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中失败的恐龙,会做出什么做出一些冲动的事情属于是什么状态

《花谢花飞花满天》不仅出奇制胜有看点,人物性格塑造饱满,更是在服化道具方面做到了精益求精,对古典美学印象进行了一番精心重塑。剧中韵味十足又风格独具的布景将东方美学发挥极致,充分迎合了现代观众对影视剧的审美诉求,并在细节处彰显了深厚的精美文化底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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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郝迪、梅英菊、姚然、于小千

神京城有四大家族:“萧、司马、花、谢”,是皇帝最为倚重的豪门贵胄。花家的大公子花满天

青梅竹马,私定终身。而皇帝最宠爱的公主倾城

一直痴恋花满天。就在花满天执意要迎娶谢千寻之际,谢家出事,花满天下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救千寻。此时花满天奉命护送倾城公主前往番邦和亲,本意欲趁和亲之际掩护千寻逃走,然而被人发现。与此同时,伤心欲绝的倾城以跳崖的方式与花满天诀别。混乱之中,谢千寻与倾城公主一同掉下悬崖深谷之中。在深谷里,千寻和倾城为神秘的医女“灵姑子”所救。在“灵姑子”的帮助下,俩人互换了脸庞,从此千寻成了公主,公主成了千寻。一个罪臣之女,一个刁蛮的公主,互换身份出了深谷

      花谢花飞花满天,万花锦簇万花园,为使万花永争艳,你不凋谢我凋谢,潇潇雨下雨潇潇,浇得万花花不谢,万花不谢马蹄丝,铁马金戈奈何时。花家,谢家,萧家,司马家是本朝的四大家族,可惜萧家如今已经没落了,当今四大家族年轻一代的翘楚就是花家的大公子花满天,他少年英雄,俊俏无双,被家族寄予厚望。此时,花满天征战归来,一直爱慕他的倾城公主兴冲冲的出城迎接,陪他到朝堂面圣。皇帝要重赏花满天,可花满天却并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的奖赏,他恳请皇帝将这些奖赏都拿去赈济灾民,方显皇恩浩荡,皇帝龙颜大悦。可紧接着,他又下了一道圣旨,将窝藏萧家余孽的谢家抄家灭族,众臣劝解不得,而最忧愁的要属花满天,他本与谢家千金谢千寻青梅竹马,两情相悦,而此时却相救不得。谢家大小姐谢千寻也是一花容月貌的美人儿,此时的她早已得知花满天得胜归来的消息,正满心欢喜等候着他,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带领着大批军队来查抄谢家的花满天。花满天本有心私放谢家人,可与之同来的司马清风却对谢家人大肆杀戮,毫不留情。谢家老爷不知去向,公子谢客远即将被就地正法,为了保住儿子的命,谢夫人舍命给儿子谢客远赢来了逃命的机会,临死前,又将谢千寻和替谢家洗清冤屈的重任托付给他,花满天满含热泪的答应了她。皇宫里,皇上和太后商量着倾城公主与花喇国王子的和亲之事,倾城自小受宠,怎么可能答应和亲,她和皇帝大吵了一架,声声称除了花满天她谁也不嫁,可皇帝却不为所动,坚持七日后就送她去和亲,护送她的将军正是花满天。为了保护谢千寻,花满天将她藏匿在众丫鬟之中买回了花府,花家的二公子花无谢却在数十丫鬟中一眼就看中了清丽脱俗的谢千寻。随后花家三个公子纷纷去给花老太太请安,大公子花满天依旧英俊挺拔,二公子花无谢面如冠玉,斯文可亲,三公子花飞扬年少清俊,神采奕奕。三人都撺掇着花老太太留下这些丫鬟,就在此时,花夫人带着几个小姐赶回来了,她坚决反对花满天将这些落难的丫鬟留在府里,可花老太太却不知是为了帮花满天还是为了与媳妇置气,突然间的改了主意留下了所有的丫鬟。晚间,有了安身之处的谢千寻,领着所有谢家的丫鬟跪在谢夫人的灵位前发誓,定要救回哥哥和父亲,为谢家沉冤昭雪。后宫之中,倾城公主因为和亲的事,正闹得天翻地覆,而朝堂之上也不得安生,司马大人连同自己的儿子司马清风状告花满天和谢家沆瀣一气,放走、藏匿罪犯,谋反之心昭然若揭。皇帝在得知花满天买下所有谢家的仆人后勃然大怒,认定他是抗旨不遵,面对龙椅上怒发冲冠的皇帝,花满天却毫不畏惧,他坚信谢家满门忠烈不会谋反,于是他当堂立下军令状,誓要查出谢家谋逆的真相,还谢家一个清白,而皇帝毕竟也不是个昏君,他爱惜花满天的才能,终究是做出了让步,他给予花满天一年的时间,让他重新彻查谢家谋逆一案。尽管如此,皇帝还是余怒未消,他打了花满天一顿板子,又下令将谢千寻投入大牢,但是赦免了谢家其余的女眷。

      皇太后去看望倾城公主,她和皇帝也都舍不得倾城,可是为了边疆的安宁也不得不这样做,终于倾城公主答应了和亲,而护送她去花喇国的人正是她一心爱慕的花满天。花满天准备趁此机会让谢千寻混在送亲的队伍里离开京城,因为此时的司马家恨不得将谢家人赶尽杀绝,谢千寻此时留在京城实在是太不安全了。计划顺利实施,谢千寻女扮男装混在队伍里,可万万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司马清风竟似洞悉一切,半路拦住送亲的队伍,将谢千寻搜了出来。见到此情此景,痴心的倾城公主忍不住问花满天,自己到底是哪一点比不上谢千寻,为何他如此爱护于她。花满天没有丝毫的隐瞒自己对谢千寻的感情,他直截了当的告诉公主,自己与谢千寻青梅竹马,互相爱慕已久,而千寻也没有回避自己对花满天的感情,可公主却步步紧逼,说她乃罪臣之女,她的存在只会连累花满天。为了保护花满天,谢千寻跳下了悬崖,花满天惊愕之余也立刻随之跳下相救,千寻最终却松开了他的手。倾城见证了两人的情深意重,她在悬崖边笑的凄楚又悲凉,笑自己一腔爱意错付,既然如此,她便生无可恋,竟也跳下了悬崖。公主坠崖的消息传到朝廷引起了轩然大波,而司马家便趁机进谗言,想要治花满天的罪,好在思女心切的皇帝吃没有失去理智,他让花满天尽快找到公主的下落。而另一边,爱慕公主的二公子花无谢吵着要去找公主,正巧撞上了花老爷,花老爷呵斥说他去了只会给花满天添乱,可花无谢却坚持要去,还说如果公主真的遭遇不测,自己就出家做和尚,为公主念一辈子经。花老爷登时大怒,命下人将他关起来,可铁了心要出去的花无谢想出了装病的方法,成功溜了出去,不仅如此,他还带走了三公子花飞扬,两人带着几个手下去了悬崖处。在花无谢的想象中,公主乘着大风筝从天上飘落,自己如传说中的侠客一般英雄救美,为了把想象付诸实践,他命手下拿来一个大风筝想要飞下悬崖,可惜现实永远比想象残酷,他几乎是狼狈不堪摔下悬崖的。见到大哥花满天后他吵着要去找公主,可花满天却很严肃的让他快回家,不要给自己添乱,花无谢才不会听他的,他使了个苦肉计让花满天留下了他。不过他也并非一无是处,他带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悬崖附近有湖和河,公主很有可能是被冲到湖里去了。其实谢千寻和倾城并没有死,她们俩落入悬崖后被神秘人灵姑子所救,那灵姑子说他们俩本都是天宫里下凡渡劫的仙女,如今也该回归天庭了,千寻和倾城听的是一头雾水,转而她又让两人跟着一个名叫小灵仙的孩子去喝忘情水,三人一同走在满山花树中,忽见一个撒满花瓣的石坟,里面躺着倾城和千寻的“肉身”,两人战战兢兢,被小灵仙拉走了。夜晚,倾城和千寻讨论着这诡异的一切,千寻有些害怕,而倾城却说要趁夜深人静的时候去打探情况,看看这灵姑子到底在搞什么鬼。两人又来到了白天所见的石坟处,翻出那两具所谓的“肉身”,倾城大着胆子摸了摸“肉身”,发现两具肉身都是假的,是用蜡和草做的。两人震惊之余,小灵仙却突然出现了,她带着两人去见灵姑子。屋内,灵姑子一袭白衣,拿出忘情水想让千寻和倾城喝下,两人面面相觑,都不想喝下这忘情水。

      灵姑子劝说千寻和倾城喝下忘情水,两人犹犹豫豫不想喝,还是倾城灵机一动,谎称水里有虫子,诱得小灵仙走到身边查看,她便顺势抓住她当人质,威胁灵姑子放他们离去。直到这时灵姑子才向二人服软,也明白这两位姑娘是注定不属于拜月谷的,于是她将一切都告诉了千寻和倾城。这拜月谷终年瘴气弥漫,鲜少人行,但是却生长了许多药材和奇花异卉,恍若仙境。她自数十年前来到这里,便决定不再回归尘世。而小灵仙是个弃婴,自己将她收为义女,抚养长大。另一方面,拜月谷深不见底,常有人坠崖落水,多是为情所困为情而死的人,那些坠崖后还没死绝的人就被她带回谷底救治,救活后她不忍这些人在受情伤,便让他们喝下忘情水。喝下忘情水后,前尘往事,皆忘干净,这些人便留在拜月谷当了药娘或药郎。听了这段往事后,千寻和倾城也是惊讶不已,可她们各有各的牵挂,还不想留在这拜月谷,于是便请求灵姑子帮他们出谷,灵姑子也不再强留,决定明日遣人送他们出谷。千寻和倾城离开灵姑子的屋子,陪着小灵仙在这十里桃花的山谷里散步,小灵仙请求两人不要走,说自己会想她们的,两人不想这小女孩伤心,便答应以后回来看她。小灵仙这才又高兴起来,她兴奋的邀请两人到自己的屋子拿盘缠和衣服,她们俩走进屋子,竟又看到两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假人,不禁被吓了一跳。小灵仙帮两人收拾着行李,一阵悲凉却突然涌上千寻心头,她心里实在是喜忧参半,喜的是两人回去后花满天就不用再受责罚,忧的却是自己的家族仇恨,自己竟无能为力。倾城公主也情不自禁的哭了,她怕的是一旦回到皇宫就立刻要去和亲,这样就再也见不到花满天了。千寻看着泪流满面的公主,自言自语道如果她有公主一样的权势就好了,那她便可替谢家洗清冤屈了,可公主却反过来羡慕千寻,因为千寻是花满天最爱的人,她虽贵为公主却得不到花满天的爱。突然,倾城不小心碰落了两个假人的头,小灵仙忙捡起假头,突然她想到了一个方法帮她们实现愿望——换脸。小灵仙说灵姑子身怀秘术,对古书中的换脸法也有所研究。倾城动心了,她只想借千寻的容貌获得花满天的爱,可千寻还在犹豫,毕竟她也舍不得和花满天的一段情,倾城不停的劝说,这时千寻的头疾突然犯了,这换脸之事只好暂时作罢。夜晚,倾城又问千寻有没有想好,千寻心里依旧很挣扎,倾城等的不耐烦了,她相出抓阄的方式帮千寻做决定,千寻随手抓了一个,打开后上面写着“换”字。看来是天意如此,她伤心的哭了起来,换脸的事就这么决定了。哭过后,千寻走出门外寻找被倾城扔掉的另一个阄,发现两张纸上写的都是“换”字,她便知道是倾城耍的小手段,可是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她已经决定和倾城换脸了。第二天,小灵仙带着千寻和倾城求灵姑子给他们换脸。灵姑子很是惊讶她们的决定,她告诉两人易容并不简单,换脸就是换命,而命运是不能改的,否则就会遭天谴。可千寻和倾城都有各自的追求和执念,他们坚持换脸,灵姑子没奈何,只好将他们俩赶出门外,两人并没有放弃,她们俩跪在门外,说灵姑子一日不答应,他们跪一日。三天三夜后,千寻因头部被撞的旧伤发作晕了过去,灵姑子不忍心,便将千寻带到了屋内,可依旧不同意替她们换脸。此时的倾城有些放弃了,她自嘲说此生与花满天无缘了。听到这句话,灵姑子却像想起了什么一样,脸色微微一变,她询问起花满天和花家的事,自称认识花满天的父亲正坤,那是他的一位故人,自己年轻时与花家颇有渊源。交谈过后,灵姑子知道如果倾城和千寻再不回去会连累到花满天,同时也明白他们三人的感情纠葛是绕不过去的,这是一个死局,而解开这个死局的唯一方法就是换脸,因此她终于答应了千寻和倾城。灵姑子心里暗道:“就当还当年的债吧。”临换脸前,她提醒千寻和倾城,换脸后如果不超过七七四十九天还有换回来的希望,超过这个期限后就换不过来了,可两人还是义无反顾,毫不畏惧。公主说这万里江山,不如花满天一笑,她还让千寻发誓,换脸之后,无论如何都绝不再换回,也别再纠缠花满天,千寻答应了。终于换脸开始了,灵姑子用一千多种药材熬制的女娲泥帮两人改换面容,三天三夜后,终于完成了换脸。揭开面纱,谢千寻和倾城公主竟真的变成了对方的面容,美中不足的是两个人的嗓音没有变,不过可以通过自身来调节。倾城细细端详着那张本属于自己的脸,心里万千思绪:自己真的变成了谢千寻,可以得到花满天的爱了。另一方面,花家三个公子仍然在找寻这两人的下落,他们爬上了湖边的山峰,发现了拜月谷。与此同时,两人也准备离开拜月谷,临走之时,灵姑子叮嘱说换脸后会有排异反应,还有女娲泥是有毒的,脸会因为毒素入侵而很疼,一旦毒素入侵,又得不到及时的治疗的话,很快她们就会变得如八十老妪。灵姑子送给了她们俩一个名叫“天蚕变”的药,当然她们俩还得学会配药,至于药方她已经放在了在锦囊中。

      千寻和倾城拜别灵姑子,而此时花满天,花无谢和花飞扬也找到了这里。千寻和倾城一转身便看到了三兄弟,不约而同的大叫了一声:“天哥哥”顶着千寻面容的倾城公主更是兴奋的扑倒花满天怀里,真正的千寻却只能在一旁看着自己的爱人。自幼钟情于倾城的花无谢却跑到倾城面容的千寻前嘘寒问暖。一番相见后,花满天等人纷纷跪在公主——也就是千寻的面前请安,可千寻却还没有适应公主身份,她局促不安,连让他们平身都不知道。倾城兴冲冲的把救命恩人灵姑子和小灵仙介绍给他们认识,灵姑子呆呆的看着花满天,竟一时情难自制,仿佛看见了故人,又仿佛想起了什么往事一般。她请众人来来谷中喝茶休息,眼神却一直在花满天身上,花满天也奇怪的看着灵姑子,心里诸多疑惑。灵姑子告诉他,千寻和倾城为他付出太多了,希望他不要辜负二位姑娘,花满天诚恳的答应了她。交谈中,倾城说出了灵姑子与花大人花正坤相识的旧事,灵姑子遮遮掩掩的说那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并且询问花满天的年龄,花满天如实相告说自己已经二十五岁了,听到这里,灵姑子眼里蓦然间涌出了泪水,表情凄婉哀伤,她自称二十五前花满天曾染过疫病,花正坤请她为其医治,如今转眼多年过去,当年的孩子也长成威武的将军了。花满天见灵姑子与自家是旧相识,便邀请她出谷相聚,可灵姑子拒绝了,还让他们出谷后不要提到她和拜月谷。终于几人要离开了,她却向花满天的背影投去了意味深长的一暼。五人驾竹筏离开了拜月谷,回到崖上后,已是公主身份的千寻坐在公主的坐辇上,看着倾城和不明真相的花满天共骑一马打打闹闹,心里万般的酸楚。回到皇宫后,太后和皇帝喜出望外,拉着她百般询问,可此时的千寻还没有适应公主的身份,她畏畏缩缩的答着话,太后立刻觉察了出来,千寻只得解释说自己坠崖后经历生死,明白自己以前太过娇纵跋扈,如今已经痛改前非,不会再让太后和皇上担心了。可太后仍旧不放心,她坚持让御医来看看千寻。御医诊断出千寻的头部有淤血,脉象也不对,千寻只好谎称是坠崖时撞到了山石。糊弄过太后和御医,千寻突然跪了下来,说自己坠崖后幸有谢千寻舍命相救,自己已经在崖底和她结为姐妹了,因此她希望皇帝能够放谢家一马。皇帝对她的知恩图报感到非常高兴,他赦免了谢家的死罪,女眷便留在花家为奴,男子流放边疆。另一边,真正的千寻被关进了大牢,她靠在花满天的胸膛,不愿离开他,花满天轻轻吻了吻她的的额头,她便激动的哭了。皇上的赦免令下来后,花满天便把倾城带回了花府,二公子花无谢与千寻也是旧识,他让倾城住进了自己的院子。皇宫里,千寻坐在亭子里,满脸的忧愁,她询问谢有道和谢客远的消息,自幼照顾公主的孙姑姑不忍心看她如此伤神,便答应帮她打听。突然千寻一阵头疼,孙姑姑忙传太医来诊断。千寻告诉御医自己记忆力越来越差,很快她就会忘掉很多事。太医走后,千寻独自坐在宫里,愁容满面的端详着花满天赠给她的一支旧发簪,心里许多的心事却说不出来,。她将天蚕变和簪子藏在了花瓶里,又让孙姑姑请花满天来见她,因为她想和花满天好好的道别。另一边,花府里倾城开心的玩着秋千,一时忘了自己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罪臣之女千寻了,丫鬟不甘示弱让她洗衣服,倾城坚持不洗,两人便打了起来,这时谢家的旧奴婢护主心切,帮她赶走了丫鬟。倾城很感激这两个奴婢,她问她们俩的名字,两个丫鬟觉得很意外,因为她们都是自小陪小姐长大的,如今小姐怎么会忘记了呢?倾城说自己坠崖后头部受伤,失去了很多记忆,暂时的糊弄过了两个丫头。紧接着,倾城吵着要丫鬟教自己软鞭,练习时她的鞭子被却被来看望她的花满天抓住了,花满天好奇的说她自幼不是对武功不感兴趣吗,怎么如今竟主动学习武功了。两人一同散步,他真的觉得千寻变得活泼了好多。

      花满天带着拥有千寻容颜的倾城散步,两人享受着这难得的共处时光,“千寻”看着近在咫尺的花满天,说不出的幸福感觉。两人慢慢的靠近,抱在了一起。这时,花老太太和花夫人还有众位小姐仆人在花园里赏花,远远的便看到紧紧抱在一起的花满天和“千寻”,花老太太又是生气又是意外,她喝止了两人。花满天和“千寻”也被吓到了,赶忙跪下给众人请安。在这一过程里,花满天的手一直紧紧握住“千寻”的手,以给她勇气。可花老太太很生气,骂她没有礼义廉耻,身为奴婢竟然还敢勾引花家大公子。“千寻”的公主脾气立马就涌了上来,她反唇相讥说要不是她爱着花满天,不然八抬大轿请她她也不会来!花老太太被她气的不行,找人来掌“千寻”的嘴,花满天连忙求情也没用,那掌嘴的丫鬟打了“千寻”一巴掌,“千寻”以前可是公主,何曾受过这等委屈。她立马怒吼着反问众人知不知道她以前是谁。护妻心切的花满天挡在“千寻”身前,而谢家的旧奴婢纷纷赶来护住“千寻”,花家仆人也不甘示弱,就这样两拨人就在后花园打了起来,吓的花家众女眷花容失色。好在花家小姐花无颜请来了两位少爷,他们喝止了这混乱的场面,花满天见到弟弟们来了,连忙使眼色让他们帮“千寻”求情,花无谢心领神会,他故作轻松替“千寻”说好话,说她是自己的丫鬟,希望老祖宗绕过一次,花飞扬也跟着哄老太太,终于平息了花老太太的怒火,她饶了“千寻”的大不敬,但是却给了她惩罚,那就是二公子花无谢的衣服以后都由她来洗了。事后,花满天让“千寻”以后多忍耐一点,因为反抗老太太,最终苦的是还是她自己,如果她受伤了,他也会心疼。看到花满天如此担心自己,“千寻”心软了,她答应花满天以后不会再和老太太起冲突。花满天笑着说她性格变了好多,“千寻”一愣神,随后解释说自己是因为经历了太多,所以变得敏感了些,但是她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冲动了。“倾城”公主突宣花满天进宫,花满天不敢抗旨。“倾城”见到他很高兴,说“千寻”对她有救命之恩,所以请花满天好好照顾她,包涵她。花满天很是意外,他没想到公主竟会这样成全他与“千寻”。但是又有一瞬间,他觉得“倾城”这眼神好熟悉,心里有颇些疑虑。“倾城”接着说自己头部受伤,记忆开始慢慢退去,怕自己不久后会忘记他,所以想见他最后一面,她说“谢谢你爱过谢千寻。”听到这句话,花满天只觉得一头雾水,完全听不懂公主在说什么。夜晚,“倾城”又梦见自己坠崖的一幕,醒来后竟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觉得头好疼。其实这一切都是因为千寻的头疾,这是她本来的病症,如今愈发严重,才导致真千寻逐渐失忆的。另一边,太后皇帝很担心“倾城”,他们审问御医,御医说“倾城”公主已经失去记忆了,太后心疼万分,皇帝也非常自责,觉得是因为自己逼她和亲,才导致因她坠崖失忆的,因此和亲的事也作罢了。“倾城”坐在凉亭,太后心疼的握住她的手对她嘘寒问暖,可是“倾城”却说她只记得花满天和自己对他的爱了,太后想引导她继续想,可“倾城”却开始头疼,太后看着最爱的孙女心疼不已,发誓一定要她拥有幸福。太后召来皇帝,和他商量“倾城”的事,太后说“倾城”深爱花满天,所以她想让皇帝指婚花满天和“倾城”,皇帝也觉得对女儿有所亏欠,所以痛快的答应了指婚,希望倾城的病能快点好。太监到花家宣旨赐婚,花满天满脸的不情愿,他实在想不通公主怎么又突然的要嫁给他,同样不高兴的还有花无谢,因为他深爱的就是公主。而此时的“千寻”正在后院洗衣服,听到这个消息,万分惊愕,她不敢相信真千寻会骗她,她气的要去皇宫找“倾城”评理,谢家奴婢拦不住她,便也只好陪她同去了。皇宫门前,她们被守卫被拦住,可“千寻”却拿出了公主最爱的金牌令,见此令如见公主,守卫们只好让她进宫。与此同时,“倾城”独坐深宫,思绪万千,只见“千寻”闯进来,怒气冲冲的说有事要问她。

