真人游戏中怎么设定生命幻象真人什么样子

惊悚真人游戏《地堡the Bunker》结局-死灵幻象,生存的恐怖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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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简介:补发补发补发大雄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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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太幸运  昨天刚载的斗鱼 现在在QQ直播上 斗鱼就开播了 所以如果不喜欢看那么多文字的都克QQ直播上看  顶斗鱼  ㄧovê ~!

  飞鱼与鱼的痴恋,曾让彼此痛苦不已,但那种痛苦,却是幸福的一部分。他们确实拥有过幸福,而春去春回,流传在众人心中的,只剩下美好的回忆……

  整条马路被飚车人群跟观众挤得水泄不通,整条马路人声鼎沸,青少年们骑着小绵羊绕场叫嚣,全副武装的重型机车也在一边做最后的检查,场面架势丝毫不输给职业选手。

叫嚣声、机车引擎声轰隆隆地传入语燕耳里,这样的比赛场面看在单子跟阿奇眼里已经见怪不怪,语燕则是吃惊地看着阿奇陪着于皓,两人一脸严肃地蹲在机车旁做检查,各队人马试车的声音不绝于耳,场子的气氛热烈非常。

“怎么样?够壮观吧?等一下开始飙的时候,那才更刺激!”单子站在语燕身边,嘲谑地开口说道。

“单子,我不觉得飚车有什么好炫耀的,那不过是拿命开玩笑,你是于皓的好朋友,应该劝他的……”

单子面无表情地打断了语燕:“劝他不飚车?不飚车喝西北风吗?你以为于皓的生活费、他姥姥的医疗费怎么来的?还不就是这样一场场飙出来的。”

语燕听了大吃一惊,生活在富裕家庭的她从来就不需为家计烦恼,“可、可是飚车赚钱是不好的!”

单子嗤声一笑,“裴大小姐,别这么天真好不好,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要养活自己,还要打点他姥姥的赡养费,一个月少说要两万块,他不飚车去哪生钱?你以为大家都像你一样有个美满家庭,有尽责的父母,可以让你无忧无虑地学钢琴、安心念书吗?”

单子的话宛如当头棒喝,语燕只能鹊氐拖峦贰5娜罚永疵挥蟹衬展庑┪侍猓皇侵本跞衔挡缓茫疵挥锌悸枪鹑说纳罡绕鹄纯墒翘觳畹乇穑凰布洌杂陴┑牟簧嵊指由盍思阜帧

“好啦,收起你那些发霉的道德劝说吧,那些话听在我们耳里,只会让人更加愤世嫉俗。”

“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我真是太幼稚了。这样吧,我明天上网看看,说不定会有其它更好的打工机会。”

语燕一脸认真,用她的水灵灵的大眼瞅着单子,看得单子不由得一愣。直到听见机车接近的声音,他连忙回神岔开话题。“龋春美玻热剂恕

顺着单子指的方向,语燕看见于皓骑着车过来,经过她时笑了笑,“小燕子,乖乖在这看我比赛,别乱跑!单子,照顾她。”看见单子点了头,于皓催了油门准备往起跑点的方向而去。

“于皓,加油!”语燕忽然朝他大喊,随即低下头一脸羞怯。

于皓先是一怔,然后开心地笑了出来,“嗯!”他又看了语燕一眼,才发动油门离去。

“单子!”远远的,阿奇走过来,“你看到那台红色的Suzuki没?听说他在屏东战备跑道从来没输过,今天是特地来找阿皓飚车的。”

单子望向那台鲜红重型机车,只见上面的骑士一脸叛厣贤铝丝谙闾牵鬼擞陴┮谎鄄沤踩贝魃稀R慌缘挠陴┰蚴钦垡裁磺扑谎郏蹲蕴咨习踩薄

单子看着两台蓄势待发的车子,沉声:“现在外场赔率多少?”

“一比三啦。”阿奇回答,一阵哨子声传来:“靠,终于要开始了。”阿奇搔搔脑袋,没注意到单子的异样,只是专心盯着眼前赛况。

单子沉思着赔率以及胜算时,眼角瞥见语燕专注凝望着于皓的神情,心中不禁感慨。原本他以为,这些飚车、叫嚣、打架或许会让语燕感到害怕而拉开与他们之间的距离。谁知道语燕非但没有退却,从她专注的眼神,单子感觉,她跟于皓之间反而更接近了。看着语燕不曾自于皓身上转移的目光,单子发现自己的心有些酸涩,却无法厘清这样的感觉从何而来,一台台机车呼啸而去的声音让他无法清楚思考。

随着赛况越接近尾声,摔车的现象越来越多,每次转弯总有几台机车失控摔出跑道,没过多久就只剩于皓及鲜红Suzuki独领风骚,两人飙快速度,极欲一分高下。

阿奇紧张地大吼着替于皓加油,语燕也是情绪紧绷,双眼眨也不眨地看着于皓。

鲜红Suzuki仗着机车性能优于于皓,从比赛一开始就一直领先于皓几个车身,每每于皓即将要追过,却又在下一个转弯因车种较劣而再度落后。眼看赛程已经进入最后一圈,两人依然保持着一前一后的情势,场外替于皓加油的人不禁都捏了一把冷汗。

最后一个转弯处,最后决胜负的关键点,众人紧张地看着场内,纷纷猜测胜出的王者会是谁。

于皓[着眼,压入转弯处时搏命似的将离合器放掉一半,接着猛然催死油门。身下机车猛窜出去,在众人惊叫声

中安然滑过转弯处,超越鲜红Suzuki,并且领先冲过终点线。

“赢了!于皓赢了!”小燕子忍不住开心地大叫。

“靠!不崇拜他都不行啦!”阿奇的笑容都快裂到后脑勺去了。他和语燕又叫又跳地往于皓的方向冲去。

被众人包围的于皓摘下安全帽,一眼就瞧见扬着笑朝他跑来的语燕,察觉到她眼里崇拜的光芒时,他心里的喜悦顿时被扩大了几千万倍。

“老大老大,这是战利品!请笑纳!”阿奇推开围住于皓的人,捧上一迭厚厚的钞票。

“去扛五箱啤酒来!老大我请客!”于皓扬了扬手上的钞票,豪爽地大声说着。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鼓掌欢呼,一旁的语燕感受到这热络的气氛,也跟着拍手叫好,漂亮的眼睛都笑弯了。

大家围着于皓及语燕又吵又闹,没有人发现单子依旧站在原地,只是冷眼旁观这一切。

看着语燕欢欣鼓舞的模样,单子的双眼闪过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情绪。良久,他转身,不发一语地独自骑车离去,车尾灯衬着主人的孤寂,缓缓地消失在暗黑的街头。

沉溺在胜利兴奋中的于皓并没有发现单子的离去,与兄弟们稍事庆祝后立即骑车送语燕回家。

到达家门前,语燕轻巧地跨下车后,将安全帽递给于皓。

“这么晚回家,不会被骂吧?”于皓打破沉默。

“不会,我跟我爸妈说我去听演奏会。”语燕笑了笑,小小声地回答。

“是吗?”瞧见语燕本来柔顺的长发因为戴安全帽而有些凌乱,他举起手,迟疑了一下,轻轻地替她把头发顺好,“我还是不放心,进去以后,通知我一声,嗯?”

语燕柔顺地点了点头,因为于皓的动作而心跳不已,抬头与他的目光交会,霎时一股浓浓的情感飘逸在空气中,仿佛有着千言万语,说不完,道不尽。

沉溺在如此气氛中好一会,语燕才依依不舍地转身往家的方向跑去,在开门之前她忽然又回头,扬起一抹差点夺走于皓呼吸的灿烂笑容,“于皓,谢谢你,今天我觉得很充实、很快乐!”

从未见过语燕脸上露出如此灿烂的笑容,于皓傻愣了好一会,直到语燕的身影消失在门那端才回过神来。

好美,他不禁赞叹。想到语燕没有因为他飚车而远离自己,于皓原本雀跃的心情更是畅快。他痴痴地望着语燕家窗户透出的灯光,直到

耳里传入了美妙的琴声,才安心地再度发动机车离去。

心思全绕着于皓身上转,琴弹得懒懒散散,书更别说了,考卷一发下来,语燕整张脸都白了。

她几乎是睁大眼睛才能辨识考卷上那陌生的数字。天啊,她居然考六十五分?从小到大,她的分数哪次不是九开头的?现在居然考个差点不及格的分数。她蹙眉,这要是给父母看见了还得了?

悄悄地把考卷塞进书包,整堂课心情都开朗不起来。下了课,心情郁闷地走在走廊上,一边想着考卷,但心里最记挂的,却还是于皓。

“小燕子,怎么啦?还在为了考试的事情烦恼?”后头追来两位同学,关心地问着。

“嗯,我从来没考过这么糟的分数……”语燕沮丧地点点头。其实她也知道成绩会一落千丈不是没有原因。她最近一下课就跟着于皓他们到处玩,就算回到家里面对着课本,心思却一点也没停留在书上。她知道这样不好,也不对,可是,只要想到跟同学念书就无法与于皓见面,心里又舍不得,真是左右为难。

“明天还有考试,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复习?”较高的同学顿了顿,“说真的,你最近一放学就跟于皓他们走,我们好久没一起温书了。”

“你干嘛讲这些啦!”远远地看见于皓跟阿奇正朝自己的方向走来,另一位同学连忙出言制止“小燕子,要不要走了?”于皓上前问道。

“我……”看了看身边的两位同学,想起书包里的考卷,小燕子终于下定决心,“不了,今天不用送我回去了,我想去同学家温书,明天还有考试呢。”

小燕子难得拒绝于皓,他不禁有些讶异。

“拜托,一群书呆子!去买几枝原子笔,把要考的内容刻上去不就得了!”阿奇得意洋洋地提供建议,“我就是这样考上我们学校的。”

“阿奇,你别闹了!”语燕困窘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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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阿奇却不顾语燕和于皓的阻拦,还兀自比手画脚,兴致勃勃地滔滔不绝着:“两位学妹,看在你们是小燕子的好朋友,阿奇学长才告诉你们。少念点书,打扮漂亮点,不要把自己弄成一副欧巴桑的样子,欧巴桑还能救,万一变成恐龙妹……”说到兴起,阿奇还故意张开嘴,像恐龙要咬人一样,吓得语燕的两位同学连忙躲到她

再也看不下去,于皓索性直接动手把阿奇拖走。

看见他们走远了,语燕的两个同学才敢从她身后探出头来。

“那个杨勋奇真的好可怕喔。”

“就是啊,小燕子,你跟他们那种人在一起不怕吗?”

