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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历一零九零年,馗雳国和艾米西君主双双病故,而此时,主人公修帝斯?迈戈林正好到了学龄――16岁――也就是进行专业训练的年纪。

镜世界①中,作为贵族的后人,在8到15岁都必须在贵族学校就学,学习基本的法术、格斗、器械、马术、算学、管理等等。平民的孩子,只能在乡间听吟游诗人的讲学,了不起请一个吟游诗人长住在一间房子里讲学,而那房子也叫做学校。但是,到了16岁之后,不论出生,所有少年都可以进入专业学校学习――当然,要考试。

浮沃大川边的麦格工陶是公认的最优秀的战斗专业学校――不过麦格工陶里的教授更愿意称它为学院。麦格工陶刚成立时,是建筑在300多年前那著名的“法士塔”的废墟上的,并且只有魔法部。到现在,一百多年过去了,麦格工陶已经发展成了颢阂大陆上最受人注目的学院,不但拥有武术和魔法两部,还有非战斗专业的,诸如种植、急救、管理等等,排位都是在全艾米西兰甚至全大陆的前三位。这在一定程度上也要得益于麦格工陶那严格得近乎严酷的招生考试,即使是贵族乃至国王的孩子,都不能免于这场考试。不过就常理来说,能进入这里学习的,还是以贵族之后居多,因为平民孩子的基础,实在不足以让他们进入这个高高在上的而且颇为沉重的学校。

修帝斯还没入学就引起了关注。因为他宣布要兼修魔武,并且在“魔法高塔”和“武斗广场”同时报了名。

“孩子,要学好魔法和武功中的任何一样都是不容易的呢,你要同时学两个……”校长玛不登?丛林之风听到修帝斯的要求后,感到干燥了半个世纪的脑门子又开始潮湿了。

修帝斯回答:“谢谢校长您老人家关心,不过我有自信,在毕业战斗考试的时候我一定不会丢脸的。您觉得我是一个送死之人吗?”的确,修帝斯在13岁那年,就率领“血色暗月”佣兵团一举剿灭了盘踞中途小镇的盗贼团伙“绿色毒药”,一时名声大噪,连父亲塔特?迈戈林伯爵的风头也被儿子压过了;15岁的时候,他还前往波鲁塔的途中独自战胜了4个洞穴巨人,再次名扬四海――一个洞穴巨人的战斗力不下于三名成年军士!因此,有人预言修帝斯将是超越未撇日程的当世战神,对此,他自己却不屑地说:“这不过是靠迷烟做到的,谁让洞穴巨人们智商低

呢?而那些说我是什么战神的,估计也就那么点智商。”所以说,如果连他都是来“送死”的,那战斗学校就不用招生了。

可惜这番话令校长更为不安,他头上的潮湿感已经结成汗珠了,他说:“要不,我们给你特殊考虑?免试入学,但是你一定得选一个专业。魔武兼修真的很困难的呀,麦格工陶建校到现在,只有五个人魔武兼修,最后成功的只有一个人呀!”

“你……”玛不登感觉一块猪肝堵在胸口了,该说的话说不出来,不该流的汗却落到了地上。“那好,我们给你准备特殊考试!”盛怒之下,玛不登只想解决掉这个不自量力的轻狂少年,“你的试题就是找到九头蛇怪的三颗牙齿和一张火焰蜥蜴的皮!”九头蛇和火蜥蜴都是创世之战中的神兽,据说两者均能轻易地消灭一个全副武装、训练有素的小队。

“可恶!”回家之后修帝斯恨得咬牙切齿,“为什么不让有能力的人施展他的能力呢?为什么拘泥在那些什么传统、什么经验之中,全然忘记了希望的存在呢?”

塔特显然也是被这道“不可能完成的考题”吓到了:“儿子,跟你说不要搞什么魔武兼修的,现在好了,要么连学校都进不去,要么送掉你的小命!”

“这样的学校,不进也罢。那些在毕业战斗考试里的第一名,在战场很风光么?我只知道立功的经常是那些无名小卒!打败敌人,扭转战局的还是无名小卒!像麦格工陶这样,只把全大陆最优秀的准战士招为学生,培养出来的理所当然是最优秀的战士。结果毕业战斗考试里,麦格工陶的学生并不是个个成为优秀的!”

“进去总比进不去强吧?那里的教授可都是全大陆最优秀的战士和法师导师。”

“再优秀也没用,魔法师和战士的优秀与否,应当在战斗中体现!我看麦格工陶这叫教育垄断!只拣优秀的学员,这学员还不能有一点思想,必须遵守什么传统经验……你不是要帮图克?大别夫写反对商业垄断的文章吗?我看教育也不能垄断……”

“嘘……”塔特飞快地伸出手捂住修帝斯的嘴:“小心儿子,给资本主义的人写东西被新皇帝知道了还不知会怎样呢……”

修帝斯再怎样抱怨,也改变不了五天后的考试。考试的规则已经从建校起延续了一百多年了:可以叫三个人帮助――但必须是那三个人自愿;三天之内完成测试或是找到要求获取

的物品;把测试答案交给教授批改或者把物品交给教授们鉴定。考题已经定了,唯一能改变的,就是三个帮手了。塔特曾经建议儿子让自己手下的三名精英战士相帮,不料修帝斯断然拒绝。“我的帮手我自己会找的。”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另一种想法:“我的帮手?那还用找么?这世上没有人比他们更合适了。”

银森林,位于绝巅山脉最北端,也就是暮芒新城的东方。这里常年笼罩着银色的轻雾,如同不会褪色的月光。但是这里并不浪漫,满山的魔兽使得没有一个人愿意或者敢于独身前往――除了修帝斯,还有他的帮手――兽人战士格鲁?噶鲁?咆哮战斧和亡灵族法师优冰雷?唧咕。当然,这两个“人”只是把银森林作为一个藏身之处。因为人类是不会接受一个兽人或者一个亡灵的。

没办法,除了人类,都是“邪恶”的种族。

修帝斯这么想着,就走进了那间看似摇摇欲坠的木屋。“看来优冰雷又有新发明了。可惜,还是不够精妙啊。”房里空空如也,挂满了蜘蛛网,木板也横七竖八的像要跳舞似的横在地上,如同是荒废的猎人小屋。不过修帝斯还是看出了门道。他把唯一完好的酒桶转了个圈,室内的景色立刻就改变了!不消说,变得整洁了,不见了蜘蛛网和破损的墙壁,倒多了一张圆桌和一个燃烧着的壁炉。“外面在冒烟,里面却没人,这不是太奇怪了么?而且为什么只有酒桶上没有灰尘呢?”

“果然!不愧是少主呀,一眼就看破了!”背后传来了一阵令人寒毛倒竖的声音,仿佛是用刀子划玻璃时那种叽嘎声。“格鲁就没那么聪明了,打完了猎还以为走错房子了!”

“喂,骷髅头,积点嘴德好吧?俺不打猎你早饿死了!真不知道为什么骷髅头也要吃东西!”这个声音就正常得多了,不过和人类的说话声相比,这音量简直山崩。

对这两个声音,修帝斯到并不表示惊讶。因为那是亡灵和兽人的说话方式,格鲁和优冰雷。他说:“吵嘴就先歇歇吧。麦格工陶要为难我,出的考题难死人了!我要你们帮忙!”

格鲁一听,马上热血沸腾了:“帮忙好啊,你这一年多不来,俺还想着你是忘记我们了还是怎么的?现在你想起来了?好,俺这就去磨斧子!”

亡灵和兽人相比,显然冷静得多了:“少主,什么样的考试题目竟连你都能够难住?”

修帝斯转过身来,“听好……”

深黑沼泽,比银森林更令人畏惧的地方。半人多高的无名的草像魔鬼的爪子一样在烈风怂恿下放肆地舞动,又如妖媚的美人鱼无声的媚惑歌唱。腐臭的泥土和脏水混合在一起,散发出的气味令人退避三舍。云彩不敢在它上面停留,四下奔逃而去。这里并没有太多的魔兽和怪物,因为,九头蛇很难容忍自己的地盘上出现除了食物外的东西。

修帝斯一行人就在这里和一只九头蛇搏斗着。

格鲁被击飞了,那绿色的脖子居然比山巨人铁打的胳膊还有力!而且长着尖锐的鳞片,形成了无数的尖刺,挨一下就不免皮开肉绽。格鲁暗自庆幸在皮甲下面还穿了一条密银索子甲,否则刚才那一击肯定要造成相当一段时间的晕眩。“Gua-ki-mus sluinn!”吼着兽人的战呼,格鲁又站了起来,一把斧子握得四平八稳。

九头蛇怪似乎很惊讶竟然有人能够在自己的重击下若无其事地站起来。三个泛着金属光泽的脑袋向它伸去,试图把他扯裂。可惜格鲁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兽人精英战士,其敏捷度远超过九头蛇的想象,早于三副钢牙到达,把两把战斧舞成了旋风,反在三个脖子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三道红色。同时,两个巨大的火球在九头蛇身边爆开,刀枪不入的鳞片甲抵挡不了这高温和热浪,它不由得开始了惨叫。在它来得及反应并进行攻击之前,又被一道闪电箭击中背部,强烈的电击使得它的肌肉陷入了麻痹状态。不用说,这是亡灵法师优冰雷的杰作。

修帝斯当然也不会闲着,他的附带着元素属性的弓箭是最大的伤害输出。每挨一箭,九头蛇的行动就要慢几分。终于,最左边的那颗“哀”头被一箭射了下来,落在沼泽上,溅起一片污浊的泥水,像一朵肮脏的邪恶的花。“好了,格鲁,现在这家伙交给你了!”

“行!”格鲁擦掉面孔上的脏泥与血的混合液体,向失去一个脑袋的九头蛇怪发出挑衅,“喂,大爬虫,上这儿来玩!”一边还不时用斧子砸一下剩下的脖子。“嘎啦!”蛇怪显然是恼火了,拖着刚恢复知觉的身体穷凶极恶地扑向格鲁,激起的风刮得人生疼。而兽人战士却一反常态,不与之正面作战,转身就跑。九头蛇狂奔着追了上去。

“呵呵,成功了。”修帝斯从掉落的那个头上取下了三颗牙齿,“用传音术让格鲁回去吧,九头蛇脑袋越少就越厉害的,而他要是少

了一个脑袋那可不会变厉害的。”

“幽默吗?”优冰雷笑着说,“格鲁这点还是明白的,他早就跑了。”

原来这是修帝斯的战术――找一只相对较弱的小九头蛇下手,打落一个头,然后把它引开,再从掉落的头上找东西。“那么,走了?”修帝斯说。

“走?快逃吧!”优冰雷的声音似乎充满了恐惧。修帝斯回身一看――剑一样的牙齿,五人多的高度,喷着硫火的呼吸……妈呀,九头蛇王“卡布萧夫阿怒”!而且是十八只眼睛只只燃着怒焰的“卡布萧夫阿怒”。

修帝斯惨叫:“优冰雷你怎么不早说啊?咦?人呢?哇,你好,你竟然先跑了!救命呀――”刹那间就没影了。

祭着风行术的优冰雷只感觉身边掠过一鼓风。看到沼泽上的脚印才明白原来“有的人天生跑步就比施了风行术的人还快”。

火蜥蜴洞穴在绝巅山脉上,深黑沼泽的南方,大约有一天的路程。凭借优冰雷大师级的“风行咒”,修帝斯一行才能在第二天天亮之前赶到那儿。可是在洞穴附近,因为火焰玛那②的高度富集,凭借大气玛那施展地风行术渐渐失效了。

“就是这里了吧?”格鲁受不了那种高温,虽然有优冰雷寒冰结界的保护,兽人还是像被人煮了似的,绿色的皮肤被汗水泡成了酱菜的样子。更要命的是脚下的地面,烫得能煎鸡蛋!岩石都被这种高温烤成了半融化状态!

修帝斯一边走,一边感到不安。“在这里作战对我们太不利了,火蜥蜴在高温中的恢复能力惊人。并且我们要的是火蜥蜴皮,不像九头蛇只要牙齿就行了。要是真的和火蜥蜴作战,以我们现在的状态……”他看看格鲁,结果发现优冰雷也看着那个踌躇满志的兽人。“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想着。

“我说少主,要打败火蜥蜴,没有寒冰披风或者风雪宝剑的话是很困难的,不如您让我使用黑魔法和亡灵法术吧。”

“绝对不行!你发过誓要和深渊魔域一刀两断的!你要是妄用黑魔法,岂不是向魔域暴露了你自己?”修帝斯面带愠色,但是岩石上那灼人的热气完全掩埋了他那点怒气的温度。

此时,百米远的石台上,火蜥蜴君主③“熔岩挖掘者?史嵬来?石雕”冷冷地看着入侵者。“哼哼,寻死的人类。我们可不像九头蛇那样愚蠢。而且……哈,不过也就你们,自己人和自己人还搞阴谋暗算,人那……这才是

最愚昧的生物!真不明白当初精灵和通灵是怎样被这些愚昧的生物打败的。”他早已得知了修帝斯一行人的行踪与目的,因为玛不登真的很不喜欢这个准学员。即使他再优秀,要是违背麦格工陶“成材之路”,那就必须被解决!“因为‘麦格工陶之路’才是正常、正规、正确的成材之路!也是唯一的,必须通过的成材之路!”玛不登这么说。

“好吧,帮那个龌龊的人类一个忙。孩子们,吃掉他们――一副排骨,一头肉猪,还有一份不咸不淡的点心。”话音刚落,数十只火蜥蜴冲下石台,宛如奔腾的岩浆掀起的滔天巨浪,扑打着,咆哮着,隆隆作响的向修帝斯他们奔。带着毁灭的火焰,燃烧一切,融化一切,包括躯体,包括生命,包括灵魂!

“糟,他们先下手为强了!”修帝斯首先感觉到了大地在狂奔的火蜥蜴面前的颤抖,并且,本来就灼热的空气在那一刹那仿佛被点燃了!整个山谷化成了巨大熔炉!而燃料……也许就是他们的生命!

格鲁第二个反应过来,但是被火焰的浪潮吓呆了――老天,奥玛大神,这是什么啊?简直比人类的“扫荡(剿灭)异族军团”还可怕!隐隐约约的,恍如死神血红的獠牙!但是,作为兽人精英战士,格鲁迅速冷静下来并在三个人之间首先做出了攻击行动。“Gua-ki-mus sluinn!英雄的骄傲!”随之而来的是巨斧的斩杀。那一击,灌注了格鲁绝望中残存的最后的希望。火蜥蜴前锋首当其冲,被战斧的锋芒撕成了两半!那沸腾的血液溅到空中,如玫瑰一样盛开,却在坠地之前全部蒸发了。

“呜!这是兽人!还挺强的,看来我得亲自上阵了!”史嵬来站了起来,那高大的身躯完全遮去了朝阳那微弱的光辉。与此同时,火蜥蜴本队,数量一百七十的方阵,也奔下石台去。这是历史上同时出现的最大数量的火蜥蜴了。

云彩也被染红了,本身就少有植物的土地上更是一片焦枯,除了黑灰,再无其他色彩。一派死亡的肃杀。空气忘记了流动,凝固在山谷上空,仿佛是一块无比沉重的棺盖。刚刚击毙一只火蜥蜴的格鲁,已经被另一只一头撞到了山岩上。那力道,可比九头蛇一个脑袋厉害多了!寒冰结界支离破碎了,胸口留下了一片烧焦不说,撞上山岩后居然陷进了岩壁之中!而那些岩石虽然表层处于半融化状态,但内部的强度可是连神之金属都比不上的

“格鲁!”修帝斯一声怒吼,连续射出三支冰箭,支支中的。可惜火蜥蜴的恢复能力实在是太可怕了,他们回头咬掉插在身上的箭头后还能若无其事地冲锋陷阵!几轮激射过后,箭囊已经空空如也了,修帝斯不得不抽出宝剑,像个战士一样和火蜥蜴肉搏!可惜,火蜥蜴的实力真的非人力所能敌,它们也不是洞穴巨人那样的弱智,想要战胜,势比登天。

优冰雷连续施展了几个水系法术,结果效果也不堪理想。“少主,今天你怎么不跑了?这些家伙加在一起可比‘卡布萧夫阿怒’难对付得多了!”

“不,不能跑了!格鲁还要去救;而你,一个法师,能对付这么多魔兽吗?我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在水深火热中挣扎而自己逍遥的!”

“不,我们本来就不该活着的,不是吗?”

“呸!亡灵和兽人也是文明种族!为什么不能和人类共享一片蓝天?我们是朋友!”

优冰雷感慨万千:“原来我们是朋友!这么说现在他不再是为火蜥蜴的皮而战了,他是为了朋友在拼命!作为人类贵族,能为我们这种‘邪恶’种族做出如此牺牲,那我还有什么不能放下呢?我要拯救他,哪怕……哪怕背叛誓言,使用黑暗的力量!”心念如此,优冰雷开始积蓄黑暗力量――这才是他真正的实力,可惜不知能不能打败这些疯狂的蜥蜴。

“骷髅头!你要干什么?!住手!”感觉到黯玛那的异常波动,修帝斯知道一定是优冰雷要有所行动了。“听到没有?住手!”

可是优冰雷心念已决,全然忘我地开始吟颂咒文。直到一股更强的黑暗力量完全压制住了自己。“叽咕哩啦嗒将军?”他睁开眼,但是并没有见到亡灵将军,他见到的,只有遍体鳞伤的修帝斯在和史嵬来对峙,他以一个人类渺小的身躯,试图阻止强大的火蜥蜴军阵从而保护一个兽人和亡灵!

那残破的布衣已经碎成了布条,没有风,就只能垂着,可是丝毫不减骄傲,装饰着一个奇迹。那个浸泡在黑暗力量中的人,正是修帝斯!赤色的双眼,擎着漆黑事物的双手,虽然看似孱弱,却发出令人震慑的气魄!史嵬来也全然被这气魄所震撼,“‘老不死的诗人’是你的什么人?”他怒喝着质问。

修帝斯没有回答,双手向天,如一座无法撼动的高塔。灼热的空气仿佛成了松脂,把这一幕凝固成琥珀,镶嵌在一个不朽的传说之上。眩目的光芒就在他手中那团黑暗里迸

出,毫无征兆,却在瞬间闪出了太阳一般的光辉!热浪止步,凉气奔流,岩壁碎裂,大地颤抖,史嵬来只感觉一股分不清黑白的超强意识能量完全支配了整个山谷的玛那,视线模糊,听觉丧失,并且再也感觉不到一只火蜥蜴的气息……同样震惊的还有优冰雷,他明明感觉到黑暗力量的冲击,却又同时感觉到了光明力量激发的气流所造成的刺痛。“天哪,这是什么法术?哪怕是将军,也不可能如此完整地释放黑暗之力……而且,这似乎还是个白魔法,黯玛那的消耗不如圣玛那。少主究竟是谁?他又从哪里学了这可怕的法术?他又为何要隐藏实力……”

血,如外衣一样附在修帝斯身上,腥臭,狰狞。没人看到他的面孔,也不知道那会是一张怎的面孔。他的背影伛偻着,全然没有了施法时的自信和威严。朝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可是始终无法为这里带来生机。“黑暗圣光术”,他说。

二百三十一火蜥蜴,全灭。

“修帝斯?迈戈林,你的剑太用力轻了。”

“我的剑不杀,为何要重?”

“不杀那就不是剑了,你很仁慈,但是……”

“但是我足够强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实力!虽然你是麦格工陶优等生,毕业考试满分的剑士,修穆老师。但是,我有自信用剑把你打倒!没有实战,却要我在战斗中残忍,这就是麦格工陶的理念吗?”修帝斯对这位纸上谈兵的老师显然很有意见。不过随后,他的确用剑让那位剑术满分的剑士认输了。“您是第13个了,所以也不必太自卑!”,修帝斯就是这么说的――当他把剑尖指着躺在地上的修穆的脖子的时候。

当时,能教贵族的孩子武艺或学术都是一件无尚光荣的事情,还有大把的酬金。而迈戈林家族无疑是把酬金定得最高的――每年十六万金币④――能够买下一座小城镇了,可还是很少有人愿意接受这家的聘请,即使接受了,往往也挨不了个把月――修帝斯?迈戈林的名声和脾气实在太&^%$)_了。

不过还是有人会来。这次来的居然是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塔特十分礼貌地招待了老人,但还是以年龄为借口,试图婉言谢绝此人。如果不是修帝斯突然之间无理地闯入,说不定直到现在他还没有“合适的”老师呢。

“老先生,你是要我当老师的么?”

老者听出了文字间的陷阱,微微一笑:“不,是要

“你能胜任么?”话音未落,修帝斯的剑已经出鞘!裹着剑风,直朝老者直朝老者头颈奔去!

“不得无理!退下!”塔特?迈戈林大声怒喝。

那老者却只是笑笑:“无妨。”言语间,已经出手,在修帝斯剑锋上点了三下,那剑马上断成四截!修帝斯握住的只有光秃秃的剑柄!正在他吃惊时,老者解下围巾,灌注武气,那围巾登时坚硬如钢,俨然是一柄长剑!说是迟那是快,电光火石间,“剑”已经指着修帝斯的喉头了。

“好极了!”本以为修帝斯该服服帖帖的了,不料他竟虚恍一下,逃出了“围巾剑”的攻击范围。还在手里祭起了火球术!

“你小子越来越不像样了!找打吗?”塔特再也忍不住了,从大沙发上蹦起来,就要收拾修帝斯的时候,却被老者阻止,留下他百思不得其解:“咦,那老人不是在左边的座位上的吗?怎么一下子跑到我面前了?”

此时修帝斯的火球已经完成,正要投掷却发现已经不见了老人。“跑了?还以为是个强人呢!”就在这瞬间,老人又神奇地出现,还召唤出巨大的水柱,把修帝斯上下左右彻彻底底地淋了个透。不必说,他手里的火球也消弭于无形。“老师!”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修帝斯就拖着湿透的衣服向老人行起了拜师礼。

“呵,这就免了。小子还是挺好学的。从今天起我就教你了。叫我‘雾隐’大师吧。”

这下,可乐坏了迈戈林一家的人,争着为公子找到老师而庆祝,塔特马上要和雾隐大师谈报酬,瓦丽又要拉雾隐大师去喝酒吃饭……

“这里还真是烦呢!”雾隐大师心想。他拉起修帝斯的手,说:“孩子,我们走了,这里那么嘈杂,不是学习的地方。”

修帝斯想都没想,立马点头。两人就像驾着云彩一样消失了。良久,在迷惘而着急的人群上面飘落一张纸条:“找你们的公子吗?我带走了!两年之后他会回来,这两年你们就不用管他了。”下面还有附言:“你们公子这两年的生活费可得另外算开,不能和我的报酬混在一起!――雾隐大师”

大荒漠高原某处。这里有在荒漠上十分难得一见的优美景色,青翠的草地,淙淙的流水,幽雅的浮云……修帝斯就在这个地方修行。

那可着实能称为“苦修”啊。从太阳升起前三个小时到太阳落下后三个小时,每天不得间断地修炼,战斗。在

近百米的瀑布下用身躯承受水流势比奔马的冲击,在无处躲藏的旷野上和雾隐大师驯养的狮鹫搏杀,在雾隐大师布下的黑暗结界里设法挣脱,在刺骨的冰潭中静立十多个小时……这都是训练的内容!对于这些困难的修行,修帝斯欣然接受。可是今天的课程,他第一次向雾隐大师提出拒绝。

雾隐大师捉来了一群高原巨魔⑤,要修帝斯设法杀死他们。而他不愿意:“对不起,大师。我不能做。巨魔也是有思想的生命。他不是野兽,不是魔兽,每个个体都是社会的一员。他们应当享有和人类一样的生存的权力!您要我杀巨魔,就是要我杀人!莫名其妙,毫无理由地杀人!我拒绝!”

