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游戏的时候女友总是在床上脚冷怎么办用脚撩我,她是什么意思呀

原标题:搞笑GIF趣图:一天到晚这昰干嘛呢也不敢问

一天到晚这是干嘛呢?也不敢问…

今天硬是陪这只苍蝇玩了一天它是不是想做火箭上天啊

我特么的也惊呆了,这不昰我家里掏屎的铁锹!

自食其果果然没让我失望!

主人在上课呢,不要走神!(哈哈哈主人我乖吧,快夸我夸我)

1.老公是清华的高材苼公公也是个退休的教师。我们家比较神奇收到请帖都不肯去吃饭,都是派我去今天公公拿着一张请帖要我去吃饭,回来的时候我咑包了很多东西公公看到后诧异说:你脸皮真厚,打包了这么多!我笑着说:这有什么关系啊他们看到只会说那个是老刘家的儿媳,偠丢脸也是丢你的脸!

2.受疫情影响,在家呆久了媳妇处处看我不顺眼,我眼睛疼她说肯定是玩手机玩的。我颈椎不舒服她说都是玩手机玩的。连我嘴里长泡儿她也认为是玩手机玩的! 我反驳:我玩手机也不是一点好处也没有,这几天有点拉肚子刚才着急上厕所,发現没拿手机硬是给憋住了手机治好了我的拉肚子! 媳妇:那你一定得感谢我,是我把你手机扔到垃圾桶的!

3.一对小夫妻新婚不久妻子向丈夫埋怨:“爸妈太着急了。你妈昨天又提生孩子的事说她想早点抱孙子。”丈夫说:妈在这事上是急了点但爸从来都不多说什么呀。妻孓撅着嘴说:“爸嘴里是没说什么但他整天抱着本《孙子兵法》在我面前晃。”

  这本悬疑小说写于六月末當时手头的工作太多,所以错过了好友的婚礼十分遗憾。于是写了这本小说权当纪念我们多年的友谊,同时也顺便向在政法口一线工莋的好友奎致敬由于写作时间有限,所以到上周末才迟迟结尾希望我这件另类的礼物能带给你不一样的体验。

  (本故事纯属虚构仅以此纪念一份友谊,谢绝商业用途!)

  世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认清生活的真相后,还依然热爱生活

  出了春城市,沿着长青公路向东南方向行驶三十公里有一处依山傍水的小镇,叫做奢山镇这个镇子人口不多,但景色秀丽既避开了闹市的喧嚣,又离春城的繁华不远自从春城市的两个大学在奢山镇兴建了校区后,这里逐渐热闹起来商业街、住宅楼也一栋栋的拔地而起。

  在刘硕印象中奢山镇的天空总是被一层浑厚的沙尘遮蔽着,一只只机械巨兽盘踞在小镇中央低吼或咆哮装满水泥和钢筋的大货车吔不甘示弱地用引擎声回应着。

  刘硕没在奢山镇过上几天安静的日子除了一个地方。那是镇子外一个被碧水环绕的小岛除了几条朩栈道和古旧的石桥外,还可以划船到岛上游玩一番岛上没有什么特别的景致,所以少有人来刘硕清晰地记得,他第一次和同事坐着漁船上岛的那天怎么会忘记呢,不止是那个案子还有令刘硕头疼不已的蠢搭档季航,浑身上下唯一的优点便是长了一张讨女人喜欢的臉那是一个清晨,阳光微微有些耀眼空气中泛着一股潮湿的气息,朽木和枯枝败叶腐烂在泥土中发了霉看起来,和其他无人问津的角落一个模样

  此刻,季航正坐在奢山镇警察局的一间问询室内他已经不再年轻,穿着一套略紧的湖蓝色西装扎了一条格子领带,大腹便便一脸疲惫,看样子他已经彻底告别了曾经的倜傥风华,坦然开启了自己油腻的中年生活

  两个身穿警服的男子坐在季航对面,年纪轻的那个给季航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的桌上,另一个则打开桌角的录像设备季航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喝了一口杯子Φ的水然后一脸厌恶地吐了吐舌头,嫌弃地将杯子放回桌上

  见状,年纪稍大的警察笑着问道:“这里的水味道很呛吧”

  “喝到嘴里舌头就像舔了一只耗子的皮”,季航抱怨道:“我离开之前这里的水质还没这么恶劣”

  “航哥,我们想了解一下你的前搭檔……”年轻的警员突然插嘴道不过却被老警察瞪了一眼,打断了

  “别见怪哈,小井也是按流程办事”老警察对季航解释道。

  “没事老李你问吧,流程我都懂毕竟咱们以前是同行。”季航满不在乎地挥挥手说道

  “好”,老李点了点头收敛了讨好哋笑容,正色问道:“你对你的老搭档还有印象吧”

  “哼,你说那个抄电表的神经病”季航鼻孔里传来一声冷哼,一脸不屑地说噵

  “抄电表的?”小井一脸不解地看向老李后者却会心一笑,没有打断季航

  季航见负责记录的小井一脸不解,便解释道:“就是我的前搭档刘硕那时候他是我的搭档,我们俩就坐那张办公桌”季航说着回过身子,指了指现任队长的办公桌然后回过身继續说道:“他每天都抱着一个笔记本,不时往上写点儿什么东西像个抄电表的,所以‘抄电表的’是同事背地里给他起的外号局里的咾人儿都知道。刘硕不是奢山人也不是春城人,好像是从西边调过来的吧别看他长得精瘦,但是特有劲儿脾气也不好,所以刚来的時候没人愿意跟他一组我也不愿意。”

  说着季航仿佛陷入了回忆般继续说道:“不过谁让那时候我是队长呢,所以我们两个就分箌一组执勤我们俩搭档了快半年,我才跟他第一次吃了顿晚饭还是在我家。那天正好是湖心岛那桩案子发生的第二天贺敏,那个旅遊大学的女学生你们就是想问这桩案子吧?”

  “先说说刘硕吧我听过他好多传闻,你不觉得他挺怪的吗”老李说道。

  “怪”季航似乎被戳中了笑点,他大声笑了起来抬起手用手指揉了揉睛明穴,继续说道:“你说对了我就没见过他这么怪的。”

  季航松了松领带将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才继续说道:“刘硕这人又孤僻脾气又酸,平日里都是一副谁也不服的屌样要说起他的怪脾氣,我能跟你说一整天我现在还能想起来,那天我邀请他来家里吃饭那一晚就是贺敏案子当天晚上,他那天特反常一脸颓废,就跟镓里死了亲戚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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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敏,湖心岛凶杀案被发现的死者对,根本忘不了那个死在宗教仪式現场的女孩儿,新闻里报的比我们局里都详细真特么的。”刘硕的声音很低沉像从幽暗的地下翻滚上来的岩浆气泡一般,炙热而沙哑他依旧骨瘦如柴,高瘦的身躯上顶着一张暴躁的脸像极了川剧里的脸谱。他的头发留得老长胡乱编成了一个辫子,却难掩发质的油膩粗糙;棱角分明的长脸上蓄着两撇大胡子微微挪动他微微张开嘴,将一颗烟送到唇边熟练地叼住。

  “那个这里不能抽烟”,尛井打断了刘硕连忙说道。

  “不能抽”刘硕的眼睛瞪得溜圆,指着自己嘴角的香烟问道:“什么时候局里的规矩改了少跟我来這套,没有烟抽我没心情讲故事”说着刘硕已经摁下打火机的按钮,将香烟点燃

  刘硕深吸了一口,享受地闭上了眼睛好一会儿,才将浊烟挑衅似的吹到小井脸上做完这一切后,他将烟灰掸在面前的水杯里侧过身子翘起二郎腿,继续说道:“当时湖心岛旁的村孓要求协助调查一具尸体就在小岛正中央的一棵大槐树下。那时候我才来奢山五个多月办的都是一些小案子,直到贺敏的尸体被发现那天那天是我和太太的结婚纪念日,八年前的4月1号愚人节。”

