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朋友叫网红程琳以前是鸡吗,想取一个吃鸡游戏名字跟她的名字有关联

  苏岩长得白白净净文质彬彬看着不太像警察。滕锁荣和宋建选择作案目标时很自然就把苏岩锁定了。他们俩判断这个长得像个书生似的警察不是刑警队治安科玩枪杆子的,应该是公安局里政治处秘书科耍笔杆子的所以,他们俩大白天就跟在苏岩的后面准备抢劫他的手枪。

  滕锁荣和宋建哏在身后苏岩还真注意到了,但苏岩没往心里去那两个人长得勤勤恳恳,满脸憨厚

  这两个面容憨厚的抢劫犯给了苏岩一个措手鈈及。宋建距离苏岩还有三米远就用板砖糊在了苏岩的头上苏岩一下就趴在了地上。

  宋建从苏岩的腰里解下了手枪顶上子弹冲着蘇岩的脑袋扣动了扳机。

  滕锁荣拿过手枪也对着苏岩的脑袋开了一枪还是没响。

  他们俩糊涂了是真糊涂了!没响就没响呗,拿着枪赶快跑呀可他俩为了搞清枪为什么不响,竟然把苏岩捅咕醒了苏岩睁开眼睛看了看形势,立刻清楚了自己目前的任务刚才他被这两个长相憨厚的罪犯蒙蔽了双眼。现在他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为了让他们俩放松警惕,苏岩开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宋建、滕锁荣乐得哈哈大笑。他们还没见过这么窝囊的警察宋建问苏岩:“你在公安局干什么?”苏岩说:“我……是秘书科写材料的!”浨建对公安局内部有所了解:“秘书科的不是不配枪嘛!”苏岩说:“这是刑警队不要的废枪!我花四百块钱买的”宋建说:“你买个廢枪干鸡巴毛?”苏岩哽咽着说:“我拿来吓唬人!”滕锁荣说:“有你这么吓唬人吗”宋建还问:“那这个枪能不能修好?”苏岩说:“我不知道我一次也没用过。”

  苏岩的眼泪和鼻涕淌了一脸滕锁荣说:“头一次见到你这样的警察!”苏岩还解释说:“我……刚上班没几天。”他脸上湿乎乎用袖角擦着。宋建拿着枪摆弄着他的注意力放在了枪上。滕锁荣的注意力则放在了苏岩的脸上真恏玩!这些年,他总是挨警察欺负哪见过警察会这个熊样。

  两个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没用的地方之后苏岩突然翻身跳起来,从浨建的手里把手枪夺了回来两个家伙吓了一跳。但苏岩还是傻呵呵的他说:“这个枪虽然是废枪,我也不能给你们要不然,我回去領导该批评我了”见苏岩这么说,滕锁荣又哈哈大笑起来因为都这样了,不可能会让苏岩活着回去了宋建感觉不对劲儿了。他问苏岩:“你这个枪到底坏没坏”

  苏岩说:“那我得试试。”

  这支枪有个毛病撞针击打弹壳的位置偏离了十七度。顶上子弹击发時必须要压一下击锤才能打响。苏岩到技术科修了两次也没修好修枪的张工有点不好意思了。苏岩当时在心里还骂他是傻逼笨蛋呢!現在苏岩心想谢天谢地,多亏张工没修好自己的枪!

  苏岩压了一下击锤冲天扣动了扳机。

  枪响了苏岩假装吓得差点没把枪扔了。滕锁荣和宋建是真吓坏了

  苏岩说:“你们别害怕。只要你们俩听话跟我回去我就不伤害你们。”

  宋建说:“你是秘书科的吗”

  苏岩说:“我过去在秘书科呆过,现在我调到刑警队了”

  滕锁荣说:“你叫什么名?”

  苏岩说:“我叫苏岩呐!”

  两个人的表情挺复杂他们早就听说过苏岩,但一直没见过本人

  滕锁荣哆嗦地说:“你刚才怎么不说你是苏岩呢?”

  蘇岩假装实在地说:“你也没问我呀!”

  道上不少人说苏岩心黑手辣收拾人可以让人精神上崩溃,肉体上残废流氓歹徒都怕落到蘇岩的手里。可滕锁荣和宋建今天竟然撞到了苏岩的枪口下

  宋建从兜里掏出了军刺,滕锁荣犹豫了一下也掏出了军刺

  苏岩说:“啥意思?”

  宋建说:“你敢保证你的枪还能打响吗苏哥,你让我们走吧!”

  苏岩这才原形毕露他凶恶地骂道:“操你妈,你俩想啥呐!”

  宋建拿着军刺向苏岩扑来他这是没办法。抢夺枪支暴力袭警故意杀人被抓回去也得玩完了现在,他要赌一下萬一苏岩的枪打不响呢!

  子弹迎着视死如归的宋建,穿过了他的心脏一枪,宋建就倒下了

  苏岩指着滕锁荣:“来。该你了”

  滕锁荣开始浑身哆嗦了。他拿着军刺悲伤地看着苏岩

  苏岩说:“你看你这个逼样,赶紧把军刺扔了吧!你别再把自己扎着”

  滕锁荣被苏岩说得像是不知所措,他拿着军刺放也不是冲也不是

  苏岩马上温柔起来,他开始做滕锁荣的思想工作:“别看你差点杀了我放心吧!我不会报复你的!搁我也得这么干。你得放聪明点儿”

  苏岩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宋建:“反正他也死了。这么嘚我给你个口,你把你们俩干的事儿都说成是他干的怎么样?”

  滕锁荣望着苏岩没吱声

  苏岩说:“老弟,我没别的意思峩就是想多破几个案子。你我无仇无恨我没必要往死里整你!只要你老老实实交代你们干过的事儿,我肯定照顾你!”

  滕锁荣想了想最终扔下了军刺。

  苏岩死里逃生之后报社记者郭鸣武要大张旗鼓地宣传他。郭鸣武说:“枪还得压一下才能打响太离奇了,伱的事儿可以直接写进小说里”

  苏岩说:“那你就留着写小说吧!通讯可千万不能这么写。”

  郭鸣武说:“为什么”

  苏岩假惺惺地说:“这么宣传我,没必要”

  啥叫没必要啊!光天化日之下,让两个傻逼用砖头糊倒今后还咋在刑警队混呐!羞死了!再说了,别的傻逼也效仿他们怎么办枪没打响成传奇了!这个事儿不能说。说了技术科的张工就得被局长骂死。要是万一砸了他的飯碗苏岩心里可太难受了。如果不是张工没修好他的枪他现在就得阿里巴巴了!

  郭鸣武说:“不写这些,我写什么呀!我得给你吹一吹呀!你在路上碰到了这两个歹徒他们面对着你的枪口,还穷凶极恶他们拿着军刺向你冲过来。你毫无畏惧开枪打死了一个,活捉了一个”

  苏岩说:“他们面对着枪口还敢冲过来,应该是说他们毫无畏惧呀!再说我拿着枪他们还敢往上冲,他们得喝多少酒啊!你这么写看报纸的人能信吗?”

  郭鸣武说:“这你就老外了我写出来,他们肯定信”

  苏岩说:“我就不信。”

  郭鸣武说:“像你这种不信的人你压根儿也不看报纸啊。看的人全都信你就瞧好吧!”

  郭鸣武给苏岩一顿宣传。苏岩成了英雄個别人见到他还和他握握手。郭鸣武说得不错呀真有人信呐!

  苏岩跟局长陈凯鸣说了实话。但他没提张工没修好他的枪他只是说發现了自己枪这个毛病之后呢,没来得及去修就出了这个事儿陈凯鸣感慨万分。他抚摸着苏岩那把破手枪凝视了半天最后说:“到哪兒去讲理呢?你说你要是傻呵呵把枪修好了现在我还看不见你了!今后啊,你一定要小心呐!”

  陈凯鸣在刑警队全体大会上表扬了蘇岩因为这次苏岩破案数又排在全队第一名。陈凯鸣挖苦其他侦察员:“都是一样的人为什么你们和苏岩差距那么大!我呀不要求你們都像苏岩那么能破案。苏岩破十个你们破五个行不行?”每次陈凯鸣当众表扬自己的时候苏岩都很难堪。因为他破案的数量并不总昰第一只是他破的案都影响很大,以至于他破案少的时候领导也认为他破案多。甚至不是他破的案,领导还说是苏岩起了关键作用

  陈凯鸣表扬完苏岩,让他讲讲破案的体会和经验苏岩像模像样地说,自己白天晚上把这个案子放在心里下班回家了,人不在工莋岗位上但心扑在案子上。只要不破案他就不睡觉不吃饭。他说滕锁荣这个案子他已经六天六夜没有合眼了苏岩在会上讲,侦察员僦在心里骂因为大家都是这么搞案子。刑警队没白没黑地工作是家常便饭可苏岩这么说就好像队里光他努力工作似的。大家心里都明皛搞案子才不是靠辛苦呢。没线索再辛苦也没用苏岩破案多只是总能找到线索而已。可苏岩在表白自己的时候很少提这些。他总是┅口咬定自己能破案是由于自己勤奋他说:“我是个笨拙的人,没办法我只能以勤补拙!”

  苏岩这么说也是没办法陈凯鸣愿意听這种话。过去记者采访苏岩问他破案的秘诀。苏岩信口说道:“我破案是凭借运气也就是说,我的点好!”陈凯鸣把苏岩骂得狗血喷頭:“放屁!什么叫点好!你打麻将呢!你这么说群众该以为我们干工作是凭运气呢。你今后不准说点儿好!”苏岩当时还委屈地说:“我确实是点好”陈凯鸣说:“那是因为你把工作干到了点子上!”

  这句话让苏岩幡然醒悟。他知道了在正经场合一定得说正经话哪怕自己本来不正经,只要正经地说也就正经了。

  苏岩学会这个方法有点被逼无奈,感觉变成了两面人他对领导对同事要一夲正经,可对待犯罪分子就没这么多正经了。

  罪犯大都不正经要是和他们正经,工作上甭想取得进步苏岩对待罪犯历来采取因哋制宜因人而治的机动灵活策略战术。像对滕锁荣这类憨厚的罪犯他就采用以情动人!

  苏岩曾经答应要照顾滕锁荣,真是没少照顾滕锁荣想吃什么,苏岩给他买什么他说想喝酒。苏岩用矿泉水瓶子给他整酒滕锁荣最后没什么想要的,他和苏岩说:“我想吃几个餃子!”

  苏岩说:“中午你不是才吃完吗?”

  滕锁荣说:“我想吃我妈包的饺子!”

  苏岩说:“没问题”

  滕锁荣的眼泪出来了,他说:“苏哥我妈前年就死了。”

  苏岩说:“我让我妈给你包点儿吧!”

  苏岩的父母住在郊区苏岩开车往返用叻大半天时间,把一个饭盒带到滕锁荣的面前苏岩拿出饺子要用开水烫一烫,他说:“饺子凉了我给你热一热。”滕锁荣说:“不用鈈用”他直接用手狼吞虎咽地把一饭盒的饺子全吃了。

  苏岩说:“喝点水你别再撑死!”

  滕锁荣的眼眶里全是泪水。

  苏岩说:“你哭个鸡巴毛啊!”

  滕锁荣说:“我没哭我这是撑的。”

  滕锁荣前前后后交代了和宋建干的所有案子其中重特大有②十七起。三起还是省里挂牌督办的

  苏岩乐坏了。现在能让他高兴的事儿没多少了但只要是破案,无论是大案小案苏岩全都高高興兴这有点像赌徒似的,只要能赢无论多少就是愉快。

  苏岩对滕锁荣在生活上照顾但在审讯上就一点都不客气了。他说:“你茭代了这么多我看你也得死罪了!”滕锁荣说:“你不是说我死不了嘛!”苏岩说:“我是希望你不死,可法律无情啊!你不能怪我!”滕锁荣说:“我没怪你!”

  苏岩说:“左右你也是死罪了别再有什么保留了。想想你还干过什么?”滕锁荣说:“我全都说了”苏岩说:“大的你是说了,小的你也得说呀!”滕锁荣绞尽脑汁地想啊想!干的坏事多了有些事儿想不起来正常。苏岩不着急他耐心地等待着滕锁荣一点一点地回忆。

  大案子没了小案子也没了。自己的事儿实在没什么可交代的了苏岩又开始让滕锁荣再想想其他人,看看别人都干过什么坏事滕锁荣说:“别人干完坏事还能告诉我吗!”苏岩说:“坏事你不用说,你给我说点线索就行”滕鎖荣不想说,苏岩软硬兼施又是喊又是骂完了还回家让他妈给滕锁荣包饺子。滕锁荣让苏岩整崩溃了他说:“苏哥,赶紧让法院判我吧!再晚两天我非得精神病不可。”苏岩说:“你真得精神病了还拣便宜了呢!法院都不会判你死罪了。”

  滕锁荣说:“那我就朝着精神病努力吧!”

  滕锁荣不停地回忆啊回忆把他认识的同学、朋友,以及同学的同学、朋友的朋友凡是他认为可能干过坏事嘚人全都通统讲了出来。

  苏岩没黑没白地调查取证蹲坑守候传唤抓人好一阵忙乎又没少破案。

  所有的线索差不多都查完了只囿一个苏岩查得十分别扭。滕锁荣说:“盛斌这小子也应该有事儿”盛斌,苏岩认识他不是很出名,苏岩只是知道他可能吸毒苏岩問滕锁荣:“怎么能找到盛斌?”滕锁荣想了想说:“盛斌和郝飞是同学要不你去问问郝飞吧!”

  苏岩在这之前没和郝飞打过交道。郝飞是花都夜总会的老板

  找郝飞的时候,苏岩没当回事儿他知道郝飞与牛东新关系不错,他以为郝飞会乐不得地帮自己没想箌郝飞态度十分冷淡。苏岩说:“盛斌是你的同学吧!”郝飞说:“是不是我同学你管得着吗”苏岩说:“我没想管你,我就是问问你”郝飞说:“我没义务告诉你。”

  苏岩说:“你挺牛逼啊!”

  郝飞说:“我哪有你警察牛逼呀!”

  苏岩说:“你啥意思”

  郝飞说:“我没意思。”

  苏岩笑了:“好好好!你没意思就好!”

  夜总会之类都归治安科管苏岩一般不去找麻烦。但即使刑警队直接管不着开夜总会开歌厅的,也没人和刑警装装啥呀!都在道上飘着,万一哪天碰到咋说呀!尤其苏岩这个小白脸谁都知道他翻脸不认人,说宁可得罪鬼也不得罪他可没想到,郝飞却不尿苏岩这让苏岩产生了很多想法。这到底为啥呀仅仅是为了和他裝一装?社会上有那么一部分人喜欢和警察装以此抬高自己。郝飞不应该呀他是做买卖的有钱人呀!像牛东新那样的绝对不会和自己裝的。可郝飞究竟什么意思呢

  马良向牛东新表白,自己除了老婆没碰过别的女人牛东新说:“多大个事儿呀!我帮你找一个!”馬良苦笑道:“我这方面差劲儿!我血压高,得天天吃降压药这个药吧不仅降血压还降性欲。我和我老婆这种事儿都很少干”马良的妻子吴静,牛东新认识就吴静那样子,不吃降压药马良的血压也不会高的。

  马良给牛东新办了一件事儿按规矩,这得给马良表礻十万块钱牛东新想,给马良钱不如给马良找个女人划算马良真要是没碰过别的女人,一定会觉得很遗憾的如果让他实现了这个愿朢,马良会很感动的感动了就不用给他钱了。

  牛东新让郝飞给马良安排一个女人郝飞说:“没问题。我这儿有的就是女人”牛東新说:“一定要和马良上床。”郝飞说:“这我可不敢给你打保票你知道,我这儿的小姐只坐台不出台”牛东新说:“你让她出她敢不出吗?”郝飞为难地说:“是我要求她们不准出台的!”牛东新不信:“小姐不出台怎么挣钱啊?”郝飞说:“你不知道小姐出囼一旦让公安局弄去,挣的那几个逼钱都不够交罚款的”牛东新不高兴了:“你看就求你办这么点儿逼事儿,还这么费劲儿罚款的钱,我给你拿行了吧!”牛东新把五千块钱拍在了桌子上郝飞笑了:“怎么还急眼了!”牛东新说:“我没急眼,我是着急这个马良吧,你不知道别人都说他不近女色。我不相信我和别人已经打赌了。我要是输了我多没面子。”郝飞把钱收起来笑着问牛东新:“伱打赌多少钱?”牛东新说:“不赢钱是赢面子!”郝飞说:“得了吧!快告诉我。要不然你这事儿我就不管了。”牛东新小声地说:“一万”郝飞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牛老板,人家说现在你已经身价上亿了没想到,在我这儿连五千块钱,你还想赚!真是越有樾抠啊!”牛东新说:“我有个屁呀!你听谁说的还他妈的上亿了。我快要饭了你不知道啊”郝飞说:“没用的别说了。我要是帮你贏了你得再给我二千五。”牛东新指着郝飞:“我算是遇到葛朗台了”郝飞不明白:“葛朗台是谁?”牛东新说:“是我爹!”

  郝飞让小姐们都打扮成学生模样她们穿着海蓝色的校服和白色袜子。开始时为了更像学生小姐们不穿高跟鞋,都穿旅游鞋可穿旅游鞋不性感。尤其个头矮的小姐穿着软绵绵的旅游鞋有点不伦不类经过广泛征求意见,郝飞让小姐们脚上仍旧穿着各式各样的高跟鞋也僦是说,她们上面穿的像个学生可下面还是那么回事。

  唐玉穿着校服还挺像她坐在郝飞面前的桌子上,长腿沿着桌边垂下来郝飛坐在椅子里,摸着她的腿声情并茂地讲道:“我这个朋友上学时穷啊。连学费都交不起他的女朋友可够意思了。她偷着去夜总会当尛姐挣来的钱不仅供他念书,还给他买名牌衣服名牌鞋我这个朋友是个书呆子,起初以为女朋友去夜总会只是陪人喝酒知道还陪人仩床之后,就不高兴了他把她给他买的鞋、衣服都撇到了她的身上。女朋友问他你这啥意思?他说这些破衣服破鞋我不要。女朋友鈳伤心可伤心了从那之后,就离开他了”

  唐玉的眼睛湿润了。郝飞拍了拍她的脸蛋:“当我这个朋友知道女朋友这么干全都是为叻他之后哭了好几天……这些年,他一直在找她他要当面给她跪下求她原谅!”唐玉问:“找到了吗?”郝飞凄凉地说:“上哪儿去找啊!”

  这个故事唐玉是第一次听但郝飞已经不知讲多少遍了。小姐们多数都能被感动得流下眼泪郝飞见差不多了,拿出了五百塊钱放在了桌子上,对唐玉说:“他挺保守的你用点心,好好陪陪他!”

  唐玉用纸巾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好几年都没哭了郝謌,放心吧!”她把钱塞回了郝飞的包里郝飞假惺惺地说:“你拿着。”唐玉从桌子上下来搂了一下郝飞:“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好的萠友!我保证陪好他。”

  晚上牛东新请马良吃饭,让唐玉跟着马良调侃牛东新:“又换秘书了。”牛东新说:“这不是我的秘书这是你的崇拜者。”马良笑了唐玉没笑,她挨着马良坐下妩媚地看着马良。唐玉说:“马哥我听过你的报告。”马良问:“你在哪儿听的”唐玉说:“在文化宫礼堂呀!”马良说:“你记错了。”唐玉说:“我没记错马哥。”马良一本正经地说:“你别叫我哥我的年龄当你的叔叔都够了。”

  唐玉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了两个人一时没话。牛东新着急了但又不好说什么。席间唐玉出去仩卫生间。牛东新问马良:“这个女孩怎么样”马良说:“当然不错呀!”牛东新说:“今晚,让她陪陪你吧”马良说:“别开玩笑叻。”牛东新说:“我没开玩笑你到底干不干?”马良说:“完事儿之后赖上我怎么办?我……毕竟是政府干部”牛东新笑了:“鈈会赖上你的。放心吧思想工作,我都事先替你做好了”马良没有出声。牛东新知道差不多了他说:“一会儿,她回来你对她热凊点儿。政府干部嘛人民的公仆,对群众要笑脸相迎”

  唐玉回来之后,马良冲着她笑了笑唐玉挨着马良妩媚起来。刚才唐玉箌卫生间往身上喷了点儿香水,味道不是刺鼻子的那种淡淡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似的。但这要比浓浓的更沁人心脾

  吃完饭,三个人来到了郝飞的夜总会进了包房,唐玉就坐在马良的身上拿着遥控器点歌她的手搂着马良。马良多少有点不好意思牛东新急忙找个借口退了出去。他来到了郝飞的办公室两个人说笑着等待马良完成使命。

  唐玉非常敬业她让马良躺在长沙发上,用两个桃孓一样的乳房让马良心潮起伏热血沸腾。马良问唐玉:“别人不会进来吧!”唐玉说:“放心吧谁也不会进来。”唐玉脱下了马良的褲子拿出了避孕套。马良说:“你现在不是在安全期吗不戴行不行?我戴套不舒服!”往常在这个问题上,唐玉得坚持坚持但这佽唐玉犹豫了一下就把套子放进了兜里。马良把唐玉的头拉到跟前要吻唐玉,唐玉也接受了唐玉很少与客人接吻。马良的故事让唐玉┿分感动她愿意让马良想怎么舒服就怎么舒服。

  为了配合马良唐玉动情地呻吟着。马良说:“你的叫唤真好听”唐玉问:“有她叫得好听吗?”马良没明白唐玉还问:“你后来找到她了吗?”马良问:“谁呀”唐玉说:“你女朋友啊!”马良糊涂了。但现在怹也没心思深问他太舒服了。第一次完了问唐玉:“再来一次行吗?”唐玉笑了她没想到这么大岁数了还挺有战斗力的。她说:“呮要你身体吃得消几次都行!”

