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这个是书虱吗?出现在床上有书虱怎么办,最近天凉家里很潮湿,一天就能见到至少一只爬上我的手机屏幕,烦死了

由我,九儿 ,帽子 共同完成。

如果有想玩的也随时欢迎加入!


我小幅度地揉了揉蹲得血液不畅而开始发麻的小腿,虽然有点违背自己的职业操守,却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上头颁发这个任务的时候到底在想什么。

不就是个又瞎又聋的小姑娘,至于一天24小时不间断地盯梢吗?

……但你别说,她长得真好看啊。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最大的消遣便成了观察她。

她这屋子除了保姆根本没别人来,那保姆也是个锯了嘴的葫芦,只负责做饭喂饭给她擦身体和打扫房间,其他事情一概不管。

不过除此以外也没什么好做的了,这姑娘看不见也听不见,非亲非故地恐怕也没人愿意去费尽心思地和她交流。

她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消瘦而苍白,有一头光泽极美的黑发,就连那个保姆每次为她洗头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放轻动作,以免太用力拉断发丝。而且她的世界明明是漆黑又寂静的,脸上却总是微微带着笑,好似心情不错。

有什么事能让她觉得开心呢?

我换了个姿势,趴在房梁上无知无觉地专注地盯着她看。

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难,她为什么还能笑出来呢?

在暗部的八年我已经忘了发自肺腑的笑是什么感觉,只是看着她唇边那点恬静又安然的弧度,我觉得自己也能跟着牵起嘴角。

我忽然有点后悔自己平时为什么不爱跟其他人搞好关系,这样我说不定就能旁敲侧击地打探到一点她的身份。

而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连个方向都没。

细细的千本穿透了一张纸擦着我扎进木头里,惊得我瞬间就进入了战斗状态,查克拉飞速地开始循环,我的手都已经放在刀柄上了,回过头看见窗户外一双带着战术手套的手——和我一模一样的款式——冲我比了个暗部通用暗号。

我有点心虚地发起火来,另一方面我刚才确实在走神,导致反应过于激烈了。我收回手取下纸条,上面亦是加过密的讯息。

——“你加个班,我有事来不了了。”

然而等我把纸吞了再去看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气得我锤了一下房梁,没敢太用力,却依然震下了些灰尘。

我探出个头去去看她,却没想到她忽然抬起了脑袋,紧闭的双眸直直对着我的方向。

我一个没注意,反射性地就想后退,随后身下一空。

还好我反应快半空中扭转了身形,悄无声息地落了地。

我看见她缓缓地把脸扭过来,冲我微微一笑。

在大脑一片空白之前,我想起来了。

除了宇智波佐助以外的,另一个宇智波仅剩的族人。



我是宇智波一族的穿越者,起初名宇智波爱子,后来…现在我叫长谷川爱子。

我能活下来,全靠对自己心狠手辣。这一点我不会忘记,未来遇见那个人或者那个人的弟弟,如果条件允许,我将把遭受的一切都加诸与他们身上。

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爱子是溺水而亡,我睁开眼,模糊地看到有个少年把她,不,把我救上来。他似乎惋惜地叹了口气,准备叫人来一起处理这溺死的孩子。

于是我伸出手,抓住他的裤脚。

男孩向下一瞥,我慌了。他是宇智波鼬。

我期待着自己和宇智波没有半点关系,因为我不想死那么快。但是少年俯身辨认了一下我的面孔,很快就碾碎了我的希望,“宇智波爱子,你还能听见我说话吗?”

这一瞬间我想装听不见,然后再装死。但毕竟只能想想罢了,眼前这个人可是忍者中的精粹,被戳穿下不了台的只会是我自己。

我呛了很多水,说话的时候很难受,肚腹鼓胀如鼓。我蓄了一会儿力,“能,少爷。”

宇智波鼬松了口气,“那我先给你做应急处理,再送去医院。”还没等我说什么,已经压住我的腿,并且手法相当专业地在我的腹部推按。

我忍不住,接连吐出来很多水,尤其是喷了宇智波鼬一脸…不过感觉舒服多了,希望这位大人能宽宏大量不计较这些。

“谢谢您。”我擦了擦因为呕吐而通红的眼眶,说,“我很好,不需要麻烦少爷送去医院了。”

谁能体会到这种被未来支配的恐惧,我觉得我必须得在宇智波鼬十三岁之前想出办法。

宇智波鼬面无表情地打量着我,觉得的确有能力自己走回去了,才准备离开,并善意地留下一句话,“这条河曾经被污染过,有时间的话,还是去医院洗洗胃吧。”

我腿一软几乎跪倒,“少爷,今年贵庚啊?”

“不,没什么,总之实在是麻烦您了。”

我可不觉得,拼命的修行修行再修行能打得过十三岁的宇智波鼬以及阿飞那个怪物。

此路不通,需绕路行走。

于是在剩下的几年里,我频繁出没在宇智波鼬不出任务的地方,他总是换,然而我的执着也总是有所回报。

“爱子桑,你到底想干什么?”某天他终于忍无可忍,停止了修行转身盯着我,看起来有些恼火,觉得自己不该救我这个祸害的那种程度。

我挤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我在一开始就说了,我是喜欢着少爷的啊。”我以为他会尴尬,会语塞,实际上还是我太无知了。天才和凡人之间总是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他说,“喜欢是不可能随便就说出口的,以前我见过的爱子,不是这样。”

我心虚了,因为我的确不是以前那个“爱子”,他说的也没错,我的初恋被我暗恋十年都没发现我的心意。

“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使用了陈述语句,表示他的耐心即将耗尽。

我只好豁出去,“我想和少爷一起修行,因为我太弱了。”

可能他是觉得这个烦人精安安静静地在旁边修行,总比无处不在的盯梢要好点,至少他不用再分散注意力躲避了。

他干脆地答应,“可以。”

“但是,你可以跟着我,必须在没有其他人的情况下。”他着重强调“其他人”三个字。

我忍不住多了句嘴,“止水桑?还是泉桑?”

宇智波鼬的眼神瞬间变得很可怕。


“唉唉不是您想象的那样,止水桑早就发现我了。泉桑的话,她人很好,我们说定公平竞争喔。”

过程就不说了,反正哪天最后我是衣衫褴褛几乎是爬着回家的。

宇智波鼬的指导真的是尽心尽力。

我不用解释为什么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也不用大声的说“我回来啦!”

因为宇智波爱子,她是个随处可见的孤女。

唉每天自己动手做饭的感觉可真糟糕啊,我把一盒速冻饺子倒进烧沸的锅里,就回到客厅胡乱在地板上躺下了。

朝夕相处,尽管宇智波鼬各种嫌弃,我就不相信他生不出哪怕一丝丝的朋友之情。

十三岁那天他们家隆重地给他过了生日,夜里我溜到附近一个修行处,果真看见他在那里等着。

他歪了外头,也可能是月光的缘故,我注意到他脸颊似乎微微泛红。喝酒了吧,未成年是不能喝酒的哟,我在心里吐槽。

“爱子,你怎么来了。”他闭上眼,呼吸很缓慢,看过去好像睡着了一样。

我厚颜无耻地回答,“因为我聪明。”

在听到他发自内心的一声嘲笑之后,我放心了,他还清醒。

我盘腿坐在离他三米远的地方,问:“宇智波鼬,你会杀我么。”

他猛然睁开眼,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缓缓闭上,“对同伴动手是要受处分的。”

“万一不再是同伴了呢。”

他终于听明白我的暗示,黑沉沉的眸子盯着我,他不知道我是如何得到这一消息的。

“少爷,如果我族有覆灭的那一天,可否放我一条生路?”

