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给老人喂东西会不会呛死因为手镯而死

巨大的冲击力,将玻璃爆成粉碎,兜头扎向众人,打得他们头脸生疼。张均就看到拳影一闪,然后对方化拳为指,闪电般在几人胸口都点了一下。

他可以清楚地透视到,对方这一点之下,这些人的气血运行被破坏掉,血管、神经、筋肉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一下子就丧失了行动能力。

点倒后面的三人之后,那人又迅速拉开车门,闪身冲入车厢,一拳打在司机的后脑。司机闷哼一声,直接晕倒。

出手之人看上去三十多岁,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动作精练,眼神冷酷。他看了张均一眼,冷冷道:“小子,下次小心点。”

说完,他一把将张均拉出车外,然后将司机移开,坐到驾驭的位置发动了汽车。绿灯亮起了的时候,他头也不回地直接将车开走。

张均愣愣地站在原地,悸意犹存,同时心里充满了疑问,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要救自己?

看到车子走远了,他摇摇头,苦笑一声,抹去了嘴角的血迹,大步向酒店走去。

在他身后不远处,一名平头青年暗中跟随着张均。当看到张均进入酒店之后,此人拿出手机,低声道:“五哥,那人进了一家酒店,我要不要跟上?”

手机另一端是张五,他正在开车,道:“小野,你给我睁大眼,千万不能跟丢。”

青年人一脸奇怪的表情,道:“五哥,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值得您老人家亲自出马?五哥您可是咱们东海地下世界的王者,这回也未免小题大做了。”

“放你娘的屁!”张五大怒,“老板交待的,都是天大的事情!你要是因为大意坏了事情,小心老子扒你的皮!”

名叫小野的青年人听后,吓得一缩脖子,连忙道:“是是,五哥把心放肚子里,绝对不会出问题。”

挂断电话,张五随即拨通另一个号码,恭敬地道:“老板,那批人已经控制,要不要处理掉?”

电话中传出平淡的声音:“问清楚他们的来历,以及幕后主使是谁。另外,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杀人,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应该早磨去杀性,怎么还这样噬杀?”

张五道:“是,张五明白。”

这个时候,张均已经进入房间,他一**拍在沙发上,脸色阴沉。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他大受刺激,那个徐博居然这样胆大妄为,敢直接找人下手!

可以想像,如果不是神秘人出现救他一命,后果将非常严重,他十有八九将丢掉小命,客死异乡。

“太大意了!”他喃喃道,眼中满是燃烧的怒火,“徐博这种人阴险毒辣,钱多势众,惹上他就意味着陷入危机,我早该想到的。”

在这个世界上,有钱人占据更多的资源,他们很容易就能威胁到普通人的安全。以徐博为例,他的家族资产上百亿,黑白两道通吃,他若想要张均这样的小人物消失,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随后,他又想到那个救了下他的人,以及到在公园遇到的神秘中年人。这两人都拥有神奇的能力,前者一指之下就能救活病老人,后者能瞬间点倒几名强壮的大汉。

“这两人之间,莫非有什么关系吗?”想到这里,张均心头一震,难道中年人一直在派人跟踪自己?思索到这,他不禁担忧起来。

今天的情况太凶险了,他心情激荡,久久不能平静,一直思索了很长时间。

与此同时,东海某座民宅内,张五已经从四个匪徒口中,问出了想要知道的内容。在与老板通过电话后,他得到新的指示,又把那几人打晕,然后命人将他们丢到大街上。

张均这时正在考虑是不是暂离东海,避一避风头,免得再被徐博暗算。忽然,房间的电话响起,他起身看了一眼号码,好像是服务台打来的。

他拿起电话,道:“喂,哪一位?”

电话那端,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今天对你下手那些人,是徐家少爷徐博派来的,你得罪了他。徐家是大陆翡翠帮的主要成员之一,势力庞大,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张均心头一惊,问:“你是什么人?”

“今天救你那个人,是我老大,我现在奉命保护你。”对方道,“所以你不用害怕,有我老大罩着,保你在东海平安无事。你接下来该干什么干什么,徐家不会再对你下手。”

张均刚要问什么,对方已经挂断电话,他皱起眉头,心想:“奇怪,那人为什么要保护我?我并不认识他啊!”

长久的思索之后,他拿定了主意,心道:“那人看起来非常厉害,瞬间就能打倒四个大汉。他既然说要保我平安,还有什么好怕的。而且我要在东海开珠宝店,就不能怕东怕西!”

想清楚这一点,张均的心情渐渐轻松下来。他心里清楚,只要给他时间,他必能变得强大,至少会超过徐博那等人。到那个时候,他将再也无惧这一类威胁,如大鹏乘风,扶摇直上!

接近午夜时分,林娴终于回来了,她身上带着很浓的酒气,脸色红润润的。她看到张均坐在沙发上发呆,以为对方在刻意等她,便漫步走来,在一旁坐下。

她一双洁白的玉藕似的手臂,搭在张均的肩膀上,吐来淡淡的酒气,笑吟吟地道:“学弟,你怎么还没睡?”

酒精可以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不管男人还是女人。此刻,林娴就变得非常豪放,心中已经没有了男女之妨,说完话,螓首歪在张均肩膀上,星眸微眯。

李虎也跟来了,他就站在客厅里,警惕地盯着张均,似乎担心后者对林娴图谋不轨。

张均淡淡道:“睡不着。”然后侧脸看了一眼,就看现林娴胸口那深大的沟壑,笑问:“学姐喝了不少酒,晚宴愉快吗?”