“你们误会了,其实他们都是好人!”听了同学的话,语燕连忙替他们辩解。

“小燕子,你是不是喜欢上于皓啦?一直帮他说话。”

“没、没有啦!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你别乱说。”语燕整张脸涨得通红,嘴里反驳着,却有越描越黑的倾向。

“瞧,脸都红了啦!还说我乱说。”两个同学笑嘻嘻地指着语燕泛红的脸,大声嚷着,惹得语燕装出生气的样子,伸手就想捂住同学的嘴。三人笑笑闹闹的,在走廊追逐了起来。

就在三人追逐嬉戏时,三四个看来相当凶悍的外校女生突然冒了出来,挡住语燕的去路。

带头的女孩浑身太妹味,不怎么友善地上下打量了语燕了一会,才没好气地开口:“你就是裴语燕?”

语燕不解地点点头。旁边其它女孩见语燕承认自己的身分,不由分说的,就将语燕从同学身边拉走,强行将语燕带往学校偏僻处。

眼看语燕被人强拉走,对方又凶悍无比,两个同学面面相觑。虽然担心,却不敢追上前,情急之下决定赶紧找于皓讨救兵。

而被拉到角落的语燕正被几个太妹包围起来,带头的女生气焰高张,“裴语燕我警告你,离于皓远一点,少在他前面卖骚,要不然有你好看的!”

语燕闻言先是一愣,然后急急澄清:“我想你们可能误会了,我跟于皓只是普通朋友……”

话还没说完,右颊忽然一阵热痛,语燕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居然就这样毫无缘由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敢在我红豆面前炫耀,什么东西啊你?”红豆扯着语燕的头发,恶狠狠地说。

“你、你怎么打人……”

“我高兴打就打,你有意见啊?我最讨厌你这种装模作样的女生!”红豆边说边用力推了语燕一把,语燕一个没防备,脚下踉跄,狠狠地撞上墙壁,整个手肘立刻红肿起来。

“红豆,用这个修理她!”身边的女生拿出一截刀片。见红豆犹豫着迟迟没有接过,火上加油地说着:“你不给她一点颜色瞧瞧,她不会听你的啦!”

秀动人的模样,红豆心中涌起强烈的忌妒,接过身边女生递来的刀片,高高举了起来,好像想刮花语燕的脸般地朝她逼近。

,“你看,于皓他们来了,万一被听到你就惨了。”

语燕睁大写满恐惧的眼,直盯着红豆手上的刀片,却完全无法动弹。

“红豆!你给我住手!”眼看刀片就要划在语燕脸上,后方忽然传来焦急又愤怒的声音。众人转头一看,原来是听到语燕同学报讯的于皓领着单子还有阿奇赶了过来。

红豆一看到是于皓,吓得直发抖,刀片当一声落地。

“小燕子,你没事吧?”于皓着急地抓过语燕的手审查,看到她手也肿了,脸也红了,心狠狠地抽了一下,他回头怒视红豆,“你!可恶!”他放掉语燕,转身往红豆的方向走去。

“我没什么事啦!”语燕脸一白,想拉住于皓,但是她却拉不住盛怒中的他。

“我从来不打女人,是你逼我破例的!”于皓抓起红豆的手,狠狠一转,让红豆痛得掉眼泪。

“好痛,好痛,于皓你放手啦!”红豆挣扎哭喊着,但于皓只是铁着脸,手上的劲道不但没减轻,还加强了几许,仿佛要将她的手给废掉一般。

“于皓!”看眼前的状况越演越烈,语燕叫了一声,想冲上去拉掉于皓的手。

但单子一个箭步拦住语燕,脸上仿佛罩着十层寒霜,“语燕你别管,让她们受点教训也好,省得又出乱子。”

“单子!怎么你也……”没想到一向冷静的单子居然也失去了理性,语燕气急败坏,连忙转头想跟阿奇求救,却只见阿奇一脸凶恶地教训着其它的小太妹。别说叫他劝架了,他别跟于皓连手就谢天谢地了。

眼看无法得到单子跟阿奇的帮助,语燕气坏了,硬生生挣脱单子的阻拦。她冲上前去,试图扳开于皓的手,“于皓你放手,她是个女孩子,禁不起你这样的呀!于皓!你答应我不会再惹事生非的,你忘了吗?”

听见语燕最后这一句话,于皓这才松手。

挣脱了于皓,红豆抱着手,痛得蹲在地上哭。

“滚!再接近小燕子,我保证下次绝对不只这样。”于皓一扫平时的和颜悦色,冷着脸阴狠地警告着。

红豆在其它太妹的搀扶下,踉跄地逃离现场,离走时她回头看了语燕一眼,眼神复杂。

“很疼吧?忍一下,我去找碘酒。”将语燕带回家里,于皓脸

色还是没缓和,僵着一张脸,看看语燕手上的擦伤,转身翻箱倒柜起来。

“没事的,不用了。”看得出他的抑郁,语燕柔声安慰。

于皓没有停下翻找的动作,只见他不耐烦地翻找,东西掉了一地,柜子差点被他弄翻,他越找越是焦躁,“平常不用就一堆,现在要用就找不到!”他低吼,“没擦药万一破伤风怎么办?妈的,搞什么飞机!”找不着,他索性重重一拳打上柜子,刚刚没被翻掉的东西全部掉到地下。

语燕看着他暴躁的样子,完全能了解他的心情。

于皓转身,接触到语燕清澈的大眼睛,呼了一口气,才鹊厮担骸岸圆黄穑也皇切啄悖抑皇恰

语燕柔声地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你只是自责。别这样嘛,又不是你的错,是红豆她无理取闹。”

听到这,于皓稍微松开一些的眉头又拧在一起,“要不是我,她怎么会找上你?说来说去都是我害了你,唉,瞧你这双手,除了弹钢琴之外,应该没做过什么家事吧,而我居然害你受伤……”于皓说着,闭上眼睛露出无奈的表情,“单子说的对,不同世界的人,果然很难做朋友。”

语燕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脸色一变,僵着脸看他。

于皓回避语燕受伤的眼神,“你本来好好的,遇上我之后,一下子被叫上警局,一下子被老鼠跟踪,现在还受了伤,那将来呢?会不会有什么连我都不敢想象的事情发生?单子说的对,你不该跟我们在一起的,我只会拖累你。”说到最后,于皓的声音微微发颤,“到此为止吧!为了你好,就让我们回到原点,别再有任何交集了。”他转过头去,不忍看见语燕全身颤抖的样子,压抑住上前抱住她的冲动,逼自己把话说完。

语燕深呼吸了好几次,眼眶泛红,隔了好久才颤抖地问:“这是你的结论?你的真心话?”她试图望进于皓的眼里,想找出一丝什么。

于皓转身,冷了眼,“对。”他残忍地逼自己直视语燕受伤的双眼,不带感情地响应。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这段日子的照顾,我也衷心盼望,以后我们不会再有任何交集!”说完,她踉跄地转身跑出门外。

差那么一点,于皓就想追上去,但终究还是逼自己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语燕消失在他眼前。

跌跌撞撞地跑在眷村窄路上的语燕,没注意眼前的人,一不小心撞了上去,抬头才发

单子讶异地看着语燕带着泪光的双眼,忽然一阵心痛,心里顿时了然,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还来不及开口,语燕哽咽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跑走。

“哎,跑那么快干嘛?连招呼也不打?”粗心的阿奇没注意到语燕的不对劲,抱怨着。

“应该是跟阿皓吵架了吧。”单子叹气。

“最近是怎样?大家都在吵架?走走,去问问阿皓怎样了。”阿奇拉着单子,一脚踹开于皓家从来不上锁的门,正想拉开嗓门大喊,见到于皓的样子,他吓了一跳,那句怎么了硬生生卡在喉咙里出不来。

只见于皓两眼空洞地望着前方,手上握着电话,僵在那,脸却白得吓人。

单子一瞧不对劲,赶忙拍了于皓一下,“阿皓,怎么了?”

于皓像是没听到单子的声音一样,过了好半晌,才沙哑地开口:“姥姥她……走了……”

两人震惊,久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另一头,语燕回到家对父母随口撒了谎,隐瞒身上伤势的来源,就闷在自己的房里。眼泪拭了又拭,好像擦不完一样。拿着手机,不时瞧瞧有没有人来电,偶尔站起身子望往窗外,可惜什么都没有。

这样反复着,她一夜无眠到天亮。

隔天顶着红肿的眼睛到了学校,一脸精神不济的模样。然后不经意的,在走廊转角处遇见了脸色也没多好看的阿奇,两人都怔了一下。阿奇正想问语燕的眼睛怎么了,语燕连忙先开口:“G,真巧呀,于……单子呢?怎么只有你?”明明想问的人是于皓,名字到了嘴边还是硬生地转了个弯。

阿奇没看出她的异样,叹口气,“唉,他跟辉叔去帮阿皓的忙。”

“于皓又跟人家打架了吗?”语燕焦急地问。

“不是啦,是阿皓他姥姥去世了。”

“什么?姥姥去世了?那她有没有跟于皓说什么?”语燕惊讶地喊出声,她知道,于皓一直希望能够听到姥姥再喊他一声的。

“没有啊,我们赶到的时候,他姥姥早就去了。唉,阿皓也够可怜了,现在他姥姥也挂了,他真的一个亲人也没有了……GG,你要拉我去哪啊?”话还没说完,语燕一反平常温和的举动,揣了阿奇就往教官室跑去。

于皓的姥姥去世了?她是于皓多大的精神支柱呀!抿紧嘴,语燕心疼地想着,她几乎可以看见于皓悲伤群暗难挂直砬榱恕

将阿奇扔在教官室外,她毅然走进教官室。随便胡扯了一个理由,轻松地请了病假,拿着假单走出来。

“准你假啦?”阿奇指着语燕手上那张准假单哇哇大叫。“靠,他心脏是多歪啊,这么偏心!阿皓躺在病床上还得被挖来学校,你随便唉两句就准假,坏学生不是人啊!”阿奇忿忿不平地喊着。

