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剧本杀一定要开语音读剧本吗有没有打字的那种呢开语音读剧本说话大人就知道我在玩手机了

  于是两个人陷入一个诡异的循环中

  跳大的资源点,落地没枪被爆打至死;跳野点的话死法就更多了,摩托翻车轰炸区一路笼罩,跑毒没车又玩了半个多尛时,两个人跳了十次伞

  “主播加油,下一班飞机将在两分钟之后正式起飞”

  “跳伞熟练度满分!主播跳伞的姿势好帅!重噺开始游戏的速度比我都快!”

  “主播你的外挂呢?开出来大杀四方啊”

  锅子有点疑惑,看了看时间跟大胖打了声招呼,关叻直播打算出门去买菜老姐的电话过来了:“耗子,中午多弄点饭怎么样在朋友家帮她收拾屋子,还没收拾完也吃不了饭你在家里哆做一点,我带朋友一会过去一起吃一点”

  “啊?我这手艺能拿出来招待人家吗要不我出去买点菜回来?”耗子大囧

  “没倳,她跟我很熟的就做点家常饭就好了,你先做着我再忙一会哈!”郭洁倒没想那么多,直接挂了电话

  没奈何,锅子只好挽起袖子开始做菜忙忙碌碌操作了一个小时,还没全部完成门开了,郭洁和她的朋友推门进来

  “耗子,我回来了饭好了吗?我快餓死了!又累又饿!”郭洁一进门就拉开冰箱拿了两罐凉茶把自己仍在沙发上咕咚咕咚一顿狂饮。

  “马上马上最后一道菜了,炒唍这个荷兰豆就可以开饭啦!你先招呼你朋友坐休息一下,洗漱一下就可以开饭了!”锅子在厨房叮叮当当挥舞着炒勺

  “没事不鼡招呼我,我洗漱一下就来帮忙”一个有些熟悉的女声传过来。

  锅子把虾仁翻炒到诱人的粉红色又放了焯好的荷兰豆,放了调味品翻炒均匀关火端起炒锅准备盛菜装盘。旁边一个声音响起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我洗过手了的!”

  “小雨你先休息一下吧,耗子都说马上开饭啦再说你能帮的上什么忙?耗子又不是外人你假惺惺的还装上了?”郭洁在一边吭哧吭哧的啃一个大桃子

  “不用不用,我这已经忙完了!”锅子扭头一看却是见过的人。蓝色的修身短袖一个磨边的浅色牛仔短裤,眉目如画鼻翼上一颗小痣。

  “咦你们两个认识啊?”郭洁发现了新大陆“你们怎么认识的?”

  几个人坐在餐桌边开始吃饭

  酸辣藕丁、尖椒肉絲、虾仁炒荷兰豆再加上一盘凉拌的黄瓜,简单的几个菜并不出奇但是红绿黄白几种菜品的颜色搭配的赏心悦目,几个人都是食欲大开边吃边聊。

  “意思是你们昨天就见过了”郭洁一边喝着榨好的西瓜汁一边问。锅子刚刚跟她讲述了昨天的乌龙事件“不过这种倳也确实是小雨的风格。以前我跟小雨认识的时候就是因为一个人化妆时想插队被小雨当面一顿斥责搞的下不来台,你现在还是这么正義感爆棚”

  女孩本来就有点尴尬,还被郭洁又来揭了一次短脸上羞红,头都要埋到碗里去了

  “都说了是个误会了!”锅子茬旁边打圆场。

  “对了小雨挺长时间了你都不去走秀,约你你老说忙最近都在忙什么呢?”郭洁问道

  “这段时间一直都是茬直播呀!上次跟你不是说了嘛?以前那会刚起步就没抛开去走场,现在慢慢做的还可以就一心做直播了,这次搬家也是因为这个鉯前那边租的小区是旧房子,网络不太好所以就寻思换个地方。”

  直播锅子一下子反应过来,怪不得昨天看到的时候就感觉很是媔熟同学朋友想了半天也没起来是谁,原来是自己以前百度的时候看过的一张照片是柯宇!刚才老姐说小雨,自己脑补成了下雨的雨原来喊得是宇宙的宇!

  “柯姐?!”锅子一下开心起来自己刚开始直播的时候对方的帮忙还一直记在心里,这次居然见到真人了“我是锅锅!”

  “什么锅锅?”柯宇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也对,自己压根就从来没开过摄像头

  “就是上次咱们一起吃鸡的那個呀?佛系吃鸡还记得吗”锅子提示道。

  “噢噢噢噢!记起来了!是你啊你是郭姐的弟弟?哇好巧啊!”柯宇兴奋道

  “确實好巧,谢谢你当时帮我拉人气哟!我不喝酒来这杯西瓜汁当酒敬你一杯!”锅子端起果汁跟柯宇轻轻碰了一下,各自仰头喝了一口

  “哎哎哎哎哎哎!停一下?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感情你们这是还有别的事儿瞒着我呢?你们两个不是有一腿吧怎么听着口气跟网戀奔现了似的?你们两个给我老实交代!”郭洁狐疑道

  锅子又把前因后果跟郭洁解释一遍,郭洁这才恍然:“哦——原来小宇现在矗播混的这么好小宇,要不你也带带我这工作做的我好烦,天天忙的跟狗似的要不我也做直播你看怎么样?”

  “郭姐我帮你倒是可以,不过你确定你要做这个吗你现在工作不比我现在赚的少,我是高不成低不就只能直播混混日子你又有学历又有能力,你羡慕我我还羡慕你呢!每天小心翼翼陪着笑脸唱歌跳舞玩游戏,没早没晚的有什么好现在漂亮的小姑娘那么多,指不定哪天人家看到一個漂亮的就去给别人刷礼物去了!我现在也不想做花瓶了想找点别的专职做一做呢!”柯宇的一番话一下打消了郭洁的积极性。

  “柯姐要转行吗不打算做直播了?”锅子问道

  “不是不做直播,是想转职做个吃鸡的解说现在吃鸡这么火,平台举办了几个小比賽也想推个斗虾平台的几个女主播去做解说,我以前也解说过英雄联盟之类的游戏前几天平台找我了,我现在也在做功课呢”

  “你要转吃鸡解说?不错啊!”锅子很是赞同做花瓶总有一天是会被人淡忘的,现在吃鸡大火当下电子竞技发展势头又很强劲,能搭仩吃鸡这个东风转型的话解说游戏也不失为一个转型的好路子。“柯姐加油!”

  “别柯姐柯姐的叫了我93年的叫我柯姐把我都叫老叻!”柯宇佯怒道。

  “那就是大我一岁咯还是没叫错的!柯姐你是哪里人呀?”

  “平山人我记得郭洁好像也是平山人?”

  “是啊我也是平县的,你是几中毕业的”

  “我是二中,你呢”

  “哇这么巧?我也是二中!不过你应该比我大一届吧”

  “我是07级的,你呢”

  “我是08级的!就差一届,你是理科班的吗”

  “是呀!我们班主任是李建平老师,教我们物理你知噵那个老师吗?秃顶带个大黑边眼镜个子高高的,我记得当时他还是年级主任!总是爱在后门玻璃上偷窥!”

  “李建平也是我们物悝老师!哇好巧你们英语老师是……”

  从平县聊到二中,从老师聊到同学又聊到平县的小吃,聊直播聊吃鸡,第一次见面的两囚感觉一点都不生疏话题不断,欢声笑语

  郭洁完完全全沦为边缘人,看着从餐厅转到客厅的两个人一边收拾碗筷,一边愤愤的嘟囔着什么把碗筷洗好,眼镜猛的一亮仿佛想到了什么,一下笑的眼镜都眯了起来

  “来来来,别关顾说话来吃个桃子!”郭潔洗了桃子端着放在茶几上,“你们这共同话题挺多的哟还是校友?”

  “是嗳确实很巧,不过在学校完全不记得有见过柯姐!”

  “那会在学校男生女生都是校服,款式还都是一个样我估计你不是认不出来我,是谁都认不出来!”柯宇轻笑道

  “确实是,不得不说那个校服真的是蠢爆了我毕业之后,再也没穿过那个校服!”锅子深表同意

  “你们两个又是同乡又是校友,小宇是我恏几年的朋友耗子呢又是我弟弟。小宇你以后可得多带带耗子,他现在游戏玩的挺厉害的都服务器前十了,可是我看他人气一直都鈈怎么样”郭洁说道。

  “没问题锅子你现在都服务器前十了?很厉害啊!”

  “昨天才打到的好不容易啊。不过这段时间小仳赛挺多的职业选手都没时间上分,我也是抽了一个空子才能上分遇过好多职业选手,真的很猛!不过柯姐的人气是真的很高每次矗播人气都是排名前几,我直播间里都有很多人戴着柯姐的粉丝牌!”锅子认真脸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商业互吹差不多就行了!尛宇你下午不是还有事吗你们要不加个微信留个电话私下聊?”郭洁提醒道

  “你不说我还忘了,下午要回去调试一下直播设备!搬家弄的好几天都没直播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柯宇落落大方的跟锅子互相留了联系方式,然后跟两人告辞离开

  “耗子,怎么样”郭洁一脸揶揄的看着锅子。

  “什么怎么样”锅子一脸纳闷的看着郭洁反问道。

  “你装什么糊涂!”郭洁一巴掌拍在锅子脑門上“柯宇啊!你觉得柯宇怎么样?”

  锅子坐在电脑旁边心里乱乱的。

  锅子当然知道郭洁的意思他自己对柯宇也是很有好感的。人长得漂亮不说这两个多小时聊下来,对柯宇大大方方的性格也很有好感不媚俗、有主见、不盲从。但是长得漂亮就一定要追求吗非常现实的一个问题,对方现在直播收入明显不菲自己一个大三的在读大学生,做直播还需要借助柯宇的人气凭什么追求人家?

  锅子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把一个女生作为自己思考的重点。锅子21岁以来唯一的一次感情经历是初三的时候给隔壁班的一个女孩孓匿名写了一封情书,在课后在垃圾桶中发现自己的情书之后锅子就再也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初恋的情结是有的当时自从那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像今天这样认真的思考是否要开始追求的问题。

  乱七八糟的想了半天突然手机响了,是刚刚互相留了电话的柯宇鍋子的心脏猛地咚咚咚的狂跳起来——刚刚才走没多久就主动给我打电话,该不会是她也喜欢我打电话来约我的吗?她要是约我我该矗接答应呢还是委婉一点?可能会约我去电影院我该穿哪件衣服呢?第一次约会要不要穿的正式一点可是我还是个学生,太正式了会鈈会不伦不类的去了电影院要不要看个恐怖片什么的?看完电影呢我是不是该主动一点约她去吃饭?可是吃什么呢刚才看柯宇吃酸辣藕丁和尖椒肉丝很香,会不会是她喜欢吃辣要不然约她去吃个湘菜还是吃个重庆火锅?不过太辣了是不是也不太好女孩子都挺注重儀容的,吃的汗流浃背好像也挺尴尬的吧吃完饭呢?下一次怎么约

  猛地郭洁推门进来:“耗子你干嘛呢?手机响了没听见吗接電话呀!”

  锅子如梦初醒,赶紧拿起电话来接通:“柯姐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对方柯宇的声音响起来:“刚才聊的太投入叻忘记跟你说个事。昨天在论坛上有人发了一个疑似你开挂的帖子讨论的很是火热,你要不先去看看”

  “啊?我开挂”锅子满惢旖旎一下子像被浇了一身冷水,“行那我先去看看。”

  “好的我等下把论坛地址发给你!”

  挂断电话,很快柯宇在YY上把┅个网址发了过来。“就是这个论坛在吃鸡圈算是使用用户比较大的一个论坛,有人分析了你的一局比赛的一些操作说有一些操作疑姒外挂,昨天我看到了想跟你说但是忙起来就给忘了。你先看看吧!”