林娴轻轻一笑:“嗯,徐博帮我谈下几笔生意,挺好。”

张均眉头皱起,道:“学姐,那个徐博就这么好心帮你?我看他是别有居心。”

林娴“呵呵”一笑:“你当学姐看不出吗?可又有什么办法,林家想要翡翠,就必须通过翡翠帮。徐家在翡翠帮势力很大,我不能得罪他。”

说到这里,她眼中突然射出兴奋的光彩,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子,然后拉住张均的手,温柔地请求道:“好学弟,姐姐我站了一晚上,腿脚都站麻了,你帮我按摩按摩好吗?”

张均看了李虎一眼,后者面无表情,他便微微一笑,道:“好,可是这里不方便,学姐,咱们去你卧室吧。”

林娴吃吃一笑,纤纤玉手在张均脸上轻轻掐了一下,星波流转,道:“小坏蛋,你想占姐姐便宜么。”

张均“呵呵”一笑:“就算有,也是有色心没色胆,姐姐放心啦。”他顺杆往上爬,直接改口叫她“姐姐”。

林娴飞了一个白眼,然后轻轻挽住他的手臂,一起走向卧室。

客厅的李虎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小姐一旦决定的事情,他从来无法改变,如今只能朝张均的背影狠狠瞪上几眼,以表达不满。

卧室的门被张均甩上,林娴立即扑在柔软的大床上,像个淘气的小女孩似的,双腿胡乱敲打着床垫。

她此时的姿势,呈“大”字形趴在床上,侧脸对着张均笑,房间中顿时多了一种暧昧的气息,让张均心脏狠狠一跳,目光落在林娴丰满挺翘的臀部。

她的曲线非常完美,是那种男人只要看上一眼,就会被深深吸引住的类型,优雅,性感,神秘。

吞了吞口水,张均强自镇定下来,笑说:“姐姐哪里不舒服呢?让小弟帮你揉一揉。”

林娴圆润光滑的小腿屈伸了两下,砸得床垫“呯呯”作响,她懒洋洋地说:“小弟,这里。”

张均将半边**侧坐在床垫上,然后施展手法,不急不徐地在那光洁的小腿上揉捏。对于眼前这个女人,他发自内心的爱惜,因此直接就动用左眼发出的金光,打入她的腿部。

林娴立刻舒服得发出一声叹息,感慨地说:“小弟,我以前也请过不少按摩师,怎么都没你捏的舒服呢?”

“呵呵,可能我的水平比较高吧。”他不谦虚地说。

“既然你这么有水平,以后做我的专职按摩师好了。”林娴开玩笑说。

谁知张均张口就答应了:“好啊,不过聘请我的条件很高,我怕姐姐请不起。”

“哼,你开价好了。”林娴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

“我想要一个和姐姐一样漂亮的老婆,姐姐能给我吗?”张均意有所指地说。

这话一说出口,林娴就呆了呆,然后用她那白细柔腻的脚在张均腿上砸了一下,嗔道:“美死你!”她显然也听出了弦外之音。

后者干笑一声,开始专心按摩,双手揉摸着这一双近乎完美的腿,心底慢慢腾起一丝火焰,怎么也压不住。

此时,林娴长长吐了口气,说道:“小弟,你知道今天的晚宴,我为什么很愉快吗?”

难道因为那个徐博?张均心中的火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嫉妒,以及对徐博的浓烈敌意。

“因为你。”她笑了起来。

“我之前对你说过,这次回东海有件重要的任务要做,是和徐家接洽商谈以保证林家获得充足的翡翠货源。”林娴继续道,“可我心里明白,若要这种合作关系稳固,我就必须要嫁给徐博,用婚姻去巩固合作。”

张均的心猛然一紧,故作镇定地问:“那么姐姐会不会嫁给他?”

林娴叹息一声:“生在林家这样的大家族,我的婚姻注定难以自作主张。前段时间远走山区,表面是去和几家玉矿谈判,其实是为了避免和徐博见面。”

“但姐姐还是回来了,难道改变主意了?”张均问,神色有几分落寞。

“我当时想,逃避终究没用,还不如面对现实,嫁谁不是嫁呢?所以就返回东海,要解决这件事情。在路上,我遇到了小弟你,你的出现,给我带来希望。”林娴说话时轻笑起来,看去非常愉快。

张均心中一动,他不是自作多情的人,立刻就想到了原因,道:“姐姐是指咱们合作开店的事?”