宇智波鼬似乎是扯着嘴角笑了笑,没说话,不过意思很明了了。

我叹了口气,真的是最坏的结果了。

“如果这样呢。”我把手覆盖在额头上,慢慢控制起查克拉,一点一点,烧断了自己的视神经。宇智波鼬在我眼里的影像越来越模糊,最终归于黑暗。

身边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蝉鸣或树叶的抖动声,宇智波鼬的衣袂在风里翻飞的声音。

这些年我疏于家族祖传忍术的修行,一直在练习控制力,无论是独自修行还是跟随在宇智波鼬身边,我的目的只有一个。不择手段,要能把每一丝查克拉都化为己用,炉火纯青。

我已经听不见了,但是我还是在说,“还有,这样呢。”我从衣襟里拿出一包药粉,当着他的面全部吞吃下去。

喉咙火烧火燎的痛,我趁着最后还能发出的一点声音,嘶哑着喊,“可以了吗…少爷,我…”再也无法发出声音了。

一个聋哑盲的宇智波女孩,一个没有任何威胁连忍者都做不了人,怎么会成为木叶的威胁。就连写轮眼都可能再也开不了了,对团藏来说,亦可有可无。

过了不知多久,右手被轻轻托起来,宇智波鼬慢慢地,一笔一划在我的掌心上写下一个字。

我松了一空气,终于有救了。

宇智波鼬随算不上正人君子,但是我相信他言出必行。


太阳落山以后,屋子外面一片漆黑。

墙壁将夜风与虫鸣隔绝在外,屋内充斥着匀称的呼吸声,以及晃荡的夜明灯的柔光。少女与保姆并排睡在地上,却侧着身背向着对方,墨黑的长发在枕间披散开。此时此刻的她仿佛与寻常人无异,樱唇微启,眉间蹙起一道细纹。

‘只有睡梦中才会露|出愁容吗?’猫斗想到,‘真是个温柔的孩子。’

他不禁想起了她擦|拭身|体的时候。

袒露|出来那段匀称的弧度。

划过肚脐,淌向更加深邃的地方……

他用|力摇了摇头,尴尬地耸起了鼻子——见鬼,他不是故意看到的!

他知道他不应该忘记自己是执行任务的暗部,即便偶然间目睹了美丽的东西,领略了昙花一现,也绝对不能因而分神片刻。然而少|女实在睡得踏实,就像沉浸在其它的世界里一样。不如说,整个房间就像是其它的世界,房梁投下片片的阴影,榻榻米映着珍珠般的光滑,棉被下掩藏着雪白的身躯,隔绝在杳无人烟的郊外,唯独明月与星辰可见。

这——他不敢再想了!他当即打定了主意,以后再也不做这个任务了。

作为忍者,猫斗拥有着可怕的直觉。那也是他得天独厚的优势,从忍校毕业到加入暗部不知多少次救过了他的性命。

只是他下一次也没有提出异议。哪次都没有。

又一次趴回到那根房梁上去,他只觉得自己就像一只真正的大猫,已然在上面做了窝。

虽然在同事面前表现得混不在意,背地里他却在不住地纠结,回想着印象中宇智波族的形象——那是一群严肃高傲的人,爱好独来独往,不懂得通融和配合。或许是那种印象笼罩着少女太违和了,使得他愈发的心生疑惑,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他忽略了什么?

拜那个姓氏所赐,本来应该招致同情的人却让他生出了一种想要侵犯的冲动。猫斗试图将那些个片段逐出脑海,却越发觉得对方可爱、可怜起来。

‘真是诅咒啊,’他端详着少女,暗暗咋舌,‘生而背负着那个姓氏。’

少女若有所感地抬起了头。

她知道他的存在,似乎想吸引他的注意。只见她拉住了保姆的袖子,扯过了保姆的手。保姆默默地摊开了手掌。

猫斗眯起眼睛,分辨出她写的字。

保姆坚定地摇了摇头,又拉过少女的手,在手心里画了两道叉。少女重新攥起了手心,笑容略显僵硬。

又是同样的要求。每一天讨要纸笔,每一天又收到同样的答复。猫斗并不清楚事情的原委,却隐约能猜到了一点:她定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原因无他,她是一个瞎子,写出了什么也看不见,写完了甚至会找不着,除了要传信以外不会需要纸笔。为什么要阻止她传信呢?因为害怕泄露什么。她要传信给谁呢?换句话说,为什么要派人监|视她呢?

实际上,猫斗也不希望她写出来什么。上级没有告知他任务的目的,他却有种这样的预感——如果他窥探到了什么秘密,或者保姆看到了什么,他尽职地向上级报汇,他们两个都不会有好下场的。只不过他只是个暗部,暗部的职责是完成任务,不是质疑任务本身。

即便如此……他还是想多陪在少女的身边。

他想更进一步地了解她,莫名其妙的。


是不被允许的行为,是不被允许传递的话语。

她的身上背负着某种禁忌。

或许是在第一次的四目相对之后,或许是在深夜中看了太久她毫无防备的睡颜,又或许是不经意地瞥见那属于少女的身体的时候——总之,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好奇对于暗部来说不啻于致命毒药。

所以有了第一次破例,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趁着保姆出去买菜的功夫我从房梁上翻身落下,像一只轻巧的猫,我亦本身就是猫。她准确地转头看向我落地的位置,那双眼虽然漆黑无光,却好似把我认认真真地装进里头了。

我猜她应该——至少[曾经]应该是个天赋卓越的忍者。宇智波家从来都不缺天才。我略有些讽刺地想着,那个姓氏所代表的意义现如今和往常已大不相同。

她到底是靠什么从[那个]宇智波鼬的手底下活下来的呢?

她没有张嘴,大概早就习惯了发不出声音。然后伸出了手,白皙柔软的掌心向上,过惯了被伺候的日子后连练习手里剑留下的茧子都消退了,似乎在等待什么。我没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这是我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观察她,不由觉得几分新奇。

唔,凑近了她也还是那么好看。

我喜欢美人,尤其是宇智波一族女性的秀气婉约,她简直继承了十成十。乌黑的发,细细的眉,浅色的唇,笑起来的时候的温柔优雅,每一样都让我觉得心动不已。

尽管心脏跳得快超出正常频率了,我也依然没有丝毫动摇地盯着她。

她的手伸了有一会儿,因为我迟迟没有动作而困惑地歪了歪头——啊妈的真可爱——然后收回手扶着椅子慢慢地站起来,摸索着向我的方向走来。

我还是没动,以一种微妙的审视的角度观察她。

她的手碰到了我的背甲,抬高的时候撞上了我的面具,差点把我的面具打歪,我也因此忍不住偏了下头。

少女猛地收回了手,后退好几步直接跌回椅子上,一直挂着的笑意不见了。她显得格外惊慌失措,垂下头捂住自己的脸,表露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抗拒。

她知道暗部的存在,但并不知道自己正在被暗部监视。

二……她身上确实有什么可以称之为[巨大]的秘密,以至于让她对暗部有一种极端的抗拒。

我的代号是猫斗,并不是什么默默无闻的暗部A,而是默默无闻的暗部小队长A。

……好吧,这并没有什么差别。

唯一的区别就是我可以出入暗部的资料室,然而这对我调查那个宇智波姑娘的事并起不到任何作用,虽然她的身份白纸黑字地写得清清楚楚,但这不是我想要知道的。

宇智波爱子,十五岁,下忍,已退役,原因是为了强开写轮眼导致查克拉暴走,摧毁了整个视神经与听觉神经。在灭族事件之前有一段时间和宇智波鼬走得很近,而她的[查克拉暴走],刚好发生于六个月前。

我抖抖那几张纸,坐没坐相地把腿翘上桌子,面具被我掀到头顶上去,烦躁得想抽烟。但那玩意儿我早八百年就戒了,便只好撕了张纸吃掉聊以慰藉。

“你老喜欢吃纸这是什么毛病,你是书虱吗?”

我翻了个白眼,这时候进门来的这位才是真正的暗部A,一个能把自己代号都忘掉的伟人。

他在我对面坐下,我才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你在这,谁接班啊?”

他冲我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抬起下巴指了指我手里幸免于难的那几张纸。

“两个暗部一个退役上忍,看不住一个聋哑盲的下忍姑娘,我们这次都得滚回[那里]重修了。”

什么,那个保姆居然是个退役的上忍?


