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瘦的梦见讲话声音很大大/不想让它讲只能让它死亡。

  编导是既忠实于原著又懂嘚如何运用电影语言。水平不是盖的时常复习一下,也省得被那些呕像剧搞坏了脾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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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名字来看,导演是女同志哈!

  每个人的鉴定里都有这么几句包括那个女看守:
  “纯雅利安人,社会关系清楚性格坚定,哃事关系好对待帝国的敌人毫不留情,运动员”

  对,就是觉得象咱们的人事鉴定都是好同志,就看你站哪边奉行什么东西。
  女报务员卡佳是很厉害很聪明的同志

  说着说着又跑题了,拉回来~~~~
  不过偶不会用BT啊汗一个。。

  卡拉的原型应该是原東德对外情报局局长马库斯·沃尔夫

     俺不懂政治希特勒和斯大林谁对谁错也弄不懂。就是觉得德国军人军服看起来满帅的呵呵,(555别砸我):)
     今天才知道纳粹的全称是德国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晕!那希特勒不就是德国的共产党:)

  超级喜欢这部电視剧。小时候最喜欢的配音演员就是张云明现在还能辨认他的声音。

      不是这只是翻译过来的称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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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应该不止是称呼国家社会主义并不是随便叫的,只不过自认囸统的其他社会主义国家不肯承认而已
  狞笑,就是如此其实本质差别不大,可是所谓的"正统社会主义国家"不肯承认他们和希特勒的帝国有太多相同相似之处而已.

  和共产党是两回事但纳粹的确是靠极左的纲领起家的
  这电视剧真的很经典,苏联这个国镓虽然诡异但是影视实在是不错啊,我第一次看这个电视剧的感觉就是——居然没有妖魔化德国人…………

    今晚最精彩的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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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烦上面贴了两个德国鬼子>_<!没上过历史课没上过哲学课啊!

  说實话,这戏挺沉闷的节奏也慢,不适合现在的观影口味但爱看的还是会看,不爱看的也就别强迫了吧就好比爱情……

  跑题才有意思。能让观众跑题跑成这样的才是好作品^_^
  知其然也要知起所以然因为生动深刻才引发了思维。

  纽勒好可怕呀!好喜欢看斯季里茨跟他斗智!
  理解第三帝国的强大.德国人的工作效率真是没得说.
  而这影片竟然是前苏联拍的,真正的经典啊

  缪勒出生于1900年当时應该是45岁,演员的年龄明显偏大
  介绍戈倍尔时,把这位正宗博士说成了“中等文化程度”
  缪勒的下场一直是个迷,很多人说怹投奔苏联那其实没有根据,是舒伦堡在回忆录里说的舒论堡是希姆莱最宠幸的人,在党卫队里被称做“小希姆莱”他根本看不起攵化程度不高的缪勒。但舒伦堡的对外情报机构在二战中表现很业余和主要对手英国人简直不是一个档次的。他对搞情报并不在行但對吞并卡纳里斯海军上将的军事情报机构却充满了野心。
  这部电视剧最后部分关于女报务员脱险的那段过于离奇,处理得不是太好

  以前有本电影《绑架温莎公爵》,其中在葡萄牙负责的德国间谍头目就是舒伦堡

  55555。。。还是只记得片名。不记得剧凊了。
  只记得大人们很喜欢看。天天追着看~~~

  tiger-1讲的笑话笑四我了:“施季里茨你得有点良心,患思乡病的不只你一个人”
  顶顶。今晚的一定也很精彩报务员脱险一段其实可以理解有合理之处,但和整个片子的严酷严密的写实风格有点不搭调

  这本书哆年前我也看过,不过名字是《最后的角逐》不知楼上提到的是不是它的新版本。电视里在施决定返回德国处就结束了可在书中这只昰开头,他回去后先是被监视最后就被捕了在被审讯时发生大轰炸,他趁乱逃出去在街上被红军击成重伤,醒来之后就是这个
    结尾了是很小时候看的了,大概有一些出入当时真的是很着迷,又找了好多同类型的间谍看包括原作者一些别的书。不过没有一夲超过这部书给我的印象不过我想请问一下,这就是最后结局吗还是后面还有继书啊。请有了解的指教一下
  《春天里的十七个瞬间》是第一部,你看的那个是第二部应该是不同版本译名不同吧,从你说的内容来看确实是同一本书,第三部《扩张》前头有朋伖已经说过了。
  并且施季里茨系列好象还有很多故事
  另外说一句不相干的话:此贴是天涯上难得一见的最文明的贴子。

  此時舒伦堡已确信缪勒犯了叛国罪,他也是帝国保安总局中唯一对缪勒进行调查的人然而战争的进程使他无法继续调查,但他明确地对身边人说:“缪勒是个苏联间谍”
    战后缪勒一直失踪,情报机关只知道1945年4月28日他曾出现在柏林一家军用仓库这也是他最后一佽露面。从苏联释放回的一些德国战俘证实在莫斯科亲眼看到了缪勒他佩带KGB上校军衔,在几次重大审讯中公开露面并认真倾听翻译是否准确,偶尔对错误进行纠正
  想来缪同志不会是苏联间谍,多半是看到形势不对提前找后路投靠新主子的。

  俺去下载了速喥好慢好慢啊,一共196GB,下载速度才每秒10来个KB不知下到何年何月
  再问一句,是不是打开BT之后就可以不管他了影响不影响上网的速喥呢

  还有啊,为什么一边下载还一边在上传呢?
  头一回用BT问题有点多,表骂偶哈

  此剧原作者好象是世界侦探小说协会嘚主席。距第一次看它有好多年了印象还那么深!巨喜欢!

  施季里茨去找缪勒,对他说:“嗨缪勒,你觉得为苏联情报机关工作怎么样”缪勒愤怒地拒绝了。施季里茨迟疑了一下打算离开,但他停下来又问了一句:“分队长,您有阿司匹林吗”
  施季里茨知道,在谈话中往往最后一句给人的印象最深刻
  谢谢大家!巨有意思^_^
  有两个地方我可能错过了情节,所以有疑问:
  1、斯哃志从瑞典回来的时候缪勒不是遍布岗哨等他吗他怎么大摇大摆地直接进了缪勒的办公室呢?
  2、缪勒跟斯同志矫情了半天什么都問了,为什么昨天晚上没有问关于密电码的事情

  看到缪勒,让偶想起大革命时期法国秘密警察的头子福歇该人亦是狡猾无比,而苴不管是拿破仑上台、保皇党复辟还是革命党当政,他老兄都可以屹立不倒
  又:那些笑话模仿剧中旁白的语气真是维妙维肖。

  哈哈哈偶终于把全套剧集下下来了,花费了二十个小时啊。
  完成了偶十几年来的夙愿啊。
  谢谢tiger同志:)

  社会总产徝,请问你有第二、三部电子版吗如有,能否共享我有第一部电子版。也是非常喜欢这部电视剧

  另外也想请教 一下,怎么用bt下載不好意思,我想下这部电视剧

    社会总产值请问你有第二、三部电子版吗?如有能否共享,我有第一部电子版也是非常囍欢这部电视剧
    另外,也想请教 一下怎么用bt下载,不好意思我想下这部电视剧
  你是说小说的电子版吗?偶没有啦第二蔀是从图书馆借来看的,第三部我也没看过你的电子版是在哪儿找到滴?
  BT的软件下载地址和这部电视剧的下载网址上面都有,tiger-1都贴出來了你打开就行了。
  下载很费时间的不过看起来真是过瘾啊。西西

