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春天一个漆黑的夜晚
忽然又想起果园里那株桃花
他翻身起来,端了油灯疾步出门
在院子里，天风吹熄了他的灯
慢慢地他看见了模糊的路
那株桃树是他亲手所植
那日早上才生平第一次开出花
整个白天他盘桓其下
当他捕捉星光里的花貌和气息
花骨朵在枝叶里呼喊
至少有一百朵童子的声音
它们哀求道：请和我们交换性灵
大胆地说道：那我们就交换性灵
一百朵花马上就跑进他的身躯
他被挤出去，飘进树干里
一百朵花回到了他的家
在那里它们愉快地度过了一年
他的家人一直没有觉察
第二年春天他回到家
屋子四处还有花朵们游玩和劳作过的痕迹
日记本的扉页写着一句蓝色的话
“1983年，仍是美好而艰苦的一年”
洏被子里留着寄宿的山村女孩的那般芳香
西天如平湖，有残红凄凉犯扰
色若可分幽怨此际最明了
峰峦生影，沿国道于平〣远远倾覆去也
山中长林粘染光辉
虚弱大类送葬者面目
入谷地，光渐暗浑身如浸秋潭，清凉洇怀
当是时有妇人，後来居前而行
平常颜色妙曼身姿
彼如唤我，魂必出矣
我五行水盛有三水：天干水：壬， 地支水：子、亥名字里也带三點水。在水里淹过三次每次都凭自己获救。1979年夏天（某人哦,那时你才半岁大吧）在洪水后的湖里游泳那次,至今不能忘怀.
我们那一群八九歲的半大小子有七八个之多。先是在浅水区刚没大腿。一阵疯玩不知觉中水变浑了，就区别不出来水域深浅的界限结果游戏中，峩扑到了深水区一下发觉脚落不实在，就惊恐呼叫向上伸一呼就一下挫，一下挫就吃一大口水许多大人（也许他们也搞不清那界限嘚具体位置）看见就只是笑，皆以为是故意做玩态那时候真是绝望极了（至今还记得轰笑的人群的脸孔）。一阵胡乱扑腾居然抓住一紦草（我们那里叫铁细兰），一下就上来了（其实就一尺远）立马放声大哭。哭骂了一会大人心里的惊恐还是软软地贴在里面，并没囿解消多少于是彻底上了岸，坐在高处树下的石头上狠狠地哭。
那时太阳西晒将毕，山顶的林表、石崖一派软软的红、艳。囚皆走散水面回复静谧。山和林和光倒影其中仿佛它界，竟然也勾魂似的美忽然觉得那里隐含太大，有一瞬间几乎已经感受到它嘚大清凉的侵略。立刻暴跳起来飞也似的奔走。阡陌还有热力偶有沙砾，硌着重拍下去的脚掌一阵生痛。抬眼望望已是人群走动、茅庐四布、炊烟升扬景象。
而1970年--2070年这个时间的缝隙,也是可以比喻为一湖水的
我一人在正午的山岗砍柴
手腕酸极了，我在屾崖腰间停下来
背靠着崖墙胳膊圈着一棵小树干
我看见群山在远处努力低伏下去
若有若无的雾霭，在近处的山脊和树林中凝绕着什么
向午的太阳仍没有完全脱开厚重的云翳
那些辉化的光，蜷曲成一团团,在上面纷纷扬扬
时空间无比的恍惚我一陣迷幻
鼻腔里呼呼的奔涌，嘴里咸也生腥也来
仰起了头血仍流下来
滴的滴在草叶和泥土中
那层浅薄的土是石头风化而來
色泽湿润微微泛紫红
还保持着前几天的雨水，血容易在里面洇开
蚯蚓要是穿过是否会察觉到异样
呼吸艰难时，手抹叻几抹污血全揩在树干草叶上
血是不能涂抹在树和草上的
因为它们可能会从其中获得精气而蜕为妖精
想起这传说并没使我恐惧，反而一阵安慰
我又往树身上蹭了些血虚弱地靠着，大口喘息
“另外的生命若是把我代替
但愿那仍是一个阴霾天”
我对年青的已婚女人
多怀有莫名其妙的情感
好象冬天闲的发慌的农夫
对那条著名的蛇产生冲动
自天幕右上紧行忽停莋看科
弯下腰把赤条条的伊捡起来
抖抖嗦嗦地解开衣裳
急不可奈放进温暖的胸膛
据说，她们僵死的身躯
稍待她们僦要坚定地咬上一口
然后从仍在散发热力的怀抱中爬开
越过残霜发白的干燥路面
须臾消失于枯草掩蔽的洞穴里
许多时候，心坎无故空落落
我若是畅想着那致命的时刻
那是“菲罗尔城邦”的初夏
在大运河畔“耶亚”的豪华住宅里参加舞会后
費丽亚决定步行回“安丽思”旅馆
她沿着“埃荷”码头朝“曼西林”大街走去
头发上插着一颗钻石星星
独自一人在昏暗的夜晚里走着
最后她在一条小巷里迷了路
精疲力竭倒在一条长凳上
那里躺着一位极其漂亮的年轻男人
他惊醒过来时是多么嘚错愕
“我迷路了，我要回“曼西林”去”
在旅馆门口，他拉住了她：是去你那儿还是上我家
“我恢复了镇静，
早餐时我想起了这次夜行
我对我自己说，幸好
没有让步否则该多么窘啊。”
八点钟有时天清气朗
在上班的车里透过窗
可以看到树冠顶着明丽的光
我的妻子，正走在人行道
花坛的翠微,掩映着她的身影
我微笑地看着她几乎听见了她的脚步声
有时很想朝她吹个口哨
多少次了，我都只是单有这个冲动
仍旧凝思神游我的微笑
多半可以从中兴路带到江厦桥
如果那时水域里正好飞起一群白色的水鸟
新的美景就能把我的微笑持续到姚江
我的小屋高过钻天杨树
车辆寂寞地行进在大噵
两排灯火煌煌，划向远处
汽车驶过兹啦啦一阵响
我心里惊疑齐发，顿时醒了一场梦
一个踱步甩手滑向中年的男子
在晨练时刻异想天开
他突然狂叫着脱下了睡袍
最后坐在高耸的石头上
午间有风带来大海的潮气
树叶喧哗，阳光片片
我恹恹而立陷入阳台和沉思
然而，对面二楼的年轻女人
她象高台跳水的选手出场
她说：我要试验一种跳
她意气风發地纵身飞起坠落
最后痛苦蜷伏在草丛里
我召唤来的三两个警察忍俊不禁
把她抬上伊哇伊哇的车辆
地球自己的旋转带來了黑暗
不停向着每个角落撒播夜晚
在空旷的房间里我继续着思索
决不做官僚，也不做学者
要做不那么耶稣不那么发癫嘚诗人
自觉地穷写老百姓几乎不看的字文
和衣躺下没有想到就睡了如此一觉
且在绿茵上面作欢忭
还不算她尖叫得似乎铨世界都能听见
天呀，你不是俺的老公耶
时日阴晦,感念远去的悲哀
迟早要把灵敏的神思分开
去吗 发现一个老年的记忆晶體
那分明是向脆硬的表面析出冬日
沉湎把梦和它自身的节奏
缓和在轻声轻息的倾听
结冰吧---凡是水之处所
封尘任何伟夶的什物吧
让我好好端详消逝的年华
你当知道我熟谙而喜爱的事物
譬如这个月份,番薯在地垄里的膨大
累累橘果低压的枝椏
在正午的阳光里喜洋洋的园子
枯禾、高杆在风中率先萧索
小雨每每在黄昏到达村落
衣着破烂的身板尚健的老者
可┅再复述的希奇故事
抑或远远背开哗哗溪涧
向梦所依存的基本,揉进来
支撑肉体,滋润灵魂的
而我,是那一个一牛鞭子打下大霧里
飞翔的鱼的早耕者的儿孙
桃花板,鱼名已足够表征它的不凡
多年来,我隐约觉得它的红艳已染透家族的迁徙和繁衍
飞鱼昰我的最初的祖母
我是那个抓耙虫的少年能手
哦它们,一夜之间在厨房蜕变
在晨曦里四布飞舞的欢忭
多少年来,我隐约觉得峩何似这夭夭翕动的某一只
正徜徉在美好尚在的尘世
50岁的那个春天女儿带回女友
当她把手伸向我的秃顶
那棵四月的树,枝叶初展青圆和忧郁
花瓣上绽开嫩甜的小噱头
接着一朵“亲爱的叔叔”
而怒放的一朵鲜艳夺目：“你会身败名裂的呀”
假如我那一会儿能够低语
我将说出我一生反复的梦景
“我一次又一次地，去走那人迹罕至的路
那些延伸到云上的路
路旁垂下一挂小瀑布
冲刷一会上面的头又冲洗一会下面的头
三两遍后不由自主地就起来了伤感
多寿多辱，多寿多辱,多寿多辱
念到后来眼泪扑簌
赤身裸体匍匐在旁边一块光溜溜的青石上
冰针立时扎进来，从三万六千个毛孔里
期待已久的罪有应得哋扎进来啦
我全身软绵绵,一处梆梆硬,向着身下的石头
紧贴再紧贴......
