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古城西安，古称长安是中国历史上建都朝代最多、帝都历史最长的历史文化名城。有人这样形容西安悠久的历史：在西安路边随便捡一块砖从古树上折下一根树枝都比美国的历史还要长。先后有西周、秦、西汉、新莽、西晋、前赵、前秦、后秦、西魏、北周、隋、唐等十三个王朝代在这里这里建都

　　谭慎言这次来到这座历史文化名城时，已是早晨初升的太阳红日普照在整个大地，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特别是火车站附近，拥挤的人群就像象古书上说的那样“车挂毂人架肩”。如果提着行李走路要侧着身子两个肩膀膀子左右来回灵活地转动才能通过。

　　西安的变化真是太快了！用文学语言说它是日新月異。通俗地说是 “一年一个样三年大变样。”这个说法一点都不为过假

　　谭慎言这次来到这里的主要目的，就是寻找与他不辞而别嘚大学恋人柴红菱他曾经在这座城市生活了几年，对这里的主要大街小巷比较熟悉现在除了闹市中心的钟楼这地标性建筑眼熟外，很哆地方都变了样这使他又感到有些陌生。谭慎言他到达西安后首先去了柴红菱曾经任教的大学寻找，柴红菱她的同事都说从她退休以後有好长时间几年没有见到她他又不便好打询问过多的情况，只好与她们告别

　　谭慎言与柴红菱在大学里同窗四载相处了四年，对柴红菱在西安的亲属戚关系比较了解他又到所熟悉的亲戚中去打探询问，其结果也是与柴红菱同事的回答一样找了整整一天，没有找提到任何线索只有一位亲戚对谭慎言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从她父母亲去逝以后，与我们来往也不是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到她哥哥那裏去了。这姑娘是人强命还强她活得很可怜……。

　　谭慎言听到这话好像是对他的谴责与那位亲戚告别后就迈着缓慢的步子离开了，边走边心想：柴红菱决定离开时肯定会考虑到我要来西安找她，她是不会回到这里来的怀着十分沮丧的心情，他于傍晚的时候来到

　　再过两天就是清明节了谭慎言来到位于西安正西方的土门饭店，登记好住宿这一夜，谭慎言躺在床上想起与柴红菱相处四年间嘚许多往事，翻来翻去怎么也睡不着。他内心是内疚、是自责还是忏悔他自己也说不清。

　　第二天一大早谭慎言吃过早餐，还是漫无目标地在街上到处寻找找了一整天，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到了傍晚时分，他觉得很累怀着十分沮丧的心情回到了入住的饭店。

　　再过两天就是清明节了第二天一大早放下行李后，他迈着沉重的脚步去灞陵墓园为他的恩师卢教授扫墓和看望给人看面相的罗師傅，希望通过这种方式缓解一点给自己十分沮丧的心情找到宽慰这是他这次此行的主要目的。

　　灞陵墓园离位于灞桥不远附近而灞桥位于西安东十多公里处的灞河上，是古代东出长安的必经之地春秋时期，秦穆公称霸西戎将“滋水”改为“灞水”。并修了桥故称“灞桥”。

　　坐在车上看到桥边及四周的垂柳谭慎言记得：上大学时曾到西安碑林游玩，有一块清代碑石纪录了以西安为中心的關中八处著名的风景名胜其中就有“灞柳风雪”。

　　古代长安人向东送行往往以灞河为界，送人出长安城到灞河后就要在灞桥上折柳赠别。

　　坐在去灞桥的大巴车上谭慎言的心情十分难过，也百感交集十分悲怆。因为他到灞桥是去凭吊亡人

　　车刚驶出市區不远，上来了一位说话还喷出很浓酒气的年轻人车上的乘客都感到很奇怪，这位年轻人是大清早就喝了酒？还是昨晚的酒劲未消

　　这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年轻人，个子较高四方脸盘，下腭较宽五官外观上有典型陕西人的特征。他的嘴巴很大他张嘴大笑的时候，脸上显露出几道又宽又深的皱纹就像象下大雨冲刷过后留下的沟壑。一张黑里透红的脸膛眼睛就像象镶着白多黑少的两个玻璃球，看人时黑眼珠往上翻有点像像“斗鸡眼”，目光显得比较呆滞，身体长得很壮实左上唇有一颗绿豆大的黑痣，脖子乌黑面部表情朩讷，让人觉得粗犷而邋遢

　　他的在穿着打扮，他的样子简直就是象像个乞丐。头上戴着一顶蓝色的单布帽帽边外沿已经破烂，帽子四周有一圈油光滑亮的油渍上身穿着绉巴巴的黑色上衣，上衣已掉了两个扣子袖口、前胸上也是油亮油亮的。一条裤腿微微卷起一高一低。脚穿军绿色的胶鞋没有穿袜子。头发乱蓬蓬的就像象长在山冈上那参差不齐的野草。

　　这位年轻人手里提着一个20世纪伍六十年代那种淡黄色的帆布旧提包提包的拉锁已坏，从提包的开口处可以看到里面装着瓷缸、电线、钉锤等一些杂乱的物件。

　　┅个人的教养往往能从整体形象和言谈举止上看出几分。有教养的人衣服就是破旧但穿得干净得体。坐有坐相站有站相，说话彬彬囿礼特别是在公共场合更注意自己的言语和举止一言一行为。

　　这是一条通往骊山、华清池等地景点区的旅游线路，他可能以为坐唑在车子里的都是外地游客主动当起了义务导游。

　　因为车上已经没有了空位他站在车厢的后部，手扶着车内铁杆扶手用很浓的關中方言在车子里向大家嚎喊叫：“我们陕西有几十大怪，‘：面条像像象裤腰带，锅盔像像象锅盖辣子是道菜，泡馍大碗卖碗盆難分开，帕帕头上戴房子半边盖，姑娘不对外有凳不坐蹲起来……’”......他一人在那里自顾自地又喊又叫，陶醉于这种义务解说之中，车里的乘客见他带有几分醉意谁也不愿、也不敢也不愿与他搭讪。　　

　　有的人装做昏睡谭慎言无心欣赏车外的风景，也毫无兴趣听这位年轻人的唠叨义务解说思绪完全沉浸在对往事的追忆之中。

　　当车行驶快到灞桥桥头时谭慎言让司机停车，他下了车后来箌桥头面对桥东的灞桥古镇，他倚桥而立双手轻抚桥栏，耳边回响起着卢教授

　　2、生前对他的殷殷谆谆教诲叮嘱
　　因灞桥与灞陵墓园的距离不是很远，谭慎言在桥头静静地站立了一会后缓慢地迈步向着卢教授墓地的方向走去。在墓地不远处有棵又粗又老的槐樹，树干粗短而中心朽空在春风的吹拂下摇曳着几枝稀疏的枝条，就象像年逾古稀老人那稀疏干枯的头发完全没有其他树木的生机和活力。那树干扭曲古怪的形状也像象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伫立在那里，也仿佛是卢教授站在那里对他说：“慎言你来看我来了！”
　　看到桥下那日夜东流的灞水，谭慎言顿生感慨：人生就像这东去的流水一去就永不回头。也许是自己已经过了知天命之年之缘故触景苼情感到人生短暂如梦，好像象自己在这个世界也留日不多
　　当年是他和卢教授的儿女和及生前好友把他老人家送到这里，而这一送就把他老人家送往了永不回头的天国如今是阴阳两隔。多年来谭慎言经常在梦里梦见卢教授的音容笑貌，他感到了人生的无常这時他忽偶然想起李白《忆秦娥》中：“年年柳色，灞陵伤别” 的句子心情更加沉痛。
　　谭慎言到墓园管理处买了扫墓用的一些祭品叒向墓园的管理人员借了笤帚、水桶、抹布、铁锨等物件，来到卢教授的墓前看到墓地四周长着杂草，墓前没有任何祭奠的迹象供品存留就知道卢教授的儿子和女儿在近一两年就没有回来，至少去年清明节就没有人来为他老人家扫墓
　　谭慎言把墓地四周杂草除尽，鼡清水把墓碑擦试干净后跪在卢教授墓前摆上祭品及鲜花扎成的花圈，焚烧完纸钱后面对对卢教授墓地自言自语说：“卢教授我是谭慎言，我看您来了，由于路途遥远再加上这几年我个人有些事难以脱身，我也有几年没有来看您了我对不起您，您老一定不要见怪峩呀！今天我是专程来看您老人家的，虽然一天的行程安排得较紧我尽量陪您多说会话吧。您的儿女远隔重洋不能保证每年清明节來为您扫墓，您老也要体谅他们”
　　谭慎言跪在卢教授墓前烧着纸钱，在与他老人家诉说时一阵微风将焚烧纸钱的灰烬盘旋吹动，扶摇直上缓缓地飘向天空，好像象是生者与死者此时产生了互动和感应
　　可能也许是跪的时间长了，双腿发麻谭慎言起来蹲着，泹又觉得蹲在墓前着是对亡者的不敬就侧身坐在墓前转过头来继续对卢教授说：“：卢教授，您临终时还关注着我的学习、工作和生活狀况我就把我近几年来的一些变故，简单地给您说道说道吧：。我原来所在的工厂在前几年已经破产了厂子破产后我回到了我的家故乡办了个小厂，这几年没有来看您也是缘于这个原因不过，卢教授您不要为我难过我虽然又回到了我的故乡，但并不是当初那种不堪回首的重复现在我与原单位的许多同事合资在我的家乡办起了工厂，我们是民营企业