本帖最后由 微笑的陶陶 于 21:14 编辑

  吃完午饭, 隔壁二婶过来串门。


  奶奶跟这个儿媳妇的关系时好时坏, 好的时候一起聊天看电视,不好就翻出陈芝麻烂谷子的旧账互怼,总体而言还算和平, 如其他婆媳。
  “周凛走了?”二婶疑惑地看着林月, “我看外面车没了。”
  林月点点头:“局里有案子,他提前回去了。”一副稀松寻常的语气。
  二婶眼睛转了转, 瞧见奶奶放在桌子上还没来得及收起的礼物, 只一眼,二婶好像看到了过去她与林月相处的十几年。这孩子,长得像个好欺负的, 其实有脾气呢,有时候她想使唤小丫头干家务, 一次两次小丫头乖乖做了, 后来可能看出她的意思,她再使唤,人家管都不管。奶奶的养老钱, 小丫头也都直接给奶奶, 偶尔才会给她点医药费。
  周凛吧,虽然不是特别有钱,但江市户口, 开得起三四十万的车, 放在桐镇已经是非常好的女婿条件了, 更不用说小伙子长得俊朗。如果是给自己女儿当女婿, 二婶肯定会夸,但周凛是侄女领回来的。
  二婶忍不住念叨起来,语重心长的:“周凛人挺不错,就是这工作太不稳定,你看他第一次来,饭都没吃就走了,放假还好,万一以后月月有个头疼脑热的需要人照顾,他却不能在身边,月月一个人多难受啊。而且我总觉得刑警太危险,不如找个早九晚五的公务员,老师也行,都比……”
  奶奶突然打断儿媳妇:“人人都跟你这么想,是要让全国的警察都打光.棍?真这样,谁还当警察,没人当警察,出了事谁管?人家周凛是抓坏人去了,干的是正事,说出去我脸上有光,用得着你瞎嫌弃?想要公务员,你自己生女儿去,随便你嫁谁!”
  三言两语,婆媳俩又吵起来了。
  二婶不占理,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最后朝林月丢句“我还不是为了月月好”,然后就灰溜溜走了。
  林月也没出去送,靠到奶奶肩头撒娇:“还是奶奶好。”
  奶奶却叹了口气,儿媳妇故意气宝贝孙女,她当然向着孙女,但经过儿媳妇的提醒,她总算砸吧过味儿来了,周凛样样好,但跟刑警恋爱,孙女肯定会比跟普通上班族在一起辛苦些。奶奶五十多岁时没了老伴,以前夜里发烧哪不舒服还可以使唤老头子,一个人,就只能自己下地找药……
  “确定就是他了?”摸着孙女乌黑的长发,奶奶轻轻地问,“不怕生病时没人陪,不怕他办案一忙好几天,周末别人都有男朋友陪,就你孤零零的?”
  这样的问题,先有王姐、蒋思怡暗示,有姚晴周越的遗憾爱情,再有周凛长达一周的退缩,所有的时间加起来,已经足以让林月想清楚。
  “不怕,奶奶,你了解我,不喜欢热闹,而且我现在写小说呢,他不在,我正好集中精神。”林月笑着道。这是真话,九月份大学舍友小鹿的新书成功出版了,林月一时脑热,也开了个头,没跟周凛在一起时,她每晚备完课都会写点,修修改改写了两万字左右,后来与周凛恋爱,本就不快的进度更慢了,只要周凛晚上在家,她基本没时间写。
  拖啊拖,林月对那个故事也没了兴趣,倒是另一个灵感,最近越来越强烈。
  她想写本书,一本写给周凛的书。
  看出孙女眼中的坚定,奶奶懂了,慈爱地给孙女梳头。
  老头子走得早,叫她孤零零过了二十年,有过难受,掉一晚的泪,可她从来没后悔。
  在一起的时候,开心就够了。
  开学前一天,林月回了江市,再去青石县接傅南。
  周老爷子见她自己来的,就猜到怎么回事了,傅南捏完坯去洗手,周老爷子站在廊檐下,半晌才幽幽道:“他大哥当刑警,我不高兴,但孩子喜欢干,我打一顿就随他去了,反正还有老二继承手艺,后来……周凛又去,我死活不同意,但儿子大了不听话,我想管也管不了。”
  姚晴对周越的回忆,是爱情,老爷子说的,是一位丧子的老父亲的亲情。
  身为青瓷世家的传人,老爷子肯定希望两个儿子都专心工艺,将青瓷发扬光大。长子选择刑警,先辜负了老爷子的期待,后因公牺牲,又叫老爷子伤透了心。等到次子也去干刑警,可想而知老爷子的心情。
  一边是祖传工艺,一边是国家大义。
  一边是丧子之痛,一边是为警之责。
  两个儿子的选择,让老爷子想拦都不忍心,只能看着高大挺拔的儿子们相继走出家门。
  “我管不了,你跟他好好说说,他长这么大就对你上心,你叫他改行,他兴许听。”沉默过后,周老爷子终于说出了想说的。他一个老头子,儿子在不在身边都没大关系,儿子回来他管顿饭,不来他与一班老伙计制瓷,乐得自在,但林月是个好孩子,周老爷子既不忍心温柔秀气的女老师受委屈,也不想儿子冷落林月,冷落久了,像他大哥一样,丢了好好的女朋友。
  唯一的办法,就是劝儿子改行。
  他已经给了国家一个儿子,老二也干了八年的刑警,现在退下来,不丢人。
  他一把老骨头,就想看儿子找个好女人,结婚生子,平平安安的,其他都不重要。
  心里千般滋味,老爷子神色安详,好像只是随口聊聊。
  但林月知道老爷子是在为她考虑,担心她因为周凛不在身边,觉得委屈。
  可林月不委屈,看着傅南洗完手高高兴兴跑过来,林月笑了,轻声回答老爷子:“伯父,当初周凛叫我搬过去照顾南南,我其实挺有顾虑的,怕他……欺负我,后来吃饭,他亮出证件,我一下子就不怕了。”
  周老爷子心中一动。
  迎着老爷子复杂的视线,林月微红着脸表达自己的态度:“伯父,如果他不是刑警,我们或许走不到一起。您担心他出事,我理解,但我支持他,他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是正事,他再忙,我都不会怪他。”
  寒风灌进走廊,年轻的小女人坚定地站着,像一朵开在冬天的花,柔美中自有风骨。
  是少不更事,还是真的想透了?
  周老爷子无法确定,但他突然觉得,家中的二儿子,不用他再操心了。
  “好,好,他的事你做主,伯父不管了。”连说了两个好,周老爷子欣慰地笑了,一缕阳光照过来,老人目光平和,如瓷厂架子上摆着的一排排青瓷,岁月静好。
  安了两边老人的心,林月带着傅南回了江市,或许是因为有个可爱懂事的小学生陪着,林月没觉得寂寞,晚上哄傅南睡着了,她回房备课写小说,只有躺到床上,黑暗与寂静同时围绕过来,她才特别特别地想男朋友。
  这次的案子上报了,案发地在江市下瞎的一个市,凶手是刑满释放人员,出狱后不知从哪弄来枪,连续报复当初那位受害人的亲朋好友,现持枪逃跑,江市警局由周凛带队,与地方警局连同追捕。
  凶手原是律师,经常参加野外冒险活动,有强健的体能与极高的反侦察手段,警方追捕半个月,仍未得手。
  因为林月的关系,办公室几人都在关注这个案子,警方公布的信息很少,女人们忍不住向林月打听。
  “林月,最近周凛有电话吗?”今天最先问的,是蒋思怡。
  林月摇头,半个月,周凛一共打过五次电话,从不说他那边的进展,只问她与傅南过得怎么样。这样的大事,林月也不问,他与警方肯定在努力,抓到了自会回来,没抓到,她打听只会增加他的压力。
  蒋思怡捂胸:“不知道为什么,我好紧张,感觉跟电视上演的似的。”
  王姐看看低头改作业的林月,没接话。
  何小雅陪蒋思怡聊了两句,最后蒋思怡怂恿林月:“快到午饭时间了,周凛现在应该有空,你打个电话问问?”
  林月皱眉,但有人先她开口。
  