      “千寻”步步紧逼追问“倾城”为何出尔反尔不守信用?可“倾城”是真的忘记了过去,而不是故意隐瞒。对于“倾城”失忆的事“千寻”只觉得很可笑,因为她根本不相信。这时御林军也赶来保护公主了,谢家奴婢也不甘示弱,“千寻”和“倾城”就这么对峙着,“倾城”不仅对过去的事没有印象,同时也被“千寻”吓到了,她磕磕绊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然而众奴婢毕竟是斗不过御林军的,她们很快就被抓住了,“千寻”也被押去了金銮殿,临走时她还向着“倾城”怒吼“你会遭到报应的!”。“千寻”跪在金銮殿,面对着曾经的父皇和祖母,她百感交集,因为他们已经认不出换脸后的她了。“千寻”说“倾城”言而无信,答应她要永远离开花满天却没有信守诺言!皇帝却说公主已经替她谢氏一族开罪,她怎么还得寸进尺不懂得感恩。“千寻”痛极反笑,觉得自己被真谢千寻给骗了!这时皇帝又说无论公主答应过她什么,他也绝对不会答应。听到这话,“千寻”也生气了,她说皇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今扮演着扮演慈父的戏码又有什么用。皇帝勃然大怒罚她五十大板。五十大板,重重打在“千寻”身上,可她仍不服输想让“倾城”和她当面对峙。太后不忍心看她继续挨打,问她可知罪了。“千寻”坚称自己没错,错的是皇宫里那所谓的“倾城”公主!她被打到口吐鲜血,心里开始有些悔恨,自己不过爱上一个人,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惩罚她?她凄楚地望向太后,犹豫着要不要说出真相。可是一想到花满天的爱,她就又充满了勇气,所以她决定继续保守换脸的秘密。身体上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喊了“皇祖母,好疼!”太后一时恍惚,仿佛看到那挨打的女子不是罪臣之女“千寻”而是自己最宠爱的孙女倾城。花满天得到消息,赶忙来到皇宫面见皇帝,自称请罪来替“千寻”开脱,他说“千寻”闯宫只是因为想念公主而已,造成的后果和罪责他愿意一人承担。皇帝看的出他早已与“千寻”两情相悦,想抗旨抗婚,可皇帝毕竟也是个父亲,他太想让自己的女儿得到幸福,所以他告诉花满天“倾城”虽然失忆但却唯独记得他。听到这话花满天也很惊讶,虽然感动但是这并不是爱。皇帝继续拿花家满门和“千寻”的性命威胁他,说只要迎娶倾城,他就会放过“千寻”。这时太监来报,说“千寻”只挨了三十大板就晕过去了,如果再打下去,“千寻”必死无疑。花满天无可奈何之下,只好答应迎娶倾城公主。花满天背着重伤的“千寻”回家,昏迷的“千寻”口中一直呢喃“谢千寻我恨你!”花满天只当她在说胡话,并没有在意。一回到花府,花老爷就斥责了他一番,说他是逆子!可花满天也不再退让,他坚定的说如果花家容不下千寻,他也绝对不会娶公主。花老爷只能连声叹息“冤孽!”花满天陪着昏迷的“千寻”不忍离去,看着她苍白的面容,心里无限怜惜,他知道自己迎娶公主,已是负了千寻了,可自己也是没有办法!第二天,他看到二弟花无谢在后院练射箭,花满天忍不住去指导他,可花无谢却对他很有怨气,他从小到大他都佩服大哥花满天,可是自己却一直都是他的影子,长大了连自己心爱的公主嫁的也是他!他觉得很是不忿!花满天并没有生气,仍然温和的开导他,他知道自己这个二弟本性不坏,还是个孩子般的心性。花无谢听了大哥的温言安慰,也不禁想起小时候两人练习射箭时的场景,一阵心酸涌上心头,他向花满天道歉,他其实知道大哥也是身不由己!花满天笑了笑说不如今天就放开那些身不由己的事,他们兄弟俩就痛痛快快的比试箭法吧。皇宫里,“倾城”打听着“千寻”的事,她是真的不记得了,孙姑姑避重就轻,说她本和花满天情投意合,而“千寻”暗恋花满天不得,如今她好事将近,“千寻”心里不忿才闯宫的。公主不明真相,脑里糊涂,也就相信了孙姑姑的话。另一边,太后召见花满天,想让他亲口告诉“倾城”公主,承诺给她一生一世的幸福,花满天不情愿说违心的话,也不想欺骗“倾城”,可在太后的逼迫下,他也只好答应先去见“倾城”一面。见到“倾城”,花满天态度有些冷淡,“倾城”请花满天告诉自己她以前的事,尤其是他们俩和“千寻”的事。可花满天却迫于皇家天威,不敢直言。“倾城”问他可是真心想娶她?花满天踌躇不言,见到花满天不想说,“倾城”也只好无奈作罢。花满天和“倾城”的婚事再即,花府人怕“千寻”再闹事,便将她关了起来,花满天回府后寻不到“千寻”很是着急,当知道“千寻”暂时安全后,他也就稍稍放心了,而“千寻”孤身一人在暗室醒来,她心里鼓励自己,只要花满天不放弃,她也不会放弃!

      花满天拿着药去看望被关在暗室的“千寻”,只见“千寻”一身的伤,又饿又冷,楚楚可怜。花满天不知该如何面对,只觉得自己负了“千寻,丫鬟幽兰是自幼服侍花满天的,因此对花满天也别有一番情意,只不过她爱的更为隐忍,她知道花满天担心“千寻”,便主动去照顾受伤的“千寻”替“千寻”上好药后,幽兰来到花满天即将大婚的新房,心里阵阵酸楚,其实旁人都知道她的情意,老太太也有意成全她,可她依旧难以释怀。夜晚,她找到花满天,将自己花六年绣成的合欢枕送给了他,祝他与公主百年好合,花满天听了只是苦笑,他的无奈又有几人清楚?另一边,宫殿里放满了装满金银珠宝的箱子,这些都是花家送给“倾城”的聘礼,“倾城”并没有特别的开心,因为对于这婚礼她还有好多的顾虑与疑问,但是她只知道不论未来如何,她都要勇敢踏出这一步,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得到花满天的爱。大婚当日,满城张灯结彩,公主出嫁当然要声势浩大,派头十足。“倾城”满心欢喜的坐在花轿里,花府众人站在门口等候着公主大驾。只有花无谢没来迎接,因为他深爱公主,所以无论如何他也没有勇气看着爱人嫁给自己的大哥。此时,花满天想起了和“千寻”种种愉快的过去,思绪回到现实,他长叹了一口气,引着公主入了喜堂。而另一边,“千寻”还被关在暗室,直到丫鬟拿着婚宴的喜酒来羞辱她,她才知道花满天大婚的事。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立刻气的要去找花满天和“倾城”对峙。花府仆人拦住“千寻”,她只得在屋外呼喊着花满天的名字,可怜花满天明明听见了“千寻”的声音,却不能够出去见她。突然“千寻”被推倒在地,还被下人殴打,“千寻”又急又气,想到自己为花满天放弃了公主身份,还为他跳崖殉情九死一生,她付出这么多,如今已没有退路,所以绝对不能放弃。她坚强的爬起来,这时二公子花无谢赶到,他喝止了推搡“千寻”的下人,为了“千寻”的安全,他想带走了她,可“千寻”却并不领情,她扭头就走,找到了谢家旧奴婢,求她们帮自己讨还公道,花无谢拦住她们,让她三思,可“千寻”依旧不听。此时,这对新人正在听花家祖训,大丫鬟通报老太太“千寻”闹事的事,老太太立刻随丫鬟去找到“千寻”,怒斥她一番,紧接着又下令不许对谢家人手下留情,抓住后有赏。谢家奴婢奋起反抗,而花府仆人却挟持了“千寻”来逼迫谢家人住手。很快,“千寻”被秘密的送到西郊,花老太太命令所有人不许告诉花满天。婚宴开始了,花满天自斟自饮,看着周围觥筹交错,热闹非凡,可这一切喧哗都与他无关,他的心里只有“千寻”,而此时的“千寻”被赶到西郊,有情人难成眷属,他也在思念着花满天。婚宴结束后,花老爷逼迫花满天去房间陪伴公主,花满天不情愿的去了。而新房里,孙姑姑正陪着“倾城”,兴奋的等着花满天。只见花满天醉醺醺的来到新房,孙姑姑热情地请他们和交杯酒,花满天五分醉装作十分醉,为了避免与公主接触,他的眼里只有酒,饮完就倒头大睡,“倾城”无奈且尴尬,却并没有生气,她温柔的替他褪去衣衫,细心的替他擦脸,再安静的睡在一边。花满天半夜醒来,看着“倾城”的睡颜,心里阵阵酸楚,心想如果身边躺的是“千寻”该走多好。第二天醒来,花满天十分客套的与“倾城”说了几句后就想离去,“倾城”想留他,他却以公务繁忙来推脱。孙姑姑见到这般光景,万分心疼“倾城”,但“倾城”却替他开脱。“千寻”在西郊的破屋里做着噩梦,不停地喊着皇祖母和天哥哥,幸好二公子花无谢来看望她,听到她的梦话“我不是千寻!”,只觉得这是胡话,摸一摸她的头,“千寻”她果然发烧了,花无谢突然有些心疼,暗暗承诺说一定救她出去。花府里,花无谢和花飞扬都在替“千寻”向老太太求情,花无谢巧舌如簧,可花老太太却软硬不吃,说什么关她自然有关她的道理,两位公子也只得作罢。救不了“千寻”,那便只好改善她的环境,让她过得舒服一点,花无谢给“千寻”带来了床和被子,病了的“千寻”一直咳嗽喊冷。

      孙姑姑仔细的替“倾城”梳妆,叮嘱着她一些生活中的琐事。突然花满天深夜归来,“倾城”满心欢喜的迎接,可花满天的态度依旧是冷冷的恪守着君臣之礼。“倾城”有些难过,花满天也不愿“倾城”再多枉费真情,因此对她直言自己心有所属,是他对不起公主。“倾城”委屈地说:“你心中有他人,这样对我公平吗?”面对这样的诘问,花满天也难以做出回答,他只得狠心离去,因为在这段感情里,他们都是无辜的。“倾城”一人泪流满面,突然头疾又发作了,紧接着脸也疼了起来,她疼晕了过去,孙姑姑连忙请来御医,所幸御医说“倾城”没有大恙,孙姑姑也暂且安心下来。这厢,花无谢来到西郊看望“千寻”,“千寻”满面愁容,她一直在挂念着花满天。花无谢想安慰她,可是不知不觉自己竟也被“千寻”带动了情绪。他缓缓道出自己对公主的爱,强作欢笑说自己只要一难受就喝酒,实在不行就剪了这万千烦恼丝做和尚去。“千寻”听着听着就哭了,惹得花无谢也心伤,同是天涯沦落人,两人决定一醉解千愁。突然“千寻”一把抢过酒壶仰头就喝,醉眼朦胧的花无谢恍惚中竟似看到了公主,因为“倾城”也曾这样抢过自己手中的酒壶,仰天畅饮,想不到“千寻”竟然也有这般豪爽的一面。这天,孙姑姑拜见老太太和花夫人,诉说公主近日来受的委屈,以及花满天对公主那不冷不热的态度,还说两人至今还未圆房,听了这话,老太太又气又怕,花家可不敢得罪公主,他说必定会给公主一个交代。随后老太太便叫来花满天,直接了当地问他为何不与公主行周公之礼,花满天无言以对,老太太语重心长地劝他放下儿女情长,小情小爱,要为大局着想。她还告诉他“千寻”已经离开花家了,花满天什么时候和公主圆房就什么时候放她出来。西郊,“千寻”和花无谢都喝醉了,“千寻”问他倾城公主和谢千寻两人哪张脸更美?花无谢醉醺醺地说他可分不出,“千寻”看着花无谢迷醉的容颜,心想如果自己爱上的是他就好了。花满天借酒消愁,此时他心里已有了决定。新房里,“倾城”在独自抚琴,孙姑姑请她安歇,走进卧房,竟看到了花满天,“倾城”心里惊且喜,兴冲冲的迎了上去。可花满天面露难色,一脸的不情愿,“倾城”知道他为难,为了解除他的忧虑,她竟割开手滴了滴血到床上的白帕上。花满天惊愕的看着“倾城”,因为他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公主竟会如此的体谅他。第二天,孙姑姑捧着帕子向老太太禀报,众人都以为花满天和“倾城”已经圆过房了。花满天急匆匆找到老祖宗询问“千寻”的下落,老祖宗让他先答应以后要对公主好一点,还叮嘱说“千寻”低贱,就是当填房也不可能,花满天此时已顾不了这么多,老祖宗一告诉他“千寻”的下落,他就急驰而去。“千寻”在西郊的破屋独坐,花满天推门而入,两人对视良久,花满天紧紧拥住她,向她解释自己娶公主实在是情非得已,“千寻”却很生气,质问他为什么不拒绝,为什么变得这么畏惧权势?花满天告诉她这婚事关系到花家满门和她的生死,听到这里,“千寻”也猜到是皇帝逼迫他的,她骂皇帝太卑鄙了,甚至要去找皇帝评理,所幸被花满天及时拦住,他安慰道自己娶公主只是一个形式,镇心永远是属于她的,请一定要相信他!两人再次相拥,“千寻”哭诉自己现在只有他了,千万不要辜负她。花满天带“千寻”回了花府,那些丫鬟又欺负“千寻”,故意告诉她花满天已和“倾城”圆房的事,“千寻”十分震惊,她认为这是背叛,而花满天更是骗了她,她怒气冲冲找到花满天,质问他圆房的事,花满天百口莫辩,只能发誓说自己只爱谢千寻,“千寻”仍然心痛不已,花满天只得紧紧抱住她,“千寻”哭喊写永远不会原谅他们俩。“倾城”也觉察出了问题,她质问孙姑姑:她,花满天,谢千寻三人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她已经看出花满天和“千寻”真心相爱,她才是单相思的人,孙姑姑仍旧不肯明言,多愁善感的“倾城”不禁自伤其身,说看来无论前世今生,花满天都是不爱她的,可她什么都可以不要,只希望花满天爱她。“千寻”在屋内大哭大闹,坚信花满天负了她,突然她的脸开始疼痛,这是女娲泥的毒性发作了。她想起了灵姑子送给她们的“天蚕变”,因此她连忙她赶走了丫鬟,亲自拿药敷脸,可惜却失手打翻了药。她只好按照锦囊里的药方重新配药。她来到花园寻找所需的药引,其他的倒好办,唯独一味白桃花花蕊难求,因为此时不是桃花盛开的时节,她呆呆的立在桃树下,正巧被散步二公子花无谢看到,她请求花无谢帮她寻找这白桃花花蕊。

      “千寻”请求花无谢帮她寻找白桃花的花蕊,花无谢欣然答应,“千寻”又说自己还需要雨水的雨,白露的露,霜降的霜,小雪的雪这四节气的水,花无谢也一并答应了她,“千寻”喜出望外,感激的拉住了花无谢的手,两人的友谊又增进了一步。花无谢找到三公子花飞扬,托付他去老太太的库房里去寻这四节气的水,而他自己则带着“千寻”去找白桃花了。他领着“千寻”找到了一片世外桃源,那里十里白桃花,铺天盖地,美不胜收,“千寻”想要摘花,可花无谢却先拦住了她,“千寻”正疑惑,却见他一脸虔诚的双手合十向桃花祷告,说他花无谢本人爱花惜花之人可是他更见不得女孩难过,所以这次求去白桃花,希望桃花仙子见谅。他这副呆呆的模样惹得“千寻”嫣然一笑,心想这平时玩世不恭的二公子竟也是个深情的痴人。花无谢折下一支桃花送给了“千寻”。两人慢慢回府,花无谢忍不住询问“千寻”与花满天吵架的事,只见“千寻”脸色黯然,他只好温言劝解,“千寻”却突然反问他到底喜欢“倾城”什么?“倾城”刁蛮任性有什么好的?花无谢一听这话竟立刻反驳她,说这些都是“倾城”的表面,只有他才知道“倾城”是个纯真善良,重情重义的姑娘。“千寻”听了这话,心里不免有些感动,只可惜她爱的是花满天而不是花无谢。花家最大的对头就是司马家,司马家同样也把花家视为眼中钉,这天夜里,司马大人派女刺客赤鹰暗访花家,想找到花家的把柄。赤鹰趁着夜色来到了花老太太的库房,万万没想到,三公子花飞扬竟突然进来寻找四节气的水,他一眼就看到赤鹰,两个人打了起来,赤鹰虽是一介女流却武功高强,两人从屋内打到屋外,众守卫围住了她,正无路可逃之时,娇弱的二小姐花含羞却出现了,赤鹰一把抓住二小姐当人质,趁机逃了出去。这次刺客事件让花府上下都绷紧了神经,阖府加紧防卫,生怕再出什么事故。与此同时,花老爷还训斥了花飞扬,质问他为何半夜三更去库房?花飞扬立刻倒戈供出了花无谢,花老爷气不打一处来,骂他们两个不学无术。花飞扬气冲冲的走出门外,二公子花无谢正在一边等着他,为了让他消气,花无谢又是作揖又是赔不是,两兄弟顿时把烦恼都抛去了脑后,打打闹闹的离开了。花无谢把四节气的水拿给了“千寻”,“千寻”很快就做好了“天蚕变”,花无谢又陪着她将这珍贵的药水埋在花树下。埋好药水后,没想到“倾城”却在里面,“千寻”很生气,说她如今嫁也嫁了,房也圆了,阴谋都得逞了!“倾城”却一直低声下气,告诉她自己和花满天并没有圆房,花满天被老太太逼迫的紧,自己只是帮他瞒天过海而已,还说她如今什么都不记得了,唯一只记得自己深爱着花满天,尽管如今已经嫁给了花满天,但是她还是决定要与“千寻”公平竞争花满天的爱。直到这时,“千寻”才有些相信她是真的失忆了,于是两人打了个赌,她们以三个月为期限,看谁先得到花满天的爱,输了的那个就自动离开花满天。既知原委的“千寻”便不再生花满天的气,她带了吃的去看花满天并且向他道歉,说自己错怪了他,“倾城”已经把一切都告诉她了,同时她也把两个人的赌约也告诉了花满天,她让花满天一定要答应自己,绝对不能爱上“倾城”。“倾城”独自抚琴,花满天来看她,向她表示感谢,谢谢她帮自己解释圆房的事,“倾城”也告诉他赌约的事,说一旦她落败,她就会请旨休夫,但是,她也请求花满天不要拒她于千里之外,给她一点机会,因为如果她不争取的话,那这失忆后的生命就真的犹如枯井,了无趣味了。谢家大公子谢客远逃亡归来,想要看望妹妹谢千寻,却又不敢打草惊蛇,只好先偷偷跟上出门进香的花含羞。万万没想到,花含羞的马车却突然失控,他毅然出手救了她,柔弱的花含羞看着这英雄救美的陌生公子,心里竟泛起了涟漪。她问谢客远的姓名地址,想要报答他,可谢客远不愿意告诉她,他只向她打听了谢千寻的事,花含羞说谢千寻一切都好,衣食无忧,谢客远这才放心。夜里,孙姑姑陪着告诉“倾城”聊天,告诉了她一些花家的禁忌,比如花大小姐是庶出,让公主千万注意不要提起此事。花满天想在公主处寝,他独自立在屋外,这时老太太的大丫鬟幽兰突然出现,还给他披上了衣服,花满天知道幽兰对自己的情意,可他不愿再让这个无辜的女子牵连进自己的事了。

