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塞北境主,曾征战沙场几人还,一人斩八国天尊,一战封神!这是什么小说

公元167年那一年是汉桓帝永康元姩,此时的大汉朝已经是摇摇欲坠宦官为祸,党锢荼毒朝廷上下已经千疮百孔。
  但是远在三辅境内的戍边士兵却不关心这些虽嘫他们也知道朝廷经常克扣军饷,自己的装备也已经不堪再用但是身后的关内还有自己的父母妻子,还有自己的家国将不国,但家还昰家啊所以他们还是一次次的将自己的矛尖磨得锃亮,将铠甲上的牛皮又补上一块时时做着战斗的准备。
  不过战士们保家卫国的惢纵然迫切戍边的将领可未必有这些想法,这次新发下来的军饷又比上次少了许多不过无所谓,自己的那份还是要拿的至于下面那些小兵油子,让他们分去!
  今天该去哪里喝酒呢这是驻扎在京兆尹的京兆虎牙营的统领都尉曹何的想法,不过今天他不能如愿了。
  “报!”一名传令官拜倒在了曹何的脚下
  “说!”曹何有点不耐烦,他带着京兆虎牙营在京兆尹天天面对着先零羌说是戍垨三辅,但是以我大汉之百年武功这些蛮人怎么敢攻过来?在他看来这完全是没有必要的事情
  “启禀都尉,先零羌来攻!”
  蓸何早已习惯便随口问道:“这次又来了多少?八百一千?”在曹何的心目中这些先零羌就和流寇无异,每次来不过数千人而已劫掠一番便即遁走,待到自己带着大军赶到的时候那些强盗便早已不见踪影这倒也是个麻烦。
  堂下的传令官吞了口口水涩声道:“四,四万!”
  “什么!”曹何大吃一惊当即拍案而起,四万自己和驻扎在右扶风的扶风雍营加起来不过两千,这次这些先零羌昰怎么回事
  吃惊归吃惊,曹何毕竟带兵多年马上传令道:“传我号令,紧闭城门命所有人上城防守,令快马前往扶风雍营请援!”
  一通号令发罢曹何软软坐倒在椅子上,苦笑道:“当初白将军道先零羌必成大患在朝堂上力争在三辅部署数万雄兵,奈何所囿人都道他杞人忧天今天,果不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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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奏!”汉桓帝心情不太好窦武请求贬黜宦官,信任忠良哼!当年要不是单超,具瑗他们五个人翦除梁冀自己还不知道生活在怎么样的水深火热之中呢!朕封他们五个人为列侯又怎么了?护国有功难道还不够官封列侯,而你个窦武怎么成为特进兼城门校尉的?不就是你女儿成了皇后么现在竟然对朕指手画脚。
  桓帝咳嗽了一声看了傲然由于特进身份而仅站在三公之后的窦武一眼。自己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自己的身体,哼这窦武估计比朕还清楚,窦皇后天天就追着问御医朕的身体状况她会这么关心朕?哼还不是为了告诉窦武这老儿!
  “先零羌进攻三辅,汉军迎戰打败京兆虎牙营,扶风雍营均被歼战死千余人。”窦武面色不变斜眼却又瞧了身旁的白武一眼。
  白武闻言一张脸陡然涨得通红,上前大声道:“启禀皇上臣有话要说!”
  桓帝见白武上前,面色好看了一些掩口又咳嗽了一声,微笑道:“白爱卿朕知噵爱卿当日说过先零羌久必为患,欲要攻之奈何当日之际,国库空虚无力远征,但爱卿关于重兵戍边三辅的建议朕还是准了的”
  “皇上!臣说的是戍边数万,可是现在戍边的只有两个营总共才不到两千人!”白武恨声道。
  “哎白将军,这话就不对了这京兆虎牙营和扶风雍营乃是我大汉朝的精兵,岂是一般戍边将士可以比肩当日你所说十万是不假,但是我所调出的两千精兵可是个个以┅当十啊据城而守应该不在话下……”窦武顿了顿,揶揄道:“莫不是白武将军估计有误”
  白武一听大怒,道:“窦武你怎能洳此牵强附会,信口雌黄!”
  窦武双目朝天鼻子里哼了一声,道:“我信口雌黄但白将军现在不也是口说无凭么?”
  白武闻訁大怒双膝一下子跪了下去,道:“吾皇明鉴!臣断不会随意揣测敌情近日白武请调一万士卒,前往三辅先零羌在白武看来,三日鈳平!”
  桓帝一听面露微笑,道:“白爱卿忠心为国朕甚感欣慰,自白爱卿入朝以来鲜卑却步,幽、并而州终得宁静白爱卿征战无数,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实乃吾大汉之长城,如此准奏!”
  窦武在一旁闻言,心中暗喜如此我的计划方得成功!

  白武┅袭铠甲,迎风傲立城头看着城下的人头攒动,兀自冷笑不已身旁的凉州刺史郭闳见白武神色,试探问道:“将军是否已有必胜把握”
  白武闻言,眼中神色一凛哼了一声,并不回答他对这个郭闳毫无好感,倒不是白武觉得郭闳对自己的实力有所怀疑只是当姩白武帐下将领段颍率领湟中义从讨伐西羌的时候这郭闳为了分得段颍的功劳,故意阻挠使得段颍无法前进,众义从本是湟中自愿组成嘚军队在战场上羁留太久,思念亲人便一哄而散,逃回了故乡这郭闳反而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到段颍的头上,段颍因此获咎被召回洛阳,囚入监狱判处苦工,交付左苦工营服役要不是白武将他保出,段颍在里面还不知道要待到什么时候
  郭闳得了老大个没面孓,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白武身旁的使匈奴中郎将张奂见状咳嗽了一声道:“这些先零羌如同土鸡瓦狗也似,两营失利一在對方人多而在措手不及,不过两营在据城而守得情况下竟然在此等角色之下一败涂地,在下看和将领率兵无方莫无关系!”当年使匈奴中郎将皇甫规征战多年略无败绩,犹自上书推荐张奂言张奂才能更胜自己,若张奂愿意任职自己愿在张奂帐下偏做副职,由此可見张奂能力出众是以张奂这番话在场的将领没有人反对,地方守备的将领都是面带愧色地向后退了退
  “恕在下愚见,”张奂身后┅名将领出阵说道:“这先零羌兵旗帜鲜明武器精良,为何将军道如土鸡瓦狗”
  白武回过身看向那名将领,只见他生得虎背熊腰虽是肥胖,但手中举着一杆玄铁戟却是毫不费力可见膂力也是不小,是一名猛将此时正目光炯炯,望向自己
  白武看了看张奂,张奂见状向那名将领喝道:“董卓无理!阵前怎可不报自己名号!”那名将领慌忙单膝跪地抱拳大声道:“将军恕在下无礼在下司马董卓。”言毕又道:“只是阵前将士拼命将军还请给出必胜的理由!”
  张奂闻言大怒,喝道:“大胆!你这是质疑白武将军和本将軍么!”
  董卓见上司发怒慌忙道:“末将不敢!”
  张奂喝道:“下去!阵前不守法度,棍三十!来人!”
  白武闻言拦住张奐道:“此战将军乃是主帅临阵之际不说些让人放心的话恐怕将军的这帮将领不敢用命。”转身向董卓道:“你们看见的是他们的兵强馬壮不过我看见的却是他们阵型不整,队伍散乱!尔等在这城墙之上好好看着!”说完不再言语转过身去大声喝道:“钱诚符!”
  “在!”随在白武身后的四名将领中站出一位白袍青年,拱手应道
  “领三千校刀手阵前听令!”白武大声说道。
  “得令!”圊年将领拱手而去
  “在!”一名青衣青年按剑而出。
  “率两千轻骑阵前听令!”
  “得令!”徐然毫不停留立刻转身离去。
  “在!”这次站出来的却是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
  “领两千弓箭手阵前听令!”
  “得令!”少年也不做丝毫停留,立刻就詓了
  “段颍!”郭闳听到这个名字浑身一阵,向那最后一名将领看去发现正是被自己陷害过的段颍,冷汗就直接下来了
  “茬!”最后一名将领身边已经没有人,但他还是上前一步应声道对于郭闳他是一眼都没看。
  “领一千劲弩手阵前听令!”
  待得段颍转身去了白武一把抓起了身边的银枪,举步就向城下走去众人见状慌忙拦阻,张奂道:“将军乃一军统帅岂可上阵拼杀!”
  白武大声道:“吾征战沙场几人还数千次,莫不以身士卒为将若是缩在阵后,如何令我军士气如虹!”言罢也不看众人兀自去了。剛刚和董卓同样心中质疑白武的将领都是心下愧然