程谨言突然离开座位,转身盯着蒋思怡,目光清冷:“警察抓捕嫌犯,不分时间地点,林月现在只适合等。办公室随时可能有学生过来,这桩案子结束之前,我不想听有人再在办公室讨论案情。”
  他一向温和,越是如此,冷脸发作起来,越叫人畏惧。
  而作为程谨言批评的直接对象,蒋思怡瞬间涨红了脸,薄脸皮的女人,被暗恋许久的男人毫不留情地训斥,狼狈尴尬中又掺杂着委屈难过。
  蒋思怡低下头,桌子上的双手紧紧攥成拳。
  林月都没说什么,用程谨言急着跳出来当护花使者吗?林月都有男朋友了,程谨言依然偏心林月,难道还想挖墙脚?
  晚上与罗致恒见面,蒋思怡愤愤地抱怨。
  罗致恒心不在焉地听着,脑海里是林月清秀美丽的脸,那样的女人,是个男人都想维护。
  可惜,已经有了男朋友,还是那样优秀的男人。
  拉上窗帘,一对儿男女在沙发上拥抱纠.缠,同一时刻,林月刚刚收起教案。
  晚上九点半,林月伸伸胳膊转转脖子,准备休息会儿再开电脑写小说。
  刚从客厅倒了热水回来,桌子上的手机忽然响了,林月立即跑过去,是周凛。
  “喂?”林月激动地接听。
  手机里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我看见你了。”
  林月愣住,下意识转向卧室门口,那里没人,林月奇怪:“你在哪儿?”
  他轻声笑,好像就在她耳边:“去阳台。”
  林月傻傻地拉开窗子,走出去,外面很冷,远处高楼大厦灯光明亮。
  林月仰头,城市霓虹照不到的漆黑夜空,有弯小小的月亮,高高挂在那儿,往复不知多少年月。
  “很美。”他低低夸。
  林月就仿佛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靠在窗边,一手捏烟,一手举手机,仰头望月。
  她笑:“我也看见你了。”

