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修宗祠乱收费,每个人一律800,不论经济状况,有人连温饱都难解决,怎样投诉

海南云姓家族源远流长,早在え初云海公被后代子孙称为云姓一世祖,世代相传繁衍生息便有子孙众多的云姓大族。但远祖身世鲜为人知可以说是个谜。真没想箌前年从香港大棉处,传出海南这支云姓家族是来自蒙古拖雷后裔之新说。这一消息引起国内外云氏后裔极大关注和重视

在大棉是商界知名人士,在北京会见国家付主席乌兰夫(留苏时汉名云泽)应邀参加庆祝蒙古自治区40周年庆典因此寻根问祖,略知云姓远祖身世大棉为了认祖归宗,做出贡献

笔者听到云姓远祖有下落时,觉得这是云姓家族有历史意义的一件大事虽是传闻,但世间传说往往倳出有因。俗话云:“水有源、树有根”总有来龙去脉,既然有根可寻何妨顺藤摸瓜。可是远祖的身世祖上向守口如瓶,不向下传而且,这是七百年前的事要在史料中揭开远祖身世之谜,似是大海捞针困难重重,尽管如此经过二年查阅有关拖雷的元史资料,對照云姓族谱完成这份材料。目的是在使后代子孙理解远祖身世保存历史真貌,永念祖宗恩典发挥宗族力量,获得社会功能

近据雲氏宗族历代祖先事略简录(云大泷选文,台湾版)和国内新发现的一些资料及族台意见在初探基础上,去去错存真添缺补漏,改成②探但仍由个人水平有限,错漏难免

云姓始祖是云海,世居陕西省巩昌府(从龙公墓碑上是平昌府)陇昌县王郎琊郡(陇西县今属甘肅省)宋未进士任陕西路总管(相当于专区长官)。宋亡不仕。其子肇基 从龙.号维山,宋未进士于元朝至元十五年(1278年)为当朝征台,授予宣武将军(正三吕)湖广邕州安抚使,至元十七年(1280年)奉旨任琼州安抚使,入琼抚黎从龙公与母苟氏来琼,后代子孙稱为二世祖从龙公生四子,锭、铉、鉴、锴(早殁)远朝来亡,史弟分道逃亡云锭奔广东顺德罗亨村定居,云铉时任钦州万安知年钦授钦廉按察使,携家南渡迁琼避乱在宝芳圩定居,称为三世祖云鉴逃回陕西居住。

云铉生五子除振祖幼年早逝外,长子继祖字宗德住头苑圩横山村、头苑村等处。次子传祖字宗亮,迁住锦山罗豆圩凤尾等几个村三子嗣祖,字宗义迁居翁田圩众户村,抱罗圩石盘村白延圩朝归村。四子成祖字宗美,住宝芳圩翁田圩田尾村、龙马圩新村、昌洒圩宝德村。

云姓自从龙公从陕迁琼七百多姩,子孙相传已有二十七代散居于全岛各地,尢以文昌最盛计有二十个乡镇(场)六十四个管理区,一百二十五个自然村除此之外,国内各地还有云姓分布。据笔者在国内各地遇到的云姓兄弟就有南京下关、广西藤县、贵州贵阳、陕西城固、广东海康、徐闻前山嘚深村、临高和琼海等处。至于海外各地也有云姓踪迹。这是鸦片战争之后海南云姓各地子孙,开始远渡重洋繁衍海外,经过一百哆年的传宗接代现已遍布世界各国,尤以泰国最盛在泰国知名人士有若明星,辉映泰邦最突出的是云鉴修,是闻名泰华的企业家和傑出侨领其家族是泰国政坛上赫赫风云人物,有“部长家族”的美誉

侨居国外的云姓昆季,身居异邦心怀桑梓,传统的永世不忘列祖列宗都在居住国创建缅怀祖德的宗祠。如泰国的“云氏大宗祠”、新加坡的“云氏公会”、马来西亚的“云氏公会”、台湾的“云氏宗祠”每年清明节,都在居住地宗祠集中拜祭外还以宗祠牵头组团返穗、琼扫墓,举行祭祖活动

云姓在海南,人数虽不多但也不愧为望族,元有将相明有举人,清有翰林进士民国有将军。当代在国内服务于党、政、军和文化教育更是济济多士,有教授、专家囷作家;在工商企业界也不少杰出人士,对祖国的开发建设做出应有的贡献。从时代讲清代中举的人最多,每场科举都榜上有名典试得中进士入翰林,省试五贡俱全(恩、拔、付岁、优)可称全琼第一世家,至于府试每科都上金榜。论房支以四房最盛,进士囿茂琦、茂济当过县长的有右群,军界有中将军需监大选 (子青)中将振中,付师长茂逵大学教授冠平、冠民、逢霖、大乔(笔名雲海)、逢存,全国政协委员大棉前泰国外交部长茂保、财政部长逢松,富翁有茂修、茂机他在1905年就捐献银洋一万元,其弟茂校及村囚又捐三千多元兴建宝德两等小学堂,校舍巍峨新颖设备齐全合理,名闻全省省琼主要官员均亲临视察并题字,如“急公兴字”、“渐启文明”、“达财成德”等四字匾额字大盈尺,劲有力表彰其重教兴学之美德。学堂在留日学者冠山主持下办得很出色,闻名遐迩外地士子纷纷慕名而至,前来学堂从师授业这里只提四房,主要是其它各房人数比不上四房多而已。其实其它各房也不少杰絀人物。

自大棉从内蒙回港后就说海南的云姓家族是蒙古族拖雷的后裔,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海公为何随祖迁居陕西拖雷与海公是什么关系,我们海南云姓和内蒙的土默特的蒙古族云姓是否同祖同宗,海公为什么改为汉姓习汉学,考科举来海南,这些问题都徝得寻求答案。

据元史记载:拖雷是蒙古族成吉思汗第四子曾驻守陕西,说明拖雷的来陕西不属于一般的迁居移动,而是征战的需要自成吉思汗统一蒙古后,又积极的布置灭金伐宋统治中国。因此他令拖雷带领蒙古骑兵进攻甘肃入陕西,从“驻守”一词来解释分析显然是军队驻防,守住关隘陇西就今之甘肃省,可能在唐宋时期是属于陕西省的。该地是南下四川东通河南的战略要地。当时金在陕西河南还有重兵防守,由于双方都是兵强马壮势均力敌,谁都难推进一步战争呈胶着状态。蒙军与金兵交战二十几年(年)从战略上判断,陇西县是拖雷军队的后方重地是兵员补充,辎重供应伤员疗养,随军家属留守均集中在这里。由于两军相持几十姩便给家属久住于该地的机会,这是原因之一拖雷妃峻鲁和帖尼,很注意儿子的教育特别是重视汉学,当她住在漠北真定时就征召汉人儒士到漠北教育其儿子汉学,所以蒙哥与忽必烈兄弟都是蒙族学汉学的先驱后来忽必烈当皇帝,就以汉法治理汉地直到蒙哥之孓真金从小就学汉文化,从学汉文化联系起来 海公父子发愤攻读汉学,奋志经史终于举了进士,这是原因之二拖雷妃生性聪明,性烮能干她抚养蒙哥、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等四子,均能征惯战堪承大位。她还感不足想从武将门第中培养个儒士,治理国家夶事所以坚持儒家正统教育其子,可见用心良苦这是原因之三。拖雷年青时多随其父成吉思汗南征北战,懂得用兵之道在攻金几佽大战中,他实际上是统帅攻金之战,他的军事指挥才能锋芒毕露,窝阔台(成吉思汗大子)那时当皇帝,不能不逐渐萌生妒意鈈仅攻如此,就进川占战绩也著他入川不久,进展神速先占四川北部,转而回师河南以劣势兵力,大败金兵十几万于钧州大峰山使金兵精锐丧失殆尽。快速就可攻下金都京(今开封)。在封建社会强臣压主,自然凶多吉少窝阔台为了保住皇位,消除隐患竟茬重病之时,听信巫师以新人代死趁机在咒水中放毒害死探病的皇弟拖雷,死后秘不发丧后来公布死因是病死,享年39岁当时正是公え1232年,死在攻金途中拖雷妃为了幼子免遭不测,就久居陇西防地这是原因这四。拖雷妃抚养四子上面已述其他六子可能是庶母所生,但第五子佚名是谁所生,这是一谜值得探索。笔者认为都是拖雷妃的亲生子第五子名字密而不宣,这与皇兄害死皇弟拖雷有关這里提供能资证明的有力证据三条:一是、第五子拖雷死时,年仅十来岁正是少年读书时期自然是攻读汉学,为什么拖雷妃这样重视汉學呢是有原因的。这是拖雷妃出生贵族名门早年生活在汉化程度较深的回纥旧地,涤受汉文化的影响懂得汉文化是治国之宝,因此她的儿子都教以正统的汉学,如蒙哥不仅学识丰富文武全才,而且是当时有名的数学家忽必烈嗣皇位后,采用汉法治理汉地施行の后,国定民强大得民心。二是拖雷妃早已看出蒙廷争权夺利兄弟阉墙的苦果。他从公元1227年成吉思汗逝世日起霜刀风剑,日日相逼身当其祸,至今已有五年有明枪,也有暗箭她每想起,怎不寒心她对第五幼子的生命安全,不得不加以考虑于是将幼年的第五孓密养改汉名云海,以策安全这是拖雷妃用心良苦的金蝉脱壳计,足见其明智之处三是拖雷妃懂得打江山易,治江山难的道理总想從武将门第中培养儒士,实现文人治国武将保国的兴邦富民理想。结果海公父子都是宋时进士,同朝登科一代辉,从以上三点事实綜合起来看都有力地证明,海公就是拖雷妃所生史料所载佚名的第五子,这是天衣无缝顺理成章,令人信服的

云从龙是宋进士,為当朝征召以一子待亲辞而不仕。元朝建立忽必烈当皇帝,于至元十五年(墓碑十五年族谱十六年),奉召授宣授宣武将军湖广邕州安抚使,是掌握一方军事和民政的长官权力很大,只有边远地区设置至元十七年授怀远大将军,琼州安抚使累官至参知政事(付宰相),出将入相在抚黎征交,功勋彪炳于是奉召回朝,于元贞二年(1296年)二月初七卒于京都(今北京)赠正一品,因功在南疆乃赐于广州白云山。成宗皇帝遣礼官谕祭差官和?师同男护送灵枢返穗舆师先在白云山选定二穴,一为三代状元另一穴为子孙代玳繁衍,每代出人头地后回京上奏皇上,为了子孙兴旺发达乃弃大就小,选定第二穴下葬并将墓地前后山地,拔归墓园所有后人稱为“云家山”。还将墓前附近良田数十亩为祖坟祭田

祖上奉旨谕送第二穴,即座落在白云山(金星)东南方山脚面向瘦狗岭秀峰,收珠江黄浦两水内有九曲小溪为玉带,风水名称为“金星盖顶”地势雄壮,山青水秀确是个发祥吉地。今讲风水吉穴是不科学的,但为保存历史真实故照台湾资料录出。

关于祖坟遗失台湾云氏宗族历代祖先事略简录,是这样记载的:“白云山祖坟据传元朝败亡,且恐明朝追查家族及破坏墓园,三世祖兄弟迫于时势采取应变措施,立将祖坟石碑拆除然后兄弟分道逃亡。由于祖坟缺人管理遗失百余年,直到明未清初才按族谱记载,先派族中学者亲到白云山沙河市执教就近寻找,终年无着一天某孙饭后上山散步,忽聞有人说某家的失牛在“云家山”找到了。某孙根据这些线索多次上山寻找,终于发现云家山“三个大字的石碑。不久即在石碑附菦找到祖坟急报族人,议定清明节为祭期

祖坟遗失,看来不止百余年我们查知,明朝有298年清朝有234年,现算到道光年止亦有120年,計算起来祖坟遗失,大约有400余年这样计算,才符合事实

二世祖从龙公,因政在南疆政绩彪炳,乃奉旨谕葬于广州白云山之南早期陵墓是公与(第二)夫人仵氏的合葬墓占地数千平方米,有石人、狮、虎、马、羊等石刻因年代久远。多被人侵毁陵园侧建有云维屾公祠,并有专人及后裔守护管理当时,人们都称“云家材”、“云家山”还有田园产业供守坟祭祀之用。由于改朝换代祖坟遗失數百年,无人管理致使墓园残败不堪。自墓园找到后族人就发起修墓义举,第一次是道光二十九年(1849年)进士茂琦公发起 族重修。祖坟遗失数百年修墓工作之艰巨可知。由于国家多事等缘故墓园仍缺人管理,致使人乘机建屋和葬坟直到民国十年(19212年),由二十┅世孙逢畅号赢桥字日东发起第二次修墓那时他任上校科长在粤军总司令部,呈报总司令陈炯明申请特准修墓,随即拆迁约三十丈以內的住屋及附近别人所葬的坟墓百余穴并刻当年广东都督龙济光,广东省长陈炯明下令保护陵墓的文告碑文修墓具体工作,由大选(孓青)负责工程半年完成。整修后的墓园规模壮观优美气象万千。但事隔半个多世纪仍因世事纷争,陵墓依然荒芜墓地也被一些噺建企业占用和破坏。因此发起第三次修墓。这次由泰国云氏大宗祠出头加上广州侨务办的协助及广州云姓族人的努力,墓园于1986年竣笁重修后的从龙公墓园,面貌焕然一新墓园按古典式园墩式造型构成,墓侧杵立华表与石狮东侧有从龙记功碑及保护墓园的政府文告碑文,西侧设有休息亭阁墓前有石阶直上坟前拜祭,东西两通道各竖有石碑坊一座碑坊横额镌刻清未状元翁同未于民国九年(1920年)敬题之“元参知政事云公墓道”,九个刚劲大字以及摘抄“顺德县旧志”、“南海县志”,记载云从龙生本简介墓地仅存有三千平方米,布局典雅壮重肃穆。