两人只顾着离开学校,没发现在后头转角盯着他们很久,曾经追求过语燕的隔壁班班长一脸沉思。等他们走远,他顿了顿,走进教官室。

公路上,阿奇载着语燕往空军基地的方向飞驰而去。刚到目的地,恰好看见一架飞机破空而去。语燕下了车,抬眼看着天上那架飞机,又瞧见停在不远处熟悉的机车,突然一阵心酸。

那天她和于皓来这之后,于皓还高兴地带她去见他姥姥,不过数日罢了,他姥姥却走了,永远地走了。

“啊,阿皓果然在这。小燕子,阿皓就交给你安慰啦,这时候你比我们这些做兄弟的有用多了。”阿奇搔搔头感叹地说。

语燕用力地点了点头,朝远方的人影奔去。

来到于皓身后,她静静地看着他仰望天空,才叹口气坐到他身边。于皓发现语燕时怔了

“你说的很对,飞机起飞真是好看。”语燕也抬头望着天空。

于皓眼神再度望上蓝天,仿佛在回想些什么,“是啊,小时候我立定志向,要跟我爸爸一样当空军。不过自从我爸爸飞机失事以后,姥姥宁可累到骨头散掉,也不愿意让我报考免学费,还有生活费能领的军校。她总是说,因为飞机,她赔掉了儿子跟媳妇,她不能再让飞机夺走她的孙子……”于皓声音有点迷惘,有些苦涩,“但是她算不算是为了飞机赔上自己?”

语燕静静地听着,看着于皓难过的表情,她似乎可以体会他的痛苦。

“姥姥……什么时候出殡?我想去上个香。”

“这么快?”语燕吃惊地说。

于皓嘲谑地一笑,“我没有多余的钱可以付殡仪馆的费用,那里一天要六千。”

语燕听见,心都替他酸了起来,“于皓,你不用一个人撑着,找大家乐捐……”

于皓用力地摇头,“不,我要靠自己,我只靠我自己。”

语燕愣了一下,才轻声说:“我知道你很独立、很坚强。我相信,你姥姥在天之灵一定会以你为傲的!”

的语气那么坚定,于皓低头看她,望进她仿佛母亲般坚定温柔的双眼,于皓再也支撑不住。

他抹抹脸,试图微笑却无法如愿,当他再度伸手抹脸时,眼泪终于从指缝间滴落。语燕瞧着他颤抖的身子,红着眼眶拍拍他的背,“哭吧,哭出来会好一点,真的……”她哽咽,也跟着落泪。

于皓颤抖着,趴在语燕肩上,像群埃窒袷潜拗乜拮拧

一架飞机再度划破天际,两人这样紧紧依偎着,天地之间好似再也没有什么比这一幕更美、更动人的画面。

回到家,还没从悲哀的气氛中回复过来,语燕随即面对着父亲如排山倒海般涌来的怒气。

“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小美……同学家啊。”语燕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镇定,可惜不擅长说谎的她才开口就透着颤音。

果然父亲脸色严厉,破口大吼:“你还说谎!”

母亲在旁边摇头,“唉,你教官下午来过家里访问了,你……”母亲像是失望至极。

“你啊你!就叫你别接近那些太保,你看,才多少时间?逃课、说谎,你哪样没学会?啊?连这种成绩也考得出来?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啊?”裴父扬了扬语燕藏起来的那张六十五分考卷。

从来没有被父亲这样严厉责骂过,语燕害怕地低下头,不敢答腔。

“好了,她也不是故意的,别这么凶。”母亲在一旁看了心疼,连忙想过来说几句好话。

“你还好意思帮她说话?女儿天天给太保接送上下学你居然都不知道?”父亲迁怒到母亲身上,不耐烦地要她闭嘴,“语燕你给我听着!从明天开始,上下课由我接送!没我允许,电话不准接,也别给我踏出这家门一步!”说完他火大地转身走人,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语燕想追上去辩解、反抗,但是看到母亲担忧的眼神,想到父亲的愤怒,只好打住脚步,难过地独自回房。看着房里的钢琴,想到还在门外等她捎安全讯息的于皓,她含着泪,颤抖地弹下一连串急躁的音符。她知道,听到这音乐,于皓会知道她要他赶快离开。

过了一夜,裴父的怒气缓解,一大早将语燕送到学校以后,不顾她的阻拦,他径自往教官室走去,准备断了她和于皓之间的联系。

被广播叫到教官室的于皓,一进门看见裴父先是愣了一下,才礼貌性地问好:“裴伯父好。”

父不怎么友善的眼光正上下打量着自己,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仪容,赫然发现胸口没扣的两颗扣子在此刻看起来有多不雅。

瞧了他一会,裴父才开口:“于同学,我希望你以后不要跟我女儿来往,语燕的人生,不应该出现像你这样的……朋友。”

于皓沉默了半晌,抬头,“裴伯父,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接近语燕的。”

“哦?”裴伯父抬高了眉毛,有些讶异于于皓的爽快,“好,我相信你说的话。对了,听说你奶奶过世了,这些奠仪……”

于皓看也不看那白包一眼,“裴伯父,我们非亲非故,我不能收你这份礼,如果没事,我先走了。”话毕,于皓扬着头,带着受伤的自尊离开了教官室。

踏出教官室,外头的太阳忽然间似乎刺眼了许多,想起裴父的话,还有语燕为了他所遭受的事情,他觉得仿佛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

他好想就这样立刻消失,脚步不由得越踏越快,忽然熟悉的声音从后头传来。

“于皓!”语燕气喘吁吁地从后头追来。

他顿了一下,然后再度抬脚疾步往前走,不顾语燕在后头的追喊。

“于皓,我知道我爸爸一定说了些什么,我跟你道歉!”语燕追了上来,拦在他前头急急地辩解。

于皓深吸一口气,痛下决心,再度望上语燕的双眼时,他已经藏匿起全部的情绪,冷冷地开口:“裴大小姐,别再来烦我了好吗?我说过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应该有任何交集。我累了,没时间也没力气陪你这种大小姐瞎耗。”语毕,他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留下语燕一个人愕然地站在原地流泪。

两人决裂的消息很快就传到单子跟阿奇的耳里,虽然替于皓跟语燕难过与遗憾,他们却也什么也无法做。而从那天开始,于皓像变了个人似的,不时跟红豆出去飚车,而且还故意选在放学时间,刻意在语燕面前,和红豆出双入对。

单子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不用说也知道他们两人心中有多痛苦。他不忍于皓伤心,更无法承担语燕的眼泪。好几次,他都跟在她旁边,想担下于皓送她上下学的责任,但却只能望着她的身影叹气。

随着时间越久,于皓越是颓废。毕业考将近了,连阿奇都乖乖地抱起佛脚,于皓却还是三天两头飚车,看也不看书本一眼,好像打从心里想放弃自己一样。单子跟阿奇除了干着急,祈祷于皓千万别

被当掉,给涂教官一个踢他出学校的好理由以外,也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毕业考那一天,他们两个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考试才刚开始没两分钟,他老大连笔都懒得拿出来,大剌剌地趴在桌上睡觉,直到监考老师提醒于皓现在是考试时间,他才打个哈欠,随便填了两三个字后交卷。

连阿奇都着急地要他别闹了,会被留级的。于皓却只是不在意地耸肩,继续抽他的烟,仿佛要考试的不是他。

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第二堂考试时,阿奇终于看不过去,趁监考老师不注意时丢了张小抄给于皓,示意他快点照抄。哪知道于皓连看也不看小抄一眼,随手想塞进抽屉时,涂教官忽然从他后头冒了出来,居高临下地截走小抄。

“终于让我抓到了吧,于皓!”他得意地笑着,于皓则是百口莫辩。

于皓作弊被抓的消息很快就传到语燕耳中。看着涂教官硬要逼于皓承认作弊的嘴脸,一个忍不住,语燕推开在教官室外围观的众人,走向前去,在大庭广众之下硬是跟涂教官对冲。加上单子跟阿奇在旁边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涂教官给气坏了。搞到最后,还把辉叔跟裴父都请到学校来。

看着语燕为自己仗义执言、辉叔苦苦求情、裴父一脸愤怒的混乱场面,于皓再也克制不住,“够了!你们都不要再说了!要我认,我认就是了,我,于皓,承认作弊,这样可以了吧!要记什么过都随你!不过,冲着我一个人来,不关我任何朋友的事!”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教官室。

处罚的公告很快就公布了,语燕因为忤逆师长被记了个小过,至于于皓,则得到大过处分,加上他之前累积的“纪录”,于皓被退学的命运就这么定了。

对语燕这好学生来说,小过的确骇人,但是一想到于皓居然就这样被退学,她难过得没时间替自己感到委屈。

退学,怎么能被退学……

踩着凌乱的脚步,语燕急切地想去找于皓,经过转角时,终于看见他的身影,但也在下一刻看见了自己的父亲。

裴父一看到语燕,不由分说地拉着她,“走,我跟学校请假了,你马上跟我回家。”

语燕无法抗拒,只能睁大眼睛看着于皓背着书包,不驯的身影就这样缓缓地踏过她身边。擦身时,她几乎可以听见自己急切的心跳声,对上于皓的眼神似乎饱含着千言万语。那瞬间

,她差点喊出口,无奈父亲就在身边,她只能睁大眼,怔怔地看着他孤单的身影,一步一步地走出她的视线。

眼前仿佛有一道平行线,两人就这样硬生生地被推往不同的方向,被逼着前进,被逼着不准回头。不过是回头,这么简单的动作,他们竟都无法随心所欲。

走出校园,语燕感觉全身冰凉,脑袋一片空白。

“你到对街等我,我去开车。”裴父叮咛,转身往停车场走去。

语燕无力地点点头,心里面充斥的全都是于皓的声音,以及过往愉快的点点滴滴。红灯亮了,她没有发现,恍惚地持续往前走,才踏出步伐,就差点被从面前急驶而过的机车撞上。她吓了一跳,往后踉跄一步,没抓好的书包掉落,书散了满地。