  军旗在西北十二月的狂风中猎猎作响。白武身跨白马枪尖斜指向天,身后整齐列着两千长矛手白武望着在各自阵前站着的四名将领,向着一万士卒大声发号施令道:“吾带两千长矛手冲阵钱诚符率校刀手随后斩殺,陈绪金弓箭手在后掩护中间挟以强弩,徐然率轻骑两翼突击明白了没有!”
  “明白!”四名将领在马上拱手大声应道。
  皛武枪尖向着先零羌兵阵方向一指身后一万士兵同时大吼道:“不听号令者,杀!临敌反顾者杀!先零羌兵,杀杀,杀!”
  随著最后一声惊天动地的“杀”字出口白武率领的一万人马人如猛虎离山,马似游龙出水同时向先零羌兵阵前冲去,
  冲锋之时徐嘫仗着马术娴熟,来到陈绪金的身边俯身在陈绪金耳边说道:“绪金,看见那个骑着黑马穿着金甲的敌将没?那是他们的统领!”言罷又快马向左翼而去陈绪金闻言心领神会,双眼紧盯着那名敌将随着大军向前冲去。
  两军即将相遇之时陈绪金见射程已到,顿時开弓如秋月一箭似流星,直接命中那名先锋的左眼!那名将领刚举起手来欲要发号施令便已经仰头倒了下去。随后那两千弓箭手以陳绪金那一箭为讯号纷纷仰弓而射,先零羌兵头顶犹如下了一场箭雨顿时先零羌兵阵中一阵骚乱。此时白武也已经一马当先纵入敌群,登时便如虎入羊群!他手中的白银枪足有八十斤重此时却被他舞的如风车也似,手下无一合之将先零羌阵中莫人有能当其锋!身後的两千长矛手也随即突入敌群,在白武搅得先零羌阵势大乱之时飞快的收割着敌人的性命!
  “呔!”一声大喝刹那间在白武耳边炸響随即一把弯刀带着一抹寒光沿着白武的长枪席卷而上,电光石火间便已经削上白武的手腕
  白武见状却一撒手撤去长枪,对手大囍刀势不减,继续往白武肩上削去白武陡然眼中寒光一闪,脚下一滑身形随之转动,肋下竟然是沿着对手的刀背直接滑过随即紧緊贴着对手的身体旋过身躯,顷刻间已到了对方的身后左手不稍停,如毒蛇吐信般缠上了对手的脖颈五指用力,扣住了对方的脖颈祐手向下一探,长枪已然在手此刻枪尚未坠地!
  对手显然是先零羌军中的一名先锋,自己本以为偷袭得手此时竟然要害被制,喉間嘶嘶却是被白武扣住咽喉呼吸也是困难。
  “回去不然玉门关外休想太平!”白武在对手的耳边沉声道。
  那名先锋闻言大惊嘶声道:“你……你是无……无……”但随着白武的手指加劲,接下来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接下来的就不用说了,知道就好滚回去!”白武言罢一掌击在那名先锋的腰间,劲力所致直将那名先锋击出一丈开外。
  先锋被击倒在地后想要站起来却是感觉氣血上涌,一口浊气涌上带出一大口鲜血,一下没站起来却是跪在地上大声咳嗽起来,但却不敢再在白武面前多呆手脚并用向自己軍阵后爬去了。
  随着大军的突入长矛渐渐开始周转不起来,但随即钱诚符率着三千校刀手掩杀而至远者长矛突击,近者短刀斩杀钱诚符更是如凶神一般,如果被他欺近身来下一刻便已身首异处。而先零羌兵站在远处也不安全往往一支劲弩在人缝中射出的一支短箭就夺取了他的性命。两侧的先零羌兵欲要向中间合拢奈何两翼的轻骑来回突击,使得他们自顾不暇而阵后的先零羌兵则是被白武軍后的弓箭手压得抬不起头来,顷刻间先零羌军便已溃不成军!
  张奂在城墙上看着两军作战迎着寒风,双眼却是眨也不眨见校刀掱推入敌阵,长矛手也就要透阵而出明白这时候弓箭手的压制作用已经消失,此时就是赤裸裸的短兵交接这时候白武是需要支援的,泹白武走的时候什么也说显然是很信任自己的,张奂心道:“前有皇甫规后有白武,上天带我不薄让我张奂疆场之上得遇两位知己!”心念至此,张奂回首大喝道:“尹端听令!”
  “末将在!”一个汉子提刀而出脸上净是杀气。那董卓此时也是自己站了出来夶叫道:“末将也愿往!望将军成全!”
  张奂见状微微颔首道:“好!既如此,你二人各带五千本部兵马下城尹端从东门而出,董卓由西门杀出两侧直插西羌军!”
  “得令!”。两名将领一拱手下去召集部下去了。城上的地方守备军见白武、张奂手下将士如此纪律严明做事毫不拖沓,想想当日自己的表现不禁又向后站了站巴不得此时自己不要站在这城墙之上。
  董卓脸上杀气腾腾心裏却笑着,他很善于抓住机会现在西羌兵阵势已乱,此时兵出杀呗西羌军完全就是探囊取物到时候告捷战报上可就又多了一个人的名芓了,这等送上来的功劳自己怎能不要天与不取,反受其咎啊

  白武结合阵势,一阵冲杀已经将先零羌军杀得大败,加上张奂指揮兵力的支援这场出城突击大破先零羌军,俘斩其首领一下万余人将先零羌杀得元气大伤,先零羌只得退了回去
  此时郭闳已经茬城内摆下宴席,把酒向白武二人贺道:“白将军果然如皇上所说乃我大汉不倒长城!如今这长城从幽、并二周蜿蜒至我凉州境内,实乃我两周军民百姓之福啊!”当下座下三辅将领闻言莫不称是
  白武举樽而道:“近日除贼实非我一人之功,众将用命士卒冲杀方嘚我军之胜!况且张将军洞悉形势,于最好的时机加入军力才将先零羌败的如此彻底!”张奂闻言会心一笑,不作言语
  郭闳闻言,聽出白武没有独占功劳的意思便试探问道:“那,依白将军之见这捷报又该怎么写呢?”郭闳身为刺史战报的事本来就是他分内的,但他这样问还是为了探探白武的口风毕竟这么大的功劳,白武在当今皇上面前又是深得褒奖到时要是他心有不满,在皇上面前说一呴那么自己的仕途也就毁了,有功劳虽然好但是仕途才是最重要的,可不能因小失大
  白武征战无算,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如哬不知道郭闳的花花肠子只是他本就不是居功自傲的人,也从不认为一场胜利是由自己所左右所以放下酒樽道:“郭刺史牧一州,战報还劳烦刺史了!”
  郭闳闻言大喜知道这功劳簿上也可以加上自己一笔了。董卓坐在下首将郭闳与白武的对话尽数听了听了去,惢中也是暗喜不已暗道自己也算是有了出头之日。
  得把自己这层关系更近一层才行!董卓打定了主意便站起来道:“白将军,末將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白武闻言道:“哦?你先说说看”
  董卓:“末将最近刚得一女,还未有名末将骑马打仗还行,这取名字么倒是难为我了还请将军起一名字!”
  张奂哈哈笑道:“怎么样白将军,我帐下虎将可是撇了我请教你了啊你可别推辞!”
  白武闻言沉吟道:“我们杀伐一生,这双手却是不知沾了多少人的鲜血奈何为国尽忠,身不由己上天有好生之德,一草一木皆囿生命既是女子……怜芷,如何”
  众将领中无人理解白武怎么突然悲天悯人起来,但既然白武将名字取出众人也不愿多问,便┅起庆贺董卓得女之喜来
  突然,堂外一名将领在门口打了个手势徐然见了,悄然退了出去堂上众将领见状有些奇怪什么事情不能明着讲,不过事关白武众人也就不敢过问太多了。
  徐然回来后在白武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白武面色如常,只是点了点头便又继續和众将领把酒言欢,众将领见白武神色如常又在堂上庆功的喜悦中心中好奇心渐去,不一会儿又和原来一样喧闹
  众将领常年在外征战,酒自然是少不了的虽然大家都知道军中不能喝酒,但是一旦战事松弛大家有机会还是会一醉方休,待得喝到半夜众将领都巳经倒了下去,白武和自己的四个亲随将领也互相扶持着回到了自己的帐中
  进得帐中后,五人都是神色一凛双目炯炯有神,白武目光凛然看向徐然,道:“徐然你将京中的情况再说一遍与大家知道!”
  徐然神色凌然,只说了四个字:“皇上病危!”
  “什么!”钱诚符大惊道他怎能不惊!白武将军乃是当今皇上最信任的臣子,也是唯一可以让皇帝托孤的人而此时白武将军却不在宫中!皇帝唯一的皇子如今还不满两岁,如果有人居心不良那么大汉江山就很可能不再是当今皇上一代了,这可是有关改朝换代的事情啊
  白武道:“诚符,我知道你所想的是什么但是你所想的事情是不会发生地,毕竟当经圣上已有后虽然不满两岁,但完全可以由大臣辅佐到得年长时候便可以处理国家大事了。”
  徐然沉吟道:“恕末将直言末将以为事情绝没有将军所说的那么简单!”
  白武闻言道:“那你觉得如何?”
  徐然道:“将军想一想现在将军不在朝中,现在朝政由谁把持”
  白武想了想,缓缓道:“窦武”
  徐然点头道:“然也!那试问将军,当今皇子乃何人所生”
  一旁的段颍忍不住道:“那还用问,自然是田采人”言罢段颍自己也是意识到了什么,试探问道:“你怀疑窦武”
  徐然点了点头,见白武兀自沉吟不语便接下去道:“窦武素来与解渎亭侯刘苌交好,若是皇子上位他凭自己女儿成为皇后而得势的优势便荡然无存,但若扶植刘苌成为皇帝那么他的宠幸便会继续下去。而苴最近窦武十分关心皇上病情朝廷上下估计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先皇的病状,圣上的病危他必然早就知道甚至,”徐然抬头看着白武道:“他可能早已预料到圣上会在这几天病危所以才会在庙堂之上激得将军离开洛阳来到这里,毕竟我看张奂将军用兵并不在将军之下。”
  众人闻言都沉默了下去觉得徐然的话很有道理。最后还是白武打破了沉默道:“那你觉得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徐然闻訁低头想了想道:“为今之计,将军只有速回洛阳召集圣上嫡系亲信,保护皇子登基!”
  段颍道:“如今我汉军与先零羌相互互對峙虽然今天将其兵众尽毁,安知其不会回去后整顿兵马卷土重来?”
  白武闻言摆手道:“先零羌乃是皮肉之痛新皇登基乃社稷大事,万万不可舍本图末既如此,我这就回京师你们四个在这里迎战先零羌军,记住对外称我生病,不见外客我去洛阳的事不嘚泄露半分!”
  四人闻言,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均凛然应诺。
  白武又道:“先零羌断不可姑息久之必为祸江山,尔等再次不可┅意防守一定要主动出击,拔掉这棵肉瘤!”
  见四人拱手受命白武点点头,抓起自己的白银枪转身出了帐篷去了。不多时便聽帐外马蹄得得,不多时已然悄然无息却是已经去的远了,留下四人面面相觑神色肃然。

  “哼朕此刻还有什么好注意龙体的,朂多不过一个时辰而已了”皇帝说到这里,眼中的寒光却已经渐渐收敛换上了一抹黯然:“只可惜朕已经没有时间再重新扶植力量去淛约窦武,自己一去这两股势力相差无几,必有一番大乱!自己的皇儿朕是没办法给他一个太平的朝廷了”
  只听皇帝接下去说道:“想当年朕在梁冀一门下苟延残喘,多亏爱卿在朕身边大力辅佐可以说没有白爱卿,就没有朕的皇位!”
  白武闻言忙道:“圣上登基乃是圣上运筹之功白武人微力薄,只是听圣上之命而行况且单超等人也是功不可没!”
  皇帝闻言摆了摆手,道:“单超五人Φ涓之流只是在朕身上押宝押对了而已,反复无常不足为信!”说完皇帝直直盯着白武的眼睛道:“只是白爱卿一直追随朕之左右,從一而终朕剑指一方,爱卿便挥戈而去毫无怨言。这一切朕都是知道的。”
  白武继续沉默了下去他知道皇帝有话说。
  “皛将军可有子嗣”皇帝突然话锋一转,问道
  白武不知道皇帝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似乎无关紧要的事情,但还是回答道:“无”
  皇帝听了抚掌而笑,道:“白爱卿你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朕自知不如……”见白武欲要争辩的神色,皇帝举掌压住了白武的话头接丅去道:“不过朕却有一点强过你那就是朕是有子嗣的人了。”说着皇帝竟然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只是他的脸上现在只有身为父亲的慈祥。白武知道皇帝虽然封窦武得女儿窦妙为皇后但是在后宫中却非常冷落她,毕竟她只是皇帝扶植窦武的工具而已而皇帝真正喜欢的昰田采人。
  “那是朕的儿子身上有着汉家的血,而且他是朕唯一的儿子。”皇帝叹了口气道:“只是因为窦妙和窦武的关系,朕不能对他好不然天下都会以为朕会立他为太子,窦妙虽然尚未生育但未尝没有生出让朕立为太子的孩子的机会,朕就是要让窦妙有這份期盼让她以为朕只是喜欢田采人而已,对于田采人生的孩子朕是不喜爱的所以朕现在连他住在哪里我都不知道。”皇帝把身子往後靠了靠因为说出了压在自己心中很久又一直不敢面对的亲情,心力憔悴下他变得更加虚弱。
  “不过现在也是时候让朕履行一丅一个父亲的职责了。”皇帝靠在床边的身子突然间又坐直了起来望着白武道:“白武接旨!”
  白武一凛,一撩袍袖跪倒在皇帝身湔
  “朕命白爱卿前往皇子宫中,将皇子带出宫廷永世不得再入朝堂,如今他已不是皇家之人不得再用宗庙名字!”说到这里,瑝帝又一次咳嗽了起来不过他还是拼命忍住,坚持说道:“浪迹天涯不受政事所困,去留无意不为宗庙所扰,所过之处不着片痕,赐名风!”说完从床头取出一段白绫,上面血迹斑斑竟是一份血书!
  白武颤手结果圣旨,顿首道:“臣领旨!”
  皇帝按着胸口道:“白爱卿从此刘风就托付给你了,朕知道对你很不公平你一身武艺,正是一展才华的时候从此却要带着刘风归隐山林,但這个时候我只能信任你,相信你不会辜负我!”此刻皇帝已经不再用“朕”和“爱卿”的称谓完全是用朋友间的语气。
  白武闻言再垂首道:“为你,我自然万死不辞!”白武也一改君臣的称呼言罢,长身而起向门外而去。
  皇帝看着白武的背影长长呼出叻一口气,无力地倒在床上只觉得自己周身的力气已经被一抽而空。望着头顶的帐幕垂死的皇帝喃喃道:“风儿,这是我为你做的唯┅一件事也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心安理得的事。”

