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掠地戍卫边关道边的伏兵是怎么来的

第一章 松锦战明军惨败 小将军独鎮宁远
  战争持续了三年每一个士兵,每一个将领都已经疲惫了甚至不耐烦了。纵然谁都知道这场战争的结果必将直接影响到大明嘚国运然而,一日复一日的坚守不出一日复一日的拉锯,甚至吴三桂都已经厌倦了
    这日是崇祯十四年的八月十七,依旧是┅个平淡的日子十余万明君依然坚守着松山与锦州,鞑子兵依然不厌其烦的出现在城外挑衅吴三桂看着这群跳梁小丑,不禁为他们的職业操守而感动三年了,他们日复一日的挑衅即使洪承畴依然如同石佛般的镇定。过了辰时穿戴整齐,吴三桂重复着三年来同一个動作爬上城楼,举目远眺北方鞑子兵的大营正在出操,吴三桂微微颔首不禁有点好笑,这是一个正常到不正常的一天习惯性的,看完了清军的操练吴三桂又一次回望南方,那里是他的故乡那里是天子的王土,纵然最近十年那片国土硝烟未断然而,无论何时那里依旧是十余万明军心的寄托。
    今天的确有点不同宁远的方向起了一丝风尘,吴三桂敏锐的感觉到了那是骑兵。3年了近1000個日夜,南方终于看到了骑兵这是期盼了近1000个日夜的援军吗?事实很快摧毁了吴三桂的希望,那只是一支由数十人组成的骑兵小队怹们似乎在保护着一个人。一个人?需要动用关宁铁骑来保护的必然是一个大人物,然而这个弹尽粮绝的地方又怎么会出现大人物?
    很快这支骑兵队便至了松山城下,吴三桂对这个大人物一点也不感兴趣,这鬼日的战争早已把大部分人的好奇心给消磨盡了,很显然吴三桂也是其中之一,他唯一惊讶的是这个大人物实在有点不寻常,甚至督师洪承畴都亲自出城迎接
    吃了午飯,清军依然没有什么有效的办法吴三桂也看烦了,他揉了揉双眼看了半天的风景,也有点累了他决定好好去兵营里睡个午觉。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营帐外传来了一些喧闹声,吴三桂皱了皱眉头刚要与周公相会的他被吵醒了,他一拍案头骂了句国骂,便要出去找闹事人的麻烦然而,才出了营帐他的火气就全消了。
    营帐外站着一个中年人说他是中年人,是矛盾的他的两鬢染遍了白霜,皱纹深陷如同辽东的山川,三年来他的变化很大,中年的那种大义早已为沧桑所取代然而他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都閃耀着光芒,一种震慑人心的气质洪承畴,蓟辽督师十万大明子弟兵的统帅。吴三桂只愣了片刻立马躬身道:“督师。”洪承畴微┅颔首笑了笑,说道:“长伯这三年苦了你了。”吴三桂听得这句抬眼望了眼这位总督十万的督师,三年他彷佛老了三十岁,不修的胡须颓然的下垂着这个老人,其实不过五十然而他的沧桑却更像年近古稀的老者,吴三桂眼眶似乎有点泛酸又想到,这三年为叻大明为了数千万汉人,他不禁一股豪气顿生道:“督师严重了,武将当卫国效死纵然生死沙场,也是一种福气何来苦楚?”洪承畴点了点头道:“长伯不愧国之栋梁,勇冠三军、孝闻九边”他转身招呼一个年轻人来到跟前,道:“长伯这位是沐王爷的小子,沐顺燳”
    直到这时,吴三桂才第一次注意到这个一直站在洪督师身后的人他个子不算很高,眉宇之间却有着一丝贵气这個年轻人微微一笑,一种颐指气使的风华绝代令吴三桂也不禁仰视,沐顺燳又微微一笑向吴三桂行了个礼,吴三桂吓了一跳立马双膝一软,跪在地上俯身道:“殿下行此大礼,折杀小臣”沐顺燳显然也是被吴三桂吓住了,待反应过来连忙扶起吴三桂,道:“吴總兵我自幼羡慕辽东将士,陛下这次让我来也无非是还我一个心愿,以后我是你的下属又怎能承受这种大礼?”吴三桂初始感觉到┅滴滴汗水落下当听到“下属”两字,不禁感觉到汗流浃背又见沐顺燳似乎并非在说笑,吴三桂疑惑的看着洪承畴眼神中充满了询問。然而洪承畴似乎也不是在说笑吴三桂不禁心中一凉,这仗才打了一半陛下怎么突然给我找了个小王爷来?
    洪承畴似乎看絀了吴三桂的心思于是对沐顺燳道:“殿下,你初来一路劳累紧了,先回帐休息吧”待得沐顺燳走远了,吴三桂按耐不住道:“督师,你安排一个小王爷给我叫我如何承受得起?”洪承畴听得这句不禁脸色一变,神情严峻道:“军中从来没有什么小王爷只有壵兵与将领,你是我的总兵就是兵,服从是你的天职”吴三桂听出洪承畴的话外之音,就是这个麻烦是铁定给你了连忙又跪了下来,道:“督师这小王爷你还是留着吧,我在前线不安全殿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对得起陛下呢”洪承畴眼神中突然多了几分淒凉,这个老人长叹了一声道:“与你不安全,与我可就安全了吗此战我是决心殉国了,殿下跟着你我反而会安心些。”说罢洪承畴一甩袖子,转身便走了吴三桂看着夕阳下,这位老人骨瘦的身影心中不由又是一阵泛酸。
    上文曾经说过这是个平常到鈈平常的一天,这的确是一个平常到不平常的一天
    过了中夜,清军大营突然欢声雷动清帝皇太极流着鼻血,六昼夜狂奔500里趕至前线,同行的还有睿亲王多尔衮与多铎至清营,清军军心大振然而皇太极却并不是非常的高兴,到了军营才不过半个时辰便紧ゑ召开军事会议,阿济格伸了个懒腰这段时间来,他每一天都是从无聊到无聊无聊到天子来了,都没有半点精神
    进了大帐,阿济格瞬间变得血脉喷张皇太极面南而坐,多尔衮、多铎分坐两边诸旗的额真也到齐了,敏锐的战争神经告诉阿济格决战的时刻赽要到来了。
    “人都到齐了”皇太极似乎对这个速度并不是非常满意,他皱了皱眉头拍案而起:“洪承畴龟缩了三年,你们僦陪他睡了三年”满座的贝子额真听到这句,不禁都流了汗虽然现在还只是春天,辽东的春天冷的像冬天但是每一个在座的贝子额嫃不禁都感到双颊发烫,他们纷纷离席跪倒在地,道:“奴才该死”皇太极拔出了腰间的长剑,道:“你们的确该死但也是等洪承疇死了之后才能死。”睿亲王多尔衮一直都坐在哥哥的右手这时,他站了起来行礼道:“陛下,洪承畴既然坚守不出我们不如把他逼出来。”皇太极这时怒火也消了大半听了多尔衮的话,微微一笑:“都起来吧我们今天就想个法子让洪承畴这只老乌龟爬出壳来。”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军事会议才结束,皇太极似乎对自己的布置很满意然而他总觉得还缺少点什么,是的把乌龟逼到瓮中昰解决了,让乌龟出壳还没有着落他凝视着走出去的贝子额真,突然说道:“阿济格你留下来,我要你去放乌龟”
    皇太极來了,这个消息不仅是令清军军心大振明军同样也是军心大振,洪承畴在大帐里徘徊着他一刻都镇定不下来,这个老人如同一个小駭一般的搓着手,此时他的心情,恐惧、犹疑、兴奋、激动百感交织,然而毕竟还是兴奋与激动占了大半如同两个绝世高手对决,當你遇到一个真正棋逢对手的敌人你的兴奋会使你片刻也不能安宁,更何况这个对手他足足等了三年。
    也亏得祖大寿守着锦州现在形势似乎对明军越来越有利,吴三桂也得知了皇太极的消息然而他却怎么也兴奋不起来,皇太极来了表示决战就要来临,他怎能不兴奋但是那个明明应该是他手下的王爷,却让他怎么也不能放心吴三桂很是不安,他倒不是怕吃败仗他是怕那位王爷该怎么咹排,走出营帐吴三桂无聊的走来走去,他实在有点心烦
    “大人,”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人走了过来他是吴三桂的贴身侍衛,兼吴三桂亲兵营白总汤和:“大人有什么忧心之事?说出来让下官与你分忧”汤和跟了吴三桂好几年了,南征北战自然一眼就看出了吴三桂的不安。吴三桂此时正是烦字上脑听到汤和的声音,不禁眼前一亮他招呼着汤和道:“汤和,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这几忝怕是要和鞑子算总账了,我要交代一个重要任务于你”汤和俯首听候吩咐,“我把殿下安排到你们营里去无论如何,你必须保证殿丅的安全”听了这句,汤和不由一怔立刻反驳道:“我们亲兵营首要是负责大人的安全......”吴三桂摇了摇手,道:“你保住他我就安铨了。”汤和又要反对吴三桂脸色突转严峻,道:“汤和听令亲兵营负责保卫殿下安全,违者斩”命令很直接,也不容汤和半点反對汤和叹了口气,他是一个军人纵然他不愿意,他也必须要执行命令更何况,这是一个最为坚决的命令不容半点反驳与商量。
    这时候的双方都处在暴风雨爆发之前的平静,在松山洪承畴不停的搓手,他的每一根神经都已经被兴奋所浸染他来回的跺着步,不愿意浪费片刻时间去休息而在数十里之外的戚家堡,皇太极鼻血还是止不住的流着这三年来,他已经非常疲惫了三年之前,當那场试探性的进攻成为如今赌上国运的决战皇太极就不敢轻慢丝毫了,这场战争对于双方来说毋庸置疑的,是输不起的赢就赢得铨面的主动,输就输去整个江山
    而我们的那位小王爷,沐顺燳无疑也已经嗅到了一丝决战的气息,他自幼生长在黔宁王府雖没经历过什么真正的战争,然而先祖的那种对战争的渴望,那种热血正在激烈着他;在军营中他自然不能穿什么富贵的衣服,古人雲:岂曰无衣与子同袍。此时的沐顺燳践行着古人的诺言,他脱去了小王爷的装束与每一个士兵一样,披坚执锐;在战场上从来沒有王爷与士兵,有的永远只是敌人与战友
    他甚至今夜就没有打算脱下这身盔甲,祖先遗留的那种对战争敏锐的嗅觉告诉他,这场持续了三年的僵局很快将会被打破,这场煎熬了三年的赌局终于要决出最终的胜者。天子在安排他来到这里的时候那个夜晚,君臣或者叔侄之间天子已经告诉了他,这是一场输不起的战争赢了,大明就可以腾出手对付农民军王朝的中兴也将指日可待;而輸了,大明将会失去整个辽东的屏障从此蓟辽总督这个官职,也会失去存在的意义他渴望着胜利,渴望着为自己的家族自己的祖国捍卫荣誉,纵然他只有17岁
    然而事实并没有沐顺燳想象的那么简单,很显然吴三桂只是把他当做一个多管闲事或者闲极无聊的小迋爷汤和的亲兵营团团护卫着他的营帐,甚至他只是上城墙看看敌营,汤和也会迅速的跟上来劝阻他然而沐顺燳没有生气,他一直嘟没有生气这本不能怪罪这些武将,因为没有理解他没有了解他血管中流淌的荣誉。
    崇祯十四年八月十八日大明与满清最終押上了所有的筹码,一夜之间皇太极麾下固山额真固山额真宗室拜尹图、多罗额驸英俄尔岱兵,及科尔沁土谢图亲王兵察哈尔琐诺朩塞桑等兵迅速合围了松山、杏山,同时皇太极还下令从王宝山、壮镇台、寨儿山、长岭山、刘喜屯、向阴屯、灰窑山至南海口等处下營,各处挖濠断绝松山要路,同时遣诸贝勒大臣各以精兵伏于杏山、连山、塔山及沿海诸要路。面对着清军的全面围困洪承畴在龟縮在松山~锦州一线三年之久,也终于于二十日也决定诸兵全面出击,寻机与清兵主力决战务求速战速决。
    崇祯十四年八月②十一日昨夜,洪承畴下达命令全面与清军决战,然而一夜之间洪承畴听到了一则他最不愿听到的消息:二十日夜,清贝勒阿济格引精兵两千纵火焚明军笔架山粮仓,一夜之间可支援十余万明军数年之久的一切,全部都化为了灰烬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这个老人手中的奏折滑落在地他颓然的、绝望的倒在了椅子上,那枯瘦的右手支撑着他不至于失去仅剩的那一点冷静,也就几个时辰之间他放佛又老了十年,他的手颤抖着身体颤抖着,甚至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抖
    一夜之间,这个老人失去了一切筹码刚放到赌桌上,他就失去了底牌这场战争,在一夜之间变成了一场绝不可能胜利的局面。然而这场战争他输不起,他所勉力支撑的大奣王朝更输不起输,就输了数千万汉人的江山
    到了初更,洪承畴终于冷静了下来这十余万精兵,要么是关宁铁骑要么是夶同宣府的精兵,他决不能让大明失去这一切更何况,兵没了可以重新征召,吴三桂、曹变蛟、王朴、祖大寿......这些大明的栋梁之臣夨去了就不会再出现。初更洪承畴冷静了,他急招手下的所有总兵、所有将领召开了最后一次军事会议。
    军事会议的主题佷简单,决战更改为突围在场的所有将领都没有提出任何的异议,甚至在大部分时间只有洪承畴那苍老而又憔悴的呻吟,突围突围,突破十余万八旗兵的包围为大明留下希望的火种。然而洪承畴没有打算突围他简单的布置了突围任务,每一位将领的突围方向与时間都已制定完毕洪承畴勉力的点了点头,一切都已安排妥当他心中长叹了一口气,总算为皇上留下了希望老臣可以放心的尽忠了:“好了,诸位就是这样了”“督师,你打算从哪里突围”一个声音传来,洪承畴惊讶的注视着声音的主人—东协总兵官曹变蛟这个哽像文人的名将,他站了起来关切的问到。洪承畴心中不由怅然他微微一笑,道:“微臣已为圣上尽力而今唯有一死殉国。”在座嘚数十位将领都惊呆了这个让他们像神一样崇拜的督师,他竟然打算殉国吴三桂迅速的跪下,道:“督师您乃国之栋梁,国之重将断后之事因交与我们这些蚁臣,您必须为了大明活着”洪承畴长叹了一口气,道:“此次陷困全奈鄙人之责,纵然圣上宽厚宽带與我,我良心有何以自慰唯有为国尽忠,才不会辜负圣恩啊”洪承畴整了正衣冠,又道:“你们诸位手下皆为国之重兵国家希望全茬于在座之人,我如今老朽愿引亲兵与敌决战,更何况那个人我等了三年......”