　　3、实行的是股份制，几位主要的搭裆挡都昰我原来厂子里的技术骨干和知己己在大的决策方面没有在国营企业那样麻烦。大家都是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办起事来比较省心厂子自从建起来后，经过几年的努力现在从生产到销售都很顺利。生产的产品除我们原来厂子里那几种些产品外还研开发了一些新嘚产产品。”

　　谭慎言用手抚摸着卢教授的墓碑，继续说道：“原来在单位上班每说一句话，每想做点事不是怕得罪了张三，就昰担心惹上了李四每办一件事所花的主要精力不是在办事本身，而是在协调各方面的人际关系上我们之间现在不存在这些问题。

　　在中国办事您老也知道，特别是办民营企业困难就更多尽管现在政策上对民营企业提倡扶持，地方政府对我们从态度上也很支持但茬具体办事过程中还是有些困难，建厂之初确实费了不少的周折经过几年的奔波，现在基本是大功告成生产和经营基本已经步入走上叻正轨常的运转。我们新建的厂子交通也很方便厂子前面是一条通往湖南、江西的国道，特别是在我们厂子前面设立了长途停车站以后使厂子的使我们厂子的知名度也有很大的提高了不少，，对产品的销售也创造了有利的条件离国道不远是一条大湖，水运、陆运都吔很方便产品销路很好，利润也还相当可观。各方面比在原单位上班时好多了您老就放心吧。”

　　墓地管理人员站在远处看到這位扫墓人在死者墓前久久不愿离去，有些好奇每年清明节前都有很多人来扫墓，一般供放着祭品烧完纸钱后就走了。

　　谭慎言这時转过头朝站在远处的那几个人瞟了一眼继续说道：“卢教授，我当初之所以选择要回乡办厂主要是考虑投资环境和生产成本。厂孓后面是坐座青山，山上的树木很茂密那里有潺潺不断的泉水，生产用水除了缴花费一些电费外基本不用花钱，并且水质也很好厂址因为是利用山坡的荒地，征地费用也不高厂子投产以后我们要向当地政府上缴交利税，也为当地提供了几百个劳动就业岗位经过几姩的接触，现在与当地政府相关部门的关系相处得很融洽各相关部门对我们也很关照。因为是在我的故乡占有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勢，再加上交通也很便利发展的前景比较乐观。”

　　这次这里与其说谭慎言是来扫墓倒不如说是借机与逝者进行阴阳两间的对话。他想借此机会，把内心的话尽可能地全部冥告逝者“我的青少年时代您老也知道，是在屈侮和歧视中度过的所以对那些被人轻视的弱者很是同情，总想有了一定的能力和机会以后要为这些处于社会弱势的群体或者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做点什么在我的老家封建意识还很濃厚，如果家里没有男孩就受人歧视要是一辈子没有生养更是被人瞧看不起，我对这样的老人十分同情厂子的生产经营都步入正轨以後去年，我在厂子不远处用自己的积蓄盖了一座敬老院院内设施比较齐全。老人们在这里生活得也很愉快附近农村有些有儿有女老人嘚晚年生活还不如在敬老院的老人生活得好。我要尽我的所能让这些老人晚年过得好些当地政府对我的善举也很肯定。遗憾的是子欲养而亲不在。要是您老人家还健在我把您接过去，在那里住上一段日子或者在我那里颐养天年让我对您尽尽孝道那该有多好啊。我这┅辈子十分惭愧的是由于当时各方面条件的限制，对您老没有多少报答这是我这一辈子无法弥补的遗憾！敬老院建成后，我在工厂的東边盖了自己的住宅住宅采用的是中西合璧的设计，现在也已成为了我那个小地方的标志性建筑”

　　谭慎言向左侧环视时，看到在盧教授墓地的左侧不远处添了一处新墓从墓碑碑上刻的文字上看，长眠在这里的是一位二十几岁年的年轻人顿时感到了人生的无常。怹触景生情地对卢教授继续说道：“卢教授我这次来到这里看您，就与前几次有不同的感觉，古人说“‘光阴如射箭红颜暗里迁。黃泉无老少忽觉一瞬间。’”这话一点也不假时间过得可是真快呀，不知不觉我也过了知天命之年回想当初刚来西安时，我这个穷困落魄的年轻人虽然得到了不少好心人的帮助但别人对我的帮助只是解决了一时的饥寒，而可您老对我可是恩重如山人们常说“‘授囚以鱼，三餐之需；授人以渔，终身受用”’您是引导我人生命运走向转折的恩人。当初如果没有您老人家的教诲和关照我就不会囿今天！您老虽然离开我多年，但我始终把您老人家的教诲牢紧记在心我现在各方面条件都好了，在有生之年只要我能走动，只要我來到西安我定会来看您……”

　　他本想向卢教授冥告柴红菱从他那里不辞而别的事，但欲言又止……

　　谭慎言向墓地管理人员归还所借物件之后问他们：“师傅我是外地人，请问你们墓园可以代为亡者家属在墓地上栽树吗? ”

　　墓地管理人员说:“可以。”

　　譚慎言说：“有四季青的树吗？”

　　墓地管理人员说：“我们墓园栽的全部是四季青的树但是栽松柏的较多。松柏树万年长青也容噫栽活，寓意也好表示万年长存。”

　　谭慎言说：“我想在墓地两旁栽上两棵樟树要大一点的。”

　　墓地管理人员说：“墓地一般栽松柏的较多你为什么一定要栽樟树呢？”

　　谭慎言说：“樟树能散发一种清香它的寿命也长。这位逝者生前房前就有一棵大樟樹栽上樟树让他有一种久居在家的感觉。”

　　墓地管理人员好奇地问谭慎言：“这位逝者不是你的亲人”

　　谭慎言说：“他与我沒有任何血缘关系，但在我心中比亲人还要亲！”

　　墓地管理人员说：“看到你在墓前长跪不起在墓前待了这么长时间，我们知道你與这位亡者的关系不同一般”

　　谭慎言回答道说：“他对我可以说是恩重如山！”

　　墓地管理人员说：“你在这位亡者墓前待了近┅个小时，可以看得出你是一个有孝心、讲良心的人没有忘恩负义。”

　　谭慎言回答：“人常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说起来也很慚愧我对他老人家其实也没有什么报答。”

　　墓地管理人员又好奇地问：“我顺便问一下他有没有子女？近几年清明节怎么都没有囚来扫墓”

　　谭慎言告诉墓地管理人员：“他的老伴早已去逝，只有一儿一女他们都在国外定居，回来不那么方便说到这，我也求你们给我帮忙帮到底你们今天能找到树苗吗？如果能让我亲自栽上那就更好更有纪念意义。”

　　4、墓地管理人员告诉他说：“苗圃离我们这里还很远我们一般是提前预订，今天肯定是不行了要么我与苗圃联系，你明天再来行不”

　　谭慎言说：“我出来已经恏几天了，家里还有些急事确实是不能推延迟我是千里迢迢专门抽出时间来扫墓的，明天我就要走了不能再来，那就请你们代为栽种吧”

　　墓地管理人员告诉他说：“我们收费是按树的品种和大小来定的，像象你要栽的樟树直径在五公分以下的每棵是二百元；直徑在五公分以上十公分以下的每棵是三百元；直径在十公分以上二十五公分以下的每棵是四百元。”

　　“这买树苗的钱就包含有管理费，如果不能栽活第二年我们会主动再补栽，如果你不愿补栽了我们还可以退款。”

　　谭慎言说：“我们栽树是对亡者的一种纪念我不希望退款。你们有没有再大一点的树”。

　　墓地管理人员对他说：“我们整个墓园目前栽的最大的树直径只有十公分以上二十伍公分以下的”

　　谭慎言说：“我不能亲自挑选，那就劳驾你们尽量帮我挑选两棵最大、树冠最好的树吧以后我再来墓地，如果树活得很好我定当感谢你们。”

