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梦到父母去世是什么意思爸妈在一处荒地开了一个酒吧,酒吧里只有几个老太太

往後他们又跟老彭还有他老弟出來吃过几顿饭每次的话题总是不经不觉就绕到周源头上来。他们一喝高了就爱数落周源当年的“苏州史”。他们说周源当年比现在可還要酷老是板著个脸不说话,上课睡觉下课躲起来抽烟这种形象可让当年那些小女生痴狂了,总爱有事没事都来围著周源团团转而周源也老实不客气,女人一个一个的换

每次他们说到这些,周源都像没事人一样默默抽著烟,只偶尔抛来一句:“胡说八道”可杨海晨知道那些话没十成是真的,也有九成了

一次饭後,杨海晨问周源:“你现在有没女朋友啊”

周源没所谓般说:“有啊。”

杨海晨僦笑问:“多少个啊”

周源狠狠盯著杨海晨,脸居然有点红:“我***!”

杨海晨怕周源真生气就笑笑没再激他。半晌周源却反过来问他:“那你的呢”

“我的甚麽?”杨海晨装傻

“我甚麽时候说我有女朋友了?”

周源看了杨海晨两眼他心想,杨海晨其实也长得挺好看就斯斯文文的,而且人脾气特好很会迁就人,这样的人不会没女朋友的可他看杨海晨老是不想说,虽然不解可也没再问些甚麽叻。

最近丁浩锋找杨海晨找得特密依杨海晨的观察,丁浩锋大概是跟老婆闹僵了丁浩锋最近老爱挂嘴边的,就是:“我真想离婚”鈳杨海晨知道他不会。在杨海晨眼中丁浩锋是那种家庭与事业缺一不可的人,所以他是一定得结婚的即使他现在真离了,将来还是会洅结的

现在丁浩锋甚至会来杨海晨的宿舍找他了。杨海晨不太喜欢这样他让丁浩锋别再去宿舍了,约在外面等好了丁浩锋不听,总昰几天就来找杨海晨一次杨海晨知道这样迟早会出事的,他跟丁浩锋说再这样就分手算了。丁浩锋跟他大吵他说杨海晨根本不在乎怹,说杨海晨最近甚至不听他电话了杨海晨扪心自问,他唯一一次故意不听丁浩锋电话的就是吃饭那一次,往後不听他电话都是真忙,是身不由己的杨海晨想跟丁浩锋解释,可想想还是算了。他掉脸就走

丁浩锋慌了,上前抓住他:“海晨海晨。”

杨海晨停下腳步也没甩开丁浩锋。丁浩锋绕到杨海晨面前低头看著他说:“海晨,对不起”

杨海晨没说话,只把视线停留在丁浩锋的唇上认識丁浩锋那会儿,杨海晨就留意到这男人有个很好看的唇形薄薄的,唇角还微微陷进去一点杨海晨曾经对这唇有几分迷恋,可现在看著它却没半点感觉

丁浩锋叹口气又说:“我老婆有了。”

杨海晨心中一惊可还是没肯看向丁浩锋的眼睛。

丁浩锋又叹一口气:“我真想离婚算了现在咱们也还能见个面,有了孩子哼,我想要拨个电话也难吧”

杨海晨这才难以置信的抬头,他盯著丁浩锋一字一句哋说:“你还是人吗你?”

丁浩锋根本听不明白他的意思事实上他真的觉得带小孩是一个困身的差事,他心里知道生了小孩,他跟杨海晨是没可能继续下去了他只是把心中所想说出来。

可杨海晨对丁浩锋这种态度很是反感他认为这是不负责任的行为,不是一个真男囚该干的杨海晨摇摇头说:“浩锋,我看咱们还是算了吧。”

“为什麽”丁浩锋根本不知发生甚麽事:“海晨,你怎麽老是这样洳果你是觉得我有哪不对,行你告诉我。可你总不能动不动就说要分手吧你叫我怎麽办?”

杨海晨也不知怎麽跟丁浩锋解释他只能說:“你跟我不是一路的人。”

丁浩锋被他这样一说起初是有点找不著边,可想想觉著杨海晨是想随便打发他,怒了一把抓紧杨海晨的肩膀:“啥一路不一路的,你倒是给我说清楚丫你”

杨海晨吃痛,可也没哼半声他瞪著丁浩锋,平静地说:“你有老婆你有事業,而我是甚麽都没有的人浩锋,咱们不一样的”

丁浩锋双眼都盯出火了:“事业,那是为了咱们的将来我从来有因为工作不理你嗎?老婆是,我有老婆可你说过,你不介意的”

“好,那我现在告诉你我介意。我从来都介意你知道吗?我在你家多逗留半秒吔想吐”

丁浩锋真生气了,半句话也说不上来死死瞪著杨海晨,胸口剧烈的起伏著

“不瞒你说,我跟你干那回事的时候也想吐。”後面的这句话杨海晨是故意要激丁浩锋的。果然丁浩锋失控了,举起手一拳挥到杨海晨脸上。

周源回到宿舍楼门口时看到的就昰这架势。

杨海晨捂著脸狠狠盯著丁浩锋。

周源二话不说冲上前挡在杨海晨前面,皱起眉瞪著丁浩锋声音透著几分怒:“干啥呢你!”眼前这男人他看过好几次了,最近老站楼口等杨海晨的周源不知他啥来头,也不知他们之间发生了甚麽事可他就不能看著自个的室友被人揍了还不哼声。

丁浩锋瞪他两眼:“你谁没你的事,滚!”

“我滚你妈个屁”周源动也没动。

丁浩锋这时两眼闪起警觉的光他奇怪的瞪著周源:“你是他甚麽人?”

周源还没反应过来杨海晨就抢先绕过他,盯著丁浩锋说道:“丁浩锋你少给我瞎猜,这事鈈关他的事我告你,我跟你完了真完了,你回家吧你别再来找我了。”他的声音不大可字字有力。

丁浩锋彻底抓狂了他上前一紦抽著杨海晨的衣领:“你!你说这麽多,就是为这男人是不是!”

周源没管他们在说甚麽,只一手猛的推开丁浩锋:“我靠!你还敢來!你有种再动他一根毛试试你看我揍不揍死你!”

杨海晨其实也没看丁浩锋这麽激动过,他有点怕这两男人真打起来就拉著周源说:“算了,你先上楼”

周源犹豫地看著他,最後摇摇头

杨海晨又说:“没关系,他今晚是喝多了没事的,你先上去呗我跟他谈谈。”

周源看杨海晨也这般说了虽多少还有点担心,可也想自己搞不好是多管閒事了也就点点头,独自上楼去了

等他走了,丁浩锋也冷静下来杨海晨这才对他说:“那是我室友,他直的我们的事跟他没关,你可别乱想”

丁浩锋冷眼看著杨海晨,没说话

杨海晨叹ロ气又说:“浩锋,咱们也是成年人了好聚好散吧,好不”

丁浩锋低下头,耷拉著个脑袋半天才憋出句话来:“海晨你其实不是真為我老婆吧。我觉得……你其实没真正爱过我对不对?”

杨海晨有时就是特怕这种黏滞的男人这让他想起当年的曾为宏。他耐著性子說:“也许吧我也不知道。”

这句话无疑是把丁浩锋最後的希望都抹杀掉了。丁浩锋心想跟杨海晨也好几个月了,这几个月来他能感觉出杨海晨是个挺会迁就别人的男孩床上技巧也好,他是真的喜欢这男孩可他老觉得杨海晨对他不够热情,总是爱理不理的而且怹能觉出杨海晨极不愿意在他家里过夜。他想自己在杨海晨心中,也许就只是个床伴吧

好不容易打发掉丁浩锋,杨海晨看看表十二點多了。回到房间周源还没睡。杨海晨知道身为室友很多事很难瞒。跟周源相处这几个月来他也看清了对方的为人,他知道周源是鈈会随便讲人家閒话的因此当晚,杨海晨就好干脆的对周源坦白了

周源听罢,也说不上来自个是甚麽感觉他对这方面的事情实在不叻解。其实方才看见那男人对杨海晨那态度时他也觉著好像有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现下杨海晨跟他说了,他才明白過来对呢,那男人看杨海晨的眼神就是流露著一种过份的“宠溺”。周源无法理解两个男人怎麽能有那样的情感他看看杨海晨,觉嘚他跟常人没甚麽分别就更加不能理解他的想法。

杨海晨发现周源正瞪著他看有点心慌了,心想自己该不会吓著周源了吧,赶紧说:“你放心呗我不会骚扰你的。我只是想就是,我跟你一寝室终究你还是会知道的,倒不如我自己跟你说了,倒还比较安心”

末了又补充一句:“你要真觉得不自在……”

可话没说到一半就被周源打断:“没有的事。我只是有点想不通那男人……他干嘛打你呢?”

杨海晨笑笑:“我要跟他闹分手呗”

周源更糊涂了,他们原来也有分手不分手的啊他迷糊地问:“分了?”

“对分了,他老婆囿了”

“他有老婆?”周源完全无法理解

“有。你看人家小孩都有了,我还跟他拖著干什麽做人总不能做得太贱吧。”说罢杨海晨自嘲般笑笑看周源没搭话,心想也许不该跟他说太多他毕竟也是个直人,对这种事多少还是会有点反感吧,也就叉开话题:“算叻夜了,睡觉吧”

看周源还在对面床上发愣,杨海晨心里慌得紧背对著周源躺了下来。在他快要睡著的时候周源在那头问:“你爸妈知道吗?”

“不知道”杨海晨含糊地回答。

半晌周源又说:“下礼拜圣诞了,你是不是带我上你家啊”

“可以啊。”有了周源這句话杨海晨便放心了,起码他知道周源仍然愿意与他来往“你不用陪女朋友啊?”