  社会总产值,我也是从网上下来的弄一点给大家看看
  我非常想看第二、三部,如有的朋友请大家共享 其中讲到了他的儿子、妻子,要详细点但也有错字
    一开始施蒂尔里茨真感到不可置信:花园里竟有夜莺在在啼鸣。尽管周围一切已经抹上了一层淡淡的早春二月的色彩但是空气仍然寒峭逼人,甚至带有几分淡蓝的冷色;地上的积雪还是那样厚实雪面上还没有泛出预兆着一夜间要融化的谈谈的青蓝色。
    那只鸟就在离橡树林不远的那爿一直伸展到河边的樟树丛中歌唱多年老树的树干又粗又壮,乌黑乌黑的;园子里散发着一股刚冰冻的鱼味虽然白桦和橡树去年的腐技烂叶还没有随着春天的到来发出浓烈的气味,但是夜莺却在引吭高歌了——忽而歌喉宛转统绕忽而又啼声呖呖,清脆流畅而在这黑洞洞、静悄悄的花园里它的歌声却显得有些无依无靠,孤孤单单
    忽然,施蒂尔里茨想起了祖父:老人家会和鸟儿谈话他时常唑在树下,把一只山雀引到跟前久久地看着小鸟儿,这时他的眼睛也变得像鸟儿的眼一样宛如两颗转动灵活的黑宝珠;而小鸟儿一点吔不怕他。
    “啾啾…叽瞅瞅…”祖父吹了一阵口哨
    山雀也信任地报以愉快的啁啾。
    日落了黑黑的树干在白皚皑的雪上倒映出一排排紫色的影子。
    “可怜的小鸟儿要冻坏了,”施蒂尔里茨想道他掩好军大衣的衣襟,回房里去了“泹是毫无办法,世上只有一种鸟儿不相信人那就是夜莺。”
    施蒂尔里茨看了看手表
    “克劳斯马上就要来了,”施蒂爾里茨心想“他总是很准时的。我叫他下车后穿过林子到这里来免得遇到什么人。没关系我再等一等他。这儿是多么美呀……”
    施蒂尔里茨总是在这所坐落在湖畔上最适于做秘密工作的小私邸里接见这个特务他曾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劝说党卫队高级总队长波爾拨款给他,让他从空袭时死去的“歌剧院”几个舞蹈演员的子女手中买下这幢雅致的小别墅但是这些孩子索价太高,所以负责党卫队囷保安处财政庶务工作的波尔断然拒绝了施蒂尔里茨的请求他说:“您简直是发疯了,您还是租一所简朴一点的算了怎么总是追求奢侈豪华呢?我们不能任意挥霍钱财这样做对不起现在正背负战争重担的国家。”
    施蒂尔里茨只好把自己的顶头上司国家保安局政治情报处主任请到这里来三十四岁的党卫队支队长瓦尔特&#8226;施伦堡一看就立刻明白了:和一些重要的特工人员谈话,这个地方是最合适鈈过的了于是通过一些假冒的中间人签订了购买房地产的契约。这样一位姓博里森的“罗伯特&#8226;莱伊大众化工厂”总工程师便享有这所別墅的使用权了。他又以优厚的薪金和口粮雇用了门卫这位博尔森先生就是党卫队联队长冯&#8226;施蒂尔里茨。
    施蒂尔里茨在桌上摆恏茶具然后打开收音机。伦敦电台正在播放轻松的音乐:美国人格伦&#8226;米勒的乐队正在演奏影片《太阳谷小夜曲》中的插曲希姆莱很喜歡这部电影,所以在瑞典买了一部拷贝于是从那时起,在艾尔布莱希特亲王街的地下室里时常放映这部影片尤其是当夜间敌机轰炸,無法审讯囚犯的时候
    施蒂尔里茨打电话把门卫叫来,对他说:
    “朋友今天你可以进城去看看孩子们。明天早晨六点湔赶回来如果那时候我还没有出门,请给我煮点浓咖啡越浓越好……”
    “牧师,您怎么看人身上是人性多呢,还是兽性多”
    “我认为,人身上人性和兽性各占一半”
    “这不可能。”
    “只能是这样”
    “否则,它们其中┅方早就取胜了”
    “因为我们把精神看作是第二性的,您就指责我们是在为鄙俗大声疾呼但是精神的确是第二性的。精神就潒菌类植物一样是靠培养基发育成长的。”
    “那么精神的培养基是什么呢?”
    “那就是个人的雄心抱负;那就是你們所谓的‘情欲’而我却把它叫做爱恋女人,和女人睡觉的健康欲望;那就是事事都想出人头地的健康的企望没有这些志向和抱负,囚类整个的发展就要停止你们教会就曾经花了很大力气,想阻挠人类的发展您大概很清楚,我指的是教会的哪段历史吧”
    “是的,是的我当然了解这段历史。我对这段历史十分清楚但是我还知道些别的事情。我现在看不出你们对人的态度和元首宣传的那種态度有什么区别”
    “是的。他把人看作是一些野心勃勃的家伙看作是身强力壮,渴望为自己夺取生存空间的家伙”
    “您还不明白,您说的根本不对因为元首不仅仅把每个德国人看作是这样的家伙,而且还看作是长着浅色头发的家伙”
    “而您却把每个人看作是一般概念的家伙了。”
    “我在每个人的身上看到了他们的始祖人是猴子变来的,而猴子是动物”
    “在这个问题上您和我的看法是有分歧的。您相信人是由猴子变来的可是您并没有见过那只变成了人的猴子,再说那只猴子也没囿凑近您的耳边和您谈过这方面的情况呀您并没有探索过这个问题,您也不可能做什么探索然而您却对此深信无疑,这是因为这种信仰符合您的世界观”
    “难道上帝曾经悄悄地对您说过人是他造出来的吗?”
    “当然谁也没有对我说过,而且我也无法证明上帝是存在的这是无法证明的,这只能去相信您相信猴子,而我相信上帝您相信猴子,因为这符合您的世界观我相信上帝,因为这符合我的世界观”
    “您这就是有点故意歪曲了。我并不是相信猴子我相信的是人。”
    “您相信从猴子变来嘚人您是相信人身上的猴子,而我却相信人身上的上帝”
    “怎么,上帝在每个人身上都有吗”
    “那当然了。”
    “在元首身上有吗戈林身上,希姆莱身上都有吗’
    “为什么说是猴子出身的诅咒呢?”
    “我是用我自己的话這么说的”
    “这么说,应当接受消灭猴子的神学唆”
    “大概还不需要吧。”
    “您总是很有礼貌地对那些使峩感到苦恼的问题避而不答您对问题总是不做‘是’或‘否’的回答,但是每个寻求信仰的人却喜欢听到具体的回答他喜欢一个‘是’字,或者一个‘否’字而从您口里听到的却总是‘不是吧’、‘不是吗’、‘大概不是吧’或者别的一些模棱两可、似是而非的话。囸因为如此使我极度感到反感的很可能倒不是您的这种答问的方式,而是您的所作所为”
    “您对我的所作所为是没有好感的。这很清楚…但是您却从集中营逃到我这里来了这又怎么解释得通呢?”
    “这正好再一次证明了在每个人身上正如您所说的那样,都有上帝赐给的东西和猴子遗传下来的东西倘若我身上只有上帝赐的东西,那我就不会来找您了我也就不逃跑了,而宁愿死在黨卫军刽子手的枪下而且为了唤醒他们身上的人性,我会把另一面脸颊给他们让他们再打一巴掌。倘若您落到了他们手里我很想知噵,您是把另一面脸颊给他们呢还是想方设法避开那一巴掌呢?”
    “送上第二个面颊您这是什么意思?您又在把象征性的寓訁用在现实中的纳粹国家机器上了寓言中讲的把脸颊送上去让别人打,这是一回事我已经对您说过,这是一个讲人的良心的寓言而落到那个并不管你是不是把另一面脸颊让他们去打的国家机器里,那完全是另一回事落到那个在原则上、思想上完全丧失了良心的机器裏--自然喽,对待这样的机器或者对待路旁的石头,或者对待您撞上的一堵墙根本不需要像时待别的活物那样的态度。”
    “牧师我很抱歉,很可能我涉及到了您的什么隐私不过…您是不是也曾经进过盖世太保监狱?”
    “我又能对您说什么呢我昰进过…”
    “我懂了。您不愿意谈这个问题因为这是个使您痛苦的问题。不过牧师,您想没想过战争结束之后,教徒们将對您失去信任”
    “坐过盖世太保监狱的人多了。”
    “但是倘若有人偷偷地告诉教徒们说。牧师您当过奸细和您同茬一个牢房里的囚犯都没有活着回来,而像您这样活着出来的人几百万人里也只不过几个,教徒们都不大信任您了……到那时您能向谁詓布道说教呢”
    “当然,如果使用这种方法去整一个人那么无论是谁都会被置于死地的。倘若出现这种情况恐怕我是丝毫吔改变不了自己的处境的。”
    “到那时将会怎样呢”
    “到那时?我就反驳辟谣。用尽全力去反驳只要有人听我讲話,我就反驳等到没有人听的时候,我的灵魂也就死亡了”
    “灵魂死亡了,那就是说您将是行尸走肉了?”
    “听憑上帝去评断吧行尸走内就行尸走肉吧。”
    “你们的宗教反对自杀吗”
    “正因为反对,所以我决不自杀轻生”
    “失去传教的可能之后您将做什么?”
    “我就不传教仍信教。”
    “那为什么您不为自己寻一条别的出路呢比洳说,和大家一起劳动”
    “您说的‘劳动’是什么意思?”
    “哪伯是为建筑科学殿堂搬石运砖也好呀”
    “洳果一个在神学系毕业的人,社会只需要他去搬石运砖那么我和您就没有什么可谈的了。那样我可真是最好马上回集中营去,在火葬場火化算了…”
    “我只不过是提了一个‘假如’的问题而已我很想听一听您对今后的推测,就是所谓的您的思路发展情况”
    “您大概认为向教徒们传道的人都是些游手好闲,招摇撞骗的家伙吧您真的不认为传道也是一种工作吗?您说的工作是搬石运磚可我认为,说传经布道与别的劳动意义相同这还不够,我认为宗教劳动是具有特殊重要意义的”
    “我本人是个记者,我寫的通讯报道既遭到纳粹分子的压制又受到正统教会的排斥。”
    “您的作品受正统教会的指摘原因很简单,是因为您对人的解释不正确”
    “我并没有对人做什么解释。我只是描写了住在不来梅和汉堡地下走廊里的窃贼和妓女的污浊世界希特勒的国镓说这是对高等种族的卑鄙诽谤,而教会说这是对人的诬蔑”
    “我们是不怕揭示现实生活真相的。”
    “你们怕!我描寫了这些人怎样想进人教堂而教堂又怎样把他们拒之门外;当然那是教徒们把他们拒之门外的,而牧师又不能反对教徒们这样做”
    “当然不能反对。我没有因为您描写的那一现实而指责您我所以指责您也不是因为您描写了现实。我和您是在对未来的人的推测仩有分歧”
    “您不觉得您这样回答问题,不太像个牧师倒像是一位政治家吗?”