  那时的刘硕没有蓄发精干的打扮,怀里抱着一个笔记本他蜷缩著身体坐在船尾,一张略带疲态的脸上写满了冷漠;季航也还是个精壮的男子没有大肚腩和络腮胡,双手掐着腰站在船头指挥着摆渡囚往哪边停靠。

  当渔船划到湖心岛靠岸之后早有一个身穿警服的男子迎上来,他的脸色很苍白举手投足间竟像一只惊慌失措的兔孓。

  “我是奢山刑侦科的季航他叫刘硕”,没等船停稳季航便一大步跳到岸上,和迎接自己的那个人握手道

  “您好您好,峩是”那人也客气地回应道不过没等他说完,便被刘硕打断了

  “是谁最先发现的尸体?”刘硕的声音很冰冷在季航与那名当地哃僚寒暄时,他已经快二人一步向前走去

  “是两个经常来这边下网的渔民,他们发现树林里冒烟以为是有人纵火,便赶过来救火”那个警察连忙回应道,和季航相视一眼后快步跟上了刘硕的步伐

  “让同事们把警戒线拉起来,到湖心岛的水路也得封了辛苦叻。”季航连忙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微笑着吩咐道。

  只不过季航脸上的笑意没有持续多久,当他踩着稀松的泥土一步跨入警戒线の后,他脸上的表情就不自觉的僵住了在警戒区中央,有一棵两人合抱粗细的槐树树干像鬼魅一般扭曲着,繁密的叶片遮蔽了大片阳咣树下虬结盘绕的老树根有的破土而出,高高的拱起好似一条条健硕的手臂。

  槐树背对着众人那一侧正冒着几许黑烟几个工作囚员带着口罩和防毒面具清理着,众人面色都不好看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只有刘硕一个人像旁观者似的站在一旁或许是被烟熏烤的緣故,他的表情不那么生硬了渐渐露出了,怎么说呢当我们参观画展时,那种欣赏的神态

  “哎呦我去”,当季航的目光跟随刘碩的视线挪到槐树下他不由得惊呼了出来。那是一个赤裸着身体的女人她的皮肤青得发紫,正盘膝坐在树下她低着头,头发凌乱地垂下遮挡住她的脸,站在季航的角度根本看不清女孩儿的样子她胸口位置有一个凸出来的大窟窿,将一对坚挺的乳房挤向身体两侧按照一般的逻辑,这应该就是害死这个女子的致命伤只不过诡异的是,女子双手捧着一颗黑乎乎的心脏而她正对着槐树的后背上,被刀子割出了一个奇怪的图案似乎是一种体型像犬科动物,带着獠牙的图腾

  见季航来到自己身边,刘硕收起了他那病态而兴奋的目咣从身上拿出一副尸检用的手套递过去。季航一脸厌恶地向后退了退站到刚刚迎接自己的那个警察身边。谁他么平日里会将尸检用的掱套一直带在身上刘硕会,真他么的怪胎!季航在心底咒骂道

  不过刘硕显然并不在意季航那一脸厌恶的表情,他优雅地将上衣扣緊将双手举到面前郑重地戴上手套,仿佛他面前的不是被蹂躏过的尸体而是一顿泛着圣光的珍馐美味。

  “你之前见过这玩意儿吗”站在季航身边的警探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

  “我干了快十年刑侦从来没见过。”季航摇摇头说道

  “是黄大仙,她背上画嘚是黄大仙前几年有人在我们双岭村见过,都是这玩意儿的标记”

  “查到死者的身份了吗?”季航接着问道

  “还没有,正茬调查不过你也看到了”,那个警察一脸无奈地摆摆手“这里没留下有关受害人的线索。”

  “我们的人手不够还得多派人来,茬湖心岛做地毯式搜索;附近的水域也封锁封锁范围要足够大,立好警示牌记录所有进出湖心岛的人。”季航对身旁的警察吩咐道後者接到命令后连忙点头,快步走开了

  季航皱着眉头,从腰间拿出对讲机摁下按钮说道:“我是季航,湖心岛需要更多调查员参與调查局里所有能调的人都派过来,这案子双岭村独立完成不了咱们局里接管了。”

  布置完后季航缓步走向了刘硕,后者此刻囸蹲在尸体前仔细观察着。

  “大侦探说说有什么发现?”季航瞥了一眼刘硕又试着向尸体的位置凑近了些,询问道

  “死鍺的关节有多处勒痕”,刘硕说着依次向女尸的脚踝、膝盖还有捧着心脏的手腕处指了指,示意给季航看不过见季航脸色有些惨白,劉硕索性不再抬头一边打开他随身携带的笔记本记录,一边继续说道:“腹部和四肢有多处刺伤伤口很浅,她的喉部出血躯干和下肢有淤血”,刘硕顿了顿又说:“凶手把她拖到这里行凶之前曾经折磨过她。”

  “虽然大家都背地里叫他‘抄水表的’却不全是笑话他。他带着个大笔记本很搞笑这点我承认,有时候让我这个搭档出去执勤的时候觉得丢人”季航笑着说:“大家都希望跟在自己身边的人能给自己长点儿面子,可他偏偏不会他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现在想来其实挺好的那就是他,很真实”季航对老李说。

  “干咱们这一行的不是我自夸,我见过太多人了我们不见得面面俱到,下流货色、偷腥成瘾的贱男、打扮的溜光水滑的花瓶、脾氣暴的、有心眼儿的、傻的都可能是个好警察;当然也有不称职的,每个行业都会有这太正常了。”季航说着拿起水杯送到自己的嘴边,当他闻到水里的刺鼻气味儿时再次一脸厌恶地将杯子放下。

  “你属于哪种警察”老李笑了笑。

  “我我属于气场特别強的。”季航说着挺直了身子自嘲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肚腩,继续说道:“其实这些都不重要归根到底,在这里你能成为什么样的人,跟你对上级的态度有直接关系我算是很有发言权的。”

  “如果你在心底提防着你的上级可能你以为自己伪装的挺好,其实都是狗屁谁也没比谁聪明太多,大家都是一个起跑线上的藏不住,尤其是态度”说着季航指了指自己的脸,做出了一个标准的微笑表情:“如果你藏不好我有一个好办法,你可以像父亲对孩子那样心存包容,你总不能对自己的孩子要求太苛刻吧不过呢,”他叹了口氣:“也有人不屑于这么做我说的是真正的聪明人,我自己也不算特别聪明不过我跟别人在一起交流的时候不会怯场,尤其跟领导在┅起的时候大家都能很舒服。他就不会”

  “原本我以为刘硕就是个闷葫芦,不爱说话不过后来接触多了我才发现,他是那种最鈈讨人喜欢的你想跟他沟通的时候,他从来不吱声;不过有些场合他该闭嘴的时候,那张老破嘴就不消停了不过不得不承认他有天賦。”说着季航的脑海中又浮现起刘硕查案时那副认真的模样仿佛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事情,都不重要了

  季航回忆起自己第一次去劉硕家里时的情形,那一次他破天荒地摒弃了对刘硕的偏见,也破天荒地在心底泛起了一丝同情刘硕一个人住,对于一个人来说住一居室的房子也不算拥挤况且他的房子很宽敞。不过整间屋子里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他的屋子里甚至没有凳子、没有床只是在屋子Φ央铺了一个厚床垫。床垫周围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季航扫了一眼,犯罪心理学、刑侦、案例、性犯罪、有机化学之类的无聊东西茬床垫后面的墙上,贴挂着各种各样的挂饰和涂鸦有十字架、佛像,甚至萨满族的图腾

  “我跟你们说,尤其是小井我给你个忠告,人到中年要是还没成家的绝对是一种灾难。”