  吃完午饭, 隔壁二婶过来串门。


  奶奶跟这个儿媳妇的关系时好时坏, 好的时候一起聊天看电视,不好就翻出陈芝麻烂谷子的旧账互怼,总体而言还算和平, 如其他婆媳。
  “周凛走了?”二婶疑惑地看着林月, “我看外面车没了。”
  林月点点头:“局里有案子,他提前回去了。”一副稀松寻常的语气。
  二婶眼睛转了转, 瞧见奶奶放在桌子上还没来得及收起的礼物, 只一眼,二婶好像看到了过去她与林月相处的十几年。这孩子,长得像个好欺负的, 其实有脾气呢,有时候她想使唤小丫头干家务, 一次两次小丫头乖乖做了, 后来可能看出她的意思,她再使唤,人家管都不管。奶奶的养老钱, 小丫头也都直接给奶奶, 偶尔才会给她点医药费。
  周凛吧,虽然不是特别有钱,但江市户口, 开得起三四十万的车, 放在桐镇已经是非常好的女婿条件了, 更不用说小伙子长得俊朗。如果是给自己女儿当女婿, 二婶肯定会夸,但周凛是侄女领回来的。
  二婶忍不住念叨起来,语重心长的:“周凛人挺不错,就是这工作太不稳定,你看他第一次来,饭都没吃就走了,放假还好,万一以后月月有个头疼脑热的需要人照顾,他却不能在身边,月月一个人多难受啊。而且我总觉得刑警太危险,不如找个早九晚五的公务员,老师也行,都比……”
  奶奶突然打断儿媳妇:“人人都跟你这么想,是要让全国的警察都打光.棍?真这样,谁还当警察,没人当警察,出了事谁管?人家周凛是抓坏人去了,干的是正事,说出去我脸上有光,用得着你瞎嫌弃?想要公务员,你自己生女儿去,随便你嫁谁!”
  三言两语,婆媳俩又吵起来了。
  二婶不占理,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最后朝林月丢句“我还不是为了月月好”,然后就灰溜溜走了。
  林月也没出去送,靠到奶奶肩头撒娇:“还是奶奶好。”
  奶奶却叹了口气,儿媳妇故意气宝贝孙女,她当然向着孙女,但经过儿媳妇的提醒,她总算砸吧过味儿来了,周凛样样好,但跟刑警恋爱,孙女肯定会比跟普通上班族在一起辛苦些。奶奶五十多岁时没了老伴,以前夜里发烧哪不舒服还可以使唤老头子,一个人,就只能自己下地找药……
  “确定就是他了?”摸着孙女乌黑的长发,奶奶轻轻地问,“不怕生病时没人陪,不怕他办案一忙好几天,周末别人都有男朋友陪,就你孤零零的?”
  这样的问题,先有王姐、蒋思怡暗示,有姚晴周越的遗憾爱情,再有周凛长达一周的退缩,所有的时间加起来,已经足以让林月想清楚。
  “不怕,奶奶,你了解我,不喜欢热闹,而且我现在写小说呢,他不在,我正好集中精神。”林月笑着道。这是真话,九月份大学舍友小鹿的新书成功出版了,林月一时脑热,也开了个头,没跟周凛在一起时,她每晚备完课都会写点,修修改改写了两万字左右,后来与周凛恋爱,本就不快的进度更慢了,只要周凛晚上在家,她基本没时间写。
  拖啊拖,林月对那个故事也没了兴趣,倒是另一个灵感,最近越来越强烈。
  她想写本书,一本写给周凛的书。
  看出孙女眼中的坚定,奶奶懂了,慈爱地给孙女梳头。
  老头子走得早,叫她孤零零过了二十年,有过难受,掉一晚的泪,可她从来没后悔。
  在一起的时候,开心就够了。
  开学前一天,林月回了江市,再去青石县接傅南。
  周老爷子见她自己来的,就猜到怎么回事了,傅南捏完坯去洗手,周老爷子站在廊檐下,半晌才幽幽道:“他大哥当刑警,我不高兴,但孩子喜欢干,我打一顿就随他去了,反正还有老二继承手艺,后来……周凛又去,我死活不同意,但儿子大了不听话,我想管也管不了。”
  姚晴对周越的回忆,是爱情,老爷子说的,是一位丧子的老父亲的亲情。
  身为青瓷世家的传人,老爷子肯定希望两个儿子都专心工艺,将青瓷发扬光大。长子选择刑警,先辜负了老爷子的期待,后因公牺牲,又叫老爷子伤透了心。等到次子也去干刑警,可想而知老爷子的心情。
  一边是祖传工艺,一边是国家大义。
  一边是丧子之痛,一边是为警之责。
  两个儿子的选择,让老爷子想拦都不忍心,只能看着高大挺拔的儿子们相继走出家门。
  “我管不了,你跟他好好说说,他长这么大就对你上心,你叫他改行,他兴许听。”沉默过后,周老爷子终于说出了想说的。他一个老头子,儿子在不在身边都没大关系,儿子回来他管顿饭,不来他与一班老伙计制瓷,乐得自在,但林月是个好孩子,周老爷子既不忍心温柔秀气的女老师受委屈,也不想儿子冷落林月,冷落久了,像他大哥一样,丢了好好的女朋友。
  唯一的办法,就是劝儿子改行。
  他已经给了国家一个儿子,老二也干了八年的刑警,现在退下来,不丢人。
  他一把老骨头,就想看儿子找个好女人,结婚生子,平平安安的,其他都不重要。
  心里千般滋味,老爷子神色安详,好像只是随口聊聊。
  但林月知道老爷子是在为她考虑,担心她因为周凛不在身边,觉得委屈。
  可林月不委屈,看着傅南洗完手高高兴兴跑过来,林月笑了,轻声回答老爷子:“伯父,当初周凛叫我搬过去照顾南南,我其实挺有顾虑的,怕他……欺负我,后来吃饭,他亮出证件,我一下子就不怕了。”
  周老爷子心中一动。
  迎着老爷子复杂的视线,林月微红着脸表达自己的态度:“伯父,如果他不是刑警,我们或许走不到一起。您担心他出事,我理解,但我支持他,他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是正事,他再忙,我都不会怪他。”
  寒风灌进走廊,年轻的小女人坚定地站着,像一朵开在冬天的花,柔美中自有风骨。
  是少不更事,还是真的想透了?
  周老爷子无法确定,但他突然觉得,家中的二儿子,不用他再操心了。
  “好,好,他的事你做主,伯父不管了。”连说了两个好,周老爷子欣慰地笑了,一缕阳光照过来,老人目光平和,如瓷厂架子上摆着的一排排青瓷,岁月静好。
  安了两边老人的心,林月带着傅南回了江市,或许是因为有个可爱懂事的小学生陪着,林月没觉得寂寞,晚上哄傅南睡着了,她回房备课写小说,只有躺到床上,黑暗与寂静同时围绕过来,她才特别特别地想男朋友。
  这次的案子上报了,案发地在江市下瞎的一个市,凶手是刑满释放人员,出狱后不知从哪弄来枪,连续报复当初那位受害人的亲朋好友,现持枪逃跑,江市警局由周凛带队,与地方警局连同追捕。
  凶手原是律师,经常参加野外冒险活动,有强健的体能与极高的反侦察手段,警方追捕半个月,仍未得手。
  因为林月的关系,办公室几人都在关注这个案子,警方公布的信息很少,女人们忍不住向林月打听。
  “林月,最近周凛有电话吗?”今天最先问的,是蒋思怡。
  林月摇头,半个月,周凛一共打过五次电话,从不说他那边的进展,只问她与傅南过得怎么样。这样的大事,林月也不问,他与警方肯定在努力,抓到了自会回来,没抓到,她打听只会增加他的压力。
  蒋思怡捂胸:“不知道为什么,我好紧张,感觉跟电视上演的似的。”
  王姐看看低头改作业的林月,没接话。
  何小雅陪蒋思怡聊了两句,最后蒋思怡怂恿林月:“快到午饭时间了,周凛现在应该有空,你打个电话问问?”
  林月皱眉,但有人先她开口。
  程谨言突然离开座位,转身盯着蒋思怡,目光清冷:“警察抓捕嫌犯,不分时间地点,林月现在只适合等。办公室随时可能有学生过来,这桩案子结束之前,我不想听有人再在办公室讨论案情。”
  他一向温和,越是如此,冷脸发作起来,越叫人畏惧。
  而作为程谨言批评的直接对象,蒋思怡瞬间涨红了脸,薄脸皮的女人,被暗恋许久的男人毫不留情地训斥,狼狈尴尬中又掺杂着委屈难过。
  蒋思怡低下头,桌子上的双手紧紧攥成拳。
  林月都没说什么,用程谨言急着跳出来当护花使者吗?林月都有男朋友了,程谨言依然偏心林月,难道还想挖墙脚?
  晚上与罗致恒见面,蒋思怡愤愤地抱怨。
  罗致恒心不在焉地听着,脑海里是林月清秀美丽的脸,那样的女人,是个男人都想维护。
  可惜,已经有了男朋友,还是那样优秀的男人。
  拉上窗帘,一对儿男女在沙发上拥抱纠.缠,同一时刻,林月刚刚收起教案。
  晚上九点半,林月伸伸胳膊转转脖子,准备休息会儿再开电脑写小说。
  刚从客厅倒了热水回来,桌子上的手机忽然响了,林月立即跑过去,是周凛。
  “喂?”林月激动地接听。
  手机里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我看见你了。”
  林月愣住,下意识转向卧室门口,那里没人,林月奇怪:“你在哪儿?”
  他轻声笑,好像就在她耳边:“去阳台。”
  林月傻傻地拉开窗子,走出去,外面很冷,远处高楼大厦灯光明亮。
  林月仰头,城市霓虹照不到的漆黑夜空,有弯小小的月亮,高高挂在那儿,往复不知多少年月。
  “很美。”他低低夸。
  林月就仿佛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靠在窗边,一手捏烟,一手举手机,仰头望月。
  她笑:“我也看见你了。”