一直被拉着奔跑,她看不见前方,摸不着东西,只有一只细长如同枯枝般的手指紧紧箍住手腕。
她想逃跑,逃离这个村子,逃离这个世界。
即便宇智波鼬留下她一条命,但其他人也不会放过她。
她知道那些人是谁,又不能确定是不是他们。
每天屋顶亦或说附近都有人在监视她,她是瞎了,但被宇智波鼬锻炼下来的能力并没有减弱,五感反而因为求生欲而变得越加强大。
爱子想,自己本就是个不太擅用瞳术的,即便有开眼的机会,宇智波内能将写轮眼运用自如的也没几人。鼬同止水乃至后来的佐助都是因某种意志驱使着他们行动。而她看的世界太浅薄了,即使看到死亡也无法刺激眼部的穴位。写轮眼犹如鸡肋,失不失去都没什么差别。
而这却不是最好的结果。
就像现在,一个潜伏在自己身边不知何目的的老妇趁着夜色从暗部那里偷出了自己。
她到底是什么人,是哪一派的?要带自己去哪儿?
会继续苟延残喘还是活不到明日?
更有种无形的恐惧紧紧扯着她的身体。
她突然有点后悔了,当初自己为何要表那样的决心,仅仅是失去眼睛就好了,为何还要抛弃听觉和声音。
爱子想象不到自己现在的声音,她嘴巴在动,喉咙里的声带也在振动。
那一定无法连成完整的词句,她想,随后又为自己还有闲心想这些而感到滑稽。
突然,在奔跑的她被猛地拉住,踉跄退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地。膝盖撞到了树干,疼的厉害。
她想弯下腰抱着膝盖揉一揉,可人被拉着后退,直到后背触碰到一具温热的躯体。
曾经作为忍者的经验告诉她情况有变,说不定会陷入绝境。
她看不见听不见,不知道包围她们的是什么人,有多少。
可能是暗部,也可能是另一拨。
心提到了嗓子眼,被紧抓的手松开了。
爱子就站在树林里,闭着眼睛,那带着松枝纹样的和服衬得月色下的她尤为的美丽。
是那种绝无法在忍者身上看到的令人忍不住心生怜惜的纤细的美。
那茫然无措的神情更是引得人想好好爱护,又禁不住想让她露出更加凄美的神情来。
旗木卡卡西收起短刃,他并没有对那年迈的退役上忍狠下杀手,只可惜对方在被控制前已经咬破后槽牙的毒囊。
而现在他要面对的并不是她。
而是在两分钟前抵达纷争却袖手旁观的根的几人。
他们装扮相似,都带着动物面具,只是那肩膀处不曾有过一丝火之意志的痕迹。
疑似小队长的人物跳了下来,她是个身姿高挑的女人,声线也是极其冰冷。“奉团藏大人之命来领人!”
卡卡西总觉得她的话里有些刀光剑影。“文书。”他从来不惧志村团藏。两人虽身份有别,但他始终是火影的暗部。
可根的人不一样,他们只认一个人。
后面有人拔出了刀,月光打在刃上冷得很,那女暗部没有丝毫表态。这边也有人抽了刀,卡卡西伸手做了阻拦,他不想和同村的人斗。
撇了眼一无所知仿若沉浸在月色中的柔弱女孩,心想着看不见听不着或许也是种幸福。
这种事情无需争论,团藏想要的人,最后都会到他手里,火影大人虽颇有言辞却不做出任何行动。卡卡西多少也能摸得出他的意思来。
高层是有人猜测这遗孤留下的意图的,火影总要做个好人,根那边也不介意送个人情。
这样也挺省事,他也不想整日防备个瞎眼的女孩儿。
女暗部道了身谢,声音多少有些缓和。
爱子只觉得后颈一痛,整个人彻底失去了意识。


志村团藏等下属领着人进来的时候,还在研究一本棋谱。

难得他有这么悠闲的心情。

根的人之所以没有捆她束缚她,皆是因为她的柔顺听话,只轻轻一牵就主动跟上了他们的步伐。

就像现在,宇智波爱子安静地站在屋子正当中,神色平静从容,毫无抵抗之意。

下属把人带到以后,就行过礼退下了。当其他人都走尽的时候,宇智波女孩脚步微动,直直地向团藏“看”了过来。

志村团藏只愣了半分钟,就明白过怎么回事儿来,皮笑肉不笑地抬了抬嘴角,“你也是,挺厉害的。”

然而宇智波爱子听觉中枢受损,他在说什么自己当然不知道,所以脸上仍然挂着和煦的微笑,静如湖水,却波澜不惊。

团藏神色变了变,脑子里突然有个想法逐渐成型,便传唤了一个忍者来,让她带宇智波爱子在根挑间公寓当住处,并命人严加看守。

“…团藏大人。”心腹的身影闪现在他身后,显然对他做出的有悖于先前计划的行为表示困惑。

团藏拾起看到一半的棋谱,气定神闲地道,“是个好苗子。”

“可是她既聋,又瞎,还是个哑巴。并且写轮眼都不开。”

团藏眼皮抬都不抬,“可是她很聪明,能从宇智波鼬手里活下来就说明她有本事,比起鼬那软弱无能的弟弟,这孩子太难得了。”

心腹还是难以理解,“根从来不缺人才,并且宇智波鼬保证过,将来如果留下的宇智波佐助成了木叶的隐患,他会亲自动手处理掉。”

团藏嗤笑一声:“你还挺相信他的。”

“宇智波鼬的智谋和才能众所众知,他的狠和忍也是常人不及。”

团藏闻言叹了口气,也无心翻棋谱了,指了指左侧,让下属把窗户打开。

一阵清凉的风吹进来,转眼深秋已至,枯黄的树叶哗啦啦挂进屋子,下属连忙要着人去清理,被团藏拦下了。

很久没有从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务里停下来歇歇了。

其实那心腹说的没错,暗部根本不缺少人才,即使是宇智波佐助那个带着写轮眼的隐患也有宇智波鼬防护着。

但是谁能保证不出意外呢,志村团藏这一生从未相信过别人,宇智波鼬的保证对他来说只是空谈。他是为了让宇智波鼬将己族赶尽杀绝、死心塌地的在晓替木叶卖命才把佐助留下的。

他要培养一个强大的,能完全为己用,对木叶忠心耿耿的宇智波,哪怕是被迫忠心耿耿。

“传医疗忍者每天按时给她修复视神经、以及听觉中枢的烧伤。至于嗓子…哼,连对自己都下手那么狠,能不能说话就看运气吧。”

离开木叶之前宇智波鼬把一切都回禀给了团藏,包括宇智波爱子的所作所为以及自己私自做的决定。能得到消息,不转报族人,还能为此自毁三感。

这姑娘真的是求生欲极强。

若手段得当,她一定会归位己用。

等到哪一天,有人给宇智波佐助走漏了真相,而宇智波鼬已无力回天,那么这孩子将是他最强的一道防线。宇智波佐助纵是六岁就开了写轮眼天赋奇佳,但到底还是有些家族遗传的迂拙在骨子里。

宇智波对上宇智波,那场面一定很精彩。

根部医忍的回汇报每天都有新的进展,宇智波爱子已经逐渐看出模糊的色调,能听见极为细微的声响。

但还是无法发出一点声音。

她给自己吃了致哑药,并不是单靠查克拉医疗就可恢复的。除非有罕见的药方以及药方上珍贵罕见的药材,搁纲手手里都无力回天。

“当个哑巴也好,不会说话的宇智波似乎更令人愉悦。”

团藏不甚在乎地摆了摆手,医忍便行礼退下了。

原本,他是计划着把人从猿飞手里弄过来,作为活体标本交给自己的人研究。他对宇智波的写轮眼不感兴趣了,因为他整条左臂,满满的都是一只只愤恨交加的写轮眼呐。

他比较想把宇智波的基因拆透,想培养一批人造宇智波军队,可惜研究员就在前天突然发现宇智波的基因组序列中天生带有数十段长短不一的变异染色体。

染色体变异是血继限界的根本,寻常血继顶多就是变异一两段,像宇智波这种情况,恐怕要耗费相当一部分人力物力,包括无数条性命才有可能成功复制出他们的基因。

活体实验在大蛇丸叛逃之后就被严令禁止了,虽说根不同于暗部因此不受火影统辖,但到底是为了木叶活。这些年团藏一直没有大张旗鼓地回复往日令人毛骨悚然的实验,就是不想彻底和火影一方撕破脸。