      幽兰突然一把抱住了花满天,花满天被她这个举动吓到了,一时竟忘记推开她。可万万没想到这一幕却让公主和孙姑姑看到了,孙姑姑怒火冲天,说驸马怎么可以冷落公主私底下却与这丫鬟相会?说着就要去找两人的麻烦,“倾城”死死拖住她,不想让她生事,可孙姑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而这厢,花满天实在不敢再接受一个姑娘的爱,因为“千寻”和“倾城”已经为他所累,他不想再伤害另一个了。幽兰失意的回到卧室,不一会儿,孙姑姑便带着众侍女找上门来,她高声斥责幽兰不知羞耻,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就想勾引驸马,说着她让宫女来打幽兰,宫女们对幽兰一顿拳打脚踢。事后,公主非常生气,因为她根本不想把这件事闹大,同时她也责怪孙姑姑等人不该打幽兰,因为这样会让花满天越来越讨厌她,闹得阖家不宁不是她想看见的。小厮报告花满天,说公主责罚了幽兰,花满天怒气冲冲的想找“倾城”问个清楚,孙姑姑护主心切,承认了所有的罪过,花满天告诉“倾城”自己与幽兰并没有男女之情,为何她不等他解释就闹出这个风波!一番无端地斥责让“倾城”很是难过,她带着礼物去看望幽兰,想向她解释打她不是自己的本意,幽兰却始终态度冷淡,“倾城”说自己是想真心与她交好,因为她们都是钟情于花满天而不得的可怜人,幽兰似没听见一般冷冷的下了逐客令,就在“倾城”准备离去的时候,幽兰却突然说:“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花满天,再见。”这句话没头没尾,让“倾城”摸不着头脑。“倾城”走后,幽兰找到另一个大丫鬟香玉,请她明天帮自己代班,当天夜里,她留了“被逼无路,唯有一死”的遗言后就服毒自尽了。第二天,丫鬟们发现了幽兰的尸体,阖府震动。而花满天也看到了她的遗言,内心忧伤不已,幽兰虽是个丫鬟,却也是从小伴他长大的,如今猝然离去,他怎么可能不心伤。二公子花无谢来看望他,说经过验尸已经确定幽兰是自杀了。可花满天却坚信是“倾城”逼死了她。花无谢根本不信“倾城”会这么做,他替“倾城”辩解,几乎和花满天吵起来,他说他相信公主是无辜的,他一定会找出证据来证明公主的清白。花满天将他赶了出去,同时也警告他一定要守口如瓶,不要在外面乱说话。“倾城”听到幽兰死讯也很惊愕,与此同时,花府里也开始风言风语说是公主逼死了幽兰的,甚至背后里骂她嚣张跋扈心机深沉的也有不少,“倾城”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孙姑姑气的要找众人理论,“倾城”却说清者自清,自己会向花满天解释清楚的。她找到花满天,只见他面色阴沉的吓人,她本想劝解他,可花满天却反问她逼死了幽兰怎么还敢来见自己?“倾城”看了幽兰的遗言,无辜的“倾城”百口莫辩,花满天一味地质问她为何变得如此狠毒?“倾城”心如刀割,她没想到在花满天心里自己竟是如此的龌龊。面对花满天的诘问,“倾城”只能无力的说自己没有做这些事,花满天自然是听不进去了,他告诉“倾城”,从此以后,她的卧室就是冷宫,自己决不会再踏进一步。谢家奴婢们也听说了这件事,她们担心“倾城”会找“千寻”的麻烦,纷纷守护在“千寻”身边,可“千寻”却说自己不怕。这时花满天醉醺醺的过来了,他哽咽着说妒忌已经让公主变得疯狂,让“千寻”一定要远离她,好好保护自己。他紧紧抱住“千寻”,生怕自己会像失去幽兰一样失去“千寻”。“倾城”仔细思考了整件事,她怀疑幽兰是故意将自杀的原因引向自己,可是幽兰平时素雅恬静,不像是会耍手段害人的人,估计她应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倾城”想起了幽兰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这句话实在太奇怪了,所有必定事有蹊跷,她一定要追查下去。之后的几天,“倾城”去给老太太请安,都被拦在了门外,花夫人怕这样会怠慢了公主,可老太太却语重心长地说这要调解公主的性情,幽兰之死,她也很难过,因此她要让“倾城”明白,哪怕贵为公主也不能为所欲为!

      “倾城”冒雨站在老祖宗屋外,想给老祖宗请安,可老祖宗同样误会是她害死了幽兰,所以仍旧不愿见她,“倾城”想一定亲自向老祖宗解释这件事才行。她苦等良久,还是花家的老姨奶奶实在不忍心,才出来劝她回去,同时也指点她要体会老祖宗的苦心,“倾城”无奈只好回去了。“倾城”同样想唤回花满天的心,可她送去的甜食,每次都被花满天原封不动的退回,还说她与其花心思做点心,倒不如花心思改一改那狠毒善妒的心, 她心里苦涩,却无处倾诉,如今有谁肯相信她呢?司马丞相家的公子司马清风也是个心里深沉的人,和他父亲一样以扳倒花家为己任,他找到自家养的暗探赤鹰,向她询问幽兰之死的事,赤鹰说经过调查,幽兰确实是服毒自尽的。原来幽兰竟是司马家安插在花家的奸细,原名紫鹰,和赤鹰等女子一样,都是司马家暗中培植的刺客势力。赤鹰说幽兰死之前曾找过自己,她说自己自小被送进花家当细作,给司马家传递消息,也立下过不少功劳。可花家众人一直对她都很好,尤其是老太太和花满天,她实在不忍心再害花家,可她又不敢背叛司马丞相。如今她意外发现了一个能彻底扳倒花家的秘密,但是她是不会说的,因为她已经爱上了花满天,如果这个秘密一旦泄露,花满天和花家众人都必死无疑,所以她愿意用生命来保护这个秘密,用自己的死来守护花满天。司马清风一边懊恼幽兰这颗上好的棋子就这么死了,一边又好奇花家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于是他下令让赤鹰尽快混进花府,顶替幽兰的位置,以便于替司马府传递消息。更深露重,“倾城”还是不愿安寝,她痴痴地看向花满天的房间,明知花满天不会来,可还是忍不住去等他。白日里,“倾城”依旧是孤身一人,她摒退了一众侍女,想自己静静,走到花树下,却看见花满天陪着“千寻”,两个人打打闹闹,郎情妾意,羡煞旁人。原来自从幽兰死后,花满天一直担心“倾城”会伤害“千寻”,所以这些日子挤出了大把的时间来陪她,“千寻”自是高兴极了。“倾城”在花影后暗自伤神,花无谢突然出现了,他本就深爱公主,如今见她如此的落寞,心里也是很不好受,于是花无谢陪着“倾城”散步,言语中还在不停的开导她,说自己相信她是清白的,同时也替花满天说了好话,让“倾城”再给花满天一点时间,日后他绝对会想明白的。“倾城”突然询问花满天的喜好,因为她想为他做一些事来缓和夫妻间的关系,花无谢说花满天最爱吃玫瑰花酥饼,直到这时,“倾城”脸上才浮现出笑意。为了做玫瑰花酥饼,“倾城”去花园摘玫瑰花。与此同时,三少爷花飞扬在经过花园时被蜜蜂蛰了,他气的想灭了蜂群,结果竟一不小心捅了马蜂窝,顿时密密麻麻的蜂子全体出动,花园里所有人都被被蛰的乱跑。“倾城”也被蛰伤了,所幸花无谢拿着火把及时赶到,替他们赶走了蜜蜂,还救了“倾城”。“倾城”由蜜蜂的蛰伤引发了脸疼之症,御医也束手无策,找不出原因,又不敢乱用药,所以只得先开点安眠的药。其实这脸疼是因为换脸时所用的女娲泥毒性发作了,可“倾城”已经失忆,她早就把灵姑子给的“天蚕变”和药方给忘了。公主病了,花老太太和夫人们也很焦急,她让花满天去看看“倾城”,想借此缓和两人的关系,可花满天却以公主睡了为理由拒绝了。老太太也只是叹气,花满天说他无法接受“倾城”那不择手段的爱,但是自己也不会对她不管不顾,他会给她找名师良药,一定要治好她。“千寻”正焦急的等待着花满天,丫鬟们告诉她花府都乱套了,“倾城”被蜜蜂蛰了,不知为何脸疼的要命,连御医也没办法,“千寻”猜想是换脸的原因,想到这她越来越相信“倾城”是真的失忆了,因为她不可能为了装失忆而任由毒性发作的。“千寻”害怕“倾城”一直病着会连累花满天,而且虽然她们是情敌,可她也不能见死不救,于是她趁夜挖出埋在花树下的“天蚕变”。孙姑姑正照顾着“倾城”,“千寻”突然进来送药,孙姑姑当然是不相信她的,“千寻”也懒得和她们纠缠,说这药专治脸疼,她是看在花满天的面子上才给的,说完便扔下药就走了。此时,“倾城”的脸又开始疼,她痛苦地说与其这么痛还不如去死了!得知“千寻”送药后,忙说自己相信“千寻”,让孙姑姑给她用药。孙姑姑也只好赌一把,她小心翼翼的替“倾城”上药,没想到“倾城”的脸竟真的不疼了。“倾城”沉沉睡去,孙姑姑却看到“倾城”的半张脸已经老去了,她吓得大叫,认为是“千寻”的药有问题。公主的病惊动了所有人,老太太又来看她了,可“倾城”却拦着脸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的容貌,尤其是花满天,她求花满天快走,看她情绪如此激动,老太太也只好劝走了花满天。花老太太留着陪“倾城”,劝她接受御医的医治,“倾城”缓缓转过头,那老去的半张脸让老太太都吓一跳。

      “倾城”缓缓转过头,苍老的容颜吓到了众人,她哭着问老太太自己的病能不能治好?老太太又是心疼又是焦急,只好不停的安慰她。屋外,花满天催促着御医们寻找治疗良方,御医们却是束手无策。他们告诉花满天,“倾城”的病是在“千寻”送来药水后才发作的,那“千寻”应该会有相应的解药,如今孙姑姑已经去找她要解药了。老太太听闻此事也允许了,而且还告诫花满天不许再袒护“千寻”,一定要逼她交出解药,这样对大家都好。花满天虽相信“千寻”不会毒害公主,可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替她辩解。孙姑姑把“千寻”被绑到暗室,好一通严刑拷打,“千寻”恨恨的看着孙姑姑,说当她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后,一定会后悔的,可孙姑姑怪她猖狂,打她打得更加厉害。另一边,“倾城”看着镜子里那苍老的容颜,心里痛不欲生,孙姑姑心疼的安慰她,她哭着说不想活了。看着寻死觅活的公主,自小照顾她的孙姑姑更是心如刀绞,便也愈发的恨“千寻”。暗室里,“千寻”被打得遍体凌伤,可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她的药水明明是按着药方制的,按理说应该不会出错。忽然间想起灵姑子说过,这药水要埋九九八十一天才行,而自己制的药水才不过十几天。这么一来,必定是这个原因了,而能救“倾城”的也必定是灵姑子当日送给她们的已经完成了的药水。那药水自己和“倾城”各有一瓶,自己的那瓶已经打碎了,而“倾城”如今已经失忆,她的那瓶药水应该没有带来花家,而是放在她的寝宫。花满天去看望“倾城”,看着公主如此伤心,他的心里也不好受,只好劝她外表不是最重要的,而自己一定会想办法救她的。但是得先让他看看她目前的状况。“倾城”抬起脸,花满天被她的容颜震惊了,他没想到竟会这么严重。“倾城”痛哭不止,说自己前些日子日夜期盼,只希望他能来看她一眼,可他却不愿意,现在自己毁容了不想见他了,他却又偏偏来了,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可如今她容貌尽毁,就让她自生自灭吧!花满天心里苦涩,不忍公主受这样的苦,只能紧紧的抱住她,缓解她的情绪。“千寻”告诉孙姑姑解药在皇宫里,说当日她和“倾城”一起坠入谷底,“倾城”撞伤了脸,所幸碰到一位高人治好了她的脸,还送了药,可是后来公主失忆了,这瓶药必定被她忘在宫里了,所以现在要救公主,就必须回皇宫里找到这瓶药。孙姑姑本不信“千寻”,可在她的坚持下,孙姑姑也只得试一试,带她去了“倾城”寝宫。一到皇宫,小狗毛球就扑到“千寻”怀里,似乎对她很熟悉。走进寝宫,千寻一眼便看到了大花瓶,她从中掏出了花满天送给真千寻的簪子和灵姑子赠饿药水,这些都是“倾城”未失忆时藏在里面的。“千寻”借口做药引要走了一半的药水,毕竟她自己所制的药水还得埋上好几个月呢。孙姑姑替公主上药,“倾城”沉沉睡去。屋外,花满天担忧的询问“千寻”被拷打的伤怎么样以及她送药取药的事。“千寻”把之前跟孙姑姑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花满天便也没再多问。不一会儿,公主醒了,她的脸真的好了起来,又恢复了以前的花容月貌。她开心极了,激动的让花满天好好看看自己。孙姑姑顺势指责“千寻”,说是她先下毒害公主的,“倾城”却表示她不会再追究这件事,反而说十分感谢“千寻”,花满天谢过“倾城”的不再追究,“千寻”却不耐烦了,当众拉走了花满天,临走时还叮嘱“倾城”要多抹药水,否则还会变老。“倾城”去见老太太和花夫人,老太太一边替“倾城”高兴,一边也教育她一些为人妻子的道理,说要抓住丈夫的心,就千万不要太过嫉妒,毕竟家和万事兴。“倾城”认真揣摩着老太太的话,似有所悟。“倾城”在花园里散步,她感觉得出来,花满天依旧待她淡淡的,想起老太太的教诲,她决定拿陪嫁的金蚕丝给千寻做衣服,她想借此事改变花满天对自己的看法,让他看到自己对千寻的善意。而孙姑姑和丫鬟都愤愤不平,觉得公主实在太委屈了,尤其是孙姑姑,她深恨“千寻”,欲除之而后快,于是她悄悄往新衣里放了毒药“美人妒”。午后,千寻正悠闲的晃着摇椅,“倾城”来看她了。

      “千寻”坐在摇椅上态度倨傲,“倾城”却很温柔和顺的陪她说话。命侍女把金蚕丝做的新衣送给她,“千寻”态度依然是冷冷的,借口要睡午觉对她们下了逐客令。回去的路上,侍女替“倾城”鸣不平,“倾城”却说要谨遵老太太教诲,要温和大度一点,而且“千寻”是因为遭遇大变,性格才变得如此嚣张无理的。宫女却说她的性格也变了好多。“千寻”穿上新衣服,躲在花园里截住花满天,向她炫耀自己的新衣服,花满天宠溺的看着她,说她穿什么都好看。“千寻”开心的在花园里转圈,突然竟晕了过去。花满天急忙找太医治疗,太医试出她的衣服上有剧毒,而且此毒毒性强烈,恐有性命之忧。谢家丫鬟们忙说这衣服是公主送的,言下之意就是那毒自然也是公主下的。花满天怒气冲冲找到“倾城”问她要解药,“倾城”本就无辜,花满天又如此武断,言语间他又提起了幽兰之死,两个人便吵了起来。公主只觉得冤枉,说自己没有给“千寻”下药,花满天此时已急怒交加,他一把掐住了“倾城”的脖子,周围的下人们被吓呆了。孙姑姑承认毒是她下的,此毒名叫“美人妒”,十个时辰内没有解药就必死无疑,而她是绝对不会拿出解药的!花满天暂时放过了“倾城”,他抓走了孙姑姑,恶狠狠地告诉她如果不拿出解药,必定让让她生不如死!孙姑姑被严刑拷打,公主不忍心她受苦,同时也不愿意“千寻”毒发身亡,所以亲自来劝她拿出解药。可门口的侍卫却听从花满天的命令不让她进去,“倾城”只好在屋外求她,可孙姑姑就是绝不松口。“倾城”只知道那“美人妒”来自深宫,于是带来皇宫里的御医替“千寻”治疗,半路遇到了花满天,花满天此时已认定是她们主仆害了“千寻”,所以不许她见“千寻”,还说一旦出了什么事,绝不会放过她们主仆,“倾城”只好无奈离去。谢家大公子谢客远夜探花府,却被花府守卫发现,匆忙中躲进二小姐花含羞的房中,花含羞认出他就是当日救自己的人。搜查的侍卫要求进屋搜查,花含羞便将谢客远藏匿在房中,躲过了搜查。事后,谢客远承认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只因听说妹妹千寻中了毒,实在担心才想来看看她。谢客远求花含羞带她去看看“千寻”,花含羞答应了。她带谢客远见到了“千寻”,可此时的“千寻”真实身份是公主,根本就不认识谢客远,谢客远只当她是病昏了头,看着唯一的妹妹被毒成这样,他无比心疼,发誓一定想办法救好她!离别之时,他嘱托花含羞多多照顾千寻。这天夜里,“千寻”曾醒过两次御医说应是回光返照,她怕是熬不过半个时辰了。“倾城”来看望“千寻”,花满天怒吼着让她们滚。“倾城”不想“千寻”就这么死去,也不想自己受到无端的指责,所以她到孙姑姑房间找到美人妒的药,一口气全吃了下去,想借自己的生命来逼孙姑姑拿解药救她。这一招果然奏效,孙姑姑终于拿出了解药。两人吃下解药后,“千寻”渐渐转危为安,花满天一直陪着她,直到她醒来。“千寻”傻乎乎地说自己从鬼门关走一圈,一醒来就能看到花满天,这简直是太好了,花满天又是心疼又是高兴,发誓自己一定会好好守护她,不让她再受到伤害。下人突然来禀报,说“倾城”由于是口服的毒药,毒性更为猛烈,所以此时正危在旦夕。花满天只好去看看“倾城”。“倾城”沉沉昏睡,口里喃喃着梦话“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能相见”,花满天心里一阵疑惑,因为这是他和千寻曾经的誓言,而此时“倾城”的声音又是如此的像千寻。二公子花无谢站在“倾城”屋外,想用自己的箫声唤她醒来,花满天从屋内出来,花无谢满腔怒火顿时迸发出来,他一拳打在花满天脸上,斥责他就算不爱“倾城”,但是起码的尊重和怜惜要给她,为什么要把她逼到这种地步!花无谢连着打了好几拳,下人们惊呆了,连忙禀告了老太太。三公子花飞扬拦在两人中间,正僵持不下之时,老太太带着众女眷来了,她喝止了冲动中的二人。

    第14集 太后赐死“千寻” 花满天以命换解药
      “倾城”中毒较深,再加上郁结于心,因此至今都昏迷不醒,危在旦夕。御医说怕是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了。花老太太又是心疼又是害怕,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说花家有负于她。公主重病,臣下不敢隐瞒,只得禀告皇上和太后。与此同时,三个公子都等在门外,花老太太跟他们说公主怕是不行了,让花满天去陪陪公主吧,说到底他还是有负于公主。听到这个消息,旁人还尤可,唯独花无谢心如刀绞,他没办法接受“倾城”将离他而去的事实。他独自一人借酒消愁,眼看着三魂七魄也要随公主去了,突然他拿起剪刀,说公主香消玉殒之时,就是他落发出家之时,下人们惊慌失措,只见他抓住头发,拿着剪刀乱剪,所幸还未剪完,就醉倒了。太后得知了“倾城”的情况,急急忙忙的出宫,坐在“倾城”的榻边呼唤着她,御医说至多只能保她三日。太后听后泪如雨下,无比心疼这宝贝的孙女,也无比的悔恨,说等她痊愈就带她回宫。“倾城”含含糊糊的喊着“天哥哥”,太后的注意力立刻转向了花满天,她十分后悔把公主嫁给他,要惩罚花满天。孙姑姑趁机进言说是千寻妖言惑众蛊惑驸马,离间两人的感情,还给公主下毒!花满天忙解释说此事与千寻无关。太后气极,她没想到都到这一地步了花满天还在维护谢千寻。她命人把“千寻”押来跪下,要直接赐死她。花含羞忙跪下替她求情,因为谢客远曾嘱咐她照顾千寻,可惜人微言轻。“千寻”挣扎着,太后却不留半点情面,说她是自寻死路,必须得死,说完便赐了白绫。“千寻”高声说谁都能杀我,唯独您不能杀我,否则您会后悔的!太后不为所动,“千寻”便唱起了一首歌谣,那是倾城小时候太后教她的,太后只觉得此时的“千寻”,她的眼神和神态怎么这么像倾城?白绫渐渐绞紧,突然她痛苦的喊了“皇祖母”,这分明是公主的声音!太后有些心软了,花满天突然出现踢开侍卫,救下了千寻。太后怒气冲冲,花大人紧随其后的来了,劝太后放过“千寻”,并且保证花府一定想办法救活公主,让花满天戴罪立功,如果救活了公主,就放“千寻”一条性命。花大人愁容满面,走进自己的卧室,打开了一个机关,那里挂着一副美人画像,他喃喃自语:“清仪,愿你在天之灵,保佑花家。”这个叫清仪的女子曾留下一个锦囊,让他一旦有事,就拿着锦囊去药王谷找药王玄灵子。花大人把锦囊交给了花满天,让他去找玄灵子。谢客远躲在山洞里,没想到行踪暴露,竟被司马清风找到了,几番打斗后他逃了出去,正巧遇见了外出寻找药王的花满天,花满天毅然出手救了他。司马清风怒不可遏,质问他要帮一个逃犯吗?花满天镇静的让谢客远先走,自己则留下挡住司马清风,这么一来,司马家和花家的仇恨又深了一层。到了药王谷,花满天发现这里的环境与拜月谷非常像,亭子里有一个白衣雅士在弹琴,他就是玄灵子。花满天拿出锦囊,那白衣人看到后,竟是满脸惊讶和担忧,问他们和清仪是什么关系,花满天当然不知道这些旧事,所以只说自己是为求药而来。玄灵子拿出三碗酒让他们喝下再去取药,花满天一饮而尽,而那两个随从却心中害怕不敢饮。三人随他去了药王谷,这谷内布满药草香气,常人无法抵抗,花满天喝了药酒所以没事,而那两个随从就晕了过去。玄灵子拿出一味百还丹,说这药能治百病,但是只能救人,不能起死回生。但是他还有个条件,那就是让花满天用自己的性命来换百还丹。花满天不解,他拿出一包名叫忘川散的毒药,吃下十二个时辰后便毒发身亡。花满天想如果能用自己的死换“千寻”和“倾城”的生,他愿意!所以他服下了这毒药。随后,玄灵子把百还丹给了他。花府里,太后一直陪着“倾城”,百还丹早就熬成了药,可惜却一直喂不进,昏迷中还一直喊着天哥哥。花满天主动给“倾城”喂药,求她务必要把药喝下去,这时“倾城”意识稍微清醒,竟真的喝了下去。这一夜格外漫长,阖家在老太太带领下替公主祈福,花无谢在桥上放孔明灯希望“倾城”快点好起来。花满天缓缓走过来,为之前打斗的事道歉,花无谢也很抱歉,两兄弟和解了。接着花满天开始交待自己的后事,说万一自己不在花家了,他一定要好好照顾千寻,要孝顺老祖宗和夫人。花无谢觉得他很奇怪,怎么突然说起这些奇怪的话。花满天拿出了自己心爱的短刀“紫玉”,把它送给了花无谢叮嘱他好好记住自己说的话。