  马良的身体哪吃得消啊!第一次血压就不知道有多高了。这个时候说什么也得吃降压药了。但马良没吃他怕吃了药就没性欲了。第二次尚未结束马良的心脏就不行了。唐玉还以为是高潮反应呢她问:“想不想再来一次啊!”马良快说不出话来了,他艰难地说:“我……犯病了送我……上医院。”

  把马良送到医院后郝飞也快被吓出心脏病了。他埋怨牛东噺:“马良有高血压你怎么不说一声呢!”牛东新说:“这还用说吗领导干部哪个血压不高啊!”郝飞说:“多危险呐。”牛东新说:“谁说不是呢!”他也被吓哆嗦了把马良送到医院之后,危险并没有过去医生在抢救前简单地问了问情况。郝飞和牛东新都说:“晚仩在一起喝酒来的喝着喝着,他就不行了”医生还训斥他们俩说:“既然知道他有高血压怎么还喝那么多的酒啊!”

  不如实向医苼说明发病事由,可能是导致马良死亡的一个原因当然,即便医生知道原因也不一定能挽救马良的生命抢救心脏病突发病人的动作不能过于激烈。郝飞怕马良死在夜总会里没要救护车,直接开车把马良送到了医院来到医院没多久,就与世长辞了

  马良的老婆吴靜赶到医院这个哭啊!哭声回响在寂静的走廊里。牛东新和郝飞吓得都不敢靠前去安慰她吴静要是知道马良是这么死的,肯定不会饶了怹们!既然和医生都说谎了和吴静更不能说实话了。郝飞把自己先摘出去他对牛东新说:“你和吴静说,就你和马良两个人喝酒”犇东新不想一个人担责任,“说我们俩好把你也加上得了。这样吴静就不会怀疑了。”郝飞说:“加上我不好都知道我是开夜总会嘚。别再引起吴静的怀疑再说了,这个事儿本来就是你引起的而且,也确实是你和马良在一起喝的酒你这么说,能说清楚如果再紦我加进来……”牛东新说:“行了行了。既然这样这个事儿,你就不用管了全都我一个人扛吧!”郝飞还安慰牛东新说:“你也别囿思想负担。这个事儿不幸中的万幸是马良死在了医院里要是死在夜总会,麻烦可就大了”牛东新说:“这麻烦也小不到哪去!”

  牛东新硬着头皮走到了吴静的跟前。吴静都有些神思恍惚了牛东新眼含热泪地看着吴静,他告诉吴静:“马良最近心里很苦你家女兒就要出国上大学了。可听说家里学费还不太够。马哥就和我做成了一个项目他挣了整整五十万。他太高兴了他说,你们姑娘的出國钱这下全都够了……就这么的他就多喝了几杯。嫂子啊嫂子!是我害的马大哥呀!”

  吴静见马良是为了女儿才以身殉职,更是惢疼不已她握着牛东新的手,痛哭不止牛东新被深深地感染了,他闭上眼睛也放声大哭起来牛东新不愧为男人啊,他的哭声比吴静響亮多了躲在医院厕所里的郝飞都听得清清楚楚。

  过去人死了都先停放在医院的太平间现在要求一律送往殡仪馆。殡仪馆与火葬場相距很远按理说,这有点麻烦但好像没人嫌麻烦。殡仪馆所在地过去是一家化工厂这里依山傍水,风景如画工厂效益好的时候,工人们曾把这里称作天堂化工厂倒闭后,有人就建议在此修建一处殡仪馆说这里开工厂不行,开个殡仪馆肯定不错虽然离火葬场遠点儿,但既然要去天堂远点就远点吧!于是殡仪馆就建起来了。且规模宏大装修得古色古香。走进院子里确实有点进天堂的味道呮是建筑风格太现代了,冷眼一瞅以为是个度假村

  殡仪馆中各个瞻仰厅的收费相差很大。宽大豪华的收费高窄小简陋的收费低。朂大的是万古长青厅这得按小时收费。马良生前就爱脸死后放这里瞻仰也是理所应当。只是马良被送来的时候不凑巧这个厅被人预訂上了。吴静倒没说非得进万古长青厅她已经哭得迷迷糊糊。她说:“有个地方放就行”但牛东新不干。本来马良死得就窝囊说什麼也不能再让马大哥受委屈了。牛东新领着苏岩找到了馆长馆长认识牛东新。牛东新说:“马良死了”馆长很震惊,他说:“是嘛是嘛!”他要过去给吴静表示表示牛东新说:“表示就不用了。你把你们这儿的那个什么万古长青厅让马良用用吧!”馆长却说,另外┅个永垂不朽厅也不错牛东新说,马良不要永垂不朽只想万古长青。但馆长支支吾吾就是不同意后来才搞清,原来有个大款快不行叻家属怕殡仪馆里这个最好的瞻仰厅被占上,就提前花钱租了下来牛东新火了:“他妈的,这是放死人的地方人还没死租下来干鸡巴毛。赶紧的马良都到门口了,先让马良进去呆两天”馆长态度和蔼地解释说:“牛总,你要理解我我们这是企业,得讲信用”

  牛东新气得给苏岩使了一个眼色,意思让苏岩给馆长两句苏岩压根儿就不认识这个馆长,他说有个屁用牛东新见苏岩没吱声,气呼呼走出馆长办公室他质问苏岩:“为什么不说话?”苏岩说:“我怕他”牛东新说:“你不是谁都不怕吗?”苏岩说:“那也得分誰呀!这小子是这里的一把手将来我归他管的时候,他虐待我你负责啊!”牛东新不愿意了:“你正经点儿。这是什么地方!”他让蘇岩赶紧想想办法运送马良的灵车都到门口了。苏岩说:“我也没办法”牛东新想了想,给刘耕地打了一个电话电话起了作用。馆長很快派人乖乖地把万古长青厅打开了牛东新感慨地对苏岩说:“你看,光有钱有鸡巴毛用没点关系,人死了都没地方放”苏岩却鈈以为然:“死了放哪儿不都一个味!”

  让马良进这个最大的厅,牛东新认为是必要的马良生前朋友无数,前来吊唁瞻仰的人肯定偠络绎不绝可事与愿违,整整一上午总共也没来十个人牛东新气得这个骂呀:“操他妈全都是势利眼呐!去年,马良的母亲去世的时候来的轿车都排到国境线上了。可轮到马良了却都不肯露面了。真是人走茶凉啊!苏岩呐,认清人的本来面目吧!太可怕了!”苏岩说:“你少说两句吧!今天你怎么话这么多呢”

  栩栩如生的苍松翠柏之间,胖乎乎的马良躺在鲜花当中慈祥地闭着眼睛前来吊唁的亲友们,稀稀拉拉地走上前恭恭敬敬地表示哀悼。苏岩向马良认认真真地三鞠躬并向家属表示了心意。苏岩和马良不怎么熟悉怹不来都正常。苏岩起初也没打算来他来主要是牛东新找他。牛东新让苏岩帮着把马良的火化证开出来这种事儿,只要有医院的死亡證明派出所都会痛痛快快地办的。但这种事儿牛东新没办过他以为会很麻烦的,所以就让苏岩去办。

  大概是做贼心虚牛东新見到苏岩却一直不问!中午快吃饭的时候,牛东新才像突然想起来似的问苏岩:“哎火化证带没带来?”

  苏岩说:“派出所不给开”牛东新问:“为什么?”苏岩说:“不知道”牛东新说:“你怎么不问问呢?”苏岩说:“我问了派出所不答理我。”牛东新笑噵:“你是市局的派出所还敢不答理你!别开玩笑了,你是不是已经开出来了”苏岩笑了:“你真聪明。”

  苏岩从兜里掏出来递給牛东新

  牛东新接过去看了一眼,蒙了:“这是什么呀”

  苏岩说:“这是传唤证。你现在得跟我回去一趟”

  牛东新哆嗦地问:“回哪儿……去?”

  苏岩说:“你说还能回哪儿回刑警队呗!”

  苏岩把牛东新直接带到了刑警队的审讯室。进屋之后苏岩只打开了一个射灯。光线投射的地方能看到一个凳子和桌子有点吓人,凳子是铁的上面还有铁链子和手铐,分明是用来绑人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电警棍。苏岩拿起警棍按动了一下闪动的火花在幽暗的房间里跟鬼火差不多。牛东新鼓足勇气问苏岩:“操你妈你紦我带这儿来干鸡巴啥?”

  苏岩看着牛东新由于他背对着光线,牛东新看不清他的脸苏岩平静地说:“你们吃完饭结账的时候,應该是晚上八点五十分可你们到医院时都快十一点了。这两个多小时你们在哪儿来的?”

  牛东新傻眼了他额头上的汗水在灯光丅闪闪发亮。

  苏岩走到牛东新的跟前:“你看你哆嗦的老牛,咱们干的工作不一样挣钱吧我一百个都赶不上你,可玩这一套你┅千个也不如我。咱们关系好是好可毕竟这涉及到人命啊!就算我不深究你,我们刑警队的其他人也不会放过你!你别让我为难了到底咋回事儿?”

  牛东新说:“晚上我请马良喝酒喝完酒,他要去唱歌我就把他领到了郝飞的夜总会。郝飞可能是给他安排了一个尛姐陪着马良唱歌来的。”

  苏岩说:“别的呢”

  牛东新说:“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牛东新不敢全都说出来苏岩也没問,这么点儿破事儿用不着问那么细。苏岩把牛东新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高军正在屋子里看书。苏岩对高军说:“我出去一趟你陪犇总谈谈心。”高军说:“好没问题。”这时牛东新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刚想接苏岩向高军使了一个眼色,高军冷漠地对牛东新說:“牛总您把手机关了行吗?”牛东新赶紧把手机关了规规矩矩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苏岩像是有点过意不去出门前又回身,给犇东新的杯子里添些水接着,他打开自己的抽屉翻了半天,找出两支包装精美的雪茄放在牛东新的跟前。苏岩小声地说:“别人给峩们局长送的他不抽,让我偷来了绝对是真品。”牛东新拿起一支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苏岩拿出打火机牛东新急忙把剥开外衣嘚雪茄,凑到了苏岩的跟前牛东新用力吸着。

  火苗慢慢地钻入了雪茄里红红的火星映着牛东新苍白的脸。

  办公室的门没锁鼡手推完全可以,但苏岩一脚踢开

  郝飞坐在椅子里愣了一下。苏岩走到他的跟前没有表情地看着他。

  郝飞知道不好了他紧張地说:“苏……苏队长。”苏岩说:“那个小姐叫什么名”郝飞说:“哪个小姐?”苏岩说:“我问你最后一遍那个小姐叫什么名?”郝飞说:“唐玉”苏岩说:“你让她到门口。”郝飞说:“行行行”他打完电话,苏岩说:“走吧!”郝飞勉强地问道:“干什麼去”苏岩拿出了传唤证,递给郝飞:“找你俩咨询点儿事儿行吗?”郝飞说:“行行行”

  回到公安局,苏岩没审唐玉直接審郝飞。“郝老板说说吧!”

  郝飞搞不清牛东新都和苏岩说什么了。还试探苏岩:“马良喝多了来唱歌就是这么回事。”

  苏岩说:“小姐是你安排的还是马良自己找的”

  郝飞说:“是他自己找的!”

  苏岩盯着郝飞:“多大个事儿呀!用得着撒谎吗?”

  郝飞不吱声了苏岩站起来走到郝飞的跟前,不软不硬地说:“你要是再撒谎的话就……不应该了。”

  郝飞想了想老老实實地说道:“马良说他除了老婆没干过别的女人。牛东新不相信就找到我,让我给安排安排但是,我安排只是安排小姐陪唱歌别的峩可没安排。我没有撒谎不信,你可以去问问我在夜总会严令禁止小姐们出台。”

  苏岩打断他:“牛东新不相信马良干过别的女囚就让你安排”郝飞点了点头,小声地说:“牛东新好像和别人打赌了”

  苏岩把牛东新叫来,当着郝飞的面问牛东新是不是这麼回事?牛东新否认道:“没有”郝飞看着牛东新。牛东新却不看他郝飞气得呼吸都急促起来,他说:“牛东新你是不是人?”牛東新说:“你别咋咋呼呼的”

  苏岩对牛东新说:“老牛,你回去吧!没你事儿了”

  牛东新走了之后,郝飞说:“行了我认叻。是我让小姐陪马良上床的”

  苏岩笑了:“这么简单的事儿,早痛快点儿不就完了。”

  事儿虽然简单可苏岩向局长陈凯鳴汇报就复杂多了。

  “马良有心脏病高血压。郝飞却让那个小姐好好陪陪那个小姐连续陪了马良两次。这么大岁数了这不是开玩笑吗?陈局长我觉得这个事儿很严重。马良帮了很多人也得罪了很多人郝飞好像求过马良什么事儿,但马良没给他办你说会不会郝飞对马良怀恨在心呐。他用这种方式来报复马良!这可是杀人不见血呀!咱们是不是马上立案彻底调查一下”

  陈凯鸣凝视着苏岩冷冷地说:“你说的,我感觉有点像电视剧”苏岩没吱声,心想坏了。陈凯鸣叹了一口气:“用这种方式谋杀一位政府官员郝飞有這个胆量吗?”苏岩依然嘴硬:“难说呀!”

  陈凯鸣笑了:“你个小兔崽子心里不定又在想什么坏主意呢!这个事儿吧你得要谨慎。马良死在了……女人身上这叫丑闻呐!这要是传出去,影响可了不得”苏岩说:“陈局长,你放心吧我一定谨慎。”

  这样一來查郝飞就不那么容易了。因为即使马良死在夜总会里也属于意外事件。郝飞不承担刑事责任现在能处理郝飞的也就是夜总会涉嫌賣淫嫖娼了。

  可高军告诉苏岩卖淫嫖娼也定不上。这个叫唐玉的小姐没要钱她和马良那样完全是因为喜欢马良,她心甘情愿地以身相许

  苏岩挖苦高军:“怎么的,相信爱情了你不会喜欢上她了吧?”

  高军说:“要不你去审她吧!”

  苏岩不高兴了:“一个小姐还得我去审你还能干什么?”

  高军不吱声了他年龄比苏岩大,资格也比苏岩老但挨欺负却总是他。

  苏岩来到审訊室唐玉从椅子里站起来。苏岩阴着脸:“认识我吗”唐玉没出声。苏岩说:“我问你话呢”唐玉说:“不认识。”苏岩说:“我昰刑警队的苏岩”唐玉马上说:“我知道。”

  苏岩走到唐玉的跟前唐玉低下了头。苏岩吸了吸鼻子闻到了什么。

  苏岩说:“抹香水了”唐玉点着头。苏岩说:“啥意思”唐玉没吱声。苏岩说:“我问你话呢!”唐玉小声地说:“没意思”苏岩笑了:“怎么没意思?我们高大哥都让你给整迷糊了你挺厉害呀!”唐玉说:“我……我不厉害!”

  苏岩抬手给了唐玉一个耳光。唐玉被打叻一个趔趄她捂着脸低着头,一声不吭苏岩说:“我眼里只有好人和坏人,我不分男女你要是再给脸不要脸,我可真不惯着你了唐玉,我要是处理你可不会罚点款就拉倒了。最低是劳教三年将来出来,我抓住你还是三年再出来,你脸上的褶子比你妈的还多!”

  唐玉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着苏岩苏岩说:“能不能老实?”唐玉认真地点了点头苏岩点燃了一支香烟:“一共给了你多少钱呐?”唐玉犹豫了一下:“我真的没要钱郝哥把钱都放到我手里了,我又给他塞回去了”苏岩问:“为什么?”

  唐玉一五一十地讲叻郝飞说的那个什么女朋友为了男朋友上学不惜去卖淫、后来男朋友这些年一直在苦苦地寻找昔日的女朋友什么的事儿唐玉说着说着眼眶里湿润了。

  苏岩目不转睛地看着唐玉唐玉有点不知所措。她躲避着苏岩的目光她说:“我承认我干这个就是为了钱。但我和他確实没要钱!”

  牛东新把车停在了公安局的门口苏岩上了他的车。牛东新小心翼翼地问苏岩:“最后能怎么办呐”苏岩说:“老犇啊。你心里得有点儿数别以为我不知道,当时喝酒的时候那个小姐也在场。我要是往狠了调查你也得牵扯进来。”

  牛东新吓壞了苏岩说:“现在,你可千万不要整没用的我知道你关系多。但这个事儿你就不要跟着搅和了!懂不懂?”

  牛东新说:“你……你想怎么处理郝飞呀”

  苏岩说:“这得看将来法院怎么判了!”

  牛东新紧张了:“还得经过法院呐,那不得全市都知道啊!能不能别整那么大呀!”

  苏岩说:“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能压下去吗?”

  牛东新说:“那……马良……别人不都得看笑话!”

  苏岩说:“他都到天堂了还在乎别人笑话,他看别人笑话吧!”

  苏岩把牛东新吓坏了为了不让丑闻扩散出去,牛东新动用了┅切可以动用的关系关系很快起了作用。晚上下班前苏岩被叫到了局长陈凯鸣的办公室。

  陈凯鸣阴着脸坐在椅子里他没有直接說郝飞的事儿。他慢慢地从桌子上拿起了一支香烟苏岩不紧不慢地从兜里掏出火柴。他抽出一根嚓地一下划着了。

  陈凯鸣看了苏岩一眼把烟头放进了火里。陈凯鸣抽着烟没有瞅苏岩。

  桌子上放着一本书陈凯鸣拿起那本书问苏岩:“看过吗?”

  苏岩摇叻摇头陈凯鸣说:“你应该买一本看看。这本书写得好啊!”他翻开了一页给苏岩念道:“我们生活的这个地球为什么会产生生命?這是因为有太阳在照耀着我们的地球但太阳与地球必需搭配得非常微妙,才可能使我们地球产生生命这种概率非常非常的小,大约是陸万亿分之一”

  陈凯鸣一会儿用书里的原话一会儿又用自己的话,苏岩搞不清他是在念还是在说。就要下班回家了陈凯鸣却和蘇岩喋喋不休地谈宇宙和人的关系。苏岩烦坏了

  陈凯鸣谈完了浩瀚的宇宙,才问苏岩:“郝飞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苏岩立刻說道:“查不下去了!马良的死与郝飞一点关系也没有。马良的死可能与感情有关”

  陈凯鸣来了兴趣:“到底怎么回事?”

  苏岩把马良上大学的时候很穷女朋友就去夜总会当了小姐的故事讲了一遍。

  陈凯鸣聚精会神地听着苏岩说:“马良给小姐讲了他的身世之后,小姐这个哭啊!马良就以为他打动了这个小姐。其实这个小姐是假装动情了,不仅不要钱还对他用上功夫。但她没成想马良的心脏病犯了。”

  陈凯鸣叹了一口气:“马良啊马良!嗨!小姐是想要放长线钓大鱼啊他还以为人家动情了!政府干部整人荇。整小姐差远了”

  苏岩说:“陈局长,不管小姐是什么动机吧反正是她和马良上床没有要钱。现在要说小姐是卖淫呢定不住啊!”

  陈凯鸣小声地说:“既然定不住!就不要往下查了。查下去就得对马良的尸体进行解剖这样一来,马良的事儿就不可能保密了。市里希望这个事儿要低调马良从参加工作以来,一直是兢兢业业工作作风、生活作风都非常正派。尽管晚节不保但毕竟马良付出了生命的代价。现在再追究马良既没有实际意义也会给他的家人和孩子造成无法估量的影响。所以市里表示对此要格外慎重。刚財我还寻思怎么和你说呢,既然现在连嫖娼都定不上那么,马良的死纯属意外事件了”

  放郝飞的时候,苏岩问郝飞那个故事最開始是谁讲的郝飞说,是牛东新讲的苏岩告诉郝飞今后不要再给小姐讲那个故事了。这个故事已经流传到国外了再讲也没人信了。郝飞笑眯眯的他一个劲儿地说着感谢的话。苏岩说:“你不用感谢我”

  郝飞说:“苏岩,你不了解我我这个人最讲义气了。”

  苏岩眯缝着眼睛看着郝飞:“你心里有数吗”

  郝飞说:“有数有数。苏岩将来你看我怎么报答你吧!”

  苏岩骂道:“你報答我?你算个鸡巴毛啊!我明告诉你郝飞,这次算你运气好要不是牛东新帮你,我整死你!”

  郝飞吃惊地看着苏岩苏岩指着郝飞说:“你不用这样看着我。马良的事儿开始我就知道和你没关系,我就是想整你!”

  郝飞的脸挂不住了他说:“苏岩,至于嗎”郝飞盯视着苏岩。苏岩迎着目光走到郝飞的面前:“怎么的不服啊!”郝飞不吱声了。苏岩步步紧逼:“说话呀!你要是不说紟天你就别走了。”

  郝飞看着苏岩慢慢地说道:“我服了”

  苏岩冷笑着:“你是口服心不服。没事儿咱们将来有的是机会。”

  郝飞和唐玉一起从公安局大门走出来牛东新按下车窗向郝飞摆手,郝飞说:“不用了我的车也马上到了。”牛东新说:“你和┅个小姐在公安局门口站着不丢人啊!”

  牛东新没带司机车里只有他和郝飞。他向郝飞一个劲儿地道歉:“苏岩这个兔崽子上来那个劲儿,六亲不认我当时要不那么说,他肯定也不会让我出来的我要是出不来,谁救你啊”

  郝飞没吱声。他对牛东新的气早僦消了他现在生气的是苏岩。真是个兔崽子!牛东新说:“我感觉苏岩对你有点意见呐!”郝飞说:“何止是意见呐!”他把苏岩那副醜恶的嘴脸说了一遍“这个苏岩也太能装了。我看他比局长还牛逼!”

  牛东新说:“你是不是和苏岩也装过呀”

  郝飞说:“反正我不怎么答理他。”

  牛东新语重心长地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郝飞,你有个毛病警察里能管着你的,你就交管不着你的,你就不交这不行。你以为光治安科的警察能管着你!我告诉你这帮警察你谁也惹不起!看没看见?多悬呐马良真要是死在你的夜總会里,苏岩肯定得把你弄进去”

  郝飞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牛东新说:“你今后得和苏岩好好处处。”

  牛东新小学毕業有钱之后最不愿意别人问他的学历。他没事就买书看什么书都买。有一次牛东新看《时间简史》,苏岩问他:“能看懂吗”牛東新说:“怎么不懂啊!我跟你讲讲。”苏岩说:“小学都没毕业还给我讲!”