何况和大蛇丸还有联系,他提供的一些研究结果足够他对根有所升级了。

而宇智波爱子,将成为他最锋利的一把武器。


天边是一片明丽的火烧云。

寺院的门口伫立着一座菩萨,一座金刚。右面的菩萨手捧救世的宝珠,左面的金刚举起惩恶的禅杖。两尊佛像之下,爱子用指尖触碰着脸上的鸟嘴面具,指甲刚修剪过,兜帽下露出新理齐的短发。

虽然恢复了部分视力,她依然在用触觉感受世界,用嗅觉探查环境。

刚刚下过了一场大雨,空气沁着潮|湿。

“从今往后,你要至死不渝地为根效命,不得怀有二心,”杵着拐杖的老人停下脚步,侧过了头,“如若不然……”

突然地,她按住了胸口。

出于警示,团藏故意驱动了那个咒印。爱子的心脏就像绞入了钢丝,可喉咙发不出声,只得咬着牙强撑。最终她还是膝盖打颤,佝偻着倒在了地上,皱褶的斗篷盖在了单薄的身躯上,活像一团破布。

直到面具歪斜脱落,脸上蹭满泥浆,她始终未露出任何反抗的意思。表现出的模样就像一条心生畏惧、完全被人驯服的狗。

“你要记住,机会只有一次……不要犯愚蠢的错误。”

她浑身瘫软地趴在地上。

半晌,她又爬了起来,从泥汤里捡起面具,重新扣回在自己的脸上。

团藏睥睨着她的狼狈,待到表演结束,这才无所谓地回过了头。然后他撑着拐杖离开了,不紧不慢地朝向着夕阳。

离去的人越来越小,寺前的佛像却显得越发巨大,阴影越拖越长,将整个世界拽入其中。爱子单膝跪地,等候着指示,直到她的身侧降临了两道身影,皆戴着相仿的面具。

一道冰冷的声音通知她。

她站了起来,主动落下了兜帽。从今往后,她就是根部的「鸦」了。

乌鸦的鸦,也指聋哑的哑。

团藏私下里打了好算盘,想要养大她这只乌鸦,好放回去啄瞎那人的眼。对于乌鸦来说,仇人的面容永不会忘记——于是他让她时刻保持痛苦。

爱子也确实是只乌鸦,只不过目光炯炯、血丝密布,正从遂夜里看出来。一直以来,什么都没能逃过她的眼睛。那道拐杖击地的声音,十字划在手心的抠挠,还有诸多官能的记忆无时不令她的内心瘙|痒难耐。就在不久前,她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到恨意满盈、从咽喉呕出来的那一刻,人类就不再是人类了。面具之下,真子露出了一道几近真诚的笑。

现在的她仿佛悬浮在一片黯淡无光的海面上。那片海洋不再是失明时的世界,而是爱子漆黑的内心。

哈哈……她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笑容和哭泣不过是面具,丑陋和美丽不过是道具,何其的索然无味。唯一的意义在于,她还活着。那是她摸爬滚打的回报。就让游戏继续吧。让她的存在留下痕迹,让她在他人的内心涂画抹黑,将他们变成愤怒的野畜,迫使他们露出丑恶的獠牙。

她最喜欢这种感觉了,简直克制不住狂喜!

她摩挲着指尖,控制着渗出微弱的查克拉。那些查克拉曾渗入保姆的掌心,就快要将她置于幻术之的控制之下。不成想她竟是根的人,还带她演了这么一出戏,省去了她暴露底牌。不过没关系,这样更好。她还有许多其它的计划。

等到她完全恢复回来,她要亲自用这双手毁灭世界。

——这个不容纳她的世界。

三道身影的轮廓闪烁模糊,凭空消失在了寺院门前。

空留一地腐烂败坏的落叶。


漫长的惩罚期过去后,我重新回到了岗位上,只是被革了职,这下是真的变成了一个普通的暗部A。

寻找宇智波爱子的下落这件事应该是交到了别的暗部手上,虽然有向火影大人提出过想要将功赎罪的意愿,却被轻描淡写地回绝了。我不确定自己是否将情感表现得太过露骨,但那个少女……那个为我枯燥单调的人生增添上色彩的少女,我该如何装作从未遇见过她?

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暗部A——喔,因为我现在是暗部A,他就只能屈居一下当暗部B了——踹了我的小腿一脚,要不是我顺势前冲了两步,按照他那个力度大概是想着直接踢折我的骨头。

他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身后,随后拇指缓慢地拉过他自己的脖颈。

一戴上面具,他就格外不乐意开口,能用手势说明的事儿绝不吱一声。要不是我和他搭档的时间得以年计数,鬼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

我和他隔着面具对视了有几秒,随后我坚定地摇了摇头。

我确实是很在乎宇智波爱子,但我所做的出格的事情已经足够多了,好歹我也是一名成熟的合格暗部,为了所谓的爱情热血上头不是我该扮演的角色。

……虽然这时候这么说是有点马后炮的感觉,却也不晚。

他便再没做出什么举动了。

话是这么说,决心也表过了,宇智波爱子还是下落不明。

我依然每天出任务,间或休假,和B君出去喝酒,日子贫乏。有时候我也会想她是不是已经死了,如果是那样的话也好,至少惦念一个死人比思慕一个活人来得稍微有道理一些。

好像也不是那么有道理……

这天刚好轮到我在火影办公室值班,这是暗部里公认的工资最高也是最悠闲的工作,我把自己安置在屋内屋外皆无法被人看到的视线盲区,放慢查克拉的流速,静静蛰伏。

我认得他,志村团藏,统帅的是另一个类似于暗部的体系,与相对来说气氛还算自由温和的暗部不同,“根”那种地方,能活下来的都已经不太能算是人了。

有根的护卫同他一道进了屋,我的目光忍不住被吸引得偏移了一下,原因是左手边的那个即使披着斗篷也能看得出身材矮小又纤细。

也许是我打量得目光过于明目张胆了——其实是同行更为敏感的缘故吧——她似乎向我这边转了个头,很快就转回去了,属于鸟类的尖喙在兜帽下一晃而过。

我却不自觉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一样,不可能,不应该……我的脑子里刷屏似的晃过去一堆所有以“不”开头的词汇,勉强说服了自己,因为那是毫无来由和根据的猜测,唯一的依据只有我的“直觉”。

