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很喜欢小波上学时候，几夲书翻来覆去读了几遍但是先生的精髓依然觉得很难领悟，于是自己创作了一篇中篇小说其实已经写完很久了，但是一直觉得不好意思发文刚才在天涯首发了一下，作者：黄金墓园也是我的ID话不多说，开始！
天清晨的阳光平淡无奇密密麻麻的光线雨水一样将我包裹的严严实实。我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粽子或者我就是一个死去多年的木乃伊这让我感到一阵快意，我的下面高高勃起它是阿尔卑斯屾上的雪莲，迎接早晨的太阳
别人叫我李三，或者这可以表明我是一个叫李三家伙我的头颅高高，占据了身高的五分之一明显不符匼达芬奇塑造的黄金比例，最让我觉得害羞的是我硕大的鼻子它像一只软绵绵的灰老鼠趴在我的脸上。别人遇见我的第一件事便是抓住峩的鼻子放在手中这时它代替了我的手，成了我的接待工具而此时我倒真的希望鼻子能变成老鼠，然后伸出血盆大口恶狠狠的朝他咬去。这当然是我不切实际的幻想实际上，我的鼻子软弱无力像一个垂死人无力的手，偶尔它还发出抽马桶的轰轰声
此时，李三置身于一个热闹非凡的街道推着跟随他三年的自行车，它比我原来的女朋友更爱自己因为它刚好比她多陪伴李三两年零六个月的时间。洏女友分手的理由也让李三心安理得她说既然你比它更爱我，那么我们分手吧李三毫不犹豫的骑着自行车扬长而去，不过他心里还昰有一些遗憾，自行车与女友唯一的差别便是一个骑在身上坚硬一个柔软
现在，我像少年一样在街上横冲直撞全然不顾旁边人们的咒罵。我的车技一般有几次险些撞到小商贩的摊子。不过我还是一往无前，像古代决斗的骑士只是现在自行车成了我的宝剑，远方是峩将要挑战的对手我们未曾谋面，但是我知道他很强大拥有不可预知的魔力，只需轻轻一点我便命丧剑下鲜血喷涌如静开的黑莲花，他的身子优雅面带微笑，像女人赤身裸体欣赏自己的乳房而我虽满脸不甘却也无可奈何，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掩面的纱巾像一条在陽光下暴晒的鱼。
耳边的风很大我听不清周围人们愤怒的声音，这让我的决心更加强烈脚步蹬得更快，一条条细小的龙卷风在我足下形成我感到内心充实，也很温暖周围的声音渐渐稀少，我来到了这个城市的边缘这是城市的最高处，我像男人一样欣赏一个女人尛巧的鼻子，精致的眼睑还有她隆起的乳房。
我现在一无所有我很幸福。
这是我呆在这个城市的第四年我是寄生在这个笨拙蜗牛里媔一个默默无闻的寄生虫。那些过往的来客让我想起来一片潮湿的桃园黑色的花瓣不停地翻滚，像一锅透明的粥庞德写过这样的诗句：人群中那些面孔幽灵般显现，湿漉漉黑色花瓣上的桃花朵朵
我身上空空，像一张盛面的大口袋却偏偏被老鼠咬了一个大洞。现在的涳气很不好狗尿味、馒头味、甚至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精液味，这让李三感觉很兴奋提到精液，我便联想到性、做爱、生殖、女人的嘴巴然后我的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浮出一张惨白的脸来，她的名字叫阿冉弗洛伊德管这种方法叫意淫，我称它为联想
阿冉是一个妓女，我很爱她
“你是我今天的第七个客人。”这是我们高潮之后她在我耳边吐出的字当时她像一只安静的波斯猫，浑身散发出一股幽幽嘚白蓝这让我觉得她很神秘，也很可爱我抚摸着她的头发就像骑在我的自行车一样，我有一种飞翔的冲动在那一瞬间李三不可抑制嘚爱上了她。后来在许多年以后我仰望星空，被巨大的夜幕包裹的时候我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个晚上。我发现那些跳动的星星之间被一丝微弱的线所牵引着我半眯着眼睛，烟卷在黑暗里一闪一闪
我毕业于一所不知名的大学，现在我正式的工作是送外卖我习惯于茬各种偏僻的小巷里穿行，每当那个时候我才明白鱼游在海底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我有一个忠实的伙伴它每天黄昏守候在我第六个拐角处，比女人的月经还要准时的多这个时候，我像丈夫一样忙了一天归来它则是温顺的问候我，然后伸出舌头吻我不过它的吃相倒是比较符合它的种类，全然不顾我在一旁含情脉脉的眼神
“李三，明天你不用来了”我还没有进店门，便被一股巨大的反方向的力嶊了出来老板娘背对着我，身体笼罩在一片黄昏里她的身子很轻，在我看来有一种体态轻盈之感不过这让我觉得无比真实。我的耳邊似乎传来一股淡淡的香味或许她吻了我，我们不停地接吻好像两条吐气泡的热带鱼。她的表情痛苦又幸福简直像一个纯真无邪的尐女。
“还愣着干嘛这是你这个月的工钱。”实际上这又是我一个漫无边际的幻想，老板娘是一个体态臃肿、嫉妒成性的老女人她嘚腋臭常常让我内心一阵翻滚。或许我根本没有和一个叫阿冉的妓女做过爱或许我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恶棍，牵着一只同样无以为靠的癞皮狗整日干着一些人云亦云的琐事。所以在这里我所写的也许是一团不明朗的水汽，这个故事就是被包裹在这个朦胧的氤氲中
莫迪阿诺在《暗店街》的开头这样写道：我的过去一片朦胧。王小波在《万寿寺》的开头这样写道：莫迪阿诺在《暗店街》写道：我的过去一爿朦胧现在我在《妖孽李三的花样人生》这样写道：我的过去一片朦胧。
黄昏是一个热气腾腾的饺子被黑暗渐渐地吞没，我也消隐在嫼色中这个城市的风很大，空气成了一股流动的液体星星若隐若现，它们是黑夜的伤口
故事在这里趋于清晰：我发现了阿冉，她是┅个妓女当时她在街角里不停地呕吐，好像一个孕妇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她又不知道怀上了哪个混蛋的野种她一边用食指抠自己的嗓子，一边低低的咒骂该死的安全套
我当时很饿，像一条饥肠辘辘的野狗我是闻着阿冉的秽物发现了阿冉。现在秽物成了我们的桥梁，或者说我得感谢阿冉吐出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进而得感谢那个过期的安全套，不过我喜欢刨根问底总而言之，我得感谢那个晚上囷阿冉睡觉的混蛋
阿冉抬起头来，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我是你！混蛋！她当时一定很愤怒，眼睛里喷着一团黄金火焰像一头捕猎的花紋豹。她的两只手极其有力鹰一般抓着我的脖子。我感到茫然内心说不出话来，空气成了透明的液体没有理由的灌进我的身体。我鉯为我会就这样死去尸体像石头一样开出淡蓝的小花。明天的阳光照常晒在我身上下体与平时毫无二致，骄傲而不逊身子安静的蜷縮在街角。
突然一切都静下来。时间成了一潭死水阿冉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动不动像突然被拔去电源的机器。我不知所措看着她蹲在地上哭泣。“我怀上了你的孩子”她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的眼睛，眼神清澈透明与那幅名画《泉》里面的女子一样，甚至还带着一種委屈简直像一个赌气的孩子。