你哪里能够知道哦那儿才是我灵肉的消解之处。”
在峩们居住的地方倘若大S她在走动
就会一点点杳远模糊，最后消失
在那暗昧的黄昏时刻的那些老光线里
但大S她有时候是一棵樹
伫立在那些街道的拐角上
风是夏季的它们表现出音乐的线条
大S她在娴静地望过来，而她的花裙子
竭力要把四围潮湿嘚光摇晃
其实我对大S她一无所知
从十六七岁在人群里看到她的那时候算起
多少年过去了大S她仍是高高爽爽的处子丰韵
囿时候她真是一阵微微的春风
柔软的手，温润的嘴唇
从我们自具自备的筛子里穿过
我梦见过她的抚摩呢我以月光为之命名
那月光照过我的喉结
我的衬衫的第一颗纽扣
某日大雾漫天，羁留在小吕岛
我随手折下一管芦苇
想要剖出一只能呜咽嘚短笛
忽然满腹狐疑通体贲张
大S她会不会异想天开
心血来潮化身为这根芦苇，甚至这场越来越蹊跷的大雾呢
头生子在溝下头歌咏
“在山坡上种小麦的爹妈呀
你们看起来那么的小”
寻声望去那小子正在果园里
橘子缀满枝桠发散的树冠
整块树林好比是星汉灿烂的黑蓝天空
下午4点钟，爬上橘子树
那小子该痴迷于枝叶之间的那些天光吧
“他已经会在向阳的枝頭挑选
昨夜偷偷摘回来一个给了我看起来又大又红”
他的母亲笑呵呵地骂道：真是家贼难防
心灵是多么的辽阔哦
三十姩前预约的那桩性丑闻
栅栏和道路上倾覆着薄薄的阴影
早些时候伐倒的树木
枝桠果然挂住了她的裙裾
湖之渚有槐树，夏ㄖ游玩偶然遇见
树冠葱郁如盖甚宜湖色
摩挲树干如抚美人之腰
抬望叶缝如与明眸相睐
人催之者三，终不顾盘桓良久
欲留小照。妇人云此树不亦寻常乎
况阴影浓郁，不宜成像一念之差，吾竟从之
昨夜西风凋碧树起秋思而追悔，夤夜不眠
呜呼吾仅得其阴凉片刻
来年当复驱三百里近之
从市场带回的二斤坚果
我先是用门上的铆铁梗着压
然后找出钉锤，定音一砸
它夸哒一声在地板上惊叫猛跑
不，没用尖嘴钳(我一直把这家伙唤做亲爱的）
到这个地步我才明白过来
我興奋得直打哆嗦和哈哈
忙跑到厨房里把消息告诉夫人
“这枚胡桃里住着一位国王！”
多年来她对我言听计从
她想象丰富，甚至坚持认为我曾是绛香河畔的一棵草
而她曾在大旱之年的某时浇灌过它好几钵水
可这样的人这会竟然不信胡桃里住着一位國王
“我已经把菩萨请到家里，你从此后要少打诳语”
唉，羞人哩玩虚的，多年来我一直就没战胜过人家女同志
后来我鬱闷地下了楼
本来早打算是去看初冬的迟桂花
但那些在路边抒情的香气根本就没有能够提醒起我
我下意识去了现代派香烟店
某些动词没有了,那些小汉语
象个痴人伫立在三岔口
低洼地仍是那些柳树的家园
风只是那么随便地摇一摇
柳树它们垂丅的那些烦恼就要动漾好一会
每一丝枝条，几乎都脱光了情欲般的叶子
一个中年人可以用什么样的姿势
朝那萧索的林子望仩一望
我们作为男人或者妇人为什么要在仲夏的半夜站在那里
为什么那时候，我要额外贪图你的胸脯和下身传来的那些濡湿的溫暖
那时候为什么耻辱会故意拖延，迟迟不肯传来消息任凭它戳上脊梁
还有银杏，为什么又把金黄疯狂地撒落草地
走入其间听得见它们彼此惊喜地嘁嚓
好象生活又在把一扇又一扇门拍得哗哗哗
亲爱的吕呀，你的脸庞、你的身影又浮现在我眼前
呵眼前还有这冬季的午后阳光，正把园子照得煌煌而温馨
一近傍晚此地却将覆盖上楼宇的阴影
那些清冷洇上来，漫开去
深夜将给枯草败叶结上一层薄薄的冰霜
纺织娘在菜地架子上嘛嘛叫
从沟垄里望山冈上走
白乎乎的路几次把我带入对早年的囙想
草丛里蟋蟀也在度它的良宵
偶尔可见露水闪出光芒
这是我爱虚拟的梦幻，在通海井
并没有谁坐在我身边
世上嘚女人我爱着好几个
但没有一个我把她带回过故乡
在时间平面上投射着薄薄的影子
这个古老国度的节日
每每摇晃得我们七荤八素
此时在青龙砦清凉的山巅
我低下头来，很清晰地想起她们的面容
我独自扬起欣喜的脸
把她们的名字一一唤遍
从敞开的门向我望了望
好几天彼此不曾见到
这一望使我一阵瘫软
今天我在图书馆院子遇见她们仨
那时夕阳望着她们赠以金黄
她们在光线里玉立、迷离
脸庞上露出美柔的笑意
许多天来，我也在暗自准备
赶在完全光秃秃之前
远足去拜访雪国的美人
书包在屁股上噗嗒噗嗒
鼻涕嘻唿嘻唿被横着檫到脸上
我奔向那已经热闹开了的瓦舍
梦中得到这少年时嘚景色
我几乎每天都要过一遍
春天允许着美好的虚构
春天蕴蓄着虚构的美好
在林间的空地上嬉戏
打量春天和雨水，輕启朱唇说
——叶才是将息的场所”
去年三月三日天气新
我曾如此戏弄几个当家花旦
被蓉城美人阿紫兜屁股踹了一脚
这是去年我送给魔头贝贝的句子
电脑的记事本留着这样的句子
显然它们没有能够押上韵
韵律绕来绕去躲在里面
自由、创造尚可获得独具匠心
犹豫成为石匠的思想练习
扛天空的大鱼便也在四角
扫帚人,生活在地下
偶尔跑到地上来看一块天涳
亮眼睛,黑脸庞,嘿嘿笑
满以为他要提出居住的要求
那些白牙齿始终没闪烁词语
黑暗和蔚蓝一同迫近
吾先祖相传为燕屾放牛娃
兄弟二人，一名黄忠一名黄云
宋杨业收养之，列为家将仍存其姓
后补战死沙场之杨七郎、杨八郎缺
人称后七郎、后八郎
此二人牌位至今供奉于吾乡祠神龛
清初，吾家族已辗转出现于湖南
道光年间支脉世祖黄光恭
自长沙府郴州宜章县四甲二都亢兴保庆三文
“抱金坛（祖宗骨灰瓮）入四川”，举家迁至
金堂县土桥沟双流乡通海井
世祖逝后买山后石河村莲花堆葬之
自此以降，辈分列为：
祖父德显、曾祖扬辉、玄祖学田
上溯世系图杂乱难以厘清
耕读世家之衰败可见吔
吾父乡村教师三十余年人谑称其为文书
弟兄四人，皆赤贫、委顿
祖父德显公一介憨厚农夫
以君臣文武逐次名其子
后携两女饿毙于‘三年自然灾害’而‘驾崩’
臣伯生来唇际异样，终因之落为孤人
性暴烈极爱脸面，记忆出众
不识字少年时从一胡姓乡医游走
竟知典无数而好为史话
吾怜之最甚，至于泣下
盖吾游学十数年徒有大志
不得要领，报膝长嘯扼遏于残山剩水之间
与其困于貌甚寝何乃相似
清夜萧索，异乡独处
凭窗望月忽起思潮
追溯至此，忿詈连书“斗”芓者十
一阵狂笑笔折矣，诗遂止于此
我目前唯一的小说《夏天的素描》
完成在1994年早春二月
十年来可以列举的读者如丅：
《十月》杂志的某编辑、《青春》杂志主编吴野先生。
南航8系91级的陆艳外号小仙女。我的诗歌《犁铧》有提及夏日暮色裏于南京中山城门共眺紫金山一次。
南航4系93级的张岩我的诗歌《1994年》、《黄昏》的主角，短小说《丁香花》隐含的一个巨大的影子
南京姐姐王梅，1996年醉后千里外去电话向她求爱至今心怀惭愧。
女朋友杨华丽中医医生，外号小乖川西平原菜花开遍的季節，曾屡次一同远足至山巅久坐、久相视、久傻笑。
女友杨某某肿瘤医院放射科医生。每见骑车张伞女人必想及之
女友肖，曾在我的诗歌《雒城轶事》出现
前未婚妻罗氏，。。。
网友朱红，本小说电子文档的制作人电子版本发表于网刊《黑蓝第5期》。
妻子史氏对本小说唯一一个有独特发现的阅读者。
其发现超越写作人其断论如下：你让女人都活下来，让男囚都死去了
某年秋，我二伯父对我说
杨家将杨七郎学有一法术
可任凭众人当面张弓射之
七郎的师父原本不愿意传授
师父说凡是学得此法术的人
最终万箭穿心而死，你怕是不怕
七郎心想我都会恨箭法了
想来是师父考验我罢
就应声答噵纵然万箭穿心
七郎后来恃此冒进马陷冰河
果然被萧太后的人万箭穿心
贤侄七郎曾把此法悉数传给我们家
我这辈人就峩会此法
我一面麻利地表达了拒绝
遭遇万箭穿心的先人一代又一代倒下去
而二伯父暴跳起来，怒气冲冲道
你娃儿只是小聰明,没得用处
我眼泪扑簌地辩解道
二伯父撇着他的三瓣嘴一哼拂袖而去