志村团藏离开的时候她似乎又望了我一眼,我沉默着一动不动,已经将情绪全部收敛完毕。

我有种预感,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是啊,这就是段极其无聊的故事儿。」
「无过于是个忍辱负重准备事后报复,即便里面的主角是个女人。」
「可就是偏偏是个女人,才有时回想起来让人不寒而栗不是吗?,这我可不是什么骗人的话,而且我的心情可没有那种被称为嫉妒的东西。仅仅是觉得女人的报复心是何其的可怕而已。」
我摇头晃脑地坐在树底下的矮墩上,前几年因枝丫过于茂盛而被砍断的老槐树,现今只能在茶屋这边当个供旅人使用的歇脚物呢。团坐我身旁的是几个穿着甚平的农家孩童,刚刚在这边玩耍被我长碟里的丸子给吸引了过来。
可能是我话痨瘾子上来了,无论如何都想说上一说,没想到一开口就一发不可收拾。茶屋里坐着的几位旅人听着不明就里的一段称不上故事儿的故事儿,里面有几人很是配合地提出了疑惑。
但我终究是回答不了的,这不过是为了满足我个人的私欲,怎么真能把那些作饭后谈资呢。若是他日这些言语通过数人口舌逐渐传入我来的地方,就算其中隐去事件姓名,我怕也是会被人追杀到死。
端起茶杯轻轻抿了口,那味道有些涩,弄的舌头并不舒服。乡间野地也未想到能有什么好茶,坐下前就觉得是喝不到关宁那边的红菩,却也没想到这茶能有如此之差,就连就着丸子下肚的欲望都没了呢。
我在矮墩上丢下茶钱,拿起那缀着铃铛的斗笠便要离开。却不想被一七八岁的女娃扯住了裤脚。弯腰将剩下的丸子递给她,却不见她手有半分放松,她满脸童真地问起来。
「那大姐姐,成功了吗?」
她问的是那故事里的主人公。
现今多流传出的话本故事多有男性作主导,女子为主角的不过都是写情情爱爱,你侬我侬的。今日我讲起来的事情倒是不容易见到,这也由此可见男子女子间地位还是有这层差距。
我摸了摸她的头发,笑着道。「若是我今日讲的是童话,她必然忍辱成功,大仇得报,可现实远没有童话那般可爱迷人。」我松开她的手,铃铛的声音响个不停,那边上的孩子馋嘴地偷瞄过来。「她可当真是死了呢。」
茶屋内霎时一静,看来我是讲了个讨人嫌的故事儿,撇撇嘴,心里有那么一丝的不满,却埋怨不起来。带上斗笠又拉下帽檐四周的白色帘布,沿着小道慢慢便下去了。
远处云层攒动,阳光从那厚实如棉被的云间漏出几缕光线,从这高处往下处村落来看,莫名有种走的不是寻常路的错觉感。
我伸手拨弄了下风铃,叮叮当当地清脆响声儿在无人的山路上回荡开来。「你若是想跟上一路,我劝你还是歇了这份心思。」
瞧着远方,口中喃喃出声,像是无意之语。
这时候黑色的乌鸦飞落枝头,用那尖尖的嘴巴顶弄起羽毛来。本无人的山路此时正从灌木丛中钻出个祥云袍的黑发青年。
那深陷的黑色眼窝正疲惫地睁开着,布满血丝同浑浊的眼睛却依旧盯着身前不到一米的人。
宇智波鼬不知如何称呼对方,只晓得在暗部里她是有个叫九司的代号。他压低帽檐,遮住自己的神情。
「莫非跟了我一路?」我对他是否听到茶屋里那番话感到万分好奇。虽然现在我已经为自己编造了千百种理由,也难以保证对方现在的精神状态。
鼬摇摇头,抬手抛出个卷轴来。
「这是嘵最近的活动。」他欲言又止,蠕动的唇瓣好久都没停止过颤动。那丝顾及又回到了内心深处那个自称木叶忍者的家伙的心中。
我此次任务不过是协助安之国的忍者铲除异己,顺便从路上看是否能收到些情报。
简而言之,我可以说是充当了叛逃忍者宇智波鼬君与木叶火影的联络者。在得知猿飞大人一直同那叛忍密切联系后,我成功地在火影面前表现了作为忍者的素质。虽然我一直没能在他面前展现出自己有个话痨的本性。
「那谢了。」毫无诚挚地感谢话语中充满了敷衍。
鼬默默点头作为回应,却还是在心中忍不住问道。「你可知她下落?」
与疑惑相反,冒出心中的疑惑是对方是否真的听到了那番话。但为了表现木叶的真诚与对他的爱护,我不得不代表火影等人,同他道。
「并未查明额。那失去一切的宇智波的遗孤犹如人间蒸发了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过。」我话音一转。
宇智波鼬抬起头来,我也终于看清了那双红的像只兔子似得眼睛,黑眼圈和那憔悴模样真是比我隔壁班那个暗部小队长还要厉害呢。
「我曾发现她查阅过田之国的资料呢。」
鼬眸光闪了闪,未吭一声,我抬头看了眼那乌鸦在的地方,却不想摸了个空。我伸手抓了抓头,用充满不满的语气埋怨道。
「真是急性子呢,明明还有话没说呢。」


第一次也许是刻骨铭心,但是第二次,第三次…越来越多,直至再也数不清或者懒得费心思多想,那种万蚁噬心的痛就化作了麻木。

痛还是痛,但是爱子知道,这些都会过去。

这只不过是一个私人习惯,像每天修行到腿筋抽搐的感觉一样。她对自己说。

根部所有人都知道有个叫“鸦”的同僚。她大名在外的原因很简单,在这个为了杀戮而存在的堆儿里,只有她宇智波爱子不会任何忍术。

按理来说在高死亡率的部门工作,就宇智波爱子的实力而言,根本就活不过三次任务才对。但是事实的确相反,每个与她合作过的根部都会对她完成任务的方式大吃一惊。

很多人都忽略了一点,根部不止是一支高战斗性的队伍,也云集了各种专走偏门左道的鬼才,他们的存在是一根细细的针,即使无法将目标四分五裂,却可在瞬息间嵌入要害一击毙命。

宇智波爱子对每个合作的忍者说,“不管谁是队长,必须按照我的计划进行。”

正常来说爱子早已违反了忍者条例无数次,但团藏就是对她的所为坐事不理。没有其他原因,爱子能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并且让几乎所有人全身而退。

根的规则是,任务至上,然后才是忍者守则。

在根这种以任务完成度说话的地方,尽管宇智波爱子一年过去仍然是最底层忍者,并且团藏也没有任何想提拔她的意向,却无人敢对她出言不逊。

爱子修行是特殊的,三年之内失明和听觉问题都得到有效解决,也能发出声音。只是那声音不复当初的清脆甘甜,沙哑的像年迈老妪。她讨厌自己现在的声音,所以除非极端必要绝不开口讲话。

第三年的时候,宇智波爱子再次以相同的手法烧断了自己的视神经。

所以当团藏看到双目重新失去焦距的女孩之后,静默片刻,只是叹了口气。

宇智波爱子太极端了,为了更有效的进行任务,不惜毁掉双眼。如此便再也无法被任何幻术迷惑。

“不开写轮眼不觉得可惜吗。”

爱子露出一个诧异的笑容,又有点顽劣,十指迅速打出手语:我没说不开写轮眼。

看到和使用,对于她来说是完全是两回事。既然她对万物的感知早已超出视觉所能涵盖的范围,合必再画蛇添足给自己找麻烦呢。

至于那好山好水好景,也是与根的忍者无缘的。并且总要被毁掉。

她通过部门里科研人员的研究得知,写轮眼的开启仅仅需要大脑的某片区域受到非物质性的强烈刺激,因此她只要借助他们的仪器制造幻觉,或者做个残忍的噩梦,很容易就能获得。

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爱子想。还不需要,现在的任务强度她还绰绰有余,她想知道如果不开写轮眼自己能走多远。写轮眼对于她来说,只是迫不得已才会解禁的工具,并且用完后立马放回去。

爱子十三岁的时候宇智波佐助从木叶村叛逃,火影一方不是不知道这些事。他们除了明里派了漩涡鸣人一行下忍去历练,还格外调遣出八名暗部。本来是以防万一,避免所有下忍都没抓住佐助的,但是却被团藏横插一脚,一队人硬生生被拦在半路。

团藏派出去的四个人里,有一个就是宇智波爱子。

双方碰面后都对彼此的目的心知肚明,未发一言就打了起来。宇智波爱子站在己方最后,迅速把薄而细密的查克拉布满四面八方,甚至近处每一片叶子的脉络里都有她灌注的微弱能量。

每个人的位置,他们身体的查克拉流动,性质来来回回的变化,这些爱子全部掌握。

她像一只蜘蛛,在危机四伏的树林里用比头发丝还细的钢线布下了天罗地网,同队的三个人只是她放出的障眼法而已。

慢条斯理地把自己的查克拉入侵进每个暗部的脉络,她这才收起钢丝,解开限制了他们行动的枷锁。

“异己查克拉入体,有什么危害无需我讲解吧。”

查克拉损耗过半,爱子懒得再打手语,略显刺耳的沙哑声音轻轻回荡在柏树林中。除此之外,竟午一丁点响动。

卯月夕颜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个细瘦的身影,她面具上的鸟喙闪过一丝冰凉的夜光。这女孩真可怕,她的查克拉竟覆盖了几乎百里以内所有地表以上的生物。