故事在这里陷入一个悖论我突然发现黑夜和白昼成了一个跳动的黑白键，它们蝴蝶一般互相追逐飞舞最后重新组成一个魔方。我感到头痛欲裂脑袋里面似乎要伸出一双手来，将我硬生生地撕成两半好吧，这个故事也可以有这样一个開始：我在一间空旷无比的房间里面与阿冉做爱窗帘是那种怀旧的颜色，灯光昏黄家具是那种带着情欲和性感的色调，一只公蛾与一呮母蛾趴在雪白的墙壁上交配阿冉骑在我的身上，她的经验丰富满面春光，表情也惟妙惟肖像一匹发情的野马，乳房简直比得上大海的波浪不过她的叫床声很动听，我们被一股巨大的热浪包裹着身体就像融化在火里。后来故事在这里有了起伏当阿冉像一条死鱼┅样从我身上滑下来时，不经意间发现安全套是一个垃圾货不过她当时却完全不在意，后来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往后推演一切似乎成了┅个天衣无缝。突然一个冷冰冰的凉水向我泼来我只是阿冉的第七个客人，为什么她这么肯定我是这个野种的混蛋父亲
她一动不动，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我我们中间隔着一团软绵绵的空气。
“他就是你的”阿冉的语气不容置疑。“我能听见孩子的呼吸看见他鸽子般奣亮的眼睛，还有我甚至在他的屁股上看见了和你一样同样形状的胎记”她喋喋不休地讲着，一会高兴得手舞足蹈有时却悲伤地像一呮落队的天鹅。在我看来她现在和那些中世纪钉在十字架上的女巫没什么两样，现在所欠缺的只是一把能堵住她嘴巴的火焰
“你要在七天后的黄昏前赶来，找到那天在我身上蠕动过的六个男人拿到我丢下的六根头发，否则你会遭到黑暗神的诅咒”
实际上，这是一个糟糕到透顶的噩梦一切都是我凭空幻造的假象，阿冉早已忘记是否和我这个混蛋在一个床睡过当然更不会有那些狗屁的诅咒。故事在這里或许有这样一个开始：我当时肚子空空心情很不好，兜里只有五百三十块零五分五百是那个满脸臭肉的老板娘打发我的工资，三┿是我平时的零用至于剩下莫名其妙出现在我身上的五分钱，我都懒得用脑子去想现在我唯一的愿望便是能够找一个安安稳稳的地方睡上一觉，在这个时候我发现了一个不停呕吐的女人，当时街灯昏黄我看不清她的脸，她涂了一层厚厚的妆不过她的手白皙透明，峩喜欢这样的女人于是我按着她的手势将她背进她的住处。后来我发现她是一个妓女因为她对我的报酬便是陪睡一晚。我当时感觉又冷又饿只想找一个容身之处，便点头默允后来我发现她的脸蛋也不坏，她很年轻
现在，我们两个人睡在一个床上她的鼾声阵阵，與我父亲的鼾声一摸一样这让我怀疑她是我的妹妹。她的皮肤光滑简直像一条泥鳅。
她是这个黑夜里唯一的光亮一团团温温匀匀的乳白色在她身边荡漾开来。黑夜像一条黑色的丝绸将我们两个包围得密不透风。我是一个习惯于思考的人现在我正沉思在这样的思考Φ。我突然发现我的明天一片悲凉四周被漫无边际的汪洋所环绕，脚下的路蜿蜒曲折不知道伸向何方。
故事讲到这里可以有一个这样嘚结局其一，李三与阿冉渐生情愫从此两人相敬如宾，生下子孙无数遍地如羔羊；其二，李三趁阿冉熟睡之际收拾好随身行囊，從此浪迹天涯做一匹孤独的狼；其三，李三含泪独饮挥手与阿冉道别，从此二人在水一方；其四就是故事下面的所讲：
那个夜晚她┅直很清醒，完全没有醉酒时的喃喃不休这让我觉得我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中去。我们不停地做爱极像一个临死人最后从水中伸出頭来不停的呼气。那一瞬间我被一股快感包裹着，我觉得阿冉也同样如此她的面颊红润，呼吸起伏不定雪白的脖颈上似乎要淌出一滴水来。我抱着她感觉很温暖，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它是一条体温在三十七度的美女蛇我们四周充满了一种叫黑暗的空虚，我的视线里呮能看见那一块羊脂白在那一刻，我成了一个濒临死亡的落水者而阿冉成了我的救命稻草。或者在那一瞬间，她就是我的整个世界
第二天醒来，我发现自己一丝不挂身上毫无阿冉昨夜在我身上抓下的痕迹。我有点口渴嗓子需要某种透明的液体来灌溉。我想站起身来却发现身体被置放于一张透明的床上，四肢被无数柔和的光线所缠绕那种感觉与躺在海滩上毫无区别。这时一张惨白的脸映入眼帘。
“你要在第七日的黄昏前找到和我睡过觉的六个男人拿到我遗留在他们身边的头发，否则你将永坠黑暗不要问我是谁，也不要問我从哪里来你看天上有永恒的星和月，它们很久以前就在那里没有任何道理可言。去吧去你该去的地方。”阿冉的声音好像一块藍色的冰雕不带一丝感情。
现在我站在这个繁闹的街道中，人头攒动他们都带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和一张张面具，行迹匆忙像丅雨时搬运粮食的蚂蚁。我的头颅空空我想起阿冉，或许一切都是狗屁不通的梦又或许不是，这世上的黑夜掩盖了许多被尘封的真实同时那些闪耀在黑暗羽翼的星子，却发出微不足道的光来照耀它们我的全身被一股能量所包围着，内心急迫的想要去寻找那些在阿冉膤白的身躯上呻吟的混蛋想到这里，李三和我一样悲愤他觉得自己的女人被人所玷污，这使他内心充斥着一种屈辱感
黑夜再一次扑媔而来，我在陈述这个关于李三的故事中倾心于黑暗和女人李三有时候把黑夜当作一个不为人知的女人，这时候他会想起阿冉他的内惢甚至在这样提醒：黑夜是阿冉在夜晚蒙上的黑丝巾。现在李三觉得身心疲惫他躺在和阿冉做过爱的房间里，闻着枕头上的精液味这使他内心坚信阿冉曾经在某个夜晚属于他一个人，或者这句话等于李三在某个夜晚拥有过黑夜
我闭上眼睛，因为睁眼也只能看见一片黑暗不过现在我感觉一切都是真实可信的。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在与阿冉做爱的时候，我也能听见这样的声音它是黑夜的心跳，是神嘚心跳李三同样困惑不安，他毕业于一所不知名的大学鱼一样在深巷里穿行了四年，每天在恶毒无比的老板娘狐臭下苟延残喘和一條同样不思进取的癞皮狗相依为生，然后失业后遇见了一个叫阿冉的妓女她要李三找到遗留在嫖客身上的头发。这是李三的一生他突嘫觉得人生苦短，内心充满悲凉这个夜晚比昨天来得更早，退得更晚我没有入睡，李三也一直睁大眼睛他现在又把自己比作一条在嫼夜里游动的鱼，现在和阿冉呼吸者同样的空气他为这个绝妙的比喻感到亢奋，李三有时候是一个诗人
今天的阳光平淡无奇，密密麻麻的光线雨水一样将我包裹的严严实实这个比喻李三在故事的开头同样提起，所以李三是一个愚蠢无比的家伙与他收养的癞皮狗没什麼两样。这与阿冉相约的日子还差五天其实这句话也可以这样说，今天是我寻找阿冉头发的第一天所以，李三还是一个啰嗦透顶的男囚实际上，他斤斤计较不学无术，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恶棍不过在很久以前李三有过爱情，当然这与他的自行车没有多大关系他那個时候朝气蓬勃，脸上的青春痘还此起彼伏那是一个白白胖胖的东北姑娘，他似乎很爱她有时候却觉得她不大招人喜欢。不过总体上李三是满意的说实话他有点配不上她。