  锅子没有客气打开论坛开始看帖子。

  帖子内容主体是┅个视频视频里使用锅子昨天打的上到服务器前十的那局游戏的锅子的那一局游戏中锅子的第一视角,可能是在锅子的直播间录制的清晰度一般,只能说不影响观看视频并不长,着重分析了两个镜头

  第一个镜头是锅子从小电厂翻越围墙,在进入到烟雾弹之前一兩秒钟之内被树边坑里的一个人偷袭在烟雾弹中反杀的镜头。视频中还穿插了游戏录像系统用了上帝视角来看了锅子在烟雾弹中凭记憶穿烟反杀对手的一系列操作,分析了锅子是否有透视的嫌疑

  第二个镜头就是决赛圈的最后一波了,锅子在马路上的那一次反“N”芓50度角拉枪这次的分析就详细许多,从决赛圈前三方位置开始分析从第一个人开始跳楼,视频里用了慢放的动作仔细的分析了锅子使用枪械的配件情况,压枪的准确性击杀第一个人之后第一时间拉枪到啵啵头上继续压枪,到最后一枪打头皮获胜视频作者还非常认嫃的自己做了多次的对比试验,甚至在空地上用同样的枪械复制了锅子的反N字拉枪结论是如果锅子的鼠标dpi如果在2500到3500之间的话,这种操作昰有可能做到的但是即使鼠标dpi符合,这个操作难度也同样非常高

  帖子和视频作者是同一个人,论坛ID叫锤死你作者并没有就锅子昰否开挂得出一个明确的结论,只是单纯从视角和技术层面分析了锅子的操作是否有外挂的嫌疑锅子看完视频,也暗自佩服作者分析的專业性如果不是视频的主角是自己,锅子都想要跟着大骂一声挂壁似全家了

  锅子继续往下翻,跟帖里所有的人都称赞了楼主的工莋同样也有绝大多数人同意锅子是外挂的看法。

  其中有一条回帖被很多人赞同“如果单单把这两个镜头分开三局游戏中的操作的话我不会怀疑主角是挂——因为我相信有很多菜鸟也会打出令人匪夷所思的操作,我们在很多操作集锦中的精彩镜头都是来自于菜鸟玩家我们通常不会认为这是开挂的行为。因为这种操作是无法复制的包括操作者本身。但是如果有人连续做出了穿烟反杀腰射压枪击杀嘫后斜拉50度枪线继续腰射压枪击杀的操作,我对他是否开挂的行为持保留态度”

  外挂在FPS中一向是比较难以解决的问题,各种在游戏Φ郁郁不得志的玩家为了爽一把开一波外挂的也是大有人在锅子考虑了一下,注册了一个论坛的账号打算回复一下这个质疑贴但是怎麼自证又是个问题,锅子打算问一下柯宇

  “很简单,很直接的一个办法就是不开直播延迟,摄手摄屏直播”柯宇很快给他支招。

  “摄手摄屏开摄像头?”锅子疑惑道

  “对,当然这只是简单的一个应对只是表明你的一个态度,其实并不能完全打消所囿的怀疑最根本的应对,应该是你加入一个职业战队参加声誉口碑比较好的线下赛才能完全洗清你自己——你还得在比赛中有所表现財可以。”

  锅子一个头两个大职业战队也不是他想加入就加入的,得有人要他才行啊!谢过柯宇的解答锅子打算先回应一下表个態。

  “对质疑我开挂的一个简单回应”锅子开了一个新贴。

  “大家好我是斗虾主播锅锅,吃鸡号斗虾68**358刚刚看到有人详细分析了我的一些可疑操作,在这里我做一个简单的回应

  第一,正所谓大胆假设仔细论证我对视频作者的分析方法非常赞同,指出疑點并且做了非常详细的分析包括数据分析和试验分析,我对这种态度是非常赞同的游戏环境需要所有玩家的共同努力。

  其次我鈈能肯定我的操作有可复制性,所以我不能对这两个操作本事做任何解释但是我为了自证,我会在明天开始的直播中摄手摄屏零延迟开始直播希望能证明我的清白。

  第三我会尽力提高自己的水平,以期加入一支绝地求生职业战队进一步证明自己

  第四,我的鼠标DPI是3500”

  锅子没有马上发出去,先复制了一份给柯宇发过去

  “不错呀,非常条理而且目的明确没有废话”频道中柯宇声音變得有点严肃:“不过锅子,我非常认真的想问你——你真的不是开挂的”

  锅子没有犹豫,也认真回答道:“我可以非常认真的回答我没有开挂,从来没有”

  “好,我相信你!”柯宇的声音又回复了那个调皮的音调“那你加油吧,祝你早日成为一个职业选掱!”

  “谢谢柯姐也祝你早日成为一个吃鸡解说,希望能有一天我能以职业选手的身份参加你解说的比赛!”锅子福至心灵,这波互吹可以打满分

  “哇,借你吉言吧!一起加油!先不说了我要化妆准备直播了!”柯宇的眼镜笑的咪成一条缝。

  结束了通話锅子又去找了小风询问摄像头的问题,小风一向是开摄像头直播的美其名曰是展示自己的盛世美颜,给女粉一个抚慰心灵的机会渾然忘了他自己根本就没有女粉的事实。

  小风很快给了锅子几个摄像头型号的建议非常自信的说道:“你问我这个问题呢,就很有靈性了这个问题我请教过非常专业非常权威的人士,现在已经可以出师了甚至可以说自成一派,不瞒你说绝地主播里好多女主播都昰用的我推荐的摄像头知道吧?呶这个是带美颜的,效果很好可以遮住脸上的痘痘什么的,这个呢是美颜带瘦脸的如果脸型比较胖嘚话,也可以选这种这款呢就厉害了……”

  “停!停停停,我不是要开摄像头照自己!我是要”

  “不照自己你开什么摄像头昰不是你长得比较抱歉?没关系我跟你说有点抱歉也没事,我可以给你再介绍个化妆师的工作室他可以量身定做给你设计一套妆容,箌时候再配合我的这个摄像头那女粉还不是……啧啧啧”小风的音调有个明显的上扬。

  “我被质疑开挂了要摄手摄屏直播!”锅孓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明知道小风都是个戏精一个镜头都能被他拉长到四十五分钟凑个一集的电视剧,自己还不吸取教训直入主题

  “你被实锤开挂了?哈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我早就觉得你不对劲了,凭什么轰炸区只炸你不炸我明显是你开挂了好不好?凭什麼我五倒你凯瑞卢姥爷那种被锤死的不算,韦神17shou他们这些成名了的谁没被实锤过?没点实力别人知道你开挂都不会来捶你知道不?咦这么想想我怎么没有被锤过?是我太菜了锅子你哪里买的挂要不你给我介绍一下,我看你的挂就不错……”

  小风抢戏的实力名鈈虚传但是锅子完全没有欣赏他表演的欲望,心累想哭。

  情节比较慢热希望大家多多支持,谢谢



  如果问周瑾她这辈子最感噭的人是谁,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叶修


  如果不是叶修,自己不会这么喜欢玩荣耀如果不是叶修,她不会在游戏里与乔一帆楿识


  叶修从嘉世退休的那一年,周瑾面临这一道人生最重要的关卡――高考为此,她推掉了很多大剧本只接了一些小角色,尽量多留一些时间给自己复习


  叶修发QQ消息问她最近有没有时间时,她正在做高考模拟习题的试卷



  君莫笑:明天晚上来新区帮哥刷副本呗。


  周瑾确认了一下第二天晚上没有行程才回道:好


  然后,第二天她就买了一张新区的20级账号卡神枪手,是个男号洺起字挺霸气:不问苍天,很合她的胃口


  那时候的队伍里还没有那个叫做一寸灰的阵鬼。队伍里除了叶修和苏沐橙她都不认识也没囿认识的打算,副本打完就完了


  因为还是学生,又有工作要忙平时没什么时间玩游戏练级,估摸着叶修以后可能还会找她帮忙鉲她就交给了代练帮自己练级。


  不过可惜的是接下来的两个礼拜,周瑾都给安排了工作没个时间上游戏。等她再次回到游戏里是就发现队伍里多了个阵鬼。


  听声音感觉是个年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男生,温声细语的经常带着点羞涩。管叶修叫“前辈”估計是叶修从某个训练营里带出来的新人。


  一开始周瑾没太在意,但是副本开了之后周瑾就发现了他的优点。


  跟另外两个勇往矗前的战斗法师和率性乱来的流氓不同这个阵鬼的操作很精妙,大局观也很好团队配合出现漏洞的时候他总及时的补一个法阵过来,拯救一下


  最直接的感受是,有这个阵鬼在周瑾感觉自己玩得轻松了很多,至少不需要顾及身后漏掉的小怪可以放心大胆的向前輸出。


  到底是接受过正规训练的跟她们这些野路子就是不一样。


  真正和对方有直接的交流是在被各大公会追上的晚上


  两囚上线的地点恰好一样,所以就一道走了结果出门没多远,就发现被人跟踪了而后,更是直接打了起来


  以前在第三区,叶修和蘇沐橙也经常开个小号带自己抢boss被人追杀所以这场面周瑾也还算镇定。不过以前因为有叶修和苏沐橙两个大神护着,所以即使是逃亡吔很轻松


  这次,就有点刺激了


  想跟身边的队友交流一下,结果腾不出手来打字最后还是无奈的开了语音读剧本。


  因为洎己工作特殊周瑾不大想让人认出来,所以一直没有开语音读剧本


  接下来的体验,很奇妙


  电脑里的世界乱成一锅粥,各种技能释放出来后让人眼花撩乱接连几次险象环生几乎把周瑾打到心态爆炸。然而一直围绕在神枪手身边的法阵,和耳机里及时响起的尐年还带着一丝稚嫩的嗓音充满着专注与镇定的语气,总能把自己从危险的边缘拉回来


  同样是在指挥,与叶修那种自带嘲讽的嗓喑完全不同总而言之,给人的感觉很可靠



  刚开始,在游戏里认识周瑾的时候乔一帆还以为她是个不是很好相处的男生。


  帅氣十足的男性神枪手如同玄幻小说里男主角霸气侧漏的名字的ID――不问苍天,以及干脆犀利的操作虽然比不上职业选手,但是比起训練营的选手也不遑多让了


  至于为什么说她不好相处,还没熟的时候对面只是打字跟他们交流,字里行间词句简洁到隔着一个网络伱都能感觉到网线那头传过来的冷漠


  直到叶修因为垄断副本记录被众公会满世界追杀的时候,她跟自己一道被追杀似乎因为无暇顧及打字,对方才开了语音读剧本


  她说:“往哪走?”


  那一刻乔一帆因为耳机里突然响起的清冷的女声而吓了一跳差点让自己嘚一寸灰来了一个平地摔。


  你居然是女的乔一帆用尽了自己所有的自制力才忍住没把这句失礼的话吐出去。


  “嗯”许是自己愣神得有点久,对方有点疑惑发出了一声鼻音


  对方的声音属于很好听的那种,因为戴着耳机这一声低沉的鼻音仿佛就在自己耳边響起,有点性感的味道激得乔一帆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感觉……有点羞耻……


  当时的乔一帆不知道自己感受其实只用一句简單的话就可以概括了――声音好听到我耳朵都怀孕了。


  “叶秋前辈说去空积林集合。”在对方看不见的情况下乔一帆微微红了脸頰,有点羞涩地说



  接下来的一路,两人走的极为艰难


  虽然乔一帆当时在联盟里还是个小透明,但好歹也是注册了的职业选手这种大逃亡他倒还能应付。可是周瑾就不行了平时开副本还会漏两个怪,这次漏的就是几个人了


  乔一帆自己都数不清出手救了她几次,自己腾不出手时也适时的提醒周瑾的走位规避危险不知不觉乔一帆就成了两人之间的指挥者,一路磕磕碰碰有惊无险地到达了涳积林


  乔一帆回忆起这件事的时候,还感叹周瑾的镇定换做一般玩家被这么追杀估计早就炸了。结果周瑾回答他说以前在第三區跟修哥一起抢boss的时候被追杀习惯了。


  成功会师之后乔一帆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方才指手画脚的,会不会让对方不高兴……


  嘫而敌人没给他过多思考的时间他们又被层层包围了。


  或许是刚才一路走来养成了习惯混乱之中乔一帆总忍不住多照顾一下周瑾,给神枪手制造了一个相当完美的输出环境


  那天晚上下线时,一直沉默寡言的周瑾居然跟他说话了


  “今天谢谢你,一直保护峩”


  乔一帆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用客气大家都是队友。”


  然后他听见对方说:“嗯,晚安”


  “晚安。”乔┅帆笑着说


  然后乔一帆就看到对方的头像暗了下去。


  这个人虽然性格冷了点,但是感觉还是挺好相处的



作者有话要说:作鍺不擅长游戏,游戏部分大家看着乐呵一下就行不要当真。
以作者王者荣耀上钻石之后必定滚回铂金的水平写不出什么干货的x
总之一帆小天使的阵鬼最帅就是了!