爱子毫无顾忌地转过身,朝着太阳即将升起来的方向看了一眼,轻轻勾起嘴角,“想必宇智波佐助已被大蛇丸接应,各位还是请回吧。”

同为木叶效命,能不和火影起冲突就尽量避免,这是志村团藏说的。何况这七八人也是不小的战力。

他们的队长缓缓走过来,站定,似乎不惧爱子驱动查克拉让他死于非命。

“你们,和大蛇丸勾结。”

爱子顿了一下,又沙哑地笑起来,“那又如何,只要对木叶有利,团藏大人不会介意对方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

话音落下,又是一阵沉寂。

终于他们队长伸手举向天空,猛一握拳。

满树的杀气连同他们的人,眨眼间无影无踪。

爱子伸了个懒腰,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我们也收工了。”


一花一树,一鸟一虫,万万千千黑遂的光影攒动着。爱子平静地敞开胸怀,仿佛与林间的万物融为一体。

窸窸窣窣,忽而出现了几只老鼠。

在一片繁华美丽的世界中,几个四肢修长、姿态丑陋的生物尤为醒目。它们蹲在树梢上、蛰伏在地底、耸立在她身后;或精壮、或高大、或佝偻;或屏息凝神、或麻|木|不|仁。一股熟悉的恨意涌上心头——人类,名为忍者的人类。她缓慢地落下了双臂,脸上的面具落下鸟喙,上|翘的嘴角丧失了弧度。

一字一顿,有如乌鸦般的嘶鸣。

一阵阴风穿过,林间的寂静愈显得恐怖。

潜伏的人影忽然开始了躁动,先是忍不住低声呜咽,尔后被|逼从阴暗的角落里现了身。他们在太阳底下表演起一支支诡异的舞蹈,抓挠着心脏、搂着躯干、抱着头、放声哀嚎,先是求饶,然后是求死。爱子充耳不闻,瘦弱的身躯遮掩在殷实的树冠下,聚精会神地实施着她堪称艺术的酷刑。鸟儿惊飞了起来,蝴蝶拢起翅膀,草枝震颤。

又过了不知多久,一切恢复又如常。最后的身躯也倒在了地上。

啊啊,这次连同僚也一起干掉了。

不过这都到了田之国了,已经无所谓了吧?她这样想到,摘下面具,随手就扔在了地上。暖阳照耀在她许久未见天日的面庞上。

‘团藏啊团藏,你终究是老了吗?附着于心脏的咒印哪里会对一个宇智波管用?你扪心自问,难道不该最清楚了吗?’

感受到心脏痛苦地收缩,爱子痴痴地笑一声,用力揪住前襟。

猛地睁开双眼,猩红的写轮眼瞬间激发。

高台上立着一位身形修长的男人,抄着手俯瞰着台下的少年。他身边有位戴圆眼镜的助手,正在记事板上记录着什么。

他被一群口缀涎液的怪物逼到墙角了,正在做最后的抗争。

“我已经说过了吧——不要碍事!!”他睁大了眼睛,呲起犬牙,灰发硬生生长长了一分。

少年的脸上密布了张牙舞爪的咒文,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样貌。黑纹污染了皓洁的眼白连,连肌肤也变得黯淡发黄,后背诡异地鼓了起来,冲破衣衫冒出了两条疯狂吐信的肉蛇。就这样还没有结束,他貌似执着于突破什么界限,义无反顾地放纵着自己堕落。一只肉蛇缠上了一只袭来的怪物甩了出去,其它的怪物却前赴后继。

眼镜助手的笔尖顿了顿,若有所查地抬起了头。

“大蛇丸大人,这查克拉……”

“呵呵。”大蛇丸狭目微眯,兴味盎然地用舌尖勾了勾嘴角,“不请自来了,真是个任性的孩子呢。”

“大人想要怎么处置呢?”

“不如就派你去会会她吧,兜。”

“恕我直言,您的意思是,和佐助君一样?”助手的镜片晃了晃,“还是说,不用带回来也可以?”

“那个孩子的话,”大蛇丸静视着台下的佐助,“恐怕是带不回来了。”

“真是令人好奇啊,不过……还是可惜了……”

爱子又一次变回了瞎子。

仅仅获得了一瞬的光明,在动用了伊邪那岐后又回复了黑暗。

不过闯入音忍村的驻地并不是什么难事,虽然地底下的通道盘根错节,于她而言却形同虚设,根本不需要写轮眼的帮助。想象着宇智波佐助惨死的模样,爱子又提起了兴致,干劲满满地给地上的音忍补了刀。

谋定而后动,没有谁比她更明白这个道理——她的复仇才刚刚开始。


在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里,寂静和黑暗是宇智波爱子最为熟悉的东西,它们甚至取代了人们习以为常的色彩和声响。不过拥有那些的记忆过于遥远,哪怕回忆起来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疼痛和恐惧是最能激发人类求生欲的东西,而人类拥有完善的自我保护机制,想要获得强大的力量和坚韧的心智,她就必须不断地伤害自己,无论是心灵还是躯体。

宇智波爱子是个贪生怕死的普通人。

而鸦却是根中一个极端古怪的存在。

不过现在……她谁也不是。

少女把手中断了气的音隐的尸体扔到一边,本想拨一下发丝,又感觉到手上鲜血湿滑粘腻的触感,只好悻悻作罢。

刚开始修行那会儿为了不妨碍到行动,曾经光泽极美的乌发被剃得短短的只留下一层发茬,后来慢慢地蓄起来了,也只保持在刚刚及肩的程度,简单粗暴地扎成一个乱翘的马尾,反正也不会再有人细心地梳洗,留着也不会打理。

不过既然已经不打算再回去做那只招来不详的乌鸦,再留起来也不是不行。

有人过来了,只有一个。虽然也有刻意隐匿了气息,但瞒得过别人也瞒不过专攻感知的爱子。她没做任何停留,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现,

查克拉的蔓延是无声无息的,稀薄到了这种程度,就算是白眼也看不出什么来。

爱子近乎愉快地笑起来。

对,就这样,一点点地靠近她,从背后也可以。看,她完全没有防范吧?背后空门大开,无知无觉地继续往前走,她只是个会胡乱挥刀的瞎子而已,这个角度得手的几率是百分之……

她听见了血肉断裂的声音。

失而复得的听力敏锐得过分,那个被刻意放轻了的呼吸因为疼痛和震惊粗重起来,还有乱了拍的心跳和查克拉循环加起来也能用嘈杂形容。爱子慢慢地抽出刀,对方趴伏在地上,在看到她的动作后颤了颤。

哦?明明已经被属于他人的查克拉穿透了经脉,居然还能动。

但也到此为止了。她无意说些什么,她要保持自己目前的状态直到宇智波佐助面前,精神的高度集中和兴奋怎么可以被一个无名小卒打乱。

所以她挥刀毫无犹豫,轻而易举地穿透了无力移动的躯体的心口。

宇智波佐助的身体晃了晃,勉强稳住了自己的身形。实际上此时此刻他的查克拉几乎枯竭,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疼痛,手足像是灌了铅,一分一毫都动弹不得。

但他还有力气瞪大蛇丸。

——你是想杀了我吗。他漆黑的眸子里明明白白地写着。

黑色长发的男人只是笑,也不打算辩解些什么。佐助好端端地还能站在那里,也没有缺胳膊少腿,对他来说就不算什么。精雕细琢出来的容器怎么会是易碎品呢?经历过烈火和敲打才能磨砺出最锋利的刀刃,曾为人师的大蛇丸对此深谙其道。

“佐助君,有客人来了,可以迎接一下吗?”

