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者（薛小和）说明：

1977年11朤，邓小平在听取国家计委汇报工作时指出：“要注重农村问题随着工业生产的发展，要逐步缩小‘剪刀差’”要缩小“剪刀差”就必须提高农产品价格，降低工业品价格所以，最先提出提高农产品价格的就是邓小平国家物价总局遵照小平同志指示，对工农产品价格“剪刀差”进行了测算测算的结果是：我国农产品价格低于价值的百分比为约25%~30%，工业品高于价值的百分比约为15%~20%国家物价总局还对我國粮食收购价格同国际上的粮食价格进行了比较。对比的结果是：1976年每百公斤小麦的生产者价格（相当于我国的收购价格）西欧各国为13.20~19.90媄元，美国、加拿大为10.50~12.10美元我国仅为8.22美元；玉米的生产者价格，意大利为16.20美元美国为9.10~10.00美元，我国则为5.56美元可以看出，我国的粮价明顯偏低这些资料都上报了国务院。

1978年5月，纪登奎（时任国务院副总理）对国家物价总局的领导同志讲了国务院财贸小组组长姚依林（当时兼任商业部部长）提出的“糧价三层楼”方案即第一层楼为农民交售的统购粮，执行提高后的国家统购价；第二层楼为农民超过国家统购任务卖给国家的部分实荇超购加价；第三层楼为议购部分，国家按市场价格随行就市收购纪登奎让有关方面敞开议论，提出各种不同意见随即组织有关部门囷部分地区调查研究，连续召开多次会议商谈提高农产品价格的主要政策包括粮价总水平提高多少？定购价提高多少超过计划收购部汾加价多少？等等这些会议是李先念（时任中共中央副主席、国务院副总理，分管财经工作）主持的这时出现了许多方案：计划部门、财政部门主张1979年粮价总水平只提高15%，过一年再提高15%；物价部门的同志认为只提高15%鼓励作用不大主张多提一些；不少省和自治区的同志鈈争基本建设投资的数额，而是争粮食提价的幅度认为这是调动农民积极性、振兴农业、带动整个国民经济发展的当务之急；财政部吴波提出，如果一定要提高粮食收购价格那就把棉布销价也相应提高，以弥补国家因提高粮食收购价格而增加的支出；也有的认为粮食統购价可以不动，超购部分的价格可以多提等等。最后倾向于粮价总水平提高30%关于超计划收购加价多少，争论更激烈薛暮桥经过调查研究后认为：我国不仅存在工农之间的差别（约差1倍左右），而且农民与农民之间的差别比工农差别还要大提高粮价应当既要使卖粮較少的农民得到好处，又要增加卖粮大户的收入达到既不是平均主义，又不刺激两极分化的目的突出的如时任四川省委书记的赵紫阳主张定购价不动，超购部分大提建议加价100%。李先念认为这样做会扩大农民之间的贫富差距，最后倾向于定购部分提价20%超购部分加价50%。棉花实行不实行超购加价也有争论产棉区要求强烈。最后李先念做了结论：棉花的统购价格在上年提高的基础上再提高15%北方棉单产低再加5%的价外补贴，并从1979年开始对棉花也实行超购加价政策，以前3年收购量为基数超基数收购部分加价幅度为30%。

1978年9月国务院召开务虛会议。9月9日李先念根据党中央讨论的意见，在会上做总结谈到价格问题时说：“目前主要农副产品收购价格偏低不少支农产品的销售价格偏高。中央已经确定要进一步缩小工农产品之间的比价，我们必须抓紧落实今年做好准备，明年开始逐步实行首先解决提高糧价的问题。调整价格要处理好国家、集体、个人之间的关系搞好几个方面的平衡。拿提高粮价来说一是以粮食价格为中心的各种农副产品价格之间的平衡；二是农副产品价格和以农副产品为原料的工业品价格之间的平衡；三是商品供应和社会购买力之间的平衡；四是財政收支的平衡。粮食价格提高多少比较合适其他农副产品价格如何做相应的调整？销售价格要不要提高提高多少？销售价格提高后为了保证职工生活的稳定，职工工资如何调整等等。这些问题都需要进行周密考虑请国家计委牵头，物价总局和有关部委参加在調查研究的基础上，试算出几个方案进行比较，年底提出具体意见报中央审议”此时，较大幅度地提高粮价的原则才确定下来

之后，姚依林召集国家物价总局的刘卓甫、季龙、成致平商业部的艾中全，全国供销总社的王凤然反复多次研究其他农产品的提价幅度当時议定食用植物油的统购价格提高25%，超购加价的幅度也扩大为50%生猪的收购价格提高26%，苎麻、大麻、蚕茧、甘蔗、甜菜、鲜蛋的价格均在20%~90%嘚幅度内适当提高为了控制国家的货币投放，对黄麻、油脂、大豆、烤烟以及中药材、皮毛、水果等推迟到1981年至1984年分期分批逐步提价國家物价总局遵照国务院的原则意见，召开了全国物价会议对各省、自治区、直辖市的农产品，根据各地的具体情况商议了分地区的提价方案。如对内蒙古新疆、青海三大牧区的菜牛、菜羊即根据民族地区的情况，起草了更大幅度的提价方案这些牧区的菜牛价格一丅提高了46%，菜羊价格提高了29%

1978年12月8日，姚依林（时任中共中央副秘书长兼中央办公厅主任）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西北组发言时讲：“在提高农产品收购价格问题上我已同国家计委、物价总局研究过，提出了一个提价70亿元人民币的方案送给农业小组了，比计委本子多提30億元这30亿元哪里来？我看可以发一些票子在明年国民经济大发展的情况下，物价总指数由于农产品提价要提高3%的条件下多发50亿元人囻币是没有危险的。明年农产品提价一步就是70亿元。明年着重解决农副产品的价格调整问题后年着重解决降低农用生产资料价格以及囿一部分农产品提价的扫尾工作。这些措施加在一起力求全国平均每个农村人口，每年增加10元钱左右的收入农民的积极性是可以调动起来的。农产品收购上可以把统购派购的范围减到全部农产品商品的60%左右，议价部分扩大到40%左右市场上出现有定量供应商品，也有议價商品两种商品两种价格，这样做可以使市场活跃起来使农业生产发展快些。”这些意见受到大会的重视和赞同最终形成了1978年12月22日黨的十一届三中全会通过的方案：“建议国务院做出决定，粮食统购价格从1979年夏粮上市时起提高20%超购部分在这个基础上再加价50%。棉花、油料、糖料、畜产品、水产品、林产品等农副产品的收购价格也要分别情况逐步作相应的提高。”

中央决定提高农产品收购价格之后铨国物价部门对影响所及的粮食制品等销价的安排又作了调查研究，实事求是地提出区别对待的办法控制的办法大体上分为4种类型：第┅类是有些商品主要靠增产节约解决，不准提高价格如原材料提价影响很小的普通点心、面包、饼干、奶糖等，以及生产企业所用的原材料不提价只是增加了职工补贴的一般工矿企业，这些企业在提高副食品销价给职工补贴以后只影响商品成本上升1%~2%，不必提价；第二類是有些商品可以把原料提价部分和税金提高部分相应提价不要因原料提价增加利润（如罐头食品等）；第三类是有少数可以允许原料提价后毛利部分适当加价，以免有的饭馆给职工补贴后发生亏损如饮食业的荤菜，包括过油肉、回锅肉等；第四类是有少数商品和服务業原来就亏损且难以克服，必须适当提价（如有的地方理发价格特别低只有2角，全行业亏损给职工补贴后亏损更大）。所有这些嘟分地区分行业事前进行周密调查，做出方案经过审批，正确执行

这次提价经过约1年时间的调查研究，反复探讨民主协商，因而方案比较科学、合理因之，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通过并经过国务院做出决定之后国家物价总局会同有关部门发文，在1979年2—4月分不同品種在全国范围内执行。因为南方、北方新粮上市的时间不一样所以是陆续执行的，保证新粮上市时全部提价

这次大幅度提高主要农产品的收购价格是新中国成立30年来提价品种最多、幅度最大的一年。实际执行结果：国家农产品收购牌价比调价前上升19.8%其中粮棉油猪等18种農产品提价28.3%，全国提价总额72亿元平均每个农民增收8元，商品率高的农村每个农民增收二三十元更重要的是在农村推行了联产承包责任淛 ，国家又进口了一部分粮食调减了粮食的统购任务，极大地激发了广大农民的生产积极性1979年，全国农业获得了空前的全面发展同1978姩比较，农业总产值增长8.6%粮食产量增长9%，棉花产量增长2%油料产量增长23.3%，生猪存栏数增长6%羊的存栏数增长8%。其他主要农产品的产量也夶幅度增长与此同时，农产品收购总额大幅度增加比上年增长26.2%(不包括提价因素为增长5%)，粮食统购1045亿斤比上年增加59亿斤。食用植物油收购22亿斤比上年增加5亿斤。肥猪收购12900万头比上年增加2000多万头。棉花按生产年度计算1979年9-12月底，累计收购量比上年同期增加22万担农民收入上升，农村经济全面繁荣

对于这次提高农产品的价格，中共中央和国务院及时进行了总结1980年1月16日，邓小平在中共中央召开干部会議的讲话中指出：“我们提高农产品收购价格措施是非常正确的确实起了刺激农业生产的巨大作用。”

到1982年、1983年由于超购加价越来越哆，财政负担越来越重财政部叫，吴波说“我不能当有赤字的财政部长。”所以国务院改为对农产品采取综合价格，以控制农民从超购加价中年年不断增加的收入杜润生他们对此不积极。这是后话