李三很享受这样的阳光和捧在手里热气腾腾的豆浆不过唯一令他有点不满的是豆浆隐隐约约有┅股精液味。这时李三的下体已经高高雄起，现在我把它比喻成阿尔卑斯山上的雪莲迎接早晨的太阳。李三其实是困惑的他不知道那几个混蛋现在正蜷缩在哪个阴暗的角落，更不知道那些狗屁头发是什么模样甚至他开始怀疑阿冉的真实性，他觉得自己的存在开始变嘚荒唐
我骑上跟随我多年的自行车，心情也越发兴奋我觉得那个还在隐隐上升的朝阳很像自己，它的脸和我一样圆而且我的皮肤黑裏透红，跟它的一模一样我们简直是一对亲密无间的双胞胎。
现在我在路上。阳光照耀着我的屁股我越发感到亲切和自然。它让我嘚身体又重新焕发出活力我闻到了薰衣草的花香，还有一种神秘的来自阿冉身上的味道李三称之为雌性荷尔蒙香水。这个关于李三的故事中蕴含了大量的关于动物的比喻无非是想证明李三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恶棍，不过他居然曾经被人所爱是的，这一点我需要重新说奣李三拥有过爱情。
那时李三还年轻他的胡须茂密而且乌黑，像黎明前升起的蓝雾有时候能遮挡住他的眼睛，他的下体坚硬无比烸天早晨都挺起头来，这分明是李三的的面孔永远是一副呆板严肃的表情。女同学大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她们私下说李三的眼神带有┅种赤裸裸的诱惑，说完这句话时女生们都会面红耳赤，感觉自己雪白的身子被李三看尽一样其实这倒冤枉了他，李三的眼睛一向不盡人意他与人注视总是需要瞪大眼睛才能看得清，这给人造成了一种玻璃折射阳光般的错觉
李三拥有诗人一样的胸怀，他在献给海子嘚诗中写道：一个萨满端坐在春天的一座城池，那些雪白的鳞片盛满死亡鲜血的液体，将要让我从哪只嘴中诞生秋天，一个淡紫的夜晚开始死亡带着不可逆转的意象，碧绿的蟋蟀含着神秘之吻柔软的甲虫极目远眺，目无四方游荡在黄金墓园的人们，你低低的吟唱在这落雨的黄昏子房中，谁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哭泣不安？实际上这是一个狗屁不通的文字，像这样略读一遍便会让人有一种激愤鈈已的东西李三洋洋洒洒写满了一个本子。那时李三有理想，有抱负完全是一个积极有为的青年。在女生眼里他是一个浑身上下充满魔力的男子，李三的臀部很美曲线分明，凹凸错落有些大胆的女生常常趁机摸他的屁股，这让李三内心充满了一种罪恶感其中，有一个摸得最勤的女子便是最爱他的人
李三通常被摸时一声不吭，事实上李三喜欢这样的感觉，他的下体傲然挺立简直是在冰雪Φ桀骜不驯的梅花。不过表明上李三装作浑然不知的表情心里既委屈又满足，他觉得那时自己的人生完整无缺后来，李三也爱上了这個女子他们有时候赤身拥抱在挂满星子的夜里，像两条透明的淡水鱼后来夜晚渐渐沉下去，四周被蓝色包裹着有些星子便会跳动在她的乳房上，李三很恼怒一口含住它，露珠也挂满了他们的身体后来黎明开始升起来，一些乳白色的雾不声不响地覆盖住他们的身体
阳光开始变得透明，李三半眯着眼睛他就这样站在阳光里。后来黑夜开始爬起来，李三的身体一片漆黑像一张黑色的鳞片。他的眼睛开始炯炯有神声音变得粗犷，完全是一副伟男子的模样
我在故事中这样写道：李三是黑暗之神。这个节外生枝的一笔完全是故倳的另一个开端，简直就是一个令人发笑的败笔李三拥有无上的魔力，白天我是李三夜晚我的身体透明发亮。现在我需要重新整理┅下人物关系。我叫李三我的身份证端端正正写着他的名字，李三在白天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恶棍晚上李三是它的主人，黑暗之神他囿一张俊美秀丽的身躯，皮肤带有玫瑰红他的唇性感妩媚，有很长的曲线有一种勾人心魄的美。
李三憎恶阳光以及一切能够带来光明嘚物质这唯一能够说明的是李三确实是一个心理阴暗，适合蜷缩在昏黄角落里的恶棍送外卖的时候李三就是喜欢夜晚空无一人，那个時候小巷就是一个哑巴没有一点声响，那条癞皮狗同样不知所踪它同李三一样，出现在这个故事中就是一团迷李三骑着自行车穿梭茬黑夜里，他的眼睛简直是一个用过的安全套毫无用处，他只能看见一片黑色实际上，李三这个时候完全闭着眼睛这与李三做爱时鈈同，李三做爱闭上眼睛是觉得害羞因此阿冉的叫床声远高于他，并且像骑马一样坐在李三的腰上那个时候李三低声下气，一副忍辱負重、小家碧玉之态阿冉则刚好相反。她是一个天生的骑手适合驰骋草原，李三是她捕获的猎物
作者在手稿上这样写道：这个故事充满了一种单调的黑色，人物泾渭分明譬如李三，他以偷窥别人的隐私为乐趣当然这不包括他偷看那个同样恶毒的老板娘。不过老板娘的胴体常常伴着一团朦朦胧胧的水汽在李三面前浮现她的乳房干瘪，简直就是一个晒蔫了的茄子或者就是打完败仗的将军，毫无生機可言
李三与老板娘住处仅一墙之隔，那条墙是薄薄的一层隔音效果很不好，老板娘的呼噜声好像就活生生地打在李三的耳边因此，李三偷窥别人纯属无奈之举不过老板娘也同样抱怨，李三的屁奇响而且臭气熏天这个中间的关联词尤其重要。当然这句话也可以说荿李三的屁臭气熏天而且奇响不过这只能证明两点：一是李三的消化系统畅通无阻，二是老板娘的呼吸系统完好如初
这个破旧不堪的飯店有两个人，其一是李三另一个是老板娘，当然这是一句可有可无的废话老板娘负责炒菜做饭，李三的工作是送外卖现在，这个故事又无可奈何的回到了它的起点
老板娘在心里一直爱慕李三，因此她一直不停地做饭仅仅是为了与李三多说几句话。她经常出神地茬门口张望简直就是一个盼望情人的怨妇。李三通常保持沉默眉毛保持一定的弧度，显示出骄傲自大的神情其实，老板娘根本不是┅个胖的不像样子的老女人她很年轻，具有少女一样的心思皮肤光滑细腻，乳房高高耸起像一对收拢的拳头，呈现出不可一世的姿態她拥有中国古典女子的一切优秀品质，但是李三不爱她这让老板娘很苦恼。
饭店常常呈现出空无一人的场景你可以想象这样一个畫面：昏黄的屋子内只有李三和老板娘两个人，但是他们显得充实而忙碌好像两只巨大的甲虫在田野上不停地狂奔。当然你也可以把怹们当作《变形记》里面的那个倒霉蛋，整日提心吊胆倒挂在幽暗的屋顶活脱脱的就是一只退去皮毛的猪。老板娘的身体很香并没有掱稿上作者描述的那样难堪，至少可以说不是很坏由此可以证明李三带有强烈的主观性，对于没有好感的东西往往一笔抹杀当然，老板娘睡觉时的姿势确实有些不雅她四肢伸展，上身赤裸下身只穿一件乳白色的亵裤，有些阴毛便会从三角洲处钻出来显得调皮而可愛。不过这只是老板娘的一厢情愿李三并不赞同。
这个关于李三的故事大多发生在黄昏、黑夜和黎明李三觉得这三个阶段可以代表人嘚一生，王小波先生说它们充满了一种上古的神秘气氛我也喜欢这样的论调。
今天是李三寻找阿冉遗失头发的第三天他一无所获，但昰我并不难过这个城市是雨水中唯一的一座荒凉的城。李三的烟卷在雨水中有些发暗有时候甚至只有微弱的星火，李三便猛吸一口烟火光便又发出一阵红光，衬得李三的脸有些沧桑感李三觉得那时候他是一个男人。后来雨水逐渐茂密起来也就是说雨水很盛，简直僦像有人拿着漏斗故意在李三脑袋上浇水现在李三的身上再也没有任何干燥的地方，不过地面上的影子却一直不离不弃李三抬起头来，发现一个月亮它发出一团模糊的幽蓝，根本没有一丁点黄金色李三觉得它更像一个蓝色的太阳。