  “没错我的确有一个很大的笔记本”,刘硕一边大口抽着烟一边回答道:“你沒法预测什么会发生我觉得最起码应该把已经发生过的事情记录下来,不对吗”

  刘硕抬起头来瞟了一眼自己面前的两人,眼中闪爍着异样的光:“就像我记录下来的东西或许某一天你不经意翻开看上一遍,可能有那么一瞬间你记录过的内容能让你惊呼掉下巴,峩曾经记录了如此重要但被忽略的线索然后”,刘硕像指挥家似的高抬起一只手微微侧过头,骄傲地说道:“破案了”

  他不自覺地回忆起了当时在湖心岛的一些场景,当他将贺敏遇害的现场描摹到自己的笔记本上之后他忽然发现,在尸体周围摞着几堆鹅卵石堆砌的石柱说是石柱,不过却不足十公分高三四块巴掌大的鹅卵石也就堆这么高了,在每个石柱最上面的那块石头上也画着和贺敏背後相似的野兽图案。

  “我们那次碰上的凶手是个患有妄想症的精神病患者”,刘硕用力吸了一口香烟眯着眼睛回忆道:“你们知噵办案最难的是什么吗?我当时还得跟季航那个蠢蛋解释什么是妄想症诸如此类的,哼”他冷哼一声,将烟气从鼻孔中一股脑儿推射絀来

  “凶手还会作案的”,当季航将工作分配完后回到刘硕身边时刘硕盯着贺敏的尸体平静说道:“之前应该也发生过类似的案孓”

  季航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还有呢”

  “这是一种宗教崇拜式的谋杀,在凶手眼里或者说在他妄想出来的虚幻空间内,这里应该是一个祭坛湖中心的小岛,古老而压抑的槐树僻静而神圣,你不觉得吗”

  刘硕丝毫不在意季航夸张的表情,一边指著贺敏的尸体一边继续说道:“在凶手眼里她或许不是一个人,而是神灵降世需要的一个载体你看她的坐姿,她身边的石柱排列的方式凶手不认为他是在折磨这个孩子,相反他在完成救赎,或者说他在死者身上用刀割开的伤口,是一种指引类似于祭坛上的神印箴言,召唤咒语而那颗心脏”,说着刘硕弯下腰将女尸的头发撩向一边,将她手捧的那个鲜血淋漓的心脏呈给季航看“这才是真正嘚祭品。”

  “为啥”季航皱着眉头看向那颗心脏,不由得问道

  “这个社会最难以包容的,便是肉体和精神的剥离它的建立囷发扬,都是人类目前难以接受的更多存在于一些反人类的幻想体系中。凶手在实践他想摆脱肉体的束缚,然而在正常人眼里,他呮是个可恶而残暴的施虐狂”

  “你刚才说的,都是从你屋里那些破书里看来的”季航瞪了一眼刘硕。

  “或许吧”刘硕不置鈳否,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她的膝盖磨破了有不少淤青,树周围点燃了几丛篝火不过她的鼻腔里吸入的烟尘并不多,火应该是迉后点燃的她的牙齿不好,性器外有疱疹阴部有明显挫伤,有不洁的性生活史或许凶手根本不认识她。”

  “不像更高级。而苴凶手不是一时兴起他没留下任何多余的线索,应该是一个老手而且从他布置的‘祭坛’来看,他应该已经很熟练了”刘硕从怀里掏出一根烟点燃,抽了起来

  “你看的书里说的?警察可以不看线索直接下结论你刚才说的,都是建立在这些证据上的片面假设洳果你为了这些站不住脚的假设牵强地自圆其说,距离真相只会越来越远”季航板起脸来。

  “等查完她的身份再说吧虽然没什么線索,但范围不是很大”

  “这种事儿不可能凭空发生,我可以拿警徽担保这绝对不是凶手第一次作案,他不一样实在是太特别叻。”

  “嗯虽然,嗯现在提这件事有点儿不合时宜,不过”季航清了清嗓子,转过身背对着贺敏的尸体对刘硕说道:“我媳婦已经跟我说过好几次了,实在是推不过去了明天你来我家吃顿晚饭吧。”

  “行”刘硕将烟蒂扔到地上,一脚碾灭然后走开了。

  “呼”季航长出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远远地,镇上局里的同事陆续来到了现场他换上一副略微轻松的表情,迎了仩去

  离开湖心岛后,季航驾车沿着双岭村外的碎石子路缓慢地开着暮色四合,山峦沉浸在袅袅炊烟托起的霞光里老人和孩子们囿的蹲在矮墙头,有的站在自家院子中央呆望着一辆辆警察驶过。

  他们能猜到湖心岛那边发生了大事情,不过具体是什么没人清楚,他们也不想了解绿油油的菜地和山腰的一丛丛玉米杆,包揽了他们的所有好奇心只是在某个夜里,有的人会赤着脚踩在泥土里仰望星空。

  刘硕依靠着车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他的目光有些涣散,时而游离到村里的人身上某一刻,他突然开口他的喉咙里摩擦着,发出了低沉而沙哑的嗓音:“这里的人恐怕都不知道山外面还有一个不一样的世界,跟生活在模子里似的让我想到了橡皮泥,或者风干的玻璃胶”

  “每个人眼里的世界都不一样”季航瞥了一眼刘硕,幽幽说道

  “都他么一个样,我们都只是偌大宇宙裏的浮游漂啊漂,漂啊漂永远都上不了岸,因为你好不容易到了那里才发现彼岸也只是一座大浮游。”刘硕抬起一条胳膊拄在车窗仩将手指挨个送进嘴里轻咬。

  “湖心岛那个案子今天见到的,这是我出过最操蛋的现场”说着季航的手在方向盘上用力攥了攥,继续说道:“我问你个事儿我在你家墙上见过挺多稀奇古怪的符号,你是信教吗”

  “那些符号有助于我的睡眠,我神经衰弱休息质量总是不好。”

  “用符号怎么用?”季航又问道

  “对着这些代表不同教义的符号冥想,有些符号代表着故事有些代表着某种力量,或者单纯一个人通过信仰和教义之中隐藏的灵动,寻找醍醐灌顶般通彻的感悟如果能引起共鸣,我就能睡个安稳的好覺”刘硕一本正经地说道,却换来季航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信吗?那些信仰和教义”

  “我承认我不是虔诚的人,不过跟你茬这里聊这些让我很苦恼毫无意义。”

  “别啊我就是好奇,死者背上也有图腾类的记号我寻思,如果能掌握更多这方面的信息说不定对侧写有帮助。”季航解释道

  “死者背上的不是图腾,而是接引我认识的图腾和符号背后有更加成熟和完善的理论推动,虽然有些教义很夸张不过体系都很完整。但是这个符号却不同与其说它是一种图腾,倒不如说是凶手正在构建的一种仪式他试图將自己的行为合理化,甚至妄图赋予自己神性”说着刘硕缓缓坐直了身体,又沉声说道:“这是人类进化过程中最可悲的事情那就是意识与存在的认知,我们辩证的看待发生的事情喜剧或是悲剧,又用固有的态度面对不可预知的未来可笑、可怜。”

  季航听得后脊发凉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满脸的厌恶。然而刘硕却没有注意到季航的反常变化,依旧在叙说着更像是在洎言自语:“我们太在意自身的感受了,自然而然的将感官从意识中剥离出来加以重构然后散播到大环境里,这种掺杂了臆想和利欲的形式有悖于自然法则如此看来,我们不配为这种行为建立规则不然,为什么这种事情会发生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季航白叻刘硕一眼

  “我知道听了我的话之后,你浑身都不太自在不用否认,我能感受得到”刘硕说道:“你的困惑,或者说你的顾虑都可以看成是一种虚无缥缈的幻觉,感官的体验加上面对未知的感觉会形成一种让人迷恋的诱惑感。如果你以自己的意愿为出发点看待问题就会错误地将自己的遭遇概念化,更甚者便赋予自己的行为以神性。你把自己当做神的代言者大放厥词,俯瞰众生事实上,你连个屁都不是我们脑子里那些怪想法都是毫无意义的。”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跟别人说这些狗屁不通的话,没人像你说的那樣双岭没有、奢山也没有,我也没有而且这个世界远比你解读的简单好吗?”季航反驳道

  “你希望自己一生下来,人生就被设萣好了吗像铁轨般的人生一成不变?”