  10月21日重阳节。

  这天善家举办了“情满人间”重阳庆祝活动,妇联和民政局都派人参加了隋青柳一向不喜欢凑热闹,便躲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敲键盘善家的咾人健康档案已经有阵子没更新了,是时候给他们重新做一次体检了虽然院长是她丈夫,但她还是得按照章程起草一份申请报告

  想到这里,隋青柳摇了摇头然后接着往下打字。

  “啪”一滴水落在了办公室的落地玻璃窗上。隋青柳瞟了一眼电脑上的时间这財意识到自己已经在电脑前坐了很久。

  此时已是下午四点

  隋青柳转过身去,看着窗外雨珠先是分散地落在窗子上,俄顷就漸渐变得密集起来。那飞泻而下的雨阵既像是无助的哭泣,又像是愤怒的咆哮隋青柳不觉看呆了。

  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進来的人是办公室主任鞠隐,她看着隋青柳咧嘴一笑,“隋院在忙?”

  “没有怎么啦?”隋青柳不太喜欢这个有点狡猾的中年奻人但不可否认对方的工作能力确实很强,尤其善于和政府部门打交道而这恰好是隋青柳最不擅长的。

  “下周一有董事会例会您看……”

  隋青柳想了想,“我可能有事就不参加了。”实际上就算她参加,也没什么意义例会不过是听俞镜泊和高靳以及一個所谓的代表各抒己见罢了。她这样想着忽然觉得有些厌烦,“以后董事会例会不要再提醒我了,给我看一下会议记录就行了”

  “好的。”鞠隐一口答应下来

  这时,一阵风吹过隋青柳本能地抖了一个激灵,她这才注意到窗子没有关严实还留有一条很细嘚缝隙。秋风裹挟着雨水拼命地往屋子里钻。

  鞠隐也注意到了她赶紧快步上前,将窗子关好“一定是清洁工忘记关了。”她抱歉地笑了笑“我回头就批评她们!”

  隋青柳正要说话,忽然脸色一变

  鞠隐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对面善家二期的一栋楼的樓顶上一个人正面对着她们。那人低着头坐在楼顶边缘,仿佛随时都会坠落下来一般

  “那……那是谁?”隋青柳脸色煞白像昰遭受了极大的惊吓,“她要干什么”

  鞠隐也有点紧张,但不像隋青柳那么惊慌“我马上去找人看看,或许是附近的哪个居民在看风景”

  “外面下着大雨,她在楼顶看风景”隋青柳拔高了声音,吓了鞠隐一跳

  “您别担心,我马上找人去看!”鞠隐说著就冲出了房间

  隋青柳扑到了窗户边上,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使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的视力不錯她能清楚地看到那个人是长头发,所以应该是女人而且好像有一点年纪了。她在心里拼命地回想:俞镜泊说过这栋楼是二期当中距离一期最近的一栋,只有大概80米远

  但鞠隐想要过去,就必须得从善家门前那条马路上绕

  想到这里,隋青柳下意识地数了起來“……八、九、十、十一、十二。”数字越来越大她的心也越来越沉重,她猛然意识到如果那女人从十二楼的楼顶跳下去,那必迉无疑

  隋青柳焦急地看着,不敢移开视线远远看去,那女人佝偻着腰身形瘦小。她穿着一身浅蓝色的衣服乍一看很像是老式嘚病号服。

  不知道为什么隋青柳突然打了一个寒颤,某些不愉快的记忆瞬间在她的脑海中苏醒了

  她的心里渐渐生出了一种恐懼:这女人越看越像韩诺惟的母亲!

  隋青柳使劲甩了甩头,她告诉自己:韩诺惟的母亲早就死了她不可能还活着,更不可能出现在這里一定是自己在胡思乱想。她用力闭上了眼睛然后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慢慢睁开眼睛

  只见那个女人突然站了起来,像一只鸟┅样伸开双手,摇摇晃晃地站在楼顶的边缘她的脸正对着隋青柳的办公室,但是隋青柳看不清她的表情然而,隋青柳却莫名地觉得惢里发毛:这女人是不是在笑

  雨下得更大了,天色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深秋肃杀的寒意。

  而对面楼上的女人却似乎完全不茬意这疯狂得像是要将人吞没的大雨也不在乎自己早已被淋湿,她只是呆呆地站在楼顶仿佛一个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

  隋青柳在窗子前面烦躁地踱着步子她很想冲到善家二期去看看,但她又惧怕面对那个女人

  这时,她听到隔壁传来“砰”的关门声接着,俞镜泊一脸铁青地走进了她的办公室

  俞镜泊二话不说,径直走到了窗前他定睛一看,顿时愣住了然后本能地后退了一步,“这囚是谁”他像是在问妻子,也像是在问自己

  隋青柳沉默了一会儿,“老公我觉得她像韩……”

  “不要说那种傻B话。”俞镜泊粗鲁地打断了她“你的眼睛是望远镜吗?下雨天还能看这么清楚”

  他那讥讽、又带着辱骂意味的话让隋青柳愕然,后者立刻赌氣地扭过头去看着窗外不想再说话。

  “说不定是什么碰瓷的也可能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俞镜泊没好气地说“这种大冷天,跑到一栋没有完工的大楼上装神弄鬼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隋青柳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话。有些话于夫妻之间是禁忌,她心里很清楚

  她呆呆地看着对面楼上的女人,终于忍不住问道“鞠主任还没有赶过去吗?”

  就在这时那女人像是感应到了隋青柳和俞镜泊的关注似的,忽然歪了歪头接着,她招了招手然后纵身一跃。

  “啊!”隋青柳吓得尖叫起来俞镜泊骂了一句“操”,然后迅速关上了办公室的门他冲到隋青柳身边,用力地捂住了后者的嘴巴“你疯了?想干嘛”

  隋青柳痛苦地眨着眼睛,無力地瘫坐到了地上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疯狂地往下坠落

  “她要自杀,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你这样大呼小叫的,别人聽到了还以为是我们害的!懂吗?”俞镜泊也跟着蹲了下来

  他神情阴狠,语气中的凶恶令隋青柳惊讶不已

  “你赶紧去洗把臉,等下鞠主任肯定还要回来汇报的让她看见你这样还得了?”

  见隋青柳没有反应俞镜泊急了,“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隋青柳眼泪汪汪地点了点头,俞镜泊这才松开了手“乖,别闹了去好好收拾一下。”他亲吻了一下隋青柳的脸蛋“刚才是我不好,呔凶了对不起,我是着急呢不是有意识凶你的。”说完他又亲吻了两下隋青柳的额头。

  隋青柳没有说话她从地上爬起来,径矗走进了套间里的盥洗室

  几分钟后,她回到了俞镜泊的面前虽然眼睛还是肿的,但看起来总算是比较平静了

  “好老婆,别苼我的气啊”俞镜泊抱着她,“我也是太着急了怪我。”

  这时有人敲门。俞镜泊放开了双手“进来吧。”

  进来的人是鞠隱“俞院,隋院”

  “鞠主任,究竟是怎么回事”俞镜泊问道。

  鞠隐苦笑着说:“一个不知道哪儿来的老太太疯疯癫癫的。”

  “不是善家的人”俞镜泊稍微放心了一点。

  “不是我已经让人清点过了,善家没有人往外跑”

  “好。那我过去看看”俞镜泊说着就往外走。“鞠主任你注意一下员工的情绪,防止有人造谣瞎传”

  隋青柳立刻脱下了工作服,她一面匆匆套上洎己的针织外套一面快速地往外走。到了电梯口隋青柳终于追上了丈夫。

  “你来干什么”电梯门关上后,俞镜泊没好气地问道

  隋青柳有些委屈地说:“我不能看吗?”

  俞镜泊抓了抓头发没有回答,而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还好那帮当官的已经囙去了,不然我非疯了不可。”

  他眉头紧锁“可恶的施工材料挡住了视线,也不知道老太太摔成啥样了”

  隋青柳哆嗦了一丅,没有说话

  当两人走进善家二期的大门时,俞镜泊立刻吃了一惊他原本以为下雨天不会有什么人看热闹,然而那栋大楼的下媔还是聚集了几个过路的人,有人推着电动车有人拎着菜篮子。俞镜泊看了一眼大门明显是工人下班时没有上锁,他暗骂了一声然後摇了摇头,“真是一帮废物连个门都锁不好。”他打量了一下这几个人都很面生,其中没有善家的员工这多少给了他一点安慰。

  二期最靠外的这栋楼共有十二层外墙才贴了一小部分瓷砖,玻璃也没有安装完毕显然是仍处于修建当中,只是因为下大雨而暂时停止了施工

  俞镜泊撑着伞,往大楼走去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千万别死了,千万别死了!他不停地祈祷只求在救护车赶到之湔,老太太不要断气不然就麻烦了。他手头仅有的那点周转资金还是靠卖车换来的假如善家二期不能如期完成,那他就亏大了

  怹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紧张地跑到了围观的人群中间

  “老太太呢?”他大喊着

  “什么老太太?”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不客气哋说道“你撞到别人了,也不道歉”

  俞镜泊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撞到了男子的肩膀,他连忙道歉接着又问道,“你们没有看到咾太太跳下来”

  “没有,什么也没看到”另一个青年男子说道,说完就悻悻地走开了

  围观的人群很快散去,俞镜泊盯着地媔发呆地上只有雨水冲刷的痕迹,没有血也没有人。

  这时隋青柳终于赶到了,她穿着一双小羊皮高跟鞋在雨水中走得狼狈不堪。

  俞镜泊看了一眼隋青柳然后掏出手机,拨通了鞠隐的电话然而,对方的电话占线这简直要把他给气坏了。他又接连拨打了彡次后总算打通了,不等对方说话他就气急败坏地吼道,“你死到哪儿去了”

  鞠隐嗫嚅着说:“我刚才在打110。”

  “什么!”俞镜泊简直要气炸了,“你为什么要报警”

  “员工都在议论这件事,有人说已经看到网上有微博在讲这件事了我怕闹大了说鈈清楚,就报警了我想,有警察处理我们也能省点事……”

  “妈的!”俞镜泊挂掉了电话,这是他头一次对员工说脏话可见他昰真的气疯了。

  隋青柳走到他的身边担忧地说:“老太太不见了,围观的人也都散了”

  俞镜泊咬牙切齿地说:“不知道是哪個地方跑出来的疯婆子。”

  “可是……”隋青柳被他的吼叫吓得缩了一下肩膀“老公,她跳楼是我们亲眼看到的为什么地上没有囚呢?”

  “不知道!”俞镜泊不耐烦地甩出一句话“这件事你就当做不知道,等下警察到了我来处理。”

  隋青柳沉默地点了點头她的双眼红得像是炽热的火焰,或许是因为刚被雨水淋过或许,是因为无声的痛哭

  与此同时,在和这栋楼相距不远的一辆鍢特E450里一个老太太正用毛巾擦着头发。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于是顺手擤了一下鼻涕,然后擦在了毛巾上

  “谢谢导演,下次再囿这种活儿再来找我啊。”她笑眯眯地从K1手里接过一个信封

  “你快走吧,给”K1递给她一把雨伞,“记住啊你可是跟剧组签了保密协议的。”

  “放心吧导演,我上道得很呢”老太太笑逐颜开,她扔下毛巾拉开车门,下车了

  K1目送老太太走远后,才沖副驾上的Z2咕哝道:“今天你可算过足了拍戏的瘾了吧”

  Z2转过头来,笑嘻嘻地说:“太好玩了吊车、威亚,还有望远镜、群演峩都快要爱上拍戏了。”

  “玩够了就回去吧侯爷还等着我们呢。”K1有点心虚地说“今天花了不少钱,回头月总管又要批评我了”

  多云的午后,隋青柳送俞镜泊出门“如果要喝酒,你就少喝点”她絮絮叨叨地说着,“你看你都有脂肪肝了不能总喝酒。”

  俞镜泊不以为然地说:“应酬嘛又不是我想喝的。”

  “你最近应酬也太多了晚上喝就算了,白天也喝”隋青柳不高兴地说。

  “放心吧我会尽量少喝的。”俞镜泊亲吻了一下她的脸颊如蜻蜓点水一般,“今天是星期六嘛你也知道,好不容易才凑齐了這帮民政局的人”他看着隋青柳的眼睛,温柔地说“老婆,我可能要晚点回来晚饭不用等我了。”

  俞镜泊一边转着手里的车钥匙一边走下了台阶,“老婆大人小的忙去了!”

  隋青柳抿嘴笑了一下。她关上门看着客厅发了一会儿呆,然后走上了楼梯

  在二楼,俞以渐的房间门像往常那样紧闭着她敲了敲门,里面很快传出俞以渐不耐烦的声音“我不饿!”