  这通电话并不长, 听了会儿小月亮的声音, 周凛便挂了,双臂搭在阳台护栏上,一边抽烟一边看天上的弯月。


  挺奇怪的, 以前他也常常晚上加班, 有没有月亮对办案的刑警没什么影响,但自从有了一个叫林月的小女人, 办案时再看见月亮, 周凛就觉得,天上的月亮就是她,她在那儿陪着他, 等着他。
  一根烟抽完,隔壁阳台突然传来一声大嗓门:“生了?男的女的?”
  凶犯四处跑, 刑警们跟着跑, 今晚住在乡镇一个小旅馆,每到休息的时候,就成了众人联系家人的高峰段。周凛扭头, 看见地方刑警中队的胡队长一手激动地攥着护栏, 一手捧着手机,微弱月色下,初为人父的男人双眼发亮, 隐有水光。
  是太高兴了, 还是在愧疚什么?
  周凛默默去了一楼, 买了四罐啤酒, 没叫其他兄弟,只领着与他住一屋的唐轩,一块儿去隔壁道喜。四罐啤酒,便是今晚最简单的庆祝。胡队长一米七五,三十五岁的精.壮男人,攥着啤酒瓶,红着脸夸他老婆:“结婚这么多年,一句都没怨过我,这次又给我生了个闺女,回头一定陪她去三亚看海!”
  “应该的。”周凛笑着拍拍男人肩膀,心想,他还没陪她出去玩过。
  聊了不知多久,周凛突然接到电话,刚刚逃过一次追捕的凶犯,又有下落了。
  “通知下去,两分钟楼下集合。”收起手机,周凛沉声说。
  全警出动,连夜抓捕凶犯。
  凶犯藏在山内,周凛、胡队长分别带人进山搜捕。夜黑风大,树影森森,刑警们迅速而悄然地缩小包围圈,周凛与唐轩走在最前面,目光谨慎地扫过每道树影,脚步轻到无声。
  对面山头,突然传来枪响,一声在前,一声在后。
  周凛眼皮猛跳,立即带人朝枪声起处冲了过去。
  那是一处向阳的山坡,树木稀疏,淡淡月色照亮一片空地,有个人影仰面倒在地上,一手捂住胸口,试图站起来。认出胡队长,周凛心口紧缩,第一个冲了过去。
  胡队长用尽所有力气指向东方,完成了他刑警生涯最后的任务,他嘴唇颤抖着,交待周凛:“替,替我告诉她,别守,找个,会陪她看海的……”
  泪水从他眼角滚落,可他却再也发不出声音。
  周凛握着战友的手,足有好几秒,他一动不动,然后他捡起胡队长的枪,再次冲进山林。
  对于小学生们来说,星期一最讨厌,星期五最喜欢。
  今天林月有傅南班最后一节课,跨进教室,小学生们用比平时更大的声音喊“老师好”,一双双眼睛亮晶晶的望着她,好像林老师就是移动的钟表,讲台上、教室里走几圈,走着走着就到下课时间了。
  林月同样高兴,因为前天周凛打电话,说凶犯已经落网,他还有些事情处理,今晚应该能到家。
  男朋友一去半个多月,林月很想他。
  做题时间,林月点了三个小学生到讲台答题,她从北面慢慢往南走,中间的小学生算错了,她没说话,只点了点黑板上的数字,高个子的小学生挠挠脑袋,盯着黑板看了会儿,恍然大悟,抓起黑板擦飞快抹掉,重新写答案。
  林月继续往前走,到了头,她转回来,教室门开着,所以她一眼就看到了门外的周凛。他穿着黑色皮衣,皮衣敞开,里面是件黑色毛衫,懒懒地靠着墙。他在看她,目光专注深沉,嘴唇抿着,下巴上冒出一层胡茬,仿佛好久没打理了。
  林月呆住,就那么遥遥与他相望。
  第一排的小学生们好奇老师在看什么,纷纷伸长脖子,看到一个穿黑衣的帅叔叔,一个来学校门口接过林老师的叔叔,小学生们嘿嘿笑,分别向两侧、后排的同学传递消息:“老师的男朋友来看她啦!”
  傅南激动地差点站起来,但他记得这是上课,不能乱走,懂事的忍住了。
  孩子们的窃窃私语惊醒了林月,白皙脸庞迅速涨红,林月快走几步,轻轻关上了门。她得集中精力上课,周凛想看她,透过上面的玻璃窗也能看见,关上门,小学生们就不会频频往外瞅了。
  周凛并不在意,透过干净的玻璃窗,他贪婪地盯着讲台上的小女人。
  她声音很温柔,在孩子们面前更甜了几个度。她一直都很有耐心,怪不得傅南说,班里的同学最喜欢上林老师的课。他与她,其实是活在两个世界,他的世界充满了恶,她的世界是最单纯的地方,一群小屁孩们无忧无虑地过。
  越贪婪,时间过得就越快,仿佛没来多久,下课铃响了。
  傅南第一个冲出来,一头扑进周叔叔怀里。周凛笑着抱起小学生,一米九的高大男人,山岳般出现在孩子们的王国,凡是走出教室的小学生,无论哪个班的,都稀奇地打量传说中林老师的男朋友。
  周凛大大方方给孩子们看,林月脸皮薄,孩子们差不多走光了,她才抱着教案离开教室。
  “怎么进来了?”林月有些嗔怪地问,太高调了。
  周凛看着她红红的脸,不说话。
  林月还要回趟办公室,叫他先带傅南去校门外,沿着走廊走到尽头,林月无意般往后看。
  周凛抱着傅南,还站在教室门口,面朝她。