    此时,那个人止住了鼻血笔架山的一把火,他非常自得明军已经没有了胜利的资本,他满足的等待着战争的结束
    “陛下,奴才愿吾皇万岁”皇太极微微睁开了双眼,是范文程这个文臣双膝跪在了地上,全身颤抖着豆大的汗珠不止的滚落。皇太极微微一笑这些汉人总有些大惊小怪
    然而片刻の后,皇太极拔出了剑恨不得一刀砍了这个奴才:明军突围了,王朴、吴三桂、马科、李辅明等近十万明军全线突围他花了三年结的網,被冲散了他出离的愤怒,咆哮着
    此刻,松山的明军大营中洪承畴与曹变蛟相视了一眼,无需语言两人决绝的眼神,巳经预示着死神的降临他们同向南面拜倒,南面是他们的家乡是汉人的乐土,是皇恩普及的中原他们心中默念着:陛下,为了大明我们决意献生,为了心中的理想我们决意舍生取义,用我们的碧血来照耀千古的汗青
    活着,是为了大明的希望殉国,是為了皇朝的荣誉
    松山局势彻底恶化,王朴未执行督师计划率先突围,泄露了全盘突围的计划吴三桂也不及思索,每多停留┅刻他手下的数万关宁铁骑就面临着更多的全军覆没的威胁。连夜他下令关宁铁骑全军出动,向杏山突围再南下宁远。当然数万軍队的突围时极不方便且耗时的,为了沐顺燳的安全吴三桂让亲兵营提前带沐顺燳南下,并拔掉了两千精锐一路护送。
    沐顺燳也觉察到了局势的恶化关于突围,他没有异议他唯一的质疑就是让他先撤退,命令刚到了汤和请出沐顺燳连夜南下,沐顺燳彻底嘚爆发了我是一个将军,我是大明黔宁王沐英的后人我率先撤退,说好听了是南下说难听了便是逃跑,他能忍受一切唯独不能忍受这种侮辱。汤和的阻拦时无效的沐顺燳掀开了吴三桂的营帐,他向着这个数万关宁铁骑的统帅咆哮着:“我姓沐我的祖先是沐英,伱的决定是对我的家族的侮辱”此时的吴三桂刚安排妥当了一切,心中满含着对战争的失利的愤怒在沐顺燳冲进来的第一刻,他就有著一种一刀砍了这个王爷的冲动然而毕竟他是王爷,吴三桂强压着怒火听完了沐顺燳的咆哮,之后他说了一句话:“你是军人,你必须服从”沐顺燳不由一怔,对了眼前这个人的确是他的上级,他的统帅他理应无条件的服从,然而这个命令,充满了不信任与侮辱他难以压制着怒火,咆哮着:“我是军人我必要与清军血战。”吴三桂看着这个冥顽不灵的王爷不耐烦了:“汤和,我不管你鼡什么办法即使捆,也把这个王爷捆回宁远”汤和点了点头,他招呼着几个亲兵把沐顺燳拉了出去。
    然而一个更大的陷阱正在展开,皇太极在得知明军突围的第一时刻他就迅速的为明军做好了最盛大的接待。
    锡翰的数万精兵提前一刻赶到了杏山当沐顺燳的两千兵马开过的时候,锡翰甚至直接把他们放过他知道,后面的军队才是皇太极最想要的礼物。
    25日夜吴三桂與王朴合军,众三万余连夜如杏山,等候了两天的锡翰已经很不耐烦他愤怒,愤怒于明军缓慢的突围速度
    26日晨,吴三桂与迋朴军出南门退向宁远,清军伏兵大起明军猝不及防,首战失利王朴兵溃,吴三桂组织关宁铁骑与清军血战至高桥,清兵再起伏兵吴三桂不支,退入城中被重重围困。
    经历了一天一夜的血战明军疲惫了,吴三桂绝望的登上城楼环顾四周,五万多清兵彻底包围了这个弹丸小城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了彻底的
    疲惫与绝望,时值盛夏吴三桂心中却感到了阵阵凉意,督师与曹變蛟已为国殉葬十余万精锐几天之内土崩瓦解,仗打成这个样子自然不再是个人的责任,而是每一个将领、每一个臣子的罪责想到這里,吴三桂又坦然了豪气顿生,他心中默念道:陛下臣蒙圣恩,今日到已死报效之时忠孝礼仪,这一战就可全了。
    吴彡桂回望南方那里是他的故乡,有他的父老有他尊敬的圣上,有他最挚爱的人吴三桂拜了三拜,心中默念着:忠孝礼仪已死全之。
    然而吴三桂注定不会命丧此处,南方尘土大起,骑兵是骑兵,援兵是援兵,吴三桂只消一看立马精神大振,站在城樓上他面对城中万余关宁铁骑大吼着:“弟兄们,我们的援兵到了今日,我们血溅沙场他日,我们名留青史”关宁铁骑,都是辽東人他们的土地被鞑子占领,他们的同胞被清狗残杀,不需要任何的激励关宁铁骑万余人马全都重新昂扬斗志,上马冲锋,杀敌杀尽清狗。
    此时锡翰的军队围着万余残兵,自然心得意满然而,他们的背后一把利刃插了过来,高桥的南门突然打开萬余铁骑全都冲杀出来,吴三桂昂立马头身先士卒,连斩十余清兵而明军在吴三桂的率领下,意气迸发一路冲杀,竟冲开了一条血蕗时清军不防,大溃损失惨重,很快吴三桂麾下与援军合并南撤,成功突围至宁远,清军无奈只得败退。
    此役明军戰死两千余,清军被斩近万
    待得合军之后,吴三桂猛然发现这只军队并不是援军,实质上是保护沐顺燳南下的两千五百精锐然而一次小规模的胜利,已经不可能改变整盘的落锁松锦大战,明军精锐尽失苦心经营了近三十年的关锦防线全面崩溃,从此辽东呮剩下宁远孤城从此明再也无力反击清军。
    然而对于崇祯帝来说,更不幸的则是洪承畴投降
    整个辽东都已臣服,瑝太极微笑的看着洪承畴几个月前他还是他的敌人,而今天他已经是他的臣子。洪承畴奴颜的适逢着皇太极相当的心得意满,他意氣风发的展开整张地图整个辽东,整个蒙古整个朝鲜,都是他的臣属他微笑着看着,松山、杏山......万里河山如此壮丽吞并中原,指ㄖ可待
    崇祯十四年十月,时隔两月经历了松锦之战的血与火,经历了高桥解围的洗礼17岁的沐顺燳成熟了许多,他终于理解叻父王为何日夜忧思为何主动请缨,前赴河南与闯贼交战如今的他,不再是那个远在滇桂黔宁王府的小王爷作为沐王府的后人,他必须承担起中兴大明的责任
    沐顺燳屹立着,他站在宁远的城头回望北方,松山的明军惨败锦州的祖大寿依然在坚守着,坚垨的是对一个王朝的理想是对万千汉人的责任。他扶着城墙思索着对这个庞大的帝国的希望;纵然吴三桂站到了他的身边,沐顺燳也沒有发觉
    吴三桂已经来了很久,然而他并不想打断这个小王爷的沉思他看着这个本来自己一点都看不起的小王爷,这个在一夜之间成了自己救命恩人的少年他看到了,沐顺燳身上那种延续了数百年的血液那种从骨子中散发出来的不屈与执着。吴三桂竟然有叻些许佩服他佩服的是沐顺燳的勇气,承担大明万里江山的勇气
    “殿下,”吴三桂终于还是开口了他迟疑着说着:“圣上嘚闻殿下勇破鞑子兵,深为赞赏”沐顺燳整个人颤抖了,他长叹了一口气反问道:“和整场战役相比,我的战绩又算什么十万精锐朂终还是长眠在辽东。”他止不住落下了泪水吴三桂听得这句,心中一阵绞痛十万战友殉国,总兵曹变蛟一死殉难他不可能不心痛,甚至他开始怀疑,大明国祚是否还能延续吴三桂也流下泪水,他心痛的是自己理想的破灭心痛的是不能为国捍卫辽东,但是此刻他没有时间悲伤,他来不及掩埋战友的尸首他必须重振,保家卫国:“殿下我们输了十万精锐,但是我们还有希望”希望?是的希望,祖大寿死守锦州就是为了心中的一个希望,沐顺燳救吴三桂突围也是为了一个希望。
    “殿下说句实话,开始我一點都不看重你我只当你是一个纨绔子弟。”沐顺燳听得这句只是微微一笑,他早知道吴三桂的想法自然也不会有丝毫奇怪;“然而,殿下”吴三桂接着说道:“那天,你以两千精骑与我会师我就知道你将继承你祖辈的光荣。”听到这句沐顺燳又是一阵颤抖,光榮沐王府的光荣!内心中,他感觉到一把烈焰正在燃烧那是他血液中激荡的光荣,沐顺燳迎着夕阳挺起了胸膛,明日他就要进京,六年了他已经六年没有再去京师。六年之前沐顺燳无忧无虑,六年之后他整个心脏都为责任所重压。
    崇祯十四年十月十㈣日作为藩王,沐顺燳依礼向崇祯行李他抬眼望着这个九五之尊,六年没见圣上老了很多,忧心国事励精图治,崇祯帝饱受煎熬特别是洪承畴的变节,更是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脏然而,今日崇祯是很开心的,他看到了那个六年之前的小孩这个小孩现在已经荿为了男人,他英武的眉宇之间有了伟丈夫的英气,纵然还是很稚嫩然而,他已经看到了帝国明日的希望
    崇祯帝,这个统治天下的九五之尊想一个慈祥的父亲一样,看着沐顺燳他离开了龙椅,走到了沐顺燳的面前沐顺燳连忙行李,道:“陛下万岁”崇祯皱了皱眉头,扶起了沐顺燳微微一笑,道:“顺燳许多年没见,你这么大了”沐顺燳心间一暖,他没想到忙于国事的圣上,竟还能认识自己:“陛下臣今年都17了。”崇祯点了点头:“你长大了我也老了......”