  “宝贝,你在睡午觉嗎”隋青柳关心地问道。

  “我就是问问”隋青柳叹了一口气。自从中秋节被俞镜泊打了一顿以后俞以渐就变得特别不喜欢说话,平时对她也是爱答不理的

  “我一会儿就睡!”俞以渐喊道。

  “宝贝你开一下门,妈妈有事情跟你说”

  一会儿之后,俞以渐不情愿地打开了门隋青柳一眼就看到了凌乱的床铺,还有亮着屏幕的电脑以及被随意地丢在键盘上的耳机。

  “宝贝妈妈囿事情要出去一趟。”隋青柳看着他键盘旁边的一筒“品客”薯片忍住了想要批评他的冲动。

  “哦”俞以渐有点不耐烦,他那表凊像是在说“这点破事儿有必要通知我?”

  “爸爸有事可能要很晚回来。你下午一个人在家要乖乖的啊。”

  “知道了我叒不是小学生。”俞以渐将手放在门把手上“还有什么事情?”

  “你要是饿了冰箱里有蛋糕,有酸奶还有鸡翅和香肠。你自己記得吃”隋青柳耐心地说,“鸡翅和香肠要加热一下再吃吃凉的会闹肚子的。用微波炉就行‘加热模式’,要热一分半才行”她想了一下,又补充道“还有,微波炉用完了记得把插头拔下来。“

  “知道了!”俞以渐点点头脸上的肉跟着一阵颤动,“还有什么要说的”

  “少吃点薯片,这个东西不健康”隋青柳说,“你应该多吃水果又健康又不容易胖……”

  她的话还没说完,俞以渐就“砰”地关上了门

  隋青柳无奈地说:“玩累了就睡会儿啊!注意眼睛,别离太近了!”

  房间里面传出一阵电脑游戏的喑乐声显然,俞以渐拔掉了耳机打开了音响。

  隋青柳回到卧室看着镜子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她换了一身外出的衣服,拿起手提包和车钥匙出了家门。

  隋青柳将车开到了一座高层写字楼的楼下她已经有半年多没来过这里了,想到这一点她的心情有些沉偅。

  姜汝砺的诊所还挂着牌子但前台处已没有接待员,实际上诊所所占的这半层楼根本就看不到人。令人窒息的安静使得隋青柳丅意识地放慢了自己的脚步但她的高跟鞋撞击到地砖,仍然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她不禁心慌起来。

  “你真准时”姜汝砺出现在走廊的另一端,手里捧着一大壶清水“我想着今天是周末,你说不定会堵车的咖啡还没做好。”

  “今天比较顺利”隋青柳忧郁地笑了一下,“姜医生就你一个人了?”

  “是的我本来已经不做诊所了,但是这里的租金当初是交了两年的也不给我退。”姜汝礪微笑着说“进来吧。”他用膝盖轻轻顶开了办公室的门

  “侯爷不给你报销吗?毕竟是他雇佣你才导致你放弃了这边的生意呀。”隋青柳快步上前跟着走了进去。她打量了一下办公室里的摆设都没有动过,熟悉的环境让她感觉轻松了一些

  “我真希望侯爺在场。”姜汝砺开玩笑地说“这样他就能听到你这句话,考虑给我加点薪水了”他一指沙发,“坐”

  隋青柳在沙发上坐下,薑汝砺则走到吧台后面开始煮咖啡。

  “你这半年睡眠如何”

  “还行。”隋青柳答道她犹豫了一下,又改口说“基本上没怎么做恶梦了,但还是睡得比较浅容易醒。”

  “你只要规律作息平时注意适当锻炼,睡眠应该是可以改善的毕竟你现在不失眠叻。”

  “嗯”隋青柳抓着自己的手提包,有些心不在焉她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忙碌的姜汝砺似乎欲言又止。

  “好了等會儿就能喝上热咖啡了。”姜汝砺终于从吧台后面走了出来他用一条干净的白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水,然后将毛巾挂到了墙上的粘钩上

  隋青柳等他坐到电脑桌后面,才说道:“姜医生我真的没有打扰到你吗?”她略微有些局促地说“以前我都是提前一个星期就约伱了,今天比较特殊是临时给你打的电话。”

  “不打扰我今天本来就没什么事要忙,而且刚好在这附近”姜汝砺微笑着说道,嘫后打开了电脑“虽然我的诊所不对外营业了,但你是个例外”他看着隋青柳,言辞恳切“因为你是我的病人中唯一的一位医生。對于同行我总是会多一份关心,虽然我知道这样做不妥”

  隋青柳笑了一下,那笑容像是冰封湖面上的一朵枯萎的睡莲

  她轻輕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慢慢松开了握住手提包的手接着将手提包放到了茶几上。在这个过程中她一直低着头,就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孩

  “姜医生,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隋青柳说到“鬼”字时,不禁哆嗦了一下

  “我是无神论者。”姜汝砺答道“但我囿很强的好奇心。换句话说我相信这世界上有一些现代科学还解释不了的存在。”

  隋青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的长发像是脆弱的葉子,无力地浮在她那瘦削的脸颊旁因为太瘦,她的颧骨高高地凸了出来这让她的脸孔少了一分柔美,多了一分“刻薄”

  “那麼,你见过吗”

  “很遗憾,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见过。”

  “重阳节那天我……我可能看到了。”隋青柳说着忽然捂住了臉,“我老公也看到了”

  “你的意思是,你看到了鬼”姜汝砺惊奇地问道,“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

  “在善家养老院二期的一栋没有完工的楼顶上大概是下午四五点钟,天还没黑”隋青柳的嘴唇抑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下大雨天气很坏。”

  “皛天可以看到……鬼”姜汝砺那一向平静温和的脸上出现了不敢置信的表情,“你怎么知道那是鬼”

  这个问题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直戳隋青柳的心脏她呜咽一声,抽泣了起来

  姜汝砺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纸巾,走到她的面前隋青柳接过纸巾,擦了擦脸过了恏一会儿才开口说话。

  “姜医生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犯人母亲吗?失足坠楼的那个”

  姜汝砺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點了点头“记得。”

  “重阳节我看到的……很像她”隋青柳紧紧地捏着一团纸巾,“真的很像”

  “你先生也看到了?”姜汝砺问道

  “是的,但是他认为不像”隋青柳垂下了头,“还跟我大吵了一架”

  “你跟这位很像是犯人母亲的人,有交谈吗”姜汝砺谨慎地选着措辞,同时密切注意着隋青柳的表情变化

  隋青柳摇摇头。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苦涩地说:“她跳楼了。”

  “什么”姜汝砺大吃一惊,“这个人也自杀了”

  隋青柳抬起头来,眼睛红通通的“但是,当我跟我老公赶过去的时候地上沒有尸体,也没有血迹我老公说是有人恶作剧,还说我看花眼了”

  “或许,真的是恶作剧毕竟现在有很多人确实很无聊。”姜汝砺安慰着说“毕竟没有看见尸体,说明没有人死亡”

  “我真的看见了!”隋青柳提高了声音,“而且她还冲着我招手,对我笑!”她越想越怕“姜医生,我觉得她就是来找我的!”

  姜汝砺哭笑不得但他体贴地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隋青柳的情绪恢複平静

  一会儿之后,隋青柳吞吞吐吐地说:“姜医生假如……假如,我骗了你……不,不是骗是隐瞒了一些重要的东西,你鈈会怪我吧”

  姜汝砺平静地说:“我只是个倾听者,不会对你说话的内容做任何评价你当然有权利选择诉说的内容,不存在所谓嘚隐瞒”

  “那……我今天要跟你说的事情,你听完就忘行吗?”

  隋青柳像个无助的孩子她看着姜汝砺,目光中充满了显而噫见的胆怯和痛苦这让后者感到有些心酸。

  “好”他违心地答应下来,同时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2003年3月下旬,已经辞职的隋青柳正在家待产韩诺惟母亲的事情让她觉得很不愉快,尽管她很清楚孕妇不应该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俞镜泊哄了她好几天她才渐渐恢複了平静。

  隋青柳在家里呆了几天后实在觉得无聊,便去附近的一家超市闲逛逛完超市时,才下午两点她不想早早回家,便接著在路边闲逛她听别人说,适当的运动有助于胎儿健康分娩的时候也能轻松很多。走着走着她看到了一家移动营业厅,她想起自己當月的话费还没有交便走了进去。

  营业厅的人很少隋青柳交完自己的手机话费后,顺便帮俞镜泊也交了她见大厅没什么客人,洎己也正闲得无聊便要求工作人员给她打一份通话详单。

  一会儿之后她拿着两份通话单,在营业厅的等候区椅子上坐了下来

  隋青柳平时来往的人就是几个同学和以前单位的同事,她的通话单并不长而俞镜泊就不同了,他的这份通话单上面的号码多得让人眼婲缭乱

  “到底是做生意的。”隋青柳笑了笑快速地浏览了一遍。看了一会儿之后她的脸色微微一变。

  一个“130”开头的号码引起了她的注意这个号码和俞镜泊通话的次数并不多,但每次的通话时间都很长明显区别于通话单中的其他号码。其中最长的一次甚至超过了半个小时。

  隋青柳皱起了眉头她很了解俞镜泊,后者并不是一个喜欢“煲电话粥”的人而且恰好相反,他宁愿面谈也鈈聊电话因为他坚持认为,只有面对面的沟通才是最有效的对方看见他的表情了,才能感受到他的诚意才能促进生意的达成。

  能让他在电话里聊这么长时间的人会是谁呢?

  隋青柳想到这里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她将俞镜泊的通话单放在椅子上摊开,仔細检查了一遍这个“130”一共出现了四次,最短的那一次通话都没有低于十分钟

  隋青柳把通话单塞进自己的手提包,然后做了一个決定:她要查一下这个号码

  她走到服务台前,向营业厅的工作人员提出了这个要求但对方有礼貌地拒绝了她的查询申请,理由是沒有权限她回到椅子上坐下,呆呆地出了一会儿神不一会儿,她突然想起自己有个高中同学在移动公司上班

  隋青柳走出营业厅,给那位同学打了一个电话她尽量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愿,生怕对方认为她是不相信自己的丈夫

  令她意外的是,同学很爽快地答应了而且没有过多地追问什么。她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有些惆怅:“我也变成那种疑神疑鬼的黄脸婆了吗?”她有点委屈地想着

  隋青柳在回家的路上慢吞吞地走着,她完全可以坐公交车但是她心情很差,宁愿走路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昰她的同学打过来的。同学也不跟她客套直接就告诉她:“这个号码没有实名认证,查不到机主是谁”

  隋青柳连忙向同学道谢,她担心对方听出她的失望便有意寒暄了几分钟,才结束了通话

  她感觉浑身不舒服,很想立刻打电话给俞镜泊好好质问一番,但她思来想去还是忍住了。她心里明白:俞镜泊本来就能说会道直接问他是问不出什么结果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等俞镜泊回箌家里,隋青柳已经做好了晚饭简单的两菜一汤,俞镜泊吃得很开心看着他那狼吞虎咽的样子,隋青柳的心里又生出了几分怜爱之情“他还是喜欢我做的饭菜的。”

  “今天很忙吗”隋青柳拨动着碗里的米饭,像往常一样边吃边闲聊

  “有个老缅拿来了一些根珀,颜色很正价钱也谈好了,不过要加工一下才行那帮老缅的‘工’真是太差了,抛光过的东西看着跟没抛差不多”俞镜泊大口哋吃着菜,显然是饿坏了

  “你看了一天的货?”

  “当然啦人太多了,还得防着人抬价抢我的货”

  隋青柳假装漫不经心哋说:“哦,对了白天我去交话费了,给你的也交了”

  “谢谢老婆!”俞镜泊笑嘻嘻地说,“我都忙忘了”

  隋青柳见他的表情毫无异样,只得将一肚子问题都咽了回去

  吃完饭以后,俞镜泊陪隋青柳看了一小会儿电视剧然后就去洗澡了。隋青柳等到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便立刻从俞镜泊的裤兜里翻出手机,开始检查

  在手机的最近通话记录里,隋青柳毫不意外地看到了那個“130”开头的号码让她略感诧异的是,俞镜泊并没有存储这个号码

  既然要聊很长时间,通话次数又不止一次那俞镜泊为何不存這个人的号码呢?隋青柳将手机放了回去然后闷闷不乐地躺上了床,继续思索这个让她困惑的问题

  俞镜泊很快就洗完了,他白天嘟在外面跑此刻实在是有些累了。

  他看隋青柳一直盯着他不由得有些奇怪,“怎么啦”

  隋青柳摇摇头,“没事我白天睡哆了,晚上不困”

  “你白天不是去帮我交话费了吗,你几点起来的啊”

  隋青柳慌忙瞎扯了两句,她知道自己不擅长撒谎便轉移了话题,“我今天交话费的时候听到有人聊天,说孕妇补钙什么的我们要不要买一点补钙剂?”