    第15集 “倾城”转危为安 “
      “千寻”站在花树下,若有所思的样子。花满天默默的看着她,心里千言万语,却无法说出口,心里默默叮嘱即使他不在她身边,也一定要好好活着。花满天转身离去,“千寻”却一无所知。回到房间,身体果然开始疼痛起来,他晕倒在地,不省人事。第二天,倾城真的醒了,太后激动万分,立马传御医来查看,御医贺喜说“倾城”已无性命之忧,不出月余便可痊愈。太后激动的哭了,口口声声说着要带她回宫,可倾城却不肯回去,说这是花府是她的家,尽管嫁到花家后内心常孤独无助,但是花满天的一个微笑就能够让她开心,太后无可奈何,只好答应了她,“倾城”又替花家上下和“千寻”求情,说如果他们因自己获罪,自己以后该怎么面对驸马呢?太后只得感叹她和花满天是上辈子的冤孽,依从“倾城”饶了他们。花满天醒了过来,他喝了口水,意识到自己还活着,难道玄灵子骗他?他捡起玄灵子给他的锦囊,里面有玄灵子的一封信,上面说忘川散并不是什么毒药,他只是想试探他救人的诚心,世间最毒的毒药其实是情,可是花满天已经深中“情”毒了。太后召他去前厅,“千寻”也在。太后一脸威严,说要不是“倾城”替他们求情,自己绝对不会放过他们。临回宫之时,太后将“倾城”托付给了花老太太,又教训了花满天几句,说他要对得起公主和自己的良心!花满天低头不语。花老太太对“千寻”说,如果她再敢犯错生事,花府绝不会再容她。又训斥花满天,一旦再让她发现他去见“千寻”,就立刻赶她出府。自此之后,“千寻”再难见花满天,她无聊至极,决定要练好功夫,拿起软鞭挥舞起来,无意中打翻了过路丫鬟的水果盘,那丫鬟甚是嚣张,训斥“千寻”让她去干活。她将“千寻”带到了古董屋,让她把古董一件件擦干净。“千寻”哪里做过这种粗活,但也只好拿起抹布擦了起来,手忙脚乱的差点打碎了古董。突然她灵机一动,拿来一个装满水的木盆,把古董泡在水里洗,那丫鬟看见了又急又气,张口便骂了起来,“千寻”也不甘示弱,两个人打成一团。与此同时,花含羞正回想着与谢客远的种种,她仿佛有些爱上了这亡命天涯的公子。她带了上好的燕窝羹去看“千寻”,正巧遇见她在和丫鬟打架,花含羞拦住了要去告状的丫鬟,带走了“千寻”。花园里,她将那些燕窝补品给“千寻”吃,“千寻”可高兴了,她本就爱吃燕窝。花含羞不停的和她打听谢客远的事,“千寻”心里嘀咕,自己可是个假千寻,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她决定乱说,哄哄这二小姐。花含羞问她谢客远的爱好,千寻就瞎说,编了许多故事,什么刺杀恶狼啊,勇斗歹徒啊,说的花含羞愈发喜欢这谢客远。老太太要送人参给公主,老姨奶奶说愿意亲自去送,这样才显得对公主的关心。可她半路却禀退了随行的丫鬟,躲进山石里她和萧鹏举私会,原来两人早有私情。另一边,“千寻”和花含羞,从早说到晚,花含羞问她谢客远有没有什么常去的地方,“千寻”胡说什么往东二十里外的凤凰山。天色不早,“千寻”该回去了,无意中竟撞到了私会中老姨奶奶和萧鹏举。老姨奶奶吓得跪下,求她不要说,她告诉“千寻”他们俩原本就是青梅竹马,可惜自己十七岁那年爹爹重病,无钱医治,只好嫁给花老太爷冲喜,可嫁过去不到月余花老太爷就死了,而萧鹏举则当了花府的侍卫,只为接近嫣然。“千寻”感恩这老姨奶奶曾帮自己说过话,便答应他们自己不仅不会说出去的,还会尽力帮他们。刺客赤鹰突然出现,被众侍卫发现,花飞扬也看到了她,府里一阵骚动,眼看侍卫就要发现老姨奶奶了,“千寻”忙掩护两人躲了起来,自己却迎出去,说自己是二少爷的丫鬟,可惜迷路了,耳环也丢了,让侍卫们帮忙找一下,总算糊弄过了众侍卫。老姨奶奶无比感激,“千寻”好人做到底,便说要帮她去给“倾城”送山参,顺便瞧一瞧花满天。此时,花满天正端着老祖宗送给“倾城”的补药,孙姑姑求他陪陪“倾城”,花满天同意了。他坐在床边,“倾城”做了噩梦,惊醒后一把抱住花满天,看着惊魂未定的“倾城”,花满天觉得这眼神好熟悉,“倾城”说她梦见被人抢走了脸,变成了另一个人,此时她已无心睡眠,求花满天陪她弹一曲长相思,花满天同意了,两人琴箫合奏长相思曲。“千寻”来送人参,听到屋内传来的乐声,她大喊着让花满天出来见她,打断了两人的合奏。“千寻”吃醋了,对“倾城”出言不逊,花满天担心她在惹火上身,便让她快点离开,“千寻”反而更如火上浇油,她气的离开了。

    第16集 神秘戏子柳风竹登场
      “千寻”回到自己房中,呆呆的坐了一晚上,生着闷气,一语不发。到了第二天早上,花无谢来看她,说花府今晚为庆祝“倾城”痊愈,请了名角来唱好戏,“千寻”赌气地说那“倾城”到底有什么好的!夜晚,花府张灯结彩,花府女眷们都在老太太的带领下坐在看台上,一番  推让后,大家听取大小姐花无颜的建议,点了出“游园惊梦”。舞台上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曲声悠扬,戏腔婉转,众人都听入了迷。花无谢拖着“千寻”来了,“千寻”的心思却不在戏上,萧鹏举也是一样,他总想偷偷多看老姨奶奶嫣然几眼。“千寻”看出了两人的情意,便想帮两人创造机会。只见她分别传话,让两人都去碧玉斋一趟。嫣然明白她的意思,便借口自己身体不舒服离先回房了,而且没让丫鬟跟随。她去了碧玉斋,萧鹏举早就等在了那里,两人一见面便紧紧抱在一起,他们难得有这样相聚的时光,两人慢慢回忆起从前,只觉得那些美好时光都恍如隔世。萧鹏举说想带嫣然走,可嫣然却说她走不了了,因为花家对她来说是挣脱不开的牢笼,无论他们逃到哪,花家都有办法找到他们。嫣然哭着告诉萧鹏举,说两人以后就不要再见面了,让他离开这里好好过日子。萧鹏举怎么可能答应,她抱住嫣然不让她走。与此同时,赤鹰又来花府刺探,她躲在暗处,嫣然和萧鹏举的一切都被赤鹰看在眼里。突然,赤鹰的脚步声惊动了两人,萧鹏举赶忙去追她,两人打了起来,萧鹏举不敌被她刺伤,眼看赤鹰的刀再次刺向萧鹏举,嫣然毫不犹豫的挡在他的身前保护他。幸好,府内其他的侍卫听到动静,纷纷赶了过来,萧鹏举让嫣然快躲起来,嫣然纵也万般不舍也只好离开了。与此同时,众人正看戏看的入神,老太太盛赞那演柳梦梅的唱的不错,想请他再出来唱一出。下人告诉她这戏子名叫柳风竹,性格孤傲,每天只唱一曲,绝不多唱。大小姐花无颜听到后,心中一动,她去后台找到那柳风竹,柳风竹自称和花满天是多年的好友,这次是受他的邀请才来花府小住的。花无颜欲赠他钱财,他却忽的变了脸色,鄙夷的拿起金子看了一眼,让花无颜把金子捐给穷苦的人。花无颜听了反而很高兴,觉得此人的确不同于一般人,便说自己有一把龙骨折扇,愿赠与他。柳风竹本不乐意,可见这小姐实在是态度谦卑,谦逊有礼,便不忍心再拒绝。柳风竹回到花府,花夫人突然喊住他,说看着他面熟,问他那里人?多大了?柳风竹一一作答说自小无父无母,不知籍贯,今年二十五岁,花夫人轻轻叹息说自己认错了。柳风竹走后,花老爷也来了,原来夫妻俩曾丢失过一个孩子,如今看到柳风竹便怀疑他是那丢失的孩子,可惜柳风竹的生辰年龄都和他们的孩子对不上,想到这,花老爷和花夫人都发誓一定要把那孩子找到。嫣然突然找来“千寻”,看上去很焦急,她下跪求“千寻”帮自己,因为她不知萧鹏举伤势如何,心里很是担心,想请她帮忙打听消息,“千寻”一口答应了。与此同时,花满天也在看望负伤的萧鹏举,向他打听刺客的事,一出门就看见“千寻”鬼鬼祟祟的溜进院子。花满天叫住“千寻”,并向她道歉,说那次自己的语气是不好,求她不要生气了,以后会多在乎她感受的。“千寻”其实早就不生气了,她只是吃醋而已,她告诉花满天以后不许他再和“倾城”那么亲近,因为害怕他不要自己了,也怕他爱上“倾城”。花满天宠溺的看着她,将她抱在怀里,问她怎么会来这?“千寻”支支吾吾编着理由,一个丫鬟是萧鹏举的亲戚,是她托自己来看萧鹏举的。花满天也没多想,只是感叹她性格变了好多,“千寻”顺势发问,是喜欢现在的她还是以前的她?花满天说都一样,因为都是“千寻”,所以他都喜欢。“千寻”把萧鹏举无恙的消息带给嫣然,嫣然总算安心,她边哭边怨自己没用,鹏举受伤了自己都不能去照顾。“千寻”不停的安慰她,眼见嫣然实在相思的苦,“千寻”便相出了一个办法,说过几天就是十五,老祖宗照例要去祠堂上香,那时,她想自有办法让两人相见。“千寻”安排好了一只受潮会断的香,在老太太和夫人跪拜时,那香就会折断,嫣然便要趁此机会说这是不祥之兆,她愿意留在祠堂,诵读金刚经,为花家祈福。一切如计划进行,老太太同意她留在祠堂。晚间,便由“千寻”来代替她,让她和萧鹏举相会一晚,临走时“千寻”叮嘱她天亮前一定要回来。嫣然去看望鹏举,萧鹏举醒来后简直不敢相信她真的来了,两人抱在一起不愿分开,嫣然说自己后悔了,让鹏举带她走,无论天涯海角,自己只想和他在一起。花无谢半夜回府,路过祠堂看到了披着斗篷睡得七歪八倒的“千寻”,他把当成了嫣然,走进查看后发现竟然是“千寻”,在他的死缠烂打下,“千寻”只好把嫣然和萧鹏举的事告诉了花无谢,花无谢也很可怜这两人,所以他决定今晚就在这里陪“千寻”,顺便帮她打掩护。一夜到天亮,两人靠在一起睡着了,“千寻”这才发现嫣然怎么还没回来?这时,老太太和夫人也过来了,“千寻”无谢两人惊慌失措,花无谢说自己出去拖住老祖宗,剩下的只好让“千寻”自己想办法了!他跑出去迎上老太太,说自己是祈福来了,可他哪里能拦住老太太。

    第17集 嫣然怀孕无奈私奔
      老太太推门进屋,所幸在最后的关头,嫣然赶了回来,“千寻”则躲在了桌子底下,他们总算躲过了这一次。众人走后,“千寻”让花无谢以后要和她一起帮助嫣然和萧鹏举,花无谢答应了她。从此,两人便充当起了给嫣然和萧鹏举传信的人,还时不时创造机会让他们俩见面,这天,大家正商量着过两日的祭祖典礼,嫣然却突然想呕吐,她说是吃冷果子伤了肠胃,老太太也没多想,可嫣然却知道自己是怀孕了。她找“千寻”商量,说不舍得不要这个孩子,无论生死她都要和这孩子在一起,同时她也知道自己可能命不久矣了,花家不会容忍她的。“千寻”也没有办法在花家保全她们,所以她决定让嫣然和萧鹏举私奔。嫣然摇头说逃离花家,难如登天,可“千寻”却说她自有办法。她先找到花无谢,让她帮忙。花无谢却难得的拒绝了她,说此事关乎花家颜面, 他不会答应的。可“千寻”伶牙俐齿,花无谢最终还是被她劝服,两人决定在祭祖典礼那日帮嫣然和鹏举私奔。祭祖那日,花无谢突然装病晕倒,郎中看了说他并无大碍,可就是醒不来,嫣然趁机说可能是中邪了,老太太也半信半疑,决定如果花无谢再不醒,就请个巫医道士来看看吧。夜里无人时,花无谢又饿又渴,幸好有“千寻”来给他送饭,他狼吞虎咽差点噎死,突然听到有人进屋,两人手忙脚乱,不知该往哪躲藏。“千寻”一时情急躲在了床上,花无谢为了装病也只好躺了上去,拿被子把“千寻”盖了起来。原来是丫鬟来送粥,好不容易等她们走了,“千寻”忙探出头来,不经意见撞上了花无谢的目光,两人对视良久,欲说还休。“千寻”先回过神来,把花无谢推下课床,自己匆匆忙忙离开了。花无谢仍旧“昏迷不醒”,老太太决定请个道士来瞧瞧,那道士早就被“千寻”收买。在只见他一本正经在花无谢床前做法,花无谢配合他醒了过来。道士说花无谢是犯了煞气,要想根除,就必须在祭祖典礼后选辈份最大的,阳年阳月阳日出生的人看守祖茔七日。嫣然便趁机站出来,说自己就是符合条件的人,并且愿意去祖茔守墓七日,花无谢也说自己愿意和老姨奶奶一同去祖茔祈福,也算为花家坐点事,老祖宗答应了他们。夜里,嫣然来见老太太,送给她一个亲手缝制的软垫,她和老太太说了很多临别之言,可不知内情的老太太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也并未去深思。第二天,出发去祖茔之时,嫣然很有些不舍,没带贴身丫鬟。花无谢也只带了“千寻”一人,三人就这么坐上马车去了祖茔。来到祖茔,嫣然和萧鹏举见了面,一切便按照原计划进行,两个人逃走了。“千寻”和花无谢回到花府,说他们在祖茔碰到仙人,那仙人说老姨奶奶尘缘已了,她便虽仙人羽化成仙了。老太太一时糊涂,竟信了这话,心里虽然舍不得嫣然,但也只能接受了,说着便颤颤巍巍的回房了。花夫人并不相信他们的鬼话,她把嫣然房里的丫鬟找来逼问,丫鬟们不打自招,说老姨奶奶有一段时间突然与“千寻”走的很近,这次去祖茔更是连丫鬟都不带,只带了“千寻”。还有一次她们看见“千寻”给老姨奶奶带了封信,老姨奶奶看过便哭了。听了这些,花夫人愈发觉得此事可疑。老太太还在房里感伤嫣然,花夫人突然求见,她把自己的怀疑告诉老太太,请老太太彻查此事。这时老太太也回过神来,她回忆起嫣然离别前对她说的话,也觉得越来越可疑。她们决定先找花无谢问清楚。此时花无谢正与“千寻”在屋顶喝酒,“千寻”喝醉了,张开双臂问自己像不像一只鸟?还大笑道:“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花无谢仿佛看到了“倾城”,“倾城”曾架着风筝飞在天上,念得也是这两句诗。忽然“千寻”差点掉下去,还好被花无谢抱住,可这一幕偏偏被赶来的老太太们看见了。“千寻”还发着酒疯喊老祖宗也上来一起玩,在屋顶手舞足蹈的她果然一个脚滑摔了下去,所幸被丫鬟们接住了。老太太把“千寻”押到大堂,询问她嫣然的事,“千寻”嘴硬,非说嫣然就是成仙了,老祖宗不信,让人旁人掌她的嘴,再不说就一直打!花无谢看不下去,制止了丫鬟的打骂,求老祖宗饶了“千寻”。可“千寻”早已醉了,乘着酒兴,她一口承认就是自己放嫣然走的,还痛骂花府看上去光鲜亮丽,实则就是个坟墓,里面的人个个都是活死人!她骂的痛快,可无意中却说出了萧鹏举的名字。

      “千寻”酒醉说胡话,口无遮拦的把嫣然和鹏举的事通通说了出来,花无谢拦都拦不住,老太太气的不行,一边令她去屋外罚跪,一边和花夫人商量着遣人去追回嫣然和鹏举,可司马府派来的暗探赤鹰却偷听到了这件事。萧鹏举和嫣然逃到了边界,准被到其他的国家定居,嫣然回望着故国的一草一木,似有些不舍,但是只要能和鹏举在一起,哪怕是天涯海角的流浪,她也是愿意的。花无谢指责“千寻”不该沉不住气,“千寻”虽也后悔,但还是嘴硬,不愿意认错,花无谢说已经通知花满天了,相信他应该会处理好这件事。更深露重,花无谢不忍“千寻”一个弱女子在这里跪着,便也在她身边跪了下来。谢家丫鬟们也来了,说要陪着小姐。就在此时,老太太出来了,花无谢立刻向老太太求情,老太太仍旧很生气,说她没赶“千寻”离开花家就算对得起她了!如果他想跪,就继续陪“千寻”跪吧!说完,老太太便又回了屋内。不过,她心里还是很舍不得花无谢跟着“千寻”受苦,大丫鬟香玉又一直在替他求情,老太太愈发的于心不忍,便又下令将“千寻”赶到暗房,花无谢闭门思过。“倾城”来暗房看望“千寻”,还给她带了衣服被子和点心,嘱咐她要好好照顾自己,花满天回来后一定会救她的,“千寻”态度冷淡,不过“倾城”也已经习惯了,“倾城”又佯装高声呵斥“千寻”,这是为了不让其他人起疑心。离开暗房后,孙姑姑问“倾城”为何总是帮她?“倾城”说自己不是在帮“千寻”而是在帮驸马。花大人回府后,得知了嫣然私奔的事,他责怪老太太和夫人不该明目张胆的去找嫣然,把事情闹得满城皆知,让花家颜面无存。老太太也很生气,不停埋怨嫣然没良心,给花家带来这么大的麻烦。赤鹰把嫣然私奔的事告诉了司马清风,司马清风又把这件事禀告了司马丞相,心怀叵测的父子俩高兴极了他们准备弄大这件事,借此事来打击花家。他们以讹传讹说是花府老太太与人私奔,以老太太的脾性一定会气的半死,若是老太太真死了,花府就少了一个保护伞了,要是皇上知道花家出了这等丑事,又气死了老太太,他必定会降罪于花家。流言传到花府,很快老太太就听到了这无稽之谈,向来尊贵高傲,贤淑自持的她气得发抖,急火攻心竟吐血晕了过去。这下花府乱了套,花满天连忙带兵去追踪嫣然。终于,他们在北方发现了他们的踪迹,花满天拦住他们俩,两人无奈跪下求他放自己一条生路。花满天虽有心放他们,可此事实在重大,他不能自作主张!但是他保证会尽自己的努力让他们安全,还告诉他们如今那私奔的丑闻已经传成了诋毁老太太的风言风语,老太太被气病了,危在旦夕,嫣然心里愧疚悔恨,两人最终决定随花满天回去。嫣然和鹏举跪在堂前,老太太骂他们下作,把花家脸都丢尽了!嫣然哭了,求老太太放过“千寻”和鹏举。老太太说按照花家族规,她是要被沉潭的,萧鹏举挡在嫣然身前愿意替她死,让她为了腹中的孩子也要好好活着!众人都惊呆了,没想到两个人竟已珠胎暗结。花满天和花无谢纷纷替嫣然求情,花大人和花夫人也不忍嫣然被沉潭,求老太太从轻处理。老太太长叹一声,泪如雨下,说自己有心放她生路,可是花家百年族规不能因她破坏掉!她会好好考虑这件事,先把嫣然关起来,萧鹏举交给花大人。“倾城”正在房中练字,花满天破天荒的主动去看她,他把嫣然和鹏举的事告诉了“倾城”,自己抓回了嫣然,如果嫣然死了,他心里会很难受,而且也实在不忍这对有情人阴阳相隔,所以想求“倾城”出面替嫣然求情,办法他已经想好了,只要“倾城”肯开口求情就可以了!“倾城”答应了花满天。“倾城”找到老太太,替嫣然求情。可老太太仍然坚持花家的族规颜面不能不顾。“倾城”却说如果老姨奶奶沉潭,不就坐实了她私奔的事,那不是更让外人笑话吗?她有一个办法可两全其美,就是表面上对外宣称老姨奶奶突发恶病死了,暗地里让老姨奶奶离开花府隐姓埋名的生活。老太太本就是善人,也不忍嫣然死去,如今公主又开口求情,她思前想后终于同意了,“倾城”又顺便求她放过“千寻”老太太没想到她是这样的大度善良,不忍拒绝,便也同意放过“千寻”,她不停地感叹花满天娶了“倾城”是他的福气,也是花家的福气。老太太成全了嫣然和萧鹏举,深夜送两人离开,还给了很多银两让她们渡日。叮嘱他们从此要改名换姓,不许再提起花家,不然会引祸上身,如果安定好了,就悄悄捎个信来,嫣然哭了,她对老太太有着深深的不舍和感激,终于,在沉沉夜色中,两人离去了。“千寻”被放了出来,她又和花无谢一起喝酒庆祝,说人生中第一次做这么有意义的事,成全了一对有情人!花无谢却说此事多亏了公主求情!“千寻”听了不以为然。花无谢又说礼物送她,他拿出了珍贵的螺子黛,“千寻”只瞅了一眼,仍旧不以为然,为了哄她开心,花无谢又给她变戏法,可以那些戏法早就被“千寻”看穿了,因为她当公主的时候见多了。过几日是公主生辰,老太太说务必要办的风风光光,“倾城”来了,说不想太铺张浪费的办宴会,她愿意把钱拿去赈灾,老太太十分欣慰,她越来越喜欢这个孙媳妇了。