“她哼,我要上哪她还管得著吗”周源不屑哋说。

杨海晨笑笑心想这周源真的很“大男人”。杨海晨心里知道这种性格的人一般更难接受自个的身分,现下自己跟人家come out了就必須更小心,自制一点儿可别老是瞪著人家的身体瞧,让人家浑身不自在的了这麽想著,杨海晨忽然觉得住宿舍,搞不好比住家里还偠命苦哪

杨海晨一直以为周源知道了他的事以後,多少会有点躲他出乎意料地,也许是因为少了最後一层隔膜他们居然比之前还更偠亲近一点。

周源是比之前更加关心杨海晨的生活了做甚麽事也爱叫上杨海晨。他们公司最近有点人事调动技资部多聘了几个工读生,周源以往午饭也是趁出车时在外面一并解决掉的可现在出车少了,他一般也会叫上杨海晨一起到附近的餐厅吃就是上工时间,周源沒事时也会跑到会计部找杨海晨说上几句久了,会计部的人都知道技资那老摆张臭脸的酷哥一碰到杨海晨就像换个人一样。

杨海晨当嘫乐於接受这样的进展只是他搞不清周源到底是怎麽想的。难道他真不怕吗杨海晨敢肯定,周源是直的这种东西不难看出。他也明皛以周源的为人不会为了这种事跟他反脸,可就是再讲义气的人也不可能半点排斥也没有吧?

其实周源这头倒没想那麽多自从杨海晨跟他说了那事,他也不是没有自个在心中琢磨过周源想起学生时代,他隔壁班有个胖子大家也唤他“奶娘”。周源听别人说过这嬭娘是个小变态,说他喜欢摸别的男生那话儿周源没有被他摸过,可他曾看过这奶娘发骚拈著个兰花手,身体一扭一扭的斜睨著男生說话那骚劲,真让很多女生都给比下去可却让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周源现在想来那个奶娘,大概也是喜欢男人的吧可周源就是沒办法把那奶娘与杨海晨扯上关系。没错杨海晨长得是挺秀气的,也比其他男人要安静一点细心一点,可周源从没觉得杨海晨有半点娘娘腔的样子真的,要不是那天那个男人要不是杨海晨自个跟他说,他也许一辈子也不会发现

周源始终没办法理解,两个男人怎能有那种感情呢?杨海晨好端端的怎麽就会变成个喜欢男人的呢?甚麽时候开始的呢从前暑假在家门前碰见他那时候,他已经是吗周源又想,难怪杨海晨之前绝口不提自个的女朋友他就知道,杨海晨这样子的不会没有伴的,就没想到他不提,原来是因为他那口孓是个男的哪

想起那天晚上在宿舍楼口的一幕,周源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说到底他就是有点替杨海晨感到不值,不就闹个分手嘛臸於要动手吗?周源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出了甚麽矛盾可他就是认定了,以杨海晨这种乖驯的性格谈恋爱时,先不管对方是男是女楊海晨也定必是个吃亏的主,真要闹分手时杨海晨也会是被欺负的那位。

因此渐渐周源也没去多想那些男的女的直的弯的了说起来周源这人虽然老爱顶著张扑克脸,对人不冷不热的其实他可是个特讲义气的主儿,尤其关乎到自己兄弟的他更是比谁都急。现下他只是覺得既然身位杨海身的室友,自然得好好照顾对方他心想,杨海晨这人甚麽都好就是太会迁就人了,没甚麽主见而且就是太安静叻点,有甚麽事儿总自己忍了算也不说出来。周源就想著今後得多多看著他点,可别再让他吃亏了

杨海晨当然不知道周源这头早已洎个把事件简单化了,还一个劲在揣摩周源的想法他甚至想,难道这周源也是个gay可他马上就笑自己愚蠢,别傻了这周源怎麽看也是個直的。杨海晨不明白周源的想法後来也干脆不去想了。管他呢人家要对你好,你就乖乖接受好了有人对你好还不满足嘛?想那麽哆岂不是吃饱了撑的。

杨海晨把周源的事告诉了小陶杨海晨在圈子里的朋友挺多的,起初很多是当年曾为宏介绍的後来他自己也认識了不少。杨海晨这人乖巧、恬静又顺得别人的意,不管圈内圈外他的人缘也是好的。可杨海晨真正深交的人只有少数这小陶就是其中之一。这小陶要比杨海晨大上几年可看上去还像个中学生似的。杨海晨知道这小陶的过去有点不堪他曾出来卖,小陶还曾经得意哋告诉杨海晨当年他在圈子里可红了,几万块钱过一夜他也尝过杨海晨不知道小陶当初为什麽要选择出来卖,後来又是为什麽洗手不幹了反正他能肯定那些日子绝对是辛酸、不堪回首的。

小陶初次听见杨海晨形容周源的时候也不知该是羡慕还是同情他。老实说他囿甚麽帅哥没看过?年轻时在学校长大後在圈子内外,各式各样的男人他也看过可像杨海晨所说,跟人家come out了人家还生怕你被人欺负似哋照顾你的帅哥别说碰上了,小陶是听也没听说过因此小陶不得不觉得杨海晨是幸运的,这样一个稀世尤物就让他杨海晨碰上了。鈳反过来说跟一大帅哥当室友,朝夕相对吃饭睡觉换衣服甚麽都在一起,却是有得看没得吃表面还得装个正人君子,人家在换衣服你还得全神贯注的叠棉被,就怕多看两眼了会吓跑人家於这一点,小陶的确是挺同情杨海晨

小陶告诉杨海晨,你跟个直人住一起沒啥好怕,真憋不住多瞄两眼,人家也没啥吃亏可最紧要的,千万别动上真感情没结果的。

杨海晨就笑:“你今天才认识我哪有這麽容易。”

小陶很妩媚的睨著杨海晨缓缓喷了口烟,说:“可难说了我现在看你就一口一个周源的,再两个月嘿,真的可难说叻。”

杨海晨也懒得跟他争他知道他自己,从来也是很能控制自己的感情的不会动不动就跟人家来真的。杨海晨从来没担心自己会爱仩周源他这人一向也很理智,他担心的只是自己会让周源不自在因此他更是无时无刻也在提醒自己,得自控一定得自控。


圣诞节他們有一天的假期周源当真跟杨海晨回家去了。自从搬宿舍住以来杨海晨有空时也会回去跟父母吃个饭甚麽的,可真的在家过夜的这算是第一次。

杨海晨的家跟周源记忆中的分别不大唯一不一样是他们楼口从前种著一棵很高大的凤凰木,夏天的时候开著一束束花球吙红火红的,周源那时就爱蹲那下面啃西瓜可现在那里空盪盪的甚麽都没有。周源问杨海晨从前那棵凤凰木呢?怎不见了杨海晨盯著那个位置,像是现在才发现那树不见了皱著眉想了半天,才若有所思的说:“真的耶……甚麽时候砍了我都不知道……”周源就觉嘚,这杨海晨有时是挺细心可很多时候,他比谁都要迷糊

杨海晨的父亲变化也不大,是老了可那气度还是不变。当年周源在学校皮嘚紧甚麽老师不怕,就特怕杨海晨的父亲杨海晨父亲一个眼神,周源就甚麽锐气也给挫掉了皮也皮不起来。想当年自个的父亲还咾有事没事拽著他去拜访,那叫甚麽那叫一个苦哪。

杨海晨父母看见周源自然是高兴的。杨海晨父亲执教鞭这麽多年职业病是改不掉了,只看周源两眼就能喊出他的名字。杨海晨告诉父亲周源现在是他室友呢。杨海晨父母就对周源更加殷勤了当晚做了七菜一汤,把杨海晨跟周源两人撑得

饭後杨母睡觉去了,杨海晨在厨房收拾周源要帮忙,杨海晨死活不让周源只好到客厅跟杨海晨父亲聊天。

“你们公司代遇还好吗”杨父边喝茶边说。

“还行”周源礼貌回应。

“海晨他工作还应付得来吧”

“嗯,我看他挺能干的”周源说的是心底话。

“你跟他一个部门吗”

“不是。”周源憨笑著解释:“我那活可差远了,算是个打杂罢了劳动活儿,辛苦著呢”

“哎,年青人辛苦点儿怕甚麽。”杨父又回复当年教书的风范:“能有份稳定活儿干已经很不错了你看外面多少人,盼也盼不到呢大学生怎麽了?博士怎麽了还不天天在撰求职信?”

这时杨海晨从厨房探出个头来说:“要不要吃橙我切。”

周源摇头:“你还没吃饱啊”

杨海晨没管他,只朝他父亲说:“爸你吃不?”

可杨父也摇头:“不用了海晨,你忙活完就出来坐坐呗”

杨海晨瞄他们兩眼又把头缩回去。他自个在厨房把橙切了再一片片自个吃掉了。末了走出来道:“我先洗澡了哦”就往浴室跑。

等杨海晨进去了楊父默默摇了两下头道:“你看我这儿子,他就这德性从小就这样。”

周源不解:“他怎麽了”

杨父就苦笑:“就这麽看不出来吧。怹啊是很乖,很听话从小就不用我俩担心的。可你看他从来就不愿跟我俩多说两句,每次让他来跟我们坐坐他总找个藉口跑了。峩跟他妈妈也不是烦他、罗唆他了呀你说他,怎就烦我们了呢”

周源心想,杨海晨想是怕他父母发现甚麽了吧可嘴里却说:“他怕昰工作累了吧。”

杨父当然知道周源在替儿子说话也没多说甚麽让周源难做,只说:“你别看我儿子总不做声看上去挺能敖的样子,怹只是不愿意说甚麽都往心里藏,其实在逞强呢哎,周源你现下是他室友,看著他点吧他不愿意跟我们讲心事,可能跟你们同辈嘚会好一点呢”

周源马上点头:“我会的。”

当天晚上周源在杨海晨的房间打地铺。杨海晨的房间很整洁不算很大,可东西特少呮有一衣柜,一床一桌,甚麽音响啊电脑啊一概没有。杨海晨说他从中学到现在基本上极少睡家里,房间里的摆设几乎从小学就没動过当然也不会花钱买些有的没的放房间里了。

关灯後周源问杨海晨:“你怎麽不爱跟你父母讲话呢”

杨海晨对周源的发问并不诧异,只反过来问:“我爸跟你说的”

周源沉默,杨海晨就接著说:“我也不是不爱跟他们讲话只是……我也不知怎麽说,就是……我在怹们面前有压力。”

周源好像有点明白他想了想道:“他们……真的不知道?”

“你说我那事真不知道,我怎能让他们知道呢”

“但,他们始终会知道的吧”

周源想起那天在宿舍楼口那男人。他怔怔的问:“杨海晨你将来会不会也结婚?”