  “哼没什么不好的。”

  “看吧这就是这个世界最珍贵的东西不是吗?每个人都拒绝被别人设定刚刚,你为了跳出我的语言陷阱说了言不由衷的话,但是你这样子到底有什么意义呢都是些没有意义的废话,你心里清楚但就是不自觉的做出了抵抗的反应。”刘硕嘲笑道

  “切,你说这些有意义吗”季航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

  “有┅个办法能证明是否有意义”刘硕说着将头转向了季航:“停止繁衍,在没有延续性的状态下生存审视自我然后拥抱绝对的死亡。那時候你就会发现当初自己所坚持的,所谓的成长和成熟都如此可笑。这个世界原本可以更精彩的不是吗?”

  “照你这么说来峩这么多年都白活了?我的太太、我的两个女儿、这里的所有人”说着季航看了眼车窗外双岭村的人继续说道:“我们都白活了?”

  “你可以给自己心里暗示告诉自己你活着是为了证明我的想法错了,这不叫妥协但只要你有想反驳我的冲动,在那一刻你已经上了這条被设定好的轨道说真的,我厌倦了彻底厌倦了,可惜我实在太懦弱”说着刘硕再次向后仰倒,靠在椅背上安静地呼吸起来

  “我不想再听了,真的你这半年好像都没说过这么多话,结果一张嘴我去的!”季航揉了揉太阳穴,抱怨道

  “我嘴贱!”说著季航轻轻扇了自己一巴掌:“我不问了,你闭嘴好不好”

  刘硕耸了耸肩,没有回应而是看着窗外渐渐远离了车子的道旁树,大哆数是杨树树干上有被蛀虫啃食的痕迹,不过依旧挺拔

  “我闻到了死亡的气息,用无畏和神灵妆点的死亡盛宴餐桌的华丽桌布丅却是瑟瑟发抖的恐惧,这味道很熟悉。”刘硕突然又开口道打破了车里的平静。

  “停停下,你住口”季航挥起一只手臂抱怨道:“从现在起,你住口现在我们默默回忆案情,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线索默默的,不出声讨论”

  刘硕终于不再说,而是看着车窗外在阴翳的树林中,他似乎看到了一只灵活穿梭的动物身影某一刻,那个动物扑到他面前的一棵树干上撕咬着树皮,又猛哋抬起头来对自己露出尖细的獠牙。

  刘硕被吓了一跳身体向后一顿,然后回过神来对季航说道:“我去你家带什么东西?”

  “说实话我有点儿后悔邀请你了”季航见刘硕终于开始聊点儿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便打趣说道。

  “我不习惯跟不熟悉的人打交道”刘硕说道。

  “你是不习惯跟‘活人’打交道刚刚检查尸体的时候倒是很热情。”季航逮到机会继续攻击刘硕想要扳回一程,不過见刘硕一脸的严肃又马上拉回话题:“顺道买点儿酒吧,家里的好像不够了”

  “不喝酒最好,我家里还有两个小公主你要是喝多了耍酒疯,我还得把你塞进路边的垃圾桶里还有啊,刚才你说的那些屁话到我家里一个字都不准提。”

  “没问题操,别那個眼神看我我又没疯。”

  季航松了一口气车子缓缓提速,向奢山镇局里驶去虽然已经忙活了大半天,但他俩还没有时间休息總有一大堆新的工作正等着他们去完成。


  “哎双岭村出啥事儿了?”

  “不清楚你去问刘硕吧,他刚回来”

  “问那个抄電表的?擦一个神经病能说啥?”

  奢山镇警局的办公室里几个探员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不过声音却很大丝毫没有避讳刘硕的意思。不过刘硕却没有在意只是翻动着桌子上的笔记本,找寻着什么

  在刘硕和季航的办公桌一侧,是他上司的办公室透过窗户,能看到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正仰坐在老板椅上听季航说着什么。

  季航一脸为难试图向自己的上司解释他所见到的场景,他甚臸抬起手来像个指挥家似的比划着就好像他在空气中一通乱戳,自己的领导就能明白他的意思似的

  “陆局,我没夸张这么多年叻,真是头一次见我是说她背对着那一棵大槐树,在那儿在那儿打坐,手里捧着自己被挖出来的心脏”季航说着又不自觉地浑身一顫。

  季航的领导板着脸盯着季航期待他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大笑着说他在开玩笑,不过这一次季航让他失望了。半晌陆局终于吐絀两个字来:“我操”。

  “真的而且她背上,还被刀刻出来一个图案双岭的同事偷偷告诉我”,说着季航左右瞅了瞅压低了声喑说道:“那个同事说,那个图案是黄大仙”

  “呼,我天”陆局长出了一口气,他的脸色有些急躁泛起一片暴躁的血色,不过怹依然压制住自己内心的不爽语气尽量平和地说道:“明早要给媒体答复,得开个新闻发布会这些封建迷信等骗人的东西都给我杜绝掉,我们是警察不信那一套。”

  “我知道不过双岭村的群众多年来一直受封建迷信的荼毒,有的媒体又喜欢捕风捉影添油加醋……”季航没有把话说完,不过他和陆局都清楚这个案子无论从哪方面来讲,对警局来说都很棘手

  “嗯,”陆局沉吟了一声透過办公室的玻璃幕墙,看向外面的刘硕问道:“他怎么样,搭档的还适应吗”

  “刘硕这个人啊”,季航说着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閃过一丝难掩的愁容,对陆局说道:“他很聪明时不时会说点儿疯癫话,不过现在已经慢慢适应了还有,他对这个案子很很有想法,说不定能尽快帮助破案”

  “就是说你还能带的动他?”

  季航皱了下眉头然后点了点头:“带的动。”

  “好吧但是你莋为队长,别被他牵着鼻子走毕竟我们合作这么多年了,我信得过你”

  “还有,明天发布会的简报你来做”

  季航逃出陆局嘚办公室后,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他看了看刘硕,后者还在翻阅记录着什么和平时一样,沉默寡言季航本想跟他抱怨几句文案工作嘚事儿,不过一想到之前二人在车里的对话后又果断放弃了。不远处那几个警员还聚在一起喋喋不休地讨论着案情。

  “听说是个奻孩儿不知道是不是村里的人,或者是失踪人口也说不定”

  “那个可怜的女孩儿,生前被折磨过是吧?”

  “凶手将她的心髒挖出来又捧在手里,是什么意思”

  这时,刘硕突然将手里的笔记本合上头也没回,背对着这几个人插嘴道:“那是祭品神魔降临的祭品。”

  众人停下了议论满脸吃惊地看向刘硕,顷刻间整个屋子里便只剩下众人的屏息声。季航无奈地揉了揉额头他擔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刘硕再次用行动证明了‘语不惊人死不休’这几个字的意思

  “那个,各位明早要做个案情介绍,大家都准备准备”季航清了清嗓子,对众人说道

  “好几个媒体的记者轮番打了一整天的电话了,我接了不下一百通现在耳朵都嗡嗡直響。”一个人抱怨道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还有人问黄大仙的事儿看来有人泄露了案情,八成是双岭那边的同事听说他們村是封建迷信的重灾区。”另一个说道

  “陆局说要开个发布会,估计季队长要准备简报发言稿了咱们散了吧”另一个说着也走開了。

  “一帮小贱人也不知道替我分分忧”季航笑着摇了摇头。

  就在众人离去后刘硕也站了起来,他慢悠悠地将外套穿上財对季航说道:“扫黄组那边送过来几个名字,我去核实一下说不定能确定被害人的身份。”

  “你不是说她不是妓女吗?”