      老祖宗欣慰于“倾城”的善良懂事,命下人将那支跟随她五十多年的龙凤呈祥的步摇送给了她,愿她与花满天琴瑟和鸣,当好花家未来的主母。三公子花飞扬在醉芙蓉楼里看戏,台上一老生唱的他直犯困,将要走时,戏台上却又上来一个婀娜窈窕的旦角,名叫叫冰凝雪,是新来的。她的美丽与歌喉立刻吸引住了花飞扬,又是叫好又是打赏,冰凝雪下台拜谢时,花飞扬更是请她再为自己唱一段。这时突然来了一小偷抢走了他的钱袋,冰凝雪虽是一娇弱女子但也冲了出去。花飞扬追上了小偷,正准备打他时,冰凝雪却摔倒了,花飞扬很担心她,便撇下小偷,抱着她去了医馆。治完伤后,冰凝雪请他到自己屋内,献茶一杯,以作感谢。花飞扬少年心性,不知怎么的就对这女子有着别样的好感,他让冰凝雪放心大胆的在醉芙蓉楼唱,以后由他花家三公子罩着她,以后她的所有水牌,他也都会来捧场。这天,花三小姐花娉婷出府采办礼物,不想竟被人打晕带走了。醒来后,发现自己身处一陌生的房间,两个伺候的丫鬟说是自家主人把她救回来的。说着,那“主人”就推门进来了,不是别人正是司马清风。可花娉婷不认识他,那司马清风果然心机深沉,刻意的讨好着她,几句话便把她逗得花枝乱颤。司马清风亮明身份后,花娉婷心里有些害怕和忧虑,因为她知道自家与司马家向来不和,所以她不敢说出自己身份,谎称自己叫张大花,是城外农户家的女儿。司马清风佯装不知,哄骗着她。另一边,司马清风和司马丞相两人又在谋划着什么,原来他们布好了两个局,一是让赤鹰假名戏子冰凝雪借花飞扬打入花家,二是让司马清风引花娉婷上勾,想借此一步步摧毁花家。拜别父亲后,司马清风便去看望花娉婷,可她竟然不见了,原来是搬了梯子想逃出去,司马清风在院子里默默看着她,她却嘴硬说自己是上来看风景的。眼看着逃不出去了,花娉婷便只好下来,不想脚滑竟摔了下去,被司马清风一把抱在了怀里。花娉婷看着这一而再再而三救助自己的公子,竟觉得他有些可爱。为博她好感,司马清风欲擒故纵的说随时可以送她回去,花娉婷问是否当真?他却故作暧昧的说如果自己留她,留的住吗?一句话让花娉婷心神荡漾,以至于送她到城外后,自己竟还有些不舍。花娉婷回到花府,家里人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可事情并没有结束。这天,花娉婷一个人走过花廊,司马清风竟又再次出现了,他故意撩拨着花娉婷那颗单纯圣洁的少女心,想借她近一步接近花家。公主寿辰,花府请来戏班唱戏,柳风竹也在其中,可没想到和他搭戏的竟然是冰凝雪。众人正在后台忙碌,大小姐花无颜带着冰糖雪梨来看望柳风竹,自上次一会后,花无颜便对这柳风竹有了莫名的好感。这时,花飞扬也来看冰凝雪了,姐弟同在后台相见,还都是为了各自喜欢的人。后房里,丫鬟们又在寻“千寻”的不是,怨她不做事,让她送点心去宴席上给公主吃,“千寻”心不甘情不愿的去了,半路却遇到花满天,花满天有些愧疚,说等她寿辰时自己一定补偿她!花满天到了宴席上,老太太很高兴,让他当着大家面说要一生一世爱护“倾城”,众人觉得不妥,可老太太却很坚持,“倾城”心中苦涩,她知道花满天不愿意对自己说这话,可老太太仍旧逼着他说,花满天无奈只好说了出来,没想到,又恰好被“千寻”听见了,她惊的摔碎了盘子,冲上宴席让花满天不许说!她迁怒到“倾城”身上,说她说抢走了自己的一切,“倾城”真的不解,不知道自己到底抢走了她什么?老太太对于“千寻”的行为十分生气,斥责她无法无天,大闹寿宴!

      “千寻”不肯认错,老太太命人掌她的嘴,花满天花无谢纷纷求情,可这次老太太是铁了心要惩罚“千寻”,不仅如此,还要要把谢家的丫鬟都赶花府。“倾城”不忍,便下跪替“千寻”求情,老太太不愿拂了公主的面子,只好饶了“千寻”。“千寻”委屈的哭了,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花满天就默默的陪着她,“千寻