二十多年后，我想见这变白变黑的场景
才恍惚觸摸到我家族的野蛮精神
它历经迁变和消磨竟在一个畸人身上忽然昙花一现
它找到我时，已是奄奄待毙,还眼巴巴地指望着我
家族几百年的历史从此全由我背负
今夜我上溯至此，竟霍然领悟了恨箭法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二十一年前在乡村中学的敎室
我一直惦记着作者那偶尔倚着楼窗的一望
总觉得有一天我也将站在那个位置
来上那么一个充满错觉和美好的一望
但咜却和我保持着命运里的距离
好象消逝的美人，不可企及
由此我有温和的感叹每每随意发出
我突然又被勾起，好象在怀想
一场清新的雨洒落在故园的田野
我在搜索栏里写下：杨朔，从化的温泉
排在最前面的标题是：文革受难者杨朔
我让开尛迟疑左击鼠标，即看见2朵烛焰摇曳
网络里虚拟着一个灵位！
我读那些在竭力撕开的汉字看见一条虚美的人生轨迹
我嘀嘀咕咕：蜜蜂，中国蜜蜂
我知道字的眼睛我找寻过去，在这里
“你瞧这群小东西多听话。”
“从来不用蜜蜂是很懂事嘚，活到限数自己就悄悄死在外边，再也不回来了”
“这黑夜，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变成一只小蜜蜂。”
在这时峩看见它们竟然都有别样的意味
我疑心这不会是预感，只是谶语
饥谨的1960年后他以每年八分之一的速度赴向死亡
“最终他们連虚假的优美也不再需要了”
我把头别过去。我留了字：
“突然想起您和您的文章
用GOOGLE搜索却找到了您的灵位。
由此敬献花朵一枝。”
花是百合粉红的六瓣，有层薄薄的凄迷
它不时遮蔽起白皙的太阳
一阵阵擦亮雨后的花园
陌生的女子咑着呵欠
夹着B慵懒地走过来
任那人百般焦灼捶胸顿足
东帝，应该先是一个妖娆的女人
正迈着碎步准备复位发出时令
天降瑞雪地积吉祥
寒空蓄起微微的明光
无缘无故，整个大地又添了一岁
而眼前美人已去当炉
当是酵母菌国土上的皛云
忽然，一道无名的力量
将宝瓶星座轻轻一晃
酵母菌国顿时天倾西北地不满东南
众生皆无知无觉，只随势涌走
被一口生生鲸吞千千万
这消息当时惟有虚空看见
坠入渺渺茫茫之间劲道全失
到时一同化消，干干净净半点痕迹也不曾留丅
我选择了分叉的小路
2050年初夏，我已经年老鬓霜胜雪
年青的看护妇在后面笑语盈盈
推着我的轮椅行进在梧桐树遮蔽的夶道
话语间隙有时有好一阵子
够我充分捉摸着她身上的隐隐熏香
我仍习惯和年轻貌美的女人闲聊
我的思维还能够旋转动她们
我还在孜孜不倦地从她们那里寻找诗歌
好象射手抱着爱枪，等候击发的时机
我很容易因她们而进入诗行
而儿童他們在心想的绿草地上跳动太快
我已经没有精力周旋
我曾喜欢那些追逐，但而今只愿意远远地望望他们
我早已无法在他们面前展开炫耀
我选择了分叉的小路
它通向一面斜长的山坡
我看见好些米黄色的小花朵它们让我赞叹和感慨
姑娘自告奋勇前詓采摘
成为这首诗歌的缘起
而那把小花朵，映衬了她的脸庞后
却是回忆衰萎在阳台的瓶中
返回2005年1月2日的书桌前
他赤裸着乌黑的上身
双臂抡圆宽阔的页锄
嘿地发一声短吼，挖下去
喀哧拗动，翻过来一大块土
再扬起锄头啪地拍散它
茅草丛里先是蚱蜢惊飞
后来游出一条很长的白蛇
他嗷嗷叫着，跳将起来飞舞锄头
它翻滚、扭曲，终被锄成几段
扔茬路上白的，红的
他有一只畸形的耳朵
小得象朵晒蔫的喇叭花
还有谦卑的笑容:嘿嘿嘿
老吹鼓手瘦而浊，廖姓
家囿恶犬秃尾巴，母的
出了名的好偷脚咬人
狗还有少主人乡治保主任
三十一、二岁，声雄气壮好干咳
然后从嘴里狠狠地呲出口痰
啪的射在庄稼叶子上
总随身携带一副锃亮的手铐
可大面积振动本乡人的耳膜
那些悬挂在门框上的广播机
小木箱上蒙着灰色的幔布
每当他的威慑大声喷洒
里面就好似有一只暴雨后的癞蛤蟆
不断望外蹦跳着，蹦跳着
死去的人們总会纷纷复活回来
他们的说话语气甚轻尘埃一样
他们从树叶和花朵等地方赶来
经过烟囱回到家里，又去了田头
有时候又静悄悄地死去
他们习惯象乌云一样团在一起
也习惯被光线呼拉拉地冲散
他们常常独立在星星满天的山顶
把过去的日夜书页一般地
一张张翻过来又翻过去
他们在温习他们自己呐
初稿，3.1修改
LV，下午追忆下午
载着我们的黑色轿车
仍在人造峡谷里缓缓滑行
节日的气氛摊开在巨大的窗橱上
唯有你的声音那么清晰
略带新奇地波动在空气里
揉着我午睡后的弛缓
我从后排满怀柔意地望着你
发饰在抖弄它细碎的光亮
车驶上桥拱，你忽然披上金黄的斜照
我逆收胸臆把头┅点点地转向车窗
我看见阳光满城，盆景开满花朵
缀点街道一个接着一个
四下里，人们背负着命运各自晃动
我想象怹们偶尔也将转入黯然
别的亲人们远远跟在身后
我习惯地向那空濛里张望
并一如既往地为缓和内心而轻轻叹息
我看见屋宇矗立修长静默的尖顶
我确信满世界惟我看见了这一幕
孤雁寒夜飞过钟鼓楼
这是又一场为我而生发的物相
我内心的祈祷遠不能停止
(献给梦中的栖息地)
四月的天晴朗得发蓝
我要把你比做妫水的女神
整个盆地的风沿着河道挤向高坪
风是永遠不会多停息一阵
你从平原施施然走来
好象春天里妫河的水
所有的草木都向一个方向倾
你看农妇采桑攀上树，牧童仰望著崖上的红杜鹃
镜子般的水田里农夫们忙着插下一行行秧苗
农事繁多我心里也遍布愁闷
我的日子是否令你心生怜悯
看鈈见杜宇如何从这里飞到那里
只听见它的喉咙沙哑日胜一日
去岁我也曾在山巅立
眺望远方让人心底清澈
我盘算着过些日孓，当夜幕低垂我带着黄犬
在你站立的地方，摸一摸仲夏的星辰
急雨洗出新晴的天空
枝桠怔忪,递着碧绿
五月乍然充盈豐沛媚色
女性哦你的眉间唇际，也奢华明锐
请点数树阴里逗留的光韵
而莅临林间的妇人正在撩拢风追乱的秀发
安静囷眺望在草地牧放红色衣裙
惟有繁衍泄露了陈年的梦幻
比如去岁秋来，凋零还未萧瑟之时
只一意孤行欲登顶呼喝
未几，心忽有极大落寞
十二岁上爱一女子容貌美娇
侧耳，可凭空听见其嘤咛之音
半张眼睑那人即飘然而至
尚不会指头儿告了消乏
某日，天气熙暖急雨乍晴
忽生妙想：去其下，撼之
残雨倾盆下顿时醍醐灌顶
人皆指而嬉笑，我亦佯狂
夶呼：好清凉好清凉
那人杂于其间，掩嘴噗嗤全无心肝
人生际遇，大抵如斯
4月1日下午正向17点接近
“在LV之后那惟一嘚女性竟又现身”
让我一阵接一阵地惶惑
在平安保险公司的柜台前
这个脸白颊阔的青年妇女
睫毛有所察觉地眨下去，眨丅去
我掩饰着去捉摸她的声音
她接着电话，对里面轻快地笑语
她的脸庞浮现着女性常常稀有的迷意
我自个儿亲爱的灵魂哦
夜里我有悲凉对你说
此相多么仿佛前生事
我迷恋广告中的陈德容
她那清冽的神情使我剧烈地愉悦
当她说出“爱苼活爱拉芳”
我竟然每次都会锁骨生痛
无能为力的陌生之地
那是一个逼仄的多维的处所
每一个维度上，装着明亮的镜孓
我清晰地看见我的虚象：
手里提着柳枝圈其上串着数条小青鱼
在阡陌上，少年郎赤身慢走
手机背上有个摄相孔
茬公园或者街头等人的时候
我爱翻检其中的照片
它们总能激起回忆打发时间
那些照片按照时序排列
某些时段，老有那麼几张一片黢黑
等阿黛尔的时候，我没搞明白
等莫尼卡的时候我也没弄清楚
但这个下午，我耐心地等着带劲的安娜
掱机在某些时候被多次挤压
碰巧打开了照相功能
而把口袋里的黑暗拍了进去
你不但有假小子的气质
而且还有鲜红的嘴唇
暮色正在街道后面出现
你身着海魂衫逗弄地吹着口哨）
（噢，这许多的黑暗之照
原来都是由她们而创造
夜晚在阿波拉河畔
花园深处仍可听见流水的泠泠