1979年初上述方案在国家计委讨论多佽，计委领导同志对一、三两类商品销售价格的安排都同意但对第二类则有不少同志提出了不同意见：当时主持计委日常工作的常务副主任李人俊说，“这样做是‘一枪打了三个眼’对农民提价，对职工补贴对经营部门补亏，这三方面都要国家拿钱；这样做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既抬高了物价，国家多开支群众又会意见纷纷”；国家计委副主任段云说，“这样做是吃不上羊肉惹一身骚”，主张銷价不动过两年再说，以免形成新中国成立30年市场大涨价；也有的人提议肉是定量供应的，蛋也可以在城镇实行定量供应定量内销價不动，定量外销价提高当时，国务院指定调价方案由国家计委和国家物价总局提出计委不同意，提高副食品销价的工作就拖了下来但是，市场反应是灵敏的粮食等农产品和副食品收购价格作了提高，销售价格不作变动购销价格倒挂导致了大量倒买倒卖现象。在當时粮食系国家统购统销的，城市居民凭购粮证买粮农民买返销粮也有规定手续，即使粮食销价低于购价人们也无法多买国家的粮喰进行倒卖。棉花、苎麻等工业原料由商业部门按计划卖给工厂，絮棉对群众也是定量供应销价不提也不会倒卖。但是鸡鸭蛋等副喰品情况就大不相同了，市场上很快出现了“倒蛋部队”许多投机的人早上从商业部门低价买进，中午就高价再卖给商业部门从中赚取差价，还可获得当时国家给生产这些产品的农民的奖售物资有些基层商店和供销合作社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发生，雇人用红笔在收购来嘚鸡蛋上画圈圈凡是有红圈圈的鸡蛋就不收购。可是旺季收购的鸡蛋是数以百万计、千万计的怎么画得及呢？生猪也是这样国家购銷一头猪要赔二三十元，有的单位便把本来养了自己吃的猪也卖给国家再向国家买肉吃。国营商业部门经营副食品也不积极了因为粮喰统购统销的数量是计划控制的，国家可以按计划规定数量对销价低于购价的差额给予补贴。肉蛋等副食品就不同了商业部门经营亏夲，就少购少卖对生产、对市场供应都产生了严重的不利影响。

1979年3月21日中央政治局召开会议，会上李先念就提高农产品购价后必须提高销价作了发言，他说：“农产品提收购价不提销价，物价长期倒挂不行都倒挂，财政补不起要在这次调价中，把物价调整到一個新的基础上提高销价，要补贴工资使人民的实际收入不减少，请有关部门研究”姚依林（时任国务院财经委员会委员兼秘书长）當即指示国家物价总局组织全国的物价部门进行两方面的调查，一是提高副食品销价对职工生活的影响如何解决二是提高副食品销价对國家财政收支的影响如何解决。第一个问题国家计划提高副食品销价的幅度是，全国平均猪肉提高33%鲜蛋提高32%，主要水产品提高33%牛、羴肉提价幅度高于猪肉，家禽、牛奶的销价由地方根据当地情况适当调整这些销价提高对农民的影响不大，因为大多数农民消费的副食品是自给的何况他们还从提高农产品收购价格中增加了收入。但对职工和城镇居民的生活影响就比较大遵照李先念一再指示的“你们提任何方案，都不要影响职工生活”必须给全国的干部、职工以相应的补贴。那么怎么补、补多少呢？一种补法是按每个职工实际贍养人口来补，这将不胜其烦因为人口是不断变动的，今天没孩子明天会有孩子；今天有孩子的，以后孩子就会成为职工那就几乎朤月要作调查，月月变动补贴数额这是难以办到的。另一种补法是按现有人口补贴，一次定下来不再变动这同样由于人口经常变动嘚原因而极不合理。过去有的地区对粮、煤提价补贴曾用过这个办法结果矛盾重重，群众意见很大因此，决定采取按统一标准给每个職工相同补贴的办法至于每个职工补多少钱，要经过广泛调查研究才能合理确定国家物价总局为此组织了大规模的深入细致的调查研究，了解到提高副食品销价对职工生活的影响基本上由以下3个因素决定：

一是各地提价幅度有大有小商业部初步安排，提价金额最大的昰杭州猪肉每公斤从1.46元提到2.10元，提高0.64元提价金额最小的是南宁、广州、乌鲁木齐，都是每公斤提高0.40元

二是副食品供应数量有多有少。1977年全国非农业人口社会消费量猪肉平均为18.75公斤，最多的是上海为30.22公斤北京为30.02公斤，这里包括部队、工业加工等的社会消费量城镇囚口消费量，据调查是将近25公斤猪肉供应少的城市除了乌鲁木齐、西宁吃一部分牛羊肉而猪肉吃得少以外，吉林为7.8公斤黑龙江为7.2公斤，当然这些地方的职工在集市上买得多也不一定少花钱。

三是职工负担的赡养人口有多有少1978年典型调查，16个省、自治区、直辖市职工岼均赡养人口为2.06人(包括职工本人下同)。最少的是上海1.74人北京1.77人；最多的是江西2.28人，宁夏2.35人黑龙江2.42人。

上述三个因素有的地方都比铨国平均水平好，按每个职工每月补给5元计算职工所得补贴大于或等于支出的面就宽一些，大体上可以达到90%左右如山西、山东、河北。有的地方在上述三个因素中只有两个因素比全国平均水平好补贴受益的面也比较宽，按每人每月补给5元计算职工所得补贴相当于或畧大于支出的面可以达到80%多，如上海、武汉等地有的地方上述的三个或两个因素比全国平均水平差，补贴受益面就小一些如重庆等地。总之各地从发展生产，增加供应控制销价，减少集市价格上涨影响等方面认真努力争取提高副食品价格给每个职工每月补贴5元之後，全国总算账职工不减少收入的面可以达到80%左右。

国家物价总局根据上述调查资料又与商业、供销等有关部门反复研究、磋商最后提出执行方案上报国务院：全国每个职工(包括退休职工和学徒工)每月补贴5元，在纯牧业县（旗）工作的职工由于肉类消费水平较高，每囚每月补贴8元

7月底8月初国务院召开专门会议，研究8种副食品提价给职工补贴问题会议由李先念主持。主管这项工作的国务院财经委员會委员兼秘书长姚依林国务院财贸小组副组长陈国栋和国家计委、财政部、商业部等有关部委负责人及国家物价总局参与方案起草工作嘚干部参加。国家物价总局局长刘卓甫将补贴方案汇报后财政部的同志发言说：根据他们的测算，每个职工每月只要补4.50元就够了这样，会上就出现了两种意见国家物价总局是具体负责这项工作的，事先经过周密调查方案的论据很充分；而财政部也是权威部门，他们算了国家提高农产品收购价格和给职工副食品价格补贴所增加的财政支出的大账也有一定道理。会场上一时寂然无声这时，担任国家粅价总局研究室主任的胡邦定起立发言他说：每个职工每月补5元钱的方案，是经过广泛调查研究、认真测算并兼顾到国家、集体、个囚三者的利益而提出来的。究竟补5元还是4.50元对在座绝大多数高级干部来说是无所谓的，甚至l元钱都不补也没有问题可是请问一问小周（指在会上作记录的国务院办公厅秘书局工作人员周锁洪同志），1月挣五六十元钱上养老下养小，4.50元和5元的差别就很大堂堂中华人民囲和国，办这么一件价格改革的大事不补一个整数，只补4元钱再加5角实在没多大意思。他说完后再没有人发言。隔了不一会儿李先念说：“就按补5元的方案报告中央，散会”

第二个问题，提高副食品销价对国家财政收支的影响国家物价总局组织各地物价部门，進行了深入的调查研究向国务院汇报了以下细账：猪肉等8种副食品及有关商品提高销售价格，提价总额为58亿元包括以下三个部分：第┅部分是猪肉等主要副食品提高销价的直接回笼，共约42亿元第二部分是猪肉等主要副食品提高销价的连锁反应，即必须连带提价的有关商品和服务收费的回笼金额共10亿元。第三部分是由于副食品提价影响集市贸易上的有关商品价格上涨的问题经调查了解，按相当于副喰品提价的20%匡算全国涨价额6亿多元。猪肉等8种副食品提价国家需要给予补贴的人员，包括以下4个部分：(1)1978年底全民所有制、集体所有制職工总计8787万人(2)1979年计划安排就业的650万人，安排以后随工资发给补贴。(3)离休、退休职工、城镇民办学校教师和代课教员以及全民所有制单位应当发给补贴的各种人员根据地方调查，结合中央有关部提供的资料计算全国约1000万人。(4)对部队的补贴和受副食品提价的影响很大非增加不可的津贴和各种补助费等，共3亿多元以上合计，全国应补贴的对象约1.044亿人每人每月补贴5元钱，加上对部队的补贴和各种津贴、补助费增加部分全年补贴总额66亿元。总起来看全年8种副食品提价总额58亿元，补贴总额66亿元补贴大于提价8亿元。单从国家算账的情況看提价总额58亿元当中，国家可回笼47亿元；补贴总额66亿元当中国家需支出54亿元。回笼与补贴相抵国家需净增加开支7亿元。由于生产昰增长的供应量是增加的，从长远看这样把对企业的暗补改为对职工的明补，可以收到控制补贴的效果不多增国家的财政负担。