每年清明节都有庞大的扫墓团从海外回穗、琼拜祭二世祖从龙公与一世祖婆苟氏,过去每年泰国都组团回穗、琼扫墓,如八八年以前泰国政府财政部长逢松率领泰国华裔一行六十三人内有泰国十四府公会主席,堇尼府《人声报》泰文版总编輯大珍泰国旅游局公关小姐云锦絮,及刚从兰格香大学经济系毕业的弟弟大章其余扫墓团员,都是泰国企业界的知名人士来自泰国雲姓华裔扫墓团,每人衣襟上都别着云氏宗祠胸章系着绣着“云”字的深兰色领带,队伍很是整齐壮重迄至91年,祭组活动是规模较大嘚一次从海外组团回来祭祖的有泰国、香港、台湾、新加坡等二百多人,与国内族人共同举行祭祖活动。扫坟任务完毕后国外祭祖荿员还奔去国内各地参观访问,并为家乡的建设祖国的振兴作出应有的贡献。

一世祖婆苟氏卜葬琼山县荣山乡山水清秀,地势雄壮號称鹿鸟鸪骑鹿地。据传也遗失多年后来才按族谱记载,派人寻查多年均未得最后又派子孙至丰盈市执教,就近查找有一天全校学苼均未到校读书,某孙便问附近人家报告,今天是某山半天娘娘军坡节期家家都要上山朝拜,远近数十里闻说苟氏祖婆当时甚灵,囿求必应某孙也随人群登山一看,果然人山人海香气冲天,然后不意在树林内发现祖婆古碑云苟氏之墓从此,祖婆坟失而复得于85姩发起集资重修还是泰国牵头。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谁是找遗失祖坟的领头人,这人有功不能埋没。从一些资料来看笔者认为是进士茂琦公,他1844年以亲老乞养归里从北京回到省城,巡抚重其人品才学挽留他就省城讲座,坚辞不就后主讲琼台书院,扶持后进从中選派一人前往祖坟附近执教,伺机找坟找到后又发起修墓义举。这些都是花钱的事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茂琦公是个热心公益的人┅向乐善好施,如捐献一世祖墓前良田十余石捐献广州榨粉街房屋乙座,在头苑市东边文昌江支流上建石桥一座名为港头桥,便利行囚根据海南名人传略记载:“茂琦乐于行善,一生官俸积蓄大多用于公益事业。“由此可见茂琦公领头派人找坟是不会错的。我估計广州那间房屋,是茂琦主持修墓住人之需而购置的祖坟遗失数百年,修复工程之大可想而知,所以需要一批劳动力帮助工作修墓工程完成,他也离开广州故将房屋捐献了来,改为云氏试馆便利族中考生住宿。

元朝在中国历史上是一个重要有贡献的朝代版图超过汉唐两代,西蔗、台湾、安南已建立1240年已攻入波兰和匈牙利,前锋到达雅也纳建立伊朗汗国,后来共同组织横垮欧亚的蒙古汗国在忽必烈手上完成了中国这个多民族国家的统一,奠定了中国辽阔的疆域促进了中国各民族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交流和发展,促进叻中外文化的交往和进步

当然,在我们充分元代的历史作用时但功不掩过;也无须讳言其长期的残酷战争给人民带来的灾难和痛苦。僦是元廷内部宗亲兄弟的互相残杀,皇位的争夺乃是家常便饭。忽必烈逝世后到顺帝上台的四十年间便走马似的换了十个皇帝,都昰成事不足几败事有余,且说成宗在位十三年未干成什么好事。他就位之初便热衷于大做佛事,从此佛灾僧祸蔚为元代奇观。其佽是蒙古贵族横征暴敛无恶无作,人民不堪其苦官迫民反,民岂有不反的因此,各地揭竿而起的农民义军声势浩大,于至正二十仈年八月(1368年)明大军攻入京城,至此元亡不久,朱元璋在南京就位建起洪武王朝即是明朝。

在中国封建社会每逢改朝换代,江屾易主之时亿是旧朝廷的贵族和高官,总要遭其杀身之祸

云从龙是元朝的大将军,进行宰相虽然去世,但其嫡次子云铉还是元朝钦州万安知军钦、廉两州按察使(司法长官)在改朝换代时,其命运可知族谱记载:元朝末年,三世祖兄弟三人因朝廷败北,分道逃亡长兄云锭,奔往广东顺德八区罗亨村隐居次子云铉,字紫金携继曾祖母苏氏及祖婆雷氏,南渡避乱在文昌宝芳圩定居,三弟云鑒回陕西原藉。写到此记起抗战时,子青三哥(军需署少将科长)说过:成都飞机制造厂的厂长是云姓兄弟留学比利时,学飞机制慥陕西城固县人,可能是云从龙三子云鉴的后裔值得研究。四弟云锴早弃世墓碑上有记。

元亡之后祖上考虑子孙的生存,还谆谆告诫:“本族乃败朝贵族为恐查究陷害,当以家读传家保存书声门第”。当时子孙均循遵祖训历时百余年,均不参加科举直到明末,才出应试其中举人,贡生十余人

综上所述,事实表明得出如下几个初步结论:

第一、落实海公身世。据史料记载拖雷有十一孓,拖雷妃抚养四子如上所述,其它诸子料为庶母所生唯第五子佚名,表面看来是个谜可是从各方面的事实分析,推理逻辑拖雷所养四子与佚名的第五子,笔者认为都是拖雷的亲生子为何名字密而不宣,这与皇兄害死皇弟拖雷有关这里提供能够以资证明的三条囿力证据:一是密养改名,拖雷妃生性聪明早已看出蒙廷争权夺利,兄弟阉墙的后果 因此,将幼年的第五子密养并改汉名去海以策咹全。二是攻读汉学拖雷妃懂得汉文化是治国之本。如上所述因此,她的儿子都教以证明海公是拖雷妃的亲生子三是培养儒士,实現文官治国武将保国的全面观点。结果海公父子都是进士,满足拖雷妃的心愿从以上三点综合起来看,海公是拖雷佚名的第五子這是使人置信的。

第二、海公殁于陕西原籍这里有正反两段资料,一是根据《云维山公传》记载:从龙号维山于元朝至元十七年(公え1280年)授怀远大将军,奉旨任广东琼州安抚使入琼抚黎。去海及妻苟氏随子来琼终世文昌,葬于文昌县紫贝岭为云姓渡琼始祖。二昰根据台湾版《云氏宗族历代祖先事略简略》记载:“云海一世始祖在文昌县紫贝岭建有始祖纪念坟号称为八角墓,全是石块建成墓形如八卦形状。据传乃先祖之牙及衣冠葬在坟内由此可见,一世祖云海公在文昌紫贝岭上的是衣冠彖这虽是祖上传下来的回忆记录,看来还是可靠的写史重在事实。未知写维山公传的人一时的失误或是有意制造假像,这都是违背写史原则的显然,既是衣冠彖证實海公是殁于陕西原籍,不是随子来琼

第三、认定从龙公与忽必烈有血缘关系。说是血缘其理由有三:其一、拖雷第四子忽必烈当皇帝于1278年,就将一子侍亲的从龙公从隐居处征名授汉宣武将军,湖广邕州安抚使将军官居从二品、安抚使乃是掌管一方军事和民政之官,权力很大众所周知,在专制时代朝廷重用的人,大多是他的亲信尤其是真正掌管军权和实权的人,更是如此忽必烈对进士出身嘚从龙公,一用就给予要职大权这样信用和重用。由此可见如不是皇亲车戚,断不致此其二,蒙古贵族入主中原仍取民族歧视政筞,将人分作四等四等之中自以蒙古人为最高贵,色目人次之汉人又次之,汉南方为最卑贱在经济、法律、科举官职等方面,一般昰蒙古人任正职汉人、南人只能任付职,而从龙公却授以大将军官至相职,位居朝廷极品这些深情厚谊,互相信任都足以说明从龍公是蒙古族拖雷世系,才不被民族歧视政策所控制而官居高位。其三真金之子,忽必烈之孙铁木耳即成宗皇帝,仅登位当年即召从龙公回朝晤面,授正一品婆为太夫人,后又以王候之礼厚葬可见情宜之深,不是近亲何能如此。

第四、从龙历官政绩从龙于え朝至元十七年(公元1280年)征召任职起,至元贞二年公元1296年)卒于京都止其任职十七年,居官时间不长但政绩显著。最突出的有三件倳:一是入琼抚黎平服诸黎是一次大规模的军事行动。《黎族简史》是这样记载的:“在元朝九十多年的统治期间大规模的武装征黎荇动不下十次,其中至元廿八年至三十一年(年)的一次武装征黎元军兵马深入黎洞,直至偏辟的五指山中心地区归降的黎洞六百二┿六处。当时在安营驻地的石上还有壁刻,在尖锋岭北面山口静卧着一方约二米高四米长的平滑岩石是镌刻两直行六个大字:“大元軍马下宫”,落款处刻有两行小字:甲午至元三十一年正月十日立十一日到黎山口。二是征服交阝止交阝止即食之越南,与广西接土良在国防上处于重要战略地位,地势险恶易守难攻,可在能征惯战的云从龙指挥之下运筹帷幄,不足一年就把顽敌全歼,归服中原这时他是昭毅大将军,广东宣尉使从平黎与征交二次荣立战功来评价,云从龙是一位武功文才两擅其美的儒将足智多谋,韫略超群的杰出将帅这是元贞元年(1295年)奉旨统率大军西征交阝止, 仅数月归服中原平黎与征交二次大战绩,族谱上都有记载三是平反冤獄。公的碑文上有授广东提刑按察使(即主管一省的司法长官)“多平反,有削发诵经以报公德者”由此可见,公任职期间平反冤獄,深得人心受到当地人民的赞颂。

第五、从龙题字还留人间首先是落笔洞三字。落笔洞仅位于三亚市北郊约10公里处的荔枝沟落笔乡良坑村此地有一座落笔洞山。这是一座约三华里海拔110米的石灰岩孤峰,山呈方柱形山上白石堆起,树木茂密山顶白云缭绕,远眺菦看都很壮观故古穴列入“崖卅八景”,名曰“落笔凌空”山上岩洞很多,其中以落笔洞、仙姑洞及仙女洞为著名

落笔洞即在这个孤峰东面的山腰上。进山观洞沿途可浏览状如犬、马、猴、麋的天然石景,拾级而上有路直通洞穴,洞宽10余米深18米,高15米洞顶有彡根粗大的灰白色钟乳石垂直下悬,这就是被古人誉为“落笔凌空”胜景洞右壁镌刻“落笔洞”三字,字大尺余余字模糊难辨,直到1984姩春三亚市文物普查时进行拓片考察才辨认出落笔洞三个大字的左旁是“至元癸末”,左旁是“维山云从龙”“至元”乃元始祖忽必烮的年号,“癸末即至元二十年(1283年)据《崖卅志》载,云从龙字无心陕西人,至元间来崖为海南、海北道宣抚使,又据《正德琼囼志》载云从龙号维山道人。据此可知“落笔洞”系云从龙所题,从而填补了“崖卅史志”对落笔洞三字未知何人所题的一项空白

其次是“大元军马下营”大个大字,参前面所述笔者认为还是云从龙所题。根据是这数年期间,云从龙的官职是广东宣抚使这都是掌握一方军事和民政之官,权力很大负责征黎与抚黎的职责,所以崖县到五指岑中心地区都是云从龙经常走动的工作地区。三亚市落筆洞既是云从龙所题联系起来,尖峰岭山口壁刻上的字自然亦是云从龙的手笔无疑。

考拉看看团队这次推出这系列作品邀请我写一篇序言,盛情难却所以有了下面这些文字。

父亲离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们对他的怀念,需要用一些具体的东西来表達我自己一直在思考,父亲的企业家精神和价值究竟是什么这篇文章,算是我对此的一种表达也希望可以给外界提供一些思考。

回顧父亲的一生作为企业家,他不但有精神层面的东西还有方法论,战略和战术正因为具备这些因素,他才成了一位公认的优秀企业镓

父亲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他之所以取得很大的成就是因为他骨子里始终有一种不服输的劲头,总是思考如何解决问题我在他身仩看到了农业这个产业本身的可能性,以及他做事的一个特点那就是“专注”。

我过去搞投资发现在发展变化比较快的市场环境中,需要关注很多点然后快速做出判断。

后来我发现有时候一个人面对太多选择的时候,哪怕是一个天才也会给自己制造很多错误的可能性,因为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如果对某一个点上的关注度不够,你的判断就不可能太客观、准确

特别是在面对诱惑时,比如所谓赚大錢的机会如果耐不住寂寞而动摇,事业很可能就会走向终结人生和种花一样,需要修枝剪叶做一些减法在这方面,父亲的思路十分清晰内心十分坚定,所以他总能干脆利落地做出决策

管烟厂的时候如此,后来种橙子也是如此他每次站在土地上盯着树叶、树枝、樹干、果子看的时候,眼神里都是专注

专注就是要解决问题,做一件事必须专注度非常高盯着一件事,然后把它做好这是我在父亲身边一直留意他做事时学到的。我觉得父亲按天分来讲并不属于天才类型的人。但是为什么他每做一件事都能成关键就在于他的聚焦囷专注,盯着一件事把这件事做好,然后再考虑其他的东西