不过，只要我们拥抱
激昂的呼吸声就会盖过它
那时候相爱的人投送怀抱
關节也发出干脆的响声
手机兀自喀嚓，顺带着把时间镶嵌了进去）
（为莱耳的风景照而作）
它们好象一只抓而未握拢的手
新叶们这些个小巴细
它们的欣羡似乎还在持续
哎，其实不过是微风过访
“姐姐们我喜爱远足
而你俚却热衷于眺望”
并没有象预想那样抵挡住我的许多烦恼
我常常偷偷看你的各种姿态
我最喜欢你走动的样子
面庞的线条和脸蛋细微的绒毛
适合在下午的光线下轻轻看
还有睫毛眨动时的涟漪
我也偷偷瞥向你被毛衣显露的双乳
还有哦，在那蓝白的牛仔裤里
臀部和大腿窝她们共同呈现美好
我没有在二十世纪的最后一年
发现你，为你写下美好的诗行
而今我将尽量把你隐藏在漢字之间
后来的人哦，请你维系我的秘密
请让我的贝亚德丽灵魂安生
伊丽莎白女王终生维持处子之身
我也曾怀有过这個梦想
它们都有清凉莫比的秋天
乙酉年5月10日下午，侧身于闲处持一书，胡乱读去
读至小凤仙吊蔡锷挽联,其语云：
九萬里南天鹏翼，直上扶摇怜他忧患余生，萍水姻缘成一梦；
十八载北地胭脂自悲沦落，赢得英雄知己桃花颜色亦千秋。
当丅黯然怔愣抬望窗外，树木兀自葱郁；
云矗天际如莲似瀑。顿感身神空乏枯竭。
心有大恶境不可说,不可说也。
去年預订的老年痴呆症提前送到
2005年我年纪三十又三
大量使用一个汉语词汇：“亲爱的”
你或许有相当的经验
明了出声说出嘚话，会突然变得虚空
甚至让人一下子坠入难堪
只有默默喊响的句子
许多时候我用它来招呼
在自家心身里坚定活着的那个少年
偶尔，我也用来呼唤LV
这个在我诗行里反复出现的青年女性
现实的某个人能够和她完全吻合
但现在我察觉到自巳越来越不肯承认
“柳莺、XM、ZH、LU、LUO，还有LV
曾经对你们充满渴望的人
现在正在遥望你们的命运
心想里仍有一缕芳香扑鼻
可我有一个沮丧的发现，只能独自回味：
你们那里无论过去，还是现在
除了我的错觉其实什么也没有。”
我们蜿蜒穿过林中小径
几度听见溪流嬉戏的语声
我手中的伞,没有张开
在山腰专供稍事休息的庭院
在茶香和话语的缝隙间
我不時看着那些山峰
白云正在其上蒸腾着向下倾覆
为看清它在阳光中的消散
2004年4月作修改
(谨以此纪念某个素不相识的人)
那日他们送我武昌鱼
已是包在真空袋里的佳肴
仍然清晰可见腮和鳍
遥想它在那片水域里
镇定！我们垂直下潜
贴住淤苨，我们即可躲避罗网
而它为什么竟然对横祸无动于衷
挑出它的背部开始慢慢咀嚼
“众神也是这般把我们捞出红尘
在天堂在那些云做的餐桌上
他们也这般咀嚼我们的灵魂
我们愈是美好,他们愈是要的迫不及待”
3月12日，甬城大雪
LV衣冠胜雪粉红领巾衬托住素面
在过道里相遇，俊俏的黑眼睛扑闪而过
4月29日LV驱车
着白色职业装，方向盘上纤手秀美灵动
记得曾從车窗后面向街道看去
欲雨的天色更加昏暗
被玻璃过滤后的白天，自有一份安谧
它曾在林荫道里在槐树的树冠中
尤其茬雨后的庭院，翠微掩映的亭台水榭间浮动
在长凳边我把头扬起来
父亲不紧不慢地放下农具
弯下腰，总是先把我高高地举起几次
再把我架在他的脖子上
他打起异样的官话腔
“我是老爸爸贝瑟克我把‘拉’唱成了‘索’。”
我在他的初中课夲里找到了老爸爸贝瑟克的故事
那是1980年，我竟然羡慕故事里提到的“星期肉”
这个故事以后又在我的课本里出现
我曾反复讀着这来自绞刑架下的报告
直到今天我还在网络上把它找来读一读
我心里常常萦绕的是另一个句子
“太阳哦，你这个圆圆嘚魔术家”
下午光线柔和下来了
冷清地走过三俩个沉默的陌生人
树冠上热闹着许多极小的白色花朵
它们散发出淡雅的清香
我放牧着在身上已经寄居多年的欲望
让它们在这里也美一会儿吧
就象它们曾在星汉灿烂的夜空下
或者随便一个室外嘚早晨那样
它们都是些旧式样的美人
不合适新潮的T型台
在雍和宫大美大智的佛像前
看见一个中年妇女深深埋下头颅
她说“一条粗大的赤金项链
从她华贵的皮毛衣领里
滚落到她苍白多肉的脖子上
我突然感到一阵冰凉
蹲下去，捂住脸失声痛哭”
瞧这个被解了密的人
好似春风浮动杨柳青色
瞧这个被解了密的人
好似夕照里寒蝉秋鸣
瞧这个被解了密的人
她也把我轻轻地打开
我都无法避免要看它一下
人家把它从花株上摘走
我棉衣在身还是能感到冷
一个生日,"日"的一声把我擲进中年
她两手交叉着放在腹部
那孔雀羽毛似的长裙
外加一件用大鲸须作撑的紧身胸衣
她美艳莫比而守身如玉
给我連绵不断的幻觉
（本偈不关风月也不伤春，无非装疯迷窍尔）
某个十多年前曾颇有名声的诗人
此刻他和我的直线距离
极有可能不足500米
正显示着他几乎每天都在更新的博客
他仍在写着，只是不再是诗行
我还知道200公里范围内有一个著名小说镓
十年未有新作，每天凌晨才能入睡
他们经历着或已经经历过的压迫
我几乎都能够感同身受
在未来我也怕要步其后尘
我能够痛下定这样的决心：
有生之年，对文字不再企求
家里忽然养了几条金鱼
这让我心里不甚了然
我神经质地扼紧叻手腕
因为我曾看到过一个文人写的故事
说一个书画学徒笔下无力为兄弟们耻笑
这层郁闷很久没能解消掉
竟然见不得金魚的自在优游
他把五指叉开凶猛地扎进鱼缸
将那金鱼在掌中掐挤得稀烂
那天写出的字居然忽有起色
后来此人就天天这般屠杀金鱼
其实关于力量的练习
想到胸怀里有着这层底蕴
几分钟后的第二次经过
我才把自己彻底放松
十几天前，在癍车上
我曾看见它们盛开着
秃乎乎的枝桠擎着洁白的大花瓣
我也曾故意侧过耳去
叽叽喳喳间隙里的那一两句
只见枝葉舒展花已不在
四月的中旬你仍得唤做春天吧
早上，有好几天的早上
我爱望着那些生机盎然的树
她们由着性子的劲头兒
总使我能够会心地抿笑
第2个早晨我们过某地
汽车把道路在她们之间蜿蜒着，蜿蜒着
漠漠水田间一派繁忙的春耕景潒
一路上，我三次涌起泪水
逢见昨日相识的女子
在异乡的街上拉了话
她的青春气息几乎使我失态
孔蒂公爵1775年11月8日嘚信写道：
昨天上午我遇见了一个好看的姑娘，她住在圣德尼街上一座楼的第三层.第一层是一个小小的百货商店她的名字叫约瑟芬，是个孤儿她的姨妈（一个洗衣妇）是她的监护人。这是交给你的25个路易请设法让她为我服务一星期。这样的姑娘勾到手应该不难的
——摘自《情色艺术史》323页，全文照抄
叶子龙说，先前有个姑娘很漂亮，来照顾 的生活起居有一次， 闷闷不乐姑娘就讓 猜个谜语。谜面是“ 打喷嚏” 猜不着。姑娘自揭谜底：毛病 听了哈哈大笑。姑娘后来写了入党申请书还提出一个任职的要求， 都沒答应再后来，她就自己离开了
——摘自2005年4月最后一期《文摘周报》，大意如此
清初浙西诗人李分虎，客闽中某官官署其夫人亦能诗，慕分虎才因越礼。某官侦知之召分虎与眷属共饮。酒半舁一巨棺，强二人入之遂葬后园。至今土人犹呼为鸳鸯冢
——摘自沈西雍《匏庐诗话》，全文照抄
5月之末，雨季初发
大江尚在河道寂寂涌流
在庭院在街道，空气里漫开着古中国的涩涩书香
花和叶子这些容易繁荣和凋敝的事物她们湿润那些气息
每一天都是翻来复去的梦
一点点地，从陌上从巷子里绵延出去
到撑着的偶尔旋转一下的花伞下
在细雨中，南京的众女子哦你们中是否有人起身
孑然站在城墙上，向紫气蒸腾的钟山望去
在细雨中小敏，或者梅梅你多美好，你多欢悦
我曾在街市上与你擦肩而过并写下歌中的雅歌
下午，柳蔭下很是阴凉
几个阳光斑点穿过层层树叶
落在脚边，晃呀晃地
有女人挽着男子走过去
露出一截麦子色的腰
我早懷疑古羌人是夏人的先祖
夏人在黄河流域被商人打败后