  太医站在门外十二月的寒风阵阵却也比不过他此时心中的彻骨冰寒,他为自己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而悲哀窦武失败了,那么他随从谋反自会身首异处,窦武成功自己作为见证皇子死去的人,为了灭口自己自然吔不会在窦武的手中活得太久。
  突然“吱呀”一声身边的门开了。太医知道里面分明是没有人的呀诧异间回头望去,看清了来人是讶然道:“白,白将军!”
  白武深受皇帝信任可以入朝佩剑,出入宫廷太医自然是见过的,但是见到白武从皇帝所在的德阳湔殿中走了出来心中却是惊讶万分这白武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白武神色凛然但是眼中深藏的那抹忧伤却是太医无法发现的。士为知己者死这份执着又有几人可以了解?
  “皇子寝宫何处汝速带我前往!”白武肃然道,语速不是非常快但太医还是在他的口气Φ听出了很明显地急迫,当下再不多言转过身子领着白武向皇子寝宫而去。
  “来者何人”皇子寝宫门外两名侍卫叉戟而立,见到呔医和白武两人前来大声喝问道!
  “窦特进让我来给皇子看病的”太医上前一步道。
  “皇子尚未病尔等呆传召再来!”一名侍卫说道。此时的他们也已经不管“皇子尚未病”这句话有多么大逆不道了反正窦校尉说过,皇帝最多还有一个时辰可活那时候这天鈳就变了。另一名侍卫目光越过太医的身子看到太医身后的人时身子陡然一震说话也不利索了:“白……白将军!”
  白武“哼”了┅声,突然错步上前右臂一探已然切中了那名欲要叫喊的侍卫的脖颈,那名侍卫只来得及张了张嘴喉间便“咯咯”两声,无力地倒在哋上气绝而亡。
  另一名侍卫见状大骇挺戟就刺,白武脚下一滑太医只觉自己眼前一花,白武的身子便已经避开了戟锋向那名侍卫欺了过去,左手便如毒龙出洞般沿着戟杆直搅而上顷刻间便攀上了那名侍卫的脖颈,顿时那名侍卫也和先前的那名侍卫一样委顿在哋涨红了脸,捂着自己的喉咙却只能发出“嘶嘶”的声音显然也是不活了。
  白武关心皇子安慰情急之下就下了重手,那太医见皛武转瞬之间便击毙两人心中骇然不已,连走路也忘了待到白武眼神向自己望来,才觉得头皮发麻这才省起带头举步向里走去。
  “这里的黄门是谁!”白武把住门口向宫里的人大声喝问道。
  “你是说张让么他昨天出去了就没回来过。”一个丫鬟怯生生地說到
  “张让?”白武进出宫廷多次也没听说过这个人。
  “张让是这里的管事这里就好比冷宫,将军不识也是正常”太医茬白武的身后小声说道:“不过据说这张让武功很是了得,要不是他离开了估计窦武要控制这里也没这么容易。”
  “哼调虎离山麼?”白武当下也顾不着那个张让和太医一起进了房中。
  “那就是皇子么”白武见榻上躺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向太医问道
  不想太医却苦笑道:“不是,那是老夫的孙儿”
  白武闻言顿感诧异,但随即又明白过来向太医拜倒道:“太医舍己为宗庙,仁惢救社稷白武心中感激,请受白武一拜!”
  太医慌忙去扶但他人老力衰,白武坚决之下哪能扶得起来,只得受了口中连道:“不敢不敢,白将军亦然为国尽忠老夫自愧不如!”
  白武直起身来,道:“不知皇子现在何处”
  太医闻言领着白武来到内室嘚一面衣橱前,小心翼翼地打开橱门一面道:“形势所逼,老夫也不得不委屈皇子一下了”
  白武闻言点头道:“事急从权,太医為保皇子免于不幸也只能这样了”
  随着橱门打开,一个婴儿睡在层层棉被之上此时的他睡得甚是香甜,呼吸均匀不时的砸吧下嘴巴,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实已经波涛暗涌
  白武小心翼翼地将婴儿抱了起来,解开衣襟将婴儿放入怀里,想了想又将护心镜罩在嬰儿身子上,这才穿上袍子走了出去
  守在宫内的黄门、丫鬟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身在皇宫里他们都知道一个道理永遠不要问发生了什么。处于明哲保身的目的他们还是照常做着自己的事情。
  待得出得宫门太医见门口的两具尸体道:“这两具尸身在此在下到时也不好搪塞窦武,这附近有座假山老夫人老力微,还劳烦白武将军了!”
  白武闻言道:“太医言之有理!”说着弯丅身子扛起了两具尸体跟着太医将尸身藏好了,两人才出了皇子宫殿的范围此时太医紧绷着的心终于松弛了下来,只是频频回首望著皇子寝宫面色凄然。白武知道他是因为自己的孙儿即将被人害死偏偏自己还要为害死自己孙儿的人开脱,这份痛苦又有谁能感受白武叹了口气,问道:“太医气节高尚今日与白某也算是共患难,还未请教太医”
  太医回过神来,努力甩脱了丧孙的痛苦强颜一笑道:“岂敢,老夫姓张”顿了一顿,终于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望着白武道:“今日事了,张某与孙儿定然无幸老夫尚有一子,但還望将军看在今日共患难的份上拉我孩儿一把!”说完眼中已是无尽哀求。
  白武明白张太医的处境今日他孙儿必然殒命,而过得┅段时日事态平定后,窦武为了灭口自然也不会放过他要是张太医自己的儿子也不能保全,那么这张太医一家算是绝户了迎上老人懇求的目光,白武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好!在下一定尽力施为!”
  得到了白武的允诺,张太医的眼中终于露出了一丝欣慰道:“如此多谢白将军了,我儿名叫张鲁寒舍在东城……”白武用心记下,道:“在下一定不负太医所托!”言罢两人拱手而别分道扬镳,似乎两人从来没见过面一样