  林月心里甜甜的,嘴角的笑容一直持续,到了办公室门前,她才收敛。
  程谨言开车,她们四个女老师照旧一起往外走,因为以前如果周凛过来肯定会站在校门口,所以这次没在老地方看见周凛,王姐、何小雅、蒋思怡就默认周凛还在忙。各有所思,蒋思怡笑盈盈朝罗致恒走了过去,林月同同事们告别,单独走向停在马路边的黑色SUV。
  有傅南在,林月习惯地坐在后排,傅南不停地跟周叔叔说话,林月安静地听着,偷偷地看驾驶座的男人,然后很快,她就注意到了不对劲儿。今天的周凛,似乎心事重重,他一眼都没看她,连傅南的问题,回答地都敷衍。
  是工作上的事情吗?
  晚饭是在外面吃的,吃完回到家里,傅南急着去卫生间,周凛这才转身,侧对林月道:“我先哄他睡觉,你在客厅等我。”
  林月心沉了下去。之前他也这么说过,用暧.昧的语气说,用火热的眼神看她,然后将她压在沙发上狠狠地吻,可今晚周凛冷漠的态度,联想前阵子他的退缩,林月几乎已经确定,他要说什么了。
  为什么?明明都说好了的。
  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林月微仰着头,努力告诉自己先别胡思乱想。
  冬天天冷,傅南睡得比较早,拉着周叔叔的手说了会儿话,慢慢就睡着了。
  周凛从小学生房间出来,才八点半。
  他看向沙发,她背对他坐着,单薄的肩膀,却有种倔强的味道。周凛看不下去,“啪”地关了灯。
  林月没动,听着他走过来,坐在她身边,隔着中间的位子。
  果然是要分手了吗?
  他还没说,她的泪就滚了下来。
  “这次抓人,临县中队的胡队长牺牲了,抓捕前三小时,刚刚得知他老婆二胎生了女儿。他老婆还在坐月子,家里没敢告诉她。”
  林月捂住嘴,泪如雨下。
  周凛闭上眼睛,手指深深陷进大腿:“林月,咱们分了吧,我知道你不怕,我怕。你也不用劝我,这三晚我都没怎么睡,这是我深思熟虑后作出的决定。咱们刚在一起三个月,现在分了,你会难过一阵,过后就好了,再找个工作稳定的男人,你适合过那种生活。”
  她太好,那晚她哭着说她不怕,他侥幸地想,只要他出任务时小心点,一定能回来见她。可亲眼看着胡队长死在凶犯的枪下,亲耳听胡队长交待他对妻子的遗愿,周凛不敢再侥幸了,一想到哪天林月可能要面临同样的情况,他全身都疼。
  “我帮你联系好房子了,明天周末,我送你过去。”
  “我不去!”林月扑到他身上,死死埋在他怀里,“周凛,你明明答应我了……”
  周凛仰头,喉结滚了又滚:“我反悔了,我不是男人。”
  林月咬住他衣服,极力憋着声音,在他怀里一抖一抖地哭。
  周凛死死攥拳,不这样,他怕他会抱她。
  哭够了,林月依然趴在他胸口,那里湿了一大片,凉凉的。嘴唇动了几次,想劝他改变主意,想说道理给他听,但最终都没有说出口。他顾忌的,她懂,她的心意,他肯定也清楚,只是他死脑筋,自认为要给她最好的生活。
  什么是最好的生活?有他。
  林月坐正了,坐到原来的位置,抽.出纸巾擦擦脸,她看着地面,低声道:“再有两周,南南期末考试,他的情况你清楚,这时候我搬走,我怕影响他成绩。”
  周凛抿唇,他就知道,他上辈子欠小学生的。
  “你也不用急,我再住半个月,你再假装喜欢我半个月,期末考完我马上搬。”攥起纸巾,林月不无讽刺地说。
  周凛笑了,再假装喜欢她半个月?需要装吗?他有说过他不喜欢她了?存心气他是不是?
  “好。”喝口水,他一脸无所谓,半个月就半个月,半个月后,又是一条黄金单身汉。
  商量好了,林月直起身,回了主卧。
  周凛点根烟,靠在沙发上抽。
  过了几分钟,小女人又出来了,往这边来了,周凛一动不动,照旧吞云吐雾。
  “这是伯父送我的,你替我还回去。”林月将装着那只青瓷手镯的礼品盒放在茶几上,然后是周凛握着她手捏的那只水杯,用玻璃罩罩着。
  周凛狠狠吸了两口烟,“嗯。”
  就着卧室那边的光,林月扫眼他脚上的鞋:“鞋是我买的,那件毛衣也还我。”
  周凛一口气卡在嗓子眼,碍于面子,憋红脸把咳嗽压了下去。
  他丢了烟头,去次卧脱鞋找毛衣,然后拎了鞋盒、礼物袋出来,学她那样放茶几上。
  林月捡起来,出门,下楼,回来时,两手空空。
  周凛难以置信地盯着她。
  林月面无表情回房。
  她坐在床上,等了大概一小时,听见玄关传来微弱的开门声。
  林月悄悄去了阳台。
  寒冷的夜晚,路灯都显得凄凉,一个高大的男人跑出楼房,直奔垃圾桶。
  林月笑了,明明该悲伤的分手夜,她却笑得比以前任何时候都甜。

我真庆幸对古代的衣服做了改良,要不然指不定要摔多少跤。

我第一个冲出了剑阵,创造了体育课上重来没有过的好成绩!