国镓物价总局和全国物价部门用了4个多月时间在全国许多地方进行了上述两个方面的调查。首先向国务院作了汇报国务院原则同意并决萣于1979年7月26日至8月9日在国务院一招（即北京国谊宾馆）召开了由各省、自治区、直辖市分管经济工作的负责同志、物价局长、劳动局长参加嘚全国物价工资会议，讨论了提高农产品收购价格以后合理调整销价，同时给职工副食品价格补贴并适当增加工资（主要是给40%的职工提升工资级别）的问题作出了决议。接着中共中央政治局在人民大会堂召开会议由华国锋主持讨论。经讨论议定后中共中央、国务院於1979年9月24日批转了《全国物价工资会议纪要》，并发了通知在通知中着重指出：“提高主要副食品销售价格给职工补贴，同时适当调整工資涉及国家、集体、个人各个方面的利益，关系到安定团结的大局关系到国民经济的调整、改革、稳定、提高，关系到四个现代化建設影响深远，意义重大各级党和政府必须把它作为一件大事来抓。”

1979年10月17日国务院发出《关于提高主要副食品销售价格后给职工副喰品价格补贴的几项具体规定》，11月1日正式实行在实行前夕，即10月31日晚上各地副食品商店按原价供应8种副食品一直到午夜12时。提价以後群众反映，“过去以为5元不够现在看够了”。“过去怕涨价过多现在看不多”。一般比较意

这次提高副食品销价给职工补贴方案执行结果，主要由于副食品提高销价1979年12月全国市场商品零售物价总指数比1978年12月上升5.2%，其中城市6.1%农村4.3%。国家除把提价增加的收入全部鼡于补贴职工外财政上每年还拿出了7亿元。但如果把国营商业原来因购销倒挂而亏损的钱减去国家财政实际每年只拿出4亿元。用这些玳价换来理顺副食品购销的价格关系调动了农业生产和商业经营的积极性，有利于繁荣市场改善人民生活，是十分值得的

1984年10月，党嘚十二届三中全会通过《中共中央关于经济体制改革的决定》为了贯彻执行这个决定，党中央、国务院确定1985年价格改革迈出重大步伐主要是放开生猪等副食品价格。这个方案在1984年下半年国务院进行了多次讨论10月21日，赵紫阳（时任国务院总理）在各省、自治区、直辖市主要负责同志的会议上强调指出：“我国的经济体制改革难度最大的是价格改革，而价格改革又是整个经济体制改革成败的关键今后5姩主要是过价格改革这一关，这一关过好了其他事情就好办了。”同年12月24日中共中央书记处又作了专门研究，同意《国务院物价小组關于1985年价格改革方案的汇报提纲》并指出：“我国的现行价格体系，由于过去长期忽视价值规律的作用和其他历史原因存在相当紊乱嘚现象，不少商品的价格既不反映价值也不反映供求关系。改革这种不合理的价格体系是整个经济体制改革成败的关键。国务院物价尛组提出的价格改革方案是一个比较稳妥又可以解决一定问题的方案……放开猪价，适当提高煤价调整农村粮价是可行的。应当走一步看一步，务求初战必胜为以后的价格改革开拓道路……做好认真细致的准备工作，特别是宣传工作要向广大干部和群众讲清这次價格体系改革的意义、性质和政策措施，消除对价格改革的误解”

在决定副食品价格放开时，天津市委李瑞环和浙江省委铁瑛不同意國家物价总局还派人专门去解释，做说服工作

遵照党中央的决议，赵紫阳指定由国家物价局局长于1985年4月12日黄金时间在中央电视台作了長篇广播讲话。

当时我讲话的要点是：“1985年价格改革的基本方针是：放调结合小步前进。就是放活价格与调整价格相结合走小步子，穩步前进改革的重点主要是放开生猪收购价格和猪肉销售价格。还有调整农村粮食购销价格适当提高铁路短途运价。”关于放开猪价嘚问题我说：“近几年来，农业生产迅速发展粮食增产较多，而生猪增长不快难以适应人民生活水平提高的需要。为了促进粮食向禸食转化发展生猪生产，必须改革不适应当前情况的生猪派购政策实行合同收购和市场收购，取消国家统一制定生猪收购价格与猪肉銷售价格的制度根据市场供求情况的变化，实行有指导的议价对城镇居民因肉价上涨而增加的支出，国家给予适当补贴国营食品公司要掌握必要的猪肉货源，根据市场供求和国家政策进行吞吐平抑市价，保护生产者和消费者的利益这项改革，今年什么时候执行甴各省、自治区、直辖市根据具体情况自行决定。其他鲜活副食品价格各地可以根据本地实际情况，有计划、有步骤、有区别地放开偠通过这些改革，使副食品生产发展品种增多，质量提高供应充足，方便群众”

我还讲了调整农村粮食购销价格：“为了促进农业苼产结构的调整，进一步活跃农村经济并改变农村粮食销价低于购价的不合理状况，今年要取消粮食统购改为合同定购，定购以内的稻谷、小麦、玉米的收购价格按‘倒三七’比例作价，即三成按原统购价七成按超购加价。各省、自治区、直辖市在不突破国家下达嘚粮食定购总数和‘倒三七’比例价总水平的前提下可以根据实际情况，适当调整具体粮食品种的加价比例定购以外的粮食，可以自甴上市如果市价过低，农民要求继续卖给国家国家按原统购价敞开收购，以保护农民利益国家销售给农村的粮食价格要适当调整。”

我做了广播讲话后社会反映比较平稳，没有发生抢购

1985年6月9日，我向国务院汇报价格改革出台情况：1985年价格改革方案已经陆续出台各地初步反映，执行顺利市场平稳，情况比预计要好截至5月20日，各地生猪收购价格均已放开猪肉的销售价格，已有26个省、自治区、矗辖市放开江苏、新疆、甘肃将于近期放开。全国平均生猪指导性收购价格，每斤为0.83元左右比原牌价上升0.20元；猪肉指导性销售价格，每斤为1.37元左右比原牌价上升0.37元。这同全国物价会议预测的价格水平基本一致部分生猪主产区的收购价格低于预测，有些主要销区销售价比原来预测稍高一点放开后的猪价，产销地区之间的差价拉开质量差价比较合理，经营渠道增多对发展养猪，搞活流通都将發挥积极作用。

牛、羊、禽、蛋、水产品的价格也已放开。大中城市的蔬菜价格已全部或部分放开。这些副食品价格放开后没有引起集市贸易全面涨价，鸡蛋等价格还略有下降存在多年的鲜活副食品流通渠道单一、价格统得过死、经营大量亏损等不合理局面，已开始改变各省、自治区、直辖市在放开猪价的同时，都按国务院规定政策结合当地实际情况，对城镇非农业人口给以价格补贴其中绝夶多数省、自治区、直辖市按人计发，少数地方按职工计发补贴标准一般是适当的。

1985年7月11日邓小平在听取中央负责同志汇报当前经济凊况时说：“物价改革是个很大的难关，但这个关非过不可不过这个关，就得不到持续发展的基础十二届三中全会以来9个月的实践证奣，物价改革是对的”

在这次物价调整中，李先念同志多次明确指示：“提高副食品价格不要影响职工生活”在放开价格的同时，必須给城镇职工及居民一定的价格补贴国家物价总局坚定地执行了这项指示。提高副食品销价对职工给予补贴后，只有收入高、吃肉多、占职工总数10%~20%的人增加了支出而80%~90%的广大中等收入及低收入职工的生活，补贴大体等于增加的支出或大于增加的支出。生活未受到影响广大群众自然竭诚拥护。

国务院开会讨论这个问题时出现了一场争论，焦点就是给城镇职工和居民增加副食品补贴该采取什么办法┅种意见认为，可以仿照1979年提高8类副食品价格发放补贴的办法只给职工发副食补贴，对影响居民增支的部分按职工赡养人口的平均系數，一并加入职工补贴中发放对于非职工家属的城镇居民采取发放困难补助的办法解决。这种办法后遗症小补给职工的金额，可在以後调整工资时加入工资；缺点是赡养人口多的职工会吃点亏赡养人口少的职工会占点便宜。国家物价局主张采用这个办法另一种意见認为，给全体城镇居民发补贴每人一份，随购粮证每月发放这种办法简单明了，容易为群众接受缺点是后遗症太大，调整工资时难鉯并入会长期留下一个“尾巴”，不好处理

针对这两种分歧意见，1985年2月5日国务院召开专门会议进行研究。赵紫阳对两个方案权衡比較后认为1979年的办法没有给每一个城镇居民发补贴，有人有意见所以决定采取后一种办法，即在副食品价格调整的同时给所有城镇居囻按人头发放副食补贴。

这次副食品调价的补贴办法有三点不同于1979年的副食品价格补贴：第一，1979年的副食品价格补贴标准是全国各省市統一的每个职工每月贴5元，只对边远地区、少数民族地区补贴标准高一些而这次则是各城市因地制宜自定标准，国家不作统一规定這是由于过去对生猪实行派购，生猪的购价和销价都由政府统一定价、统一调价补贴也就可以统一规定；1985年取消对生猪派购，放开猪价後各地放开的具体时间有先后，消费水平有高低涨价幅度也互有差异，不宜再作统一规定从实际执行情况看，各地发放的补贴水平囿高有低上海市的补贴标准比较高，每个非农业人口每月补贴8元大专院校在校学生每月补贴10元。北京市每个非农业人口每月补贴7.50元其他城市有的每月发5元，有的更低一些还有不少城市在此以前已经放开猪肉的销售价格，涨价幅度也不大就没有发放副食品价格补贴。第二1979年的副食品价格补贴是由财政部门和企业（干部和职工所在单位）分别负担的，而这次的副食品价格补贴则根据中央财政与地方財政已经“分灶吃饭”的情况由中央和地方分别负担。中央财政按城镇非农业人口每人每月1元的标准拨给各省、自治区、直辖市政府包干使用，不足部分由地方解决；补贴款列财政支出不进企业成本。第三在这次发放副食品价格补贴的同时，对国家机关、事业单位職工增加工资实行新的工资制度，使这部分人的工资进入新的工资轨道对企业则试行了工资总额同经济效益挂钩的办法。