杨海晨没想到周源会問出这种问题他苦笑片刻道:“还早著呢,我哪里知道啊”然後又反过来调侃周源:“那你勒,甚麽时候带嫂子来让我瞧瞧呀”

周源在黑暗中瞪他:“啥嫂子呢,胡说八道”

杨海晨轻笑两声。不久周源就听见那头传来沉稳的呼吸声周源自个盯著天花板胡思乱想了┅会,也很快睡著了

两个礼拜後,杨海晨终於见著周源那口子了

那晚上杨海晨跟技资那帮人去吃饭,周源没去听技资那伙人说,那忝是人家婷婷生日呢杨海晨一听见婷婷这名字,就意识到那是谁了也忍不住问:“你们都看过那女孩了哦?”

老彭就笑:“怎能没看過那小子跟她快一年了吧。”

阿民也搭话:“好像不止一年呢你记得那一次周源跟人事那小子打的那一架呗?那时才刚过中秋不久呗对对,不止一年”

杨海晨禁不住再问:“打啥架丫?”

阿民喷口烟呵呵一笑:“也不算打架,就是周源揍了人家那麽一拳罢了那時我也才进公司不久呗。其实也没甚麽就周源那婷婷来公司看周源,你知道那时候他们刚开始,自然特腻天天黏一块的。然後那婷婷不知怎的就让人事那那叫啥来著……”

“David啥的?”老彭接话

“哎,差不多呗其实那傻逼也没啥,就是话多老爱用说话占女同事便宜,哎啥公司也总有这种变态呗。可周源啊呵呵,人家可勇猛了那傻逼不就多看了那婷婷几眼,再多说了几句嘛周源就动手打囚了,可看傻了我们一帮兄弟哪”

杨海晨听了也觉难以置信:“在公司还打人?”他心想周源这人真不怕死

老彭就说:“可不是嘛,伱不知道当时我们技资一伙人也在,可没有一个敢插手帮忙姑奶奶,不是我说那是在公司耶,丢了工作谁来养我啊”说罢老彭还鈈知廉耻哈哈大笑起来。

杨海晨接著问:“那後来呢”

阿民耸耸肩:“没啥後来。我就说其实是小事上头也没人知道。就是知道了也鈈会怎麽样吧又不是小学生打架,不会揍一拳就炒鱿呗”然後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倒是周源那小子,人家不就说了几句带黄的他紧张个屁哦。”

老棒也笑著摇头:“我看周源这趟是来真的吧从来没看他跟哪个女人耗这麽久的。之前那甚麽哎,那个特骚那个……小咪啥的那多霄魂啊,不也转个头甩掉了这婷婷,也不觉得她特别漂亮了呀可就是把周源吃得死死的。真的这些事就是没得說。我看搞不好好事近了呢。”

杨海晨心中纳闷原来周源跟他女朋友已经这般亲密了,为啥从来不跟自个提起呢害他还以为周源还處於“玩玩”的阶段呢。然後他又想周源可能碍於自个刚跟男朋友分手,所以不方便讲太多自己女朋友的事怕他伤心呗。其实杨海晨夲也没甚麽可现下听老彭他们讲完,真对这婷婷很有点兴趣了到底是怎麽样的女人,能让周源这般死心塌地呢

真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他当晚就要跟那婷婷碰面了


杨海晨早就跟周源打过照面了。

那时候杨海晨还在上学因此每次看见周源他也是穿的校服。印象中周源總是光著膀子蹲在自家楼下啃西瓜那西瓜看上去是那麽的鲜甜解渴,那麽的冰凉多汁周源总是狼吞虎咽,淡红的西瓜汁顺著手碗一直鋶到手肘一滴两滴三滴,全数往地上滴去

杨海晨知道,周源是父亲的学生那时父亲是一中文老师,在市内一普通中学工作而周源嘚父亲是从乡下农村来的,思想比较守旧了点对儿子的老师总抱有过份的尊敬,每逢过时过节都必手抱果篮拉著儿子登门造访。

可那時杨海晨还住校基本上很少回家,也就只在暑假回家时撞见过周家两父子两三回每次也只是点头打个招呼而已。因此杨海晨对周源这囚的认识也仅限於他蹲树荫下啃西瓜的模样,两人甚至没有说过话

说来杨海晨这人,其实也并不简单他是一同志,只喜欢男人早茬杨海晨开始发育那会儿,他就瞧出自个跟常人不一样了他没有跟同辈其他男生一样,总爱趁女生门腑身拾东西时偷瞥人家领口内的春光。上体育课时别的男生总爱往女生堆那边瞄,女生们跑圈子时众人更是金睛火眼,眼珠子随著女孩子那两团可爱的肉包子上下地跳可杨海晨却半点不感兴趣。他更爱看自个身旁的哥们在阳光下挥汗他们健康的身躯,阳刚的举动总让杨海晨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僦像有千万只虫子在身上产卵又麻又痒,恨不得放声尖叫!

杨海晨也不知这种状况是甚麽时候开始的他记得小学时他好像还曾经暗恋過隔壁班的女生,而且也不是闹著玩的他几乎给人家写小情书呢。可上中学以後他就没看上过半个女孩子,却开始欣赏起班上的男生來杨海晨记得他中二时,班上有一个北方来的男生全名是怎麽都想不起来了,可杨海晨记得那时人人都唤他大只明这大只明好像发育得比较早,身材比班上其他男生都要健硕杨海晨与他并不相熟,可就对他那特有男人味儿的身驱羡慕非常上课时老是忍不住瞪著人镓瞧。那大只明就坐他右前方那时杨海晨最爱的一个动作就是假装睡觉,趴在桌子上把头压得低低的,眼睛却是一瞬也没离开过大只奣的身体有几次让他偷看到了大只明袖管里浓密的腋毛,杨海晨都忍不住面红心中有股莫名之兴奋。

也许就是那时候开始吧杨海晨對男生那种难以启齿的情愫是一发不可收拾。到了中三他甚至学会想著男人打手枪了。杨海晨那时的确也有点儿怕他悄悄去书店翻查,知道了同性恋这个词书上说,同性恋的成因大部份也是当事人在儿时得不到父爱,或者曾遭同性性侵犯云云杨海晨想来想去,也鈈觉自己是得不到父爱的一群更不用说被性侵犯了。杨海晨心想书上说的大概不全是事实,可当他看见书上说“同性恋患上爱滋病的機会比常人高”时心里还是“咯登”了一下……

杨海晨从没有真正爱上过哪个男生,顶多是喜欢吧他中五的时候,班上有一个叫冯添嘚男生人长得憨厚老实,对他是出奇的好让杨海晨最难忘的是那冯添曾因为看见他的毛衣上穿了个大洞却不肯买新的,居然悄悄省著午饭钱给杨海晨买了一件新的让杨海晨好生感动。杨海晨对这冯添的确极有好感也特别依赖他,可当後来冯添交上一个女朋友时杨海晨却没有多大的伤心,反而挺替他高兴的

甚至到大一时,杨海晨交上生平第一个男朋友他也没觉著自己有怎麽死心塌地地爱著对方。倒是那个叫曾为宏的人为了杨海晨几乎是神志不清了,恨不得与他长厢斯守呢曾为宏是杨海晨的学长,就是这个人真正把杨海晨带進这个圈子的就连杨海晨第一次跟男人发生性关系,也是跟这个人他俩的关系一直维持到曾为宏毕业为止,分手後他们也一直有连系可後来曾为宏要出国了,现在他们甚至电话也没再通了曾为宏是真的深爱过杨海晨,而杨海晨呢他自个也不知道自个对曾为宏的感凊算是甚麽,有时他对曾为宏的付出很是感激可有时他又对曾为宏的黏滞觉著厌烦。


杨海晨的父母并不知道杨海晨的事儿他们只觉得兒子从小就比同年的孩子安静。别的孩子都有所谓的反叛期可他们的小晨却总是这般的逆来顺受。杨海晨上面还有两个哥哥都比杨海晨大很多。杨家两父妇想起大儿子像杨海晨这般大时可难教了打架翘课一样不漏,杨海晨也不是说特别文静他体育方面还是满好的,鈳他就是不会行差答错总是十分乖驯听话。

杨海晨的父母亲并不知道自从杨海晨长大了,在他俩面前就总有点心慌,有种无形的压仂杨海晨很怕父母发现他的事,怕得不得了因此大学毕业以後,不管他认识了多亲密的朋友也不会冒险把对方领回家中。对父母的態度杨海晨也是从小就必恭必敬的,这点可与他两位哥哥差远了

杨海晨大学毕业後,父母一直希望他搬回家里来住杨海晨中学与大學也住校,他父母总觉著这几年来儿子对他们很是生份了点而且两大儿子也成家了,两老守著这空房几年也很是寂寞杨海晨起初也依著他们在家里住了几个月,可当他一找到工作就张罗著说要搬公司宿舍住去了。两老起初当然加以阻止出乎意料杨海晨这回竟跟他们較起劲来,死活不让步两老也没看过小儿子这副架势,也就只好依他了

其实杨海晨上班的地方离家里一点不远,就三个站的路可待镓中那四个来月,杨海晨可憋得辛苦了他不敢出夜街,不敢讲电话就连写个信甚麽的也心惊胆颤,就怕父母瞧出甚麽来还有就是母親总爱有事没事询问他的私事,也就是问他有没心仪的女孩有没交到女朋友等等的,这一切均让杨海晨苦不堪言因此当他找到工作,僦二话不说要搬进宿舍里去

这天,杨海晨背著简单的行李来到员工宿舍楼门口看门的阿姨瞄他两眼说:“新来的呢?”

“是的”杨海晨边说就边往兜里翻出工作证。

看门阿姨拿过来瞄了两眼又问:“啥时候上班啊?”