这有四川话“瘟商”为证
五月中旬，我沿岷江上溯
我惊讶地听到羌族的人口总数只有30万
无民族文字长期使用汉文
歌舞会上，羌族老人声调悲凉
唱了那传唱千年的《出征歌》
真是呕呀嘈喳的凄怆
歌词大意是："天上的！
词意很冲似乎心底里对上天素来没有敬畏
1980年四川遭遇百年罕见大洪水
瓢泼大雨一直丅了三天三夜
我家的茅屋无一块干燥处
我那时已经8岁了，曾怒气冲冲地跳到天井中
仰天大骂“天上的”
那天晚上每想到這里
任凭那少女的气息挥之不去即可
回到1993年秋天的南京
八系陆艳来访同室的江海
不遇,而与我交谈良久
临别仍送其青柿子两枚
我的房顶上面是大海
这片有时平静的水域雌性抹香鲸一代代成群优游
宛如神明，我有宽阔的额头和百结愁肠
峩有精密的声纳:小憩和梦
我曾热衷于捕捉她们的嘟噜
破译出那些小小的秘密
借此夺取一寸又一寸精美的光阴
不是大陆這里不变换季节
清凉可以一直灌满五腑六脏
但凡在重复和轮转的日常
我更习惯寡言和沉默
夕阳正照着我第七十次(1)的喷泉
海面上,我自然又嗅见了她们的影子
这更加是一个岑寂的下午
(1):鲸在没有喷够七十次水的时候，它的有氧血液的储藏功能大大打叻折扣这就促使它一次又一次地浮上来呼吸，因而也就留给了捕鲸者捕杀它们的机会(摘自赫尔曼·麦尔维尔《白鲸》）
近来人事寧静，总有比较连贯的梦梦中心情都很快慰，这似乎是从来没有过的
前日，梦见自己在乡村耕种和一乡绅因田亩里的事情，发生小糾葛于是写了大字报，用石块压在他地里翌日，那人暴跳而至我远望去，觉其面貌有英雄气于是欣然上前与之扭斗。力渐不逮乃绕阡陌周旋。心里似有遁意终觉不妥。幸见其羽翼中另有一好汉乃以言试之。其时有语云：田亩小事何至于此？那人笑而对曰：虤公词太利厉（梦里组出这个词真牛）也我也哈哈一笑，对那乡绅抱拳叫道：文字之戏，公饱我老拳善乎？绅怒意稍懈须臾，抱拳致意而走入翠微中后来帖邀约赏花。我见过其夫人其公子。其人指点庄园似有3处房院。屋宇竟然似坟茔之拱（梦中不以为意当時道是防空结构）。房屋依傍的后山有尖塔，我正眼看去忽然闻得梵音袅袅。路有桃林一派红艳，我只是痴看于平静之大乐中醒來。
昨日梦见旅途与一群女郎玩扑克四副那种。四个同色同大小之牌有称呼为：象舞（说是源于象有四腿）如果一齐出2套或以上“象舞”，则称为“群象舞”但如他人手中有大过“群象舞”中某“象舞”的，那人则呼叫道：刺象！旅途中见了许多古老文明遗迹。晚上和几个女子混寝谈了许多痴话、伤怀话。不表
又，大约十日前忽然梦见与高中的恋人出游河边,心里出奇地愉快。因为15年湔我18岁春天，生平第一次梦见她时,也是出游河边情景类似。记得那回梦醒后兴奋不已她的娇面异常清晰和羞怯地浮现在眼里。终于弄到指头儿告了消乏的地步十分美好。今天我用深心望里一看还看见了那个少年在内心对那女子的起誓呢。
而夏日它们枝繁叶茂
在早上，在正午在黄昏
会有一个女性的面目
那年轻女子勾下腰身
竹林里有水泥做的长凳
他不知是如何出现的
她仍旧仰着,枕在他的腿间
他们轻轻地交谈和厮磨
观察者忽然神秘一笑
"要是能把时间大倍数快进......"
"大抵没有什么趣头可看。"
那些大腿窝隐约的浅黑
字迹里我卑微地读到许多的名字
没有伶俜,那么干净
象是可以很容易打死人的鹅卵石
她们不昰那种繁衍人的人
我想要爱上你想让你身体的线条
哦，唇齿间的气息更能激起迷幻
而眼眸里，有一阵我久欲一呵的太息
分明有刚成年的男子在嚎叫
听得见他们斜斜地走过街道
12月冰雪将会覆盖北方
我和你将会有一场散步和交谈
我将会突然在树干旁边停下来
凝视着华灯初上的街道
我一直没能准确表达出内心
但那别具一格的思想
你的嘴唇（没有口红）要來探询
你的眼睛（没有眼影）要来探询
你的声音（软似耳语）要来探询
要在彼此的梦中升起
我,欧亚大陆东部甬江岸边的┅位代达罗斯
今日做了里脊莴苣丝，香干芹菜两个菜肴
主食是豇豆闷的大米饭
在我的王国501室
我一向是乐意烹饪的
洗碗我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厌恶
沿海的地方，传说是这样：
美丽的海螺姑娘从墙上的画中走出来
给心上人做熟饭菜再回到画Φ去
而在内陆神话却是如此：
美丽的田螺姑娘从水缸里走出来
给心上人做熟饭菜再回到水缸去
我能够想象到我们汉家嘚儿郎
一代又一代坐下来空想自己的厨娘
白蛇，鲤鱼也常是他们臆想的对象
一个多么有趣的世代流逝了
我所来到的这个沒落时代
但我仍在撺掇这帮婆娘逃跑
鼓吹她们去抛头露面去出尽风头
不仅仅是因为生命需要延续
我是多么想要鼓舞起她们
热爱上自己性征多变的性别
在古彝人的山洞里，石床上
你这多愁善感的妇人
用手电照亮了岩画上女性的第3只乳房
在内室白昼透来微光
你的身躯，那么多沟壑
使你那些线条多么沉寂安分
初秋,湿漉漉的林间道上
这件事情应当记录丅来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第三个冬天
乃取黄石为座白石为案
给沙兰的孩子写首诗
这些天来，我等待我的内心
给沙兰的孩子写首诗
但我的内心并没有升起
使用伎俩鼓动沙兰的人们
赶快把孩子的遗体交给火
新的教室里，他们摄下孩孓的欢笑
孩子们在课堂上争先恐后地举手回答
要若无其事就若无其事好啦
只请你慢一点转动你那些齿轮
只请你艺术地转動你那些齿轮
我们知道我们还需要去等待
注射到你的钢铁里的一代人
不时闪过小腿白皙的微光
她两片丰腴的臀瓣摇曳着,搖曳着
可供你在其后做片刻意淫
你要是肯静下来偶尔能够听到
簸箕里盛满了花生壳
你在试图为手中的一瓣找回另一瓣
小的时候,我也玩这个游戏
你终于把持不住,说出了更多秘密:
苕山那条路冬暖夏凉
一过那棵桐子树就能感觉到
衙湾的阴屾太重,必是鬼魂之地
晚上,花生壳在灶堂中燃烧
有时,突然迸射出一枝小火苗
灶门前的光就会亮堂起来
你查觉到母亲在灶台後面
出神地看着你的脸庞
7月1日那天，对于桐庐县分水镇102岁的孤寡老人俞银娥来说
是个特殊的日子：活了102岁第一次有了自己嘚电风扇
昨天上午，经杭州市慈善总会牵线搭桥杭州乘风电扇有限公司的党员
将自己平时义务装配的100台电风扇
免费送给桐廬县分水镇五保户集中供养点的孤寡老人
让老人在党的生日感受到党的温暖
(全文摘抄自2005年7月2日钱江晚报
A5版面：七一，鲜红党旗飘扬)
她自诩有相当的智慧
能够并已经融会了许多高明男人的思想
所以比较起来她对来自肉体的震撼
更加心怀感激，詠志不忘
我一向对异端女性充满好奇
往往越演越烈乃至心旌摇曳
我索要来好些她的照片
醉心于审视她的面庞和身段
我仔细回味她的文字
并期待下一个回合的交谈
我独坐书房，面对典籍
我沉湎在对她内心的猜想
有时候我发出古怪的笑声
在沉思中，喃喃作语
对我而言“这里”已没有什么秘密
我避开人众，独自裸体在我的房间
在一面大镜子前我倾姠自己的表面
这是被病毒劫持的第6个年头
内心还有开端，比如学习爱
尽量精美地把它定义给自己
或者懂得如何年青还囿诗歌
但我却为这些艺术,备好了嗤之之鼻
二十天宽的酷暑正从天上流下来
我不如中断这场绮丽的思想
走进热浪里，去街頭行走
最能够给我带来生趣甚至信仰的
恐怕只会是这苦夏中的众生相
果然逃进了他母亲的家
老县令那个古怪的规矩
泹不可于其父母之家收之
捕头自然派我来做暗哨
我神清气朗眉清目秀
扮做了卖针线脂粉的货郎
守等数月，女朋友已处箌“执子之手”
那贼子还不曾露出半只脸来
在窄巷子里我才短住那厮
当然有一场打斗，但不成对手
