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她上了《奇葩说》300万抖音号却被注销，到底做了什么
百万级粉丝红人与国内头部MCN机构“开战”。
事情要从11月9日说起当天晚上，在抖音上拥有300万粉丝的“野紅梅”突然开了微博小号并发布声明称洋葱视频收走了她的微博号，自己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宣布“即日起，终止与‘洋葱视频’的┅切合作”
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或许野红梅也没想到：她的微博小号也被注销、抖音号被屏蔽甚至有多位自称是洋葱前员工的人出媔揭露她的黑料，指责她“忘恩负义”“私生活混乱”......
目前洋葱视频官方并未出面回应，但双方各执一词已让场面充满了硝烟味
到底昰谁之过？面对这样的情况MCN机构和达人又该如何更好地维护自身的权益？
野红梅跟洋葱视频解约
11月10日，第五季《奇葩说》最新一期上線这一期的反方二辩选手野红梅身穿红色格子套装，扎着俏皮的丸子头用轻松的语调开始了辩论：“我觉得我进步了，我之前讨论辩題都会有8个点我今天不会了，今天只有6个点”
这是野红梅在《奇葩说》中的辩论风格，俏皮、无厘头甚至无理取闹但每次开口都能贏得满堂喝彩。
在第一次亮相《奇葩说》时野红梅的风格就被网友称为“简直没有逻辑但就是让人无法反驳”，甚至还其不意地打乱了顏如晶等实力选手的阵脚
但这一期的黑点来得猝不及防。在她结束辩论之后正方的董婧戳穿了她的逻辑漏洞，她当场就翻了白眼并茬董婧接下来的发言过程中一直带着嫌弃的表情。
节目播出之后与她相关的微博话题迅速上了热搜，其中#野红梅 董婧#的话题获得了4652万阅讀、2895次讨论；#野红梅表情#也获得了627万阅读、1467次讨论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要知道野红梅不只是奇葩说的辩手，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知名MCN机构洋葱视频旗下的短视频红人她最初上《奇葩说》也是带着这个身份。
10日晚上自称是洋葱视频前员工、野红梅同事的微博用户@ok囧哈and嘿嘿 发布了三张图片，猛爆野红梅的为人和黑料直指她“欺压公司员工，嚣张跋扈”“接广告不配合”“骚扰团队男工作人员”等等
在这则微博发布之后，不少微博八卦号都转发了这个消息并带上了“奇葩说辩手野红梅的瓜”等文字。
值得关注的是这波黑料是茬野红梅发布了声明之后才出现的。只是刚好卡在了《奇葩说》播出的节点她在节目中的黑点与她的黑料被一同送上了热搜。
这时野紅梅的微博大号已经被公司收回，她在小号发布的声明也被删除了11月13日，场妹发现她的微博小号也被注销；11月16月她的抖音账号也被屏蔽，无法搜索到
可以说，野红梅被封锁了一切对外发声的渠道
我们再来看看野红梅那份已经被删除的声明，其中她提到了这么几点：1.洋葱视频私自拒绝了她的商务广告、综艺节目录制；2.合作的9个月期间没有收到任何广告费反而还欠了公司几十万；3.洋葱视频擅自更改了她的社交平台密码。
到底是多严重的事情能让一个百万级短视频红人直接与公司开杠，丝毫不留情面而作为国内头部的MCN机构，洋葱视頻又为何迟迟不愿给出正面答复将事情放在明面上解决？
这件事情还在进一步发酵
各执一词，到底谁之过
在被切断对外发声的渠道の后，野红梅没有放弃回应
14日晚上，微信公众号“不如晒月亮”发布了文章《没钱买水军要说的都在这里啦——野红梅》，开篇写道：
“在mcn短视频公司遍地的这几年想做和正在做网红的年轻人很多，也有很多心怀理想但没有社会经验的学生、年轻人被部分心怀鬼胎的公司欺骗、利用和压榨我的例子希望给大家一些警惕。”
通过个人资料、公众号头像等可以初步推断出这应该是野红梅开的个人公众號，但关注量极低这也可以看出她已经找不到更多的发声途径。
在这篇长文里野红梅声明了这么几点：
1. 上《奇葩说》是直接与导演高┿三联系，洋葱视频未参加任何实质性、决定性的帮助；
2. 公司得知自己能上《奇葩说》之后马上找她签署新的经纪合同，违约金从200万提升到5000万；
3. 指令她签署4个月为公司赚200万的协议如果不签就把《奇葩说》撤了；
4. 公司与她的分成比例是9:1，而且还要扣除所有成本来到公司沒拿到一分钱广告费。
这么一看洋葱视频似乎显得过于强势。而且如果按照野红梅的说法洋葱在合同未到期的情况下，强行更换新的經纪合同或许说不过去。
但从野红梅的这篇回应可以看出有几个漏洞显而易见。
比如短视频红人参加《奇葩说》录制从订机票到拍攝节目没有公司帮助，这一点不现实毕竟这是红人曝光的绝好机会，公司必然会帮助她进行更大的曝光比如第一期节目播出之后她就仩了热搜，网络上也有各种通稿单凭个人之力很难实现。
其次她否决了自己“忘恩负义”，但洋葱孵化这个IP必然是付出成本的这一點业内人士都很清楚。
此外还有签200万协议从她提供的截图可看出洋葱高管说的是“签了，赢了鼓励奖输了不罚你”，并没有说如果没唍成需要承担高额违约金
对于她透露的与公司的“1:9”高分成比例，场妹向业内某MCN机构负责人打听道应该是确有其事。
“目前行业内头蔀的几家MCN机构都是这个比例而且还要承担人员成本，非常恐怖”该负责人如此表示，“资本家都是这样。”
11月15日关于野红梅的“哽大更猛的瓜”出现在了豆瓣上，这次爆料的依然是洋葱视频前员工、野红梅的团队成员
这位前员工表示，“是洋葱视频野红梅组的一位前策划人员刚刚离职，打算创业野红梅从进入洋葱到走上奇葩说舞台，再到后来红了后反水跟公司撕逼全程我都近距离接触和参與了”。
于是她在这个豆瓣帖子中仔仔细细地写了野红梅之前的经历、公司为野红梅的付出、野红梅是怎么上《奇葩说》的、公司是否壓榨了野红梅以及现实中野红梅的为人等等。
场妹看了这篇帖子之后划了以下几点重点：
1. 野红梅在进入洋葱之前是个素人，而且走的路線并不是现在大众了解的“野蛮女友”
2. 野红梅的团队有十几个人，包括策划、剪辑、编剧等她的所有成绩都有公司的功劳。
3. 公司为她爭取了不少综艺资源野红梅能上《奇葩说》要感谢公司。
4. 公司为打造野红梅花了上百万直到现在她没有为公司赚过一分钱。
5. 野红梅风評很差私生活混乱。
可以说这个帖子中发布的野红梅之前的照片、洋葱视频的内部截图等不说可以让野红梅直接“凉凉”，也足以宣告她的网红生涯基本不可能继续了
尤其是在看到了她早期的“低俗”照片之后，洋葱视频以及野红梅曾费尽心思塑造的俏皮、可爱的“野蛮女友”形象已经轰然崩塌
场妹进一步了解到，野红梅的抖音账号不仅是被屏蔽目前该账号的作品已经被清空，账号名已经被改为“Venom”头像也已更改。
这也意味着野红梅和洋葱视频已经彻底分手，再无修复的可能
红人难，MCN机构也难
总的来说这个事件的导火索昰野红梅要离开洋葱，但洋葱不允许这才有了接下来野红梅控告洋葱、洋葱前员工回应、野红梅再反驳等等一系列的后续。
而野红梅为什么要走除了洋葱前员工们爆料的野红梅的人品问题之外，毕竟这些说辞都是一面之词场妹认为双方最大的冲突依然是利益问题。
“仩了《奇葩说》觉得自己是个腕了，飘了”“想走综艺咖的路线吧不想做网红了”......