江湖残 之 篇外篇 第一章 忆 “啪”地一声,红烛的烛蕊爆了一个小小的火花,光焰忽地一闪,映上了凝欣的眸子,可是瞬间又暗淡了下去。凝欣轻轻叹息了一声,取过一把小剪子,把烛蕊剪了一剪。然后她放下剪刀欠了欠身子,端起蜡烛走到书桌前坐了下来,挽袖,研墨,取一支笔饱饱地润了墨汁,望着宣纸怔了一会儿后,在纸上涂写起朱淑真的一阕词: “去年元夜时, 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 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 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 泪湿春衫袖。” “哎……”放下毛笔,凝欣再次叹息了一声,有些满足又有些幽怨似的。她端详了那幅字一会儿,忽然将它拿起来揉成一团,丢到竹纸篓中去了。 可是,满腹的心事,又怎是如此轻易就能丢开抛下? 微弱的烛光下,凝欣不知不觉又陷入了回忆。那天的雨,马嘶,那个伪装成车夫偷了她荷包的小偷,还有那个小偷唤来的同伙。她的剑,那柄哥哥给她的剑……就是那天断掉的。 “喂,快把荷包还给我!” 当时她一边喊着,一边从背后拔出剑,追了上去。可是她太天真了,以为仅凭自己手中的剑就能保护好自己;却殊不知那深深巷子里隐藏着的是什么。 剑,断了。她惊惶地跌坐在地上,恐惧地望着面前几个步步逼近的黑影。瓢泼般的大雨,越下越大越下越密,不会有人能听到她的呼救。此时,她真的绝望了。 “哥哥……”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天而降般飞身挡在她与那些人之间。 * * * “他多强啊!”凝欣侧过头,喃喃地对蜡烛说。 就是这个人,他出其不意地救了她,在她最绝望的时候。 * * * “我已经跟了他们好几天了呢。”对方爽朗地笑着,“姑娘,受惊了吧。” 他伸出手拉她起来。凝欣睁大眼睛望着救了自己的这个陌生人。长发飘逸,微黑的皮肤,剑眉星目,目光炯炯有神,嘴型坚毅,握住她的手给她一种稳定的安全感……那天,是他赶车将她送回的家。 “可否请教阁下尊姓大名?”她怯怯地问。奇怪,一向对陌生人有种源于警戒心的疏远,在他面前,竟然消泯得荡然无存。 “凌剑华。宝剑的剑,华夏的华。”他简略地回答。 “哦!”她有些仓促地应了一声,慌乱中竟然想不到什么话去回应,“小女子楚凝欣,谢谢凌大哥相救之恩。凌大哥可愿进屋小坐,容小女子与家兄奉
茶一杯?” 真的,自己的邀请太唐突也太可笑了。要不然他怎么会笑了呢。可是他确实笑了,那个温和的微笑就那样荡漾在他的眉间唇边,使他本来有些冷峻的面容又亲切了许多。 “不了,我还有其他的事情,不妨就此别过。凝欣姑娘,我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她傻傻地问。 “是啊!”凌剑华又笑了,他一翻身跳下马背,向她挥挥手,一转眼就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 * * 已经四天了,一直没见过他。凝欣也曾经在自家的巷口集市间流连,可是没有,他再也没有出现过。真的后会有期吗?还是,那只是他随口的敷衍?凝欣摇摇头,把纷乱的思绪摇开。她将蜡烛拿到床边,卷起半边帐子,铺开锦被后吹熄了蜡烛,换下衣服阖目而眠。 梦里,出现的仍然是那一张脸…… 那张似陌生又似熟悉的脸……第二章 家 转天早上凝欣依然醒得很早。她慢慢地梳洗过后,换了衣裳,来到堂屋,发现哥哥楚霖竟然比她起得更早,已经坐在桌前等她了。 “哥。”凝欣走过去,有些不好意思地微笑着,向楚霖点点头,“又比你晚了。” “不要紧,多休息一下是应该的。况且我昨天还睡的比你早呢。”楚霖笑着,打量着自己的妹妹。他没有忽略这几天凝欣脸上那种若有所思的神情,也没有忽略她唇边时不时浮起的恍惚微笑或者忧愁。是否最近出了什么事情?他想问可是又怕惊了她,索性静观其变,“昨天睡得好吗?” “挺好的呀!”凝欣用筷子挟起几丝咸菜放进嘴里,低头喝了一口粥。 “最近钱够用吗?”楚霖再问。 “钱?……”凝欣怔了一下,“当然够。” “那就好了。”楚霖拍拍凝欣的手,“小妹,哥哥最近可能还要再出去一次,有一批货要运回来,买家催得紧,所以下个月就得动身。这笔生意做成以后你哥哥就又能赚一笔了,只是这次可能要离开得久一些,大概半个月,怎样?我一定给你带好东西回来。” 凝欣顺从地点了点头: “没关系,哥!你放心去吧,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 楚霖笑了,把盛咸蛋的碟子向凝欣那边推了推: “自己照顾好自己?这可是你答应我的,等我回来时,你可不许瘦下去!” 凝欣脸一红,楚霖已经将一瓣咸蛋夹到她的碟子里。他端详着凝欣――他唯一的亲人,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他还记得在自己16岁那年决定离开家乡进城赚钱谋生时
凝欣的泪眼,还记得当时她为自己送行时说过的话: “哥!不要挂念爹娘,你去闯荡吧!家里有我,我会等着你的消息的!” 那年,凝欣只有11岁。她还那样年幼,就已经能这样为兄长宽心,让他在感慨之余不能不对自己的这个妹妹多一些抱歉和怜爱。他也舍不得父母,更舍不得这个懂事的妹妹。可是,他知道,父母年事渐长身体渐衰,早晚有一天,照料妹妹的责任就会落在他这个当大哥的肩上。如果他不出去做出一番事业,将来,自己和妹妹,要怎么办?父亲的那家学馆,毕竟也已经是勉强维持了啊。自己幼年确实读过一些书,但是从来没有应试,所以也谈不上教书育人。而妹妹虽然读的书比他多,可一个女孩怎么好去给村里的孩子们授课呢!他不认为自己或者妹妹有能力把那所学馆继续办下去。相比之下,这兄妹两人对于习武的兴趣反倒更浓些。楚霖自己在外面习剑,凝欣又缠着他学。所以他和凝欣也多少会一点剑术,只是很杂,也没什么临敌经验罢了。 他离开家乡后来到城里,东奔西跑,靠自己身上那一点微薄的积蓄也竟然慢慢的把生意做了起来。而且由于他天性豪爽,爱结交朋友,为人又大度诚恳,所以一半靠经商有道一半靠朋友帮衬,生意越做越大了,直到后来发迹。但是,第四年里,他收到了凝欣的信。信不长,墨迹斑驳,想必凝欣写信的时候哭得很伤心。她在信里把父母的死讯告诉了哥哥,并在信的末尾这样写道: “……父母已亡,故宅便衰。佣人萍姑,妹已代兄做主,筹措盘缠令其回乡。学馆亦以低价易主,以筹父母丧葬之费。惟草舍一间不知如何处理。另有田地数亩,均已退租,望兄归家处理。变卖与否,劳兄忖度。妹欣手启。” 接到信的当天,他抛开了所有的事情,直接催马赶回了家乡。他觉得很内疚,父母去世,他作为长子,不能最后尽孝,没能为二老送终。而一切事情,竟然都是靠他那十五岁的妹妹,稚弱的凝欣,一手处理的!真难为她平时一个娇娇怯怯的姑娘家,遇到了这样的大事,竟然能强抑悲痛,条理分明地把一切都处理妥当。这让自己这个当哥哥的,情何以堪? 丧事办完后楚霖把凝欣接回了城里,让她跟在自己的身边。他知道这几年妹妹吃了很多苦。在乡下的家里,虽然没有什么粗活累活让她干,但是家务和收支都是她在负责,俨然是故宅里的小小主妇;
同时孝顺父母,陪伴爹娘,熬药献茶……这些小事也都是她在精心照料着。他心疼凝欣,当她刚进城时,他看到她的憔悴、苍白和眼泪,就觉得自己亏欠妹妹的太多了。所以他发誓,以后一定要照顾好凝欣,再不让她吃半点苦! 于是楚霖把大笔的钱都花在了凝欣身上。反正当时他的生意已经颇具规模,几近成为全城数一数二的富裕人家。钱,有的是,足够他和凝欣的花用。他总是对凝欣说: “小妹,你要什么,哥哥都给你!” 转眼凝欣已经进城三年了。这三年来楚霖看着她逐渐活泼快乐起来,身体也越养越好,心里颇觉得欣慰。他更加细心地照料她,决心不让她受半点委屈。他的朋友们也都逐渐知道了,楚霖有一个从乡下来的妹妹,被他宝贝得不得了。倘若问起他们圈子里的那些人楚霖最关心的人是谁,答案都是一样的: “楚霖?当然是最宠他妹妹啦!” 楚霖对此只是微微一笑: “我家凝欣是世界上最好的妹妹,当然要宠着她!” 而凝欣听到楚霖的这句话后也笑了,眼睛弯弯地笑成了两枚月牙儿: “我是最好的妹妹?哥,你才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呢!” 这就是他的凝欣妹妹,永远那么谦虚那么温顺,永远小心翼翼,生怕给他添了麻烦般安静地和他共居在一倾屋瓦下。真的,她是他的骄傲,也是他想用自己的一切去宠爱,去保护的人。想到这里他再抬头去看凝欣,不禁一怔:凝欣的筷子仿佛中了魔术般停在碟子里,她的眼睛雾朦朦地注视着窗外,口角含笑,双唇微启仿佛要呼唤什么。 “小妹……?”楚霖推推凝欣的手臂。凝欣一惊,转过头迎上了他询问的目光,立刻,脸微微地飞起了一层红晕。 “外面好象有马嘶的声音呢,哥!”她低声地说,“对不起!我,先出去一下。” 凝欣向楚霖抱歉地笑了一下,匆匆拉开椅子走了出去。楚霖望着妹妹的背影,轻轻一笑,将碟子里最后一瓣咸蛋夹起来放进口中咀嚼起来。他清楚,凝欣不会回来把这顿早餐吃完了。而他更清楚的是,兄妹二人相依为命的日子马上就要结束,今后自己单独吃饭的日子,恐怕才刚刚开始呢。第三章 遇 那匹黑色的骏马……那个熟悉的身影……还有,那熟悉的笑容…… “凌大哥?”凝欣犹豫着上前几步。 “早,凝欣姑娘。”凌剑华的笑容仍然那么温和,如同早晨的阳光一样荡涤掉了她心中那抹隐约的不安。她嗫
嚅着想说些什么,但是苦于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凌剑华及时化解了这份尴尬,他友好地伸手给凝欣: “上来!” 凝欣不及思索,抓住凌剑华的手顺势向上一跃,翻身骑上马背。凌剑华持了缰绳,催马小跑着向西城门走去。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凝欣惊奇地问。 “一起去郊外走走吧。”凌剑华轻轻在马腹上踢了一脚,马儿的步伐更快了些,“虽然是秋天,没有春天冶游的好景色,但是秋高气爽的气象也值得一游。” “啊!”凝欣不觉笑了出来,“哥哥前天刚带我去过了郊外呢,确实很美。” “去过了也是可以再去一次的。……刚才,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会出来。” “听到马嘶声就想到大概是你来了。” “就这么相信我不会失约?” “知道你不会,最多……嘻嘻,最多是让我多等几天而已。” * * * “这是什么地方?我从来没来过。”凝欣在凌剑华的帮助下从马背上跃下来,一眼望到了无边无际的枫树,不禁惊得睁大双眼。 “很美吧?这片枫林要从刚才山后的那条小路才能绕过来,所以发现的人不多。你看,枫林的最深处还有一条小溪呢!”凌剑华将小溪的方向指点给凝欣看。凝欣踮起脚尖顺着凌剑华指示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见到了溪水的粼粼波光。她兴奋得脸儿都有些红了,话也说不出一句。 “走,我们到小溪的岸边去。”凌剑华微微一笑,建议道。 “好呀!”凝欣开心地欢呼着,抢先跑了过去,凌剑华牵着马儿跟在后面。他看到凝欣跑上了一片草地,站在那里远远地朝他挥手,还听到她的笑声从那里传来: “凌大哥,这里有好多小鱼啊!” 真是个天真烂漫的姑娘,他想着,不禁自嘲地笑了一下。自己在她面前总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就好象有什么久违的东西要涌动出来一样。 19年来,他几乎一直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他很小的时候就父母双亡,后来叔叔和婶子把他送到一个剑客门下,以免家里多一张嘴吃饭。于是他就一直随师父学习剑术,也随师父踏遍了大江南北。印象里,师父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有了任何想法不会说出来,但却总是在适合的时机迅速将其付诸行动。他对师父总是抱有一种敬畏的感觉,他觉得师父象一柄未出鞘的剑,平时看上去平凡而毫无光彩,但是一旦脱鞘而出,就凌厉得让人窒息。或许这也是一种“气质”吧。 气质”的影响,也形成了冷峻内敛的性格。他经常想,自己天性里或许有热情的一面,因为他经常会被小事感动,也经常不自觉地对身边的人怀着一种默默的关切。他想,自己是爱人类的,尽管江湖上那么多的事情证明了人性中恶的一面确实存在着。可是另一方面来说他也十分清楚,身为剑客不应该被感情支配。所以他也很矛盾,他不知道究竟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他生存的这个社会,索性选择逃避般的离群索居,和师父一起住在荒郊的一座小茅屋中。 “那,后来你怎么又来到了江湖上呢?”凝欣坐在凌剑华对面,奇怪地问。 “后来……”凌剑华的目光越过小溪,悠悠地仿佛望到了很远的地方,“后来,师父去世了。” 生死有命,人生不过百年,哪得长相聚首。 在凌剑华16岁那年,师父永远离开了他。他记得师父临终前的注视,那样久久地定在他的脸上不移开,目光中分明有那么多的牵挂,让他心中酸楚。这个坚毅的老人,终于在他临终前向他的徒儿流露出了心底最深处一直隐抑着的感情。 当时师父抖抖擞擞地将一个包袱交给他,凌剑华打开一看,里面是师父时刻不离身的佩剑,还有一点散碎银两,几张银票。 “剑华……相信自己,因为你,有……需要去做的事,也有……需要去保护的……”师父喘了一口气,握住他的手,“剑……给你……” “那这柄剑是你师父的遗物咯?”凝欣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摩挲剑身。 “不是,我把师父的剑和师父一起葬了。这是我自己的剑,只是一件用得趁手的兵刃而已。”凌剑华将剑递给凝欣,凝欣轻轻将剑身抽出来,立刻感到一股扑面的寒意。 “是很了不起的利器呢……”她喃喃地说。 “嗯,我几乎把全部积蓄都用光了才买到它。”凌剑华将剑又从凝欣手中接过来,爱惜地放好,“剑是剑客的生命……” “荣誉呢?”凝欣侧头望着他。 “荣誉?”凌剑华沉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或者你是对的,对于我来说,荣誉确实比生命更重要,起码它们的地位相等。我一直觉得,荣誉就是剑客的最高信仰,一个真正的剑客,应该将荣誉视作最可宝贵的东西。” “我不清楚其他剑客是怎么想的,但是我觉得你该是这样的人。”凝欣用手拨着溪水。 “当然,否则你也不会这样问我了。……可是你怎么断定呢?” “因为……就是那样的感觉啊!”凝欣脸一红
,“我不是也没猜错吗?” “你对了。”凌剑华点点头,“师父在世时,经常说我的自尊心太强,心事又很重,以后会活得很累。可是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只是想完全靠自己的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让别人承认我……” “我再来猜。”凝欣饶有兴味地看着他,“看来你的回忆里有很多让你不愉快的东西。你以前,一定吃过很多苦!” “你这话说了和没说一样。”凌剑华笑了。 “我是说,是经常被别人看不起的压抑感吧……一直让你觉得很苦闷。”凝欣小心地看了他一眼,“一般来说,珍惜荣誉的人都是在内心深处有自卑感存在的人。” “大概吧,我并不经常这样分析自己的。” “不想就是逃避……不愿意说更是逃避……”凝欣轻声咕噜着。 “啊?”凌剑华有点窘。 “没事没事!”凝欣慌忙摇手,脸又红起来,“我知道,冒昧地去猜别人心里的想法确实是很失礼的事情。……尤其是猜对了的时候就更失礼(她小声又补了这么一句,眼中闪动着一点狡狯)。当剑客,浪迹天涯,听起来确实是很让人羡慕的自在生活,实际上也很苦啊。不过别人爱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好了,人和人之间要互相理解,总是很难的。我们没必要去在意那些不值得我们在意的人,是不是?” “嗬!”凌剑华怔了一下,“你倒真象很理解我呢!” 凝欣摇摇头没说话,转身伸手到河里,竟然玩起水来。她一边用手拨弄波光粼粼的河水,一边轻声哼唱着,竟好象无视了凌剑华的存在一样。他好奇地探过去想听听凝欣唱的是什么,一听之下,不禁大为好笑。原来凝欣唱的是一首渔家女的歌谣: “山清水明幽静静,湖心飘来风一阵……摇呀摇呀船儿行……雨后初霁晴方好,波光潋滟鱼儿戏。撒网入湖满载归……” “这只是一条小河啊!”他伸手在凝欣眼前晃了晃。 “我没说它不是嘛。”凝欣诧异地抬起眉毛。 “对着小河唱在湖面打渔的歌,我服你了……” “嘻。”凝欣吐吐舌头,“就是喜欢那种感觉而已。” “喜欢宽阔的水面?” “是啊。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喜欢啊。――我住在东郊,那里就有一片湖。等到下次再出门的时候,我带你去那里看看好了。你如果想的话,我可以去给你借一条小船来。” “说话要算话!”凝欣“啪”地撩起一泼水,让它们迎着阳光幻化成无数璀璨绚烂的小光点再
远远落下去。她望着它们出了一会儿神后忽然回头向凌剑华微微一笑,“好久没人陪我一起玩了!哥哥总是那么忙……” 凌剑华了解地点点头,打量着她绣工精巧的衣裙,没有忽略她脸上忽然露出的那一抹寂寞的神色。 “呀,出门已经一个多时辰,哥哥要着急的!咱们回去吧。”凝欣抢先跑到马身边,待凌剑华跃上马背后,伸手给他,示意他拉她上去。凌剑华怔了一下,看着凝欣向他伸出的手。白皙,纤长,白玉色的指甲晶莹剔透,手背上还沾着星星点点的水珠,在阳光下熠熠地发着微光,简直象山谷里初绽的幽兰一样娇嫩美好,让他忽然不敢伸手去碰触。第四章 别 “玩得好吗?”楚霖微笑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略显局促不安的妹妹,“今天你和那家伙又去什么地方了?” “哥!”凝欣奔过来,噘着嘴埋怨地拉住楚霖的手臂前后摇晃,“这算什么!人家有名有姓的,‘那家伙’算是什么称呼啊?” “好吧,好吧。”楚霖无可奈何地做了个表示认输的手势,“我承认他有名有姓,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今天的行踪了吗?” “也没什么啊,还是老样子,西郊湖边上逛一逛,又在他家里坐了坐……” “坐了坐?我猜不是吧!” “……” “这一次是去给他洗衣服、做饭,还是去收拾屋子?” “……哼!”凝欣生气地背过身去。 “小妹!”楚霖绕到凝欣的面前,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何必呢?下次带着芝儿去不就好了,为什么要自己动手做这些事情。” “我不想在他面前显得象大小姐一样嘛。” “你本来就是……”楚霖还没说完,凝欣就打断了他: “可是以前在乡下老家时我什么事情都能做!” 兄妹两人对视着。凝欣的表情起初很倔强,却渐渐在楚霖的目光下柔和了下来,最后她终于垂下头去,用软软的略带歉疚的声音叫了一声:“哥!” “小妹……”楚霖理着凝欣的头发,“你知道你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吗?” 凝欣低头不语。 “你可知道和他在一起,你很可能会终生过着贫苦的日子?终生,你能理解这个词的意思吗?那就是说你将永远到处漂泊,居无定所而三餐不保,还要跟着他一起担惊受怕?” “我知道。”凝欣低低地说,“我有心理准备。” “他值得你这样做吗?你确定你真的要跟他走吗?” “哥。”凝欣抬起头来,“你听我说,我知道身为江湖中人,一辈子都
可能流离失所。如果我真的成为他的人,我将永远放弃现在这种生活。但是,我不在乎。我选择他是有我自己的原因的,我欣赏他的品格。他有那么强的自尊,他愿意用一切来守护属于自己的荣誉。他说过这是他的信仰。一个骄傲的剑客怎么会不被自己的骄傲所累?我清楚,然而我最珍惜的就是他的这种骄傲,这是用什么都换不来的。任何想要强求自己拥有这种品格的人,都无法做得和他一样好。就因为此,我是那么信任他。和他在一起,什么都不会让我害怕。因为我知道,如果危险来了,他一定会站在我的前面为我抵挡,除非他自己倒下了,他绝对不会让我受任何伤害。在他身边我的心里总是很安宁,仿佛什么事情都不用我去担心。我知道他会永远站在我的一边,永远保护我,这就够了。我还能奢求什么别的呢?” “我但愿他能配得上你的这种信任……”楚霖沉思了一会儿,拍拍凝欣的头,“好,我知道了!既然他对你来说这么重要,你是决意要跟了他的,是吧?” “是的,而且不止如此。”凝欣再次低下头,“他已经和我说了,他想要娶我为妻。” “如果他真的象你说的一样,我当然同意。只是……”楚霖望着凝欣,“我想看看他是否值得你这样信任。” * * * “哥去哪儿了呢?一下午都不在,该不会是……”凝欣在房里走来走去,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她想,哥哥一定是去拜访剑华了吧。她并不怪哥哥。她明白哥哥是因为太关心他了,才会把这件事情看得这么严重。她怎么可能因此而对哥哥不满呢?只是她也很担心。以剑华的骄傲,当他知道了哥哥的来意后他会不会生气呢?他们两个人会不会起争执呢?唉,要担心的事情太多了!她真的希望这个下午快点过去,无论事情发展成什么样子,起码让她知道那结果是什么! 她终于走累了,于是她浑身无力地倚在红木椅子上,开始出神。她觉得自己想了很多事情然而却不知道自己想的那些事情是什么。这个下午似乎空前绝后地漫长。但终于她听到了得得的马蹄声。有人来了,是哥哥回来了吗?凝欣一跃而起。 “欣儿!欣儿!”敲门声和呼唤声从前门传来。听起来好象是哥哥的朋友吕鹏。她急忙跑到门口,为他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果然是吕鹏,他笑容满面,手里还拿着一张字条: “欣丫头!你哥哥的铺子里有急事,他直接就赶过去了,但
是他说晚上一定回来。至于你的事……哪,纸条给你。你哥哥可亲口许了我上好的陈绍!到时候你一定要提醒他不要把答应我的事情忘了!” 凝欣呆呆地望着吕鹏的背影。这个人怎么了?前言不搭后语的,什么到时候?到什么时候?想要和哥哥一起喝酒该去和哥哥商量才是,为什么反倒要自己带口信呢?真是莫名其妙,莫非他疯了?她转身回房,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于是她点起一根蜡烛,然后打开字条。 随着一声喜悦的轻喊,凝欣把纸条高高举起,如同扬着一面胜利的旗帜。她在屋里蹦跳着,旋转着,一个不小心,纸条从手中飞出来落在地上。在烛光下,纸条上的几行字并不很清晰,仅有每句的前几个字隐约可见: “……今欲以钱财动……不可,庆妹得良友……悦,言他日必登门重……妆奁由吾置备……甚固执,摇头不允……待归再议。” * * * “从没见过这样固执的人!”楚霖喝了一口水,“虽然说男方送彩礼是老规矩,但是人也总得圆通一点。我说把彩礼免了吧,他又不肯,非要自己筹措。看他穷成那样子,到哪儿筹钱去?可他说现在他要成家立业,没有根基就不能叫‘成家’。我说那么一切事情我来操办就好了,他也不答应,我给的钱他又一分也不肯收。真是没办法!” 凝欣盘腿坐在高大的红木椅上,得意地看着楚霖。一句话也不说。 “瞧把你得意的。”楚霖把杯子放下,“你以为这是好事?现在他穷得一清二白,又要筹钱置办家当,又要接着过他的日子――你不指望他这些天不吃不喝地饿死吧。” “我可以去帮他想办法呀,他工作,我也工作!”凝欣不假思索地说。 “希望你们能尽快攒够钱……”楚霖逗她,“不会用十年二十年的时间吧!” “才不会!”凝欣撒娇地把那个“才”字拖得很长。 “但愿如此!”楚霖收回玩笑,怜惜地看着凝欣,“明天我又要出门,这段时间里又没有人管你了,你就随便去帮剑华‘赚钱’去吧!可不要太委屈自己,真的遇到困难了等我回来告诉我,钱的问题如果实在解决不了的话,就劝劝他,别那么好面子,还是咱们自己出钱算了。” “嗯嗯。”凝欣敷衍地应了几声。 “就知道你听不进去……”楚霖叹了口气,“好吧!不自己试试你永远不会想象得到谋生有多艰难,跟他去体会体会也好!”停了一停,他又笑起来,“到你拼命赚钱可是
还是攒不够需用的时候,我看你着不着急!” “着急?不会的,时间长着呢!”凝欣蛮有把握地说。 “就不着急赶紧嫁过去?” “哥!!你!!!!”凝欣愤怒地从椅子上“扑”地跳下来,扬起拳头想要敲楚霖。楚霖大笑着跑回自己的屋子,重重地关上门,靠在门上。听见凝欣在屋外跺脚,呼呼地喘气,他依然笑着,但是笑容不知不觉地就变成了沉重的表情。 小妹,你还太年轻,要怎样才能让你知道,生活并不是只能靠理想和感情维持呢?即使是两个人的世界,也是必须要建立在足够填饱肚子的生存基础上的。他真希望凝欣能在和凌剑华相处的过程中明白这个道理,那样,他也许能放心一些。 没办法,明天又要出门了。谁知道凝欣要去做什么事情?可怜的妹妹,还以为工作是象游戏一样有趣的事情呢,一看就知道缺乏心理准备。但愿她不要太累就好了。唉!第五章 归 “真没想到这次一出门就是将近半个月。这半个月里也不知道小妹的日子过得怎样,得赶紧回家看看……”楚霖一边在心里琢磨着一边策马向家里赶,但是当他抬头看到门上挂着重重的铜锁时,不禁呼了一口气,暗笑自己真笨,早该想到会是这样子的!于是楚霖又马不停蹄地向西郊赶去。他知道,在西郊平湖的湖畔有一座小屋,凌剑华就住在那里。他如果想找到凝欣,到那儿去看看问问,十有八九不会落空。 …… …… “人呢?”楚霖纳闷地环视着空荡荡的屋子。屋里很整齐,一看就是有人经常在收拾(小妹呀,怎么从来没见你在自家这么勤快过!)。但奇怪的是,剑华和凝欣都不在屋里,屋门却也没有锁。难道他们两个人又去湖边了?不工作了?他虽然纳闷但是还是决定去找找看。 刚来到湖边,楚霖就听到一阵婉转悠扬的歌声从湖心深处传来: “山清水明幽静静,湖心飘来风一阵……摇呀摇呀船儿行……雨后初霁晴方好,波光潋滟鱼儿戏。撒网入湖满载归……” “小妹?”楚霖犹豫了一下,向那边大声喊,“小妹?欣儿?是你吗?” 歌声停顿了一下,消失了。随后桨声和着水声重新响起,听声音是划船之人正在把船向这边划来。又过了一会儿,从密密田田的莲叶间漂出了一叶小船,上面坐着一个身穿蓝色粗布衣裳,戴着斗笠,脸庞晒得红红的一个女孩。不是凝欣是谁? “哥!”凝欣腾出一只手向楚霖挥着,“回来
啦,你?” 说话间她已经划到了岸边,又叫道: “哥,上船呀!” 楚霖大惑不解地跨上船,船里湿漉漉的,船板上有一张网,里面扑腾扑腾的满是鱼在乱蹦,一片白色的鱼肚子映着阳光反射着耀眼的银色,满船的鱼腥味。凝欣就坐在这样一片混乱中,浑然不觉地向楚霖微笑着,递给他一包东西。 “早上刚捞的菱角,生吃可香了!尝尝看比咱们自己煮的菱角味道如何?” 楚霖晕头转向地剥了一枚菱角,放到嘴里后才想起来自己要问的问题: “小妹,剑华呢?” “他呀?他去押镖了。听说那个工作很赚钱。” “啊???”楚霖以为自己听错了。 “别吃惊。”凝欣笑着,提起船桨把船重新向湖心划去,“他确实走了好几天了,如果没问题的话应该是明天回来。这几天我一直住在他这个小破屋子里,免得时间长了屋子里都是灰尘,顺便也重新适应一下荆钗布裙的生活。” “……”楚霖无语地看着凝欣熟练地提起另一张渔网,哗地向湖里一撒。 “这次生意顺利不顺利?”凝欣从楚霖手里的包中也取过一枚菱角,边剥边问,“能赚多少?” “应该又是一笔小财。不过……无论能赚多少,肯定不会短了你的花用。”楚霖盯着凝欣的粗布衣服,“没必要这样子对待自己吧。” “哪儿有!”凝欣羞涩地笑着,“穿着太好的衣服打渔,弄脏了刮坏了,不可惜吗?” “打渔……这就是问题所在!”楚霖“啪”地用手一拍船舷,叫道,“他脑子没出问题吧?竟然要你打渔?” “可是他也没有闲着嘛……”凝欣被楚霖吓了一跳,随后也不甘示弱地叫起来,“嘿,你别拍船,你力气那么大,把船拍翻了怎么办呀!” “我的宝贝妹妹怎么可以跟着他受这样的苦……”楚霖不再拍船了,可是还是愤愤不平地念叨着。 “这算什么!”凝欣反倒被逗笑了,“哥,我不信你刚到城市里的时候没做过这种体力活。”她说着,熟练地把网一抄又一抖,立刻又有几尾鱼落到了船板上。凝欣看了看,满意地把船往回摇,“已经够多了。收工收工,拿去市场卖。” “你?你要亲自去市场卖鱼?……”楚霖感觉自己的思维已经濒临混乱。 “不自己卖,难道雇人去卖吗?嘻嘻。”凝欣摇着桨,又唱起了那首歌: “山清水明幽静静,湖心飘来风一阵……” 楚霖唯一的动作只剩下摇头。 * * * “小妹,你要自己推
车去市场?”楚霖看到凝欣把鱼装在篓子里,放在小车上,不禁又是一惊。 “反正也不远。”凝欣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怎么不到路上花钱乘大车去集市呢?只几文钱而已。” “那也是钱嘛,能省则省。” “疯了……疯了……”楚霖不停地低声念叨着,然后忽然把手往车上一拦,忍无可忍地大叫,“小妹,你再怎么说也是家里有万贯家财的人呀!!我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情!他不要我的钱也罢了,让他自己辛苦去。你何必和他搅在一起,吃粗茶淡饭穿破衣烂衫?我当初把你从乡下接来时,可不是为了让你重新过这样的苦日子的!何况以前即使在家里,你做过这样的粗活吗?你看看你的手!(他拿起凝欣的手,往她自己面前一放)原先养得很好的指甲剪掉了,很细的皮肤磨粗了,还有这是什么?水泡!茧子!你说他会照顾好你保护着你,他就是这样照顾你保护你的?” 凝欣脸上的微笑没有了,换上了一层若有所思的忧郁。 “我是心甘情愿这样的,哥。”她低声说。 “难道嫁了他,你就不是我的妹妹了?难道我奋斗这么多年攒下的银两你一分也不要拿?小妹,你心甘情愿,我这个当哥哥的可看不下去!我和你说,如果跟了他你就必须这么折磨自己,我宁愿你赶紧离开他,回到家里来,我一样能照顾好你!”楚霖越说越生气,“离开他,你的生活会比现在幸福得多!为什么不好好过本应属于你的生活!” “哥,你别急。”凝欣试图让楚霖的火气降下来,,“我当然还是你的妹妹呀,可是你想想,现在的状况,我怎么好再花你的钱呢?你给剑华钱,他不要,宁可自己去赚。所以每天他节衣缩食,辛苦得很!这个时候我怎么可能坐在家里穿绫罗绸缎吃美果茶浆?他是在为了我们两个人的将来工作,我当然要和他一起努力了。” “可是我给你们钱是为了让你们生活得更好!这个笨蛋,怎么连这都不明白!”楚霖还在生气。 “唉!他就是那么……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啊!”凝欣叹息着,嘴角却浮起一丝微笑。 楚霖半天没有说话,凝欣疑惑地望着他,他只是沉思。好半天后才笑了笑,说: “看来我走的这半个月你变化蛮大的!……走吧,我和你一起去市场卖鱼。你也顺便把这几天的事情和我说一说。我真的很好奇,究竟你是怎么做到的?象个普通民女一样自己划着船去打鱼,然后又要自己去市场上卖

鱼!我的妹妹不是最会害羞的吗?” “哥!”凝欣扭了下身子,不好意思地叫到。但是她的心里充满了喜悦,因为她听出来,哥哥终于不再生气了。

第六章 盼 凝欣坐在市场的地上,面前摆了一卷大席子,各种鱼都被从篓中掏出来,分门别类地排在上面。她的身后,楚霖坐在马车上,无可奈何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卖鱼。 “卖鱼了卖鱼了,早上刚撒网打来的新鲜鱼,都是活的,婆婆大婶们都来看看,带几条回去熬汤补身体咧~~~~~”凝欣清亮亮的声音回荡在市集里。 “小妹,鱼一般都是用来做菜的吧。”楚霖好心提醒道。 “是啊!可是我爱喝鱼汤嘛。”凝欣回头冲楚霖很甜地笑了笑。 说话间已经有几个妇女围上来打听价钱。凝欣马上和她们交谈起来,不一会儿买卖做成,妇女们提着鱼满意地走了,凝欣也满意地掂着铜板,再把它们小心地放到腰间的荷包里: “哎!现在可算知道赚钱不容易了。” 楚霖笑了笑: “是不是觉得很苦?” “那是当然了。”凝欣调皮地扮个鬼脸,“刚开始的时候还真委屈呢。” “哦?”楚霖征询地望着她,“说来听听。” 凝欣点点头,手指一动一动地拨着席子边上的草,脸上的嘻笑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又是刚才那种若有所思的忧郁: “以前我一直把所谓‘自力更生’看成是很美好的事情,因为它听起来太诱人了。但是具体的做起来才知道它那么困难……” “衣食住行,哪个不需要钱?钱又从哪儿来?只能工作。可是工作并不象想象得那样轻松啊,尤其是带着生存压力的时候。” “我并不是好逸恶劳的人,更不是没吃过苦。但是突然被抛到这样的一种生活里,开始的时候难免不适应。刚才我说我委屈不是吗?确实,打渔也不过是苦点累点,不要紧;但是要我去市场上卖鱼,起初时是真的不情愿。我不喜欢在那么多陌生人面前大声的叫卖,更不喜欢讨价还价时的那种斤斤计较,以及人们打量我时的惊异眼神。” “你本来就是个在意自己形象的丫头嘛。平时我的朋友都夸你优雅从容,要是让他们看见你在这里卖鱼,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楚霖心疼地在凝欣的鼻间上捏了一把,“我弄不明白那几天你是怎么控制住自己不逃之夭夭的。” “容易呀!当时一想到剑华也正在拼命工作赚钱,自己的心就先热起来了。是我自己选择的这种生活,我能有怨

言么?不过……”凝欣又笑了,“坦白说直到现在,自己还总是感觉怪怪的。尤其是那些有钱人家的车经过市集时,我看到车里女孩子向外张望的眼光时,心里终归会有些不平衡:本来,我也是可以和她们一样简单快乐地过衣食无忧的生活的。可现在却不得不坐在这里做我本来不用承担的工作……要说毫不在意毕竟也难啊。” “包括现在?” “是,包括此时此刻。――特别是你坐在旁边的时候。”凝欣坦率地承认。 “那也还不后悔?”楚霖逗她。 “是的,仍然不后悔。”凝欣的眼神又幽幽地深暗下去,“以前看到剑华,只是敬佩他的自尊。但现在真正融入了他的生活后,对他有了更多的了解。我不再把他看成一个近乎完美的人。他的骄傲,有时甚至真的可以算是缺点――如你所说的那样。但是我却因此更敬佩他。因为他和世界上每一个人(她伸手指点着市集里来来往往的行人们)一样,也要面对那些平凡、单调而普通的问题,也有那些或大或小的缺点,更和他们一样,也有烦恼,有时甚至多得让他觉得负担不了。但是即使如此,他却能成为和其他人不一样的人。你看他,就是那样出色!他也工作,有时工作得很辛苦,但是他从不抱怨,更不会因此自暴自弃。因为他的心里那种信仰一直支持着他,让他知道,自己是一个剑客,一个背负着荣誉的剑客!所以他总是那么卓然地出现在每个人面前,无论何时何地。哥,你想想看,一个衣食无忧锦衣华服的人要做到自信应该是很容易的,但是象我们这样的一群,要自信,要自尊,是多么不容易!――所以,我因此更佩服他!”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楚霖出了一会儿神后感叹道,“我的妹妹终于真正长大了。而且,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现在说话做事都很象凌剑华那小子啊。” “是的吧!我自己也这么觉得。”凝欣换个姿势重新坐下,“我以此为荣。” “看来这次给你的礼物也白带了,我猜你多半不会要。”楚霖故意大皱其眉,一边说一边把一个刚从怀里掏出一半的小盒子重新往怀里塞去。 “啊?什么东西?”凝欣睁圆眼睛,“给我看看!” “凌剑华是不会这样做的吧。”楚霖挑挑眉毛。 “我打赌,如果他有哥哥,他在他哥哥面前也会这样做的!”凝欣快手快脚地把盒子从楚霖怀里“夺”了下来,轻轻打开。原来是一块环形的玉佩卧