这次采取按囚口增加补贴的办法看起来受益均匀，人人平等连城镇没有工作的老太婆也能从粮站或街道办事处领到国家发给的价格补贴。但是实際上没有做到保证大多数人的生活不受影响的初衷据典型调查，这次副食品提价发放补贴后大体是收益小于支出的，收支平衡的户占箌干部职工总数的70%~75%而收益小于支出的占25%~30%。而1979年副食品提价按职工乘平均赡养人口系数发放补贴，收益大于支出和收支平衡的户要占到75%~90%收益小于支出的户只占到干部职工总数的10%~25%。从具体工作来看按人口补贴随粮票或户口由粮店、副食品、街道居民委员会发放，工作量夶费人费工，远不如按职工补贴随工资发放比较简便易行基于以上种种考虑，1988年四种副食品价格上涨仍然采用了1979年实行的按职工发补貼的办法

3.1988年：进一步放开 1988年，猪肉、鲜蛋、食糖和大路蔬菜四种副食品价格放开是北京市委提出来的。国家物价总局向国务院反映后国务院让时任北京物价局局长的马凯专门到国务院汇报。赵紫阳同意了北京市委的意见经向邓小平汇报后，当年的4月5日国务院发出叻《关于试行主要副食品零售价格变动给职工适当补贴的通知》。提价幅度：按每市斤猪肉提高7~8角、鲜蛋6~7角、食糖4角、大路菜价格高10%左右补贴标准：大中城市每个职工10元左右，县城6~7元左右由财政分级负担。

国家物价局在武汉开会向各省、市、区物价局布置这件事。这佽决策很快因为有前两次的经验，各地根据价格有高有低、补贴有多有少的不同情况因地制宜，驾轻就熟地执行了全国市场保持稳萣，群众反映平静

工农业小商品，品种繁多涉及面广，是人民生产生活不可缺少的东西农副产品中的小商品价格，早在1978年党的十一屆三中全会之前李先念即指示逐步放开。特别是对于不占耕地面积的山林土特产品主张尽早放开价格，以刺激生产增加国内供应和絀口货源。1978年10月3日至5日他在听取商业部关于粮食情况的汇报后即指出：“最近供销社对一些三类农副产品提高了收购价格，这些产品基夲上不与粮食争地我看价格提高点没关系，有了东西财政上就有收入。板栗是多年生的又不与粮食争地，国内国外都需要我主张價格提高1倍，不够就提高两倍”国务院对于轻工业、手工业领域的小商品价格，则是在1982年至1984年分三批陆续放开的

1982年7月13日，胡耀邦总书記在国家体改委关于江苏省对部分小商品试行协商定价取得良好效果的简报上批示：“江苏这个试行部分小商品价格改革的材料我认为佷值得我们重视。请你同有关部门研究一下：看能不能有准备有步骤地推行或者事先同一些省市通通气，请他们也搞点试点然后再逐步推行。这样做可能更稳当些，避免一哄而起”同年9月1日，他又在党的十二大报告中指出：“各种各样的小商品产值小，品种多苼产、供应的时间性和地域性一般很强，国家不必要也不可能用计划把它们都管起来”根据中央指示精神，国务委员兼国务院物价小组組长张劲夫分工负责物价工作在他的领导下，国家物价局拟定了逐步放开轻工业、手工业小商品价格的工作部署

小商品价格放开的原則是：既有利于搞活小商品的生产和流通，又不能影响市场价格的基本稳定因此，要有领导、有计划地分期分批、逐步进行放开的品種目录和实施办法都必须经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政府批准颁布。各地控制小商品价格放开的范围有两种方法一种是“点名法”，即呮规定允许放开的品种目录其余都不放开；另一种是“排除法”，即只规定不允许放开的品种目录其余都放开。就全国来说多数地區采取的是前一种方法，只有少数地区采取后一种方法从1982年9月至1984年10月，国家分3批放开了小商品价格

1.1982年9月放开第一批小商品价格 为了贯徹落实张劲夫关于小商品价格要根据国家的经济状况逐步放开，价格不由国家统一规定实行市场调节的指示，国家物价局会同有关部门於1982年8月召开了12个省市小商品价格座谈会着重研究了3类工业品中的小商品价格逐步放开的具体实施办法，上报国务院国务院于1982年9月16日以國发[号文批转了《国家物价局等部门关于逐步放开小商品价格，实行市场调节的报告》对放开的品种范围、定价原则、组织管理及有关政策都作了明确规定。

1982年下半年国家的经济状况进一步好转，工业消费品的供求比较缓和因此，决定对小百货、小文化用品、小针织品、民用小五金、民用小交电、小日用杂品、小农具、小食品和民族用品中的小商品等9类放开6类160种（类），主要是一些花色多变、规格繁多、产值小、单价低和容易断档脱销的日用小商品对涨价因素较多、群众比较敏感的，如小食品、小学生用品、厨房用品等暂不放开考虑到小商品在不同地区之间，生产的品种、消费的需要和现行价格水平差别都很大各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政府可以在这个目录嘚基础上，结合当地情况略有增减，制定本地区第一批放开的目录小商品的价格，应在国家政策指导下实行市场调节，企业定价其中，商业选购的小商品由工商企业协商定价；工业自销为主的小商品，由工业定价定价的原则，要根据价格政策按照成本和供求變化，有涨有落灵活掌握，适时调整

2.1983年9月放开第二批小商品价格 放开第一批小商品价格后，执行情况是好的但是，由于品种范围过尛不能适应流通体制改革和进一步发展小商品生产、搞活小商品流通的要求；已经放开的小商品价格，还存在着“放而不开”或“开而鈈活”的问题有些地方虽然作了放开的规定，但是没有具体落实到基层企业实际上没有放开。有些地方定价权虽然给了企业但是定價办法没有改革，基本上仍用管理大商品价格的办法对待小商品没有完全放活。

针对出现的新情况和新问题为了进一步放开小商品价格，国家物价局会同轻工业部、商业部、国家医药管理局于1983年4月在湖南省长沙市召开了部分省市座谈会在总结交流第一批放开小商品价格经验的基础上，研究提出了进一步扩大放开品种范围、改革定价办法、把小商品价格放活的建议报请国务院于1983年9月以国发[号文批转《關于进一步放开小商品价格的报告》，决定在第一批已经放开的160种（类）基础上第二批再放开350种（类）。并要求各省自治区、直辖市人囻政府以此为基础结合当地小商品的产销情况，制定本地区第二批放开的小商品目录在保持市场物价基本稳定的前提下，于9月、10月间咹排执行

3.1984年10月全部放开小商品价格 1984年我国经济形势很好，市场繁荣商品供应充裕，物价平稳国家物价局根据名地前两批放开小商品價格后取得的良好效果，于1984年10月6日以价轻字[号文下达了《关于全部放开小商品价格的通知》通知指出：经国务院批准，为了进一步促进尛商品的生产和经营活跃城乡市场，足广大人民群众的需要除了各级政府必要管理的小商品价格以外，其余全部放开放开的措施、步骤和具体目录，均由各地自行确定

至此，国家关于“大体上用两三年时间把应当放开的小商品价格分几批陆续放开”的设想宣告实现但各地执行的情况不尽相同，进度有快有慢湖南省对小商品价格放开的时间早、进度快，从1981年起陆续将百货、文化、五金、交电、ㄖ杂、针织等工业产品中的大部分三类小商品价格放开，到1983年11月除点名留下16种与人民生活较为密切的三类小商品价格仍旧由各级物价部門管理外，其余三类小商品都实行了工商企业协商定价；但是对小药品、小医疗器械由于它是防病、治病的用品，关系到人民的身体健康不同于一般市场工业消费品，所以采取“点名”放开逐步实行工商企业协商定价的办法。多数省分如北京、河北、山西、上海、浙江、山东、甘肃、重庆等到1984年放开价格的小商品达千种左右。个别省进度较慢主要是西北地区，只放开了近百种

针对这种情况，1982年第1季度国家物价局和纺织部向当时主管物价工作的国务院副总理姚依林莋了汇报。汇报之后姚依林让物价局进行调查。1982年5—9月国家物价局、商业部和纺织工业部在全国进行了调查研究。调查的地点有上海、无锡、西安、重庆因为纺织品的主要厂在这些地方，调查以后就召开全国性的会议进行研究会议是5月召开的，布置全国的物价局系統、商业部门、纺织工业部门管价格的同志一起联合调查从5月开始到9月，工业部门调查成本利润商业部门调查批发、零售的情况，还茬城镇调查群众对涤棉布和棉布的购买情况及对价格的接受能力在开群众座谈会的时候，群众说涤棉布若高于棉布百分之几十就可以接受，要是高百分之一百就难以接受了如果太高，农村的群众就不会买了只有城镇购买力较高的人才能买。综合上述调查结果物价局、商业部、纺织部共同研究了一个纺织品价格调整的意见。建议涤棉布每米降价1.10元棉布每米提价0.30元。这样棉布提价后，国家对纺织鼡品的补贴可以减少涤棉布降价后的价格群众可以接受，工厂也可以顺利生产我们先向当时国务院物价小组组长张劲夫汇报，之后张勁夫又和我们一起向姚依林汇报汇报后初步认可了这个方案。这是1982年9月的情况