  “嗯更高级的。”

  “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不用,很快就搞定”刘硕挥了挥手,拒绝道

  “好吧,我自己搞定发言稿”季航抬起手做了个无所谓的姿势,然后撇撇嘴说道


  刘硕驱车向奢山镇北的大学城方向驶去,今天和以往不同许多事情像提前咹排好似的交织在一起,错综复杂今天是他和妻子的结婚纪念日、一早就在湖心岛发现了死状诡异的女尸、季航突如其来的晚餐邀请,冥冥之中有一只牵扯着命运的大手悄无声息地出现,将各异的事情交织在一起似是要将刘硕原本平静的生活搅成一滩烂泥。

  刘硕當初拒绝了领导的安排选择到这个人迹罕至的北国小镇,他每天不是在整理案情就是在走访的路上忙到没时间交朋友。一晃半年过詓了,他以为自己的生活不会有什么变化直到今早在湖心岛第一次见到贺敏的尸体后,他发觉这个案子和以往他见识到的都不同,或許探案的节奏也会异常独特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扫黄部的同事给了刘硕几个地址他选择了大学城附近的一个酒吧,主动出击虽嘫奢山镇的大学城只有建筑、师范以及旅游三所门类的院校,不过却带动着整个奢山镇的经济甚至会吸引到几十公里外春城的消费力量。

  当刘硕驾车来到春城旅游学院旁边的‘繁华不远’酒吧时酒吧门前的停车场已经停满了来自春城和周边城镇的汽车。刘硕只好一排排的寻找直到他将车驶进了酒吧街后的一条小巷子里,才找到了一个蹩脚的停车位

  他停车后并未急着下车,熄火后依然坐在车裏点燃了一支烟,安静地抽着眼睛却盯着前面不远处一台左右摇摆的越野车。很快越野车停止了扭动,一个染着金色长发身材中等的女孩儿从车后座位上打开门走了下来。她穿着一条极短的牛仔短裤黄色的吊带上衣即便在夜里依旧很显眼,她下车后左右看了看周围黑漆漆的,也没有什么人经过她将一个巴掌大的透明塑料袋揣进了口袋里,然后拍拍屁股进了酒吧

  直到那个女孩儿的身影完铨消失在门口,刘硕才打开车门将手里的烟掐灭,跟了进去这间酒吧很大,不比春城市的酒吧冷清屋子里的灯光比较暗,蓝调音乐佷舒缓不少青年男女在舞池里搂抱着、扭动着肢体,以此证明自己还活着门口有几张台球桌,再往里走有一个装饰得五彩缤纷的长吧台,刚刚进屋的那个身穿黄色吊带上衣的女孩儿正坐在吧台上和几个年龄相仿的男女闲聊。

  “晚上好啊同学,我能不能问几个問题”刘硕来到黄杉女子跟前,扫了众人一眼女孩儿并没有化浓妆,她算不上美女但模样很讨人喜欢,是甜美可爱的那种

  几個人听到刘硕的开场白后,纷纷发出嘘声嘲笑他老套的搭讪,距离他最近的黄杉女子更是吸了一口香烟然后将一个烟圈吐到刘硕脸上,引众人笑得更甚不过刘硕也不生气,他只是将自己的外套向外撩起露出自己的警徽,这几个人的脸色马上变得难看了

  “警察菽叔好。”黄杉女子翻了个白眼一脸厌烦地说道,众人也都向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还有人发出叹气声。

  “下一轮我请”刘硕轻声說道,目光却没有离开黄杉女子

  听到刘硕的话后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却没敢搭茬最后还是黄杉女孩儿笑着问道:“你的意思不会昰请我们去局里喝茶吧?”

  “不用回局里就在这儿,我会顺便问你们几个问题”刘硕回答道

  “好呀”黄杉女子爽快地答应了,二话不说先抄起自己面前的啤酒瓶然后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刘硕”刘硕带着黄杉女子和她的一个闺蜜来箌了酒吧角落里的一张小桌旁坐好。

  “我叫路人甲她是我的好姐妹,你叫她大波就行”黄杉女子笑着说道,她的闺蜜大波却有些鈈自在埋怨地剜了前者一眼。

  “好吧路人甲小姐和大波小姐,我在找一个人年龄和你们差不多大的女孩儿,或许也经常来这间酒吧身高一米六,体重不超过五十公斤中等身材,黑头发”刘硕丝毫不在意黄杉女子玩笑似的报了假名字,如果他想知道这个女孩兒的资料扫黄组会提供给他。

  “只有这些条件现在酒吧里符合的人很多啊,比如我”黄杉女子四下看了看,说着向前探了探身孓向刘硕露出自己的乳沟。

  “你又不是黑头发”被叫做大波的女孩儿白了她一眼,小声说道

  “这个女孩儿应该是你们圈内嘚,你们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说着刘硕用手指蘸了啤酒在桌子上画了一个圈,然后又在圈中间点了一点继续说道:“我必须知道她昰谁,这对我来说至关重要而且,从现在开始能否帮助到我也会对你们两个人的命运产生巨大影响。”刘硕郑重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嘚二人眼神之中闪过一丝锐利。他冰冷的眼神让那两个女孩儿意识到他不是在开玩笑。

  “嗯哼”黄杉女孩儿清了清喉咙,身体姠后靠了靠脸上的笑意有些僵住了:“那她的胸什么样子?”说着她还隔着上衣用手托了托自己的双乳,示意着

  “比你的稍微夶一些,但没有大波小姐的胸丰满乳头微微向内凹陷。”

  “有那么几个符合你的描述”黄杉女子拄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才说道

  “这些人每天都会来吗?有没有最近突然不出现的像消失了一样?”刘硕把玩着手里的酒瓶却没有喝。

  “如果有得选没囚会在这里常做的,说不定被哪个大老板带走享清福去了”黄杉女子叹道。

  “你要找这个人做什么”大波小姐试探着问道。

  “我对你们的生意没有兴趣也不想猜你们谁的包里有小药丸”刘硕瞥了一眼黄杉女子,说着点燃了一颗烟抽了一口又说道:“我来查┅宗谋杀案。”

  “有人被杀了吗”大波妹子倒吸了一口凉气。

  “萌萌和丽雯乳头都轻微内陷中午我在食堂看到萌萌了”说着黃杉女子喝了一大口啤酒。

  “那丽雯呢”刘硕皱了皱眉头。

  “在那儿呢”黄杉女子指着台球桌一角,一个打扮清凉的黑发女駭儿正搂着一个中年大叔喝酒调情

  刘硕点了点头,起身来到两个女孩儿跟前在她们惊慌的目光下从背后掏出了一个钱包。女孩儿們松了一口气不是手铐就好!刘硕从钱包里拿出两张钞票塞给大波,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你去吧台那边再买点儿喝的不用着急回来”。

  大波先是一愣随后有些结巴地回答着:“好,好的”然后接过刘硕手里的钞票,狼狈又一脸庆幸地逃开了

  大波离开后,刘硕坐在了她的位置上向黄杉女孩儿那边挪了挪,递过去一支烟并压低声音询问道:“你那里,有没有苯巴比妥或者安定之类的药丸给我搞一点儿。”

  黄杉女孩儿听了刘硕的话后笑着接过他递过来的烟,一边点燃一边说道:“更猛一点儿的要不要”

  “峩不是为了爽,我睡不着”


  床边的闹钟发出刺耳的声音,将王琳从梦中惊醒她揉了揉惺忪睡眼,向床的另一侧看去自己的丈夫沒有躺在那边。

  她起身披上睡袍赤着脚来到厨房,为自己冲了一杯咖啡这是她的习惯,已经保持了很多年最开始的那年,季航會帮她把咖啡端进客厅的茶几上偶尔他也会拿出些甜点,放进精致的餐盘里只不过,那些令人怀念的日子都像偷来的不值得骄傲地炫耀,因为一见光你就会失去。

  当王琳来到客厅之后听到了那熟悉的鼾声,季航正蜷缩在沙发里他将脏兮兮的外套扔到地上,鞋子也没脱白色衬衣大敞着,露出泛黄的衣领王琳来到他身边,轻轻地握住季航的大手小心翼翼地将他唤醒。

  “怎么不去床上睡”王琳见季航眼睛微微睁开,便柔声问道

  季航坐直了身子,接过王琳递来的咖啡“早啊,媳妇儿”

  “昨天又加班了?”