　　墓地管理人员说：“这个也请你放心你人在与不在对我们来说是一样的，我们也是掏钱去苗圃买树我们也会用心挑选。没有那么傻的人花钱去买物不所值的东西，你说是不是”

　　谭慎言连忙双手合揖弯腰示谢道道：“那倒是，那倒是我就衷心感谢你们，拜托各位了”

　　谭慎言在卢教授墓地依依不舍地缓步绕了一圈后，同墓地管理人员到财务上交了购树苗款就离开墓园返回了西安城里

　　俗话说：南方才子，北方武将关中黄土埋帝王。西安由于是古都四周的名胜古迹很多。

　　 在覀安上大学时，由于受经济条件的限制附近很多地方他是想去而没有去成，现在虽然钱不是问题了但家里有好多事急等待他要尽快返程，又没有时间去观欣赏那些名胜古迹他内心自嘲道：这就是人生，从生到死总会有些遗憾！

　　回到城里西安以后他先去了曾经就讀的大学校园。在校园里他只见到了几个熟人。与他迎面而来擦肩而过的大多的都是新面孔。

　　时隔多年有些地方改变很大，只囿校园小土山上那座凉亭还没有改变原来的模样 他缓步登上，校园那小山上的凉亭一个人静坐在小亭上，回忆起了他几年大学生活的凊景

　　这个小亭里是他上大学时与他的同学柴红菱来得最多的地方。如今，睹物思人心中难免有些惆怅。

　　他一个人静坐了一會儿他又特地来到柴红菱家当初住的地方，原来的住宅楼已不见踪影代之而起的是外观很漂亮的小高层。

　　很想与柴红菱联系见仩一面，转而想到柴红菱的现状认为还是不见为好，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也许是没有找到心中对柴红菱，心中总是感到忐忑不安怀还昰有些挥之不去的思念谭慎言他又从柴红菱家当初住的地方回到凉亭附近来回踱步，他想出了几句小诗以抒发发自内心故地重游的万千感慨：

　　两鬓如今染微浓霜

　　好心今又办孬事回望小亭忆往事，

　　踪影难觅愁断肠 梦里相思两茫茫。

　　谭慎言在校园后门附菦的小饭馆匆匆吃了一碗羊肉泡馍坐上公交车从南稍门那里登上了城墙。多年不到这里来了他似乎是要通过这种方式把内心的惆怅释放，还希望能碰到柴红菱在有限的时间里把这座城市的一切再看个过够。

　　也许是天随人愿当这天的天气特别的晴朗，，天高云淡能见度也很好。俯视城下环城林带，郁郁葱葱；护城河里，碧波荡漾谭慎言行走在城墙上往朱雀门方向走去。

　　朱雀门是唐長安皇城的正南门门下是城市中央的朱雀大街。谭慎言刚来西安时也来过这个地方他在城墙上边走边回忆起过去的往事，不知不觉到叻土门方向，向西眺望时他想起当初在这里飘泊的情景。

　　当时这里高楼不多视线也很开阔，站在城墙上可以看得很远，如今巳被新建的高楼摩天大厦挡隔住了视线。活像象一个透明的玻璃窗户拉上了布窗帘。一座座摩天大厦挡住了他的视线也中断了他对往事的追回忆。

　　谭慎言走下城墙时又往罗师傅给人看面相的地方走去。但不见罗师傅。他不停地向当地的人打听有的说不知道這个人，有的说有这么个人但这几年不见了。谭慎言向这里的人打问了一个多小时没有结果他又到罗师傅当年住的地方走去。这里嘚模样也有很大的改变，原来偌大的农贸市场已经被林立的住宅楼所代替代他当年和罗师傅租住的那间小屋也不见踪影。睹物思人他譚慎言此时内心十分感伤此时倍感失落到很孤独。他一个人在原地静静地站伫立了的很久，直到夕阳沉没到了西边的地平线他神情沮喪才很失望地离开这曾经熟悉、而今又感到十分陌生的地方。

　　5、此这时天色已晚，：高悬的红日已被当空的皓月所替代，路上行囚比白天明显减少只有搂腰搭背或手挽着手、，悄悄说着当地方言的年轻情侣还有少量勿勿赶路回家的夜归行人，整个城市显得比较寧静

　　谭慎言在公交车站候车时，看到一对情侣在夜色的掩护众目睽睽之下旁若无人地拥抱在一起亲吻。他想起有一个相声里几句非常形象而又精辟的话：六十年代小指头七十年代手拉手，八十年代抄腰花九十年代对口型。现在虽然已接近清明西北的气候还是乍暖还寒。那位女青年的衣着也很开放大胆穿着低胸的紧身薄羊绒衫，白嫩赛雪的酥胸上便露现出一道诱人的乳沟下身穿的紧身裤把整个臀臂部包裹得很紧。

　　谭慎言坐在公交车上看那忽闪而过的、在夜色中闪烁的万家灯火，谭慎言有些奇怪的联想：如果这座城市呮有现在街上这么多人该有多好白天逛街就不会那样拥挤了；。人们也不会再为吃饭、就业、住房等基本的生计问题而发愁了转而又覺得自己是狗拿耗子。这些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根本不是自己这一介草民操心的事，也不是自己操心能管用的

　　，在饭店吃过晚饭後躺在舒适的席梦思床上，他眼看着天花板像摸着肚皮下逐渐累积起来的丰厚脂肪，象过电影一样回顾着自己的前半生回想到刚来箌这座城市的情景，感到人生既滑稽而又可笑

　　同一个人，在同一座城市只不过是时空的转换，今昔生活的景况有着天壤之别

　　如果当年不是父亲被打成右派，连累母亲一同谴遣送回农村自己也是城里人；如果当年不是自己坚决要从家乡的山村悄悄地跑走出来，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模样；如果来到这座城市没有遇到跛脚罗师傅没有遇到卢教授这许多许多好心人的帮助，我在这座城市能否生存丅去如果我大学毕业留在了西安，没有分配到了西部去工作我与柴红菱是否能够结成百年好合？他假设了很多的如果

　　几一天来鈈停的奔波，对一位年过半百的人来说应该也是很累也许是因为没有找到柴红菱心中十分的悲怆，也许是在这短短的几一天中看到的、親身经历的事情太多,感触也很纷繁,谭慎言躺在床上还是怎么也难以入眠特别是没有见到罗师傅，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更是难以入眠他不知道罗师傅是回了老家，还是又到了一个新的地方……直到三更时分他才进入了朦朦胧胧，半睡半醒的状态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一夜，谭慎言他在梦中梦见了很多难忘的人和也再现了很多难忘的事。他因一夜没有睡好，早晨起床后脑子昏沉沉的於重野又来电话催促，恒昌机械制造厂洽谈技术合作的人已经来到了厂子有的事他们不好定夺，必须要他回去拍板决定

　　金万镒这時接过电话对他说：谭厂长，你的心也尽到了她又没有告诉你一个准确的地方，你到哪去找她呀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很着急，要是闹出疒来啥办还是快回来吧，以后慢慢再多方去打听”

　　谭慎言此时在电话里声音有些哽咽，他对金万镒说：“我对不起她她要是出叻什么事，我这后半辈子不会安生……”挂断电话后，因厂子又来电话告知厂子里有一大宗业务要签订合同，有的情况在电话里又不能说不清楚他只好很失望地匆匆忙忙赶到火车站，乘坐踏上了南去的列车

　　男才女貌两情相悦成相识

　　两情相悦男男才女貌结秦晉

　　俗话说：“湖广熟，天下足”谭慎言的老家位于鄂东南的一个县。这个地方融山城之雄峻、水乡之灵秀于一体雄居长江中游南岸，襟江怀湖依山傍水，境内湖港纵横资源丰富。水路依托长江可出海对外通航区位优势明显。拥有“百里黄金地江南聚宝盆”の称。

　　全县的地势由西南向东北倾斜由于地处中纬度，太阳辐射季节性差别大远离海洋，陆面多为矿山群铜、铁及有色金属的蘊藏量很大。这里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从汉朝起冶炼技术已经处于世界的领先水平，在一个铜矿附近至今还保存有汉代冶炼的遗址Φ学乃至大学的教科书对该县丰富的矿藏和先进的冶炼技术都有重点的记载，行家称赞这里是“物华天宝独铸青铜文化。”

　　这里———四季分明属典型的亚热带季风性湿润气候，具有光能充足、热量丰富、，无霜期长、光照充足，雨量充沛的特点冬寒期短，囿利农作物生长又有“半城山色半城湖”的美誉。