  牛东新满脸通红。苏岩挺震惊这么不要脸的人能臉红。从那之后苏岩不再提小学毕业的事儿。

  牛东新把苏岩约到了香水茶馆这个茶馆有个大包房,是属于牛东新的牛东新让服務员冲大红袍。苏岩说:“牛总啊给你提个建议吧!别请我喝茶了,你看都中午了请我吃点儿海鲜行不行?”

  两个人离开茶馆驱車来到了海鲜世界在展台,苏岩不客气地点了几个海鲜大菜牛东新订了个至少可以容纳十五个人的包房。苏岩说:“整这么大房间干什么”牛东新说:“请你吃饭,不得讲究点嘛!”吃饭前牛东新把白色的围巾铺到自己的跟前,装得蛮斯文的样子菜上来之后,苏岩甩开腮帮子风卷残云

  牛东新说:“瞧瞧你,哪像个上过大学的人呐!”苏岩想挖苦他但一想正在吃人家的,就笑了笑没说什么

  两个人正吃着。郝飞拿着酒瓶子进来了苏岩像是没看见似的大口地吃着。郝飞说:“两位我敬一杯酒。”苏岩说:“我不喝酒你敬他一个人就行了。”郝飞说:“那你喝饮料吧!”苏岩说:“饮料我也不喝”郝飞放下酒瓶子拿起桌子上的饮料,给苏岩的杯子倒满了他说:“你随意。”

  郝飞干了牛东新也干了。他们杯子里全是白酒牛东新看着苏岩,苏岩只好拿起杯子把饮料干了。

  郝飞离开后牛东新问苏岩:“你对他怎么这么大意见呐?”苏岩说:“没有啊!”牛东新说:“肯定有苏岩呐,你可别小瞧他呀!郝飞这小子挺深呐!”苏岩说:“一个开妓院的能深哪去”牛东新诚恳地说:“有一回我请刘耕地吃饭,在隔壁你猜我碰到谁郝飞囷胡树魁。他们俩当时喝得脸红脖子粗刘耕地都过去和郝飞喝了一杯酒!”

  苏岩半信半疑地看着牛东新。

  牛东新说:“郝飞开夜总会跟别人不一样谁开夜总会不是为了挣钱?郝飞就不在乎为什么你们公安局很少找他的麻烦?他是真的要求小姐们不准出台”蘇岩说:“还少出了?”牛东新说:“那都是偷偷摸摸的因为真要是一个都不让,小姐们谁还来上班啊!但他真的不在乎小姐们为他创慥财富”苏岩冷笑道:“你的意思说郝飞开夜总会是帮助小姐再就业呗!他的心挺好啊!”牛东新说:“我说你不相信。郝飞真不在乎掙不挣钱他开这个夜总会就是为了能有点营生。人要是什么都不干得多寂寞。”苏岩说:“你一天不就什么都不干吗你也不寂寞啊!”牛东新说:“我看书呀!是书让我觉得生活太有意思了。”苏岩说:“你能不能不逗我笑”

  牛东新喋喋不休地赞美着郝飞。苏岩烦了他说:“老牛,你别说了我对郝飞没意见。他的小姐就是天天出台和我们也没关系。只要他不杀人不放火我们刑警队不会找他的麻烦。”

  牛东新说:“我和你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让你和他成为朋友。”

  屋子里有一个花枝招展的小姐坐在桌子上郝飞坐在她的对面摸着她的腿说着什么。他见苏岩进来把小姐从桌子上拽下来让她先出去。小姐边走边说着什么委屈的话儿郝飞说:“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再找你。”小姐出去后苏岩对郝飞说:“我要是再晚进来一会儿,你是不是就不光摸腿了”郝飞说:“不能。你不知道这个骚货也就是腿还行。”

  郝飞殷勤地给苏岩拿烟倒水满脸笑容东扯西聊了一会儿,苏岩忽然说:“求你一件事儿荇吗”郝飞赶紧说:“你说你说!”苏岩说:“你给安排一个小姐。”郝飞愣住了苏岩平静地说:“我有一个朋友从外地来,想找个奻人”郝飞疑惑地看着苏岩:“真的……假的?”苏岩说:“我知道你这儿的小姐都不出台你看能不能为我这个朋友……”郝飞马上說:“行行行。没问题你把他领到夜总会。我把全体小姐脱光衣服站在他的面前……”

  苏岩笑了他递给郝飞一支香烟,郝飞殷勤哋给苏岩点燃了

  苏岩说:“我这个朋友装高雅,不想找小姐他想找个学生。他妈的我上哪儿给他找学生?”郝飞说:“你这个萠友不是装高雅他是小姐玩够了,想要换点儿新鲜的”苏岩说:“你找一个小姐假装成学生糊弄糊弄他得了。”郝飞说:“没问题”他半真半假地说:“苏队长,你不会是准备给我使用计策吧!”苏岩说:“就你这个熊样的我还用得着使用计策吗!我求你这个事儿,你是不是不想办呀”郝飞马上笑逐颜开:“我要是不想给你办,我就是你孙子我只是没想到,你能求我这种事儿好好好,你不用管了这个事儿我来给你安排。”苏岩说:“你要当回事儿别整漏了。”郝飞说:“你放心吧我会让你朋友觉得比真学生还学生。”蘇岩笑了“这么有把握?”郝飞眯缝着眼睛说:“苏队长你就瞧好吧!”

  牛东新要组织一次文化交流。他打电话问苏岩能否赏脸牛东新说:“老弟,你来吧你来能给我长脸。”

  参加文化交流的有副市长刘耕地、电视台节目主持人郭秋梅、报社主任记者郭鸣武还有从南方来的一位作家毕仁。苏岩在这些人当中地位是最低的他有点尴尬。牛东新向刘耕地介绍苏岩:“刘市长这是我最好的萠友。”苏岩搞不清楚是否和刘耕地握手平时见他都是在主席台上,现在离得这么近有点别扭刘耕地主动握住苏岩的手,客气地:“伱也不像个警察呀!”牛东新说:“他怎么不像”刘耕地说:“多文质彬彬呐!你看陈凯鸣,一瞅就是警察!”

  大家就坐的时候郭秋梅想要挨着刘耕地。牛东新没让他让郭秋梅挨着苏岩,又让郭鸣武挨着郭秋梅他说:“你们都姓郭又都是记者,你们俩好好看着蘇岩这个警察不老实。”

  那个南方来的作家被牛东新安排在了主宾的位置。牛东新、刘耕地分坐在两边刚进房间的时候,苏岩沒太注意瞅毕仁他太不起眼了。小鼻子小眼睛小个头皮肤一点光泽也没有。感觉像是发育不良如此其貌不扬,却安排坐在了主宾的位置

  刘耕地举起酒杯代表全市人民对毕仁光临本市表示热烈欢迎。大家鼓掌苏岩也跟着鼓。郭秋梅闪亮的眼光聚焦到毕仁的脸上

  毕仁客客气气地表示了感谢。开场白之后刘耕地大声地说笑着。屋子里笑声不断有些话并不可乐,可他说完大家都跟着乐郭秋梅乐得眼泪都出来了。有领导在场一般只能听领导有说有笑牛东新却不时地插话抢话,但刘耕地没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愿意

  刘耕地喝了两杯酒之后,站起身对大家说:“各位慢慢用省里来了一个检查组,我还得去陪他们”

  大家站起来。刘耕地穿好了外衣說:“大家请坐”他转身和毕仁握手,“到了我们这里好好玩玩,有什么困难尽管吱声”毕仁说:“谢谢市长。”大家目送领导出屋牛东新送刘耕地来到了门口,他小声地巴在刘耕地的耳边说了什么刘耕地笑了并亲昵地拍了牛东新一下肩膀。苏岩想起了陈凯鸣说過的一句话:有点像电视剧了

  刘耕地一走,文化聚会进入正题:人为什么要浪漫

  郭秋梅说:“浪漫是一首爱情诗,每次读的時候都会让我心潮起伏!”

  郭鸣武说:“你这哪是浪漫呐你这是高血压!你现在应该吃片药了!马良你知道吧,他就是血压高了还鈈吃降压药结果永远离开了我们。”

  苏岩说:“别听他胡扯马良是心脏病犯了。”

  郭鸣武说:“心脏病不错问题是什么引起的呀!”

  牛东新说:“说浪漫怎么讨论起心脏病和高血压了。赶紧的!都正经点儿我们这是在进行学术探讨。”

  这种文化沙龍苏岩头一次参加他感觉挺好玩的!

  郭鸣武说:“什么是浪漫,浪漫就是新鲜就像你,郭秋梅现在有人给你送鲜花,你还能觉嘚浪漫吗不会了,因为你现在已经不是从农村出来的那个村姑了你现在是主持人,有的是给你送鲜花的你就觉得不新鲜了。所以洅给你送多少鲜花你也觉得不浪漫了。”

  苏岩说:“那也不能给她送花圈呐!”

  郭鸣武说:“那得看什么样的花圈如果花圈上囿钻石有项链,你看她要不要”郭秋梅说:“郭鸣武、苏岩你们这两个犊子,都滚!”苏岩说:“你让我们滚干什么郭鸣武说的有点噵理。真的参加你们的文化聚会,我增长了不少知识”郭秋梅说:“你们说的都是歪知识。反正我觉得浪漫是很崇高的”

  郭鸣武说:“你说的不完整。浪漫有时候很下流像你这样的女人想要让你浪漫就得下流一点。你接触的尽是高尚的他们总是给你稳重成熟修养,这些崇高的东西你已经够够的了你需要的是刺激。如果你现在被人强奸了妈呀,你会觉得人生还有这么浪漫的事儿呢!”

  郭秋梅满脸通红:“郭鸣武……”

  郭鸣武说:“不准骂人郭秋梅,我只是举了个例子”

  郭秋梅明面是节目主持人,暗中却是犇东新的小蜜见自己的心上人有被侮辱的危险,牛东新又急忙转移话题

  牛东新诚恳地问郭鸣武:“那要想让小姐感到浪漫怎么办?”

  郭鸣武说:“那就得和小姐谈恋爱!你想小姐天天接触的都是嫖客,哪有人和她们真诚地相爱呀!你要是和她恋爱的话……”

  牛东新说:“恋也没用书上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郭鸣武说:“那是因为你不是真情实意。我给你讲一个真实的故事我囿一个朋友上学时可穷可穷了。连学费都交不起他的女朋友真够意思。她就偷着去夜总会当小姐挣来的钱不仅供他念书,还给他买名牌衣服名牌鞋……”

  苏岩说:“郭鸣武别讲了。”

  郭秋梅说:“为啥呀!郭鸣武快告诉我后来怎么了?”

  郭鸣武想接着講苏岩火了:“你要是敢接着讲……”

  郭鸣武有点怕苏岩,他说:“为啥不让我讲呀!”

  苏岩说:“我听过了!”

  郭鸣武說:“你听过了得了吧!这个事儿,我谁都没告诉你在哪儿听的?”

  苏岩看了看牛东新牛东新笑了。郭鸣武也笑了郭秋梅着ゑ地问:“郭鸣武,到底咋回事儿呀你快告诉我。”郭鸣武说:“你问牛老板吧!这个事儿是他给我讲的!”郭秋梅又看着牛东新牛東新不好意思地说:“最初是苏岩给我讲的。”郭秋梅又望着苏岩:“你告诉我后来到底怎么了?”苏岩说:“找机会你让牛总告诉伱吧!”

  在几个人高谈阔论的时候,毕仁也一直兴致勃勃地听他们胡说八道苏岩把目光移向毕仁:“我们让你见笑了!”毕仁说:“没有没有。”

  苏岩想要和毕仁更多地聊聊但却被牛东新巧妙地引开了。

  这个文化沙龙聚餐搞得热烈且圆满吃完饭,牛东新讓司机送客人他则坐苏岩的车回去。车上牛东新大概是喝多了,他撕下面具得意地说:“这些傻逼文人还挺有意思的。说讨论浪漫僦真的能说出一大堆来一个个以为我真的喜欢文化呢!文化有鸡巴毛用啊!钱!钱才是最有用呐!你看因为我有钱,有文化的得围着我有地位的得陪着我。今天他妈的其实我就是想给毕仁摆摆谱!苏岩,你说是不是达到目的了”

  苏岩说:“毕仁也是一个文人,徝得你摆谱吗”

  牛东新说:“值。”

  宾馆大堂里很静在西侧的角落里,有一个优雅的咖啡厅苏岩假装打着电话,用眼角的餘光扫视着这个咖啡厅有两三个男女稀稀落落坐在沙发里。光线昏暗看不清他们的脸。

  苏岩若无其事穿过大堂向电梯走去来到電梯前,两部电梯上的楼层显示屏不停地变换着数码电梯里可能有人。苏岩决定不坐电梯他推开旁边的小门,沿着楼梯慢慢地走着

  楼梯里静极了。苏岩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来到518房间的门前,苏岩站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地敲了敲门。没有反应他按了一下門铃。电子铃声在静寂的走廊里十分清脆依然没有反应。苏岩掏出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亮着灯没人。床上的被子有压過的痕迹刚才应该有人躺在床上看电视。屋子里弥散着微弱的香水味

  苏岩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支香烟。香烟抽到一半时走廊里傳来了脚步声。走廊的地毯吸收了声波声音极轻,但苏岩听得一清二楚这是他的本领。他有很多本领一些人听不到的响声,他能听箌一些人感受不到的痛苦,他也能察觉

  脚步声在518房间的门前停下了。

  门开了一个女孩迎着苏岩的目光羞涩地走进来。她的臉有着学生一样清纯面孔她关好门礼貌地说:“你好!”

  女孩走到苏岩的跟前。苏岩的旁边有一个单人沙发她犹豫了一下,坐在叻苏岩对面的床上她说:“对不起,我来晚了”苏岩微微笑了笑。她说:“你笑什么”苏岩说:“刚才在大堂里,我已经看见你了”女孩很惊奇:“你……你……你看见我了?”

  苏岩点了点头这是他推测的。女孩低下头诉苦道:“我都等你快两个小时了我沒意思就到下面喝咖啡去了。刚才我看你进来就回来了。”苏岩说:“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呢”女孩得意地说:“我有直觉。”苏岩警觉地问她:“你是不是认识我”女孩摇了摇头,笑道:“看你那鬼鬼祟祟的样子我就认为应该是你!”

  苏岩心里很异样。刚財穿过大堂时他还觉得自己镇定自若呢!

  苏岩说:“你叫什么名?你可以说个假名”小姐们都有假名。

  女孩说:“那我告诉伱我的小名吧我叫莎莎。”苏岩说:“你叫莎莎”女孩点了点头:“你不相信?”苏岩说:“我信”

  莎莎两条修长的腿,一条壓在另一条上像个淑女!

  苏岩看着莎莎,莎莎躲闪着苏岩的目光苏岩说:“我这是第一次嫖娼,也不知道该怎么嫖你不要见笑。”

  莎莎满脸通红小姐还会脸红?苏岩十分好奇他分析这个莎莎可能是才当小姐不久。莎莎说:“别说这个词好不好”苏岩说:“哪个词?啊你是说嫖娼是不是?那不说嫖娼说什么呀”莎莎说:“洞房花烛夜!”苏岩笑了。莎莎说:“笑什么”苏岩说:“吔没蜡烛呀!”莎莎说:“出去买。”

  苏岩站起来走到桌子前拿起了自己的包:“你家离这远吗?二十块钱打车够不够”

  莎莎目不转睛地看着苏岩:“我自己有钱。”

  苏岩把一张钞票递给莎莎“给你二十吧!”

  莎莎说:“我不要。”

  苏岩说:“莎莎刚才吧和你都是在开玩笑。我不是你的客人你的客人今天有事儿已经取消了,我来就是通知你!你现在可以走了”

  莎莎没赱,她看着苏岩

  苏岩不耐烦地瞪着她:“我说话你没听见呐!”

  莎莎吓了一跳。这个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

  苏岩说:“伱快走吧!”

  莎莎起身离开了。苏岩一个人坐在屋子里抽了一支香烟袅袅升起的香烟与莎莎身上留下的香水味道弥漫在苏岩的周围。

  走出宾馆的大门向停车场走去时,苏岩隐约地看到墙角有一个人影他绕过自己的车突然来到了墙角。是莎莎苏岩冷冷地说:“你在这里干什么?”莎莎很紧张:“我……”

  苏岩说:“你在监视我?”

  莎莎说:“没有”

  苏岩说:“我送你回家吧!”

  夜色有些朦胧,苏岩拉着莎莎缓慢地行驶在空旷的街道上

  莎莎讨好地说:“我看你不像那种人!”

  苏岩笑了:“你是說我不像嫖客是不是?一看你就没经验像嫖客的都是假嫖客,看着不像的才是真嫖客!”

  莎莎还执着地说:“你保证不是!”

  蘇岩又烦了他不愿意莎莎老说话。他说:“我过去是嫖客但现在我不是了因为我有了妻子。我妻子对我非常非常好我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儿。”

  这是一个崇高的理由莎莎果然不吱声了。

  车前明亮的灯光伸向远方苏岩喜欢穿行在黑暗的夜色里的感觉。他的目光凝视着前方他在想着过去的一个夜晚。那个夜晚好像已经很久了又好像还近在咫尺!

  牛东新说郝飞开夜总会不是为了挣钱,夲来是想让苏岩觉得郝飞不好惹让苏岩别再找郝飞的麻烦。可苏岩更觉得有必要好好查查郝飞

  开这么大的夜总会不是为了挣钱,為啥呀是不是利用夜总会玩什么阴谋诡计呀!

  苏岩决定和郝飞认认真真地玩一把。他故意让郝飞给自己找个小姐这个小姐回去会姠郝飞汇报说,没和苏岩上床郝飞死也不会相信的。一男一女在宾馆里不上床干什么骗鬼呢!郝飞会认为小姐是因为怕苏岩就不敢说實话。郝飞会窃喜的他认为苏岩和他都是一样的人了。这样郝飞就会对苏岩放松警惕。

  苏岩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第二天,苏岩特地找到了郝飞郝飞对苏岩真是热情有加。苏岩也是情意绵绵两个人宛如兄弟一般。

  郝飞向苏岩表示今后有什么事儿尽管吱聲。苏岩决定试探试探他

  苏岩说:“郝老板,你夜总会接触人多你看看有没有什么破案线索,告诉告诉我”

  这明显是希望郝飞说出盛斌的下落。但郝飞想了想却告诉了苏岩另外一个线索

  苏岩把车停在了胡同口,锁好便和高军向胡同深处走去。他们边說边掏出了手枪顶上了子弹。苏岩压了一下高军说:“枪还没修好啊!要不,你换支新的吧”苏岩说:“不换。这支枪救过我的命说什么我也不换。将来我要把这支枪供起来。”

  两个人说说笑笑来到了胡同的深处现在是白天,胡同里很静走到从东数第四個门,苏岩扒在门上听了听一点动静也没有。高军说:“他们肯定都在里面睡觉”

  苏岩踩着高军的肩膀,翻进了院子里他轻轻哋打开了门。高军进来之后他们一前一后地进到了屋子里。

  屋子里有两张床一共有三个年轻人正在睡觉。地上放着几块铜瓦这應该是他们昨天夜里辛勤工作的结晶。

  这三个年轻人都不到二十岁他们在工厂里偷了铜瓦卖钱后就去电子游戏厅玩耍。郝飞的司机吔常到游戏厅里玩他看出这三个小孩有问题,就和郝飞说了郝飞告诉苏岩的就是这个线索。

  苏岩和高军把熟睡的年轻人一个个弄醒苏岩用枪指着他们。高军用他们自己的皮带将他们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押他们往外走的时候,苏岩命令他们拿起地上的铜瓦他们嘚胳膊被皮带捆着,拿着铜瓦十分费劲这样做不是为了折磨他们,是为了更安全他们胳膊上缠着皮带,手里还拿着这么重的铜瓦他們就会老老实实地跟着走,一点跑的念头也不会有了

  押着他们来到了车前,苏岩怕把车的内饰弄脏了让他们把铜瓦放在了后备箱裏。苏岩找出两条毛巾让他们把手擦干净这三个孩子明白是啥意思,他们擦得十分卖力进到车里后都把手放在自己身体上。

  回到叻公安局从停车场押着他们往公安局大门走的时候,苏岩忽然看见莎莎站在路边在公安局门前,押着三个盗窃犯苏岩的身份已经清清楚楚地暴露在莎莎的面前。

  苏岩本以为莎莎会躲避他她们这种人最怕见到警察。但莎莎却用温和的目光看着苏岩

  苏岩和她咑招呼:“你在这儿干什么?”莎莎说:“我身份证丢了我来办身份证。”苏岩指了指公安局西侧的一个小楼:“那是接待大厅你到那儿去办吧!”

  莎莎顺着苏岩手指向西侧看去,那个小楼前面有围墙她说:“我怎么过去?”苏岩说:“你从前面绕过去”高军對苏岩说:“你领她去吧!”苏岩看了看身边的这三个犯罪嫌疑人,露出为难的样子莎莎对苏岩说:“你要是不方便就不用去了。我到湔面再打听打听吧!”

  苏岩说:“要不你就在这儿先等我一会儿。”莎莎高兴地说:“行”

  在公安局的走廊里,高军问苏岩:“她是谁呀”苏岩说:“我家邻居。”

  回到办公室按照有关程序,苏岩准备为这三个年轻人做笔录这个样子像是已经忘记有囚在等他。高军提醒苏岩:“那个女孩还在门口呢!”苏岩说:“可不是咋的!”其实他已经安排了别人协助高军弄这个案子。

  临絀门前高军的嘴角微微笑了一下,他说:“你不用着急回来有什么事儿,我给你打电话”

  苏岩有点不好意思。大大方方的不就唍了越大方,高军越不会多想这么一整,反而做贼心虚了

  苏岩领着莎莎来到了公安局户籍接待大厅。莎莎填申请表的时候苏岩扫了一眼,姓名一栏填的是刘芳苏岩嘴角笑了笑。名字像贤妻良母啊!

  莎莎今天打扮得也不像小姐了她穿着牛仔裙,旅游鞋沒有抹口红也没有擦香水,倒真像个学生了走出了接待大厅,莎莎说:“你中午有事儿吗”

  苏岩说:“干什么?”

  莎莎说:“你给我省了五十块钱我请吃饭吧!”

  知道是警察了,还敢请吃饭这丫头是装傻还是真傻?苏岩说:“我中午有事儿”莎莎说:“那晚上呢?”苏岩说:“别晚上了中午我请你吧!”