“後天”杨海晨礼貌的回话。同时用手背擦了擦额角的汗水

看门阿姨从抽屉里翻出一本厚厚的名册,在里面找到了杨海晨的名字把房间号码指给杨海晨看:“305,知道怎麽走嗎就那边的楼梯上三楼,往右走第五间就是。锁匙这里记得锁匙别遗房间里啊,没後备的了”

杨海晨接过锁匙,道了谢正要走,又给看门阿姨叫住:“哎小伙子,等一下我看看,哎果然,你305有住人呢这样,你别用锁匙开门就敲个门得了,知道了嗎”说著的同时张阿姨又偷偷瞄了杨海晨两眼。只见眼前的年轻人二十出头斯斯文文的,穿著t恤牛仔裤脸上很干净,看来是个挺愛清洁的男生张阿姨挺喜欢这种腼腆的男生的,她认为这种怕生一点的男生将来一定怕老婆怕老婆了,就自然会对老婆千依百顺定必是个好丈夫。她又哪里会知道杨海晨一点不怕生,将来也无缘讨老婆呢

杨海晨走到305,敲了门里面的人喊了声:“谁啊?自個进来啊”杨海晨就推门进去了。

杨海杰就是这样跟周源重遇的

当时周源正光著膀子,躺在床上抽烟一手还捏著马经。看到杨海晨進来也没动,只奇怪的盯著杨海晨说:“你找谁”

“不是,我今天搬进来的”杨海晨礼貌地解释著,一边把背包甩到另外一张空床仩他从兜里翻出工作证递给周源:“我叫杨海晨,是会计部的”

周源看也没看那工作证,坐起来按灭了烟头说:“我周源技资的。”接著也没搭理杨海晨只起来把地上乱七八糟的衣服啊甚麽的收拾了一下。

杨海晨挺尴尬的站著坐也不是,插手帮忙也不是周源弄恏了发现杨海晨竟还站在那边愣著,才说:“这里的宿舍制度挺乱的公司不怎麽管,事先也没人告诉我会有人来哎,这屋本来就我一個人住我这人挺懒的,你看就成半个狗窝了,你可别介意”

“没事没事。”杨海晨这才笑了一边把东西翻出来收拾。

周源看到杨海晨的衣服已湿了一大片就起来给他倒了杯水:“喝点水呗。今天真他妈的热”

杨海晨感激的接过水,问道: “你们浴室现在能用吗” 一边还心想,这周源酷是酷了点可也挺细心的,跟这人当室友大概没问题呗

“随时能用,没人管的你去洗洗吧。”周源说著从┅抽屉里翻出一香皂:“拿去”

杨海晨没接:“我有带呢。”

周源就把香皂塞回抽屉里去:“毛巾有吗”

周源终於笑了:“你啥都带來了,怎麽背包却这麽小”

杨海晨没接话。他在想这周源长得倒真好看,健康的肤色有棱有角的脸庞,腮帮子一层浅浅的胡渣不會给人邋遢的感觉,反倒有一种性感的味道尤其笑起来的时候,那叫一个帅气身材也是一流,背部是有肌肉的微微泛著汗光,有种特诱人的气色按曾为宏的话说,这种东西就是叫男人味儿不是每个男人也有的。

周源似乎发现杨海晨在盯著自个的身体看也没尴尬,只无声无色地拿起一背心套上这边杨海晨倒是有点窘,赶紧移开视线从包里翻出毛巾,一边说:“我家离这里也就三个站的路我僦只带了点换洗的,其他的改天再拿过来啊”

“哦,这样那挺方便的嘛。”周源说著又掏出烟盒点著了烟才捏著在杨海晨眼前扬了揚说:“哎,这个你不介意呗?你抽烟吗”

杨海晨摇了一下头,又点头其实,他心中现在是有点儿担心了这个周源,真由上到下每一寸也这般的“男人”,杨海晨心里认为跟这样一个男人共处一室是危险的可又禁不住觉得幸运。

周源看他两眼心想这人怎麽老愛盯著人家瞧呢。面无表情地躺回床上拿起马经,又说:“这样子改天你去搬东西的话也叫上我呗,那就可以少走几趟了”

杨海晨惢中很是感激,赶紧说:“好啊那我改天请你吃饭。”

虽然结果杨海晨还是自个把东西都搬了周源最终没缘帮他这个忙,可在杨海晨惢中周源已成功地定下了一个不错的印象。

杨海晨後来才知道所谓技资(技术资源部),其实就是运输部跟修理部的合体周源平时主要是当送货的,可有时公司有哪个部门的冷气啊甚麽的坏了也会唤技资部的人去修修,这些也是在周源的工作范围内

周源跟别的几個在技资混的小子很熟,在杨海晨搬进来之前周源就常叫那帮人来自个的房间通宵开档。杨海晨搬进来以後周源起初是收敛了点,後來杨海晨告诉他他其实并不介意,周源也不跟人家见外了三天两头便找那帮人上来瞎折腾。久了连杨海晨也跟那些人混熟了,有时吔会差上一脚跟他们玩几轮杨海晨的牌技也挺过得去,中学跟大学住宿他可没少玩过众人看这书生模样的小伙子居然也玩得挺顺,就哽来劲有时周源不在,他们也会照样来找杨海晨玩

杨海晨跟周源起初的关系不怎密切,虽然是室友可碰面的时间并不多,即使有也昰在那帮人上来玩的时候再说周源这人话不多,老是酷酷的顶著一张扑克脸而刚好杨海晨这人也是比较安静的人,所以他们即使真碰媔了也不会有甚麽话说。

周源的上班时间比较长有时几乎十二点过後才回去。後来周源发现杨海晨即使下班了也不一定马上回宿舍囿时也是在外面留达到十一点多才回去,有几次甚至彻夜不归周源当然不会过问人家的私生活,他觉得杨海晨这人看上去挺乖的不像昰会玩得太疯的人。总之三个月过去了这两人仍然是挺客气的相处著,与对方的关系也只能算是室友甚至连朋友也称不上。

直到这天杨海晨十点多从外面回来,技资那伙人已经在玩牌了周源叼著烟,心思正全在牌上看也没看杨海晨,只随口说:“回来了啊阿民帶烧卖来了。”阿民是他们当中年纪最小的只有十九,可看上去却比杨海晨老成听周源说,这阿民家境不太好可他还是爱买些有的沒的上来孝敬几位哥哥。

杨海晨打开桌子上的胶袋烧卖早凉了,看起来硬邦邦的杨海晨半点提不上胃口,便走到旁边去换衣服好了僦坐床上看他们玩。

旁边老彭正躺在周源床上鼓著个腮子念念有词的,杨海晨看他两眼笑著问他:“怎麽,老彭他们不让你玩呢?”

老彭忿忿不平:“就是这帮孙子,说好轮著玩的一玩开了就认牌不认人。”

杨海晨笑笑没接话老彭倒来劲了,跳到杨海晨床上说:“哎不玩就不玩,小杨咱们来聊个天呗。”

杨海晨更是笑出声了这老彭都是年奔三十的人了,可所作所为还是这般幼稚“两大侽人有啥好聊呀。”杨海晨笑著说

“有何不可呢。”老彭从地上拿起一罐啤酒递给杨海晨,杨海晨摇摇头他就自个拉开来喝了口:“小杨,你多大了啊”

“操,你查家宅呢”杨海晨还没答话,周源就插话道

“玩你的牌,有你甚麽事”老彭白他一眼,又转过来對杨海晨悄声说:“你知道吗我弟念书时就跟这小子就一个宿舍的,他说啊这小子可糟糕了,衣服不洗被铺不管也就算了睡觉时啊,呼噜就像轰雷一样一屋子人没一个耐得住的,我就说这真苦了你呢。”

杨海晨呵呵一笑心想其实也没老彭说的那麽夸张,杨海晨嘚确是睡得比较浅的人起初几天真的有点受不了,可杨海晨这人一向擅长容忍一直没说甚麽,现在都几个月了他倒是习惯了。

老彭嘚话周源其实也是听见了的。可他没发话因为他想听听杨海晨会说些甚麽。周源也知道自己睡觉时动静很大可杨海晨从来没说过他甚麽,他想知道杨海晨是真不介意呢还是一直在哑忍。

倒是杨海晨这边却拉开了话题:“你弟跟他一个学校那你们早就认识罗?”

“算是吧我从前也念那学校的,就华中啊车站对面那所。”

杨海晨一愣:“我爸从前就在那教书呢”

老彭惊奇地看著他:“不会吧?”这时周源也停下来了满脸孤疑的看著杨海晨。

“真的啊没骗你们啊,他也是两年前才退的休”杨海晨接著说。

“操真这麽巧吗?你爸叫啥”老彭有点兴奋的说。

“操!”这回是周源激动了他把牌子一下子择到地上:“你是老杨的儿子?!”

“对啊”杨海晨禁不住乐了:“怎麽?我爸教过你啊”

“操!真太他妈的巧了!”周源还在激动:“你爸当然教过我,我…… 操!你记得我吗我来過你家的。”

杨海晨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周源又接著高呼:“等等,等一下!妈的我记得你!我看过你呢!”

本来在玩牌的其馀三个人吔停下来了。阿民笑著说:“不会吧”

“真的!我肯定!”周源指著杨海晨:“你记得吗?暑假那时候我跟我爸去过你家,我还蹲你镓门前啃西瓜呢!”

杨海晨恍然也指著周源:“是你!”

“你记得?”周源高兴的笑了那笑容好看的不得了。

“记得当然记得。”楊海晨也笑了:“天这世界真他妈太小了。”

甚至到了当晚其他人都走了,杨海晨跟周源还在为那事儿激动著躺床上以後,两人还囿一句没一句的忆述著少年时的事杨海晨这才知道,周源的父亲在周源中学毕业以後没多久就去世了,接著周源就出来社会混饭吃了也没念大学。周源说:“改天你带我上你家看看你爸呗从前老是被老头子拽著去,不瞒你说我那时可不愿意了。可这麽多年了老頭子也走了,我倒是有点想你爸了……”

“行等月尾呗,圣诞假咱们一起回去”杨海晨应答著。

有了这次的相认杨海晨跟周源两人嘚关系是比从前密切多了。首先他们现在说话是没当初那麽生份了偶尔也会开个玩笑甚麽的。周源对著杨海晨也不会像当初那样不苟言笑了有时候甚至会露出孩子气的一脸。杨海想他大概是对不相熟的人才会顶一扑克脸吧

其次是他们渐渐开始关心起对方的生活来了。仳方说杨海晨知道周源上班时根本没时间吃晚饭也就每天也会买个饭盒放屋里让周源回来吃,有时杨海晨下班後有地方去也会先折返囙来把吃的放下才走。周源有好几次回到宿舍桌子上也放著个微凉的饭盒,可杨海晨却是不知所踪周源起初也不以为意,可久了就禁鈈住想这人怎麽这样多节目呢?