“巨魔被人类打败,放逐在世界的角落和荒芜之地,他们的生命是卑贱的,我们完全可以把他们的生命作为攀登高峰的基石。”

“不,老师。有思想的种族,不论是人类、矮人、精灵还是巨魔、亡灵、兽人,都应当有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权力,他们的生命应当是平等的!”

“艾米西兰的法律不承认这点!你要强大,孩子,过分慈悲会让你软弱的。”雾隐大师言语间已经露出了不悦的神色。

修帝斯还是坚持,面孔绷得紧紧的:“那我就不承认这法律!”

雾隐大师没有说话,似乎满脸愠色。他瞪着一双线一样的细眼睛,额头上的皱纹都挤成了一坨,拄着杖子的手也在颤抖:“你真是这样想的?”

“是!”回答斩钉截铁,修帝斯一脸决然,“如果非杀巨魔不可,我宁愿放弃力量。”

出乎意料的,雾隐大师面孔上的愤怒神色一扫而净,反而显示出淡淡的喜悦:“那今天你就休息吧,明天早上到瓦砾岩洞来找我。”

次日天还没亮,修帝斯赶到瓦砾岩洞。他已经好几次从岩洞前经过了,但是从没有进去过。如今第一次进入,却发现洞内别有天地。洞口不大,一人多高,晦暗的石头上雕刻的“瓦砾岩洞”四个字已经风化得很模糊了,现在就像孩童拙劣的手书一样。下面一些,还用精灵语和矮人语写着什么,可见这石头还是第二次封印战争时的遗迹。越往里走洞顶就越高,最深处俨然是个大厅!施展了照明术之后,借着微光还能看到岩壁上的壁画。有描述创世之战的,有描述龙骑士之战的,还有描述封印战争的……虽然岩石很粗糙,但这些壁画依然显示了绘画者高超的功力。修帝斯完全被这些壁画所吸引,忘记

了与雾隐大师的约会。直到被人在背上重重一拍,他才想起。“哦,大师,对不起……”修帝斯突然说不出话来了,他刚刚转身,看到的不是雾隐大师,而是一个老得难以形容,长着长耳朵,眼睛泛着湖水般光华的“精灵”

“吃了一惊吧?”精灵竟然开口说话,而声音全然不如外貌那般苍老,隐隐约约的还很年轻,“‘雾隐’只是我的一个分身,我的真名叫做‘沙度拉斯路夫隆塔?圣歌’。如果在传说里,更多的人叫我‘老不死的诗人’。”

不听这话也就罢了,听了这话,修帝斯更是惊得语无伦次:“我说,这个,那个,你是不是精灵啊?不是说这最后一个已经死了么?啊,不对,你说你是‘诗人’,难不成就是被未撇日程杀死的那个?那你现在……又复活了,还是别的什么……”

诗人的皱纹拧了一下,盘成一个问号的样子。“这就是一年苦修的结果么?一点强者的样子也没有。”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得不回答:“是的,我就是那个和未撇日程过招的诗人。不过我没被他杀死,只是败了而已。不过败也是应该的,论辈分我还是他的孙子呢。因为我是云中殿第一批来大陆的‘泰坦遗民’。但是,现在我可不一定输给他了,毕竟又活了五百多年……”

“……”修帝斯想说些什么,可惜肚子里的话还来不及冲出嘴唇就已经蒸发,最后凝成额头上的豆大的汗珠。除了强自冷静,他什么也做不了。

“啊,对了,你对万物都有一颗宽容博爱之心。我收了三十七个徒弟,你还是第一个能有如此美德的人。我决定传授你我的绝学――‘黑暗圣光术’。这可是威力不亚于‘末日审判术’的强力法术呵。不过你可不能乱用,末日术失传后,魔法的威胁大大下降了,我可不希望黑暗圣光术成为新一轮的威胁之源。你要用它为万物造福,可不能……喂,你在听吗?”诗人言语滔滔了个把钟头,却发现学生毫无动静,于是朝修帝斯肩上狠狠一拍。“咚”,好像木瓜落地的声音,不过那是修帝斯的脑袋发出来的,紧随其后的是雷霆般的鼾声。“好小子!我还没用催眠术呢……”

自从在“雾隐大师”真身说教时睡着而被狠狠地教训之后,修帝斯的学习内容不再是战斗技巧和魔法奥义了。除了偶尔还要修习“黑暗圣光术”之外,学习以文为主了,什么算学、管理、统帅等等。这三千多岁(详细年龄不知,无史

料记载,老人亦不肯透露)的“老不死的诗人”果然是阅历丰富,讲起文课来引经据典,滔滔不绝,丝毫不比教授战技差。修帝斯又最服有本事的人,文史知识、管理能力、算术技巧也突飞猛进。

就这样,两年之期很快就到了。

回家之前,诗人把修帝斯拉到大荒漠高原一处悬崖边。那里已是高原的边沿地带,隐约能看得见馗雳国几座城市的辉煌的灯火,那光亮,似乎要与漫天星斗争辉。他对修帝斯说:“古格洛美人(泰坦神族)、精灵、通灵统治的时代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大陆的主宰就只有人类了。你必然会去面对人类的强大,但是,也不要失了对其他文明种族的博爱。”

“是,弟子谨遵教导!”修帝斯双手抱拳,恭敬地作揖。

“不要滥用你的力量,尤其是黑暗圣光术!”

“是,弟子谨遵教导!”

“那,好吧,回去。造一个更强大,更公平合理的人类统治给我看!”

修帝斯再次拜谢,转身要走,诗人却再次喊住了他。“什么事,雾隐大师?”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我的工钱!”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麦格工陶的广场上开始亮起火把。整个学校变得暖漾漾的。镜世界四季分明,现在正是大冬天,能点上火把,自然是不错的。可惜,麦格工陶里的火把从来就不用作享受。今天是入学考试的最后一天,所以要点火把。第一支火把亮起就表示交卷或上缴任考试任务品开始,而最后一支火把熄灭,就标志着考试的结束。

所以这些能给人带来温暖的火把,今天就像催命的恶鬼一样不受人欢迎。

火把刚亮的时候,麦格工陶的大门就要接受考验了――人流像潮水一样地拍打着它,要想屹立不倒,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渐渐的,人稀少了,大门也就舒了口气。可有人是越来越紧张――那些在此等候还没有来的子女的贵族们,而其中又以塔特?迈戈林为最。没有放弃考试或者中途失败的通知,最后等在麦格工陶等候台上的贵族就只剩他一个了。而校长玛不登?丛林之风异样的眼神,更是让不安的感觉把他的身躯蚕食鲸吞掉了。

“还剩十一支火把!”……“还有六支!”……“还剩下四支了”……“哈欠,只剩三支火把了”通信官语调拖得老长,吟游诗人都要自叹不如。此时已经几乎没有人来了,而浓厚的夜色,已经把麦格工陶严严实

实地包裹住了,仿佛布满青苔的砖墙都穿上了雍容华贵的晚礼服。

塔特已经耐不住了,脱下雍容华贵的晚礼服,扔在椅子上,人却直冲校长桌前。“校长,您好歹开扇门是吧?这么困难的题目我儿子都敢去做,他又不是太差,您就让他进来……”

如果说哪个贵族最有希望打开麦格工陶的后门,那一定就是塔特了,因为修帝斯名气实在太大。只不过今天他找错了开门人。修帝斯的题目就是玛不登指定的,火蜥蜴那里的布置,也是他做的――让违背“麦格工陶之路”的学生入学,这在他看来简直是笑话――臭名昭著的“三头猪”酒巴里那些臭名昭著的笑话。“这个……我看不行。不合规矩呀。”

“最后一支火把――啊,还有人来啊!哇――”通信官最后一声哇可是发自内心的恐惧。一个人――如果还能这么称呼的话――浑身带血地走来,衣衫破裂,遍体鳞伤。猩红的道路在他身后延伸着,像巨蛇恶毒的信子,恍着不详的色彩。那人手里,竟揣着一张人皮!走进了才发现那是人形怪物的皮,因为上面有角质的鳞片……

不消说,此人正是修帝斯。那人形怪物,是火蜥蜴之王。

所有的教授全部站了起来,所有的鉴定官全部瞪大了眼睛。他们不相信看到的是一个16岁的少年,那样的眼神,卸下了任何感情,是全然无视所有人的冷傲;那样的双手,抛开了任何顾虑,是全然漠视生命的残酷;那样躯干;那样的双脚……修帝斯就在众人注视下,走到玛不登面前,把火蜥蜴皮和包着三颗九头蛇的牙齿重重地扔在桌子上。“肮脏的东西我已经解决了。我想我有资格兼修魔武了。”言语是如此冰冷,塔特都快认不出,这人竟然就是自己的儿子。

不用鉴定,玛不登就知道面前摊着熔岩挖掘者?史嵬来?石雕的皮。作为人形火蜥蜴君主,它两天前还和玛不登用读心术交谈。

玛不登的冷汗落下时,最后一支火把熄灭了。

修帝斯还是通过了考试,虽然他的帮手很令申考员不满。从此,他就正式地进入麦格工陶进行专业训练。

校园生活是比较无聊的,甚至还不如在大荒漠高原上的苦修来得丰富。成天上课、完成作业、模拟战斗,每年还要会考――虽说是全艾米西兰统考,其实就是被麦格工陶支配的一场考试,每次第一名总是麦格工陶。而最恶心的还要数所谓的“表演课”,就是专门上给家长或者

外校教授看的,以显示麦格工陶是如何优秀。其实上课内容是经过成百上千遍排练的,学生在那堂课里根本学不到任何新的知识。课堂上的种种招式、法术都是专人设计好的,学生老师就像演剧本一样,就是模拟对练都有预演。所以得名“表演课”。这种课修帝斯从来都不愿意上,而教授们知道修帝斯痛恨弄虚作假这一套,也没人愿意去找他,落个吃力不讨好。

至于课余生活,大部分的学生沉溺于贵族的消遣,乐此不疲。修帝斯不愿和他们这种骑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的人打成一片,就一直往大图书馆里钻,这还成就了他第一段感情。

其实,以他风流倜傥的相貌、高超卓绝的武艺、收发自如的魔法,早有许多怀春少女把他当作思慕的对象了,他的邮箱也几乎是天天爆满。起先修帝斯还小心翼翼地回信去解释,结果对方反而更不乐意,街上照面时常摆着一张臭脸,好像借了她一万金币而只还了几个铜币。后来修帝斯干脆对来信置之不理,积得够多了就给壁炉做燃料。“不要浪费了!买柴也是要钱的。”他这么说。

而在大图书馆里遇到的舒灵?凯恩不同。两人一见面就十分投机,从麦格工陶的伙食聊到馗雳国新皇帝的政策,直聊得大图书馆里的管理人员双脚吓得发软。后来两人就以朋友像称,再后来朋友前面就加了性别名词做定语。修帝斯19岁那年还要塔特去提亲,结果被训了一顿――舒灵?凯恩是大资本家鲁伯特?凯恩的女儿。而资本家和贵族根本就是对立,甚至不共戴天的。不过,塔特在说“不共带天”这个词的时候,语气明显软了――他自己也有好多个资本家朋友。

父亲的要求还是不能违拗的,所以这亲就没提成。但是修帝斯和舒灵还是一对儿。在以后的日子里,舒灵还对修帝斯的命运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当然,这是后话。

转眼,4年的学校生活到了最后。马上面临的就是“传说中”那个古老的、神秘的、晦涩的、可怕的、严酷的、狰狞的、不真实的毕业考试。为了这个考试,麦格工陶还特意进行长达四个月的“全面复习”,完全不教授新的知识和技巧。对此修帝斯颇有微词,可是环境如此,也就只好依了,了不起多陪舒灵泡一会儿大图书馆――反正那里的书就是看上三辈子也看不完。

六月底,毕业考试如期而至――人们倒更希望它会爽约,可是这事从来就没发生过。首先

考的竟然是理论知识!并且这场考试的成绩将决定学生能否进入第二轮的实战考试。难以想象一个理论完备却脱离实践,连剑也不会握的学生居然能进实战考试!修帝斯又十分不满。尤其是一道题目,问应该用什么姿势格挡敌人的掌劈。有点武学常识的人都知道,敌人要是在手上运了武气,那这掌劈无论如何都是接不得的――除非想要自杀。因此修帝斯很干脆地写了“用逃跑姿势”,结果此题得零分。

而实战考试更令人发指了――居然是和一个由玛不登制造的尸魔过招!以前考生的对手用过洞穴巨人、食人魔、独眼巨人甚至未成年的比蒙等等,不过即使是魔兽,好歹也是自然生物。而今天居然换成了魔法生物尸魔!想不到堂堂麦格工陶校长竟然也会修习深渊魔域的亡灵法术,还把这种邪术召唤的邪恶生物带进考场!并且,修帝斯看出这个尸魔绝对不同于最初时“敦克尔”⑥类型的尸魔,而是附加了“尸变”法术,具有自我创生、制造疾病云雾能力的尸魔!

考试在斗技场进行,那个地板光得像镜子,“连趴在地上马上要死的时候都不得不看自己那副衰相”的地方。斗技场只是叫得好听,其实和斗兽场没有什么区别。平时也是为斗兽表演准备的。只不过如今的兽是一头尸魔,而角斗士换成了一个个学生。“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一名学生开玩笑地说。

玩笑开完了,考试还是逃不了。一般来说,监考官是根据和对手周旋时的招数和表现出来的身体素质来评分,如果打败对手,那就是满分,不过想要打败一头三人多高,散发着能令人昏死的气味,可以把密银索子甲当成面粉来揉捏的怪物,难度的确是不低。从开始到现在,能站着出去的就没几个,更别提打败了。几乎所有人,连监考官都抱怨今年的怪物选得实在太难对付。

这不,又一个准战士被尸魔拎起来,抡圆了转几圈,最后像链球一样被扔出了斗技场。

“下一个,麦格工陶,修帝斯?迈戈林。”报考生姓名的监考官憋着沙哑的喉咙,喊出野猫一样的声响。

“好好打!我要看你拿满分!”舒灵不学武术和魔法,她是管理系的,所以才能偷偷跑出来给修帝斯加油股劲。

修帝斯却一脸严肃:“今年的考试不太对头。这个尸魔也厉害得有点过了,我看解决一个中队不是问题。”看到舒灵那秀气的面孔上浮现一层黑纱,修帝斯急忙换了口气

:“不过你放心,我还要打败他的。”说罢提起家传的“绿龙鳞宝剑”和“丛林守护者之弓”,走向斗技场中央。

“现在,第五百二十七号考生开始考试!”

监考官话音刚落,尸魔就凶狠地上前抢攻。修帝斯被打一个措手不及,来不及抽剑掏弓,只能闪身避过――对敌人掌劈,用逃跑姿势。随后转守为攻,双手发劲,正是武斗的奥义――“摧山撼岳”之术。尸魔遭此重击,背脊破裂,像火山一样,数不清的尸块从中喷涌而出,落在地上,散发出惊人的恶臭。

“唐突冒进,你不要命了?扣五分!”玛不登突然怒吼道。

修帝斯满心不服:“愚蠢!尸魔行动缓慢,一次攻击后调整姿势的时间很长,这个空挡不攻击那才是不要命了呢!”而此时,尸魔已然从重击下恢复过来了,背上的裂口也已愈合,只不过因为损失了尸块,号头显得小了不少,但是力量不减,灵敏程度似乎还有所增加!“果然是附加‘尸变’的怪物!”修帝斯心下暗暗自言自语。

之后几个回合,修帝斯打得很辛苦。尸魔不再轻易漏出破绽了,而玛不登那不详的鬼叫又不时地响起,如果每次所谓的“扣分”都有效的话,他的成绩已经只有三十多分了。更令人不解的是玛不登每次喊的时机都是尸魔陷于被动的时刻,而这一喊,尸魔的不利局面马上缓解。修帝斯是什么头脑,玛不登想的什么他也该清楚了。“这老头子还真是恶毒!不过也算抬举我了,为我一个人改用这么大个家伙当考试题目。既然你给我脸,不要总不好吧?”于是抽出箭囊里最后一枝箭,灌注了“神圣之光”向那个刚刚挥拳落空的尸魔射去。本来斗技场就不大,尸魔更是满场子追着人跑,两者距离很小,使用弓箭拣不到便宜。可是修帝斯的弓术全是在“老不死的诗人”严格训练下成型的,不仅不惧近身,还能附带法术。果然,带着白魔法的箭矢击重尸魔后马上令其动作缓了一下。“很好,白魔法暂时驱散了亡灵法术。现在该我消灭它了。”正得意着,不想玛不登又叫嚷起来:

“喂,考生违规。武斗考试,不准使用魔法!这起码得扣三十分!”所有看台上的人都露出不解的神情,玛不登从来都只会给自己学校的学生戴高帽的,今天怎么会惟恐分数扣少了?

修帝斯被这么一喝,心情沮丧到极点。“好嘛,我是零分了。”

舒灵在台上也看得着急,这尸魔似乎变

得更加厉害了,厉害得修帝斯都只能忙于招架。

而高高在上、正襟危坐的玛不登却一脸得意,那灰不溜丘的大袍子仿佛也熠熠生辉了:“嘿,让你魔武双修。就算你双修得再好,也不能让你双用!以前火蜥蜴没把你怎么样,也不知道你和亡灵、兽人用了什么诡计,今天本校长亲自来解决你!让你无视这伟大的‘麦格工陶之路’!”

“既然……索性豁出去了!修帝斯把心一横,抽出绿龙鳞宝剑,摆上了剑术“孤注一掷”的起手式。顿时杀意大盛,凶光蔽体。松垮垮的学生袍被武气生生扯裂,现出了银光夺目的密银护身甲。连头发都成针状竖起,直指被斗技场高墙围团团住的苍穹。

“五百二十七号考生,你不要想不开!这不是真正的敌人那,不能用这种同归于尽的剑术啊~就是考试得零分也算了,送命在这里不值得啊!”监考官似乎有点急了,考场里死一个学生虽然也是正常的事情,但传出去总不太好听。

“愚蠢!”修帝斯和玛不登同时心骂。修帝斯骂的是监考官,玛不登笑得是修帝斯。

尸魔迎面扑来,这次修帝斯清楚地看到了玛不登手上的动作。“果然!既然是你的玩具,我弄坏也就不用赔了!”说是迟那是快,修帝斯以常人肉眼无法分辨的速度变招,绿龙鳞宝剑正正地切了一个十字,印在尸魔那肥大的身躯上。而这一切在电光火石间完成,尸魔也没有改变攻势,已经扑到修帝斯面前。众人都以为修帝斯要被压死了,只有玛不登感觉不妙,因为他无法再操纵那个尸体傀儡了,一时间脑门子再度冒起冷汗。

压到修帝斯前的刹那,尸魔碎成四块,分落在地上,只能蠕动了。而修帝斯划出的巨大十字,竟然铭在在斗技场的地板上!“唉……”玛不登长叹一口气,瘫坐在精金铸造的华贵的坐椅上。“尸魔没了不说,还得花钱修地板。”

“圣、圣十字斩破!乌瑟尔将军独破亡灵一个中队的绝技!想不到麦格工陶居然还能教授学生这样了不起的神技呀!我宣布五百二十七号考生,修帝斯?迈戈林满分通过考试!”舒灵一听就欢呼起来,而修帝斯却撇撇嘴,刚才莫名其妙地为麦格工陶争了一回光――圣十字斩破,这样的精巧神妙武术在麦格工陶的高墙里怎能学到?当然是在大图书馆里,从乌瑟尔将军的兵法著作《审判的十字》里自学的。

之后的魔法考试,玛不登没有来监考,也没人刻意为

难修帝斯,他很轻松地干掉了“潮汐召唤者”,一只会水系法术的大螃蟹,取得了满分。

“很无聊呢。”修帝斯不屑一顾地离开了考场,这样的考试居然要持续四天,在他看来简直不可思议,而为这四天进行四个月的复习,简直不可理喻。

修帝斯魔武兼修,又以两科满分的毕业考试成绩顺利毕业,成为麦格工陶乃至全艾米西兰的一个神话。不必父亲塔特向上举荐,早有就有军团找上门来。小自盗贼团、雇佣兵团,大到正式的王国军团都来找过修帝斯。最终,他被艾米西兰的“首席管理者”――其实也就是皇帝,招为“左战?光明将军”,直接管辖“海冰龙”、“钢流骑士团”和“商旅步兵团”三个军团⑦,手下兵权有二十万之众。而且经过他的几年经营,本来不入流的“海冰龙”和“商旅步兵团”这两个军团也进入世界排名前十,本来就稳坐第三军团的“钢流骑士团”更是风头压过馗雳国的“黑骑士”骑士团,排位世界第一。不过对此修帝斯不屑一故:“切,都是那帮商人吃饱了没事情干,搞出个什么排行榜来消遣。买卖人的消息,参考还行,信是信不得的!”

和平年代当将军或者军团长是件无趣但太平的事情。可是乱世总会在不知不觉间到来。

商历一零九六年,也就是修帝斯出任将军的第二年,大资本家鲁伯特?凯恩,就是有可能成为修帝斯岳父的那位资本家创办了“木鸦之屋”,说白了就是一个专门研究机械工程的机械行会。而且此行会公然和魔法行会分庭抗礼。这触动了统治者的利益,于是针对资产阶级的战争拉开了序幕。

修帝斯无疑成为了王国军的中流砥柱,但是与之前剿灭盗贼团不同,和资本主义的战斗中他不愿身先士卒,冲锋陷阵。一是不忍心和舒灵、鲁伯特等人兵戎相见,二是父亲塔特嘱咐过他,“资本主义那些人也只是要活命,你就别逼得太厉害了”。不过就是不打冲锋,他的指挥足以指引全军走向胜利。

一一零零年,资产阶级投降。可是最后一仗却打得分外惨烈。资本主义阵营中出现了大量的机械战士,这些不知痛痒,不会受伤,不会流血,不会疲惫的怪物简直和尸魔有一拼。虽然王国军在一个天才将军的指引下前进,又骁勇善战,训练有素,但是在这最后一场战役,史称“永久的哭泣”中依然死伤惨重――“商旅步兵团”几乎全军

覆没,皇帝直属的“青眼白龙骑士团”靠着“钢流骑士团”和“黑骑士骑士团”两支王牌骑兵护驾,才保存下了最后三成兵力,其他小军团,在这次战役中更是伤亡无数,总计八个军团、七十八个军部被全部歼灭,取消番号。可以说,整场战争中,王国军三分之一的伤亡是在这次战役中产生的。可是对艾米西兰和馗雳国的王国联军来说,最大的损失还不在于此――修帝斯,那个奇才,被俘虏了。

本来,以修帝斯的武术和魔法,想要俘虏他不比复活一个泰坦然后把他弄死简单。可那天凑巧,大雨滂沱,山路泥泞不堪,时时瞅着机会要拖住路人的脚。修帝斯所在的后阵又载着粮草辎重,行军很慢如龟爬。更不幸的是一支奇兵在雨中泼油,然后祭出火攻。修帝斯匆忙迎战不成,反而被烧得灰头土脸,比和火蜥蜴打架那时侯还狼狈。后来还差点葬身火海――油嘛,想用水系法术灭火是不成了,加上修帝斯也不甘心两个军团的粮草就这样被烧掉,所以当部下作鸟兽散的时候他还是努力抢救粮草,结果粮是救下一部分,自己却身陷火海,进退不得。不得已只好放出寒冰结界试图硬突,结果还没冲到一半,一个铁家伙走过来抱起他就走。起先修帝斯还想放抗一下,比如拆掉铁家伙耳朵之类的,不过后来看到铁家伙的操纵者就安静了。

是舒灵操纵着那个铁家伙。

说来很惭愧,修帝斯身为舒灵男友,第一次登门拜访居然是以俘虏的身份。好在舒灵和鲁伯特并不把他当成俘虏,依然以礼相待,敬重有加。而且凯恩家族的府第让修帝斯吃惊不小,本以为一个声名在外的大资本家,住的理所当然是一栋豪宅,甚至一个庄园。可是初来“凯恩大厅”,修帝斯差点以为那是间农民的房子!灰巴啦叽的泥墙,像是随意垒起来的碉堡一般;参差不齐的瓦片,仿佛是糟老头快要掉落的牙齿;破破烂烂的窗户,恍惚又是纸糊的挡风板。不要说迈戈林家族世袭的大宅子,就是他现在住的军营中央大帐也比这里强啊!“这个……就是凯恩大人您的……”

“怎么?嫌寒碜了?大将军瞧不上草民的房子?”