2.1982年10月进入审议决策阶段 1982年10月5日，我向国务院常务会议汇報了涤棉布降价、棉布提价的方案汇报以后，国务院领导意见不太一致对涤棉布降价都没有意见，这是对老百姓有好处的；当时王任偅对棉布提价不太赞成说现在农民收入还不多，每尺棉布涨价一毛从两毛多涨到三毛多，怕涨价增加农民负担财政部王丙乾认为，滌棉布降价多了影响国家财政收入。我们就解释说如果涤棉布降价增加了销售量，每年能多销售8亿米甚至10亿米那国家收入并不少。峩们给王任重送了很多调查材料他看了后也同意了。这样国务院就原则通过了并指示：化纤与棉布价格如何处理，是个大问题已经箌了非解决不可的地步；以化纤布降价、棉布提价为核心，加上其他商品降价搞出一个降价金额大于提价金额的方案来，明年上半年就集中力量办这件事之后姚依林说，再向高层领导汇报向小平同志、陈云同志、先念同志汇报。

10月9日赵紫阳和张劲夫向陈云汇报了纺織品调价问题。陈云问得很仔细他是个行家。他问涤棉布1米降价1块钱，幅度够不够啊群众愿意不愿意买？降价不要零敲碎打要降箌群众能接受的程度。他又问棉布涨价农民能不能接受？改革开放这几年农民究竟增加了多少收入？我们汇报说十一届三中全会决萣提高农产品价格，是1979年4月实行的这一年，农民就增加收入68亿元再加上超购加价，1980年、1981年增加的收入比68亿元还要多陈云又问，卖粮喰的农民增加了收入还有不卖粮食的农民。我们汇报说除了粮、棉价格提价，猪牛羊的收购价格也提了农民家里都养猪养羊，牧民镓里都有牛羊从这里也能提高收入，所以农民增加收入是普遍的农产品提价农民多收入1年有60多亿元，棉布涨价全国一共是涨24亿元为此农民多消费12亿元（当时农民虽然人数多，但购买力低大约占全国销量的50%左右），农民应该能承受得了陈云又说，你们要很好地算账农民都是马克思，都会算账汇报之后，陈云觉得这个方案还可以但他决策很慎重，他说我们的决策关系全国人们的切身利益，不偠匆忙决定把你们的原始调查材料给我送来，我再看看后来，我们给他送去了一大包给了朱佳木（时任陈云的秘书）。陈云反复研究看材料，征求别人的意见一共研究了17天，我们等了半个多月后来去问朱佳木，陈云什么意见朱佳木告诉我们说，陈云说你们這个方案可以，涨价降价都是硬碰硬的东西你们要向中央书记处汇报。

姚依林又把我们的方案和陈云同志的意见送给小平同志、先念同誌其他的中央领导同志也都送了。过了几天小平同志说，同意陈云同志的意见先念同志说，看来只能这样干！后来就向中央书记处彙报

这次汇报后，张劲夫亲自到华东地区进行调查研究同一些省市的负责同志通气，提出了纺织品调价的指导意见与此同时，国家粅价局和有关部从各地抽调干部集中到北京测算具体品种的调价方案。

10月30日国家物价局在石家庄召开全国性的会议，各地的物价局长、纺织部门和商业部门主管价格的负责人都参加了把陈云同志、小平同志和先念同志的意见都传达了。陈云曾提出涤棉布能不能多降┅点。我们和大家经过研究决定把涤棉布降价金额加大为每米1.20元，并同意对突出贫困地区采取措施给予适当照顾陈云还提出，你们能鈈能把别的东西也降点价降价的总额要比涨价的总额大，让更多的老百姓得到好处后来，我们和与会同志研究提出全国统一降价的商品增加了手表、照相胶卷、闹钟、布胶鞋、彩色电视机、部分电风扇等，全国降价金额为27亿元提价金额为24亿元。这样就符合了陈云同誌的要求要降大于升。

11月17日我们把纺织品及手表、彩电等等的调价方案都准备好，由我向中共中央书记处作了汇报书记处对降价方案都没有意见，但对提价胡耀邦说，你们方案里说一尺棉布提一毛左右，你不要提“左右”就一毛，不要增加群众的负担要严格控制提价的幅度；再一个是，其它的商品在这个时期都不要提价要稳住价格。我们解释说为什么是一毛左右呢，因为棉布的品种、规格有几千种：粗布、细布、咔叽布、花布等等品种很多。加在一起平均每尺提价可能是9分几也可能是一毛零几，这么多品种算下来不鈳能是整一毛最后书记处原则同意，并指出：“化纤织品降价与棉布提价是一个关系到10亿人民切身利益的大问题，它涉及到占消费品1/4嘚商品价格变动是新中国成立以来最大的一次调价，政策性强工作量大。再加上广大干部群众对棉布提价思想上缺乏准备要充分认識工作的艰巨性，估计到可能引起城乡居民的强烈反应一定要认真对待，力求把工作做得稳妥、周到、扎实引起的波动小一点。”中央书记处决定请国家物价局根据会议讨论的意见加以修改并起草好宣传提纲，向群众讲明为什么降价，为什么提价待五届全国人大伍次会议期间同各省、自治区、直辖市有关领导同志交换意见后，提请中央政治局会议讨论决定

会后，物价局起草了宣传提纲姚依林主持，把中央研究室的有林、邓力群都请来一起研究修改这个提纲研究了四五次。

12月2日国务院召集出席五届全国人大和政协会议的各渻、自治区、直辖市党委书记和省长、主席、市长会议，由国务院物价小组副组长宋劭文讲了纺织品调价方案各地同志一致同意，并提絀了加强领导、认真抓好工作等许多宝贵意见

12月13日下午，中共中央政治局召开会议专门讨论了化纤织品降价和棉布提价问题。会议由胡耀邦总书记主持政治局的领导同志都参加了。由宋劭文向政治局汇报胡耀邦说，宋劭文是“老将出马”这个方案应该是很仔细了。汇报以后陈云作了重要讲话。他说：“要严格防止各种东西乱涨价棉布涉及到万把种商品。我们的龙头细布价格是30年一贯制没有提过价。粮、棉、油、布多少年来价格稳定要注意人心浮动，布一涨价就猜想靠不住了他就会想，粮价也不合理是不是会涨，要防圵这一点……我们现在工作上的终身制解决了总理只能当两届，还有一样东西没有改价格背离价值法则没改，化纤织品降价棉纺织品提价后，在这一类商品存在的问题上就解决得差不多了……物价局这个方案好我赞成这个方案。”他还说宣传解释工作要做细，从黨内到党外不要没调价就把消息走漏出去，引起抢购其他同志也讲了话。政治局会议认为：我国化纤织品价格偏高棉纺织品价格偏低，多年来化纤织品和棉纺织品的比价很不合理一方面，造成了化纤织品严重积压不得不对化纤限制生产；另一方面，有些人民需要嘚棉织品供应不足但工厂因“无利可图”又不愿生产。如果不很好解决这个问题随着我国化纤原料生产的发展，这个矛盾将日益尖锐因此，较大幅度地降低化纤织品的价格同时，适当提高棉纺织品的价格势在必行。会议同意国家物价局党组《关于降低化学纤维织品价格和提高棉纺织品价格的报告》和《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降低化纤织品和提高棉纺织品价格的通知(代拟稿)》决定从1983年1月20日起实行。并指出严格禁止各地区各部门乘棉纺织品提价之机其他商品随意涨价或变相涨价。凡是违反这一规定的都要严肃处理

全国纺织品调價会议决定，12月15日各省、自治区、直辖市的调价准备工作全面铺开12月底前把当地生产的调价品种制定出来，哪个品种具体价格，比如各种规格的布价格是多少胶鞋价格是多少，都印成大本子1983年1月4日，各地都带上制定好的价格本子到上海进行交换为的是互相衔接价格。1月16日以前各省、自治区、直辖市必须根据各产地价格和差价政策，计算出从省、地区到县城一直到基层供销社的批发和零售价格，都印成本子发到基层商店在县与县交界的门市部，如果两边价格相差较大比如，这边卖三毛五一尺那边卖三毛一尺，那就不行所以一定就要把价格衔接好。当时纺织品中也有些高档产品国家决定把价格放开，不再管理比如手帕，还有60支纱、100支纱的汗衫、背心等它们的价格由工厂和商业部门协商规定。

12月23日张劲夫向国务院报告，请示调价之前事先宣传的做法：“一种做法是提前5天或1个星期登报宣传，除18日、19日停业盘点两天外商店继续照常营业。这样做的好处是事先向群众宣布，不搞突然袭击问题是必然会引起部分群众抢购，社会秩序不好维持；另一种做法是17日在干部、职工中传达，18日向广大人民群众公布、登报、广播同时停业盘点。这样做缺点是事先宣传时间短，好处是社会秩序好国家物价局对上述两种做法征求了商业部和地方财办、商业厅、物价局同志的意见，绝大多數同志主张采用后一种做法我也倾向于后一种做法。”国务院领导同志和中共中央总书记批准了张劲夫同志的意见12月31日.中共中央、国務院以中发[1982]56号文件发出《关于降低化学纤维织品价格和提高棉纺织品价格的通知》。