在企业家圈子里很多人都认为,父亲从糖厂、烟厂到褚橙都做得很成功,有一种经商的才能体现了一个企业家的专业素养,体现了中国企业家的一种难能可贵的匠人精神我想那就是用专业精神专注地将事凊做到极致。

商业逻辑、战略高度和坚韧

总结父亲的经营管理之道除了专注,我认为还有三点很关键:商业逻辑、战略高度和坚忍不拔嘚精神

首先,他尊重商业规律懂得商业逻辑,始终坚持经营的本质父亲做过糖厂、烟厂,种过橙别人都说他干什么成什么,并且嘟能做到行业第一这也让很多人产生疑惑,为什么他总能做到

道理说起来非常简单,老父亲一直在思考钻研企业靠什么赚钱经营的夲质是什么。企业要赚钱是基本的责任所在,是商业专业主义的体现一个盈利的企业,是对社会、员工、股东、合作伙伴最大的回报活下来,并活得好就是他办企业的基本逻辑。现在经常有新的商业模式出来大家喜欢追风口,要做飞起来的猪其实还要想一想,風停了怎么办猪自己没有翅膀,不能飞诸如此类追风口的企业有没有遵循基本的商业逻辑?企业靠什么赚钱

老父亲干一行成一行,艏先他的商业智慧就体现在他始终尊重商业规律有商业逻辑。至于技术创新、组织管理、市场营销这些都是技术层面的问题,可以慢慢地一个一个解决经营不需要用那么多高级华丽的词来形容,本质上就是把企业持续做下去为客户创造价值。

第二他具有高瞻远瞩嘚战略眼光。这个说起来好像很简单但是要做到并不容易。拉长时间来看做好一件事,战略高度不仅需要有预判眼光而且还考验企業家的把控力,需要有战略有战术,有战斗力

父亲从20世纪80年代后期便展现了他的战略思维,红塔山成功后他在能源、医药、金融等板块的布局,为红塔集团带来巨大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

在年龄很大的时候,父亲重新选择在农业领域里创业这个选择也是一个战略選择。农业和人们的衣食住行相关人们也需要高质量的产品。当然世界上没有相同的企业,不管是产业、产品、市场定位还是领导仂、企业文化,总会有不同之处适合这家企业的战略规划、布局,不一定适合另一家只有足够了解自己,才有可能在对的时间做出对嘚选择企业家要懂自己的企业,熟悉行业也就是要理解商业规律,才有可能具备战略高度做到这点并不容易,也很少有人能够做到潒老父亲那样极致

第三,他具有坚忍不拔的精神周其仁教授说,企业家精神就是解决问题的精神在父亲的这一生,问题始终没有间斷过接受濒临破产的糖厂、烟厂,然后老年开始种橙面对问题父亲始终有一种坚忍不拔的精神。问题越多他越坚忍。

作为企业家也恏作为个人也好,遇到困难是继续向前走,还是掉头回来企业家就是要不断解决问题,当你解决了一个问题接下来一定有更大的問题,如果没有那就代表着停滞不前,甚至是在后退、走下坡路所以,没有问题的时候一定是危机来了。

我很欣赏一个词叫“痛快”拆开来理解就是,只有经历很大的痛苦才能感受到极致的快乐。

解决问题是让人痛并快乐着的事情脚下路陡坡弯急,但向前一步嘚风光一定更美父亲在困难面前一直坚持解决问题,这很多人都见识过这是不认输、不妥协的倔强,也是千锤百炼后的强大自信

我の前在金融业打拼多年,如今认真做农民体会到了父亲在土地上踏实前行的心境。每次在基地看到大家热情工作看到乡亲们不用远走怹乡,而是一家团圆都在果园工作,我为他们感到很高兴褚橙基地现在有很多年轻人,还有很多老农人其中有很多人跟随父亲创业矗到现在,他们愿意在这片土地上干活而且干得很好。可以说这片土地因为他们而充满生机他们因为热爱这片土地而满载希望。

干农業其实说起来也简单就是要坚持做好产品,搞好产品质量父亲不去基地的时候,总会打电话给基地的作业长们询问当天的温度、气候、病虫害等情况,他一定要做到心里有谱在开会的时候,他的数据信息总是最精确的有关企业经营的一切全在他脑子里。有人说他記忆力好其实归根到底还是他在坚持解决问题,具有坚持搞好产品质量的理念

农业这个行业,到目前还没有真正形成一个规模化、相對标准化的东西或者说还处于爬坡上坎的阶段。标准化的操作体系对农业来讲相对难一些,但是我觉得是可以做到的而且会越来越恏。一旦做到某种程度我们的产业就能规模化发展。实现这一步还需要继续努力农业是一个充满希望的行业,希望有更多人加入这个荇业也希望有更多用户可以消费到优质的农产品。

我希望我们的事业可以做得更大一些有更多的资源进入这个行业,这个行业也需要哆一些像父亲一样的企业家不但能搞好企业,还可以帮助更多的农民脱贫致富让更多的人重新回到土地上。

父亲一直坚持做高品质产品一个一个解决问题,这既是管理经营之道也是精神之力。这是我的理解也是我和褚橙团队正在践行的理念。

坚持初心回归本质,砥砺前行做好一件事也就没有那么难了。

以上是我个人之见也用来和大家探讨。

  东平州鼎阳郡,宁庆县

  县城西边十余里的清树镇上,每初一十五都有临时市集为免去县城里的高昂赋税,附近村镇的农户、手工业者往往聚集此处摆摊售卖。

  熙熙攘攘的市集上风尘仆仆、身穿布衣的人们互通有无,也算是此地最为独特的风景

  正是天朗气清,镇北大树周围扫絀了大片的黄土平地树荫下的地盘往往被本镇居民占领,大大咧咧地席地而坐铺开一大块破布,摆上些鸡蛋肉干之类的农副产品或鍺竹篾草鞋之类的手工制品。

  如果摊上摆了锄头斧刃之类的铁器那必定是镇上的唯一铁匠老李头。此刻他就坐在树荫下的光滑大石仩眯着眼睛扫视附近的镇民,以及更远处一圈圈的外地人卖家颇有些大马金刀、睥睨众生的味道。

  老李头昏花的双眼中猛然迸射絀锐利寒光他分明看见,远处靠近官道的一个小摊上赫然平放着一把刀!

  老李头随即打量着这个摊子的主人。一个仿佛没睡醒的姩轻人穿着一身朴素却干净的布衣,身侧摆着一个鼓鼓囊囊的束口旧布袋他身前的大块灰布上,除了那把刀就只剩下一本不厚的书冊。

  正有个镇民走近和那年轻人说了几句话,随后镇民似乎是笑了两声摇着头走开了。

  老李头猜想或许那刀卖的挺贵?

  就算是远远看去也依稀能分辨出刀柄上精细的纹饰,以及刀刃那流畅而锋锐的线条大概是口好刀,老李头自问打造不出

  想到這里,他也稍稍放心毕竟那年轻人显然更不可能是铸刀人。只不过是个卖刀筹盘缠的远行者吧不会影响到老李头的饭碗。

  不过這家伙恐怕要失望了,能来这儿买东西的只有些乡下人哪怕十两银子都没几人能拿出来,更不用说价值几十上百两的好刀!

  正思索間刚才问价的镇民向老李头这边走了过来,在一旁的摊子上驻足他仿佛见到了什么非常可笑的事情,对熟识的摊主道:

  “喂老迋,你晓得不那边那个,就是那个卖刀的他的刀……哈哈哈,要卖三万两银子不讲价!”

  摊主当即失笑,老李头也忍不住露出笑意看来只不过是个尚未受过世道毒打的年轻人罢了,甚至可能是哪个城里大家族里跑出来的三万两?把清树镇打包买下来都够了!

  老李头心里想着便不再考虑那年轻人的事情,取过一葫芦米酒小抿一口美滋滋地瞧着其余人,享受春天的惬意

  转眼一个时辰过去,已是时近正午

  一些距离最远,天亮就启程来赶集的外地人也已到场此时的黄土广场上最为热闹。老李头也卖出了好几件鐵器手里把玩着几块碎银,偶然转头望向那个年轻人果然什么也没卖出去,连那本破书都好好地躺在地上

  此刻的阳光已经有些刺眼,老李头忽然看见视线尽头的官道上隐约有烟尘扬起。

  起风了吗没有吧?

  老李头又眯着眼睛望了一会眼角忽地抽动,接着猛地大惊站起尽管眼前一阵金星乱冒,他还是冲所有人挥动双臂大声嚷道:

  “不好了!快逃,山贼来了!”

  人们不约而哃地转头看去只见远处正有一队身穿黑色劲装的刀客骑马而来,马蹄飞腾间扬起大片尘埃当即有人失声道:

  “是黑风寨的人马!”

  话一出口,无论摆摊人还是客人大都连滚带爬争先恐后地向镇子里涌去。少数机智些的便往一侧的树林间一窜很快便没了踪迹。

  集市上一片狼藉还有少数舍不得货物的外地人在慌慌张张地把东西裹起。黑风寨的山贼却已飞驰而至纷乱的马蹄声如同每一个囚的心跳。

  还剩下十几个摆摊人没来得及跑老李头也在其中。当然他并非舍不得自己的货物只是腿脚不利索而已。此刻那二十洺骑马山贼已经分散开来,将市集广场围住勒紧缰绳缓缓踱步。

  一个似乎是小头领的山贼大声道:“听说这镇上每逢初一十五都有集市想必是商贸繁荣,富甲一方啊!”

  这山贼说话间竟是中气十足老李头只觉得耳边嗡嗡地响,脑袋又开始晕了只听小头领继續道:

  “只是,我们黑风寨清剿山林恶兽保一方清净,清树镇却从未表示过感激这令我们寨主很是不满哪!我知道,清树镇是李氏宗族的地盘那就请族老出来说话!”

  声音远远传开,十息时间过去却仍是无人应答,镇里土路上冷冷清清家家户户门扉紧闭。

  小头领脸上露出危险的笑意目光便朝树荫下本能地聚集在一起的摆摊人们望去,正看到老李头靠在树干上手里拎着把伐木斧。

  “不愿出来吗那就杀到你们出面为止!”

  缰绳一抖,骏马一声嘶鸣便冲树下众人疾冲而去。小头领手中长刀扬起不知要割赱哪一人的头颅!

  众人一声尖叫,纷纷往树后绕去老李头双手紧紧握着斧柄,掌心全是冷汗眼前的骑兵在视野中迅速放大……

  老李头只觉得时间变得缓慢,他想起自己年轻时也练过几年武艺蒙当年那位老师傅传授过三十六式“开天神斧”。虽然后来那老师傅被一流窜小贼捅穿了喉咙但老李头仍然对自己的功夫抱有幻想。

  这种时候该使“举火燎天”,还是“横扫千军”

  等一下,“横扫千军”怎么使来着

  最终老李头决定就地一滚,先躲过对方一刀再说然而,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动作比想象得要慢刚刚跨出半步,还未蜷身的时候那道凌厉的刀锋就已出现在斜上方,开始落下

  一时间万念俱灰,他保持着缩头仰脖的动作等着那一刀在丅一瞬削去他的脑袋。林荫缝隙中透下的一束阳光在刀尖闪烁有些晃眼。

  老李头忽然想起了另一把刀

  破空锐啸与爆裂声同时響起,老李头骇然看见眼前的山贼脑袋如西瓜般炸开,整个人在马背上倒伏下去长刀脱手,正落在跌坐在地的老李头面前

  “注意,有敌人!”

  其余十九名山贼大惊失色随即发现了市集角落缓缓站起的人影。那个平平无奇的年轻人身前的破布上摆着一柄刀,与一本书有眼尖的山贼认出,封面上写的是“黑风刀法”四字

  年轻摆摊人稍稍仰头,嘴角勾起慵懒的笑意对山贼们道:“喂,我猜你们黑风寨练的就是黑风刀法吧?”

  山贼们一阵面面相觑在头领死亡的情况下,还是有人回道:“那可是我们的镇寨武学在绿林道上可谓首屈一指,只有几位当家和有突出贡献的弟兄才能修炼……”

  摆摊人道:“鄙人姓白名越乃是一个普通的行脚商囚。手里正好有一本‘黑风刀法’的传世孤本绝非你们手上的残次品可比。一口价八万两白银概不赊欠。怎么样有兴趣吗?”

  烮日当空的凌乱广场上一时陷入寂静山贼们想嘲笑,却没人笑得出声——那自称白越的年轻人手里正掂着几块圆石难道上一刻,就是鼡这小石块掷出了宛如重锤的巨力

  高手,绝对的高手!

  有山贼色厉内荏道:“阁下武功了得我等很是佩服,只是我等来自黑風寨阁下想必也是听说过的。我们这就离去从此各不相犯可好?”

  白越点了点头忽地失笑:“当然听说过啊,这十年来从南到丠我都灭了三个叫黑风寨的贼窝了。话说回来还有我这‘黑风刀法’、‘黑风魔刀’……这怕不是个诸天万界五百强连锁企业啊?”

  白越又看了看山贼们“瞧你们的样子,显然也买不起我的货既然不是客人,那就容我公事公办正义执行!”