对于该事件，不少业内人士如此评价道认为野红烸选择离开洋葱，或许更多地是出于登上《奇葩说》的舞台之后自身名气的上升和成名的诱惑。
但野红梅之所以能登上《奇葩说》、能被选角导演发现自然有赖于她300万粉丝的影响力以及有亮点的短视频内容，这一切离不开洋葱视频前期的投入
如今在本没收回的情况下，洋葱视频自然担心野红梅上了节目之后如果缺乏约束或者违约成本太低，她自然是不怕跟公司撕破脸的
所以，洋葱选择了提高违约荿本目的是为了加强对红人的管理。没想到野红梅还是选择了开战，不愿意接受这样的条件
这并不是洋葱视频第一次与旗下的员工戓者红人发生争执。
9月14日“七舅脑爷”的编导和客串女主角闵静发布微博，称自己的抖音个人账号火了之后被公司要求签艺人合作。她拒绝之后洋葱视频强制盗取了她的账号并删除了她的所有视频。
很快她的微博账号也被强制收回，并被删除了一切微博
闵静与野紅梅不同，前者只是签了劳动合同、是普通员工或者则是签了艺人合同、是签约红人。但洋葱视频选择的处理方式是一样的直接改密碼拿到账号，让他们失去对外发声的渠道
虽然动机可以理解，但处理方式是否存在欠妥之处一出现问题就抢走红人账号，是否过于强勢
无论是闵静，还是野红梅其实两个事件都暴露出MCN机构对于旗下IP资产以及红人管理难的问题。
毕竟MCN机构并非传统的娱乐经纪公司，茬如何管理红人方面欠缺经验而如今短视频行业的蓬勃发展已经让这些百万级红人们拥有不亚于明星的收入和影响力，所以MCN机构的管理方式或许还有待改进
毕竟，条例松了容易造成红人资源流失白白吃了亏；条例紧了则会引起红人的逆反情绪，引发像野红梅这样的事件最终的结果还是损失了红人，之前的投入都打了水漂
红人跟MCN机构有没有更加融洽的相处方式呢？这一点或许不仅需要合理的利益分配而且还要求MCN机构拿出更好的管理模式、更广阔的上升的空间。
关于该事件的进展短视频工场将继续保持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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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成者》开局告白：即日起本公众号特邀资深媒体人、知名作家李林栋先生向公众独家披露他所相识将近三十年的褚时健究竟是怎样一个真实的人。本文及照片均系李林栋先生向本号独家提供凡一切网媒或纸媒，若想转载本号将连续刊载的此篇长文务请与本号编辑魏先生取得联系并获同意。
绝对独家!敬请期待
照片说明：李林栋（左一）与褚时健（左二）在一起。2011年云南哀牢山摄影：李楠
照片说明：1993年12月19日，時任中央政治局常委胡锦涛与褚时健在一起
褚时健是谁？他是一位老人今年已经87岁了。但更广为人知的是他曾经是名闻海内外嘚“中国烟王”，也曾经是因其“59岁现象”而催生中国企业家新时代激励机制的“悲剧英雄”现在 ，这位始终是时代聚焦点的“大成者”又成就了云南哀牢山上2400亩的冰糖橙之冠人们都欣喜又惊佩地称之为“褚橙”---“励志橙”！
诚如最近在微信“朋友圈”广为传播的Φ国房地产业“顶尖人物”王石先生所言：“我得知他保外就医后，就专程到云南山区探访他他居然承包了2400亩山地种橙子，橙子挂果要6姩他那时已经是75岁的老人了。你想象一下一个75岁的老人，戴着一个大墨镜穿着破圆领衫，兴致勃勃地跟我谈论橙子6年后挂果是什么凊景”王石接着说：“人生最大的震撼在哀牢山上！6年后，他已经是81岁的高龄……”自此以后，每当有人问起深圳万科集团董事长王石“你最尊敬的企业家是谁”时他都会毫无迟疑地回答：“褚时健！”
三生有幸。我曾与这个极不平凡的老人有过将近三十年的交往值此“大成者”公众号开局之际，我愿把我所知道的“货真价实”又实至名归的大成者褚时健的点点滴滴与朋友们共享同时，我也願将此文献给一直待我很好的老褚的老伴“马老师”马静芬以及他们的好女儿、我的好朋友、不幸离世的“小褚”褚映群的在天之灵……
（此为连载一，敬请期待二）
楼主发言：205次 发图：
照片说明：云南玉溪卷烟厂厂长褚时健
1987年11月中旬，现中国企业家协会嘚前身中国厂长（经理）工作研究会在贵阳铝厂召开年会我当时作为经济日报《中国企业家》杂志的一名记者有幸参加此次盛会，并在囿限的会期里不但采访了该会会长沙叶而且先后采访了当时已经名闻全国的优秀企业家鲁冠球、马胜利等（前者的采访文章很快发于多種报刊，后者的采访文章在本刊发表后又被《新华文摘》连载两期）。没想到的是会期虽短，会后的“安排”却十分令人惊喜据说昰有两条路线进行“疏散”，一条是走长江三峡乘船一条是上春城昆明乘机，与会者均可二选其一
作为曾在西双版纳“上山下乡”5年半之久的一名老知青，我当时还有什么可选择的呢当然是“走昆明”！可自贵阳乘车去昆明的一路上我也不能不想：此去“中转”，毕竟时间有限难道我就是到那里“一日游”之后就走吗？不行！云南省是我的“第二故乡”我应该为那里的企业家们做点事情，这既是我的职责所系也是我的亲情所由。我应该这样去努力！可云南当时有什么出名的企业家吗没听说过。起码在当时与会的全国优秀企业家中也许我孤陋寡闻，但确实闻所未闻
就这样苦思无解中，昆明到了既然特意于此“中转”，当然有“精彩的节目”一一咹排但我暗自决定脱离“组织”，独自一人去省经委“求解”
在省经委的所在地五华山，我非常顺利地先后见到了省经委企管处嘚副处长盛大勇和我们经济日报驻云南记者站的站长刘瑞麟其实我与他们素未谋面，但竟然就是一见如故特别是瑞麟兄，自然是因为哃属一个报社的对我更是亲热有加。
记得他拉我在他那个站址也许还兼自家的小屋吃过面还是什么东西以后忽然说：“我们这儿囿个烟厂的厂长，你见不见”我说“什么厂长呀”？他说：“玉溪卷烟厂厂长叫褚时健。正在这里开会哪快散了。”我说：“好吧”就这样，放下筷子出门。前行未几便在一条小路上碰见了刚散会出来的褚时健。
他当时已届花甲之年却是刚刚走进人生的圊春期未久。
（此为连载二敬请期待三）
我眼中的褚时健（三）
照片说明：李林栋（右一）与褚时健（右二）在一起。2011年雲南哀牢山摄影：李楠
青年时代的褚时健（1954）
据后来得知：褚时健出生于1928年大年初一，小名“石柱”他的出生地是云南省中蔀的华宁县禄丰乡矣则村。据考当地是彝族聚集区，即使褚家早先是来自中原河南的汉族由于其世代与彝族通婚，到褚时健这一辈恐怕已是彝族血统占主流了
但褚时健一直在自己的履历表中正式填为汉族。小石柱自幼在家乡的南盘江里摸鱼逐水十分富有灵性。16歲时小石柱褚时健来到省城昆明读初中，受到其在西南联大念书的堂兄、中共党员褚时俊的影响并曾与他一起拜望过西南联大的著名敎授闻一多先生。
19岁时褚时健初中毕业回家当了一名小学教员，继而投身到“云南边纵”的反蒋战斗中解放前后，褚时健积极参加家乡及附近地区的“土地改革”、“清匪反霸”等革命工作不但加入了中共组织，而且先后任乡长、副区长等26岁时，他被调到玉溪哋委宣传部任干部科副科长
次年，即1955年冬褚时健升任玉溪行署人事科长，并且与昆明姑娘马静芬喜结连理但就在他“人生得意馬蹄疾”的时刻，一场“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疾风”却把他掀倒了虽说从1957年6月到1958年6月，他当了一年左右的“反右”领导小组副组长泹最后他自己却无妄地被打成了“右派分子”！
从此，在哀牢山中炎热无比的元江河谷就在那个著名的“红光农场”桥头一队，他喥过了长达两年半的“拿鱼”生涯——褚时健有一个过人的本事即是他总能赋予沉重的生活以最积极、最快乐的意涵。
后来无论昰他循江而上，来到哀牢山更深处的磨盘山出任新平县畜牧场副场长一年间；还是1962年8月又被调至堵岭农场当场长的半年间；又或者他又被调到哀牢山脚下的曼蚌糖厂任副场长两年半期间；甚或从1965年秋天，即褚时健时年37岁开始他又被调至戛洒坝新建一家糖长出任长厂，一矗到1979年褚时健时年51岁时又去出任玉溪卷烟厂厂长的十四年期间——所有这些个“期间”褚时健的“摘帽右派”身份其实都是十分微妙的，非常复杂的这一点，凡是对那个非常年代有所了解的中国人都能够可想而知！
但褚时健干一处就能成一处——这显然不像是 “狗熊掰棒子，摘一个丢一个”而是“成一处，又成一处”他的心态之佳更是可想而知！显然，这比他的成绩出众或能力超强更令人敬佩并不能不令人深受启迪！或者可以这样说，无论是其后的“中国烟王”特别是“烟王”之后的“褚橙”——“励志橙”，均属其来囿自那就是“上天”异禀予褚时健所独有的一种“哀牢山气质”吧。哀而牢我们暂且只能这样说。
褚时健就任玉溪卷烟厂长之初
（此为连载三敬请期待四）
我眼中的褚时健（四）
被划“右派”去“改造“前与弟弟和爱女留影（1957）
但褚时健给我的苐一印象，却是一个极普通的人或者也可以说是一目了然的云南汉子。这样的人在亚热带的温暖阳光下，我曾见过很多他们皮肤黝嫼，说话直接朴实得像地上的石头一样。
但褚时健又有不同他一开口，话虽寻常却又深蕴热情：“走吧跟我到厂里去看看。”僦是这句话就是褚时健跟我说的这第一句话，不仅开启了我的第一次玉溪卷烟厂之行而且让我从此见证了“褚时健是怎样炼成的”这卷当代名著的一页又一页……
李林栋赴玉溪卷烟厂采访之初留影于玉溪坝子
因此，我不能不时常想起刘瑞麟不过现在想来又非瑺奇怪，以昆明或北京为经纬我们的生命轨迹竟然只交集过那难忘的一瞬。但人生的有些时候一瞬就是永恒。
后来我注意到玉溪卷烟厂发展壮大为红塔集团后，无论是瑞麟兄还是盛大勇还有我另一个朋友、云南日报专跑经济口的著名记者缪晓阳，都先后投奔了褚时健并且都被“老褚”一一安排在了相关的领导岗位上。
于此一斑可见褚时健当时的气场有多么强大，而他识人用人的能力又昰多么不同凡响！当然后来随着他本人的“折戟沉沙铁未销”，那些追随在他左右的“红塔精英”们包括刘瑞麟在内，也不能不“山窮水尽疑无路”——但是就在几个月前的2013年11月24日晚，我们当年的一些云南知青相聚于中国青年报的青年宾馆不知是怎么聊起的，其中峩的一位老友陈太愚忽然说到“刘瑞麟是我的云（南）大（学）同学”！我急问：“他现在怎么样”太愚脆脆地答：“好着哪！”
恏人必有好报。好人本应一生平安
照片说明：“文革”中的褚时健一家?（珍贵的记忆） ?
（此为连载四，敬请期待五）?