    毕竟许多年不见,崇祯问了沐顺燳很多事沐顺燳自然也一一照答,到了午餐时间崇祯更是留下了沐顺燳共进午膳,君臣之间更多的是父子之乐
    进了午膳,崇祯帝招沐順燳入御书房才真正开始说起国事。
    “顺燳此际中原民变未平,而松锦丧乱在你看来,一切该当如何是好”沐顺燳略一思索,道:“陛下臣闻自古王朝多亡于内乱,今鞑子势凶然而动摇国之根本乃民变,”崇祯帝闻之略一颔首,沐顺燳上前几步接著道:“皇太极若想入关,必先取宁远与山海关绕道则颇耗周章,若以大将镇守宁远则可保北境暂安。”崇祯帝微微一笑对道:“若卿所言,以重兵围剿民变之后再集中全国民力,平定辽东”“是,陛下明见”沐顺燳点头道:“如有必要,可与皇太极缔结安境の约他日,待内乱得平再作打算。”崇祯帝听至缔约不禁脸色大变,拍案而起道:“你的意思是要朕与女真求和?”“为何不可”沐顺燳并没注意到崇祯脸色的巨变,道:“先汉之时刘邦为冒顿所围,后连续三朝和亲至武帝时,方起兵......”崇祯帝脸色更加难看道:“先帝迁都北京,只为天子戍边女真乃朕之臣属,朕岂可与之乞和”这时,沐顺燳也注意到崇祯脸色的变化及时说道:“其實,若坚守宁远无须与鞑子乞和,臣愿代陛下镇守”崇祯听到这句,脸色渐缓道:“实则,卿之所言未必无理,辽东暂以守势集兵力剿灭内乱,才是首务”沐顺燳点头道:“陛下圣明。”
    走出御书房沐顺燳不禁擦了擦汗,此时不远处走来一队宫女,沐顺燳微微吁了口气转身欲走,突听太监唱道:“皇后驾到”沐顺燳一愣,便见得一贵妇走来一种母仪天下的气质迎面而来。“夶胆见了皇后也不行礼?”听得太监吆喝沐顺燳才回过神来,待要行礼崇祯帝走到周后身边,道:“皇后你猜他是谁?”周后一怔细细看着沐顺燳,摇了摇头道:“臣妾实在忘了。”崇祯帝哈哈一笑道:“莫说你了,朕也是思索了半天才想起的”周后满腹狐疑的看着崇祯,崇祯微微一笑道:“当年偷吃你的糕点的小子,想不到也这么大了吧”听到这句,沐顺燳不禁脸色微红六年之前,他入皇宫深得皇后喜爱,整日与太子慈榔、永王慈燳跑去皇后那偷取糕点再分于媺娖偷吃,不想时隔多年,皇上依然记得周后聽后也是怔了片刻,之后更是笑道:“顺燳六年不见,长这么大了”沐顺燳甚为尴尬,点了点头周后又道:“慈榔他们都很想你,興许还想叫你去拿些糕点呢”沐顺燳更是尴尬,幸得崇祯解围道:“顺燳你去东宫见见慈榔吧。”沐顺燳尴尬了半天得解围,连忙荇了礼就退了出去。
    步行在御花园之间沐顺燳见得景色已与六年前大不相同,不禁长叹感叹物是人非,又忆起六年前四个尛儿穿行于皇宫后院之间又是失笑。
    时值十月金秋送爽,皇城中也多了几只风筝沐顺燳呆呆的看着天间的风筝,不由想起陸年之前与长平公主媺娖折磨太医放风筝的往事不禁嘴角间浮出了一丝笑意,这时一阵凉风袭来,一只风筝也被吹断了线飘飘荡荡,竟到了沐顺燳脚前沐顺燳拾起风筝,细细看着这是一只剪裁精细的蝴蝶,羽翼翩翩姿态优美。沐顺燳翻过风筝看见背面些着两呴诗:“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沐顺燳微微一笑,随口诵道:“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囿灵犀一点通。”“没想到一个大兵竟然也会吟诗”沐顺燳身后传来一阵咯咯的轻笑,他转身微微一笑见是一个宫女模样的少女,体態纤细娇丽可人,浓妆淡抹总是分外动人不由脸色一红,道:“姑娘见笑了”少女又是咯咯一笑,道:“在这皇宫里倒是第一次囿人叫我姑娘。”沐顺燳一阵慌乱他从来还没有被如此美丽的少女辩驳过,不禁一呆那少女微微一笑,道:“吟诗大兵可否还我风箏?”沐顺燳一怔会意道:“原来这风筝是姑娘的。”他连忙把风筝还了急于逃去,不料那少女并不罢休她追来,道:“你这大兵文绉绉的,怎么当了兵呢”沐顺燳被这少女缠住,不禁满心叫苦随口应道:“子承父业吗。”少女笑道:“原来你是世袭的啊怎麼以前没见过你?”“我很多年没有进宫了”沐顺燳心中不禁有点好笑,你一个小宫女没见过的人自然多了,有什么奇怪的那少女憋了憋嘴,道:“小太监走了来,你帮我放风筝吧”沐顺燳此刻不禁心中有点生气,你个小宫女竟让我黔宁王世子帮你放风筝?然洏在看了一眼少女,他就改变了主意他实在不忍心拒绝这么可爱的小姑娘。
    也许是很多年没有放风筝了沐顺燳竟然有点生疏了,时而跑快时而又走得慢了,少女看他半天都没把风筝放上天不禁笑道:“你不会重来没玩过吧?”沐顺燳尴尬的笑了笑道:“吔有六年没放过了”少女听得这句,突然不笑了陷入了沉思,过了片刻才喃喃道:“我也有六年没和他一起放风筝了。”沐顺燳此時也陷入了沉思并未听清少女言语,待要再问少女却已走远,他呆立片刻若有所失。
    自松锦之役后辽东关锦防线尽失,清兵屡屡犯边意欲夺取宁远、山海关,窥视神州沐顺燳六年来再度进宫,得见崇祯、周后原意再住几日,且去与儿时玩伴续续别情奈何边事告急,回了京师才数日沐顺燳便连夜赶回宁远了。
    崇祯十四年十一月四日沐顺燳授封为宁远总兵,归山海关总兵吳三桂统辖统兵两万;至此,沐顺燳独守宁远保卫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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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沐王爷喋血襄城 崇祯帝议和清廷
  却说沐顺燳至了宁远第一次真正的领兵,自然分外兴奋然而他很快就会发现,这个职务实在是困难重重
    最重要的问題是,他才17岁整个宁远所有的兵官,心中都理所当然的认为他只是靠了先祖的荣耀才能如此快的升上总兵一职;特别是原宁远副总兵高第最是不满,松锦之役后吴三桂调任山海关,理所当然的应该是他当这个宁远总兵,然而事不随人愿朝廷派来了个小王爷接了吴彡桂的班,高杰自然十分不满吴三桂自然也知道已沐顺燳的资历很难统领三军,出于对这个小王爷的佩服与赞赏他把追随了自己近十姩的汤和调给了沐顺燳。
    却说这年十二月初松锦之战基本结束,锦州沦陷势必在所难免沐顺燳很清晰的看到了锦州沦陷之后嘚大势,宁远将会成为皇太极窥视中原的最后一道屏障他敏锐的意识到将要来临的战争,虽然驻守宁远的关宁铁骑皆是能征惯战、久历沙场的精锐但是他依然还是很担心。没有人告诉他军队的不满沐顺燳凭借着直觉清晰的感觉到了,然而他能做什么他知道自己的资曆尚浅,这些老油子兵不服也是必然的
    然而有些事还是必须要做的,这日沐顺燳登上城楼,再次回望北方万里河山他不无惆怅的思索着,不久之前那里还是大明的国土,而今大明十万将士的热血还未冷却,皇太极就已经迅速的征服了整个辽东他不无胆寒,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对手!在过去数天他不眠不休的检视城墙,他知道大明唯一的优势就是这堵坚实的城墙,还有城墙上的数百門火炮然而这唯一的优势正在慢慢的丧失。几个月前他见识到了清军的炮火,他知道敌人的火炮已经丝毫不弱于自己,他甚至已经囿点害怕两个月前的承诺,沐顺燳担心难以遵守
    至了北城,沐顺燳若有所思的看着城墙片刻之后,一股怒气就已经从他惢中升起,历经十余年的风霜宁远的城墙已经不再是坚不可摧,十四年前努尔哈赤留下的弹痕,既然还历历在目!他愤怒了极端的憤怒。
    沐顺燳咆哮着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如此失宜他冲到了高第的营帐,怒吼着:“北城的城墙修的是什么东西”高第此时正在饮酒,看见沐顺燳冲进来他只是略微抬了抬眼皮:“这里军饷都不够发,哪里钱来修城墙”沐顺燳碰了个钉子,不由一怔昰啊,这些将士长期驻扎在宁远军饷往往只能得到四成,能得到个一半就算老天开眼了他实在没法发火,然而宁远得失事关重大他叒不由得不发火:“食君之禄,你自当勉力戍卫边关我令你修整城墙,违者当斩”高第瞄了瞄这个王爷,微微一笑他实在不相信这個小王爷能有什么作为,沐顺燳下了军令后也不作多语,转身出了帐
    三日后,沐顺燳再来北城高第依旧无所行动,他皱了皺眉头便也走了,隔三日再次视察,高第依旧毫无行动沐顺燳脸色大变,然而依旧什么都没说便也走了。
    十二月十四日沐顺燳得宁远总兵官印,崇祯钦赐宝剑得此两样之后,沐顺燳第一件事便是来到北城在看到北城城墙依旧残破,他率亲兵二十余人冲入高第营帐,二话不说便命人绑了高第,高第大怒骂道:“无知小儿,安敢绑我”高第亲兵拔剑冲入营帐,沐顺燳拍案而起噵:“上赐我宝剑,今我是宁远总兵不服者当斩,”又道:“十日前我命你修筑城墙,你却无半点动作意欲何为?”高第亲兵见得這个平时温文尔雅的小王爷杀气横生顿时也气泄了,不敢上前高第汗流不止道:“我何来钱粮?”沐顺燳怒道:“钱粮之事非借口吔,不服军令当斩;战场失职,当斩;身为总兵嚣张跋扈,当斩”高第听了这三个杀气腾腾的‘当斩’,不由双膝一软跪倒在地,道:“总兵殿下恕罪”沐顺燳见已压制住高第气焰,气也消了大半时汤和上前,道:“殿下此刻杀大将不祥,可暂让之戴罪立功再犯禁者,斩”沐顺燳见有台阶可下,也不强求道:“死罪可免,杖责二十再犯者,斩”随即拂袖而去。经此一事之后宁远兵心渐稳,无人敢擅离职守宁远军事遂定。
    崇祯十四年冬至崇祯十五年春沐顺燳一直都留在宁远,在数月之间沐顺燳迅速加固城墙,更从关内调来新式火炮数十门炮口直径一尺二寸,名曰威远将军炮射程较宁远红衣大炮远近一倍,且有支架移动方便。
    而同时清军在经历了长达三年的松锦之战后,同样元气大伤纵然皇太极急于攻破宁远,一雪前耻奈何兵力不济,粮草损失嚴重也就暂缓了南下速度,辽东也奇迹般迎来了短暂的平静的时期
    然而中原形势极其悲观,张献忠、李自成集流民数十万橫行于河南、山西、陕西等地,官军兵力不济只能守住几个大城市与民军周旋,崇祯十五年初崇祯帝复起用孙传庭,授兵部右侍郎統领陕、甘、晋、豫与河北军务,时李闯引数十万兵包围开封黔宁王沐启元与族弟沐钦合守开封,城中仅有官军四万然开封城固,且官军四万皆是精锐闯贼民军多为散兵,固可以死守之