在丝绸的衬布上。玉佩上还刻了一个“楚”字,阳光一照,玉佩碧绿的光泽如湖水般荡漾起来。 “妈妈的首饰你都可以带过去,这是哥哥另外给你的陪嫁,喜欢不喜欢?” “喜欢!真漂亮呀!”凝欣目不转睛地看着它,赞叹道,“很象平湖给我的感觉呢!哥,帮我戴上,好吗?我的手上有鱼的腥味……” “急脾气的小丫头!”楚霖笑着把玉佩帮凝欣挂在她的颈中。凝欣也顾不上地上剩下的几条鱼了,只是拼命低着头,用眼睛瞄着自己胸前的那一汪绿色。 “真好!我真想摸摸它……不过,刻的为什么是‘楚’字不是‘欣’字?” “因为我想让你记得,”楚霖宠爱地把手放在凝欣的肩上,“你永远是我的宝贝妹妹。不管你到了什么地方,不管你在谁的身边。” “嗯……”凝欣的眼眶一下子红了,她拼命眨着眼睛,正想拿手去揉,楚霖眼疾手快地拉住她,把一条手帕向她手里一塞: “拿这个擦!” “袖子就可以了。”凝欣抽泣着。 “当然不可以,”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来,“你的手帕丢在桌子上,我给你带来了,还是把那一条还给你哥哥吧。” “剑华?”凝欣犹疑着回过头,在她背后的果然是凌剑华微笑的脸。 “啊,剑华!你提前回来了?” “行程顺利,所以比预计得快一些。”凌剑华笑着,转向楚霖,“能有你这样一位兄长真是幸福的事。确实象她说的那样,‘如果他有哥哥,他在他哥哥面前也会这样做的’。” “你们……你们……”凝欣很无奈地低下头去,唇边眼中却满是孕不住的笑意,好半天才抬起头来,“剑华!鱼还没卖完,你们先回去吧,我收了摊子就回家找你们!” “不用卖了,都拿回去吧!”凌剑华把剩下的鱼放到车里,“今天咱们奢侈一回,把剩下的这些鱼都吃了!” “咱们两个人吃这么多?”凝欣惊道。 “有我在这里,怕吃不完吗?”楚霖笑道,“竟然把我忽略掉了,你可真是个好妹妹啊。――剑华,你们的事情,究竟要拖到什么时候?” “很快的!”凌剑华自信地笑着,抢先推起车向前走,楚霖忙跟上去。凝欣隐约听见他的声音: “……就别这么固执了,算借的还不可以吗?” 他不会要的!凝欣远远地望着,唇边又浮起了笑。她望着胸前的玉佩,自言自语: “幸福……其实真的也很简单!” “喂,小妹,你还拖在后面做什么?”楚霖在前

面喊,“剑华刚才和我说,他也给你带了好东西放在家里呢!” “不信!”凝欣笑着叫,心里却已经信了七八分。 “是真的!他弄了一卷山猫皮回来,说送给你做垫子!” “啊?!”凝欣又惊又喜地睁大了眼睛,“真的呀?太好了!我早就想做块垫子,剑华的椅子太硬啦!” “我放在家里了,本来想让你惊喜一下。你想要就快点跟上来,快呀!”剑华也回头笑着,向她挥着手。 “好!”凝欣喜悦地应了一声,加快脚步,远远地向前面,向她的整个世界,轻快地跑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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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面孔后来扭曲变了行

很像超现实主义者们的绘画

她种下了一百零七颗罂粟花

一头红发迷恋过一位伟大的诗人

谁会知道爱情弄死了那么多人

有些人说那将归咎于圣母

我仍旧记得你身穿绿裙子

后来我偷走了所有的花朵

用来扎成一个世纪末的花圈

以此来祭奠所有的爱情之灵

炊烟散尽的荒原上升起太阳

世纪末和世纪初的一天一样

他们在做一个莫名其妙的游戏

我用来毒死第一百零七名丈夫

她很快就浩完了他的体能

他们都一样显得荒诞不堪

据说在中国唐朝的某条街道上

它的出现感染过一部分神经质的人

人们叫他们诗人或者词人

逃进人群滚滚的红尘深处

被歹毒的夫人们津津乐道

淫荡的妇人你的死亡怪谁

我仍旧不停的诅咒我的爱丽特尔

她在我的梦中不止一次的闪现

她的绿裙子就像开放在草丛中的惊艳的花朵

我试图在末日图景里重新找到它

带着绝望死亡在世纪末的清晨

“荒原时代的哲学充满各种寓意

它们艰涩而有易于实际“

谁开始大踏步进入我渺小的家

那时候卑微者的汗水滚滚而下

四个美貌女郎正在跳着踢踏舞

她们的身体像扭动的蛇妖

盛产妓女和无所事事的文人

他们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好人

后来这个称呼被载入史册

成为某部传奇书籍畅销的原因

可现在我们必须谈谈哲学

告诉你这个世界到底有多荒谬

知道你死亡离开的那一天

这些有意思的人在消失的时候

在牙科医生那里镶上金牙

企图以此来保持某种自尊

后来闪闪发光的饰品不能掩盖

他们身上散发的独特臭味

他对着他或她的嘴巴深情一吻

再见 亲爱的 现在正是大雾满天

这个世界就这样奇妙的运转

世人解释为那是上帝的光环

谁在死亡之后企图重获新生

正坐在第十三层地狱的边缘

世纪末的灵魂和世纪初的精灵们

据说他们是世纪末最有名的哲人

他们的死亡我的死亡都显得苍白无力

斯坦达尔叼着名贵的烟斗

他张开没有牙齿的嘴巴突出烟雾

继续讲述人类未完的命运

每个人的手指都划过波纹

浑浊的水面上泛起了绿苔

我们的天使闷坐在屋子里

那里布满鲜花 奶油和冷却的钢铁

征用搅拌器搅拌她今天滴一滴新鲜的血液

我的心脏一直无规则跳动

人们称我为世纪末的鬼魂

咀嚼着香味浓郁的动物尸体

法国 美国 英国 中国

酒精起到了摄人心魄的作用

令人恐惧的鸫鸟的鸣叫停歇

更恶心的患了肥胖症的中年人

好吧,男人 我接受你的要求

这是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世界

他的出现很快就打扰了其他人

他们靠性交方式来获取唯一的快乐

所有的恐惧都围绕一个主题

所有的恐惧都围绕两个字符

有人坚信天使的号角将吹响

那时候宇宙的狂欢节将开始

我知道你是唯一吹响那号角的人

你的眼角抹着晶莹的泪珠

散发澳大利亚桦树皮的香水味

最后消失在dod同性恋餐厅后面

那里有阴沉的具有暴力倾向的女侍应生

整日浸泡在玫瑰雨露里装出可怜相

企图迷惑每一位过路的纯青少年

天使的眼睛某日变得灰暗

风搅起的沙土侵占这个城市

在它的上空吹散鸟类的洁白羽毛

这时后现代荒原人的迷人品质

出没于一部缤纷复杂的世纪之书

那些恶毒的理论把我的思维耗尽

我永远在寒冬将至的夜晚

心怀绝望行走在黑暗的街道上

和中世纪流传的神话故事

用它来不断抚摸干瘦的乳房和阴部

我坚信那里有三年没有被动过

他的手指找准坚强的人类社会轻轻一点

然后微笑着注视着引起的混乱

他不知该感谢哪位更有权威的神

上帝的眼睛也有疲倦的时候

灯光微弱 火苗若不经风

白天 我们栖息在桦木林中

那里有俄罗斯美人叶普林娜

人们呼唤和平却又渴望暴乱

美丽的桦木丛中红杉一闪

洪水 沙漠 孤独 恐惧

漂亮的荒原姑娘惊讶的发现

它竟活生生地站在她的床前

我坚信我遇到了一群卑鄙小人

他们用无数迷乱的信息包围我

一个唯一的头脑中存在幻想的人

有人用刀子抵住我的腹部

离开这个世界是我略感凄凉

一九五四年的春天阳光明媚

离开丛林覆盖的约克塔法镇

长长的汽笛声湮灭了多少人

人们心怀希望让世界重新运转

按照自己心中所想得那样

忧伤的纯洁仙子变成了荡妇

这个世界仍旧奇妙的运转

肌肤红润 沁满细密的汗珠

这是世纪末的最后的狂想

所以我坐在街角 孤独的吸烟

这些周而复始的枯燥游戏

楼上的丑姑娘不必担心嫁不出去

总会有一个英俊男人骑着白马

世纪末的荒原和世纪初的一样

我不知道该不该向它敬礼

无限的宁静和粼粼波光一起享受阳光

我们的海盗船停靠在无名岛上

海浪泡沫撕碎的包装纸盒

狭窄的天空被残忍的切割

无情的把肮脏倒进大气层

四十二楼尖利的风声一掠而过

我们靠什么吾暖自己的身体

流动的金属和浮躁的城市

躲在边缘窥探的现代女巫

我躺在你的怀里悲坳的哭

我杜撰的这个地方没有意义

我在这些污垢里面穿行了很久

终于听到一声属于人类的啼哭

匍匐在十八级台风过后的塑像基座上

用乳白的躯体镶嵌这团冷漠的物质

一个新生的神抑或一个死去的神的精灵?

二十一世纪的花园突然坍塌

整齐的云扇形花岗岩柱子

英雄的呼声早已变成天边的尘埃

执住谁的手 与谁偕老?

共同度过难以言喻的恐慌

那个瘦小的老人企图用它的睿智给与我们一点启示

那种刺目的光芒瞬间刺透迷雾

可我们并没有跟随在他身后窃笑

正披着轻纱假装蒙娜丽莎的微笑

它随着时光推移而逐渐死亡

人类靠虚拟的假象来延迟

倦飞的鸟依偎着狂吠的猎犬

你忧郁的眼光在人群中卓尔不凡

人类变成了邪恶的替代品

贴近冰冷钢筋混凝土的肌肤

我住在一百二十层大厦的某一间

我无法想象水草肥美的草原

长袖轻盈的腰漂亮的银饰

多少年后太阳耗尽了他的能量

这里的冬天变得更加漫长

人们忙着寻找燃烧的物体

大堆的垃圾散发着腐臭的味道

冰冷的没有任何能量的火焰

这个古老的已经发了霉的城市

在这个死寂的世界里甚至没有

因此这个世界变得更加凄凉

可是除了一公顷废弃的汽车

我的家 安妮 这就是我的家

我们只好闷坐在充满油气气味的空间里

品尝唯一让我们快乐的液体

我就这样怀念着香奈尔五号

美国梦 英国梦 法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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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小初,你骗老师是不是,昨天晚上你又和陶雨润睡在一张床上了?”

  一个垂头丧气的小女孩,一个气急败坏的小男生,她的左鼻孔,他的右鼻孔,一模一样挂着一道清水鼻涕,在幼儿园老师明察秋毫的眼睛里,这明明白白告诉她,两个小人肯定近距离接触过,一个把感冒传给了另一个。

  小初的爸爸妈妈一个是医生,一个是晨报编辑,同时上夜班是常事。不放心把小初一个人放在家里,妈妈就每天晚上十点上班以前,把裹在被子里睡着的小初寄放到邻居嬷嬷家,嬷嬷把这个香甜的小包裹抱到她家儿子床上,“哦哦不怕不怕,和雨润哥哥一起觉觉哦!”

  两个睡得香香甜甜的小孩,一人一头,小初一个翻身,紧紧抱住陶雨润的脚丫。

  “这孩子,天天抱着小熊仔睡,习惯了。”这么着妈妈要回去拿玩具小熊仔。

  嬷嬷拦住了:“不用了,让小初抱着,雨润就踢不了被子了。”

  妈妈不好意思经常麻烦邻居嬷嬷,悄悄拜托幼儿园老师做做小初的工作。

  老师给小初讲了好多勇敢小朋友的故事,小初答应晚上一个人睡觉。可是晚上,妈妈出门前,把钥匙插在锁孔里轻轻轻轻关门的一刹,灵敏的小初还是醒了,带着哭腔大喝一声,“妈呀――”

  结果,妈妈万分歉意地敲开邻居嬷嬷的门。

  嬷嬷有点为难,“雨润伤风了……”

  话音未落,小初自己抱着被子熟门熟路爬上雨润的床,搂住雨润的脚丫,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迅速坚决地打起了小呼噜。

  结果早上起来,两个人比赛一样打喷嚏,好在都没有发烧。

  “小初呵,你是大班小朋友了,要勇敢。如果你一直不锻炼一个人睡觉,长大以后怎么办?”老师继续谆谆教导,“再说你可是女生,陶雨润是男生哎。”

  “我还要和雨润哥哥一起睡觉!”温小初一语惊人。

  “他比小熊仔暖和多了!”

  底下的小朋友咯咯咯笑成一团。

  脸憋得通红的雨润终于爆发,“温小初,不许你趁我睡着了爬到我床上来!”

  “又不是我要爬的,是你妈妈抱我上来的!”

  那天晚上,雨润重重踢了小初一脚,小初狠狠咬了雨润一口。

  好几天,一个脸上乌青,一个一拐一拐,面对面,斗

鸡一样,气呼呼地你瞪我我瞪你。好在爸爸想办法调成了日班,寄宿的问题迎刃而解。

  十年过去了。小初搬了两次家。

  第一次是爸爸升了主治医生,一下换成复式大房子。温小初在白班爸爸和夜班妈妈之间交接,爸爸做早饭,妈妈做晚饭。三个人各有一套作息时间,干脆一人一间房,互不干扰。

  在空荡荡的大房子里,小初偶尔会想起童年寄宿在邻居嬷嬷家,一居室的拥挤和暖和。

  白班爸爸和夜班妈妈感情日淡,爸爸离开妈妈,和一个女病人走到一起。那是一个柔弱的女人,好像时不时要晕倒,爸爸在她那里感觉到了强烈的被需要。

  从头到尾,他们分得安静、干净。复式大房换成两套单元房。爸爸一套,妈妈和小初一套。

  第二次搬家的第一个晚上,妈妈照常上晚班,小初又要一个人过夜,恐惧如潮涌来。

  妈妈打电话回来,小初对妈妈说有点想爸爸。

  “你是不是怪妈妈太骄傲了,对爸爸一句挽留也没有?”妈妈说,“小初,那是妈妈的想法,不强加给你。妈妈只是觉得爱来的时候,你不要搭架子,有人爱你,不是你骄傲的资本。爱要走的时候,你才要骄傲,求来的感情没有任何价值。”

  小初说:“我支持妈妈骄傲,我们都要做骄傲的女生!妈妈安心上班,我已经长大了。”

  睁着眼睛,心怦怦乱跳,小初强忍着一动不动。呼呼的风声,走廊的脚步声,冰箱突然启动的声音,一点点风吹草动,都刺激着她脆弱的神经末梢。像被抛弃在黑暗里的孤儿,6岁时的那种感觉又来了,小初还是那个白天胆大包天晚上胆小如鼠的女孩。

  她仰面躺在那里,脑子里跳出一个人,让小小的她抱着脚丫安心香甜地睡着的那个人,大拇哥特别长,还有檀香皂的味道。

  拥有干净的香香的好看的温暖的脚丫的男生,为了她被全班小朋友嘲笑而恼羞成怒的男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早上昏头昏脑赶去上学,和奈奈、唐梨、刘佳圆她们一起挤进地铁车厢,忍不住东倒西歪打起瞌睡来。一道闪光灯忽然在眼前闪过,小初吓一跳,收起流到一半的口水,睁开眼睛,对面一个眯眯眼的男生举着手机镜头正对着她。

  糗样被人偷拍了!小初狠狠瞪他一眼,警告他收手。

着手机,居然还冲着小初做了个鬼脸。小初生气了,看看奈奈她们,可三个人只顾吃吃笑着看那个器张的家伙,居然没有一点声援她的意思。

  可恶!小初只好孤身作战,她径直走到那家伙面前,“喂,给我看看。”一边用左手捏着右手掌,“我可是散打冠军喔!”

  用手机偷拍的家伙果然很自觉,乖乖把手机递给扮野蛮女生的小初。

  小初的表情瞬间由气势汹汹变成呆若木鸡。

  奈奈、唐梨、刘佳圆一涌而上,“哇,小偷!”照片上,小初的书包拉链拉开了,一只手伸在里面。

  小初赶紧翻书包,还好,钱包、手机、MP3统统都在。

  “你打瞌睡,是人家用手机闪光灯帮你口下走小偷了噢!”奈奈捅捅小初示意她表示谢意,一边对着眯眯眼男生展开甜甜笑容。

  “早知道你是散打冠军,我就不管闲事了!”眯眯眼收起手机。

  “哼哼,算你好心,不找你算账了!”小初听不得他话里有话责备她不知好歹。

  “以后看帅哥以前先看好自己的包!”他冲了她一句。

  “谁是帅哥呵?”小初故意左看右看,问唐梨、刘佳圆,“你们看到了没有?”

  眯眯眼做了一个遗憾的动作,头也不回朝着车门走去。

  “谢谢,谢谢呵!”奈奈她们冲着他的背影喊。

  眯眯眼回头一笑,闪光灯一闪,“哈,抓拍成功!”刘佳圆叫起来。

  “再见,再见,帅哥!”看着眯眯眼高高的个头闪出车厢门,三个小姑娘一起叫起来。

  “干吗呀?”小初受不了三个死党雀跃的花痴样,惹得四周的大叔大婶们纷纷侧目。

  “你干吗呀?人家帮你还不谢谢人家,你也太拽了吧?”她们异口同声声讨。

  “干吗不跳出来和小偷正面交锋呵?胆小鬼!”小初就是不肯服软。

  她们不理她,唐梨、奈奈一起扑向刘佳圆,“看看,看看你的手机,拍到了没有?”三个脑袋凑在一起,兴奋地嘀嘀咕咕,“啊,啊,好像Rain呀,眯眯眼电力太厉害了!”

  第二天,三个家伙逼着小初一起坐上相同时间的地铁。

  小初被她们三个夹在中间,“押送”着从地铁这一头走到那一头,去找那个闪了她一下的眯眯眼的“Rain”。

  “你这丫头必须为你的骄傲无礼付出代

价!”唐梨俨然正义使者。

  “要是再见到他,他手机里有你的照片呀,你可以借口问他要,如果他还没有删掉的话。呵呵,然后我们就帮你一起道歉,请他喝茶吃汉堡。放心,不用你买单了!”奈奈理由充分。

  “曾经,上天给你一个多好的机会,可你却把帅哥赶跑了,害得我们失去了一个认哥哥的机会,一个像Rain那么帅中之帅的哥哥噢!”刘佳圆简直捶胸顿足。

  地铁里来回兜了一圈,根本没有眯眯眼的影踪。到了中午,小初的女朋友们情不自禁又翻出手机里眯眯眼的照片左看右看。

  “帅在哪里?眯眯眼,那么小一条缝,睁眼闭眼都搞不清楚!”小初咕哝。她对帅哥不感冒,也不大去想入非非。她喜欢把自己围在课桌上一直垒得高高的书堆里,又安心又舒服。她喜欢就这样让自己处在简单的状态,没有忧郁,没有复杂的感情,没有纠缠不清的关系,很自尊,很自在,很好很好,小初想一直这么持续下去。

  放学,小初抓起书包就跑,她怕奈奈她们又押着她去找眯眯眼,她可以在很自然的气氛里向他道谢或者道歉,可不想像小狗找肉骨头一样馋兮兮找到眯眯眼男生然后眼巴巴求他做她们的哥哥,太没面子了。

  男子汉流血流汗不流泪,难道女孩不也应该有一股那样的劲头么?

  这么想着,小初舍近求远,不搭地铁,避开她们,也避开说不定会碰上的眯眯眼,改坐49路车。

  车来了,还挺空,小初挺高兴,跳上台阶,糟糕,口袋里没有硬币,只有一张50元的纸币。

  要像傻瓜一样站在门口收硬币,49个硬币要收到几时呀,恐怕坐到站了也收不全。

  小初僵在那里,司机和后面的乘客都在催促,“要么下去要么进去,别堵在那好不好?”

  靠门位子上一个大婶不停在翻自己的布包,然后一枚带着体温的暖暖的硬币塞到了小初手里。

  小初坐到大婶旁边,“谢谢呀。”

  大婶一双胖乎乎的手伸过来,替她拨了拨簇拥在前额的密密的刘海,眯缝着眼睛看着她,“是、是温医生家的小初吗?”

  “啊,啊……”小初嘴巴张大了,很快绽放出惊喜的笑容,“陶……嬷嬷!”