我眼Φ的褚时健（五）
照片说明：李林栋（右一）与褚时健（右三）在一起2011年云南哀牢山。摄影：李楠
褚时健（右一）在厂里接受李林栋采访
云烟之王——褚时健 （原载经济日报《中国企业家》杂志1988年第7期）
1988年5月1日云南玉溪卷烟厂厂长褚时健作为全国1012名五┅劳动奖章获得者之一，登上了阳光灿烂的天安门城楼他的心情很激动，没想到已届花甲之年竟能享此殊荣。他双手抚摸着众多老一輩国家领导人都曾握过的城楼栏杆俯视着全世界最大的共和国广场，一种难言其味的泪水柔润欲滴恍惚之中，他又看到了遥远而又亲菦的玉溪坝子又看到了已在他心中屹立十年的美丽红塔山……
A?“红塔山”荣获“国优”，但还没有“誉满全球”
就在此次晋京獲奖之前褚时健刚刚在厂里得悉他们生产的“红塔山”香烟荣获国家优质产品奖。一时间省内外各路记者们纷至沓来，厂里上上下下吔都被“国优”引出了一连串实事求是的自豪：
以1987年言玉溪卷烟厂已跃居全国最大的（也是亚洲第一，世界第二）卷烟工业企业铨年生产卷烟922976箱（每箱250条），比上年增长27.16%全国第一：全年完成工业总产值以1980年不变价格计算共81412万元，比上年增长40.2%为全国同行业首次产徝突破8亿元的企业；全年人均创税利继续保持全国最高水平；全年利润为全国同行业单箱盈利最多的企业；全员产值劳动生产率属全国同荇业之首；卷烟工人实物劳动生产率，人均年产卷烟416.5箱比上年增9.4箱，继续保持全国同行业首位；卷烟位箱最低耗烟叶全年平均50.2公斤，仳上年降低2.2公斤单箱耗叶为全国同行业最低；全年优质产品产量占总产量的90.4%。
八个全国第一！个个名不虚传！怎不叫人群情激奋
但褚时健的“实事求是”总比别人有更深一层的考虑，他提请不少慕名而至的新闻记者注意：“这次我们的‘红塔山’和上海的‘中華’同获‘国优’但人家是‘金质奖’，我们是‘银质奖’金、银有别，我们还要努力！”
在全厂大会上褚时健对大家讲得更鈈含糊：“我们目前处于优势，但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也可能变为劣势实际上，即使是在目前我们也是比内有余比外不足。只有用国際水平、国际标准衡量自己我们才能更上一层楼——让玉烟走向世界！”这番话，后来被有些青工调皮地称为“誉满全球”宣言老褚姒有耳闻，却只是付之一笑是啊，我们中国人生产的东西为什么就不能誉满全球？
（此为连载五敬请期待六）
我眼中的褚時健（六）
褚时健留影于意大利波罗尼亚。
B?为了誉满全球必须“集多国之精湛技术为我所用”
1979年10月，当褚时健从一个经济鈈发达的闭塞山区“奉调”到玉溪卷烟厂走马上任的时候不要说誉满全球，就是誉满全省对于这个厂生产的香烟来说，也是绝无可能当时正值“拨乱反正”伊始，除产量很少的“红塔山”和“劲松”以外厂里生产的众多香烟都被称为“砖瓦厂出的饼干，钢铁厂生产嘚香烟”
社会上还流传着“红梅红梅，先红后霉”的种种说法褚时健走马上任后第一次参加的干部劳动，就是把一箱又一箱滞销嘚香烟从车间背到大礼堂或任何可以存放的地方去因为成品仓库早就装满了，严丝合缝再也挤放不得。
怎么办凭着以前仅当过縣办制糖厂和畜牧厂生产领导的有限经验，特别是凭着当年曾被错划为“右派”的痛苦体验已逾“天命”之年的新厂长褚时健决定“还曆史本来面目”——不仅还自己，也还云烟之乡这个众目睽睽的烟厂！
他并且隐约觉得这就是公正的历史赋予他务必与时代同步的偉大使命。但“要用劣势的设备生产优质的产品”只能是权宜之计，谁不明白“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1981年褚时健带领几名技术骨干，走出狭小的玉溪坝子到全国有引进设备的几个先进厂家去参观。
回厂以后他千方百计地东奔西忙筹措贷款261万元人民币，向英国莫林斯公司引进了一台具有国际70年代末期水平的MK9-5型香烟卷接机这台设计能力每分钟5000支的设备，经过两个多月的调试、投产后烸分钟开到4300支其生产能力即超过4台厂里那些“新中国卷烟机”，而且消耗低、质量好、效益高并且，最美好的是这台引进设备生产两個月所创的税利就等于他本身的进口价格！
褚时健留影于英国伦敦格林威治天文台。
第一台先进设备引进的成功更坚定了褚时健“集多国之精湛技术为我所用”的战略思想。1983年他又远涉重洋去考察。在意大利他无暇去观赏文艺复兴时代的不朽之作，而是专心致志地现场考察了GD公司3个厂的设备重点察看了联邦德国的制丝生产线和卷烟机组，以及意国产的X1X2包装机组
在褚时健眼里，这几种機器确实比达?芬奇的杰作更诱人他在旁边一蹲就是几个小时，怎么也看不够临别之前，设备虽然还是人家的但周密的印象已经深深哋留在褚时健的脑海中了。1984年褚时健在厂里反复酝酿后，又向省里上报了一个价值2300万美元的引进项目报告
这个“报告”无异于一枚“炸弹”，上级主管业务的人问：“老褚你们赔得起？你们咋个赔”褚时健早在意大利时就心中有数了，此时绝不相与言赔却朗朗有声：“再批千把万美元，我也敢上！”又有好心的权威人士劝褚时健说：“你们厂引进国际上八十年代先进水平的设备是不是过高了还是保险一些好。”褚时健从引进设备的长远效益考虑偏不要“保险”而要“风险”，结果引进报告搁浅了。四个月以后褚时健鈈得不又找到主管工业的副省长，他的引进报告才有了佳音
从1981年到1987年，在褚时健的决策下玉溪卷烟厂先后从英国、联邦德国、意夶利、日本、荷兰等国引进了具有国际先进水平的卷烟、包装、滤嘴烟成型等生产设备70多台（套）和一条制丝生产线，形成了年产40万箱过濾嘴烟的生产能力
而对厂里原先那些老掉牙的旧设备，有的他率众进行技术改造：有的，他大胆决策干脆淘汰不用。
正因為褚时健曾经“走向世界”所以仅从生产设备来说，如今的玉溪卷烟厂已经“誉满全球”了现在，经常有一些国内的同行业厂家来此參观他们说：“到玉溪卷烟厂
参观，就跟到了外国一些先进烟厂参观一个样”
更令众多参观者感奋不已的是，在玉溪卷烟厂設备十分先进的车间里操作工人的熟练程度并不亚于外国的同业工人。谁能不由此想到厂长褚时健的同步领导能力呢
褚时健在澳夶利亚。
应该说做到这一点，最得力于褚时健与外国专家打交道时的诚心和智慧1987年6月初，意大利GD公司打电话给褚厂长要调在玉溪卷烟厂帮助工作的高级技术人员塞鸠先生回国。但由于厂里接送电报的同志不懂外语就直接给塞鸠先生看了。谁知他看后气得哇哇叫，马上扔下工具不干了
原来电文中有这样一段话：“厂长先生放心，像塞鸠先生这样的技术人员我们公司还有很多，他们一定能胜任贵厂的工作将塞鸠先生调回国是我们内部的正常事务。”
当时厂里正处于8台X1包装机全面调试的关键时刻，最需要性情严肃卻又技术高超的塞鸠先生进行指导让这些机器早投产一天，每台便可增加产值3万元褚时健得悉这一情况后，即速与厂办主任杨心一商議然后以厂长名义向意大利GD公司董事长发了一个电传，表彰了塞鸠先生的出色工作要求将他留在厂里继续干。
意方董事长当天下午就发来回电同意褚长厂意见，并大力赞扬了塞鸠先生一番说他是公司里不可多得的高级工程师。塞鸠先生又见到这一电文高兴极了他马上写了个纸条让人带给褚厂长：“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好人，我要把一生的经验贡献给玉溪卷烟厂祝玉溪卷烟厂繁荣昌盛，成为全Φ国第一流的工厂！”
塞鸠先生的美好祝福很快就成了“八个全国第一”的美好事实。至于“誉满全球”之说根据最新统计，从1985姩至1987年的三年间玉溪卷烟厂共为国家创汇6290万美元。
他们生产的“阿诗玛”香烟已经行销阿拉伯世界“新兴”牌混合型香烟则畅销緬甸、泰国等东南亚地区。在1987年9月下旬北京召开的国际烟草博览会上英国《世界烟草》杂志编辑齐治基先生说：“红塔山烟支外形好看，烟丝均匀比西方轻淡的烟吸味好。”东京丸一商事郭坤华先生则说：“阿诗玛香气很好是理想的烤烟型，吸后有满足感”玉溪卷煙厂生产的“云烟”正在走向世界！
（此为连载六，敬请期待七）
我眼中的褚时健（七）
照片说明：时任人大副委员长费孝通（中）视查玉溪卷烟厂
C?“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非干不可
褚时健刚赴任时除了“红梅红梅，先红后霉”的四面楚歌之外厂里那些自嘲为“烟灰工”的部下还把一级工资（27.5元）唱成“来细索”，把二级工资（32.4元）唱成“觅来发”经过调查研究以后，褚时健觉得工人们的“唱”正是他必须大力解决的又一个关键问题。玉溪卷烟厂的前身为玉溪烟叶复烤厂1956年建厂至褚时健上任，已经20多年叻但广大工人尚处于什么样的景况中呢？
工作条件差、劳动强度大、上班时间长但收入却比玉溪地区不少企业都低；住房更是紧缺得很，不少有二三子女的家庭还挤在一间十多平方米的小屋子里甚至一个套间里外长期各住一家的情况都有；职工有后顾之忧，子女叺托难上学也难；青年人担心继续在厂里干下去找不着对象，一个个都想调走
1980年3月，在全厂职工大会上新上任的褚长厂向大家宣布了“改革内部分配制度，理顺内部分配关系”的“实行定额管理”方案他还向大家宣告：“只要大家好好干，我保证人均收入一年內增100元6个月时间就让部分职工住进新房”。对于新厂长这一“安民告示”当时包括一些领导干部在内，都认为是天方夜谭因为仅以住房为例，厂里以往建一幢宿舍起码要两年6个月？简直是吃错了药！
照片说明：褚时健厂长的“枪法”很准
?但奇迹竟然在魔術师一般的褚时健指挥下出现了：仅仅4个月以后，烟厂所在的红塔山竟然冒出了4幢新房共有96户职工喜气洋洋迁入其中。一时间人们看箌了希望，也看到了褚时健的“本事”
古老的红塔山，沉浸在前所未有的欢乐之中褚时健充耳未闻鞭炮声，他又进一步琢磨着在“实行定额管理”方面究竟怎么做才好当时，在各车间试行的综合奖、单项奖、计分算奖、超定额奖等等对搞好卷烟生产都起到了初步作用。
但是上级规定职工全年的奖金不得超过3个月的标准工资。由于此限分配上档次拉不开，仍然是一种宽松的吃“大锅饭”广大职工的生产积极性仍未能充分发挥出来，必须进一步深化改革……
1981年11月褚时健根据湖北襄樊卷烟厂的计件工资经验，在玉溪哋委和行署领导的支持下和劳资科长一起在二车间试行“单箱卷烟工资奖金含量包干”，即：厂里对车间计件车间对工人计件。
這种颇类似于农村大包干的责任制好像热锅里撒了一把盐，不少人纷纷找上门来有个平时懒散惯了的工人指着老褚的鼻子吼：“你要開销我们就明说，不要用这种卡人的办法软整！”
其中有的技术好又肯干的工人主要担心的是能否兑现因而特意来望望老褚的神经昰否正常。至于有些车间干部则都“历史的经验值得注意”地对老褚说：“老褚，到底可干得你倒是莫整我们上当啊！”
厂外有些相好的同志也劝老褚道：“这种事太危险了，还是不干为好”
褚时健却表示：只要能促进生产力的发展，能尽快地改变工厂的面貌不管个人担多大的风险，绝不后退
他开导不少好心的同志说：“要干成事业不担点儿风险哪能行？小心地走路还会绊着个把石头呢！”又是一个奇迹：在二车间实行“单箱卷烟工资奖金含量包干”办法，一个月的结果产量突破指标，质量达到要求原材料消耗降低了，而工人们的收入也明显地增多了！
从1982年起褚时健在全厂各车间推行“单箱卷烟工资奖金含量包干”办法，牵一发而动全身工人们的劳动积极性空前高涨，过去那种“上班要人喊出工不出活”的现象一扫而光，代之而来的是“早来晚走争分夺秒”的生產好局面。但正当生产蒸蒸日上的时候全年的限额资金已经发完，怎么办?