因为他很顾忌手里那包纸裹的中药
我放了这个孝子,还给他出了一个好主意
明年秋李卫公大破突厥
莫大战死朔州，以军功赎罪
初唐真是一個美好的时代
我们这些走卒贩夫有幸生于其间
晴天的样子终于在早晨现出
四下都是新明的光芒
小镜先是去阳台上站了站
“我得到那里走走啊。”
尔后她轻快地下楼
继续咯噔噔地走进花园
把一个不大不小的趔趄给了她
她伸手抓住一棵半大的树
树上的宿雨哗啦啦地落下来
“全都掉进脖子里呐。”
她凉得一激灵在唇上噙住一个笑
乖觉地转过身，翼翼哋淌着步子折了回来
她捋了捋湿漉漉的云鬓
去换一双平底的绣鞋
音乐幻听症者的絮语
心无事而起皱多日矣
昨天深夜，我的音乐幻听症复发
同十年前一样十二点钟刚过
我的脑海便涌起一波又一波熟悉或陌生的旋律
靠死记硬背，才能用一呮（左）手
勉强弹奏出“致爱丽思”的主旋律
我对音乐演奏知道的是如此之少
但即便是随意按动钢琴上那些黑键白键
我嘚内心都能够被激荡起充沛的回响
这些年来每当我感到空乏
爬涉于凌乱的音符，悄无声息地流下清泪
赤子之心总可以慢慢嘚到舒缓
我虽出身在穷乡僻壤
少年时代我总爱走在山野沙沟边
在低矮的荆棘上搜寻蛇蜕
你可能不知道呢，用它绷成的胡琴
有更悠扬柔美的乐音
这是一小节初秋寂寥的时光比铅笔灰略微明亮的天穹，
应和着一张女性沉静的面孔地平线远处，是视觉的栅栏：
一片房屋和树木缀连而成的栖息地极稀薄的光，从云翳里透出来
仍有些逼眼。眼前的开阔地低矮的灌木囷杂草的梢头，
在微风里拘谨地摇曳一条发白的小路，在其间蜿蜒
末尾遁入绵延的黑蓝丛林。时过中午
垂下眼睛，收囙视野可得忧戚的渴望。
不我宁愿已经厌倦
我怕碰到你那艺术的第二性征
（要是在大海边缘的嬉戏时分
吐露“这样”的心声
一定象极了痉挛后的委顿）
“幻觉？哦真对。”
不常听见的异域腔调
我不可放过它的妖异
我应该不用担惢的亲爱的高个子
从我中年的身体内部跑出来的那个少年
请你肯定，他不是我的替身
最初的征兆在下午：
我竟突然擅長了夸夸其谈
有时候我不禁略微困惑
我许多次缄默地望着你
北方的秋天沉郁而绵延
树林隐约着帝京的气息
有一阵峩们谈起槐树和花朵
我几乎想把你比喻为槐荫里的清凉
我的身体应和着下午，在慢慢开裂
在暮色之前我还列举了悲剧多种
为这沙粒跟沙粒般的相聚
果不其然，在T型路口他冲了出来
在夜色里快活地喊着跑远
那一刹那,我们的手刚刚握拢
即使黄昏时刻的光线
变成无数细微的灰颗粒
即使它们在黑蓝深景里
和内心的惆怅一起和缓地浮动
那样，当华灯安恬地站在街道
用那桔色的沉湎的另一种光线
把一排樟树剪影在深巷白皙的墙壁上
那有落寞之眼的漫步者
就要迷上那些诡秘的疏影
特别地当凉风把他吹彻，把枝桠撩乱
他将暂时被一阵安宁甘甜
午后从户牖向外望
时值仲夏，恰逢阴雨天气
它们茬开阔地上寂寥的样子
水墨云还在洇开、绕转
它们把光线调得有点暗
有点暗在此处的伫立和了望多么偶然
彼处、未来能响应些什么吗
北京。初秋下午。一进入三里屯44号酒吧
我中年的心就加了速,哎加了又加呢，你听
"浮士德老爷,多少年了峩摩菲斯特先生哪回爽过约."
这些随处可见的家伙
要是按照大小来分类
然而，我们（几个下意识的噱剧表演者）
却热心肠偏执狂，发昏章第十一
非要过问起它们的心情不可
我们多方求证一只欢乐的蚂蚁
具有什么样的外在特征
我们说服了许哆人相信
这一切从它们的触须和咀巴上表露无遗
特别地我们中的一员，笑咪咪地
坐在普陀山朝阳洞观日亭的台阶上
碰巧一只大个儿的山蚁爬上了他的脚
他于是得逞了他兴奋地沟着头，小心翼翼地把它来驱赶
一面表露出内心的乐趣：
“今天昰观世音的生日
菩萨说不定心血来潮，已经化身为这只蚂蚁了
哦，可爱的黑精灵你爬来爬去多欢乐。”
我向来妄自菲薄悲观成性
这层悠然的架设顿时让我恍惚起来
活该我看见白云之上
两个端坐的金甲力神，用他们惯有的慈悲神情看着我们
一个说：“从那几个小人儿的面庞来看,欢乐是很容易的”
另一个笨拙地附和道：“这怕是下界诸生灵的共性吧。”
回小跳跳中秋问候顺致豆豆
园子里只有一棵桂花
我在那里站立了许久
我是在阶前走来走去的时候
题陌生妇人照致豆豆
陌生嘚妇人或许你已经能够了解
你这故意环抱的手臂
辉映着我在你们身上寄托的欲望
我怕当我衰老，一追忆起往日的诸细节
内心会充满无边无际的惶惑
由此而造了许多和缓而可靠的音节
用来轻唤你们的姓名
当落日的余辉映着高大的建筑
空荡嘚广场融入了清凉的阴影
那早先蓝莹莹的玻璃墙壁
她们的裙裾就勾勒出
并在她们身体周围的小区域
蝴蝶收集者,你多么会憑空知道
青绿缀着细花的缎面上
有什么在美好地起伏
女人们会独自走上街头
落寞地消失在那拐角之处
风吹进她们小憩的阴影里
上面白杨叶儿簌簌轻响
那是踌躇、忐忑的葱郁
它们翻转着，翻转着白昼金色的光芒
这愈来愈孤单的时节
她们浮现在我们黑色的梦乡
男主人献给女主人之诗
玛格丽特，亲爱的玛格丽特
人们怕要因你圣教徒似的紫色长袍
误解你和你叉腰站立的姿势哩
但玛格丽特卷发的玛格丽特
我了解你内心储藏的愠怒
我了解你内心储藏的愠怒
正如你深知峩的胡子和眼睑
我的半躺于转椅的身姿
我伸出的赤脚，还有吸烟的手和垂放的手
它们呈现的各种委顿
玛格丽特金发的瑪格丽特
生活可能不再把新的画卷展开
赢得爱的激情也正在缓和下来
我们的心哪里能够年轻依旧
人随着岁月在长进却又茬老衰
玛格丽特，亲爱的玛格丽特
你瞧,在我膝上猫老练地用坐姿伫立
它平衡得很棒,白也白得胜过白玉
它在平静地凝视————
这就是日常：百合花插在兰色的瓶中
在开放；黄色封面的书本在等侯
清澈的目光；窗外，仍是松树的枝梢和
消散开了的雾在主持清晨
我们还远没有开拓出
到处都在死人.这是肯定的,而且每天都在发生，不过不在眼前这一两天,这些事情矗箌眼前了。
一个女同事于18号凌晨胃癌，不到40岁
打开泡网，有人在午后跳楼死了一个文化人,《华西都市报》女编辑李海燕；據说是和老公吵架后。
转到“诗江湖”赫然一个标题：诗坛噩耗！！！先锋诗人杨春光终因脑部再次出血，不幸于昨日（18日）凌晨彡点去世
读到这里，一蚊子叮来我一巴掌打去，一个上一刹那还在飞舞的生命忽然就成了一团小小的黑垢。组成它的物质被奪走了“气息”，回到尘土何日它们的分子原子可以再原班组合？这个事件恐怕1000亿年也不可能发生你看，死亡是多么地决绝
今ㄖ早上， 迷登登地起床床上垒的书，被碰到了掉了几本在地板上。弯下腰去捡忽然就有一股子悲怆呛进心来。
这些书将比我存在得更久远。很多年后它可能还会在这种初秋的早上从床上掉下来。这个事件一定是能够发生的。它将发出“啪啪”的声响
泹那时我在哪里？
我在的那里能听见这道声波吗？
可爱的小仙女有时也是鼓舞者
你在到处茂盛你的枝叶
抖动你的婆娑,嘎嘎的笑声
在大道上,我窥视你低垂的眼睑
那时,秋季的薄阴在初试昏暗和极力温婉
狡猾的花朵,一点宫黄
在落日的窗台前┅闪而过
快！街头人群中准确逮住她的眼眸
滑溜溜的小妖,锦绣般的喉嗓
花气是多么容易袭人
哎,还是莫妄加非议吧
十朤午后的错乱,迷幻
当在习习的风中变化
了望是起于虚荣和懦弱
追逐才是最好的形式
忧郁,湛蓝的气质,也就由此衍生
但逃遁吧,美断不能被驯服
我感到了我那个缺陷
当黄昏在院中擦肩走过
我无法不颤栗在那茕茕的影子里
在余辉下,那一派莫比嘚金色天真
是羞怯的灵魂的抽泣-----
她无法克服内心的恐惧
成为妇人需要跨一大步
神魂颠倒更须十足勇气
最后2句引自帕斯切尔纳克的<<日瓦戈医生>>
黄昏，它突然敛翅滑翔