  人生何处不相逢。陶嬷嬷拉着小初的手就不肯放下了,小初提前一站下车,乖乖跟陶嬷嬷到家坐

坐。陶嬷嬷顺路在永和豆浆店里买了油条,说要做又松又香的肉圆给小初吃。

  小初被嬷嬷牵着,小时候半梦半醒中被妈妈交到陶嬷嬷手里时那种安心又温暖的感觉又回来了。

  虽说是雨润哥哥的妈妈,可亲切的嬷嬷更有一种奶奶般的安详和慈爱。

  嬷嬷家用的还是老式家具,收拾得干干净净。

  听见门铃声,陶嬷嬷乐颠颠跑去开门,“雨润回来好早,好像知道你来了一样!”小初的眼皮跳跳跳,心也跟着怦怦怦。

  他走进来,小初站起来,差点又跌回椅子里。

  “我没那么帅吧?不用那么夸张,上门来道谢呀。”他的眯眯眼似开非开,脸上似笑非笑。

  “噢,我、我是遇到了嬷嬷……”小初手足无措,指指陶嬷嬷。

  “她是小初呀,小时候住在对门,抱着你脚丫睡觉的小丫头,你不认得了?”陶嬷嬷推推雨润。

  啊啊,原来昨天早上在地铁上狭路相逢的眯眯眼,今天早上让奈奈她们在地铁里疯狂搜索的酷像Rain的超超级帅哥,就是雨润呵。

  “哦,噢……”他也抓抓头皮,一时不知吃惊,还是尴尬,眼眯眯地冲小初笑笑。

  幸亏嬷嬷迫不及待抓起电话和小初妈妈叙旧,妈妈很高兴,“你们家雨润,明年也要考大学了吧?”

  陶嬷嬷说起雨润一脸骄傲,“他在格致中学读书呢,每天都安排得扑扑满的,人家开始早自修的时候他游泳训练结束,午休的时候参加奥数特训,放了学还练篮球。我心疼他睡得少,这孩子居然说,搞得掂啦!老妈别担心我睡不够,因为我死了以后有很多时间可以睡。啧啧……”

  小初听了有点发呆,十年,雨润已经成了那种从运动到大脑样样完美的男生。自己呢,功课一般才艺一般身材一般,除了那点自尊心和坏脾气,好像没什么出息呢。

  雨润在一旁咳咳咳清着嗓子,“要不,去看看我养的东西吧?”

  小初对他是不是超超级帅哥没感觉,呵呵,大概是没看过Rain的《浪漫满屋》的缘故吧?可暗地里不得不承认雨润是超级男生一个,那么忙居然还有时间养宠物?

  一进门,小初就看见了那张床,还是那张老式木床,曾经抱着他温暖的香香的脚丫香甜入睡的大木床。

  电脑旁边有一个玻璃缸,雨润小心翼翼抓出两只蜥蜴来,

放到手臂上,给小初看。

  “是一对小情侣吗?”小初没有像别的女孩一样吓得跳起来,还很镇静很幽默。

  雨润摇摇头,“个头大的是GG,小的是MM。你看,GG会趴在下面,让MM趴在上面的树枝上。自然界里,蜥蜴容易受到袭击,树枝上的蜥蜴更容易逃跑,CG其实在对MM说,‘敌人来了先吃掉我好了!’不过,蜥蜴GG基本上是没声音的,只用行动来表示。”

  “哥哥带着妹妹,出来散散步噢。”雨润的眯眯眼放出温柔的光芒。

  一阵麻酥酥的感动,悄悄掠过小初的心头。

  晚饭的肉圆松松的,青菜炒得滑滑的,番茄蛋汤颜色很好看,好久没有吃到这样好吃的家常菜了,小初又添了一碗饭,雨润也像是饿了,大家只顾着吃饭,很少说话。

  一顿静静的、香香的、一家人团团围坐、吃得津津有味的晚饭,还有笑眯眯的嬷嬷伯伯和雨润,温暖的家的味道,小初真渴望自己缩回六岁的那个小姑娘,就可以赖在嬷嬷家不走了,就可以不要回到那个只有一个人的冰冰冷的家。

  “冷了,黑得早,雨润呵,你送小初回家吧。”陶嬷嬷一边洗碗一边吩咐。

  雨润走得很大步,小初跟在后面,两个人闷头走路,直到看见小初家的那幢楼,她望着那扇黑乎乎的窗口,脚步拖得越来越慢。

  在无边的黑夜里,那个家愈发像一座孤零零的岛屿。

  雨润停顿脚步,“一个人上楼,没关系吧? ”

  发出的音节都简略到不能再简略,两个人好像比赛着谁更酷。

  小初用力跺脚,走廊里的声控开关居然坏了,她一把把摸索着钥匙,连插了几把,都拧不开。黑暗里陡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谁?”小初靠着墙壁,嘴唇发颤。

  “我!”是雨润的声音,“我、我忘了,妈妈让我问问你妈妈的手机号码。”

  他翻开手机盖子,借着手机屏幕的光亮,小初找到了家门钥匙。门一开,雨润蹿在小初前面进去,看床底,看卫生间,还细心地打开储藏室的柜门看。

  “好了,参观完毕!”安全审查完毕后,雨润走到玄关那里,在便笺纸上刷刷写了一串号码,“爸爸妈妈不用手机,我的留给你们。”

  小初洗漱完毕,躲在被

窝,一下一下把11个号码输入手机,在名字一栏,她输入了四个字母:Rain,想了想又加了两个字母――GG。

  夜里,小初一个人微笑着哭泣,想着那张老式的木头床,床架子上有暗幽幽的好看的木头纹路,六岁的她喜欢把这些纹路想象成格林童话里森林中迷宫一样的路,那一双被贫穷的爸妈残忍地抛弃在森林里的可怜的小兄妹,靠着聪明的哥哥在来时路上偷偷撒下的面包屑,一路跌跌撞撞找回家。那个让她伤心得大哭的故事里,小哥哥是妹妹全部的依靠和光明。

  打开手机,她慢慢输入了三个词组:对不起。谢谢。晚安。

  “雨润的手机每天晚上蟋蟀一样叫不停,我关照他早点关掉,真不知道那些女孩半夜三更不睡觉要干什么,我们家雨润可要保证睡眠的!”陶嬷嬷刚刚和妈妈闲聊的话乍然在她耳边响起。

  小初摁了关机键,把头无声地埋进枕头。

两个星期无声无息过去了,小初的死党们迷上Cosplay,忙着排一个二十几个人参加的班级秀,题材是《东京巴比伦》,连最没表演细胞的小初都给抓去做一个小配角。可放眼看去,全校男生中就是找不到那个拥有赚人眼泪的痛苦回忆的阴郁美男主角皇昂流,奈奈唐梨刘佳圆在那儿抓狂,到哪去找皇昂流到哪去找皇昂流……一天不知道要念叨几百几千遍,一边念叨一边怨怨地看着小初。

  小初被她们碎碎的念叨和幽怨的眼神折磨得头晕目眩。终于有一天,她从课桌的书堆里奋力跳起来,“皇昂流是吧,我给你们找去!”

  “你找到他啦!找到那个Rain啦?”她们一迭声尖叫,把小初团团围住,就差严刑拷打了,“快说快说怎么找到的?他是不是不坐地铁了?他是哪个学校的……”

  小初蒙住耳朵大叫:“别问了别问了,要不我不去找他来了!”,

  晚上,小初打开手机,翻出那个名字――Rain GG,盯着看了很久,然后一边打字一边有点惴惴的。

  “陶雨润,”她很庄重地用了全名,“我们班的Cosplay急缺一个男主角,你能加入吗?”

  “你也参加?”他马上回信了。

  “嗯,不太习惯呢,”小初松了口气,继续打字,“画得粉白黛绿的。”

  看来要回绝,她的心凉了半截。

不过,还是来陪你玩玩吧。”还好,他很给她这个老邻居加幼儿园同学面子。

  Cosplay演出那天,聚光灯下,白衣少年孤独伫立在墙角,风吹动他的衣角,头顶有片片樱花飘落,绝了!

  全场观众尤其是女生们呼吸暂停,随即欢声雷动。

  小初不觉看得入神,同台的同学都退场了,她还像一截木头那样站在那里。

  “结束了!”皇昂流走向缩在舞台角落的扮小小配角的她,扯扯她长长的衣角,“想不到我们都赶时髦走秀喽。”

  小初顿时看到一个打回原形的雨润,他笑起来像巧克力一样,让人不但想尝,还能把人粘住呢。

  “Rain哥哥,走吧,请你吃麦当劳!”奈奈过来,把手插进雨润的臂弯。

  她们知道了他叫雨润以后,一口一个Rain哥哥Rain哥哥叫得理直气壮又欢喜无比,雨润也照单全收了。

  “还是我请吧,小初,还有你们,谁喜欢吃巧克力圣代,跟我走!”他继续露出巧克力一样的笑容,粘住了一帮整天喊着要减肥的女生呼啦啦开进麦当劳。

  她们咬着小勺子,目不转睛盯着他喝可乐,清脆地咀嚼着冰块。那个刘佳圆,看起来要休克了一样。

  雨润好像也很享受众星烘月的气氛,他对每个女孩子都好亲切,几乎有问必答。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眼睛特别特别像Rain?”

  “是《浪漫满屋》里的那个眯眯眼么,哈哈,”雨润咬着冰块,兴致勃勃地说,“我的眼睛小得和他有得一拼噢。我有一次躺在沙发上看碟,正看得入神,妈妈忽然过来给我盖上毯子,还不由分说‘啪’把DVD关了。我明明在看碟呵,眼睛睁得大大的,天,她以为我睡着了!”

  “Rain哥哥身材好棒呀。”

  “我只是身材比较匀称,游了5年的泳,一天都没拉下过。”

  “那Rain哥哥有几块腹肌呀?”

  他眼珠转了转,忽然低头,飞快地一撩衣服下摆,放低声音,做个怪腔说:“6块!”

  她们都被他逗得咯咯笑,又一阵阵惊呼。

  “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奈奈对星座呀生日密码之类的最感兴趣了。

  “我从来不过生日!”雨润稍稍打了个格愣。

  “妹妹怎么能不知道哥哥的生日呢,你就告诉我们吧?”奈奈撒

  “好吧,既然一定要知道――”雨润的神色有点古怪,“告诉你,是……2月29日!”

  “哇噢哇噢!”奈奈叫起来,“怪不得那么帅, 连生日都那么酷,四年轮到一次,算起来你就是世界上最年轻的人之一呢!呀呀,今年是2004年,要是按过生日算的话,你就只有4岁喔。哈哈,叫你哥哥好呢还是弟弟好呢?”

  小初就坐在雨润旁边的位子上,看着其他女生更加用无条件崇拜的眼神看他,有点恍惚,这个花心的高高的帅哥真的是陶嬷嬷陶伯伯那样一对矮矮胖胖和和气气的老夫妻生出来的吗?

  刘佳圆忙个不停,用她的数码相机拍下雨润的每个侧面,每一个迷人的眼神,每一个香甜的笑容……

  最后,雨润被一群都叫他Rain哥哥的女孩簇拥着拍了一张合影,他太有明星风范了,连麦当劳里的小删都忍不住挤进了合影的删堆里。

  小初把那张合影放大了,常常一个人偷偷拿出来欣赏,用指腹轻轻抚摸着雨润的笑容。那么多人中,他的手只搭在她一个人的肩上喔,小初忽然脸红了。

  她们开始2月29日倒计时。每个人都计划着要送雨润一个嗲得不得了的生日礼物,一个独一无二的生日礼物,一个要他看到就绝对忘记不了是谁送的礼物。

  她们每一个都认定他是自己的Rain哥哥,邀请她吃巧克力圣代的亲切又甜蜜的哥哥。

  她们互相保密,哼,想知道我在准备什么呀,NO DOOR!

  暗暗的像竞赛一样,每个人都变得节俭,奈奈戒掉了每天一杯的奶茶,唐梨就算经过肯德基也目不斜视,刘佳圆每天把钱包落在家里,光光带一张交通卡上学……

  没了吃的喝的玩的乐趣,没关系,课余也有别的乐趣,就是团团围住温小初,从这个从小和Rain哥哥一起长大的邻家小妹那里,挖出点他的边边角角的小八卦。

  小初,小时候Rain哥哥有那么帅么?

  帅个头,小猪一头!眉毛像蜡笔小新,粗粗的,倒挂的!咯吱咯吱!

  小初,你知道他喜欢些什么?

  摆酷耍帅,和别的男生没两样!咯吱咯吱!

  小初,他就没有点特别的爱好?

  不知道……喔,对了,养了两头蜥蜴,变态!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喔,你

们要不要来点,很好吃的!

  小初发神经啦?人人都勒紧腰带过日子,她却好像发横财咧,天天一盒巨贵的日本巧克力,没事就躲在书堆里,咯吱咯吱,一颗接一颗咬。

  “不要不要,高热量食品耶!”奈奈第一个拒绝诱惑。

  “免了免了,我怕牙齿上色!”唐梨最呵护她那一口漂亮的小白牙了。

  刘佳圆好馋,日本巧克力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她拈起一块,又马上放下,“喂喂,小初你再吃下去,小心变成又胖又黑的巧克力猪喔!”

  “我不做猪,我做一只熊,没见过巧克力熊吧,咯吱咯吱……嘿嘿,最后一颗了,明天再去买!”小初真上瘾了,无可救药的样子。

  雨润从游泳馆出来,只套一件紧身圆领T恤,浑身热腾腾的,一甩湿漉漉的头发,猛听得身后一阵惊呼,“啊―啊―啊……”

  他转头,呼啦啦,一群丫头包围上来,脸上挂着亮晶晶的水珠,笑嘻嘻地看着他。

  “你们、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他慌忙穿上外套。

  “我们有向导呀!”一个人被硬推出来,低着头,雨润愣了一愣,“小、小初呀!”

  报应来了,咯吱咯吱了半个月巧克力,尖尖下巴的小初一下多了一层浑圆的下巴。

  雨润的吃惊还没消化掉,一群丫头一拥而上,他的两只脚突然脱离地面,哎呀呀,这群丫头不知道吃了多少吨菠菜,个个大力水手一样,飞快地把雨润抬进最近的好乐迪KTV,往沙发上一扔,奈奈高呼一声:“奏乐!”

  歌声还没退潮,他又被一波接一波的礼物活埋了――

  头顶层层叠叠扣了黑的红的白的各色棒球帽,脖颈里长长短短挂了项圈皮绳银链,腰里荡了好几截帆布的牛皮的条纹的打铜钉的痞痞的威武的皮带,“丁零丁零……”那个叫刘佳圆的女孩奋力举了一个挂着无数张小相片的钥匙坠在他鼻前晃呵晃,定睛一看,全是他的脸,各种各样表情的脸……

  “你们、你们……”雨润又惊又呆,呼吸不畅。

  哎哟哟,她们觉得他脸红的样子真是可爱死了

  “快说,最喜欢哪个妹妹的礼物?”她们一起追问。

  “唉,唉……”他额头冒汗,鼻子冒汗,不知道怎么办好的样子。

  他坐直身体,一口气灌了大半杯子冰可乐,“咦,这是什么?”他用两个手指夹起来一样很迷你的东东。

  旁边有个人坐立不安,不停喝水。

  “好花!”雨润自言自语。

  那是一粒小小的熊,材料是很朴素的布包棉花,只有几厘米大小,手足是玫红的,身体是草绿花纹的。

  “这么小呀?好像更适合女孩子用吧?”他耸耸肩,努力装作很喜欢这个小不点熊的样子,“不过,不错!谢谢!”

  “唉……”她们集体泄气,为什么偏偏他挑出最差劲的一个来看。

  “谁送的呀?”有人忍不住抱怨,“这种小气巴巴的东西,亏她也拿得出手!”

  “噢――”她们紧接着就恍然大悟,齐刷刷转向角落里,咬牙切齿吐出几个字,“巧克力熊! ”

  在聚焦过来的很多道责备的眼神里,小初缩起脖子,胖胖的下巴跟着垂了下来。

  “真的有点吃不消你们,嘿嘿,男生不太习惯这套的。不过,你们一片心意,我就领了!”雨润随手把那粒小小熊塞进口袋,“怎么谢谢你们呢,唱歌我请了,要吃什么随便点吧。”

  雨润打了服务铃,请服务生代购一只巧克力香草蛋糕,一边彬彬有礼问她们:“不介意发胖吧? ”

  “怎么会呀?”她们露出欢喜的样子,Rain哥哥又要请客吃巧克力了,好甜蜜。

  雨润喝了刘佳圆的煎米茶喝了奈奈的玫瑰花茶再喝唐梨的奶茶……咕嘟咕嘟谢谢你的钥匙圈费心了咕嘟咕嘟谢谢你的字母项链很特别咕嘟咕嘟谢谢你的帆布带很衬我的牛仔裤……

  他礼貌周全,一杯杯喝完一个个道谢;他动手切蛋糕,每块大小相等,亲手送到每个女孩手里。他有点像幼儿园老师给小朋友们分糖,每个人一颗不多一颗不少。

  “你是电/你是风/你是唯一的神话/只能爱你/You are my superstar/除了爱你/没有真理…… ”她们一起唱一起手舞足蹈。

  “十个男生七个傻八个呆九个坏/还有一个人人爱/姐妹们跳出来/就算甜言蜜语也要把他抢过来……”她们一边唱一边把奶油巧克力往他脸上乱抹。

  包厢里陷入一片疯狂,每个人都High起来啦。

  一个人悄悄站起来,悄悄推门出去,手里拿着一粒不知什么时候丢在地上、不知什么时候被踩扁的熊……

  小初坐在好乐迪后门无人经过的消防梯上,捏着一粒小小的熊,草绿身体玫红手脚的小熊,眼睛里泪光一闪一闪――

  雨哥哥,你不知道它是生日泰迪熊么,不知道它是最最珍贵的第366款么?

  雨哥哥,那天我在那家店里看到明治制果出的正版的“365天生日泰迪熊”巧克力,每盒巧克力都附着一只泰迪小熊,365天生日365种造型。那真是壮观的场面,从1月到12月,从第一天到最后一天,一排一排高高地堆积上去。我激动,我心花怒放!

  雨哥哥,我踮起脚去找那个日子,属于你的好特别的日子。可是一层一层好多层架子,密密麻麻没有规律地摆放着成千上百个盒子,我下定决心了――找!

  雨哥哥,那是很巨大很艰难的工程喔.我小心翼翼平行前挪并向左微转45度,以便拿到最里面那一排。不用担心,人的潜能是无限的。我完成了第一层推开,挪动,掏取,查看的过程。店主开始白眼,没找到你的生日熊,我红着脸流着汗抓了一盒买单。第二天、第三天……我红着脸流着汗,每天都在找,每天都颗粒无收。店主说你的生日是最最珍贵最最少见的第366款,那满满一架子也许根本就没那一款。幸福的云雾顿时在我面前烟消云散。

  雨哥哥,我可不是那种轻易就放弃的女孩。一定是你的小熊在和我捉迷藏,我坚持查完了每一层的每一个盒子上的日期,我找到了2月23、24……28日、3月1、2、3……8日,我统统买下来了,我一颗一颗咬着巧克力,一边傻傻地想:那可全是你的左邻右舍呀。

  雨哥哥,作为对忠实顾客的奖励,店主答应每次进货一定帮我留意你的生日熊。很奇怪,即使人家那样答应了,我还是放心不下,一有空就往那家店里跑,怕哪天它来了,又悄悄溜走了……

  雨哥哥,巧克力在我身体里发酵,希望也跟着发酵了。感觉很美妙呀,即使胖了也无所谓。

  雨哥哥,当我终于把它捧在手里那一刻,眼睛里出现无数闪烁的小星,散发耀眼的光芒。半夜里醒过来,打开灯,看一遍再看一遍,不相信自己真的找到了你的

生日熊。我把脸贴在它的身体上面,听到怦怦怦的心跳。是小熊的,还是我的呢?

  雨哥哥,把它交给你的时候,我想好了要告诉你:每个生日小熊就是每个人的守护天使,拿好了,别丢了!

  雨哥哥,可你随随便便就把它丢了,瞧,它脑袋都挂花了呀,你知不知道它很疼呀?真讨厌那样的你呀,完全没有心肝的你,我不要理你了,你不配做我的哥哥!

  听到身后那个声音,小初头也不回,站起来飞快地逃走。

  身后的那个人比她更快,三步两步追上来,捉住了她的手腕,牢牢的。

  “对不起,看!”他翻出裤袋布,“有一个大洞,我一发现它溜走了,就来找它了。”

“不用找了,你根本不喜欢它!”

  “喔,刚刚的确称不上喜欢,可现在喜欢了!”

  “不用了,它可以一直留在我身边,现在我不想把它交给你了!”小初用力把眼泪藏到眼球背后。

  “再说对不起也没有用了吗?”他有点黯然的样子。

  “你有没有想过,每一份生日礼物后面,都有一份珍贵或者喜欢的心意?”小初缓缓、倔倔地摇头,“我们,我和她们全像傻瓜一样,比你还要在乎你的生日。我看出来了,你根本就是讨厌过生日,真为陶嬷嬷难受,讨厌自己生日的人,根本也是轻视妈妈的人,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拥有生日泰迪熊!”

  边说着,边一个一个掰开他的手指,头也不回走开。

  “温小初,你说得对,我讨厌过生日,真希望世界上没有生日这种日子!”突然,他在她身后绝望地喊起来。

  她站住,转身,目不转睛看他。

  “因为、因为……”他跌坐在楼梯上,“我根本不知道我的亲生妈妈是谁,我根本不知道我生在哪一天!我是被人家丢在陶嬷嬷家门口的。”

  “啊?啊!”小初想起比起自己的爸爸妈妈,更显得像爷爷奶奶一样老的雨润的爸爸妈妈。

  “我讨厌过生日,奈奈拼命问我,我绕不过去,我想挑个可能麻烦最少的日子好了,所以就说了2月29日。听你们唱生日歌的时候,我拼命克制才没有拔腿逃跑……可是我没有想到,一个女孩为了我随口说的一个日子,那样拼命那样不惜一切去寻找……小初,对、对不起!”

  “是我,我对不起,对不起…

…小熊缝好再给你行吗?”小初蹲在雨润面前,温柔地一下一下拍拍他的膝盖,她能感觉到雨润在轻轻颤抖,“有没有生日不重要,有亲人的感觉才重要,对不对?你有陶伯伯陶嬷嬷,他们是世界上最疼你的爸爸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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