“不不,只是……以您的财富……”

“我是个有钱的资本家,可是我的钱都扑在了机械行会上。花钱不能老想着自己呀。”鲁伯特边说,边抽出手帕擦去额上的汗水。“今年夏天真热,是不是?”说话间,已经走到“凯恩大

厅”门前了,鲁伯特却突然转身,神情随之一凛,伸出的手箭一样地指着田间:“你看看,这就是我们的土地。是我的,你的,舒灵的,是全世界的,是全世界人民的。你这样‘守护’她,是因为你以为这土地只属于王国的吧?”

“说客要开始演讲了!”修帝斯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换出严肃的言语:“不,凯恩大人。王国能保护民生,而下官以为,保护王国,就是保护民生。”

本以为鲁伯特接下来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不料这个微微发福的人竟勃然大怒,两眼圆瞪,似乎要喷出血来,额上的汗下涨起了青色的经脉。“民生!你以为高贵的理由就能成为你愚昧行事的借口吗?!你再看看,”他举起的手竟有些颤抖,“那些农民,他们多么劳苦!辛勤耕作一年,却要交给王国一半粮食!而王国从来就没有真正地帮助过这些人!水来了淹,水退了旱,风沙来了吞田一大片,飞蝗来了啃山一整爿!贵族、地主,除了榨取,还会点什么?他们垄断工业,强制进行农业生产,就连教育,他们都要一手遮天!!!”

修帝斯无言,他觉得鲁伯特说了实话。

“你再看看那些自称神秘高贵其实故弄玄虚的魔法行会,成天浪费着贵重金属和基础产品,为的是研究什么虚无的魔法,为此死了多少人?即使研究成一个法术,多半也用于军事,用来打打杀杀!即使是一个增益法术,收益者也只能是少之又少的法师!老百姓呢?你的民生呢?”突然,鲁伯特似乎意识到了失态,马上放缓了语气,“孩子,你还年轻,不能被那些王国蛊惑人心的话蒙蔽了智慧的双眼。”

“这,下官斗胆问一声,凯恩大人您又为民生做了写什么?”

“我?我什么都没做!好不容易开出机械工会,研究机械工程好让大众受益,结果招来一场战争!瘟疫四起,伏尸遍野,百业凋零,民不聊生啊!我……我宁可什么都没做啊!”

修帝斯大吃一惊,这场战争竟不是资本家的意愿?“那您为何还要向王国举起您高贵的剑呢?”

“举剑?哼,王国贵族吃撑了没事情干,就喜欢杀几个人消遣呐!哦,你还不知道吧,令尊,也就是塔特?迈戈林,他可是贵族里唯一脑袋清醒的人啊,可惜前些天向皇帝进言说应该停止战争,甚至当初发动战争都是错误的,结果皇帝查出他和图克?大别夫、舒日休?旋转之轮?艾丽亚特里亚有交往,以通敌罪把他

……送他走了,而且……是诛亲。”诛亲是艾米西兰最严重得惩处,除本人外,连妻子、儿女、父母都一并诛杀。修帝斯之所以幸免,大概是考虑到战局问题。

“轰”,修帝斯如遭奔雷轰顶,群龙噬身,目光都呆滞起来,眼珠像被粘住了一样,转不动。“怪不得最近两个多月没有父亲大人的来信,还以为是父亲大人终于承认儿子长大了,不想竟是这样一回事情!”。

两天之后,资产阶级宣布投降。而修帝斯决定长住鲁伯特家中,断绝和艾米西兰、馗雳国联军的任何联系,就宣称是被俘虏了。

鲁伯特?凯恩说到底也是个资本家,虽然房子外面有点破败,里面还是装潢得很精致――至少及得上一般的地主家庭,加上面积不小,还是有点情调的。而最令人神往的无疑是满屋子的机械。据说全部是鲁伯特的发明。

修帝斯在里面住了几天,也算熟络了。只有一间东面的房间始终房门紧闭,修帝斯不得进入。毕竟还是少年,好奇心挺大的,他就问管家那里藏着什么机密。结果管家的回答让人大跌眼镜:“那里呀?小姐的房间!我们下人是不敢进去的,至于你么……”管家用古怪的眼神瞅瞅修帝斯,然后换上一种油腔滑调说:“那就随便了。”

“还是算了。”修帝斯摇摇头,做舒灵男友那么多年了,这丫头的脾气他还能不知道?

当大家都以为战争已经结束的时候,殃云不知不觉又已在大陆上空汇聚。

一一零二年,绝巅山脉南麓爆发大规模的农民武装起义――史称“镰刀起义”。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农民起义,皇帝的劝降、招抚、诱降甚至威胁全然失效,义军虽然接连失败,但是整支队伍却越来越强大,广大民众投生革命的热情空前高涨,馗雳国国土丧失大半。而镇压军队愈发残忍,剿灭义军的时候,不光杀军士,连妇孺老幼统统不放过,见人就杀。一时间恐怖如潮水一样拍打着这片古老的大陆。

“这样不行,就算不是为了王国,为了百姓也不能这样打下去啊!这死的到底还是百姓啊!”修帝斯望着漫天烽火,感觉到血液都快燃烧了,“连舒灵都敢从军,捍卫信仰,我就不能去吗?莫非您还不信任我?”此时修帝斯已和舒灵完婚,并且也完全赞同鲁伯特发展资本主义的设想,又不忍心看王国军对百姓实施屠杀,早有出战的心意了。

“你真的决定和王国为敌了?”

倒也不是。只是我知道清楚地知道,军人永远不该向百姓举起他的剑。”

“这还不够,你还有很多事情要了解啊。这样吧,你跟我来。”鲁伯特欠身站起,颤颤巍巍地走出门去,“我带你去看……魔法和机械。”

鲁伯特所指的是“黑龙山”矿场。这里曾经因为盛产密银⑧而引来不少挖掘者,可是有一天皇帝突然宣布封山。寻宝者自然不服,后来“深绿”魔法行会派出四名大师级黑魔法师,进行屠山。次日,哀鸿遍野。整整一千七百人,惨死于魔法的淫威之下。矿场也随之荒废。如今鲁伯特接管了这矿场,利用他那些神奇的机械,一名矿工就能完成原来近百人才能完成的工作。于是,不仅矿工笑逐颜开,矿场也得以在劳动力严重短缺时期全面复兴。

“看,那里,”鲁伯特又伸出手去,“科学和魔法第一次交锋的地方。孩子,魔法并不邪恶,科学也不能说正义。所谓善恶,全在人一念之间。但是魔法需要虔诚,而科技只需要知识。决定天下气运的,不是一个人。所以也不差你一个。但是,你的出现,无疑是一个相当沉重的砝码,这个天平肯定将失去平衡。我之所以一直不让你战斗,不是不信任,而……把天下,把未来,把所有的希望寄托给一个人,是不是太沉重了?”

“不,大人。一点也不。能者多劳。”修帝斯看着矿工热火朝天地工作,衣角和嘴角一起在飞扬。

五、毁灭之歌,歌颂黑暗和光明

风雨交加,电闪雷鸣。银色的利刃割破苍天无血色的面颊,苍天疼极而哭。幸好她看不见大地上的撕杀,那会比她的脸被割破更加疼痛,更加残酷。

艾米西兰的抵抗出乎意料的强。本来已经攻克波鲁塔了,这一场大雨又减缓了行军速度,奇袭没能成功。“哎,早知道就不赶过来了,粮草也没带足,围城都不行。万一被人反击,就更加不好看。”舒灵刚刚领着一支轻装部队试图星夜偷袭艾米西兰中部最大的都市和要塞,结果因为天气,失败了。看上去这为年轻的女将军正在气头上,副官和参谋都知趣地不去扰她,免得落得个^%$*@)¥&的境地。这时,却有一个湿透的人闯了进来!披着没有星光的夜的斗篷,那人行动是如此隐秘,以至于当他潜行到中央大帐前没有斥候发现他!

当“抓刺客”的呼声响起时,神秘人早已蹩入帐篷。

“谁!也不通报一声!不知道本将军烦着吗?!

”舒灵一声惊呼。虽然身为将军,但那是凭治军、略的,论武功,舒灵自己都知道有多逊。而要处理一个能潜入戒备森严的军营的刺客,那绝对是不可能的。更令人不安的是那刺客刚进门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再怎么说舒灵也是个女子,一紧张,尤其是性命堪忧的时候,免不了落几滴眼泪。这倒好,那眼泪比珍珠还值钱――第一滴眼泪才落地,“刺客”就主动现身了。

“我说,都当将军了,还这么哭怎么成?给人看笑话啊?”

“!”舒灵一个激灵,猛地抬头,却又不见“刺客”人影,只有一张纸片还在飘落。“这座城我帮你搞定。”纸上就这些字。

不久,波鲁塔城中惊现出太阳一般的光辉,火烛黯然失色,闪电自叹不如。波鲁塔守军“第十三自行军团”军团长卡卜刚刚向部下吹嘘他的好运――老天落雨,解了城池被偷袭之险。可惜他的好运到此为止了――那眩目的光辉,不是别的,正是那威力巨大的“黑暗圣光术”。所幸修帝斯不愿滥杀无辜,加上城里还有许多百姓,他就限制了圣光术的力量,只把人弄昏而已。但这已足够了。舒灵武功差点,脑袋是一流的,看见城里能与日争辉的强光,自然知道该怎么办。结果卡卜一醒来就发现已经被五花大绑,而且缴械除甲,就算能挣脱麻绳,也无法形成战斗力。卡卜只好认输,仰天长叹“天亡我也”。

修帝斯叛变了!王国惊恐万分。

修帝斯投诚了。义军欢天喜地。

一一零三年二月初,馗雳城被攻克。馗雳国近两千年的封建统治土崩瓦解。而资产阶级实力进一步得到加强,在实际上取得了对起义军的支配控制。修帝斯成为起义军总领,相当于军事上的最高领导人。而舒灵辞去军务,退回后方,协助父亲鲁伯特恢复发展生产。

一一零四年,舒日休?旋转之轮?艾丽亚特里亚发表《自由者宣言》,向大众宣传资本主义,并亲率一支资产阶级的机械部队和修帝斯的义军本队在殿空山会师,以为塔特?迈戈林报仇为名,南下攻向艾米西兰。在波鲁塔失陷后,艾米西兰的实际统治中心迁到了暮芒新城,而麦格工陶组织学生军,成为暮芒新城的防守主力。

起先,麦格工陶学生军表现出不俗的战力,修帝斯也吃了几个败仗。但是舒日休很聪明,向修帝斯进言:“军团长,你看麦格工陶军这样和我们打消耗战,势必要把主力全部拉出来,那麦格

工陶学校本部势必空虚。原来我们是担心麦格工陶的学生团结起来将是强大的战力而不敢进攻,如今……”

修帝斯也很聪明,一点就懂:“哦。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那我这就去准备吧,为令尊报仇雪耻的日子到了!”

“是!审判的日子也快到了!”修帝斯穿上盔甲,英姿勃发,士气满满。

两天之后,修帝斯率领一个中队――其实还不到半个中队的编制,只有三个战士小队、一个法师小队和一个机械小队,亲自攻向麦格工陶。不出所料,这里防备极为空虚。一行人甚至没有伤亡,全凭机械的冲锋就瓦解了校门口的防线。只有那高大的校门依然挺立着,红砖垒成校门,不用鲜血洗礼,已经散出妖异的红光。

“弟兄们,你们就不用跟来了,量这里剩下的我都能对付。你们退回驻扎地吧。”修帝斯故意支开部下,因为他感觉得到,玛不登校长那个老头还没死,一场拖延了十年的决斗终还是不可避免的。而部下都服从命令,当日波鲁塔的光芒他们记忆犹新。

只不过这次修帝斯并不打算使用黑暗圣光术。当其他士兵副官都退下之后,他打开一个传送阵:“都过来吧,审判的日子来了。”几秒钟后,传送阵消失,换来一个骷髅头和绿皮怪――优冰雷和格鲁,加上修帝斯,这三人又站在一起了。

古老的校园,宁静而安详。一切都和修帝斯当年一模一样,如果不是烽烟的侵扰,应该还能听到夜莺的歌声吧?虽然修帝斯对这里并没有好感,但是,那些砖墙,背负着沉重的历史,岁月攒下的沧桑,又将受到战火的摧残,好不容易才长出来的青苔,大概……

“少主,小心!”优冰雷快速展开结界,挡开了一个魔法拳。

而格鲁虽被另一个拳头打中,却丝毫不见受伤,反而吼着兽人的战呼,一把战斧狠狠地劈下去,斧气过处,石板都裂开了!不用所,偷袭者刚才身处之地早已成了一堆乱石。

“呀哈,几年不见你格鲁还学会斧气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俺那天看你那么强,当然想要变得更厉害了,这不,练了两年呢。不过这不算绝的,俺还练成‘大风车’了呢!”

优冰雷冷冷一瞥:“吹牛,你那点杀伤半径也能叫‘大风车’?叫‘小风车’都算用夸张手法的!”

“又斗嘴!刚才那家伙还没死呢。”修帝斯一句话,亡灵和兽人马上就闭嘴了。

来,三个人皆侧身躲开。这次,施法者竟不跑了。格鲁再次斧气挥出,本以为能直接把那人披成两爿,不想斧气竟被那人用手接住了!

“果然,你!”修帝斯说。

“是的,我,玛不登。可惜当时没能下这个狠心,把你干掉。现在不仅养虎为患,还放虎归山了。”玛不登又老了许多,人也伛偻起来,原本合身的长袍拖了大半截在地上。

修帝斯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心想:“这卑鄙龌龊下流肮脏的老头子也配说这话?你那是放虎归山?明明就是套不住老虎!”嘴上气鼓鼓地挑衅:“如果你后悔,现在干掉我也不迟!”

“少罗嗦!格鲁,优冰雷你们退下!我和老人家决斗!”

“可,他一巴掌接下俺的斧气哎……”

“……”修帝斯一挥手,巨大的武气就把兽人震开十多米。

谁知格鲁还乐开了:“哈哈,主人就是主人,俺练了五年,还是比不过呵……”

“傻……”优冰雷只恨亡灵没长汗腺,流不出冷汗。

玛不登身为麦格工陶校长兼武斗协会主席,武功自不是盖的。中年时还学过亡灵法术和心灵法术,不失为一个劲敌。修帝斯和他交手数十回合,用尽了招式,始终占不得上风。而玛不登防守之余也难于反攻。两人就这样缠斗着,不分上下。直到数百麦格工陶驻军赶来,把四个人团团围住。玛不登卖个破绽,一把紫剑往地上一插:“罢了,罢了。你厉害,我老了,打不动了。”

修帝斯多少也讲写骑士精神,见玛不登收手,也只能停下。这不停不要紧,一停下来,立刻被这三四个中队的士兵吓到了:“玛不登你,这算是缓兵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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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卡卡仍旧同往常一样享受着无忧无虑的休息时间,趴在桌子上蒙头大睡,然而又会突然抬头四处张望,于是继续神游.

卡卡水瓶座,本文男主人公,有点变态,有时还是傻乎乎的,但是还是很善良的,他喜欢一个人倒是很专一的,但是自从萧萧和他分手以后他就变的不再相信任何人了,因为他害怕失去,害怕离别的痛苦,当初幼稚的卡卡以为感情就是这么回事了,根本没有想过回分开,当卡卡成熟的时候却根本没有当初的那股勇气去追任何一个女生,阿雪是个学习尖子,很漂亮,卡卡的好朋友阿凯正在追求她,卡卡也为他出谋划策.

言归正传,卡卡神游结束,阿雪正巧回来,由于卡卡的同桌乐乐与璐璐正在前排座位上交换唾液,或是进行人造人工程,所以卡卡边上有一空位,正巧给阿雪,即本文女主人公霸占,回头与阿迪、阿敏攀谈起来,卡卡偷偷望了一眼阿凯的座位,其主人出去了,因此卡卡放心地与她们一同攀谈,阿雪见状对卡卡不理不采,出了一题给阿迪和阿敏:如果你是一个精灵你会希望你在哪里A大海B森林C天空D草原,阿迪和阿敏都分别选了B、C卡卡在一边张狂的大喊,我选dog,代表什么啊?!阿雪笑嘻嘻的告诉他,你很花心!卡卡想狡辩,却没能开口,因为自己确实没什么好说的,更怕阿凯看到了误会。

  放学后卡卡要去补课,而原本一同去的阿迪说要看篮球赛,于是逃课了,剩下卡卡一人去那个“昆虫博物馆”,马老师家是老式建筑,所以虫子特多,一次卡卡去补课被不知名的虫子咬的像被强奸过一样,所以总以为那里是昆虫博物馆,马老师是高二老师,正从学工基地打车赶回来,估计出租车费达七八十块,得知就卡卡一人补课且收费仅50块时,如火山爆发的势头一发不可收拾,卡卡为了补课学校的团代会都没去开,再加上被英语马被当作出气筒,卡卡只得认栽……

卡卡的好朋友兼好兄弟阿凯的事情一直都没有什么进展,卡卡也很为他担心,毕竟卡卡从他身上看到了曾经“纯情少男“的自己,而现如今却很难再看到有这类男生了.卡卡希望阿凯可以得到些什么收获,哪怕是早晨阿雪和他打个

招呼什么的也好,总比现在什么都不说强多了.女生大多都会这样,当男生对她说“我喜欢你“之后,对他没感觉的女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基本上都会熟视无睹,以后也不会再和他说话了,阿凯就是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卡卡想帮他却越帮越忙,不仅没能让阿凯开心多少,而且和阿雪的关系也越搞越糟了.

回到家的卡卡在一阵兴奋之后发觉两眼昏花,脑袋突然失去工作能力,卡卡这才回过神来,这辛苦的一天下来,直到现在6点60分都没吃一点东西,于是立即冲向客厅吃饭,当他吞下半只鸡的时候,回忆了上午所发生的事,早晨坐轻轨去学校的时候遇到外地流氓,于是被劫20元大钞,亏得自己聪明加机灵,手机还乖乖的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由于太过惊慌,忘记在路上买个大饼之类的东西当早饭了,去学校后又因为第一节是物理课,卡卡听课十二分认真,竟然亲身体验了所谓的废寝忘食的良好学习态度,到中午都没觉得独自饿,大概是因为化学的成绩不理想,中饭都没吃一口.想到这里另一半鸡已经进入了卡卡的胃,卡卡满嘴是油,吃的像个大款似的,好像有几个星期没碰过荤了.

卡卡也喜欢阿雪,但不是爱,这他很清楚,他已经很难再想起深深爱着林夕时的那份感动,他书包里躺着林夕和萧萧的照片,不是想念,而是担心家长发现而让他麻烦,所以藏在没有人会去注意的那个脏兮兮的书包里,他那出林夕的照片,她似乎没以前那么好看了,这七张照片和十张大头里的主角都是林夕,这是他从一个同学那里买的,花了300块钱,不值得吧,但是卡卡却愿意。这对卡卡来说是多么美妙的初恋啊!卡卡笑笑,将照片放回去的时候掉出了一张和萧萧拍的大头,自己当时多傻呀,被人家玩弄,还耽误了学习,卡卡的学习意识很强,但总是被感情操纵着,继林夕之后,他所爱过的女孩还有好多好多……他不敢想下去了,因为那些情感都是以失恋告终,在付出感情后得不到回报,卡卡习惯了,卡卡学会了转移感情和忘记感情,所以在萧萧之后的每一次感情,都是一碰到阻力就放弃了。 其实人们失去爱的人的时候,只知道回想以前快乐的或是和爱的人在一起的时光,那会更伤心,如果去试试想想自己该去做什么,而不是一味的去伤心,日子

会很快顺利起来的,譬如说人们在失恋的时候喜欢听些失恋的歌,悲伤的歌,对卡卡来说,N多次的失恋让他清楚的知道在这种时候绝不该听,而是听些有动力的歌曲,才会对未来充满信心,自己也变的越来越快乐,越来越积极向上,会把难过忘的一干二净。

还有两个星期就是期中考试了,卡卡正在制定自己的学习计划,谁知半路杀出了张通知单,说是学校接到区里的指示,下周一开始连续八天要去乡下学农,卡卡力马放下手边的计划,开始想着要带些什么,通知上搞笑的指明:带好日用品,换洗衣物,女生可以带脸盆……好像男生不可以带似的,卡卡对此感到疑惑。

星期天的晚上卡卡没有晚睡,他知道在不是一个人的情况下睡着是很困难的,所以这最后的一个晚上一定要好好的睡足它!

很快就是周一早晨了,卡卡与其他同学一样高高兴兴地去学校坐上了大巴,八天的学农对卡卡以及她的同学来说都是新奇的,感觉会好玩,随时间的流逝,很快到达了目的地,这也将成为他们一群人最后欢笑的时刻!因为10分钟后,会发生一连串难以想象的事。

卡卡下车提着沉重的行李箱,寻找自己的寝室,他与乐乐是一个寝室的,其他还有小伟,阿胜,俊俊,阿勇,刁刁。一共七个人,乐乐是卡卡最好的朋友,也是卡卡的同桌,他与璐璐的恋爱关系在上文已经提到过了。在一阵好奇之后,卡卡发现了不寻常的一幕,这是一个军营,而不是他所想象的农庄。

他们一群男生被迫换上了大小与自身存在巨大差异的军装,很是难受,乐乐睡卡卡的下面的床,于是对卡卡风趣的说:你晚上手淫注意点,别往下面喷,不然我让你睡不好觉,卡卡笑笑,显然没在意。小伟将床上那又破又粗糙的一大叠麻布拿下来放在桌上问俊俊这是干什么用的,俊俊也看不明白,就出去问了老师,回来用大惊的表情对卡卡他们说道:这是被套!卡卡一愣,乐乐傻眼了,其他人更是难以想象这东西盖在身上的感受。小伟无奈地说:这东西盖身上不是连皮都要给磨破了嘛!