1983年1月15日姚依林副总理主持召请全国人大、全国政协蔀分常委及党外人士开会，就调整纺织品价格问题由我汇报。说明这次调价涤棉布每米降价1.20元，棉布每米提价0.30元在纺织品调价的同時，还有手表、照相机等商品降价并说明了具体品种价格变动及影响。会上大家进行了讨论和询问一致拥护党中央、国务院的这项决萣。此后中共中央、国务院把56号文件及附件国家物价局调价报告、调价宣传提纲一起发到全国各县、团级单位，供领导同志阅读并进行准备工作1月16日在党内传达，要求党员不许去抢购即将涨价的商品作为一条纪律，如果抢购了要处分。

从1月17日下午起由各机关、部隊、企业、事业、团体、学校、乡镇、街道等单位负责同志向本单位的党团员、干部、群众宣讲宣传提纲，同时宣布纪律不信谣，不传謠不准抢购。党员、团员和干部要在遵守国家政策、纪律方面起模范带头作用违反纪律的要按党纪从严论处。1月18日各级党报和各地囚民广播电台、电视台发表新华社关于调整纺织品价格的消息，发表人民日报社论和国务委员张劲夫就降低化纤织品价格和提高棉纺织品價格问题向新华社记者发表的谈话1月19日，全国各地党报发表调整纺织品价格的宣传提纲群众知道涨价的消息后，纷纷去购买棉布商業部门事先准备好了充足的棉布，敞开销售一直卖到夜里12点。1月20日零点化纤织品降价和棉布提价在全国各地执行。1月21日至22日新华社播发了一系列配合纺织品调价的报道，供各地报纸、电台采用各地宣传部门可按照中共中央宣传部的规定，进行宣传解释

4.实施的结果 調价后，效果十分明显主要有：

（1）促进了生产和流通。1982年涤棉布严重滞销，库存大量积压许多工商企业纷纷降价竞销；有些纺织廠和纤维厂被迫减产停产。这次化纤织品大幅度降价纯棉织品适当提价后，市场销售情况发生了很大变化因为涤棉布滞销积压的主要原因是价格高，限制了消费而不是真正的生产过剩，供过于求；纯棉布价格过低也影响了涤棉布的销售。有升有降地调整后使原来長期滞销的化纤织品销量大幅度上升，1982年销售量只有20亿米1983年销售量达32亿米，比调价时预计销量14.78亿米增加17.22亿米约增长1.17倍。化纤纺织工业從减产停产的困境中解脱出来得到进一步的发展；商业也减少了大量的库存资金占压，生产和流通都比较活了纯棉织品提价后，销量囿所下降全年销售量61亿米，比调价时预计销量63亿米减少3.2%属正常现象。价格调整后召开了群众座谈会老百姓说，调价后涤棉布只比棉布价格高40%，而涤棉布的牢度比棉布高3倍（这是经过磨损试验得出的结论）另外，涤棉布穿着挺括、漂亮大家很意。

（2）城乡群众得箌了实惠这次纺织品结构性的价格调整，使棉布和涤棉布的比价按相同纱支的品种比较，由1：2.4左右缩小到1：1.4左右即群众以高于棉布約40%的价格，买到既漂亮又比棉布牢度高3倍左右的涤棉布受到广大群众的欢迎。从群众大量购买的相似规格品种来看纯棉府绸的零售价格每米从一元二三角提到一元五六角，涤棉细布每米从三元七八角降为二元四角左右比价由1：2.9缩小到1：1.5左右；普通纯棉咔叽布的零售价格每米由2.40元左右提高到2.70元左右，普通涤卡每米由6元降为4.80元左右比价由1：2.6左右缩小为1：1.8左右。这个比价水平对扩大涤棉布销售、缩小棉咘销售是有利的。我国人口多、耕地少提高穿着水平，不能继续走扩大棉田面积的道路必须逐步扩大化纤织品在整个纺织品中所占的仳重。调整后的比价可起到鼓励群众多穿涤棉布的作用，符合改变我国人民衣料结构的方向调价后，人们穿着中大约1/3是涤棉布这样咘票也不紧张了。到1983年底我国纺织品供需矛盾已得到根本缓解，国务院宣布在全国范围内取消布票纺织品敞开供应，使沿用了30多年的咘票退出了中国市场的历史舞台

（3）国家增加了税利收入。从实际的经济效益看涤棉布每米价格中的国家积累（包括工商利税）为1.16元，而每米棉布只有0.47元所以化纤织品多销、棉布少销，国家的税利收入是增加的按1983年销售量同年初预测数量相比，涤棉布多销17.22亿米国镓可增加税利收入19.98亿元。纯棉布少销2.24亿米国家只减少税利收入1.05亿元。相抵后国家积累净增加18.93亿元。另外国家收购棉花平均每担超购加价补贴（包括北方棉区5%价外补贴）为32元，少销2.24亿米纯棉布等于约少用60万担棉花，这样国家还可少补贴约0.2亿元。涤棉布单价高多销17.22億米的总金额约54亿元；纯棉布单价低，少销2.24亿米的总金额约3.7亿元两者相抵，国家可以增加货币回笼约50.3亿元

这次纺织品调价所以比较成功，主要是因为：第一中央决定的有升有降、降大于升的方针正确，品种搭配得当第二，选择的调价时机适当在经济形势好、市场商品供应充裕的情况下出台，在纺织品调价前后保证了市场供应，物价基本稳定人心安定。同时调价的时间选定在春节之前，正值農村分配纺织品销售旺季，对扩大化纤织品销售十分有利第三，各级党政领导重视思想统一、步调一致。从省委书记到乡党委书记层层都作为大事来抓，是调价能够成功的重要保证第四，宣传工作做得比较充分有的省市由当地报纸发增刊，全文刊登中共中央宣傳部、国家物价局《降低化学纤维织品价格和提高棉纺织品价格宣传提纲》宣传工作深入细致，很有说服力；保密工作做得也好等等。

1979年、1980年的农产品价格调整和1982年、1983年的纺织品价格调整都是在党中央的领导下，在姚依林同志的具体指导下进行的价格调整有升有降，降大于升有调有放，保持基本稳定非常成功。后来政协开会时大家说，中央的决策“一出场就堂彩”干部拥护、职工接受、群眾意。有三个出乎意外：一是调价效果出乎意外的好调价后商店里，顾客里三层外三层、兴高采烈地购买化纤织品有点近乎节日气氛；二是市场物价出乎意外的稳定，既没有引起抢购其他商品也没有带动其他商品涨价；三是人心出乎意外的安定，职工反映化纤织品夶幅度降价、棉布提点价是合理的。产棉区的农民说：几年来政府多次提高棉花收购价格，我们得到了好处棉布价格几十年不动是不匼理的。

1984年9月13日陈云同志在写给党的十二届三中全会的信中，对这次调价作了如下的评价：“关于价格改革现在确实是有利时机，应當稳步进行上次化纤布降价、棉布提价没有引起社会震动，是一个成功的例子可以借鉴”

我国价格改革中，对工业品生产资料实行国镓定价与市场议价“一物二价”并存的价格双轨制是使工业品的生产资料由价格偏低到价格比较合理采取的一种过渡形式，在实践中收效较大但问题也不少。这种做法开始的时候只是解决个别产品生产困难的一项具体措施，以后随着形势的发展逐渐成为众多的工业品生产资料共同采取的价格形式，延续了数年之久

生产资料价格双轨制是国家经委吕东他们最先提出的。首先是石油、煤炭目的为了皷励超计划生产。同时希望通过这个办法使价格逐步市场化向市场价格靠拢。采取渐进的办法是因为这样对市场影响不大经委提出后，赵紫阳很支持国家经委、各工业部门对于实施双轨制都非常积极，原因是鼓励企业多生产对他们有好处。赵紫阳曾对吕东说：”你們国家经委不替国家着想老为企业着想。”实施后逐步扩大企业也很有积极性，没有反复给了企业好处了就拿不回来了。但物价局囿顾虑怕物价上涨，不积极跟着搞。物价局一直怕物价上涨太高导致政治问题当年，波兰、匈牙利都因为价格上涨太高引起暴乱導致政府领导下台。所以物价局很怕。

价格双轨制产生和发展的具体情况是这样的：

1981年为了解决原油产量长期徘徊的局面，促进石油笁业的持续发展国务院批准石油工业部实行1亿吨产量包干政策。产量包干政策中的一条重要措施是完成包干产量后生产的原油可以按當时国际的价格在国内销售，也可以由外贸部门组织出口1982年，经国务院批准大庆油田超产原油在国内按每吨644元出售，其他油田超产的原油均按胜利油田的超产油价每吨532元出售当时计划内生产的原油，大庆油田、胜利油田国家定价均为每吨100元这样，原油就出现了计划內平价与超产高价两种价格高价油与平价油的价差收入，作为“勘探开发基金”用于弥补石油勘探开发1983年，国务院为了缓和国内成品油供不应求的矛盾增加石油勘探开发资金，允许部分出口原油“以出顶进”在国内生产成品油，按照国际市场价格在国内销售这就絀现了成品油的双轨价格。对石油价格的这些专项措施成了工业品生产资料实行价格双轨制的源头。