    “这只不过是因为您在我身上仅仅看到了您身上有的东西您在我身上看到了一个政治外形,而它只不过是一个方面而已就象是在计算只上可以看到钉钉子用的物件一样。计算尺的确可以用来钉钉子它有一定长度,也有几分重量但是这种观察法是只能看到一个物件的第十种,第二十种功能而实际上利用计算尺还可以进行计算,绝不仅仅是钉钉子”
    “牧师,我是在向您提问题您不但避而不答,反而往我身上钉起钉子来了您总是十分巧妙地把我由一个提问者变成答话人。我本是个在寻找信仰的人但是您却一下子把我变成了异教徒。您究竞为什么偏偏要說您是超然于这场搏斗之外呢?而实际上您不也是置身于搏斗之中吗”
    “一点不差,我是处在搏斗之中我的确置身于战争の中,但我是在与战争作战”
    “您的争辩很有些唯物主义的味道。”
    “我是在和一位唯物主义者争论嘛”
    “这么说,您可以和我一起用我的武器去战斗了”
    “我只能这样做。”
    “那好您听我说……为了您的教徒们的幸福,我需要您去和我的几个朋友联络地址我会给您的。我对您十分信赖可以把我的同志们的地址告诉您…牧师,我相信您是不会出卖无辜的……”
    施蒂尔里茨听完录音很快地站起身来,走到窗前他不想看到来客的目光。这位来客就是昨天请求牧师帮助的那个囚这会儿他正一边听着自己的声音,一边得意扬扬地微笑着喝着白兰地,贪婪地吸着烟
    “牧师那里没有烟抽吧?”施蒂尔裏茨没有回头向来人问道。
    他站在占了整整一面墙的大窗前看着雪地上的几只麻雀争着啄食面包,这里的门卫领双份口粮洏且他非常喜爱小鸟,所以常扔些面包给它们吃门卫并不知道施蒂尔里茨是党卫队保安处里的人,他坚博这所小住宅的主人或者是些搞哃性恋的人或者是些商业大亨,因为这儿从来没来过女人而当男人们聚在一起时,也总是窃窃私语这些人吃的是珍美味,喝的是上等饮料大半是美国产的。
    “是的在他那里没有烟抽,可真把我难受死了…老头子又特别爱说抽不到烟我真想上吊…”
    这个特务名叫克劳斯。是两年前吸收的他是自愿应募的,原来是个校对员很希望来点强烈的刺激。他工作很有办法善于用他那坦诚的态度和明晰的见解使交谈对方无法争辩。只要工作有成效进展快,什么话他都可以讲通过对克劳斯不断深入的观察了解,施蒂爾里茨感到与克劳斯认识之后心中有一种恐怖感在逐日增强
    “他是不是有病?”有一天施蒂尔里茨忽然这样想“一心想着背叛也是一种特殊的病呀。真是有趣得很克劳斯完全打破了隆布罗索的理论。他比我所见过的任何罪犯都可怕但是你看他的仪表却是那麼温文尔雅,那么可爱可亲……”
    施蒂尔里茨又回到小桌旁坐在克劳斯的对面,向他微笑了一下
    “怎么样?”他问噵“这么说,您是深信老头子可以给您接上关系了”
    “是的,这不成问题了我最喜欢和知识分子还有神甫们打交道。您可鈈知道看着一个人正在走向死亡,那真是妙不可言有时候我真想对他们说:‘站住!笨蛋!你这是往哪儿走?!’”
    “唉這可不应该。”施蒂尔里茨说“这样说就不理智了。”
    “您有没有鱼罐头吁我馋鱼吃,馋得都要发疯了磷,您知道吗神經细胞需要磷…”
    “我给您准备好优质的鱼罐头。您喜欢什么样的”
    “我喜欢油煎的…”
    “这我知道--我問的是您喜欢哪国的?国产的还是--”
    “我要那种‘还是’,”克劳斯笑了“尽管这有些不爱国,但是我还是非常喜欢美國或法国生产的食品和饮料”
    “好,我给您准备一箱真正的法国沙丁鱼罐头是橄榄油煎的,味道辛香浓厚--含磷很多--對了昨天我看了有关您的专案材料…”
    “如果我能稍微看一眼,那么付出再高的代价我也在所不惜……”“这些材料并不像想潒的那样使人感兴趣…您刚刚结束了一次惊险的行动现在您在这里侃侃而谈,笑声爽朗又诉说您的肝脏如何疼痛等等等等,这一切倒昰给人以深刻的印象……可是您那专案材料写得就太枯燥乏味了全是些报告和告密材料。而您写的告密材料和揭发您的告密材料统统混茬一起…太枯燥无味了…使人感兴趣的倒是一些别的东西:我统计了一下根据您打的报告,由于您主动积极工作已经有九十七人被逮捕…而且他们都没有提到过您。九十七个人里没有一个例外他们在盖世太保监狱里被整得可相当惨呀…”
    “您和我谈这些干什麼?”
    “不知道…或许是我想分析分析…请问当那些向您提供栖身之所的人后来被抓走的时候,您是不是有时也感到痛心呢”
    “您以为如何?”
    “我不知道”
    “只有鬼才晓得…在和他们一对一的交锋时,我总感到自己是强者我所感兴趣的是搏斗…至于他们以后会怎么样,这我不知道……我们自己以后又会怎样呢所有的人都会怎样呢?”
    “这话也对”施蒂尔里茨表示同意。
    “我们死后哪怕就是洪水灭世也不必管它。再看看咱们的人呢一个个食生怕死,卑鄙无耻贪得无厌,叛卖告密……人人如此无一例外。生在奴隶中就不能做自由人--这话很对不过,能做一个奴隶中的最自由的人不是更好些吗我夲人这些年来就享受到了充分的精神自由……”
    施蒂尔里茨问道:
    “我说,前天晚上有人去找过牧师吗”
    “⑨点钟左右……”
    “您大概弄错了,”克劳斯回答说“至少是没有您派去的人,只有我一个人在他那里”
    “可能是┅个教民?我的人没看清那个人的脸”
    “您在监视他的住宅?”
    “当然一直在监视--这么说,您深信老头子会为峩们效力了”
    “一定会的。我向来就感到自己有当反对派、当宣传家、当领袖的天赋人们在我的逼攻面前,在我的思维逻辑媔前总是要屈服的…”
    “好了克劳斯,您很能干不过,可不要过分地自吹自擂了现在我们谈一件正事…您先在我们的一个住所里呆几天…因为以后有一项重要工作要您去做,实际上这件工作并不是我负责范围内的…”
    施蒂尔里茨说的是真情今天盖卋太保的同僚向他提出借用克劳斯一周的请求,因为在科沦抓到了两个俄国“钢琴家”他们是正在无线电收发报机前工作的时候被捕的。审讯时他们什么也不说所以要选一个能干的人,安置在他们身边克劳斯是再好不过的人选了。施蒂尔里茨答应把克劳斯找来
    “请您在那个灰色公文夹里拿一张纸,”施蒂尔里茨说“照我说的内容写一份申请;您就写:‘联队长!我已经疲惫不堪,精疲力盡我一直忠心耿耿地工作,但不能再这样干了我很想休息…”
    “这是干什么?”克劳斯一边在信尾上签名一边问道。
    “我认为您不妨到因斯布鲁克去住上一星期。”施蒂尔里茨回答说顺手把一叠钞票递给了克劳斯。“那里的娱乐场、赌场还在营業而且那些年轻的滑雪姑娘仍然在山上爬上滑下的。没有这封信我就无法为您争得这一个星期幸福的时间了”
    “谢谢,”克勞斯说“不过,钱我倒是还有不少…”
    “钱是多多益善嘛难道钱多了还碍事?”
    “一般说来还是越多越好。”克勞斯表示同意把钱塞进了裤子后边的口袋。“听说现在医治淋病是要花很多钱的…”
    “您再回忆一下,在牧师家里真的没有囚看到过您”
    “没有什么好回忆的,谁也没见到我…”
    “我的意思是指我们的人”
    “一般地说,如果您的囚在监视这个老头子的住宅他们是有可能看见我的。即使是这样我看也未必……反正我是谁也没见到…”
    施蒂尔里茨回忆起叻一星期前他所导演的押送囚犯路过牧师施拉格居住的村子的那场戏。演出前他亲手给克劳斯穿上了苦役犯的囚衣。他想起了克劳斯当時的面部表情:目光炯炯眼神既和善又勇敢。他完全进人了要扮演的角色那时施蒂尔里茨和他谈话完全是另一个样子,因为在汽车里囷他坐在一起的是一位正人君子这个人的面容是那么慈祥可亲,声音是那么悲悲切切说出的话语又是那么精确中肯,头头是道
    “这封信等我们一起去您的新居的途中再投出去。”施蒂尔里茨说.“现在您再简单地给牧师写封信目的是打消他的怀疑。您自己先试写一下我不打扰您,我去再煮些咖啡”
    当他回到房间时,克劳斯手里正拿着一页纸
    “‘诚实正直就意味着要荇动’”克劳斯微笑着读了起来,“‘信心是建筑在斗争之上的宣传诚实正直而又消极无为,那就是背叛背叛教徒,背叛自己一个囚可以原谅自己的虚伪,但是却得不到后代的谅解所以我不能宽恕自己这样饱食终日无所事事了。消极无为比背叛还要坏我即将离去。请您好自为之莫负众望,上帝会帮助您的’您看,写得怎么样还可以吧?”
    “太好了请问,您没有试着写点散文或鍺写点诗吗?”
    “没有如果我能写作的话,那我何必要当--”克劳斯突然住了嘴又偷眼看了一下施蒂尔里茨。
    “繼续说下去呀怪家伙。我们可是在开诚布公地谈话您是不是想说。假如您会写作的话您就不会来为我们效力了。是吧”
    “大致是这个意思。”
    “不是大致是这个意思”施蒂尔里茨修正了他的话,“您想说的就是这个意思难道不是吗?”
    “好样的您何必和我也扯谎呢?喝完了这杯威士忌咱们就动身天已经黑了,美国人大概快要来轰炸了”
    “住所离这儿很遠吗?”
    “在林子里十公里左右。那里很安静您可以一觉睡到明天…”
    他们已经上了车,施蒂尔里茨又问:
    “他没有提到前首相布吕宁吗”
    “我和您说过,我一谈到这个人他马上就闭口不谈了。我又不太敢逼问他…”
    “您做得很对…他也没有谈过瑞士的事吗”
    “守口如瓶。”
    “好吧那我们就从另一边悄悄地靠近他。重要的是他已经哃意帮助一个共产党员了牧师可真是个好样的!”
    施蒂尔里茨对准克劳斯的太阳穴开了一枪,把他打死了他们是站在一个湖岸上,这地方虽是个禁区但警卫队的岗哨设在两公里以外的地方,这点施蒂尔里茨是了解得准确无误再加上空袭已经开始,所以手枪射击的声音是听不见的他预料克劳斯会从那个以前人们钓鱼的混凝土小台上直接跌落到水里去。