与此同时,楼上的女生寝室也发生了类似的轰动……但是兴奋仍然没有结束,整个军营的怪现象是大多数人越来越好奇。似乎没有人察觉到,这次不是单纯意义上的学农,而是加上了

直到一教官在楼下吹了哨子后,他们感受到了一种从没有的紧张,按照老师的指示,他们去军营操场上集合了,八天开始了……

这八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有多少人流了眼泪?男生们是否偷看了女生洗澡?这一切的一切都将在以后的故事中慢慢道来。

卡卡与同学边谈边下楼往操场走去,军营的宿舍楼很小,所以下楼时很拥挤,也很吵闹,都在为这个新环境发着牢骚.终于卡卡他们站到了操场上,排完队后觉得气氛似乎不太对,教官是个年轻人,看上去有些凶悍,事实上对当时的卡卡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变态.女生们的谈论突然停止了,操场似乎回到了没有人时的宁静.教官手握话筒,低声说着:从我吹哨到你们集合到没有声音一共花了4分38秒,我再给你们一个机会,现在马上给我回寝室关上门,我一吹哨你们给我用40秒时间像现在这样站在我面前.现在开始计时.于是教官按动了手上的秒表.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呆呆的没动,突然第一排的几个人像被狼狗追了似的跑进宿舍楼去了.随后整个大军如洪水般涌进宿舍楼,卡卡和乐乐他们几个没有上二楼,只是在一楼楼梯口屏息等待.

突然哨声响了,楼上的洪水立刻冲向一楼操场,为了不被冲垮.卡卡他们最先到达操场,操场此时只有教官和老师,显得很恐怖,一秒后就站满了穿成青蛙似的学生,由于戴着帽子,分不清谁是谁.只知道人很多,边跑边在说些什么,好象是在发泄怨气.卡卡想让他们闭嘴,可是已经晚了,教官再一次重复了刚才的话,只是将4分38秒改为了3分40秒……

卡卡他们仍旧等在一楼楼梯口,听哨声后又飞奔出去,又因为种种原因,他们重复了十一遍,第十二遍的时候,教官眼角微微一颤,给人以阴险毒辣的感觉,好在这次教官没再让整个大军撤回寝室,而是让大家排开,向前看齐,向右看齐后,蹲下!

教官示意蹲军姿,蹲就蹲吧,反正不是很累,卡卡这么想。教官又补充了一句:以前下肢开过刀或受过伤的出列,站到队伍后边去。这让卡卡很疑惑,但是蹲着的卡卡不知道他会蹲多久,或许最多几分钟吧。

卡卡的腿有些发酸,但是看到身边的女生们巍然的蹲着,心想这类场景还是卡卡第一回见,女生蹲着的样子很是可爱,特别是偏胖的,这大腿上一鼓一鼓的肉团可都饱绽着,有些性感。

二十分钟过去了,腿部已经不是酸了,更不是发麻,而是疼痛难忍,只听旁边整一排女生都发出做爱般的呻吟,她们坚持不住了。卡卡感觉整条右腿充满了血,手指一碰就会爆掉一样,脚已经失去感觉,只觉得骨头已经全部错位,脚趾部位充满了空气,突然脚一软倒了下去,好在卡卡及时用手把已经不属于自己的脚放回原位,使屁股可以坐上去,但是卡卡对于自己的脚唯一能做的评价是――自己的脚已经成为了毛巾!可以绕好多好多圈。卡卡,没有因此而害怕,而是怕将来永远都无法走路了,因为他已经不能肯定鞋子里是否有自己的脚。

半小时过去了,卡卡身边的璐璐成为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首先哭了出来,紧接着后面的几位也哭了,女生的眼泪没有让教官心软,反而更让教官讨厌。突然教官发话:你们这样只会越来越痛,你们这点算什么,我八个小时都蹲过!你们要想着一个人,如果想着这个人你们感觉不痛了,就说明这个人对你很重要……卡卡觉得教官必定是受过失恋的刺激,而且精神有些失常,但是卡卡却去想了想阿雪!他回过头看了看阿雪,阿雪也看到了她,只是她没有表现出很难过的样子,卡卡明白阿雪的感受,卡卡都忍不住了,别说阿雪了!

卡卡和阿凯很想让阿雪站起来休息一下,可在这时候,连他们自己都保不住了,卡卡的腿仍然疼痛,仿佛一只气球被越吹越大,整个身躯全坐在这只气球上。

在这时刻,教官的毒辣再次展现,他先是回去倒了杯水,慢慢地喝着,又点了支烟,没有人知道这支烟将要燃烧多久,但是队伍中明显有许多人已经快爆炸了.阿雪开始表现出了难过,卡卡扫视着旁边那排女生,萧萧哭了,璐璐哭了,阿迪的脸已经不像张正常人的脸了……卡卡也突然觉得想哭,这种苦头从来没有吃过。

一个小时过去了,教官终于良心发现,他走到最坐边一排,说是要一排一排的看,哪排蹲的最好哪排最先站起来,相对的,卡卡他们是最后一排,绝望的卡卡,他的手指一时间无法动弹,他猜测

,浑身的鲜血都在鞋里,这下辈子得靠轮椅了,说不定手脚都会残废,他的表情也不能控制了,他也一脸苦涩。教官又说了:你们以前以为你们很有毅力啊?现在你们知道了吧,什么叫毅力!

卡卡打心底里佩服邱少云,这位被火活活烧死的英雄必定也吃了很多苦头,卡卡懂得了什么叫毅力,卡卡没再吭声,他知道就算再苦再累,女生们都没有放弃,他怎么可以放弃。卡卡的大男子主义观起了正面影响。使他继续咬牙坚持,他感觉的到每一秒的流逝,甚至每一秒,都像是一星期,这样的日子,还有七天啊!

很快,他们男生那排得以解放,卡卡的第一反应是坐了下来抱紧右腿,疯狂地抚摸那只向上翘起六十度的运动鞋,里面仍然没有知觉,卫生老师,班主任,年级组长,化学老师顿时就像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一样赶来帮忙,幸福的卡卡,化学老师和班主任两个人扶他一个,卫生老师还一直叫他们这排刚获得新生的男生跺脚。卡卡看到其他的男生们也都这样,就笑着对化学老师及班主任说:去帮其他人,我可以走的。获得新生的男生都必须走到队伍最后面站着看前面蹲着的同学,大约十来米的路卡卡他们走的十分吃力。

扶卡卡的两位离开了卡卡,卡卡自我感觉良好,觉得和平常站着没有分别,于是开始向队伍后面走去,根据神经学的角度来说,卡卡先迈了左脚,顿时身子一飘倒在了水泥操场上,刚走开的班主任和化学老师大惊,立即重新扶着卡卡向队伍后面走,这回无论卡卡说什么她们都不放手了。

卡卡终于来到了队伍后面,此时这排男生大多都站好了,卡卡问了下时间,一小时十七分钟,卡卡难以置信。排卡卡前面的男生是阿凯,阿凯轻声地让卡卡动动右腿,卡卡稍稍试着动了下,这一下子卡卡差点又摔了,好在卡卡及时抓了阿凯的手,卡卡的右大腿恢复了知觉,可是再下面还是没有一点感觉。

这时候卡卡他们班级女生这排也解放了,全部倒下,老师人手不够,其他排已经解放的女生也立刻赶来帮忙,阿雪哭了,被很多人围着,同样的人还有很多,萧萧,阿迪都哭得像死了娘似的。

卡卡最后没有残废,这让他感到庆幸。对于这十六七岁的群

孩子来说,他们的八天艰苦的生活,还有许多难关需要携手共渡,他们将会碰到许多曾经无法体会到的艰苦。

话说卡卡一群人回到寝室休息,等着吃饭.七个人有八张床,因此为了不弄乱内务的环境,这七个大男生挤到了唯一的那张没有人睡的床上,床本来就小,所以只好侧过来头顶着墙壁脚翘在桌子上,他们发现了上铺床板下的许多字迹,有留下QQ号的,手机号的,还有的甚至写了长篇大论!其中一句吸引了卡卡,句子是这样的:我们是XX高中XX届的,今天我们班一学生被教官死了……字迹像是女生所为,卡卡郁闷道:我草,怎么有这种事情?真的死过人吗?经过大伙无聊的分析和缜密的调查,的确曾经有一所高中的女生因为教官来所谓的查房,而立即想爬到上铺躲避,不小心摔下,不巧给摔死了。

男生们谈论着,有点无奈,肚子很饿的卡卡无所事事,便出门找阿凯去了。房间里的乐乐正用那双擅打篮球用的大手伸进军裤,喜滋滋地摸起蛋蛋和肠肠来。十分钟后,小伟感觉肠道堵塞,便去厕所方便,二楼的男寝有两个厕所,一个是很正宗的男厕所,另一个虽说是个女厕所,但是由于二楼全是男人,因而也被男生们公认为是男厕所。这个由女厕所改为男厕所的地方正巧坐落于卡卡他们寝室的隔壁,虽然上厕所是方便多了,可是味儿毕竟还是很呛人的。

小伟正是去隔壁那个女厕所解大手。当小伟拉出第一根便便的时候,哨声响了,小伟一慌拿在手里的手纸掉进坑里了,小伟大叫着要手纸,隔壁的男生们早下楼了,好在卡卡正巧路过听见了,急忙给予增援,当小伟将那条够装下两个他的军裤穿好后,两人拼命跑下楼,冲向操场。

操场此时已经差不多站满了人,他们的到来也算正巧赶上,可是卡卡发现嘈杂的声音仍然持续着,卡卡大叹了口气,一是因为刚才跑的太累了,二是因为卡卡觉得又要蹲下了。没错,教官手里的话筒是个预兆,当声音通过它传到喇叭再传入各位的耳朵里的时候,又将是毅力的考验,出人意料的是,这次比蹲下要高级多了,算是升级版的体罚吧,卡卡他们被罚绕操场跳五圈,像青蛙那样,卡卡苦笑道:饶了我吧,穿成这样再像那样跳根本就是青蛙嘛,哪里还来像啊?卡卡的埋怨也不

无道理,大家也都这么埋怨来着。跳完五圈后还必须跳去食堂,晕,那不是要丢死人啦,卡卡无辜地摇着头。

卡卡他们那排最先进入了食堂,操场上的这种壮观的情景恐怕可以同中国人民解放军阅兵式相媲美了。许多已经吃了一半的老师看着我们那样傻比已经都忍不住笑了,卡卡恨那些笑的老师,更恨自己为什么不跳得帅气一点。那样真他妈的太蠢了。卡卡站在自己的位子边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从门口跳进来的青蛙们。

卡卡看到了许多自己班的女生也随之跳了进来,但没见阿雪,阿凯也焦急万分。见到阿雪已经是洗碗的时候了,当卡卡和阿凯回到自己在食堂的座位将洗好的碗筷放进桌子的时候,卡卡看到食堂里有一个熟悉的人,旁边有很多年纪比较大的老师,卡卡没太在意,放完东西后一边和阿凯探讨着怎样让阿雪注意到阿凯,一边出食堂,卡卡的话突然停止了,他看到了自己的班主任小秋,满眼是红红的,同时她还是个身怀六甲的孕妇,了解后得知,当其他年轻老师在笑话他们的时候,小秋却为卡卡他们以及全部学生流下了眼泪。

小秋是个很好的班主任,可不要小看小秋,她曾经是农家的孩子,刻苦的学习才让她走出了贫困的大山,年纪轻轻的就英语八级,她的朴实和温柔让她的学生感受到了亲人般的温暖,包括卡卡他们,都非常喜欢这个年轻的班主任,同时小秋也是整个学校最受欢迎的老师之一。

卡卡为此很受感动,但是阿凯的事情才更让他烦心,阿凯是个用情很专一的男孩,同样是一脸的帅气,阿凯喜欢阿雪已经很久了,卡卡也十分希望阿凯可以得到些许的回报,可是阿雪似乎从来没有怎么理过阿凯,阿凯的遭遇使卡卡想起了曾经热恋的林夕。

“如果毫无保留地爱你是一种错,那么我情愿一错再错。请不要伤害一个世界上最在乎你的人,好吗?我爱你,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卡卡不断回忆着曾经背的比自己生日还清楚的浪漫情话.卡卡希望阿凯能将这些话大胆地告诉阿雪,尽管卡卡自己有些开始喜爱阿雪,但卡卡始终觉得自己这里那里的不好,正如阿雪所说的,卡卡很花心,这个毛病是改不掉了,所以卡卡在这种时候更懂得:朋友妻不可欺.并且看到阿凯那

么专一的爱着阿雪,卡卡也不再想太多了,一心希望阿雪明白阿凯的真心.

这天的下午,卡卡他们班要去农田,去那里干什么就连小秋也说不准.去农田的路不是很远,不一会儿就到了,最后他们得到了一项重要的任务:咬猪粪.猪粪两个字卡卡听的十分清楚,可是咬猪粪是什么意思?卡卡疑惑不解,农村的乡音很难听懂,但是不管咬猪粪是什么意思,反正都是和猪或者是猪粪过不去的差事.更何况不会真的让卡卡他们去用嘴用牙齿去咬.卡卡便就这么拿着巨大的脏兮兮的铁铲去了一个猪圈.

此刻农民大叔(这位农民年纪未过半百,因此叫农民伯伯显得有些老,所以暂时称其为农民大叔)举起手中的大铲子,开始讲一些注意事项,农民大叔有着严重的口臭,卡卡站在十米开外都能被熏晕.农民大叔的表演能力也很突出,他先是告诉卡卡他们不要将铲子这样(然后摆出了个很酷的POSE)或者那样(接着做了个危险系数极高的动作),否则会很危险,然后又跟卡卡他们说了很多以前学校所发生的伤害事故,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大叔的话完了,卡卡小心翼翼地提着铁铲走进了一个粪池,臭味熏的卡卡两眼昏花有些干呕.卡卡恍然了一遍又大悟了一遍,终于明白了刚才的臭味原来不是大叔嘴里的,而是背后那群大猪发出来的!卡卡在帮忙铲粪已经很郁闷了,再加上两头巨型大猪扭打在一起,于是大叫:猪啊,给我滚开点,草你妈比!于是乐乐在一旁喊道:卡卡亲口说他要草猪的比!哈哈哈哈.虽然好笑,但是大家却仍然表情严肃,卡卡发现他们几乎每个人都将纸巾揉成俩团儿,塞在鼻孔里,怕是一笑把纸团喷出来.

卡卡和阿凯他们没有带纸巾,周围的又没有一个肯给的,此时的纸巾比大张大张的毛泽东还值钱啊!阿雪拎着一麻布来要猪粪,卡卡和阿凯分工合作将猪粪倒了进去,然后阿凯向阿雪要纸巾,阿雪说没有,卡卡又问了一遍,这回有了,卡卡和阿凯一人一半,撕好后各自塞进鼻孔,跟猪似的.阿凯看了看阿雪,又看了看卡卡,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卡卡很怕阿凯误会,自打很久以前,卡卡就很想跟阿凯说清楚,说他根本不会和阿凯抢阿雪,但是一直没有机会.

卡卡即使有了纸巾堵住了鼻孔,但是还是被熏的晕忽忽的,卡卡无奈丢下手中的铲子,跑了好远,找了一个有河的地方,取出了纸团,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卡卡又使劲儿狂吸,这会儿对他来说,能呼吸新鲜的空气是最最快乐的事情!卡卡的离开让阿凯孤军奋战,卡卡马上察觉到了,立刻跑了回去帮助阿凯,并且告诉阿凯那边有一个地方可以呼吸新鲜空气,让阿凯去休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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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与莫斯先生谈建筑⊙月之暗面⊙一个值得怀疑的面,是物理学意义上的黑洞吗?

通过一个在两个世界之间创造出空间的新阈限,该装置旨在扩展对画廊空间的体验,并激发参观者之间的互动,为其提供同步体验。在其弯曲的、渐变趋窄的形态中,该方案探索的是结构、光、景观及媒体的交点。

当参观者进入展廊时,一个弧形向下倾斜的表面在他们头顶横跨过整个空间,并逐渐弯曲至距展廊地面4英尺的地方。在最近的一些项目里我们可以见到“第五立面”,如费雷斯诺大都会博物馆(Fresno Metropolitan Museum)和倍耐力房地产公司写字楼(PirelliRE Offices),而该装置拓展了“第五立面”的角色,因为改变了展廊空间的不是放置在里面的东西,而是其下部的拱腹和上部的空间。

观众:MM先生,第五立面到底是什么呀,

我们老师一般只讲了东西南北,是屋顶吗?

MM:天地之间,道不同不相为谋!

充满60英尺长的展廊,我们将该装置的垂曲形态进行了建造最优化。其复杂的双曲表面仅用了四种独特的面板来制造,这是对可选面板拓展性研究的结果,这些面板可能经由复杂的建模几何与多种制造技术制作而成。该装置的形态取自一个巨大圆环的一段,其圆心伸展至展廊地面上方近100英尺处。这段环面总体直径为184英尺,宽32英尺,其无比清晰的几何形状由一个均匀的网格壳体来建造,同样的网壳通过旋转与一个和该环面相切的更大的连续曲面相配合,整个贯穿展廊的结构由四种重复的面板组成。这些表面通过变形整合了一个个眼状孔洞,它们在环形表面的网格里随机分布,使展廊的参观者能够在多种高度和视角上进行互动

展廊上方,造型优美的空间以其平滑、弯曲的形态低下头来与参观者见面,鼓励他们立刻来使用这些开口。该表面在其轨道的底部边缘扩张开来,因此参观者可以穿过这个界限把他们的头和肩膀伸入上方的全新领域中去。在这里他们会发现一个新的空间——并且和对方——不期然地共享这一刻:一瞬间深刻的同时性体验。参观者们会发觉他们同时出现在两个空间里,但又不完全出现在其中的任何一个空间。扩展同时性体验是我们最近工作的中心,这个位于展廊中心的屏障创造了一个全新的、统一化的空间,使建造形式与观众/参观者集体之间的前景关系开始成为一个短暂的瞬间,仅仅持续了在展廊中共享的这段时间。

观众:好“白”呀,果然是在纽约长大的。。。

地点:南加州建筑学院(SCI-Arc)展览现场

迈克·莫尔赞(Michael Maltzan),美国新现代主义的代表人物之一

莫斯:对于设计和设计理由之间的关系,我们可以展开相当长的讨论。这是我们第三次这么做了,在前两次的讨论中,关于《蜻蜓(Dragonfly))和《明暗法(Kē-?rō-skǒǒгō)》都很有趣,至少一开始是这样的,我们不仅讨论了它们是什么,也谈到了它们是如何被命名的。当然了,在南加州建筑学院(SCI-Arc),讨论的很大一部分不仅和你所做的事情有关,还和知识体系以及似乎扎根于理论、哲学、美学之中的概念性想法有关。

真够奇怪的,这件展品被称做《月之暗面》。对于你们所有属于平克·弗洛伊德(Pink Floyd)时代的人来说,要证实《月之暗面》有无数种方法,但我还是想就这个名称问问迈克。而我之所以那么执着于探究这个理性的理由,是因为根本就没有人规定你一定得给作品命名。然而他们还是决定把它叫做什么。因此,几分钟前我翻出两首歌,一首叫《脑残(Brain Damage)》,另一首叫《日蚀(Eclipse)》。《脑残》的一部分歌词是这样写的:“如果云在你耳边响着爆雷,你叫喊,却似乎没人听到;如果你所在的乐队,开始演奏不一样的曲调,我将在月之暗面,等着你。”而另一首歌,我以前没听过:“所有你所食之物,所有你所遇之人,所有你轻视的东西,所有你对抗的人”——这肯定不是莎士比亚(Shakespeare)——“而所有的一切”——可能它就是,以当代的方式——“所有现在的,所有过去的,所有将至的,每件事情都在太阳下谐和一致,而太阳却被月亮遮蔽了。真的没有月亮的暗面,事实上一切都是黑的。”

谢谢,平克·弗洛伊德(Pink Floyd)。

Pink: 哈哈,说我们呢。。。

那么,你能告诉我们,在这篇序言之后,你能告诉我们为什么这是月亮的黑暗面吗,或者这与我们的设计有何关系?

迈克·莫尔赞:我很担心我们会谈到标题,因为在某个层面上,这是一个可以解读得非常深入的问题。标题其实是——我认为很多标题都是在装置被概念化之后形成的。虽然我们这一代人听过很多平克·弗洛伊德(Pink Floyd),但我们的设计更多的是基于公共空间体验的理念。并且在我们的工作中,我们将建筑看做公共空间与另一个空间之间的媒介和调和者,这个空间可能更不清晰、更短促、更具有疑问性,并且预示着集体的共同想象对公共领域的更深层意义。这个装置试图以一种非常小规模的、浓缩的、完全建造化的方式来表现并激活这种体验。它也尝试着提供一种建筑体验,相当于在我们设计的某个建筑里体验到的一样。月亮有一个可知的亮面,如此频繁地呈现在人们面前,以至于毫无挑战性可言,也就是说,月亮还有另外一面,虽然也一直出现,但并不经常可见,它让你开始怀疑另一个领域可能是什么样的东西。

莫斯:从学生的角度来看,围绕建筑作品展开的这类论述都是值得认真推敲的,还有来自评委以及执业建筑师的讨论。我知道平克·弗洛伊德(Pink Floyd)不是卡夫卡(Kafka),但在我看来,《月之暗面》所暗示的东西可能和更加神秘的生活、和断裂、和未解决的问题有关。但它并没有真的让我觉得他们在考虑跳下九楼是不是值得,而这似乎是这些歌曲的基调。相反它很快乐。

迈克·莫尔赞:在这个意义上,它是很快乐。自从南加州建筑学院(SCI-Arc)进入市区以来,有过一系列杰出的装置设计。而我更感兴趣的是在一开始界定了南加州建筑学院的事件。南加州建筑学院在活动的发起中,在即兴、神秘、有可能性的事件的发生中,起到了它的作用。即使追溯到南加州建筑学院很久以前的历史,这些事件本身也就等同于建筑。它们试图描绘出如何创造空间的景象,在这个空间里,进行着真正的社会活动、真正的互动、真正强烈的感觉,以及真正有关社会性在城市环境中意义何在的思考。

莫斯:让我问问你关于空间社会学的事。我还记得几年前去昌迪加尔(Chandigarh)的时候,我在议会大厦和高级法院之间相对荒凉的空间里闲逛,这个空间大约有800米长,也就是差不多半英里,几乎一个人也没有。我突然想到,尽管在理论上它被设计为可以容纳庞大的人流,但那个空间其实只要一次能容纳一个人就够了。问题是,这个装置是为许多人同时使用而设计的呢,还是说一次服务一个人的时候它能表现得更好?我觉得一次服务一个人的时候更好,我来告诉你们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它和社会学没有任何关系,除非在某种程度上你和自己对话。所以我的问题是,它是为一次服务一个人还是一群人而设计的?