“走路不长眼睛啊!”紧急煞车的骑士开口骂道。

“凶个屁!你骑那么快赶投胎呢!”语燕正要道歉,后头凶悍的声音却抢先她一步。

她回头,诧异地发现替她出头骂人的,居然是几个礼拜前抓着自己又骂又打的红豆。

红豆骂走了骑士,弯身替语燕捡起地上的书,然后又伸手扶她起来,“你没事吧?”她把书还给语燕,问道。

语燕更为惊讶了,不了解红豆怎么忽然对她友善起来。听着红豆关心的语气,想起于皓也曾这样关心地问着她,顿时鼻头一酸,瞬间泪眼盈眶。

“喂,你哭什么啊?我这次又没欺负你!”红豆被语燕忽然掉落的几滴眼泪吓得手忙脚乱。

“没事,我只是想到于皓。”语燕连忙摇头,抹掉眼泪挤出笑容。

“喔。喂,于皓在哪啊?”红豆抓抓头发问道。

“我不知道。”语燕又再度摇头。

“你是他马子你会不知道?哎呀,我承认我是喜欢于皓,不过那是以前的事了,我不会无聊到跟你抢,你不用骗我啦!反正、反正从头到尾也只是我单恋而已。”红豆的声音由大转小,说到最后,还露出稍许失落。

“你别这样说,我跟于皓之间没什么的,就算有什么,也都过去了。”语燕吸了吸鼻子,神情黯然。

“没什么?少来了,那天于皓那种表情,我可从来没看过。我想他一定是真的很喜欢你,你就别安慰我了,我红豆也不是输不起的人,反正啊,男人多的是!”红豆又恢复了她原有的开朗,“不过想不到你这种乖乖女居然也会为了挺于皓被记过,我真是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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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美妙吧,在这个领域里什么都不必去想,只要静静地休眠好了。安睡吧,祈夜。”平静的宿已在这灰暗的空间中也许并不如表面上那般平和。但这幽暗的地方到底是哪里呢?“绝对领域,死亡的潮水翻涌而来,没有人类为了私欲而生的战争,因为这里本没有生命,原始的进化,排除生命的境界。这里是生命凋亡的所在――冥界潮。”宿已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不,应当是已经用摄魂术洞察了我的思想,因此才在我提问前已经抢先回答。

 ; “看来这种形式的新魔法是镇魂术的杰作了。您准备在这里完结宿命吗?”我再一次挑出了此行的目的,这就是镇魂术为您选择的墓地。那么……”

“等等”,宿已停止了冥界潮法阵,“这里还不是完成完美结局的地方,请随我来,进入整个游戏的高潮吧!”宿已说着,转过身挥了挥手,魑魅从大块的岩石后走了出来。原来她一直躲在岩石之后,静静地观察着发生的一切。

“魑魅,有劳你了,请和我们到那个地方去。”话音未落,宿已已经打开了六芒星阵,巨大的吸力隐散了寒星的光耀,比恐惧和迷惘更令人陶醉的情绪一时占据了整个大脑,或者说是对这种迷样黑能量的向往。

不知是怎么的,这个传送阵丝毫没有阴冷的感觉,是有宿已引路的感觉让人特别温暖吗?真想就这样永远传送下去,可这是不可能的,传送阵外就是我们大家的死期了。也许是意识到这一点,传送通道内极为安静,每个人都保持着一副若有若无的表情。

“到了,最后的安息之地――落凤崖。”宿已率先走出了传送阵,尾随的我们来到一个鲜花丛生、遍地明艳的山崖,不,准确的说是两重山壁尖端延伸出的石剑在中间的深谷上空交织成新月的形状,从正上方看,无数支石剑生出,最终聚合成形,正如凤凰自焚时所搭建的火塔,难怪这里被称作落凤崖。

“宿已,住手吧!仙都城会接纳你的,大法师,铸异,我们都期待着你的回归。”正当我处在混乱的思绪中,魑魅已经躲到一旁,宿已默默展开了冥界潮,刚才的明艳瞬间枯萎,空气又陷入了死寂,“还是不肯放弃你的镇魂哀鸣吗?”

“冥界潮!!”宿已的身边突起巨大旋转的浪潮,随着他指尖的转向,汹涌的灰色潮流直扑我的方向,但却不带有一点杀机。为什么,难道一切只是我的幻觉

,宿已根本就没想过要与我一决雌雄。可是,诡异的死气披着迷惘的外衣来临,沉重地冲击到我的身体。一刹那,镇魂术带来的如烈焰灼烧后迅速落入冰窖中冷却的强烈痛楚像沙暴致密的打击传遍了全身。冲击力将我的身体如同玩偶掀起,掉落到无尽的深谷,绝望的双眼应该闭上了……可是,还没有到被打倒的时候,我猛然惊醒,金色的光辉引领我回到现实。

“逃出来了啊,再来一次好了。不知道同样的攻击是否一直有效呢。”宿已像玩笑似的又一次向我伸出手指。“停止,宿已,不要再攻击了,我不想对你出手。”我的双手形成护身的姿势,而宿已的手指缓缓落下,“对,就是这样,宿已,停止我们之间的战争。”我放下双手,径直向宿已走去。然而,当那不可一世的手再次降临大地,浓重的压迫感席卷而来。我看见长袍之下,掩盖着一个包覆全身铁甲的人,而他的金属手套伸出了右手食指,是攻击的信号,那是一只已经发生变化的手。手指的末端生长着尖锐的指甲,断魂木的漆黑上,妖冶的紫色光华摄魂夺魄。“冥界潮!”指甲上的紫色光芒原来是圣灵的断片。

“来了。”来不及吹响魂笛,只好趁着冥界潮的攻击掩盖了双方的视线,沿着这潮流的袭来逆流而上,“移星幻光!”几个实影从我的身体上离散,分布到各个方位,而本体随着幻影的移动变化着寄宿的位置,躲避来自冥界潮的强烈冲击。幻影的手中浮出光棱,织成强大的火力网将宿已束缚于其中。好像火焰般的恋恋星光散射流溅,呈现出一种绮丽多姿的变幻莫测,转化为无穷的战力。四射的星光吞噬着邪恶,让人略微放心,“结束了,宿已。”这么轻易就被干掉,看来宿已的确抱着必死的决心,只可惜……我的泪泉渴望决堤,然而……

“小把戏,想这么轻易干掉我,真可笑。聚影暗袭。”宿已的影子在翻滚的星屑中浮现,他还没死。反而从自己身上分裂出几个影像,联合冲击着移星幻光的作用。黑色的影子紧跟在光晕的背后,相生相克。

为了防止被各个击破,我收回幻影,“光影合体”,“战神之影”圣剑的光束生出,挥向宿已所在的中心位置。坚毅的光芒接尽宿已,却在接触的一刹那扭曲,升华为点点残星。

“哈哈……哈哈……玩够了吧!接下来该我出场了。”宿已的形象忽然模糊起来,飘离原地成为虚体的影像,四处

飘散,“幽灵的本像,没有行踪,飘飞不定,带着最深邃的恐惧感。来吧,祈夜,和幽灵共舞,直到鲜血流尽,全部贡献给死亡。”

“唔,这……这是……”我眼前只见宿已滑过,在空气中撕开裂痕,又跌入湖水的寂静。“宿已啊!你的力量已经能使你超越形体的束缚,达到灵体合一的境界了。”不过,我绝不会输给你的,“看见光之神的灵魂了吗?”

“是的,强大的光之圣灵充斥着你的身体,但那也仅存在于你的体内罢了。在冥界潮中,任何与施法者相抵触的法术都将失去大部分效用。哈哈……”宿已的幻影又一次消失。

“在这里。”伴随着话音的起落,右手的尽头,透明的圣灵绽放出夺目的水晶之泪,驱散一切邪恶的力场,飘飞无数晶莹花雨。“又消失了。”

“躲躲藏藏还真不是办法呢!祈夜,你的软弱无能,你的毁灭。镇魂歌的死亡高潮即将降临,细心品味吧!”幽魂终于开始不安,卷起凄凉的枯萎环绕在身边,吹响遥远的号角,尖锐得让人耳膜刺痛。暗夜的幽灵徘徊在我的身旁,挤压着呼吸的空间。

“光的影子留下神圣的烙印,

追溯光之神闪耀的精魂,

阻止暴风呼啸,平息江河怒涛,

哼唱赞美颂歌,赐予神圣庇护。”

天使圣灵壁!神圣的力量构成无可比拟的防御,阻挡邪灵入侵。“让我来挡住你的狂妄吧!”我张开防御壁,高声呼唤宿已的回归。

“没用的,在镇魂术之子――宿已

的面前,任何所谓的神都是徒劳的,”宿已却丝毫不为所动,“积怨已久的魂灵,啃噬神的面包和鲜血。”

幽魂依旧压缩着空间,撞击的声响此起彼伏,声声的破碎让宿已的幽魂只能止步于圣灵壁之外。似乎这种平衡将会一直持续,一旦打破,双方的力量都耗尽。这大概是最好的结局吧!