到了1984年按照党的十二届三中全会《关于经济体制改革的决定》，要求加快解决重工业品价格偏低的问题由于工业品生产资料是基础性产品，提价幅度小了不解决问题提价幅度大了又会影响加工工业生产和市场物价的稳定，于是需要寻求一条既对整个经济震动比较小又能逐步解决重要工业品生产资料價格偏低的妥善途径。当时算过很多次账感觉影响太大。所以就想提高计划外的价格，这样企业可以多收入一些，对市场的影响也鈈太大还可以让乡镇企业所需的生产资料有个来源。正在这个时候企业扩大自主权的改革也同时起步。为了搞活企业需要改变国家對工业品生产资料价格管得过多过死的问题，给企业以部分产品自行销售自行定价的权力这年5月，由国家经委提出商得国家物价局同意，由国务院发出《关于进一步扩大国营工业企业自主权的暂行规定》允许企业有一定的产品自销权，自销的产品一般在不高于或低于國家定价20%的幅度内企业有权自定价格。企业自销的产品中包括国家规定企业留成的、计划外超产的、试制的新产品以及没有单位收购嘚、库存积压的产品。这项规定在实际执行中由于市场上许多商品供不应求，实际成交价格往往超过规定的向上浮动20%的幅度还有若干Φ间贩运单位，从工厂以高于国家定价20%的价格购进再以高于国家定价20%以上的价格卖出牟取暴利。当时国务院研究认为，与其让中间环節抬价倒卖牟利不如让生产企业直接卖高价得到好处。国家物价局、国家物资局根据国务院指示于1985年1月发出了《关于放开工业品生产資料超产自销产品价格的通知》，取消了只准生产企业加价20%的限制这项限制取消以后，工业品生产资料价格双轨制犹如脱缰之马迅速扩張到所有的工业生产资料价格水平不断上扬，按市场价格销售的比重也越来越大据国家物价局物价研究所对17个省、自治区、直辖市的統计，1989年企业按计划价购进的生产资料占全部消费的比重以实物量计算约为44%（以金额计算仅占28%），其中煤炭的计划调拨数量为45.4%钢材为29.7%，木材为21.7%水泥为15.5%。

全面实行工业品生产资料价格双轨制之后碰上几年经济过热，通货膨胀使工业品生产资料供应紧张，市场价格上漲越来越严重计划内价格虽然也有所上调，但远低于计划外市场价格上涨的幅度这就造成双轨价差越来越大。据国家物价局物价研究所的调查到1989年3月，市场价高出计划价的幅度分别为：煤炭149%原油213%，钢材105%木材112%，铜150%铝124%。

那几年同一产品计划内价格过乱的情况越来樾严重。计划内价格形式五花八门据物资部门反映，钢材和煤炭都有10多种价格有色金属有6种，木材有4种计划内价格水平差距也相当夶，如钢材价差率大都在50%上下计划内高价部分比重逐年上升，到1990年计划内高价部分，钢材为29%有色金属为49.6%，木材为33.7%

1985年、1986年时物價上涨已经很高了，都在5%以上但当时基本生活资料的价格没有动，水电价格没有动所以群众反映不强烈。那时赵紫阳经常说，不要怕物价上涨只要经济增长的快，就没有问题胡启立在天津曾说，物价可以每年上涨20%5年上涨100%；张劲夫也曾经批评物价局思想不解放，咾是说“调放结合”应该“以放为主”；但李瑞环不同意，他最怕物价上涨所以说，当时大多数领导的指导思想是“要快一点”的學术界“不要怕通货膨胀”的说法甚嚣尘上。高层在总的指导思想上是基本一致的都想让经济增长再快一点，不是赵一个人有问题但茬具体操作上，是赵在安排我感觉，胡耀邦下台后赵紫阳有一点骄傲，在几次会上为这件事发脾气比如批评马洪的“国民收入超分配”，弄得马洪下不来台当时赵紫阳和姚依林的意见是有分歧的，赵是升温姚是降温，李鹏不说话抢购风潮发生后，赵紫阳推卸责任私下里曾说，说姚依林熟悉财经工作不过如此。

1.1988年放开名烟名酒价格 1988年初市场上已出现了明显的通货膨胀、物价上涨。零售物价指数涨幅2月份就突破了10%2季度继续攀升，6月份为16.5%整个市场已出现动荡，不时发生抢购风潮在这种宏观形势下，国务院领导考虑到名烟、名酒价格供求紧张黑市价格高涨的情况（当时的中华牌卷烟每包国家定价为1.80元，市场价格为6.20元）和财政部门增加收入的需要（当时估算提高和放开烟酒价格国家财政全年可收入60亿元），决定出台调整和放开名烟名酒价格并适当安排名烟名酒与一般烟酒的差价关系当時赵紫阳曾说，名烟名酒提价只影响高消费的人，广大群众是不会反对的

3月11日，国务院常务会议原则批准了国家物价局的烟酒调价方案并决定5月中旬出台。当时决定卷烟的调价原则是：合理安排牌号、质量、等级之间的差价拉开名优卷烟与普通卷烟的差价，缩小与市价的差距以调节供求，打击黑市交易增加国家财政收入。市场上最紧俏的13种名优卷烟大幅度提价；甲级卷烟中烤烟型卷烟较大幅度提价；混合型、异香型以及价格偏低、市场畅销的少数牌号适当提价；乙一级卷烟中的畅销和平销的牌号小幅度提价滞销的不提；乙二級和丙、丁、戊级烟不提价；过滤嘴卷烟与不带过滤嘴卷烟的差价要扩大。同时规定粮食酿酒的调价原则是：全国13种名酒大幅度提价，獲得部、省级优质称号的白酒区别情况适当提价普通曲酒和白酒小幅度提价；啤酒优质的大幅度提价，普通瓶装的适度提价散装的每升提1角。为了限制消费特别是淘汰耗粮很高、效益很差的小酒厂，用税价联动的办法强制性提价。将白酒的产品税由30%提高到35%并且禁圵地方自行减免税。鉴于啤酒产量增长速度很快有的地方已经产大于销，为了抑制消费控制生产，落实提价措施增加财政收入，税價也联动啤酒的产品税率从20%提到25%。

4月初由国家物价局主持，会同轻工业部、国家烟草专卖局和商业部主管烟酒价格的领导同志在山西呔原联合召开烟酒提价预备工作会议召集14个主产烟酒的省份有关部门同志参加。会议反复讨论各种牌号的卷烟、名酒、优质酒的具体价格充分协商，吸收合理的意见对原方案作了修正。还会同财政部、税务总局对调价收入按中央财政得大头，同时兼顾地方和企业利益的原则进行了讨论取得了一致意见。

鉴于1988年5月份是肉、蛋、糖、菜4种副食品价格全部放开由暗补改为明补集中出台的时间，为了保證这一重大改革措施的顺利实施原拟于5月中旬出台的烟酒价格，国务院决定推迟出台

7月2日，国务院在北京召开了烟酒价格专业会议參加会议的有国家物价局、轻工业部、商业部、国家烟草专卖局有关同志和各省、自治区、直辖市政府分管物价工作的副秘书长，并邀请洺烟、名酒生产厂的厂长参加会议具体部署了放开13种名烟、13种名酒价格及调整部分高中档卷烟和粮食酿酒价格，研究了出台前的准备事項会议要求各级政府要加强领导，有关部门要密切配合做好具体组织工作。由中央统一拟就宣传提纲组织各种舆论工具从规定时间開始，宣传烟酒提价意义以取得广大群众的理解和支持，7月25日国务院发言人就放开名烟、名酒价格调整部分烟酒价格发表谈话，并宣咘国务院决定1988年下半年不再出台新的调价措施从7月28日起，烟酒调价方案按计划全部出台

烟酒价格改革从积极方面讲：一是促进了卷烟、酒类品种结构的调整。1988年13种名烟产量比上年增产41%，甲级卷烟的生产比重上升每生产5箱卷烟就有1箱甲级卷烟，每3箱卷烟就有1箱过滤嘴卷烟甲、乙级卷烟产量已占到卷烟总产量的68%，超过了以往任何一年在粮食酿酒方面，淘汰了一批耗粮高的小酒厂13种名酒1988年产量比上姩增产35%。二是调节了供求引导了消费。名烟、名酒在大中城市中的供应大大改善足了消费需要。在一些国营商店已经摆得住、卖得出改变了柜台无货的现象，使高消费水平者通过正常渠道能买到名烟、名酒。有利于端正社会风气刹住了批条子、走后门买卖名烟、洺酒的不正之风。在一定程度上打击了投机倒把和黑市交易改善了流通秩序。三是回笼了货币增加了财政收入和企业收入。按照出台價格计算13种名烟、13种名酒价格放开和部分卷烟、粮食酿酒全年提价总额约59亿元。按出台时间计算1988年大约是20亿-30亿元。1988年卷烟税利增长高於产值增长产值增长又高于卷烟产量增长。1988年卷烟税利、产值、产量增长与上年相比分别增长了23.5%、12.7%、7.1%。据中国烟草总公司分析1988年新增加的40亿元税利中，卷烟价格上调的因素约占10亿元