柯布: 尼总,请放心,我们一定讲政治,

空间的意义就是赋予人民紧迫或自由的秩序。。。

柯布:小莫,你说得有点道理,

我听说2016年,昌迪加尔项目加冕世界文化遗产了,

你看,空间和政治属性的现实意义都不重要了,

迈克·莫尔赞:我认为它和空间里垂直和水平两方面的事物都有关。而且我认为,如果下部空间和上部空间之间存在着差别,那当你作为一个个体在某种程度上与一个更短暂、更有气氛的空间互动时,相对于更活跃的社会空间,它的细节与它的特征之间也可能存在着差别。我是在郊区长大的——在很大程度上,那一类社会空间,和众多的现代主义空间以及我们当代的城市一样低质,并且不具备那种你作为一个建筑师可以指着说“这个空间很有价值”的品质。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开始认为那些空间拥有一系列很不一样但很有煽动性的特质,你可以通过一种更短暂的、更不明确的方式接触到它。在这个意义上,你可以通过一种更强制性的方式,作为一个个体接触到我们当下正处于的这个空间。但我认为上部空间只有在尽可能多的洞口被使用的时候才具有意义。

莫斯:但这只是一个愿望,是你们的目标。有趣的是,如果一次来一个人的话,就会出现腿和躯干的世界,以及头的世界。这相当迷人——当你看着这个空间里的人,看着他们向上望着那些洞,然后伸进洞里去,意味着你是从下部的躯干世界来观察每个人的,这种事如果回到平克·弗洛伊德(Pink Floyd)时代,他们对那些没有头的人肯定有相当有趣的注解。或者当你把头伸进洞里,这样你的头就在那个空间里了。如果一次只有一个人这么做的话,你就会在内部空间中经历一场冒险,一场短暂得多的冒险,而且你会看到它是如何集成的。如果你见到另一个人,那么你只能看见他的头。所以又出现了头部的世界,躯干与脚的世界。在某种程度上,这简直是一个精神分裂式的世界。由于你不能完全地站在这个空间里,你几乎看不到一个正常传统行为模式下的人。所以,要么你的头部在上面,要么你的身体还留在下面,你简直都要被这些想法压扁了。而且,对于你们所有热爱自由的人来说,控制人们在空间里的行为是件很有魅力的事。因此,这件装置吸引人的特质之一是有关控制,以及头和躯体的分离。而且我认为这是唯一能和安迪·扎戈(Andy Zago)的设计相媲美的作品。它接管了空间,因此空间便完全属于了迈克和他的团队,以及他们的洞察力。所以,也许你可以从空间社会学方面谈谈自由或者控制。

威尔·卡森:我怀疑如果没有控制的话,空间所做的就是冲击你的体验。它将你的体验前景化了。这有一点唯我主义,但是如果不是撞到头的话,你就会去注意你的头到底在还是不在洞里,于是你作为单个观众的体验就不再是背景而开始成为前景,开始成为你真正注意的事情。因此,当你在空间中漫步的时候,你同时在观察。你不会仅仅体验空间这一个对象,而是体验着自己与空间的关系。当第二个人进来的时候,你与别人的传统关系,正好就和你自己刚才与空间之间建立的关系相同。你知道,如果你在一个大广场上,这时候有第二个人走进广场,你会怎么做?你会注意到另外这个人,你会追踪自己和他之间的关系。

莫斯:嗯,这要看了。如果你的头在洞里,人们只看到下面的躯体,他们会想: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头在云里,脚在地上?因此,传统的眼对眼、头对头的关系,并不一定要存在。

迈克·莫尔赞:试图扭曲传统关系,正是我认为这件作品开始成功的地方。我们整个工作室对关于控制的问题都非常感兴趣。一直以来,我都对建筑在一个参与者、一个观众与建筑体验的联系中所起的作用深深着迷。并且,精心安排空间动作,在建筑体验与建筑使用者之间创造一种更交织缠绕的关系,已经成为了我们工作一开始非常重要的事情。在很多我们的早期作品中,这种体验被精心编排并被严格控制着。我想这可能跟我对观众的能力缺乏信心很有关系。我想让观众能接触到我们通过这件作品希望他们接触的东西。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渐渐不满于这种程度的控制,关于如何才能建立一个允许更多可能发生的动作的开放网络,我们也谈过很多。但是,在这里,将头放在一起的动作难度,以及在这种建筑空间中常常出现的分裂,才正是该空间对我们的挑战。在我们的设计里,它并不是一个得到了解决的问题,但我想它是开放性的问题之一,那就是:“这有可能吗?”

莫斯空间的成功——如果成功是合适的词语的话——在于它有多必要。换言之,这与能够作出选择的范围无关。我们只有寥寥几个选择。不管是谁,进来后都必须面对一种和外边很不一样的世界秩序。

迈克·莫尔赞:确实是这样,但我认为当空间里还有别人存在的时候,这个等式就被改变了。当你的头在洞里的时候,有人突然把他的头在你旁边伸出来,从这个意义上说,空间改变了。空间的维度改变了,空间的品质改变了,你与空间的关系也改变了。无法独处或独处时无以挑战,才是真正强烈的体验,这种体验在你把头伸进洞里并感觉自己是一个人时会更加强烈。突然之间,你变得相当脆弱。

莫斯:我总是有一种感觉,亮面其实就是暗面,而暗面其实就是亮面,因为实际上在这里,亮的东西——至少在颜色方面——是非常强制而持续的。你必须以一种特定的方式行动。只要你把头伸到里面,展现在你眼前的将是至少在名义上更自由、更灵活、更开放选择的东西,它注解到:你到不了那里,但你的眼睛可以。你把头伸了进去。因此,在黑暗与光亮反转的意义之下,对我而言,再一次的光亮的就是必然的,这里并非真的有很多选择。但是,一旦你把头从洞中穿过,你就会发现一个非常与众不同的世界。

这个观点的另一方面是,这件装置是怎么建造的,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它和之前的任何装置都很不一样。看上去你们似乎把它建成了永久装置。换言之,你们说:“好了,走吧,做好了,持续性的展品,完成了。”

什维克·喀拉巴申:嗯,我对先前的问题有两点解释,“这个空间是为一个人还是两个或更多的人服务要更好?”这个空间无疑要有一个人时才能运作,但有两个或更多人时才会被真正地激活,因为一开始,你感知着空间的大小和比例,一旦有人把头伸进另外一边,而其他部分还在下端的时候,这些东西就开始消失;然后,另一个人进来了,突然,你就看到了不同空间的发展变化。

柯布:嗯,在低密度人口区,尺度的空间体验真好。。。

莫斯:如果你的头在上边黑暗的一面,你看不到这个人。

什维克·喀拉巴申:当然,但你仍然会看到有人出现。它不像一个无穷大的隧道。你还能看到,好了,就是这样;这是所发生的事情。由于它是如此的枯燥,白茫茫的一片,我觉得一旦有人在里面,这个空间就被激活了。我们还没有提到的另一点是这个空间的同时性:你在同一时间经历着两个空间。大多数情况下,你走进一个房间,只能体验到一个建筑装置。但这个空间允许你同时在两种空间里互动。你的头部所经历的东西和你的躯体所经历的完全不同。而这正是我们追寻的关键之一。

莫斯:我们回过头去完成那个问题吧?因为这是从未完成的持续展示(不是从字面意思上,而是从装置特性方面讲)。就算看完这个展廊的整段历史,也不会见到太多像这样的展品。

迈克·莫尔赞:我确实推敲过该展品的轨道,让它能够在这种体量的空间中,以浓缩的方式持续复制或表现一组建筑理念。我们其实想做的是制造一件稳固的、有一定规模的、有重力或有重力感的东西,大概就像一个建筑作品一样,有建筑的品质,并以某种建筑等价物的方式真正给你带来挑战,给空间带来压力的东西。它的规模是在非临时装置的意义上确定的。我觉得它是这么来的,而不是说是不是我们想要引起你们的兴趣,所以把它做成永久性或非永久性装置。

莫斯:不过,有一个很有趣的问题,我和南加州建筑学院(SCI-Arc)谁都不愿意说“结束了”。但在很多情况下,不管你有没有这么说,无论如何它就是结束了。而关于场地的持久性,我认为迈克尔提出了一个不同的观点。你不会听到参观博物馆的人说:“好了,我们看够了,拆掉它,重新出发吧,去别的地方。”然而,事实上,以理性的方式、概念的方式,这种事却一直发生在我们的理念中。发生在艺术、文学、文化和政治中。因此,你是在告诉我们:“够了,打住。”这大概是以不同的方式,对四年多的展览及其领域是否依旧可行的评论。我不是说它是,也不是说它不是。

迈克·莫尔赞:关于临时性的概念,我想补充一点。对于展品与建筑,我所相信的是真正的共鸣——即建筑介入历史与文化更深层对话的方式——以这种方式,随着时间的流逝,你对空间的体验还会一直在你的记忆中,在集体的记忆中持续存在。所以,这件作品的持久性并不存在于它的物质属性中,也不存在于我们现在在这里的事实中,而是作为一种经历随着时间沉淀在学院的发展轨迹里。五年后,如果对这件展品的体验依然有着某种流通和共鸣,那它就是持久的,这种持久性才是我所关注的。

我们曾经为某个现代艺术博物馆做过一个项目,当时要解决的问题之一是,如何将一个临时博物馆设计成通常意义上更持久的博物馆。如何在临时建筑中创造持久性,这确实是该项委托的难题。通过建造看上去像是临时的东西,使用一系列让你意识到这是一个临时装置的材料、建造技术或细节,你可以获得暂时性。然而,这不仅是一个已经被研究得很透彻的领域,而且它也不一定要挑战其机制,或者以那种方式建造建筑的意义,以及面对永久性观点时你所起的作用。

吸引我的是另外的临时装置,如阿尔托(Aalto)的芬兰馆(Finnish Pavilion)和密斯(Mies)的巴塞罗那馆(Barcelona Pavilion),虽然建筑师将其设计为临时建筑,但在我们的记忆中它们依然鲜活,依然是关于建筑艺术与建筑意义的对话的一部分。如此规模的展品也能够做到这一点;它们的持久性其实就是在拆除很久之后,它们还能在你的意识中留下印记。而这个装置,因为还和其他许多东西相关,我们考虑的是如何让它在这几个月中将事件标准化,来产生远超乎其寿命的共鸣。

阿尔托:我做了好几个芬兰馆,你们说的是纽约那个么?

其实当年周边环境有些乱哄哄的。。。

远不是今天这样光鲜和秩序紧然。。。

莫斯:我们为什么不来快速地谈一点建造方面的事呢?除去孔洞,它是两边对称的。是这样吗?

迈克·莫尔赞:是的。这主要是一个施工的问题。在这个形状的发展过程中,我们对如何才能用尽可能多的重复面板制造出一个形体很感兴趣——也就是减少变化量,以最少的构造变化创造最多的知觉变化。我们使用了一系列非常规则的面板来制造壳体及下面的网格。从某种意义上说,它的建造十分简单,复杂的是面板的重复与排列置换。

莫斯:但是对空间的体验,至少在刚刚进来的时候,和这些并没有关系,因为没有人知道它是怎么建造的,没有人知道这是一块板还是十块板。唯一和这一点相矛盾的要素是那些洞口;否则的话,这就是个轴线结构。而且,如果这个理由依附于一种你无法解读的建造技术,那它是什么就是什么。但问题在于,这里是否存在可读系数。

迈克·莫尔赞:我不认为这个方案里有什么东西是和构造的可读性或构造自身相关的。

莫斯:让我换一种方式来问。建造的过程对于空间体验而言,是不是一个问题?

迈克·莫尔赞:不是。我认为建造过程作为一种工具手段,唯一重要的只是建造出这种形态的能力。当你看到上层结构是怎么被制造出来的时候,你会知道这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真实结构。我不认为建造这一形态有什么特别的启发性的原因,这些东西蕴含在空间和形式的品质里,在这种情况下,它们是对称的。

迈克·莫尔赞:只是为了在距离墙面最远的位置中最极端的一点上创造最大化的压缩量。你可以让自己处在压力和张力最大化的时刻,它和这一事实更有关系。

莫斯:确切地说,天花板在两个方向上弯曲,而地板则在一个方向上弯曲。为什么地板是弯曲的?我不是轻视这些东西,但我觉得每个建筑师都想把建筑的地板建成弯的。这让人们在上面行走时表现得很古怪。如果你关注的是空间的体验,那你完全可以设计一块平的地板。如果你只顾得上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摔倒的话,所有这些社会学的论调都会不见的。

当建筑学生狗真心不容易,

木工,焊工,抛磨工都得会。。。

威尔·卡森:我认为这只是转向了更大的问题,关于建造的不稳定性,就像你所说的,它增强了空间体验,这就是为什么地板是弯曲的。

迈克·莫尔赞:而且我认为这真能起作用。我们考虑将地面的弯曲形态造得跟屋顶差不多。但是在某种程度上,这样就形成了一个非常稳定的力矩。于是我想,地板在一个方向上弯曲,并且在中央形成一条轴线,这样更能暗示空间的连续性,这样地面就真的成了一个凸起。

莫斯:你有没有想过在地板上也做几个洞,这样就既能往上看也能往下看了。

迈克·莫尔赞:没有。我们确实有过一个想法,想请你在展览期间把办公室搬到那上面去。我们试图找出让人在上面活动的方法,或者让人能在上面做饭。这可不是双倍体验,而是一个单边的方程式,这一面的世界很可能就像是一个炼狱,而复杂性存在且只存在于另一面中。头部的空间才是真正最迷人的。

莫斯: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读过前面的文章,知道我们进行过一场关于较大形状和形态的讨论,也就意味着,这是某个更加稳固的事物的一部分。那么,我的问题是,这要怎么解释?

迈克·莫尔赞:整件展品的目的在于推导出关于建造方式的理念,或者推导出关于城市、城市体验、公共体验的巨大概念。它相当于一种方法,让建筑能够施加压力,创造出城市体验以及公共空间的概念。从这个意义上讲,与其说它是一件具有特殊形态的作品,不如说它是城市的一部分。

莫斯:我想每个参观过该展品的人都会对它——不仅仅是结果的,也是思考过程的——缜密和强烈的,赞赏不已,我想你们今晚也已经听到一点了。如果你们所在的乐队开始演奏不一样的曲调,我会在月亮的暗面等着你们。

MM:终于说完了,好累。。。

与莫斯先生谈建筑 2017年5月开始由麻绳号原创首播,共12集,新加关注的同学请查阅麻绳号文章历史记录和首播公告

现场文本记录:南加州建筑学院整理 中文翻译:尹希达 文本梳理发布:布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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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他的印象是值得信赖和依靠,是个有理性的人。在别的同学看来,他似乎是个近乎古板的冷漠者,属自命清高的那一类。对于班上传的这些谣言,他向来从不去多说些什么,随别人议论。其实我是知道的,他只是不喜欢和不大熟的人过多的说话,但一旦遇上了朋友就说个没完。很庆幸,我是属于他朋友这一类,而且还是知心的。对于男生和女生做朋友,班上的同学总爱往别的方向想。在一段我和他谈得来的时候,班上传出了我和他的谣言,我们抵挡不住风言风语的压力,关系就日渐疏远了,等到这些谣言过后,我和他才又在一起谈天说地。现在想起来,当时我们的举动也是很明智的,既然不能与比自己强大的东西硬拼,暂时的逃避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那时他最喜欢数学。在一次电脑课上,老师又叫我们做无聊的幻灯片,对我这种电脑高手来说当然是不成问题的拉(有点自恋吧)。花了几分钟做完后就听到他的呼救声,他一向对这种东西是不屑也不会的。我马上跑过去帮他一下子搞定了那几张图片,是按他的意思要的,两列老式蒸汽火车。题目也是他定的,叫“未来的F1”。做的时候我顺便就问他怎么这么喜欢车子啊,这些老古董都被你搬出来了。他说我本来就喜欢车子么,什么车都喜欢,当然最爱红色法拉利。这样聊着聊着他就说哎,跟你说个定律啊,我自己总结出来的。喜欢赛车的人肯定喜欢数学。我不解地问他为什么,他说因为赛车通常要在零点零几秒中决胜负的,甚至更小的数字。拥有了对精确数字的判断性和准确率,学数学就不成问题了。我笑着说怪不得你这么喜欢数学,感情是因为赛车呢!他开玩笑似的说那星期六如果有兴趣的话,你可以和也坐在电视机前的我一同观看FI赛事直播。过了几天,世界杯来了,别人都很高兴,他却在一旁懊恼。我很奇怪,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因为世界杯冲了他的F1!真是个赛车迷啊!后来,有次作文中他提到了他越来越喜欢语文。我就问他怎么拉,平时不是最讨厌语文,尤其是作文的么?他淡淡地说人总要适应的吗。然后我

们就很久没说话,我在想他现在是不是不喜欢赛车了。

五月份,朋友生日,偶然得知他爸爸在外面有了女人,还生下了一个儿子,叫谭什么的。为此他妈妈和他爸离了婚,距现在已经挺久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撑过来的,而且一点动静都没有。才发现原来挺幽默的一个人心里也有着如此悲痛的一面,才发现原来他真的很坚强。如果换成是我,早就哭成什么了。

我喜欢写字,写那些忧郁的文字,偶尔也根据心情写一些高兴的。我写好之后总喜欢颠儿颠儿跑去他座位给他看,他也很认真地皱起小眉头来品味,然后再在我改得乱七八糟的笔记本上工工整整地写下一点简短的评论。那时在班上我写的东西(除了应付老师的作文)几乎都只给他一人看,因为也只有他能读懂我的文字和内心,感觉就象知己。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和他做一辈子朋友,写一辈子的文字给他看,可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他毕业以后去市里的13中读,而我却选择留在了本地,我们可能都不会再见面。毕业聚餐那天,我送了一个配对的钥匙扣给他,没别的意思,只希望他能永远记住我,记住我和他之间的回忆,记住我们的友谊。

对了,他叫谭畅,我小学时唯一的异性知己。

水德的真名叫朱秋宇,至于“水德”这个外号是从何得来就不得而知了。我也问过班上的很多同学“水德”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也都说不知道,只是跟着别人这样叫罢了。

水德是在四年级时半道转过来的。我记得很清楚,因为他一来就引发了一次全班性的活动――追女生

他个子比较矮,却在那时喜欢上了班上一个叫蒋薛东子的,挺高的长头发女生,还很不要脸的直接向东子“表白”,并且率领全班男同学去追东子,全班女生也自愿去保护东子顺利逃亡。不过这次大型活动有三个人没参加,分别是我、谭畅和一很内向的女生。我们站在阳台上,看着一群人和另一群人在操场上跑来跑去,很多人都停下来看着他们跑,连有些老师都很奇怪地望。最后东子被迫进了女厕所,一群女生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把守,

一群叽里呱啦的男生很嚣张地站在对面指指点点。记得我当时很严肃的面对他们,用很严肃的语气说了一句很严肃的话:“早恋!丢我们班的脸。”谭畅也很认真地说:“哪是早恋,是早早早早恋!“于是我和他开始讨论起早恋的话题来,把那个女生冷落在一边,直到同学们眉色飞舞地说着刚才的事吵吵嚷嚷地进来,我们才各自回自己的座位,免得遭来人家误会。

尽管这样,水德还是没有得到东子的芳心,我们都还小,那些流言说说就过去了,可水德和东子的这一段故事却被我们引为佳话,流传至今。现在想起,那哪是什么早恋,纯粹是同学之间互相的喜欢和好感。可那时的我们太敏感了,针眼大的事也能串得沸沸扬扬,真是可笑啊。

我和他一直都是风水于牛马毫不相及的。可是有一天,水德突然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很亲热地叫了我一声“表娘“,弄得我二丈摸不着头脑,板着脸问他干吗这样叫我。可无论我怎么严厉地盘问,他都始终说不到点子上,只一个劲儿的嚎“我妈说的!就是我妈说的!”让我好没面子,同时也大为恼火。因为好多人都坏笑着问我和水德什么关系,我支支吾吾答不上来,只能一脸无奈地指指水德:“你们问他去!”当然,水德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好不容易摆脱众人的纠缠,我跑回家问我妈:“妈,朱秋宇和我是什么亲戚关系?”

我妈马上说开了:“好象是他妈叫你象洲的一个亲戚叫表姐,所以……”我听着我妈的唠叨,才恍然大悟,同时也在心里埋怨起水德来:这头笨猪,这点小事也值得你这么热情,害得我好惨!从今以后,他一直都叫着我表娘,叫久了,他不这么叫我我都不大习惯了。如今想起他,耳边仿佛又传来了他略带沙哑的呼唤,居然有种久违的亲切。

有天上语文课时,水德肚子疼要去厕所,他一连问了好几个同学都没有借到纸。看样子实在憋不住了,他风似的冲下楼。我们也没有在意,以为他自己有纸,然后又来和我们开玩笑,因为他经常这样的。课上到一半,水德突然一脸痛苦状地弯着腰回来了,教语文的韦老师以为他上完了继续回来上课,就挥挥手示意他进来。可是他没有动,大声地问了一句:“谁有纸?给我给我!”我们愣了几秒钟,马上笑做一团,谁都没有想到水德上到一半又回来要纸,连

一向严肃的韦老师也忍不住乐了,停下课问他:“那你怎么回来的?”水德耸耸肩:“我往屁股上捂了张大树叶子,穿上裤子跑回来的!”全班又是一阵爆笑。韦老师挥了挥手,让他到别处借纸。打发水德走后,韦老师神秘地对我们说:“你们看着哦,等下朱秋宇肯定去问二班的宁老师借纸。”我们追问着为什么,可老师笑而不答。大伙儿都无心上课了,都想看看水德会怎么解决这件事。不一会儿,水德神气地再度回到教室里来了。韦老师故作严肃地问他:“去哪儿借到纸的?”果然不出所料,水德眉色飞舞地说开了:“我去了办公室,见梁老师(教我们班数学)和宁老师(教隔壁班数学)在那里聊天,我就问梁老师要纸,她不给我,叫我问宁老师要。我对宁老师说是韦老师叫我来借纸的,她一下子就给了我……”此时,全班早已笑得人仰桌翻,我们不得不佩服起韦老师的神机妙算了。

水德凭着一张快乐的厚脸皮穿梭在班里,给枯燥的学习生活添加了许多乐趣。但是,水德其实也不象他表面那样无忧无虑,没心没肺,我知道他心里还是有很多不快和顾虑的。我听我妈说,水德他妈从福利院抱养了一个女孩,现在已经一岁多了。因为水德成绩不好,又成天在外面给他妈惹事,他妈妈已经不指望他养老送终,把希望寄托在那个小女孩身上了。要知道失去自己最亲的人的信任是很无助,很茫然的一件事,所以即使水德嘴上不说,可看他发呆时的苦闷样子就知道一二了。不过不管怎么样,水德永远都是值得我怀念的人,记得他是肯定的。

曾经有段时间,班上叫排位的人少了。如果有人听到你还在把同桌叫排位,他肯定会坏笑着问你:“你的‘排位’是谁啊?”当你毫不犹豫地说出某个人的名字时,那些无聊的人肯定会象发现新大陆一样喊:“哎呀,原来他是你的排位呀!第一次知道活着的人也有排位哟!”听到这些不吉利的话,你肯定气红了脸在吸取教训,然后发誓永远不叫排位。可尽管这样,我还是喜欢在背地里偷偷地叫上一声排位,觉得这样很亲切。如果突然换成了同桌这个字眼,我会感到很不舒服。在此,我要说的罗杨就是我的排位,小学时的最后一个排位。

第一次注意罗杨是因为五年纪的那场篮球赛。具体过程记不清楚了,只记得我们班男生那几天夺得了全年级的篮球冠军,严峻的韦老师又笑开了花。第二天,我一进教室就听到有起码占全办一半以上的女生在议论昨天的球赛,其中有90%是在说班上,也是全校篮球队的主力――罗杨打球如何如何帅。我当时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知道在我的记忆中好象压根儿没有罗杨这个人(抱歉,因为本人看球赛一般都是只看球不看人,顶多看到拿球的那只手,汗~)。我把这一想法斗胆跟死党嘀咕了一下,立刻被全班女生扔的卫生球砸得落花流水,让我不得不知趣的闭了嘴。至今我不再敢说罗杨的坏话,害怕那样我会命不久矣,由此足以说明罗杨魅力之大。

排罗杨坐是在距小考还有20多天的时候。那时是及不情愿的,因为我刚有一个叫覃悦的“互补”排位,他擅长数学,而我则对语文比较拿手――因为作文分高吗。在那段一见数学就头痛的日子里,这样一个排位的出现不能不说是救星。何况覃悦也不是很古板,起码他愿意给作业给我看,还能和他不着边际地吹几句。可才和这个上天派来的救星坐了十几天就分开了,真是欲哭无泪啊~听完班任残酷的法令后,我闷头闷脑地拉着书包往罗杨那边走,嘴里小声咒骂着该死的“一帮一”对策。在刚和他坐的那段时间里,我前所未有地思念起我那可爱的覃悦排位来。也许是我表现得太过强烈了吧,一天上课时罗杨竟然问我是不是还想和覃悦排位!我倒,他是怎么知道的?他会占卜吗?可为了不伤别人的自尊心,我坑吭哧哧没回答,好在他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结果好几天下来,我和罗杨一句闲话也没有说!是不是物极必反啊,两个话篓子碰到一起竟什么也讲不出,可以说是无话可说!我再倒,我知道遇上克星了~韦老师的这个安排真的很“明智”……唉,郁闷死了,每天上课除了发呆还是发呆,我快疯掉了。可谁知道我的苦衷啊?她们都认为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长这么大,头一次知道有苦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处在这样的劣境下,班上竟然还传起了我和罗杨的谣言!我狂倒……什么跟什么吗!要传也不看看地方!我只是刚好处于没事做的时候,又看看他可怜,总做不来题教他一下吗,用得着这么紧张

,用韦老师的话来说就是他们在学习上到没这么大兴趣呢!还有那次县篮球赛,多拍了他的几张照片吗,又怪不得我,谁叫他老是拿球跑?他抢不到球谁理他,再说这也是迎合大众口味吗!还是这个人,让我再一次感到气愤,再一次知道被人误会是什么滋味。

不过说到底,他也是满可爱的:长得帅气不说,球又打得可以,还成天逗得后排的女生笑个不停。怪不得有那么多女生喜欢他,怪不得有那么多男生嫉妒他,就连老师们也喜爱他的直率――人缘好真是没办法,谁叫他偏要长成那样呢。唉,我不得不承认又一次败给罗杨这小子了,不过没关系,胜败乃兵家常事么,我还会继续努力的~

讨厌归讨厌,毕竟和他做了几十天排位,阶级感情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那天他跟我说他要去市里的体校读,我不知怎么就有一点失落,还以为他跟我一样,也在本地读的呢。回到家后就小题大做写了一篇《平行线》,为的就是纪念一些我和他之间的事,纪念一些成长中必定要经历的东西。

正如《平行线》里所说,我和罗杨也许不会再见面,更不可能还是排位了。所以那些过去的东西,就让它们过去吧吧吧吧……

恰如其名,四大家族以前就是四个人的,分别是我、张映、唐念萍和艾兴兰,可后来又加进来韦丽欣、罗茜两人,四家族就变成了六家族。但同学们对我们的称呼还是没变,大家都习惯了嘛。

四年级那会儿,四大家族还是4个人.我们在一起玩得很开心,一下课就粘在一起,谁也分不开我们.可能因为那段时间太完满了吧,完满得都没给我留下什么特别的印象,只依稀从回忆里看见4个好朋友在一起说笑时的亲密无间的背影,真的很想念那时的时光.