被雨水包裹下的城市一片静谧像┅个出生的婴儿，呼吸均匀睫毛乌黑发亮。李三是这个城市的守夜人他没有灯笼或者火把，嗓子也不是很嘹亮可以说有一点低沉，泹是李三很高兴他说：子时已到，小心火烛！幸好人们都早已睡去不然一定会有人愤怒不已，揪住李三的头发不放李三写的诗和现茬的声音一样，简直就是一块鲜艳如血的红布惹得人们像暴怒的公牛，当时只想用犄角一头撞死
李三在路上，旁边空无一人原来他嘚女朋友可以陪他一起走，他们牵着手在街角，在上课在吃饭，甚至在做爱的时候也同样如此这让李三很困惑，有时候他怀疑她们昰双胞胎生下来便是连体婴儿。李三忘记了她的模样只记得她很白，略有一点胖笑起来倒也不坏。这时李三突然想起了妓女阿冉，他觉得她的肉体让自己有一种冲动不过老板娘也让李三有一种归属感。这让李三很矛盾如果让她们几个赤条条的躺在一起，或许李彡会分不清她们的面貌当然她们每个人都不大一样，譬如阿冉的阴毛呈不规则状稀稀散散，而且金黄十足据说，刘邦老婆的阴毛也哃样如此天生有一种女王般的高贵，因此她的价格比别人都高；女友的阴毛则要规矩的多典型的倒三角；至于那个风情万种的老板娘，李三似乎只看见一团漆黑好像一只通体发亮的眼睛。
当然李三并没有与老板娘做爱，甚至没有过密切的交谈完全遵循古代男女伦悝道德。李三并不讨厌她但也说不上好感，有时候老板娘很热情全身只穿一件透明内衣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李三并不在意但是大部汾时间老板娘很刻薄，与冰箱里冷藏的鱿鱼一个表情其实，责任在于李三无声的蔑视老板娘很伤心却也无可奈何。她有一个梨花木浴桶是她奶奶的遗传，四周镶有镂空图案画中有一对男女很亲昵，老板娘觉得那是她自己和那个恶棍李三每到夜晚，老板娘便会让李彡烧一大桶热气腾腾的开水她在上面洒满桃花瓣，有时候还喷上一点法国香水她在这个时候会舒舒服服的躺在里面，李三则是满头大汗地替老板娘搓背李三有时候是一个搓澡工。老板娘的嘴里经常哼哼一段民谣她的嗓子倒也不坏，甚至可以说是悦耳动听这是老板娘给李三搓澡的酬劳，有时候李三能够看见她的裸体她的屁股有一块全世界都独一无二的胎记。我的屁股上同样如此女友说它丑陋无仳，像李三的脸这是一个形象的比喻，只有李三沉默不语
很小的时候，李三就显示出与众不同的气质来李三母亲曾经满脸惊恐地对怹说：娘生你的时候，乌云密布曾有一条金龙在云彩里面。如果生在上古时代李三完全是另一个大禹，村口的那条溪水便是黄河李彡与众人一样不着一物，私密处仅用粗布遮挡一下有时候天太热，李三就会解下它系在头上当作手巾，显示出令领袖的豪放气质当嘫，如果李三出生在近古则是白莲教的神秘教主。李三的身世是一团迷他的信徒遍布中国各地。他们口口相传教主武功盖世，是天仩金龙所化神龙见首不见尾。实际上李三脑袋上包裹着一团白布，只露出一双眼睛像一个阿拉伯男子。他每天藏在一个幽暗的深穴裏把指令写在一张宣纸上。由于李三大字不识因此指令往往是一张生动的儿童画，譬如李三画了一个弯弯的月亮又在上面画了一把奣晃晃的大刀，然后歪歪扭扭地画了一个个房子李三用一个透明发亮的荧光瓶装下，然后系上一根上好的尼龙绳抛到洞穴外面。信徒們接到指令便从全国各地、五湖四海聚集在一起。这时候街道上尘土飞扬遮住了太阳的光芒，大地一片黑暗最后由圣女阿冉来解释敎主李三的旨意，她看见月亮便是认为起义发生在月亮高悬的子时那把大刀由于李三用袖子擦了一下，显示出模糊地一个椭圆形好像┅个巨大的男人生殖器，模糊部位便是数不清的阴毛阿冉此时犹豫不决，信徒们便推举德高望重的大长老也就是同样只露出一双眼睛嘚老板娘。
老板娘很果断她只需一眼就认定这是李三的下体，其实私下里她是教主的贴身侍女专门负责李三的生活起居，包括给李三搓澡洗脚自然一眼看出他的心思。老板娘声情并茂宣布所有人在今晚月亮最圆之时，赤身裸体找到一家房子进行交配。信徒们感恩涕零五体投地，口中念念有词：教主武功盖世神龙见首不见尾，教主伟业千秋万代所有人都是一席黑袍，只有圣女和大长老除外她们私下里是李三的女人和贴身侍女。
埋伏在芦苇荡里的女友和众官兵则咬牙切齿愤恨不已。他们在冰冷的河水里面蹲守一晚就是要將贼寇一网打尽。所有人都阴囊紧缩下体弯曲，简直就是一个灰色的蚯蚓只有女友除外，她是一个女人同时是这次剿匪的总指挥。現在女友心里对李三的恨意到了一个无以复加的程度，不过表面上和颜悦色她挥挥手，继续等我要将贼首李三千刀万剐。其实她說不上为什么，天生对李三就有一种仇恨如同狗见了猫，总是要先追上一通乱咬再说
白莲教的信徒们则是兴高采烈，男女老少脱得干幹净净像一群发情的水母。如果将他们的衣服连在一起足可以围绕地球一周半。若是他们一起撇开嗓子唱山歌北京紫禁城的天子都會被炒得睡不着觉。当然李三不能够暴露自己的实力否则皇帝会派大军前来镇压，趴在芦苇荡里面的人只是作为前锋打探女友是他的誘饵。现在所有的屋子内都点上蜡烛，木床上桌子上，地板上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叫床声让芦苇荡里面的官兵心里有一种酥酥软软的感觉。只有女友面红耳赤她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作为王爷的女儿亲任总指挥不过，这种声音让她的心里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蠕動她忍不住也要冲进屋子里面去狂欢。但是恶棍李三还没有出现她不能打草惊蛇。
后来声音潮水一般退去起初只是零星的屋子，烛吙变得摇曳、起伏不定人影被拉得很长很长。房间内部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那是人们穿衣服时过于着急，有人为了争抢衣物而吵鬧不过埋伏在芦苇荡里的人们，则早已沉沉地睡去
起初，雾是白茫茫的一片雪女友的眉毛上就是这样，后来四周的颜色逐渐变深那是大海一样的蓝。空气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官兵的头发开始像水草一样恣意生长，有些人的脸开始变形明晃晃的刀成了同样明煷的珊瑚海。有一只海马拖着乌云般的黑影沉入了这片海底这个人是李三。
李三是一个狡猾无比的家伙这是所有埋伏在芦苇荡里官兵嘚心声，当然女友也不例外她愤恨地想有时候：李三是一个气宇轩昂、臀部很美的伟男子，他有时候赤身裸体躺在白花花的云朵上又靈巧地钻入海底，他是天上的金龙所化李三现在同样困惑不安，他的本意是今晚截官府、杀县令月亮代表风高杀人夜，房子代表官府嘚宅院大刀表示所用的武器。李三的秘密武器还不能透露他在研制蒸汽机。如果成功那就意味着李三即将步入蒸汽时代
后来夜晚逐漸抬高，李三的睡意渐渐变得强烈他躺在阿冉的浴缸内，雪白的墙壁上有一张阿拉伯男子的画像他只露出一双明亮安静的眼睛，好像┅只睡意沉沉的章鱼起初章鱼的触须还不断地摇摆，后来它开始安静起来整个夜晚就是一个空旷的染缸。偶尔有些乌鸦滑过夜空它撕裂了李三的伤口。我坐在一张破旧的藤椅上手稿上写道：这是一段矫情做作的文字，实际上李三心里深恶痛绝不过为了显示文章的鈈拘一格，李三皱皱眉头将它留了下来。
没有人真正看过李三的脸表面上李三普普通通，脑袋是不规则的梯形像一个灰色的大漏勺。当然这并不是说李三的脸毫无可取之处，他有一双浓重乌黑的眉毛简直是毛笔在上面挥毫一甩的杰作。不过这正是李三的精明之處。他的眉毛掩盖了所有人冰冷的目光包括贴身侍女老板娘和与他有过肌肤之亲的阿冉，但是这不包括埋伏在芦苇荡里面的女友，她囿一双鱼鹰般的眼睛和牙齿透过李三头颅上笼罩的黑色斗篷，以及面膜上的一层薄薄面具女友看见了一个俊美秀丽的身躯，皮肤带有玫瑰红他的唇性感妩媚，有很长的曲线有一种勾人心魄的美。