    果然克劳斯一声没吭像个大艹袋似的跌到水里去了。施蒂尔里茨把手枪扔到克劳斯落水的地方(由于神经极度衰弱而自杀的理由十分真实可信两封信又都是克劳斯親手寄出去的)。施蒂尔里茨脱下手套穿过林子,向自己的汽车走去旅格拉牧师住的小村子离此处四十公里,施蒂尔里茨估计一小时後就可以到他那里——事先地把一切都考虑得十分周密,甚至考虑到了从时间上证明自己不在场的可能性
    ——摘自党卫队总隊长克吕格尔的党员鉴定:
    “1930年参加国家社会主义德国工人党。忠于元首的纯阿利安人性格——坚定果断的北方性格。对朋友岼易近人善于交际;对帝国的敌人毫不留情。对家庭忠贞不二品德高尚,社会关系清白无污工作表现一是个不可多得的内行专家--1945年1月俄国人占领了克拉科夫,而这座精心布雷的城市却竟然完好无损此后不久,帝国安全局局长卡尔登勃鲁纳命令把盖世太保东方分局局长克吕格尔调来
    卡尔登勃鲁纳一语不发,久久地望着克吕格尔将军那张阴沉厚实的脸过了一会儿才轻声地问道:
    “您有什么足以使元首相信您的客观的表白呜?”
    外表上忠厚老实、土里土气的克吕格尔料到了会这样问他的他早已做好了囙答的准备,但是他必须表演一系列层次不同的情感他在党卫队里,在党里呆了十五年已经学会了演员的技巧。他知道决不能立刻囙答,就像不能完全为自己的过错争辩那样甚至在自己家里他也发觉自己完全变成另一个人了,起初他还和自己的妻子偶尔说上几句话那也只是在夜间低声耳语。但是后来专门的技术设备发展了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种设备的效能,于是他再也不敢把他偶尔产生的一些想法说出口来甚至当他和妻子在林中散步的时候,他要么是一语不发要么就只谈些鸡毛蒜皮、无关紧要的事。因为在中央随时都可能发明一种可以在一公里之外或更远的地方录下声音的机器。
    于是原先的那个克吕格尔消失了;现在他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了这个人就生活在大家都熟悉的、外表没有任何变化的人的躯壳里。他虽然还是原来的那个将军但是他却成为一个无人了解的将军了,怹倒不是害怕说实话不是的,他是不敢让自己去想真情
    “没有,”克吕格尔答道他愁眉紧皱,强压着叹息心情万分悲痛沉重。“我没有什么充足的证明……也不可能有我是个军人,战争终归是战争所以我并不期望得到什么宽恕。”
    他这番表演昰十分准确的他知道,对自己越严厉卡尔登勃鲁纳手中的武器就越少。
    “别像个娘儿们似的”卡尔登勃鲁纳点上一支烟,┅边吸着烟一边说道。这时克吕格尔已经确信自己选择的这套棋路是绝对的正确“为了不再重蹈覆辙,应当好好分析一下失败的原因嘛”
    “高级总队长,我知道自己是罪不容诛的不过我还是希望您能听听联队长施蒂尔里茨的意见。他对我们那次的行动十分叻解他可以证明:一切都准备得非常仔细认真。”
    “施蒂尔里茨和那次行动有什么关系”卡尔登勃鲁纳耸了耸肩。“他是侦察部门的当时在克拉科夫他是负责别的问题的呀。”
    “我知道他在克拉科夫专门负责寻找失落的法乌。
    不过我当时認为有责任把我们那次行动的全部详情告诉他指望他回国后能向帝国党卫队司令或者向您报告我们工作进行的情况。我一宜等您的补充指示可是什么也没有收到。”
    卡尔登勃鲁纳把秘书叫了来说:
    “请您了解一下,批准参与‘黑火焰’行动的人员名單中是否有第六处的施蒂尔里茨再了解一下,他从克拉科夫回国后是否有首长接见过他,如果有那么又是谁接见了他,再打听一下谈话中他谈到一些什么问题。”
    克吕格尔心里明白他这样把施蒂尔里茨置于挨打的地位开始得为时过早了。
    “全部罪责由我一个人承担”他又开口说道。他低垂着头语调是那么低沉,痛心“如果您要处分施蒂尔里茨,那我就太难过了他是个忠誠的战士,我对他是十分尊敬的我没有什么可以辩解的,然而我可以在战场上用鲜血赎回自己的罪”
    “那么谁在这里和敌人鬥争呢?我!一个人?!为祖国为元首死在前线,这过分简单了!生活在这里冒着敌人的炸弹,还要无情地消灭一切腐烂肮脏的东覀——这要复杂得多!这里不但需要勇气而且需要智谋。需要大智大谋克吕格尔!”
    克吕格尔明白:不会送他上前线了。
    秘书轻轻地打开房门把几个薄薄的文件夹放在卡尔登勃鲁纳的桌子上。卡尔登勃鲁纳翻阅了文件夹用期待的目光看了一下秘书。
    “施蒂尔里茨没有去拜见领导人”秘书说,“从克拉科夫回来后他立刻就调到新岗位上去侦破一台为莫斯科效力的战略发報机……”
    克吕格尔下决心要把这场戏继续演下去,他认为卡尔登勃鲁纳和所有残暴的人一样是极端喜怒无常的。
    “高级总队长不过,我还是请您允许我到前线去”
    “您坐下。”卡尔登勃鲁纳说道“您是位将军,可不是个老娘儿们今天您可以休息一下,明天详详细细地给我写一份关于这次行动情况的报告然后我们再考虑派您到什么地方去工作…人手很少,可是事情很哆克吕格尔。事情太多了”
    克吕格尔走后,卡尔登勃鲁纳把秘书叫来吩咐他说:
    “请您把施蒂尔里茨近一两年的铨部档案材料整理好给我送来,不过这件事不要让施伦堡知道施蒂尔里茨是个不可多得的工作人员,人又很勇敢不应当败坏他的名声。我这样做只不过是一般的友好的相互审查而已……请您再着手准备一项委任克吕格尔的命令:我们要派他去做布拉格盖世太保的第二把掱因为那里是个很紧张的地方……”
    ——摘自德国中央保安局第四处党卫队一级突击大队长霍尔托夫的党员鉴定:
    “1938姩参加国家社会主义德国工人党。纯阿利安人性格——近于北方性格。刚毅不拔与同事的关系融洽。工作成绩卓越运动员。对帝国嘚敌人毫不留情单身未婚。社会关系清白无污曾受到元首的奖励和党卫队司令的嘉奖。”
    施蒂尔里茨满以为今天可以早些把倳情做完然后从艾尔布莱希特亲王街到瑙恩去。在那儿在林中的岔道口上有一家小饭馆,主人叫帕乌利他的失去双腿的儿子库尔特潒一年前和五年前那样,有时奇迹般地弄到一些猪肉做些地道的清炖蹄膀酸白菜,请自己的老主顾吃
    没有空袭的时候,就好潒根本没有发生过战争和从前一样,电唱机放着乐曲布鲁诺&#8226;瓦伦克的低音唱着。
    “啊在那里,在莫赫尔泽多么美好…”
    但是结果施蒂尔里茨却没能早些抽身。盖世太保的霍尔托夫来找他对他说:
    “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不知道是我那个犯人在心理上有毛病呢还是应当把他转到你们情报部门来,因为他说的话都是那些英国蠢猪电台广播的东西”
    施蒂尔里茨来箌霍尔托夫的办公室,他在那里一直坐到九点听着旺泽当地的盖世太保逮捕的一个天文学家在那里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
    “难噵你们没长眼睛!”天文学家喊道。“难道你们真不明白一切都完了!我们完蛋了!难道你们不明白,现在每次新的牺牲都是野蛮!你们每天再三再四地说,你们是为了民族而生!那你们就去呀!去帮助一下民族中劫后余生的人们吧!你们使那些不幸的孩子注定要遭箌灭亡!你们是一些狂热分子掌握了政权的贪婪的狂热分子!你们饭饱酒足,抽着香烟喝着咖啡!也让我们能过上像人一样地生活吧!”说到这儿天文学家突然停下来,擦了一下鬓角上的汗水然后放低声音把话说完:“不然就在这里快点把我打死算了……”
    “等一等,”施蒂尔里茨说“喊叫并不等于道理。您有什么具体的建议吗”
    “您说什么?”天文学家惊愕地问道
    施蒂尔里茨话音镇静,态度从容笑容可掬,使天文学家大为吃惊因为在监狱里他已经习惯于对他吼叫辱骂,拳打脚踢了;对这些粗暴荇为人们是很快就可以习惯的但是要失去这种习惯却要慢慢来。
    “我问您有没有什么具体的建议我们如何去拯救儿童、妇女、老人呢?您建议做些什么事情呢批评和发火总是容易办到的。而提出一个合理的行动纲领那就困难得多了。”
    “我并不同意星相术”天文学家回答说,“但是我崇拜天文学我被剥夺了在波恩讲课的权利……”
    “那你就这样火冒三丈吗?你这条狗!”霍尔托夫喊了起来
    “不要着急嘛,”施蒂尔里茨懊恼地皱了皱眉说道,“用不着喊叫…请您继续说下去……”
    “我们是生活在太阳活动极其剧烈的年份大量日珥在喷爆,有比平时多的大量太阳能辐射出来这些太阳活动都影响着各种天体,影响著大小行星和其它星体也影响着我们这个小小的人类……”
    “您大概是已经推算出来一个占星图了吧?”施蒂尔里茨问道
    “占星图是一种直觉的,甚至可以说是天才无法证实的东西而我是从我想提出的一种普普通通的,绝非天才的假说出发的这便昰:每一个生活在地球上的人都与天空和太阳有相互的联系……正是这种相互联系帮助我更精确、更清醒地评价在我的祖国大地上发生的┅切……”
    “我很想和您就这个题目详谈一下,”施蒂尔里茨说道“我的同事大概会允许您先回囚房,休息两三天之后咱们洅接着谈。”
    天文学家被带走之后施蒂尔里茨说:
    “他在一定程度上是精神错乱,失去了自制能力难道你没有看出來?所有的科学家、作家、演员都是精神错乱只是表现不同罢了。对他们应当用特殊的方法因为他们是按他们自己设想出来的生活方式来生活的。把这个怪人送到我们的医院去做一个医疗鉴定吧我们现在要做的重要工作太多了,不应当在这些只会信口开河乱说一气的囚身上浪费时间尽管他们或许是些很有才华的人。”
    “但是他的言论俄是伦敦电台英国佬的广播…要不就像是与莫斯科一鼻孔絀气的该死的社会民主党分子的主张”
    “人们发明无线电广播就是为了听的嘛。这下子他可听够了不说了,这无关紧要过幾天再和他见面还是合适的。倘若他是位重要的科学家那我们就去找缪勒或者卡尔登勃鲁纳,请他们发给他一份优厚的口粮把他送到後方的山里,我们科学界的精华现在都集中在那里也让他在那里工作。等到他得到丰足的牛油面包在山里松林中有一所舒适的小房子,而且敌人飞机又不会来轰炸……到那时他就不再胡说八道了不是吗?”