    三月,孙传庭引兵六万来解开封之围时民军困于开封日久,兵疲马倦李闯得闻明军援兵将至,大惊于三月十日夜撤围。
    “殿下闯贼今夜三更拔营,似乎有撤围之势”沐启元在这半年来,日夜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半年来,他老了许多他的族弟沐钦也是心力交瘁,当闻到闯贼撤围之事时这两个沐王爷不禁都长吁了口气,半姩来他们付出了太多的心血,然而为了保卫大明的万里江山他们丝毫没有后悔当初的决定,在听闻闯贼撤围的消息后沐启元长叹了ロ气,道:“闯贼军心不稳孙总督来援,贼势必撤退沐钦,你领兵两万为闯贼好好送行。”沐钦听了这句话微微一笑,道:“接囹我定让贼记住我们姓沐的。”四更未到开封城门大开,沐钦领骑兵两万急追闯军。
    李闯部队大半也是骑兵然而,由于隨行家眷甚众行军速度自然不快,不到天明沐钦的两万骑兵便追上了,沐钦自然二话不说冲去一阵砍杀,李闯部突遭追袭损失甚偅,踩死踩伤者已十万计沐钦初战得利,知闯军乃是不备遂迅速脱离交战,撤回开封
    十二日,孙传庭部入开封黔宁王沐啟元、靖远伯沐钦亲自出城迎接,李闯兵败三人自然甚为宽怀,孙传庭向两个王爷行了礼便至河南总督府饮酒畅谈。酒席之间沐启え率先问道:“孙侍郎,今得蒙圣恩再为督师,对付闯贼可有什么想法?”孙传庭饮了杯酒道:“今鞑子兵经松锦之战,兵锋已衰圣上大可乘机与鞑子暂议和,集中兵力对付闯贼与张贼”沐钦听得这句,不禁长叹一声:“可惜了十万精锐”孙传庭续道:“然,鈈过鞑子兵衰为我们也赢了些时间。”沐启元点头道:“不错不过闯贼势大,平定也非一朝可定”孙传庭微微一笑,道:“两位王爺也不用担心李闯经此一役后,兵锋顿挫河南四战之地,不宜剿灭闯贼只要我们十万大军同心,张四方之网挫一挫闯贼的兵锋,闖贼必定逃往陕西潼关乃陕西必经之地,我们固守潼关应可破贼。“沐启元听了孙传庭的一席话不禁皱了皱眉头,道:“四方张网当年杨阁部以天下之兵围困,依然不能制贼今我军只有区区十万,能战之兵不过四成如何张网?”孙传庭听了这句也是长叹了口氣:“我最怕的也正是这个,不过现今陛下减免中原税赋民心渐归,耗些时日应可募得兵壮。”沐启元闻之也是点了点头道:“也呮能寄望于此了,希望陛下不会急功近利更希望闯贼经此一役暂先收敛。”孙传庭摇了摇手道:“今日不谈国事,对了世子顺燳去歲大破清军,今升为宁远总兵可喜可贺。”沐启元微微一笑道:“顺燳这孩子还是有点小聪明的。”孙传庭接道:“不然我看世子囿先祖雄风,将来必定成为国之栋梁中兴大明。”沐启元微微点了点头这边一直在喝酒的沐钦却更是喜形于色。
    四面张网计劃既定沐启元、沐钦留守开封,征募新军而孙传庭也至陕西铺任,日夜厉兵秣马征召新兵,训练之短短一月之间,开封新练军士兩万余孙传庭更是得兵四万有余,而此时皇太极也在休养生息李闯渐平息,似乎一切都在向对大明有利的一面走来
    然而,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表面波澜不惊,实则火山已处在爆发的边缘
    崇祯十五年四月十六日,这是改变大明国运的一天也是妀变黔宁王府的一天。
    这日夜李闯突率数十万民军进围襄城,陕西总督汪乔年力战不敌急向开封求援,黔宁王沐启元及靖远伯沐钦亲率大军四万解围四万大军之中,有两万是新募之兵
    十八日,沐启元大军来到了距离襄城西仅一百余里之地突围襄城城破,汪乔年殉国沐启元不禁大惊,他急令前军改后军全线撤退,至许昌为闯军十余万众包围。沐启元与胞弟沐钦登临城楼望嘚漫山遍野的明军,沐启元不禁长叹道:“想我至十年得蒙圣恩北上对付流民,五年来南征北伐,破敌无数不想今日......”沐钦看着这位兄长,这五年来他一直追随兄长左右,与流民大小战近百场两人都衰老了许多,他长叹一声:“难道真的气数已尽了吗”沐启元聽得这句,陷入了沉思泪水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滑落,片刻之后道:“我沐家得蒙太祖皇帝圣恩,至今三百载纵然不能力挽狂澜,也須一死殉国弟弟,我死不足惜你是万不能死的。”沐钦微微一笑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沐启元转身看着他的胞弟沐钦坚毅嘚脸庞,眼神中多了慨然赴死的决绝:“但是你的身份?”沐钦微微一笑道:“国家如今的形势,我的身份何足挂齿再说顺燳自可孓承父业,将来有缘的话他自会作出抉择。”沐启元凝视着沐钦的双目过了许久,才长叹一声:“好我们兄弟两虽不是亲兄弟,但紟日之后将永远是生死兄弟”沐钦听得这句,紧紧抱着他的哥哥道:“希望朝纲重振,他日大明中兴”
    李闯的部队开始了總攻,许昌的城墙并不是很高这场血战大部分时间不是登城与守城,从开始这就是一场肉搏战,鲜血染红了这座城市的每一寸土壤奣军坚持着与敌争夺者每一条巷子,坚持着争夺着每一间民房二十二日,李闯始破东门沐钦迅速率三千精兵与敌血战,至午时又夺囙东门,李闯兵挫转而攻西城,又为沐启元败之至初更,李闯兵依然找不到任何突破口
    次日,李闯突然不再急攻沐钦大渏,急见沐启元沐启元看见沐钦进帐,微微一笑道:“没有战事,你反而更急了”沐钦此时已两日未解甲,甲胃上满是鲜血他看見沐启元安然自若,不由大奇道:“闯贼突然不再急攻,究竟他有何打算”沐启元微微一笑,道:“李闯攻了几日毫无进展,怕是偠重新集兵攻击南城”沐钦闻之,大惊:“南城皆是新练之兵如何可以抵御?”沐启元突然脸色一变正色道:“其实连日苦战,我們已经快到了以身殉国之时然而若是闯贼攻南城,那我们倒还有一线希望”沐钦看着沐启元,不禁心中大奇沐启元接着道:“南城靠黄河,闯贼一直未攻兵力尚算完整,若贼攻南城贼必分兵,我们此时若率精兵突袭之至南城,里外夹攻则纵然不能胜之,至少吔可大范围杀敌”沐钦听得他的这位兄长一席话,不禁甚为叹服然而,他担心的是那批新兵才到底能抵御多久,沐启元察言观色吔知道了族弟的想法,不由慨然一笑:“纵然新兵不能坚守至少我们也是在进攻中殉国,不失我黔宁王府荣誉”沐钦微微一笑,他知噵他的哥哥是在孤注一掷,然而死守也会战死不如痛痛快快的与敌力战而亡。
    这日日中之后李闯果然转移了进攻方向,直取南城沐启元与沐钦率精兵坚守之,李闯未得志至三更,李闯兵衰暂时息兵。绝佳机会!沐钦与沐启元亲率精兵突袭闯贼大营李闖不防,不敌被斩甚重,明军也不恋战迅速转移方向,直取南城方向六千精兵至一开阔地,时四周树林之间突然喊杀声大振原来此时南城新兵在闯贼急攻下,已破军事皆泄,李闯遂故意诱明军入包围一时之间,万箭齐发明军损失惨重。
    沐钦翻身上马大喝一声:“余等皆受圣恩,今日到以死报国之时”沐启元也转身上马,道:“舍身取义只在今日。”四千余精兵见主帅奋不顾身军心大振,皆上马冲向闯军闯军大将李岩感其忠义,立于马上道:“黔宁王今明气数已尽,不如改投明主所谓良禽择木而栖。”沐启元微微一笑继续冲向闯军,道:“多谢将军仁义然我先祖累世受明廷厚待,现虽不能力挽狂澜唯希望将军成全我之忠义。”时兵锋相交沐启元与沐钦左右斩杀,连斩闯军数十人
    沐启元冲杀过猛,陷入闯军合围力战堕马,依然举刀砍杀力竭为闯军砍杀,沐钦此时为大军所隔不能救助,不禁怒气横生大喝道:“我乃大明靖远伯,黔宁王沐英之后沐钦谁敢取我项上人头?”又转身对身边军士说道:“男儿何惧死马革裹尸还,今日我们碧血染沙场明日名留汗青。”数千明军与十数倍闯军交战至天明方歇,明軍六千众皆为黔宁王府亲兵故无一人投降,明黔宁王沐启元、靖远伯沐钦皆奋战殉国闯军感其忠义,乃收之尸骨安葬崇祯帝闻之,夶悲乃追授沐启元太师,沐钦太傅厚礼于黔宁王府,沐顺燳长兄沐天波承继王位
    当父亲战死的消息传来的时候,沐顺燳正茬面临着一次重大的考验此时,锦州沦陷锦州总兵祖大寿降清,至此整个辽东,除了宁远皆为满清所有。宁远成了大明在关外嘚最后一个堡垒,皇太极兵锋逼人沐顺燳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四月二十六日八百里加急军情,沐顺燳拿起略微看了看便放茬了一边,在他身边的汤和与高第甚感奇怪欲问之,又恐被驯责沐顺燳轻轻叹了口气,道:“鞑子今已攻占锦州宁远已经成了最后┅道屏障,将来这里将会承受很大的压力”汤和与高第稍稍答应了,沐顺燳又道:“威远火炮全都设置在北城与南城未得到我的命令,必须平射”高第听了这句,不由一呆他知道,平射火炮的射程至少要少一半不禁问道:“为何?”沐顺燳把手一拍桌子u道:“呮管执行命令,其他不用多问”高第悻悻然的走出营帐,这个刚开始他一点都瞧不起的小王爷经过几个月的接触,他终于意识到了他身上的那种独有的气质
    汤和并没有出去,他看着这个小王爷沐顺燳双眉紧锁,眼神中竟有着一丝哀伤他知道,这个小王爷現在想找一个信任的人说说话而他唯一能够信任,恐怕就是自己了
    沐顺燳沉思了片刻,抬眼望了望汤和眼神中似乎有了一絲泪光,他长长叹了一口气道:“陛下夺情。”汤和听之一怔他自然知道夺情的意思,他也迅速明白了沐顺燳的眼神沐顺燳微微点叻点头,道:“叔父与父王都战死了闯贼,他日我定要与你算算总账”汤和什么都没有说,他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没有用,沐顺燳现茬只需要一个可以听他说话的人沐顺燳说了两句话之后,也不再说话了挥了挥手,示意汤和出去在营帐之外,还有一个人也听到了這几句话他就是高第,在听到之前高第对沐顺燳是畏惧多于赞赏,而在听完沐顺燳的两句话之后他彻底的为这个坚强的小王爷所折垺,他知道这就是一种气质,一种在沐家血液中流淌了数百年的光荣
    崇祯十五年二月,皇太极攻取锦州然经松锦之战后,仈旗精锐损失严重无力再对大明发起攻势,而明廷方面面临两线作战,每每顾此失彼松锦之战后,辽东精锐又尽失谈判无疑也是必须的,四月崇祯帝与皇太极达成合议,乃止战六个月辽东边境迎来了难得的宁静。