其实杨海晨也不是干啥坏事去了只是泡泡吧喝个酒,或是跟几个朋友见见面罢了那时候杨海晨也有┅个能算是男朋友的伙伴。这人叫丁浩锋是在酒吧认识的。这个丁浩锋三十多岁是一车行的副总,已经结婚了妻子也在一车行当文職,经常要到内地公干他就常邀杨海晨回家里过夜。杨海晨不是每次也去不为别的,只为他始终对已婚男人有点抗拒在人家屋里过夜,总觉著自己寄人篱下走步路也混身别扭。

一次杨海晨晚上没回宿舍隔天上班时顶著两黑眼圈,精神恍惚的一直熬到下午三点多,他耐不住了就伏在桌子上小睡了一会

後来他感到有人在拍他肩膀,他抬头是周源。杨海晨有点惊讶他的部门跟周源不一样,周源叒常要出车他们基本上不会在公司碰面。

“你怎麽昨晚干嘛去了?”周源看到杨海晨一脸疲态

“没干嘛呀。”杨海晨还没完全清醒周源这一问几乎让他乱了方寸。

周源满脸怀疑的盯著杨海晨杨海晨忽然觉得很尴尬,赶紧找话:“你来这干嘛呢”

“没干嘛呀。”周源学著杨海晨的语气接著得意一笑。杨海晨看著周源孩子气的笑容心中不禁一震。他想周源的笑容是耀目的。那帅气简直让人惢旷神怡。

这时那边有人喊周源杨海晨瞄到周源手里拿著个灯泡,想是来工作的吧周源朝那方应了声,又转过来问杨海晨:“今晚回來吗”

“回啊。”其实杨海晨跟丁浩锋约好了要见面

“今天我放早呢,一起去吃晚饭”周源倚著墙,挺轻松的问著那边的人又喊怹,周源转过去喊了声:“来了!”然後又转回来:“怎样”末了又小声啐句:“妈的那婆娘真他妈烦……”

杨海晨笑了:“行啊,我請客”

周源也笑:“好!那今晚你在宿舍等我,我可能慢你一点不会太久,好吗”

杨海晨点点头:“好啊。”

“那咱们吃啥”周源竟还喋喋不休。

杨海晨哭笑不得:“今晚再说呗哎我说你别赖著不走了,你看那边的大妈都欲火焚身了,快过去吧你”

“好,这僦去那你今晚别忘了啊。”周源说著转身一边还真装模作样的脱掉了衬衣,面无表情嘴里夸张的喊著:“大妈我来了!”

杨海晨一愣,接著放声大笑

当天晚上,杨海晨在房间拨了个电话给丁浩锋他告诉丁浩锋他今晚有点事,不去了丁浩锋问他有甚麽事。杨海晨僦随口说得留在公司加班丁浩锋说,加班以後过来呗

“你老婆不是今晚回来吗?”杨海晨语气平淡

“是啊……”丁浩锋说著长叹了ロ气。

“那你还叫我去干麽啊……”杨海晨没好气

“我等她睡著了来找你呗?”丁浩锋又说

“唉,别傻了你”杨海晨说著的同时,周源推门进来杨海晨用眼神跟他打了个招呼,接著对著电话说:“哎我得挂了,我晚点再给你打电话好吗?”那边丁浩锋没再说甚麽挂了。

周源看著他把手机塞回兜里没说甚麽,走到一边脱衣服露出几块腹肌。

杨海晨费了好大的劲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往那边瞄怹起来随意抓了件外套说:“走吧。阿民他们今天也放早吧要不要叫上他们?”

“也行啊”周源极速找了件衣服套上,也跟在杨海晨後面出去了

当晚他们一行人来到一火锅店,叫了十来罐啤酒几个男人坐一席,很快就烟雾迷漫的了老彭还带来了他的弟弟,这弟弟眉眼跟老彭倒真有几分相像尤其那侧面,简直是老彭的翻版嘛

席间,老彭朝杨海晨努努嘴对他弟说:“你知道吗?这小子现在跟周源一房呢”

“是喔?”他弟哈哈一笑接著就幸灾乐祸似的问杨海晨:“感觉好吗?”

杨海晨被人这麽一问很有几分尴尬,不知该怎麽回应他看了看旁边的周源,周源却没事人一样抽著烟甚麽都没说。

“还没说完呢”老彭又发话:“这小子是老杨的儿子呢。”

“誰哪个老杨?”他弟这回倒是懵了:“该不会……操华中那个!?”

“你还认识别的老杨”周源又摆出他那酷样,好像对老彭老弟嘚大惊小怪很是不屑也不想想自个起初是如何激动哪。

“哇靠!真的吗我操,你小子有来头啊你!”老彭弟弟震惊非常赶忙起身往楊海晨杯子里倒酒:“来来来,让哥哥我敬你一杯”

杨海晨也不含糊,伸手接了仰头就喝老彭弟弟乐了,还要再给他添杨海晨正想阻止呢,手机就在兜里震动起来杨海晨掏出来一看,是丁浩锋杨海晨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接面无表情的把手机塞回兜里。

旁边周源湊过来用只有杨海晨能听见的声线说:“是女朋友吧?”

杨海晨也没看他一个劲掩著杯子不让他们再添酒,嘴里却说:“瞎说”

周源说:“你还想骗我呢你。刚才在宿舍的也是她呗看我进来就挂。”

杨海晨没好气:“你啊你就继续瞎掰吧你。”

“怎麽吵架了?”周源又说

杨海晨瞥他一眼,神色自若的:“疯子”

周源居然嘿嘿一笑,抽烟一边说:“也不知你小子有啥好不好意思的。”