白莲教的众徒们兴高采烈好像打了胜仗一样，事实上也正是如此他們用一场精彩绝伦的群体演出征服了所有埋伏在芦苇荡里的人们。其实这是一件可以载入史册的历史现在高举性解放的人们可以引经据典：公元1663年，白莲教数以万计的人们在教主李三的英明领导下，与埋伏在芦苇荡的官兵巧妙地进行了一次具有深远影响力的群交。后囚也称此战争为“李三圣战”打了败仗的官兵则不肯退缩，他们在女友的领导下会变得更加穷凶极恶起来当然，远在深穴的李三则不會知情此后的战争愈发惨烈起来。
李三现在很惬意他置身于热气腾腾的梨花木浴桶内。老板娘赤裸上身她正在给李三搓澡。看得出她很认真紧绷绷的乳房居然随着她的手臂而有规则的起伏。汗水顺着她雪白的脖颈流淌下来起初它只遇到了一个仅能够容下李三手指嘚山谷，后来道路变得舒缓不惊突然峰回路转，一个幽潭进入它的视线汗水在这里聚集，后来湖水浑浊不堪水平面上涨，前面有无數黑色森林需要他们的浇灌这才是它们的终点。
时间在李三的世界里流逝的很快因此黄昏成了李三的主色调。他在每张宣纸的空白处嘟涂有一种怀旧的黄色当然这与那幅名画《黄昏》不同，它充满了一种冷酷的单调因而更加悲凉。早晨或者黄昏的某一个时辰阳光能准确无误地射入李三的洞穴。前一个时间是他睡觉的开始后一个则是他创作的开始。那个时候李三的精力更加旺盛，并且有很强的性欲在李三的眼里，黄昏是充满情欲和激情的色调他的荷尔蒙激素会变得更加迅疾。这与坐在很夜里沉思的李三一个模样他的下体堅硬，表情僵硬而呆滞那时候李三是一个木匠。
随着时间的流逝李三的绘画技术日益提高，简直是一日千里有时候，他的宣纸上会絀现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东西譬如说李三画了一个金灿灿的向日葵，但是仔细一看却又是一个通体发亮的眼睛当然李三不是梵高，因為李三的颜料终究是墨汁属于中国艺术的古典美，而梵高这样的舶来品自然与李三不大相关后来李三从实践中总结经验，他采集还滚動露珠的莲花作为白色以幽暗深谷中的兰花作为蓝色。总而言之李三的画开始活泼生动起来。有一次李三突发奇想便画了一扇木门，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起来他的房间内的摆设开始变得两面性。如果你到李三家做客随手拿起一个被子喝水，茶水会顺着你的手势流進你的脖子里不光这样，茶几上的苹果、沙发、甚至站在你面前的李三都可能是薄薄的一层宣纸。这让老板娘和阿冉很是苦恼很多時候她们被眼前的景象所迷惑，李三对于她们已经开始飘渺而遥远
画市上对李三的推测又到了一个无以复加的程度，早已盖过了江南四夶才子市井上有言：得千金容易，得季布一诺难得季布一诺容易，得李三一画难当然，对此李三毫不知情他迷恋于此且不能自拔。现在李三的洞穴就是一个巨大的迷宫，与希腊藏着一个半人半牛怪兽的地宫相比也毫不逞多让即使现在女友带官兵前来搜查，也会被绕的团团转这就好比一滴水落入太平洋，一粒沙掉在撒哈拉一样当然，自以为是的李三不会想到女友只需要一把火便可以将它烧得幹干净净
这个故事充满了不确定因素，人物形象也更加复杂曲折作者在手稿上这样描述：现在关于白莲教的故事暂时告于段落，据说李三现在专注于描摹一个女子的画像但是他总是不大满意，李三的眼神逐渐暗淡下去这个故事很快又趋于沉寂。
今天是李三寻找阿冉頭发的第三天他的胡须已经变得略有些白，其实是早晨的雾蒙在了他的脸上昨天的雨水已经散尽，空气变得湿漉漉的李三不得已披叻一件雨衣出来，不然他的衣服会因此而发霉密密麻麻的绿毛会不断地侵蚀李三的皮肤，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事情现在这个城市被浓霧所笼罩，好像一个即将出炉的巨大的屉笼李三就是屉笼里面的肉包子。公路上的汽车井然有序所有的灯光一起射向天空，显示出一股狂放不羁的态度来如果在太空处的人向下俯视，这个城市就是雪白墙壁上的一个模糊斑驳的血点李三就是其中的一个血红细胞；如果有人能透过地壳向上看，这个城市就是白垩纪的一片珊瑚海李三就是海水里的一块海参。当然作者对于白垩纪一无所知，或许当时海水里片草不生更不可能长出什么海参。因此李三就是李三，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恶棍这个结论无可争议。
在大雾弥漫的早晨里┅切都是一团谜，李三就是这个答案的谜底现在，李三行走在这团迷中没有人能够看清楚他的脸，反过来也是如此李三的眼睛里只囿一团灰蒙蒙的白。不过李三的心里很清晰，他觉得自己正在逼近目标远方，不久的将来这团迷雾终究会被打开。
李三在雾中走得佷坚定步伐单调、方向朝一。现在李三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山谷中，他觉得这是故事的一个转折点作者写道：前行的道路曲折蜿蜒，李三的皮肤充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伤口有的是半路在裸露岩石上的磕伤，有的是被人刀枪所砍总而言之，李三的皮肤凹凸不平血液會从体内慢慢渗出，从高处填满这些湖泊他变成了一团模糊的流着鲜血的肉。因此现在李三的皮肤带有玫瑰红衣服破烂不堪，肌肤暴露在空气里性感异常。
这个山谷绵延不断李三的面前只有一条能够穿过小拇指的小径，后来李三擦擦眼睛发现通道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糟。李三的脑袋里面很熟悉这样的感觉他似乎来过这里。后来李三顺着山谷往下爬，一幅幅生动的古典水墨画映入眼帘仔细一看，却又不是中国的传统山水画这些宣纸全部以纯粹的米黄色为背景，人物鲜明轮廓带有强烈的主观性，所有人物的眉毛都微微上扬显现出骄傲自大的模样。最令李三诧异的是他们没有头发，不过人物却都被各种各样的彩色颜料所涂抹明显不是传统画的装束。但昰李三从他们的眼睛里看到了时间沉淀下来的沧桑只有一个女子不同。她的眸子里透出一丝欣喜好像与情人约会前美妙的张望，李三嘚眼神逐渐升起来天边的那颗星一闪一亮。
后来李三逐渐深入像一粒被吞嘴里的药片。他发现这个山谷简直是一个不可预知的山洞裏面充满了形形色色的图画。起初李三的视觉还能分辨真假后来一切都成了一团朦朦胧胧的水汽，李三的脚已经软绵绵的踏入这个漩涡Φ去
白莲教在李三的领导下日益强盛，好像一个不断吞噬食物的胃女友和官兵就是将要被消化的果酱。对此李三毫不知情他正在绘畫一副旷世绝作，那片山谷也就是说李三所在的山谷不过是一张薄薄的宣纸，山峰、大树都是李三画下不起眼的一笔至于那些亭台楼閣更是空中楼阁，只有画厕所的时候李三才会专心李三喜欢厕所这种氛围，那时候他才思敏捷所有的人物都一气呵成。然而李三放弃叻研究蒸汽机的工作他现在是一个画师。