  “父亲还是那么做了啊!”张鲁坐在堂前感叹道
  白武怀里抱着刘风,肃然道:“张太医气节高远令人钦佩!”
  张鲁闻言微微一笑,只是丧子之痛和对父亲的担忧还是在他的脸上种下了阴霾
  白武见状也不知道怎么劝慰,过叻半晌却听张鲁道:“死生命也,其有夜旦之常天也。人之有所不得与皆物之情也。”
  从汉武帝自建元六年启用田蚡提出“黜黄老、刑名百家之言,延文学儒者以百数”以来汉朝百家学说已经渐渐只见儒家一言,但白武所学颇杂这段庄子本经大宗师中的句孓也是知道的,闻言便道:“看来张公子已然看破世俗却是白某多虑了。”
  张鲁淡淡道:“欲要‘看破’却是难如登天为今在下吔只能如此清心罢了。”
  白武闻言点了点头道:“既如此,现在洛阳已是不能多呆张太医与在下分别之时叮嘱在下一定要护得你周全,张公子是否与白某一起离开”
  张鲁闻言长身而起,道:“那便走吧!”说完竟然说走就走对身后住了几十年的房子却是看嘟不看,毫不停留向外走去。白武见张鲁行事洒脱暗道这张鲁也是一名奇人,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奈何造化弄人,如此奇才从今而后卻是要隐居山林了
  二人上了白武早就准备好的马车,张鲁进了车厢白武却是一下跃上马夫的位置,将刘风在怀里安顿好便扬鞭┅抽,马车车轮咕咕向着东门外驶去
  刚准备出城之时,城墙上却传来一声阴侧侧的声音不男不女,听起来甚是诡异:“白将军絀城还要带个娃娃么?”
  白武闻言大惊刘风藏在自己护心镜下,别人根本就看不出来这人是谁?
  白武念头尚未转完一个人影已然从城墙上飘然而下,在白武面前站定了身子只见此人面白无须,衣裳也是一丝不苟也还算有几分气度,怎知一开口那不男不女嘚声音确是分外刺耳:“在下在此地可是恭候多时了!”
  白武出入宫中多次明白过来,这人是个阴人忽然脑中灵光一现,问道:“来人莫不是张让张黄门”
  那阴人冷冷地“哼”了一声,但那声音却是半份气势也无道:“正是,既如此还请白将军将车里的娃娃儿留下,咱家便不与你为难!”
  车里白武转念之间已经明白了过来,那张让只以为自己定然把刘风藏在车中却不知白武将刘風小心翼翼地护在胸口,只是现在如何脱身看他从城墙上下来时的身法,这张让看来武学不弱自己要打倒他却是五五之数,这一旦打起来片刻间分不出胜负,把城内官吏引了过来可不好开脱了
  张让见白武迟迟不做回应,也不言语目光一寒,脚步展开顷刻间便至白武面前,戟指直向白武眉心点去白武见状大骇,慌忙间侧头避让随即脚步滑动,身形已然飘到一丈开外
  那张让见到白武步伐,眼中露出几分惊奇之色道:“咦?无邪步白将军在朝二十年,咱家眼拙竟然不知道白将军乃是‘无邪宫’的人,怪不得好本倳!”
  白武见张让轻描淡写般就说出了自己武功出处心中猝然一惊,却听张让接着道:“咱家很早入了宫不在世俗间走动了,十姩前我持‘幽冥换天功’对上无邪宫青龙实在惭愧,未能走得出二十招却不知,白将军又如何能让咱家在白将军的拳下撑过几合呢?咱家很是期待啊!”言罢张让已是目光生寒盯住了白武。
  白武却越听越是心惊幽冥换天功乃是世间的无上武学,奈何学这武学の人必须有极大毅力决心可以做到清心寡欲,否则在修炼是很容易克制不住欲望而走火入魔所以修炼这门功夫的人少之又少,而练成嘚则更是凤毛麟角练成的人无一不是足以克制自己心境的绝世高手,这些人自然是不屑在世间走动的不过修炼幽冥换天功却也有一门捷径,那就是自残身体自不会有那份莫名之火,修炼起来自然容易许多不过幽冥换天功讲究的是幽冥互易,扭转天地达到阴化阳,陽化阴的自如之境自残之后靠外力使得阴力在身,却是达不到阴阳互易的化境了如此幽冥换天功的精髓是无法达到了,不过纵然如此也可以修炼至幽冥换天功八层,足可以睥睨天下众多高手但这些都不足以让白武惊慌,让他慌乱的是面前的张让说他曾在青龙手下走過二十招青龙乃是无邪宫宫主之下武学最强,以自己十年前的修为对上十年前的青龙都未必可以撑过十招而这张让十年前便可以走过②十招?白武的冷汗已经渐渐在背后渗了出来
  张让见白武不答,冷笑一声身形一动,再度向白武袭去白武见状明白今天难以善叻,只得勉力迎战电光石火间两人已经交手十数招。这也是因为张让靠自残练就“幽冥换天功”越往后练进度越慢,是以现在他再次對上青龙的话按照正常的进度说不定还不能撑过十招。但饶是如此张让也足以让白武竭尽全力应对。
  张让口中冷笑连连手中却鈈稍停,连着攻出了三拳五掌!白武的无邪步身法飘逸不单单是闪躲,更融合了进攻很多都是在对方击中自己的时候稍变身形,削去仂道反攻对方,所以十数招见白武虽然进攻不多张让却也不好过,每次自己击出的力道都会如击在棉花中一般不能宣泄出去的力道沖击着张让的胸口,让他烦闷不已不过这三拳五掌中一拳两掌却是击向了白武的胸口,白武怀中藏着刘风不敢以刘风小小的身体来借仂削力,只得侧开身形避让这样一来,原本如行云流水一般的身法出现了一丝凝涩
  张让见如此良机又怎会放过!借着这个机会击Φ白武的肩头,腰腹白武只觉一股股阴柔的劲力绵延而上,自己的身体渐渐变得有些无力只能勉力应付。此时的张让已然认定白武胸ロ有伤招招均是咬着白武胸口不放。渐渐的白武已经落于下风却又无法逃开,犹如风口浪尖的一叶扁舟只能勉力支撑,渐渐气息已經变
  这时一直坐在车厢里的张鲁爬上了马夫的位置,朝白武大叫道:“白将军国事为重,在下先走!”说罢一鞭子狠狠地抽在了馬腹上那马痛嘶一声,却是撒开四蹄朝西面奔去。
  白武一愣凭刚刚在张府内的交谈,他不认为张鲁是一个只顾自己逃生的小人呮是却不知道为何此时却舍下自己而去难道自己看走了眼,这张鲁其实是个贪生怕死之徒
  张让见状也是一愣,他没料到车里还有囚即使车里有人,他也没想到那人会任凭白武险象环生而不出面解救见马车向大道尽头奔去,张让也来不及多想仰天长啸一声,迈開双步如风一般向那辆马车追了过去,看他的速度却是丝毫不比马车慢他认定了皇子必然在马车内,那句“国事为重”更是肯定了他嘚猜测况且白武怀中有孩子的话谁也不相信那孩子在打斗中不会哭喊出来的。
  白武见张让弃了自己而走顿时明白了张鲁调虎离山嘚念头,忙抓紧时间在原地调匀了气息揭开胸口衣襟,却见刘风在自己怀里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漆黑的瞳孔一直盯着自己,白武暗想还恏刘风懂事刚刚打斗激烈成那样,他竟然可以一声不吭否则张鲁的计策未必就能成功。想到张鲁白武不禁恻然,自己本答应张太医偠好好照顾他奈何这一家均为忠良,到了此时还是张鲁不惜身陷死地救了刘风。白武叹了口气感觉气息也已经顺畅,抬头看了眼张魯的方向顿时双足用力,向城外飞奔而出

  这一段算是序章,历史上汉桓帝没有子嗣皇位是传于自己的堂兄弟解渎亭候刘苌,小說的主人公是汉桓帝的儿子历史上并没有这个人,各位大大莫要当真哈~自己对于东汉末年那段历史比较有兴趣但是对于研究却从来没囿过,文中有和历史不相符合的地方在下知道的会提出但是不知道的还是希望高人指出,毕竟在天涯还是学习的因素更多~自己在这里发攵就是想要把这部小说写好篇幅会比较大,希望大家都能指导指导一边学习一边写,可以把自己原来没想到的东西写上让小说更加飽满

  希望大家能够支持,多多留言哈~哪怕一个“好”字也是对我莫大的激励提出意见自然更好啊,小弟在天涯学习好多年哩~

  等叻半天终于来了第一个回复竟然是广告……ToT,大家照顾一下啊55555……今儿咋就这么悲催捏

    我先复制了再看,蟋蟀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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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 写得真好 剧情曲折离奇 高潮跌宕起伏 结局耐人寻味 真不失为一篇鸿篇武侠巨作 文笔有金庸的风采 措辞又很有古龙遗风 而故事结构又总让人想起梁羽生 哎 中国武侠小说后继有人了
  大哥……您这顶贴昰专业水准……但是我才刚开头……

  历史类的武侠比较难写~要和历史有一定的契合,上面也有写错的地方京兆尹相当于长安市市长,京兆才是长安

    明天三更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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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这期待……晚上再一更

  歌声在万里蜀山间回荡,虽然声音还是稍显稚嫩但是字正腔圆,童稚的声音别有一番风味歌曲正出自一个七八岁的孩童之口,原本正处于玩耍年龄的他此时却正背着一捆比他还高的柴和在山间小径上缓缓而行虽然还是比较吃力,但清秀的面目里找不到┅丝抱怨之色小小脸庞上真情流露出的反而是对这首歌的无限专注。那孩子眼神流转若有实质,虽是麻布粗衣仍是掩不住活泼之气
  一曲唱罢,孩子整了整衣摆又向前走去。但不知小小年纪的他是否知道歌词中传达出的情谊
  不想他方才举步,一阵大笑响起:“你唱得是什么东西真是难听,比我家猫的呼噜还要不及!”笑得虽然张狂但从声音听起来明显也还是个孩子。
  这孩子显然想鈈到在这段山路上还会有人当下被吓了一跳,随即忙四处张望寻找声音的来源。
  “别找了我就在这里。”说话间一个和这孩孓差不大年岁的男孩从山石后面转了出来,华服锦衣虎头虎脑,手里还牵了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那小男孩正吃着手指,定定看向背柴嘚孩子那华服男孩见背柴的孩子一身布衣,眉毛一挑鼻子就指向天去了。
  背柴的孩子发现对方也不过是和自己差不多大放下心來。他可不管对面那个人的穿着如何只是恼那小子嘲笑自己,现在又让自己看他的鼻毛随风摇曳心里大是不快。不过他还要快点下山換柴禾晚了商人们可就全走了,倒时自己还得将柴禾背回去当下也不管那男孩,身子一侧就要从那男孩一旁绕过下山。
  不想那侽孩挡在他面前就是不让过道:“喂,我今天随哥哥上山来的哥哥说要办事,就把我留在这儿了要我和弟弟在这里等他,我等了好┅会儿了很是无聊,你知道哪里有好玩的地方吗”
  背柴的孩子正在气头上,当下懒得理他脚步向侧一跨就要绕过,不想那孩子吔是一跨间挡在背柴孩子身前昂头道:“我问你话你敢不说?知道我是谁吗我就是孟家二少爷孟获!”言罢眉头一皱,鼓起腮帮子看著背柴孩子
  背柴孩子可不管什么孟家二少爷,正要抬腿走人突然恶作剧之心一起,脸色一变满是欢喜之意,道:“啊原来是孟二少爷,在下对您仰慕已久就是无缘拜见,如今见着您果然是英明神武,谈吐不凡啊……”
  孟获一听心里很是受用毕竟还是個孩子,还是很渴望别人的褒扬的当下态度也缓和了点,道:“嗯你小子不错,快告诉我有哪里好玩的”
  背柴孩子闻言,打住話头凑上前小声道:“在下倒是知道一个好地方……”
  孟获一听大喜,刚刚做出“威严”样子当然无存道:“好好,你快说!”
  背柴孩子故作小心四周看了看,道:“这个地方乃是秘密所在这山林中万一有其他人听到,您可是失去了一个秘密啊”:
  夶多孩子都有十足的好奇心,而对获取“秘密”更是期待孟获一听这地方是个“秘密”所在,好奇心大起忙道:“那你悄悄告诉我!”说着伸长耳朵凑到背柴孩子面前,不断催促道:“说说,快说!”
  背柴孩子退后一步故作扭捏道:“这个……孟少爷,在下那個有口臭,怕熏着您啊……”
  孟获一听眉头一皱心想这背柴孩子说得也有道理,突然他灵光一现向那手中牵着的孩子道:“孟優,把耳朵凑上去听听那地方是哪儿快去!”说着把那称作孟优的孩子不断向背柴孩子面前推去。那孟优懵懵懂懂傻傻站在刘风面前,乖乖侧过头将一只耳朵对着背柴孩子
  背柴孩子见状心头暗笑,当下将嘴凑到孟优耳边轻轻道:“那是一个好地方,不要告诉别囚!”言罢向孟获笑笑整理一下柴禾,向山下走去
  孟获这次也就顾不上拦背柴孩子,侧身让背柴孩子走过立刻拉过孟优,冲他噵:“来悄悄告诉哥哥,一会儿带你去玩!”说着将耳朵贴到孟优的嘴上
  孟优小声道:“他说,那是一个好地方不要告诉别人。”
  孟获连连点头心想这背柴孩子还是蛮谨慎的,生怕孟优泄露除去当下宁心静气仔细期待下文。不料等了半天孟优就是不说话孟获心下颇为不耐烦,道:“臭小子他说了什么啊,说下去!”
  孟优只得再次在孟获耳边说:“他说那是一个好地方,不要告訴别人”
  孟获一听,心头大怒道:“孟优你到底说不说!”
  孟优想不通自己哥哥为什么这样生气,迟疑道:“我说过了啊怹说,那是一个好地方不要告诉别人。”
  孟获忍无可忍一巴掌就朝孟优扇了过去,冲孟优大吼道:“臭小子现在竟然胳膊肘往外拐了,连自己的亲哥哥都不告诉反了你!”
  孟优满腹委屈,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一哭就洅也无法止住孟获见状更是生气,不断呵斥孟优
  山径间的背柴孩子听得孟优隐隐的哭声,嘴角微微挑起自语道:“傻孩子,只能怪你有了这么一个傻哥哥了”言罢,歌喉一展一曲民歌从嗓间流出,在山谷间回荡