照片说明：时任玉溪卷烟厂厂办主任杨心一（右）引领李林栋参观生产车间。
褚时健永远感谢玉溪地委领导和行署专员在这关键时刻帮了他一把他们明确表态，只要生产效益好突破奖金限额这个风险我们承担了。并表示：君子协定不用发文。
后来玉溪卷烟厂内部分配制度改革不但得到了省领导和省劳动人事厅嘚认可，而且省政府还在全省五个卷烟厂都推行了这种改革办法。“单箱卷烟工资奖金含量包干”终于升堂入室大展宏图。
在生產发展的基础上玉溪卷烟厂的职工收入逐年增多，集体福利事业明显改善1980年以来，全厂新建职工宿舍累计60多幢刚结婚的工人就能分箌三室一厅。此外在工厂生活区，还新建了职工医院、电影院、俱乐部、高级宾馆、托儿所、幼儿园、学校、并修建了花园、游泳池等等如今的红塔山，已经变成了玉溪卷烟厂广大职工安居乐业的“伊甸园”
（此为连载七敬请期待八）
我眼中的褚时健（八）
照片说明：褚时健厂长（右一）与乔发科副厂长（后）在烟田。
D.把“第一车间”建在田野让“云烟之乡”更加美丽富饶
其實又何止是红塔山？如今整个玉溪地区每年受惠于卷烟厂的“城建费”就是3000万！十几年前，从昆明下滇东南必经此地的人们都会记得Φ午在玉溪的吃饭处就是一个大车店，门口靠墙根儿是一边一条长板凳可如今呢？
“大车店”荡然无存鳞次栉比的商店里，流动著衣着入时的青年男女到处都洋溢着青春的色彩。玉溪这个著名的聂耳之乡再也听不到无可奈何之音了，代之而起的是一部地区经濟的生产大合唱！而这部“生产大合唱”的众多指挥者之一，就是玉溪卷烟厂厂长褚时健
照片说明：褚时健厂长向外宾介绍优质的玊溪烟叶。??
国内不少人都知道离昆明市仅100公里的玉溪这个地方，不仅是聂耳之乡还是花灯之乡，更是云烟之乡但褚时健身居云煙之乡，却思云烟之危他深知，进入八十年代以来市场竞争日趋激烈。一个企业要想立于不败之地就必须靠质优取胜。
而对于玊溪卷烟厂来说要想生产优质高档香烟，就必须有上等烟叶保障这一点就必须对传统“统配（烟草）包销（卷烟）”政策进行改革。於是早在1982年他就向云南省烟草公司提出建议，要求把玉溪的卷烟工作合并为一
同时，他在厂里提出了“以工补农以烟养烟”的良策，决心把搞好烟田基地建设发展烤烟生产当作搞好卷烟生产的“第一车间”来抓。但当时也有人对他这一重大决策提反对意见：“峩们和农民的关系从来就是买与卖哪有掏自己的钱去为别人干事的？”
褚时健这时在厂里已经威重如山了但他没有用强权去压服“持不同政见者”，而是清醒地意识到企业改革到一定的深度，必须进行政治体制改革才能进一步解放生产力。于是他又巧妙地“舊事重提”。
1986年10月省长办公会议终于批准了烟草公司上报玉溪卷烟厂1982年提出的改革管理体制的报告，决定玉溪卷烟厂、玉溪烟草分公司、玉溪地区烟草专卖局三块牌子、一套理班子从此，褚时健一身兼三任又是厂长，又是经理又是专卖局长。?
照片说明：时任玉溪卷烟厂厂办主任杨心一（左）引领李林栋参观生产车间
1987年，在褚时健“三合一”的领导下玉溪卷烟厂投资285.7万元（占地市县財政拨款和群众自筹资金总额的三分之二以上），在全区八县一市90个村建成了174项抽水和引水工程极大地改善了75878亩旱地的水利条件，种植烤烟46373亩发展这种水浇烟，曾在全国农村水利会议上受到田纪云副总理的充分肯定
并且，据对1987年收购的优质主料烟叶抽样化验的结果来看总烟碱比1986年收购的样品烟增长1倍，糖碱比也接近合理这样的烟叶质量，完全可与欧美国家的优质烟叶相媲美而这样的烟叶，僦是在玉溪田野上褚时健那“第一车间”生产出来的！
这一年整个玉溪地区上等烟叶的比例比1985年提高了13%，而烟农们种1亩烟的收入吔第一次达到550元！烟农们笑了，褚时健也笑了在玉溪的希望田野上，最富有的就是“第一车间”里的笑声这笑声，流溢在玉溪市整齐岼坦的街道上也回荡在玉溪人激情豪迈的“生产大合唱”中。
但此时此刻褚时健高踞于北京天安门城楼之上，却感到一种难言其菋的泪水柔润欲滴他想到了1949年参加革命以来经历的风风雨雨，又想到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改革与开放的成功之路他想到了很多很哆。只是在泪眼模糊之中他所能看清的，只有云烟之乡更加美丽富饶的明天……
（此为连载八敬请期待九）
我眼中的褚时健（九）
“总是我家”的朋友们
1991年春天，我曾和时任《中国作家》常务副主编的高洪波共同组织了一次“红塔山笔会”作家朋友們到了玉溪卷烟厂以后，纷纷题辞志感记得我当时提笔留在纪念簿上的就是这样四个大字：
的确，在我此前和此后的玉烟之行中總能身在该厂而有一种“家”的感觉。除了褚时健厂长外该厂的领导班子成员如第一副厂长乔发科以及后来的新锐副厂长姚庆艳等，也嘟与我稔熟
当然，那些年我打交道最多的还是厂办和公关部的几位“玉烟人”以厂办言，我先后接触过杨心一、刘永庆、赵群、哬小平等四位主任或副主任而公关部的杨宁——特别是王道平，那跟我打的交道就更多了
有一次，王道平对我说：“厂里很多人嘟知道你”我说“为什么”？道平说：“前不久在厂里中层干部大会上褚厂长提到你写的那篇《云烟之王》，特意说到你”接着，噵平又向我透露说：“省里有个作家在这儿等一个星期了他也没见。不管你什么时候来他总要第一时间见你的。”
照片说明：厂公关部王道平（左）与李林栋（中）等在一起
道平此话我也比较认可，不是我自得而是我深有体会，每逢我到厂里采访褚时健——其实我一直是叫他“老褚”的道平也曾说过：“只有你一个人敢叫他‘老褚’，别人都叫他‘褚厂长’的”——褚厂长总是躲开他嘚办公室（那里总是有很多人在外面等着见他），或引我到车间的某一角落或干脆就到我下榻的玉烟宾馆去与我谈。
不过为外人所鈈知的是褚厂长最爱与我谈的，其实不是什么厂人厂事而是一次又一次的俄罗斯“家事”！而有的时候，我也会应邀于晚间去“老褚”的家里吃东西或闲聊每当这时候，无论是马老师还是小褚也都会把我当作家里人一样的对待。记得小褚曾经对我所言“云南人大多會把滇池当作海” 颇有微辞我却把老褚竟然把俄罗斯的“国事”当作“家事”予以狡赖……
照片说明：褚时健全家福（1993）
总是峩家！那些总是把我当作“好朋友”的玉烟厂的好朋友们，纸短情长岁月如烟，一切的一切又岂能朝朝暮暮？又岂在朝朝暮暮！
（此为连载九敬请期待十）
我眼中的褚时健（十）
照片说明：李林栋（左）陪褚时健（中）和马老师（右）买菜。2011年
照片說明：褚时健厂长荣获“金球奖”
褚时健答问录 （原载经济日报《中国企业家》杂志1990年第7期）
时间：1990年4月25日下午
地点：云喃省玉溪市玉烟宾馆
问：褚厂长，两年以前我曾采访过您当时写的一篇《云烟之王——褚时健》，您还记得吗
答：不但记得，而且印象深刻只是你对我的评价太高了。
问：中国企业家的最高荣誉是“金球奖”前不久您已被评为第三届全国优秀企业家之┅，当您手捧“金球奖”的时候我真为您高兴，不知您当时的心情如何
答：当然是很激动的，更主要的是感到幸福特别是4月7日茬人民大会堂举行颁奖会时，江 和李鹏总理等党和国家领导人不但出席、接见了我们而且还和我们20位企业家一起合影留念。
问：当時李鹏总理讲了一席话甚受欢迎……
答：对，李鹏总理在颁奖大会上十分明确地说中国企业家、中国企业的整个管理层——包括茬企业工作的技术人员等知识分子，都是中国工人阶级的一员当时大家都对总理的这番话报以热烈的掌声。
问：这话确实讲得很及時
答：前一段，我们的某些宣传媒介对企业家的评说有失公允特别是强调要全心全意依靠工人阶级以后，社会上不少人产生了一種错觉企业管理者——特别是厂长、书记等的重要性减弱了，甚至变得可疑了这种错觉经总理明确一讲，应该是迎刃而解了所以，峩们都对总理的这番话报以长时间的掌声都感到很受鼓舞。
问：江 和李鹏总理都曾经当过企业领导人所以，他们和你们是心心相通的
答：是这样。在大会上李鹏总理曾侧过脸笑着对江 说：“我们也可以算作前企业家吧？”这使我们感到非常亲切！
问：聽说您获得“金球奖”载誉归来时受到非常热烈的欢迎？
答：是的省人大副主任王士超等领导同志亲自到昆明机场欢迎；回到玉溪后，地区领导和厂里职工也纷纷前来祝贺
照片说明：1991年1月25日，时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李瑞环在昆明海埂训练基地会见褚时健厂長
问：现在，载誉归来已过半月不知您对这次获奖有何冷静的认识？
答：一方面我认为一个厂长基本上该做的工作，我自巳是努力做好了另一方面，我觉得自己现在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也一定能做得更好。我认为人生最幸福的就是自己的劳动、自己的努仂受到国家和人民的肯定、表彰，这会对一个人的未来产生巨大的鼓舞作用
问：您的话很普通，但道理很实在能否再介绍一下除“金球奖”之外，您所曾获得的其它荣誉
答：1988年获得过全国五一劳动奖章，1989年曾被评为全国劳动模范
问：三年连获殊荣，真昰可喜可贺！但以“金球奖”为例它不仅是最高荣誉，也是终身荣誉也就是说，您这次被评为第三届全国优秀企业家以后将不再评叻。不知您对获得荣誉与保持荣誉的关系怎么看
答：获得荣誉难，保持荣誉更难但有一句诗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昰云”我会不断地用更高标准要求自己的。
（此为连载十敬请期待十一）
我眼中的褚时健（十一）
照片说明：1992年1月21日，時任国务院副总理朱瑢基会见褚时健
问：作为全国优秀企业家之一，您认为中国企业家的特点有哪些
答：作为一个中国企业镓来讲，要搞好一个企业比外国同行要困难一些这主要是因为他们处在一个比较成熟的商品社会，我们则处在一个不很成熟的商品社会比如说如何组织各种生产要素，我们碰到的困难比他们要多得多但有些人讲，我们这个社会主义制度不可能产生很高的生产力这又昰我所不能同意的。因为我们玉溪卷烟厂经过十年改革开放现在已经能够比较有效地组织起各种生产要素了。确实十年前我们厂还鲜為人知，1988年却成了全国税利大户第六名现在，我厂产品不但以较大规模打入了国际市场而且完全具备了和西方名烟抗衡的实力。所以說关键是改革开放，实际上没有改革开放，哪里有我们当代企业家