韦丽欣的加入是很有戏剧性的.记得那天我们4个人在吃早餐,然后不知怎的就和韦丽欣吵了起来,说我们是东方不败,她是西方必败.要知道俺们唐念萍唐老大(我对她独有的“尊称”)的口才是天下一绝,经常把我打得落花流水.我和她经常展开辩论(或说是口水仗也行),每次都是我输,但我还是屡败屡战,当然,这是后话。

我们4个人欺负她一个人,

当然不公平,可她自己没说什么,我们也肆无忌惮地继续对讲,直到上课铃响。从此,韦丽欣也成了我们之间的一分子,家族扩大了。

罗茜是因为我才加入的,那时她刚从二小转来,我和她谈得挺投机,就把她介绍给了家族的人,申请加入,她们也点头默许了。可能是我影响力太大吧,罗茜竟然把我当作她最好的朋友,连小考的作文她都要拉上我,难忘的xxx,她还写我,呵呵,看来,我的魅力真是不一般呀!哎,别拿臭鸡蛋扔我~~

罗茜还很喜欢熊.她在我同学录“我最珍贵的宝物“那一栏里写“我的小熊“.在“最想要……”那栏写“一个大熊”!我倒,怎么对熊这么感兴趣呢?然后突然想到我的外号就叫“涂熊”,那么她一定很喜欢我吧!或者,是因为我才喜欢熊也不一定啊~:)

我们6人五年级时最爱玩扔沙包,刚好3人一边。一般用的都是我或者老大的沙包,为此,我俩总是嚷不公平不公平!可别人总不理会,照样拿我和老大的来扔。没办法,谁叫只有我和她会缝,也只好认命了。过了不久,何圆梦带着刘琦来了,于是六个人的游戏变成了八个人,比从前丰富了许多。最重要的是刘琦带来了沙包,而且是用“千层布”做成的,我们曾认真的数过层数,一共是六层!因为用力比较大,所以沙包烂得很快,这也是我和老大为什么不喜欢用自己的沙包原因之一,另外就是嫌麻烦。可是刘琦就不同了,她这个沙包每天都带在身上的,而且还很经得摔,烂了一层还有好几层呢(透露一下,六层布已经被我们这些“大力水手”扔拦了五层。强吧)!从此,我和老大解放了,不用再为用谁的沙包起争执了――不用说,肯定是用刘琦的!刘琦万岁!

有段时间,我们几人喜欢找“冤家”,也就是上局“杀死”自己的那个人,专门来扔她。时间一长就有人抗议了:简直是复仇行为,没意思!于是我们又个扔个的了,怕别人又起闲话,干脆见了“冤家”不扔,扔别人的“冤家”。

那时张映最高,手也很长,还是田径队长,所以我们每每调包她都几乎能接到,无论抛多高。因此我们边几个总是气得直咬牙,恨不得把她的手剁下来。因为张映擅长接包,扔人也准,所以很多人都争着和她一边,所以就有人在分边的时候作弊,

被大家发现以后,那人总是很没面子,我们也很生气,不过顶多就是罚她站在一旁看我们玩,不准她加入,直到第二天的游戏开始。现在回想起来,我们这种手段也真够“狠”的。

有时八人里一个人去买零食,一大群人也一起去,场面满壮观的样子;有时体育老师过来故意干扰我们,我们就一哄而上去抢他手中的沙包……八个人溶得象一个人一样,再也没有人能插进中间来,虽然有很多人想加入。爸妈问我在班上最好的朋友是谁我都说不出了,只能含糊不清地说老大她们啊。可美好的时光总是那么易逝,还没两月下来,就全变了。

进入六年级后,曾经是我们最爱的扔沙包几乎已无人提起,偶尔有人说到也是长吁短叹,伤感啊~上了六年级吗,我们就成大哥哥大姐姐了,哪还去玩那种那么幼稚的游戏?再说时间也不允许,下课时间大都送给老师用了,于是我们的视线就转向了用时间比较少的“高效率”扑克。多的能打上几局,时间紧的话连一局都玩不成。眼前这拿着扑克的还是那扔沙包的八个好友,可她们的笑声却少了很多,取代而之的,只是无尽的沉默。有时我们还吵架,一吵就是半天,也没有人出来劝,尽管只是那点点大的事情。那时我就想我们怎么了,以前不是好得象亲姐妹似的么,可现在……唉,气氛好尴尬的,谁都不愿多说什么,只一个劲儿地出牌,好象那是我们的出气筒。

玩扑克有很多种花样,如变色龙、上游、五王、飞七等,有些人甚至还用扑克打起了麻将,还象模象样的。以上说的我们八人都玩过,可惜不久何圆梦和刘琦渐渐退出了圈子,她们不喜欢这些带点赌博味道的游戏。没有人怪她们,爱好总不能勉强的么。所以我没把她们算进我的四大家族里面,也是因为她俩的不辞而别。

班任早就知道我们玩牌的事情了,她也不多说什么,她知道我们打牌是为了缓解学习和精神上的压力,干脆就睁只眼闭只眼。老师的不反对让全班刮起了一股扑克风,一走进教室,举目可见三五成群的打牌人等,喊声震天,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赌场。我特地针对此现象写了一篇日记,就是希望同学们不要沉迷于打牌,影响学习之类的晕晕,结果差点被全班50个人(不包括我)的眼神给杀死。他们拖我下水,诱惑我加入这规模浩大的“牌帮”,

成为一名小小帮众,于他们同流合污了~哎,“狐狸尾巴”终于漏出来了……

可以说我和老大是四家族里最“不和”的了,成天吵架,半天一小吵,两天一大吵,不过几分钟后就和好了,而且不管谁对谁错都是我向她道歉(悲哀啊)。记得最清楚的是有次我和老大开辩论,主要是因为排队打粉时,有条小水沟隔开了我们,我就开玩笑说我是中国她是台湾,命令她马上回归。老大不依,与我粉也不吃了就吵起来。具体内容记不清楚了,只记得对话牵涉到军队占领、土地归属、种族歧视、两国战争、经济损失等问题,好复杂的,亏我们那时也想得出。后来我实在招架不住老大的唇枪舌剑,胡乱说了一句:“你不回归就算了!”然后匆忙逃跑,她还要追究下去,幸亏上课铃救了我一命。两节课过后,我实在受不了了,悄悄地转过头问老大:“我饿死了,你呢?”她也青着个小脸点点头。放学后,我俩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狂奔回家,我连吃了三大碗,要知道我平时的饭量是今天的三分之一!我奶奶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了。

经过这次“深刻”的教训,我和老大再也不敢冒着生命危险来辩论了,充其量也只是吃饱了吵上几句,有点内存什么都好说吗。我俩的关系越吵越好,羡慕得四家族里其他的成员眼睛都绿了:“瞧这两姐妹!”我和老大把嘴一撇:“那是自然!”

韦丽欣她家是买螺蛳粉的,挺好吃,我和我妈到河东买东西总去她那儿吃上一碗。有天韦丽欣生日,中午,我们7人(包括何圆梦和刘琦)都来她家吃粉。虽然只有7个人,但贪心的我们却要了10碗,说是不够的不用再去粉摊要了。第一碗大家吃得很老实,到了第二碗我们开始抢了,我身手快,一个人独占了一碗,美得我啊~然后我就安安静静吃自己的劳动果实了,没注意她们的分工。然后,我,的肚子开始抗议。过了一下,她们又说去吃冰淇淋!我倒,早知道就有点谦让精神,不吃这么多了~到了商店,看着大家甜甜地吃,我的哈喇子就下来了:反正不吃白不吃,又不花我的钱!抓起一个“随变”就啃……结果可想而知,我胃本来就不好,再加上这冷热酸甜的化学反应,唉~拉了一下午肚子~

晚上我们在韦丽欣家吃蛋糕,是下午她们去选,我定的主意:巧克力的!结果真的是啊,那些人也

太没主见了,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谁生日啊?不过从另一方面也说明我是比较有魅力的哈~

还没吃完蛋糕,韦丽欣他爸又端上来一盘自家阉制的酸,马上抢光了。听她们满好吃的,可我碰都不敢碰――上午的冷热酸甜啊,我把你铭记在心了~不一会儿,甜酒又上来了,我们一人搞了两大碗,结果后来酒性大发,这是后话。

接着还有,是凉粉。在我们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突然艾兴兰大笑起来。我们纷纷转过头问她笑什么,她摇晃不定地指着端着糖水瓶子的傻笑着的老大喘着气说:“她,她刚才觉得糖不够多,就想要点糖,结果拿着那个瓶子倒了半天倒不出来,还说今天邪门儿了。结果我一看,她连盖子都没有开……”我们笑死了,都说老大喝酒醉了,今晚别回家了,睡这里,免得酒后生事。老大忙摆手说不用不用,我能回去,然后一抬头看钟,发现已经9点了,都要走了。一路上,我们发酒疯,半夜一下子在公路上放声高歌,一下子一个推一个没命地跑,说有鬼跟上来。疯疯癫癫地到了桥头,我们说走路过河,不怕的,这么多人。然后我就带头走起凌波微步,感觉轻飘飘的,好爽啊!~好不容易回到家,澡也不洗衣服也不脱就死睡过去了,后来听我爸我妈说怎么叫也叫不醒我,只好由我了。

现在还觉得,真是很好玩呢……

老大,张映,罗茜,韦丽欣,艾兴兰和我,我们的四大家族。我们在一起学习了六年,互相扶持了六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永远都是。

韦悦在〈2〉班,我在〈1〉班,向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和她的相识,还要从一个叫〈梦幻西游〉的电脑游戏说起。

那时我们年级很流行玩这个,见面第一句话就是“你‘梦幻’多少级了?”有电脑的在家里玩,没电脑或家长不准的去有电脑的同学家或网吧玩,只有只有少数几个人不沾。当时我也是很瘾玩《梦幻》的,不久就认识了也玩梦幻的韦悦,与她一见面就大谈那游戏。时间沉淀久了,自然成了挺要好的朋友。不过因为学习越来越紧和充点费用太高的缘故,我毅然放弃了梦幻,弃它而去,而韦悦还在玩。

从此以后,就很少看到我俩在一起的身影,可虽如此,我们还是朋友啊!见面至少还会点个头打个招呼,没有到陌生人那种地步吧!紧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我措手不及……

和韦悦忍痛断交,是因为一个叫韦诗淇的女生的缘故。我和她也谈得挺来,常常在一起散步,聊天,玩游戏,她还和我一起去乡下住了一个晚上呢!她属于那种可以说知心话的好友,而这类好友里只有韦诗琪和韦悦两个,麻烦的是她们两个合不来!我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两个好友之间只能选择一个,怎么办?最后,我忍痛舍弃了韦诗琪,可不久又惹怒了韦悦,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555欲哭无泪呀~一直很郁闷,也不敢向她俩道歉,因为我也很要面子,虽然我知道她们已经原谅了我。终于下决心在Qzone上写了一篇道歉的文字,没有指明名字,不久又删掉了,也不知她俩看了没有。几天之后,韦诗琪和我和好了,又和我在一起玩了,可韦悦我还没和她联系。有天在她Qzone上看见一篇《没有人了解我》,和我的想法差不多,就敲着键盘,把自己的感受传了上去,末了附上一声“对不起”。第2天收到她的留言:“好感动哦,5555~其实我早就不怪你了!”以后,因为班级相隔,我与韦悦书信来往,帮她解决了很多困难。小考的前一天,她很紧张,写信问我怎么办。我当时心态也不是很好,于是就勉励自己同时也鼓励她挥毫写满三页纸,全是些相信自己之类的话。因该是因为我的那封信把,韦悦在小考时发挥超常,考到了全县第2名!我很是为她高兴,心想我也是有点功劳的。

毕业那天,韦悦在我同学录上写到:“认识你,是我的荣幸。我也许在你们面前是个非常快乐的女生,但是,我郁闷的时候,那个活泼快乐的我的背后,总是背着许多忧伤。我没有诉苦的对象,而你的出现,让我有种解脱的感觉……”呵呵,没想到我在她心中竟是那么重要,韦诗琪也是一样。她们总把心事讲给我听,而我又总能帮她们解决麻烦。所以么……不成为知己是不可能的!

最后还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经过我的调和,韦诗琪和韦悦也慢慢变成朋友了!哈哈,看来本人魅力实在不小啊~!不好意思,那群手拿臭鸡蛋的人又来了,为了安全起见,先闪为妙!

分分合合。也许,着就是所谓的缘吧……

那是二年级的事了。那时我还没有从幼儿园的阴影中走出来,依旧封闭着自己,直到郭尧的出现。我曾很仔细地看过我的学生手册,在“愉快活泼”那一拦里。我总只得两颗星,只有二年级到三年级的那段时间,那一栏是满的。所以,她可以说是帮我甩掉自闭的人,也可以说是我生命中一个重要的转折点。

我和郭尧的相识,是在一场灾难之中。所谓患难见真情,用来形容她真是再好不过了。

二年级时,我刚满7岁。我记得很清楚,那是我生平第一次在学校流泪,也是最后一次。

我的作文从一年级起就倍受老师们的青睐。一年级说是三年级的水平,三年级说是五六年级的水平。二年级第二个学期的一个下午,老师刚在班上表扬完我的作文如何如何好,她前脚刚走一群女同学就朝我围了上来,唧唧喳喳地说我的作文是抄来的,好象还说了一本书的书名,可我连那本书的名字都没有听说过!我很委屈,长这么大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冤枉,而且还质疑我一直引以为傲的作文!!实在太深刻了,至于我到现在我都还记得那幅画面:我冲了出去,躲在墙后小声,却极伤心地掩面啜泣,那群家伙在一旁幸灾乐祸,指指点点,我象一只被关在笼子里任人观赏的猴子,别人向我扔果皮,砸石子,我却无处躲藏……就在这时候,郭尧象个英雄似的挺身而出了!她一边轻声安慰我,一边朝那些多事的女生说:“你们别再说她了!……”后面我不记得郭尧还说了什么,因为我一直在哭。那些女生终于走了,我再也忍不住,靠在郭尧的肩膀上大哭起来……从此,我们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直到她去了柳州。

二年级时我们学着“歌谣识字”,我就和她开玩笑说是“郭尧识字”。她也不恼,我们就是这样随意。然后我们和同样被班上唾弃的大门牙李当――也是现在的李向双玮成了朋友。班上的人总看不惯我们,说我们是“乞丐帮”,还在我这个班长领队回家时踢我的书包,扯我的头发,我总是不还手,很天真地认为这样她们便会不打了,但她们疯笑着打得更厉害。即使这样,我们还是没有分开,那时的三

人,心地是多么纯洁啊。

郭尧住在融安高中(简称融中)里面,她妈妈是融中教师,总是很严格地要求我和郭尧,仗着比较扎实的学习功底,我们也很轻松地应付过去。学习后更多的是玩耍,有时我们去沙地上用草根捉一种住在沙洞里的虫,有时我们凑钱去门口的零食摊买五角钱两根的牛肉串……当然,更多的时候,我们还是坐在融中的双杠上面说悄悄话、打闹,却不曾摔下去过。唯一记得的一次的郭尧叫我在单杠上倒立,我不敢,她说要大胆尝试,于是我就战战克克上去了,看着前面欢呼雀跃,却是倒着的郭尧,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没过几秒钟,我砰然倒地,头被撞得好疼。郭尧一边问我痛不痛一边怪自己太莽撞,我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的,然后继续和她在双杠上天方夜谭。当然,从此我不敢再碰单杠,怕再次遭遇不测。要知道那天我为了这事儿被送去医院排了片!花了100多呢!不过幸好没事。

郭尧还很喜欢弹琴。不喜欢也没办法,她妈在那儿她岂敢罢工?我记得她房里摆了一台好大的钢琴,怪吓人的。可郭尧她往琴前面那么一坐,看着一本画满奇形怪状的符号的书(后来我才知道那叫五线谱)就能弹出许多好听的歌儿来。她教我弹过一首儿歌,叫《洋娃娃和小熊跳舞》,我学了两分钟就会了,她直说我有音乐天赋。可惜我最终还是辜负了她的一片好心,直到现在,我也还只会弹这首儿歌,惭愧啊~!

我是在我过生日那天知道郭尧要走的。前几天是她的生日,我忘了去,再想起来时已经是当晚10点多了。所以当她带着礼物来给我过生日时我很感动,而且她送的是一个20元的,会唱歌和眨眼睛的洋娃娃!20元对当时的我们来说已经是一笔“巨款”,郭尧用巨款给我买了生日礼物,而我却没有去参加她的生日,并且什么都没有送给她!尽管她一直说没关系没关系的,但我知道她一定很在意。因为她生日那天只请了我一人去,我几乎可以想象他们一家人坐在蛋糕旁等我的情景!当郭尧说到她要跟妈妈去柳州读书时,我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她眼睛也红红的。

我们是在沉默的气氛中吃完蛋糕的,没有人笑,却有人哭,一点也不象热闹的生日Paty,到象伤感的送别会。我们说过要互相通信,可四年过去了,谁都没有寄过信给谁。

我给她写过很多封信,有的甚至贴上了邮票,却迟迟不寄,好象是在等待些什么。不知郭尧是否和我一样。

一年后,她回来过一次,可我俩已经生疏了,即使肩并肩坐在双杠上,也再回不到从前了。我们都有了新的朋友,特别是我,我的转变让全班重新认识了一个开朗而自信的我。个中原因只有我知道:因为我的朋友只有郭尧一个,我很依赖她,如果我的世界没有她,很可能会坍塌,她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她临走前对我说过:“如果我走了,你要学会照顾自己,找到新的朋友……”我一直铭记着这句话,所以我才会有老大她们。现在我偶尔想起郭尧,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就会涌上心头……

我还记得你,你可曾还挂念着我呢?

  都说狮子爱怀旧,我看也是如此,不然怎么总回想和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别人常说,活在过去里的人就开始衰老了。可也有人道:忘记过去就是背叛。在这几年里,我从这些人身上学到了太多太多,没有他们,我的青春显得那样苍白无力。小考后,很多人将会离我而去,也有很多人会和我一起留下来。不管怎样,我都会永远怀念他们。毕竟我和他们曾经在彼此的生命中出现过,铭记过,这点是不可否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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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龙在天空盘旋,不时发出鼓噪的声音,巨大的翅膀振动着四周的空气,形成一股股小旋风。绿色的龙骑兵在飞龙的护翼下缓缓散开,组成V型的口袋突击阵,而另一方的特族人渐渐向中心汇拢,以最厚实的圆阵应战。

“双方都有出色的指挥官呀!”我感叹了一句,玛古拉抬头抹了一下额头上的细汗,没好气道:“指挥官越出色,我们越倒楣,法普,你似乎太沉迷于强大的力量了?”

我摇摇头,挥刀削尖了一根拒马,“强大的力量可以锻炼我们哦,当然前提是我们没死掉。”

玛古拉的脸上尽现不解的神色,嘟嚷道:“力量又不能当饭吃,我现在只想让自己处于安全的地方。”言毕,分外努力的开始削起拒马来。

正当我们言语间,飞龙突然直冲云霄,当我们抬头仰视的一刹那,大地开始了震动,龙骑兵的冲锋开始了。

正规龙骑兵的冲锋完全不同于一般的龙骑兵杂乱无章,即便是在那种高速的运动中,仍然保持完整的阵型。当阳光照射在绿色战甲上泛出青森光芒时,我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崇敬心理。

如果是别的部队在如此的冲击下早就崩溃了,而特拉维诺人可能是神经特别粗大,纷纷解下了背负的硕大盾牌,将尖端重重插入土中,瞬间形成了一个巨大盾阵,这种战法还是我第一次目睹,完全是一种舍去退路的做法,特拉维诺人的硬朗不愧是全大陆有名的。

几乎同时,龙骑兵V型阵的两端急速靠拢,当第一批龙骑兵的长枪刺入特族阵地时,完全形成了一种尖刀似的冲击效果,巨大的圆形阵犹如一块蛋糕一般被轻松切开,沿途的一切都化为了乌有。

兰碧斯军的所有人停下了劳作的步伐,我们突然发现再多的拒马也阻止不了如此强大的冲击力。我突然意识到,如果昨日我们是与这批部队交手的话,橹盾后面的神箭队甚至连一只箭也射不出去!这就是正规龙骑兵的恐怖呀,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从心底泛出的恐惧感情。

“特拉维诺人完了!”玛古拉带着悲腔道,我很清楚他的含义,下一个就是我们了,我苦笑了一下道:“至少,我们的墓碑上可以写上――与龙骑兵力战而死――的光荣词句。”

玛古拉微微展容:“是呀,如果能和龙骑兵做最后一战,倒是不错的下场,可惜不能让村里的人目睹我们的壮举了。”

我拍拍他的肩,道:“不知道夏亚大人他们会怎么骂我了,所以啦,玛古拉,我们可不能随便死呀。”

“放心吧,法普,我不会比你死的早!”