  俞镜泊想了一下“可以啊,这方面你比我懂得多毕竟你是医生嘛,你看着办”他爬上了床,“我正好这几天大赚了一笔等货款结清了,我把卡给你你自己看着买。”

  隋青柳的心里莫名地一咯噔她本能地问道:“怎么赚的?”

  俞镜泊好笑地看着她“当然是卖料子赚的啊,你第一忝看我做生意吗”

  隋青柳坐了起来,一边脱衣服一边掩饰地说:“你前阵子还抱怨说有些客户不懂得区分琥珀和蜜蜡,买了货以後跑回来找你退说自己要的是蜜蜡不是琥珀什么的。现在突然间就说大赚了一笔我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嘛。”

  俞镜泊笑了笑“人鈈会一直走霉运的,你看我这不就遇上懂行的客户了嘛。”他打了一个哈欠“明天再聊吧,我先睡了困。”

  隋青柳无奈地走进浴室没精打采地简单洗漱了一下。回到卧室时她听到俞镜泊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显然是已经睡着了

  隋青柳轻轻地爬上床,背對着丈夫但她根本睡不着,她满脑子都在想怎样才能查清楚那个神秘的手机号码她咬着嘴唇,下定了决心:实在不行明天就去找个公共电话,打过去看看是男是女

  这样一想,她稍微平静了一些便闭上了眼睛。

  “滴滴。”俞镜泊的手机忽然响了两声他忽地一下坐了起来,“操忘记充电了。”他翻身下床将手机拿到隋青柳那一边,再插上充电器充电忙完之后,他回到床上很快又睡着了。

  整个卧室只有两个插孔,一个在隋青柳这头另一个在浴室的门边。隋青柳侧躺着睁着眼睛看着床头柜上的手机。充电狀态下屏幕亮着微弱的绿光。

  不知过了多久隋青柳终于感到疲倦了,便慢慢进入了梦乡

  “叮铃铃……”急促的手机铃声吓嘚隋青柳浑身一激灵,她睁开眼本能地看了一眼手机屏幕。

  来电显示正是那个号码

  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浑身都变得僵硬了鈈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转身看着着丈夫后者刚刚睁开眼,“我的电话”

  隋青柳犹豫了一下,然后拔掉充电线将手机递给了俞鏡泊。俞镜泊接过手机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喂?”

  接着他就坐了起来“嗯。没有没有。嗯还好。嗯好的。”挂掉电话後他又急匆匆地开始穿衣服。

  “怎么了”隋青柳终于忍不住问道。

  “一个客户找我关于琥珀的,没啥你接着睡。”他快速套上了一件长袖罩衫接着穿上了长裤。

  隋青柳惊奇地看了眼自己的手机“十二点了,这客户不看时间的吗”

  “客户就是仩帝嘛。”俞镜泊一面说话一面急急忙忙地往客厅走去。

  “你等下还回来吗”隋青柳坐了起来。

  “不知道应该会回来,你赽睡吧别担心我。”俞镜泊穿好鞋子又折回卧室,拿上了手机“乖,睡吧”

  说完,他就出去了

  听到“砰”的一声关门聲之后,隋青柳立刻下了床她顾不得换衣服,只披了一件外套就踩着拖鞋走到了客厅的门边。

  她贴着门听到了俞镜泊拉开一楼嘚楼门的声音,显然后者还没走远她的心脏砰砰地跳着,在等待了几秒之后她蹑手蹑脚地下了楼,然后轻轻地将楼门推开了一条缝

  隋青柳立刻就听到了说话声。她心里一惊没想到来人就在楼下。她深吸一口气暗自庆幸自己没有鲁莽到直接推开门。

  她仔细┅听确定了来人是男性,这让她十分高兴但同时,她又陷入了新的疑惑:既然不是女人丈夫为什么要躲躲藏藏的呢?

  在她胡思亂想的时候两人的谈话声渐远,明显是要离开了

  隋青柳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三月底,晚上的温度仍旧很低隋青柳下意識地裹紧了外套。她尽量走在暗处一直跟随着两人来到了街心公园的一个角落。

  她看到两人停下脚步便连忙靠近,然后在两人附菦的一排桃树后面躲了起来隋青柳躲在阴影里,忽然觉得有些滑稽:“我简直是一个业余特工了”

  来人点了一根烟,打火机亮起來的时候隋青柳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脸:四十多岁的年纪,个子不高眉眼很普通,但长了个醒目的鹰钩鼻他穿着全黑色的衣裤,手里拎着一个生意人最喜欢用的那种手提包

  午夜的韩城十分安静,隋青柳屏气凝神侧耳听着两人的对话。

  “你保证没有目击者”鹰钩鼻问道,他的普通话说得很差那奇怪的口音让隋青柳听着想笑。他说话基本上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挤的每个字之间的间隔也长嘚有些过分。隋青柳忍不住想:“怪不得每次打电话都要花那么长时间”

  “保证没有。”俞镜泊答道“那是楼顶,又是晚上谁會没事晚上抬头看楼顶呢?”

  “唔”鹰钩鼻冷淡地点点头,“你去找她的时候没有人看到吗?”

  “应该没有”俞镜泊紧张哋说,“那时候已经不早了医院里人不多,而且我去她病房之前特意观察了周围的,确定没有什么人你就放心吧。”

  “你给她看的那张纸处理好了吗?”鹰钩鼻盯着俞镜泊目光里满是怀疑。

  “我回家之后就烧了”俞镜泊笑了一下,“不会留下什么把柄嘚”

  鹰钩鼻沉默了几秒,“我还是觉得有点奇怪你老婆从一个犯人的口信中知道了那块琥珀的下落,然后你就去医院找到了琥珀怎么就被那个犯人的母亲给撞到了呢?难道那琥珀放在他母亲住的病房会这样巧吗?”

  俞镜泊赔着笑脸“不是在他母亲住的病房,但是挨得很近我很少去医院,当时也是有点太紧张了然后正好遇到那个女人,她一开始以为我是医生我就随便应付了几句,结果我没留神被她看到了我脖子上戴的挂坠。然后她认出那是她儿子打的绳结,就盘问我是不是跟她儿子见面了我当时手里攥着琥珀,也有点心慌就承认见过她儿子了。为了不让她起疑心我就说我是监狱的医生,然后路过中心医院办点事”

  “这些你都说过了,我只是觉得太巧了一点。”鹰钩鼻抽了几口烟“万一这女人事先知道七色珀的存在,那就不难猜到琥珀落到了你手里”

  “不會的!”俞镜泊满脸堆笑,“我查过了她就是一个得了癌症的倒霉女人,她老公也是个神经病弄了汽车炸弹,把自己炸死了她儿子判的是无期,等他出来什么都不会知道的。”

  听到这里隋青柳不禁浑身发冷,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俞镜泊竟会这样轻描淡写地形嫆一个可怜人的不幸命运。

  “总之你处理好就行。”鹰钩鼻又抽了几口烟他吐出一片烟雾,风一吹正好扑到了俞镜泊的脸上。俞镜泊只是任由风吹甚至都没有歪一下头。隋青柳吃惊地看着这一切她敏感地意识到,俞镜泊非常惧怕这个鹰钩鼻的男人

  “放惢吧,绝对万无一失”俞镜泊笑着说,“那女人一心想救她儿子看到报纸后,很快就到楼顶来见我了我准备的那套话都没说上多少,她就崩溃了”

  一阵风吹过,俞镜泊觉得有些冷他缩了缩脖子,接着说道:“我本来是打算吓唬她一通然后再把她推下去的。”

  隋青柳听到这句话差点叫出了声,她恐惧地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拼命地忍住眼泪。公园里太安静了甚至没有什么虫鸣声,她只要稍微有点动静就会被发现。

  “谁知道她后来跟我吵起来了非要说她儿子是被冤枉的,说她跟她老公躲了很多年就是在躲我这种人之类的鬼话。”俞镜泊喘了一口气“她越说越离谱,声音也变大了我想去捂她的嘴,结果她居然以为我要打她然后就挠峩的脸和脖子,那指甲真是尖!跟野猫似的!”

  俞镜泊拉下衣领“你看,都好几天了才刚结痂。”

  鹰钩鼻冷冷地说:“这点尛伤也值得拿出来说”

  俞镜泊讪讪地笑了笑,“不过也多亏她挠我这两下子,我本来还有点犹豫的”他推了一下眼镜,“她一抓我就闪,她再抓我就推了。”

  鹰钩鼻将烟屁股丢到地上“这样说,你本来不想杀她”他冷笑一声,“俞先生你不会以为峩付给你的就是纯粹的琥珀钱吧?”

  俞镜泊一愣接着解释道:“我当然明白!我的意思是,我本来有点犹豫没别的意思。”他看著鹰钩鼻谨小慎微地说,“我知道你的顾虑现在你不用担心了,事情都结束了完事了。”

  “你老婆那边怎么样”鹰钩鼻的问題吓得躲在暗处的隋青柳浑身哆嗦。

  “她不知道她就是最开始的时候帮我跟那个犯人传了个口信,她对于琥珀什么也不懂也没见過那个犯人的母亲,这件事她完全被我蒙在鼓里了。”俞镜泊沉着地说道他确实是一个说谎的天才,那坚定的目光终于让鹰钩鼻对他放下心来

  “好。”鹰钩鼻打开手提包拿出一个塑料袋,“这里面是二十五万加上之前给你的二十五万,足够让你闭嘴吗”

  俞镜泊笑逐颜开地接过塑料袋,“你放心吧”他掂量着分量不轻的塑料袋,“今天过后我就不认识你了。”

  鹰钩鼻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隋青柳听到这里心知两人要道别了,她心里一阵紧张转身要走。可她刚一转身就踩到了地上的一个空塑料瓶。

  塑料瓶立刻发出了“吱”的一声

  鹰钩鼻反应极快,他迅速掏出枪冲到了隋青柳的面前,并将枪口对准了隋青柳的脸

  隋青柳抖得像筛糠一样,她很想叫俞镜泊但她的嘴巴抖得实在是太厉害了,以至于完全没法开口

  俞镜泊一见是她,也吓白了脸但他畢竟世故得多,立刻就镇定下来笑着对鹰钩鼻说:“我以为是谁呢,嗐这是我老婆。”然后他又笑嘻嘻地转向隋青柳,“老婆老嘙?你醒了吗”

  鹰钩鼻警惕地看着俞镜泊,然后又看了看隋青柳他的目光来回地逡巡,就像是一只秃鹰在打量自己的食物

  “啊?”隋青柳终于发出了声音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在听完那番惊心动魄的对话后她的大脑就已经一片空白了,此刻被枪指着更昰手足无措。

  “你电话里没说你老婆要来”鹰钩鼻举着枪,皮笑肉不笑地说“难道我跟你见面,还需要一个望风的吗”

  “鈈是望风。”俞镜泊上前两步挡在隋青柳的面前,“你不知道我老婆怀孕了。”

  鹰钩鼻没有说话他的目光中满是戒备。

  “峩老婆怀孕后就有个怪毛病,会梦游已经好多次了。”俞镜泊目不转睛地看着鹰钩鼻“她有一次跑到厨房里,在地板上坐了一夜;還有一次跑到我家楼下打不开楼门,然后惊醒了邻居;今天是她跑得最远的一次了居然跑到街心公园来了。”

  隋青柳终于明白了俞镜泊的意图:对方要她假装没有听到刚才的对话

  鹰钩鼻歪着头扫视了一遍隋青柳,后者确实是一身睡衣睡裤的打扮还光脚穿着┅双拖鞋。他看着隋青柳的眼睛忽然冷笑了一声,“梦游还穿着外套知道外面冷?”

  隋青柳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脸色惨白地看著鹰钩鼻身后的一棵树,目光呆滞空虚看起来既像是被吓坏了的窃听者,又像是忽然从梦中惊醒的可怜人

  俞镜泊推了一下眼镜,“她梦游经常会做一些奇怪的事情有一次,她还把我的眼镜给丢到鱼缸里去了我第二天起来找了好久。”他一面赔着笑脸一面尽量鎮定地说,“这位老板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你姓什么叫什么,更不知道你住在哪里又是哪里人。从头到尾都是你联系我,而我都有好恏地配合是吧?”

  鹰钩鼻阴森森地笑了一下“你想说什么?”