“自以为成功阻止了呀,错,还没完呢!看着。”宿已重新聚合了幽魂般的形体,站立在天使圣灵壁另一侧的又变成那个戴面具的男子,优雅地用手指对准天使圣灵壁,“幽灵的钝刀,却是坚盾的梦魇。”

一瞬间,无数的幽灵又一次笼罩,但……他们居然开始吞咽形成障壁的圣灵,一寸一寸剥蚀圣灵的防御,剩下的屏蔽犹如真空中的蛋壳,一触即碎。我的身体在阴冷的境界中摇摇欲坠,“移星幻光。”,简单地瞬移又一次挽救了我的性命,却无法拯救我于危机,只留下一串精灵之尘般的远影。

“所谓的神之赐福就是这样的脆弱,神果然不是值得相信的――”“够了,你的侮辱已经够多了。”“不,不够,远远不够,你的执着就让你的痛苦来偿还。”宿已犀利的攻势在我消失的瞬间仍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是要赶尽杀绝吗,宿已?”“是的,像你这样懦弱,在敌人面前迟早会丧命,不如在这里由我这个兄弟送你一程。”席卷的死气在身体的上方凝结成无助的坚冰,像玻璃碎裂,坚冰碎成无数冰枝,伸出爪状牢笼;牢笼上的立柱长起荆棘,刺入我的手指、手臂、胸膛。那种钻心的疼痛不仅仅来自肉体,更是宿已绝情攻击在精神上带来前所未有的冲击。

“痛苦吗?还要再来一次吧,我会成全你的,但……”。宿已的话模糊,又猛然清晰起来,“但在这之前,先满足幽灵血的愿望――血之祭礼。鲜血的颜色将在你的身上蔓延,让幽灵撕咬你的血肉,大地来吸收这神圣的味道。”宿已闭上了眼睛,紫色星光膨胀,流过凄美的黑色地带,成为华丽的缎带,覆裹宿已的心,隐去如雾的形态。

“啊――”幽魂的啃咬逼紧,在身体上留下血印。和之前相比,也许此刻的感受才真正称的上是痛苦吧!看着宿已近乎狂喜的表情,回头是否也让他疲倦呢?像悲伤一样温暖的泪水在眼眶中迟疑,比泪水更温柔的心在凄凉中揉碎,天真的希冀消失散乱。

我是否真的太懦弱,无法坚定消灭威胁仙都城的敌人。

太天真,等待一场空想如悲惨的希望来临。

我是否确实太无能,不能率领仙都城摆脱潜在的危机。

 ; ; ; ; ;拾起摊倒在地面的身躯,伤口还在泣血,但心灵已经停止哭泣,战斗应当进行了。我勉强支撑着身体,吹奏着最华丽的曲子,是一首描述上古战争的笛赋,金色的圣焰凤凰破空长鸣,所有的迟疑和仁慈在这里烟消云散,余下的只有无尽的沧桑和悠扬的旋律,宿已已经无可挽回的变了,当务之急是尽快解除仙都城的危机。圣焰下的白色长袍显出不可侵犯的神情,金色的利刃和紫色光芒中的黑色长袍割分了两重完全不同的境界。或许是苏醒的灵魂在光芒里隐藏了悲哀的本质。

 ; “哟,看来沉睡的凤凰终于苏醒了,不过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够发挥出本来的实力吗?我正拭目以待啊,祈夜,不,仙都城的守护者。”宿已先是惊异地看着黑色冥界潮被圣焰的金光刺得支离破碎,接着露出一副期待的表情,简直是在观赏一场表演,由我和他共同出演的话剧。

 ; ; “战斗将从新开始,宿已。神圣的职责已经化去了你在我心中的影响,祈夜的觉醒将带来最灿烂的光明。让镇魂的哀鸣回到包容它的地府中去,用真正的乐律还给世界一个自然的明天。”圣焰笼罩下的我将声音从颤抖中平静,“正义的平和会战胜统治欲望的暴戾。即使我有千万个不愿意,我的职责也不会允许我就这样败给你的。”

“你的职责毫无意义,我已经强调过很多次了。祈夜啊,作为曾经的兄弟,我已经奉劝过你,不要为了虚无的神白白葬送性命,而你却违背我的意愿。”宿已的圣灵呈现出前所未有的壮观,或者说是诡异,“这样也好,我也可以毫无顾虑地杀掉你,不会再放水给你了,”即将爆发的圣灵染紫了整个落凤崖,“这个落凤崖会坠落圣焰凤凰,诗一般的黑暗将取代光明支配世界,准备好了吗?祈夜。冥界潮!”黑色漩涡自宿已捧起的黑暗中,卷走我最后的悲哀,也唤醒初生的勇气。勇敢地跃入空中,像一只凤凰那样翱翔在天地之间。

空中的旋转激起命运的旋转,冥界的死水怎能撼动生之流泉。残存的暗影自身旁流过,汇成死亡的大海,用生的感触来中和。死去的宿已,请让我为您的肉体超度,揭开那丑陋面具下真实的灵魂。

歌唱死亡是寂寞的,星光隐约镇魂的悲鸣,

演绎一丝鲜艳,在另一个世界来到之前。

羞愧的小夜曲由爱来完美,

银色的湖水上涤尽旧时的罪恶;

透明的花环中诞生曙光的歌谣;

七色的虹霓下催化明日的希冀;

生之流泉再次吟咏不灭的精神,升华腐糜的泥淖为秋水。

于是我是死,带来新的生命。”

悠扬的音律瞬间响彻大地,在死去大地的灰烬上高歌新生。这柔软得似春风的韵律仿佛染上了醉人的色泽,是圣焰金色的雅致和幻觉一般凝紫的妖冶融和成的创造之弦。冥界潮的无边烟幕逐渐淡化消失,在清晨的利剑下无所遁形。升阳下,宿已的黑袍褪色,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依旧是精致的华裳和灿烂的笑意,“直接冲破束缚而避免了在冥界潮中施法吗?看来应该展示我的真面目了。”

宿已平静地摘下了面具,我却惊奇地睁大了双眼,“宿已,你的眼睛。”眼光中紫色的灼焰点亮了这个黑暗的男子,黑色的瞳仁染成紫色,“是镇魂术的作用吗?”“是的,你将是第一个看到紫色神秘的人,或许也会成为最后一个呢。”

最后一个看见紫色妖瞳的人,难道宿已……

把欲望和空虚混合成肥沃的土地,

苦思的原野被遗忘的大雪覆盖,

迷惘的潮流让枯死的堤坝坍塌。

丧钟敲响666下时诞生恶梦,

‘妖’的嘶鸣声从地狱的深处觉醒。

在末日的临近中护卫其主,一起登上死亡之国的渡船。”

宿已的咒诗吟咏,大地生出裂痕,紫色的迷雾中生出奇特的生命形态。迷雾散去,一匹黑色的独角兽在悬崖上奔跑,停止在宿已的身旁。头上挥舞的利角是危险的武器,警告着来犯者,漆黑而光滑的躯体散发出令人迷醉的气息。

“实体圣灵召唤术!”我惊奇地瞪大了双眼,这大概是我听说过最强大的召唤术之一,也是召唤术最大的禁忌。即使是现在,自诩精通召唤术的我也不一定达到如此境界,能将圣灵从能量体转化为生命体。即使是我能够完成这样的召唤术,我也不会为了自己的意愿违背召唤者的戒律,那样只会给人带来痛苦。不过,这真的是实体召唤术的话,那么事态将会发展到我最担心的一步了。

“它美吗?祈夜,黑色的独角兽诞生于我的思想,奔跑在寂寥夜空,却奇迹般地实化,成为我宿已的

坐骑。它的身上拥有比最深海洋中隔绝光芒的黑色珍珠更为深刻的色泽。它的名字是妖。”宿已摩娑着独角兽,表情相当的祥和,或许只有他心中的妖能够安慰被逐出界山的创口,“他的黑色不是对光的畏惧, 而是它吸收着黑暗,是黑暗养育了这生命,不是你所谓的光明。”

“幻觉,这种生命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牺牲品罢了,你玷污了你的圣灵,用黑暗的创造来取代生命的自然繁衍,这与魔怪释放法术催生的恶灵来完成侵略有什么不同呢。或者说,操纵灵魂的镇魂术已经迷惑了你的心智,所谓知己知彼原来不过是你编造已久的谎言,只有我这个愚蠢的人还在相信你。”

“你的确是愚蠢,但并不是因为信任,而是无知。只要能有新的生命,无论是创造还是繁衍又有什么关系呢?这才是生命的真谛啊!”宿已的脸色似乎由于愠怒而略微发红,继而回复,“无论怎样,你都要消灭这个生命吗?”那种语气中仿佛存在着一种不同于之前的感情,是哀怨的祈求。曾经的那个宿已哥哥回来了吗?

“这不是生命啊,宿已,回头吧!它只是你心中的怨恨纠集而受到召唤而来的能量体。”

“不,它是活着的,它的心跳还能听得到啊!即使是召唤,我也不会轻易让它消失的,祈夜。”宿已的口气又坚决起来,“作为召唤术者,你应该很清楚,除非使用实体召唤,否则要对付这样特殊的生命体使不可能的。”

即使不愿承认,但这独角兽的确是宿已非同寻常的实体召唤的结果,妖现在可以称得上是生灵,但……但……我低下头,看着脚下的青草顺着悬崖一泻千里,难道真要我违背召唤者的誓言,宿已,为什么一定要战斗到这种地步呢?

 ; 我的迟疑又一次占据了上风,所谓的职责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祈夜啊祈夜,你怎么能在这时软弱呢?

“决定了吗,祈夜。用不用随你,不论你作何决定,我和妖都将战斗,即使你说我冷酷也好,恶魔也好。”宿已的声调越发降低,也许最后听见的几个字是空气自作主张震动发出的吧,“直到死亡降临的那一刻为止。”

“既然是这样,宿已啊,准备返回属于你的清净世界中去吧!”“有死的觉悟就来吧!”

金色的圣焰凤凰借着魂笛的乐韵从我的身后腾飞,我明白,这一次不同以往,实体的圣灵散发出强烈的波动,那强劲的鸣叫充满了生存的喜悦,这真的是

实体召唤吗?扇动的羽翼落下如焰的羽毛,在空中旋转的优雅恍若只应天上有。我为你命名,神圣的凤凰,你的名字是‘落’。落凤崖上的凤凰,除了落还有什么方法能寻到归宿呢?妖的长角也以紫色的耀辉回应,迅雷般地奔驰让它如此模糊。在妖和落即将接触的那一刹那,我和宿已不约而同地闭上了眼睛,最后的残光中,我有看见了断魂木旁宿已那即将消失的脸上挂着的苍白微笑。

“停止,宿已,祈夜,停止。”魑魅忽然窜到了我们之间,大声地呼喊。不过,我们的最终宿命是这样一个小女子无法中止的吧!

然而,我的想法却产生了根本性的错误,魑魅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女子。是的,绝对不普通。普通的女孩怎么能轻易突破仙都城,普通的女孩怎么能安然闯过幻海魔阵。

魑魅以完全凌驾于我和宿已能力总和的圣灵阻止了落和妖的碰撞。“不要再战斗了,曾经的好兄弟为什么一定要你死我活呢?”