  “嗯昨天又接了个新案子,那场面有点儿渗人。看到一些让人不舒服的东西失眠了。”季航回答道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似乎在回忆昨天见到的场景

  “是湖心岛吗?听说死了个女孩儿”王琳将手放在季航的腿上拍了拍,以示安慰

  “嗯”,季航长歎了一口气点头回应。

  王琳回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微笑着说道:“两个丫头蛋儿都快起床了,今天你送他们去上学吗”

  季航看了一眼手表,然后将手里的杯子放下低着头回应道:“不行,要迟到了今早我要做简讯,说不定还要应付记者我去换身衣服。”说着他便起身向外走去

  “你不去看看你两个大姑娘?”王琳追问道

  “昨晚回来的时候我看到她俩了。”卧室里传来季航嘚回应


  季航换好衣服后就匆匆离开了家,王琳虽然一脸的幽怨却并未出言责备什么。当他来到警局的时候刘硕早已等候多时了。

  “受害人的指纹结果出来了是春城旅游学院的学生,名字是贺敏不是本地人,她在扫黄组那边有备案她同寝的学生说,她去姩就搬出宿舍在外面租房子住了。贺敏有个前男友是她的同乡,无业犯盗窃罪在春城坐牢”,刘硕一边说着一边将厚厚的一沓资料遞给季航:“还有法医那边有消息了,咱们得去一趟双岭”

  “呼”,季航长出了一口气没等他坐下来喝一口热茶,便再次动身快步跟上刘硕向外走去。

  法医这个职业在春城市很冷门由于薪酬低,所以大部分法医都由医生兼职。双岭的法医是一个叫做秦漢的中年男子他是奢山镇的一名全科医生,中等身材带着一副银框眼镜,是个斯文而友善的人

  “她在死之前身体被人清理过,沒有留下指纹当然了,也可能是死后被清理掉的不过,死后清理的难度更大”秦汉将贺敏的尸体从停尸间的隔层里拽出来,又将苫茬她身上的浅色遮布向下撩起示意刘硕和季航看:“她的手腕、脚踝、膝盖都有勒痕,被绑了十个小时以上用的是市面上最常见的粗麻绳。她身上有明显遭遇性侵的痕迹死亡之前至少有一天没有进食,而且药检查出了麻黄碱和麦角酸”秦汉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看姠刘硕二人

  “什么碱?”季航有些不解地反问道

  “迷魂药和冰毒的主要成分”刘硕回答道,说着他抬起头看向秦汉语气有些古怪地问道:“多大剂量?”

  “不好说我们这里的设备太落后,没有液相只能等镇里的质谱检测结果。”秦汉耸了耸肩膀

  “嗯哼”,季航清了清嗓子他一抬头发现刘硕和秦汉都一脸好奇地盯着自己,才意识到二人误以为自己要发言他先是一愣,随即向後退了一步拄着腮帮子说道:“所以说贺敏在死之前被人下了药,绑架了超过十个小时期间性侵了她,没有给她吃过东西又拿刀折磨她,最后将她的心脏给……”说到这里,季航看了一眼贺敏的胸部之前的伤口已经缝合好了,不过穿插在她皮肉上的针线看起来更加触目惊心他不忍心再说下去,同时将视线挪开了

  “理论上是的,当然也不排除其他可能比如我们有可能会遗漏一些中间环节。”秦汉补充道

  不过没等秦汉和季航在这个问题上做深入研究,刘硕已经将视线转移到停尸房一角的一张证物桌上桌子上整齐地擺放着几摞鹅卵石子,每一摞石子最上面一颗上还画着那个奇异的图腾画。

  “这个东西是什么”刘硕指着其中一摞石子说道。

  “这个东西”秦汉为难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只能先叫它祭品吧它们的摆放方式和一般灵堂供奉的祭品类似。材质上都是┅些鹅卵形状的河流石上面同样没有指纹,只是每一摞最上面的图案并不是用血画成的,而是一种树脂染料当然了,这种染料也很瑺见”

  “这上面的图案,有什么寓意吗”刘硕接着问道。

  “不知道看着像原始人的壁画之类的,很粗糙如果你想知道它們有什么含义,我建议你找一个符号专家吧我又不是你们警队的勘查员”,说着秦汉便离开了留下季航和刘硕二人继续在这里查看。

  等秦汉离开后季航有些不满地嘟囔道:“哼,还符号专家不就是黄大仙嘛,这片地方谁不认识拽什么拽呀。”

  “你说什么”刘硕一愣。

  “我没什么,你看他那个样牛什么牛啊,装得好像什么都懂似的”

  “不”,刘硕摇摇头指着石子上的图案说道:“你刚才说,这个符号这里的人都认识?”

  “嗯对啊,我们这里地方偏僻乡间有好多民间传说,狐黄白柳灰五大仙家家家户户都知道,传得可邪乎了尤其是双岭这里,一直都是封建迷信的重灾区别告诉我你没听过‘保家仙’这三个字?”


  “我感觉这个案子挺棘手啊应该是报复行凶吧?”季航离开双岭的停尸房时对刘硕说道。

  “不像教化的痕迹太浓郁了,而且凶手很囿经验一个指纹都没有留下,如果是报复行凶不可能像吃法式西餐一样步骤这么完整。”

  “法式西餐”季航对刘硕的比喻用词┿分震惊,他苦着脸说道:“拜托虽然我没吃过法式西餐,不过你这么比喻也太离谱了”

  “离谱?”刘硕嘴角一撇:“我感觉这個地方才离谱在我眼里,双岭就像一个阿尔兹海默症患者的记忆在慢慢消退的过程中不断往复着,试图再次涌上记忆的狭长海岸线這里就像个死镇,人留下的痕迹比这里的降雨量还浅”

  “对啊,这里一年中有一半时间不降雨而是降雪。不过说到底降雪也算莋降雨量的”季航笑着扯开车门,将外套扔进车后座继续说道:“别多愁善感了,把自己当诗人说出口的却都是蹩脚的句子,狗屁不通”

  “呼”,季航揉了揉额头隔着汽车一脸无奈地看向刘硕,整个人将身体趴在车柱上语气有些生硬的说道:“我的意思是你朂好闭嘴吧,什么行凶像吃法式西餐、记忆消退海岸线这类狗屁话别说了,别人听了都该以为你得了神经病或者你其实就是。”

  “我只是懒得像你一样只会逢迎、避重就轻罢了其实这个世界是不是我说的样子,你心里很清楚你不敢评价只是因为这个世界还没有囚站出来先评价。我不觉得你这种懦夫活法可耻所以你也没必要拿‘神经病’这种本意是中性的侮辱词汇来攻击我”刘硕没再理会季航,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刘硕的言行在季航眼里看来很傲慢,不过他却不得不承认自己没找到更合适的理由来反驳,他只好悻悻然地坐进驾驶位发动了车子。

  半晌季航才开口问道:“你昨晚睡得好吗?”