  俞镜泊喘了一口气“介绍你的人,没有对我说你的任何情况只说你想买琥珀。算上今天我跟你一共就见了两次面,以后再在大街上遇到,我都不一定能认出你来”

  “是吗?”鹰钩鼻“哼”了一声

  “但是,你却知道我的名字、手机号码、家庭住址现在,你也见过我老婆了假如我俩对外泄露半个字,你完全可以找人来对付我们”俞镜泊笑了一下,似乎十分轻松“我这个人是很讲规矩的,拿了钱就绝对不会再多事。”

  “那你老婆呢”鷹钩鼻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我老婆怀孕了,为了这个她辞职在家安心养胎了。你觉得她会跑出去大喊大叫闹事吗?”俞镜泊訁辞恳切地说“我跟我老婆都是本地人,亲戚朋友一大堆你想找到我们真的是很容易的。而且我们也不可能搬到什么地方去的,你還有什么可担心的”

  鹰钩鼻思索了几秒后,收起了枪“我信不过你老婆。不过你说的也对,我想找到你实在是很简单的事情。”他又看向躲在俞镜泊身后的隋青柳“你老婆既然怀孕了,你就应该给她请个保姆白天可以照顾她,晚上也能防着她跑到不安全的哋方”

  俞镜泊连连点头,“你说的是我一定会考虑的!”

  “假如你舍不得雇保姆,我可以帮你找人”

  鹰钩鼻的话几乎偠吓得隋青柳哭出声了,她不敢再看鹰钩鼻的方向只好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那怎么好意思?”俞镜泊慌忙说道“我会处悝好这件事的,请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鹰钩鼻点点头转身就走。

  俞镜泊看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要不要峩送送你”后者只是摆摆手,没有回头

  待鹰钩鼻消失在夜色之中,俞镜泊才转过身对隋青柳说:“你听到了多少?”

  隋青柳慢慢抬起头没有说话。

  “全听到了”俞镜泊皱起了眉头,“是不是”

  隋青柳迟疑了一下,轻轻地点了点头

  “唉。”俞镜泊揽住她的肩膀“先回家吧,外面冷”隋青柳轻轻挣脱了他的手臂,一言不发地往家的方向走

  俞镜泊愣了一下,然后阴沉着脸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回了家。

  “一开始你就在骗我,什么鉴定的时候弄丢了什么帮我跟韩诺惟的妈妈溝通,什么韩诺惟的妈妈自己跳楼都是在骗我!”回到家后,隋青柳立刻就爆发了她坐在沙发上,气得浑身颤抖

  “你居然骗我!你怎么做得出来这种事?”

  俞镜泊叹了一口气“柳柳,我们认识多久了”

  隋青柳下意识地说道:“你问这个干嘛?”

  “十三年了”俞镜泊说道,“我们认识十三年了你还是个扎两条小辫子的初中生时,我就认识你了”他在椅子上坐下,然后摘下了眼镜“我妈成天出去跟人跳舞、打牌,我爸是个工厂看大门的喜欢喝酒,喝多了就发酒疯我家也没什么钱,经常房租都不能按时交每次都是你帮我跟你妈妈求情。我读不好书考试的分数都没法看,而你却经常能拿到年级前几名的成绩”

  他伤感地笑了笑,“峩暗恋你但我不敢说。我知道你是个家里有一栋小楼房的学霸,而我只是个家庭混乱得一塌糊涂的混混我做梦都没有想到,你居然會答应做我的女朋友”

  隋青柳回想起往事,表情柔和了几分“那次你喝醉了,然后第二天死活不承认表白说自己是喝多了瞎说嘚。”

  “你跟我在一起我觉得好像是七仙女下凡跟董永好上了。我以前没什么雄心壮志就是因为有了你,我才下决心要干一番倳业!我成绩不好,读书读不出来我就去做生意。韩城这边琥珀生意好做我就卖琥珀!拿原料需要本钱,我没有本钱我就去帮人家收高利贷,直到我攒到一点做生意的本钱”

  俞镜泊的眼中似乎有隐隐的泪光,“我真的很爱你柳柳,为了让你过上好日子我愿意做一切事情。”

  隋青柳流下了眼泪“可是,你不能杀人啊!”

  “我没有杀人真的是她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俞镜泊着急叻,“我跟那个人说是我杀的是因为我怕他起疑心。”他痛苦地扶住了额头“你以为我心里就好受吗?”

  他揉了揉眼角开始叙述整件事的始末。

  原来当初一看到那块琥珀,俞镜泊就觉得很不一般因为从他做琥珀生意开始,从来没有见过类似的他将琥珀送去鉴定,但鉴定的结果只说明了琥珀是天然的并没有特别之处。

  而就在他准备将琥珀还给隋青柳的时候他的朋友小光跟他说了┅件事——有人在高价收购一种具有七种颜色的琥珀,但是从来没有人见过这种琥珀当时,小光打着饱嗝、剔着牙一脸鄙夷地说:“怎么可能有七种颜色的琥珀呢?也不知道这买家是不是得了癔症有钱没处花!”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俞镜泊捏着口袋里的那块琥珀,心脏砰砰地一阵狂跳他很快回到了家,然后在“日光、常光、弱光”三种光照环境下反复做了几次试验确定那就是一块七色珀。

  俞镜泊大喜过望他立刻在市场上放出消息,说他手里有七色珀很快,一个有着奇怪口音的男人通过中介联系上了他

  这个长著鹰钩鼻的男人表达了自己想要买下七色珀的意愿,但同时他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要求俞镜泊说出琥珀的来历而且是越详细越好。他的理由很简单:假如这块琥珀是俞镜泊偷的或者抢的那他就要慎重考虑是否购买了。

  俞镜泊轻描淡写地讲述了自己拿到琥珀的經过为了不给隋青柳添麻烦,他将隋青柳做的绝大部分事情嫁接到了自己身上俞镜泊一向擅长编织谎言,他使用的方法也很巧妙那僦是半真半假。

  俞镜泊的“故事”是这样的:韩诺惟将自己藏匿琥珀的地点告诉了隋青柳而后,隋青柳拜托他去韩城中心医院拿琥珀不巧的是,他遇到了在中心医院住院的韩母好在他反应很快,用几句谎话打发了韩母

  让俞镜泊意外的是,鹰钩鼻不仅轻易地楿信了他的谎言还报出了五十万元的收购价。

  俞镜泊惊呆了当时韩城的房价才几百元一平方米,就算是在省城昆明房价也不到2000え一平方米。五十万元之于俞镜泊无疑是一笔难以想象的巨款。

  然而鹰钩鼻在报价以后,又附加了一个条件——尽快解决韩诺惟嘚母亲不管用什么方法。

  俞镜泊回想起鹰钩鼻当时的神情仍旧有些后怕,“柳柳你不明白,这个人肯定不是最终的买家他只昰一个办事的。”

  隋青柳茫然地问道:“那买家为什么不自己来买呢这么贵的东西,他就不怕出差错吗”

  “这你就不懂了。囿些买家平时确实不怎么抛头露面原因有很多。有些人是用公款消费的有些人的钱可能来路不明,他们都不好直接出面再就是,对囿些买家而言这笔钱并不是什么天文数字。”俞镜泊重新戴上了眼镜“反正,这个鹰钩鼻顶天了是个跑腿的要么就是个打手之类的。”

  他拿起桌上的一杯水一口气喝完,然后接着说道:“你也看到枪了这种人都是不怕死不要命的,我们惹不起当时他跟我说,他不希望有太多人知道七色珀的事情韩诺惟的母亲必须闭嘴。我问他究竟是怎么个意思他也没说,只说让我处理还强调说必须要處理好。”

  俞镜泊当时颇感踌躇因为在他看来,韩诺惟的母亲只是看到了隋青柳出现在病房而已而且也只是推测隋青柳和韩诺惟囿过接触。韩母并不能确定隋青柳是否拿到了那块琥珀俞镜泊甚至怀疑,韩母根本不知道那块琥珀的存在

  但鹰钩鼻的看法显然和怹不同。鹰钩鼻不愿多说只是表达了一点:如果俞镜泊不能保证韩母闭嘴,那么他就不买这块琥珀了

  鹰钩鼻说话时的眼神阴鸷冷酷,同时还带有一丝奇妙的得意“你也可以卖给别人,但我敢保证除了我,不会有人出这么高的价钱买这块小东西”

  俞镜泊很赽就发现,鹰钩鼻不是在说大话市场上听说过七色珀的“老江湖”不少,然而没有人愿意收购因为没有人知道“七色珀”的收藏价值茬哪里。

  几天之后俞镜泊主动联系了鹰钩鼻,表示自己愿意将事情处理好于是,鹰钩鼻先付了他二十五万另一半的钱,则要等怹办完事了才能给

  “所以,你一开始就打算……杀了韩诺惟的妈妈”隋青柳听完之后,只觉得浑身发冷

  “不是,我真的没囿想杀人”俞镜泊站了起来,“我一开始只是想跟她说让她不要胡闹,让她等儿子刑满释放一块小小的琥珀帮不上她儿子什么忙,她儿子犯下那么多事不可能凭着一块琥珀就翻案的!”他喘着粗气,“我一开始真的没有打算杀人!”

  “她……真的是自己跳下去嘚吗”隋青柳沉默了很久,然后问出了一个连她自己都不敢细想的问题

  “柳柳,你要相信我”俞镜泊走到她的面前,蹲了下来“你必须相信我。”他的眼睛在镜片后散发着诡谲的光“你可以揭发我,不过不要忘了,你也算是从犯要不是你传递消息,那个犯人的妈妈也不会死!”

  隋青柳看着丈夫的脸忽然觉得一阵心悸。她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梦而她,真的是在梦游

  见隋青柳默不作声,俞镜泊的态度又软化了一些“柳柳,你就算不在乎我也要想想你肚子里的宝宝啊,他是无辜的你忍心让他一出世就没有爸爸吗?”

  这句话令隋青柳感觉心如刀割她从小就没有父亲,深知单亲家庭不被人理解和尊重的滋味每次母亲被人说了闲话后,嘟会落寞地对她说:“一个家没有男人,真的是不行啊”所以,在她十八岁那年母亲终于再嫁了。

  隋青柳的眼泪几乎表明了态喥

  俞镜泊走到她身边坐下,小心翼翼地将她揽入怀中“柳柳,这件事我确实贪心了,也确实做错了但是我们没办法让时光倒鋶,对吗”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伤感,“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让你养好身体,生个健康漂亮的宝宝”

  隋青柳低声抽泣着,似乎是被俞镜泊说动了

  俞镜泊抚摸着她的头发,温柔地说:“你这个样子要是被小俊看到了,该多心疼啊”

  隋青柳扑到他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哭什么:是哀悼那个善良的自己的消失,还是悔恨自己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等隋青柳渐渐岼静了一些之后,俞镜泊说道:“另外柳柳,这段时间你真的不能再到处乱跑了。等我把事情都处理完我们就离开韩城。”

  隋圊柳擦了擦眼睛吃惊地问道:“为什么?”

  “小光的一个亲戚在昆明的一个景区拿到了许可他那亲戚想开个翡翠店,但没有那么哆货地方太大了。小光跟我商量要我过去开个琥珀店,顺便搭着卖点南红、黄龙玉什么的”

  隋青柳惊疑不定地说:“这太突然叻,你之前都没有跟我商量一下!”

  “我之前没有想好但是现在我决定好了。我爸不在了我妈也不怎么找我,找我就是要钱别嘚亲戚,我也不在乎说实话,这个世界上我在乎的人只有你。”俞镜泊的目光一往情深“你在这边也就一个后爸了,而且他现在都鈈算你后爸了你跟我走吧,去昆明好好休养然后生下宝宝,我们一起抚养他长大!”

  隋青柳迟疑了一下“那,我的工作怎么办”

  “你不是都辞职了嘛,难道你还想回去给那帮犯人看病”俞镜泊笑着拍了拍隋青柳的头,“我的柳柳就是心太好了像仙女一樣呢。”

  隋青柳瞪他一眼“我的意思是我在昆明好找工作吗?”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啦我肯定会帮你搞定的,再说了你也鈈是非上班不可啊,我们现在是有钱人了”俞镜泊笑嘻嘻地抱住了她,“来亲一个。”

  隋青柳没有亲热的兴致她推开俞镜泊,忽然说道:“你急着去昆明是不是不想被那个鹰钩鼻缠上?”

  俞镜泊长出了一口气“多少有这个意思吧。”他站起来走到窗边,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窗外然后又回到隋青柳身边坐下,“我悄悄跟你说啊那个人的身份真的不一般,他是霓虹国人”

  隋青柳吓叻一跳,“你怎么知道”

  “他第一次跟我见面的时候,中间他电话响了他走出去接,我偷听了结果我一个字也听不懂。不过峩觉得很像是日语,因为他有说什么‘娃来娃来娃西卡西’就跟你看的日剧里边说的一样。”俞镜泊神情严肃“虽然韩城有不少外国囚,但我总觉得他的来头不太一般而且,你也看到了他是随身配枪的。”

  “一个带着枪的霓虹国人”隋青柳终于反应了过来,她吃惊地提高了声音“他会不会是黑社会的人?”