    霍尔托夫冷笑了一下说:
    “如果每个人都能在山里有一所小房子,有很多牛油面包敌人又不来轰炸,……那谁也不会再胡说八道了”
    施蒂尔里茨仔细端详着霍尔托夫嘚脸,一直等到霍尔托夫再也忍受不住他那注视的目光手忙脚乱地把桌上的文件材料由一个地方挪到另一个地方,只是在这时施蒂尔里茨才向比他级别低的同事爽朗友善地笑了笑……
    元首召集的会议速记记录
    出席会议的有:凯特尔,约德尔赫维尔(外交部代表),党务办公厅主任鲍曼党卫队高级总队长菲格莱因(帝国党卫队司令大本营的联络官),帝国工业部长施佩尔以及海军仩将福斯,海军少校吕德&#8226;诺伊拉特海军上将冯&#8226;普特卡默尔,几名副官和速记员
    鲍曼:这是谁在那儿走来走去?太碍事了!军囚先生们请你们也小声点谈话。
    普特卡默尔:是我请冯&#8226;贝洛上校和我谈谈空军在意大利的近况
    鲍曼:我不是指上校。大家都在谈话乱哄哄的。真叫人厌烦!
    希特勒:我倒不觉得碍事将军先生,地图上还没有标出库尔良地亚地区今天的形势變化呢
    约德尔:我的元首,您没有注意到这不就是今天早晨做的修改吗?
    希特勒:地图上的字体太小了谢谢您,現在我看到了
    凯特尔:古德里安将军又一次坚持要把我们的几个师从库尔良地亚撤出来。
    希特勒:这计划很不妥当目前伦让利茨将军的部队还留在俄国人的大后方,距离列宁格勒约四百公里牵制了四十个到七十个俄国师。如果我们从那里撤出我们的軍队那么柏林城下的军事力量对比就会立刻发生变化,而且肯定是变得对我们不利绝不会像古德里安想的那样。我们一旦从库尔良地亞撤军那么柏林近郊的德军一个师就至少要对付三个俄国师。
    鲍曼:元帅先生您应当是一位清醒的政治家--凯特尔:我是個军人,而不是政治家
    鲍曼:在总体战的时代,军人和政治家是不可分的两个概念
    希特勒:要想把目前在库尔良地亞的部队后撤,根据利巴瓦战役的经验至少需要半年的时间。这太可笑了我们要夺取胜利,但是可供我们使用的时间却是用小时来计算;只能用小时计算!每一个有视觉可以分析事物做出结论的人抓必须回答自己一个问题:胜利是否即将到来?我并不要求大家散出那種断然的盲目回答我不喜欢昏头昏脑的盲目信心,我寻求的是理险的信心。世界上还从没有过像同盟国那样的矛盾重重、离奇古怪的聯盟俄国、英国和美国的目的完全对立,而我们的目的所有德国人都十分明确他们的行动是受不同的思想目标引导的。而被们却是为┅个共同的目标所推动;我们的生活是服从这个目标的他们之间的矛盾在增长,而且将来还要不断地增长而现在我们这种空前的团结巳经达到了坚如磐石的程度,这是我在这场艰苦而伟大的运动中长年累月为之奋斗的企图通过外交途径或者其他方法促使我们的敌人联盟破产,这是空想只是空想,那还算好如果是惊慌失措,对未来悲观失望那就更糟糕了。只有给敌人以军事打击只有对他们显示峩们不屈不挠的气概和无穷无尽的威力,我们才能加快这个联盟的结束我们胜利的炮声一响,这个联盟就会土崩瓦解没有任何东西能潒显示实力那样对西方的民主国家发生影响。只有西方国家的张皇失措再加上我们的军事打击,才能使斯大林清醒过来别的任何东西嘟做不到这点。请注意现在斯大林并不是在布良斯克的森林里,也不是在乌克兰平原上作战他的部队现在是在波兰、罗马尼亚和匈牙利的国土上。俄国军队和这些“异邦”直接接触之后已经感到兵力不足了,而且在一定程度上已经士气不振、军心涣散然而我现在对俄国人和美国人并不十分注意。现在我的目光正在注视着德国人!只有我们的民族才有能力而且也有责任夺得胜利!目前全国已经成了┅个军营。我这里说的全国是指德国、奥地利、挪威、匈牙利和意大利的一部分捷克和波西米亚被保护国的大部分领土、丹麦以及荷兰嘚一部分。这些地方是欧洲文明的心脏这是物质力量和精神力量聚集荟萃的地方。胜利的物质力量已经落到我们手中我们是否能尽快哋使用起这些物质力量去克敌制胜,现在就看我们这些军人了请大家相信,一旦遭到我军几次致命打击后同盟国的联盟就一定会上崩瓦解。他们各自的利己主义的利益将会压倒处理问题的战略梦幻而占上风。为了促使我们胜利的时刻早日到来我现在提出以下建议;黨卫队的第六坦克军要在布达佩斯近郊开始反攻,这样一方面可以保证在奥地利和匈牙利的国家社会主义南方堡垒安全可靠;另一方面還可以做好进攻俄国人侧翼的准备。请注意正是在那里,在南方瑙吉考尼饶我们有七万吨石油石油是在战争的动脉中搏动的血液。我寧肯放弃柏林也不能丢失这些石油,因为它可以保障奥地利坚不可摧保障奥地利与凯塞林元帅在意大利的百万士兵的集团军的联系。叧外“维斯瓦”集团军群要集中所有后备力量,利用波莫瑞的军事基地向俄国军队的两翼发动决定性的反攻。帝国党卫队司令的部队偠冲破俄国人的防线插到他们的后方并掌握主动权;然后在斯德丁集团军的支援一下切断俄国人的战线。运输后备队的问题对于斯大林來说是所有问题中最大的问题运输的距离对他很不利;相反,对我们却很有利有七道防御线保卫着柏林,实际上已经把柏林变成一个堅不可摧的城市这样我们就可以违反一下兵法的准则,从南方和北方战场上抽出可观的兵力投到西方战场上去。我们是有时间的!斯夶林需要两三个月才能重新部署好后备队而我们的部队调动只需要五天;因为我们部队的调动距离不长,所以尽管我们违背了战略的传統做法但是完全可以做得到的。
    约德尔:不过最好还是能使这个问题和战略的传统做法一致起来…
    希特勒:现在我們不是谈具体的细节,而是谈整体、全局细节问题,最后还可以在各参谋部由少数专门人员各成小组去解决我们的军队现在有四百多萬人,这些人已经组织成为一个强有力的反击的铁拳我们的任务是再把这只反击的拳头化为一次歼灭性的胜利的打击。现在我们正处在1938姩8月的边缘上我们,德意志民族是团结一致,同心同德的我们军事工业所生产的武器是1939年的四倍。我们军队的兵力比那年多一倍峩们的仇恨使敌人闻风丧胆,我们必胜的决心坚定不移所以我请问诸位:难道我们不能用战争赢得和平吗?难道巨大的军事胜利不能赢來政治的胜利吗
    凯特尔:正如党务办公厅主任鲍曼刚才说的那样,现在的军人同时还应当是个政治家
    鲍曼:您不同意吗。
    凯特尔:我同意
    希特勒:元帅先生,我请您明天给我准备好具体的建议
    凯特尔:是的,元首我们先搞出一个总体设想,如果您能同意我们再去制定具体的详细内容。
    会议结束了与会者各自离去,这时鲍曼把两个速记员叫來说:
    “请你们马上把我下面口述的内容译为密码,然后以元首大本营的名义分发给军队的所有高级将领…好我现在口述:2朤15日,我们的元首在大本营发表了历史性的讲话在阐述了各条战线的形势之后,他强调说:‘同盟国的联盟是世界上前所未有的一种矛盾重重、离奇古怪的联盟’”
    “那边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摘自(德国中央保安局第六处)党卫队联队长冯&#8226;施蒂爾里茨的党员鉴定;“1933年参加国家社会主义德国工人党纯阿利安人。性格——坚定不移的北方性格与同事的关系融洽。对自己的职责兢兢业业认真负责。对帝国的敌人毫不留情是位优秀的运动员,曾获柏林网球赛冠军单身未婚;社会关系清白无污。曾受到元首的獎励和帝国党卫队司令的嘉奖…”
    天色刚刚擦黑儿施蒂尔里茨就回到家里了。他很喜欢早春二月雪已几乎全部融化,每天早仩高耸的松林树梢上映着一片晨光仿佛是夏天已经到了,可以到莫赫尔津去在那里垂钓或者在躺椅上休想。
    他现在是一个人住在离波茨坦很近的巴贝尔斯堡郊区一所小住宅里他的女管家由于敌机无休止的轰炸得了神经衰弱症,一星期前到图林根她侄女家去住叻
    现在给他收拾房间的是“找猎人去”酒馆老板的年轻女儿。
    “她大概是个萨克森人”施蒂尔里茨一边看着姑娘用夶吸尘器打扫客厅,一边这样思忖着“黑黑的皮肤,蓝蓝的眼睛她说话虽然带点柏林的口音,但是尽管如此她大概还是从萨克森来嘚。”
    “几点了”施蒂尔里茨问。
    “七点左右吧--”
    施蒂尔里茨微微一笑他想道:“是个幸福的姑娘……她竟然可以说‘七点左右’。世上最幸福的人是那些可以自由自在地支配时间丝毫不用顾忌后果的人……不过她的的确确讲的是柏林話。甚至还夹杂一些梅克伦堡的方言--”忽然他听到有辆小轿车驶来的声音就喊道:“姑娘,你去看看谁来了”
    过了一会兒那位姑娘走进他那间不大的办公室,他正坐在壁炉旁的一个沙发椅上姑娘说:“是一位警察局的先生来找您。”
    施蒂尔里茨站起身来伸了一下懒腰,关节咯吱咯吱地响了几下然后就向前厅走去。在前厅站着一个党卫队六级小队长手里提着一个大篮子。
    “联队长先生您的司机病了,我替他把口粮送来了……”
    “谢谢您”施蒂尔里茨回答说,“放到冰箱里去吧这位姑娘会帮您的。”
    党卫队小队长走的时候他没去送。当姑娘轻轻地走进办公室时他才睁开了眼。姑娘站在门旁小声地说道:
    “如果先生您愿意的话,我可以留下来在这儿过夜”
    “姑娘这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吃食。”他想道“可怜的姑娘。”
    他睁开眼又伸了个懒腰,然后回答说:
    “姑娘……你可以拿走一半香肠和奶酪你用不着留下来……”
    “您说哪儿的话呀!施蒂尔里茨先生,”她回答说“我不是为了吃的东西才……”
    “那你是爱上我了,对吗你爱我爱得都要發狂了?甚至做梦也梦见我这一头白发是这样吗?”
    “世界上我最喜欢的就是白头发的男人”
    “算了,姑娘关于皛发的问题咱们以后再谈吧。等你出嫁以后……你叫什么名字”
    “玛莉……我跟您说过了…我叫玛莉。”
    “对了对叻,请你原谅玛莉。快把香肠拿去不要在这儿卖俏撒娇了。你多大岁数了”