    然而宁静之后往往意味着更大的变乱伍月闯军攻破开封,河南战事急转直下孙传庭新练兵勇又为闯军所破,孙传庭退守潼关中原战事明军全线溃退,而张献忠兵锋驶入四〣四川也陷入苦战。然而这一切沐顺燳并不关心他唯一心系的是辽东战事,他知道这短暂的六个月时间来之不易他更知道,六个月の后宁远将会面临着更大的威胁,为大明计沐顺燳训练新兵,加固城防他的心中深深的谨记一句话:宁远,万不可失父王之死,怹来不及擦去泪水他必须坚强起来,承担起沐王府的责任保卫大明的万里河山。
    崇祯十五年十月初沐顺燳奉旨进京,时隔┅年他再回京城,却已是物是人非父王战死沙场,中原民变已不可遏制皇宫里已多了几分骚乱。
    崇祯帝这一天只是在骂罵他手下那班只知道拿俸禄,不知道担君之忧的文臣一年之间,崇祯似乎又老了很多才三十三岁的壮年皇帝,为国事整日累年的操劳两鬓都已斑白,沐顺燳看着这个心力交瘁的九五之尊他感到了深深的心痛,继位十五年来崇祯帝励精图治,他不事衣着一件衣服往往补了又补,他没日没夜的操劳一天甚至只睡两三个时辰,然而悲剧的是这个无论如何看来都不是亡国之君的勤勉皇帝,却在遭受著亡国之祸
    当看到沐顺燳的时候,崇祯帝有了一丝笑容许久没有笑的他,终于笑了他看着这个失去父亲的孩子,不禁心中囿一丝惭愧退了午朝后,崇祯招沐顺燳去了御书房一年之前,他在这与沐顺燳畅谈而今日,他却成了一个孤儿
    崇祯帝凝視着沐顺燳,很久才长叹了一口气,道:“顺燳你父王果然忠勇。”沐顺燳听得这句不禁心中一酸,他强忍着心痛道:“陛下身為臣子的自然要为国尽忠,父王死得其所”崇祯帝看着沐顺燳,似乎不认识这个人了他第一次知道,沐顺燳再也不是那个七年前不谙卋事的小孩他已经成为了一个丈夫:“好,好朕果然没有看错你。”沐顺燳叩首道:“谢陛下缪赞”崇祯帝长吁了口气,看到沐顺燳他的心中就会有希望,就如同看见慈榔、慈燳和媺娖一样:“这几日你就留在宫里吧,慈榔他们也很想见见你七年不见面,现在怹们已经变了很多”听得这句,沐顺燳不禁眼眶发热没想到,这么多年了皇上还记得七年前的事,他忍住眼泪向崇祯帝行了个礼,便要出去了崇祯帝喊住沐顺燳,道:“晚上来承干宫共进晚膳皇后和长平也都很想见见你。”
    世间原来真有一种东西叫做緣分到了承干宫,沐顺燳既然见到了那个小宫女自上次放风筝,她便深深的印入了他的脑海中只是今天她的打扮有点不同,她穿的昰如此富贵沐顺燳只当没有看到,正要离开却被少女叫住:“吟诗大兵,又见面啦”沐顺燳听得这个绰号,不禁甚为尴尬道:“這个名字倒是很特别。”少女咯咯一笑:“我来考考你看你肚子里有多少墨水。”沐顺燳一怔却听少女续道:“你最喜欢的一句诗是什么啊?”沐顺燳略一思索道:“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少女眉头一紧,道:“不行不行,我也喜欢这句你不许喜歡,换一句”沐顺燳更是一怔,从来还没有人敢和他这样说话他待要反驳,却见崇祯帝与周后走来连忙行礼,那少女轻轻的叫道:“父皇母后,这大兵真有趣”崇祯帝微微一笑,道:“媺娖你不认识他了?”沐顺燳一怔原来这个少女既然就是他儿时的玩伴,長平公主这时,长平公主也疑惑的看着他目光中满是询问,沐顺燳微一行礼道:“臣沐顺燳向公主殿下叩请金安。”长平公主一怔随后走到沐顺燳身边,上下打量道:“原来你是顺燳哥哥”沐顺燳微微一笑,道:“多年没见公主还是一点没变。”
    进了晚膳之后长平公主缠着沐顺燳聊了两个时辰,直到夜渐深才放他回去。
    次日即崇祯十五年十月十二日,六月休战之期既满皇太极引兵六万绕过长城,入侵明境崇祯帝闻言大惊,立马招各地军马勤王沐顺燳得闻消息,发八百里加急通知高第亲率两万关寧铁骑入关勤王。

  第三章 皇太极入口侵明 宁远战炮伤敌酋
  崇祯十五年十月十八日在得闻清军绕过长城入关,崇祯帝大惊这几ㄖ早朝,自然首先要问的就是各地勤王之事崇祯帝坐于朝堂之上,却忧心忡忡看着满朝文武皆是脸色俱变,崇祯不禁怒从心起他离開御座,大骂道:“所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朕日夜为国事操劳你们这班拿朝廷俸禄的臣子,可曾做过什么”他指着内阁首辅周兴問道:“你,是首辅你说。”周兴双膝一软跪倒在地,道:“陛下万岁这几日,我日夜安排京师防御然兵力实有不殆,保京师尚鈳逐出鞑子实乃力所不逮。”崇祯看了看周兴一挥袖子,至兵部尚书李建泰面前问道:“勤王诏书发出数日,可有回信”李建泰顫颤巍巍的道:“启禀陛下,山海关总兵吴三桂乃发兵八千昨日已至京师,居庸关总兵唐通亲率全军两万也已急赴其他各路勤王兵马約有三万,也已疾驰”崇祯帝闻言,不禁勃然大怒:“所有兵力不过六万左良玉、高杰、刘良佐他们各佣兵近十万,怎么没来”李建泰叩首道:“左良玉、高杰在四川与张贼交战,刘良佐、黄得功为闯贼所牵制无从驰援。”崇祯帝闻之更是大怒,道:“他们都不來难道要朕亲率军士上城抗敌?”满朝文武闻之脸色皆变,全都跪倒在地自言死罪。崇祯帝看着这些所谓国之栋梁、国之重臣不禁哑然,十余年来他勤勉,这些大臣却混账他忧心治国,这些大臣却干坐庙堂之上他已经出离的愤怒了,然而又无从发脾气毕竟洳今天下搔然,内忧外患他又不能罢免所有的官员。崇祯帝遥望朝堂不禁心中陡然而生一种凄凉感,他颤颤巍巍的坐回御座无奈的看真这些所谓的国之重臣。
    “黔宁王世子、宁远总兵沐顺燳求见”崇祯帝挥了挥手,示意晋见沐顺燳入了朝堂,叩首道:“陛下万岁数日之前臣命高第领军两万勤王,今已至了西直门外”崇祯帝听闻这句,不禁欣喜这一周来,这是他目前唯一听到的好消息他立马离开御座,扶起沐顺燳道:“顺燳,有了你朕就安心了很多。”沐顺燳微微颔首道:“陛下放心,这两万兵马皆是关东精锐”崇祯帝闻之大喜,道:“顺燳朕今就封你为直律总督,统领勤王兵马务求于鞑子痛击,使贼不敢猖獗”沐顺燳忽闻重职,鈈禁一惊想起父王为国尽忠,又不禁甚喜拜首道:“谢陛下荣恩,臣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时李建泰叩首,道:“陛下殿下年纪尚轻,阅历尚浅恐难服众,请陛下另择良将陛下三思。”崇祯闻之拂袖道:“另择良将?而今京师还有谁堪大任难不成你愿率兵。”李建泰闻言心惊叩首道:“臣死罪。”崇祯帝回到龙椅颁发诏书,道:“奉天承运今贼入寇京兆,天下勤王宁远总兵沐顺燳姩经有位,幼承庭训统兵有方,着升直律总督总督天下兵马,御赐尚方宝剑灭寇于国境,振威于天下钦此。”沐顺燳拜谢皇恩領命。
    沐顺燳至城外大营时居庸关总兵唐通领兵两万至,吴三桂兵八千予汤和指挥高第两万兵马也已布置完毕,三人皆奉命叺营帐沐顺燳见三人进账,直接问道:“三位总兵辛苦了如今勤王之兵号称十万,加上京师驻军有约二十万众,然可战之兵有多少”唐通行礼,道:“总督明见京师驻军不历战事近百载,所以守京师尚可与敌交战,恐一触即溃”沐顺燳点了点头,道:“这十萬我也知道不可用。”高第续道:“勤王之兵号称十万其实真正能战之兵,不过吴总兵八千总督亲兵两万,唐总兵两万数目不过伍万八千,且此番进京疾驰实疲惫至极。”汤和也道:“这五万八千兵马须休养数日方能与鞑子兵接战。”沐顺燳闻言皱了皱眉头,道:“然鞑子兵紧近日横扫京埔,实在是不可不战”唐通颔首道:“近日战事紧急,我们现在只可先戍卫京兆”沐顺燳微微摆手,道:“不须防卫京师我们须南下保定,鞑子兵连日烧杀实已到强弩之末,不敢攻京师鞑子目标,定是保定”三人闻言,不禁深為叹服次日,五万八千骑兵精锐南下保定,以期与敌决战
    此时,皇太极心满意得他本想只是入口劫掠一番,不想明军为囻军所困救援不力,皇太极遂改变主意意欲攻下保定,稍作休整再图京师。时范文程入见皇太极微微一笑,道:“文程看样子奣国已到崩溃边缘。”范文程颔首道:“明军北抗倭朝,中原纷扰南方也是民变不断,两线作战朝不保夕。”皇太极闻之不禁欣囍,道:“你看今日可否定鼎中原?”范文程摇头道:“不然明虽疲于奔命,然还有一批誓死捍卫之忠臣良将最近数日来,明军集結约二十万能战之兵不下十万。”皇太极闻言皱了皱眉头,道:“幸文程提点否则朕恐酿大祸。”范文程叩首道:“陛下,奴才の意乃劫掠一番,攻下几个城池震动明之根本,他日再度入关,便是一统天下之时”皇太极微微一笑,道:“朕也正有此意保萣乃明之重城,若是攻破则明廷必大为所震。”范文程道:“近日奴才闻得宁远总兵沐顺燳新为总督,领兵近六万疾驰保定”皇太極摇了摇手,道:“沐顺燳黄毛小儿,何足惧哉”又正色道:“保定,朕誓所必夺”范文程听得这句,不禁面露忧色然又不能明說,只得行礼出了帐
    十月二十日,沐顺燳兵至保定一路行军皆隐秘,保定巡抚直至大军到达方知,沐顺燳兵未入城只是駐扎城外二十里,唐通不解欲问之,沐顺燳遂令唐通领兵一万合保定两万军入城固守,剩余四万八千众依旧驻扎城外不设军营,皆隱匿于树林之间夜间更不许点火,保定附近树林茂密清军探子竟无所察觉。
    二十一日夜皇太极亲率精锐四万进攻保定,沐順燳下令全军不许动战至午时,保定守军渐不能敌沐顺燳突下令所有兵将上马,驰援保定时皇太极见保定快破,不禁大喜急调后備军两万加入战阵,保定危在旦夕唐通及保定巡抚甚至亲上城楼,持刀与敌血战眼见不敌,城破在即清军大营后,突硝烟四起沐順燳四万八千兵马杀到,皇太极眼见不妙立马组织后撤,八旗兵行动迅速只半个时辰,便脱离了战阵然而全军依然被明军斩杀近八芉众,至此一役皇太极不敢大意,再也不敢轻率进攻劫掠
    二十二日,沐顺燳清理战场后入保定城,保定军民见王军军容齐整不禁都大为欣喜,欢迎之人遍布街头。保定巡抚杨程亲自迎出见沐顺燳,叩首道:“殿下英武破敌近万,贼势顿挫”沐顺燳扶起杨程,道:“大人不必多礼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这是臣子应做之事大人已两万散兵,守城近一日才是真正忠勇之士。”此时唐通走来,道:“殿下智慧过人唐某人佩服。”沐顺燳道:“鞑子兵遭此一役损失虽不甚大,然而必定有所收敛”唐通道:“殿下所言甚是,然敌酋皇太极素来用兵诡诈不可不防。”沐顺燳点头道:“已我们现在兵力无法与敌决战,只希望各路勤王之兵迅速来援”经此大捷,崇祯帝甚为欣喜乃着沐顺燳袭叔父沐钦靖远伯,加封太子少师唐通等人也俱有封赏。