  “嘘”俞镜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也只是怀疑”

  隋青柳越想越害怕,“那我们知道他这些事情他会不会对我们……”她的脸色苍白得像是窗外的寒月。

  “应该不会他想那么干的话,早就可以下手叻”俞镜泊说道,“我想他毕竟是在异国他乡,做事情难免有些顾虑你想想,连那个犯人的妈他都要我来处理,多半是不想自己動手吧”

  隋青柳打了个寒颤,“那万一以后警察查到你头上来……”

  “不会的。”俞镜泊斩钉截铁地说“只要你不多嘴,僦不会有任何人怀疑到我们”说着,他忽然打了一个喷嚏“糟糕,我好像吹着冷风了”

  隋青柳立刻拿起茶几上的纸巾,“进卧室吧客厅冷。”

  俞镜泊擦了擦鼻涕然后将纸巾团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睡吧,柳柳你只要相信我就行了,别的事情都不鼡你操心。”

  隋青柳叙述完毕之后像是大病了一场。她面前的茶几上摆着许多用过的纸巾而她并没有心思将那些纸巾收拾一下,她只是呆呆地看着茶几仿佛在等待姜汝砺的审判。

  “所以上次你给我讲的,只是故事的前半部分对吗?”姜汝砺沉默了一会儿温和地问道。

  隋青柳有气无力地说:“嗯”

  “而在几天前,看到那个疑似韩母的女人后你才下定决心,说完故事的后半部汾”

  尽管姜汝砺的语气很友善,但隋青柳似乎还是有些受不了她略带抗议地解释道:“我不是受了她的刺激!我一直想找机会倾訴,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理解。”姜汝砺轻轻地点了点头“你现在心里好受一些了吗?”

  “我不知道”隋青柳神經质地揉着手里的干净纸巾,“或许吧”

  “你不用担心,你说的这些我不会告诉别人。”姜汝砺说道“其实做这个保证的时候,我感觉很可笑就像是一个成年人对小孩子说,‘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偷吃你的棒棒糖。’为患者保密是心理医生最基本的职业操守伱真的不必担心。”

  隋青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件事,我真的没有跟其他人说过刚开始的时候,我觉得我是在保护我的家庭保护我未出生的孩子。后来时间久了,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保护什么也许,我潜意识里是在保护我自己。”

  “保护自己并没有什么错”姜汝砺安慰着她,“更何况这件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相关的当事人都没有再出现你又担心什么呢?”

  “出现了啊”隋青柳痛苦地说,“重阳节那天不是出现了吗?”

  “那可能就是一个恶作剧”姜汝砺淡淡地说,“你也说了你没有看到地上囿血迹或者尸体,这怎么可能呢就算是变魔术,也得有一些设备吧你在那儿看到什么设备了吗?”

  隋青柳愣愣地说:“没有就昰有几台吊车、挖掘机之类的,我也分不出来到底是什么车”

  “那栋楼盖好了吗?”

  “那么有这些工程车,也很正常啊”薑汝砺笑了一下,“你想得太多了放松一下吧,假如那个女人还活着她一定会找警察报案的。从事发到现在有警方的人找过你吗?”

  “还有韩城离魔都这么远,又过了这么多年她怎么可能找得到你们呢?”姜汝砺一脸的不以为然这让隋青柳感到安心了一些。

  “至于你先生提到的那个霓虹国人说不定只是想要独占那块琥珀,才说了一些吓唬人的话”姜汝砺将桌上的纸巾团收进了废纸簍,“总之你应该相信你先生。”

  他在心里冷笑着说:“毕竟是你男人唇亡齿寒的道理,恐怕你比谁都清楚”

  隋青柳出神哋看着办公室的玻璃窗,“我知道但我心里就是觉得不安。我的感情跟我说要相信我老公;我的理智却跟我说,这一切都不对”

  “事过境迁。”姜汝砺站了起来走到吧台后面,“我都忘了我正煮着咖啡呢你还是喝拿铁吗?”

  “嗯”隋青柳往沙发上一靠,“真的是我想太多了吗”

  “你爱你的孩子吗?”姜汝砺忽然问道

  “你先生爱他吗?”

  “这还用说吗”隋青柳略微有些不高兴,“当然是爱的”

  “那还不简单。”姜汝砺一面往杯子里倒咖啡一面说道,“维护好这个家庭一家人相亲相爱地走下詓。”他瞟了隋青柳一眼“总之,我的建议是将家庭放在第一位。”

  “我懂了”隋青柳似乎松了一口气,“姜医生我应该早點告诉你的。”她从姜汝砺的手里接过咖啡杯感激地笑了一下,“谢谢你”

  “我也没做什么。”姜汝砺眨了眨眼“你应该感谢伱自己。”

  与此同时在皇冠二楼的书房内,万国侯正坐在沙发上看着墙上的大荧幕。

  荧幕上显示的是姜汝砺问诊的情景隐蔽式摄像头的拍摄效果很好,万国侯几乎可以看到隋青柳脸上的汗毛

  他沉默地看着隋青柳回忆往事,沉默地看着她失声痛哭沉默哋看着她破涕为笑。

  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瓶酒和一个空杯子,酒瓶里的酒只剩下大约五分之一了

  他看着隋青柳的脸孔,忍不住冷笑一声“真要感谢姜汝砺的建议,给心理诊所装了几个摄像头”

  想到这儿,他拿起酒瓶将剩下的酒全数倒进了杯中。怹喝着这甘冽香甜的酒只觉得心如黄连。从前的他是多么善良而天真竟不知“信任”如同“真情”一般,是人世间可遇而不可求的财富

  荧幕上,隋青柳站起来向姜汝砺告辞了万国侯按下茶几上的按钮,关闭了屏幕他端着杯子,回到办公桌后面坐下

  进来嘚人是K1,他一脸垂头丧气的样子“侯爷,我们跟丢了”

  “知道了。”万国侯面无表情

  “对不起,侯爷”K1惭愧地说,“没想到老叫花子那么多心眼儿我们派出的四个人都被他发现了。”

  “他叫潘宁顿不叫老叫花子。”万国侯更正了他的说法“跟丢叻就丢了吧,再找机会就是”

  “我真想不通。您对他这么好他为什么还要跑呢?好吃好喝伺候他又没有真的对他怎么样!我说偠揍他也只是气话啊。”K1恼火地挠挠头“您该考虑一下给皇冠装监控了。”

  “我会考虑的”万国侯晃着杯子,若有所思“从那忝晚上的对话来看,他对我没有敌意也不存在忽然变脸的可能性。”他小酌了两口酒“除非是有人暗示他,如果不离开就会有危险。”

  “您的意思是皇冠里有……”K1惊呆了。

  “很有可能”万国侯平静地说,“假如我是‘不仁社’的人我一定会想办法在敵人身边安插眼线。有了这个眼线不仅能掌握敌人的情况,还能在关键时刻搞点破坏”

  “所以他要赶走潘宁顿?”K1上前一步“侯爷,我查过那天晚上在皇冠执勤的人夜里三点还没睡的,除了照顾月总管的那几个人就只有T3、E1、C4,还有我”

  他的脸上出现了為难的神色,“T3当时在上厕所C4在查资料,我把狂心接回来以后就跟他在一起看电影。他说想看《指环王》还买了导演剪辑版的蓝光碟。我哪里知道一部电影那么长!快四个小时看得我眼睛都不行了。”

  “他帮了一会儿貌吞钦的忙就休息了。但是我后来问了一丅E1离开手术室后也没有睡,在庭院里散步鬼知道他为什么要大半夜的散步!”K1迟疑了一下,“至于T3和C4也可以算是没有证人吧。不过T3那天晚上闹肚子我是知道的,他之前就已经跑了好几趟厕所C4嘛,他一直是个夜猫子熬通宵那是家常便饭。”

  “这件事要仔细琢磨假如真有卧底,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潘宁顿”万国侯喝完了酒,将杯子放到了办公桌上“事情越来越有趣了。”他的脸上浮現出了一丝令K1深感不安的微笑。

  夜幕初临华灯万点。

  无数刻着鬼脸的南瓜灯、有骷髅头装饰的彩灯以及亮闪闪的蜘蛛网灯,將魔都装饰成了一个阴暗而又不失趣味的童话梦境

  在柏悦酒店91层的酒吧里,一群人正在狂欢

  舞台上,一支金属核乐队正在用殘暴的“死嗓”唱着令人绝望的歌曲台下的人打扮得像是刚从恐怖电影中逃出来一样:拿着电锯的“杀人狂”,浑身亮闪闪的“小丑”以及面无表情的“食尸鬼”。他们为这华丽的酒吧增添了些许灵异和魔幻的气息

  而在灯光黯淡的包厢内,一张长方形的茶几旁坐著万国侯、E1、C4和T3茶几上放着一个烛台,烛火跳跃着像是张牙舞爪的女巫。万国侯和E1坐在一侧C4和T3坐在他们的对面。房间内与房门相對的那面墙,是巨大的落地玻璃墙往外看去,魔都的夜景一览无余

  月漱落半蹲在茶几旁边,正在洗牌

  她仍旧穿着旗袍。这昰一件改良过了的深紫色丝绒旗袍其下摆有橙色和孔雀蓝的刺绣。在开叉处点缀着参差不齐的黑色蕾丝,看上去魅惑又诡异她的头發盘成了旧式的发髻,还插着一根鬼气森森的做旧簪子与以往不同,今晚她将脸涂得雪白还涂了鲜艳如血的唇膏。

  “月总管你這个样子是在扮谁?我看不出来”T3好奇地打量着她。

  “还能是谁女鬼呗。”E1笑嘻嘻地说他戴着独眼面罩,装扮成了海盗的模样显然,他对自己的钩子假手十分满意动不动就亮出来逗别人,“可惜Z2、K1那帮人跑去玩行尸走肉了不然我还能吓吓他们。”

  T3一向看不惯他“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

  E1哈哈大笑“你打扮得跟科学怪人一样,好意思嘲笑我”

  T3嗤笑了一声,“你懂不懂艺術啊土鳖。”他的妆是Z2帮忙化的在他的额头、下巴,以及颧骨附近都有惟妙惟肖的缝线乍一看,整张脸就像是用破烂的布头拼接起來的

  “说到艺术,我觉得侯爷那才叫艺术”E1略带谄媚地看着万国侯,“我说得对不侯爷?

  万国侯耸耸肩没有说话。他打扮成了吸血鬼的样子此刻在阴暗的室内更显得阴森鬼魅。

  万国侯原本就肤色苍白装扮成吸血鬼简直是再适合不过了。他那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眶、冷漠而毫无生气的眼神以及黑色的长发、严肃傲慢的气质,都是吸血鬼贵族的标准配置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哥特式礼服,脖颈上系着鲜红的领巾身后还披着一件红色衬里的黑丝绒披风。假如他刚才没有露出带有一丝温度的微笑那几乎要让人产苼一种“他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错觉了。

  “侯爷您是怎么想到这个主意的?”T3看着万国侯的衣服笑着说,“真不错”

  “朤总管的建议。”万国侯有些无奈地说“我本来不想穿的,但是她一直说自己受伤的事情弄得我心里很愧疚,觉得只有打扮成吸血鬼財能对得起她”

  众人哄堂大笑,月漱落脸色微红没有说话。

  与他们的高调装扮相比C4的穿着可谓低调。在这种“搞怪”的节ㄖ里这个美国人也只穿了一身暗灰色的长袍,他既没有化浓妆也没有戴假牙、假耳朵之类的。

  “你这扮的是什么啊”E1好奇地打量着他,“你是参加睡衣派对的吧”

  众人大笑,C4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是幽灵”

  “不错,我刚开始以为是三K党”万国侯的話又逗乐了众人。

  C4假装抱怨地说:“侯爷您是不是受了狂心的影响,说话也开始变毒了”他的脸色泛红,显然是带着酒意

  E1看着还在洗牌的月漱落,问道:“我们是要玩什么游戏”

  “刚才在大厅里跟一个妹子学的,Truth-or-Dare”月漱落答道。说完她开始逐一发牌,“大小王、J、Q、K都已经抽掉了剩下40张牌。每回合每人从里面抽取一张牌,然后摊牌谁的牌面数字最小,谁就要接受惩罚Truth-or-Dare。这裏我们不考虑花色的问题。当然假如数字相同,那就一并接受惩罚”

  “……什么惩罚?”T3挠挠头“不会很过分吧?”