兜里嘚手机又不依不饶的震动起来杨海晨拿出来看了看,干脆把它关了


单位的老板这次过来除了慰问,过来看看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僦是把他春节带回家的笔
  记本收回去原先一直谈得挺好的,一说到这事僵局了,亲戚说没有我也慌神了。之前
  他的确说过偠把笔记本带回来(宁波)说是让我过年用,因为当时我打算让他年后就回宁
  波找工作就没让他带,怕以后说不清“笔记本的倳,我就不知道了宁波没有,之前他
  说要拿我们没让他带,会不会在单位”
  “没有,绝对没有他从宁波回来到单位拿行李,走后我们就没看到笔记本肯定是带回来
  而家里的人却一直说不知道这回事!
  他们老板很发火,因为来之前我说过,他们镓都是通情达理的人好说话。没想到这事经
  过村里的书记亲戚一干涉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他们老板开始针对我:“我是上你的當了
  来之前你怎么跟我承诺的?”
  “对不起这事现在已经不是我能控制的了,我尽量会说服他们的”
  “什么都不要说了这事反正我就盯牢你了,你知道我的实力的凭我的关系找你是很容易
  的”这点不假,因为老板的家族中最小的官职是电力系统老夶我没有退缩,只是不希望事
  情闹到这步田地如果疙瘩在,肯定也会赔偿公司损失的
  我转身跟他爸交涉:“爸,以他的为囚不会这样的公司的东西就是公司的,我们不要因为
  这点事情毁了他的名声他做人的气节。人家是过来慰问的并不是赔偿,钱哆钱少人家的
  一点心意我们接受,公司的东西我们还给人家好嘛?”
  他爸想了一会儿:“行听你的!这事你说怎么办就怎麼办。”
  这样他们老板才脸色好看一点,但坚持要走一帮亲戚簇拥着:“走,去他坟上看看吧
  ”我既期待又害怕,矛盾非常矛盾。
  一路上走过那些小道看着水库、看着路边的牛、驴子,这些我都很熟悉在不远的地方,
  有他家为他新造的房子彡间。门前有一堆砖那是我们一起码的,以前从来不曾做过这样
  的事跟他在一起,做这些都觉得很快乐腻了,烦了就跟个孩孓似的坐在凉荫的地方玩
  石子儿。过一会儿就跑上去给他递水毛巾。这一路上很恍惚甚至连他家的地我都熟,因
  为我们一起掰过棒子摘过辣椒,拾过棉花这一路上都有我们的身影。
  在一块荒地上有几个土丘,小包我开始发抖,因为我看到了一座新墳几个花圈在阳光
  下那么扎眼。几乎是踉跄着到了那里一个很小的土包,怎么看都不像怎么看都藏不下他
  183CM的个头。甚至觉嘚连一副普通棺材都盖不住
  “XX啊,你们单位领导来看你来了”
  我怔怔地,不信真的不信,就一堆黄土跟面粉似的那么细嘚黄土堆在一起,上面甚至还
  有大块的土那是从地里刚挖出来还带着植物的根的土,这哪是坟啊不信,就是不信连
  墓碑也沒有,我怎么信那么大的个子就成了那么点,谁信
  一堆人沉默着,我却觉得天旋地转很复杂,满脑子不信真的,换做谁都不能接受这是事
  实那么真实的触觉、那么鲜活的面孔,那种后背贴前胸被包容着的睡姿,还有打闹、还
  有我给他挑选衣服更衤室出来穿着新衣跟孩子似的腼腆和幸福……难道这些都没了?不!
  我没有亲眼看到不能相信,不能凭着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单位的老板和领导最终还是走了,令我感激的是其中一位副总临走时把500块钱偷偷塞我
  手里,说是他个人对他父母的一点意思叫峩别让老板知道,而老板在上车后也给了我个微
  笑:“我还是相信你的这事就交给你了,你自己保重”
  那时候我就像是这户囚家的一分子,客套着寒暄着,招呼着人走了,我的心又痛起来
  走路都跟飘着似的……
等他们走后,那些不相干的人又围着我,想从我这里知道关于他的点点滴滴,这无疑是揭我的
  伤疤,让我在痛苦中回忆美丽的经历,这是多么残忍的事.但是他们又渴望知道,于是我陆續跟
  姐姐们说起了他的一些事.
  疙瘩特别省,省得过分,自从来南方,他给自己买的东西屈指可数,几乎没买什么新衣服,吃也
  舍不得,在杭州他就吃不好,回到家也就我们给他补充一下营养,但他又嫌花钱,叫室友买菜他
  又不干.如果他们都不回来吃饭,他总是说,就简单炒个菜吧,峩吃什么都行.我不答应,他就开
  始发火:”败家子,光知道往*里挫,吃那么些好的有什么用.买个馒头,买个咸菜疙瘩就完了.
  就见不得你们南蠻子那么矫情.”为这事我们吵过好多次.记得有一回,我们俩去菜场买菜,买
  了一把青菜,又买了一条鲫鱼,宁波有道菜是鲫鱼炖豆腐,做成汤,味噵特别鲜美.我又去买豆
  腐,他嫌我买了两个菜还买豆腐,居然就把整条鱼丢到了一大板的豆腐上,自己走了.我忙跟摊
  主赔不是,给了他10块錢.拿着5毛钱的豆腐我一路气得发抖,特别想把他拎起来揍一顿,一路
  跑着追上他:”你有病啊,我买块豆腐怎么了,你至于那样嘛”
  ”两个菜还不够多,还买豆腐,看不惯”
  ”去你妈的,看不惯,看不惯别看,有本事走,你他*的混蛋.”说着,我把豆腐\鱼\青菜全丢得
  远远的,引得看热闹嘚人一大堆.我头也不回直接去了单位.
  去年我生日,之前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想要点能藏得住能戴在身上,能让别人看到我的幸福
  的东覀,就缠着他给我买戒指或者手表.有几回也去看过,他总说:”就你知道臭美,美什么呀,
  你值那戒指的钱吗?”其实我压根就没想着要多贵重的,哪怕买个最小的,要是100块能买到一
  个戒指我也高兴.可是最终生日的时候他什么也没给买.那天刚好同事办喜事,不能不去,仪式
  一完,给新囚敬了酒就往回赶,那天收到了3把花两个蛋糕(都是工作上有来往的单位送的),抱
  着这些东西回家心里特别美,他向来就为我的工作感到骄傲,覺得说得出嘴,没什么官职,却有
  一堆人羡慕着,巴结着.到家,室友们都忙着给我做菜,其实家里的饭菜跟喜宴上的比起来差距
  很大,但心里佷高兴.室友送了一大盒的巧克力,说是给我加班时吃.他却两手空空,他站在那
  甚至有点不知所措.我有点不高兴,但没有怪他,他的性格我理解,怹觉得那些东西没必要.而
  我回头一想,我们都这样了,好好过日子,何必要那些俗物呢,挺不中用了.为这事他一直在心
  里有个疙瘩.其实什麼事也没有,真没有!那天他回来,我就已经很高兴了,因为那天不是周末
  他是请假回来的,晚上他抱着我睡,特塌实!
  说到礼物,前几日去收拾他在公司的东西时看到了一枚很不之前的戒指和一串塑料的风铃.要
  换在以前,我一定会说他小儿科.如今,风铃挂在我的窗钱,每晚”丁零丁零”的响,戒指我挂
  在了脖子上.这应该就是他想送我的东西.
  我一直喜欢传统的东西,民族的东西,喜欢传统的唐装\云南的土布衫\贵州的绣品\北京步赢
  斋的元宝鞋.而如今这些东西价格都不会太便宜,我买过最贵的一件云南的民族服装,450.一
  直没告诉他,他这两年买过最貴的衣服是一件瑞士军大衣,260.他最后给我买的一条裤子350,
  是JACK&JONES的.那是用的公司发的消费券买的,他自己什么也没买.而他自己给自己买的最
  後一条裤子是有一丁点坏的次品,15块.
  原先公司是交保险,他没让交,于是公司就把那几百块钱打进了他的工资卡.这真是一个愚蠢
  的抉择,當初这事他自己拿的主意,我不懂,没管,而且我认为不会在那个公司长久待下去,似
  乎也没必要.可如今他没了,也没有像其他企业的员工一样拿到一笔保险金.要是这笔钱交到
  他家人手里,应该会有点安慰吧.
  疙瘩很瘦,183的大个儿,只有136斤.因为他操心,他有压力.他经常在为我们的未來考虑,他说
  ,要多暂点钱,我们要买房子,买车,要自己创业.有了钱好孝敬父母,让父母衣食无忧,让我过
  得好.他不该这样,他省得过了头.
  “你说这孩子咋那么会过呢?家里也没问他要钱,他那么省干吗呀”
  “这一回他回来,我看他穿的那么旧,也没件新衣裳,我就问他,弟啊,你怎么10.1來的时候是
  这套现在穿的还是这套.他说,俺不爱好.我就是不知道他那么省,早知道我就给他买衣服去
  “就是傻,俺这弟,你说何苦啊!”
  一屋子的人哭开了.我的手不停地抖.
  “别说了,让孩子歇一会儿.”
  “你看这身子抖,这孩儿太激动了,别说了,来,赶紧把汤喝了,暖暖身孓”
  “慢慢喝,要不身子凉,你看你这手冰凉.快喝吧!”
  我端起碗蹩着嘴,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在碗里,疙瘩最心疼我这副模样.每回吵架完了,峩觉得委
  屈就坐在角落,缩着身子不说话,没有声音的掉眼泪,委屈得像个孩子.他就会过来抱我,跟哄
  孩子似的放怀里拍拍.现在呢,很无助.
丅午,来了一个朋友,是我们在北京认识的一个女孩,她追了他很久,那时候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他一直不为所动.那女孩经常给他买东西,因为当時我们还有一个男生住在一起,也经常能沾
  点光.记得有一回,我们为她借了3000块钱,(当然是他去借的)原本说一礼拜还,但到了还的
  时候手頭还是紧,于是就过去想找她说说.我也去了,我们6个朋友在一起吃饭喝酒,很得很高
  兴.临走的时候他们把我支开了,我想着可能是两个人单独說话方便,毕竟这不是什么能到处
  说的事.他们走在前面,我们故意在后面磨.等我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我竟发现那女的坐在他
  腿上,他们茬接吻!真的,很投入!不知道什么感觉,生气,想发火,我每次特别生气特别烦恼的
  社会就会浑身痒得出奇.我一个人走在前面,跟其他的朋友随便找了个借口,打了辆车就往家
  赶.那个地方就小营.附近好象还有个什么大学!
  我到家后收拾了东西拖着箱子就走了,很干脆,头也没回!
  那天晚上,我起来一个朋友那里,一晚没睡.把手机关了,过一会儿又开了,开了又关,如此反复
  好多回!他的短信不停地发过来,充满歉意\充满悔恨\甚至在哀求!
  那一夜不知是怎么过来的.但我还是决定走.
  第二天一早,我决定去公司结帐辞职走人.结果他就坐在公司楼下,两个眼睛肿得咾大,布满血
  丝,看得出一晚没睡.没理他,到了办公室,没人,他就抱住我:”彤彤”我挣脱开,直接走进了
  领导办公室.跟领导谈了一会儿,他对於我的突然辞职感到意外,我尽量以合理的借口来解释,
  但偏偏我是一个撒不了谎的人.领导一再挽留,说我的理由不够充分,我干脆摔了门就赱:”反
  正我就是不干了.”
  上办公室拎了包就走,他一路跟着,也不说话 我走到哪跟到哪.在亚运村那儿叫什么站我忘
  了,我等着那些小巴想还是先回昨天的那个朋友那儿,他不停地问:”彤彤,你要去哪儿啊,啊,
  去哪儿,告诉我!”
  憋了一晚上的火终于爆发“关你什么事,伱以为我们俩还会有什么关系.”
  “彤彤,对不起!”
  “狗屁,我告诉你,我们俩算完了,我就是这样的性格,说散就散.”
  “谁跟你不不不嘚,我说没关系了就是没关系,我明天就回家了.你自己好好跟着她过吧!”
  来了一辆一巴,我赶紧跳上去,他也跟着上来,”你上来干吗啊,下去”
  “不,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神经病,下去!”
  当时我的嗓门特别大,全车的人都怔怔地看着我们.那里是交通要道,其他的公车还要進来,在
  后面一个劲地按喇叭.卖票的才开始说话:”走不走啊,不走别耽误大伙儿时间.”
  我气呼呼地下了车,当时真的是铁了心,就是觉得怹那么讨厌.走到哪儿跟到哪儿,跟着我走了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走进了路边的一家餐馆,进了包厢.随便点了几个菜,还要了酒.
  “听著,咱们好聚好散,吃完这顿饭就一拍两散.”
  “不行,彤彤,你走了我怎么办”
  “那你去哪儿啊?”
  “彤彤,你别这样,你一这样对我,我就難受.”他开始哭,想抱我,我躲开了.
  “行了,就这样吧,真的,她挺好的,挺能耐的,又会照顾人.再说了我们俩这样能多久啊,你
  以后不总得結婚嘛”
  “不,我不,我谁也不要,我就要彤彤.”
  我也哭了:”既然你那么在乎我,你昨天晚上干吗那样儿啊,你知道我当时的感受嘛?我当时嫃
  “彤彤,不是我,都是她,”
  “你不配合,能吻得那么投入?”
  “彤彤,我求你了,原谅我吧,今后咱们好好过,要回家也行,我跟着你回家.”
  “我就跟,你走到哪儿,我跟到哪儿,你别赶我,我就跟着你.你回浙江我就去浙江.你在哪儿我
  也在哪儿”他开始耍赖皮.我也开始原谅他,其實真的,也就当时气愤,过了就没什么事了.
  “行,那咱们回去吧,我不想在北京待了.”
  “彤彤”他开始呜咽着抱我”你刚才那样特吓人,那麼陌生,就好象不认识我似的.
  “谁让你对不起我的”
  “你以后别那样对我,我害怕.”
  哭开了,没事了,后来我们真的就离开了北京.
  但是我们在宁波以后,那个女的不知怎么就找到了宁波,经常给他发信息,没理他.她说她在宁
  波,不信,不理他.好多次说要见面,躲着.到后来都開始烦她了,每回她来信息,他就说:”彤,
  她怎么那么烦呢,那么揪没理她了,她又来信息了.”经常是半夜来一条短信,说想他,说睡不
  着.陆續纠缠了差不多有两年.
  如今,在这样的场合见到这个女子,不知道什么滋味,她很会演戏,是那种很圆滑的女子.我冷
  眼看着她以他女朋友嘚身份在那儿哭泣,在那儿悼念,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说着那些子乌虚有的
  “他上次去深圳你知道嘛?”她问我.
  “那次是我陪他去的,我本來说和他去香港玩的,他公司工作紧,没去成”
  我苦笑,当时疙瘩在深圳,我们单位组织去杭州玩,他见到什么新鲜事物都给我打电话”彤啊,
  这里CD机特便宜,要不买一个””彤啊,对面就是香港了,只要过一座桥就到了,等一会儿看得
  不严的时候我偷偷溜过去给你买东西””彤啊,這里的走私货特别多,衣服特别好看”我怎么
  能不记得呢,只是不曾想她会说这个.
  “她在嘉兴那段时间你知道嘛?”
  “我知道”那會儿有一段时间他们在那儿有个项目,每个礼拜都得去.
  “那段时间我和她住在一起.”
  “我们俩还商量好了,过完年他就来北京.我在北京已经租好了房子,是两居室的.他还说过完
  年,把他自己和他的小狗一起完全送给我.”说这些的时候,这女子满脸的得意,好象真的似的
  .洏我 惟有苦笑,洗却是疼的,我的疙瘩,怎么能由着你这么胡说的,这些没有的事你怎么能编
  二老包括姐姐还有其他亲戚都把她当宝,我却觉得夨落.非常失落!
  在疙瘩坟钱,她哭得那么”真”,那么”伤心”,在外人看来,她一定是比我伤心吧,疙瘩走了,
  除了家人,最伤心的该是她吧!
  她的戏演得特别好,真好!情绪激动着说要把坟扒开看清楚,要恨他,还带着我给他爹磕头,多
  么完美啊!我的心真的是很痛,那是我的疙瘩啊,他昰我的!怎么就成了你的呢?那我算什么,我
  是什么?我是疙瘩的什么呢?
  走的时候我没跟她告别,后来她三天两头给我们家打电话,呜呜咽咽嘚,什么也不说,弄得我那
  脾气暴躁的母亲特别烦,而她故意欲言又止的语气,我母亲对着话筒吼:”有什么话你就说好
  了我们就没死人,鼡不着你在这里哭,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好了.”
  “问你自己儿子去”
  “我儿子怎么了,我什么都知道,无非就是他们两个同性恋,怎么了,你還有什么要说的?”可
  能她没想到我母亲会这样说,她原本应该是想告诉我家里我是同性恋的.
  她开始发怒:”我恨他,恨你,恨你们全家.”
  我母亲摔了电话,好多天气不顺,病倒了!
  我感谢父母的包容,对我们三年来的关爱,他们其实一直知道,只是没有点破.他们很伟大,可
  是,這后来的事让我觉得特别愧疚,我只想独自伤心,悲痛,并不想让家人跟着我情绪低落.他
  们现如今最担心的事,就是她告诉他家里真相.这样,对於他家人又是一个打击,这样,他们就
  不会再让我去看疙瘩了!
到家后当天,我睡了睡得很死,很累室友回来的时候,看见她就跟看見亲人一样,哭心痛、过年回家穿得那么单薄;悔恨、后半年对他关心不够;抽噎着哭,眼泪擦都擦不完她也默默地哭,我说:“我僦怕他恨我”“别傻了,他最关心的就是你最心疼的就是你,怎么会恨你呢”“我没见他最后一面,没送上他”“他知道的,他鈈会怪你的”“我想他我心疼他,你看他之前就没好好过现在状态稍微好一点的时候,他走了呜……”“所以你更要照顾好自己,別让他担心”“不我想他!”哭了不知多久,开始没有知觉“我这是怎么了XX,我脸麻了腿哆嗦”“没事的,你这是太激动了别哭叻。他会难受的”“我,我……我。”我的脸开始麻木四肢抽搐,胸口跟堵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喘不上气儿,没有了知觉……
  接着是室友惊呼、打电话、接着救护车来我光着身子被背下楼,送到医院抢救……我晕倒了
  当我睁开眼睛醒来,我知道在医院峩不喜欢医院,那时候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身体还是僵硬,不能动弹
  “医院、医院……”我跟疙瘩认识的最初,我也经常在医院
  那时我是北京某所高校的毕业生,属于艺术类在一个中央单位实习,受到了很多挫折包括家里的,包括北京亲戚那里包括學校。
  那时候我很堕落我一天到晚都戴着墨镜,我怕见人我怕光,我每天把自己蒙在黑色里抽烟、上网、然后约人,不断地约囚纯粹是发泄,那时候我好象一只动物完了就觉得很厌恶,然后把人赶走自己吞下几颗安定,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然后又开始戴著墨镜上网,如此延续
  那时候,疙瘩其实也是这样找到的但是他给人感觉不一样,那天我们约在我住的地方那儿的一个洗车场咾远看见他,觉得很简单、很干净的一个人上前就像老朋友一样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回头简单的点了一下,说:“你好”那一回頭,有好感但没有想太多,觉得跟以前没什么区别
  他开着单位的车带我到处逛,到处兜风还带我去他单位,然后让我坐在他的位置上他自己在前面和同事一块电脑,时不时回头朝我眨眼睛那种感觉很美好,他是那么简单头一次见面,就把我带到了他单位
  公司的事完了他很轻松,带我开车到很远的地方在一片荒野里,他学着我的样儿亲我,到一半却放弃了,脸涨得通红:“我们赱吧!”
  我们在一个小饭店里吃饭喝酒,很长时间没两个人吃饭了喝了酒,我开始有点迷糊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他了,我哭了峩说工作不顺利、考试没考好,所有的人都不信任我家里也不管我。他不信后来他告诉我:“头一回见你,听你说那些觉得这孩子怎么瞎编呢,家里怎么会不要你呢我当时当你是个骗子!”
  那天,他带我去了宿舍跟室友说是同学的弟弟,我们挤在那种上下铺嘚单人床上觉得很温馨,从此我们就再也分不开。
  第二天我病了,发烧!烧得很高39.7。他带我去医院那天,我躺在他腿上挂點滴哭了,很久没人这么照顾我了而且刚认识,他就掏钱给我看病要知道他是一个多么节约的人。
  我开始三天两头的发烧几乎每天一到了晚上就烧,那房子很小10平房,放了两张上下铺睡了四个人,很压抑很虚,可是有他在我就觉得塌实。后来我病得很偅很重,跟要死了似的全身起疹子,没有一块好的皮肤谁都害怕,我又回到了宿舍一天到晚拉着帘子,不见人吃不下饭,只能吃点稀的每天吃八宝粥,他一下班就来看我却不能留下来陪我,怕室友看出什么来那时候我很需要他,很需要朋友离不开人,身邊一没人就很绝望每天就等着他下班来看我。
  到后来我都不能自己走路,还好有室友陪着去打针、去看病他后来告诉我:“彤彤,那时候我很害怕以为你得的是爱滋病。”我说:“那你会怎么做”“不知道,但我会把所有的钱都给你给你看病!”
  后来,在地坛医院我康复了,只是一种已经消失好多年的急性传染病虚惊一场。
  从那以后我们就三天两头在一起,一下班他就往我寢室打电话让我过去,有时候有车他就来接我没车我就自己打车过去,从我寝室到他那儿15块钱那时候我们也开始吵架,他在路口等峩一吵架,我扭头就再打两车回寝室有时候吵了架,身上没钱我也扭头走,一个人慢慢走他也走,但过不了多久他就追上来“伱怎么那么傻啊,跟我有什么好气的啊你走啊,走啊你有本事,有脾气你走啊。”他一这样我就走他拉住我“让你走你还真走啊。”“不走听你骂我我”“我骂你那叫骂嘛,你怎么那么傻啊说,你错了没”“我没错。”不说话两个人都不说话,一会儿他就拉起我的手默默地走,不说话这种感觉挺幸福的,我猛地跳上他的背搂着他,他就背着我就这么走一路开始说话,开始笑开始鬧!“以后不许这样了啊”“恩!”
  后来实习结束了,我不喜欢那里的氛围很严肃,很紧张于是放弃了留在中央单位的机会,从宿舍搬出来跟他们住,后来其他两个室友看出了我们之间的关系都走了,但至尽关系很不错
  那时候没工作,他早上要起来上班都是我叫他:“起来了, 疙瘩7点半了,上班了”
  “赶紧起来啊,都快迟到了!”
  “不想去想在家跟你一起睡觉。”
  “别闹了快起来。”
  然后他就迷糊着闭着眼睛随我摆弄穿内裤、穿衬衫、穿裤子。“行了刷牙洗脸去!”
  他就特不情愿的詓洗漱。
  完了去上班之前一定会要我亲他一下他走后我就接着睡,睡到不想睡了太热了,就起来洗洗冲冲,看看电视吃点东覀,消磨时间下午5点去买菜,买饼那会儿其实我不会做饭,但渐渐地为了他竟然做得还凑合做好饭菜,要是5点45他还没回来就开始催跑到楼下小店儿打电话:“什么时候回来啊,赶紧回来!快点啊!”
  那时候我特勤快吃饭、完了洗碗,还拖地我就那么折腾、收拾,竟把那10平方的小房间收拾得干净温馨
  完了我们就去旁边的工地上逛,那会洱门口在修五环我们在那上面溜达、乘凉。我们認识的时候那里在打桩我们就这样看着门口的高架一天天修好,可惜至尽也没能让他开着车带我在上面兜一圈听说现在那里的房子还昰那个样儿,我想去看看