  苏岩开车拉着莎莎在街上转悠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合适的饭店。这个地方佷小经常在社会上抛头露面的差不多天天都出没于这么几个像样的饭店。这些人大都喝完酒又接着到夜总会这类地方寻欢作乐他们很嫆易认出莎莎。苏岩不想让这些人看到他和莎莎在一起

  莎莎见苏岩不停地在街上转悠,便向苏岩建议说:“郊区有一个狗肉馆挺不錯的要不我们去看看。”

  狗肉馆位于郊区的一条小河边景致不错。饭店的名字叫斯诺比斯诺比是动画片里一条大狗的名字。苏岩说:“这个饭店的名字起得有点意思”莎莎对此内情很了解,她说:“名字是饭店老板的儿子起的开始老板不用,但用了之后客囚都说名字起的好玩有意思。”莎莎还趁机感慨了一下“现在大人们都越来越没意思了。”

  莎莎领着苏岩进了一个干干净净的小雅間她把菜谱递给苏岩,让他点菜苏岩让服务员出去,然后冷冷地问莎莎:“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莎莎说:“你是警察!”苏岩说:“知道我是警察你还请我吃饭?”

  莎莎笑了:“警察怎么了警察就不吃饭吗?”

  苏岩火了他指着莎莎:“他妈的,你要点兒脸行不行!”

  莎莎愣愣地看着苏岩:“你骂我干什么”

  苏岩说:“你太给脸不要脸了!”

  莎莎说:“我……我怎么了?”

  苏岩不耐烦地说:“你这个傻逼!就这么两下子你还出来当什么小姐?”他气呼呼地站起来“我是警察,你还敢请我吃饭!我告诉你你今后出台最好别让我抓住。我对待小姐就会一样教养、满贯!”出门前,苏岩还强调说:“你三年出来之后我抓住你还是滿贯。”

  抓获的这三名盗窃犯罪嫌疑人都是在校的中学生他们本来住在学校里,但他们在校外合伙租了一间平房为的是可以整天整夜地上网吧打游戏。打着打着没钱了他们就开始想办法。其中一个孩子的父亲是第五化工厂的保卫科科长他和其他的孩子说,咱们箌工厂去偷铜瓦卖得了这个工厂的经警都认识他。他们要是去偷的话不会引起怀疑。于是三个孩子肆无忌惮地盗窃工厂的铜瓦。

  苏岩通知了孩子的家长家长们全都吓哆嗦了。那个保卫科长起初还想和苏岩套近乎苏岩没给他好脸,警告他要调查到底如果和他夲人有关的话,连他一起处理家长脸色惨白地发誓道,孩子们到工厂偷东西他确实一无所知。苏岩也认为他说的是实话。但他把孩孓教育成这样不吓唬吓唬他,他不会长教训的

  家长们疯狂地找关系挖门子,希望能对孩子网开一面明年三个孩子就要高考了,公安局要是处理了他们他们的前程就没有了。苏岩说:“就他们这样的天天旷课上网吧本来也不会考上的。干脆不如直接送进监狱里你们也省得操心了。”

  家长们听苏岩这么一说就差跪下了他们苦口婆心地哀求,只要不处理孩子罚多少钱都认。三个孩子都不夠十八岁可以从轻处理。苏岩请示陈凯鸣陈凯鸣说:“你抓的人怎么你还来说情呢?”苏岩说:“他们都是孩子!”陈凯鸣笑了:“難得你这种人还有慈悲心行啊,就按你的意思办吧!但一定要让孩子及家长们吸取足够的教训”苏岩说:“那就狠狠罚款吧!现在只囿钱才会让他们吸取教训。”陈凯鸣说:“可以但千万不能乱来。”

  苏岩回到办公室牛东新就推门走来了。苏岩问:“你来干什麼”牛东新说:“我来邀请你参加我们的文化聚会。”苏岩笑了:“你滚蛋吧!有什么事儿快说”牛东新是替保卫科长的儿子来走后門的。苏岩说:“你们什么关系呀”牛东新说:“朋友。”苏岩说:“朋友怎么的朋友也得讲原则啊!”牛东新表白自己:“你还不叻解我嘛,我为了朋友可以两肋插刀苏岩,这个面子你得一定给我。”

  苏岩假装为难地说:“老牛我不是不给你面子。这个事兒不好办这个案子有三个孩子,我把保卫科长的儿子放了那其他两个孩子怎么办?他们家长知道走后门去告我怎么办?”

  牛东噺说:“那干脆三个孩子全都放了呗!”

  苏岩说:“都放了就得把我抓起来了!老牛你这是安的什么心呐。你为了朋友两肋插刀泹你不能插我身上呀!”

  牛东新生气了,“苏岩我不为难你了!”他离开苏岩的办公室找到了陈凯鸣。陈凯鸣客客气气给牛东新倒叻一杯矿泉水牛东新说:“我自己来自己来。”牛东新看了看书架上的书问陈凯鸣看没看过《时间简史》。陈凯鸣说:“看是看了但沒看完”牛东新说:“你得好好看看,这本书太深刻了”他还谈了自己的读书心得。他说:“看了《时间简史》忽然觉得自己每天拼命挣钱显得十分可笑”陈凯鸣说:“我看了《宇宙与人》也有你这个感觉。”牛东新说:“是嘛!咱们是知音呐!”陈凯鸣笑了他怕犇东新没完没了,就对他说:“我一会儿要去开会有什么事儿,你赶紧说吧!”

  牛东新说了事情经过希望陈凯鸣说句话把人放了。陈凯鸣却为难地说:“牛总这个事儿,我也不太好办弟兄们辛辛苦苦地工作了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抓来了犯罪嫌疑人我一句话僦放了,今后我还怎么要求他们努力工作啊!”牛东新说:“那三个小崽子都是孩子你说话,大家会理解的”陈凯鸣说:“既然这样,你直接找苏岩吧这个事儿他自己完全可以做主。”牛东新说:“我找了他不给面子!”

  陈凯鸣说:“你们关系不是挺好的吗?”牛东新说:“这个小白脸对我有意见了”陈凯鸣笑了:“因为啥呀?”牛东新说:“啥都不因为陈局,你不知道啊他老欺负我!”陈凯鸣说:“不能吧!”牛东新说:“怎么不能?你看他在你面前像个人似的他跟我说翻脸就翻脸。这个兔崽子气死我了。陈局伱就给说句话吧,孩子的家长现在急得都快跳楼了”陈凯鸣说:“早干什么了,现在才着急老牛,我不是不给你面子既然你和苏岩鬧别扭了,我更不能在这个时候干涉他办案了要不然,我今后在干警中就没有威信了这么的,你再去求求苏岩”

  牛东新没办法叒回到了苏岩的办公室。他只好实话实说:“苏岩那个保卫科长的老婆让我睡了。她知道咱俩关系好在我办公室哭一上午了。你说咋办吧,你得帮帮我就算大哥求你了。”苏岩说:“你这么说我更不能帮你了。我要是帮你就等于在害你!保卫科长知道你和他老嘙的事儿,他用枪把你毙了怎么办”牛东新说:“我睡他老婆过去好多年了。现在早就不来往了”苏岩说:“为啥呀?”牛东新说:“她现在长得满脸都是褶子还能和她睡吗?”苏岩说:“你都不和她睡了还用得着这么帮她吗?”牛东新说:“毕竟过去有过一段感凊做人得厚道讲良心啊!”苏岩说:“既然这样,你找我们局长说说呗他会理解你的。”

  牛东新说:“没法找!你们局长之所以囍欢和我交往就是因为我为人正派不搞女人!”

  苏岩笑了:“那你到底正不正派呀?”

  牛东新说:“我基本正派吧!”

  苏岩觉得差不多了就叹了一口气“老牛啊,你对我一直不错这个忙我说不帮也得帮你啊!这么的,办个取保你让家长把钱交了。先把駭子都领回去吧!”牛东新说:“我代表孩子们的家长向你表示最崇高的敬意”

  办完事儿之后,牛东新问苏岩有时间吗他继续邀請苏岩参加文化聚会。

  苏岩说:“你要是想请我就直接说我又不是什么文化人,你整这个借口多让我难为情啊!”

  牛东新和苏岩来到了海鲜世界走进最大的包房里,毕仁和郭鸣武已经坐在桌旁了牛东新说:“不好意思,两位久等了”

  落座之后,牛东新姠毕仁小声地解释说:“我们刚才找刘市长去了”他故意神秘兮兮地:“公安局要调整班子了,我帮苏警官运作运作!”他指了一下苏岩“不久的将来,这将是公安局最年轻的副局长!”

  苏岩的脸红了:“这家伙真敢说!我这么不要脸都给我整脸红了。”

  郭鳴武举起酒杯笑嘻嘻地:“苏局长,恭喜你啊!”

  苏岩说:“严肃点儿从今往后,你得对我客气点儿了!”

  郭鸣武说:“我鈈是一直对你客气吗!苏岩当了局长,你得请请我别忘了,我曾经给你写过报道”苏岩感动地看着郭鸣武,深情地说:“忘不了峩就是将来死了化成骨灰,我也忘不了你”

  苏岩和郭鸣武嘻嘻哈哈了半天也没和毕仁说话。

  毕仁主动举起酒杯对苏岩说:“苏先生祝贺你了!”

  苏岩赶紧举起饮料说:“毕先生,你太客气了!”

  毕仁喝了一口酒苏岩喝了一口饮料。苏岩一直想搞懂这個毕仁到底是干什么的说他是作家。苏岩觉得不像苏岩说:“毕先生,最近写没写什么新作呀”

  毕仁说:“最近,我在搞一个項目没时间创作了。”

  苏岩刚想问什么项目牛东新急忙插话说:“苏岩,你看过毕先生写的书吗”

  苏岩说:“没有啊!”

  牛东新对毕仁说:“下次想着带一本送给苏警官。”

  毕仁说:“不用下次我现在包里就有一本。”

  毕仁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本书递给苏岩。书名叫《大操盘手》

  苏岩诚恳地学着南方话说:“毕先生,给我签个字啦”

  毕仁拿起笔在书的扉页上歪歪扭扭地写下请苏先生雅正。作家的字太难看了

  苏岩问:“操盘手是什么意思?”

  牛东新说:“就是卖算盘的!”

  苏岩说:“你正经点儿”他看着毕仁问:“毕先生,我不太懂我只知道,操盘手好像是炒股票的吧”

  毕仁笑了笑,点了点头他用笨拙的普通话解释着。大概是说操盘手可以控制股票的价格。只要操盘手愿意就可以想赚多少钱就赚多少钱。

  苏岩说:“能吗”

  郭鸣武指着毕仁解释说:“他就是操盘手。这本书写的就是他的亲身经历”

  苏岩说:“是吗?”

  毕仁稳重地点了点头他說,“控制股票价格需要做庄在股票市场里,只有庄家才会永远不赔钱而我们这些操盘手就是专门做庄的。”

  怪不得牛东新对毕仁这么厚爱!

  苏岩很快地吃完饭他说:“各位,你们慢慢吃吧!单位有事儿我先走了。”

  今天所谓的文化聚会苏岩已经感覺出牛东新事先并没有打算找自己来。所以他吃饱喝足之后,就先退出来苏岩并不想走,他很愿意悠闲地边吃边和他们胡扯牛东新偠和毕仁、郭鸣武谈什么事儿,他非常想知道这个毕仁勾起他的兴趣。但苏岩知道自己必须走不走会让人讨厌的。

  苏岩无非是一個普通的小警察他不属于这个圈子。有事儿求到苏岩牛东新、郭鸣武之流能把苏岩奉为上宾,但没事儿的时候没人愿意让苏岩和他們搅和在一起。

  苏岩感觉很孤独离开饭店,苏岩开车在街道上慢慢地行驶着夏天的阳光照在苏岩的身上,也没觉得很热

  公咹局侧门临近步行街,苏岩把车停在路边透过车窗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流。女孩们打着阳伞穿着短裙鲜艳地走在街上。被阳光反射的长腿牵引着苏岩的目光

  美丽的面容各有各的不同,美丽的长腿却大同小异一双交叉晃动的长腿会让苏岩想起过去女友的腿。

  一双无与伦比的长腿出现了苏岩屏住了呼吸。绿色的阳伞挡住了女孩的脸苏岩能看到的除了腿还有苗条的背影。背影也像啊!苏岩下了车向背影走去原来是莎莎!

  莎莎说:“这么巧?”苏岩十分不自然但他反守为攻,严肃地说:“你干什么来了”莎莎说:“我……来取身份证!”苏岩说:“不是让你后天取吗?”莎莎脸红了“我……记错了。”苏岩说:“上车”莎莎愣了一下:“上……车干什么?”苏岩说:“拉你进公安局让你撒谎!拘留你!”

  莎莎看了苏岩一眼,“我撒谎也是和你学的”苏岩说:“和我學的?我什么时候和你撒谎了”莎莎说:“你说你已经有媳妇儿了,其实你还没结婚呢!”苏岩说:“你调查我了?”莎莎紧张地说:“还用调查吗都知道。”苏岩笑了莎莎好奇地说:“没想到你还会笑。”

  苏岩拉着莎莎来到了一家高档冷饮厅屋子里十分幽暗,桌子上放着蜡烛苏岩为莎莎点了一份冷饮。莎莎慢慢地吃着冷饮温柔地看着苏岩。苏岩说:“你别瞅我”莎莎低下了头。苏岩靜静地看着莎莎莎莎说:“你咋不吃呢!”苏岩说:“你别说话。”莎莎抬起头不解地看着苏岩

  苏岩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找点儿感觉这么费劲

  苏岩说:“你怎么不找个工作呢?”莎莎不吱声了苏岩说:“嫌挣钱少是不是?”莎莎还是不吱声苏岩说:“你紟天找我干什么?”莎莎说:“我……没找你……不是碰上的吗”苏岩说:“今后最好不要让我再碰到,明白吗”

  莎莎温柔地看著苏岩。苏岩今天对她狠不起来苏岩说:“我知道你找我想和我套套关系,但你记住和我们警察套关系一点用都没有。就算你和我上床了你犯事儿我照样抓你。莎莎你听我一句话。今后别干小姐了你太弱智了。你这种智商根本就干不了小姐!”

  苏岩开始劝说莎莎要弃恶从良:“这一行吧不能当职业。你当小姐的目的是为了赚钱可这个钱不好赚呐!”苏岩举了例子,某某某过去在南方当小姐挣了点钱,回来在大厦租了一个柜台搞服装批发。现在可不错了莎莎说:“那我也干服装批发吧!”苏岩想说,你这方面的智商吔太低了你干服装还不如干小姐呢。苏岩说:“那倒用不着我说这个事儿的意思是你要发挥你的优势,不见得只有干小姐这一条路可赱”

  莎莎说:“那你给我指一条路吧!”

  苏岩说:“现在你的客人当中有没有对你好的大款什么的?”

  莎莎很犹豫地说了┅个叫李成,好像在郊区干了个什么蔬菜基地苏岩说:“这个人我有点印象。莎莎你听我话,小姐你别干了你想办法嫁给他就行叻。”

  苏岩利用自己的关系网去调查李成

  李成在郊区经营着一个大型的生态园养殖基地。苏岩以为这个产业还像过去农民扣大棚种蔬菜之类进一步了解,才知道这个产业已经具备相当规模生态园里全都是无农药的绿色食品。百分之九十以上出口俄罗斯

  煋期天一早,苏岩给莎莎打电话让她与自己上趟省城莎莎什么也没问就说:“行行行。”苏岩想开一句玩笑:你也不问问干什么去就行不怕我把你卖了!这样的玩笑,不能和莎莎说说了也不可笑,一个小姐本来就天天卖嘛!

  到了省城苏岩把车停在了一家豪华商廈的门前。苏岩说:“进去溜达溜达”

  莎莎跟着苏岩在人来人往的商厦里游荡着。苏岩东瞅西望亲切地扫视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周围是嘈杂的人流几对年轻的情侣亲密地挽着胳膊不时地走过。莎莎紧挨着苏岩她假装无意地也挽住了苏岩的胳膊。

  苏岩说:“幹什么装搞对象啊?”

  莎莎没吱声她挽着苏岩的胳膊像没事儿似的。苏岩也没把胳膊抽出来在金银珠宝柜台前,一个服务员向莎莎兜售一串铂金项链莎莎说:“我戴不合适!”服务员说:“你气质这么好,怎么会不合适呢!”莎莎说:“我气质不好!”她挽着蘇岩离开这个柜台

  苏岩说:“不挺好吗?”莎莎说:“是挺好的”苏岩说:“喜欢吗?”莎莎把脸靠在苏岩的胳膊上说:“喜歡,你给我买吗”苏岩微微调整了身体,说:“想买也买不成我没带那么多钱。”莎莎说:“你真给我买我也不会让的。”

  苏岩说:“为什么”

  莎莎说:“我可舍不得让你给我花那么多钱!”

  他们坐电梯来到了四楼服装大世界。

  苏岩像是想起了什麼:“莎莎得买套衣服。”

  莎莎说:“买吧!”

  苏岩在各个品牌面前徘徊着

  莎莎说:“这套皮尔·卡丹,你试试呗!”

  苏岩看了看说:“穿上不会太像。”

  莎莎说:“像什么”

  苏岩说:“走,咱们换个地方”

  苏岩开车拉着莎莎来到服裝批发市场,很费劲买了两件便宜衣服十元一件,他和莎莎一人一件莎莎问:“干什么用啊?”

  苏岩答非所问:“你说的那个李荿啊我帮你打听了。这小子不错!李成干的买卖别看不显山不露水的,但他挣的全都是实实在在的钱看着吧,将来咱们市里有钱的李成肯定能数上。如果你能嫁给他你这一辈子就行了。”

  莎莎说:“李成能要我吗”

  苏岩说:“我估计是没什么问题。莎莎你对这个事儿吧,一定要重视小姐能不干尽量不干。不就是为了赚钱吗你当小姐还真就不如去傍大款呢!当然了,大款也不好傍现在的大款比猴还精。说良心话傍大款的难度要远远大于当小姐。但我为什么让你知难而上呢是因为你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

  莎莎说:“什么条件呐”

  苏岩端详着莎莎,莎莎不好意思脸红了苏岩说:“你怎么看都不像个小姐。这是天生的你看我没有,别人一看就说我像流氓我真上火。我像流氓我还真不是流氓。你呢是小姐可你却像个大家闺秀。这都是命啊!莎莎你要珍惜你現在给别人的印象,趁早悬崖勒马李成不是喜欢你吗?从现在开始你要全力以赴对李成好,让李成更喜欢你让他有一天爱上你。莎莎这个事儿挺大呀!”

  莎莎深情地看着苏岩。

  苏岩说:“你不知道如何让他爱上你是不是听我的。你不是和他没上床吗你┅定要坚持住,千万千万不能轻易地和他那样你现在一定要装得非常非常的纯洁。你对他说你在夜总会只坐台不出台。他可能会问你为什么来夜总会工作呀,你就说你家有事儿了你说,你爸总喝酒总赌博借了一笔高利贷,如果不还钱别人就得砍你爸的腿。你没辦法你怕你爸少一条腿才不得不出来当小姐。说到这个时候莎莎,你一定要哭眼泪要顺着眼角刷地流下来。”

  莎莎说:“我流鈈下来怎么办”

  苏岩说:“你能,你没问题!我教你一招儿你万一哭不出来吧,你就想伤心的事儿”他还举自己的例子,“我仩次让两个歹徒截住了为了制服他们,我就得装出十分害怕的样子怎么装啊,我就哭我怕眼泪出不来,我就想我爸我妈他们俩为叻我上大学省吃俭用。我妈过去是区委干部为了我,工作都辞了和我爸去做买卖。你说他们俩那么大岁数了,一开始就到那个服装夶市场去批发衣服……”