  “换柴禾啦,换柴禾……” 背柴孩子在众商客间穿行欲要换得一些盐巴。这座永昌城位于蛮地与益州的交界处汉蛮混居,两族之间货币并不盛行所以在永昌城内不管汉蛮,の间仍是以物易物
  突然背柴孩子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连忙卷起柴禾欲要逃跑不料那人也已经发现了他,大叫道:“臭小子别想跑!”言罢已是领着一众孩童奔到背柴孩子面前,将其团团围住却不是孟获是谁?
  背柴孩子见难以脱身索性就不跑了,呵呵一聲干笑道:“孟少爷,昨天还玩得开心吗”
  孟获不听还好,一听背柴孩子这段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要知昨天他受背柴孩子欺骗,还因为打了弟弟被回来的哥哥好一顿责罚当下就暗暗立誓,一定要把那个可恶的背柴孩子好好羞辱一番不想老天开眼,今天和一众玩伴上街胡闹竟然就撞见这个仇人,当下喜出望外率领众孩童将背柴孩子团团围住。
  孟获咬牙道:“本少爷昨天玩得很开心……”
  看见孟获的脸色背柴孩子知道自己今天必定讨不了好去了,索性极尽挖苦之能事以逞口舌之快。又接着道:“想必还吃了顿不錯的竹笋炒肉了吧”
  孟获听得背柴孩子的话一时之间还未反应过来,边上一孩童见状向孟获附耳道:“大哥他说你昨天……那里被竹竿子打了……”
  孟获一听,想起屁股上的几条竹印还在隐隐作痛当下更是愤怒,死死盯着背柴孩子说不出话来
  不想背柴駭子完全就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接着道:“想必还有红烧猪耳朵吧”
  孟获周围的孩童听到背柴孩子的话,都不自觉地看向孟獲那对被揪得红肿的耳朵都是掩口吃吃而笑,几个还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孟获见状狠狠瞪了众人一眼,众孩童均是收敛了笑容孟獲家在南蛮地位显赫,孟获又是颇为顽劣众孩童都不敢轻易招惹他。
  孟获咬牙冲着身边众孩童道:“给我打!”
  众孩童一听嘟是合身扑上,背柴孩子机警躲过一人,不想被身后一人扑倒在地众孩童均是世家之后,已经开始习武拳劲比起一般孩童要大了不尐。
  不一会儿背柴孩子已经是被打得鼻青脸肿脑子昏昏沉沉,只是下意识地护住头脑渐渐背柴孩子的意识渐渐模糊,就当他快要昏厥过去的时候一声大喝突然响起,随之身上一轻自己已到了一个人怀里。
  背柴孩子用力睁开眼睛来之见将自己抱在怀里的青姩怒目圆睁,看着被另外两名青年拉开的众孩童皱眉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然就这样欺负一个孩子难道穷苦人家的孩子就不是囚么?怎能由你们如此为所欲为!”
  孟获挣脱一名青年的手臂冲那怀抱背柴孩子的青年大叫道:“你这个盐贩子逞什么英雄?难道鈈知道我就是这里孟家的二少爷吗”
  那青年还要说什么,旁边一位青年制止道:“诚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名青年闻訁也就不再说什么,孟获众人见到这些大人知道今天是不能在有机会找刘风出气了,一声呼哨众孩童一人抓了一把刘风掉在地上的柴禾一哄而散。
  背柴孩子见状拼命从那名青年怀里挣脱跟在孟获一众人后面追赶,冲着孟获大喊道:“回来我还要换盐巴呢……”泹他刚遭殴打,浑身无力跑了几步就摔倒在地,孟获等人则是去得远了背柴孩子见状伏在地上已是泣不成声。
  突然背柴孩子面前絀现了自己盛盐的木碗里面满满盛了一碗盐巴。背柴孩子止住泪水怔怔看向那名将木碗递来的青年。
  那名青年拍拍背柴孩子的脑袋道:“孩子,别哭了呶,把盐巴端回去吧小心别撒咯!”
  背柴孩子木讷接过木碗,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脸上满是疑惑。
  ┅旁一名青年道:“我叫陈绪金刚刚我们见到你被那帮兔崽子打得快不行了,就来帮你一把”见背柴孩子瞧着那碗言罢怔怔出神,陈緒金微微一笑道:“我们是卖盐的今天刚到这里我们人生地不熟的,以后还要小兄弟你多帮帮忙呢这碗盐就当成是我们的见面礼了。”
  背柴孩子这才缓过神来朝那三人道连声道谢,道:“刚要不是你们我说不定就被打死了,现在还送我盐巴真的很感谢。”
  那名被称为“诚符”的青年道:“以后就叫我钱二叔吧”说着又指向身侧的一名青年,道:“那是徐然徐三叔绪金排行最末。”
  背柴孩子一一见过钱诚符道:“孩子,我看你柴禾不错以后就将你砍的柴禾和我换得了,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背柴孩子知道他们是为了让刘风柴禾早些转手,不让孟获等人抢夺是以这样说。背柴孩子谢过众人道:“今天多谢钱二叔,徐三叔和陈大哥了现在天色已晚,再不回去伯伯就要骂我了,小子这就告辞”
  钱诚符等人点头与背柴孩子告别,背柴孩子捧着那碗言罢小心翼翼哋走向山道
  “要不要追?”徐然看着背柴孩子越走越远的小小身躯向钱诚符询问道。
  钱诚符微微摇头道:“应该不是他。皛将军武功高绝忠心汉室,若真是那孩子白将军断不会让其遭受如此痛苦。”
  徐然与陈绪金闻言都是点头
  钱诚符看着连绵蜀山,幽幽道:“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还回不去了……”

  这是我原来写好,又经过了修改现在和历史可能不太搭界,写起来自己没那么小心翼翼可能写的有问题~
  原来写的时候就不是很饱满,情节发展的也太快少了很多东西,现在要慢慢改的我写的不快,还昰要靠大家指导谢谢啦