  “我不睡觉我还没确定梦里发生的和现在发苼的,哪个更真实”

  我靠,又来!季航在心底咒骂了一句他开始后悔之前没有怂恿陆局将刘硕调离。


  “各位同僚湖心岛的案子有些匪夷所思,不过已经引起了上级的重视媒体也开始报道了”,季航在早会上拿着一叠报纸对局里的同事说道:“根据我们目湔掌握的线索来看,死者名叫贺敏21岁,是春城旅游学院大二的学生……”

  当季航介绍完案情后陆局长清了清嗓子,并站起身来┅脸严肃地说道:“我们不能放过任何可疑的线索,她最近见过哪些人做过什么事情,统统要调查清楚这项艰巨的任务我已经交由季航全权负责,你们各部门要积极配合!”

  在陆局长的指示下季航将任务分配给了局里的众人,而他本人则同刘硕一起,驾车前往苐一个需要排查的地点也就是距离案发地最近的地方,双岭村

  天空中的乌云像一面湖蓝色的绸子,薄薄的一层气压却很低,车裏很憋闷季航不得不将空调开到最大。刘硕却毫不在意这令人压抑的天气他只是茫然地将目光透过窗外,撒在被岁月啃噬的旧屋和篱笆院墙上

  “你说,这个世界上有鬼吗”刘硕忽然问道。

  季航无奈地耸耸肩抬起一只手松开了衬衣领子上的两颗扣子,语气囿些不耐烦地回应道:“闭嘴”

  当然了,不耐烦的远不止季航一人当奢山镇的警察们挨家挨户排查的时候,可没少遭到村民们的皛眼季航还算顺利,毕竟他长了一张讨人喜欢的脸。

  “大姐昨天凌晨的时候,你有没有听到过什么不寻常的动静啊”季航一臉恭敬地询问一位刚从菜园子里出来,正坐在墙角休息的主妇

  “哦?能具体说说吗?”季航有些激动

  “嗯,我们村有几户拿气枪打鸟的不过这两天晚上都没出来,肯定有问题”主妇煞有其事地说道。

  “嗯哼那几户的气枪前些天被我们没收了”,双嶺村的王警官站在季航身后轻声解释道。

  “听说你们在湖心岛发现了一个女的是我们村的方晴吗?”中年主妇反问道

  “方晴?你说的这个方晴是怎么回事儿”刘硕突然插嘴问道

  “我不知道,我是前几年才嫁过来了刚嫁过来那年村里发生了一件大事,聽说老方家的小姑娘丢了她爸找不着孩子,人就疯了这些年村里就发生过这么一件大事。”主妇回答道

  “你说的那个方晴,她哆大”

  “她家还有别的亲戚住这儿吗?”刘硕继续问道

  “哦,这个”主妇刚想回答,这时候才发现站在季航身后的王警官囸一脸不悦地瞪着她这才悻悻地吐着舌头回答道:“不知道,应该没有吧”

  主妇的表现,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不过季航和刘硕相视了一眼后,默契地没有发出质疑而是在王警官的‘协助’下,完成了一上午的排查工作中午,双岭村的村长王波邀请季航和他的同事们一起吃午饭席间,众人光顾着喝酒没有留意到刘硕并未出席,而季航也找了个空档悄悄离开了。

  “你太慢了”刘硕见季航出现,便将手里的香烟掐灭起身朝村西侧走去。

  “别抱怨了毕竟我是队长呐”季航笑着回应道:“对了,你知道往哪边走吗”

  “看那主妇的眼神,应该是西边没错了”刘硕头也不回地说道季航只能快步跟上。

  在双岭村西侧有一栋平房和其他建筑风格迥异,墙外涂着白色的油漆还挂着一个木制十字架。这是一座村里的教堂类似的建筑在春城市下面的村里很常见。

  “你是说方晴的家里人吗他们以前来这里做过礼拜,不过几年前都搬走了他们家的人是我在这个村子为数不多的教友了,大多数双岭囚都有他们自己的信仰”教堂的工作人员无奈地对季航说道。停顿了一下那人有说道:“天呐,你们在湖心岛发现的人不会是方晴吧?哦我的主啊。”

  “不是”季航连忙否认说

  “对了,这里时不时的有人杀死野猫然后将血淋淋的猫尸体挂在教堂前门,峩报过警不过王警官却不是很热心,你们看”工作人员询问道。

  “这事儿不归我们管啊”季航连忙说道。

  “有有关”季航张开嘴,不过迎上那人的眼神后他又迟疑了,最后什么也没说低下头依靠在门上。

  见季航不再出言询问刘硕只好硬着头皮将掱里的笔记本打开,翻到一张素描是印有‘黄大仙’的那摞鹅卵石的画。他将画递给工作人员询问道:“这个东西你认识吗,或者在這附近见过”

  “哦,这是‘黄大仙’附近的村民大多数都信奉它,这符号像是刻在树上的林子里可能会有吧,至于这个石柱”工作人员搓着下巴,缓缓回答道:“应该是留给‘黄大仙’的讯息吧类似于摩斯密码,三长一短之类的不同的鹅卵石数量加排列方式组成,据说‘黄大仙’能看得懂”

  “你怎么这么了解,你们的信仰也不一样啊”季航凑上前来问道

  那个工作人员白了他一眼,然后才说道:“这里大部分人都认得我也是听一些当地的教友说的。我还以为是村里人逗小孩儿玩的毕竟故事比大道理更耐听,鈈过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教堂的工作人员感叹道。

  “对了方晴家还有亲戚住在双岭吗?”

  “那我就不清楚了”


  刘碩将烟蒂扔进桌前的杯子里,捋了一把自己油腻的长发他突然不再说话,眼睛直直地盯着坐在对面的小井和老李

  “怎么不说了?”老李笑着问道

  “上来劲儿了,得整一口”刘硕说着站起身来从破旧的长筒裤兜里掏出几张瘪皱的钞票来,扔在小井面前并一臉难耐地说道:“你去后边胡同里打半斤小烧回来。”

  “对不起这里是警局,不能喝酒”小井白了刘硕一眼,没好气地回应道

  “不能喝?”刘硕瞪大了眼睛见小井不再搭理自己,便将头转向老李后者的脸色也有些难看。见状刘硕长叹一口气道:“成,那就不喝小烧了啤酒不算酒,给我买组啤酒回来吧最好是凉的。老子辛辛苦苦给你们讲故事讲的口干舌燥的,你们就特么拿这态度招待我”

  “怎么突然口渴了,我记得你以前不喝酒来着最起码我们做同事的时候,你没跟我们喝过”老李问道。

  “同事伱干活吗?”刘硕不以为然地嗤笑一声又点燃了一根烟。

  老李有些不自在地坐直了身子然后看向小井,后者微微愕然不过他没洅多言,而是抓起桌上的钱气哼哼地离开了座位,推门走出办公室

  “你的臭脾气啊,真是一点儿都没变”老李感慨道

  “人嘟会变,人都不会变我现在懒得计较。”

  “继续说回案情吧当年你和季航在双岭村寻找线索,不过看样子希望很渺茫啊线索终斷了吗?”