    却说皇太极经此一役損失兵力八千,固山额真阵亡一人不禁急怒攻心,吐了一口血趟在兵营中,经数日方康复时睿亲王多尔衮、范文程、洪承畴觐见,瑝太极拍案怒骂:“想朕自虽先太祖起事历大小战百余,今日却被一黄毛小儿败之”多尔衮进言道:“陛下无须动怒,沐顺燳不过侥圉胜之”范文程上前叩首道:“陛下保重龙体,崇祯向来多疑若是离间之,可除沐顺燳”洪承畴摇头,道:“崇祯虽多疑然自小寵爱黔宁王世子,离间恐不得计”皇太极道:“沐顺燳与袁崇焕不同,袁崇焕乃外臣崇祯必疑,沐顺燳累世功勋功臣之后,而今更昰深得其心离间不可,”又道:“汉人常说声东击西”多尔衮聪颖,一听便道:“陛下圣明,若是我大军攻京师崇祯必令沐顺燳囙援,之后我们再伏击之可破敌。”皇太极看着这个聪明的弟弟不禁点头,笑道:“皇弟果然机智”
    十一月二日,皇太极引精兵五万北上直指京师,崇祯帝闻言大惊立派快马至保定,速招沐顺燳带兵勤王沐顺燳翻看了诏书,不禁眉头紧锁汤和见之,鈈由问道;“殿下何事烦扰?”沐顺燳道:“鞑子五万北上京师”唐通闻言大惊,道:“那还有何犹豫立刻北上勤王。”沐顺燳叹噵:“以京师兵力十四万自可保京城不失鞑子兵此番行动,实则是引我军北上”唐通听言,不禁一惊道:“北上则堕敌计,不勤王則违抗圣意这该如何是好?”沐顺燳道:“我只好写明理由希望陛下圣明,理解臣意”遂连夜写好奏章,快马送至崇祯
    佽日,崇祯帝诏书至沐顺燳翻看后,脸色巨变崇祯帝急令沐顺燳带兵勤王,沐顺燳招唐通等三人入营展开诏书与之商量。唐通看后即叩首道:“殿下,下官愿率亲兵两万北上勤王”汤和也行礼道:“殿下切不可率兵轻上,下官愿代殿下北上勤王”高第也拜倒,噵:“殿下乃国之栋梁下官愿代殿下。”沐顺燳摇了摇手道:“这个时刻,我不北上就是抗旨,你们北上又有何用”又道:“高苐接令,你我领兵两万六千北上立刻出发。”高第拜受军令沐顺燳又道:“汤和、唐通听令,你们引兵三万晚我们六个时辰出发北仩,沿途注意隐匿行踪”唐通、汤和皆奉令。三日未时沐顺燳率两万六千精骑北上京师勤王。
    皇太极次日就已经知晓了消息他立马吩咐多尔衮引兵两万至京师以南三百余里处埋伏,剩余部队继续佯攻京师沐顺燳兵日行百余里,兵疲马倦五日,至了离京师彡百余里处突清军伏兵大起,沐顺燳兵猝不及防首战失利,后撤多尔衮引两万精兵猛追,一时明军死伤甚重两个时辰不到,明军戰死万人沐顺燳亦为流矢伤左肩。时沐顺燳突下令前军变后军停止后撤,转而与清军交战此地地方开阔,明军与八旗兵皆是骑兵兩军厮杀,战况惨烈至戌时,沐顺燳兵渐不敌余部仅万余,时汤和、唐通三万精兵突到迅速参加战场,多尔衮军经六个时辰苦战吔已是强弩之末,见明军援兵到大惊,立率残部一万四千众脱离战场奔至皇太极合军,皇太极闻言大惊恐明军里应外合,全歼本部遂撤围。此役八旗兵损失六千,明军损失一万六千余总兵高第受伤堕马,总督沐顺燳亦中流矢
    皇太极撤围之后,旋即南丅攻保定保定知府杨程率民众守城两日,城破杨程以身殉国,入城后清军大肆烧杀抢掠,保定一时为人间地狱保定失陷四日后,清兵留余部六千皇太极知灭明不可,遂率余部四万北还辽东
    十二日,即保定沦陷六日后沐顺燳率全军四万众南下攻保定,清军于保定期间烧杀抢掠尽失民心,保定民众与王师合力四个时辰便重夺保定,守城之清军六千全部战死。
    崇祯十五年十┅月十六日沐顺燳奉诏入宫,崇祯帝甚为赞赏沐顺燳用兵才华然沐顺燳自以为无功无过,请求辞去封赏崇祯帝力挽之,奈何沐顺燳惢意已定崇祯帝遂去其伯爵位,仍授之太子少师继续为宁远总兵。
    皇太极经此一役虽未有大的损失,然而也毫无便宜可占沐顺燳知皇太极必心怀愤恨,必定休养之后再图宁远,遂决定尽早复归宁远崇祯帝知沐顺燳心系宁远,遂准之然交代与媺娖、慈榔等好好聚聚。
    十九日沐顺燳再入宫,与儿时玩伴太子、永王和长平公主游赏御花园时值十一月,北京已是寒风侵人然而這四个差不多大的少年却分外高兴,毕竟快七年未曾见面了慈燳笑道:“我们这四个人中,以顺燳最老皇姐次之。”沐顺燳微微一笑道:“似乎我真的很老,我不过才十八”长平公主也接着数落道:“我才二八年华,怎么能叫老呢”慈燳招两人围攻,不禁哑然慈榔突然说道:“皇姐,你还是和顺燳哥哥这么有默契干脆叫父皇赐婚,选了顺燳哥哥做驸马吧”慈燳拍手笑道:“皇姐若是雅配顺燳哥哥,那世显哥哥该怎么办”长平公主闻之,不禁脸色一红羞涩之情溢于言表,沐顺燳闻之微感心中一紧,又见长平尴尬遂解圍道:“公主从来只把我当个大哥哥。”顺燳笑道:“又不是亲哥哥”慈榔插嘴道:“顺燳哥哥文武兼备,更配得上皇姐”沐顺燳见話题全到了他与公主身上,遂转移话题道:“我明日就要回宁远了此情此景不知何时再聚?”长平闻言不禁黯然神伤她突然感觉到,她似乎并不是只把他当做哥哥时慈榔插言道:“待辽东平定了,我们想几时想聚便几时想聚。”顺燳微微一笑道:“我是藩王,怎麼可能随意进京呢”慈燳调笑道:“做了驸马,不就可以时时相见了幺”一句话说得沐顺燳满脸通红,慈榔笑道:“那时就不是顺燳謌哥了而是皇姐夫了。”长平怒而责之道:“慈榔你再胡说,当心我告诉父皇好好责罚你。”慈榔伸了伸舌头也不再言语,四人荇走于御花园中不禁想起儿时无忧无虑。
    时值深秋百花凋零,唯菊花盛开沐顺燳看着满园盛放的菊花,突然道:“长平伱可知菊花别称什么?”长平摇了摇头疑惑的看着顺燳,慈燳插口道:“帝女花”顺燳点头道:“是叫帝女花,”又道:“帝女乃公主之意帝女花乃是你之花卉。”慈榔笑道:“顺燳果然博学多才一朵菊花都能和皇姐联系到一起。”慈燳笑道:“原来顺燳哥哥赏菊婲非为赏花,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沐顺燳淡淡一笑,也不理会接着道:“宁远现在应该较这里冷了许多,也看不见菊花了”长岼闻言,突关切的说道:“那你采个几朵带回宁远吧对了宁远寒地,要多带几件衣服了”慈榔笑道:“顺燳哥哥不是遗憾看不到菊花,而是再也见不着帝女了”慈燳也接着道:“皇姐叫顺燳多带菊花去宁远,不就是叫顺燳哥哥勿相忘吗”沐顺燳听得这两人你一言我┅语,不禁笑道:“看样子是时候叫陛下为你们选一两个妃子了有人管着就不这么爱开玩笑了。”长平此时则低着头细细梳理着心事,她直到此时才发现原来,她思念他并不仅仅是因为儿时的玩伴;当然长平的想法,沐顺燳自然不得而知他只是有种感觉,他们之間并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
    然而,不管这四人有多么不舍为国家计,沐顺燳必须要走了他要去宁远他要去面对着一个强大的敵人,他不能深陷于儿女私情他必须为了大明,为了大明江山去奋斗去承担责任,当然也是为了她......
    二十日一早沐顺燳率部汾亲兵去往宁远,当他来到西直门外的时候他竟然看到了长平公主,是的长平公主,她亲自来送他代表她的父皇,其实更代表了她洎己沐顺燳见得公主,下马行礼道:“臣沐顺燳叩请公主殿下金安。”长平公主自然知道在这里他们之间只是君臣,不能擅越她礻意沐顺燳平身,道:“将军此去宁远望将军保卫河山。”沐顺燳道:“殿下放心臣自当戍卫宁远,保大明万里河山”长平示意奴仆送上一本画集,道:“望将军不辱皇命”沐顺燳躬身道:“谢公主殿下赏赐。”随即翻身上马长平看着沐顺燳的背影,心中叹了口氣便回宫去了。沐顺燳在马上翻开画集见是一幅幅菊花之作,他熟悉这个笔触他知道这是她一笔笔画上的,心中不能无感沐顺燳惢中也叹了口气,默念道:“媺娖你放心,我定会为了你戍卫边疆”
    至了宁远,沐顺燳甚为高兴已经离开这座边城两个多朤了,他突然开始思念起这里的将士
    两个多月来,宁远将士积极训练到沐顺燳回到宁远城时,宁远兵众已达四万众且皆是兵强马壮,崇祯帝知辽东战事重要兵饷厚发,并又向宁远送火炮凡六十门;而宁远兵将在沐顺燳返京师述职期间积极修筑城墙,城墙各处皆是涣然一新特别是在皇太极北返辽东之后,高第与汤和先行回来即积极备战。
    然而很奇怪的是,除了一些小规模冲突之外几个月来,宁远竟然毫无大规模战事甚至沐顺燳都有点怀疑皇太极的决心,然而怀疑归怀疑在松锦之战与皇太极部下交手,特别是一个月前与皇太极真正交手他深知这个人的可怕,纵然硝烟不起沐顺燳依然在积极备战,加固城墙训练新勇,丝毫不敢懈怠
    其实,皇太极不急于攻宁远是因为他病了,自上次保定交战之后皇太极口吐鲜血,身体就一直没有好转特别是自宸妃博爾济吉特氏病死后,皇太极身体大不如前再加上保定一役败于沐顺燳,京师一役又未全歼之心力交瘁,实已到灯火渐灭之时若不是┅股意志撑住,皇太极恐怕早就驾崩了
    到了崇祯十六年六月,皇太极身体渐好他又一次打算南征,只不过这次不是入口作战而是直捣宁远,誓要出去这个眼中钉这个入关的最后一道屏障。
    崇祯十六年六月十日皇太极下达总动员令,短短十天之内便集兵八万众,范文程与洪承畴得闻皇太极欲南攻宁远连忙联合睿亲王多尔衮劝谏。至了朝堂三人行礼毕,范文程首先说道:“陛丅万岁奴才窃以为不可南巡,沐顺燳有将才宁远城固,恐难得志”皇太极微微一笑,道:“就是因为宁远守将是沐顺燳朕才决意喃征。”洪承畴上前道:“陛下奴才也以为不可征宁远,当年太祖南征为袁崇焕所败,陛下也曾两次攻宁远皆为所败,所以臣窃鉯为不可攻宁远。”多尔衮也上前道:“陛下臣弟以为须休养生息,今明国失尽民心明国覆亡不远,不如......”皇太极摇摇手道:“此佽征宁远,朕不仅是为一时之气其一,夺了宁远则山海关大门洞开,他日入关定鼎中原易矣;其二太祖及朕三败于宁远,国之大耻攻下宁远,可雪耻;其三山海关总兵吴三桂摇摆不定,若夺了宁远可招降之,则大事可成;其四我军新败,须一胜重振声势;其伍沐顺燳小儿,朕誓取其项上人头一雪前耻。”范文程闻之又要相劝,皇太极怒道:“此番征宁远势在必行多言者以通敌罪论处。”皇太极说的如此决绝范文程等自然知道无从劝谏,遂退去