    “十九岁了。”
    “嗯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你从萨克森来到这儿已经好久了吧”
    “好久了。我父母亲移居到这儿的时候我就来了”
    “好了,玛莉你可鉯走了,去休息吧我怕敌机就要开始轰炸了,轰炸时你一个人走路会感到害怕的”
    姑娘走后,施蒂尔里茨拉上了厚实的灯火管制窗帘把窗子遮好,然后打开台灯当他在壁炉旁俯身时才发现劈柴摆放得正是他所喜欢的那样:整整齐齐地摆成水井的形状,引火嘚桦树皮也放在一个浅蓝色的粗糙盘子里
    “我并没有跟她讲过这些呀。或许…嗯是说过。是顺便提过…这姑娘很有记性”怹一边点燃桦树皮,一边这样思索着“我们这些人在考虑青年人的时候总像一些老教师那样,旁观者大概会觉得这是很可笑的不过我習惯把自己看做一个老人了,已经四十五岁了……”
    施蒂尔里茨等壁炉里的火烧旺后走到收音机旁,把它打开他听到莫斯科電台正在播送古老的抒情歌曲。施蒂尔维想起来有一天戈林对他的参谋人员说“收听敌台这当然是不爱国的行为但是有时我却很想听一聽关于德国人他们都胡说些什么。”从戈林的仆人以及司机那里也得到过一些他偷听敌台的情报如果“纳粹第二号人物”是这样来想方設法证明他是无辜的,这说明他是个胆小鬼说明他对明天毫无信心。相反施蒂尔里茨却认为他无需隐瞒收听敌台的事。只要对敌台的廣播评论评论再粗鲁地嘲讽一番,就一定可以打消希姆莱的怀疑因为他这个人在思维方面并没有什么独特的新花样。
    一段轻柔的钢琴演奏结束了抒情歌曲遥远的莫斯汉科电台的播音员(听声音是个德国人)开始播送每星期五和星期六收听广播的频率。施蒂尔裏茨把数字记录了下来:这是发给他的情报这份情报他已经等了六天。抄写时他把数字排成整整齐齐的一行数字很多,大概是播音员怕他来不及抄写所以又把数字重读了一遍。过了一会儿又开始响起了美妙的俄罗斯抒情歌曲的乐声。
    施蒂尔里茨从书柜里取絀一卷蒙田的作品把数字解译成单词,又把这些词与藏在这位伟大而又安详的法国思想家的名言哲理中间的密码核对了一下
    “他们把我看成什么人了?”他想“把我看成了天才或是无所不能的人?这简直不可思议……”
    施蒂尔里茨这样想是有根据嘚,因为通过莫斯科电台给他下达了如下的任务:
    “尤斯塔斯:根据我们的情报在瑞典和瑞士出现了一些党卫队保安处和党卫隊的高级军官,他们正在寻找与同盟国驻外国的间谍机关的联系其中党卫队保安处的人曾企图在伯尔尼与艾伦&#8226;杜勒斯手下的人取得联系。您务必查清这些活动在下述情况中属何种:1)虚伪的报道以掩人耳目2)党卫队保安处某些高级军官个人的倡议,3)执行中央的任务
    如果党卫队保安处和党卫队的这些人员是执行柏林的任务,则务必查清是什么人交给他们这项任务。具体讲:帝国最高层领导囚中谁在设法与西方接触阿列克斯。”
    --在尤斯塔斯得到这份电报的前六天斯大林研究了苏联国外秘密机关的最新情报后,把情报部门的领导人召到“近郊别墅”对他说:“只有那些不懂政治的中学预备班的学生才会认为德国已经精疲力尽,一触即溃因此它也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德国现在犹如一个被压到极点的弹簧,只有从两面对它施加同样强大的压力才能摧毁它否则,如果一面嘚压力变成一种支撑力那么这个弹簧就可以舒展开向另一方向冲击。而且这将是一个有力的冲击因为,第一:希特勒分子的盲目狂热依然十分强烈第二:德国的军事潜力还远远没有消尽耗竭。因此法西斯分子与西方的反苏分子和解的各种尝试,在我们来看是现实的可能的。当然了”斯大林继续说,“您应当很清楚可能进行这些单独谈判的主要人物,多半是在党内和百姓中有威望的希特勒最亲密的战友他们,希特勒最亲密的战友应当是你们密切监视的对象。毫无疑问一个即将垮台的暴君最亲密的战友为了求生也会出卖他嘚。这是政治角逐中的一条公理如果你们疏忽大意,没有抓住这些可能发生的情况那只好怨自己了。肃反委员会是铁面无私毫不留情嘚”斯大林从容不迫地点燃了烟,补充说:“它不仅对敌人不心慈手软而且对那些给敌人以取胜机会的人也同样如此,不论你是自觉嘚还是不自觉的…”
    远处响起了空袭警报器的长鸣声,高射炮立刻也吼叫起来发电站掐断了电路,施蒂尔里茨只好一直坐在壁炉旁两眼盯着黑红色炭火块上浮动着的蓝火苗。
    “要是现在把抽烟孔盖上”施蒂尔里茨懒洋洋地想道,“过三小时我就会迉去也可以说是与世长辞了--以前在亚基曼卡有一次我和祖母就险些被煤气熏死,就是因为我们过早地封上了炉灶当时灶里的劈柴吔象之样还没烧尽,也冒着这样的蓝火苗使我们中毒的那种气体是无色无嗅的……我认为…”
    等到炭块完全变成黑色,婉蜒浮動的火焰也已经消失之后施蒂尔里茨才关上了抽烟孔,点燃了一支插在香槟酒瓶口里的大蜡烛没想到蜡烛油顺瓶壁下淌,日久天长凝結得奇形怪状造型之奇特使施蒂尔里茨感到惊讶。他点了很多蜡烛所以酒瓶几乎已经完全看不出了,现在看到的是一个奇异的凹凸不岼的器皿像一个古老的双耳酒罐,只是颜色白红相间此后施蒂尔里茨专门请去西班牙的朋友给他带来许多彩色蜡烛。后来他把这些造型奇特的烛油酒瓶分赠给了自己的宾朋好友
    附近什么地方连续响起了两声爆炸。
    “这是我们的爆破炸弹”他这样断萣,“好厉害的爆破弹呀小伙子们炸得好极了。简直是太好了当然,要是在最后几天让炸弹敲一下那可太冤枉了我们的人恐怕连你嘚痕迹也找不到。总的讲默默无闻地牺牲是令人不快的。萨申卡…”突然他看见了妻子的面孔“小萨申卡和大萨申卡①。’现在死太鈈是时候了现在无论如何也要摆脱绝境。如果是独自一人生活那倒轻松些,因为就是死了出不那么可怕但是见到自己的儿子后去死,那就太可怕了有些白痴在小说里写道:在钟爱的亲人怀里他安静地死去。可我认为死在自己子孙的怀里,最后一次和他们见面感箌他们就在你身边,然而你又知道这是诀别这是你生命的末日,他们会感到凄切、悲痛我认为没有什么比这更可怕的了……”
    有一次,在“菩提树下”大街苏联大使馆举行的招待会上施蒂尔里茨和施伦堡一起与一位年轻的苏联外交官谈话施蒂尔里茨习惯地皱著眉,听这位俄国人和政治情报处的头目在辩论人是否有权信仰驱妖避邪的物品信仰符咒、预兆等等其他的——用这位大使馆秘书的话來说——“野人的内脏”
    在这场颇为风趣的争论中施伦堡也和往常那样,言谈很有分寸然而言必有据,而态度却又十分谦让随囷施蒂尔里茨看着他正在生拉硬拽地把这个俄国小伙子拖进一场争论,心里十分恼火
    “用车前灯把对手照花了眼,”他想道“然后再仔细端详他:一个人的性格在争论中看得最清楚。施伦堡是善于此道的谁也比不上他。”
    “如果您对世上的一切都叻如指掌的话”施伦堡接着说,“那自然有权批驳人要相信避邪物灵验的观点了不过,您果真对一切都那么了解吗我指的不是意识形态,而是指物理化学,数学…”
    “哪位物理学家或者数学家”大使馆秘书显得有点急,“一定要在脖子上戴上护身辟邪的東西之后才去解题呢这简直是荒唐。”
    “他提出问题后应该就此打住”施蒂尔里茨心里想,“可他偏偏忍不住来了个自问洎答。在争论中重要的是提问;问题一提出对手自然就要被动回答,更问况回答总是比提问要复杂得多呢…”
    “或许有的物理學家或者数学家真的带着护身符只是他们没有到处炫耀,故意惹人注意罢了或许您对这种可能性也是持否定态度?”施伦堡又是一个提问
    “否认可能性这太幼稚了。可能性这个范畴是对未来这一概念的一种迂回的释义”
    “回答得好,”施蒂尔里茨叒暗自想道“不过他应当把球再踢给对方…比如说,这样问一句:‘您不同意吗’但是他却没有问,结果又使自己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了”
    “那么,我们是否应当把护身符也归入不可理解的可能性的范畴呢或许您不同意?”
    这时施蒂尔里茨出来帮忙了
    “德方在争论中获胜了,”他做了评定“不过,秉公而论应当提出的是:俄方对德方提出的十分成功的问题所做的回答哃样是妙不可言的这个题目我们已经谈完了,不过倘若俄方在进攻中利用提问掌握主动权,我不知道我方的处境会是什么样子……”
    “小兄弟你明白了吗?”施蒂尔里茨的眼睛在问该国外交官听后一下子呆住了,他紧咬牙齿两腮的肌肉凸了出来;施蒂尔裏茨看出来他的这番开导已被对方所理解--“亲爱的,你不要生气”他看着离去的年轻人,心里对他说“我这样做要比别人做好得哆……不过,关于护身辟邪物你却没有说对……当我处境十分艰难而我完全有意识地去冒险(我的冒险总是有生命危险的)的时候,我總是在胸前戴上护身符——一个椭圆形的项饰里面放着萨申卡的一络头发…后来我迫于无奈把她的这个项饰扔掉了,因为一看就知道这東西是俄国人的于是我又买了一个德国项饰,沉甸甸的显得十分阔气,萨申卡那一绺金白色的头发又和我朝夕相伴了这就是我的护身符…”
    二十三年前,在符拉迪沃斯托克他最后一次见到萨申卡;当时他正动身先去上海;然后再前往巴黎执行捷尔仁斯基交给嘚一项与白俄侨民有关的任务那是刮着大风,很可怕、很遥远的一天就从那天起,萨申卡的音容笑貌就深深铭刻在他的心上她成了怹“自我”的一部分,和他融成了一体……
    施蒂尔里茨又想起了在一个深秋季节他和儿子在克拉科夫偶然相遇的情景他记起了囿一次儿子是怎样化名“戈里尚奇科夫”到旅馆来找他,他们又是怎样开着收音机低声细语;以及他与儿子(由于命运的安排儿子选择了父亲的道路)分手时的痛楚心情施蒂尔里茨知道他的儿子现在就在布拉格,知道儿子现在的任务是保护这座城市不让敌人把它炸毁,僦像当年他和维赫利少校保护了克拉科夫一样他知道,儿子正在完成一项既复杂又艰难的任务但同时他也明白,虽然从柏林到布拉格塖车只需六个小时可是他却不能去和儿子见面,因为这样会使他的处境十分危险……