我毫发无伤,转身看向突围的另外两人,商云尉抱着洛宸枫,

两人脸色都很白,偏偏红色和黑色的衣服都看不出伤势如何。

我不该转身,不该忘了离开剑阵就是鞭阵。

而对方却无比清楚,他们等待的也便是这一刻。

他们蓄势待发,我们气力方竭。这一刻的攻击,我们无法应对,也无法躲避。

我听得到身后令我浑身发麻的响声,鞭子划破空气的响声。

不能回头,回头伤得更重!我闭上了眼睛,浑身僵直,脖子微缩,等待着。

而心中不禁盘算,背后挨这一下,应该不至于怎样……

我不该闭眼的,我应该好好看着洛宸枫。

有人拉住了我的手,我的身子被猛然向前拉去,

我惊慌失措地睁开眼睛,看到满眼红色的怀抱……与此同时,

身后响起令人毛囘骨囘悚囘然的声音,那一声之后,我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

我挣脱出商云尉的怀抱,急不可耐地转身,

看到的,是洛宸枫缓缓向前扑倒的画面,鲜血飞溅,染红了眼前的世界。

大难临头各自飞……呐,洛宸枫,我们之前说好的,不是么?

商云尉错开我的身旁,快步上前查看洛宸枫的伤势。

我愤怒地抬起头,向前一步,看向不远处正收回鞭子的人。

那是个女人。鞭子是所有武器中最难控制的,但一旦控制了,就十分厉害。

所以,对面站着的,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女人。女人看女人,一般先看长相。

她长得很美,年纪也不算太大,我估摸着最多三十,穿得十分……暴露。

“你ТMD别说你是什么名门正派!!名门正派就是狗屎!!”

我要是这个时候还能淡定的说话,我就不是沙路路!!

对方明显一愣,显然被我这派疯囘狗模样给吓住了。

“还有你那个鞭子!这么凶残的鞭子……这还是鞭子吗?!”

“别告诉我叫什么无情鞭或者什么绝情鞭!不就是个破男人嘛,至于嘛!”

“你以为你这样,那个破男人就会回到你身边心疼你嘛?!”

“男人算什么?!这么漂亮一个女人,你还想为过去耽误多少青春年华?!”

别问我在说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古代的女人,会堕落成这样,八成是为情这一字,我只管瞎蒙,

因为我们需要时间,我们需要喘息治疗的时间!

“哈哈哈哈哈哈……”鞭子被丢到一边,女子惨然转身。

这样的结果,实在出乎意料,当所有冲将上来的勇气一散而光时,

我腿软的几乎站不住,心口剧痛难当,眼泪跟下雨似的,止也止不住。

“路路……我没事……”

我转身,洛宸枫已经站了起来,我看着他的脸,他的眼,我多想说,

洛宸枫,后面的我们不去了好不好?我们现在一起回家好不好……

我们一起走到了棍阵,这个时候天已经开始发暗了。

商云尉吃了药,病情算是压制住了,身上几处剑伤,只到皮肉。

洛宸枫自然不好,我扶着他,内心纠结着无法形容的痛苦。

那一鞭夹杂着内力,不仅伤及皮肉,还伤了内腑。

商云尉说,换成我或他自己受此一鞭,此时已是一具尸体。

商云尉的药自然是极好的,可是,就算是再好的药,

那些伤,那些痛,那些疲惫,那些憔悴……都不会立刻消失不见。

“路路……别再走了,再走就要撞到别人了……”

我的哀伤微微顿住,抬起头,看到前方不到两米的距离,站着的两排人。

终于见到比较像样的正派中人了。

他们穿着一样的白色武衣,扎着一样的发式,拿着正常的长棍,

就连那一张张脸上的表情,都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正气凛然。

“路路……放开我……我的伤不碍事。”

洛宸枫,我自然是要放开你的,就算我再怎么舍不得……

我还要拉着商云尉躲得远远的,就算我再怎么不忍心……

棍阵和拳阵差不多,从模式上来说差不多,但棍比拳长,比拳更有力,

同时,这时的洛宸枫和刚闯阵时的洛宸枫,也大不相同了。

商云尉依然在很用心地看着,我多么希望他能一眼看出对方的弱点。

时间过得很慢很慢,天色越来越暗,打斗却依然继续着。

我还是看不清,看不清他有没有被棍子打到,看不清他有没有伤口崩裂。

地上已经倒了很多人,没有他。以一敌百的武功,确实不是在吹牛,

只是那个受着伤的身子,还能支撑多久?还要支撑多久?

我以为已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商云尉终于开口了。

我当然知道他让我唱的是什么歌,我来到这里后,只唱过一首歌。

我唱了,没有问为什么,没有问怎么回事,没有怀疑,也没有犹豫。

我尽量让声音嘹亮,我不怕唱破音,也不怕唱走调,

我只怕那些该听到的人听不到。

我的歌还没唱完,那边的阵就被破了。我却高兴不起来,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我仰头看向身侧的商云尉,我的疑问已经到了嘴边,我的心咚咚乱跳。

他也看向我,眼中没有丝毫躲闪,嘴角边噙起的笑容,一如既往,

相信我,什么都不要问。他说。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给老人喂东西会不会呛死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