“因为真理。”我和宿已异口同声。

“那么让我来帮助你们完结宿命吧!宿已。”魑魅向宿已平静地走去,像一只夜空中的幽灵,极其缓慢而又极端优雅,“宿已,你不是说过要保护我吗?你是最了解我的了。”

 ; 宿已敞开怀抱,将魑魅揽入怀中,魑魅不过是一个沉醉在甜蜜中的小女孩。

 ; 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在我张大嘴之前,魑魅的匕首已经插入了宿已的心房。宿已苍白的微笑再次绽放,保持了永恒完整的形态。宿命终于终结,宿已的血液混合着魑魅的泪水,凝结成血泪,凝固的光芒随着匕首失色跌落,在大地之上开始真正的血之祭礼……

 ;  ; ; ; ;风中逐渐干涸的血液坍塌了宿已的身躯,“祈夜,我最后还是败给你了啊!呵呵……”一缕红色的液体从宿已的嘴边不经意地溜走,急速带走残存的‘活’。我这才从惊愕中苏醒,想去扶住宿已的身体。苍白的脸色使宿已像一盏燃尽的灯,在走向熄灭的路途中叹息。不知不觉让一切暗去。

 ; “宿已――” 一个更凄厉的女声透彻苍穹,那种残阳凄烈的声音让天空的蓝色跌破,流下夜的泪。魑魅跌坐在地,紧拥着宿已的身躯。渐渐的黑暗,缓缓的消失,默默的迷离,“宿已,不要死,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杀了你……”拥抱着宿已的魑魅泪如雨下,呜咽声如涨潮,由远及近

,一声声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宿已,不要离开我……”

 ; “魑魅,你立刻放开宿已。你已经做了,不管基于什么原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原来你是这样一个‘懂得’牺牲伙伴的人。如果你当初没来仙都城,如果没有刺杀。那样的话,今天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多是你的错。我真不明白,当初在仙都城怎么会放了你。”我的声音和泪煮成落日的血色,愤怒的出口不顾一切地指向魑魅。

魑魅回过头,掷过眼光。那眼光中充满了怨怒,仿佛随时会向我扑来,杀之而后快。我不由得被这眼光震慑,这种异样的表情在魑魅的脸上还是第一次出现, “是我的错?我一直遵循着宿已的指示,你呢?你有遵循着什么?是你将事态引到这个地步的。”是这样,我伤痛的心受到强烈的震颤。是的,这一切都是我的决定,而魑魅仅仅是听从宿已的指挥。但是为什么宿已的指令会对我决定的结果产生如此巨大的影响。我决定时根本就没想过会和宿已拼个你死我活啊!

“如果不是你将我交给界山的老混蛋,如果不是你坚持要见宿已,我和宿已现在还好好地生活在一起。如果不是你的不……”说到这个字,魑魅的声音猛然停顿,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而把即将出口的话硬咽了回去。

“魑魅,别再说了。我们的秘密不是应当只由我们自己把握吗”宿已强装出微笑分给魑魅,但我知道,被自己最亲密的人伤害是多么的痛苦。

“你说啊!我什么,我的什么!”我不愿听见这样的半截话,那样只会让对我的伤害更深。

“祈夜啊,如果你还当我是兄弟的话,难道你连我最后的心愿都不能遵从吗?”宿已虚无的声音让我陷入沉默。

“魑魅,还是你最了解我,能让我死在心爱的人手中。我……很……幸福。”宿已的声音如面色,渐渐苍白,“感谢你将我从矛盾中解脱,这才是我最终的归宿啊!我不是说过吗?我活不到最后的……”声音削弱到乌有,但他的话中却已然饱含了某种我不能领会的情感,一种能让魑魅撕心裂肺的东西。

 ; ;  ;“不,我不要,我要你活下来,我要的是活着的宿已啊!”魑魅的呜咽转入嚎啕,“宿已――”

 ; “祈夜,能让我最后一次听听你的笛吗?算作临别的赠言吧!”宿已的灵魂从这个世界永远消失了,燃尽的灯火熄灭了

模糊了眼眸,我的笛声不经意的响起,笛声的尽头是灵魂永久的故乡,“宿已,请让我用你在这个世界最后留恋的笛声为您送行吧!”魂笛的声音包裹了宿已的身体,涤尽了宿已的身体,用血液绽放鲜花,在鲜花的簇拥中,宿已渐渐融入了水晶的包覆之中。“在这水晶中,宿已的身体可以在大地中度过永恒,这是我最后可以为宿已做的。魑魅,请原谅我的无奈。”

“没关系,不,请等等,能拜托您一件事吗?祈夜殿下,请把我和宿已葬在一起。”魑魅的话刚过,还来不及反应,她的匕首又一次优雅地划过她自己的脖颈,坠落到鲜花丛生的大地中去。紧握着宿已的手,魑魅遗言,“大地之母啊,请接纳我这个迷茫的灵魂。”最后的眼泪闪着光滴落,摔开万道金光。

“我――明白了。”水晶的光彩也爬上魑魅的身体,双腿,腰际,胳膊,脖颈,头颅。魑魅和她的她心爱的也怨恨的匕首一起,和她不灭的宿已一起埋藏到永恒的水晶里。神秘的光彩萦绕着这一组死亡的水晶,活着的灵魂,是治愈的力量,让死者的伤口愈合并保持身体的完美。

 ;笛声迈入末部,是鲜花丛生的极乐世界,我看见魑魅和宿已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嗯!”在我醉于其中的时刻,天空却不恰当地变为红色,火流星从天而降,正如魑魅的梦中所言,黄昏中飞翔的死神降临。我不由自主地说道,“死亡征兆,新生祈祷。”

终末的真相和太初的谎言

火流星中走出了一个身材魁梧、样貌凶悍的男子,一道长长的伤疤纵跨左颊,火红色的头发加上红色的衣装和佩剑,让这人杀气腾腾。佩剑上黑色的液体滴溅,是风干的血液。一种逼人的气势迎面而来,让落凤崖的青草也被炙得伏首称臣。如果说死神挥舞着镰刀割下灵魂的头颅,是绝顶的恐惧,那么这气势丝毫未动便得此效果,可谓是恐惧的主人。

 ;“站住,你是谁?为什么会驾着火流星而来。在向前一步的话你将性命不保。”我厉声警告。这种令人恐惧的感觉与宿已镇魂哀鸣的冷酷完全不一样,或者说是火的色彩点燃了这恐惧。这样厉害的角色,除了眼睛以外完全红透,因为眼睛已经成为最锐利的冰锥。我担心自己无法阻挡这样的角色,害怕这男子会对魑魅和宿已有什么企图。

“是你用水晶埋葬了她吗?”这家伙却丝毫不理睬我的警告,继

续向前走着,一步一摇地蹒跚着。看得出,这男子受了不轻的伤。每走一步,墨色的血液奔涌而出,如同凄伤的夜晚降临。

“那又关你什么事,我的行动不用向你交代吧!”我无法判断是敌是友,只是觉得有种独特的感觉从他内心的深处散发,但即使是使用心灵投影也无法洞察,“我再说一次,停下你的脚步。”手中凝结的光棱在男子的面前粉碎了岩石。

“这样的雕虫小技也想吓倒身为魔界皇子的我吗?人类还真是不识时务呢!”男子狰狞的笑容一下子让我将邪恶和他相连系。他举起佩剑,被血液灼黑的剑端向我指来。即使是阳光下,那柄剑也没显出丝毫光辉,显然是一柄经过污浊熏煮的魔剑。血红色的剑气弥天盖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过了全身,封印了我的法术。“这就是实力的差别。”是他留给跪倒在地的我的最后一句话,其它的都撒在了魑魅的墓前。

“唔,樱落,靥魈哥哥来了,你为什么走了。”他冰霜的目光在魑魅的水晶前彻底软化,汇成一汪清泉,滚烫的泪水滴落草地,烫醒了一丛枯草,火从枯草之上升起,樱落,这个男子为什么如此称呼魑魅,“樱落,樱落……”

 ;“樱落,你怎么会毁在一个凡夫俗子的手中,哥会为你报仇的。”话毕,本以为靥魈的怒容就将扔给我来承受,谁知靥魈的脸却出奇地平静,甚至略带笑意,“你怎样杀死她的?”

那种似笑非笑的面容比起狰狞带来的震慑感更加强烈,我拾起了‘魂’,挣扎着站起身来,吹响了安魂曲。

“临死还要吹笛来吊唁自己吗?我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的。仇人的血液,亲人的爱和至哀的灵魂将使樱落复活。”靥魈手起剑落,霸气的剑招将我逼入绝境。

“真的要打下去,对您可没好处,樱落之兄――靥魈。”笛声中幻化出许多幻影,靠着水晶,傍着山崖,躺在草地,吹奏安魂曲的梵音。“你已经身受重伤,何必强逼自己乱施法术呢?”我的身影从他的身旁走过,在挥动的剑气中消失无踪。

“难怪樱落会栽在你手里,深藏不露的小子,被封印的咒法居然被你的笛声解救。不过别指望依靠笛声这种小玩意就能打倒我。”靥魈的剑激荡着气流寻找我的方向。

 ;“如果能救回樱落的话,那么请动手吧,劈开我的身体,用这还未凝结的血液来救赎她的灵魂。”我停止了笛声,幻象也随之云消雾散。只留下凝

视着魑魅仿佛熟睡的脸的那个――我自己。闭上眼,静静等待死亡。

 ; 剑斩破空气,呼啸而来,悬在了我的上空,消弭了杀机,“你不是敌人。”

“那么我是谁呢?”我转过身,抬头仰望着靥魈。我已经不算矮小,但想不到他竟比我高出整整半个身体。

靥魈抚摸着魑魅葬身的水晶,“是能够舍命相救的知己吧!这是樱落在魔界最缺少的东西。”

 ; “樱落,她在魔界的名字叫樱落。”“是的,难道在人界她有不同的名字?”“魑魅,血之黄昏中的死神。”“可畏的名字。她还是忘不了……”

 ; “谈谈你吧!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呢?”看着靥魈越渐悲哀的脸,我转移了话题

 ; “魔界的异变,父皇被谋害,那女人想称霸世界。”

 ; “女人?”“是传说中转世的……不,您还是少知道些好。不过,还是请您帮我一个忙,请您务必答应。”

“说吧!”“替我照顾樱落。”靥魈起身,隔着水晶抚着魑魅的脸,“再见了。”

“等等,你要上哪儿?”