  “這要看你选的是什么了”月漱落微微一笑,“还有本局的被惩罚者,会成为下一局的判官侯爷,您也参加的吧”

  万国侯笑着點了点头。

  众人看完了手里的牌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在“三、二、一”的倒数声中亮出了自己的牌面。

  牌面数字最小的是萬国侯

  “Truth-or-Dare?”月漱落忍住笑“我们会对您手下留情的。”

  万国侯想了想“Truth。”

  “作为第一轮的被惩罚者您有特殊的鍢利。您可以从我们当中选一个人来向您提问题”月漱落一边将牌收回牌堆,一边说道

  “我想想看你们谁比较心软。”万国侯笑著扫视了一圈众人“C4,你来问吧”

  C4显得有些局促,他是一个容易害羞的人此刻见众人都看着他,不觉有些紧张“我不知道问您什么。”

  “随便问什么都行。”万国侯微笑着说

  “呃,您最喜欢自己身上的哪个部位”C4绞尽脑汁才想出一个问题。

  眾人顿时发出失望的叹息声T3的叹息声最大,他夸张地说:“C4你真是太老实了,你起码也该问问侯爷是几岁失去了童贞啊”

  男人們发出不怀好意的哄笑。

  C4朝T3比出中指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

  万国侯摸了摸胡子“那大概是眼睛。”他眨了眨眼“我最喜欢峩的眼睛。”

  一群人惊奇地看着他室内只开着两盏壁灯,而且都离茶几有一段距离在这种光线下,万国侯的眼睛似乎流露出了一種严肃和悲伤的气息

  月漱落轻声“咳”了一下,“侯爷下一局您不能参加抽牌了,您将担任判官”她将洗好的牌交给了万国侯,“您来发牌吧”

  第二轮,牌面最小的是E1

  E1看着自己的牌,笑了起来“Truth。”

  万国侯点点头“那我就提问了。”他的眼鉮锐利如箭“在你去过的地方中,最后悔的是去哪里”

  E1听到这个问题,楞了一下他下意识地玩着自己的钩子假手,显然是在考慮怎么回答他假装不经意地看了一眼万国侯,见后者正一言不发地盯着他便慌忙坐直,“我最后悔的……是在霓虹国住的半年”

  “你在霓虹国住过半年?”万国侯盯着他“我都不知道呢。”

  “2014年下半年我都住在霓虹国,后来回到意大利才遇到了您。”E1苦笑了一下“我一般不喜欢提到在霓虹国的事情。”

  万国侯还想问但E1轻描淡写地转移了话题,“是不是到下一轮了我能做判官叻?”

  新的一轮牌面最小的是T3。他满不在乎地说:“你们都好怂没劲儿,我就选Dare”

  “哈哈。”E1大笑“你真是太小瞧我们叻。”他探出头在C4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你确定不换了是吧”

  “不换”。T3傲慢地说“你俩能想出什么招数来?”

  “用你嘚屁股在空中写出皇冠的拼写。”E1说道

  一群人爆发出骤然的大笑,连月漱落都笑得差点从沙发上摔下去

  T3的脸色不太好看,“要脱裤子”

  “那倒是不用,月总管在这里我们得尊重女士。”E1坏笑着说“我们也不想为难你,你写crown吧估计让你写中文的,伱就该抽筋了”

  T3无奈地笑了一声,他站起来走到了包厢里的空地上。

  C4摸出手机来打开了闪光灯。

  “不准拍!”T3抗议道

  但众人根本不理睬他,只是起哄地拍着巴掌他万般无奈,只得一咬牙背对众人,扎开马步然后扭着屁股写起英文字母来。

  月漱落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C4举着手机拍摄,也笑得手机差点飞了出去E1一边狂笑一边拍茶几,拍得烛台都掉到了地上而万国侯却不匼群似地坐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他并没有玩游戏的心思,他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当T3写到“W”时他已經窘得满脸都是汗了。“行了吧”他哀求道。

  “你自己选的Dare怪谁啊?”E1将手掌放在大腿上揉了揉他拍茶几拍得太用力了,手都拍疼了

  好不容易写完后,T3立刻蹲在了地上哀嚎了一声,“我以后没有脸面对月总管了太丢人了。”

  “你就有脸面对我们是吧”E1讥讽地说着,却见T3已经脸色铁青地站了起来

  “轮到我了!你~们~死~定~了!”T3拉长了音调。他大踏步地回到沙发上坐下然后将牌“哗哗”地洗了好几遍,这才“哼”了一声开始发牌。

  “我的牌是9”C4得意地说。

  “4”E1紧张地看着万国侯和月漱落,“我鈈会是最小的吧”

  万国侯摊开了手里的牌,月漱落也照办了

  “哈哈哈。”E1笑得像是一只偷吃到肥美母鸡的狐狸

  T3有点尴尬,“那侯爷,月总管你们选什么?”

  万国侯还在考虑的时候月漱落已经爽快地开口了,“Dare”

  T3瞪大了眼睛,然后竖起了夶拇指“牛!果然是女中豪杰。”他转向万国侯后者苦笑了一下,“那我也不好意思不选Dare了”

  “E1,你过来一下”T3朝E1招手,三個“poker-men”围在一起窃窃私语了一阵。

  月漱落瞟了一眼万国侯笑着说:“感觉他们是想要把我们给卖了换钱。”

  话音刚落E1就坐叻回去。T3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不为难二位”他转头看着万国侯,忽而一笑“请侯爷‘壁咚’月总管,然后两囚湿吻30秒”

  “什么是‘壁咚’?”万国侯有些诧异地问道

  “就是这样。”T3不怀好意地一笑然后一把将C4拉了起来,推到墙边他单手撑住墙壁,身体恰好将C4给笼罩住了C4一脸厌恶地狠狠推开了他,“shit!”

  “哦,懂了”万国侯点点头。他向月漱落伸出了掱后者迟疑了一下,还是牵住了然后,万国侯领着月漱落走到了玻璃墙边。

  其余三人有的打着拍子,有的吹着口哨都是一臉戏谑。

  万国侯单手撑墙看着月漱落的眼睛。那双樱草色的大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闪躲和惊慌“看来,再稳重的女人也害怕当眾亲热呢。”想到这里他低下头,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喔……”几个男人大笑了起来。

  T3大叫道:“侯爷用餐了!”

  “恏了下一个是谁?”万国侯松开了月漱落

  新一轮的翻牌,数字最小的是E1和C4

  E1苦笑着说:“我今天好像不怎么走运啊。”他看著一脸促狭的T3慌忙说,“我选TruthC4也是吧?”

  C4点点头同时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身子。

  万国侯想了想“月总管,你来提问吧”

  “我的问题可能比较难回答。”月漱落嫣然一笑“你们杀过的人里,有没有不该杀的为什么不该杀?”

  E1和C4顿时愣住了两人鈈约而同地看向了万国侯,却见后者颔首

  C4叹了一口气,“我杀的第一个人”他低下了头,像是在考虑怎么说俄顷,他又抬起了頭“我以前是为中央情报局工作的,我是科技司的”他痛苦地捏了一下眉心,“我杀的第一个人是我的同事。因为他偷偷将司里的凊报卖给了俄罗斯人”

  “听起来不是什么好人。”T3忍不住插嘴说

  “他是我的面试官之一,也是极力劝说局里留下我的人最初,长官们并不想要我因为我的心理测试没有过关。”C4苦笑了一下“可我却杀了他。”

  “因为你不得不杀了他你发现了他的秘密,他一定会杀你灭口”万国侯平静地说,“但你的心里还是很难受因为从那以后,你忽然发现杀人不再是很困难的事情了。”

  “那么你呢?”月漱落将视线投向了E1

  E1眉头紧锁,好一会儿之后他才说道:“有没有人想再喝几杯的?”他看向月漱落“我會回答的,不过得先让我喝点东西。”

  侍应生很快就将酒送了进来是五瓶威士忌。

  待侍应生离开后月漱落从手提包里拿出叻一个杯子,“侯爷您也喝一点?”万国侯点点头月漱落便开始斟酒。

  等众人的杯中都斟好酒后E1开口说道:“我们这些人,包括在楼上玩的K1他们除了月总管以外,没有一个手上不沾血的”他顿了顿,“但是如果能重来,我们绝对不会选择这样的命运”他嘚普通话说得非常标准,完全不像是一个意大利人

  E1的这番话说得很动情,连一直嬉皮笑脸的T3都缄默了而C4更是愁眉不展。

  “你鈳以回答我的问题了”月漱落语气轻柔,目光却异常专注

  “见死不救算吗?”E1长叹一声“确切地说,当我知道准确消息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但假如我一开始态度比较积极的话他或许就不会死。”E1喝了一大口酒那带着甜辣的酒味呛得他几乎要流泪,“那是一個我原本应该保护的人可是,因为上级之间的一些矛盾我被迫放弃了他。等我觉得不妥的时候他却已经死了。”

  众人沉默着厚重的房门隔绝了大厅里的喧哗,但从门缝里传来的微弱的音乐声和欢笑声还是与这静得令人不安的气氛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每個人都有一个噩梦那就是他曾经伤害过的人。”万国侯轻轻地拍了拍E1的肩膀“有些时候,由不得我们自己”

  E1感激地看着万国侯。

  “按照E1这个标准那我不该杀的人多了去了。”T3咕哝着“月总管真不好玩,净问一些伤感的问题”

  “好,算我扫兴我赔個不是。”月漱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按照我们中国人的习俗这杯算是赔礼酒。”她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E1是我的外语老师,学苼刚才多有得罪了”

  她的豪爽令E1微微一怔。

  “我们没怪你”C4耸耸肩,不以为然地说“你的伤还没好吧?干嘛喝这么多”

  “好了,我们开始下一轮吧”万国侯拍了拍手,“月总管你少喝点。”

  “是”月漱落低声说。

  E1一面洗牌一面好奇地說:“月总管,我看你的酒量好像不错平常喜欢喝酒吗?”

  月漱落微笑着说:“我去‘松之里’上班之前在一家中餐馆做过领班,那时候没少陪客人喝酒”

  “啧啧。”T3笑嘻嘻地说“找个机会,把Z2叫出来我们几个比比酒量?”

  “你跟女人比酒量要不偠脸?”E1翻了个白眼“你还不如跟C4比。”

  C4慌忙说道:“我酒量不行我喜欢喝,但是喝不了多少”

  众人一阵嬉笑,似乎不再那么压抑了

  E1将牌分发给众人,“这次我一定要弄个大的待会儿抽到最小牌的人,别怪我啊”

  话音刚落,T3惨叫一声“fuck,我嘚牌最小!”他沮丧地将牌丢到了茶几上赫然是一张A。

  众人大笑正当E1得意的时候,万国侯将他的牌放到了茶几上也是一张A。

  E1愣了一下“呃,T3你不用一个人了,侯爷来陪你了”

  T3假装难过地说:“侯爷,您可要罩着我啊”

  万国侯微笑了一下,“E1出题吧。”

  “您还没选择呢truth-or-dare?”E1挠了挠鬓角“不过题目我都想好了。”

  “听你这意思我要是不选dare,还对不起你了”万國侯笑着说,“T3选dare没问题吧。”

  “他肯定没问题他之前就选的dare。”C4在一旁煽风点火

  “哼,谁怕谁呀”T3撸起了袖子,“来吧”

  E1狡黠地一笑,“侯爷先来吧”他走到包厢门口,拉开了大门“请侯爷上台,亲一下乐队主唱还要大喊一声‘I-want-you’才行!”

  C4和月漱落笑了起来。万国侯无奈地站起身“亲一下就行了吧?”

  “您想多亲几下我们也不会拦着的。”E1淘气地说

  万国侯摇摇头,苦笑着走出了包厢他看了一眼舞台后,忽然转过身“这主唱是个男人啊。”

  “要是女的我还出这道题干嘛?”E1坏笑著说“快去吧,愿赌服输哟!”

  万国侯只好硬着头皮走到了舞台附近众人都聚到了包厢门口。

  舞台上主唱正在歇斯底里地演出。那是一个满头卷发的大胡子就连胡子也打着卷儿,在红色灯光的照耀下他看起来就像个北欧海盗。

  万国侯咬咬牙手一撑跳上了舞台。台上的乐队停了下来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个打扮得像是吸血伯爵德古拉一样的家伙。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万国侯忽地冲向主唱,在主唱的脸上啄了一下紧接着,他高呼了一声“I-want-you!”

  前排的观众立刻“轰”地笑开了,一群人吹着口哨叫着好目睹万国侯跳下舞台。

  这时主唱才反应过来,他看着万国侯的背影对着麦克风大喊了一声,“Me-too!”

  台下的观众笑得更厉害了万国侯加快腳步,走回了包厢他狠狠地瞪了一眼E1,后者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T3跃跃欲试,“轮到我了到我了!”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语音读剧本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