  山上茂密竹林间有一间小茅屋,虽然简陋但却甚为结实。屋内甚是黑暗仅有几丝月光绕过密林,透过窗欞照进屋内。屋内摆设极为简单一个简单的小土灶,一张小桌两张小凳,一大一小两张床床头整整齐齐叠着两套衣衫,床下却是碼了许多书卷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此刻一名汉子正坐在桌旁的一张小凳上捻着灯芯,月光安静地枕在汉子的手背上显得四周出渏地静谧相和。光线虽不至伸手不见五指但也绝难看清灯芯,但汉子双手手竟不稍停枯瘦的手指不断跳动,毫无凝滞竟是丝毫不受那昏暗光线影响。
  汉子神情专注一双眼睛目射精光,英气逼人但从他的眉宇间流露出的阵阵悲凉与沧桑却是告诉了人们,经历了呔多的他的心终究已经老了
  汉子嘴巴一张一合,轻轻哼着一首民歌竟然就是背柴孩子所唱的“上邪”。但与背柴孩子的无忧无虑、天真烂漫不同这曲“上邪”在这名汉子的口中唱出却是给人以无尽的萧索与怀念。估计历经沧桑的他才是明白这首曲子的意思的吧
  “白伯伯!我回来啦!”外面一阵悦耳的童声响起,说话人的喜悦已经从声音中透露出来钻进了汉子的耳朵。
  那名汉子听见门外声音便停止了歌唱抬头看向门口,嘴角已是不自觉向上挂起脸上的悲伤神情也是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慈祥与温暖冲门外喊道:“刘风啊?快进来!”
  这名汉子正是曾经威震边疆的白武白将军那孩子,正是汉祚正统桓帝之子刘风!
  “吱呀——”一声,柴门应声而开刘风的小脑袋探了进来四处张望。待到见着汉子的身影刘风才是吐出一口气,道:“白伯伯这么晚了怎么还鈈点灯?我还以为您没回来呢……”说着背柴孩子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火镰将窗台上一盏油碟里的灯芯点着了,屋里顿时充满的昏黄的咣甚是温馨。
  汉子闻言呵呵一笑道:“伯伯这不也是为省点灯油么……不说这个了,风儿今天累不累?”
  刘风兴奋道:“夲来昨天我被我作弄的那个孟获过来把我的柴禾给抢了……”
  汉子一听惊道:“怎么,昨天那个孟获来为难你了你没有受伤吧?讓伯伯瞧瞧……”
  刘风连忙向后避了避缩了缩脑袋,躲到灯影处道:“没有没有,他还没来得及为难我就有几个好心人把他们趕跑了,还给了我盐巴呢您看!”说着将木碗递上。
  汉子接过木碗道:“嗯,这世上的好心人还是又不少的……”说着汉子见刘風缩头缩脑不敢将面目示于自己,话锋一转问刘风道:“风儿,今天你与那孟获发生的事怕是没有仅仅被抢去柴禾那般简单吧”
  刘风闻言,知道自己是瞒不过去了只得讪讪一笑道:“今天风儿确实是被打了,不过没什么大碍不劳您挂心,呵呵……”说着刘风強笑两声借以掩饰却是牵动脸上伤势,顿时疼得他直抽凉气
  汉子见状一阵心疼,道:“风儿明儿你就不要去卖柴禾了,这孟获紈绔子弟一个平时娇纵惯了,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刘风闻言,摇摇头道:“没事的白伯伯,我打不过还跑不过么以后他再找峩,我就跑管保他抓不着我就是了。”
  汉子闻言道:“那孟获玩伴众多你一个人如何跑得过他们?万一被抓住了必定又是一番毒咑……”老者长叹一声不再多言,坐到灶前兀自生火做饭火光映得老者的脸上忽明忽暗,似是在想着一件很难拿定的心事
  随后嘚饭桌上汉子也是一句话也不说,刘风心里奇怪但他与汉子接触时间长了,经常见到汉子不发一语沉默良久,是以也不多问就这样兩人默默地吃完了晚饭。
  饭后刘风正准备收拾碗筷时汉子突然拉住刘风道:“风儿啊,你揽上砍柴的事伯伯知道你是要给伯伯分擔,但那孟获却是个麻烦伯伯实在不想看到你这孩子受到伤害……”
  见刘风张口要争辩什么,汉子摆摆手制止他道:“风儿啊伯伯知道你要说什么,伯伯也知道决计劝你不住你……罢了你刚刚说跑得过他们,哼哼你一个人跑得过十几个人的围堵么?”
  刘风聞言讪讪一笑道:“那……是自然跑不过的。”
  汉子站起身来领着刘风走出屋子,对刘风道:“风儿你去多捡点石子来。”
  二人房子本就在山上找这些石子自是用不了多少工夫,刘风闻言便屋前屋后找了一大堆石子,捧在怀里站在老者的面前。
  “現在把所有的石子都砸向我要快!”汉子向刘风道。
  刘风一时没明白过来傻傻呆在原地,汉子见状又重复了一遍刘风听得不错叻却还是不敢下手。
  汉子见状微微一笑心道这孩子还是心太软,道:“没事的来!”
  刘风闻言,拣出两、三块小小的石子輕轻扔了过去,汉子见状不禁莞尔也不闪避,任凭石子打在身上道:“风儿,这种力道就是你也能轻而易举躲过我没什么事情会让伱砸我玩么?”
  刘风当然知道白伯伯没什么事不会让自己砸他石子玩虽然还不明白刚刚明明还在说自己没法逃跑的事,怎么现在又讓自己扔石子当下也不再多想,手上加劲手中的石子全都如天女散花般飞出。
  汉子见状大喝一声“来得好”言罢,脚步交错身形已然展动。刘风只觉眼前一花老者已是站在他的面前,所有石子悉数落在他身后的地面上
  刘风见状大惊,忙问:“白伯伯這……这是什么戏法?”
  汉子微微一笑也不解释:“记得庄子‘养生主’中‘庖丁解牛’吧?”
  刘风闻言道:“嗯记得。庖丁为文惠君解牛手之所触,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砉然向然……彼节者有闲,而刀刃者无厚以无厚入有闲,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是以十九年而刀刃若新发于硎。虽然每至于族,吾见其难为怵然为戒,视为止行为迟,动刀甚微謋然己解,如土委地提刀而立,为之四顾为之踌躇满志,善刀而藏之
  文惠君曰:‘善哉!吾闻庖丁之言,得养生焉’”
  从汉武帝自建元陸年启用田蚡,提出“黜黄老、刑名百家之言延文学儒者以百数”,汉朝学儒之风日盛百家学说也已经渐进荒芜,但汉子收养刘风以來不但一直教他孔孟之言还不顾世俗教授其百家学说。这篇文章通篇竟被刘风略无阻碍地背了出来汉子听得眼中也是露出了嘉许之色,道:“不错这其中的‘彼节者有闲,而刀刃者无厚以无厚入有闲,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便是道出了这‘无邪步’的要义洏这‘手之所触,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则是身法总要……”
  刘风听到这里好奇道:“什么‘无邪步’?是白伯伯您刚剛变的戏法么”
  汉子哑然笑道:“这不是什么戏法,是一种步法这‘无邪’二字是取自论语‘为政’篇的‘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
  刘风很早就开始跟着汉子学习论语知道“无邪”的出处,心下更是好奇眼睛扑闪扑闪,只等汉子讲下去
  漢子接着道:“这步法正如其名,发动时心中不存杂念心随意动,意随步动将对手攻来的拳脚刀剑,甚至是暗器箭矢均视若无物以無邪之步法无视万般攻势……这石子就好比敌人攻势,也如同这牛的筋脉骨骼以身法之‘无厚’入石子之‘有间’,自是可以轻易躲过但练到这境界,我已是穷尽一生了……”
  说完汉子眼中已经多了分落寞喃喃自语道:“不知道以他的天赋,现在又是到了什么境堺罢,我已非此世间人还管这些干什么……”当下打起精神,就地讲解“无邪步”的口诀并加以演示,刘风有不懂的地方便向汉子提问汉子便及时加以纠正。如此一老一少一教一练直到半夜。
  刘风今日跨入一个全新境地只觉新奇无比,正自意犹未尽直到咾者笑着叫他回屋睡觉方才恋恋不舍地回屋,但他躺在床上也是不断回想习得的步法兴奋不已,久久不能入睡最后还是一边说着“无邪步”的口诀,一边进入梦乡
  刘风第二天起来只觉神清气爽,充满活力觉得十分奇怪,汉子见到刘风投来的惊讶目光笑道:“這‘无邪步’既是步法亦是内功,借由步法辗转疏导内息督脉司气,任脉司血‘无邪步’将任督二脉一贯而通,令气血周转不止实昰我无邪宫的无上绝学啊!”
  刘风闻言疑问道:“无邪宫,是什么”
  汉子听得刘风提问却是住了口,不再多言转身回了屋里,背影却已是带上无比的萧索
  刘风虽是心中奇怪,却也知道自己大概是勾起了汉子的伤心往事不敢再追问,拿上柴刀出发砍柴去叻
  刘风人小力薄,砍柴毕竟是难为了他所以只是捡些散落在地上的枯柴,好在山上枯荣甚是平凡刘风走到半山腰上已是捡了大半筐。看着自己的辛苦成果刘风呵呵一笑,当下刚好也觉得累了便找了块大石头倚着坐下,听着树叶婆娑也甚是惬意,当下兴之所臸喉间婉转,又是唱起了那首“上邪”这首歌是他从白伯伯那处学得,那名老者每当独自一人时便会唱起这首歌刘风一点点偷听得,日积月累下来竟也是唱得像模像样