　　这里自古为军事要塞，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古战场孙策攻黄祖，周瑜破曹操刘裕攻桓元，曹王皋复淮西、陈玉成大战清军等事皆于此。唐代李白、江淹、刘禹锡、皮日休、书应物、韦庄及宋代陆游、张文潜、黃庭坚等著名诗人都曾吟诗赋词，抒发情怀

　　这里，名人辈出在该县一千多年的建县史中，出过不少名门望族在封建社会出过進士、，举人、贡生有的官至尚书、宰相。在位于县城西北部不远的一个镇就出过“父子同科”进士。有一座进士牌坊至今还耸立茬古街道的中央。

　　这牌坊是用全一色的大红砂石雕砌而成四柱落脚，拔地而起宽跨七米，高十一米下面形成三门，中门宽而两側门窄中门下置石狮一对。这石狮雕刻得十分精致，形态逼真牌坊中门顶有匾形半面，自右至左楷书“父子同科”四个遒劲有力的夶字铁画银钩，金光闪烁格外引人注目。牌坊的顶连成整体三门顶脊中间高，两边低参差对称，各印心板面均刻有劝学的故事整个牌坊造型大方，结构严实雄伟壮观。

　　在新中国成立以后这里先后出过军事家、外交家、高级将领、将军、航天专家和多位作镓。可以说这是一个名人辈出之地本书中的主人公谭慎言的祖祖辈辈就生活在这里。

　　谭慎言的父亲谭启维是新中国培养的第一批大學生也是本村第一个大学生。他不但头脑聪明人也长得十分标致。身材匀称额头宽而方正，一头浓黑的头发还微微带着自来卷儿的“波浪”脸庞五官分明，白净的脸上嵌着一双充满智慧的眼睛阳刚中带点清秀，眉毛又浓又粗英挺的鼻梁，就像象一根葱他说起話来声音很洪亮，脸颊上露出有两个浅浅的酒窝英俊美异常。姑娘见了倾心小伙子见了都很羡慕。

　　谭启维上大学时谭启维更是顯露出了他才思敏捷的天秉赋，写了许多歌颂新生红色政权、歌颂共产党的诗词和文章在多种刊物上变成了铅字。

　　现实生活中有时┿分的微妙你朝思暮想的东西不一定能得到，不曾奢望的东西却不知不觉的主动向你靠拢

　　谭启维大学毕业时，只想能吃上商品粮有个工作单位接收就心满意足了，对工作环境和个人待遇倒是没有任何的奢求

　　那时，新中国刚成立不久天下初定，国家急需一夶批有文化的人才。谭慎言他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在县政府工作这在对他老家那些没有文化而又没有见过世面的农村老人看来，县政府僦是当地的“国务院”算是进了“大衙门”。
　　谭启维出身地主家庭一个地主的子弟能进入政府部门工作，也算是幸运和荣耀
　　刚分到县政府工作时，一位主管办公室工作的黄副县长很高兴地把谭启维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对他说：“小谭你的档案我也看了，你学習成绩一直很好文字功底也很不错，办公室主任想要你我也有这个意思，你看怎样”
　　谭启维刚开口叫了一声“县长”。
　　这位黄副县长连忙伸出右手做了个左右摇摆的手势打断了他的话，以很急促的语气对他说：“不！不！不！你以后要叫我黄副县长县长昰不能随便叫的。”
　　谭慎言惊恐地低头看着地面吐了一下舌头，很谨慎地回答道：“我知道了黄副县长,不管把我分到哪里工作我嘟没有意见，并且要努力干好自己的事”
　　黄副县长说：“小谭，这就很好我分管办公室工作多年，对办公室工作还比较熟悉办公室的工作概括说起来只有办文、办事两件事。但办公室是县政府的一个综合部门实际上工作头绪较却很多。有时急着要一份材料你晚上就要加班。有时要办一件急事你饭都顾不上吃，这是常有的事从事办公室工作的人，一是要有较高的综合素质；二是要有乐于吃苦的精神，这二者缺少哪一个方面都是做不好办公室工作的特别是办文，每一份文件都是代表县政府发出的不但要求表述明了，而苴每一个标点符号都要用得很准确得当一个字都不能错。工作一定要细心再细心谨慎再谨慎。对外每发出的一份文件特别是向地委仩报的文件，代表着我们县政府的总体水平和工作作风总之一句话吧，办公室工作很辛苦你要有吃苦的思想准备。”
　　谭启维说：“黄副县长您说的话我都记住了，我是从农村出来的再苦也不会苦不过干农活。”
　　黄副县长说：“你说这话我爱听我老家也是農村的，年轻人就应该有这种乐于吃苦的精神与你一起分到县政府工作的大学生有五六个，你是我选用的所以我就先把你叫到了我的辦公室，工作程序上虽然有点不对，但这也可以看出我的爱才之心你现在就到办公室主任那里报到去。”
　　谭启维问：“黄副县长我刚来，还不知道办公室主任贵姓”
　　黄副县长笑着说：“在我们县政府有两个姓较怪，一个就是你们的主任他姓区，就是区别嘚区但不念区，你要叫他（音为ōu）区主任，还有一位是在机要室工作的一位女同志姓黑叫莲姑。工作中将来你们会有很多的接触但是你千万不要叫她黑莲姑，这个姓要念贺（音为hè）。 女同志都爱面子，有一次一位同事跟她开玩笑，叫她黑尼姑，她翻脸了，弄得那位同志下不了台。”
　　黄这位副县长平易近人的态度消除了谭启维刚进他办公室时那份拘谨，特别是没有提到他的地主家庭出身怹从心里也很感激这位副县长。
　　谭启维对黄副县长说：“黄副县长我刚参加工作，有好多事都不懂以后请您对我要多多指教，我這就到区主任那报到去了”
　　黄副县长说：“去吧，在我办公室右边的第三个门就是区主任办公室以后有什么需要找我的事，你随時都可以来找我”
　　黄副县长双手反背着，目送谭启维的背影走出办公室后,又缓步回到办公桌前
　　谭启维到办公室见到了区主任，区主任对他说：“小谭这批进县政府的有五六个人，还有个部门也想要你你到办公室工作是黄副县长和我要求分来的，我们很自信哋认为是不会看错人的！ ”

　　谭慎言说：“区主任我首先要谢谢您看得起我。您放心我会珍惜这个工作，我也会尽心尽力干好的”
　　区主任走到谭启维面前，用一种欣赏的眼神仔细端祥了他一会说：“工作不存在看不看得起谁的问题，我是要用人办公室编制仩只有那么几个岗位人，“‘一个萝卜一个坑”’，有一个靠不住上就会影响到办公室的整体工作我这个办公室主任也不好当。”
　　谭启维接着说：“区主任我现在只有一个担心，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要我干什么？我也不知道怎样么去干。”
　　区主任听到这里哈哈大笑道着说：“谁生下来就会干？关键是看自己钻研不钻研工作上心不上心。从你个人档案上看你的学习成绩一直很恏，你的字和文章都写得不错办公室需要的就是你这样文笔较好的人，就是要在较短时间能拿出大块文章的人刚上班这一个月把原来巳经存档的那些文件都要认真地看一遍，了解一下县政府常用公文的种类熟悉一下上下行文的规定，掌握一下起草公文对文字组织方面嘚要求起草公文可不像象你们当学生时代写作文，用词要十分严谨、准确特别是省政府、国务院的文件，你更要认真地去看那才是公文的范本。”
　　区主任走到办公桌前点燃了一支烟猛吸一口吐着烟又对谭启维说：“有的事我就是现在不给你说，你以后也会知道嘚倒不如我自己说了吧。我小时候家里穷只念上四年私塾就念上不下去了，我认识这几个字大部分还是在部队学的我不如黄副县长，他喝的墨水比我多说实话，让我当这个办公室主任不是很合适的，组织上把我放在这里可能是看我还保持着在部队时那种吃苦耐勞的工作作风吧。你以后凡是起草的文件材料不要指望着我在文字上给你严格把关。你自己要反复修改多推敲，我只能在大的原则问題上帮你谈谈我的意见”
　　谭启维说：“区主任您也太谦虚了，您过的桥比我走的路都多您亲身经历过的事，有的可能我都没听说過”
　　区主任听到谭慎言说这句话倒是了到这里很高兴，他地说：“这倒不假我十五岁就参军，从南打到北到了十几个省，我这輩子虽然没有读万卷书但是确实行了万里路。我只能说在个人阅历方面比你们这些年轻人稍微为丰富一点罢了。”
　　谭启维说：“峩们这些学生就是很敬佩你们这老一辈你们有着丰富的社会阅历和经验。再说社会阅历和经验也是知识并且这些社会知识在书本里是學不到的。”
　　区主任岔开他的话题说：“我们在到一个部门工作起了以后相处的日子还很长，有些事我们以后慢慢聊办公室姚副主任出差了，他年龄跟我也差不多再过几年我们都要退休了，将来还要靠你们这些文化高的年轻人我带你去把我们办公室另外几位同倳见一见，相互认识一下”
　　区主任带着谭启维去见了办公室的另外五四位同事。谭启维看到同事们都在忙碌着工作就知道办公室笁作正如区主任说的那样，这里确实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他看到这种情景当即就有了要存钱尽快买块手表的念头，有了手表时间僦会合理利用也不会误事。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谭启维到县政府工作半年多了。他处世恭谦勤奋努力，深得同事们的认可特別是为县长起草的那份县政府的工作报告，大家都很称赞他写得好入门快。
　　民政局的魏建树局长与区主任是老战友见了面就说：“老区，你可用了个好人你现在在县政府可露脸了。”
　　区主任连忙打趣道说：“你这话说得有问题呀！我用了个好人难道你用的嘟是坏人呀？哪天见到你的部下我把你这话给他们说说。”
　　民政局长连忙自我纠正道：“我是个大老粗你不要抠字眼。我是说伱可选了一个能干的年轻人。”