“用亲人的爱来换回樱落。死亡征兆,新生祈祷。用我的死亡换回樱落的新生。她的记忆将被抹去,只是一心跟随你。你的家将成为她的家,她是你的妹妹,记得照顾她,她叫樱落。”血一样的红色光芒沿着靥魈的手指注入水晶,整块水晶犹如残阳的血泪,渐渐融化。靥魈的身体一段段化作血露,渗透魑……不,应该改口,樱落的身体。樱落呼吸的曙光出现,靥魈无影无踪。

一个婴儿一般甜美的笑容闪过女孩的面颊。我抱起这女孩,“魑……樱落,我们回家――”

尘世的路途总是无比漫长,又紧密关联着某些特征:泪花凋零好像无数的生命消殒,镇魂哀鸣又仿佛人类永恒的宿命,亲人死亡泯灭了最后的幻想,天地失色冰封了前方的道路,尘埃无尽是我们最漫长的旅程,看不到头,也看不到尾――这便是我们所谓的命运。完成和未完成,随着死去的灰烬一起

融入尘土之中,于是启程,返回那永恒的故乡。

恋之仙都,它是否还处在无尽的苦难之中。

恋之祈夜,我是否还身于绝崖的迷茫之中。后记:经过一段实际路途短暂而心灵艰辛的旅程,祈夜最终返回了界山,看到了寤寐思恋的仙都城。然而一切在这短暂的半个月里改变,展开《星夜无光 冰若之章-黎明前的不安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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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原来的,不要丢东西砸我,我原来写东西很不好的……不过,还是贴上来了……)

一只鸟停在了塔边的窗户上,它说我看见了,你在哭泣。它飞到我的床边,伸出翅膀,告诉我别哭了。可是,翅膀却找不到泪痕。我说我没有那种东西,别白费力气了。是的?是的。是的!那种东西,我没有,没有,从来没有过……

    那天,是我在塔顶呆过的一百个年头,整整一百年!一百年里,我的头发已经很长很长了,但是是到了我的脚,还是已经拖地了呢,我却不知道,因为我无法下床。我如傀儡娃娃般的在这里躺了一百年,完全是为了那个人,那个叫妈妈的人。

    一百年的时间,很长很长……它吞噬了我幼年的大部分记忆,散散碎碎几乎不可以拼成一个完整的故事。但我依旧喜欢捡起来读一读,高兴的也好,伤心的也罢,有时甚至有泫然欲泣的感觉……不!不会的,我没有那种感情的!没有/没有吧,是,没有!这也是她告诉我的……

    那天,我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第一百年的晚上。我总是白天睡觉的,因为我特异的体质,当然还取决于那与众不同的紫眸。想起来我其他地方都和母亲很像,特别是那头淡淡的紫色头发,是只有具有像母亲一样尊贵血统的人才会有的。但惟独我的眼睛,母亲的眼睛是湖蓝色的,深邃美丽。

  小时侯我常会受到鞭打,很疼很疼,背上仿佛有一束火焰在跳动似的。但我从来不哭,因为母亲告诉我说我没有那种感情。但只要我不哭,那人便会不停的打我,一下比一下更疼。痛苦的回忆是无休止的鞭声,充斥着我全部的世界,黑暗、鞭声、腥红,还有鞭痕勾画出的无止境的寂寞,谁。谁?谁!谁呀!!谁在那里打我?谁!!谁呀!!妈,不,妈!!你在哪里,哪里!!告诉我!!……不要,别打我了!我,我不会哭的!不会!!从来都不会呀!!!!

赏,感叹。滴答――转头,我听到了水滴掉落的声音,落入黑暗中,漾起千虫浪。什么?再转头,我张大了嘴巴,因为我看见了,那个蓝色的眼睛,它在落泪,一滴,有一滴。错觉吗?……然后,一瞬间,蓝眸变成紫色的,它在哭,我后退。它叫着,没人要你了,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一个也没有……我站了起来,我害怕了吗?害怕,什么呢??我对着那大大的眼睛挥手,边挥手边后退,向它大叫着,走,走开呀!!你是什么呀!!!我,我。我没有那种感情。走开!走开呀!!我,妈妈还要我,她说过会来看我的!她叫我在这里等她的!!我不走开,她就会过来的,然后要我!要我的!!它又说,妈吗?她是谁,是谁?谁呀!!是……我在脑海中搜寻着她的名字,叫什么?叫什么呢?!我……忘了。是的,忘了……不知道,找不到,拒绝,拒绝!拒绝!!满脑子闪着红色警告,它们叫嚣着。没人要!拒绝!!没人…拒绝!!谁?是谁?!什么!什么!!什么!!!

    什么――?我从梦中醒来,坐了起来,多久了呢?十年?还是几十年??还是,我第一次坐起来?我喘着浑重的粗气,整个空气湿湿粘粘的,浑浊?还是别的什么?汗水顺着头发从脸边流下,一直滴在我那件仅有的紫色风衣上。很久没有这样被记忆绊进梦里了,几乎从来没有的。为什么?也许是一百年了吧。

清醒过来后,又躺回了床上,看看塔外,天空依旧漆黑。奇怪?怎么越来越怪,不知不觉竟在天黑的时候也睡了起来,为什么?不知道。等待呼吸均匀后,我又回到了傀儡般的生活。接着想吧,总比发呆的强。虽说可想的事就那么几件。

    外面很黑,里面也很黑,一百年了,本来没有感觉的我也会有一点寂寞呢。从没想到那句轻盈的话语轻易让我付出了一百年的等待,对于她的话,我从不抗拒,为什么?不清楚。印象中,只记得小时候我在床上,睁着眼睛问她:妈,你爱我吗。她说,哦,是的。似乎是从那时起,我就对她的命令只是一味的接受。

一样,但却使我无法拒绝。我依赖它、信任它,于是一百年后的今天,我依然没有离开……

  陪我进来的还有一条蛇,后来它死了,是60年前,还是70年前死的,我也记不清了。是我杀死它的,因为它说了母亲的坏话,它使我发怒,但它究竟说了什么,我忘了。我只记得我用眼睛盯着它,我想,你去死吧。第二天起来,它真的死了,就躺在我的床边,鲜血流了一地,红的,它们放肆的在黑夜中发光,很刺眼。我想,是我杀死它的。因为没有人告诉我说,这不是你干的,不要承认。我伸出手抓起它,将它贴在脸上,腥红的液体流到了脸上,我睁大眼睛看着上面,我跟它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过它已经听不见了。从那时起,我没有了我的蛇,没有了,没了,没了……所以,没人陪我……

    谁?谁在说话??是谁?出来呀!!我转头,看见黑暗中有东西向我游来,是什么?它慢慢的靠近我,走近了才发现,它是我的蛇,一模一样……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就在我的床边,我看的很清楚。你,不是我的蛇,不是!不是!!走开。它仿佛没有听见我的话,只是一个劲的前进,一直来到了我的面前。

了,心跳的声音,天边的阳光将黑暗撕裂、撕碎,势不可挡。鲜血们迅速挥散,最后只剩下我,双手捂着脖子,瞪着眼睛,沉重的呼吸尽可能使自己平静。

 梦里,依旧是那个世界。樱花、和煦的风,那是个属于我的世界,我喜欢这个世界,它没有塔中那么的黑暗。在这里,我可以笑,我可以看见我头发的颜色,塔中太黑了。但我并不讨厌塔中的那个世界,因为是妈妈叫我呆在那里的,她说会来要我的,如果我乖乖的呆着。会的吧,一定会的。唯一使我不快的是,在这个世界里,这个我自己的世界中,我依旧不能站着,我依旧不能动,我依旧只有唯一一件风衣。我对自己说,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妈妈能要我,什么也就无所谓了,什么…都无所谓了……

    我喜欢樱花,她们的舞蹈很美、迷人。樱花,记忆中我唯一见过的一种花,我爱它,当然不是因为它的舞蹈。我承认,它们的舞姿迷人,绚烂和阳光。可是这不是我爱它的原因。爱它,是因为它留着一段我与妈妈的回忆。一段残缺不全的,但很珍贵,很珍贵的回忆……

    你知道吗樱树的下面埋着死人,它是吸了死人的血,才会开出如此美丽的花?你依旧如此喜欢他吗?她背对着我,风和樱花将她的声音送到我的耳边,依旧的不温不火,使人依赖。很美……

    恩。我点着头,同时发出轻微的声音。她不知道吗,我喜欢樱花,是因为她在樱树下如此迷人的背影吗?她知道吗?知道吧,是的,知道的。因为,她是我最爱的妈妈……

妈妈,我死了以后想要埋在樱树下。是的,我当时是这样说的。我想让樱树吸食我的血, 然后,在妈妈的面前,开出拥有我血的美丽的花。这些…她也知道吗……

  ……。我能感到,她在说话。可是风背叛了我,它没有将她的话送到我的耳边,她,在说什么?是,没有听到,还是,有什么东西不想记起?我不知道……

埋在了樱花林的尽头,眼前大片大片的樱花飘落,依旧绚烂,依旧美丽。可是,那里已经没有了妈妈……没关系…总有一天她会回来的,然后告诉我,她…爱我……

    什么?我轻叫出声。在我的眼前,在樱花的舞蹈接近地平线的地方,有一个人。他背对着我,淡紫色的头发好长,好长…脱地了呢……他是谁呢,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境里?更让我奇怪的是,他的脚竟稍稍离开了地,他背对着向我移来,平稳。那时,我想到了那条蛇,黑暗中,它向我移来,它要杀我,那么他呢??