我们相视笑了笑,心中的恐惧一下消退了。

转头遥望着屠戮特拉维诺人的龙骑兵,我深吸了口气,默念道:“来吧,龙骑兵,让我们真真正正的较量一番!”

正当所有人心存死志,准备做最后的决战时,战场的局势戏剧般发生了变化,当一个满身浴血的特拉维诺人摇摇晃晃站起身时,旁近的龙骑兵毫不介意的刺出了骑枪。那把骑枪估计已经饮过了十几人的血,在那名龙骑兵的心中或许还有那么一点可惜,杀一个半死人,有点浪费。

骑枪毫无阻涩的贯穿了那名特族战士,但再也拔不回来了,一把巨斧切开了骑枪的主人,连着他的坐骑,瞬间都成了一滩血肉。挥出这一斧的正是那被贯穿身体的特拉维诺人,而那名龙骑兵也有幸成为了死在特拉维诺狂战士手上的第一人。

无言,比起龙骑兵能让人激起斗志来,狂战士只能让人向往死亡了,这根本不是这个世界应该存在的力量。

同样的感受也出现在龙骑兵中,但不同与一般人的反应,龙骑兵们丢下了骑枪,从腰际抽出了长长的龙刀,另一种狂暴出现在他们身上,被龙刀斩过的人甚至没有完整的躯体。

“不应该介入龙骑兵和狂战士的战争呀。”我复念了这一句话,同时准备战斗的号角声响彻整个兰碧斯军,兰碧斯将军发出了准备战斗的指令。

兰碧斯将军的手高高的举了起来,在他身边的旗兵同时竖起了战幡,所有的士兵都能看清那出战的资讯。

步兵的战幡率先落了下来,同时落下的是横阵战幡,一线指挥官立时t解了将军的意思,各步兵中队中响起了号令声。

我挥了一下手,大声喊道:“前进!”

以刀盾手为第一线,弓箭手和掷矛战士为第二线的横阵在龙骑兵和特拉维诺人的战场一侧展开,随着有节奏的鼓声缓缓向前推进。为了应付龙骑兵的强大冲击力,兰碧斯将军展开了多个横阵层叠在一起的奇怪阵型,各个横阵之间更是留下了约百米的空间,以形成梯次杀伤的效果……

“咚”一声急促的鼓声点结束了约一刻钟的缓步前行,最前线的部队已能听到兵刃劈入身体的异样响声,龙骑

兵和特拉维诺人的战场近在咫尺。

“驻阵!”所有的指挥官清楚此时该干什么,随着高低不同的音调,刀盾手齐齐跪在了地上,竖起了长盾,几乎同时弓箭手搭上了第一支箭矢,掷矛战士则握住了首根长矛。

第一二三战斗中队位于第四层横阵,在我们后面是整整三个中队的长枪兵,两翼各为一个步兵中队,再后面就是兰碧斯将军本部一个骑兵中队,显然这儿是阻杀敌人的中心战场了。

我眺目远望,一层层灰尘的前面是绿和黑的混合,红流淌在青的大地上,唯有蓝天保有自己的纯洁,这就是战争,色彩绚丽的巨大图画。

“龙骑兵先冲上来了!”玛古拉高声喊道,我忙举起了手:“上弦!”风族纷纷取下了特制的短箭,搭在了速弓上。我的眼睛自然的飘向了速,他向我点了一下头,我的心中略略一安,转而凝视前方。

即便是与特族人血战过的龙骑兵也不愧至强战兵之名,仅仅一个小队在转瞬之间冲垮了两道横阵,整整两个步兵中队就如沙子一般散向了两翼,第三波箭矢再次划破天空。

“厉害呀!”我感叹了一句,此时我们前沿的第三道防线已经露出了破绽,不一会就如断开的线一般裂成了两半,几乎毫发未损的龙骑兵一越涌过裂缝,绿色战甲就在我面前跳跃,第四波箭矢在我的命令下飞射而出。

最前面的几只地龙发出了惊天的悲鸣,重重的摔倒在地上,神箭手在极高速中也能准确的射穿它们唯一脆弱的眼睛,而后面的龙骑兵几乎是飞跃过倒地的同伴更加迅猛的扑了上来,我们甚至来不及搭上第二支箭,骑枪已经刺开了一条血路,首当其冲的几名战士顿时成了肉泥,第四层告破。

速极快的搭上了一支箭,“嗖”的一声清响,最后越过的地龙轰然倒地,我忙抽出了弯刀冲了上去。

“嚎!”一声巨吼,先行的一名战士顿成了龙刀的牺牲品,在他裂开的身躯后,一双泛着红色光芒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透出一种猎食者的恐怖感觉。我支起了手盾,反而更加快速的冲了上去,现在只有战斗,退后一步,我就是第二个牺牲品。

龙刀重重砍在了手盾上,一阵刺痛立时从手臂上传来,我来不及思考手臂是否断了,弯刀就砍入了对方的胸口,一股鲜血顿时喷在了我的身上,浓烈的腥气弥漫开来。“嚎!”又是一声吼叫,

一股大力直冲而来,我整个被他撞飞在地上,正当此时数支箭从四面射穿了这个狂暴的龙骑兵。

我喘了口气,挣扎地站了起来,如此接近的面对正规龙骑兵还真是冒险的事情,此时方想起冲过的敌人,忙回过头去。由三个长枪兵中队组成的厚实长方阵型已经深深凹陷进一块,隔着薄薄的一层队型,最后一名龙骑兵倒在了地上,在他身后是一条血路,三十名龙骑兵和数倍于此的长枪战士层叠在那儿。

兰碧斯将军的战旗还在飘扬,散开的部队重新组成了战阵,不过原先的十个中队片刻之间就只剩下了八个。

特拉维诺的大地上响彻龙的悲鸣捷艮沃尔的子孙在狂战士的巨斧下呻吟流浪者呀不要再介入战争鲜血已经浸透了这片土地……

流浪兵团第一次出现在游吟诗人的歌词中,不过成名的代价似乎太大了。

龙骑兵踏过的地方,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就连受损最轻的我的中队,瞬间减员也达到一成以上。而敌人仅仅是一个小队,如果再上来一批,那我就只能向夏亚大人谢罪去了。

“上神怜悯我,这些还是人吗?”玛古拉喘气道,全身上下一片狼藉,能够避过龙骑兵的冲击已经是万幸了,能再发表评论的也就他一人了。

我摇摇头,现在根本没时间讨论这件事情,安置伤员,重新布阵已使我焦头烂额。“不要介入龙骑兵和狂战士的战争。”这句话似乎早被兰碧斯将军扔到九霄云外,我暗自嘲讽道,现在能做的也就是迎接下一波敌人的冲击了。

一个小队的覆没对于龙骑兵的总体战力影响不大,不过在心理上就是两回事了。一举歼灭特拉维诺人,然后再与我们作战的打算由于狂战士而打消,现在又低估了我们的战力,局势明显不利于龙骑兵。

那儿的指挥官会否这样想呢?我凝望着在天空中焦虑盘旋的飞龙,一个疑问出现在脑海中。

飞龙发出异样D厉的一声嘶鸣,突然急速冲了下来,几乎同时,地面上的龙骑兵以惊人的速度四下散开。我们还来不及反应,一道绚丽的火花在战场中央绽开,半刻钟后,一个巨大的黑色圆圈出现在大地上,在它的范围中,没有任何生物的痕迹……

当我们在震惊中清醒过来时,大地上早没有龙骑兵的踪影,瞪视着我们的是残存的百余名特拉维诺人,从他们那毫无理智可言的眼神中

,我已经感受到死亡之神的眷临。

“咚”一声鼓击脆响,兰碧斯将军的主幡突然倾斜出来,将军的本阵居然在这个时候要到前线去。在几百名战士困惑的注视中,兰碧斯将军在亲卫骑兵的护翼下缓缓的前行,在他的手中高高举着半截斧头。

“将军拿着拉穆斯登的‘垃圾’干吗?”玛古拉在我身边嘀咕道,我摇摇头,叹气道:“至少不会拿它来战斗,不过,这不会是将军口中的必胜法宝吧?”

王历一三五三年二月二十四日

凭着一把七英雄时代的烂斧头,我们进入了丹鲁城。

至于原因,大致可以用“圣物”来解释,疯狂的特拉维诺人和同样疯狂的兰碧斯将军走到了一起。

“再给我一次机会,杀了我也不在兰碧斯手下混。”玛古拉喝了口酒,嘟嚷道。

我叹了口气,现在是越来越弄不懂将军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了,一进城就下达了自由活动的命令,不过在前面加上了句:“如有扰民者,斩!”,定义之广让我们动弹不得,几乎全涌到了各家酒店,用自己原来省下的几块钱薪水换酒喝。

“这个家伙,几个月来一毛钱都没发给我们,现在居然还让我们自己掏腰包喝酒,没天理呀,火起来我就去闹事!”玛古拉继续他的牢骚。

我拍了拍他的肩,“好了,小心将军砍了你脑袋……”

话还没说完,从外面就传来阵阵喧闹,夹杂着乒乒乓乓的打斗声,我和玛古拉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不会吧?居然还有人敢闹事?”

数名战士团士兵围着一个粗壮的特拉维诺人,那个人裸露着上身,露出结实的肌肉,金色的乱发将他的面目都掩去大半,勉强可以看见的下半张脸却是一片胡须,“四肢发达”,第一眼就给人留下了如此深刻的印象,而四周躺在地上哀号的众人又给这个印象渲染了实在的色彩。

“还有谁呀!那么点攻击太没意思了,还有更厉害的吗?”特拉维诺人高声大喊。

“这个人是谁呀?”我拉过了在一旁观战的特族人。

“雷帝斯呀,他可是我们特拉维诺人中最好的狂战士呀,也是我们丹鲁近卫队的队长呀!”特族人满脸崇敬,言语间又有两名战士满口喷血的倒飞了出去,如此武勇在整个战士团中绝难找出一人,狂战士果然名副其实。

“不过你们的队长干嘛找我

张口结舌,特族人想了半天才道:“天知道?”

初进丹鲁城,在非意愿的情况下,我军和特族人中的某人发生了冲突,狂战士雷帝斯异样粗暴的形象在许久以后都是我们的噩梦,在追寻最高武名的大义下,他让独立战术团非战斗减员达一成,不过以这个为契机,兰碧斯将军和特族人达成了愉快的合作协定。

在我们下边的议论中,多半会加上:“是不是因为那个家伙呀……?”

不论怎样,独立战士团有了一个落脚的地方,向恢复真正的亚鲁法西尔王国迈出了结实的一步。

我睁开了眼,入目就是那个见习战士德?亚尼,现在是我“法普大人”的勤务兵。晃晃脑袋,我勉力从舒服的床上爬了起来,此时,我才注意到窗外还是灰沉沉的一片。“亚尼,现在是什么时候?”我不得不问这一句,身体的感觉告诉我现在还不是起床的时间。

少年的脸上顿时洋溢出一股自豪的神色,“现在刚好是四时,法普大人!”

“见鬼!”我扬了一下手,“现在根本不是起床的时间呀!”

亚尼立时显出委屈之色,嘟嚷道:“可是兰碧斯大人……”

看着他那幼稚的脸,我哪还有力气发脾气,只好道:“兰碧斯大人又想怎么了?”

“他要召开紧急秘密军议会。”麻利的说出了拗口的辞汇,亚尼睁大了眼睛盯着我。哀叹了一声后,我翻身爬了起来,今天记得是我生日的吧,二十岁生日的开始就碰上紧急军议什么的,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慌乱的梳洗了下后,连忙赶往了兰碧斯将军的府邸。

“真是槽糕呀!”兰碧斯将军摸了摸鼻子,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该说这句话的人是我!还没睡醒就被传唤到这个阴暗的房间里,而且更糟糕的是他居然在叫“糟糕”,一丝不安慢慢侵蚀我的大脑。

“将军,龙骑兵不是已经被打退了吗?还有什么不安。”我略略镇定道。

兰碧斯摇了摇头,叹气道:“问题不在这儿呀,法普,你也看见那只飞龙的恐怖了吧。能够吐出那么大的火焰弹,也只有龙将的坐骑了。”

我咽了一下口水,费力道:“龙――将――”

“是呀,龙将,捷艮沃尔的‘苍穹守护者―三首巨龙’中的一员。”

三首巨龙――风之刹帝利、炎之丹陀罗以及水之离车是捷艮沃尔硕果仅存的三个龙将,传说中已近神人之体。如果真是他们中一员,这个仗就没法打了。

“将军,我们是否需要撤离丹鲁?”

“这倒不用,龙将再厉害,也不过一个人,这次龙骑兵遭到重创,两个中队估计只剩下了一个。而飞龙发出这么大的火焰弹,至少需要修养一个月,这段时间足够让我们准备了。”

“那将军到底担心什么?”我不得不问道。

兰碧斯将军晃晃脑袋,突然铺开了巨大的大陆地图,一只手重重的拍在了上面极细小的一块,“我担心的是它呀!”--圣捷艮沃尔王国!

初春的寒风让人瑟瑟发抖,即便是强壮的战马也不时打个响鼻,而我的心都快冰住了。“哈―啾―”玛古拉摸了一把鼻涕,满脸泛青道:“该死的,兰碧斯大人是不是想把我们抛弃掉!”

我仅能同情,从丹鲁城出发已经有三天了,满目除了草还是草,根据路程,我们还要忍耐七天才能到达捷艮沃尔的边境。现下我真有点后悔那时的冲动――“将军,交给我吧,我去探听捷艮沃尔的情况。”――好了,带着六个人到龙的巢穴去,真是自做孽呀。

想到这儿,我不禁回头看了一下我的同伴,玛古拉、速是一定在的;一个是长枪战士塔特姆,传说中这个家伙一个人就杀了一个龙骑兵,他是原二三一长枪中队的指挥官,长着一头火红头发的麻烦家伙,最大的特长就是挖苦人。

“没办法呀,二三一中队全没了,暂时也凑不出一支部队给他了,先让他有事情可做吧。”想起兰碧斯将军的话来,我的牙齿就不禁一阵痛楚。

另一个是奥古都斯指派的,看上去是一个标准骑士,一身素白的军装几乎找不到一丝皱纹,就连骑士剑的摆放看上去都是花了很多心思,梅尔基奥尔,有时候,我真怀疑这次行动是不是他在指挥。

还有一个颇让我为难――德?亚尼。

“大人,我是您的扈从,怎么能离开呢?”有着极强责任心的人往往让人无法拒绝。

而最后一人,也是最让我头痛的一人――超暴力份子雷帝斯,这个家伙一进队就和塔特姆大打出手,两人的战绩到现在都挂在他们的脸上,一不小心,可能就冤死在他们的边角风上,而最讨厌的是,这个人的加入似乎还和

将军与特族人的交易搭上了关系。

“还有七天,我们就进入捷艮沃尔,如果运气好的话,半个月后,我们就可以在丹鲁喝酒了!”我大声喊道,权当鼓舞士气。

“好呀,最好的就是再也不用对着某人的臭嘴脸了。”塔特姆尖刻的声音。

“可是,大人,我不会喝酒!”亚尼稚气的举起了手,掩去了很快会爆发的另一次冲突。

突然间,速快步行到了我身边,低声道:“有斯杀声,东北约三里。”从他严肃的脸色上,我已经猜测到什么,没想到这么快遇上龙骑兵。我挥了一下手,止住了众人的笑声,带着他们向声音处行去。

三里路转瞬就到,为了避过龙骑兵,我们选择了一个巨大的草甸,爬上甸顶下面就一览无疑。

远处是一支商队,从飘扬的蓝色商号来看是东塔兰维诺的商人,一行大约有三十个人,不过现在能站着的只剩下三个人,围靠在一架货车边。而在他们周围是两个龙骑兵,不停的在那儿打转。

“这些家伙……”玛古拉低声骂道,他的愤怒显然来自于龙骑兵骑枪上挑着的首级。

亚尼慢慢爬到我的身边,轻声道:“大人,要不要――”

我摇摇手,转向速,速略沉默了半晌,竖起了一根手指,示意他只能射杀一个龙骑兵,我点了点头,立时有了主意。

龙骑兵高高扬起了骑枪,商人们的脸上早已一片灰败,他们缓缓闭上眼睛,等待着上神的召唤。

正当此时,速松开了弦,一支箭划过一道弧线正中一名龙骑兵的面门,溅起了数滴血珠,那名龙骑兵全身一颤,缓缓滑下了地龙,跌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一个!”亚尼兴奋地喊了出来,半个身子露出了草甸,另一名龙骑兵立时注意到我们,一扯、绳,急速向这儿冲来,整个身子同时伏在了地龙身上,使得速的弓箭无法伤到他。

“五十米……四十米……”梅尔基奥尔准确的报着数,声音不带一丝颤抖,“二十米……十米!”我挥下了手。

“呀!”从草甸的两侧闪电般冲出两道黑影,一杆长枪重重刺在了地龙的胸口。地龙发出一声惊人的嘶叫,只听到清脆的折断声,一道身影顿时倒栽出去,几乎同时,一柄巨斧横掠而过,鲜血喷向了半空。

我快步走了过去,塔特姆摸了一下口角的血,扔掉了半截长枪,向

我笑了笑:“龙骑兵的水准也在下降呀,两个人就把他做掉了。”

望着躺在地上的龙骑兵,从他腹部喷涌出大量血液,将他身下的草地染成一片樱红,再远处的龙骑兵尸体,额头插着箭,他的坐骑无助的舔着他的脸,发出了一声声哀鸣。

直到这时我才感受到龙骑兵的悲哀,拥有至强战兵之名,仍然躲不过战死沙场的命运。

商人的眼中满是惊诧,近二十人的卫队全灭也没伤到龙骑兵一根寒毛,而我们仅有七个人,两个龙骑兵就成了地上的尸体。

“我们走吧!”我挥了挥手,帮助商人已经违反了任务,我可不想再和这些一身铜臭的家夥搭上关系,玛古拉牵过马匹,一行人纷纷翻身上马。

“等一等,尊贵的恩人。”其中一名商人高喊着跑了过来,仅仅百米的距离就让他气喘吁吁。

商人摘下了宽大的阔沿帽,露出一张胖胖的脸,上面堆满了市井的笑容:“恩人,实在太感谢了,你们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办到,一定满足你们的愿望!”

我摇了一下头,正准备下令离开,商人的脸上顿时显出焦虑之色:“恩人,这样吧,这儿有三车上等的货物,一到捷艮沃尔城,我就给你们一车。你也知道,我不是货物的拥有人,一旦到了那儿,我就算出高价,也会向货主买下它的。”

明明是想让我们保护他们,却能说出另一种意思,不愧为东塔兰维诺的商人呀!我暗自感叹,正欲拒绝,一个词语闪入了我的大脑,“你说的可是捷艮沃尔城?”

“是呀,有什么问题?如果不行的话,我们一起到捷艮沃尔的边境城市护龙城也行,到那儿我就可以……”

我可不管商人喋喋不休的话语,传头向同伴们,几乎所有人都点下了头,用商队作掩护,进入捷艮沃尔这可是不错的主意。

“好吧,商人,我们和你去捷艮沃尔城,不知你怎么称呼?”

商人脸上露出诧异,好半晌才道:“米拉奇,东塔兰维诺联合商会的米拉奇?维托诺夫。”

王历一三五三年二月的最后一天,我们遇上了商人米拉奇,这个胖胖的中年人带领我们走向了龙的属地――圣城捷艮沃尔。

我们翻越了护龙山,进入了捷艮沃尔谷地。

“这就是捷艮沃尔!?”玛古拉惊道。

中,捷艮沃尔是龙的宿地,是黑暗的同意存在。但是我们现在看见的却是一片祥和,春天似乎提早来到了这片谷地,清新的气息迎面扑来。

“你们来的可真是时候,马上就要举办百年一度的‘圣龙节’了,如果被圣龙看上的话,就可以成为新龙将了!不过我更感兴趣的是这儿的特产,龙角可是万金难求的宝贝。你知道吗?在塔兰维诺,一只龙角可以卖上上千金帑,而在这儿只要一百。”米拉奇口沫横飞,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灼热的目光,这儿至少有六个人想把他劈成碎片。

“是吗?”亚尼满眼放光,这个少年对任何事都有极强的兴趣,有他在一旁,米拉奇的唾沫又多爆出几分。

我可懒得理他们,对着一边轻声道:“准备一下,马上就进入圣城,千万别露了马脚。”

雷帝斯两眼放光,道:“终于到这了,传说中的龙骑士有多厉害呢?”

“我们是来探听消息的,不是来打仗的,拜托,我们可不想被你拖累死。”我真有点哭笑不得,应付这个大块头,有时还真有点费力。

雷帝斯歪着脑袋想了半晌,点头应是,自顾行向了一边,我不得不唤来梅尔基奥尔看着他,免得他做出什么事来。

“好了,我们出发,在日落前进入捷艮沃尔城。”我高喊了一声,阻住了米拉奇毫无止境的话,只要知道捷艮沃尔的真实情况,就可以回丹鲁城了。我实在没有兴趣再多陪这个多舌的家伙。

出乎意料的是,捷艮沃尔就像是不设防一般,一路上几乎看不见龙骑兵的踪迹,沿着通往捷艮沃尔城的大道,全是一些穿着古怪的家伙。

“那个穿得像毛熊的是福劳斯特人,上次我向他们买貂皮,居然给我次等货色!那个是马莱西人,对!对!就是那个赤着上身的,可千万不要买他们的东西,缺斤少两得厉害……”

虽说不愿意,但不得不承认这个米拉奇见多识广,通过他的“介绍”,我们可以知道几乎整个大陆的民族都有代表出现在这儿。

“成为捷艮沃尔的龙将有什么好的?”玛古拉环顾四周,低声道。

塔特姆冷哼了一声,道:“可以被我送入地狱!真不知道那些白痴脑子里怎么想的,好争不争去争个什么龙将?”

我制止了他们之间的谈论,因为在大道上出现了一小队龙骑兵。

,这些人的神态只能用懒散来形容,几乎搭拉在地龙背上。身上赫然穿着正规龙骑兵的青色战甲,但是他们的坐骑似乎营养过剩,体态显得分外臃肿。

“这还是龙骑兵吗?”我的心中不禁泛出这丝想法,回首一看,玛古拉和塔特姆脸上都难掩失望之色。

“奇迦罗!”米拉奇停止了他的高论,越众而出,当首的一名龙骑兵脸上顿时绽开了笑容,“米拉奇呀,怎么就只有这么几个人了?”

“碰上龙骑兵袭击,差点就死在北丹鲁了。”

“是吗?想不到那些家伙这么嚣张,要不是刹帝利大人下令,不可离开圣域,以我们圣龙骑的力量,早清除这批垃圾了。”那个奇迦罗的脸上露出不可一世的神色。

虽然耻于奇迦罗的狂妄,但我颇感谢他透露出这么重要的消息,与我们交战的并不是捷艮沃尔正规军。不过我还必须弄清楚,那批龙骑兵的身份,以及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亚鲁法西尔?