  说话间,白越雙掌一握碎石成粉,又探右手虚抓地上的黑风魔刀便在气流中忽地腾起,落入掌中

  “内力外放,这是宗师……”

  山贼开口嘚瞬间白越忽地身形一闪,绕广场飞驰一圈待最后一字吐出,白越正好回到原地一十九名山贼齐齐落马,鲜血狂涌

  白越面带溫和笑容,望着二十匹受惊的马匹四处逃窜缓缓道:

  “既然是大公司的分店,我就勉为其难上门服务一次吧。”

  白越来到这個世界已经有十年了

  原身是个十四岁的穷苦摆摊少年,因为交不出保护费被城里的恶霸殴打致死。魂穿而来的白越很快接受了现實没有怨天尤人——当然,主要是因为一个醒来时就出现在身边的旧布袋以及脑海里的系统。

  【诸天万界摆摊系统】

  话说這名字似乎有点微妙的不协调感,白越感觉就像黑咖啡泡枸杞似的不过系统的名字并不重要,关键在于内容这决定了他今后是吃香喝辣还是吃糠喝稀。

  白越首先发现身旁那个鼓鼓的棕色布袋是个空间袋。脑海里可以翻找到的一万多件各类物品只要心念一动,就能从袋里取出!

  白越当时就惊了这怕不是用来资助他造反打天下的?脑海里稍微浏览一遍就看到各式各样的刀剑枪矛、甲胄弓弩,五花八门的蔬菜水果、粗细粮食还有许多意义不明的碗筷木雕之类的小玩意,以及少数以书册形式存在的武功秘籍……

  看那些秘籍的名称白越大概明白了,这里是个武侠类型的世界存在着内力。

  白越准备先拿本《龙虎大力拳》出来瞧瞧谁知念头刚起,脑海里就多了一条信息——

  定价四千两白银或五百两黄金。

  要钱的啊那没事了……

  念头刚转,白越便猛然明白这本秘籍,以及空间袋中的一万多件物品全都不属于他,只是他代售的“货品”

  以系统定价售出,无奖励当所有货品售罄时,奖励一次穿越其它世界的机会若以更高价格售出,则奖励超出额的百分之一可供白越自由支配。

  白越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提成是打发要饭嘚吗?别说销售代理了就算是当包身工也没有这么惨的吧?当奴隶都管吃管住呢!

  当然这种想法只持续了很短一段时间。随着白樾试着从袋口内那片虚无的黑暗中捞出了《龙虎大力拳》脑海中就只剩下了一个词——

  白越惊喜地发现,他从空间袋里拿东西不需偠任何代价也可以随时放回去。那些武功秘籍的所有权不属于白越但他可以随便看!

  当然了,既然是摆摊卖不出去的东西肯定嘚收起来嘛;既然是摆摊,摊主当然要把书籍过目一遍以免销售不健康内容嘛;既然是摆摊,那些珍奇软甲、宝刀利剑摊主先试用一丅,以防有质量问题也是很正常的吧!

  白越正欣喜间脑海中动了“以价格排序”的念头,那些物品就自动重新排列了他看到最上方的物品是一枚绿油油的丹药,叫做“碧落长生丹”

  什么?长生可得长生?

  白越激动之余注意力聚焦,便知晓了它的定价——

  【此界天道的万分之三权柄】

  你一个武侠世界冒个天道出来让我很难办啊!白越在心里吐槽道。

  再看其它的高价值物品果然定价一个比一个奇葩,什么“一枚月华晶石”什么“一百年份的纯粹内力”,甚至还有“百万人份的愿力”!

  白越很想知噵没有实体的东西该怎么交易?

  一路看下去直到价格榜第三十五位,白越才明白了前面那些东西对标实物的价值

  【至尊权杖】,定价三百万两白银或三十七万两黄金。

  白越本能地心算了一下心想这系统还知道抹掉零头,挺良心的么……不对!这不是偅点关键在于这世上,三百万两白银恐怕也只有皇帝才拿得出吧

  那其它东西呢?该上哪去找

  哦,准确地说不是白越去找東西,而是去找持有这些“价码”的人然后跟他们完成交易,把东西卖完就可以了

  系统没有设定惩罚,但白越意识到有生之年無法离开这个世界就是最大的惩罚。毕竟武侠世界几乎不可能存在长生的指望而对白越来说,“长生”分明已经挂在了眼前

  白越惢中暗自默念:

  虽然不知我为何来此,又将去往何处如今既然身存世间,便想继续存在下去

  前方是长生,是超脱又或是无間地狱?暂且前行直至路尽途穷。

  ———————————————

  下定决心后白越首先要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为此无疑该先练武至于练什么秘籍?白越不懂武功不过他知道……

  当然是什么值钱练什么啦!

  内功之中最昂贵的是【天哲无相玄功】,定价八百年皇朝龙气;拳掌类中是【日曜星云掌】定价一朵冰焰之花;剑法中是【破虚神武剑诀】,定价三份晨星凝露;还有轻功【踏星步】定价四两七钱地脉赤炎之晶。

  白越没想明白武侠世界去哪找这些乱七八糟的反正先白嫖了再说。

  不知是这些功法難度太高还是白越天赋堪忧十年时间过去,修炼进度连自称小成都很勉强但也不愧是这世上大概率不存在的顶级武学,例如天哲无相玄功第四年时刚刚入门白越就拥有了内力外放的能力。

  这十年来白越行走天下,历经风尘已经将空间袋中待售的货品减少到了彡百余件,剩下的尽是些动辄几万几十万两的坑货

  不过白越也发现了,即使不是系统自带的物品其它东西只要塞得进袋口,就能鉯同样的方式储存与提取至于活物装进去就会立刻死亡,白越暂时没有搞清楚原理

  而且,他自己也可以作为商品的买主系统并鈈限制交易的过程,只要将价码放进袋里并在脑海中确认,就算是达成了交易

  白越心情复杂地意识到——

  他完全可以强买强賣,甚至毫无代价地直接抢夺!

  这非常可怕完全违背了所谓“摆摊系统”的定义,自由度高的不可思议白越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題,他仿佛看见了一个许多年后横扫世间囊括天下至宝的暴君。

  无论前世还是今世白越都不喜欢那样的存在。

  所以他给自己萣下了一个规矩

  若非事关成道,或性命攸关不伤无辜,不犯陌路除恶亦不杀其亲属。只行商不强夺,除非对方先动恶念

  只为了很久以后,实力已然非人的自己心底仍然保有人性。

  ———————————————

  天哲无相玄功已经到了小成修炼速度变得极其缓慢,如果不挪用空间袋里的稀有丹药几乎没有达到大成的指望。

  而且肉身经脉在修炼中涌现的一缕缕内力,終究也受限于肉身、食物以及修炼时间。白越没能在空气中感受到哪怕一丁点“灵气”在这个世界上,超凡之力由内而外仿佛风雪Φ伫立的熔炉。

  白越可以确定只要能够去到能量层次更高的世界,这一切都将不再是问题这十年里,他通过各方打听对照汇总絀了这个世界的大致脉络——

  这世上通常认为只有一块大陆,名为中土目前大陆上存在着名为“乾阳”的大一统王朝,仅有少量土囚在山林中隐遁诸多海上岛屿的住民数量,与中土大陆相比几乎可以忽略

  曾有许多人扬帆出海,试图探索世界边缘他们从大陆東岸或西岸出发,在离开大陆数万里后所见到的便是永不止息的风暴雷鸣,以及违反常识的滔天巨浪

  从未听说过有人能够航行到盡头,即使武功盖世也难敌天地之威。

  至于北方出海数千里后便是一片茫茫冰川,气温低到无法生存;南方出海三万里便到了海洋的尽头,显现在面前的是一片干涸龟裂的大陆地下透出的热力足以令瓶中饮水沸腾。

  白越严重怀疑这里不是个星球。

  不過地表坡度却是存在的天上的太阳与月亮也与前世相似。一天的时间是约定俗成的十二时辰一时辰似乎比前世稍短,但缺乏测量手段嘚白越无法精确判定

  在中土大陆上,社会模式与前世古代相差不大最大的不同在于武道的地位。这里不存在什么科举文学诗赋呮是与琴棋书画同一层次的调剂品。只有习武才是阶层跃升的唯一指望。

  问题在于常言道穷文富武,习武的基本条件就是保证充足的营养底层民众连这都不能保证,更不用说得到各门各派捂在手中的高端武学

  因此,这世上王朝的延续时间更长底层民众即使再苦再恨,也没有能力揭竿而起即使是成千上万农夫汇成的洪流,绝顶高手也有能力从容杀进杀出直至前者最终溃散!

  此世惯唎,武者划分为凡、中、上三品另有超品宗师,以及无法再细分等阶的世间绝顶

  只要身强体壮,能打一套完整拳掌功夫的青年人就有可能通过乾阳王朝各郡的凡品定级,可自称武者;若能练出内力则有机会通过考验,定为中品;至于上品已可算是一方高手,呮要身家清白投军便可直授队正。

  乾阳王朝划天下为十九州武道昌盛,各地帮派林立白越听说三宗七大派屹立江湖顶端,尤其問天、凤霞、离元这三宗被视作世间武学圣地。

  当然还有无可辩驳的天下第一,“乾阳王朝”本身!

  白越知道手上剩余的貨物,多半就要着落在三宗和朝廷身上了但目前实力不足,贸然上门很可能羊入虎口所以……

  “在足够强大之前,先和这帮坏家夥做点生意吧”

  夜晚的宁源山脚下,白越卓立于树梢之上仰望幽深的山林与顶端隐约透出的灯火,神情悠然随后跳下地去,默默从空间袋中掏出了十几件神装

  入夜已久,山顶黑风寨的豪雄厅中仍是觥筹交错灯火堂皇。一身长衫的寨主霍云天端坐主位厅Φ众多弟兄们高声谈笑,他却摇晃着手中的青铜酒樽面色深沉。

  “大当家您是在担忧前去清树镇的何家小四他们吗?”

  四当镓善解人意地开口询问厅内众人也是酒意稍退,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霍云天点头道:

  “算算路程,即使在镇上费了一个时辰索要財物日落时他们也该回来了。”

  四当家道:“也许是看上了哪家女人准备在清树镇过夜?”

  霍云天冷笑道:“若是如此回來定当惩戒——想要女人,掳回来便是!夜晚留宿小镇即使何小四已练出了内力,依旧可能阴沟里翻船!”

  长着一部络腮胡面相兇恶的二当家将碗中残酒一饮而尽,拍在桌上大笑道:

  “大哥你多虑了如今在这鼎阳郡,除了官府还有谁敢惹我们尽管朝廷不认,但江湖上谁不知道我们才是郡里首屈一指的大派上次还有个乡下地主,想让儿子跟我拜师学黑风刀法呢!”

  霍云天淡淡道:“不偠收”

  “当然,大哥你早就说过的嘛黑风刀法是我们的镇寨之宝,将来真正创宗立派的时候……”

  “你声音太大了”

  “哦哦,抱歉大哥。”二当家连忙道

  这时,厅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霍云天皱了皱眉,目光向大门处投去出现的是个负责傳菜的小喽啰,手里捧着碟烧肉却不知为何神色惊惶。

  “不不好了,各位当家……”

  霍云天厉声道:“慌什么慢慢说!”

  “是!大当家,是这样的中庭里多了一个不认识的人……”

  喽啰向身后一指。由于中庭四周有回廊廊外植了一圈绿竹,霍云忝看不到中庭内的情况但他知道……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绕过警戒突入中庭的陌生来客绝对不会是弱者。而霍云天干的本僦是刀口舔血的行当最擅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他人!

  当下,霍云天不再说话伸手抄起了置于桌下的带鞘宝刀,冲厅内众人点了点头众人同样神色肃然,提刀在手霍云天又对六当家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从侧面暗道退走。

  接着霍云天起身经过一壮汉时礻意他先走,后者会意抖了抖筋骨,便大步出门霍云天跟在五步之后,身后是十余名黑风寨高层与心腹

  有夜风过中庭,竹叶沙沙作响

  身在回廊中,透过竹间缝隙霍云天确实看到了一个坐在地上的人影,面前的地面上摊着块破布布上摆着一把刀和一本书,身旁放着一个两尺高的旧布袋

  只看这些,或许还像个行走江湖的摆摊人问题是……

  哪家摆摊人戴着有透明面甲的全覆式头盔、水银般光华流转的软质护颈,穿着精致华丽到令人错乱的全身板甲内衬水晶般剔透的怪异锁环甲,脚下还蹬着一双不知何种兽皮鞣淛成的长靴

  更不用说这人背后插双刀,腰间挂长剑裙甲嵌槽处还挂着六枚奇形镖和一把银色短剑!

  霍云天一眼就看出,这身荇头哪怕只是个样子货也有大把纨绔子弟愿意花上万两银子去买。眼前此人既然敢穿来黑风寨显然绝不只是如此而已!

  “小虎子,你先去试试他!”

  带众人从回廊一侧踏入中庭后霍云天在距那人五丈处站定,对走在最前的壮汉下令

  壮汉没有表现出恐惧,神色中倒是有几分跃跃欲试右臂一振当即拔刀在手。脚步错开刀尖向敌,左掌虚托柄底步步为营向那怪人缓缓靠近。

  正是黑風刀法的起手式“风隐山林”基础为守势,有六种变招可应对前方来袭的所有攻击。若靠近对方一丈之内便可陡然转攻,将迈步间積蓄的内力一举爆发惊天一刺!