宇智波佐助转过视线,他尚且还未到能好好掩盖心思的年纪,脸上的凝重和谨慎一览无余。

即使是刚才在激战,也并没有错过大蛇丸和药师兜的对话,而灰发助手一去不复返,某位不请自来的“客人”却已到门口,说明了什么已不必提。

他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应付一场高强度的战斗。

室内的烛火因为大范围的忍术熄灭了不少,使得光线有些昏暗,但那个一步步走过来的身影依然很清晰地刻在了宇智波佐助的眼里。

那是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少女,穿着血迹斑斑的木叶暗部制服,反握的刀尖上有鲜血流淌,顺着她的步伐留下一长串星星点点的痕迹。她阖着眼,唇畔却往上扬,并不知道自己现在看上去有多诡异。

“……你说错了,大蛇丸。”

佐助深吸了一口气,将空气中的臭味和血腥味一起纳入肺腑。


佐助开始察觉脚下的异样,仿佛有生命的蠕虫一样缓缓爬附上他的身体,脚腕,小腿,很快就蔓延到了腰际。

宇智波佐助是天才是不可否认的一点,他并未手忙脚乱地驱动己身查克拉抵御它,而是任由他们在身体内自由蔓延,直到爱子朝他走过来,他突然将电流灌进自己的身体。

宇智波爱子猛然间感到身躯受到电击,抽搐了几下失去了控制查克拉的精力。然后宇智波佐助不慌不忙地等身体里的异己查克拉消失,才拿着他的草薙走向爱子。

“我叛逃的那个晚上就察觉到了。”他的表情纹丝不动,似乎已经变成了雕塑维持到永恒,“你的查克拉…真是厉害,宇智波爱子。”

“不过你的传奇也就到此为止了。”话音未落反手将刀劈下去。

爱子突然一手扛住他的刀刃,握着刀的手淅淅沥沥地往下躺着血。她叹了口气,“宇智波佐助,世事无常。”

原本以为她是在交代遗言,而佐助突然察觉出一丝异样,果断抽刀和她分开数十米。

爱子的血随着他的移动洒了一路,爱子站起来活动着电击后略感疲惫的身体,然后结了个很简单的印。爱子很少结印,她不是那类喜欢用忍术的忍者,但是今天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

草薙在宇智波佐助手里突然剧烈颤动起来,在他滞钝一秒的功夫里已经脱手而出,插在他的脚下。

“这刀真好,大蛇丸对你也是倾尽心血,你看,它和查克拉多么契合。”

刀的使命也未就此结束,以刀为圆心,新的查克拉网重新铺展开,比以往更密更结实。爱子微笑着,这全是以血为媒介的功劳啊。

吃了一次苦头的爱子当然不会再被同一块石头绊倒,这次查克拉只牢牢地束缚住了宇智波佐助的手和脚。这样一来,他连结印都做不到了。

一个依赖于忍术的忍者,如果失去了双手还能剩下什么呢。大蛇丸若有所思地看着爱子拔出佐助的草薙,抵在他的喉咙上。


根据九司的情报,宇智波兄弟俩是在宇智波遗志约架,彼时佐助还在和迪达拉恶战,爱子在他之前先找到了宇智波鼬。

爱子的查克拉很容易就探测出了他的身体情况,她看着站在石窗边向外眺望的宇智波鼬,嘲讽似的笑了,“还真的没有死啊。”

宇智波鼬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纹丝不动。爱子却抬起了脚,向他走去。

一步,“你知道我恨宇智波吗。”

两步,“你知道我恨木叶吗。”

三步,“你知道我恨忍者吗。”

四步,“你知道我想杀了你和佐助吗。”

最后一步,已经走到他背后,宇智波鼬终于回头看了她一眼。

说看并不确切,如今鼬的视力已经下降到令人无法置信的程度,世界只剩下一层模糊的光晕,和瞎子几乎没什么两样。宇智波鼬注视着爱子忽明忽暗的轮廓,突然想起她年少时的模样,充满了朝气蓬勃的活力。

爱子似乎动容,眼里满是哀伤,“那你知道,我爱你吗。”

宇智波鼬微微睁大了眼睛,没有回答。爱子缓缓伸出手,轻轻环住他的脖颈,这一切宇智波鼬都没有拒绝,也没有配合。爱子踮起脚尖慢慢贴近他的脸,几乎鼻尖蹭鼻尖,宇智波鼬的头发滑落到她脸上,看不清神情。

爱子把唇贴上去,这个吻就只是静静贴合着,有丝寂静和温情。

不知道过了几秒,宇智波鼬突然感到下唇一痛,反手钳住爱子下巴的时候已经晚了,只听见爱子“呵呵呵”的低笑声,他感受着身体剧烈的疼痛和麻.痹,爱子已经拨开了他失力的手。

“传说中为了大局可以牺牲全族的宇智波鼬也会在将死之际留恋最后的温暖么。”

爱子轻轻舔了舔嘴角的血,那是他的血。

宇智波爱子没什么其他长处,就是特别善于模仿,然后加以改造归为己用。她嘴里那颗毒牙,就是在被大蛇丸咬过之后迸发出的灵感。

宇智波鼬的身体早已如同被白蚁蛀空的树,只要一阵稍强的风就会拦腰折断。如今他只剩下两个选择,一,上来与爱子搏命然后加速毒液循环,二,呆在原地不动。

但是结果没有第二个,他必死无疑。

宇智波鼬选择了二,他不是那种容易被激怒的人。

爱子抚摸着石座冰凉的扶手,表情淡淡的,“放心吧,不久之后你们就会在三途川重逢,你有充足的时间向他解释一切,讲述宇智波的罪孽,忏悔你的欺骗。”

宇智波鼬沉默了半晌,“爱子,对不起。”

爱子嫣然一笑,“世界这么大,恩恩怨怨早已纠缠不清,谁又能对不起谁呢。”


当宇智波佐助终于找进遗址时,宇智波鼬的尸身已经凉透,躺在石座一侧。而石座上坐着的是宇智波爱子,她托着腮,表情恬淡。

很长一段时间的寂静,宇智波佐助几乎要窒息,“那个男人…你杀了他?”

爱子没说话,眼神已经回答了一切——你这不是废话吗。

“你该感谢我不是吗,为什么表情这么可怕…不过没关系,我答应他不会让你活着走出去。”

咒印开始在佐助身上蔓延,眨眼间就变成了被怪兽附身了似的鬼样子。爱子依旧没有动,但是佐助即将冲到她面前时,身后剩下的一只肉翅被齐根切了下来。而爱子只是勾了一下手指。

“怎么不可能?宇智波佐助你是瞎吗哈哈哈哈。”爱子快要笑出眼泪来,什么叫聪明反被聪明误,眼前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开着写轮眼光紧张着避开她的查克拉网,反而对钢丝视而不见,他难道就没有想过自己会吧这里好好布置过一番吗?

她又不是来决斗的,她是来杀他的呀,不计一切手段。

佐助咬牙切齿的样子全部落尽爱子眼中,爱子哼了一声,“要不是你哥哥寿命已近,你想杀他简直是天方夜谭。”

佐助被钢丝架住的手结了几个印,巨大的火球超她卷席过去。本要逼她离开好脱身,谁聊烟消雾散,一枚硕大的银色茧出现在他眼前。

片刻,那只茧的丝开始一点一点消失,逐渐露出爱子始终挂着微笑的脸。

佐助锁住眉头,又是一个绝对防御。

爱子刚想嘲讽他用来用去就是千鸟,突然听他吐出几字,“雷遁·雷切。”

查克拉织造的茧连带着那把石座齐齐被切成两半,爱子终于离开了那个位置。

爱子不用忍术,却能吧每一丝查克拉用到即至,佐助心知不能拖太久,便用雷遁在地上砸出一个深坑,在爱子的查克拉吞噬掉这个坑以前,佐助扔进草薙,自己则牢牢立于刀柄上,不遗余力调动起全部的查克拉。

上空乌云聚集,隐隐有白光闪现,爱子抬头看着这一幕,也皱起了眉。

亮到能刺瞎人眼的雷光伴随着地动山摇的崩塌,这片土地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佐助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心脏由于承受了过重的负荷而一阵阵绞痛。他倚在损毁的墙上,慢慢滑坐下去。