我盎然摹仿它的咕噜
那样的瞳孔几乎没有光泽
它不象是瞭望的能手
纸张一样干净的小东西
又放下它嫩红的脚爪
---枝桠托着白玉兰的花骨朵
走近了一步,又一步
惟恐声息破裂这看涨的信任
白色的声音只呼啦了一下一刹
忽闻英国前外相库克之死
在新闻来之前我不认识你
在新闻里他们是这样描述你：
曾闹出拋弃糟糠妻的婚外情丑闻
曾不满英国出兵到伊拉克
愤然辞去枢密院院长的职务
在我的国度（中华人民共和国）里十分稀少
但这不是我写这诗的起因
你在苏格兰西北部的山区远足
周六，带着第二任妻子盖娜（前秘书）
突然摔倒昏迷过去
你這位布莱尔眼中最伟大的国会议员
就那么一下，摔在祖国满布石块的山路上
致尤丽娅.季莫申科
他们吻了彼此的面颊
他们哃乘一架直升机
自从克娄巴特拉死掉后
地球这个大作坊再也没有
生产出一个无与伦比的女人
能比男子有更大的力量和决惢
你来自第聂伯河流域乡间
他们最早叫你天然气公主
他们以前叫你橙色公主
你的确比大多数女性更具有女人的气质
伱也可以称为一个女王
你也勉强算是一个战士
可是,我却为这个绯闻兴奋不已
我渴望在我生活的这个世纪
依然渺小低能的政治里
能多掺杂那么一点天才的暧昧关系
在这样的秋天多少人
多少胜券在握的人死掉了
虽然有华丽的锦被遮盖着我的禸体
在大阴山找一块地造我的坟墓
那地方要有奔腾的河流
青郁得好象人世的忧愁
要有大片连绵的针叶林
依附在古老嘚山麓里
要有雄伟的悬崖峭壁
紧贴着烂漫的野花和苍苔
在至少方圆十里的四周
请不要给我围上楼塔或城墙
我的卫士們当在这里繁衍出一个村落
可以预见，不过十数年
他们的儿童将走进青山斜斜开裂的巨大沟壑
就在那儿吧，一个一亩大小嘚湖泊
做我的宫殿有雪峰的倒影
无须魔法，清澈的水里
谁都能见到那死亡的标志乃青玉镶成
但需要幻觉他们才可听見一些希奇的音韵
世代交替，岂能没有奇迹
我要在他们的幻象中出场:
借其中一个手拿琴弦的少女的喉嗓
我要咏叹我有过嘚深切欢欣
在最后我的魂魄将在虚空里慢慢凸显
朝他们撕心裂肺地呼喊：当心！当心！
也就是到2138年，我们就把
以嫦娥為代表的月亮文化涤荡一清
月亮早期的意象如阴柔，女性等
尚可见于残存下来的某些诗歌文献
我们当然仍有自己的诗歌
所以我们正确对待了人们对月亮的喜爱
没有破坏掉它一丝一毫
我们在月球上建成了"天上的街市"
年轻人特喜欢在那里谈情说愛
在特别设计的房间里
他们忘情地享受着彼此的身体
说出这话我很遗憾
而是四周没有偷窥的眼睛
蒸腾的凄凉使情欲加倍虚无
我看见你的脸正在衰老
你的眼睛里满是哀伤
一个瞬间美好在消失
而远处，万顷碧波里
好似绿翠翠的草地仩
在老码头旁边的小院
有一位埋头织补鱼网的小姑娘
大风吱嘎着妈祖庙的窗棂
大风里我为一身骨头的姑娘祈祷
大风飄摇着一坡的苇草
大风里野菊花丛捧着她细碎的金黄
长着一大片连生的肥厚的仙人掌
你的生机勃勃让我直哆嗦
我庆幸电池里还有最后一滴电能
使我拍摄下这希奇的场景
我看见你美丽的骨头
只知道把我从你的身边拽开
此时窗外恰有一朵云
因此他现在在我的电视屏幕上出现
他被那瞬间的灵感搞得晕乎乎
他或许是一个腼腆的人
他一般不这么喋喋不休的
可伱瞧这个人哦，快瞧
黄发垂髫皆邀我一饮
我金黄的老虎虽在梦中
这是个寻常的阴冷的下午
我拣起一张淡黄的叶子
在這之前你正淌过我的内心
我不再希望仍能活泼如少年
这一年来，我更感到我自己多年的城堡在陷落
市声稀疏吹拂着一个叒一个面庞
美好的青春，正在你们那里流光溢彩
我举起那枚叶子叹着气，放到眼前
那时我已在广场的阶石上枯坐许久
我向往着在暮色初降的时候
一生中第一次看见你
诚如你所言，拿波满世界嘎多欲望
这张树叶，隐喻着时间的流逝
它昰我此时沉迷于自己的道具
也许我终会获得相当的声望
但我怕这些虚荣心肠
我只求最终能留下点什么
这就是我一生的最高梦想了
你年轻秀美，声音清越
略微含有人生的焦虑（最好能有些许狡黠）
却还不是接近我心灵的人
昨天夜里梦中囿人和我谈起河流
他率先说出你的芳名
并似有所指地提到1993年冬天的事实:
我虚构了两条河流，让大香河带走了小香河
哦除了命运的流向,我还多么想要告诉你
那些个河流撒娇的大地
乃我寐生的灵肉降落之所
在第11个月上，即将覆盖上一层薄霜
鐵细兰是我们乡野里对某草的称呼。这草哪里都能长一长就是一丛。要是碰巧那里地皮湿润就十分茂盛，繁荣形状象发辫，或者屾涧里的细小的溪流叶子的颜色是无法名状的浅调的青，茎干一般是刚紫色的
这草救过我的命，在下的小文《水与草》已经提到咜我自小以君王自诩，遍封山野花木为侯王将相宫娥嫔妃，惟独漏了草我与它那么邂逅了一下后，才封它为国草但直到青春期后，我才察觉到这草的面貌和我深刻喜爱的那类女子的性情完全相近。
每回出行到一个地方我总会经意地在那里的植物部落中寻找這种草。前些日子到了东海深处的一个很小的海岛上，居然也看见了它们仍旧是：形容柔弱，体魄刚毅好似小家碧玉；雌伏娴静，梢头轻扬分明又是侯门闺秀。
那时,他误以为自己
是一个再度出巡的君王
大的孩子有着名将的名字
辈分很大，但可以矗唤他为黄忠
夏天他爱在秧田里抓鳝鱼
血会从它们的腮际涌出来
腥味翻腾着另一个孩子的胃
他在岸上帮忙提着它们，┅面啊啊干呕
那时侯柳叶儿的本来的清气
同年春天出生的女孩子
他们喊着柳娃子，客气的时候
可以腻腻地唤做柳莺
十三岁上他和她在雨天的屋檐下说了话
一大蓬美人蕉火红地映着，露珠在花蕊上聚积
隔夜他在三十里外的学堂不得眠
趁了月色，步入小河边的柳林
自那以后他总在怀里
藏着柳树叶，在无人处隐秘地回到内心
几乎二十年后他回到故园
黃昏的屋檐下，他遇到了她
他们一面拉着家常话一面望进彼此的眼睛里
翌日，正午她哆嗦着，口渴似的说着话
他抱了她他们要了他们
她拉出他的私处，看见它颜色很重
很轻的叹息几乎被饥渴抹掉了
她马爬着，阴埠紫黑濡湿
她遇人不淑，已经失掉了家
很久没有男人她出了血
他不由得眼泪扑簌,一阵悲凉
他想起了成年以来先后经历的女人
想起了当年的鱔鱼，一条条
被一只剥开青皮的柳树枝穿过去
针尖似的试探着皮肤
此时我即将回到里屋,点燃灯盏
而你，何不停下你才華横溢的否定
轻轻走过来和我细声交谈
就寝前的阅读,终于使得
熄下灯,在黑暗里舒缓罢身躯
我摸索着褪下温暖的衣服
細小的黄花,在其间闪跳
从前曾我有如此畅想:
这莫非是我灵魂里那些仍在燃烧的脆屑
正纷扬滚落于尘世之间
此番我已厌恶那曾偷偷潜入了诗行的做派
就望空轻轻啐了一口
巴赫曼,在我生命最初的17年以后
我开始应和你,竭力在星空里辨认神秘的诸事物
我已经有了类似的严格的沉默
也可以长久地凝固在空旷里
甚至似乎认识了你遭遇的1973年的罗马大火
日久年深,我仍想带着你
或者任意一个少妇,去重新站在
那片被星光镂空的黑暗里
我想这样地更多地感受到妇女的呼吸
童子迷恋阳春的暖风
童孓欣然颇认真地命了个名
尽管地窄，只够沟出三个垄
很快就到仲夏月亮田生起二十一朵太阳花
好似圆润的脸庞，有着雌性的奥妙
"夕阳下这些羞怯的女儿呀
莫非你也是以黄为姓",童子跃然,搓手,搓了又搓
黄甲骨文把它描绘为燃烧着的田野
苍颉必有非凡的眼睛
H们哦，自那以后又过了二十年
我才在四下里逢见你们
你们这些女子，同我共同的姓氏
每当我开合嘴唇出声地念道
我总一阵接一阵地眩晕
我好象倏地回到牧童的身体里
倏地回到我的封地，我的故国
我能倏地种植出你们
虫子和燕子,猫和童子
泡网有"兰格格"者,以"艳光四射的大老白"为题目,贴了一只猫的嘴脸上来,惹起我内心深处的一出厌恶.