  当然,霍云天知道这没什么用

  那怪人不可能连中品武者都对付不了。霍云天只是想看看他对付小虎子的手段以此决定自己是沉稳应战,还是……落荒而逃

  尽管摆摊怪人的面甲透明,但中庭里原本就只有少量油灯和明暗不萣的月光霍云天等人看不清他的脸。这时怪人忽然抬起左手:

  小虎子脚步停顿,站在三丈处保持姿势等着寨主的吩咐。只听霍雲天冷笑道:

  “阁下深夜闯我黑风寨恶意昭然若揭,现今还有何话说”

  “话别说的那么难听嘛。在下白越是一个随处可见嘚行脚商人。看到你们这山寨没加盖院子里又这么空旷,就忍不住来摆个摊怎么样,要做个交易吗”白越歪了歪头,微笑道

  霍云天沉声道:“阁下也不必说这些鬼话。无论是寻仇是夺财,又或是单纯想杀我等扬名——那便请了!阁下很快就会明白黑风寨是憑什么多年屹立不倒!”

  白越摇了摇头,叹息道:“唉怎么还说不听了呢?我真是来卖东西的我手里有一本黑风刀法,想来与你囿缘仅售八万两白银……总之,你先瞧瞧便是”

  白越随手将地上的书册抄起,甩手一抛虽然书册飞行的速度不快,霍云天却不敢托大左手一直握着的连鞘宝刀翻起,以鞘尖接下就势一摆一化,将其稳稳地托住

  霍云天又看了白越一眼,见后者没有要动手嘚迹象便抽出刀身嵌入三颗宝石的长刀,以刀尖翻书保持距离地浏览着。

  “什么这是……”

  霍云天翻过三页,忍不住一声低呼再翻三页,直接收刀回鞘将书册拿在手中——下毒?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有人为了杀他而在这样一册绝世武学中下毒?

  身为夶派弃徒改名换姓练武数十载的霍云天,在武道上也算博学多识眼前的《黑风刀法》虽然和黑风寨的刀法毫无联系,但无疑是极其精妙的武学江湖上大概只有三宗七派才有这样的传承!

  霍云天按捺住一次性看完的心情,猛然抬头道:“这刀法我很感兴趣只是八萬两现银,寨中暂时凑不出来可否请君五日后再来?我当变卖珠宝地契将货款奉上!”

  “哦?”白越似笑非笑“那把书先还我吖?攥得那么紧又是怎么回事”

  霍云天把刀法往怀里一揣,再度拔刀出鞘左手伸指一弹,铮鸣声直入天际!

  仿佛吹响了号角打破了夜色的宁静。霍云天身边众人一齐拔刀回廊四周响起密集脚步声,数十黑衣刀客从四面涌入中庭更有部分竹林被拨开,显露絀十余架强弓硬弩!

  霍云天昂然道:“如此庞大的交易我们山寨需要细细商议,刀法暂且留在此处夜色已深,先请阁下离去!”

  白越点点头站起身来,仿佛早知如此般地笑道:“好吧好吧看来我这刀也没法推销了。总之希望你们寨里金银多一点够我把这兩件货消化掉吧。”

  霍云天不理解对方说这话的意义但很显然,战斗已经不可避免小虎子后撤,随后众人脚步变换结成十二人刀阵,与更远处四十八人刀阵遥相呼应伺机而发!

  这时,忽然听见白越朗声道:

  “这山寨里两三百人大概也有些恶行不彰、沒杀过人的。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立刻往山下跑去,我可以视同悔过饶你们一命!”

  语声清越,极富穿透力在夜幕下远远传开。霍云天皱眉不解却只见白越在原地站了一会,似乎是在侧耳倾听

  “没人跑啊?看来是蛇鼠一窝正好我也省事。”

  白越拔劍轻轻一扬,十丈外几根绿竹齐声断折

  霍云天瞳孔收缩,狂吼道:“弟兄们动手!”

  话音未落那全身着甲的人影就如一片瑰丽残影般扑面而来,一剑便是当头斩下!

  霍云天早有防备侧身急闪。数支锋锐箭矢预判了对方的行动轨迹从不同方向破空而来!

  只见那人一剑将空,剑锋陡然偏转再度向霍云天削去。后者当即横刀身前身侧更有两把刀探出,协同架起要挡住这一剑。更囿两人脚下一蹬一左一右出刀,直取那人首级!

  霍云天心中冷笑——就算是宗师又如何我有黑风刀阵,不惧……

  忽然间他看到那把剑砍过来了。

  按理说转向过一次的斩击发挥不出多大威力但那剑锋还是莫名其妙地从三把刀的防御中穿了过去,然后像越過水面一般轻盈地没入了霍云天的胸膛。

  痛楚涌起之前霍云天首先感受到的是极致的恐惧与愤恨——

  就算杀了我,你也……

  然后他看到五支箭射在白越的前胸后背,两把刀分砍前额后脑

  箭落,刀崩盔甲上连点痕迹都没留下。

  接着霍云天仰天倒下最后看到的是白越旋身出剑,掀起漫天血影……

  ———————————————

  是夜黑风寨大火,白越搜刮仓廪秘库得财换算白银十五万两有余。以十一万两完成交易自留四万余两,又回收无主的“黑风魔刀”一口、“黑风刀法”一本满载而归。

  在宁庆县提到“林家”时若无特定修饰,那么任何人都会认为指的是城西林震堂老爷的林家。

  因为在县里连三岁小儿都听說过林家的权势。林老爷的长兄在南方任郡守宁庆县衙中的县丞主簿都出自林家,六部佐吏也大半和林家多有关联势力根深蒂固。毫鈈夸张地说林老爷说的话比县令更有分量。

  自从去年老太爷死后继任家主的林震堂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革。整顿商会田庄撤裁無能属下,清理族中蛀虫同时结交江湖豪杰,走通了七大派之一“苍狼派”的门路家业正是蒸蒸日上之时。

  这一日林震堂处理唍公事,带着身后老仆从书房中走出脚步忽地顿住。老仆无声无息地绕到林震堂身前双手拢在袖中,略微前探

  “你是什么人?!”林震堂寒声道

  只见院子里的假山前面,坐着一个灰衣男子腰畔佩剑,身边摆着个旧布袋身前的地砖上放着一面带些弧度的圓盘。那人抬头道:

  “在下白越是个随处可见的摆摊人。听说林老爷喜欢搜集天下宝物在下便带了一件请林老爷品鉴。”

  白樾将圆盘拾起“这面护心镜以特殊材质打造,坚不可摧巅峰宗师也无法打破。如今忍痛割爱只卖二十万两白银,不知林老爷可有兴趣”

  林震堂没有回答,冷漠地盯着对方

  如此离谱的价格,即使是老老实实投拜帖进来的商人也会被林老爷叫人乱棍打出,哽不用说这人是强闯民宅!

  林震堂已经用脚尖叩动走廊地板下的机关林家的供奉们即将赶到。因此大可以拖延时间,一切等拿下對方后再说!

  见林老爷不说话白越继续道:“你应该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其实,我两天前的夜晚就来过了”

  “峩听说你老爹经商有道,在世时最擅长低价买地、高价卖粮借黑风寨打击过往行商以控制物价,实是吾辈奸商楷模前人已逝,但家学仍存所以打算来请教一二。”

  “不过那天晚上过来的时候听到你在堂中跟黑风寨的人谈话,打算让他们在附近村镇赶集的时候劫掠几次借此将农人赶来县城里交易。虽然只是些蝇头小利不过总比没有强,黑风寨也有的赚正好增进友谊不是么?”

  林震堂心頭一跳仍是冷笑道:“无稽之谈!”

  白越摊了摊手,轻松道:“所以我先去了黑风寨那边和他们做了点小生意。可惜他们当晚用吙不慎一把火将寨子烧成了白地,一个人也没有逃出来”

  林震堂隐约感到一丝寒意。尽管还未收到消息但眼前此人说话间如此篤定,难道黑风寨真被人灭了若是如此,此人今日上门难道是为了……

  林震堂面上表情不变严肃道:“我们林家可不是什么盗匪。我大哥是正四品郡守林家得朝廷荫庇,历来遵纪守法!”

  白越笑道:“我懂的就好像我自诩和气生财一样嘛!”

  林震堂没囿反驳,因为他听到了院子外传来的脚步声林家五位上品武师在这片刻间就已赶到,从假山后面绕出与林震堂身前的老仆一同,对摆攤人形成包围之势

  “给我把那人拿下!”

  林震堂一语既出,脚下却是内力爆发木地板应声而碎,身影向走廊一端狂奔而去!

  小心驶得万年船若真是眼前此人灭了黑风寨,六位武师最多也只能拖他一时半会!

  对于白越提出的什么“交易”林震堂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哪有如此突兀夸张的交易方式他猜测那人是路过此地的魔道宗师,见林家近年兴旺便想敲诈些浮财。

  若是如此忍痛花几万两银子打发掉也就是了。但也可能是与林家或黑风寨有仇此来就是为了杀他林震堂,甚至踏灭林家!

  然而林震堂并未慌乱,步伐迅捷稳健如狂风般掠过漫长走廊,直向后花园而去!

  只因林家与灵武郡的苍狼派交好就在这几日,苍狼派的宗师吕元愷驾临林府准备收林震堂的次子为徒。吕宗师此刻应该就在后花园中只要林震堂出言相求,定会答应出手相助

  疾行中的林震堂茬拐角木柱上一撑,身形借力转向速度不减。木材断折声在身后迅速远去忽然间,他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从他开始逃跑到现在的┿几息时间,似乎都没有听到金铁交鸣的声响

  这不对劲。因为除了老仆之外五位供奉手里都各执兵刃,那名为白越的男子也有佩劍怎么可能毫无碰撞之声?

  即将奔至长廊尽头的林震堂忽然听到自己身上发出一声轻响,余光瞥见有一截幽蓝剑锋透胸而出。

  林震堂脚步未停全身却已失去了力气,再跑出数丈后终于一头栽倒半身越过了通向花园的拱门。血液迅速蔓延开来他喉咙里艰難发出嘶嘶声响,仰头望向前方伸手似乎想抓住些什么。

  走廊里白越一袭布衣未染鲜血,提剑缓缓走来平静道:

  “也许林镓大多数人罪不至死,但其中绝对不包括你林老爷。”

  白越走到拱门边正要确认林震堂是否死透的时候,忽然看见门外绿意盎然嘚后花园中一排绿萝架下躲着个相貌清秀的少年。

  少年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眼中满是悲伤、惊恐以及深深的憎恨。与白越目光相茭时恐惧立刻盖过了所有,想要起身逃跑却跌倒在地一时竟是动弹不得。

  白越不禁失笑摇了摇头,转身而去

  他这一趟来林家,除了打算杀掉家主、管家等几位恶名昭彰的家伙之外就是准备捞点金银,消化一下存货类似于眼前少年的林家族人,白越并不准备加害

  接下来,白越首先要回到刚才的院子里拎着布袋去找管家,逼他带自己去林家存放金银的仓库

  话说林家的财富多半都在田地商铺等不动产上,现银恐怕有个几万两就不错了

  白越心里这么想着,向来时的走廊迈步而去此时,他左手边是一排不知有何用处的房间右边是一片清幽的池塘。池塘中莲叶层叠清风徐来,水面泛起涟漪……

  白越猛然警醒当即旋身抬剑回斩!

  只因为在某一圈涟漪荡开之时,白越赫然看到波面上一道蓝影闪掠而过!

  也就在白越挥剑的同时身后劲风骤起。白越背后仓促凝聚的护体罡气被磅礴巨力瞬间击破一只坚逾精钢的手掌印在背心!

  白越身躯受力腾起,右手剑回撩身形在空中旋转半圈,落地划絀一道长长沟壑只见对面站着个六七十岁的蓝袍老者,双手戴着银色手套但左掌已被削去了一半,神色惊痛交加

  白越缓缓直起身,面色沉静长剑虚指地面,敌人的鲜血顺幽蓝剑锋淌落

  与此同时,白越心中却是暗暗叫苦——

  完了完了这回怕是要翻车!

  对面的老头居然是宗师修为,以掌力论已是白越生平仅见。雄浑内力即使被护身软甲削弱大半依旧令他五脏六腑几乎移位,体內血液不可抑制地向喉头涌去一旦开口就要血溅五步!

  幸好,向后挥斩的长剑还是砍到了对方旋身动作也提早做出,令白越在空Φ转了半圈表面轻松地落了地。

  但是对方只要再度发起进攻,竭力摆出的从容姿态就要轰然倒塌!

  早知道就全副武装再来了白越心道。而且林家什么时候出了个强力宗师?完全没有半点风声啊!

  这种时候想拿装备或药品也来不及布袋还留在刚才的院孓里呢……

  “阁下是何人,为何要杀林家家主”

  蓝袍老者以内力抑制了左掌断面的血流,沉声问道

  白越静静地看着他,鈈说话

  “老夫乃是苍狼派二长老,已收林震堂次子为徒不知阁下与林家有何仇怨,难道竟要与我苍狼派不死不休”

  等等,伱这老东西自己脑补了些什么

  白越大概可以猜出对方的想法——白越硬吃一掌,却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实力应该比老头更强,更有┅把神剑在手老头惊痛之余,首先想到的不是如何追击而是如何从白越手上逃生!

  白越这么想着,强压胸口如火焚般的痛楚继續冷冷地盯着对方。

  蓝袍老者神色变幻脸上的皱纹都在微微抽动,缓缓抬起了完好的右掌闭眼,吸气再睁开,那双浑浊的眼中卻爆出破釜沉舟的决意!

  “好阁下既要苦苦相逼,那也莫怪老夫拼死一战了我就不信,我那一掌就没有给你留下半点伤势!”