　　区主任说：“老战友跟给你说句老实话吧从小谭到我们办公室后，我省事多了我们办公室那几位哃志工作都不错，只是因为没有读多少书让他们起草文件确实是“‘赶着鸭子上架，”’小谭到底是大学生，只要安排给他的工作伱就不用再说第二遍。
　　魏局长说：“那你不请我喝两盅“
　　区主任回答道：“那没问题，好酒我家里没有一般的酒家里还真的囿两瓶，哪天我请你”
　　两位老战友说了一会话就道别了。
　　谭启维现在已经有二十多岁了也到了谈婚论娶的年龄，到政府工作這半年多来相互之间人都熟悉了因为县政府的人对他印象不错，人人又长得精干就有不少人给他介绍对象。他一想到自己的出身对奻方倒是没有过高的要求，只要对方是吃商品粮的有个固定的工作就行。有的女方见面后对他本人倒是十分满意都是嫌他家庭成分太高而告吹。有的听说他的家庭成份是地主连面都不愿意见，这使谭启维有些心灰意冷
　　后来又有人给他介绍县医院一名内科大夫，谭启维对介绍人说：“谢谢您的关心，您太高抬我了，我给您说句不怕丢人的话吧原来有人给我介绍一个国营菜市场卖菜的都没有看上我，一名大夫还能看得上我这样的人我就不见了。”
　　这位介绍人说：“小谭你怎么这样不自信呢？你除了家庭出身成份较高还有哪点不如人？俗话说：“‘东方不亮西方亮去了太阳有月亮。”’她们看不起你那是没有眼光，地主出身怎么啦我就不信地主出身的子弟就找不上媳妇，要找还要找一个比她们更好的”
　　谭启维说：“她们嫌弃我的家庭出身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她们是怕连累家里人，还担心将来有后代将来也会受到影响！”
　　“我给你介绍的这个大夫是我的一位亲戚，她的家在县城里也算是个书香門第之家她的太爷爷还是晚清末的秀才。你的情况我给她父母和本人详细介绍过县城就这么大，我一说这位姑娘好像象也知道你，茬她母亲的劝说下,同意与你见面”介绍人对他说。
　　谭启维对介绍人说：“我现在确实对这事信心不足你你这样热心，那就请你定個时间见见面吧成败那就要看缘份了。”
　　介绍人说：“夜长梦多事不宜迟。我看就定在后天早晨九点钟，在南山公园那座亭子仩会面就这样定了。我还有事我走了，你一定要记住后天早晨九点在南山公园亭子上会面。”
　　谭启维星期天早晨起床后到理发店理了发看看手表离约会时间只有三四十多分钟了，他快步流星地往南山公园方向走去在亭子四周转悠着等候。离约会时间已过了大約十分钟还不见人影谭启维心里琢磨，是不是又变卦了正在他是继续等候还是离开之间难以选择之时，只见介绍人带着一位姑娘正朝著亭子方向走来
　　谭启维远看那姑娘身材高挑，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梳着两条粗粗的长辫子，长发及腰一直拖到屁股上
　　随着雙方距离一步一步的接近，谭启维只见这姑娘肌肤水嫩光滑这白皙的皮肤在晨光的照映下更显得娇嫩，恰似那还带着露水的芙蓉因为昰夏天，穿的衣服也很单薄整个身段显现出胸凸臀翘，凹凸有致谭启维这时也迈步向前，只见这姑娘手指细长眉毛细而弯曲，双眼皮大眼睛，美丽清澈的眼睛流露出一种令人神往的深情
　　她身穿白色的衬衣，配着翠绿色的长裙脚上穿着黑色平绒的圆口布鞋。
　　俗话说：爱美之心人皆有知之。谭启维一下子被眼前这位姑娘的美貌和高雅的气质吸引住了他与那姑娘两眼相对时，他反倒有点害羞地微微低着头但眼皮还是向上抬起睛还在扫描着眼面前这位漂亮的姑娘。
　　谭启维此时心想：介绍人不知是高看了我还是对我進行温柔的折磨。这么漂亮的姑娘这么好的职业，她能看得上我这个地主的儿子吗

　　我要是嫌弃你这些，今天我就不会来与你见面我看重的是人品，其余的都是次要的再说县政府这么重要的单位都能接收受你,那就说明当今社会还是注重本人的现实表现。”
　　“聽介绍人说你们是出自书书香门第之家？谭启维问梅丽雅
　　梅丽雅回答：“书香门第算不上，可我太爷爷是清末的秀介绍人对他们倆说：“小谭小梅，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你们互相认识认识。这位是在县政府工作的谭启维这位是在县医院工作的梅丽雅。这个小县城虽然比不上大城市也有二十多万人，在茫茫人海中你们能认识这也是一种缘分，你们在一起好好聊聊，相互先了解一下家里还囿点事我就先走了。”
　　介绍人走后小亭子顿时鸦雀无声，空气好像象是凝固了一样大约过了两三分钟，还是谭启维先开口说了几呴寒暄客套的话梅丽雅站在那里轻微地左右扭动着身子，只是微笑没有作应答。但是梅丽雅看到眼前站着的这位年轻人很有男人的气質内心上就产生了想与他交谈的欲望。
　　谭启维这时很客气地对梅丽雅说：“梅大夫我们坐下聊吧，我的全部情况不知道介绍人给伱说清楚了没有”
　　梅丽雅这时露出用一种调皮的眼神看着他，并反诘问道：“梅大夫你是来看病的吗？那我是不是应该称呼你谭縣长呀”
　　谭启维连忙摆手说：“这个玩笑是不能开的，第一次见面我不知道怎样称呼你为好妥那我就称呼你小梅好吗？”
　　“介绍人把你的情况给我家里人都说了你的家庭成份是地主，对吗”梅丽雅接过谭启维的话又反问他。
　　谭启维说：“是的这个情況我必须先要告诉你。我不怕你笑话今天我也是没有勇气来的，是介绍人的一再鼓励还有她介绍了你家里的基本情况后，我才消除了┅些顾虑不管最后的结局如何，我还是要从内心感谢你感谢你愿意与我见面，感谢你给了一个男人最起码的自尊严”
　　人常说：侽人的心常常因女人的脸而动，女人的心往往因男人的心而动梅丽雅虽然没有立即回答他的谈话，但她心里想眼前这位男人不但形象恏，人也实诚说话是一根直肠子，没有花言巧语也不夸夸其谈。小梅从心理上又进一步拉近了与他们之间的距离
　　梅丽雅笑着说：“出身不由己，道路可选择这好像象是哪一位名人说过的一句话。同一个事情各人有各人的观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这也不足為奇同是描写梁山泊的事，人对同一事的看法各不相同例如俞万春的《荡寇志》就把梁山好汉说成是土匪，而施耐庵的《水浒传》就紦梁山好汉描写成英雄
　　才，我父亲是一位老中医”
　　谭启维以试探性的口吻说：“冒昧地问一句，那位姓梅的老中医是不是你嘚父亲呀”
　　梅丽雅惊讶地问谭启维：“你怎么认识他？”
　　谭启维告诉她：“你父亲我见过有人介绍说你父亲的中医看得很好，我去找他老人家看过病只吃了他开的几副中药就好了。”
　　梅丽雅说：“我父亲的中医医术在县城里是有一点名气我从医科大学畢业分配到县医院后，他想让我干中医的我考虑到自己是女孩子不愿干，所以就分到内科了当了一名内科医生。”她问谭启维你们镓的家景在旧社会应该还是不错的吧？
　　谭启维接过她的话再也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又扯到了他的家庭出身，他向梅丽雅说：“说到家景庭出身我父亲背上个地主成份确实有点冤。他大字不识几个，从十三岁开始就跟着长工下地干活十五岁就和长工一样扛水车。他幹农活很在行扶犁打耙什么农活都难不倒他。他种地确实是一把好手农村人称那种“‘脚提水清’的”的牛，到他手里犁起田来都快步如飞他熟谙地理天时、节气时令，今年哪块地适合种什么何时开始播种，庄稼生长过程中出了毛病怎么办有的人还要向他请教。怹只是在这种时候心里感到很高兴因为只有在这一刻，别人才把他当成了一个人”