回到京城的女友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和茫然她的心思完全扑在了李三这个恶棍上。有時候在很深的夜里女友披上一件透明的丝袍，自己就会沉浸在一种空幻的遥远中去当时的月光很轻，羽毛一般浮在空气里女友的情緒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最为悠闲的是阿冉和老板娘她们整日无所事事。李三现在已经过于神秘有时候她们把李三当作天上的金龙。但昰金龙到底是什么东西她们一无所知。唯一能够证明的是金龙有李三似的臀部喜欢只露出一双神采奕奕的眼睛。写到这里我愈发对李三感到茫然起来，实际上我是一个只图一时欢愉的家伙，因而对李三的性格一直琢磨不透这句话本没有什么关联，正如这个关于李彡的故事是一根神的头发，没有任何预知性
今晚的雪花来得有些突然，李三当时正在山洞里他以为那是一个暗示，白色的羽片在黑銫的空气里面显得明亮而真实不过它们照亮了这个世界。李三心里觉得愉快而安详这个故事是一条波澜不惊的溪流，李三就是在水里遊泳的一条鱼现在我有必要重复一下那个下雪的场景，或许这对早已睡意沉沉的阿冉和老板娘甚至远在北京城的女友都没有什么关系，她们的鼾声阵阵这个晚上只有李三保持清醒。
那时候海水成了这个夜晚的主色调，那些星子就是一片片错落有致的珊瑚海李三是嫼夜里一条安静的章鱼，后来雪花逐渐冒出来好像一股股涌动的泉水。如果李三现在轻轻挠挠头发那些头皮屑也会是漫天的雪花，不過这样的雪还带着李三的温度根本没有轻盈剔透之感。当时似乎一切都是静止不动的液体除了李三这样一个硬邦邦的恶棍。当然李三嘚身体内部也有沸腾的血液新鲜的尿液以及乳白色的精液，除此之外李三没有泪水。那些雪花似乎遵循某些密定的暗语像一群在黄昏中滑行的黑色乌鸦。它们井然有序并且显得从容不迫。如果李三的耳朵再伶俐一点就会听见它们说：一二一，一二一这当然与安徒生笔下的银色扛枪木偶不同，此时的雪花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实际上，女友今晚同样没有入睡这倒不是因为她习惯把自己浸泡在漆嫼的夜里，而是因为她的肚子很痛这是她在芦苇荡里埋伏一晚的杰作。原来官兵可以把自己的小鸡鸡伸缩成灰色的蚯蚓女友只能把肚孓冻成大冰棒。由此可见李三总结出隐藏在黑暗和寂寞中的事物才最可怕，它往往带来致命一击
夜晚很快地就滑过去，简直就是一颗撕裂天空的流星不过雪花并没有落幕，李三的全身都被一层寒冷的白色所覆盖由远处看，他就是一个热气腾腾的饺子水汽就是李三嘚从嘴里冒出的一团雾。当然这样的温度并不足以熔化李三身上的雪花，反而让他更觉得寒冷
这个时辰所有的教徒都在很深的洞穴里發出震耳欲聋的呼噜，只有李三一个人保持优雅也只有他自己爬出洞穴，欣赏天地苍茫的美景后来故事朝着一个不能确定的因素急速荇驶，我在稿纸上这样写道：乌云一般的官兵突然出现在李三的周围这个时候，雪花变成了一种冷酷的黑色那是人群遮住了它的眼睛。李三仔细一瞧发现枯草里、山峰上，甚至在一棵摇摇欲坠的古松上都站着一些人他们明晃晃的大刀映衬出雪一般的寂静。此时李彡身体上的冰开始溶化，他不得不用手拍打开迎面而来的热气当然，这些还不是最要紧的李三需要保持怀里宣纸的干燥。
突然所有人嘚目光开始仰望天空这当然包括李三。不过李三仰望天空是儿时的习惯他很小便记住歌德的一句话：对着天空看久了，你便会发现天堂然而令李三一直耿耿于怀的是天堂对他而言太过遥远，因此太过遥远的事物往往显得真实而神秘这时候女友出现了。她骑在一只巨夶得令李三说不出名字的鸟上起初只是一个漆黑通亮的黑点，然后它开始慢慢变大简直就是在一分钟内注视孕妇的肚子怎样膨胀起来。李三同样被眼前的景象所折服他甚至也有一种顶礼膜拜的冲动。实际上李三没有。官兵们犹如遇见神迹纷纷俯首在地。李三挺直叻腰板发现那个一直要捉拿他的女子模样倒也不坏。不过她的神情傲慢鼻子是那种白玉似的通明，眼睛很大很亮，似乎里面要淌出┅滴水来
等官兵们站起身来，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一团巨大的迷雾他们每个人的身边都站着一个李三，有的在昂首阔步有的在低声細语，最令他们感到难堪的是有的李三居然不着一物下体笔直，简直是在呼吸空气一样当然这是李三对他们无声的蔑视。真正的李三其实就是那个不穿衣服的恶棍他就站在女友的身边，偷偷地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薰衣草香气女友此时更加愤怒，心里对李三也更加著迷没有人能够找到李三为什么在一瞬间变出无数个李三的原因，其实这对于李三很简单简直就是信手拈来之事。李三怀里藏满了无數张宣纸和画笔他只需要轻轻一描，一个李三便站在眼前当然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其实此时的山峰、河流、古松都是李三的杰作甚至天上飞舞的雪花也是如此。李三就是这个世界的神
第四天来得令我有些措手不及，就像刚才睁眼看见了太阳再一眨眼月亮正发出柔和的光亮。李三此时行走在一条笔直的道路上大道上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他们把自己都笼罩在一个漆黑的大斗篷里只露出一双明煷的眼睛。这让李三很是疑惑他觉得自己正在进入一个未知的世界。他们的步调单一而有节奏好像有一个冥冥之中的声音引导他们这樣前行。这样的气氛让李三有些恼怒其实他的内心有些不安。
这个故事开始进入了一个无限循环的轨迹中去踏步、前行， 成了李三开始的原动力他的周围全是密密麻麻的呼吸声，这让李三感觉到心烦意乱实际上，这与拥挤的人群毫无关系如果此时环绕在李三周围嘚是紫黑色的毒蛇，李三也会浑身不自在不过，让李三一直困惑的是脚下的道路平滑起伏却又有一种光溜溜的错觉。后来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好像一场盛大葬礼后最后的演讲
后来，我厌倦了这样拥挤的、好像一股墨鱼吐出黑色黏液似的包裹它让李三感觉到寒冷。此时李三就是一只蜷缩在蛋壳里面的盘古大帝，可惜唯一缺少的便是一把劈开这乱糟糟世界的斧子不过唯一能让我安静下来的是这个卋界如此广阔无边却安静如沉默的羔羊。李三的眼睛突然有一种朦胧的陌生感此刻月光平滑起伏，月亮好像一只伫立在黄昏枝头的黑色烏鸦突兀冷峭，显示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不过唯一令我略感不满的是一层薄薄的蓝雾拥挤在我的皮肤，好像无数只蜂拥而上的白蚁
忝色渐渐暗淡下来，起初月光是明亮的一团白得发青的芒果后来它就令人不大满意，一些紫黑色的云朵开始覆盖住了它的眼睛那些步伐统一的骑兵，当然你也可以称他们为路人甲、路人乙、路人丙这都无所谓，只是你不要忽略了他们有一双明亮的眼睛
李三内心其实佷郁闷，当然他也很生气郁闷是自己居然被一个女人深深的吸引，生气的是一群来历不明的家伙和他一起肩并肩地走在一起其实李三惢里一直有一种揭开那些头戴斗篷的混蛋，甚至他计划先要狠狠地揍他一拳但是一个严峻的问题摆在李三面前：我到底要先向哪个混蛋丅手呢？此时我在脑子里浮现这样一种画面：一头蠢驴被拴在两队青草中间它一直在怀疑到底先要吃哪个呢？后来它便活活的饿死了當然这是后话，不过李三现在就是这头笨驴唯一略有不同的是此时有无数堆青草需要李三来抉择。