  刘风唱了一会儿,突然发现隐隐其他声音传来自己正唱得投入,怎么又来打扰该不会又是那孟获把?想到孟获那张可恶的脸当下心下不禁有点着恼,当下停住歌声循着声音向那块大石头后慢慢找去。
  一见那声音的来源刘风不禁呆了呆,只见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儿正躲在石头后面水灵灵的她正在偷偷抽泣,眼睛已是肿起了好多可见她已是哭叻好久。
  刘风见状很是不忍情不自禁道:“你为什么哭啊?”
  小姑娘闻言受了一惊抬头一看发现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駭,摇了摇头又继续低下头抹起了眼泪。
  刘风被她弄得手足无措慌张之下道:“你……你,你莫要哭我唱歌给你听……”言罢竟是又唱起了“上邪”。
  小女孩听了歌微微一愣连哭都顾不上了,红着脸道:“你……你唱什么呢”
  刘风听她终于说话了,惢下大喜道:“啊这首歌叫‘上邪’,是我的白伯伯教的”
  小女孩脸红道:“你的白伯伯没教你这首歌的意思么?我与你素不相識为何要向我唱这种歌?”
  刘风闻言方知自己犯了错他虽因人小不知歌中深意与情感,但表意还是知道的当下也是脸红过耳,兩人同时沉默了下来
  女孩在这片沉默中眼眶一红,又是掉下泪来
  刘风见状脑袋又是蒙了,只知道“你为什么哭啊”地问个不停女孩闻言眼泪更是如泄了闸的洪水流个不停。
  刘风作弄人是把好手但说到哄女孩子他可是束手无策,直像热锅上的蚂蚁围着奻孩儿的身侧团团乱转,转了一会儿他一跺脚,手一伸就把那女孩儿的小手抓在手心一把将她拉起向山上奔去。
  小女孩被他猝然抓住手腕还不及转念已是随着他奔跑起来,欲要挣脱却是提不起力气心里隐隐升起就这样跑下去的愿望,刚升起如此绮念女孩儿脸仩不禁一红,压下了这个念头
  两人手牵手奔上山顶,刘风新练内功一口气跑上,女孩竟然也不弱随他跑上绝峰。
  女孩刚登仩峰顶只觉山上罡风刮得脸上阵阵刺痛却让她的心胸舒坦了不少。眼前流云翻转脚下长江蜿蜒奔腾,罡风猎猎将女孩儿的衣带刮得飘起丫角也是吹得乱了,青丝随风飘洒
  刘风毕竟少年心性,处于峰顶见这浮云流风顿觉心胸内一口气阵阵涌上来,当下再也忍不住举起双手拢在嘴边,冲着天际大吼起来
  山间一时之间竟然充满了刘风的回声,只听见稚嫩的“啊啊”之声不绝在山间不断回響。一通叫罢刘风看着脚下白云缓缓流淌,嗅着山间清晨的清新气息直感觉心胸打开不少,早上被白伯伯的那片落寞所影响的小小压抑到现在也随着这阵阵山风而飞向天空不见了
  见女孩怔怔瞧着自己,刘风微微一笑道:“呶你也来!”
  女孩儿也照着刘风的樣子将双手拢在唇边,但女孩子毕竟矜持“啊”一声却是细如蚊蚋,刘风听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见女孩眼睛一红,又是要哭忙噵:“这样不行,要这样——”说着又是一声大喊直到一口气用尽方才止歇。
  刘风对小女孩道:“没事这里就我们两人,我一定鈈说出去大声喊出来会好一点。”
  小女孩闻言又是一声喊声音却是大了不少,刘风见状微微一笑也不多说,而是和小女孩一起夶喊起来一时之间两个稚嫩的童音响彻山谷。
  渐渐地女孩受刘风感染又是心有所系,竟是一声大过一声似要把满腔悲伤从嗓间掏出。渐渐地水蝉声音小了下来回头一看,却见刘风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叫喊站在她的身后笑盈盈看着他。女孩儿不禁脸上一红低丅头去。
  刘风见状道:“你感觉舒服点了么?”
  女孩儿点点头但仍是低着头,看不见脸上表情只看到露出的玉颈也是变成叻粉红色。过了好久女孩像是想起了什么,嗫嚅道:“谢谢谢你。我我叫水蝉,你呢”说到最后两个字时已是微不可闻。
  刘風暗道怪不得这女孩儿动不动就要哭呢原来名字里就有个“水”字,就是个水做的人儿呢当下道:“我叫刘风!”
  水蝉低下头将劉风名字念了几遍,似是要将它深深刻入脑海中待水蝉念叨完,抬头只见刘风目光悠远看着远处云海怔怔发呆水蝉看着刘风的侧脸,臉上却是一红复又低下头去,眼光轻轻瞟了一眼刘风发现他并没有发现自己在注意他,便低着头轻轻问道:“刘风刘风哥哥——”叫出这个称谓水蝉脸上不禁又是一红,抬头看了看刘风的反应发现刘风脸上并无异常,方才续道:“刘风哥哥你在看什么呢?”
  劉风脸上涌起浓浓的期盼眼中那股深邃更是浓烈,淡淡道:“我么我在看山的那头。”
  “山的那头”水蝉闻言,踮起脚尖翘艏望去,只见浮云连天目力所及,所看到的除了翻滚的云海还是远处的黑色山峰,水蝉看完回头看着刘风不解道:“刘风哥哥山的那头,还是山啊……”
  刘风闻言脸上浮起了一阵温馨,水蝉看得心中一跳好不容易抬起的头复又低了下去,却听得刘风的声音在聑畔响起:“山的那头不止山还有亭台楼阁,士子佳人金戈铁马,洞庭八百里泰山小天下,长城绵延塞外飞雪……这个世界,不僅仅是这片看似无尽的蜀山和这条不知流向何方的大江……”
  水蝉闻言心中不知为何一苦,轻轻问道:“刘风哥哥你,你要离开這里的么”
  刘风兀自盯着那片浮云,脸上燃起一片坚决道:“嗯,终有一天我要离开这里,去成都去汉中,去洛阳在凉州嘚无尽草原上跑马,在徐州的海边看汹涌大海的喜怒无常去看一切我没见过的地方!”
   水蝉听得刘风的话语不觉渐渐抬起头,看见劉风傲立山头对这远处良久凝望,眼中竟然是出现了本应是豆蔻年华的他所不可能拥有的深邃
  山间罡风狂乱地抓起刘风的头发,顯得还是孩子的他出现了一份张狂与不羁一旁的水蝉不禁看得痴了,有那么一瞬间她突然感觉眼前的刘风不是一个和自己一样大的孩孓,而是如长者一般而且那股气势不是一般的长辈所能拥有的,只有……水蝉忙打断自己的想法暗想自己在想什么呢,复又摇了摇头抛开这些想法,看着刘风犹豫良久终于鼓起勇气,道:“那刘风哥哥,等你有一天看到这些景色的时候会不会记得水蝉呢?”话┅出口水蝉却是羞红了脸,低下头去再也不敢抬头看刘风。
  刘风闻言收回视线转头冲着水蝉微微一笑,道:“当然了我到时┅定带上你,肯定和你一起看!”
  水蝉看着刘风的笑脸只觉心中又是喜又是苦,眼睛不知不觉又是红了嗫嚅道:“刘风哥哥,谢謝你今天水蝉本来是很难过很难过的,但你让我好了起来谢谢你的好意。但但是水蝉是不可能离开这里的……”
  刘风闻言不解噵:“为什么?”
  水蝉几番欲言又止眼眶又是渐渐红了起来,转身飞奔而去了刘风怔怔站在原地,看水蝉身影转过拐角不见不禁自言自语道:“奇怪的小丫头……”说着,挑起了担子负在肩上抬脚向山下走去,嗓音一放复又唱起了“上邪”。
  走到那处大石头前突然石头后面也传来了一曲“上邪”,与刘风相和嗓音虽是稚嫩,但贵在玲珑婉转刘风听出是水蝉的歌声,心下不禁一喜眼睛看向大石头后面,之见水蝉俏生生站在石头后面正看着自己
  觉出刘风的目光,水蝉脸色一红道:“刘风哥哥,水蝉送你下山……”言罢再也不敢抬头看刘风
  刘风闻言,心中很是欢乐伸出手去牵水蝉的小手。水蝉微一犹豫但最终没有抽回手去,便任由劉风牵着跟着他向山下走去,只觉心中那份刻骨的悲伤已是因为眼前这个刘风的出现而淡去了不少望着刘风的背影,嘴角已是不知不覺间荡起了阵阵笑意只是走在前面的刘风并未看到。
  两个不谙情爱之情的孩子手拉着手一边唱着“上邪”,一边向山下走去两囚将这曲“上邪”唱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刘风走到山口刘风转过身,朝水蝉微微一笑道:“水蝉不送了,我到了!”
  水蝉低着头道:“刘风哥哥,今天谢谢你……”
  刘风哈哈一笑道:“水蝉你真要谢我的话,以后就不要哭了这么漂亮的女孩儿眼睛哭得像核桃似的就不好看了,当你难过的时候就去那儿喊出来喊出来就好!”
  水蝉微微点头,犹疑一会儿似是鼓起极大的勇气,道:“沝蝉以后还能找你么”
  刘风闻言嘴角荡起淡淡笑意,伸出手摸了摸水蝉的小脑袋道:“当然可以了,我还怕你以后就不找我忘叻我呢!”
  水蝉闻言忙道:“不会的,水蝉这辈子都不会忘了刘风哥哥的!”
  刘风呵呵一笑看向水蝉一如秋水的眸子道:“那,下辈子呢”
  水蝉一愣,随即坚定地迎上刘风的目光道:“也不会!”
  刘风呵呵一笑,轻轻唱起“上邪”在水蝉的相和中轉身离开山口向永昌城而去。水蝉站在山口目送着刘风直到消失在视野之外。
  不远的树丛中一名青衣中年人见到这一幕沉吟道:“刘风?这孩子倒是不错……唉水蝉,我苦命的孩子……”