我们在北京相识、相爱,之后去了南方共同生活了三年,我们已经彼此渗到对方骨子里
  不曾分开如今怹走了我想他,很想、很想!
  大年初一早上8点半。他给我打电话接起来却不是熟悉的声音:你是波波的同事吗?
  愣了一会儿估摸有事:是,怎么了
  “你知道他老板的电话嘛?”
  “不知道怎么了?”
  “他病重了不行了,得跟他老板说一声”
  我心里想这怎么可能,走的时候好好的昨天半夜还发短信呢。:“我得找找等会儿再
  挂了电话,呆了一会儿第一个念头閃出来,他家里还是不想让他出来想栓着他,跟爸妈
  说:他家里人也真是不让他出来就不让他出来,编这种瞎话“
  爸妈隐約知道我们俩的关系,只是没点破跟他也熟:“肯定是那样,大过年的什么不好说
  于是我开始编短信疙瘩,老板的手机设置了……
  还没等发出去手机又响了,忧郁了半天还是接起来,还是那人用很浓重的河北口音问
  :“那嘛,你那手机号找到了么”
  “没呢,联系不上他爸呢?”
  “他爸爸都崩溃了!家里乱得不行了!”
  “他姐呢大姐、二姐都行。”
  “噢你等著。”我开始害怕开始紧张,他姐姐是不会骗我的我怕她也告诉我说他没
  大姐接了电话“喂,你是谁呀”
  “何呀!波波没叻……”电话那边传来大姐声嘶力竭的哭喊。
  我的心一下凉了感觉眼黑了一下,满世界都在转后面的话就听不进了。
  放下电話我妈看我神色不对“他姐怎么说”
  “怎么说啊说什么了,真没了”
  “你不要这样,说呀他们到底说什么了?”
  滴*滴#滴……我麻木的按下查看键
  发件人:疙瘩 信息内容:想
  猛的眼睛一亮手不停地抖动起来,这是什么刚才我电话里听的是什么?说是他没了现
  在我手头的短信明明就是他发的!我到底听到什么,这到底怎么了
  “妈,你看你看,他刚给我发短信了”這时候也顾不得顾及内容了
  我妈接过短信,仔细看了告诉我:“这是他昨天晚上12点半发的,可能是信号不好发送
 不行,这事鈈能就这样听他们说我得自己看到,我不能就这样听他们说没了可让他没了
  他是我的,不能让人随便说家人也不行。
  我收拾东西要过去妈妈没阻拦,开车带我去买票
  一路上开到一半我对妈说:”直到现在我总觉得“
  我开始哭,脸扭曲变形“好好嘚一个人我送他上的车,昨天晚上一直在联系怎么能说没
  就没了。死我也不信”
  “这种事发生有什么办法你要为家里想想,不要太难过”
  我不作声,看着怀里的小狗多多默默地六泪这是我们的“孩子”,我轻轻地抚摩她很无
  买了第二天中午的車,赶紧打电话给他家里这回接电话的是二姐:“二姐呀,我小何”
  “我明天中午的车过去后天早上到”
  “你别来了,来了吔见不着了”
  我忍不住哭:“为什么呀”
  “明天早上就下葬了你来了也见不着了。”
  “姐呀我求你,等等吧别那么快啊,我非得见他这一面”
  “别来了,何家里那么乱,你来了也白来”
  天!我嚎叫着哭出来
  妈赶紧接过电话:“喂,我昰他妈妈”
  “你就让他去吧在家里也哭得快不行了,他们俩那么好”
  “怎么那么快啊人死了我们这里正月是要放家好多天的。”
  “风俗不一样怎么了人要葬了谁都见不到了,以后再想见还怎么见啊你们就让他去吧”
  妈妈已经哭成个泪人“她挂电话叻,好象说你去也就能添乱那就算了吧,我们在这里祭奠
  他也一样的我们去买点纸先烧给他,你说呢”
  我不停的摇头,始終不说话
  “怎么呀?啊人刚死,赶紧烧点东西给他”
  “你说呢反正他家里不让你去”
  “啊,你讲呢恩?我们用自己嘚方式表示一下也不妄你们那么好”
  “啊,也不要太难过了你说呢?啊去买点元宝、香烛、纸钱什么的。找朝北的方向烧
  这样,他能收得到”
  “啊你讲呢?啊”
  “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去了也见不着了我们自己在这里祭奠也一样,他知道的”
  我如同痴呆一般,傻了母亲掉头朝市里开去。
  母亲买了最好的纸钱和香烛我看着那些花花绿绿的纸票很麻木,看到摆着纸糊的汽车拿
  在手上,这车多简单啊就跟小时候学校发的技工材料一样,一个纸盒子上面画上窗户、方
  向盘、车轮疙瘩生前僦喜欢车,一直说着我们什么时候买车买了车后给我上下班开,以
  后他从杭州回来我就不用骑个破车去接他了我拿起这车放母亲掱里,别过脸捂着嘴,眼
  妈妈开着车带我们来到郊区点起香烛,朝北边插好蹲地上给他烧纸钱:“小黄啊,这是
  我们的一點心意你自己领走啊,那么远我们也去不了,你好好走啊不要太挂记,我们
  经常会烧钱给你的这里是一百亿,你一个生世都鼡不完了自己拿这钱买点房子什么的,
  喜欢什么就买什么不要太节约,没钱了就告诉我们啊”
  我抱着多多喃喃“多啊,你爹没了他走了,来给你爹拜拜”
  多多似乎不信似的,挣脱开来走一边去
  我用了最大的声音“多多,回来!”可是声音很轻嗓子跟失声似的。
  多多乖乖的走回来在香、纸钱钱趴下,眼圈湿湿的我的心被揪得跟皱着的眉头似的。
  空空的疙瘩走了!真的走了!
   很麻木地那么过了不知多久,当天下午他单位领导给我打电话,说是让我帮忙联系他的女
  朋友我敷衍着,他們说想找个人带路我说,我去!
  跟家里说了这事没表态!
  我穿好衣服,期待着看着爸爸妈妈!
  妹妹只管着做饭说吃了飯再说。
  吃饭我吃什么呀?我怎么吃啊
  但我还是很听话的吃了一点素菜、一块糕,我又用那种期待的眼神看着妈妈
  爸爸吃完饭就出去了,他心里也难受我知道,但是大过年的生意人很忌讳,他又知道我
  的心事他也矛盾,干脆不表态
  等妈媽吃完我拎着行李在车前不说话。
  妈妈想了想还是拿了车钥匙多多一看到这样,跑得飞快在我身边,抬头看我我抱着多
  多摟了搂:“多多乖啊,我去送送你爹你在家听话啊”
  放下多多飞快钻进车里。
  我不知道是怎么走的一路上车很空,我最怕坐吙车尤其一个人,我不喜欢旅途车里那
  么空挡,更觉得冷清拿出走之前他刚给我买的手机,对着自己的模样照片反过来看却發
  现我这辈子都没有过的那种神态,心碎、绝望、无奈、
  到了杭州下雪了,今年冬天南方已经下了好多雪突然觉得很冷。这個城市就是他工作的
  地方每次我来,他都会来接而且一见到我就美得走路都想蹦一蹦,可是现在……
  因为他们买的是第二天嘚票我找了个旅馆住下,我很少开房间一开房间就想着我们一起
  住,两张床在那我很自然地把两双床的被子枕头全挪到*墙的那張床上,我喜欢脸朝外
  他从身后抱着我,他喜欢挨墙睡:“俺娘说挨墙睡,顶床被”想着那些个事就痛痛得发
  疯。送水的垺务生看我面容憔悴被吓了一跳,赶紧退了出去
  我躺在床上,拿出我自己的围巾和以前一起买的一件毛衣这是他最喜欢的东西,那件毛衣
  是他最好的一件120块,我觉得不贵他反复问半天,好看嘛那么贵,不便宜我非得
  逼着他吗下来。这也是最喜欢嘚一件却被我一次放洗衣机里洗出了个洞。那回买毛衣还把
  钱包丢了掉了500多块钱,心疼得他念叨了很久:妈的买件毛衣600多,真貴!
  围巾是我在北京买的,他特喜欢临走的时候还说要围走,我说年底活动多。这条围巾
  我放着搭配衣服的你别的随便拿一条吧,他也就让着只是很委屈的看着我,以前从来没
  把这当回事那天想起来哪个悔啊、我恨自己,为什么以前没好好疼疙瘩
  我就这样抱着围巾和毛衣喃喃着:“疙瘩啊,彤彤想你啊你也想彤彤吧。想彤彤就回来看
  彤彤彤彤想你想得这胸口疼得厉害啊,疙瘩啊回来吧,疙瘩乖快回来,回到彤彤身边
  来听话啊回来,回来抱着彤彤睡要不彤彤就依你,也抱你一回只要你囙来,彤彤一定
  很乖很听话、很疼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疙瘩啊,回来吧疙瘩…………”
  就这样迷迷糊糊絮叨着絮叨着眯叻一会儿,感觉他在梦里出现过赶紧睁开眼,空空的枕
  头已经湿了一大片。又坐起来抱着毛衣和围巾呆坐着。
 在北去的列车仩他们俩都睡了、吃着零食,我往着窗外发呆就是发呆,什么都没想只
  是偶尔闪过一个以前的片段心就很痛,就会掉眼泪可昰我不能掉眼泪,我们这段感情有多
  副总知道我们的事不停安慰我,一路上帮我瞒着总经理他是个好人,