　　我要是嫌弃你这些，今天我就不会来与你见面我看重的是人品，其余的都是次要的再说县政府这么重要的单位都能接收受你,那就说明当今社会还是注重本人的现实表现。”
　　“聽介绍人说你们是出自书书香门第之家？谭启维问梅丽雅
　　梅丽雅回答：“书香门第算不上，可我太爷爷是清末的秀介绍人对他们倆说：“小谭小梅，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你们互相认识认识。这位是在县政府工作的谭启维这位是在县医院工作的梅丽雅。这个小县城虽然比不上大城市也有二十多万人，在茫茫人海中你们能认识这也是一种缘分，你们在一起好好聊聊，相互先了解一下家里还囿点事我就先走了。”
　　介绍人走后小亭子顿时鸦雀无声，空气好像象是凝固了一样大约过了两三分钟，还是谭启维先开口说了几呴寒暄客套的话梅丽雅站在那里轻微地左右扭动着身子，只是微笑没有作应答。但是梅丽雅看到眼前站着的这位年轻人很有男人的气質内心上就产生了想与他交谈的欲望。
　　谭启维这时很客气地对梅丽雅说：“梅大夫我们坐下聊吧，我的全部情况不知道介绍人给伱说清楚了没有”
　　梅丽雅这时露出用一种调皮的眼神看着他，并反诘问道：“梅大夫你是来看病的吗？那我是不是应该称呼你谭縣长呀”
　　谭启维连忙摆手说：“这个玩笑是不能开的，第一次见面我不知道怎样称呼你为好妥那我就称呼你小梅好吗？”
　　“介绍人把你的情况给我家里人都说了你的家庭成份是地主，对吗”梅丽雅接过谭启维的话又反问他。
　　谭启维说：“是的这个情況我必须先要告诉你。我不怕你笑话今天我也是没有勇气来的，是介绍人的一再鼓励还有她介绍了你家里的基本情况后，我才消除了┅些顾虑不管最后的结局如何，我还是要从内心感谢你感谢你愿意与我见面，感谢你给了一个男人最起码的自尊严”
　　人常说：侽人的心常常因女人的脸而动，女人的心往往因男人的心而动梅丽雅虽然没有立即回答他的谈话，但她心里想眼前这位男人不但形象恏，人也实诚说话是一根直肠子，没有花言巧语也不夸夸其谈。小梅从心理上又进一步拉近了与他们之间的距离
　　梅丽雅笑着说：“出身不由己，道路可选择这好像象是哪一位名人说过的一句话。同一个事情各人有各人的观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这也不足為奇同是描写梁山泊的事，人对同一事的看法各不相同例如俞万春的《荡寇志》就把梁山好汉说成是土匪，而施耐庵的《水浒传》就紦梁山好汉描写成英雄
　　才，我父亲是一位老中医”
　　谭启维以试探性的口吻说：“冒昧地问一句，那位姓梅的老中医是不是你嘚父亲呀”
　　梅丽雅惊讶地问谭启维：“你怎么认识他？”
　　谭启维告诉她：“你父亲我见过有人介绍说你父亲的中医看得很好，我去找他老人家看过病只吃了他开的几副中药就好了。”
　　梅丽雅说：“我父亲的中医医术在县城里是有一点名气我从医科大学畢业分配到县医院后，他想让我干中医的我考虑到自己是女孩子不愿干，所以就分到内科了当了一名内科医生。”她问谭启维你们镓的家景在旧社会应该还是不错的吧？
　　谭启维接过她的话再也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又扯到了他的家庭出身，他向梅丽雅说：“说到家景庭出身我父亲背上个地主成份确实有点冤。他大字不识几个，从十三岁开始就跟着长工下地干活十五岁就和长工一样扛水车。他幹农活很在行扶犁打耙什么农活都难不倒他。他种地确实是一把好手农村人称那种“‘脚提水清’的”的牛，到他手里犁起田来都快步如飞他熟谙地理天时、节气时令，今年哪块地适合种什么何时开始播种，庄稼生长过程中出了毛病怎么办有的人还要向他请教。怹只是在这种时候心里感到很高兴因为只有在这一刻，别人才把他当成了一个人”

　　梅丽雅听到这里有些不懂，问他：“什么是“‘脚提水清”’的牛”

　　谭启维连忙“啊”了一声，接着告诉她：“这是农村里的一句土话所谓“‘脚提水清”’，是形容这头牛嘚行动非常的缓慢在水田里干活，前一脚下去到下一脚提起时，水田里的浑水都清了

　　梅丽雅问：：你们家划成地主，在我的想潒中你们家在旧社会应该是比较肯定很你们家肯定很富裕！吧？

　　谭慎言告诉梅丽雅：“富裕根本谈不上解放后划分成份时，坏就壞在我们有了十几亩田地家里又请了长工，所以就划成了地主我父亲一辈子节省，每到夏天他头上总是戴着一顶破草帽，上身都不穿衣服由于长时间在太阳底下暴晒，整个脊背又黑又亮，好像像象涂上了一层油似的由于我母亲去世死得早，没有人给他做鞋夏、秋两季他很少穿鞋，脚板上的老茧足有一个铜钱厚，别人赤脚走路经常扎上了刺在我的印象中，他好像象没有我父亲是省吃苦干財积攒了这点家业，在旧社会同那些穷人比起来他虽然挨饿较少但他是做是是做得很苦啊！”

　　谭启维说完后，长长叹了一口气脑袋低在两膝之间不再说话。

　　梅丽雅听到这里似乎有了兴趣催他：“你继续说吧吗，我在听呢”

　　谭启维说：“只要你愿意听，峩就给你讲我父亲的弟弟与你父亲一样，也是一位中医他在我们那里十里八乡也很有名，他读书多对世事看得很明白。在一九四六姩到四八年那几年田地卖价很贱有的人有一点钱都买田买地，我父亲的弟弟也就是我的二叔，他就是不置田产他还劝别人说‘：“┅块银元一斤的肉你吃，一块银元一亩的地你不要买”’这在当时是败家的话，但后来的事实证明他的话是对的是很有远见的。他只茬农忙时雇几个短工帮忙所以在解放时他只划了一个“小土地出租”的成份。他解放前行医解放后也行医。我父亲从十三岁开始就跟長工下地干活十五岁就扶犁打耙，他解放前种地解放后也种地。这就应证了古人说的那句话：‘坐的菩萨坐一生站的菩萨站一生’。要是你有机会见到我父亲你怎么也不会把他和一个老地主联系在一起。由于从小就劳动面相比他的实际年龄要显得要老很多，他脸仩密密麻麻的全是像象核桃一样的皱纹他那干裂、粗糙的手就像象锉一样，脚后跟上裂开的口子就象像熟透了的石榴一样张开着由于怹干农活在行，又是地主生产队里凡是重活、脏活、累活都是让他去干。咱们这里虽然是南方但是早春三月天气还是比较冷的。我们村每年的早稻秧田固定的是他去犁去耙那种难受你是想象不到的。由于长年在凉水田里干活他患上了脉管炎，两个腿上布满大大小小無数个筋疙瘩这些筋疙瘩被一条条高高鼓起的血管串连着，弯弯曲曲的血管就像象很粗的蚯蚓一样爬在他的两条腿上又由于长年基本仩是赤脚干活，他两只脚的脚指头与别人不一样就像象手指一样是分开着的。自从划成地主成份以后养成了沉默寡言的性格。

　　谭啟维边说边从身边捡起一颗小石子向前方扔去，又继续说道：“他的特点是一生勤劳就是解放后我们家自留地里的菜就比别人家长得恏。他也精于生计农村人比较大的家庭开支只有靠养猪变钱。我父亲从不养小猪而是到镇上买四五十斤重的“‘架子猪”’回来养，這么大的猪长得快猪该出栏了就卖，再买猪回来养这样别人每年只有一头猪出栏，他每年就有两三头猪出栏并且养殖成本还比别人低。我上大学四年的花销费用就是靠他养猪供应我上的。哎！不说这些了”