倒抽一口凉气,佐助感觉到肩膀有咒印的那个地方有什么要蠕动着钻透他的皮肤。

然而下一秒鲜血四溅,大蛇丸还没来得及出来就被一条查克拉钢线连肉切了下来。

当宇智波爱子再次从夹杂着沙砾的烟尘里走出来的时候,宇智波佐助已经忘记了肩部被割掉一块肉的疼痛,心坠入了深渊。

“不摸清他的底就敢做交易,宇智波鼬知道了会不会后悔留下你这个**。”

“还有什么招数吗,尽管使出来吧。”

他惊恐地发现爱子的右眼变成了灰白色,他还没有万花筒,他不知道那是伊邪那岐的副作用,但是对于爱子这样习惯于行走在黑暗中的人来说完全无所谓。而这只万花筒,爱子是在宇智波鼬身上“借”来的。

宇智波爱子见过团藏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写轮眼,团藏说,这些眼睛足够我复活十几次。

爱子朝他走过去,舒展着手臂,手指,关节发出咔咔的声音。突然,佐助的手脚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

爱子之间上淡蓝色的查克拉线让他意识到局面已经没法挽回了,他失去了全部的行动力,而她操纵着自己。

“虽然做不到傀儡师那样精确的控制每一个动作,不过牵制你一点还是绰绰有余的。”

爱子话音未落,佐助飞出去砸塌了一堵墙。躺在废墟里,佐助精疲力竭地回想着宇智波爱子和宇智波鼬说过的话和每一个能记住的细微表情,干哑的喉咙里冒出几个音节,“…为什么。”

爱子耐心地坐在旁边的残垣上,微笑,“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她能在灭族那夜活下来?为什么活下来以后就销声匿迹?为什么要杀他宇智波佐助?为什么…

“不要问我,去下面问你哥哥,他会向你坦白一切。”

爱子操纵着佐助捡起自己的刀,对准了他的心脏。“再见了,宇智波佐助。”

爱子失力跪在地上,由于晕眩而闭了闭眼睛。

“呀咧呀咧,真是措手不及呀…”

爱子已经无力再战,只得由着那人靠近,眼中垂下一截火云袍。

“本啦是要带佐助君回去,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没什么用处了。”

爱子知道有两个人一直在远处看着这场战斗,却并不出手,如今看来自己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不过这样倒也好,你对木叶没什么羁绊,对我们更有利些。”

爱子站起来,默默地跟上他们。

另一个黑白参半的植物体说,“阿飞,这两具尸体怎么办呢?”

阿飞刚要回答,爱子便说,“不用去管,木叶的人自会来收尸。”

想象着他们赶到现场的表情,还真有点期待呢。


雷霆冻雨冲刷着她青白的肌肤,洗下了血水,剥落一片片破碎焦糊的长袍。她似无知觉地拖动着双脚,仿佛死去的并不是宇智波兄弟——仿佛她才是死去的人。其实她早已经不是个活人了,她自己了然于心。

自从第一次对着宇智波鼬说谎,到对自己下手,直到最后那个致命的吻,爱子一直不敢睁开眼睛,生怕看清楚自己身边的世界,看到这座不属于天堂也不属于地狱的人间炼狱。所以她继续充当着瞎子、聋子、哑巴,笑着杀人同时痛恨着自己,就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已经死去的事实。

她只是想要活下来,可是早早地就失败了。

爱子走着走着停在了原地,再也走不动了。戴面具的男人回过头,陷入了一段意味深长的沉默。

指尖动了动,清瘦的手攥成拳,爱子扯开了眼皮,露出灰败的眼珠,漫无焦距地遥望向天边。胸腔里仅凭仇恨驱动的心跳已经变得微不可察,这一点连身边的人都注意到了。

“怎么,撑不住了吗?”裹在绿叶中的怪物嗡声道,“需要我帮忙吗?”

“已经……不想活了啊。”

戴旋涡面具的男人望着她,不知是否在同情。他又沉默了半晌,“你不能死,我还有话要问你。“

“宇智波爱子,你到知道些什么?自从很早你就像是掌握了所有人的动向,包括木叶的计划,宇智波鼬的计划……我的计划。你到底是有怎样的的情报来源?还是说……”面具男逼近了一步,独眼牢牢地锁定少女,“你能够未卜先知?

爱子满面坦然,唇|瓣微启,“不错,我未卜先知。我什么都知道,”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面具男走到她跟前,主动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半皱褶苍老的皮肤,一半属于青年的硬朗五官。右边的眼窝凹陷了下去,左边是目光灼灼的血红眼眸,嘴角因激动而绷紧。

爱子看不见,却感受得到他在对她施展幻术,索性放任自己沦陷,沉入了无边无际的虚幻中。

前世今生一幕幕的走马灯在她的眼前回放,从看漫画时为宇智波鼬感动流泪,到为宇智波带土的遭遇嗟叹感慨,再到了转生之后的绝望无助,独自在墙角里抱头痛哭,沦陷于软弱与恐惧,最终在恨意中心死。她逐渐地淹没于一片灰暗阴冷的乌云中,只剩下电闪雷鸣。

一道清脆的铃|声响起,十里之外的人撑起了斗笠。

后悔吗?当然后悔了,可后悔又能怎么样呢?

斗笠下的人立于山头的一里冢前,俯瞰着炊烟袅袅的村落,鲜少的陷入了沉思。

故事里的人生活在故事,看故事的人又何尝不是生活在故事里?如此说来,那个讲故事的人又活在怎样的故事中呢?这些真的重要吗?人生一世间,忽若风吹尘,谁又不是活在苦难之中呢?

九司又歇了一会儿,待到远处的雷雨停歇,重新踏上了泥泞的山路。


请问这个是书虱吗?出现在床上,最近天凉家里很潮湿,一天就能见到至少一只爬上我的手机屏幕,烦死了很小很小,不仔细看很难看出来... 请问这个是书虱吗?出现在床上,最近天凉家里很潮湿,一天就能见到至少一只爬上我的手机屏幕,烦死了很小很小,不仔细看很难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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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个除螨仪应该能搞掉把。

楼主,看到你的贴就像看到同志了。,昨晚上我开始了今年的除虫大作战,忙到夜里1点多(苦笑)。我也分享下我的经验,也请楼主指点我一下。

我小时候经常看书,夏天书里就会有

,但是当时并不在意,捏死就算了。因为也没看见在书本以外的地方有过这种虫子。

前几年自己成家了,新房子,有一次我从老家拿了一本很久的书,80年代的,纸张已经完全

,放在书桌上,没事就翻翻,结果噩梦就开始了。经常看见有

从书的方向爬出来在桌上,起初我还是没在意,捏死就算。结果有天早上醒来,从

上拿起手机时不在意一看:有书虱在我手机上爬!吓得我赶紧捏死并把手机翻来覆去看了个遍,我没想到没有书的地方竟然也爬上了虫子,接着起来就发现从床头柜、床头、

、甚至是我的电脑显示器里。爬了很多。哪怕不是木质的或者纸质的东西上,也有。感觉我忽然就被弄出恐虫症了。

于是天天晚上回家后开灯盯着看,看见就捏死,每次要搞1个多小时,人很累,于是也上网查资料、查方法。上淘宝搜,买了其中一家的

粉,每天上班前喷在经常出现的地方。后来感觉好了很多。不知是不是因为到了秋天转凉的原因。

但是书上不能喷,我在网上查到一个关于

的论文,里面写在0度以下的环境摆放72小时,可以处理书中的书虱,书中建议租用冰库、冷藏图书三天。于是我买了一个

,抽干空气,外面再套一层塑料袋,放进冰箱的冷冻层,零下17度,放了足足一个月。

去年稍微在意了下,基本也没怎么再发现了。

但是昨晚上开灯发现茶几和电视墙隔板上又出现了十几只,我几乎要疯了,又把前年没用完的

粉拿出来喷洒、涂抹在茶几上、墙上、地板踢脚线边缘。不知道过没过期,先试试看吧,

我就纳闷为什么明明以前只在书里活动的

、塑料风扇上爬的这么猖獗,简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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