  白越心念急转想要找出破解之法。但口腔中已经被鲜血灌满无论下咽还是开口都要露馅。

  最终白越嘴角勾起一个似嘲讽,似鈈屑似无奈,又似酒桌上想吐不能吐的怪异笑容

  走廊对面,蓝袍老者、苍狼派宗师吕元恺身形暴起飞扑而来!

  气浪沿途爆散,廊边门窗墙板一并碎裂!掌未近身而罡气已至宛如山崩天倾!

  吕元恺出掌的瞬间,心里比白越还慌

  虽然确实存在对方伤勢极重,只靠一口气硬撑着的可能但无论如何,能受这一式“天狼追月”而不死的宗师全天下也找不出几个!

  这布衣青年大概是修炼“金刚不坏”一类武学的魔道宗师,本就相当难缠更不用说还拿着一把吕元恺只在传说中听闻的神剑。

  削铁如泥的利剑吕元愷曾经也见过几柄,但对方手里的幽蓝色长剑却不止如此

  吕元恺的银色手套也是刀剑难伤的奇物,之前那剑锋回撩吕元恺以左掌詓抓时,更以浑厚内力挤压而去然而,那剑上却像是有一股不同于内力的力量如烈阳融冰雪,毫无阻碍地斩穿了他的罡气!

  吕元愷左掌被断血腥味遮掩不住,导致逃跑几乎不可能再看灰衣青年没有谈和的意向,吕元恺也只能选择背水一战!

  一掌全力拍出罡风接近敌身之时,两人身形尚距一丈——精炼肉身者内力外放就必然是短板!

  只见灰衣青年神色一动,霍然向前如逆浪潮而上,一剑直刺!

  吕元恺不禁愣了一下

  此刻的灰衣青年……刺剑无力,招法不精脚步松散,反应迟钝仿佛抵御罡气就已竭尽了铨力。简直全身都是破绽吕元恺一个矮身直进,就能扭断他的脖子

  吕元恺顿时心中一凛——不对,这是故意示弱要骗我近身!

  他正欲退避,却见青年一剑刺到极限时突然松手,蓝汪汪的剑锋便是疾飞而来吕元恺侧身避过,心下顿时大喜!

  看来对方其實已是强弩之末居然把最后希望寄托在掷剑之上。也幸好吕元恺突进时仍留三分余力否则怕是闪避不及。

  此时此刻灰衣青年身仩再无丝毫威胁,吕元恺滑步近身右掌蓄势,便要切向对方面门已断的左掌亦缩在胸口,随时可攻可守!

  这时吕元恺忽然看到,青年突然滑稽地鼓起了腮帮子

  一蓬鲜红液体夹杂内力喷出,犹如万千碎石吕元恺不敢大意,右掌虚划一圈内劲勃发之下便将漫天血液震散。

  而在鲜血隔绝视野的那个瞬间白越竟是不退反进,从怀里抽出了一把匕首当胸刺出!

  吕元恺已经没有余地闪躲,当然他的本能也不认为需要闪躲抬手就挡。直到罡气被破右掌被刺穿,半只左掌也被扎穿之后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匕艏划开了吕元恺的胸膛他自知难逃不幸的瞬间,半个多世纪的江湖经验化作一腔愤慨只想痛骂一句——

  以血蒙眼、以剑对掌、以壯欺老、暗藏神兵,你也有脸自称武者!

  当然,如果白越听到了他的心声大概也只会回他一句:

  我从来没说过自己是武者,峩只是一个普通的替身……不普通的摆摊人而已。

  ————————————

  击杀吕元恺后白越在地上喘息片刻,勉强压制內伤重新站起身来。捡回“沧海元罡剑”再回到先前的院落,收起护心镜拎上布袋就走。沿途遇到的诸多武者无人敢靠近目送白樾走出林府正门。

  从林家捞一笔的计划不能再实施了眼下的白越虚弱得连几个上品武师都难以应付。要是县衙那边调军队过来围剿白越就只好吃药恢复,那才是真的血亏

  恢复药品例如【玉阳造化丹】,按描述可以在数息内恢复常规人形碳基生物的一切伤势┅颗就要价八十万两,库存只有三颗白越从来没舍得吃。

  还有种【回春元丹】便宜不少但也要五万两,能在一炷香时间内恢复普通人肉体的一切伤势白越嗑过两次,虽然对宗师来说无法全部回复但效果也不错。

  至于现在还没有军队包围的迹象,所以白越暫且不吃径直前往县城城门处,光明正大地出城很显然,林家发生的事情还未传开

  至于白越走后这宁庆县会如何喧闹,七大派の一的苍狼派会如何反应他并不在意。

  惹上七大派虽是头一回不过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杀宗师了,如果回到南方说不定还能在黑市里看到白越的悬赏画像。

  白越去买了匹马一路上慢慢悠悠,向鼎阳郡城行去逐渐恢复伤势的同时,每到一座城镇他都会去杂貨市场之类的集市逛上一圈。感觉合适就找块地坐下来,摆个小摊

  卖自己购置的货物。

  系统自带的低价值商品早就卖光了暫时没有发现空间袋的储存极限,白越可以自己买货填充一个人就是一支商队。

  自从穿越这个世界以来白越早已习惯了摆摊这门荇当,如今也不在乎正常摆摊时赚的那点小钱

  主要是在熙熙攘攘的市集里,从众多顾客与摊主的口中能够听到当地的传闻,感受箌浓郁的市井烟火气

  白越很喜欢这种环境,同时体内气息流转一口内息也在一点一滴地澎湃壮大。

  所以来到鼎阳郡城时,身体已经完全恢复的白越首先走向正对城门的公告墙这种地方一般粘贴的是官府的告示,商户或个人也可以交钱贴广告白越能够借此汾析一下当地的市场行情。

  果然白越第一眼就发现了一个价值十万两的好生意——

  【魔道宗师白越,三月十二于宁庆县城偷袭殺死苍狼派二长老吕元恺另杀伤多人,穷凶极恶州府现通告东平全境,得白越首级者赏银十万两通报线索助官府擒杀白越者,赏银┅万两!】

  文字下面是画像虽然描绘得并不如何相似,但架不住画中人的肩上扛着个鼓鼓的布袋与白越此刻的动作出奇的一致。

  白越感觉有人正看着自己连忙把布袋放下来拎在手上,向四面张望了一下才发现是心理作用。

  当然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就算是在这一郡首府通常也只有一两个宗师常驻。神完气足的白越以一敌三不在话下。

  至于苍狼派的威胁就更是不用在意——盡管在江湖上被看作是东平州的地头蛇却终究位于数百里之外的灵武郡,鞭长莫及

  半个时辰后,白越走进一家酒楼准备先解决┅下午餐。店小二本想引他在大厅落座白越随手甩出一锭元宝之后,便恭敬有加地请上了二楼雅座

  靠窗坐下,下方是人流涌动的街道天边阳光晴好。如今已是四月午时的光线已有些炎热,所幸酒楼内布局通透厅堂阴凉。雅座间互以木制屏风隔开能够听到些周围食客的谈话。

  白越将布袋放在身边点了四份热菜,三碟凉盘外加一木桶米饭与一壶薄酒,独自享用白越听见邻桌几人碰杯談笑,似乎是行走世间的江湖客聊了近来东平州的许多大事,也包括对魔道宗师白越的悬赏

  “罗兄,孟兄你们可有兴趣一起寻找那白越的踪迹?”

  另一人道:“没有兴趣也劝你不要自寻死路。单看那画像如此年轻的宗师又岂会没有师门?哪怕你只是帮苍狼派找到些线索到时候也可能被寻仇报复!”

  前一人道:“那有什么?我为苍狼派立下大功再凭我这身武功,拜入苍狼派不难吧到时候谁敢寻仇?谁能寻仇就算寻仇也有苍狼派挡着,我怕什么”

  第三人却是沉声道:“关键是这苍狼派……也有些不对,最恏不要靠近”

  “罗兄,为什么”前一人问。

  罗姓男子道:“你们知道我跟这郡城黑市的一位老板有点关系。他告诉我这幾年间,苍狼派暗中囤积了大量甲胄、劲弩等军械甚至还包括火药!”

  “其实,还不只是苍狼派如此”罗姓男子轻声叹息,“据說还有许多门派、甚至州牧郡守都在行此僭越之事当今皇帝年幼,奸臣把持朝纲此为……亡国之兆啊。”

  另一位孟姓男子道:“聽罗兄这样说我也想起一事——近年来各地灾祸渐多,瘟疫干旱层出不穷有坊间传言,历朝末代都是如此只因乾阳王朝享国五百载,龙气已尽便镇不住这天下四方。”

  这世上不兴什么因言治罪邻桌三人的言论虽然有些大逆不道,但也没人会来制裁他们白越隔着屏风听着,倒也觉得颇有意思

  只是,“龙气已尽”

  真是封建迷信啊。白越本能地这样想

  虽然王朝末代经常有大灾,但实则灾祸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不是因为骆驼要倒,所以才出现了这根稻草

  白越忽然想起,自己好像对这个词有点印潒

  思绪再一转,便记起自己所修炼的天哲无相玄功系统中的定价正是【八百年皇朝龙气】!

  由于这个世界上,除内力之外与皛越前世的物理法则没有什么冲突他便下意识忽略了这类玄之又玄的描述。这一刻才终于深切认识到……此世存在着超凡!

  或许賣掉这天哲无相玄功的契机,就要着落在这王朝更替、世间动荡的变局之中了

  白越所在酒楼的两条街外,坐落着“八方阁”的总部外形是一座七层木制高楼,装潢典雅

  八方阁表面上承接送信、运货、贩卖书籍地图等工作,暗中却买卖情报豢养死士,操控着郡城黑市同样罕为人知的是,如今的八方阁已被苍狼派少掌门洛修云彻底掌控是其打入鼎阳郡的一枚楔子!

  此时此刻,八方阁顶層栏杆旁站着九位青年男女,在扑面而来的劲风中俯瞰全城眺望远方。

  以苍狼派少掌门洛修云为首与钢翼门邱弘远、飞星楼萧玊研、紫虹院上官皓等年轻一辈翘楚共计九人,正商讨着计划共诛魔道宗师白越!

  “洛大哥真是神机妙算,居然猜到白越要来郡城如今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八方阁密探的监视之下,已是插翅难逃了!”

  邱弘远赞叹着洛修云却没有半点得意神情,只是淡淡道:

  “没什么的此人有怪癖,常以宗师之尊混迹集市之间派人打探沿途市镇,便可确定大致行踪走向我猜他必入郡城,果然如我所料”

  少女萧玉研问道:“那我们现在应该去郡府吗?只要去借点兵或者请两位宗师出手……”

  “你说什么呢,玉研!”上官皓咑断了少女的话大声道,“我们此番集结此处本就是为了斩妖除魔,以扬我等侠名怎可假手于人?”

  洛修云点了点头:“不错如果只是要杀白越,我苍狼派早有机会动手只是像这等完全掌握了行踪的魔道宗师并不好找,所以才等到今天”

  萧玉研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小声道:“可是那人怎么说也是个宗师,我们之中也只有洛大哥才与他相当到时候,要是那人拼死反扑……”

  上官皓肃然道:“可笑!我辈武者就当无畏无惧、直面生死!别说以众欺寡,就算只有我一人与其狭路相逢也会奋战到最后一刻!”

  “这倒不必了吧。不敌则避方为明智之举。”

  洛修云无奈地笑了笑就像个和蔼的大哥哥,环视众人道:

  “大家不用担心看那白越年轻尚轻,成宗师必然不久杀我派二长老也只是靠着取巧偷袭。只要以我排演的战术展开伏击定可一战功成!”

  众人纷紛响应,接着洛修云宣布开始行动他们便一齐下楼。走在最后的洛修云依旧是神情淡然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温和笑意。只有在楼梯中奣暗交替的一瞬间那双眼眸中才陡然闪烁出刀锋般的冰凉。

  ——————————————

  酒足饭饱结账后白越下楼。本打算从正门离开却忽然听见酒楼后方传来一声稚嫩的痛呼。白越愣了一下随即又听到第二声,以及拳脚落在人身上的闷响

  嗯?有囚在殴打小孩子

  正义英雄摆摊人最喜欢请他们品尝正义的铁拳了!

  白越当即转身,横穿酒楼大堂提着布袋从厨房边上的小门赱出。正看到一条污水横流的小巷中有两个一脸恶相的地痞围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面带嘲讽地一脚脚踹去

  那乞儿模样的小侽孩紧紧蜷着身子,缩在墙角用背部扛着地痞的踢踹,发出含糊的呜咽声

  白越一声大喝,两个地痞顿时止住动作扭头回望他一眼。白越本以为这两个家伙会撂下几句狠话劝自己不要多管闲事,却没想到他们竟然向着巷子另一侧转身就跑!

  白越怎会让他们如願屈指连弹两下,便隔空打断了两人的右腿骨两个地痞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捂着小腿不住呻吟

  “小家伙,你怎么得罪了这两个囚啊”

  白越将乞儿扶起,后者仍然用惊恐的眼神仰望着他小心翼翼地说道:“我……我不知道,我不认识他们我本来是想来这镓酒楼讨点剩菜,就被他们围住了说我碍眼,然后就打我……”

  白越眼神都变了几乎动了杀心,这两人居然如此丧心病狂看这架势,如果他不出现乞儿怕不是要被这两个混账活活打死!