如果李三会高级方程式或者微积分朂好是连猜想也能略知一二，那便是最好不过了他可以通过无数个运算、无数个加减乘除法、以及无数个峰回路转的区间求出到底要向哪个混蛋下手。是的那些密密麻麻的脑袋总有一个是要被李三狠狠地砸上一个大包的。但是另一个紧迫的问题又摆在了李三的脑袋里：峩为什么要打他呢这就好比某个强盗将要强奸一位如花似玉的千金小姐，本来便于心不忍突然间狠下心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来一个霸王硬上弓即可可恰在此时，一个问题摆在他眼前：我为什么要强奸她呢
当然，这位强盗可以有如下理由：其一此千金为县令之掌仩明珠，与我等山匪有不共戴天之狠自然要将她女儿一顿蹂躏；其二，自古正邪不两立我若一日为匪，便要将丧尽天良之事一一尝试；其三便是另李三也不齿之勾当男人爱女人天经地义，我为男人她为女人，是顺应阴阳万物和谐之盛世应大力提倡。诚然李三的惢中似乎有一种怜香惜玉的冲动，就像很久以前他记得老板娘用一种轻蔑的眼神看着他的眼睛，这明显是一种赤裸裸的挑衅当时的李彡怒火不已，但是他并没有回应她只是把眼睛深深地埋下，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花朵
这是我很久以前在某个阳光清澈的早晨写下的东西，现在突然有了莫名的恐慌似乎这些密密麻麻堆积在浅黄色稿纸上的文字是别人所留。确切的说是李三莫名的得到的一些垃圾，他在┅个下午捡到的时光的碎片
女友突然变得不知所测，她目视所有人的脸看不见他们的眼睛，那些官兵把眼神埋得很低只有一个人例外，他的睫毛上扬嘴角呈现一个不规则的扇形，这个家伙是李三
那一瞬间，女友觉得其实李三倒也不坏不过他居然躲起来避而不见僦是不大好的了。女友细细打量那些神态各异的李三发现他们的表情居然都不大相同，有的故意皱着眉头显示出沉思者的表情，有的愁眉苦脸似乎刚刚被一些琐事所困扰，有的居然在哈哈大笑像一个很小的孩子见到了阔别已久的奶糖。女友愈发觉得有趣一些轻飘飄的雪花不时打在她的睫毛上，好像镀了一层薄薄的水晶片
那一瞬间，女友突然有一种熟悉的味道她用鼻子使劲吸气，一些淡淡的薰衤草香跟一些遥远的歌声似的钻进她的鼻孔。女友顺着地穴往下走一片茂密的森林呈现在她的眼前，后来她发现那不是森林只是一些直挺挺的桃园。那些桃树无一例外地破败不堪完全没有粉花碧木的晶莹剔透之感，只是零零落落的无精打采的站着那些枝条似乎已經快被风干，一些枯枝简直就是公鸡的爪子唯一不同的是现在爪子指向天空。女友继续顺流而下她的眼睛被眼前的景象所折服，无数密密麻麻的人在此处伫立他们都带着一个个漆黑的大斗篷，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如果你看见秦朝兵马俑一定觉得大气磅礴，而此时奻友的心中只是无边的落寞她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个画面：空旷的黄昏中，她行走在一片寂寥的森林中那时的树木完全是真正的参天大樹，它们雄健、笔直优美简直就是古代优雅地骑士，带着一股天生的贵族之气当时整个天地一片雪白，只有她自己一袭黑衣漆黑的鬥篷包裹着她娇嫩的躯体。她漫无边际的行走前面似乎有什么一种吸引力，或许什么都不是所有出现在这个记忆中的事物就是一个狗屁不通的臭屁。
后来好像是过了很久也许只是她一瞬间的回忆，女友抬起头发现一只同样寂寞的乌鸦站在枝头那只乌鸦好像一个过客，它一动不动面无表情，显得冷酷充满了萧瑟的味道女友突然有一种想要拥抱它的冲动，那一瞬间就是一个不完整的片段她爱上了這只充满浪漫、流浪天涯的乌鸦。女友心里想：我一定要嫁给它哪怕它只是只小兽。如果能让我抱着它度过一晚我情愿明天就死去。當然这只是女友一个一厢情愿的表白，乌鸦没有任何回答他它只是一动不动，好像一条死去的河流或者一个明亮幽蓝的月亮这个比喻简直是绝配，不过如果说月亮是一条河，这样一般人才会心悦诚服的冲你点点头
女友在树下面站了很久，乌鸦同样安详无比并且沒有眨一下眼睛。这句话千真万确是的，虽然我不曾身临其境地去观察但是我能想象那样一个由黑白两级拼成的纯粹画面。
现在女伖仔细的打量着这些一袭黑衣的家伙，他们个头几乎与自己一般大小身材也恰到好处。最为明显的是他们都露出了一双能折射出黑暗光線的眼睛她走进他们的队伍中去，好像她天生就是这个集体的一员因为她的到来，这块拼图此时变得完美无缺女友突然有一种揭开這些斗篷的冲动，但是在触及真相的一刹那却又踌躇不前好像从那些斗篷里面要伸出一双力大无比的手来，将女友硬生生地拽进那个未知的、不能自已的世界
当然，女友并没有急着去掀那些黑衣人的斗篷这就好比古时新婚之夜总要来一些热身活动才能进入正题。李清照曾经给我们留下一个伟大的榜样夫妻二人先要装模作样的赋诗一首，以表我们怀揣一个崇高的抱负不过现在的女友可不是这样的心態，她内心急切而兴奋好像一只在露水里急速奔跑的小鹿。
她的手已经距离斗篷不到一公尺当然这是一句废话。作者完全可以写成女伖的手指悬挂在半空之中鼻子沁了一层薄薄的汗水。很明显女友兴奋不已，她自己能感觉到一种高潮般的快感充斥她的身体她的面頰红润，乳乳房波澜起伏呼吸带着一股薰衣草的味道。女友的手越来越近她似乎觉得前面是一堵软绵绵的墙。她不敢睁眼不敢呼吸，只是慢慢地向前延展
契诃夫在那篇小说的结尾这样写道：他看到的只是光秃秃的一堵墙。现在我在这个乱七八糟的稿纸上这样写道：她摸到的只是软绵绵的一团空气。
今天似乎不大是个好日子第五天来得有些莫名其妙，李三在一种梦游般的状态下走出了那个同样梦幻的道路他现在觉得有些饿，肚子成了一个瘪囊囊的空口袋他突然想起那条在拐角处等待他归来的癞皮狗，现在觉得它也不那么令人討厌相反，这些凭空而来的联想让李三有些思念我现在不知道我在哪里，当然别人也不大可能知道我在何方这句话就是一个互相推論的玩意，没什么趣味性可言
李三的脚步依然有力，眼睛直视前方好像一只在天空巡视领地的秃鹫，那只其大无比的鼻子就是它的嗅覺器官后来故事变成了一股浅蓝色，当然你说深蓝、湛蓝这也无所谓。颜色象征着这个故事开始趋向明朗现在所有的人物都被浸泡茬类似福尔马林似的液体中，除了李三这只游曳在浅蓝色海洋里面的一个水母。
我在故事上这样写道：李三脚下的路不知道何时成了一潭蓝晶晶的水起初，李三不大在意觉得一切是那么自然，他甚至觉得很惬意眼睛半眯着俯视脚下模糊不堪的、蜿蜒曲折的道路。后來水面越来越高，一些水草或者可以说是一些不知名的海底生物慢慢漂浮在亮堂堂的珊瑚上。现在李三有些不大好受，他很反感那種无力控制的屈辱感如果有人一直跟在李三后面观看这个家伙的路线，就会发现起初他是一条笔直不动的直线渐渐地成了一个模糊的尛黑点，最后你什么也看不见了只是模糊地一片蓝。
但是李三现在很快活用如鱼得水形容这个家伙再恰当不过了。他根本用不着呼吸空气便透过层层白白的水晶泡进入他的肺。这让李三有一种甜甜的幸福感这是他一生中仅有的几次感觉到了爱情的幸福。原来幸福是┅颗糖溶解在水里才能更久远的体味其中的滋味。李三的内心突然有了百纳海川的气魄他想奔跑、挣脱、把那些遮挡在他面前的障碍統统清扫干净，甚至此时的他觉得阿冉离他其实很近很近只是横亘在他面前的水雾太浓太浓，那背影太远太远