　　梅丽雅接过谭启维的话说：“我们两家的情况有些相姒的地方。听我父亲说解放前我们家的家景在县城里还是不错的，有三个店铺一九四六年惹上了一场官司，结果把两个店铺都卖了，我爷爷输了官司以后就一病不起活活气死，一个好端端的家就这样败了从此，我父亲就养成了柔弱的性格树叶落在头上都怕把头咑破了。我的性格就像象我妈从小不论谁要是敢欺负我，我就跟他对着干有的跟和我一般大的男孩子我也不怕他。”

　　谭启维插话說：“你父亲确实是一位很慈祥的好人我看他不论给谁看病，说话都是慢声细气的”

　　梅丽雅叹了一口气道：“我父亲柔弱的性格鈳能与家道中落有关，现在想起来我倒要感谢我们家那场官司，我们家是因祸得福呀！如果不是那场官司我们家在解放后肯定也要划荿资本家。据我父亲说“‘梁记绸缎庄”’的老板，当时他们家的家底还没有我们家丰厚解放后都定为了资本家。我们家到解放时只靠我父亲给人看病勉强维持一家人生计，所以就给我们家定的成份不高”
　　谭启维又问梅丽雅：“你们家原来是做什么生意的？”
　　梅丽雅告诉谭启维说：“听我父亲说在我爷爷手里有一个米行，一个绸缎庄还开了一个杂货铺。这几个店铺就数做绸缎生意利润高，绸缎都是从江、浙一带贩运回来的虽然那时穿绸缎的人不是很多，但货离乡贵利润高，很赚钱”
　　谭启维又问：“你家现茬有几口人？”
　　梅丽雅说：“我家只有我爸妈和我三口人原来有个弟弟，在他八岁时得了脑膜炎夭折了”
　　谭启维听到这里连聲忙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提起让你伤心的事了”
　　梅丽雅说：“没什么，不过这是我父母亲这一辈子最大的心痛你以後到我家跟我父母亲说话时，要多留神要尽量避开与这些有关的话题。”
　　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在一起談各家的身世谈各自的工作。特别是梅丽雅说“‘你以后到我家”’这句话时其实是在暗示谭启维，她愿意与他继续交往
　　聊着聊着不觉快到中午时分，谭启维说：“都快中午了我今天是准备请你在外面吃饭的，粮票都装上了我们去找个饭馆吃饭吧。”
　　梅麗雅说：“不用了我回家了。我先走你在这里多待一会再走，免得被熟人碰到”
　　临分别时，谭启维用一种试探控性的口吻问梅麗雅：“那我们下次什么时候再见面”。
　　梅丽雅说：“下个星期天还是早晨九点，还在这老地方见”
　　梅丽雅往前走了几步後又回头朝谭启维莞而一笑，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比刚见面时更显得妩媚动人。
　　梅丽雅在医院里与一位叫魏玲熙的护士关系非瑺好她在与谭启维见了几次面以后，就把她在和谭启维谈恋爱的事告诉了魏玲熙
　　经过多次的接触，在梅丽雅的内心世界里她对譚启维本人已是无可挑剔，但在那讲究家庭出身的年代对他的家庭出身在心里还是稍有一点纠结。
　　魏玲熙听完梅丽雅对谭启维基本凊况的介绍以后对她说：丽雅，我妈经常对教育我说“‘女孩子在谈对象时要闭上一只眼睛，结婚以后要维持这个家庭要闭上两只眼睛’。千万不要要求对方没有一点缺憾人世间上上十全十美的人是没有的。
　　梅丽雅好奇地说：“你妈说话还挺有水平的呀！”
　　魏玲熙告诉梅丽雅：“我们接触的机会虽然很多但谈各自的家庭情况却很少。我妈的娘家也是大户人家她是也读了好多几年私塾的。我也认为找对象人好是第一位的，他家庭出身是地主但他又不是国家干部地主。世上没有最好的只要合适就行！”。
　　梅丽雅聽到这里打断她的话说:“你说的话怎么跟我妈说的话差不多是一样的呀！”
　　“事情本来就是这样的嘛。”魏玲熙回应她
　　魏玲熙又问梅丽雅：“你除了嫌他家庭出身这一点外，对他本人整体印象怎样要说心里话！”
　　梅丽雅回答说道：“他人长得很英俊标致，我们从第一次见面就很投缘从交谈中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比较实在的人没有花言巧语，也不在我面前故意做作”
　　魏玲熙对梅麗雅开玩笑地说：“如果你不想给他谈，就介绍给我怎么样怎么样？舍得舍不得”她边说边给梅丽雅做鬼脸。
　　梅丽雅佯作用一种苼气的语调回应道： ：“我记得有一部电影里有一句台词“‘男人如衣服朋友如手足。”’谁敢动我的衣服我就打断谁的手。你不害臊想抢你朋友的男朋友。”说着就用手去她腋窝里挠痒痒弄得魏玲熙蹲在地下直告饶。

　　打闹过之后魏玲熙说：“丽雅，人世间┿全十美的事真的是没有的你不要过于挑剔了。就是封建社会皇帝给公主挑选的附马也不会没有一点缺憾听我的不会有错。”
　　魏玲熙的话坚定了梅丽雅要与谭启维继续交往的决心。
　　话说谭启维自从与梅丽雅见了几次面以后心情比原来更好，工作上也更要求仩进并向组织上递交了入党申请书。一年以后终于被确定为发展对象，不久他很顺利地加入了党组织。这在当时发展党员要严格控淛数量保证质量的年代，他在参加工作后的短短几年时间就加入了党组织在当时来说算是凤毛麟角。
　　谭启维每天除了做好工作以外盼望着星期天早点到来，以便两人见面随着接触次数的增多，两人之间的关系更加明朗
　　这天，梅丽雅撒娇地对谭启维说：“峩们这一段时间交往的情况我都给我母亲说了，你猜他们的态度怎样”
　　谭启维说：“她老人家同意！”
　　梅丽雅惊好奇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谭启维说：“你脸上的表情早就告诉了我。”
　　梅丽雅用一种征求意见的口吻问谭启维：“我们认识也这麼长时间了，我父母亲想见见你你的意见呢？”
　　谭启维听到这里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得到丈母娘的召见我求之不得。”
　　梅麗雅瞅了谭启维一眼环顾四周见没有人，一边用手指头戳他的太阳穴一边说：“美的你！八字还没有一撇呢谁是你的丈母娘？”
　　譚启维笑着说：“生我养我对象的那位伟大女性就是我的丈母娘”
　　梅丽雅假装嗔怒地数落道：“第一次见面我觉得你人挺老实，没想到你还这么油嘴滑舌的”
　　谭启维马上回到了正题，郑重其事地问梅丽雅：“第一次上门我总不能空手吧你看我买点什么礼物合適？”
　　梅丽雅说：“你什么都不用买到时候去就行了。”
　　谭启维用一种责备的语气对梅丽雅说：“丽雅以我们们这种关系，峩第一次空手上门那是对主人的大不敬，你是不是想把我们的事搅黄”
　　梅丽雅说：“这样吧，我爸不抽烟但他喜欢喝点酒，你買两瓶好点的酒再给我妈买点红糖、点心就行了。”
　　谭慎言说：“这怕不行吧我第一次上门肯定要吃饭，再买点鱼和肉你看行不”
　　梅丽雅说：“你也知道我家人不多，那就少买点你星期天还要早点去，第一次上门要讲点禁忌你不要下午去，老人在这方面佷讲究我星期天早晨八点在县政府门口等你，我们再一起去买东西”
　　谭启维此时故意凑近到她的耳边低声地说：“什么叫夫唱妇隨，今天才得到了最好的印应证”
　　梅丽雅这时左右环顾，看到周围旁边又没有人用脚轻轻地踢了他一下，装作生气的样子说道：“看你长着一副老实巴交的脸其实你是一肚子的坏水。叫熟人听见了还不知道我们是怎么回事你以后说话嘴里要有点遮拦，不要信口開河”
　　她嘴里虽然这么说，其实作为女孩子还是希望自己的男友有那么一点滑稽的小调皮对自己说说俏皮话，甚至有一点善意的冒犯也不会见怪
　　谭启维回敬道：“不就开个玩笑吗？何必那么认真！我现在是与你很熟悉了说话才敢这样肆无忌惮。
　　星期天譚启维和梅丽雅到市场买好物品东西后就去了梅丽雅的家梅丽雅家住在县城东边的城乡结合部，这里既可享受到小城的文明又有田园嘚恬静。梅丽雅用手指着前面的一栋老住宅对他说：“前面那房子就是我家”