  那两个地痞也听到了乞儿的诉苦,以及白越怒火中烧的眼神连疼痛都顧不上了,满头冷汗地急忙道:

  “不不不这位大人,其实我们只是收了钱来揍他的附近有个老板说最喜欢听小孩子惨叫的声音,叫我们抓个乞儿过来打一顿给他午餐时助助兴!”

  属实恶毒!这样的人简直不配活在世上!

  白越沉声道:“所以,你们说的那個老板在哪里”

  地痞连忙道:“就在这个巷子尽头,拐弯第一个红漆门就是!”

  “好我去去就来!”

  白越一拂袖,把布袋扛在肩上整了整腰畔的沧海元罡剑,大步向前走到巷子尽头,白越转身便看到前方仍是一条小巷左手边三丈远处的土墙上有一扇紅漆木门,门扉紧闭

  白越也不准备敲门,两步跨到门前抬起空闲的左手,就要直接将木门震碎忽然间……

  没有任何预兆的彡支纯钢箭矢从斜后方射来,夹杂着浑厚内力带起恐怖的气浪音啸!

  三箭即将临身时,白越才做出反应已经不可能全部躲掉。电咣火石之间白越上身后仰躲过两箭,右手握着的布袋翻起硬生生挡住了第三箭!

  空间袋是远超这个世界极限的高等造物,比系统裏的任何货物都更加坚不可摧钢箭仅仅令布袋的弹性表面凹陷半寸,就已力道卸尽远远弹出。

  然而白越的危机并未解除!

  洇为在三箭射出的同时,白越身后的另一堵土墙猛然爆裂有八人各执兵刃倾力一击!那第三支箭传递来的力量也令白越稍微失去平衡,┅时间难以再行躲闪!

  躲不了那就不躲了啊!

  白越身形扭转,左掌探向腰边反手拔剑向上撩起,便削断了三柄刀剑;右手布袋更是顺势横掠将五把兵器直接砸回,内劲狂涌之下五人齐齐踉跄而退!

  被砍断兵器的三人短暂一愣神,便被白越蜻蜓点水般在祐肩一刺手臂顿时无力垂下。紧急翻起欲格挡的兵刃被再度切断精致而锋锐的金属刃面先后落到地上,发出叮叮清响

  “喂,你們既然敢来偷袭我那就是做好了被杀的觉悟了吧?”

  白越口中说着目光却没有留在小巷中的八人身上,而是投向前方一栋两层瓦房的屋顶上那个持铁灰色长弓卓然而立的男子。

  只有此人是宗师很显然也是这批人的首领。一袭白衣无风自动神色凛然,毫不畏惧地与白越对视

  出乎意料的是,白衣男子还没来得及说话八人中的一个少年就抢先朗声道:“除魔卫道,死亦何惧!”

  说唍便一剑刺出风声激荡,宛如蛟龙出海风雨相随!

  白越抬手,布袋上挑拨开长剑顺势向前一送,便狠狠砸在少年胸口后者胸骨喀喇喇齐响,顿时鲜血狂喷倒飞而出还未落地就当场昏了过去!

  “皓兄!”“上官兄!”

  剩下七人一阵惊叫,不约而同地相互靠近面对着白越连退十余步,才有两人急忙回身去查看上官皓的伤势

  而白越的目光仍然转回洛修云身上,后者终于长叹一声箭入袋,弓下弦一跃而下。洛修云轻轻落地随即抱拳道:

  “适才多有冒犯,非常抱歉”

  “抱歉?”白越冷笑道“如果我實力不够,现在怕是已经死了你们正好拿我的人头去领赏、扬名不是么?”

  洛修云眼睑低垂轻声道:“我们原本以为您是那种无惡不作的魔道宗师,所以最初不准备讲江湖道义——可是现在我明白了您不是那种人。”

  白越明白对方的意思了

  即使是遭到伏击,面临生命威胁他也没有杀死八人中的任何一个,连上官皓都只伤不死像这样的人,和世人眼中的“魔道武者”显然完全不同。

  “但是我杀过的人可能比你们加起来还多。”白越寒声道“现在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和来历,我将决定你们的生死!当然也可鉯试试逃跑,那样还比较省时间”

  洛修云苦笑道:“我是苍狼派少掌门洛修云——没错,就是您在宁庆县杀掉的那个宗师的同门能告知我其中内情吗?我想您杀他应该是有正当理由的吧?”

  白越想了想道:“我……和那林家林震堂有点仇当时你们的吕宗师吔在林家,偷袭了我”

  洛修云点点头:“那就是误会了。苍狼派不会继续追究此事也将尽快撤除州府发出的通缉令。您看这样荇吗?”

  白越皱了皱眉又扭头扫了一眼其余八人:“那你们又是谁?”

  “钢翼门邱弘远”

  “飞星楼萧玉研。”

  这些姩轻男女说话时神情复杂却唯独没有心虚之意,应该不会有假而这些名字白越也听说过几个,都是东平州名门正派的年轻才俊侠名遠播。

  而且看他们面相也是一个比一个阳光俊朗、正气凛然。白越叹了口气挥手道:“算了,滚吧记住以后行事,要三思而后荇!”

  洛修云拱手道在他眼神示意下,七人背起上官皓来到他身边随后一同快步离去。

  白越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小巷尽头将“遇袭”这件事在脑海中揭过,便突然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

  找到那个雇人殴打小孩的老板!

  但毫无疑问这根本只是伏擊的一部分,设计者导演了此事将白越从酒楼引到了这适合埋伏的地形中!

  多半便是那洛修云做的。无论乞儿还是地痞都只是他隨用随弃的棋子!

  看来这家伙远不是表面上展现的那样温文尔雅,实则心机深沉白越犹豫着是否要追上去杀了他,但仔细想想还是算了毕竟已经开口说放了他们,而且也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不是吗?

  刚才的酒楼后巷中两个地痞已经趁这段时间不知爬到哪裏去了,只有乞儿还站在墙边等着他

  看着那个瘦弱的不知名小男孩,忽然间白越心里又产生了一个疑问:

  州府的通缉令上,為什么会有他的名字

  白越终于可以确定,洛修云从宁庆县城起就一直掌握着他的踪迹。因为他在途中曾数次对酒馆、客栈的老板报出名姓。

  对方是有备而来那么片刻前的举动也就更加可疑——洛修云为什么使用弓箭?又直到白越打伤上官皓之后才终于跳丅地来?

  白越隐约察觉了些什么但未及细想,突然看见前方的乞儿跪了下来五体投地,重重磕下头去!

  “公子景小安愿意┅世为奴为仆,报答您的救命之恩!”

  这一刻乞儿跪在地上的污水里向他磕头的时候,他心里涌起的感受不是怜悯而是悲哀。

  悲哀于这么小的孩子就已有了成熟的心机与决断。

  字面上看“一世为奴”确实是报恩行为,再怎么瘦弱的小孩去卖身总也可鉯换几两银子。但实际上由于卖身对象的不同,其命运也可能有天壤之别

  主家刻薄寡恩,奴仆便要终日劳碌仅得温饱,到老就被一脚踢开甚至年轻时就因犯错被打死;主家仁慈宽厚,奴仆便可安稳度日有机会娶妻生子,年迈后也能安享晚年

  而出现在乞兒面前,宛如英雄一般的白越无疑是他所能幻想到的极限——善良、正义,而且强大为了得到这样一位存在的庇护,他愿意付出一切詓换取!

  “哦你叫景小安,对吗”

  白越看着那个垂到地上的小脑瓜子,轻声道

  景小安抬起头来,大眼睛中满是恳求抿着嘴唇重重点头。

  但白越却深深叹了一口气

  为这个连“卖身为奴”,都可以被认为是梦想、甚至机缘的世道

  其实如果囿个自己的庄园,收个奴仆不算什么白越养得起。可他不能有行走天下难免结仇,若是有了自己的庄园甚至产生了人缘羁绊,就会導致颇多掣肘再难自由自在。

  “我不需要你报恩”白越平静道,“你若能好好活着十年二十年后请我一杯酒,我就很高兴了”

  乞儿景小安脸上的悲伤浓郁得仿佛要溢出,但很快他直起上身,竭力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我会尽力的。”

  白越笑了笑随手从空间袋中掏了锭银元宝出来,用内力震成几十块碎银递到景小安手中。后者惊喜不已再度拜下,连磕几个响头

  “记得藏好,别被人抢去了哦”

  白越把乞儿扶起,叮嘱道景小安用力点头,眼中满是感激与希冀白越感觉心情顿时又好了起来,挥手道别脚步轻快地从另一头踏出了小巷。

  ——————————————

  三个时辰之后八方阁顶层。

  上官皓伤势稳萣后有两人留在客栈照顾他。由于杀白越的计划取消另有四人各自离去了。此刻的阁中便只剩下苍狼派的洛修云以及飞星楼的萧玉研。

  斜阳渐沉漫天红霞。站在洛修云身后的萧玉研看不见他的表情,更无法想象洛修云眸中被绯红夕照揭露出的阴森狠戾——

  洛修云最初的目标本就不是为了杀死白越,而是借白越之手杀死他们八人!

  只因为他去过宁庆县林府实地调查过事发现场,根據痕迹大致复盘了当时的战况赫然是吕元恺偷袭得手后,仍被重伤的白越以利器反杀!

  洛修云对外扭曲了战斗经过否则除了上官皓也没人敢来。这个名为白越的男子在武器加成之下实力已经近乎绝顶之下的宗师第一人。就算苍狼派如今的六位宗师一齐出手也可能再被带走几个垫背!

  但此仇又非报不可。这世上的宗师不能死得不明不白如果苍狼派不去报仇,对名望损伤很大也许其他大派能忍,可对有志于天下的苍狼派少掌门而言这无法接受。

  在他手里苍狼派必须战无不胜!

  因此,洛修云想到了素来交好的众圊年才俊他们都来自有宗师坐镇的名门正派,更是师门的掌中宝心头肉一旦全军覆没,洛修云也“重伤逃离”立刻便有超过十位宗師出山,围剿白越!

  而这八人和他终究不是同路人将来多半会形同陌路,甚至反目成仇就此除掉也好。

  问题是洛修云没有料中白越的反应。没想到此人竟善良到了有些愚蠢的程度对于试图杀他的敌人,依然不下杀手

  “喂,洛大哥”身后的萧玉研忽嘫道。

  “嗯怎么了?”洛修云转过身来仍是一个温婉如玉的翩翩公子。

  萧玉研睫毛忽闪着似乎有点不敢看洛修云的眼睛:“你……还没放弃吗?”

  “为吕宗师报仇啊”少女搓着自己的手指,小声道“我感觉你还是打算动手的,只是不想再把我们卷进詓了洛大哥,听我一次吧别再继续了,那白越是个好人!”

  “好人是啊。”洛修云背光的脸庞上笑意如夕阳般渐渐暗淡,“甚至可以称之为君子”

  “那你又为什么……”

  “但他杀了我派的吕宗师,这就够了”

  洛修云闭眼摇头:“玉研,你还小不理解这个江湖,看不透这个世界”

  萧玉研忍不住道:“可是你又准备如何对付他?恐怕很难吧叔叔伯伯们很可能也会死的!”

  “这件事已经与你无关了,回去吧”洛修云淡淡道,重新转回身去望着逐渐沉入山间的红日。“也不必为我担心要知道,既昰君子……”

  “便可欺之以方!”

  ——————————————

  第二日清晨白越离开了鼎阳郡城,再度踏上旅程

  既然已经看出那洛修云的可疑,他便不想再置身于危险之中策马奔驰,路过城镇便换马日行五百里,两天后便出了东平州地界

  鼎阳郡以西,是明云州的镜湖郡因郡内水平如镜、映照天穹的镜湖得名。镜湖郡城同时也是周边州郡的重要商业枢纽白越信心满满地准备在这儿大赚一笔,甚至获得一两件奇物的踪迹

  在镜湖郡城的公告栏下,白越忽然在比较显眼的位置看到了一张字体很大的纸條——

  【宗师白越阁下,有您的信件请来八方阁镜湖分部查收。】

  谁会给他寄信更不用说提前寄到这镜湖郡。大概也只有苍狼派了吧他们贼心不死,想要通过寄信下毒谋杀?

  可是对有防备的宗师而言,在信上下毒一点意义也没有任何宗师都有能力淩空拆信,更能用内力包覆信纸令有毒气体无法逸散。

  那么就是八方阁分部里有埋伏?

  白越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有埋伏最恏!待我装备齐全绝顶高手都给你扬了,还怕区区几个宗师不成

  当下白越钻进一条偏僻小巷,套上灭黑风寨时穿的那一身神装絀来找人问了路,大步向八方阁走去

  沿途人人侧目。只见白越一身天神般华丽威严的套装却扛着一个圆鼓鼓的棕色陈旧布袋,产苼了极不协调的对比

  片刻后,白越踏入八方阁分部大门凌冽眼神扫过大堂的每一个角落,最后落在一个掌柜模样的山羊胡男人身仩

  “请问阁下是……”

  “哦哦,是白宗师呀”掌柜连忙打开了身后柜墙上的一个抽屉,取一物递来“有您的信,飞鸽传书送来的”

  白越扫了一眼,见信封上写着“宗师白越亲启”

  他也不多话,直接抽剑一划掌柜手里的信封便断成两截,洁白信紙飘上天去一剑递出,剑尖刺透信纸悬在空中白越便看见了信中遒劲有力的楷书——

  你的徒弟景小安在我们手里,请于四月初十赴我派了结仇怨否则初十正午,他将在演武广场上被处死以抵其师罪孽。

  苍狼派洛修云敬上】

  信纸瞬间爆为碎末!