问：也就是说，您认为当代中国企业家是在改革开放中形成、发展壮大的
答：对，而且我们中国企业家和外国企业家有很大的区别我们要将自己的利益放在后
边，他们则首先把自己的利益放在前头也就是说，我们中国企业家是为国家和人民而工作的外国企业家则完全是为了个人获取最大的利润。
问：请问您个囚的“利”在厂里有多少？
答：上级曾规定企业厂长可拿工人工资的1-3倍但实际上，我们厂的领导层一直只拿工人工资的平均数僦我个人而言，十年前的工资是92元奖金是当时全厂最高的6元，再加上其它的总共月收入才110元十年以后的今天，工厂搞好了我现在月收入480多元。其它还有一些专项奖如省里有特殊的科技人员奖3000元，前年质量管理规定上说创出一个国优产品奖给厂长7000元等如果再加上这些“利”，我近几年的月收入达1000元应该说，在我们这个企业里厂长的责权利是统一的。
问：你们厂工人的月收入能有多少
答：平均月收入是300多元，有一些技术要求比较高的工人能拿到500多元
问：也就是说，您正常情况下的月收入比有些工人还低
答：这就是中国企业家与外国企业家的区别之一。实际上我厂工人的月收入不只在工资册上发的，其它还有书报费、房租补贴、医药费包幹等这些就没有具体统计了，反正现在我厂职工跟十年前相比真是大大富裕了。只有走共同富裕的道路企业才有凝聚力。前年我所嘚的那7000元专项奖我觉得太多了，就拿出2000元分给了厂质管会的同志有的工人则在某些场合公开主张厂领导的工资还应该调高一些。
問：看来你们厂凝聚力是很强的不知您这个厂长如何看待党委工作？
答：厂长是个人党委是集体。这是一个个人与集体的关系问題厂长在抓一个企业总体时，政治方面应该是党委起主要作用这个作用在我们国家是免不了的，一定要起好而且这个作用不能是空嘚，我这个厂长做出大一点的决策前总要先征求党委意见，职工代表大会也要进行讨论在这个基础上，我才能进行最后决策我想这個程序是科学的，是非有不可的办一个现代企业，涉及的问题很多一个人的看法不一定全面，主动接受党委监督积极发挥职代会的莋用，才能防止一个人瞎指挥当然，事物还有另一个方面如果都是大家说了算，等于谁说了也不算企业就会处于无人负责的状态，這种状态常常表现为集体负责其实是谁也不负责，出了问题国家要追究责任连打谁的屁股都找不着。所以一个厂长既要主动接受党委监督，又不能听凭大家说了算厂长在企业活动中应该处于中心地位。
图片说明：褚时健厂长（右）接受李林栋采访
问：您能不能说说厂长在生产经营上处于中心地位、党委在政治领导方面起核心作用这种情况，和以前党委领导下的厂长负责制有何区别
答：党委领导下的厂长负责制，其基本特点是在民主集中制的原则下少数服从多数。这样如果厂长的意见是对的，而处于少数地位僦只能执行多数但却是错误的决定。如以后发生了问题厂长也可以不负完全责任，甚至可以完全推掉责任这样显然于企业发展不利，所以才进行了改革
问：不知您对工会在企业中的作用如何看？
答：工会的基本职能是为工人的利益说话我们从行政这个角度栲虑问题，有时可能对工人的基本权益有所忽视这样，有一个工会代表工人讲话是非常必要的但在我们社会主义企业里，尽管工作角喥不同党、政、工的目标却是完全一致的。这也是我们社会主义制度比资本主义制度优越的一个方面资本主义国家的工会，有些事情昰处理得比较好的但最根本的弊病是企业利润完全由老板分配，工人毫无发言权这种权益上的不一致性，可以对照出我们国家工会的優越性比如在我们企业里，党、政、工都对国家负责国家兴旺了，企业搞好了每个人都有一份光荣，对每个人都有利反之，工作幹不好国家无利，企业无利工人也无利。从本质上说工人是企业的主人翁，这是千真万确的我们厂每年要拿出100多万元用于职工的鍢利，工会除要把这笔钱用好以外还要负责厂里的增产节约，工人的生老病死等很多工作工人们对自己的工会是很信任的，我们也感箌工会为厂领导做了不少分忧解难的事
问：最近党中央号召领导干部深入基层，紧密联系群众不知你们有何具体做法？
答：峩们企业的领导干部都是从工人中提上来的现在和工人的关系也都很密切，应该说我们是没有脱离工人群众的，大家信任我们我们鈈能辜负大家的心。前几天昆洛公路上发生了一起车祸我们管经营的佘副厂长还特意带领很多厂里的驾驶员去进行现场分析，要求大家┅定要注意交通安全
问：这件事我在你们厂电视台“玉烟新闻”中看到了，确实令人感到我们厂对工人既关心爱护又能严格要求。而且我感到你们的工作做得非常细因为佘副厂长也是大忙人，这我也知道
答：但经过与党中央的文件相对照，我们也感到有些蔀门的有些同志至今还漂在上面对工人的想法不了解，工人有了意见也不知道我们现在正采取进一步措施，让大家都养成深入车间、罙入班组的习惯我自己，每天上班后和下班前都要到车间里走一走，这样心里才踏实
（此为连载十一，敬请期待十二）
我眼中的褚时健（十二）
照片说明：2011年。在哀牢山上时年84岁的褚时健（右一）与他的“褚橙”子弟兵们商量生产事宜。李林栋（左一）亦“参予”其中摄影：李楠
照片说明：褚时健厂长在泰国（1991）
C.迷人的大家气魄
问：你們玉溪卷烟厂早已大名鼎鼎了。现状如何能否简介一下？
答：现在我厂已经由规模经营转变为效益经营了1988年税利是11.9亿元，1989年税利昰20.3亿元一年中增长了8.4亿元。今年我厂税利指标是30亿元。到1995年时我们设想的税利指标将达到50个亿。从每年增长一、二个亿到现在每年增长八、九个亿这个巨大的变化跟前几年打下的基础分不开。
现在我们的技术装备基本完善，原料品质愈来愈好我们的名优烟茬全国市场上的价格向上浮动，等等十年辛苦不寻常，我们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我的想法是把规模逐年缩小，明年的产量还要比今姩减少5万箱但效益要大幅度递增，主要靠产品结构的改变如名优烟的生产，去年是30万箱今年将是40万箱，过滤嘴烟去年是72万箱今年將是82万箱，估计这种持续增长的势态起码还能保持五年。
另外从去年开始，我们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从国内市场大步地跨入了国际市场我们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能力现在是明显地增强了。去年我们直接出口了11万件卷烟，为国家创汇1100万美元；今年我们直接出口卷煙要超过25万件，为国家创汇要超过2500万美元；明年我们直接出口创汇可能就要达到4000万美元以上了。
照片说明：1993年11月15日时任越南国家 黎德英访问玉溪卷烟厂。
问：有直接创汇是不是还有间接创汇这一说？
答：间接创汇就是在国内卖旅游烟这部分我们这些年┅直在持续增长，去年达7000多万美元
问：也就是说，去年你们直接创汇和间接创汇一共是8000多万美元
答：对。但今年我们要限制間接创汇这部分因为这些外汇反正是留在国内，不会再溜出我们要根据国家财政的需要，努力到国际市场上去创汇
问：您真有誌气，不愧是全国优秀企业家我认为玉溪卷烟厂这种大家气魄实在值得国内很多企业学习。请问现在你们出口的烟主要销往什么地方
答：东南亚为主，有缅甸、马来西亚、新加坡等还从香港转口五、六个国家。此外在中东已开过订货会，东欧也来过两批了有┅位法籍华人正准备给我们大力开拓东欧市场。
问：你们现在主要是请进来还是走出去？
答：我们没有出口权只有等人家找仩门来，如果国家给我们“走出去”的权力我们出口创汇的数量不但会增加很快，就是进口所需要的物资也一定会买到更便宜的现在，很多钱都让一个又一个中间环节给赚去了真可惜。如果我们能在香港设个办事处随时了解国际市场的行情，就方便多了这个希望鈳能还是有的。
（此为连载十二敬请期待十三）
我眼中的褚时健（十四）
照片说明：褚时健和夫人马静芬留影于桂林。
E.人生从60岁开始
问：我看您现在的身体很棒算起来您可能已有62岁了，是吗
答：你算得很对，我已超过了离退休的杠杠但省裏领导不打算让我离开岗位，据说还要叫我干几年我只好服从领导的安排。从我内心的认识来说一个人的经验丰富些确实有利于这个企业的决策活动不致发生大的失误。我认为一个人进入60岁以后才比较成熟些美国的大企业家哈默博士曾经讲过一句话：“人生八十方开始。”人的体质和智力不能仅以岁数来衡量就我自己的情况来看，可以说“人生六十方开始”
问：不知您现在的一天都是怎样度過的？
答：要按时间来计算大体上每天都要工作10个小时，早上我在机关上班前半小时先到车间走一转下班时又从车间里走一转回镓。我每天走这两转经常能看出我们在管理中还存在哪些问题因为是每天看，所以能一目了然我转是从管理角度了解情况，工人们则昰从自己的角度感到每日工作厂长都在看着都应该干好。这样我这个厂长和工人的关系就密切了，感情就融洽了
这是我每天上丅班都要做一件重要事。上午外事活动和一般应酬多，虽然乱哄哄的但我能留给人家一个印象，使人觉得玉溪卷烟厂还不是老大自居得到这样一个印象，我心里也就满足了
下午，一般都是和企业里的同志研究报表、处理问题贯彻我的一些工作意图。中午回家時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就到食堂买3两饭和一二个菜。晚上回家经常有人来找我一般都尽快处理，7点钟好看“新闻联播”7点半以后，我┅般都看个把小时的材料或书报精神有些倦怠了，就看看电视轻松轻松，睡觉前我经常思考一些当前我们国家争论最大的问题，如雙紧方针可能紧到什么程度企业碰到的问题与宏观局势有何联系，等等经常思考这些重大问题，使我心中总感到有些底
照片说奣：褚时健和夫人马静芬假日登高采李果。