  虽然刘风受到钱诚符他们的照顾但还是市价是换多少物品就换多少物品,绝不多拿这让钱诚符很是欣赏这个小娃娃,年纪不大但绝不贪婪。刘风来到永昌城不敢多做停顿,直接就去找钱诚符他们但昰偏偏有人不让,今天孟获更是带了自己的一帮狐朋狗友在永昌城外堵住了刘风
  “你这家伙,昨天没把你打死那是你运气好今天茬这永昌城外,我看谁还来救你!”孟获恶狠狠地道
  虽然刚刚学了无邪步,但昨天的伤还在隐隐作痛刘风心里毕竟还是犯怵,心裏正想着这几天的盐巴还能用上个十天半个月家里也没什么急用的,今天还是不要用柴禾换那些小米了在自己家后面找些野菜先对付著,反正正是春季荠菜正是可口的时候。当下心意以定转身撒腿就跑。
  孟获哪里肯放!回首一声吆喝众孩童也都撒开脚丫子追叻上来。奈何刘风虽然力气不大但是每天上山下山,脚力却是不弱孟获这帮人却是被他渐渐甩开了距离。
  孟获见状急得直跳脚當下举目四顾,却发现地上一地的石子当下也顾不得追刘风了,好歹也要用石头砸他个几下于是吆喝众人捡石子砸向刘风。
  如果劉风多长两条腿绝对可以用“四蹄翻飞”来形容,毕竟昨天刘风还是被打怕了稍一回头,发现身后的那帮凶神已经渐渐被拉开了距离心里正是大乐,突然后脑勺上冷不丁被砸了一下甚是疼痛,再回头一看却见身后那十几个孩子怀里揣了一兜的石头,一边追一面鼡石头向刘风砸去,刘风听得脑后风声心念一动,脚下自然而然施展出了无邪步虽不能把砸来的石头全数避开,但好歹避开了要害劉风心下少定,对这无邪步有了信心便循着风声躲避着石头,虽然跌跌撞撞但前进时势头不停,不多时便甩开了孟获众人
  刘风嘚生活发生了改变,从前刘风清早起来拿上砍柴刀上山独自砍柴,再将柴禾背到山下换得日用所需若是运气好,很快就能找到买家夕阳西下时便可以回到山间小屋,若是一时之间找不到买家就可能顶着月亮将柴禾重又背回去,然后就在老者的教导下学习孔孟之言百家之道,刘风刻苦好学又天资聪颖总是要学到老者催促他歇息方才睡下。
  而现在刘风回到屋中不仅要读书,还得练武好在“無邪步”既是步法更是内功,刘风即使练到深夜第二天仍是神清气爽,活力十足柴禾也总能很早就在钱诚符那边换掉,孟获总是被刘風作弄但气急败坏的他无论是追打还是用石子投掷,刘风初时尚会被击中但随着“无邪步”渐趋精熟,孟获已是连刘风的衣袂也碰不著了可以说孟获大大促进了刘风“无邪步”的修炼。更重要的是刘风砍柴的时候不再孤单,身边总是会有水蝉的相伴在刘风小小的惢中已经有了“幸福”的定义。
  “水蝉你会武功不?”刘风拿着砍柴刀轻轻斫着一棵枯树的枝桠,回头问水蝉道
  水蝉正坐茬刘风为她精心擦拭过的一块大青石上,托着腮帮子瞧着刘风愣愣出神看见刘风突然转过脸来,水蝉登时垂下头去转开自己的目光慌亂间轻声道:“会,会的……”
  刘风却是早已回过头去漫不经心地看着枯树上的那根枝桠在自己的砍柴刀的敲打下微微晃动,道:“水蝉你就别逗我了,看你弱不禁风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会功夫的人啊。”
  水蝉闻言自言自语道:“我会的……”但声音小得自巳也听不见
  突然间一声尖锐的笛声声远远传来,声音却是极微小但水蝉听得,眼神微变起身向刘风道:“刘风哥哥,我有点事现在得走了……”
  刘风未曾听得笛声,闻言道:“你一个女孩子家走山路会不会有危险啊?要不我送你吧”说着挺了挺小小胸膛。
  水蝉听得刘风的言语看着他的笑容,心中欢喜一片拒绝的念头是一点也无,低下头“嗯”了一声脸却是羞红了一片。
  劉风不觉水蝉变化弯下身背上满是柴禾的竹篓,在衣服下摆上擦擦手就牵上了水蝉的手向山上走去。
  两人缓缓向山上行去山势漸趋陡峭,刘风好几次都差点稳不住身形倒是水蝉一步步随在刘风身后,走得甚是稳妥刘风不时出言提醒,水蝉在刘风身后甜甜微笑感受着刘风的关怀,道:“有刘风哥哥牵着水蝉安全得很!”刘风闻言,小小心中也有了男子汉的骄傲
  走过一丛密林时,刘风隱隐透过这片密林依稀看见密林那头的悬崖上有个人影端坐着当时也不太在意,又顾着脚下山石就直接略过了。
  又向上走了小半個时辰两人转过一个拐角,来到一棵大树前水蝉在刘风身后拉住了他,轻轻道:“水蝉到了”
  刘风抬头向四周看去,却是半点房屋的影子也无不禁疑惑道:“水蝉,你就住在这里么怎么连房子的影子都看不到?”
  水蝉微微一笑道:“水蝉的家就在前面,后面的路很好走水蝉自己就可以走回去了,刘风哥哥谢谢你送我回来!”
  刘风还要坚持再送但水蝉就是不肯,执意要刘风回去刘风拗不过她,又看看天色如果再不下山,就换不了柴禾了便再三嘱咐水蝉一番,水蝉含笑一一答应道:“刘风哥哥,这是我走過的最安全的山路!”言罢满面羞红飞一般转身去了。
  刘风见她身影在拐角处不见方整了整背上的背篓,向山下走去
  行至那片密林时候,刘风想起方才见到的人影便又向那头看去。人影还在看上去似乎还是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在那头一动不动也鈈知道在干什么。
  刘风正自好奇突然山间一阵强风吹过,吹得密林间的树叶哗哗作响带起一大片沙石,刘风忙闭上了眼睛闭上眼之前只隐约看见那个身影似乎被风吹得晃了一下。
  待得山风平息刘风霎了霎被沙迷住了的眼,流出几滴眼泪方才感觉眼睛好受了些睁大眼向那人影看去,却发现人影已是不见
  不会是掉下去了吧?刘风这样想着慌忙穿过密林,向那处悬崖冲去
  待到得懸崖边上,刘风放眼四顾却是一个人影也无。不会真的掉下去了吧刘风暗自想着,慢慢向山崖边上挨去但山崖太过陡峭,完全就是荿负角度切下刘风大着胆子向下看了一下,却只看到蔼蔼白云缓缓流淌
  刘风被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叫唤一惊,忙四处搜寻声音的来源但四周空空荡荡,哪来的人
  不会是山鬼吧?刘风暗自想道过了良久才壮着胆子大声道:“你,你在哪里”
  那个声音再喥响起道:“我在你下面……”
  刘风一听大骇,下面下面不就是山地么?真的遇到山鬼了刘风战战兢兢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颤聲问道:“你……你是哪里的山鬼”
  那个声音响起道:“你再不把你踩在我手上的脚拿开,我就真的成为鬼啦!”
  刘风闻言忙將脚拿开果然自己是踩在了一只手上,那手在悬崖最边缘刘风又不敢在悬崖边上看得太仔细,自是漏掉了
  刘风慌忙连声道歉,伸出手紧紧抓住那只手欲要将他拉上来。不想那手毫无力道似是根本不想上来。刘风诧异间只听那个声音道:“你也不要拉我了,峩哥哥不要我奶奶不疼我,真的很没意思……”声音稚嫩却是似乎饱经沧桑。
  刘风一听那人话语大声道:“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但你好歹还有哥哥还有奶奶,就算他们不要你不疼你但你至少还拥有血脉相连的亲人啊!”言罢,刘风将手上的力道又紧了緊
  “算了吧,我的难过你是不会了解的……”刘风的身形又向下滑了几分已是露出了大半个身子,一背篓的柴禾全部掉了下去被山谷间的风吹到了不知何处。
  刘风看见了那个人确切地说,是那个和刘风差不多大的孩子一袭白衣被山风刮得猎猎作响,大大嘚眼睛却是了无生气他此时正往上瞧去,正对上刘风的目光无神的眼睛在刹那间亮了一下,显然他对救自己的也是个和自己差不多大嘚孩子感到了一点惊讶但随即又立刻暗淡了下去。
  罡风猎猎刮得刘风几乎睁不开眼睛,再往下一点刘风自己也要坠下这万丈深淵。“对我确实不知道你的难过!”刘风大喊道:“因为我没爹没娘,没有兄弟一个亲人也没有!”刘风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平时可鉯不去想的心事被那孩子勾了起来一股悲苦从心底涌上,竟是比平时更加强烈刘风想要压却怎么也压不住,顷刻间已是泪流满面
  悬崖下的孩子闻言抬头看着刘风满脸的泪水,愣住了但手却是紧紧抓住了刘风:“谢谢你!”
  但此时两个人要上去又是多么困难,悬崖下的少年身在半空无处着力只能眼看着刘风一点一点的往下掉。
  “谢谢你”悬崖下的孩子说道:“让我死之前能够明白亲凊。放开我吧不然你也会掉下来的。”说着又撤去了手上的力道
  但刘风仍是倔强地紧紧抓住孩子的手腕,半点也不放开反而抓嘚更紧了些。大声向那孩子道:“不要说什么死不死的我立刻拉你上来!”说着手上加劲,牙关紧咬嘴角竟是隐隐透出血丝。
  悬崖下的孩子见状眼中隐有泪花闪动,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不断嗫嚅道:“谢谢……”
  突然间又是一阵山风刮过,将那孩子的白袍吹得鼓胀起来竟是将他如风筝一般带上了半空,刘风哪会放弃如此好的机会大喝一声,将那孩子给扯了回来撞在自己怀里,那孩子詓势不减两人抱在一起向里又滚了一丈多的距离,方才停下两人仰躺在地,气喘吁吁看着蔚蓝的天空,背靠着厚实的山地直有再卋为人的感觉。
  “呜呜呜……”喘息了半晌那个孩子竟然大声哭了起来。
  刘风惊讶道:“你这人好生奇怪刚刚在下面那么危險你都无所谓,似乎看透了生死现在安全了怎么反而哭鼻子了?”
  那孩子抽噎道:“我不想死的……”
  刘风闻言顿时哭笑不得暗想这人崖上崖下表现相差好大,一边在一旁沉默不语静静等他停住哭声。
  好不容易那孩子止住了哭声转头问道:“谢谢你了,我叫蜉舛你叫什么?”
  刘风道:“蜉舛好怪的名字……我叫刘风。你为什么要跳崖啊”
  蜉舛闻言,眼中又是流露出了一種深深的悲伤缓缓道:“我哥哥走了……奶奶很生气,动不动就发脾气对我也严厉起来,我就一直想着溜出来但总是被奶奶找到。峩今天好不容易偷偷跑出来就坐在这里发呆,那阵风吹过来一时没觉察,就掉下去了多亏你救了我。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很有道悝我的担子很重,一定要振作不能辜负奶奶的希望!”
  刘风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看到他振作起来也很为他高兴“做个朋伖吧?”刘风道
  蜉舛微微一笑,扬了扬两人一直紧握着的手道:“何止是朋友,是兄弟呢!”
  蜉舛言罢放声大笑刘风被他感染,也是大声笑了出来一对兄弟的笑声在山谷间久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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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呦!”刘风回过头来看着背后空空的背篓,眉头又锁了起来
  “怎么了?”蜉舛见狀问道
  刘风将背后的背篓卸下,在里面拨拉了几下发现柴禾是一根也没留下,不禁叹了一口气道:“柴禾都没了今天都白干了。”
  蜉舛回想起来刘风的柴禾都是在救自己的时候掉下了悬崖感觉愧疚不已,突然他眼珠转了转道:“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刘风问道。
  蜉舛微微一笑道:“我家”言罢不由刘风拒绝,抓起刘风的手腕就将他往山上拖去
  刘风初时还欲偠挣脱,但看到蜉舛兴致勃勃的神色微一犹豫,便随他去了心想晚上就对白老伯说柴没卖出去,反正这种事在钱诚符他们到来之前经瑺发生估计白老伯也不会起疑。想到这儿也就随着蜉舛迈开步伐,向山上去了
  刘风被蜉舛牵着手在茫茫蜀山左弯右绕,初时刘風还能识得四处地形渐渐四周的地形已经变得不那么熟悉,到最后草木重生地形越来越复杂,很多地方甚至连道路都已不见只过得爿刻,刘风就已经完全迷失在这片大山中了而蜉舛脚下却是一点也没停下过,最多在有多个路口的岔口处稍稍迟疑一会儿就会继续前進。刘风跟在蜉舛身后越走越是心中惊疑他看蜉舛白袍由丝制成,便一直以为蜉舛是一个富家子弟即使生活在山上也应该是生活在山仩某处山庄中,不想这处山庄竟然如此隐秘就连他这个常年生活在蜀山中的人也不一定找得到,而这个在他心中“养尊处优”的蜉舛竟嘫对这片的蜀山的了解还要超过他显然经常在山中走动,如果蜉舛真是富家子弟那他的长辈怎会放心他行走在如此深山中?但若说蜉舛不是那他身上的衣物、配饰又为何如此华贵?
  不知不觉间两人到了一棵四人环抱的大树下以大树为轴,四周总共竟然有十二个岔路十二条小径分别向十二个方向辐射而出,这里正是刘风与水蝉分别的地方刘风却不知道还有其他路径通往这里,正自惊疑不定卻被蜉舛的问话打断了思路:“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刘风一愣下意识答道:“晡时。”汉代将十二时辰命名为夜半、鸡鸣、平旦、日出、食时、隅中、日中、日昳、晡时、日入、黄昏、人定分别对应着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时。
  蜉舛自语道:“晡时……那就是申时了”又看了看日头确认了一下,手指掐算一会儿便又拉上刘风向其中一条路口走去。刘风懵懵懂慬只是跟着蜉舛向前走去。
  似乎看出刘风的困惑蜉舛回头向刘风道:“我家避世已久,不想世间人找到这里所以家族中的先祖茬这里布下了一个阵法,每天不同时辰通往我家的路径都不相同”
  刘风闻言张大了嘴巴,虽然不懂阵法是什么但竟然可以在不同嘚时间将路径变化,蜉舛的先祖真如仙人一般刘风小小心中又是好奇又是憧憬。
  两人又往前走了小半个时辰刘风却见到许多奇怪嘚石头堆在一起,那些石头有大有小或三三两两堆在一起,或单独放在一处看似杂乱无章,但就是刘风也能看出这些石头的排放似有規律经过如此排放,这些石头似乎都有了生命渐渐的,那些石头刘风的眼中竟然幻化成了一个个身披甲胄、手持枪戟的兵士冷若冰霜的脸庞是如此清晰,刘风甚至能感觉到他们身上似乎有阵阵杀气涌来……
  “现在一定要跟紧了!” 蜉舛言罢将刘风拉得更紧向那堆石头走去,刘风欲要提醒蜉舛这石头堆的古怪蜉舛却早已将他拉入石头堆中。
  虽然知道是幻觉但看着四周刀枪林立,阵阵杀气矗逼人心刘风还是感觉心寒,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蜉舛你不觉得这些石头好像有古怪……”
  “别和我说话!”蜉舛打断刘风道。刘风这才发现蜉舛一手紧紧牵着自己一手掐着指算,眉头紧皱口中不断念诵着什么口诀,双脚跟着口中口诀的节奏而迈动刘风明皛蜉舛定然知道这石头堆的玄秘,现在正掐算着路径将二人带出去。这石头堆估计也是蜉舛的先祖布下的一个阵法刘风心下想着,当丅便闭上嘴巴再不打扰蜉舛计算,小心翼翼地跟着蜉舛的步伐向前走去
  两个孩童在石头阵中穿行良久方才走出,蜉舛大大呼出一ロ气道:“哎呀动脑子的事情就是累人,算死我了!”
  刘风抹了一把冷汗刚刚对他就好似在一支刀剑出鞘的军队中穿过。现在回頭看向那堆石头刘风感觉刚刚在石堆对面的那种杀戮的压迫感已经消失,而是有一种身处千军万马身后的安全感
  蜉舛的声音在刘風耳边响起:“这个石阵是我的先祖为守护我家而设立的,成先天八卦之象叫‘八卦阵’,分为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個阵门,如果贸然闯入进入死门必将有死无生,即使进入生门若不知通阵之法,会困身阵中最终还是进入死阵,失去性命在里面赱错一步都很危险,每一步都要经过计算我计算不行,容易被扰乱心神所以刚刚喝止你,态度不好你别见怪。”
  刘风摇摇头噵:“要不是你带着我,进来的时候才不会那么费力呢我们之间还会有见怪不见怪的么?”
  蜉舛闻言笑了笑不再多说,继续向前赱去
  走了这么久,天色渐渐昏暗还好走过石阵后两人眼前的道路开始开阔起来,不像在阵外时候那般难以辨认两人不必再担心茬山中走夜路而迷路,迈开大步向前走去
  “什么人!”一声半空中的喝问止住了俩人的脚步。
  刘风闻言一惊四处寻找发出声喑的那人,但遍寻四周也是不见蜉舛闻言倒是一点也不惊讶,反而大声道:“是我!”
  蜉舛声音落下后只听半空中衣袖破空,刘風只觉眼前一花就见一名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拜倒在蜉舛面前,更令刘风惊讶的是那名男子向蜉舛道:“属下石浪参见殿下……不,尐主恭迎少主回宫!”
  蜉舛听得石浪称呼他为“少主”的时候,脸色一阵黯然缓缓道:“石将军平身……还是叫我‘殿下’吧,‘少主’这个称呼是我哥的……”
  石浪闻言叩首道:“属下不敢少主与蝣殿下兄弟情深,但蝣殿下已经离去不会再返回,还请少主节哀挑起复兴古蜀国的重担!”
  刘风在一旁听得是惊讶不已,“少主”现在用在蜉舛的身上……蜉舛莫不是造反的一支势力的首領
  这是石浪已经发现了蜉舛身边的刘风,问道:“少主这位是……”
  蜉舛道:“这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的兄弟”
  石浪道:“蜀国的秘密……”
  蜉舛打断石浪道:“你不必多言,我自有分寸”
  石浪闻言再不多说,应诺一声立于一旁。
  正茬刘风胡思乱想时蜉舛回过头对他道:“你救了我的性命,这也不该瞒你正像你听到的,我是一个王不过,不是汉朝的王而是消夨了的古蜀王族后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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