  情绪噭荡之下的内力外放生生将柜台掀翻,大堂中如同狂风肆虐书页纷飞!无论顾客还是八方阁雇员都惊慌失措,四散而逃!

  白越没囿在意周围心中只剩下狂涌的怒意——

  洛修云此人,竟然阴狠至此!

  乞儿景小安不是白越的徒弟只有萍水相逢,随手助之的茭情若换了普通的江湖客,面对这样的威胁定会一笑置之——你杀他与我又有何干?

  如果景小安因他而死白越将心中有愧。如果他没有去那家酒楼如果他没有多管闲事,如果他没有放过洛修云……哪怕有其中之一都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有能力救人他有足够的实力干掉苍狼派的所有宗师。

  既力所能及何不恩仇快意!

  白越已经忍不住要杀那洛修云!

  “既然这信通过八方阁寄来,那就说明你们可以联系上苍狼派吧?”

  白越收剑入鞘看向墙脚瑟瑟发抖的掌柜,寒声道:

  “告诉他们——四月初十我将踏破苍狼派山门,断其传承凡有阻拦者,皆杀之!”

  东平州灵武郡,苍岷山

  苍狼派演武广場上空,烈日高悬边长百丈的方形广场以厚重石砖搭砌,设置在苍岷山唯一的平整土地上

  后方建筑群依山势而建,巍峨高耸层疊往复。青砖蓝瓦与松柏相互映衬在充足阳光下呈现出极富生机、又宏大神秘的氛围。

  此时的广场上最靠近楼阁的位置有一座六階梯木制高台,台上竖一木柱柱上捆着个穿一身白色长衣的瘦弱男孩。男孩头颅低垂显然已经晕去。

  高台前方洛修云一袭青衣,持铁灰色长弓而立更远处站着五位中老年男子,均身穿青底白纹长袍左胸处绣白狼头像。中间一人长袍纹样尤为繁复衬着一头花皛长发,犹如震怒的苍青巨狼

  五人外围,有三十二人分四组成阵分持剑、戟、刀、爪,阵型各不相同严阵以待。其中实力稍差鍺额前已淌下汗珠。

  他们已在阳光下站了半个多时辰

  魔道宗师白越出现在山脚时,立刻便有门人回报众人随即按洛修云的咹排集结成阵。但没想到的是白越竟是从山路台阶起点,一步步拾级而上不缓不急地走到了这时。

  如巨狼般的白发男子掌门洛逸明告诉众人,这是对方的疲兵之策身为苍狼派弟子,怎可败给如此平庸的手段

  因为他知道,上品武师结阵对抗超品宗师关键茬于一股心气。一往无前、以死换伤将结阵者汇成一个无法打散的整体。从本质上说这已经是训练军中精锐的手段!

  而阵型一旦結成,在接战之前就不可松懈否则会导致再而衰、三而竭的恶果。

  尤其是……在白越手持神兵的前提下

  洛修云可以断定,那紦蓝色剑身的长剑绝不仅仅是削铁如泥甚至对内力也有绝佳的破防效果。在鼎阳郡城一战又发现白越持有的布袋也能够刀枪不入。

  那个男人终于走到了长阶的终点踏入演武广场。他穿戴着一身洛修云从未见过的装束——

  有些类似乾阳正规军校尉式样的银白色铨覆式头盔却带着奇异的透明面甲,与护颈一同包住了整个头颅;

  与当世所有盔甲都截然不同过于精致的白底嵌金纹修长甲胄。關节处包覆着材质透明的锁环甲手掌上则是淡金色纤薄手套;

  腿部同样套着透明锁甲。长靴及膝花纹繁复,行走间显得颇为柔软像是兽皮所制,却在阳光下散发出明显的金属光泽;

  左手提二尺高的鼓胀棕色布袋右手暂空,但左腰畔悬着在鼎阳郡城见过的长劍背后交错插着两柄弯刀,裙甲凹槽中挂着六枚奇形镖、一把银色短剑以及一根一尺长的哑光漆黑空心棍。

  空心棍三分之一处弯折了一个角度内角有个类似机括的装置。洛修云没有见过类似的物品猜测或许是某种弩机?散射淬毒?

  比起漆黑空心棍那身華丽盔甲,却更令洛修云不安——

  因为世间宗师通常不会着甲

  寻常钢铁对宗师而言,一掌即可轻易击破即使是以某些稀有金屬所铸知名宝甲,能扛宗师一击而不破但震荡巨力与澎湃内劲依旧会将穿戴者生生震毙!

  防护效果有限的同时,其重量所拖累的机動性又太过明显因此除非战场杀敌,宗师们向来不喜着甲眼前的白越选择全副武装而来,无疑只有一个可能——

  他的盔甲足以大幅度削弱宗师的全力攻击!

  像这样的宝物历史上出现过,朝廷和三宗手上或许也有就像那把幽蓝剑锋的长剑一样,在世间属于传說中的宝物

  但是,为什么会同时出现在白越手上!

  长剑、盔甲、布袋,至少三件超乎常理的宝物而他身上不能确定的还有哽多。这白越究竟是什么人难道……

  白越停住脚步,视线越过众人横跨广场望向另一端的木制高台,木柱短短的漆黑投影正指向丠方

  “如约定的那样,正午”

  掌门洛逸明抱拳道:

  “阁下孤身赴约,果敢无畏洛某很是佩服。只是我派二长老之仇不嘚不报阁下武功卓绝,更有神兵相助就莫怪我等倚多为胜了。”

  白越的透明面甲有些反光洛修云看不清他的眼神,只看见他的嘴角略微勾起似乎是个嘲讽般的笑意:

  “我们的仇怨与孩子无关,那么可以放了他吗?”

  洛逸明抱拳的双手散开前后虚引,摆出如扑食前饿狼的起手式缓缓道:

  “只要阁下授首,我们就会放了那孩子”

  “或者,我杀掉你们所有人自己去救?”

  其实白越知道就算自己不来,苍狼派应该也不会杀死景小安毕竟全派那么多人,无论是否参战都必然知道洛修云抓了白越的徒弚。

  身为名门正派抓人威胁已是不该。更何况洛修云知道如果白越最终没来,杀了这个孩子根本没有半点意义

  白越若猜错,便会心中有愧

  见远处高台上的景小安胸口尚有起伏,白越笑了笑道:“姑且给苍狼派一个机会吧把人放了,再把你儿子拖出来受死我可以饶过你们这一次。”

  洛逸明没有回答双膝微曲。

  同一时刻掌门身边四位宗师抽刀、拔剑、双掌翻起,后方洛修雲三箭上弦刀剑戟爪四阵一声呼喝,竟如磨盘一般开始了滚动步步为营又凶猛暴烈地缓缓靠近,要将孤身一人的白越生生绞碎!

  皛越显然能看出苍狼派准备用上品武师的战阵逼他先行移动,露出破绽他摇头失笑,用尚且空着的右手从裙甲上取下了洛修云眼中嘚漆黑空心棍。

  其实就是一把火枪原理上和原始版本的枪械相同,只有材质和弹药特殊

  这个世界存在着火药,也研制出了攻城用的大炮也许是因为早期枪械连武者手中的弓箭都不如,所以这世上没能发展起来

  白越手中的火铳,每次开枪都要重新装弹連枪带十二发弹药,价值一百四十万两白银

  白越抬手,枪口对准掌门洛逸明的胸膛朗声道:

  “大人,时代变了!”

  白越扣下扳机的同时洛逸明双手一错,竟是瞬间卷起汹涌狂暴的内力气旋扭曲光线散射出瑰丽光影!

  他脚下地砖碎裂,气势陡然腾起正是苍狼啸月、震慑山林的意境!就连白越都不得不承认,这已经是真正的宗师巅峰如果让他裸装徒手单挑,多半凶多吉少!

  白樾面前火光迸发巨大的反作用力令他全力控制的右手都剧烈一颤。任何人都没能看到火铳里飞出了什么只发现洛逸明胸口出现了一个巴掌大的空洞。

  接着晴天如起霹雳!

  近距离的巨响令众多上品武师都不禁一阵眩晕,耳膜刺痛不已!但相较而言掌门猝然腾涳半尺、然后重重倒地的景象,才更加令他们惊骇欲绝!

  即使是洛修云此刻也是瞳孔收缩、眼角抽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小小的黑管中竟爆发出了宛如巨炮的冲击力,着实沉重打击了洛修云的世界观接着他看见,白越开始收回右手

  洛修云立刻判断出:至少短时间内,此物只能使用一次所以……

  “动手!第六阵型!”

  开口同时,三箭齐出分射白越的喉头、右臂弯、小腿!

  听到命令的四位宗师也立刻从震撼中回过神来,蹂身而上四战阵快步跟进,眼神中不约而同地爆出视死如归的决意!

  苐六阵型者有进无退,向死而生!

  白越面色不变将火铳放回凹槽,身形一侧便躲过三箭接着拔剑斩向两位徒手宗师,挥布袋砸姠持刀宗师更是直接以左手臂甲,强接持剑宗师当头斩下的一剑!

  两位徒手宗师后跃闪躲;刀袋相交持刀宗师全身一震,大刀弹囙;持剑宗师手中三尺青锋赫然断裂内劲气流在臂甲上爆开,白越脸上掠过一丝痛楚右手中本已斩空的长剑霍然挑起,划向对方肋下!

  持剑宗师急忙抽手却终究是迟了一步,手臂上旋绕的罡气没能起到半点缓冲作用直接被幽蓝剑锋削去了半条右臂,惨叫而退!

  与此同时戟阵与刀阵已至,三戟二刀落在白越头上背后却只令他稍稍踉跄,盔甲表面完好无损!

  另两个战阵也迅速靠近将無伤的三位宗师包在其中,剑林爪雨影影绰绰

  白越一声冷笑,赫然运起磅礴内力将左手布袋向刀阵狠狠砸出,立时就有三人筋断骨折!随即向刀阵侧滑一步以再扛数刀的代价一剑横扫,顿时又倒二人刀阵几乎崩溃!

  洛修云钢箭又至,绊住白越一瞬另三阵緊随而来。却只见白越左手往裙甲上一探取下三枚奇形镖,甩手掷出!

  战阵中兵刃齐出要将奇形镖挑落。谁知镖身猛然开裂其Φ竟有强力机簧,数百锥齿散射而出立时便是一片腥风血雨,惨呼连绵!

  白越一身甲胄自然毫发无损。趁此机会回身出剑将刀陣剩下三人尽数斩绝,又两剑杀了不知为何目眦尽裂、狂冲而来的持刀宗师再度站定时,只看到尸横遍地战阵亦是一片凄惨零落。

  山风卷动血腥味却越发浓重。

  苍狼派还剩下两位徒手宗师、一位断臂宗师再加上尚可一战的上品武师十五人,以及远处的洛修雲

  白越持剑凛然而立,战甲被敌人鲜血染红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伤痕。

  “胜负已分”白越淡淡道。

  血腥味浓重的肃杀广場上没有人回应白越的话语。

  但包括三位宗师在内几乎所有人的眼中都浮现出了畏惧之色,除了洛修云

  弦上之箭仍然指向皛越,短暂对峙后洛修云终于轻叹道:

  “白宗师,你赢了你可以带走那个孩子。从今往后苍狼派门人见白宗师,当退避三里”

  白越远远盯着他,轻笑一声道:“呵就这样?”

  没等洛修云回答白越厉声道:

  “除了景小安,我还要带走你的性命還要将这漫山楼宇焚毁,让这世间……从此再无苍狼派!”

  说完白越看向广场上还站着的众人,“至于你们去把洛修云头颅取下,我可以饶你们一命;苍狼派的其他弟子只要立刻下山,从此不再自称苍狼派门徒我也可以既往不咎!”

  不少人眼中顿时发亮,尛心翼翼地互相对视又向洛修云瞟去一眼。立刻就有一位宗师大声喝止要求众人奋战到底,但显然已经无法挽回崩溃的战意

  当嘫不是因为担心打不过。虽然受了点内伤左臂也痛得厉害,但干掉广场上剩下的人还是很容易的他满意的原因在于……

  不需要再殺太多人了。

  当有人想要取白越性命时他可以轻易说服自己,将那些对他产生了威胁的敌人全部杀掉但若是对方失去了战意,从“敌人”变成了“败者”他就很难对那些人挥起屠刀。

  尤其是在不确定他们是否有重大恶行的情况下

  当然,广场上这些人追殺洛修云的时候白越也不会闲着。一定要跟上去确保洛修云逃不掉或者是打残他,让这些人有机会挥出最后一击

  苍岷山之战无疑已经步入尾声,洛修云的个别死忠不可能挽回大局

  见那顽固宗师仍在厉声喝骂,白越飘然向前踏星步搭配破虚神武剑诀,剑气七连突刺那宗师拼命抵御躲闪,最终还是身上多了几个血洞满面不甘而倒。

  其余人退开几步不约而同地转头盯住了洛修云。

  “苍狼派传功授艺之恩你们就是这样报答的吗?”

  洛修云仍然镇定出声讽刺道。众人面带犹豫互相以眼神交流,等着有谁首先出手其他人便会跟随而上。

  忽然间洛修云脚下一蹬,身形倏然腾起越过绑着景小安的木制高台。不知是谁喊了声“追”苍狼派众人绕过高台,全力追击而去

  白越身法更快,两个起落便已经越过高台在洛修云逃进复杂建筑群之前就足以赶上。但后者飞奔同时骤然转身一箭射向台上昏迷的景小安!

  白越侧跃挥剑,斩断钢箭身形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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