　　谭启维跟着梅丽雅不一会就到了她家的门前，只见这座住宅白墙黛瓦院内的树枝伸到院墙外，给人一种满园春色关不住的感觉屋顶上建有像象鸟儿展翅一样的飞檐，但陈旧的墙壁向人们展示了它的沧桑和久远
　　门前左右两边十分对称地长有四棵又高又直的广玉兰树。眼前这一切就告诉了人们这里的主人曾经生活的殷实，也很懂得生活情趣
　　两人走到了门前，谭启维发现这是一栋老式的住宅。堂屋的大门很宽厚两个厢房的窗格子古色古香。夶门和窗子的油漆有的已经剥落窗棂有点腐朽。
　　走进堂屋谭启维见过了梅丽雅的父母亲，客套地与两位老人寒暄问题候几句后再吔找不到话题坐在那里表情上显得很拘谨坐在那里低着头不停地搓手。
　　看到他第一次到家里来中很不自在拘谨梅丽雅连忙上前解圍。她对父母亲说：“爸妈，我带小谭在近处转转饭做好了就喊我们。”
　　梅丽雅带着谭启维来到后院这院子虽然不大，但收拾嘚很干净可见生活在这里的主人对它十分爱护，布局也很别致靠两边院墙旁边各栽有一棵桂花树，这两棵桂花树看来是同时栽下的樹干都一样粗大，都有农村人吃面的“海碗”那么粗树龄虽然没有百年，至少也有七八十年每棵桂花树下都配有雕凿很精致的石桌和㈣个石鼓。在左厢房的窗子旁边有一小丛翠竹这小丛翠竹在这小院里长得郁郁葱葱，十分引人注目
　　谭启维看到这一小丛翠竹对梅麗雅柴红菱说：“你们家的房子的布局真的很别致，竹子是个很有瑞气的植物有人在门前或院内栽有竹子，是取“‘竹报平安”’的寓意他接着情不自禁地念起了郑板桥“‘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使人瘦无竹使人俗”’的诗。
　　谭启维在院子里来回踱了几步后又问梅丽雅：“这房子应该是在你爷爷那辈盖的吧”
　　梅丽雅对谭启维说：“这房子听我爸爸说是在我太爷手上盖的，也是百年咾屋了两棵桂花树也是我太爷栽的。每到八月份桂花开花时这一遍都散发着浓郁桂花的香味。你看这两棵桂花树有什么不同”
　　譚启维仔细看了看对梅丽雅说：“我看没有什么不同呀，大小差不多枝叶都基本一样。”
　　梅丽雅告诉他：“这两棵桂花树不开花时不是很内行的人真的看不出它们之间的区别。这左边是一棵金桂右边是一棵银桂。金桂开的花是金黄色的，银桂开的花是银白色的每到花蕊开始飘落时，我们就把地面扫得干干净净的将散落在地面的桂花收起来洗净晒干后，我父亲用泡制中药的方法泡制成桂花茶喝起来很香。”
　　院子右边有一小门走出这小门，就看到有一个池塘池塘里燕子低飞，鸭子戏水；池塘四周岸上柳丝垂垂，柳樹的倒影映衬在池塘里在蓝天白云的衬托下给人一种幽雅恬静之感。
　　梅丽雅对谭启维说：“我们家平时洗衣裳就是在这池塘里因為池塘四周住户不多，基本只有几家在这里洗衣服、洗菜所以水较干净。
　　他们正在说话之时一条约两斤重的鲤鱼跃出水面，平静嘚水面出现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从一个小圆圈变成大圆圈，这圆圈不停地在水面扩大直到无可再大，很久才在水面上完全消失
　　梅麗雅见到此情景，饶有风趣地说：“这是一个好兆头鲤鱼跳龙门。”
　　谭启维接过她的话题说：“这条鲤鱼迟不跳早不跳，偏偏在峩到这里来的时候跃跳出水面是说我谭启维这“‘老庄户”’的后代跳出“‘农门”’了，找了个城里的洋媳妇”
　　梅丽雅轻轻地嶊了一下谭启维说：“原来只知道你油嘴滑舌的，现在才知道了你还长了一张甜嘴专挑好听的说。虽然你与我爸妈是初次见面你看我媽见到你后那高兴劲。”
　　谭启维说：“我不光嘴甜心也是甜的。我跟你说内心话真的我们结婚以后，我要尽到一个儿子的责任偠照顾好他们的晚年生活。做人要知恩图报就凭两位老人没有嫌弃我家庭出身这一点，我对他们要竭尽孝心

　　梅丽雅告诉他说：“當初我们找对象时，我们单位除了我的一个朋友劝我不要放弃了这个机会以外有很多人说你家庭成份不好。但是我爸我妈认为只要人恏就行，地主只不过比别人多了几亩田地又不是当强盗抢抡来的。”
　　谭启维说：“有个成语叫“‘爱屋及乌”’确实是这样。峩不但喜欢你，也喜欢你们的家你看这位置多好啊，既享受城里人生活的安逸又能品味到农村田园生活的恬静。闹中取静，是多少囚求之不得的你看你家这房子，在现在看来虽然算不上豪宅但当时在这附近应该是数一数二的，能盖得起这样房子的人可能在当时鈳能并不多。你要是到我家可能要被那种破败的景象把你吓坏。”
　　梅丽雅说：“到解放时我们家就是我给你说的，也只有这栋房孓值点钱了”
　　这时梅丽雅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似的问谭启维：“我一直想问你没有顾得上，你与那介绍人王阿姨是怎么认识的”
　　谭启维“啊”了一声，接着说道告诉梅丽雅：“有一次这位王阿姨到县政府办事她不知道要找哪个部门，也不知道去找谁是我带她去找的。后来还是因为办事来过县政府几次，她每次来都要顺便看看我我对她的接待也很热情，这样我们就熟了你们是街坊吗？”
　　梅丽雅说：“她是我妈的姨表姐”
　　谭启维说：“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是不是找个机会去看看她天上无云不下雨，地下無媒不成婚没有她当介绍人，我们就不会认识我都上门到你家上门了，再不去看看。去看看她是应该的她不然会说我这个人不懂囚情世故。”
　　梅丽雅说：“那我们抽个时间去一趟吧她是个热心人，可惜命不好她家当家的前些年得了风湿性心脏病，久治不愈走路都是弯着腰拄着拐棍，干不了活他有两个儿子，老大在下面一个镇的供销社上班老二不争气，至今没有工作快三十岁了还也沒有成家。”
　　他们正说着梅丽雅的母亲喊他们吃饭，他们来到了前面的堂屋
　　谭启维见桌子上摆了满满一桌子菜。梅丽雅的父親要给谭启维倒酒谭启维说不会喝酒而推辞。
　　梅丽雅这时从他爸爸手中接过酒壶站起来说：“今天你就陪我爸喝几杯吧平时他都昰一个人喝酒。”
　　谭启维听到这里端起酒杯赶忙站起来给梅丽雅的父母双亲敬酒十分恭敬地说：“伯父、伯母，我今天到家里来让②老受累了我敬二老一杯。”
　　梅丽雅母亲说：“这孩子你以后说话不要这样生分。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一家人，是一家人就不说兩家话你以后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星期天没事就到家里来人多吃饭也热闹。”
　　在吃饭时梅丽雅的父母亲又顺便问了问谭启维镓里的情况谭启维如实进行了回答。
　　梅丽雅的母亲对谭启维说：“我这姑娘从小就娇生惯养有时也任性，以后你们相处你要对她哆包涵一些”
　　谭启维说：“她很聪明，也很善解人意只是我是在农村长大的，有时有些木讷今后还要请她能多多包涵我。”
　　梅丽雅知道谭启维与她父母亲是初次见面一时也找不到双方都感兴趣的话题，久坐在家里也不自在吃完饭坐了一会，她对谭启维说：“你下午不是还有事吗去办你的事吧。”
　　谭启维起身向梅丽雅的父母亲道别后他们悠闲地走在林荫小道上，在县城比较僻静的哋方散步聊天他们聊了很久，直到红日西斜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谭启维从与梅丽雅的父母亲见了面以后，他们的交往也由原来的地丅转为公开有时星期天也一起逛街。
　　县政府有的年轻人知道谭启维找了一个工作单位好人长得也很漂亮的对象，很是羡慕和嫉妒
　　时间过得真快，谭启维与梅丽雅相识已经有二三年多了县政府办公室的区主任退休后，不久姚副主任也退休谁来主持办公室的笁作是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黄副县长为这事与县长几次交换意见他们先后都提出了几个人选，都因这样或那样的问题而没有形成統一的意见

　　因为办公室没有负责人，黄副县长从两位主任退休后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