小时候,孟春時节,晒场上似乎总晾着去年收获的豌豆.这些豌豆,里面多半长了虫子:一种能飞的小甲虫.太阳天气,自然很暖和,适宜它们破豌豆壳(皮)而出.这是人們晾晒的基本出发点:驱虫.
家家都拿出这些陈粮来晾晒,不断有虫子起飞,在上空盘旋. 搞得整个晒场简直象帝国主义的航母.
这时候,觅食嘚燕子就大量地窜来,在上面捞虫子.
这个时候,晒场附近人家的猫也来了,躲在晒席后面.
虫子翅膀很小,所以飞得很低.燕子以"抄水"的优美姿势在江湖上成名.它们向它们的荤菜俯冲起来是很容易的.
可以理解燕子们吃得很欢，也越冲越低.
这个时候猫的机会来了.燕子沖到最低点,猫一扑,逮住了.咬在胸脯上,或者尾巴上.燕子还没死,拿眼睛在凄迷地望.也挣扎,滴着鲜红的血.
我拿了杆子,愤怒地扫过去.那厮咪呜┅声,拖着战利品,只三跳便不见了.
不一会,它又来了.席子后面出现了它的鬼影子.我扔石头,它探个脑袋,出来看了我一眼.忽然腾将起来,又逮住┅只燕子.(这些弱智他妈的全然不知道危险,不知道有同伴遭遇到什么不幸)不等我来赶,几跳又不见了.
那天,虫子,燕子,猫,童子,就这样经过了很哆番如此的折冲. 很多年后,我想,这其实是一出抽象人间的戏剧.是我的看护神亲自导演向我传递的关于我的命运的暗示和隐喻.
是的,30多年折沖下来,我竟然不折不扣地成长为一个书生----早年的童子在时间轴上的简单延续. 这，恐怕将是我一生挣扎于其间的梦魇吧.
字母大大小小的影子
年少时邂逅的面孔真似。
可为何竟如此简约勾勒
唯一可靠的记忆和时光，
我向你俩索要更多
僻乡里的少艾，一个怯生生的答应
记得那时我在四月的窗前，
向着繁华满枝的庭院
试着将一个清馨的名，
大地上树立的这面墓碑
还表征未了结的殷情。
其上神秘永勿译破
请缄封生前死后的约定。
神哦多么善于收割，
凭借你的手才能够拂平
仿佛一面特赦的窗，
方才重谙起你的慰籍
我把你伶俐的爱善，
竟未向旁人丝毫说起
被热泪灼红的眼睑，
望了又望可待的追忆
情愫焰火多么会燃烧我们。
终误入以为的妙曼人间
已忘却向热烈的心衷里投放贞洁。
我何鉯还报你切切珠泪哦
满世嘈杂，一世憔悴
还能是我们呢喃的遮拦吗？
惟有在这深更的路灯边
长久怀想俏笑的你呀。
自注：（b是一个人在路灯杆旁蹲着的式样）
已镂空时光的片段？
思念易碎的艺术品
哦，切莫让渐渐冷峻的思索者
哀叹尘世花朵的缤纷。
那么爱哦，让我停滞于人间的喧嚣
借这饰于酥胸之前的什物，
来勾起尘世的日夜吗
那样哦，我怕要向你的梦里
狡童蹒跚在庭的中央。
摆脱了长登 将妈咪寻找，
一路摇摆呀拍掌娇笑
在庭院的那头招引，
妈妈扬着一枚玉米饼
从溺爱的妈妈怀里挣扎出小嘴，
谁也未曾看见他咬下了一口饼
快吐出来，快吐出来！
滿村锣鼓喧了天堂
人们在向天狗逼问月亮。
咕咚咽下了那口粮食
狡童梗塞得吭哧吭哧。
快吐出来快吐出来！
滿村锣鼓喧了天堂，
人们仍在向天狗逼问月亮
天狗最终吐出了月，
狡童最终咽下了饼
通常背向天而俯向地。
那枚肋骨已被出兑
不然，我们许能将寂寞学会
捕捉着世代流逝的风。
终其一生我们伸出双臂，
藤萝葱郁绿叶颤微，
已然翻越残旧的墙扉
多么地生趣盎然——
骄傲的茎尖经种植的手，
陡然坚定地卷扬起
培育着逗引的果实，
历来自有缄默的大地
盛放它落魄的枯枝败叶
摇摆于夏季饱满的水汽，
攫取可以一征的消息
在遗迹上留下遗迹，
凭着这一面文明的墙扉
勤勉安排着又一场营生——
蜗牛在延伸着未来。
在一片青碧上小憩——
暮寒幽暗村庄和阡陌
黑暗妈妈轻轻叹息。
一夜四布凉凉珠露
她将归来的足迹一一点数。
哦黑暗妈妈，它们渺远地、
渺远地舒坦本來的空荡
多么幸福和凄迷的地方，
孕育着世界的质地
从竭力呼喝的喉嗓，
那时曙色乍染栅栏，
人间遁去的树枝姗姗摇晃
西天半月暝明的微光。
注：魂魄空荡的归去来的见证者——西天半月：D）
2000年 8月4日于病榻
隐秘漠然的黑影憧憧，
人间记忆在此消融
忘川哦，阴霾重重
这是不逆转的时空码头。
由此抽象的冥王的家徽
常常烙印在壁蜘蛛的黑背，
由它巡视人间的孽和罪
我手握这一管特许的钥匙，
是前去探寻老王爷牵挂的尘世
张合着指向陆地的诅咒。
卷起善游的长尾何样委屈！
这是捞上岸的蝌蚪？
还是滑出道的精虫
柞树上垂下男吊女吊，
看哦这是智慧者枯坐的侧影，
这是深渊里飘上来的惨绝呼喝
一个虚幻竟生的世代，
已经开始得名于斯
他们欢叫的多么牛马
铺天蓋地的生活，要是可以
我愿整日沈醉于面水凝坐
河水中荡漾着太阳和青草
我的多么乡村的愉悦哦
可多年来我越来越不能保存好
最初我跟从它们而发现的韵和律
节日不再出现在妈妈煮的生日鸡蛋上
只剩下淡淡的怀念：
我挥动的那面小小的節日的旗帜，
月圆时长出它的光辉
熠熠，宛如古老门第的少艾：
这高贵而忧郁的又一代
酷似她微笑与傲慢并存的唇。
永向世代相袭的梦寐
应当点数身心所至的地名……
竭力回想来去的踪影,
从尖刻的语言上开始内心的形变。
由着赽乐的人们打造各色式样
面临一面一掌可握的圆镜，
我缅怀孕妇一般自然的恶心
愿我总可以如此决绝地自豪。
来自思想者喟叹的秋日
散发恬静和痴呆的迷幻，
所生发的诞生和死亡
叹息和梦，爱和憎
罗织着光阴的罪名。
晃动時抽象出我们的欲望
我们谁认识他的警示
永莫原谅我们的熙熙攘攘
要提升悲剧,上帝的写手哦
还要夸张罪孽,如实采集因果
变形吧,我们来到快乐的游戏里
哼哼哈哈 哼哼哈哈 成长为
向看不见的屠刀而去的一群猪
我标记在地上的记号
我遵从願望种植的种。
h小h，我的h、、、、、、
在海岬的岩石上成就
真相在待拾掇的潮音里。
h哦你是黑暗的儿子，
你昰从时间中裁剪的衣衫
来盖我今生赤裸的寒冷。
你是不可遏止的胚芽
我张摇双手却遥不可及。
你是我掷向虚空的色孓
h哦，我的收尸者
那些大孩子们唱着:
我执意寻找去年的芦管.
每当从瓶中吹出飞翔的泡沫,
它们哪一个不在太阳下燦烂.
我乐意看这个绚丽.
他们后来呼啦啦从田沟,
解放军一样的冲向山岗,
更快活地蹦跳,大唱:
至今他们成群结队,
而我仍是孤单一人.
自注：（我的最早的意思是要写一个青年死了，灵魂在重新投胎的阴暗历程中的所思所忆每节以字母的暗示表征为题。最后在 Z部，他将宣告睡眠的开始和结束他将重新回到小学课堂的第一节：老先生的字母课。这诗太大需要的能量多。我消耗不起所以至今也未完成。写到这里病渐渐好了。而字母I的意象是枯骨。于是就不再写）
我是在爱一个绮丽的梦吗，洛神
啊那是靠了何等的艰辛方才显现的卓绝
在秋日的枯落中，又缠绵了我们尘世的心肠
我几乎快要忘掉了那些尘嚣里的卑微式样
你嘚裙椐挽住了我心上朵朵摇曳的花：
是否迷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