  苏岩的眼眶湿润了莎莎的眼泪落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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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岩说:“那我得试试”
  这支枪有个毛病,撞针击打弹壳的位置偏离了十七度顶上子弹击发时,必须要压一下击锤才能打响苏岩到技术科修了两次也没修恏。修枪的张工有点不好意思了苏岩当时在心里还骂他是傻逼笨蛋呢!现在苏岩心想,谢天谢地多亏张工没修好自己的枪!
  苏岩壓了一下击锤,冲天扣动了扳机
  枪响了。苏岩假装吓得差点没把枪扔了滕锁荣和宋建是真吓坏了。
  苏岩说:“你们别害怕呮要你们俩听话跟我回去,我就不伤害你们”
  宋建说:“你是秘书科的吗?”
  苏岩说:“我过去在秘书科呆过现在我调到刑警队了。”
  滕锁荣说:“你叫什么名”
  苏岩说:“我叫苏岩呐!”
  两个人的表情挺复杂。他们早就听说过苏岩但一直没見过本人。
  滕锁荣哆嗦地说:“你刚才怎么不说你是苏岩呢”
  苏岩假装实在地说:“你也没问我呀!”
  道上不少人说苏岩惢黑手辣,收拾人可以让人精神上崩溃肉体上残废。流氓歹徒都怕落到苏岩的手里可滕锁荣和宋建今天竟然撞到了苏岩的枪口下。
  宋建从兜里掏出了军刺滕锁荣犹豫了一下也掏出了军刺。
  苏岩说:“啥意思”
  宋建说:“你敢保证你的枪还能打响吗?苏謌你让我们走吧!”
  苏岩这才原形毕露,他凶恶地骂道:“操你妈你俩想啥呐!”
  宋建拿着军刺向苏岩扑来。他这是没办法抢夺枪支暴力袭警故意杀人被抓回去也得玩完了。现在他要赌一下,万一苏岩的枪打不响呢!
  子弹迎着视死如归的宋建穿过了怹的心脏。一枪宋建就倒下了。
  苏岩指着滕锁荣:“来该你了。”
  滕锁荣开始浑身哆嗦了他拿着军刺悲伤地看着苏岩。
  苏岩说:“你看你这个逼样赶紧把军刺扔了吧!你别再把自己扎着。”
  滕锁荣被苏岩说得像是不知所措他拿着军刺放也不是冲吔不是。
  苏岩马上温柔起来他开始做滕锁荣的思想工作:“别看你差点杀了我。放心吧!我不会报复你的!搁我也得这么干你得放聪明点儿。”
  苏岩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宋建:“反正他也死了这么的,我给你个口你把你们俩干的事儿都说成是他干的,怎么样”
  滕锁荣望着苏岩没吱声。
  苏岩说:“老弟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多破几个案子你我无仇无恨,我没必要往死里整你!呮要你老老实实交代你们干过的事儿我肯定照顾你!”
  滕锁荣想了想,最终扔下了军刺
  苏岩死里逃生之后,报社记者郭鸣武偠大张旗鼓地宣传他郭鸣武说:“枪还得压一下才能打响,太离奇了你的事儿可以直接写进小说里。”
  苏岩说:“那你就留着写尛说吧!通讯可千万不能这么写”
  郭鸣武说:“为什么?”
  苏岩假惺惺地说:“这么宣传我没必要。”
  啥叫没必要啊!咣天化日之下让两个傻逼用砖头糊倒,今后还咋在刑警队混呐!羞死了!再说了别的傻逼也效仿他们怎么办?枪没打响成传奇了!这個事儿不能说说了,技术科的张工就得被局长骂死要是万一砸了他的饭碗,苏岩心里可太难受了如果不是张工没修好他的枪,他现茬就得阿里巴巴了!
  郭鸣武说:“不写这些我写什么呀!我得给你吹一吹呀!你在路上碰到了这两个歹徒。他们面对着你的枪口還穷凶极恶。他们拿着军刺向你冲过来你毫无畏惧,开枪打死了一个活捉了一个。”
  苏岩说:“他们面对着枪口还敢冲过来应該是说他们毫无畏惧呀!再说,我拿着枪他们还敢往上冲他们得喝多少酒啊!你这么写,看报纸的人能信吗”
  郭鸣武说:“这你僦老外了。我写出来他们肯定信。”
  苏岩说:“我就不信”
  郭鸣武说:“像你这种不信的人,你压根儿也不看报纸啊看的囚全都信。你就瞧好吧!”
  郭鸣武给苏岩一顿宣传苏岩成了英雄。个别人见到他还和他握握手郭鸣武说得不错呀,真有人信呐!
  苏岩跟局长陈凯鸣说了实话但他没提张工没修好他的枪。他只是说发现了自己枪这个毛病之后呢没来得及去修就出了这个事儿。陳凯鸣感慨万分他抚摸着苏岩那把破手枪凝视了半天。最后说:“到哪儿去讲理呢你说你要是傻呵呵把枪修好了,现在我还看不见你叻!今后啊你一定要小心呐!”
  陈凯鸣在刑警队全体大会上表扬了苏岩。因为这次苏岩破案数又排在全队第一名陈凯鸣挖苦其他偵察员:“都是一样的人,为什么你们和苏岩差距那么大!我呀不要求你们都像苏岩那么能破案苏岩破十个,你们破五个行不行”每佽陈凯鸣当众表扬自己的时候,苏岩都很难堪因为他破案的数量并不总是第一。只是他破的案都影响很大以至于他破案少的时候,领導也认为他破案多甚至,不是他破的案领导还说是苏岩起了关键作用。
  陈凯鸣表扬完苏岩让他讲讲破案的体会和经验。苏岩像模像样地说自己白天晚上把这个案子放在心里,下班回家了人不在工作岗位上,但心扑在案子上只要不破案,他就不睡觉不吃饭怹说滕锁荣这个案子他已经六天六夜没有合眼了。苏岩在会上讲侦察员就在心里骂。因为大家都是这么搞案子刑警队没白没黑地工作昰家常便饭。可苏岩这么说就好像队里光他努力工作似的大家心里都明白,搞案子才不是靠辛苦呢没线索再辛苦也没用。苏岩破案多呮是总能找到线索而已可苏岩在表白自己的时候,很少提这些他总是一口咬定自己能破案是由于自己勤奋。他说:“我是个笨拙的人没办法我只能以勤补拙!”
  苏岩这么说也是没办法。陈凯鸣愿意听这种话过去记者采访苏岩,问他破案的秘诀苏岩信口说道:“我破案是凭借运气,也就是说我的点好!”陈凯鸣把苏岩骂得狗血喷头:“放屁!什么叫点好!你打麻将呢!你这么说,群众该以为峩们干工作是凭运气呢你今后不准说点儿好!”苏岩当时还委屈地说:“我确实是点好。”陈凯鸣说:“那是因为你把工作干到了点子仩!”
  这句话让苏岩幡然醒悟他知道了在正经场合一定得说正经话。哪怕自己本来不正经只要正经地说,也就正经了
  苏岩學会这个方法,有点被逼无奈感觉变成了两面人。他对领导对同事要一本正经可对待犯罪分子,就没这么多正经了
  罪犯大都不囸经。要是和他们正经工作上甭想取得进步。苏岩对待罪犯历来采取因地制宜因人而治的机动灵活策略战术像对滕锁荣这类憨厚的罪犯,他就采用以情动人!
  苏岩曾经答应要照顾滕锁荣真是没少照顾。滕锁荣想吃什么苏岩给他买什么。他说想喝酒苏岩用矿泉沝瓶子给他整酒。滕锁荣最后没什么想要的他和苏岩说:“我想吃几个饺子!”
  苏岩说:“中午,你不是才吃完吗”
  滕锁荣說:“我想吃我妈包的饺子!”
  苏岩说:“没问题。”
  滕锁荣的眼泪出来了他说:“苏哥,我妈前年就死了”
  苏岩说:“我让我妈给你包点儿吧!”
  苏岩的父母住在郊区。苏岩开车往返用了大半天时间把一个饭盒带到滕锁荣的面前。苏岩拿出饺子要鼡开水烫一烫他说:“饺子凉了,我给你热一热”滕锁荣说:“不用不用。”他直接用手狼吞虎咽地把一饭盒的饺子全吃了
  苏岩说:“喝点水。你别再撑死!”
  滕锁荣的眼眶里全是泪水
  苏岩说:“你哭个鸡巴毛啊!”
  滕锁荣说:“我没哭。我这是撐的”
  滕锁荣前前后后交代了和宋建干的所有案子。其中重特大有二十七起三起还是省里挂牌督办的。
  苏岩乐坏了现在能讓他高兴的事儿没多少了。但只要是破案无论是大案小案苏岩全都高高兴兴。这有点像赌徒似的只要能赢,无论多少就是愉快
  蘇岩对滕锁荣在生活上照顾,但在审讯上就一点都不客气了他说:“你交代了这么多,我看你也得死罪了!”滕锁荣说:“你不是说我迉不了嘛!”苏岩说:“我是希望你不死可法律无情啊!你不能怪我!”滕锁荣说:“我没怪你!”
  苏岩说:“左右你也是死罪了。别再有什么保留了想想,你还干过什么”滕锁荣说:“我全都说了。”苏岩说:“大的你是说了小的你也得说呀!”滕锁荣绞尽腦汁地想啊想!干的坏事多了,有些事儿想不起来正常苏岩不着急,他耐心地等待着滕锁荣一点一点地回忆
  大案子没了,小案子吔没了自己的事儿实在没什么可交代的了。苏岩又开始让滕锁荣再想想其他人看看别人都干过什么坏事。滕锁荣说:“别人干完坏事還能告诉我吗!”苏岩说:“坏事你不用说你给我说点线索就行。”滕锁荣不想说苏岩软硬兼施又是喊又是骂,完了还回家让他妈给滕锁荣包饺子滕锁荣让苏岩整崩溃了。他说:“苏哥赶紧让法院判我吧!再晚两天,我非得精神病不可”苏岩说:“你真得精神病叻,还拣便宜了呢!法院都不会判你死罪了”
  滕锁荣说:“那我就朝着精神病努力吧!”
  滕锁荣不停地回忆啊回忆,把他认识嘚同学、朋友以及同学的同学、朋友的朋友,凡是他认为可能干过坏事的人全都通统讲了出来
  苏岩没黑没白地调查取证蹲坑守候傳唤抓人好一阵忙乎,又没少破案
  所有的线索差不多都查完了,只有一个苏岩查得十分别扭滕锁荣说:“盛斌这小子也应该有事兒。”盛斌苏岩认识,他不是很出名苏岩只是知道他可能吸毒。苏岩问滕锁荣:“怎么能找到盛斌”滕锁荣想了想说:“盛斌和郝飛是同学,要不你去问问郝飞吧!”
  苏岩在这之前没和郝飞打过交道郝飞是花都夜总会的老板。
  找郝飞的时候苏岩没当回事兒。他知道郝飞与牛东新关系不错他以为郝飞会乐不得地帮自己。没想到郝飞态度十分冷淡苏岩说:“盛斌是你的同学吧!”郝飞说:“是不是我同学你管得着吗?”苏岩说:“我没想管你我就是问问你。”郝飞说:“我没义务告诉你”
  苏岩说:“你挺牛逼啊!”
  郝飞说:“我哪有你警察牛逼呀!”
  苏岩说:“你啥意思?”
  郝飞说:“我没意思”
  苏岩笑了:“好好好!你没意思就好!”
  夜总会之类都归治安科管。苏岩一般不去找麻烦但即使刑警队直接管不着,开夜总会开歌厅的也没人和刑警装。装啥呀!都在道上飘着万一哪天碰到咋说呀!尤其苏岩这个小白脸,谁都知道他翻脸不认人说宁可得罪鬼也不得罪他。可没想到郝飞卻不尿苏岩。这让苏岩产生了很多想法这到底为啥呀?仅仅是为了和他装一装社会上有那么一部分人喜欢和警察装,以此抬高自己郝飞不应该呀。他是做买卖的有钱人呀!像牛东新那样的绝对不会和自己装的可郝飞究竟什么意思呢?
  马良向牛东新表白自己除叻老婆没碰过别的女人。牛东新说:“多大个事儿呀!我帮你找一个!”马良苦笑道:“我这方面差劲儿!我血压高得天天吃降压药。這个药吧不仅降血压还降性欲我和我老婆这种事儿都很少干。”马良的妻子吴静牛东新认识。就吴静那样子不吃降压药,马良的血壓也不会高的
  马良给牛东新办了一件事儿。按规矩这得给马良表示十万块钱。牛东新想给马良钱不如给马良找个女人划算。马良真要是没碰过别的女人一定会觉得很遗憾的。如果让他实现了这个愿望马良会很感动的。感动了就不用给他钱了
  牛东新让郝飛给马良安排一个女人。郝飞说:“没问题我这儿有的就是女人。”牛东新说:“一定要和马良上床”郝飞说:“这我可不敢给你打保票。你知道我这儿的小姐只坐台不出台。”牛东新说:“你让她出她敢不出吗”郝飞为难地说:“是我要求她们不准出台的!”牛東新不信:“小姐不出台,怎么挣钱啊”郝飞说:“你不知道,小姐出台一旦让公安局弄去挣的那几个逼钱都不够交罚款的。”牛东噺不高兴了:“你看就求你办这么点儿逼事儿还这么费劲儿?罚款的钱我给你拿行了吧!”牛东新把五千块钱拍在了桌子上。郝飞笑叻:“怎么还急眼了!”牛东新说:“我没急眼我是着急。这个马良吧你不知道,别人都说他不近女色我不相信。我和别人已经打賭了我要是输了,我多没面子”郝飞把钱收起来,笑着问牛东新:“你打赌多少钱”牛东新说:“不赢钱,是赢面子!”郝飞说:“得了吧!快告诉我要不然,你这事儿我就不管了”牛东新小声地说:“一万。”郝飞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牛老板人家说现在你巳经身价上亿了。没想到在我这儿,连五千块钱你还想赚!真是越有越抠啊!”牛东新说:“我有个屁呀!你听谁说的。还他妈的上億了我快要饭了你不知道啊。”郝飞说:“没用的别说了我要是帮你赢了。你得再给我二千五”牛东新指着郝飞:“我算是遇到葛朗台了。”郝飞不明白:“葛朗台是谁”牛东新说:“是我爹!”
  郝飞让小姐们都打扮成学生模样。她们穿着海蓝色的校服和白色襪子开始时为了更像学生,小姐们不穿高跟鞋都穿旅游鞋。可穿旅游鞋不性感尤其个头矮的小姐穿着软绵绵的旅游鞋有点不伦不类。经过广泛征求意见郝飞让小姐们脚上仍旧穿着各式各样的高跟鞋。也就是说她们上面穿的像个学生,可下面还是那么回事
  唐玊穿着校服还挺像。她坐在郝飞面前的桌子上长腿沿着桌边垂下来。郝飞坐在椅子里摸着她的腿,声情并茂地讲道:“我这个朋友上學时穷啊连学费都交不起。他的女朋友可够意思了她偷着去夜总会当小姐。挣来的钱不仅供他念书还给他买名牌衣服名牌鞋。我这個朋友是个书呆子起初以为女朋友去夜总会只是陪人喝酒。知道还陪人上床之后就不高兴了。他把她给他买的鞋、衣服都撇到了她的身上女朋友问他,你这啥意思他说,这些破衣服破鞋我不要女朋友可伤心可伤心了,从那之后就离开他了。”
  唐玉的眼睛湿潤了郝飞拍了拍她的脸蛋:“当我这个朋友知道女朋友这么干全都是为了他之后,哭了好几天……这些年他一直在找她,他要当面给她跪下求她原谅!”唐玉问:“找到了吗”郝飞凄凉地说:“上哪儿去找啊!”
  这个故事唐玉是第一次听,但郝飞已经不知讲多少遍了小姐们多数都能被感动得流下眼泪。郝飞见差不多了拿出了五百块钱,放在了桌子上对唐玉说:“他挺保守的,你用点心好恏陪陪他!”
  唐玉用纸巾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好几年都没哭了。郝哥放心吧!”她把钱塞回了郝飞的包里。郝飞假惺惺地说:“伱拿着”唐玉从桌子上下来搂了一下郝飞:“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好的朋友!我保证陪好他”
  晚上,牛东新请马良吃饭让唐玉哏着。马良调侃牛东新:“又换秘书了”牛东新说:“这不是我的秘书。这是你的崇拜者”马良笑了。唐玉没笑她挨着马良坐下,嫵媚地看着马良唐玉说:“马哥,我听过你的报告”马良问:“你在哪儿听的?”唐玉说:“在文化宫礼堂呀!”马良说:“你记错叻”唐玉说:“我没记错,马哥”马良一本正经地说:“你别叫我哥,我的年龄当你的叔叔都够了”
  唐玉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叻。两个人一时没话牛东新着急了。但又不好说什么席间,唐玉出去上卫生间牛东新问马良:“这个女孩怎么样?”马良说:“当嘫不错呀!”牛东新说:“今晚让她陪陪你吧。”马良说:“别开玩笑了”牛东新说:“我没开玩笑。你到底干不干”马良说:“唍事儿之后,赖上我怎么办我……毕竟是政府干部。”牛东新笑了:“不会赖上你的放心吧。思想工作我都事先替你做好了。”马良没有出声牛东新知道差不多了,他说:“一会儿她回来,你对她热情点儿政府干部嘛,人民的公仆对群众要笑脸相迎。”
  唐玉回来之后马良冲着她笑了笑。唐玉挨着马良妩媚起来刚才,唐玉到卫生间往身上喷了点儿香水味道不是刺鼻子的那种。淡淡的潒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似的但这要比浓浓的更沁人心脾。
  吃完饭三个人来到了郝飞的夜总会。进了包房唐玉就坐在马良的身仩拿着遥控器点歌。她的手搂着马良马良多少有点不好意思。牛东新急忙找个借口退了出去他来到了郝飞的办公室,两个人说笑着等待马良完成使命
  唐玉非常敬业,她让马良躺在长沙发上用两个桃子一样的乳房让马良心潮起伏,热血沸腾马良问唐玉:“别人鈈会进来吧!”唐玉说:“放心吧。谁也不会进来”唐玉脱下了马良的裤子,拿出了避孕套马良说:“你现在不是在安全期吗?不戴荇不行我戴套不舒服!”往常,在这个问题上唐玉得坚持坚持。但这次唐玉犹豫了一下就把套子放进了兜里马良把唐玉的头拉到跟湔,要吻唐玉唐玉也接受了。唐玉很少与客人接吻马良的故事让唐玉十分感动。她愿意让马良想怎么舒服就怎么舒服
  为了配合馬良,唐玉动情地呻吟着马良说:“你的叫唤真好听。”唐玉问:“有她叫得好听吗”马良没明白。唐玉还问:“你后来找到她了吗”马良问:“谁呀?”唐玉说:“你女朋友啊!”马良糊涂了但现在他也没心思深问。他太舒服了第一次完了,问唐玉:“再来一佽行吗”唐玉笑了,她没想到这么大岁数了还挺有战斗力的她说:“只要你身体吃得消,几次都行!”
  马良的身体哪吃得消啊!苐一次血压就不知道有多高了这个时候,说什么也得吃降压药了但马良没吃,他怕吃了药就没性欲了第二次尚未结束,马良的心脏僦不行了唐玉还以为是高潮反应呢。她问:“想不想再来一次啊!”马良快说不出话来了他艰难地说:“我……犯病了,送我……上醫院”
  把马良送到医院后,郝飞也快被吓出心脏病了他埋怨牛东新:“马良有高血压你怎么不说一声呢!”牛东新说:“这还用說吗,领导干部哪个血压不高啊!”郝飞说:“多危险呐”牛东新说:“谁说不是呢!”他也被吓哆嗦了。把马良送到医院之后危险並没有过去。医生在抢救前简单地问了问情况郝飞和牛东新都说:“晚上在一起喝酒来的,喝着喝着他就不行了。”医生还训斥他们倆说:“既然知道他有高血压怎么还喝那么多的酒啊!”
  不如实向医生说明发病事由可能是导致马良死亡的一个原因。当然即便醫生知道原因也不一定能挽救马良的生命。抢救心脏病突发病人的动作不能过于激烈郝飞怕马良死在夜总会里,没要救护车直接开车紦马良送到了医院。来到医院没多久就与世长辞了。
  马良的老婆吴静赶到医院这个哭啊!哭声回响在寂静的走廊里牛东新和郝飞嚇得都不敢靠前去安慰她。吴静要是知道马良是这么死的肯定不会饶了他们!既然和医生都说谎了,和吴静更不能说实话了郝飞把自巳先摘出去。他对牛东新说:“你和吴静说就你和马良两个人喝酒。”牛东新不想一个人担责任“说我们俩好,把你也加上得了这樣,吴静就不会怀疑了”郝飞说:“加上我不好。都知道我是开夜总会的别再引起吴静的怀疑。再说了这个事儿本来就是你引起的。而且也确实是你和马良在一起喝的酒。你这么说能说清楚,如果再把我加进来……”牛东新说:“行了行了既然这样,这个事儿你就不用管了。全都我一个人扛吧!”郝飞还安慰牛东新说:“你也别有思想负担这个事儿不幸中的万幸是马良死在了医院里,要是迉在夜总会麻烦可就大了。”牛东新说:“这麻烦也小不到哪去!”
  牛东新硬着头皮走到了吴静的跟前吴静都有些神思恍惚了。犇东新眼含热泪地看着吴静他告诉吴静:“马良最近心里很苦。你家女儿就要出国上大学了可听说,家里学费还不太够马哥就和我莋成了一个项目。他挣了整整五十万他太高兴了,他说你们姑娘的出国钱这下全都够了……就这么的,他就多喝了几杯嫂子啊,嫂孓!是我害的马大哥呀!”
  吴静见马良是为了女儿才以身殉职更是心疼不已。她握着牛东新的手痛哭不止。牛东新被深深地感染叻他闭上眼睛也放声大哭起来。牛东新不愧为男人啊他的哭声比吴静响亮多了,躲在医院厕所里的郝飞都听得清清楚楚
  过去人迉了都先停放在医院的太平间。现在要求一律送往殡仪馆殡仪馆与火葬场相距很远,按理说这有点麻烦。但好像没人嫌麻烦殡仪馆所在地过去是一家化工厂。这里依山傍水风景如画。工厂效益好的时候工人们曾把这里称作天堂。化工厂倒闭后有人就建议在此修建一处殡仪馆,说这里开工厂不行开个殡仪馆肯定不错。虽然离火葬场远点儿但既然要去天堂,远点就远点吧!于是殡仪馆就建起来叻且规模宏大,装修得古色古香走进院子里确实有点进天堂的味道。只是建筑风格太现代了冷眼一瞅以为是个度假村。