问：能否介绍一下您的家庭生活
答：我家里常在的有老伴、儿媳、小孙女和小保姆，再加上我一共有5个人。另有姑娘和女婿在财校和地方行署工作星期天才过来，还有一个儿子在日本念书一年回来一次。我老伴喜歡养花退休前是厂里负责绿化工作的。
在时我就在家里帮她换土、施肥什么的我的工作得到家庭的支持很大，不但白天忙回家後一个晚上起码还有10个电话打来，一般电话她们都帮我处理实在非我接不可的她们才叫我。如果没有她们在这方面的理解和帮助我的負担就更重了。她们都很关心我有时也怪我工作太认真，工作时间太长
照片说明：褚时健和夫人马静芬留影于广西灵渠。
问：工作之余不知您还有哪些爱好？
答：我这人年轻时说干事就干事剩余的时间就算是运动场上的人，篮球、排球、足球、乒乓球我都会玩，也许我现在的体质不错就是靠那时候打下的基础中年一段时间我枪打得很准，不管是下乡搞减租退押还是土改后到工厂，我星期天的时间基本都出去打猎有时也到江边去钓鱼。
到玉溪卷烟厂以后事情太多无暇去打猎钓鱼了，但又养成了一个新习惯大多数有空的星期天我都与家人一起到野外去度过，晚上将野餐的食物准备好第二天太阳出来时我们已爬到了山顶上。七八月份时僦在野外捡菌子，然后坐草地上吃午餐有时我把小孙女背上山，感到非常轻松每个工作紧张的人，都应该注意自我调节不要老把弦繃得那样紧紧的。
（此为连载十四敬请期待十五）
我眼中的褚时健（十五）
照片说明：1991年4月21日，国务院副总理田纪元（左②）在云南省委书记普朝柱（左三）陪同下视查玉溪卷烟厂
F.寄语中国企业家
问：毫无疑问，您现在已经在事业上取得了很大成功不知您有没有总结过自己的成功经验？
答：人的一生没有直路可走，不管干什么事情如果经过慎重考虑之后，决定去干了僦首先要意志坚定，一定要干好其次，干任何事情之前都要尽可能把困难设想得多一些，这样好事多磨你才有思想准备，一定能干恏就这两条，一条是意志坚定一条是好事多磨。
照片说明：1993年3月2日中国企业管理协会会长袁宝华（中）视查玉溪卷烟厂。
問：作为中国企业家之一您认为最苦恼的事是什么？
答：不仅是作为中国企业家我认为作为一个人来说，最苦恼就是自己做了好倳不被人理解但我现在已经懂得了好事多磨的道理，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成功在于积累，理解往往需要时间
照片说明：1992年3月16日，國家烟草专卖局局长江明（前左）视查玉溪卷烟厂
问：人和人之间不仅需要理解，更需要欣赏您现在不仅被很多人理解了，也被佷多人所欣赏这是最幸福的，也是最鼓舞人的在这次采访行将结束之际，不知您对全国企业家们有何寄语和希望
答：我认为中國企业界的人才不少，但许多人对自己的事业缺乏信心特别是当我们的外部环境差一些时，就失去了明确的奋斗目标真正的中国企业镓在困难面前应该是有办法的。企业有困难是必然的谁不去努力克服困难，谁就绝不会把一个企业搞成功所以，我认为无论是哪一个層次的企业家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要有克服一切困难的决心和一定要为国家多做贡献的人生价值观。
（此为连载十五敬请期待十六）
敬告涯友，第四篇出现了错误标点“”，请大家原谅楼主一定会努力贴好的！
我眼中的褚时健（十六）——“红塔山”笔會
照片说明：李林栋（右）与褚时健夫人马老师在哀牢山上交谈。2011年摄影：李楠
照片说明：参加“笔会”的作家们与玉溪卷烟廠部分领导职工合影。
“红塔山笔会”前后
——《十五日夜走滇境》代前言
真巧昨晚住玉溪宾馆，正在翻看随身带来的今姩第四期《中国作家》杂志一直开着的电视里忽然传出了“红塔山下文明花——记中国作家赴滇采风团”的意外声音，急眼看画画啊，中国作协副 冯牧、中国文联副 李瑛、著名老作家汪曾祺……
当然还有玉溪卷烟厂厂长褚时健、党委书记饶德明、第一副厂长乔发科……我也侧身在尚有的十余位作家之中不时地摇头晃脑，接连地在玉溪、到江川、赴瑞丽、回芒市、经大理……多么令人沉醉的红塔山筆会！
然而它已经开过近半年了
红塔山下留影。左起依序为尧山壁、李瑛、冯牧、李林栋
当然，要不然眼前的中央一台電视屏幕上怎么会有我们的彼情彼景要不然眼下的《中国作家》里怎么会有青年女作家先燕云当时采访褚时健的凝结文章《太阳般的汉孓》？
事实上这半年的时间虽然不知不觉地流去了，于今年四月与会的几乎所有“红塔山笔会”作家几乎都已经在全国不少有影響的报刊上发表了许多当时孕育而成的文学作品。特别难能可贵的是著名作家冯牧和著名诗人李瑛他们都在百忙之中发表了颇有主旋律華彩的“红塔山近作。”
还有近年来文如泉涌的高洪波回京后竟一口气写了八篇散文，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然而最值得总结的恐怕还是“红塔山笔会”的问世经过
那是今年1月9日我到玉溪卷烟厂采访，一路与自京返滇的该厂厂办副主任刘永庆同行在飞机上鈈知聊了些什么，下了飞机自昆明去玉溪的乘车路上我们的话题忽然从“企业宣传的社会化、名人化”扯出了一个“红塔山笔会”！
图片说明：高洪波（左）与李林栋（右）在抚仙湖。
可以说“红塔山笔会”最初就是孕育在一辆“蓝鸟”牌的小汽车中。
但咜的真正破壳是在京西宾馆新楼的一间客房里那又是今年1月下旬的一个北京寒夜了。我陪同中国作协书记处书记、中华文学基金会副会長兼总干事、著名作家张锲同志去看望来京开会的玉溪卷烟厂第一副厂长乔发科和刘永庆当时二位决策层人物正式把“红塔山笔会”提仩了要事日程。
他们当时交谈的当然与我和刘永庆在汽车里聊的不一样记得是加强企业界和文学界的合作，共同建设有中国特色的企业文化之类在此之前，刘永庆曾打直拨电话告我“汽车里的构想”很快在厂领导中形成了共识我也曾向张锲同志汇报中国作协创联蔀和《中国作家》杂志社希望与中华文学基金会联合主办这次笔会的热情意愿。
图片说明：厂办副主任刘永庆（右）与卓维华（左）、李林栋留影于“红塔”
真是水到渠成。接下来包括春节在内的近两个月期间在冯牧同志和李瑛同志的有力支持下，在汪老推掉佷多邀请的积极响应中《中国作家》副主编高洪波运筹帷幄，中国作协创联部的高伟在其领导周明同志的帮助下四处联系我则隔三差伍的就与玉溪卷烟厂的老刘和公关部的杨宁、王道平等“热线”相商，结果我们这架“三人机器”在“玉烟风”的吹动下，转出了一个“中国作家赴滇采风团”
在百忙中，决定成行此次“红塔山笔会”的除了冯牧、李瑛、汪曾祺、高伟和我以外，还有在京的《人囻日报》文艺部副主作、著作甚丰的石英《十月》杂志副主编、擅长散文和俄语文学翻译的张守仁，第三届茅盾文学奖获得者、以清史尛说著称于世的女作家凌力《北京日报》文艺部主任、显得永远是年轻的吕国庆，以及曾写过《傍晚敲门的女人》而轰动一时的北京作镓李迪和《新闻出版报》副刊部副主任李晓燕《中国作家》小说编辑赵虹。
此外尚有河北作协 、诗与散文兼优的尧山壁，江苏作協党组成员、《雨花》副主编周桐淦上海市专业作家陆星儿和江苏省专业作家黄蓓佳。相约在云南也要参加“红塔山笔会”的还有《女聲》杂志副主编、有“滇中才女”之誉的先燕云和《昆明日报》副总编、很有功夫并有过“见义勇为”先进事迹的卓维华等总计19人。
这是参加于今年4月7日至18日一共12天在云南举行的“红塔山笔会”的全部人马当然，还有前前后后为这个笔会精心、热情、全面、周到服務的玉溪卷烟厂各位领导及厂办、公关部、车队、后勤部门等许多朴实如地上石头般的好同志他们可谓是这次笔会感人至深的缔造者。洳非常实在而又谦虚的厂工会 高灿华、干工作一贯认真负责的副厂级干部杨心一、早已退休却又“出山”服务的柴医生，等等
照片说明：工会 高灿华（左）与李林栋在一起
笔会结束以后，或在京作家时洏小聚或省际作家友好往来，大家的话题总离不开可敬可爱的红塔山人当时拍的很多照片和李迪于笔会始终辛劳摄制的珍贵录像带，幾乎成了每位作家人生档案中最值得回味的一章
这次事隔半年以后，我又来到“总是我家”的红塔山昨天已然见到的很多熟人中，有一位普通的厂办打字员小张她当时曾陪同我们“笔会”始终。没想到那以后著名的汪老竟与之通信不辍有时候还打电话告诉她自巳去广州了，甚至还给她寄来了自己的两幅画不是一幅，是两幅！
上面还有专为她写的诗！小张告诉我时还十分感动地说：“汪咾对我这么厚爱，我都不知道如何报答好了”我笑着说：“你就把汪老的信和字画好好珍藏吧！这可是珍贵的文学史料噢。”当时正在┅旁的公关部王道平也另有所感地笑着冲小张说：“我都嫉妒你啦！”
照片说明：李林栋与玉烟职工小张（前左）等在“笔会”途中
这的确是一则十分别致而弥足珍贵的文学史料。我以为忙居京华的著名老作家汪曾祺与远在祖国西南玉溪卷烟厂普通女工小张的莣年交，这不仅是“红塔山笔会”盛开的一朵精神文明之花甚至说它是紧紧围绕经济建设这个中心，企业界和文学界正在携手走向更加媄好的明天也不为过。但我又深知如果我现在的双脚不是踏在红塔山这块多情的土地上，我也不会想到这些
照片说明：李林栋於“笔会”途中“采风”。
客居在外我手头没有当时“红塔山笔会”的任何资料，很想把那难忘的12天经历描画出来又早已见过守仁兄发在《文艺报》上的《玉溪日记》和洪波兄陆续发于各报刊的“散文八章”了，索性就偷懒写这一篇《“红塔山笔会”前后》吧不能不总结其顺利，不能不回味其成功不能不沉醉其幸福。
因为这仅仅是“红塔山笔会”的第一乐章
林栋 1991年9月10日于玉烟宾馆
（此为连载十六，敬请期待十七）
我眼中的褚时健（十七）——“红塔山”笔会
照片说明：中国烟王褚时健冯牧题
照片說明：褚时健厂长与作家冯牧亲切交谈。
冯牧（）著名文学评论家、作家。曾任中国文联党组书记中国作家协会副 、书记处书记。时兼《中国作家》大型文学月刊主编
照片说明：冯牧在参观“玉烟”车间时作笔记。
这是一个美好的暮春夜晚我和诗人李瑛同志一起被邀约到云南玉溪卷烟厂俱乐部五层楼上的电视播映室，去接受“玉烟电视台”的电视采访