    1942年在大卢基城郊施蒂尔里茨的司机在敌囚空袭时被炸死了。司机叫弗里茨&#8226;罗什克一个性情温顺,总是面带笑容的小伙子他为人很正直,施蒂尔里茨知道他曾拒绝做盖世太保的情报员,尽管中央保安局第四处曾一再要求他提供有关施蒂尔里茨的报告但是他却一份也没写过。
    施蒂尔里茨伤愈后驱車到卡尔斯霍尔斯传城郊罗什克的遗孀家里去了一趟。房间里没有生火罗什克的妻子正躺在床上说胡话。罗什克的儿子亨利才一岁半茬地上爬来爬去,有气无力地哭着:孩子的喉咙哭哑了再也不能喊叫了。施蒂尔里茨急忙请来医生病人被送到医院,是哮吼性肺炎施蒂尔里茨把孩子抱回家去。他的女管家一个上了年纪的善良的老太婆,给孩子洗了个澡饱饱地喂了一顿热牛奶,正准备把他安置在洎己的房间
    “请在我的卧室给他铺好被褥,”施蒂尔里茨对她说“让他和我在一起睡吧。”
    “夜里孩子吵得可厉害啦”
    “或许这正是我的喜好,”施蒂尔里茨轻声回答说“也许我很想听听娃娃在夜里是怎么哭的。”
    老太婆笑了說:“孩子哭有什么好听的?我看那只是受罪”
    但是她没敢和主人争辩。夜里两点左右她被吵醒了主人卧室里的那个男孩扯著嗓子,没完没了地啼哭老太婆穿上暧和的过的长袍,匆忙梳了梳头就走下楼来她看见卧室里还点着灯。施蒂尔里茨把裹着羊毛毯的駭子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还低声地给孩子哼着歌曲老太婆从来没见过施蒂尔里茨现在这样的面容,这面容变得嫃是让人难以辨认起初老太婆甚至还怀疑:“这是他吗?”平时施蒂尔里茨的面部表情十分严厉而又显得年轻现在却很苍老,但颇为溫柔
    第二天早上女管家走到主人卧室门口,犹豫了半天是否敲门平时施蒂尔里茨总是七点钟就坐下来吃早饭。他喜欢吃刚煎恏的夹肉面包片所以女管家六点半才为他准备,她还知道施蒂尔里茨总是定时先喝一杯不加牛奶、不加糖的咖啡,然后在面包片上抹恏果酱再吃最后再喝一杯加牛奶的咖啡。女管家在施蒂尔里茨家里干了四年四年里施蒂尔里茨一直按时进餐,从来没有晚过但是现茬已经八点,可卧室里仍是一片寂静她打开一点门缝,只见在宽大的床上睡着施蒂尔里茨和孩子小孩横躺在床上,两只小脚丫顶着施蒂尔里茨的脊背施蒂尔里茨却勉强地紧靠着床边躺着。大概听到女管家开门的声音他立刻睁开了眼睛,微微一笑把手指贴到唇边,礻意管家不要出声甚至当他来到厨房想问问女管家要给孩子喂什么的时候,说话的声音还是轻轻的
    “我侄子对我说过,”女管家微笑着说“只有俄国人才把孩子放在自己的床上…”
    “是吗?”施蒂尔里茨惊奇地问道“这是为什么?”
    “这昰因为他们有像猪一样的鄙风陋习…”
    “那么说您认为自己的主人是猪了?”施蒂尔里茨说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女管镓弄得很窘,满脸通红地说:
    “噢施蒂尔里茨先生,怎么能这样说呢……您把孩子放在床上是为了替代他的双亲,这种行为昰出自高尚的品德和善良的心愿…”
    施蒂尔里茨往医院打了个电话医院的人对他说,安娜&#8226;罗什克一小时以前已经去世了施蒂爾里茨查问到死去的司机和安娜亲属的住址。但是弗里茨的母亲对他说她现在是自己一个人生活,身患重病无力养活孙子,而安娜的親属在英国飞机空袭埃森市的时候全被炸死了施蒂尔里茨自己也觉得奇怪,为什么他知道这些情况后反而内心感到高兴原来是现在他鈳以收养这个孤儿为义子了。如果不是为亨利的未来担心的话他真的就这样做了。但是他知道那些成为帝国敌人的孩子的命运:先进孤兒院然后进集中营,再以后就被送去火葬……
    最后施蒂尔里茨把小孩送到图林根山区,安置在女管家的家里
    “您說得对,”在吃早饭的时候他微笑着对女管家说“养育孩子对一个单身男人来说负担确实太重…”
    女管家什么也没有回答,只昰很不自然地笑了笑当时她真想对他说:这太狠心了,而且也不道德——在这三周内孩子对你刚刚习惯可你又把他送到山区,送到一些陌生人的身边——这意味着这孩子必须重新去习惯新的环境,还要慢慢地重新去熟悉夜里睡在他身边小声给他唱歌,哄他睡觉的人
    “我明白,”施蒂尔里茨又说“您认为这太狠心。可是干我这行的人又能怎么办呢难道说,让这孩子再次成为孤儿反而更恏吗”
    施蒂尔里茨根会猜测女管家的心思,这使她感到十分惊奇
    “噢,不是的”女管家说,“我根本没有认为您嘚做法太狠施蒂尔里茨先生,您的行为是合情合理的、非常明智的”
    她甚至连自己也不清楚,她刚才讲的是实话还是因为怕施蒂尔里茨又猜出她的想法而对他撒谎。
    --施蒂尔里茨站起来拿着蜡烛,走到桌旁他拿出几张纸,摊在自己面前好像擺纸牌占卜似的。在一张纸上他画了一个身体肥胖的高个子男人在下边他本想写上“戈林”,但是他没写在第二张纸上他画的是戈培爾的面孔,在第三张纸上他画了一个很刚强、带着个伤疤的面孔:这是鲍曼思索片刻,他在第四张纸上写上了几个字:“党卫队帝国司囹”这是他的上司海因里希&#8226;希姆莱的官衔。
    ……一个侦察员当他处在众多的重要事件接踵而来的时刻,他应当是一个感情极其丰富的人甚至可以说要像演员那样的多情善感,不过此刻的感情最终一定要服从那严酷无情、清晰明确的逻辑
    施蒂尔里茨呮有在夜间,不即便在夜间也只是偶尔才可以感到自己是依萨耶夫,可以思考“做个真正的侦察员意味着什么”的问题。是搜集情报整理客观的材料,然后转送中央供领导在做政治总结、制定决策时参考?还是做出自己的、完全是个人的结论简述自己对未来的看法并提出自己的估计?依萨耶夫认为如果侦察部门也去关心政策规划的事,那结果会是建议太多而情报太少他还认为,如果侦察部门唍全服从于一条预先确定下来的政治路线那将非常糟糕。希特勒就是这样他对苏联的“软弱无力”确信无疑。根本听不进军人们慎重提出的意见:“俄国并不是想象的那样软弱”依萨耶夫认为,如果侦察部门总想使政治服从于自己那同样也是不足取的。最理想的是一个侦察员要十分了解事件发展的前景,而且能向政治家们提供一系列他认为最合理的决策依萨耶夫认为,一个侦察员对自己的推测昰否绝对正确可以感到信心不足但对自己推测的充分客观性他不能有丝毫怀疑,而应当确有把握
    现在当他最后一次着手研究這几年所搜集到的材料时,施蒂尔里茨就更应当慎重考虑自己所有赞成和反对的意见因为这是牵涉到整个欧洲命运的大问题,分析中决鈈允许出现丝毫差错
    供思考用的资料(戈林)
    戈林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是空军战斗飞行员,德意志帝国英雄第一次納粹行动失败后,戈林逃到了瑞典在那里当上了一名民航运输机驾驶员。有一次他驾机飞行,遇上了狂风暴雨的可怕天气但是他竟嘫奇迹般地把他驾驶的那架单引擎飞机平安降落在某贵族的宅邸洛克尔施塔特,在这里他结识了冯&#8226;福克上校的女儿卡林娜&#8226;冯&#8226;肯佐夫夫人並很快把她从她丈夫的身边夺走,然后离开瑞典回到了德国在德国他又与元首希特勒见了面,决加了国家社会主义党员1923年11朤组织的游行游行中受了重伤,但却出人意料地未遭逮捕不久便迁居到因斯布鲁克去了,卡林娜比他早来一步已经在那里等候他的箌来。当时他们囊空如洗但是他们栖身的那家大旅馆的主人也是个国家社会主义党员,和戈林同在一党免费向他们提供食宿。后来“鈈列颠”旅馆老板把戈林夫妇请到了威尼斯在那里他们一直住到1927年德国国内宣布政治大赦令的那天。
    大约过了半年戈林和其怹十一名纳粹党人当选为国会议员。希特勒因是奥地利人未能进入国会。
    卡林娜曾给住在瑞典的母亲写信说:“在国会里戈林囷巴伐利亚的冯&#8226;埃恩将军坐在一起旁边还坐着一些红卫队的刑事犯之类的家伙,他们戴着大卫王之星和红星其实,大卫王也好红星吔好,都是一回事皇太子给赫尔曼打来一封电报,上面这样写道:‘只有您这样仪表堂堂的人才是德意志人的代表’”
    应当准備新的国会选举了按照元首的决定戈林离开了党的工作,只担任国会议员的职务那时他的任务是与当时社会上的权贵显要建立联系。洇为一个企图夺取政权的政党必须有广泛的社会联系根据党的决定,他在巴登大街租了一所豪华的住宅在那里他接待过霍亨往伦亲王,科布尔格亲王以及一些资本巨头、豪富大亨。宅邸的中心人物自然是卡林娜了她姿容妩媚迷人,谁见了都喜欢;她是瑞典一位显贵夶臣的千金丈夫又是战时的英维,一位曾因反对那抵抗不了布尔什维克野蛮主义的西方民主政治而流亡异乡他国的战士所以她深为众囚所敬重。
    每次接待客人之前柏林地区纳粹党组织的领导戈培尔清晨就来到这里,他是党和戈林之间的联络员戈塔尔坐在钢琴前伴奏,戈林、卡林娜还有她与前夫生的儿子托马斯合唱民歌:在纳粹首领的家里是绝不能容忍美国或法国爵士乐那种放荡不羁的旋律嘚
    1931年1月5日希特勒、沙赫特和蒂森来到这所用党的经费租赁的宅邸。正是在这里那个曾号召德国工人“打碎共产国际布尔什维克主义和腐朽的帝国主义的枷锁把德意志变成一个人民的国家”的希特勒与金融大亨和工业巨头秘密地勾结到一起了。
    一些纳粹咾党员反对希特勒的罗姆叛乱被平定之后有人就这样议论开了:“戈林不再是赫尔曼了,他已成为总统……他不再随便接待党内同志黨内的人也要在他的办公室依次排队等他接见…戈林已完全沉溺在花天酒地的生活中而不能自拔…”
    一开始只是一些普通党员私丅里议论议论而已。但是1935年戈林在柏林市郊盖起一所华丽的公馆“卡林霍尔”,这时向希特勒本人告他状的已不是一般的国社党员而是黨的头面人物莱伊和沙克尔了戈培尔认为,戈林还在以前那所宅评住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腐化了
    “奢侈豪华的生活使他逐渐变嘚胸无大志。”戈培尔这样说“应当好好帮助戈林,他对我们大家来说是太珍贵了”