近了,他来到了我的床前,身上的风衣被风轻轻吹起。突然,他转过了头。什么!我瞪大了眼睛,却没有叫出声。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全部的樱花停止了飞舞,顿在了半空中。从他的身边开始,樱花变成了紫色,一直慢向远方。而且,他的眼睛,也是紫色的,好奇怪。世界上还有人的眼睛颜色和我的一样吗?他看出了我的惊疑,却没有做任何表示,然后走到我的床前,低头,微笑,紫色的头发抚过我的脸,温柔……

    你在等待什么?我的王子。声音冰冰凉凉的,很好听。他拿起我的一缕头发,放在鼻子前轻闻,看着我,依旧微笑。

    妈妈…我在等妈妈……我别过头,依旧看着远方,那里樱花是紫色的,没有粉色的美呢。

那么…站起来吧!我听着他开玩笑般的话语,却感到自己在不断升起,然后慢慢落在了地上。试着站起来,没用,一百年了,早忘了站立的感觉。跪在了地上,发现自己像个废物一样,没有了梦,只是一个被拔了翅膀的鸟。……嘻嘻……是他在笑吗?他走过来,抓住我的肩膀,轻轻的,我开始上浮,然后,和他一样高。他笑着,一点也不像个男生,他说,把脚放下去,我要松手喽。我马上放下了脚,很艰难很艰难,不过至少站住了,虽然姿势不怎么好看。头发从我的背后,顺着我的肩膀垂下,好长了呢。比我想象的要长,更长,一直拖到了地上,又顺着地上,回到了床上,是的,真的好长。

过一片樱花花瓣放在我的面前,似笑非笑。

    她说过,只要我乖乖的呆在这里,她就会来,就会要我……

    那么,就别在活在回忆中了。用你的眼睛,去看见全部的真实!答应我,不论看见什么,都不要哭。

    我是……你。他将脸贴近我,笑着,头发迎着樱花飞起。是的,真的和我很像呢。很像?是的,很像呀,我很可怜吗?如果妈妈不要我……会吗?

    眼前一片紫色,最后一眼看那片林子,粉色,我笑了。粉色呀……不会错的了……

不会生气,会不会不要我。它依旧沉默。我想,它一定和我的蛇一样,听不见了……血慢慢流干了,我不想说谎话,于是我对它说,你的血很难喝的。它应该很生气吧……

我坐了起来,下床,和梦中一样,我无法站住。我试着,回忆那种脚踏实地的感觉,要是他在,该多好,是吗?我只要有妈妈就够了,只要…有她……他?我不需要。我扶着床边,站起来,其实,并不难。低头,发现我的脚竟离开了地,我漂浮在空中,头发很长,就跟梦中的他一样。他说,他就是我,我就是他,世上有紫色瞳孔的人只有一个:恶魔的王子。可是,爸爸不是恶魔,他搞错了……无所谓,只要…有妈妈……我抓起风衣,裹在身上,走吧,用我的眼睛去看见真实。

来到了门前,怎么打开它呢?是呀,我从来就没有试过,我从来就不知道怎么去打开它。我,很傻?我对门说,让我出去,我去找妈妈。它说,不行,你是谁?没有钥匙,我不放你过去。怎么办呢,我不知道。我转身,对着蛇说,看,它不让我出去,可是,我想出去,我想找妈妈…那么…就这样吧。我蹲下,盯着锁眼,紫色的眼睛发着冷光,它向四周扩散、漫溢。我对着它说,放我过去,我去找妈妈。门啪的一声破裂了,碎片散了一地。残破的门呻吟着,它说,我的王子,请过吧。我抓紧衣,转头看了一眼床上的蛇,它仍在那里,一动不动,我说,我走了,再见。转过头,对着门那残破的躯体说,对不起,不是故意的,我只想过去。它聚紧的碎片,血从后面流出,它说,没关系,我的王子。

    我迅速的向下降着,我不需要去走楼梯的。奇怪,门碎了后,记忆不断向我涌来。妈妈,是王后,一个很大国家的王后,尊贵的血统。爸爸是国王,休尔敦的。我是王子,那么,我不是恶魔的儿子。看,一定是他记错了,是吧……

尔敦的耻辱。我看着它,用我的紫色瞳孔,我说,妈妈要我,不准说她坏话,它要我的。然后,它死了,被我的紫色瞳孔所杀,死了。我躺在床,我抓着它的尸体,我说,你胡说,妈妈要我的,我不要死。我要等她,等她要我,等她说爱我……她…要我……

为什么?这…和我的记忆不一样……这,是真实吗?他说,另一个我说,那么,就别在活在回忆中了。用你的眼睛,去看见全部的真实!答应我,不论看见什么,都不要哭。那么,他可以相信吗?也许,我真的很可怜,也许她真的不要我了,也许从进塔的那一刻起,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也许的也许,这个才是真正的真实,单纯、唯一的真实。我依旧没有哭,是不会,还是忘了,我不知道。记忆不断袭来,很快、很杂,使我忘记了去哭,也许,我就不想哭。塔中的每一天,整整100年,一天不差。记忆中,蛇、小鸟、黑暗、鲜血、孤独、寂寞、等待,全部不差,完整的展现。即使这些,我依旧不能肯定,她不要我了。我要找她,去她的城堡找她,去我原来的家找她。我依旧没有进塔的全部记忆,不管伤心还是其他的什么,我都要知道事情的全部。我,依旧不能没有她。

    死后,我要埋在樱树下。我想让樱树吸食我的血, 然后,在妈妈的面前,开出拥有我血的美丽的花。我知道,她喜欢樱花,所以,她会看我的。

bsp;  ……走吧,去看你原来的记忆,进塔之前的更痛苦的记忆。

清醒过来后,又躺回了床上,看看塔外,天空依旧漆黑。奇怪?怎么越来越怪,不知不觉竟在天黑的时候也睡了起来,为什么?不知道。等待呼吸均匀后,我又回到了傀儡般的生活。接着想吧,总比发呆的强。虽说可想的事就那么几件。

    外面很黑,里面也很黑,一百年了,本来没有感觉的我也会有一点寂寞呢。从没想到那句轻盈的话语轻易让我付出了一百年的等待,对于她的话,我从不抗拒,为什么?不清楚。印象中,只记得小时候我在床上,睁着眼睛问她:妈,你爱我吗。她说,哦,是的。似乎是从那时起,我就对她的命令只是一味的接受。

    那天我被送上了塔顶,我不记得是怎么上来的,醒来时已经在这张床上了。不要走开,如果可能的话我会来看你的。她的语气不温不火,平淡的如同白开水一样,但却使我无法拒绝。我依赖它、信任它,于是一百年后的今天,我依然没有离开……

  陪我进来的还有一条蛇,后来它死了,是60年前,还是70年前死的,我也记不清了。是我杀死它的,因为它说了母亲的坏话,它使我发怒,但它究竟说了什么,我忘了。我只记得我用眼睛盯着它,我想,你去死吧。第二天起来,它真的死了,就躺在我的床边,鲜血流了一地,红的,它们放肆的在黑夜中发光,很刺眼。我想,是我杀死它的。因为没有人告诉我说,这不是你干的,不要承认。我伸出手抓起它,将它贴在脸上,腥红的液体流到了脸上,我睁大眼睛看着上面,我跟它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过它已经听不见了。从那时起,我没有了我的蛇,没有了,没了,没了……所以,没人陪我……

它慢慢的靠近我,走近了才发现,它是我的蛇,一模一样……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就在我的床边,我看的很清楚。你,不是我的蛇,不是!不是!!走开。它仿佛没有听见我的话,只是一个劲的前进,一直来到了我的面前。

  它张开嘴,吐出舌头,好红,比我的蛇死的时候流出来的血还要红。上齿碰下齿,声音大如洪钟。没有人要你,没有人,没有……哈哈…没人……!什么?咔嚓――蓝色的眼睛,流泪,滴答――拒绝!走开!!咔――紫色眼睛,没有人要你,没有人要你!蛇!眼睛!!没有人要你,没有人!!没――人!!什么?走,走开!!!我伸出手掐住蛇的脖子,血从它口中流出,鲜红,明亮。抬有,看见蛇在笑,狡诈而邪恶。它不停的说,不停的叫。血从它口中喷出,它们包裹着我,侵蚀着我。她们放肆大叫,她们在笑。她们从我的眼耳口鼻涌进我的身体,她们直接穿透我的皮肤,包围我,啃噬我,我在其中沉沦。声音在我耳边不断响起,陌生和恐惧。满脑子是红色警告,又一次,拒绝!放开我,不要!!妈,会来的。谁,谁来救救我!!!――咚咚――我听到了,心跳的声音,天边的阳光将黑暗撕裂、撕碎,势不可挡。鲜血们迅速挥散,最后只剩下我,双手捂着脖子,瞪着眼睛,沉重的呼吸尽可能使自己平静。

 梦里,依旧是那个世界。樱花、和煦的风,那是个属于我的世界,我喜欢这个世界,它没有塔中那么的黑暗。在这里,我可以笑,我可以看见我头发的颜色,塔中太黑了。但我并不讨厌塔中的那个世界,因为是妈妈叫我呆在那里的,她说会来要我的,如果我乖乖的呆着。会的吧,一定会的。唯一使我不快的是,在这个世界里,这个我自己的世界中,我依旧不能站着,我依旧不能动,我依旧只有唯一一件风衣。我对自己说,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妈妈能要我,什么也就无所谓了,什么…都无所谓了……

和阳光。可是这不是我爱它的原因。爱它,是因为它留着一段我与妈妈的回忆。一段残缺不全的,但很珍贵,很珍贵的回忆……

    你知道吗樱树的下面埋着死人,它是吸了死人的血,才会开出如此美丽的花?你依旧如此喜欢他吗?她背对着我,风和樱花将她的声音送到我的耳边,依旧的不温不火,使人依赖。很美……

    恩。我点着头,同时发出轻微的声音。她不知道吗,我喜欢樱花,是因为她在樱树下如此迷人的背影吗?她知道吗?知道吧,是的,知道的。因为,她是我最爱的妈妈……

妈妈,我死了以后想要埋在樱树下。是的,我当时是这样说的。我想让樱树吸食我的血, 然后,在妈妈的面前,开出拥有我血的美丽的花。这些…她也知道吗……

  ……。我能感到,她在说话。可是风背叛了我,它没有将她的话送到我的耳边,她,在说什么?是,没有听到,还是,有什么东西不想记起?我不知道……

    我将眼神埋在了樱花林的尽头,眼前大片大片的樱花飘落,依旧绚烂,依旧美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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