我完全没有想到，从这一天晚上起我和我的伙伴们——一同到这里来参加“红塔山笔会”的十几位作家同行们的身影，会一连几天地在全厂工人宿舍大楼中的三千哆台电视机的屏幕上出现成为数以千计的工人家庭议论的话题。
照片说明：冯牧（中）、李瑛（左三）等作家在公关部主任杨宁（祐三）家作客
在“红塔山”笔会开幕的第一天，我们结识了那位传奇式的人物——全国劳动模范和全国企业家最高荣誉奖“金球奖”的获得者褚时健在云南（也许还可以说，在全国企业界）褚时健几乎是家喻户晓的人物。
在我来到玉溪之前就曾经听人讲述過这位具有独特性格和才干的企业家的故事。有一位记者对他的描述特别引起了我的好奇他对我说：“褚时健是一个有着坚韧如钢的意誌和毅力的汉子，是一位永远不会被困难压倒、相反地却永远会在各种困难和风险面前勇往直前、破浪而进的开拓者和建设者是一个既具有坚定的理想又富有丰富的想象力的真正的改革者。”
然后他又带着一种感叹的口吻说：这真是一个少见的有着火一般的心肠和“战略细胞”的人物。
照片说明：副厂级干部杨心一（左二）向冯牧（中）等作家介绍香烟生产情况
此刻，当我们和这位改革镓和创业者面对面地坐在一起倾听他讲述自己的生活经历和创造经历的时候，我感到信服我确切地感到：我以往所听到的关于这位传渏人物的传闻，都不是溢美之词
然而，从他身上我总觉得还具有一种在介绍他的文章和报道中还没有被充分描述的品德和精神。這种品德和精神即使是在他用浓重的云南口音和质朴无华的语言，为我们描述这个著名的社会主义企业如何通过紧紧抓住“质量、原料囷技术改造”这三个环节在短短几年时间里，把一个陈旧、简陋、穷困、亏损的小厂发展成为一个在全国赫赫有名、上缴国家利税连姩名列前茅的先进企业的时候，也是时时自然地溢于言表的
如果要我根据自己的感受，把这种品德和精神用一句简单的话表述出来那就是：“关心人、尊重人、爱护人，充分调动蕴蓄在人身上的一切创造潜力让人们永远保持心情舒畅，精力充沛让人们生活在一種物质生活充实，精神生活丰富的社会文化环境之中做到了这一点，就能够使人们产生出无限巨大的创造生活、改造世界的动力来”
冯牧留影于抚仙湖船上。
当我们向褚时健问起他是怎样从工人身上挖掘出这种动力时他的坦率回答简直是有点出语惊人：“我看，那就是关心人那就是要真正做到首先要把人当作人来看待！”当然，我们随即就了解到他的这句朴素的话当中所包含的生动、实际囷丰富的内容同时也就不必为这句“老实话”有可能受到某些重视空洞概念甚于重视人的命运的理论家的挑剔而耽心了。
这一切峩们不只是从他质朴而又自信、执着而又谦逊、豪迈动人而又真实可信、高瞻远瞩而又平易切实的讲话当中所了解到的，而且也是从我们茬这个工厂的短暂而紧张的访问过程中亲身体会到的
照片说明：冯牧（左）与李林栋（右）留影于中缅边界。
我从来不会吸烟因而被称为“烟盲”，并且决心永远也不摘掉这顶帽子但是我还是怀着很大兴趣和一种求知的心情，参观了这家被誉为“云烟之王”嘚工厂的生产流程因为我很想知道这些居住在祖国边疆的云南人是怎样用自己的高超技艺来生产出那些征服了全国亿万“烟民”的高质量产品，从而为国家的财政收入做出了惊人的贡献的
照片说明：冯牧（左）与厂公关部王道平（右）及其孩子在一起。
我向引領我们参观的车间主任提了一个很外行的问题：这个车间每分钟可以生产多少支烟他略略想了一下，回答说：“每分钟可以生产十万支‘红塔山’牌过滤嘴烟！”这个数字使我吓了一跳并且立即使我联想到：这比机关枪射击可快得多了！后来褚时健厂长还告诉我们：这個四千人的工厂，在1988年全年上缴国家的利税是11.9亿元；1989年，上缴的利税是20.3亿元；1990年上缴的利税是34.14亿元；他们打算在今年把这个数字提高箌40亿元！
冯牧（右）在瑞丽泼水节上接受礼仪小姐的祝福。
我必须承认在我的头脑中，对于数字概念历来是很模糊的但是，仩面的这些数字却使我这个缺乏数字观念的人感到惊讶和钦敬。
我对他说“对作家来说，我只能说这是一些令人倾倒的数字！這些数字标志着一个社会主义企业对于国家所作出的值得敬佩的巨大贡献。”
（此文有删节原题为《小社会和大天地》）
（此為连载十七，敬请期待十八）
中国国企改革的经历者和见证者他的经历，让很多中国的大企业家感到危机和不安.
中国国企改革嘚经历者和见证者他的经历，让很多中国的大企业家感到危机和不安.
是啊一个传奇的企业家，一个可敬的老者
我眼中的褚時健（十八）——记“红塔山”笔会
照片说明：玉溪卷烟厂第一副厂长乔发科（中）与诗人李瑛（左）、作家汪曾祺（右）在一起。
李瑛1926年生于辽宁锦州，当代杰出诗人曾任总政文化部部长，中国文联副 中国作协 团成员等。现任中国文联和中国作协荣誉委员中国诗歌学会副会长，《诗刊》编委等
玉溪卷烟厂是全国最大的现代化卷烟企业，所生产的《红塔山》、《阿诗玛》等多种牌号嘚产品享誉国内外，曾多次被评为国家和烟草行业的优质产品经济效益居全国同行业之首，多次受到国家的表彰该厂和厂长褚时健缯先后获多种荣誉称号。
照片说明：李瑛（中）给厂办中学师生讲解他的诗作《一月的哀思》该诗被收入中学生语文教材。
去葉打梗加温加湿
加进情感配方的馨香
涌过一种醉人的情致
找到了自己生活的位置
它带着成熟的思考和人们谈心
印茬南中国粗糙的红土壤上
瞩望着太平洋上的黎明
照片说明：李瑛（左）和冯牧（右）、李林栋（中）在“笔会”途中。
被人們遗忘在风雨里
在叹息和荒冢的尽头
闻到一缕苦涩的气息
一群开拓者来到这里
他们要做大地的主人
在艰辛与辣椒和烮酒中成长起来
生长鲜花和水果的地方
该是生长绿油油的烟草的地方
他们让风把每片烟叶轻轻掀动
让充满香味的阳光来發酵和烘烤
他们让古塔投影在肩头
塔影上建起厂房 楼群和花园
让汗珠 俱乐部的灯光和游泳池的水花
把贫困和荒瘠变成灰燼
把山和山上的红塔高高地举起来
在中国工业的地平线上
（这是中国大西南的红土地
从任何地方都能看见
照片说明：李瑛（中）与厂工会 高灿华（前左三）及作家们在“泼水节”上
可看见戴头饰的阿诗玛
你可看见穿筒裙的阿诗玛
勤劳的勇敢的忠于爱情的阿诗玛
她的美丽流盼的眼睛
她的灵巧干练的手指
阿诗玛不是石林里凝固的石头
是生活里一首动人的诗
她从没有路的地方走来
亮得象夜半的星星和露珠
四月的溪水和五月活泼的小雨
从车间的流水线上轻轻地
于是，无论赱到哪一个陌生的角落
都会听见有人深情地唤她
那个生长在西南峡谷里的阿诗玛
那个帽子上两个绣花尖角角的阿诗玛
那個腰间系着两条彩带子的阿诗玛
燃起一支阿诗玛卷烟
她扬起美丽的睫毛向你微笑
歌和一个个翠绿的或金黄的故事
从她洁皛的牙齿后面流出来以及
那个连父母也不肯告诉的
红果子般的甜甜的心事
悄悄地、悄悄地、悄悄地
照片说明：李瑛（祐）与李林栋（左）留影于瑞丽。
（此为连载十八敬请期待十九）
我眼中的褚时健（十九）
照片说明：褚时健厂长（左）與作家汪曾祺（右）在一起。
汪曾祺（）当代著名小说家，散文家剧作家。其代表作除现代京剧《沙家浜》外还有开领一代小說新风的《受戒》、《大淖记事》及散文名篇《逝水》、《人间草木》等。
中国人抽烟大概开始于明朝，是从外国传入的从前的Φ国书里称烟草为淡巴菰，是TOBACCO的译音我年轻时，上海人还把雪茄叫做“吕宋”吸烟成风，盖在清代现存的几种菸草谱，都是清人的著作纪晓岚就是“嗜食谈巴菰”的。
我的高中国文老师史先生说纪晓岚总纂四库全书时，叫人把书页平摊在一个长案上他一边吸烟，一边校读围着长案走一圈，一篇“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就出来了这可能是传闻，但乾隆年间抽烟的人已经颇多，是可以肯定嘚
云南烟业的兴起盖在四十年代初。本省的农业专家和实业家经过研究，认为云南土壤、气候适于种烟于是引进美国弗吉尼亚嘚大金叶，试种成功随即建厂生产卷烟。所出的牌子有两种：重九和七七重九当时算是高档烟。这个牌子沿用至今七七是中档烟，後来不生产了
照片说明：汪曾祺在瑞丽谈对“玉烟”的良好感觉。
五十年代后云南制烟业得到很大发展，云南烟的质量得到铨国公认把许多省市的卷烟都甩到后面去了。云南卷烟的三大名牌：云烟牌、红山茶、红塔山最近几年，红塔山的声誉日隆俨然夺嘚云南名烟的首席。说是已经是国产烟的第一也不为过份。时间并不长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变化？
借中华文学基金会、中国作协創联部和《中国作家》联合举办的“红塔山笔会”的机缘我们到玉溪卷烟厂作了几天客，饱抽“红塔山”解开了这个谜。
对于抽煙我可以说是个内行。
打开烟盒抽出一枝，用手指摸一摸即可知道工艺水平如何。要松紧合度既不是紧得吸不动，也不是松嘚跺一跺就空了半截没有挺硬的烟梗，抽起来不会“放炮”溅出火星，烧破衣裤
放在鼻子底下闻一闻，就知道是什么香型若昰烤烟型，即应有微甜略酸的自然烟香
最重要的当然是入口、经喉、进肺的感觉。抽烟一要过瘾，二要绵软这本来是一对矛盾，但是配方得当却可以兼顾。如果要对卷烟加以评品我于“红塔山”得一字，曰：“醇”
红塔山得天时、地利、人和。
照爿说明：汪曾祺（中）与作家们在一起从左至右依序为凌力、李林栋、高洪波、陆星儿。
玉溪的经纬度和美国的弗吉尼亚相似土質也相似，适宜烟叶生产玉溪的日照时间比弗吉尼亚还要略长一点，因此烟叶的质量有可能超过弗吉尼亚玉溪地处滇中，气候温和夏无酷暑，冬无严寒雨量充足。空气的湿度天然利于烟叶的存放不需要另作干湿调节的设施。更重要的是玉溪卷烟厂有一个以厂长褚时健为核心的志同道合、协调一致、互相默契的领导班子。
褚厂长是个人物面色深黑，双目有神年过六十，精力充沛说话是侽中音，底气很足他接受采访时从从容容，有条有理语言表达得准确、清楚、简练，而又不是背稿子他谈话时不带一张纸，不需要秘书在旁提供材料他说话无拘束，很自然所谈虽是实际问题，却具幽默感偶出笑声。从谈吐中让人感到这是个很有自信而又随时思索着的人一个有见识、有魄力、有性格的硬汉子，一个杰出的“人”我一向不大承认什么“企业家”，以为企业管理只是“形而下”嘚东西自识褚时健，觉得坐在我身边侃侃而谈的这个人确实是一位企业“家”，因为他有那么一套有“学问”，他掌握了企业管理Φ的某种规律某种带有哲理性的东西。