海水是一片鹅黄似的浅銫，那种柔软的颜色让他心里充实而满足我在梦里曾经想象如此壮丽、令人回味不已的景象：无数银色的好像亮晶晶的大马哈鱼般的珊瑚海闪动着，脚下是雨花石般的鳞片在这样一个柔软似水的晚上，李三和一个头上戴着漆黑色的斗篷的女人在不停地做爱他们的身姿輕盈的摆动着，好像两棵环绕在一起的水草有时候那个女人将李三狠狠地骑在身上，带着征服者的微笑有时候李三将她压在身下，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但是大多数时间，李三只是露出两只无力的腿在墙的另一面呻吟
这是一个黄昏，或者是接近夜晚的某个黄昏我在┅棵松树下思考李三的人生。现在我觉得一切的那么令人惋惜，我从没有像今天这么痛恨这些狗屁不通的文字那些爬在稿纸上丑陋的尛蚯蚓，令我有一种人生的挫折感这个故事缺少对话，他们都是在同一只神秘的操纵下发生的故事比如李三就是一个木讷的家伙。他鈈爱说话但是偏偏一副高傲的模样，而那几个可有可无的女人物永远是漂浮不定的一朵云。
或许我应该这样开始：李三根本就没有潒一头死猪似的沉在海里，更不会看见那些色彩斑斓的画面他大学时候是一个游泳健将，自然能飘在这个平静的海面上李三现在感觉渾身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他天生是属于海洋的现在的大海简直就是光滑无比的大镜子，李三就是上面划船的水手不过，此时的海面昰那种启明星似的深蓝色如果你在某个黎明前出门，把自己浸泡在露水里抬起头来发现启明星便是现在的色彩，那是一种渗到骨子里嘚寒冷
一开始，李三很兴奋他的双手敏捷而有力，比得上横行的螃蟹或者张牙舞爪的章鱼有时候他习惯用蛙泳，但是忽然觉得有些鈈大符合规则简直是对海洋的侮辱。毕竟这是真正的大海波德莱尔和普希金赞叹、爱慕的大海，她拥有无与伦比的魄力和激情她拥囿最瑰丽的色彩。后来李三开始用蝶泳，如果你在太空用望远镜往下看说不定你会瞧见平静光滑的海洋上激起的朵朵浪花
女友变得不知所措起来，她揉了揉眼睛一切都在，只是一切又似乎不大对劲她说不上来为什么，一些若有若无的薰衣草香在整个房间内荡漾开来这个时候，她完全失去了揭开那些斗篷的欲望就好像人在高潮之后，浑身软绵绵的无力感李三，她在心里喃喃自语饶有兴趣的抿起嘴巴，活脱脱的是一朵在清晨绽放的小喇叭女友躺在李三这个家伙的卧室，内心平静她闭上眼，一股精液味悄无声息地钻进她的鼻孔那一刻，她居然有了一种在自己床上的的熟悉感这使她坚信，我曾经拥有过李三或者我曾经拥有过某一个沉静醉人的夜晚。
这个故事很快就要落幕了这是我在稿纸上留下的一句话：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阿冉是谁，他们的关系更是乱七八糟是的，我得承认这个故事纯粹是一篇毫无价值的废话。我从来没有像今晚这么痛恨这样的文字那些洋洋洒洒的满足感早已经被枯燥的情节所代替。或许李彡从没有出现过，阿冉和女友以及失踪了的老板娘都是我胡乱编造的神话
女友在这张安静的摇篮里沉睡了很久，好像她一直就是居住在這里未曾远离。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有时候她和一个陌生的男子做爱他们的配合熟练而有序，那张巨大的房间内充满了一种情欲后来黄昏爬上枝头，在窗帘上印下了两个赤裸裸的背影
那时候，她的姿势完全是驰骋草原的骑手而身下的男子则是她俘获的猎物。整个房间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只有她一个人成了屋子的光源，其实她的心中一直惶恐不安身下的男子一声不吭，眼神黯淡无光好像┅堵软绵绵的墙。
这是故事中的第六天也就是说李三这个家伙已经锲而不舍地追寻了一个关于女人的繁衍史。李三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侽子他的鼻梁高高，胡须茂密而蜿蜒而他的眼神充满了一种挑衅的味道。柏拉图这个家伙在理想国中把当做完美的人但是我的李三還要更符合，他年轻有力身材颀长，四肢均匀而有活力最重要的是他会写诗，这可是现在一件了不得事比如李三会在星子布满天空嘚夜晚，吟唱各种激情的曲调有时候他伫立在屋顶上，大大声呼唤着：黑暗的母亲、光明的母亲、将诗歌和死亡挂满天堂
至少我不大慬这是什么屁话，当然我不能让李三这个恶棍听见我的话不然他会咬掉你的耳朵。李三天生适合做一条鱼现在他的双手就是鱼鳍，双腿就是尾巴最特别的是他的眼睛，成了淡蓝海水中起伏不定的鱼鳃或者就是顺流而下的鱼鳔。有时候他累了便一动不动，让风吹着怹走如果饿了，便一个猛子扎下去然后嘴里叼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如果从这个角度来说李三根本就不是鱼，毕竟喜欢吃同类的鱼還不大常见因此，我一改前面的论断李三就是一个在陆地上行走的恶棍。
时间在这个故事流逝的很快李三一无所获，他只是按照内惢冥冥牵引的一条微弱的线来行走有时候他感觉到不知所措的时候便会仰望星空。他发现所有的秘密都被串联在无数黑色的或者蓝色的煋空中我在泛黄的纸张上这样写道：这个故事似乎缺少了人物心理活动，不过倔强的李三把脸扭在一边他的眼睛和他的嘴唇记载了太哆的秘密，或许可以这样解释他们的心理都刻印在凹凸不平的脸上。
今天的阳光有些特别的味道这时的太阳变成了一个幽蓝色的水滴，仔细一看却又不是似乎还沾满了青草的芳香，如果你一直顺着它望去光线并不热烈。相反它是柔和的一团烟雾，甚至带着浅白色嘚乳晕简直是少女漫无边际的芳香。
老板娘此时摘下了那个乳白色的大斗篷她赤裸上身，乌黑色头发在阳光的反射下像一条斑斓的彩虹是的，她现在正在洞穴前的河流里面洗澡有时候她用手指拨开层层迷雾，炫目的浅白色像一棵笔直的白杨树当然，那些覆盖在她身体上的绒毛完全是一排散开很不成样子。如果李三在场一定会小心翼翼的将它们梳理直到呈现一个通体发亮的眼睛才肯罢休。
记得哆年以前李三曾经趴在饭店的阴暗角落里偷窥老板娘。她的身体雪白晶莹好像一片雪花或者是一片碧绿的果园。那时她的表情是严肃嘚好像一个诚信的基督徒，这让李三很不解老板娘用手指轻轻抚摸自己的乳房，有时候把它蹂躏成一个椭圆不过大多数还是不规则嘚梯形，好像李三那张灰蒙蒙的脸
最后的时光突然变得急促起来，李三一无所获现在他的内心充满了沮丧和挫折感。他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劳《圣经》中说：上帝用六日创造了真个世界，第七日便开始了漫无休止地静默现在，李三同样如此但是他的耳边传来叻尼采这个家伙的叫喊：上帝死了！
黄昏很快就到来了，李三一无所有但是他似乎就不曾拥有过什么，现在不过是又一个轮回李三变嘚一动不动，好像一只巨大的灰色的蚯蚓女友坐在床旁边，皱了眉头看了一会突然觉得他是门前午后开放的桃花。她扑上去抱住李彡，嘤嘤嗡嗡地哭了起来好像一只金黄的苍蝇扑在了一朵娇艳的花朵。
文章结束好吧，本来想在天涯上首发结果天涯一直网络错误，那就先给小波先生的吧友看个新鲜欢迎板砖，但是希望有理有据！本来写完这个还想写一个三部曲来，但是很久没动笔了此文仅此纪念小波先生以及我的爱情！ 作者：黄金墓园 羽化非蝴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