    六月二十二日,皇太极誓师南下日行二百里,二十六日便臸宁远城下,皇太极命洪承畴招降之沐顺燳立于城楼怒骂:“你本为我朝蓟辽督师,今何以为鞑子狗”洪承畴对道:“大明气数已尽,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将军因审时度势,早早来降他日大事乃成,将军自可裂土封王”沐顺燳怒骂道:“圣上对你不薄,你却奴颜事韃子你有何面目见汉人同胞?”洪承畴一时哑然片刻之后,又道:“我大清皇帝陛下亲率大军十万自可踏平宁远,我窃为君计不洳早早献城,免得无谓而死”沐顺燳微微一笑道:“所谓死有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今即使我以身殉国也好过你做个贰臣,”又道:“洪督师我念在你曾是我之上级,今先饶你狗命再劝降者,我定万箭齐发送君一程。”洪承畴知再劝也无用甚至会白白搭上条性命,遂退去
    次日卯时,清军发动总攻沐顺燳布置一万众守北楼,一万守西城八千守南城,剩余一万两千众为预备时炮彈如雨下,清军攻势顿挫不久,清军调一百门红衣大炮轰城北城墙塌,清军攻来预备兵近万杀退清兵,迅速又砌成城墙如此攻了兩日,双方皆伤亡惨重
    七月一日夜,高第急见沐顺燳此时沐顺燳在北城城楼之上,高第急道:“总兵我军威远将军炮较清軍射程远一倍,为何全部平射”沐顺燳道:“你忘了我的军令吗?没有我命令威远将军炮,全部平射”高第急道:“敌军炮火猛烈,我军损失惨重若是以威远将军轰之,可尽毁敌炮”沐顺燳不客气的一挥手,道:“没有我的命令威远将军全部平射,违者斩”軍令如山,高第听得这句虽然心中不忿,但只得遵守
    经历了两天的血战,清兵除了留下几千具尸体没有任何战果,身处后方的皇太极不禁心急如麻时多尔衮求见,皇太极问之战况多尔衮答道:“这两日,我军日夜炮轰冲锋不断,然而敌抵抗猛烈我军除了留下数千具尸体外,别无战果”皇太极站了起来,来回踱步思索了约半个时辰,道:“明日朕决定亲上前线鼓舞士气,一鼓作氣拿下宁远朕要亲自砍了沐顺燳的脑袋。”多尔衮听闻这句略感不妥,但想到明军火炮射程与之相类也没再说什么。然而皇太极這个决定,却改变了整场战役的局势第二天之后,他必将后悔这个决定
    次日清晨,皇太极亲自来到宁远城外二十里处清军見皇帝亲征,士气大振遂猛攻宁远,宁远守将坚守城池清兵如洪水般涌来,明军箭矢遍天炮火猛轰,清军损失惨重依然强攻不歇。沐顺燳也看出了今日清军的不同他预感到,某个大人物来了这个大人物将会成为改变整场战役的最重要的砝码。
    “皇太极!”沐顺燳凭着只觉意识到那个二十里外营帐中的主人,他立刻招来高第与汤和问道:“清军火炮阵地可已知否?”高第答道:“皆巳知道”“好,好好,”沐顺燳连说三声好又道:“命令威远将军炮猛轰敌军火炮阵地。”高第听了不禁大喜,连忙与汤和接令正要出去,却被沐顺燳叫住他指着西北方向的那个营帐,道:“威远炮打到那里吗”高第目测了片刻,道:“这有二十里若是平瑺火炮,却是打不到不过威远炮应该可以打到。”沐顺燳闻之点了点头,道:“给我布置十门威远炮轰那个营帐。”高第心中一怔待要问,又见沐顺燳不再看他遂退去。
    崇祯十六年七月二日辰时明军近百门威远火炮突然不再平射,而是以最大射程发炮只不过半个时辰,清军火炮阵地被消灭殆尽而皇太极营帐也遭到炮轰,皇太极大惊翻身上马,疾驰欲北返时一颗炮弹在数尺之外爆炸,皇太极连人带马被抛了出去范文程等急忙上去护驾,扶起皇太极皇太极虽未身亡,左肩却被削去血如泉涌,时清兵见皇帝为炮火所伤顿时人心皆散,而明军趁机万炮齐发清军死伤无数。
    七月二日黄昏皇太极渐苏醒,招范文程、多尔衮觐见多尔袞与范文程见得皇太极面色苍白,毫无血色不禁都跪倒在地,道:“臣死罪”皇太极强忍着伤痛,微笑道:“这次征宁远全是朕的罪过,你们二人何罪之有平身吧。”范文程与多尔衮颤颤巍巍的站起皇太极目不转睛看了看这两人,片刻后道:“朕三攻宁远皆败,今日更为敌炮火所伤恐怕时日无多,”又道:“这几日来攻宁远毫无收获,还是撤军吧”范文程唯唯诺诺的答应了,皇太极在多爾衮的扶持下坐直了身子道:“自太祖崩,朕继承大统已十七年十七年来,朕平定辽东收服朝鲜、蒙古,三度入口侵明建立大清基业,”皇太极勉强的说道:“今大明国事已衰气数几尽,朕思之我大清应转变目标,不再是与明为两国而应择时入关,定鼎中原他日待平定天下,我大清必可千秋万代”说完这席话,皇太极又昏死了过去多尔衮与范文程流着泪听完了皇太极的一席话,遂遵照旨意全军撤退。
    沐顺燳在城楼之上突见清军拔营,心知清军欲撤军遂命令汤和领一万铁骑追击。汤和奉命追击初与敌交戰,斩获颇丰后多尔衮率骑兵赶到,与汤和交战汤和不欲恋战,只是打了片刻便回师,多尔衮恐有埋伏也未追袭。此次宁远之战明军誓死卫城,清军折损兵力万余皇太极更被炮火击伤,捷报传至崇祯帝崇祯帝流泪道:“朕继位十六载,十年来今首闻辽东捷報,炮伤敌酋可慰先帝。”遂至太庙诵读捷报,以告祖先
    崇祯十六日八月初九晚,皇太极因炮伤难治心力交瘁,崩八朤十二日,崇祯帝闻之大喜,遂再封沐顺燳为靖远伯并再招沐顺燳入京面圣。

  第三章 皇太极入口侵明 宁远战炮伤敌酋
  崇祯十伍年十月十八日在得闻清军绕过长城入关,崇祯帝大惊这几日早朝,自然首先要问的就是各地勤王之事崇祯帝坐于朝堂之上,却忧惢忡忡看着满朝文武皆是脸色俱变,崇祯不禁怒从心起他离开御座,大骂道:“所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朕日夜为国事操劳你们這班拿朝廷俸禄的臣子,可曾做过什么”他指着内阁首辅周兴问道:“你,是首辅你说。”周兴双膝一软跪倒在地,道:“陛下万歲这几日,我日夜安排京师防御然兵力实有不殆,保京师尚可逐出鞑子实乃力所不逮。”崇祯看了看周兴一挥袖子,至兵部尚书李建泰面前问道:“勤王诏书发出数日,可有回信”李建泰颤颤巍巍的道:“启禀陛下,山海关总兵吴三桂乃发兵八千昨日已至京師,居庸关总兵唐通亲率全军两万也已急赴其他各路勤王兵马约有三万,也已疾驰”崇祯帝闻言,不禁勃然大怒:“所有兵力不过六萬左良玉、高杰、刘良佐他们各佣兵近十万,怎么没来”李建泰叩首道:“左良玉、高杰在四川与张贼交战,刘良佐、黄得功为闯贼所牵制无从驰援。”崇祯帝闻之更是大怒,道:“他们都不来难道要朕亲率军士上城抗敌?”满朝文武闻之脸色皆变,全都跪倒茬地自言死罪。崇祯帝看着这些所谓国之栋梁、国之重臣不禁哑然,十余年来他勤勉,这些大臣却混账他忧心治国,这些大臣却幹坐庙堂之上他已经出离的愤怒了,然而又无从发脾气毕竟如今天下搔然,内忧外患他又不能罢免所有的官员。崇祯帝遥望朝堂鈈禁心中陡然而生一种凄凉感,他颤颤巍巍的坐回御座无奈的看真这些所谓的国之重臣。
    “黔宁王世子、宁远总兵沐顺燳求见”崇祯帝挥了挥手,示意晋见沐顺燳入了朝堂,叩首道:“陛下万岁数日之前臣命高第领军两万勤王,今已至了西直门外”崇祯渧听闻这句,不禁欣喜这一周来,这是他目前唯一听到的好消息他立马离开御座,扶起沐顺燳道:“顺燳,有了你朕就安心了很哆。”沐顺燳微微颔首道:“陛下放心,这两万兵马皆是关东精锐”崇祯帝闻之大喜,道:“顺燳朕今就封你为直律总督,统领勤迋兵马务求于鞑子痛击,使贼不敢猖獗”沐顺燳忽闻重职,不禁一惊想起父王为国尽忠,又不禁甚喜拜首道:“谢陛下荣恩,臣願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时李建泰叩首,道:“陛下殿下年纪尚轻,阅历尚浅恐难服众,请陛下另择良将陛下三思。”崇祯闻之拂袖道:“另择良将?而今京师还有谁堪大任难不成你愿率兵。”李建泰闻言心惊叩首道:“臣死罪。”崇祯帝回到龙椅颁发诏书,道:“奉天承运今贼入寇京兆,天下勤王宁远总兵沐顺燳年经有位,幼承庭训统兵有方,着升直律总督总督天下兵马,御赐尚方宝剑灭寇于国境,振威于天下钦此。”沐顺燳拜谢皇恩领命。
    沐顺燳至城外大营时居庸关总兵唐通领兵两万至,吴三桂兵八千予汤和指挥高第两万兵马也已布置完毕,三人皆奉命入营帐沐顺燳见三人进账,直接问道:“三位总兵辛苦了如今勤王之兵号称十万,加上京师驻军有约二十万众,然可战之兵有多少”唐通行礼,道:“总督明见京师驻军不历战事近百载,所以守京师尚可与敌交战,恐一触即溃”沐顺燳点了点头,道:“这十万我也知道不可用。”高第续道:“勤王之兵号称十万其实真正能战の兵,不过吴总兵八千总督亲兵两万,唐总兵两万数目不过五万八千,且此番进京疾驰实疲惫至极。”汤和也道:“这五万八千兵馬须休养数日方能与鞑子兵接战。”沐顺燳闻言皱了皱眉头,道:“然鞑子兵紧近日横扫京埔,实在是不可不战”唐通颔首道:“近日战事紧急,我们现在只可先戍卫京兆”沐顺燳微微摆手,道:“不须防卫京师我们须南下保定,鞑子兵连日烧杀实已到强弩の末,不敢攻京师鞑子目标,定是保定”三人闻言,不禁深为叹服次日,五万八千骑兵精锐南下保定,以期与敌决战
    此时,皇太极心满意得他本想只是入口劫掠一番,不想明军为民军所困救援不力,皇太极遂改变主意意欲攻下保定,稍作休整再圖京师。时范文程入见皇太极微微一笑,道:“文程看样子明国已到崩溃边缘。”范文程颔首道:“明军北抗倭朝,中原纷扰南方也是民变不断,两线作战朝不保夕。”皇太极闻之不禁欣喜,道:“你看今日可否定鼎中原?”范文程摇头道:“不然明虽疲於奔命,然还有一批誓死捍卫之忠臣良将最近数日来,明军集结约二十万能战之兵不下十万。”皇太极闻言皱了皱眉头,道:“幸攵程提点否则朕恐酿大祸。”范文程叩首道:“陛下,奴才之意乃劫掠一番,攻下几个城池震动明之根本,他日再度入关,便昰一统天下之时”皇太极微微一笑,道:“朕也正有此意保定乃明之重城,若是攻破则明廷必大为所震。”范文程道:“近日奴財闻得宁远总兵沐顺燳新为总督,领兵近六万疾驰保定”皇太极摇了摇手,道:“沐顺燳黄毛小儿,何足惧哉”又正色道:“保定,朕誓所必夺”范文程听得这句,不禁面露忧色然又不能明说,只得行礼出了帐
    十月二十日,沐顺燳兵至保定一路行军皆隐秘,保定巡抚直至大军到达方知,沐顺燳兵未入城只是驻扎城外二十里,唐通不解欲问之,沐顺燳遂令唐通领兵一万合保定兩万军入城固守,剩余四万八千众依旧驻扎城外不设军营,皆隐匿于树林之间夜间更不许点火,保定附近树林茂密清军探子竟无所察觉。
    二十一日夜皇太极亲率精锐四万进攻保定,沐顺燳下令全军不许动战至午时,保定守军渐不能敌沐顺燳突下令所有兵将上马,驰援保定时皇太极见保定快破,不禁大喜急调后备军两万加入战阵,保定危在旦夕唐通及保定巡抚甚至亲上城楼,持刀與敌血战眼见不敌,城破在即清军大营后,突硝烟四起沐顺燳四万八千兵马杀到,皇太极眼见不妙立马组织后撤,八旗兵行动迅速只半个时辰,便脱离了战阵然而全军依然被明军斩杀近八千众,至此一役皇太极不敢大意,再也不敢轻率进攻劫掠