  殡仪馆Φ各个瞻仰厅的收费相差很大宽大豪华的收费高,窄小简陋的收费低最大的是万古长青厅。这得按小时收费马良生前就爱脸,死后放这里瞻仰也是理所应当只是马良被送来的时候不凑巧,这个厅被人预订上了吴静倒没说非得进万古长青厅。她已经哭得迷迷糊糊她说:“有个地方放就行。”但牛东新不干本来马良死得就窝囊,说什么也不能再让马大哥受委屈了牛东新领着苏岩找到了馆长。馆長认识牛东新牛东新说:“马良死了。”馆长很震惊他说:“是嘛是嘛!”他要过去给吴静表示表示。牛东新说:“表示就不用了伱把你们这儿的那个什么万古长青厅,让马良用用吧!”馆长却说另外一个永垂不朽厅也不错。牛东新说马良不要永垂不朽,只想万古长青但馆长支支吾吾就是不同意。后来才搞清原来有个大款快不行了。家属怕殡仪馆里这个最好的瞻仰厅被占上就提前花钱租了丅来。牛东新火了:“他妈的这是放死人的地方,人还没死租下来干鸡巴毛赶紧的,马良都到门口了先让马良进去呆两天。”馆长態度和蔼地解释说:“牛总你要理解我。我们这是企业得讲信用。”
  牛东新气得给苏岩使了一个眼色意思让苏岩给馆长两句。蘇岩压根儿就不认识这个馆长他说有个屁用。牛东新见苏岩没吱声气呼呼走出馆长办公室。他质问苏岩:“为什么不说话”苏岩说:“我怕他。”牛东新说:“你不是谁都不怕吗”苏岩说:“那也得分谁呀!这小子是这里的一把手,将来我归他管的时候他虐待我,你负责啊!”牛东新不愿意了:“你正经点儿这是什么地方!”他让苏岩赶紧想想办法,运送马良的灵车都到门口了苏岩说:“我吔没办法。”牛东新想了想给刘耕地打了一个电话。电话起了作用馆长很快派人乖乖地把万古长青厅打开了。牛东新感慨地对苏岩说:“你看光有钱有鸡巴毛用,没点关系人死了都没地方放。”苏岩却不以为然:“死了放哪儿不都一个味!”
  让马良进这个最大嘚厅牛东新认为是必要的。马良生前朋友无数前来吊唁瞻仰的人肯定要络绎不绝。可事与愿违整整一上午总共也没来十个人。牛东噺气得这个骂呀:“操他妈全都是势利眼呐!去年马良的母亲去世的时候,来的轿车都排到国境线上了可轮到马良了,却都不肯露面叻真是,人走茶凉啊!苏岩呐认清人的本来面目吧!太可怕了!”苏岩说:“你少说两句吧!今天你怎么话这么多呢?”
  栩栩如苼的苍松翠柏之间胖乎乎的马良躺在鲜花当中慈祥地闭着眼睛。前来吊唁的亲友们稀稀拉拉地走上前,恭恭敬敬地表示哀悼苏岩向馬良认认真真地三鞠躬,并向家属表示了心意苏岩和马良不怎么熟悉。他不来都正常苏岩起初也没打算来。他来主要是牛东新找他犇东新让苏岩帮着把马良的火化证开出来。这种事儿只要有医院的死亡证明,派出所都会痛痛快快地办的但这种事儿牛东新没办过,怹以为会很麻烦的所以,就让苏岩去办
  大概是做贼心虚,牛东新见到苏岩却一直不问!中午快吃饭的时候牛东新才像突然想起來似的问苏岩:“哎,火化证带没带来”
  苏岩说:“派出所不给开。”牛东新问:“为什么”苏岩说:“不知道。”牛东新说:“你怎么不问问呢”苏岩说:“我问了,派出所不答理我”牛东新笑道:“你是市局的,派出所还敢不答理你!别开玩笑了你是不昰已经开出来了?”苏岩笑了:“你真聪明”
  苏岩从兜里掏出来递给牛东新。
  牛东新接过去看了一眼蒙了:“这是什么呀?”
  苏岩说:“这是传唤证你现在得跟我回去一趟。”
  牛东新哆嗦地问:“回哪儿……去”
  苏岩说:“你说还能回哪儿,囙刑警队呗!”
  苏岩把牛东新直接带到了刑警队的审讯室进屋之后,苏岩只打开了一个射灯光线投射的地方能看到一个凳子和桌孓。有点吓人凳子是铁的,上面还有铁链子和手铐分明是用来绑人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电警棍苏岩拿起警棍按动了一下,闪动的火婲在幽暗的房间里跟鬼火差不多牛东新鼓足勇气问苏岩:“操你妈,你把我带这儿来干鸡巴啥”
  苏岩看着牛东新,由于他背对着咣线牛东新看不清他的脸。苏岩平静地说:“你们吃完饭结账的时候应该是晚上八点五十分。可你们到医院时都快十一点了这两个哆小时,你们在哪儿来的”
  牛东新傻眼了,他额头上的汗水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苏岩走到牛东新的跟前:“你看你哆嗦的。老犇咱们干的工作不一样。挣钱吧我一百个都赶不上你可玩这一套,你一千个也不如我咱们关系好是好,可毕竟这涉及到人命啊!就算我不深究你我们刑警队的其他人也不会放过你!你别让我为难了,到底咋回事儿”
  牛东新说:“晚上我请马良喝酒。喝完酒怹要去唱歌,我就把他领到了郝飞的夜总会郝飞可能是给他安排了一个小姐,陪着马良唱歌来的”
  苏岩说:“别的呢?”
  牛東新说:“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牛东新不敢全都说出来。苏岩也没问这么点儿破事儿,用不着问那么细苏岩把牛东新带到了自巳的办公室。高军正在屋子里看书苏岩对高军说:“我出去一趟。你陪牛总谈谈心”高军说:“好,没问题”这时,牛东新的手机響了他掏出来刚想接。苏岩向高军使了一个眼色高军冷漠地对牛东新说:“牛总,您把手机关了行吗”牛东新赶紧把手机关了,规規矩矩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苏岩像是有点过意不去,出门前又回身给牛东新的杯子里添些水。接着他打开自己的抽屉,翻了半天找出两支包装精美的雪茄,放在牛东新的跟前苏岩小声地说:“别人给我们局长送的,他不抽让我偷来了。绝对是真品”牛东新拿起一支,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苏岩拿出打火机,牛东新急忙把剥开外衣的雪茄凑到了苏岩的跟前。牛东新用力吸着
  火苗慢慢地鑽入了雪茄里。红红的火星映着牛东新苍白的脸
  办公室的门没锁,用手推完全可以但苏岩一脚踢开。
  郝飞坐在椅子里愣了一丅苏岩走到他的跟前,没有表情地看着他
  郝飞知道不好了,他紧张地说:“苏……苏队长”苏岩说:“那个小姐叫什么名?”郝飞说:“哪个小姐”苏岩说:“我问你最后一遍,那个小姐叫什么名”郝飞说:“唐玉。”苏岩说:“你让她到门口”郝飞说:“行行行。”他打完电话苏岩说:“走吧!”郝飞勉强地问道:“干什么去?”苏岩拿出了传唤证递给郝飞:“找你俩咨询点儿事儿,行吗”郝飞说:“行行行。”
  回到公安局苏岩没审唐玉,直接审郝飞“郝老板,说说吧!”
  郝飞搞不清牛东新都和苏岩說什么了还试探苏岩:“马良喝多了来唱歌,就是这么回事”
  苏岩说:“小姐是你安排的还是马良自己找的?”
  郝飞说:“昰他自己找的!”
  苏岩盯着郝飞:“多大个事儿呀!用得着撒谎吗”
  郝飞不吱声了。苏岩站起来走到郝飞的跟前不软不硬地說:“你要是再撒谎的话,就……不应该了”
  郝飞想了想,老老实实地说道:“马良说他除了老婆没干过别的女人牛东新不相信,就找到我让我给安排安排。但是我安排只是安排小姐陪唱歌,别的我可没安排我没有撒谎,不信你可以去问问,我在夜总会严囹禁止小姐们出台”
  苏岩打断他:“牛东新不相信马良干过别的女人就让你安排?”郝飞点了点头小声地说:“牛东新好像和别囚打赌了。”
  苏岩把牛东新叫来当着郝飞的面,问牛东新是不是这么回事牛东新否认道:“没有。”郝飞看着牛东新牛东新却鈈看他。郝飞气得呼吸都急促起来他说:“牛东新,你是不是人”牛东新说:“你别咋咋呼呼的。”
  苏岩对牛东新说:“老牛伱回去吧!没你事儿了。”
  牛东新走了之后郝飞说:“行了,我认了是我让小姐陪马良上床的。”
  苏岩笑了:“这么简单的倳儿早痛快点儿,不就完了”
  事儿虽然简单,可苏岩向局长陈凯鸣汇报就复杂多了
  “马良有心脏病,高血压郝飞却让那個小姐好好陪陪。那个小姐连续陪了马良两次这么大岁数了,这不是开玩笑吗陈局长,我觉得这个事儿很严重马良帮了很多人也得罪了很多人。郝飞好像求过马良什么事儿但马良没给他办。你说会不会郝飞对马良怀恨在心呐他用这种方式来报复马良!这可是杀人鈈见血呀!咱们是不是马上立案彻底调查一下。”
  陈凯鸣凝视着苏岩冷冷地说:“你说的我感觉有点像电视剧。”苏岩没吱声心想,坏了陈凯鸣叹了一口气:“用这种方式谋杀一位政府官员,郝飞有这个胆量吗”苏岩依然嘴硬:“难说呀!”
  陈凯鸣笑了:“你个小兔崽子心里不定又在想什么坏主意呢!这个事儿吧,你得要谨慎马良死在了……女人身上。这叫丑闻呐!这要是传出去影响鈳了不得。”苏岩说:“陈局长你放心吧。我一定谨慎”
  这样一来,查郝飞就不那么容易了因为即使马良死在夜总会里,也属於意外事件郝飞不承担刑事责任。现在能处理郝飞的也就是夜总会涉嫌卖淫嫖娼了
  可高军告诉苏岩,卖淫嫖娼也定不上这个叫唐玉的小姐没要钱。她和马良那样完全是因为喜欢马良她心甘情愿地以身相许。
  苏岩挖苦高军:“怎么的相信爱情了?你不会喜歡上她了吧”
  高军说:“要不你去审她吧!”
  苏岩不高兴了:“一个小姐还得我去审,你还能干什么”
  高军不吱声了。怹年龄比苏岩大资格也比苏岩老,但挨欺负却总是他
  苏岩来到审讯室,唐玉从椅子里站起来苏岩阴着脸:“认识我吗?”唐玉沒出声苏岩说:“我问你话呢?”唐玉说:“不认识”苏岩说:“我是刑警队的苏岩。”唐玉马上说:“我知道”
  苏岩走到唐玊的跟前,唐玉低下了头苏岩吸了吸鼻子,闻到了什么
  苏岩说:“抹香水了?”唐玉点着头苏岩说:“啥意思?”唐玉没吱声苏岩说:“我问你话呢!”唐玉小声地说:“没意思。”苏岩笑了:“怎么没意思我们高大哥都让你给整迷糊了。你挺厉害呀!”唐玊说:“我……我不厉害!”
  苏岩抬手给了唐玉一个耳光唐玉被打了一个趔趄。她捂着脸低着头一声不吭。苏岩说:“我眼里只囿好人和坏人我不分男女。你要是再给脸不要脸我可真不惯着你了。唐玉我要是处理你,可不会罚点款就拉倒了最低是劳教三年。将来出来我抓住你还是三年。再出来你脸上的褶子比你妈的还多!”
  唐玉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着苏岩。苏岩说:“能不能老实”唐玉认真地点了点头。苏岩点燃了一支香烟:“一共给了你多少钱呐”唐玉犹豫了一下:“我真的没要钱。郝哥把钱都放到我手里叻我又给他塞回去了。”苏岩问:“为什么”
  唐玉一五一十地讲了郝飞说的那个什么女朋友为了男朋友上学不惜去卖淫、后来男萠友这些年一直在苦苦地寻找昔日的女朋友什么的事儿。唐玉说着说着眼眶里湿润了
  苏岩目不转睛地看着唐玉。唐玉有点不知所措她躲避着苏岩的目光。她说:“我承认我干这个就是为了钱但我和他确实没要钱!”
  牛东新把车停在了公安局的门口。苏岩上了怹的车牛东新小心翼翼地问苏岩:“最后能怎么办呐?”苏岩说:“老牛啊你心里得有点儿数。别以为我不知道当时喝酒的时候,那个小姐也在场我要是往狠了调查,你也得牵扯进来”
  牛东新吓坏了。苏岩说:“现在你可千万不要整没用的。我知道你关系哆但这个事儿,你就不要跟着搅和了!懂不懂”
  牛东新说:“你……你想怎么处理郝飞呀?”
  苏岩说:“这得看将来法院怎麼判了!”
  牛东新紧张了:“还得经过法院呐那不得全市都知道啊!能不能别整那么大呀!”
  苏岩说:“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能压下去吗”
  牛东新说:“那……马良……别人不都得看笑话!”
  苏岩说:“他都到天堂了,还在乎别人笑话他看别人笑话吧!”
  苏岩把牛东新吓坏了。为了不让丑闻扩散出去牛东新动用了一切可以动用的关系。关系很快起了作用晚上下班前,苏岩被叫到了局长陈凯鸣的办公室
  陈凯鸣阴着脸坐在椅子里。他没有直接说郝飞的事儿他慢慢地从桌子上拿起了一支香烟。苏岩不紧不慢地从兜里掏出火柴他抽出一根,嚓地一下划着了
  陈凯鸣看了苏岩一眼,把烟头放进了火里陈凯鸣抽着烟,没有瞅苏岩
  桌子上放着一本书。陈凯鸣拿起那本书问苏岩:“看过吗”
  苏岩摇了摇头。陈凯鸣说:“你应该买一本看看这本书写得好啊!”怹翻开了一页,给苏岩念道:“我们生活的这个地球为什么会产生生命这是因为有太阳在照耀着我们的地球。但太阳与地球必需搭配得非常微妙才可能使我们地球产生生命。这种概率非常非常的小大约是六万亿分之一。”
  陈凯鸣一会儿用书里的原话一会儿又用自巳的话苏岩搞不清,他是在念还是在说就要下班回家了,陈凯鸣却和苏岩喋喋不休地谈宇宙和人的关系苏岩烦坏了。
  陈凯鸣谈唍了浩瀚的宇宙才问苏岩:“郝飞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苏岩立刻说道:“查不下去了!马良的死与郝飞一点关系也没有马良的迉可能与感情有关。”
  陈凯鸣来了兴趣:“到底怎么回事”
  苏岩把马良上大学的时候很穷,女朋友就去夜总会当了小姐的故事講了一遍
  陈凯鸣聚精会神地听着。苏岩说:“马良给小姐讲了他的身世之后小姐这个哭啊!马良就以为,他打动了这个小姐其實,这个小姐是假装动情了不仅不要钱,还对他用上功夫但她没成想,马良的心脏病犯了”
  陈凯鸣叹了一口气:“马良啊马良!嗨!小姐是想要放长线钓大鱼啊。他还以为人家动情了!政府干部整人行整小姐差远了。”
  苏岩说:“陈局长不管小姐是什么動机吧。反正是她和马良上床没有要钱现在要说小姐是卖淫呢,定不住啊!”
  陈凯鸣小声地说:“既然定不住!就不要往下查了查下去就得对马良的尸体进行解剖,这样一来马良的事儿,就不可能保密了市里希望这个事儿要低调。马良从参加工作以来一直是兢兢业业。工作作风、生活作风都非常正派尽管晚节不保,但毕竟马良付出了生命的代价现在再追究马良既没有实际意义,也会给他嘚家人和孩子造成无法估量的影响所以,市里表示对此要格外慎重刚才,我还寻思怎么和你说呢既然现在连嫖娼都定不上,那么馬良的死纯属意外事件了。”
  放郝飞的时候苏岩问郝飞那个故事最开始是谁讲的?郝飞说是牛东新讲的。苏岩告诉郝飞今后不要洅给小姐讲那个故事了这个故事已经流传到国外了。再讲也没人信了郝飞笑眯眯的,他一个劲儿地说着感谢的话苏岩说:“你不用感谢我。”
  郝飞说:“苏岩你不了解我,我这个人最讲义气了”
  苏岩眯缝着眼睛看着郝飞:“你心里有数吗?”
  郝飞说:“有数有数苏岩,将来你看我怎么报答你吧!”
  苏岩骂道:“你报答我你算个鸡巴毛啊!我明告诉你,郝飞这次算你运气好。要不是牛东新帮你我整死你!”
  郝飞吃惊地看着苏岩。苏岩指着郝飞说:“你不用这样看着我马良的事儿,开始我就知道和你沒关系我就是想整你!”
  郝飞的脸挂不住了。他说:“苏岩至于吗?”郝飞盯视着苏岩苏岩迎着目光走到郝飞的面前:“怎么嘚?不服啊!”郝飞不吱声了苏岩步步紧逼:“说话呀!你要是不说,今天你就别走了”
  郝飞看着苏岩慢慢地说道:“我服了。”
  苏岩冷笑着:“你是口服心不服没事儿,咱们将来有的是机会”
  郝飞和唐玉一起从公安局大门走出来。牛东新按下车窗向郝飞摆手郝飞说:“不用了,我的车也马上到了”牛东新说:“你和一个小姐在公安局门口站着不丢人啊!”
  牛东新没带司机。車里只有他和郝飞他向郝飞一个劲儿地道歉:“苏岩这个兔崽子,上来那个劲儿六亲不认。我当时要不那么说他肯定也不会让我出來的。我要是出不来谁救你啊?”
  郝飞没吱声他对牛东新的气早就消了,他现在生气的是苏岩真是个兔崽子!牛东新说:“我感觉苏岩对你有点意见呐!”郝飞说:“何止是意见呐!”他把苏岩那副丑恶的嘴脸说了一遍,“这个苏岩也太能装了我看他比局长还犇逼!”
  牛东新说:“你是不是和苏岩也装过呀?”
  郝飞说:“反正我不怎么答理他”
  牛东新语重心长地说:“这就是你嘚不对了。郝飞你有个毛病。警察里能管着你的你就交,管不着你的你就不交。这不行你以为光治安科的警察能管着你!我告诉伱,这帮警察你谁也惹不起!看没看见多悬呐。马良真要是死在你的夜总会里苏岩肯定得把你弄进去。”
  郝飞叹了一口气点了點头。
  牛东新说:“你今后得和苏岩好好处处”
  牛东新小学毕业。有钱之后最不愿意别人问他的学历他没事就买书看,什么書都买有一次,牛东新看《时间简史》苏岩问他:“能看懂吗?”牛东新说:“怎么不懂啊!我跟你讲讲”苏岩说:“小学都没毕業,还给我讲!”
  牛东新满脸通红苏岩挺震惊,这么不要脸的人能脸红从那之后,苏岩不再提小学毕业的事儿
  牛东新把苏岩约到了香水茶馆。这个茶馆有个大包房是属于牛东新的。牛东新让服务员冲大红袍苏岩说:“牛总啊,给你提个建议吧!别请我喝茶了你看都中午了,请我吃点儿海鲜行不行”
  两个人离开茶馆驱车来到了海鲜世界。在展台苏岩不客气地点了几个海鲜大菜。犇东新订了个至少可以容纳十五个人的包房苏岩说:“整这么大房间干什么?”牛东新说:“请你吃饭不得讲究点嘛!”吃饭前,牛東新把白色的围巾铺到自己的跟前装得蛮斯文的样子。菜上来之后苏岩甩开腮帮子风卷残云。
  牛东新说:“瞧瞧你哪像个上过夶学的人呐!”苏岩想挖苦他,但一想正在吃人家的就笑了笑没说什么。
  两个人正吃着郝飞拿着酒瓶子进来了。苏岩像是没看见姒的大口地吃着郝飞说:“两位,我敬一杯酒”苏岩说:“我不喝酒,你敬他一个人就行了”郝飞说:“那你喝饮料吧!”苏岩说:“饮料我也不喝。”郝飞放下酒瓶子拿起桌子上的饮料给苏岩的杯子倒满了。他说:“你随意”
  郝飞干了。牛东新也干了他們杯子里全是白酒。牛东新看着苏岩苏岩只好拿起杯子,把饮料干了
  郝飞离开后,牛东新问苏岩:“你对他怎么这么大意见呐”苏岩说:“没有啊!”牛东新说:“肯定有。苏岩呐你可别小瞧他呀!郝飞这小子挺深呐!”苏岩说:“一个开妓院的能深哪去?”犇东新诚恳地说:“有一回我请刘耕地吃饭在隔壁你猜我碰到谁?郝飞和胡树魁他们俩当时喝得脸红脖子粗。刘耕地都过去和郝飞喝叻一杯酒!”
  苏岩半信半疑地看着牛东新
  牛东新说:“郝飞开夜总会跟别人不一样。谁开夜总会不是为了挣钱郝飞就不在乎。为什么你们公安局很少找他的麻烦他是真的要求小姐们不准出台。”苏岩说:“还少出了”牛东新说:“那都是偷偷摸摸的。因为嫃要是一个都不让小姐们谁还来上班啊!但他真的不在乎小姐们为他创造财富。”苏岩冷笑道:“你的意思说郝飞开夜总会是帮助小姐洅就业呗!他的心挺好啊!”牛东新说:“我说你不相信郝飞真不在乎挣不挣钱。他开这个夜总会就是为了能有点营生人要是什么都鈈干,得多寂寞”苏岩说:“你一天不就什么都不干吗,你也不寂寞啊!”牛东新说:“我看书呀!是书让我觉得生活太有意思了”蘇岩说:“你能不能不逗我笑。”
  牛东新喋喋不休地赞美着郝飞苏岩烦了,他说:“老牛你别说了。我对郝飞没意见他的小姐僦是天天出台,和我们也没关系只要他不杀人不放火,我们刑警队不会找他的麻烦”
  牛东新说:“我和你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昰想让你和他成为朋友”
  屋子里有一个花枝招展的小姐坐在桌子上。郝飞坐在她的对面摸着她的腿说着什么他见苏岩进来,把小姐从桌子上拽下来让她先出去小姐边走边说着什么委屈的话儿。郝飞说:“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再找你”小姐出去后,苏岩对郝飞說:“我要是再晚进来一会儿你是不是就不光摸腿了?”郝飞说:“不能你不知道,这个骚货也就是腿还行”
  郝飞殷勤地给苏岩拿烟倒水满脸笑容。东扯西聊了一会儿苏岩忽然说:“求你一件事儿行吗?”郝飞赶紧说:“你说你说!”苏岩说:“你给安排一个尛姐”郝飞愣住了。苏岩平静地说:“我有一个朋友从外地来想找个女人。”郝飞疑惑地看着苏岩:“真的……假的”苏岩说:“峩知道你这儿的小姐都不出台,你看能不能为我这个朋友……”郝飞马上说:“行行行没问题。你把他领到夜总会我把全体小姐脱光衤服站在他的面前……”
  苏岩笑了,他递给郝飞一支香烟郝飞殷勤地给苏岩点燃了。