捷艮沃尔城有上下两个城。上城是圣龙的住地,只有龙将和龙骑士才有资格出入。事实上,位于圣龙山绝顶的上城,一般人根本上不去;而下城就是一般居民的住所,如外界般,商铺民居错落有次,让人感觉到与圣亚鲁法西尔城别无二样。

在米拉奇的帮助下,我们很快就在捷艮沃尔的下城找到了住所,是米拉奇的合作夥伴在这儿开的收购店。店铺不大,甚至可以说很小,当我们七个人进去后,几乎没有了回转的余地,看着店主一脸晦气,我只好留下了梅尔基奥尔和亚尼看管东西,其他人一律出去探听消息。

现在整个捷艮沃尔城充斥着各种民族,其中不乏世代为仇的,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是决斗和仇杀,到处能听见惨烈的叫声,景况之混乱,已经到了触目惊心的地步。

唯一令人奇怪的是龙骑兵的反应,即便是在他们面前发生的惨局,照样能无动于衷,丝毫没有一点主人应有的责任感。

“来吧,法普,到这儿来……”

一个细小的声音突然在我心中响起,我环顾了四周,立时感受到那指引的方向。

“玛古拉,我要到那儿去。”我指了一下右手一片沉寂的枥树林。

玛古拉怔了怔,道:“我们不是要回店里去吗?梅尔基奥尔和亚尼已经等了很久了。”

我摇了一下头,道:“不,我有一种感觉,那儿有东

“可是……”玛古拉望了一下不远处的下城,天色已经有点昏暗,如果再不回去,那儿可能要关门了。

我也很理解玛古拉的心情,在这个时候,在这种混乱情况下,早点回到店里就多一份安全。

“这样吧,你先回去。”

“那你呢?我可不能丢下你呀!”

“没事的,那些参加‘圣龙节’的家伙还伤不到我,再说我只是去看一下,一有危险,我还不会逃吗?我们闪族人可是连飞鸟都可以追上的。再说,如果我们都没回去,店里的人怎么知道我们在哪儿?”

玛古拉低头想了一下,好半晌才道:“好吧,我先回店里,如果三刻钟后,你还没回来,我就和速他们一起来找你。”

“我可是长官,如果让部下来搭救,那可太没面子了,我会注意的。”连哄带骗地将玛古拉送回了捷艮沃尔下城后,我整了一下衣服,立刻来到了枥树林前。

“好了,现在我来见你了!”深吸了口气,我大步行向了略显黑寂的枥树林,那儿有东西在等我,似乎在很遥远的记忆中,它就一直在呼唤着我。

枥树林中幽暗无光,参天的古木遮蔽了天空,从黑寂的深处中不时卷出阴冷的寒流,黑更鸟的D厉叫声更使得这片树林阴森起来。

“汝终于来了,吾等了汝上千年了……”声音再度响起,我不禁感觉到一丝迷糊,只觉得四周的物体慢慢消失,只有一个巨大的黑色光影在我面前晃动。

“你是谁?”声音从我的口中发出,直到这时,我才发现,我的身体已经不受我的控制,一股莫名的力量争先恐后的窜入了我的体内,白色的光芒缓缓将我包裹起来,我的思维犹如一道细流般汇入了白色的海洋。

“汝马上会知道的,吾将派出使者,接汝来吾之所。”光影飘忽不定,幽深的声音在我耳边回绕。

“使者?”疑问在我心头升起,不禁陷如了思索中……

“大人,大人――”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虚空中飘来。

“是亚尼呀!”心中响起了这个声音,一阵剧烈的刺痛顿时从四周压挤过来,白色光芒立时消散下去,思维被巨大的力量牵入了黑寂。

我睁开了眼,眼前的事物有点虚无飘渺,直到玛古拉那略显肥胖的脸出现在面前,才略略感觉到这不是梦境。

!”我吃力的发出了这几个单词,只感到舌头打结。

玛古拉的脸上顿显吃惊的神色,一时间没了主意。

“我来!”一个粗重的声音,一阵巨疼立刻从小腹传遍了全身。

“雷帝斯!”一个名字从嘴中直冲而出,直到这时,我才真正回到了现实。

亚尼一脸担心,在他的眼神中,我甚至能看出悲哀的感觉,“我没事了,亚尼,我还是你的‘大人’!”虽然我看不见自己的脸,不过这时肯定是狼狈不堪的模样。

玛古拉长舒了口气,抚胸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幸好没事。”

“速他们呢?”我看了看四周,发现少了几个身影。

“他们还在店里,城里面好像有事要发生,梅尔基奥尔认为有必要留守几个在店里。”玛古拉回答道。

我点了一下头,虽然与梅尔基奥尔相处不久,不过他的冷静确实让我感到敬佩。

“咦?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记得我进森林没多久,怎么这么快就会有事情发生。

玛古拉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法普,你睡糊涂了?我都说过,三刻钟后你还没回店里,我就来找你,现在当然已经是七时了。”

“不会吧?我在林子里绝不会超过一刻钟。”

“什么林子里?我们来的时候,你明明靠在树边,我还担心你进入林子太深找不到,原来……”

我的头一阵刺痛,抬手按额头的一瞬间,我才发现在我的右手背上淡淡隐去了的黑色龙的纹章……

昏昏沉沉的回到店里,就发现速他们一脸难看。

“发生什么事了?”我驱走了脑中杂乱的思想,问道。

三个人互相看了一下,好一会,塔特姆才道:“上城的龙骑士全部出动了,现在在下城外集结,好像要……”

“龙骑士!?”我怔了怔,最坏的打算当然是对方知道了我们的存在,不过对付区区七个人,也用不到出动龙骑士那么夸张。现在我的头脑中一遍嗡嗡作响,考虑起来就一阵头痛。

“梅尔基奥尔,你认为该怎么办?”

梅尔基奥尔摸了摸他的下巴,沉声道:“我们还没有完成任务,现在回去,无法向兰碧斯大人交代;不过考虑到形势,我建议先派几个人回去,报告一下我们已经探听到的消息,其余人留在这儿,见机行事。”

会,点头道:“不错,雷帝斯和亚尼先回去,你们务必将消息送到将军那儿。”

亚尼涨红了脸,道:“大人,你这不是让我临阵退缩吗?”

“因为你还小,所以容易避开龙骑兵的视线,这个任务很重要呀!兰碧斯将军只有接到消息,才能作出合理的判断,全战士团千余人的生命都把握在你是否能及时送达消息上!”我第一次斥责亚尼。

紧接着转头对雷帝斯道:“还有,我知道你很厉害,不过为了孩子的生命,还请你一切小心了。”

雷帝斯咧大了嘴,哈哈笑道:“放心好了,交在我手上没问题!”

“好了,亚尼,你们立刻出发,争取在十日后回到丹鲁,告诉将军,如果我们再过三天还没有回去,那么捷艮沃尔很有可能牵涉了此事,请将军及早作好准备。”我拍了一下亚尼的肩,紧接着道:“还有,如果我们真的……保护艾丽兹小姐的任务就由你完成。”

“大人……”亚尼的眼晴略显湿润,抽泣道。

“雷帝斯!”我喊了一声。

雷帝斯点了点头,扯着亚尼很快消失在门外的漆黑夜色中,一阵野犬的吠叫由近到远,慢慢扩散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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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转星移,时光飞驰。远征星碟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以超光速航行在太空中。

往事已不堪回首。但碟员们又怎能忘记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幕。这其中,有杀戮也有真情,有痛苦的回忆,也有幸福的遐想……这确实是一个无比强大团体,这是一支任何力量都不能泯灭的威武之师,这是一座永不倒塌的钢铁长城。

碟员们呵!沉勇的碟员们呵!

他们要冲破这旦古不变的宇宙空间,他们要把人类的足迹留在太空中每个角落,他们要让无数人的渴望和幻想都变成活生生的现实。

宇风坐在驾驶座上屏气静神的驾驶着远征星碟,詹天星在一旁协助他。巴德通过智能望远镜来探测航线周围有没有障碍物……总之每个人都没有闲着。

莫奈和爱由生在一块儿。他们刚刚完成工作,爱由生就打开了自己的电子笔记本写写划划起来。有好几次,莫奈就发现爱由生在写些什么,起先以为是在写个人日记,没有在意,而后来发现他一停下工作就开始写,这就没有光是写日记那样简单的了。

这一次,莫奈又看他旁若无人的写个不亦乐乎,终于沉不住气了,问道,“喂,老弟,你到底在写些什么?”边说边开玩笑似的一把把那本子“夺”了过来。

“嘿嘿――”没有等爱由生回过神来,莫奈已经看到了第一页,两个大字顿时映入眼眶,“远征”,继续往后翻,看到了一些让他惊讶不已的文字,口里也默念道,“――超级小行星――黄金星球――标枪龙――”莫奈已经明白自己看到了什么,但为了证实,他惊奇的问道,“爱由生,你是在写,――关于――关于我们。”他紧紧的握住了爱由生的双手。

“是的!的――”一向快人快语的爱由生看到巴德激动的样子,说起话来竟也有些吞吐了。

“可是,可是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莫奈恳切的问。

爱由生让莫奈松开了手,他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些年来,我们的星碟穿梭于太空之中,遇到了许多无法可想的困难,可是我们都挺了过来。那一幕幕,那一件件都是我一辈子都不能忘怀的。特别是在经过非物毒区以后,我的心就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冲击着,我的思想也像潮水一般涌了出

来。我总是想,如果我们这些苦难弟兄所经历的事情都不值得去写,那么这个世界上还能有多少事情能值得去写呢?”

“对,对,对,你说的真是好极了,我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莫奈握着爱由生的手激动的说道。

“碟长。”巴德通过无线电向詹天星报告道,“星碟的前方出现了一颗可能存在生命物质的星球,我们是否应该着陆?”说这些话时,巴德的语气很是平静,远没有以前那样亢奋了。他确实成熟了很多,他也知道远征星碟发生那么多才惨痛时间大多是在这些情况复杂的星体上发生的。他不太愿意让远征星碟在这些星球上降落。但由于职务所限,由不得不向詹天星如实报告。其实,何止是他自己意识到了这一点呢?

“巴德。”詹天星说道,那完全是工作式的语言,其中没有多大的情愫,“对这颗星体进行仔细的勘测,尔后,再向我说明仔细的情况。”

利用只能望远镜的各项出色的功能,巴德很快就得到了关于那颗“可能存在生命物质星体”的许多一手资料。

“不可能!――”看过由智能望远镜传来的东西后,巴德自言自语着。似乎兴奋才是他的本色,刚才还是在一本正经的,不料这时却又变成了一个大孩子了。他说道,“这颗行星是地球。”

“什么?巴德。”詹天星迷惑不解的问,“巴德,你在说什么?”

“不,碟长。”巴德没有直意回答詹天星的话,仍旧语无伦次的说道,“这――这不是地球,不过,它――它是……”

“巴德,你到底在做什么?”詹天星有些严厉的说道,他觉得是巴德的神智出现了问题――在这种环境里,无论什么样的事情都是可能发生的。

“哦,碟长。”詹天星一声猛喝,巴德的“神智”终于恢复了过来,他说道,“我无法相信,这颗星球同我们的地球是那样的相似。我怀疑我们是不是穿越了时空,又重新回到了太阳系。”

“什么?巴德,说明具体情况。”詹天星也精神抖擞起来,他急问道。

“是的。这颗星球在围绕一颗行星旋转,与这颗恒星之间的平均距离是148。57千米。偏心率为0。003,它的赤道半径是6095。31千米,公转周期为1。22年,自转周期为23小时56分48秒。公转的平均速度是29。78千米每秒,与地球的相对质量为1。01。相对体积为0。98

3……唯一与地球不相同的是,有两颗卫星在围绕着它旋转。总之,它比生命星球更酷似地球。”

“好。谢谢你,巴德。”随之,詹天星对宇风说,让他使远征星碟停止前进。

按照惯例,他们要召开一次会议,讨论针对这颗星球的行动方案。

这一次,碟员们之间开始有了不同的声音。

不得已,詹天星说出了在出发前和高先长官的那次秘密谈话。况且他以为到了现在时机已经成熟了。

“大家都别争论了,我想告诉大家一件事。那就是,远征星碟的使命并不只是寻找飞膺星舰,也不只是对星体进行勘测那样的简单。他还肩负着寻找外星人的使命。”

“什么?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们这些?”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这就是高先长官给我说的不告诉大家的原因。当时,寻找外星人对我们而言,那只是一个虚无飘渺的目标。如果当初就告诉了大家,这一路行来,有谁还会对所谓的‘外星人’抱有希望。而现在的情况不同了,我们发现了一颗几乎和我们的地球一模一样的星球。既然大家都不愿意降落在这颗极有可能存在智慧生命的星球上,那么好吧,先把我们的星碟悬停在星球的上空。由我一个人驾驶膺型机去……”

“我同你一起去。”听了这一番话,宇风第一个站了起来。

“我也同你一起去。”巴德说道。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道。而方才那些提出反对意见的人大都低下了头,感觉很不好意思。

詹天星紧握住他们的手,一脸的欢悦,又说道,“大家都去谁来照看远征星碟,我们先选几个人来作先锋……”

远征星碟已经是在那颗星球的上空了,巴德向詹天星说道,“碟长,波脑显示,这颗星球名为‘原始地球’。”

让我们的目光走出这远征星碟,在刹那间看到的景象真让我愕然了,这颗镶嵌于太空中的蓝宝石是那样酷似我们的地球。甚至,它要比地球还要美还要亮。蓝的,那是海洋,绿的,那是森林,、白的,则是浪花。被称为“太空维纳斯”的地球,在这颗星球面前,也不免有些失色。

一架膺型机从远征星碟里穿出来。

而这颗被波脑命名为‘原始地球’的星球上,的确生存着一群具有一定智慧的陆生生物种――原始外星人,但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地方,这样的称呼会是不礼貌的,我们通常把他们叫作――百特人。

成年百特人的身高在二米以上,二点五米以下,体重为一百二十至一百五使公斤。头发为黑色或紫色。脸部只有一个眼睛,但是很大。整个鼻子的轮廓是平滑的小正方形,约在这“小正方形”的中位线处,有两个小孔,这就是他们的嗅觉器官。胳膊较长,和人类一样有两只手,但每只手上只有四个手指头,指甲锋利无比,有时候这也是他们做为进攻或者是防御的武器。百特身全身都长有密密麻麻的长毛,颜色为褐色或者是紫黄色。

在原始地球上,有一群百特人正在同几头面目狰狞的怪兽展开了肉搏。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有一方要生存,而另一方则必须死亡。大自然就是这么残酷,不管在那里都是这样。

这里是一片芊芊莽莽的草丛,足足有一米多高。偶尔还有几棵苍劲的大树长在草丛中,杂这草丛中还隐藏着一条十米多宽的河流,河水清澈,急流不止,这里很像我们地球上的草原。

而同百特人搏斗的那些怪兽叫做黄毛犀,全身是一片和周围草丛一样的颜色,只是大脊背上有一小撮黄毛,一直延伸到尾部。也许这个特点就是它们名字的由来。嘴特大,几乎占据了整个脸部,且还向前突出,嘴里有两排锋利的牙齿。有后肢,前肢退化,无尾。同百特人一样,在黄毛犀的眉心处也长着一只眼睛。

有许多健壮的百特人在猎捕这些黄毛犀。却见,在这激烈的撕打中,百特人不断用手中的石器投向黄毛犀,有几头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年老的百特人和年幼的百特人在一旁呐喊助威,他们有的仰天长啸,发出让人惊恐的声响。有的敲打着手中的两个木棒,有的则是用棍子使劲的插地,他们就是用这样的声响来恐吓四处逃窜的黄毛犀。

但是,黄毛犀毕竟是一种喜群居的猛兽,一头都不好对付,更何况是一群。但见这些近乎是在包头鼠窜的黄毛犀被赶到了河边,已经是到了前无去路,后有追兵的境地。看来百特人的智商并不是很高,他们还不懂得“穷兵莫追”的道理。

但见那黄毛犀站在河边犹豫了片刻,便猛的掉头,让百特人防不胜

防,它一下子就用那张血盆大口吞掉了冲在最前面的那个百特人的一条腿。这时,黄毛犀不在跑了,而百特人也不在追了。他们撕杀在一处开始了胜王败亡的残忍血战。

正在他们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有道道强烈的光线从空中射下,有两头黄毛犀都应声倒地。百特人望望天,他们都在惊讶中,而其他的黄毛犀都抓住这个机会逃跑了。

一阵阵轰鸣的声音从空中传来,百特人惊恐的看到,有几只“大鸟”正要从天而降,一勇猛之势向他们飞来。百特人全都惊呆了,他们那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全都傻了眼。直到第一架膺型机降落到地面上时,他们中有的人才回过神来,四处号叫着,向不远处的岩石跑去。所剩下的只是几具黄毛犀的尸体和几个奄奄一息的百特人。那些逃出去的也没有跑出多远,他们正在岩石的遮蔽下偷看。可这又怎么能逃过碟员们的眼睛。

在太空中,碟员们就看到了这场争斗,当时他们在思考着,是插手其中还是袖手旁观。很快,他们选择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那就是看那方占上风就去帮助那一方。这也是为了赢得这颗星球主人的好感。事实也证明,他们这样做是对的。

此时此刻,是碟员们最幸福的时刻,也是他们一生中最神圣的时刻,他们的心都在剧烈的跳动着。他们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了。那触目惊心的场面,那勇猛的穿着树叶兽皮的“两脚兽”(在碟员们眼里他们已经是“人”了)。

呜呼!梦啊!那在亿万人心底里埋藏了数前年的梦啊,在今天终于变成了现实。

碟员们半是疑问半是惊喜的言语不断传到詹天星的耳朵里。

而詹天星,也是兴奋而又激动的缓缓说道,“是的,不过对于他们而言,我们才是外星人。”

几架膺型机陆续停在了原始地球上,詹天星,宇风,巴德等碟员身穿着太空服从膺型机里跳了出来,按照刚刚定下的方案,他们出来后就赶紧奔向了一个受重伤的百特人。

但见詹天星但腿跪下,他把手中的小型激光枪插到了腰间。随即爱护的将那个百特人扶了起来。他已经是遍体鳞伤,但是全身无力,只能只能恐惧的无望的看着詹天星,有两个长齿从嘴里露了出来,和下颚一样也沾满了绿色的液体(估计那是他们的血液),两片厚厚的嘴唇在不停的翕动

着,来从喉咙里发出了轻微的咿呀声,像是在说话,但是没有人能听的懂。看样子,伤的厉害,全身都在不停的抽搐着,但是也很显然,他对詹天星的恐惧要比自己身体的痛苦还要厉害些。

在异星域看到这样的生物,詹天星同其他的碟员一样,都有着异常兴奋的心情。但他要控制住自己,让自己尽量表现的友善,以赢得百特人的好感。

“巴德,快,快拿医波器。”他一边爱抚着受伤的百特人,一边急急的说道。

“是,碟长。”说着,巴德便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小盒子似的东西。

医波器是利用人造波来给病人治疗的仪器,特别适用于跌打损伤,凡是经过医波器治疗过的伤口都能很快的愈合。

詹天星拿着医波器亲自给受伤的百特人进行治疗。他小心翼翼的把那仪器放到了伤口处,那伤口很快就止住了血,在看那百特人的神态,看样子,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接着碟员们又给其他的百特人进行治疗。

原始地球上又停下了几架膺型机,为了更加表示自己的友善,碟员们一起把那笨重的黄毛犀搬到了那些百特人的身旁。他们用不解的眼光看着这些不名身份的天外来客,但也渐渐明白了他们并没有给自己带来危险。

这些百特人的单目开始显出了友善的光芒。等一切都做妥之后,詹天星向身前的那个仍旧在地上躺着的百特人伸出了左手,并且还在友好的微笑着。好一会儿,那个百特人才慢慢的伸出了那只只有四个指头的手。

这是人类历史上极有意义的一瞬。人类第一次与外星人握手了。而这也是心中的梦想与现实的握手!

詹天星心中一阵惊喜,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把这个高大的百特人拉了起来,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直到第五个,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的百特人仍旧用疑惑的眼光看着碟员们而这疑惑中更多的是惊喜。

为了便于表述,请允许我分别把这五个百特人分别叫作玩安,吐乌,斯蕊,佛俄和法艾。却见那个个子最高的玩安,以力举千斤之势把面前的那个黄毛犀举了起来,面对着隐藏在岩石后面的同伴们吼叫着。不一会耳,其他的几个也这样大叫起来。

这时,詹天星让巴德拿出了译意机。

译意机是一种能够在瞬间进行各种语言翻译的小型高级智能机器。只要是有意识的声音,译意机就能够准确的译出来。这里“有意识”的声音是说具有文明气息能够

表达个人感情的声音。另外,通过对别种声音的分析,译意机还能够把人类语言准确的翻译成别种语言。这是因为我们的语言学家发现了一条在宇宙间通用的语言定理,所以,对一切语言问题碟员都能迎刃而解的。

巴德有些战栗的拿出了译意机,并且打开了它。而这时那五个百特人仍在不停的叫喊着像是在招引着他们的同类过来。而他们的同伴也真的在慢慢的向着碟员们靠近。

不一会儿,译意机就传出来了这样的声音:“……同伴们,快来呀,他们是友善的天外来客。他们救了我,还让我们得到了珍贵的食物……”

这五个百特人仍在不停的蹦着喊着,他们的同伴也是越来越靠近碟员。碟员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先前那份内心的紧张也早已散到了九霄云外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他们的微笑,还各自打成成功的手势。原来,处在文明萌芽状态的外星人是这么的容易接近。而其中有一项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碟员们用那颗诚挚的心感化了他们。

而当这些百特人在距碟员们只有寸步之遥时,他们却乱叫起来。不,应该说他们正在跳着欢快的舞蹈,他们一边跳着,一边把手中的棍子,长石有节奏的捶击着地面,同时还发出了“哦哦”的声音。这时,玩安等五位百特人几乎同时高举黄毛犀向他们的同伴走去。而这时那些正在跳着舞的百特人都把手中的棒子,石头等物仍到了地上,也一起抓不他们的猎物蹦起来,跳起来。“哦哦”的怪叫声直冲向云霄。瞧!这是怎样一个群魔乱舞的场面呀!

而碟员们似乎成了无可必要的旁观者,他们都在有滋有味的欣赏着这别开生面的“狂欢舞”。在他们的记忆里,仿佛是史书上的古巴西部分还记载着这样的情节。

这时,高兴得有些忘乎所以的百特人群中走出来一个身材高大的,也是最强壮的百特人。他就这是这支百特部落的首领。碟员们把他叫作黑特。

黑特似乎也意识到了谁是这些“天外来客”的首领,他不慌不忙的向詹天星走来。看到这种情况后,其他的碟员都向詹天星靠拢了过来。这黑特约到了中老年,他的步伐缓慢而有力,表情与其他的百特人更是与众不同,接近了,他用一个充满了友善的眼睛直看着詹天星他们。

碟员们都在原地站着不动。詹天星在想:太阳系中的握手,拥抱,亲吻等这些交际的礼仪对他们来说可能就根本就不适用的。虽

然这个外星种族和太阳系的人类有着惊人的相似,这可能是宇宙中的大规律使然。毕竟是距离遥远,时空的差异也有着本质的不同,更何况一眼都能看出这个部落还处在蛮荒状态。为了防止不应有的后果发生,更为了得到他们的信任。应该静观其变,再随既而变,来随时准备和他们配合,这就是詹天星在十六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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