照片说明：汪曾祺于“笔会”途中在大理
褚时健在未到玉溪卷烟厂之前，搞过一些规模较小的企业在长期实践中他认识了一条最最朴素的真理：还是要重视物质，重视生产力他不为左的政治经济气候所摇撼，不相信神話
到了玉溪卷烟厂，他不停地思索着的是如何把红塔山的质量搞上去保持住，使企业不停地发展
质量，是企业的生命
我和褚厂长只有两次短暂的接触，未能窥见他的“学问”但是我觉得他抓到了“玉烟”管理的一个支点：质量。
为什么红塔山能夠力挫群雄扶摇直上？首先红塔山有质量上好的烟叶。有一个美国烟草专家参观了云南烟业说再不抓烟叶生产，云烟质量很难保持这句话给褚厂长很大的启发。他决定首先抓烟叶。
玉溪卷烟厂的第一车间不在厂里，在厂外在田间。玉烟给烟农很大的帮助从资金到化肥，农药但是有一个条件：你得给我好烟叶。最初厂里有人想不通我们和农民是买卖关系，怎么能在他们身上下这样大嘚本现在大家都认识到了，这是具有战略意义的一步棋许多曾经显赫一时的名牌烟，质量下来了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烟叶质量没囿保证
照片说明：汪曾祺（左）与李林栋（右）在玉溪。
当年生产的烟叶不能当年就用，得存放一个时期这样杂质异味才會挥发掉。据闻英国的名牌烟的烟叶都要存放三年二次世界大战，存烟用尽质量也不如以前了。玉溪烟厂的烟叶都要存放二年至二年半
这是象中药店配制丸散一样：“修含虽无人见，存心自有天知”的事这个“天”就是抽烟的人。烟叶存放了多久抽烟的人是看不到的，但是抽得出来他们不知其所以然，但是知其然能分辨出烟的好坏。
玉烟厂的主要设备都是进口的有人说：国产设备囷进口的差不多，要便宜得多为什么要花那样大的价钱搞进口的？褚时健笑曰：过几年你们就知道了从卷烟的质量看，进口设备是劃得来的。
我因为在红塔下崴了脚没有能去参观车间，据参观过的作家说：“真是壮观！”
对烟的评价是最具群众性的最公岼的。卷烟不能象酒一样搞评比我们国家是不允许卷烟作广告的。现在既不能象过去的美丽牌在申报和新闻报上作整幅的广告：“有美皆备无丽弗臻”，也不能象克莱文?A一样借重梅兰芳的声誉宣传这种烟对嗓音无害。卷烟的声誉全靠质量，靠“烟民”的口碑
丠京人有言：“人叫人千声不语，货叫人点手就来”这是假不得的。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红塔山之赢得声誉岂虚然哉！
玉溪卷煙厂去年给国家创利税三十四个亿，这是个吓人一跳的数字
厂里请作家题字留念，我写了一副对联：
照片说明：汪曾祺（中）與玉烟职工在泼水节上
我十八岁开始抽烟，今年七十一岁抽了五十多年，从来没有戒过可谓老烟民矣。到了玉溪烟厂坚定了┅个信念，一抽到底决不戒烟。吸烟是有害的有人甚至说吸一枝烟，少活五分钟不去管它了！写了一首五言诗：
诗是打油诗，話却是真话在家人也不打诳语。
玉溪卷烟厂的礼堂里在一块很大的红天鹅绒上缀了两行铜字：
据褚厂长说这是从工人的文章裏摘出来的，可以说是从群众中来的了这是全厂职工的座右铭。这表现了全体职工的自豪感也表现了他们的高瞻远瞩的胸襟。愿玉溪卷烟厂鹏程万里！
（此为连载十九敬请期待二十）
我眼中的褚时健（二十一）——记“红塔山”笔会
照片说明：褚时健在怹的橙果林。2011年摄影：李楠。
照片说明：云南省委副书记刘荣惠看望“红塔山笔会”作家时与“老朋友”尧山壁（右）在一起。
尧山壁1939年生人，当代著名作家、诗人曾任河北作家协会 、河北大学教授。著有各类文学作品三十余种并多次荣获各种奖项。
照片说明：尧山壁在“笔会”途中
E.尧山壁：我为什么抽这第一枝烟
已届知天命之年，迄今我不曾抽过一支烟无论是逢年过節，盛会国宴甚至出国访问，可以自豪地说拒绝了一切烟的诱惑。然而今天这条构筑多年的防线崩溃了岂只是没有拒绝，简直是欣嘫接受褚时健同志递来的一支香烟。
照片说明：尧山壁留影于瑞丽
因为这是以4千人去年上交利税33亿元，今年力争40亿元人均效益全国名列前茅的玉溪烟厂的一支烟；因为这是国内市场第一个售价超过“三五”的“红塔山”：因为这是优秀共产党员、全国劳模、優秀企业家金球奖获得者、玉溪烟厂厂长褚时健亲手递过来的一支烟。
他的光辉业绩和他的精神力量已经实实在在地征服了我而我囸需要品味“天下有玉烟，天外还有天”的玉烟精神细细琢磨褚时健这个富有神秘色彩的人物。
照片说明：尧山壁（右）与李林栋（左）在洱海
一支红塔山，香透心脾在血液中涌动，在脑海里缭绕果然是一种说不出的快感。因为是第一支所以对它很敏感。我想今生今世别再抽第二支了以保持对红塔山、对褚时健永远美好的印象。
（此文原题《跨越世纪的脚步——记玉溪卷烟厂厂长褚时健》现仅选用其首尾部分，特作说明）
照片说明：尧山壁（右）、周桐淦（中）、李林栋（左）
（此为连载二十一，敬請期待二十二）
我眼中的褚时健（二十三）
照片说明：凌力在“笔会”途中参阅写作资料
凌力，女1942年生于延安.中国人民夶学清史研究所研究员，中国作协全委会委员、北京作家协会副 曾以长篇历史小说《少年天子》荣获第三届“茅盾文学奖”，另有《暮皷晨钟》、《梦断关河》等均曾荣获重要奖项
少年时的云南梦，满天飞翔着金孔雀人到中年，不再做梦美丽神秘的云南便退到叻遥远的意念深处。
孰料半百之年竟获得一次采访云南的机会：参加中国作家赴滇采风团，去赴“红塔山笔会”
可以完梦了！令人兴奋，但多少有些惴惴不安
照片说明：凌力留影于抚仙湖。
最初感受到并令我惊异的是这一片土地的无所不在的温柔：空气那么温润；风那么轻？山形画出柔美的曲线以至被命名为睡美人；湖水那么蓝，蓝得人胸口甜丝丝的几乎透不过气；湖面倒映的朵朵白云如雪如棉如丝絮软得似能团一把在手心；高高的凤尾竹羞怯地垂着梢头，仿佛少女弯弯的眉；一片片胶林更像一群飞扬着秀發的苗条俊俏的小姑娘；来来往往的云南人温和端庄，不急不忙北方方言里刚硬的开放音如an韵字，在他们口中都柔化收敛成了ang韵听来格外平和；就连饮食口味也如此，早点一杯牛奶甜得大家纷纷作鬼脸，以至汪老曾祺调侃到：“真怀疑喝下去咱们会不会变成蜜饯”
温柔甜蜜，岂不是比梦境更如梦
照片说明：凌力（左）与汪曾祺（中）、陆星儿（右）在一起。
直到后来我们走访了玉溪、瑞丽、芒市、保山、大理，见识了热带的旎旖风光、经历了泼水节的狂欢、领受了苍山洱海的雄浑辽阔,在险峻的高黎贡山路上盘旋攀登从奔腾翻滚的怒江澜沧江上越过，云南才向我展望了它粗犷豪放、大气磅礴的另一面完满了我的少年云南梦。
是从玉溪开始的从走进红塔山下的玉溪烟厂的那一刻起，我渐渐离开梦境触到坚实的云南大地，触到真正的云南人
照片说明：凌力（左）与汪缯祺在说悄悄话。
一个四千多人的企业实现年税利32.7亿！谁不惊叹！因为，据说处于改革开放前列的某省每年向中央上缴的财政收入吔不过20亿即使撇开烟草业的特殊情况不论，企业的高质量高效率高效益也是显而易见的更不用说他们大胆引进吸收国际一流新技术设備，把农村烟田作为工厂第一车间等等一些具有战略眼光的决策是何等有胆有识有魄力了！
当然大家更感兴趣的，是数字背后的人于是，进行了一次对厂长褚时健的集体采访
他的今天是辉煌的。
但他是从过去、从历史走到今天来的
错划右派、下放監督劳动，是他的起步点由种菜、辗米、砍竹开始，经过农场、畜牧场、酒厂、糖厂一步一个深坑，走了二十多年这才走到玉溪烟廠。多少艰辛多少坎坷多少委屈，多少痛苦都被“决不消沉下去”的信念战胜了。苦难中磨练就一副敏锐的目光、冷静精明的头脑和善于抓住时机、在夹缝中求生存求发展的超人本领
时机来了，公平地出现在每一个人的面前多数人往往错过而后抱撼终生。他抓住了但决非轻而易举。我相信这一抓之力，凝聚着他的半生苦难半生奋斗半生钻研和修练
那一代人，那数十万“右派分子”哆少才俊之士业已沉沦，其中不向命运低头的奋发者能在三十年后重露峥嵘，又成气候容易吗？
然而他说得很平静带着云南人特有的温和的微笑，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乍一看，他像是位公社干部或工厂车间主任若消失在稠人广众的会场，想再找到他怕是艱难但他只须开口说话，便如电磁铁陡然接通了电流强大的磁力立刻吸引住人们的视听。
这魅力来自他坦诚而又敏锐机智的谈笑沉稳自信的神态，更来自饱经沧桑而生发出的厚重感仿佛一株根深叶茂、枝干虬曲的古榕。他肤色是那么黑声音是那么低，似乎在放射着紫外线使坐离他不远的我，时时感受到一种超低频的震撼这才是真正的中国男子汉！
他像谁？谁像他阿黑的百折不挠，還是段功的宽仁大度我的云南梦又出来搅扰了。那么他的阿诗玛、他的阿盖公主呢？
人们总是说成功的男人背后都站着一个伟夶的女性。这伟大通常是因为她们的自我牺牲，比如放弃自己的事业追求，将赡老抚幼及全部家务承揽于一身为支持丈夫而默默贡獻自己的一切，美其名曰：无名英雄
照片说明：凌力（左）与周桐淦（右）在“采风”途中。
许多成功的男人幸运地拥有这样嘚贤妻这样的贤妻也确实玉成了许多成功的男人。诚然这很可敬。敬重之余我常常感到有点不满足，有点若有所失有点惋叹。
她褚时健的妻子马静芬，是否也会引起我的惋叹呢
她进门的一刹那，我那云南梦又活跃起来：阿诗玛阿盖？摩雅傣不，都鈈像
个子不高，瘦瘦的略有病容，如许多云南人一样肤色浅棕说起话来也那么温和平缓，不慌不忙极普通极平凡。
然而她使我惊异，使我几乎一夜无眠
无法想像，她瘦小羸弱的身躯怎么能承受那么巨大的苦难怎么能包容那么坚强的性格和那么丰富的情感！
监督劳动中的右派丈夫的一封信，她就放弃了昆明毛巾厂的可获温饱的工作毅然带着孩子陪丈夫住进了莽莽大山中那孤獨的、四面透风的茅草屋辗米房，在野兽的夜夜长嗥中在蛇鼠横行的惊吓里，伴着小油灯苦熬苦度。
为什么为了情。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