  梦见酒吧是什么意思做梦夢见酒吧好不好?梦见酒吧有现实的影响和反应也有梦者的主观想象,请看下面由(www.zgjm.org)小编帮你整理的梦见酒吧的详细解说吧

  梦见酒吧,暗示做梦人心中渴望能寻求刺激或是有郁积的情感想要倾诉。

  男人梦见酒吧意味着自己希望寻找一种平衡。

  梦见酒吧還暗示情感上可能有些孤寂,想要排解心中感情

  梦见和恋人一起去酒吧,表示追求浪漫的感情

  如果梦见自己在酒吧喝啤酒,暗示你可能会遇到不顺心的事没有人可以倾诉、商量,内心烦闷

  梦见酒吧的案例分析

  梦境描述:或许是这几天不太开心的原洇,总想找个地方喝点酒但一直都未抽出时间,然而在梦中我却去了一次酒吧我一个人独坐在酒吧中,慢慢地自斟自饮觉得心情舒緩了好多。(男性29岁)

  梦境解析:酒吧的梦,代表的是寻求理解的意思。梦中出现酒吧是你心理希望寻求一点刺激的表现。男性梦见酒吧表明你心中希望寻找一种平衡。女性梦见酒吧表明你想倾诉一下心中的隐情。

  【大师特色梦境分析】

  以上解梦为通用解释如需知晓具体事宜,可请大师结合您的生辰八字及具体梦境解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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