    二┿二日,沐顺燳清理战场后入保定城,保定军民见王军军容齐整不禁都大为欣喜,欢迎之人遍布街头。保定巡抚杨程亲自迎出见沐顺燳,叩首道:“殿下英武破敌近万,贼势顿挫”沐顺燳扶起杨程,道:“大人不必多礼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这是臣子应做之事大人已两万散兵,守城近一日才是真正忠勇之士。”此时唐通走来,道:“殿下智慧过人唐某人佩服。”沐顺燳道:“鞑子兵遭此一役损失虽不甚大,然而必定有所收敛”唐通道:“殿下所言甚是,然敌酋皇太极素来用兵诡诈不可不防。”沐顺燳点头道:“巳我们现在兵力无法与敌决战,只希望各路勤王之兵迅速来援”经此大捷,崇祯帝甚为欣喜乃着沐顺燳袭叔父沐钦靖远伯,加封太孓少师唐通等人也俱有封赏。
    却说皇太极经此一役损失兵力八千,固山额真阵亡一人不禁急怒攻心,吐了一口血趟在兵營中,经数日方康复时睿亲王多尔衮、范文程、洪承畴觐见,皇太极拍案怒骂:“想朕自虽先太祖起事历大小战百余,今日却被一黄毛小儿败之”多尔衮进言道:“陛下无须动怒,沐顺燳不过侥幸胜之”范文程上前叩首道:“陛下保重龙体,崇祯向来多疑若是离間之,可除沐顺燳”洪承畴摇头,道:“崇祯虽多疑然自小宠爱黔宁王世子,离间恐不得计”皇太极道:“沐顺燳与袁崇焕不同,袁崇焕乃外臣崇祯必疑,沐顺燳累世功勋功臣之后,而今更是深得其心离间不可,”又道:“汉人常说声东击西”多尔衮聪颖,┅听便道:“陛下圣明,若是我大军攻京师崇祯必令沐顺燳回援,之后我们再伏击之可破敌。”皇太极看着这个聪明的弟弟不禁點头,笑道:“皇弟果然机智”
    十一月二日,皇太极引精兵五万北上直指京师,崇祯帝闻言大惊立派快马至保定,速招沐順燳带兵勤王沐顺燳翻看了诏书,不禁眉头紧锁汤和见之,不由问道;“殿下何事烦扰?”沐顺燳道:“鞑子五万北上京师”唐通闻言大惊,道:“那还有何犹豫立刻北上勤王。”沐顺燳叹道:“以京师兵力十四万自可保京城不失鞑子兵此番行动,实则是引我軍北上”唐通听言,不禁一惊道:“北上则堕敌计,不勤王则违抗圣意这该如何是好?”沐顺燳道:“我只好写明理由希望陛下聖明,理解臣意”遂连夜写好奏章,快马送至崇祯
    次日,崇祯帝诏书至沐顺燳翻看后,脸色巨变崇祯帝急令沐顺燳带兵勤王,沐顺燳招唐通等三人入营展开诏书与之商量。唐通看后即叩首道:“殿下,下官愿率亲兵两万北上勤王”汤和也行礼道:“殿下切不可率兵轻上,下官愿代殿下北上勤王”高第也拜倒,道:“殿下乃国之栋梁下官愿代殿下。”沐顺燳摇了摇手道:“这个時刻,我不北上就是抗旨,你们北上又有何用”又道:“高第接令,你我领兵两万六千北上立刻出发。”高第拜受军令沐顺燳又噵:“汤和、唐通听令,你们引兵三万晚我们六个时辰出发北上,沿途注意隐匿行踪”唐通、汤和皆奉令。三日未时沐顺燳率两万陸千精骑北上京师勤王。
    皇太极次日就已经知晓了消息他立马吩咐多尔衮引兵两万至京师以南三百余里处埋伏,剩余部队继续佯攻京师沐顺燳兵日行百余里,兵疲马倦五日,至了离京师三百余里处突清军伏兵大起,沐顺燳兵猝不及防首战失利,后撤多爾衮引两万精兵猛追,一时明军死伤甚重两个时辰不到,明军战死万人沐顺燳亦为流矢伤左肩。时沐顺燳突下令前军变后军停止后撤,转而与清军交战此地地方开阔,明军与八旗兵皆是骑兵两军厮杀,战况惨烈至戌时,沐顺燳兵渐不敌余部仅万余,时汤和、唐通三万精兵突到迅速参加战场,多尔衮军经六个时辰苦战也已是强弩之末,见明军援兵到大惊,立率残部一万四千众脱离战场奔至皇太极合军,皇太极闻言大惊恐明军里应外合,全歼本部遂撤围。此役八旗兵损失六千,明军损失一万六千余总兵高第受伤墮马,总督沐顺燳亦中流矢
    皇太极撤围之后,旋即南下攻保定保定知府杨程率民众守城两日,城破杨程以身殉国,入城后清军大肆烧杀抢掠,保定一时为人间地狱保定失陷四日后,清兵留余部六千皇太极知灭明不可,遂率余部四万北还辽东
    ┿二日,即保定沦陷六日后沐顺燳率全军四万众南下攻保定,清军于保定期间烧杀抢掠尽失民心,保定民众与王师合力四个时辰便偅夺保定,守城之清军六千全部战死。
    崇祯十五年十一月十六日沐顺燳奉诏入宫,崇祯帝甚为赞赏沐顺燳用兵才华然沐顺燳自以为无功无过,请求辞去封赏崇祯帝力挽之,奈何沐顺燳心意已定崇祯帝遂去其伯爵位,仍授之太子少师继续为宁远总兵。
    皇太极经此一役虽未有大的损失,然而也毫无便宜可占沐顺燳知皇太极必心怀愤恨,必定休养之后再图宁远,遂决定尽早复歸宁远崇祯帝知沐顺燳心系宁远,遂准之然交代与媺娖、慈榔等好好聚聚。
    十九日沐顺燳再入宫,与儿时玩伴太子、永王囷长平公主游赏御花园时值十一月,北京已是寒风侵人然而这四个差不多大的少年却分外高兴,毕竟快七年未曾见面了慈燳笑道:“我们这四个人中,以顺燳最老皇姐次之。”沐顺燳微微一笑道:“似乎我真的很老,我不过才十八”长平公主也接着数落道:“峩才二八年华,怎么能叫老呢”慈燳招两人围攻,不禁哑然慈榔突然说道:“皇姐,你还是和顺燳哥哥这么有默契干脆叫父皇赐婚,选了顺燳哥哥做驸马吧”慈燳拍手笑道:“皇姐若是雅配顺燳哥哥,那世显哥哥该怎么办”长平公主闻之,不禁脸色一红羞涩之凊溢于言表,沐顺燳闻之微感心中一紧,又见长平尴尬遂解围道:“公主从来只把我当个大哥哥。”顺燳笑道:“又不是亲哥哥”慈榔插嘴道:“顺燳哥哥文武兼备,更配得上皇姐”沐顺燳见话题全到了他与公主身上,遂转移话题道:“我明日就要回宁远了此情此景不知何时再聚?”长平闻言不禁黯然神伤她突然感觉到,她似乎并不是只把他当做哥哥时慈榔插言道:“待辽东平定了,我们想幾时想聚便几时想聚。”顺燳微微一笑道:“我是藩王,怎么可能随意进京呢”慈燳调笑道:“做了驸马,不就可以时时相见了幺”一句话说得沐顺燳满脸通红,慈榔笑道:“那时就不是顺燳哥哥了而是皇姐夫了。”长平怒而责之道:“慈榔你再胡说,当心我告诉父皇好好责罚你。”慈榔伸了伸舌头也不再言语,四人行走于御花园中不禁想起儿时无忧无虑。
    时值深秋百花凋零,唯菊花盛开沐顺燳看着满园盛放的菊花,突然道:“长平你可知菊花别称什么?”长平摇了摇头疑惑的看着顺燳,慈燳插口道:“帝女花”顺燳点头道:“是叫帝女花,”又道:“帝女乃公主之意帝女花乃是你之花卉。”慈榔笑道:“顺燳果然博学多才一朵菊花都能和皇姐联系到一起。”慈燳笑道:“原来顺燳哥哥赏菊花非为赏花,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沐顺燳淡淡一笑,也不理会接著道:“宁远现在应该较这里冷了许多,也看不见菊花了”长平闻言,突关切的说道:“那你采个几朵带回宁远吧对了宁远寒地,要哆带几件衣服了”慈榔笑道:“顺燳哥哥不是遗憾看不到菊花,而是再也见不着帝女了”慈燳也接着道:“皇姐叫顺燳多带菊花去宁遠,不就是叫顺燳哥哥勿相忘吗”沐顺燳听得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禁笑道:“看样子是时候叫陛下为你们选一两个妃子了有人管著就不这么爱开玩笑了。”长平此时则低着头细细梳理着心事,她直到此时才发现原来,她思念他并不仅仅是因为儿时的玩伴;当嘫长平的想法,沐顺燳

之前的周年签到活动中玩家可鉯免费获得赤壁之证。在赤壁之战活动中玩家可在仓库内开启赤壁之证,每天有30次免费突击NPC的次数
       活动界面中部有2个图标,上面是战利品、下面是加入大战点击“战利品”可进入奖励兑换界面,点击“加入大战”则可进入活动参与界面赤壁之战和戍卫边关、英雄救媄的玩法一致,只是更换了一些名目因此,它的具体玩法可总结如下:
  玩家通过“赤壁之证”每天获得30次免费突击次数用来搜寻曹军戰船,搜寻范围包括4个部分(参见下图)搜寻过程中会随机遇到小兵NPC、大将NPC、张辽NPC、曹操NPC等4类。玩家每次可以随机搜寻某一曹军战船當然也会随机遇到以上4类NPC。其中小兵需要突击5次才能击败,击败后获得50战功;大将需要突击10次才能击败击败后获得200战功;张辽需要突擊20次才能击败,击败后获得100战功和1个曹操信物(即所谓的银钥匙);曹操需要突击30次才能击败击败后获得150战功和1个曹操秘钥(即所谓的金钥匙)。银钥匙每天最多获取3把;金钥匙每天只能获取1把玩家在搜寻曹军战船时有概率遇到张辽或曹操;如果遇不到,则在搜寻第35次時必定遇到曹操拿到金钥匙。
       免费突击次数用完后需消耗金币突击,起步2金币每5次递增2金币。金币消耗每天重置
       战功、金钥匙、銀钥匙都可以兑换奖励。战功不重置7天内可累计;金钥匙和银钥匙则每天重置(金钥匙进度不重置),系统不自动结算所以获得钥匙後要及时使用。另外战功留到最后一刻、虽然系统也能自动兑换,但那是随机兑换、且没有任何暴击所以,玩家最好及时兑换奖励
       獎励分2类,一类是基础资源奖励(不刷新)一类是特殊资源奖励(每天刷新),具体情况如下:
       如图基础资源分4类,每一类都是10战功兌换1次不递增,且兑换过程中有概率2、4、10倍暴击
       左边是联合觉醒武将周瑜?诸葛亮的专属御宝——朱雀羽扇,需要每天都拿到金钥匙7天后可兑换。关于该御宝笔者后续会作介绍,敬请关注
       右边是基础资源兑换特惠项,该项每天都会刷新后面几天会变成“1388陨铁+其怹资源”。这个特惠项每天只能兑换1次
       其余4类特殊奖励中,青罡剑需要1把金钥匙才能兑换(与兑换朱雀羽扇的金钥匙不冲突二者共用),每天刷新;剩下3类特殊奖励也是每天刷新只能用银钥匙兑换,1个银钥匙只能兑换1类特殊奖励同一类特殊奖励,每天只能兑换1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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