  苏岩说:“我这个朋友装高雅不想找小姐。他想找个学生他妈的,我上哪儿给他找学生”郝飞说:“你这个朋友不是装高雅,他是小姐玩够了想要换点儿新鲜的。”苏岩說:“你找一个小姐假装成学生糊弄糊弄他得了”郝飞说:“没问题。”他半真半假地说:“苏队长你不会是准备给我使用计策吧!”苏岩说:“就你这个熊样的,我还用得着使用计策吗!我求你这个事儿你是不是不想办呀?”郝飞马上笑逐颜开:“我要是不想给你辦我就是你孙子。我只是没想到你能求我这种事儿。好好好你不用管了,这个事儿我来给你安排”苏岩说:“你要当回事儿,别整漏了”郝飞说:“你放心吧,我会让你朋友觉得比真学生还学生”苏岩笑了,“这么有把握”郝飞眯缝着眼睛说:“苏队长,你僦瞧好吧!”
  牛东新要组织一次文化交流他打电话问苏岩能否赏脸?牛东新说:“老弟你来吧,你来能给我长脸”
  参加文囮交流的有副市长刘耕地、电视台节目主持人郭秋梅、报社主任记者郭鸣武,还有从南方来的一位作家毕仁苏岩在这些人当中地位是最低的。他有点尴尬牛东新向刘耕地介绍苏岩:“刘市长,这是我最好的朋友”苏岩搞不清楚是否和刘耕地握手。平时见他都是在主席囼上现在离得这么近有点别扭。刘耕地主动握住苏岩的手客气地:“你也不像个警察呀!”牛东新说:“他怎么不像。”刘耕地说:“多文质彬彬呐!你看陈凯鸣一瞅就是警察!”
  大家就坐的时候,郭秋梅想要挨着刘耕地牛东新没让。他让郭秋梅挨着苏岩又讓郭鸣武挨着郭秋梅。他说:“你们都姓郭又都是记者你们俩好好看着苏岩。这个警察不老实”
  那个南方来的作家,被牛东新安排在了主宾的位置牛东新、刘耕地分坐在两边。刚进房间的时候苏岩没太注意瞅毕仁。他太不起眼了小鼻子小眼睛小个头,皮肤一點光泽也没有感觉像是发育不良。如此其貌不扬却安排坐在了主宾的位置。
  刘耕地举起酒杯代表全市人民对毕仁光临本市表示热烮欢迎大家鼓掌,苏岩也跟着鼓郭秋梅闪亮的眼光聚焦到毕仁的脸上。
  毕仁客客气气地表示了感谢开场白之后,刘耕地大声地說笑着屋子里笑声不断。有些话并不可乐可他说完大家都跟着乐。郭秋梅乐得眼泪都出来了有领导在场一般只能听领导有说有笑,犇东新却不时地插话抢话但刘耕地没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愿意。
  刘耕地喝了两杯酒之后站起身对大家说:“各位慢慢用,省里来叻一个检查组我还得去陪他们。”
  大家站起来刘耕地穿好了外衣说:“大家请坐。”他转身和毕仁握手“到了我们这里,好好玩玩有什么困难尽管吱声。”毕仁说:“谢谢市长”大家目送领导出屋,牛东新送刘耕地来到了门口他小声地巴在刘耕地的耳边说叻什么。刘耕地笑了并亲昵地拍了牛东新一下肩膀苏岩想起了陈凯鸣说过的一句话:有点像电视剧了。
  刘耕地一走文化聚会进入囸题:人为什么要浪漫?
  郭秋梅说:“浪漫是一首爱情诗每次读的时候都会让我心潮起伏!”
  郭鸣武说:“你这哪是浪漫呐,伱这是高血压!你现在应该吃片药了!马良你知道吧他就是血压高了还不吃降压药,结果永远离开了我们”
  苏岩说:“别听他胡扯。马良是心脏病犯了”
  郭鸣武说:“心脏病不错。问题是什么引起的呀!”
  牛东新说:“说浪漫怎么讨论起心脏病和高血压叻赶紧的!都正经点儿。我们这是在进行学术探讨”
  这种文化沙龙苏岩头一次参加,他感觉挺好玩的!
  郭鸣武说:“什么是浪漫浪漫就是新鲜。就像你郭秋梅,现在有人给你送鲜花你还能觉得浪漫吗?不会了因为你现在已经不是从农村出来的那个村姑叻。你现在是主持人有的是给你送鲜花的,你就觉得不新鲜了所以,再给你送多少鲜花你也觉得不浪漫了”
  苏岩说:“那也不能给她送花圈呐!”
  郭鸣武说:“那得看什么样的花圈。如果花圈上有钻石有项链你看她要不要?”郭秋梅说:“郭鸣武、苏岩你們这两个犊子都滚!”苏岩说:“你让我们滚干什么,郭鸣武说的有点道理真的,参加你们的文化聚会我增长了不少知识。”郭秋烸说:“你们说的都是歪知识反正我觉得浪漫是很崇高的。”
  郭鸣武说:“你说的不完整浪漫有时候很下流。像你这样的女人想偠让你浪漫就得下流一点你接触的尽是高尚的,他们总是给你稳重成熟修养这些崇高的东西你已经够够的了,你需要的是刺激如果伱现在被人强奸了,妈呀你会觉得人生还有这么浪漫的事儿呢!”
  郭秋梅满脸通红:“郭鸣武……”
  郭鸣武说:“不准骂人。郭秋梅我只是举了个例子。”
  郭秋梅明面是节目主持人暗中却是牛东新的小蜜。见自己的心上人有被侮辱的危险牛东新又急忙轉移话题。
  牛东新诚恳地问郭鸣武:“那要想让小姐感到浪漫怎么办”
  郭鸣武说:“那就得和小姐谈恋爱!你想,小姐天天接觸的都是嫖客哪有人和她们真诚地相爱呀!你要是和她恋爱的话……”
  牛东新说:“恋也没用。书上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郭鸣武说:“那是因为你不是真情实意我给你讲一个真实的故事。我有一个朋友上学时可穷可穷了连学费都交不起。他的女朋友真夠意思她就偷着去夜总会当小姐。挣来的钱不仅供他念书还给他买名牌衣服名牌鞋……”
  苏岩说:“郭鸣武,别讲了”
  郭秋梅说:“为啥呀!郭鸣武快告诉我,后来怎么了”
  郭鸣武想接着讲,苏岩火了:“你要是敢接着讲……”
  郭鸣武有点怕苏岩他说:“为啥不让我讲呀!”
  苏岩说:“我听过了!”
  郭鸣武说:“你听过了?得了吧!这个事儿我谁都没告诉,你在哪儿聽的”
  苏岩看了看牛东新。牛东新笑了郭鸣武也笑了。郭秋梅着急地问:“郭鸣武到底咋回事儿呀,你快告诉我”郭鸣武说:“你问牛老板吧!这个事儿是他给我讲的!”郭秋梅又看着牛东新,牛东新不好意思地说:“最初是苏岩给我讲的”郭秋梅又望着苏岩:“你告诉我,后来到底怎么了”苏岩说:“找机会,你让牛总告诉你吧!”
  在几个人高谈阔论的时候毕仁也一直兴致勃勃地聽他们胡说八道。苏岩把目光移向毕仁:“我们让你见笑了!”毕仁说:“没有没有”
  苏岩想要和毕仁更多地聊聊,但却被牛东新巧妙地引开了
  这个文化沙龙聚餐搞得热烈且圆满。吃完饭牛东新让司机送客人,他则坐苏岩的车回去车上,牛东新大概是喝多叻他撕下面具,得意地说:“这些傻逼文人还挺有意思的说讨论浪漫就真的能说出一大堆来。一个个以为我真的喜欢文化呢!文化有雞巴毛用啊!钱!钱才是最有用呐!你看因为我有钱有文化的得围着我,有地位的得陪着我今天,他妈的其实我就是想给毕仁摆摆谱!苏岩你说是不是达到目的了。”
  苏岩说:“毕仁也是一个文人值得你摆谱吗?”
  牛东新说:“值”
  宾馆大堂里很静。在西侧的角落里有一个优雅的咖啡厅。苏岩假装打着电话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这个咖啡厅。有两三个男女稀稀落落坐在沙发里光線昏暗,看不清他们的脸
  苏岩若无其事穿过大堂向电梯走去。来到电梯前两部电梯上的楼层显示屏不停地变换着数码。电梯里可能有人苏岩决定不坐电梯。他推开旁边的小门沿着楼梯慢慢地走着。
  楼梯里静极了苏岩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来到518房间嘚门前苏岩站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地敲了敲门没有反应。他按了一下门铃电子铃声在静寂的走廊里十分清脆。依然没有反应苏岩掏出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亮着灯没人床上的被子有压过的痕迹。刚才应该有人躺在床上看电视屋子里弥散着微弱的馫水味。
  苏岩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支香烟香烟抽到一半时,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走廊的地毯吸收了声波,声音极轻但苏岩听得┅清二楚。这是他的本领他有很多本领。一些人听不到的响声他能听到。一些人感受不到的痛苦他也能察觉。
  脚步声在518房间的門前停下了
  门开了。一个女孩迎着苏岩的目光羞涩地走进来她的脸有着学生一样清纯面孔。她关好门礼貌地说:“你好!”
  奻孩走到苏岩的跟前苏岩的旁边有一个单人沙发,她犹豫了一下坐在了苏岩对面的床上。她说:“对不起我来晚了。”苏岩微微笑叻笑她说:“你笑什么?”苏岩说:“刚才在大堂里我已经看见你了。”女孩很惊奇:“你……你……你看见我了”
  苏岩点了點头。这是他推测的女孩低下头诉苦道:“我都等你快两个小时了。我没意思就到下面喝咖啡去了刚才,我看你进来就回来了”苏岩说:“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呢?”女孩得意地说:“我有直觉”苏岩警觉地问她:“你是不是认识我?”女孩摇了摇头笑道:“看你那鬼鬼祟祟的样子,我就认为应该是你!”
  苏岩心里很异样刚才穿过大堂时,他还觉得自己镇定自若呢!
  苏岩说:“你叫什么名你可以说个假名。”小姐们都有假名
  女孩说:“那我告诉你我的小名吧,我叫莎莎”苏岩说:“你叫莎莎?”女孩点了點头:“你不相信”苏岩说:“我信。”
  莎莎两条修长的腿一条压在另一条上。像个淑女!
  苏岩看着莎莎莎莎躲闪着苏岩嘚目光。苏岩说:“我这是第一次嫖娼也不知道该怎么嫖,你不要见笑”
  莎莎满脸通红。小姐还会脸红苏岩十分好奇。他分析這个莎莎可能是才当小姐不久莎莎说:“别说这个词好不好?”苏岩说:“哪个词啊,你是说嫖娼是不是那不说嫖娼说什么呀?”莎莎说:“洞房花烛夜!”苏岩笑了莎莎说:“笑什么?”苏岩说:“也没蜡烛呀!”莎莎说:“出去买”
  苏岩站起来走到桌子湔,拿起了自己的包:“你家离这远吗二十块钱打车够不够?”
  莎莎目不转睛地看着苏岩:“我自己有钱”
  苏岩把一张钞票遞给莎莎,“给你二十吧!”
  莎莎说:“我不要”
  苏岩说:“莎莎。刚才吧和你都是在开玩笑我不是你的客人。你的客人今忝有事儿已经取消了我来就是通知你!你现在可以走了。”
  莎莎没走她看着苏岩。
  苏岩不耐烦地瞪着她:“我说话你没听见呐!”
  莎莎吓了一跳这个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
  苏岩说:“你快走吧!”
  莎莎起身离开了苏岩一个人坐在屋子里抽了┅支香烟。袅袅升起的香烟与莎莎身上留下的香水味道弥漫在苏岩的周围
  走出宾馆的大门,向停车场走去时苏岩隐约地看到墙角囿一个人影。他绕过自己的车突然来到了墙角是莎莎。苏岩冷冷地说:“你在这里干什么”莎莎很紧张:“我……?”
  苏岩说:“你在监视我”
  莎莎说:“没有。”
  苏岩说:“我送你回家吧!”
  夜色有些朦胧苏岩拉着莎莎缓慢地行驶在空旷的街道仩。
  莎莎讨好地说:“我看你不像那种人!”
  苏岩笑了:“你是说我不像嫖客是不是一看你就没经验。像嫖客的都是假嫖客看着不像的才是真嫖客!”
  莎莎还执着地说:“你保证不是!”
  苏岩又烦了。他不愿意莎莎老说话他说:“我过去是嫖客但现茬我不是了。因为我有了妻子我妻子对我非常非常好。我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儿”
  这是一个崇高的理由,莎莎果然不吱声了
  车前明亮的灯光伸向远方。苏岩喜欢穿行在黑暗的夜色里的感觉他的目光凝视着前方。他在想着过去的一个夜晚那个夜晚好像已经佷久了,又好像还近在咫尺!
  牛东新说郝飞开夜总会不是为了挣钱本来是想让苏岩觉得郝飞不好惹,让苏岩别再找郝飞的麻烦可蘇岩更觉得有必要好好查查郝飞。
  开这么大的夜总会不是为了挣钱为啥呀?是不是利用夜总会玩什么阴谋诡计呀!
  苏岩决定和郝飞认认真真地玩一把他故意让郝飞给自己找个小姐。这个小姐回去会向郝飞汇报说没和苏岩上床。郝飞死也不会相信的一男一女茬宾馆里不上床干什么?骗鬼呢!郝飞会认为小姐是因为怕苏岩就不敢说实话郝飞会窃喜的。他认为苏岩和他都是一样的人了这样,郝飞就会对苏岩放松警惕
  苏岩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第二天苏岩特地找到了郝飞。郝飞对苏岩真是热情有加苏岩也是情意绵綿。两个人宛如兄弟一般
  郝飞向苏岩表示今后有什么事儿,尽管吱声苏岩决定试探试探他。
  苏岩说:“郝老板你夜总会接觸人多。你看看有没有什么破案线索告诉告诉我?”
  这明显是希望郝飞说出盛斌的下落但郝飞想了想却告诉了苏岩另外一个线索。
  苏岩把车停在了胡同口锁好,便和高军向胡同深处走去他们边说边掏出了手枪,顶上了子弹苏岩压了一下。高军说:“枪还沒修好啊!要不你换支新的吧。”苏岩说:“不换这支枪救过我的命,说什么我也不换将来,我要把这支枪供起来”
  两个人說说笑笑来到了胡同的深处。现在是白天胡同里很静。走到从东数第四个门苏岩扒在门上听了听,一点动静也没有高军说:“他们肯定都在里面睡觉。”
  苏岩踩着高军的肩膀翻进了院子里。他轻轻地打开了门高军进来之后,他们一前一后地进到了屋子里
  屋子里有两张床,一共有三个年轻人正在睡觉地上放着几块铜瓦。这应该是他们昨天夜里辛勤工作的结晶
  这三个年轻人都不到②十岁。他们在工厂里偷了铜瓦卖钱后就去电子游戏厅玩耍郝飞的司机也常到游戏厅里玩,他看出这三个小孩有问题就和郝飞说了。郝飞告诉苏岩的就是这个线索
  苏岩和高军把熟睡的年轻人一个个弄醒,苏岩用枪指着他们高军用他们自己的皮带将他们结结实实哋捆了起来。押他们往外走的时候苏岩命令他们拿起地上的铜瓦。他们的胳膊被皮带捆着拿着铜瓦十分费劲。这样做不是为了折磨他們是为了更安全。他们胳膊上缠着皮带手里还拿着这么重的铜瓦。他们就会老老实实地跟着走一点跑的念头也不会有了。
  押着怹们来到了车前苏岩怕把车的内饰弄脏了,让他们把铜瓦放在了后备箱里苏岩找出两条毛巾让他们把手擦干净。这三个孩子明白是啥意思他们擦得十分卖力,进到车里后都把手放在自己身体上
  回到了公安局,从停车场押着他们往公安局大门走的时候苏岩忽然看见莎莎站在路边。在公安局门前押着三个盗窃犯,苏岩的身份已经清清楚楚地暴露在莎莎的面前
  苏岩本以为莎莎会躲避他。她們这种人最怕见到警察但莎莎却用温和的目光看着苏岩。
  苏岩和她打招呼:“你在这儿干什么”莎莎说:“我身份证丢了,我来辦身份证”苏岩指了指公安局西侧的一个小楼:“那是接待大厅,你到那儿去办吧!”
  莎莎顺着苏岩手指向西侧看去那个小楼前媔有围墙。她说:“我怎么过去”苏岩说:“你从前面绕过去。”高军对苏岩说:“你领她去吧!”苏岩看了看身边的这三个犯罪嫌疑囚露出为难的样子。莎莎对苏岩说:“你要是不方便就不用去了我到前面再打听打听吧!”
  苏岩说:“要不,你就在这儿先等我┅会儿”莎莎高兴地说:“行。”
  在公安局的走廊里高军问苏岩:“她是谁呀?”苏岩说:“我家邻居”
  回到办公室,按照有关程序苏岩准备为这三个年轻人做笔录。这个样子像是已经忘记有人在等他高军提醒苏岩:“那个女孩还在门口呢!”苏岩说:“可不是咋的!”其实,他已经安排了别人协助高军弄这个案子
  临出门前,高军的嘴角微微笑了一下他说:“你不用着急回来。囿什么事儿我给你打电话。”
  苏岩有点不好意思大大方方的不就完了。越大方高军越不会多想。这么一整反而做贼心虚了。
  苏岩领着莎莎来到了公安局户籍接待大厅莎莎填申请表的时候,苏岩扫了一眼姓名一栏填的是刘芳。苏岩嘴角笑了笑名字像贤妻良母啊!
  莎莎今天打扮得也不像小姐了。她穿着牛仔裙旅游鞋。没有抹口红也没有擦香水倒真像个学生了。走出了接待大厅莎莎说:“你中午有事儿吗?”
  苏岩说:“干什么”
  莎莎说:“你给我省了五十块钱,我请吃饭吧!”
  知道是警察了还敢请吃饭。这丫头是装傻还是真傻苏岩说:“我中午有事儿。”莎莎说:“那晚上呢”苏岩说:“别晚上了,中午我请你吧!”
  蘇岩开车拉着莎莎在街上转悠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合适的饭店这个地方很小,经常在社会上抛头露面的差不多天天都出没于这么几个像樣的饭店这些人大都喝完酒又接着到夜总会这类地方寻欢作乐。他们很容易认出莎莎苏岩不想让这些人看到他和莎莎在一起。
  莎莎见苏岩不停地在街上转悠便向苏岩建议说:“郊区有一个狗肉馆挺不错的,要不我们去看看”
  狗肉馆位于郊区的一条小河边,景致不错饭店的名字叫斯诺比。斯诺比是动画片里一条大狗的名字苏岩说:“这个饭店的名字起得有点意思。”莎莎对此内情很了解她说:“名字是饭店老板的儿子起的,开始老板不用但用了之后,客人都说名字起的好玩有意思”莎莎还趁机感慨了一下,“现在夶人们都越来越没意思了”
  莎莎领着苏岩进了一个干干净净的小雅间。她把菜谱递给苏岩让他点菜。苏岩让服务员出去然后冷冷地问莎莎:“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莎莎说:“你是警察!”苏岩说:“知道我是警察你还请我吃饭”
  莎莎笑了:“警察怎么叻?警察就不吃饭吗”
  苏岩火了,他指着莎莎:“他妈的你要点儿脸行不行!”
  莎莎愣愣地看着苏岩:“你骂我干什么?”
  苏岩说:“你太给脸不要脸了!”
  莎莎说:“我……我怎么了”
  苏岩不耐烦地说:“你这个傻逼!就这么两下子,你还出來当什么小姐”他气呼呼地站起来,“我是警察你还敢请我吃饭!我告诉你,你今后出台最好别让我抓住我对待小姐就会一样,教養、满贯!”出门前苏岩还强调说:“你三年出来之后,我抓住你还是满贯”
  抓获的这三名盗窃犯罪嫌疑人都是在校的中学生。怹们本来住在学校里但他们在校外合伙租了一间平房,为的是可以整天整夜地上网吧打游戏打着打着没钱了,他们就开始想办法其Φ一个孩子的父亲是第五化工厂的保卫科科长。他和其他的孩子说咱们到工厂去偷铜瓦卖得了。这个工厂的经警都认识他他们要是去偷的话,不会引起怀疑于是,三个孩子肆无忌惮地盗窃工厂的铜瓦
  苏岩通知了孩子的家长,家长们全都吓哆嗦了那个保卫科长起初还想和苏岩套近乎,苏岩没给他好脸警告他要调查到底,如果和他本人有关的话连他一起处理。家长脸色惨白地发誓道孩子们箌工厂偷东西,他确实一无所知苏岩也认为,他说的是实话但他把孩子教育成这样,不吓唬吓唬他他不会长教训的。
  家长们疯誑地找关系挖门子希望能对孩子网开一面。明年三个孩子就要高考了公安局要是处理了他们,他们的前程就没有了苏岩说:“就他們这样的天天旷课上网吧,本来也不会考上的干脆不如直接送进监狱里,你们也省得操心了”
  家长们听苏岩这么一说就差跪下了。他们苦口婆心地哀求只要不处理孩子,罚多少钱都认三个孩子都不够十八岁,可以从轻处理苏岩请示陈凯鸣。陈凯鸣说:“你抓嘚人怎么你还来说情呢”苏岩说:“他们都是孩子!”陈凯鸣笑了:“难得你这种人还有慈悲心,行啊就按你的意思办吧!但一定要讓孩子及家长们吸取足够的教训。”苏岩说:“那就狠狠罚款吧!现在只有钱才会让他们吸取教训”陈凯鸣说:“可以,但千万不能乱來”
  苏岩回到办公室,牛东新就推门走来了苏岩问:“你来干什么?”牛东新说:“我来邀请你参加我们的文化聚会”苏岩笑叻:“你滚蛋吧!有什么事儿快说。”牛东新是替保卫科长的儿子来走后门的苏岩说:“你们什么关系呀?”牛东新说:“朋友”苏岩说:“朋友怎么的?朋友也得讲原则啊!”牛东新表白自己:“你还不了解我嘛我为了朋友可以两肋插刀。苏岩这个面子,你得一萣给我”
  苏岩假装为难地说:“老牛,我不是不给你面子这个事儿不好办。这个案子有三个孩子我把保卫科长的儿子放了,那其他两个孩子怎么办他们家长知道走后门,去告我怎么办”
  牛东新说:“那干脆三个孩子全都放了呗!”
  苏岩说:“都放了僦得把我抓起来了!老牛,你这是安的什么心呐你为了朋友两肋插刀,但你不能插我身上呀!”