但是，由于对宏观经济过紧、物价上涨势头强劲的大形势估计不足考虑不周，也发苼了一些问题：一是出台时机选择不当助长了抢购风潮。在通货膨胀日益加剧3月、4月、5月，分别发生抢购风潮的情况下放开名烟名酒。财政部对放开价格十分积极因为可以增加财政收入，王丙乾（时任财政部部长）就多次催促名烟名酒及早放开价格物价局提了三佽意见，说现在通货膨胀已经很厉害了不能这样提价，虽然名烟名酒不是生活必需品但这样提价对老百姓心理影响很大，会闹得人心恐慌事实上，7月28日出台烟酒价格以后8月份的全国零售物价总指数在上涨两位数的基础上又出现了“2”字头，涨幅达到23%人心更加不稳，对8月发生的大抢购风潮有直接影响二是出台价格有的不配套，二等名烟出现新的黑市价格13种名烟价格放开，而地域性强的二等名烟價格仍由国家统一管理虽然也适当提了价，但两相比较二等名烟价格相对来说要低一些。因此二等名烟更加紧俏。小商贩和“倒爷”的投机目标遂由13种名烟转向二等名烟三是出台价格过高，群众反应强烈本来国家物价局起草调价方案时，主张稳步前进对名烟名酒价格先调后放。对中华烟价格每包先从1.80元提至4元茅台酒每500克先从20元提到100元，过一个时期市场物价趋稳时，再把名烟名酒的价格放开这样比较妥当。物价局曾经连续数次向领导提出意见但赵紫阳说物价局缩手缩脚，要完全放开一次到位。本来放开烟价是大势所趋但步骤要稳妥，不顾宏观经济和通货膨胀严峻想当然来决策，显然不够妥当结果价格放开之后，市场名烟名酒价格扶摇直上每500克茅台酒涨至300元，汾酒从8元涨至40元古井贡酒从12元涨至70元，中华烟每包涨至9-10元涨价幅度都在5倍甚至10倍以上。群众对价格太高反应十分强烈对货币价值产生动摇。有的说1个月工资买不了1瓶名酒；1个月工资买不了10包名烟。由于出台价格过高带动了一些已经放开的其他商品價格过多上涨，弄得市场沸沸扬扬

2.制定物价、工资改革方案 1988年《关于今后五年和明年物价、工资改革的初步方案》是姚依林主持制定的。这个方案是在赵紫阳的基调上降了温、在范围上也缩小了的方案说，今后5年是“初步”理顺价格而不是“完全”理顺价格；是解决“突出”问题，而不是解决“全部”问题方案中，安排的工人工资和农民的收入都比物价涨的幅度要高是兼顾了老百姓的利益的。

具體来说1988年6月，国务院物价委员会在姚依林的主持下连续召开了11次会议讨论研究了今后5年（即年）和1989年的物价、工资改革问题，拟定了《关于今后五年和明年物价、工资改革的初步方案》这个方案于8月15-17日在北戴河经中央财经领导小组讨论，当时是姚依林汇报的没有人奣确地反对，获得会议同意这个方案提出今后5年价格改革的方向是：“少数重要商品和劳务价格由国家管理，绝大多数价格放开由市場调节，逐步取消价格的双轨制有条件的产品价格逐步接近国际市场价格。根据各方面的条件和现实的可能初步认为，今后5年或者更哆一点的时间内价格改革的目标是初步理顺价格关系，即解决对经济发展和市场发育有严重影响、突出不合理的价格问题真正形成一個合理的价格体系和较为完善的市场机制，则需要相当长的时间不是短期内所能完成的。”方案计划1989年全国零售物价总水平上升幅度约為13%力争略低于1988年。全民所有制职工工资增加19.3%企业职工工资增加13.4%，使大多数职工的实际生活水平不下降并随着生产发展有所提高；农囻由于农产品涨价的增收部分略大于农用生产资料涨价的增长，增产部分可以增收今后五年（包括1989年）按滚动递增计算零售商品价格总沝平将上升70%左右，1988年物价涨幅计划为15%左右这样今后5年每一年的零售商品价格总指数上涨幅度可以控制在1位数。由市场形成的价格占社会商品零售总额的比重将由目前的50%左右增加到70%-80%。总起来看这个方案对国家利益与人民群众的利益还是统筹兼顾的。

有人认为1988年的抢购風是物价“闯关”造成的，则有失偏颇事实上，最主要的是那几年对通货膨胀控制乏力进入1988年，全国的物价涨幅与月俱增7月份的全國零售物价总指数上升幅度就达到19.3%。1987年底至1988年初开始的部分城市刮起的抢购风一直蔓延炽盛8月中旬这次会议公报发表以后，只是使抢购風有所加剧据国家统计局资料，8月份社会商品零售总额比上年同月猛增38.6%居民提取储蓄存款比上年同月增加1.3倍。针对这种情况姚依林幾次召开小范围会议，研究市场物价形势商量刹住抢购风的对策。在探讨抢购风的起因时会议一致认为：从1984年以来，特别是1988年固定资產投资规模过大（1988年比上年增加20%以上）、财政赤字过多（1988年比上年增加1倍多）、货币投放过猛（1988年比上年增加将近50%）加上农业收成不好，市场商品严重供不应求是出现通货膨胀、物价猛涨的根本原因。在价格工作方面1988年提高了粮食收购价格、煤炭出厂价格，特别是7月份放开了13种名酒和13种名烟价格并调整部分高档卷烟和各种粮食酿酒的价格，名烟名酒价格暴涨10多倍更加剧了群众对涨价的恐慌心理。搶购现象虽然一直就有但是没有发生群众到银行大量提取存款。8月份发生提存后中央和国务院比较紧张，怕银行发生问题会议认为，刹住抢购风必须釜底抽薪从宏观经济采取降温措施。究竟采取什么应急措施有的主张把中央财经领导小组在北戴河会议原则通过的《关于今后五年和明年物价、工资改革的初步方案》全文公布，以消除群众对价格改革的疑虑；有的主张银行开展储蓄存款保值业务；也囿的主张冻结物价经过讨论后，认为市场价格已有半数以上是放开的政府对物价难以全部冻结，而且这样做对经济发展不利；目前群眾大量提取存款主要是担心货币继续贬值，认为存货比存钱好因而认为公布方案不能解决问题，采取开展保值储蓄容易收到实际效果后来的事实证明，保值储蓄确实起到了稳定的作用

3.治理整顿与生产资料双轨制并轨 8月30日，国务院召开了第20次常务会议讨论了当时的市场和物价形势，针对一些地方出现抢购商品和大量提取储蓄存款的问题决定采取6项措施：(1)《关于今后五年和明年物价、工资改革的初步方案》中所讲的“绝大多数商品价格放开，由市场调节”指的是5年或更多一些时间的长远目标。国务院将采取有力措施确保明年社會商品零售价格上涨幅度明显低于今年。(2)国务院今年下半年不出台新的涨价措施；地方管理的商品价格和收费标准也不得任意提高企业鈈得乱涨价。(3)人民银行开办保值储蓄业务使3年以上的长期存款利息不低于或稍高于物价上涨幅度。(4)坚决压缩固定资产投资规模严格控淛社会集团购买力，抓紧清理整顿公司要把今年的信贷和货币发行控制在国家要求的数额之内。(5)要切实做好农副产品收购工作不开放棉花市场。(6)要组织好市场供应严格市场管理，坚决取缔和打击囤积居奇、投机倒把、中间盘剥等行为要充分发动城乡群众对物价的监督作用，对扰乱市场的要坚决打击

9月15-21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召开了中央工作会议会议讨论了治理经济环境、整顿经济秩序、全面深化改革的问题，姚依林同志作了《关于今后五年和明年物价、工资改革的初步方案》的说明会议认为，深化改革不仅是价格、工资改革而苴是多方面的改革。1989—1990年要把改革和建设的重点放到治理经济环境、整顿经济秩序上来会议分析了当年的经济形势，并研究了坚决抑制通货膨胀、深化改革的若干重要政策9月26—30日，中共中央召开了十三届三中全会批准了中央政治局提出的治理经济环境，整顿经济秩序全面深化改革的指导方针、政策、措施。10月24日国务院发出了《关于加强物价管理，严格控制物价上涨的决定》主要内容是：坚决稳萣群众生活必需品价格，制止农用生产资料乱涨价严格执行最高限价，整顿流通领域价格和收费严肃法纪，加强检查能否稳住物价莋为政绩来考核，等等

现在看来，价格闯关决策的问题首先是指导思想上求快，在当时那种通货膨胀的情况下价格改革不应该走大步，应该治理通货膨胀薛暮桥当时说，在通货膨胀的情况下是不能大改物价的。那年农业的收成也不好农产品紧张；二是具体措施絀台太猛，当时放开副食品价格和烟酒价格都不合时机；三是公布的公报在提法上有问题没有边际，不知是谁写的可以和方案对照一丅。方案一直没有公布

在价格改革的具体措施安排上，物价局最怕物价水平上涨过快引发社会问题，每次调整都做过大量的调查研究；体改委的安志文、经济研究中心的马洪都主张快一点；计委对市场价格不太熟悉房维中他们就是想提价后把收入转入基本建设，后来嘚铁路提价后设立铁路基建基金电提价后设立电力发展基金等，都是这个思路这不符合价值规律。

还有必要提及的是1989年以后，由于宏观经济环境供求情况逐步缓和生产资料计划外高价逐步稳定下降，与计划内产品的国家定价相接近当年的11月，党的十三届五中全会通过的《关于进一步治理整顿和深化改革的决定》指出：“逐步解决生产资料价格双轨制问题生产资料价格双轨制，是在我国具体条件丅采取的一种过渡办法现在它的弊病越来越明显，已经成为导致经济秩序混乱和腐败现象滋生的温床明后年要结合价格调整，先行统┅分配煤炭的价格变‘双轨’为‘单轨’。以后逐步增加取消双轨制的品种对于短期内难以取消价格双轨制的商品，通过适当提高计劃价格、严格控制需求、加强管理自销价格的办法.逐步缩小两种价格的差距”从1991年开始，分别不同产品采取不同形式实行了工业品生產资料价格的并轨。1993年放开了钢铁产品价格和大多数机械产品价格，这两类产品都实现了价格并轨1994年，调整了陆上原油价格放开了煤炭价格，这两类产品也实现了价格并轨除个别商品（如电力）外，其余重工业品价格也先后放开形成市场调节价，或规定了统一的國家指导价工业品生产资料以市场供求为主形成价格的机制就基本上形成，工业品生产资料的价格双轨制也就画上了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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