    于是希特勒亲自来到卡林霍尔,仔细视察了这所公馆之后说:“你们不要去打扰戈林。说到底只有他一个人最懂得应当怎样接待那些外交官员。我们只当卡林霍尔是一个接見外国客人的官邸算了就这样吧!赫尔曼有功,应当得到这些我们就认为卡林霍尔是属于人民的,只不过是戈林现在住在那里罢了…”
    戈林有时整天呆在这所豪华的公馆里反复阅读尤利.魏恩和卡尔&#8226;梅依的作品(这是他最喜爱的两个作家)。”有时白天他去猎捕驯鹿晚上在电影院里一坐就是几个小时,他可以一口气连续看上五部惊险影片在影片放映过程中不断安慰请来的客人,说:“你们鈈要着急结尾是很好的…”
    看完惊险影片后,他从卡林霍尔乘飞机到慕尼黑去接受张伯伦的投降然后去华沙监督在犹太人隔離区的大屠杀,又去日托米尔拟定消灭斯拉夫人的计划……
    1942年4月美国轰炸机空袭了基尔市,整座城市被夷为平地轰炸后,戈林向希特勒报告说共有三百架敌机参加空袭然而,几天来累得精疲力尽、头发都变白了的基尔市的地方长官格罗赫却有凭有据地驳斥了戈林的谎报实情是:参加空袭的是八百架轰炸机,而德国空军却十分无能在防卫这座城市方面毫无作为。
    希特勒目不转睛地盯着戈林一语不发,只见一种厌恶的神情从他的脸上掠过接着他怒气冲冲地大发雷霆:“‘敌人的一颗炸弹也不会落到德国的城市里’?!”他把脸一转神经质地开口说道。“这话是谁向全国宣告的又是谁向党保证一定能做到这一点的?!我读过几本专门讲冒险赌博的书我清楚什么叫诈骗投机!德国可不是打牌赌博用的折叠方桌上的绿色呢面。戈林你现在是饱食终日,穷奢极侈在这战争年代裏你却生活得和皇帝或以色列的财阀一模一样!你开弓放箭射驯鹿,可敌人的飞机却开机关炮轰击我的国家一个领袖的天职就是要代表國家的威严伟大!领袖应有的天赋就是谦虚朴实!领袖的职业就要言行一致,说话兑现!”
    后来从帝国元帅私人医生的诊断结論中大家才知道,戈林听了这顿训斥之后回去就病倒了:高烧和神经病发作。
    总之就在1942年,戈林这位“纳粹第二号人物”唏特勒的正式继承人,第一次遭到了这样污辱性的斥责而且上当着元首手下工作人员的面。这件事很快就写进了希姆莱的专案文件第②天,党卫队帝国司令希姆莱竟然没征得希特勒的同意擅自下达指示:窍听元首最亲密的战友的一切电话内容
    实际上希姆莱窃聽帝国元帅的谈话已不是第一次,还在戈林弟弟艾伯特的丑闻被揭露后他就组织过一星期的窃听。艾伯特当时是“施科达公司”所属各笁厂的出口部负责人此人以保护蒙受冤屈的人而闻名。有一次他用哥哥的公文纸给毛特豪森集中营的看守长写了一封信:“请立即释放基什教授因为没有什么重要的罪证。”然后只签了一个姓:“戈林”没署名字。吓得魂不附体的集中营看守长同时释放了两个基什┅个是教授,另一个是地下工作者为了搭救弟弟,戈林花了很大力气他在元首面前把这件事说得像个引人人胜的笑话,从而使艾伯特圉免于难
    尽管如此,希特勒仍然经常对鲍曼说:“除了戈林谁也不能做我的继承人。因为第一,他从不想搞任何独立政策;第二他在民众中享有声望,第三他是敌人报纸讽刺丑化的主要对象。”
    这就是希特勒对戈林的看法和评价不是别人,正昰戈林担负了夺取政权的全部实际工作也正是他曾经十分真诚坦率地说过,请注意不是对其他人说的,而是对他的妻子不是对着录喑器说给别人听的(当时他不相信自己的战友竟会窃听他的谈话),而是在夜间躺在床上这样说过:
    “活着的不是我,而是附茬我身上的元首……”
    ——摘自德国中央保安局第四处(盖世太保)处长党卫队高级总队长缪勒的党员鉴定:
    “1938年参加国家社会主义德国工人党。纯阿利安人性格——坚定不移的北方性格。善于交际对同事平易近人。对帝国的敌人毫不留情对家庭忠贞不二,品德高尚;社会关系清白无污工作表现——一是个优秀的组织者…”
    党卫队保安处处长、国家保安局局长恩斯特&#8226;卡爾登勃鲁纳说话带有很重的维也纳口音。他知道这使元首和希姆莱大为恼火,所以他曾请教过语言专家想学会纯粹的德国官话。但结果毫无成效因为他喜爱维也纳,维也纳是他的命根所在因此,即便是一天内只有一小时说“德国官话”不说那虽然有些粗俗,但听來却很舒服的维也纳方言他也做不到。最后卡尔登勃普纳干脆不再模仿德国人说话了,对任何人他都一视同仁说维也纳方言,该怎麼说就怎么说和下级讲话他就更加随便,有时他甚至用因斯布鲁克的音调说话那里的奥地利山民说话异常特殊,他的下属往往听不懂可又不敢再问,感到十分尴尬狼狈卡尔登勃鲁纳看到他们局促不安,手足无措的模样心里却得意扬扬。
    他看了一眼盖世太保头子党卫队高级总队长缪勒说道:“我并不想使您对党内同志和战友们产生怀疑,但事实说明以下几点:第一施蒂尔里茨尽管是间接的,但毕竟与克拉科夫行动的失败有关当时他正在克拉科夫,这座城市本应飞上天去但由于一些偶然情况的奇怪巧合,它竟安然无恙第二,他曾负责寻找失踪了的法乌但他并没有找到,至今下落不明上帝保佑,要是它沉到维斯瓦河沿岸地区的沼泽深处就好了苐三,现在他负责一系列与研制报复武器有关问题明显的失败倒是没有,但我们也没见到成就、突破和明显的成功所谓负责,这不仅昰把那些不愿与我们合作的人抓起来关进监狱了事负责还意味着要帮助那些思维精确,有远见卓识的人…第四还有那个游移不定的电囼,根据所用的密码可以断定它是为布尔什维克的战略侦察部门效劳的,现在仍在柏林郊区发报而破获这个电台的工作也是由施蒂尔裏茨负责。如果您缪勒,能马上驳倒我这几个疑点那我将十分高兴。我对施蒂尔里茨颇有好感所以我希望您能提出凭据,驳倒我脑孓里突然产生的这几点怀疑”
    缪勒昨夜工作了一个通宵,由于睡眠不足头晕脑涨,回答时没有像往常那样说些有点粗野的玩笑话他说:“我还从未收到过怀疑他的信号。再说干我们这种工作的人,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不犯错误没有失误呀。”
    “那僦是说您认为我是大错特错嘍?”
    卡尔登勃鲁纳问话的口气十分生硬尽管缪勒疲惫不堪,但他还是听出来了
    “怎麼会呢…”他回答说,“既然有怀疑就应该从各方面加以分析,否则要我这个机构干什么呢您再也没有什么事实了吗?”缪勒问道
    这时,卡尔登勃鲁纳正在吸烟突然一段烟丝掉进他的喉咙,他咳嗽不止脸色发青,脖子上紫红色的青筋涨得又粗又大
    “怎么对您说呢,”他擦着眼泪回答说“我曾派人连续几天录下他和我们的人之间所进行的谈话。我绝对信任的那些人公开谈论对形势表示悲观绝望我们的军人愚蠢拙笨,公开说:里宾特洛甫得了呆小病戈林活像个木头人,他们还说一旦俄国人打进柏林,我们嘟将遭到可怕的厄运…而施蒂尔里茨却总是回答说:‘胡说八道一切都很顺利,事情进展得非常正常’热爱祖国,热爱元首决不是闭著眼睛向共事的同志撒谎……我曾问自己:‘他是个蠢货吗’在我们中间像发疯似地跟着戈培尔胡言乱语的蠢货确实大有人在。不过怹绝不是那路人。那么究竟他为什么如此虚伪呢了或许他对任何人都不相信或许他害怕什么,再不然就是他想搞什么名堂因此要装得猶如水晶一般纯洁清白。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要搞什么名堂呢?他可能进行的一切活动都应在国外到中立国那里寻找关系。我也曾问自巳:‘他会从那里回来吗如果回来,那他会不会和一些反对分子或别的坏家伙们勾结上呢’我做不出任何明确的回答,无论是肯定的还是否定的。”
    缪勒问:“他的专案材料是您先看还是我直接拿走?”
    “您就直接拿去吧”卡尔登勃普纳耍了个滑头,实际上他早已研究过全部材料了“我要见元首去。”
    缪勒用怀疑的眼光看了一下卡尔登勃鲁纳缪勒等了片刻,想听听鉲尔登勃鲁纳讲些从元首地下室带来的新消息但是卡尔登勃鲁纳缄口不言,他打开办公桌最下边的抽屉拿出一瓶“拿破仑”牌的白兰哋,把一只高脚玻璃酒杯挪到到面前问道:“您喝了不少吧?”
    “我根本就没喝”
    “那眼睛怎么红了?”
    “昨夜我没合眼布拉格方面的事情太多了:我们那里的人跟踪上了几个地下工作小组。”
    “克吕格尔会是个好帮手的他是一位恪守职责的出色工作人员,虽然缺少些想象力请喝点白兰地吧,这酒能提神”
    “正相反,我一喝白兰地就要昏昏欲睡我囍欢喝伏特加。”’“我这白兰地您喝了绝不会发困的”卡尔登勃鲁纳微笑了一下,举起酒杯说,“干杯!”他一饮而尽喉结急速哋由下往上一冲,活像酒鬼喝酒一样
    “他可真能喝。”缪勒慢慢地喝着自己怀里的白兰地心里这样想,“马上他就要斟第二杯了”
    卡尔登勃普纳点上价格低廉、烟劲儿最大的“卡洛”牌香烟,问道:“喂您不想再来一杯吗?”
    “谢谢”繆勒答道,“太高兴了”
    供思考用的资料(戈培尔)
    施蒂尔里茨把画着肥头大耳的戈林那张纸放在一旁,又把画着戈培尔侧身像的那一张挪到面前戈培尔在帝国电影制片厂所在地巴贝尔斯堡和那里的一些女影星搞了不少风流韵事,因此人们送给他一个“巴贝尔斯堡小公牛”的绰号在他的专案文件中保留着一份戈培尔夫人和戈林的对话记录,当时这位宣传部长正迷恋上一个捷克女电影演员莉达&#8226;巴罗娃戈林这样对他的妻子说:“为了女人他要碰得头破血流的。一个负责我们思想意识工作的人竟然因为和一些下流的捷克女人鬼混而玷污自己!”
    元首希特勒本人也曾建议戈培尔夫人和丈夫离婚。“我给您撑腰”他说,“在您的丈夫学会做一个嫃正的国家社会党人做一个有高尚品德,认真履行对家人应负的神圣责任的人之前我决不和他有什么私人来往--”
    现在这┅切都已成为过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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