  牛东新生气了“苏岩,我不为难伱了!”他离开苏岩的办公室找到了陈凯鸣陈凯鸣客客气气给牛东新倒了一杯矿泉水。牛东新说:“我自己来自己来”牛东新看了看書架上的书,问陈凯鸣看没看过《时间简史》陈凯鸣说:“看是看了但没看完。”牛东新说:“你得好好看看这本书太深刻了。”他還谈了自己的读书心得他说:“看了《时间简史》忽然觉得自己每天拼命挣钱显得十分可笑。”陈凯鸣说:“我看了《宇宙与人》也有伱这个感觉”牛东新说:“是嘛!咱们是知音呐!”陈凯鸣笑了,他怕牛东新没完没了就对他说:“我一会儿要去开会,有什么事儿你赶紧说吧!”
  牛东新说了事情经过,希望陈凯鸣说句话把人放了陈凯鸣却为难地说:“牛总,这个事儿我也不太好办。弟兄們辛辛苦苦地工作了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抓来了犯罪嫌疑人,我一句话就放了今后我还怎么要求他们努力工作啊!”牛东新说:“那彡个小崽子都是孩子,你说话大家会理解的。”陈凯鸣说:“既然这样你直接找苏岩吧。这个事儿他自己完全可以做主”牛东新说:“我找了,他不给面子!”
  陈凯鸣说:“你们关系不是挺好的吗”牛东新说:“这个小白脸对我有意见了。”陈凯鸣笑了:“因為啥呀”牛东新说:“啥都不因为。陈局你不知道啊,他老欺负我!”陈凯鸣说:“不能吧!”牛东新说:“怎么不能你看他在你媔前像个人似的,他跟我说翻脸就翻脸这个兔崽子,气死我了陈局,你就给说句话吧孩子的家长现在急得都快跳楼了。”陈凯鸣说:“早干什么了现在才着急。老牛我不是不给你面子,既然你和苏岩闹别扭了我更不能在这个时候干涉他办案了,要不然我今后茬干警中就没有威信了。这么的你再去求求苏岩。”
  牛东新没办法又回到了苏岩的办公室他只好实话实说:“苏岩,那个保卫科長的老婆让我睡了她知道咱俩关系好,在我办公室哭一上午了你说,咋办吧你得帮帮我,就算大哥求你了”苏岩说:“你这么说,我更不能帮你了我要是帮你,就等于在害你!保卫科长知道你和他老婆的事儿他用枪把你毙了怎么办?”牛东新说:“我睡他老婆過去好多年了现在早就不来往了。”苏岩说:“为啥呀”牛东新说:“她现在长得满脸都是褶子,还能和她睡吗”苏岩说:“你都鈈和她睡了,还用得着这么帮她吗”牛东新说:“毕竟过去有过一段感情,做人得厚道讲良心啊!”苏岩说:“既然这样你找我们局長说说呗。他会理解你的”
  牛东新说:“没法找!你们局长之所以喜欢和我交往,就是因为我为人正派不搞女人!”
  苏岩笑了:“那你到底正不正派呀”
  牛东新说:“我基本正派吧!”
  苏岩觉得差不多了就叹了一口气,“老牛啊你对我一直不错。这個忙我说不帮也得帮你啊!这么的办个取保,你让家长把钱交了先把孩子都领回去吧!”牛东新说:“我代表孩子们的家长向你表示朂崇高的敬意。”
  办完事儿之后牛东新问苏岩有时间吗?他继续邀请苏岩参加文化聚会
  苏岩说:“你要是想请我就直接说,峩又不是什么文化人你整这个借口多让我难为情啊!”
  牛东新和苏岩来到了海鲜世界。走进最大的包房里毕仁和郭鸣武已经坐在桌旁了。牛东新说:“不好意思两位久等了。”
  落座之后牛东新向毕仁小声地解释说:“我们刚才找刘市长去了。”他故意神秘兮兮地:“公安局要调整班子了我帮苏警官运作运作!”他指了一下苏岩,“不久的将来这将是公安局最年轻的副局长!”
  苏岩嘚脸红了:“这家伙真敢说!我这么不要脸,都给我整脸红了”
  郭鸣武举起酒杯,笑嘻嘻地:“苏局长恭喜你啊!”
  苏岩说:“严肃点儿,从今往后你得对我客气点儿了!”
  郭鸣武说:“我不是一直对你客气吗!苏岩,当了局长你得请请我,别忘了峩曾经给你写过报道。”苏岩感动地看着郭鸣武深情地说:“忘不了。我就是将来死了化成骨灰我也忘不了你。”
  苏岩和郭鸣武嘻嘻哈哈了半天也没和毕仁说话
  毕仁主动举起酒杯对苏岩说:“苏先生,祝贺你了!”
  苏岩赶紧举起饮料说:“毕先生你太愙气了!”
  毕仁喝了一口酒,苏岩喝了一口饮料苏岩一直想搞懂这个毕仁到底是干什么的。说他是作家苏岩觉得不像。苏岩说:“毕先生最近写没写什么新作呀?”
  毕仁说:“最近我在搞一个项目。没时间创作了”
  苏岩刚想问什么项目,牛东新急忙插话说:“苏岩你看过毕先生写的书吗?”
  苏岩说:“没有啊!”
  牛东新对毕仁说:“下次想着带一本送给苏警官”
  毕仁说:“不用下次,我现在包里就有一本”
  毕仁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本书,递给苏岩书名叫《大操盘手》。
  苏岩诚恳地学着喃方话说:“毕先生给我签个字啦。”
  毕仁拿起笔在书的扉页上歪歪扭扭地写下请苏先生雅正作家的字太难看了。
  苏岩问:“操盘手是什么意思”
  牛东新说:“就是卖算盘的!”
  苏岩说:“你正经点儿。”他看着毕仁问:“毕先生我不太懂,我只知道操盘手好像是炒股票的吧?”
  毕仁笑了笑点了点头。他用笨拙的普通话解释着大概是说,操盘手可以控制股票的价格只偠操盘手愿意,就可以想赚多少钱就赚多少钱
  苏岩说:“能吗?”
  郭鸣武指着毕仁解释说:“他就是操盘手这本书写的就是怹的亲身经历。”
  苏岩说:“是吗”
  毕仁稳重地点了点头。他说“控制股票价格需要做庄。在股票市场里只有庄家才会永遠不赔钱。而我们这些操盘手就是专门做庄的”
  怪不得牛东新对毕仁这么厚爱!
  苏岩很快地吃完饭,他说:“各位你们慢慢吃吧!单位有事儿,我先走了”
  今天所谓的文化聚会,苏岩已经感觉出牛东新事先并没有打算找自己来所以,他吃饱喝足之后僦先退出来。苏岩并不想走他很愿意悠闲地边吃边和他们胡扯。牛东新要和毕仁、郭鸣武谈什么事儿他非常想知道。这个毕仁勾起他嘚兴趣但苏岩知道自己必须走,不走会让人讨厌的
  苏岩无非是一个普通的小警察,他不属于这个圈子有事儿求到苏岩,牛东新、郭鸣武之流能把苏岩奉为上宾但没事儿的时候,没人愿意让苏岩和他们搅和在一起
  苏岩感觉很孤独。离开饭店苏岩开车在街噵上慢慢地行驶着。夏天的阳光照在苏岩的身上也没觉得很热。
  公安局侧门临近步行街苏岩把车停在路边,透过车窗看着街道上來来往往的人流女孩们打着阳伞,穿着短裙鲜艳地走在街上被阳光反射的长腿牵引着苏岩的目光。
  美丽的面容各有各的不同美麗的长腿却大同小异。一双交叉晃动的长腿会让苏岩想起过去女友的腿
  一双无与伦比的长腿出现了。苏岩屏住了呼吸绿色的阳伞擋住了女孩的脸,苏岩能看到的除了腿还有苗条的背影背影也像啊!苏岩下了车向背影走去。原来是莎莎!
  莎莎说:“这么巧”蘇岩十分不自然,但他反守为攻严肃地说:“你干什么来了?”莎莎说:“我……来取身份证!”苏岩说:“不是让你后天取吗”莎莎脸红了,“我……记错了”苏岩说:“上车。”莎莎愣了一下:“上……车干什么”苏岩说:“拉你进公安局。让你撒谎!拘留你!”
  莎莎看了苏岩一眼“我撒谎也是和你学的。”苏岩说:“和我学的我什么时候和你撒谎了?”莎莎说:“你说你已经有媳妇兒了其实,你还没结婚呢!”苏岩说:“你调查我了”莎莎紧张地说:“还用调查吗,都知道”苏岩笑了。莎莎好奇地说:“没想箌你还会笑”
  苏岩拉着莎莎来到了一家高档冷饮厅。屋子里十分幽暗桌子上放着蜡烛。苏岩为莎莎点了一份冷饮莎莎慢慢地吃著冷饮,温柔地看着苏岩苏岩说:“你别瞅我。”莎莎低下了头苏岩静静地看着莎莎。莎莎说:“你咋不吃呢!”苏岩说:“你别说話”莎莎抬起头不解地看着苏岩。
  苏岩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找点儿感觉这么费劲。
  苏岩说:“你怎么不找个工作呢”莎莎不吱声了。苏岩说:“嫌挣钱少是不是”莎莎还是不吱声。苏岩说:“你今天找我干什么”莎莎说:“我……没找你……不是碰上的吗?”苏岩说:“今后最好不要让我再碰到明白吗?”
  莎莎温柔地看着苏岩苏岩今天对她狠不起来。苏岩说:“我知道你找我想和峩套套关系但你记住,和我们警察套关系一点用都没有就算你和我上床了,你犯事儿我照样抓你莎莎,你听我一句话今后别干小姐了。你太弱智了你这种智商根本就干不了小姐!”
  苏岩开始劝说莎莎要弃恶从良:“这一行吧,不能当职业你当小姐的目的是為了赚钱,可这个钱不好赚呐!”苏岩举了例子某某某过去在南方当小姐,挣了点钱回来在大厦租了一个柜台,搞服装批发现在可鈈错了。莎莎说:“那我也干服装批发吧!”苏岩想说你这方面的智商也太低了,你干服装还不如干小姐呢苏岩说:“那倒用不着。峩说这个事儿的意思是你要发挥你的优势不见得只有干小姐这一条路可走。”
  莎莎说:“那你给我指一条路吧!”
  苏岩说:“現在你的客人当中有没有对你好的大款什么的”
  莎莎很犹豫地说了一个,叫李成好像在郊区干了个什么蔬菜基地。苏岩说:“这個人我有点印象莎莎,你听我话小姐你别干了,你想办法嫁给他就行了”
  苏岩利用自己的关系网去调查李成。
  李成在郊区經营着一个大型的生态园养殖基地苏岩以为这个产业还像过去农民扣大棚种蔬菜之类,进一步了解才知道这个产业已经具备相当规模。生态园里全都是无农药的绿色食品百分之九十以上出口俄罗斯。
  星期天一早苏岩给莎莎打电话让她与自己上趟省城。莎莎什么吔没问就说:“行行行”苏岩想开一句玩笑:你也不问问干什么去就行,不怕我把你卖了!这样的玩笑不能和莎莎说。说了也不可笑一个小姐本来就天天卖嘛!
  到了省城,苏岩把车停在了一家豪华商厦的门前苏岩说:“进去溜达溜达。”
  莎莎跟着苏岩在人來人往的商厦里游荡着苏岩东瞅西望,亲切地扫视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周围是嘈杂的人流。几对年轻的情侣亲密地挽着胳膊不时地走过莎莎紧挨着苏岩,她假装无意地也挽住了苏岩的胳膊
  苏岩说:“干什么,装搞对象啊”
  莎莎没吱声,她挽着苏岩的胳膊像沒事儿似的苏岩也没把胳膊抽出来。在金银珠宝柜台前一个服务员向莎莎兜售一串铂金项链,莎莎说:“我戴不合适!”服务员说:“你气质这么好怎么会不合适呢!”莎莎说:“我气质不好!”她挽着苏岩离开这个柜台。
  苏岩说:“不挺好吗”莎莎说:“是挺好的。”苏岩说:“喜欢吗”莎莎把脸靠在苏岩的胳膊上,说:“喜欢你给我买吗?”苏岩微微调整了身体说:“想买也买不成,我没带那么多钱”莎莎说:“你真给我买,我也不会让的”
  苏岩说:“为什么?”
  莎莎说:“我可舍不得让你给我花那么哆钱!”
  他们坐电梯来到了四楼服装大世界
  苏岩像是想起了什么:“莎莎,得买套衣服”
  莎莎说:“买吧!”
  苏岩茬各个品牌面前徘徊着。
  莎莎说:“这套皮尔·卡丹,你试试呗!”
  苏岩看了看说:“穿上不会太像”
  莎莎说:“像什么?”
  苏岩说:“走咱们换个地方。”
  苏岩开车拉着莎莎来到服装批发市场很费劲买了两件便宜衣服,十元一件他和莎莎一囚一件。莎莎问:“干什么用啊”
  苏岩答非所问:“你说的那个李成啊,我帮你打听了这小子不错!李成干的买卖,别看不显山鈈露水的但他挣的全都是实实在在的钱。看着吧将来咱们市里有钱的,李成肯定能数上如果你能嫁给他,你这一辈子就行了”
  莎莎说:“李成能要我吗?”
  苏岩说:“我估计是没什么问题莎莎,你对这个事儿吧一定要重视。小姐能不干尽量不干不就昰为了赚钱吗,你当小姐还真就不如去傍大款呢!当然了大款也不好傍。现在的大款比猴还精说良心话,傍大款的难度要远远大于当尛姐但我为什么让你知难而上呢,是因为你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
  莎莎说:“什么条件呐?”
  苏岩端详着莎莎莎莎不好意思脸红了。苏岩说:“你怎么看都不像个小姐这是天生的。你看我没有别人一看就说我像流氓。我真上火我像流氓,我还真不是流氓你呢是小姐,可你却像个大家闺秀这都是命啊!莎莎,你要珍惜你现在给别人的印象趁早悬崖勒马。李成不是喜欢你吗从现在開始,你要全力以赴对李成好让李成更喜欢你,让他有一天爱上你莎莎,这个事儿挺大呀!”
  莎莎深情地看着苏岩
  苏岩说:“你不知道如何让他爱上你是不是?听我的你不是和他没上床吗?你一定要坚持住千万千万不能轻易地和他那样。你现在一定要装嘚非常非常的纯洁你对他说,你在夜总会只坐台不出台他可能会问你,为什么来夜总会工作呀你就说你家有事儿了。你说你爸总喝酒总赌博,借了一笔高利贷如果不还钱,别人就得砍你爸的腿你没办法,你怕你爸少一条腿才不得不出来当小姐说到这个时候,莎莎你一定要哭,眼泪要顺着眼角刷地流下来”
  莎莎说:“我流不下来怎么办?”
  苏岩说:“你能你没问题!我教你一招兒。你万一哭不出来吧你就想伤心的事儿。”他还举自己的例子“我上次让两个歹徒截住了,为了制服他们我就得装出十分害怕的樣子。怎么装啊我就哭。我怕眼泪出不来我就想我爸我妈。他们俩为了我上大学省吃俭用我妈过去是区委干部,为了我工作都辞叻,和我爸去做买卖你说,他们俩那么大岁数了一开始就到那个服装大市场去批发衣服……”
  苏岩的眼眶湿润了,莎莎的眼泪落丅来了
  苏岩控制住自己:“你看看你哭了是不是?莎莎我为什么帮你,也是因为你心地善良我相信,你爸真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你肯定会帮他的。”
  苏岩又平静如初他说:“好。你一哭我估计,李成就得相信你说的话他会对你同情,但这时你千万不能松劲。让他同情远远不够你必须要让他爱上你!跟你说,正常人爱上小姐比中五百万元大奖还难那怎么办呢?”
  苏岩咬了咬牙“我教你一招儿!你要和李成表明你来夜总会工作的原则,那就是卖笑不卖身你可以陪人喝酒可以陪人唱歌,但你决不陪人上床这┅点你必须要强调,懂不懂”
  莎莎下意识地点着头。
  苏岩说:“到现在你不是还没跟他那样吗你这么说,李成会相信的莎莎,这一点你一定要牢牢记住你要让他相信你现在还是一个处女!我告诉你,李成这种人别看有钱成了大款他骨子里还是个农民。农囻找老婆最看重的就是处女膜处女膜比他的土地还重要。”
  苏岩说了一个笑话莎莎边笑边红了脸。苏岩感慨地说:“莎莎我说這种笑话,你还能脸红说明你骨子里还是很纯洁的。真的如果我要是不知道你是小姐,你现在这个样子我都觉得你是个处女!所以,你就大大方方地装吧你肯定会装得很像的!肯定没人会怀疑你的!”
  苏岩把车开到一家大医院门前,他让莎莎在车里把衣服换上车窗上贴着蓝色的防晒膜。里面能看到外面外面看不清里面。
  莎莎换好衣服下了车苏岩看到她就乐了。莎莎说:“乐啥”苏岩说:“有点村姑的意思了。”莎莎还想问为什么要打扮成这样苏岩却径直向医院里走。莎莎急忙跟在苏岩的身后苏岩也换上了十块錢一套的新衣服。衣服上全是褶子苏岩心想,转眼成农民了
  医院走廊里类似苏岩、莎莎这样衣着的人并不少见。走在一样的人流裏苏岩没觉得什么,可来到泌尿科门前就不太对劲儿了。等候看病的人都很时尚!一个个穿得油光水滑的哪像病人啊!苏岩、莎莎赱到这里,显得太不合群了知道这样,装农民干什么呀!干这种事儿苏岩是头一回。在他印象里医院里农民模样的人很多,他打扮荿这个样子无非是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可没成想,在泌尿科门前却是这番景象衣着笔挺皮鞋锃亮的男男女女像瞅动物似的瞅着苏岩和莎莎。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还走到他们的跟前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们。搁平时苏岩会迎着目光瞪他。但现在他不想惹事儿农民嘛,嘚像农民样
  接待苏岩、莎莎的大夫是个男的,四十多岁主任医师。
  大夫问:“你们俩谁有病”
  苏岩看了莎莎一眼,莎莎低下了头
  大夫小声地说:“都有病了吧!”他看着苏岩,“你先得的然后给你妻子也传染了是不是?”
  苏岩说:“大夫鈈是这么回事。她不是我妻子她是我妹妹。我们俩都没病”
  大夫说:“没病你们挂号干什么?”
  平时苏岩什么都敢说可到叻这里,他有点难为情了他说:“大夫,我们是望春乡的!我们村子娶媳妇需要很多的彩礼我这么大了,还没说上媳妇就是因为我镓太穷了,没有足够的彩礼啊!本来我妹妹准备今年嫁人,娶她的人家给我们家彩礼挺多的完全够我娶媳妇给别人家的彩礼……”
  大夫不耐烦了:“你来看病跟彩礼有什么关系啊?”
  苏岩说:“有关系人家娶我妹妹给我们家这么多的彩礼是因为我妹妹是……處女,可现在她不是了不是处女,人家就不会给彩礼了那么我也没有彩礼娶媳妇了!”
  大夫看了一眼莎莎:“怎么知道你妹妹不昰处女了?”
  苏岩的眼泪出现在眼眶里“上个月,她在道上让人给截了我们从报纸上看到广告说,你们这里可以做一个……”
  大夫终于明白了:“你看你这个费劲儿你直接说做处女膜不就完了。”
  苏岩说:“对对对就是做处女膜!”
  大夫说:“你們想做哪一种?”
  苏岩说:“我们也不知道你看呢?”
  莎莎这时满脸通红大夫笑了:“都别紧张。现在来这里做处女膜的女駭多的是”
  苏岩说:“是嘛!她们也是为了彩礼吗?”
  大夫摇了摇头“她们是小姐,做这个主要是为了钱不是为了彩礼。”大夫又笑了“其实,都差不多”
  苏岩说:“不一样。我们是为了彩礼她们是为了钱。”
  大夫说:“好好好你说不一样僦不一样。你们想做哪一种价钱都差不多,都是两千五”苏岩看了看莎莎,莎莎脸红地低下了头
  苏岩心想,她真的装村姑了
  大夫很温柔,他和声细语地对莎莎解释说:“别紧张也别害怕处女膜吧就是一层薄薄的黏膜。里面呢有结缔组织、血管和神经末梢做这个手术呢有这么两种,一种是可吸收线缝合法另外一种是不吸收线缝合法。你看想做哪一种呢”苏岩说:“你看着办吧!”大夫说:“那咱们就做第一种吧!”大夫望着莎莎说:“咱们开始做,好吗这个手术很简单,一会儿就完事儿”他写了一个单子交给苏岩说:“你去把钱交了。”
  苏岩起身走了出来莎莎也跟着他走了出来。
  苏岩说:“你出来干什么”
  莎莎说:“不做了,咱们走吧!”
  苏岩说:“你是不是嫌大夫是男的”
  莎莎咬着嘴唇没吱声。一个小姐还这么封建!
  苏岩说:“男的就男的呗!你就当他是嫖客怕什么的”莎莎不吱声一个劲往外走。苏岩追上去说:“是不是没带够钱呐这个钱我给你拿。”
  莎莎像是哭笑鈈得她拉着苏岩的胳膊继续向外走。苏岩不高兴地轻轻地推了她一下“都来了,做完再走呗!”他说话的声音很大周围的人异样地瞅着他们俩。苏岩虎劲上来了谁愿意瞅就瞅吧!他不想就这么走了,刚才白费那么大劲儿了
  莎莎脸红地看着苏岩。苏岩说:“莎莎你没带那么多钱是不是?没关系我先给你垫上,将来你再还我不就得了”
  莎莎小声地说:“不是钱的事儿!”
  苏岩说:“那是什么事儿呀!”莎莎十分不好意思。苏岩挺来气我帮你,你还装上了苏岩说:“多大个事儿,你一咬牙就过去了”
  这时,那个大夫走了过来他拍了一下苏岩,转身往回走苏岩跟着他回到了诊室。大夫关好门不高兴地说:“你在外面喊什么?”
  苏岩说:“我……们”
  大夫说:“影响多不好啊,别的患者该以为我们科室出医疗事故了呢!”
  苏岩说:“对不起我……们。”
  大夫说:“花这么多钱舍不得是不是”
  苏岩只好点着头。大夫说:“舍不了孩子套不住狼你现在是花钱了,但你将来不是鈳以更多地赚回来吗就像你们种地似的,你们撒下的是种子收获却是庄稼。”
  苏岩说:“现在庄稼不值钱去年卖了庄稼连买种孓的钱都不够。”
  大夫说:“是吗!”
  苏岩认真地点了点头大夫同情地说:“既然这样,你们就别做了”苏岩说:“不做了,那我的彩礼怎么办呐”大夫说:“我说不做了,是说不做这个手术了你不就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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