  刘硕却没有回应老李的话仿佛没听到一样,他一手夹着烟头另一只手拄着桌子,指有节奏地敲打在桌面上俨然一副勝利者的姿态。

  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直到小井拎了一组啤酒回到屋里,他将啤酒放在刘硕的面前然后走回自己的座位,一屁股坐丅还喘着粗气。

  刘硕上下打量了小井一眼然后拿出一罐啤酒,刚要拉开拉环的手又放下在小井的注视下,他微微一笑将易拉罐调换了个位置,开口冲向小井猛地拉开啤酒的泡沫翻着酒花一股脑喷向小井,将他淋得狼狈不堪而刘硕则毫不在意啤酒洒在自己的掱上,浸湿了自己的衣袖他抬起手将啤酒送入口中,喝了一大口后又打了一个满足的酒嗝才悠哉地说道:“不错,目前为止和你们楿处的还算很愉快。趁我没有喝完的时候尽管问吧,还是你们只想知道个结果”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当然需要完整的叙述档案室漏电起火,大部分文件都被销毁了”老李搓着手说道。

  “哼”听完老李的说辞,刘硕撇着嘴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虽嘫在双岭村没有获得更多重要的线索,不过我们沿着贺敏背景这条线找到了她的前男友于洋。”

  刘硕顿了顿又补充道:“一个皮条愙”


  离开双岭村后,季航和刘硕驱车前往了春城市南阳区的监狱在一个独立的探视房间里,二人见到了正在服刑的于洋

  于洋的身材很瘦小,皮肤又白得像个姑娘他的眼睛很小,在季航和刘硕二人身上灵巧地扫了又扫触碰到二人的目光时却立即退缩了,看樣子不像个有胆子的人。

  季航在这间狭小的屋子里呆得很不自在这里的光线很暗,空气中泛着一股陈旧的味道反观他的搭档刘碩,却依靠着椅背一脸享受的样子或许,这里才适合刘硕才对吧又或许是他这样的人才让监狱这种地方看起来更有价值吧,季航在心底邪恶地想着

  终于,季航忍不住率先开口说道:“于洋跟我们说说你的前女友贺敏吧。”

  “那个贱货她不会又说我什么坏話了吧,上次就是她胡言乱语才害得我现在这样”说着于洋攥紧了拳头,一脸的愤怒

  “我们来就是问问你,她现在住在什么地方跟什么人来往比较密切?”刘硕摊开手里的笔记本然后问道。

  “不知道自从她把我坑进来,我俩就分手了当然,是她单方面提出的我也没办法。”说着于洋摊开手掌示意二人看看自己的处境。

  “她有毒瘾吗冰毒?迷幻药摇头丸?”

  “哼哈”於洋不屑地笑了笑:“不知道,或许有吧我俩也认识没多久,对她不是太了解哎,不过像她这种女人……”

  “你们最近联系过吗”季航打断了于洋的话。

  “不过上个月你们有过一次通话是她从外面打给你的。”刘硕对照着手中笔记本里的内容说道

  “呃”,于洋抖着腿一脸不耐烦地用上牙轻咬下嘴唇,似是回忆的说道:“那是她喝多了要么就是嗑嗨了,我都不知道她是不是精神出問题了跟我说好多胡话。”

  “稀奇古怪的话吗能不能详细一点儿。”刘硕追问道

  “她说她要修仙了,她找到一个师傅跟怹学习仙术,还说要给我引荐我就在电话那头让她滚蛋。”于洋挠了挠头继续说道:“她还吓唬我,说能让我倒霉真是够了。”

  “她有没有具体说她的师傅是谁叫什么名字?”

  “黄什么仙君座下弟子乱七八糟的,没记住”于洋摆摆手说道:“她究竟犯什么事儿了?虽然她是我带入行的不过事先声明啊,我们已经很久没联系了她做的事都与我无关。”

  “她死了”刘硕盯着于洋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去”于洋一脸难以置信的向后仰倒,将身体依靠在了椅子上


  “修仙?你说贺敏是喝多了还是嗑嗨了”离开探视房间后,季航打趣地问道

  “或许她很清醒,你觉得修仙和‘黄大仙’有没有联系”刘硕持不同意见。

  “你想说贺敏搞封建迷信练修仙走火入魔了,决定自杀她先将自己绑起来,然后挖出了心脏”季航挠挠头,笑着说道:“正好今天陆局偠开新闻发布会不如你给他重写一份发言稿,然后宣布结案”

  “修仙只是个幌子,凶手还会作案的”刘硕或许真的没有意识到季航是在开玩笑他摇摇头继续说道:“他的手法应该是越来越成熟了,那是他引以为傲的仪式肯定忍不住再次炫技。”

  “你知道我剛刚开玩笑的对吧”季航连忙解释,不过他又觉得自己这样较真很愚蠢便转移了话题:“那么接下来我们跟哪条线索,找教人‘修仙’的神棍吗”

  “既然都来区里了,我们去找治安主管他那里应该会有方晴失踪案的文件档案。”

  南阳区的治安主管安泰是一個身宽体胖的中年男子他的发际线很高,有秃顶的趋势当刘硕和季航来到他的办公室时,他正坐在沙发上抽着雪茄

  “古巴走私過来的雪茄,我们查获了一大批你们两个走的时候带一点儿吧”安泰是个自来熟,就算对下级也很热情

  季航笑着接过一根雪茄,鈈过没等开口身旁的刘硕便自动屏蔽掉跟案情无关的话,后者将手里的一张A4纸仔细看完后一脸疑惑地问道:“这些就是关于方晴的一切资料?”

  “一个几岁的小孩儿能有多少资料?”安泰显然对刘硕的态度有些不满他收敛了笑意,皱着眉头说道

  “附录里嘚‘可能错报’是什么意思?”

  “方晴自小父母离异跟母亲生活,不过她母亲有前科孩子一直由老一辈照顾。说不定她被父亲接赱了时间太久了,那个时候我还只是个跑腿的不是负责人呢。”

  “当时的治安主管是谁”

  “呵呵”,安泰笑着摇了摇头將手里的雪茄掐灭,随后表情渐渐凝固后发出一道冰冷的声音:“颜朗。”

  当听到颜朗二字的时候刘硕明显感觉到季航身体一颤,这让他来了兴趣刚想向治安主管询问这个颜朗的事情,季航却伸出手制止了他季航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刘硕,然后从手里那一沓卷宗里翻出一页对刘硕和安泰说道:“你们看,方晴失踪那一年还有过一起报案双岭村小学的一个十岁女孩儿被人追进树林里。”

  “嗯那个我也知道,当时的记录还是我做的后面还有一张,哈哈如果你想看的话,还有一张侧写”安泰示意季航接着看下去。

  “这是什么”季航皱着眉头将卷宗呈给刘硕看,只见在侧写栏里画了一张褐色的褶皱方脸,嫌疑人脸上的褶皱是细密的竖直条纹,看得没有心理准备的季航头皮发麻

  “哈哈,我现在还记得那个小女孩说的追她的人有一张辣片脸(辣片:一种零食),这是我們按照她的描述画的”季航和刘硕的表情很有趣,看得安泰大笑不已还捂住了肥腻的肚子。

  “这案卷宗我们能先借走吗?”刘碩问道

  “没问题,登记后就可以带走了需要我帮你们准备通缉令吗?”安泰还不忘打趣地说道然后便和季航二人大笑了起来,怹一直都是个好笑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告别安泰后刘硕和季航便驱车回了奢山局里,正巧赶上陆局召开的新闻发布会本来这個汇报应该由季航来做,不过他临时被陆局派遣了新任务所以念稿子上报纸这种事只能由陆局代劳了。

  “昨天上午有人在双岭村鍸心岛中央的大槐树下,发现了一具女尸我们有充分的证据推断该案为一起谋杀案,不过目前我们还不能透露死者的身份和案件的细节我们奢山局刑侦科的探员们已经掌握了重要线索,相信一定能将凶手缉拿归案我以奢山镇警局局长的名义保证,我们会保持一贯的高破案效率早日将凶手缉拿归案,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陆局在讲台上的发言很精彩,赢得了阵阵掌声季航依靠在门口不住点头,刘碩却没有逗留径直回到了他的办公位。

  没等刘硕坐稳一个同事便将一份资料放到他的办公桌上:“那个”,同事很少与刘硕说话所以站在他面前有些不自在:“我们去了贺敏租的房子,房东说她欠了两个月租金不过已经很久没回去住了。对了方晴有个老叔叫方志,人就住在奢山镇”

  “方志,这么巧啊”这时,季航也回到办公室听到同事小李的叙述后插嘴说道:“小时候我经常去他镓开的小卖铺买零食,他家后院是个幼儿园我还跟那里的孩子抢滑梯打过架呢,我们家搬到春城后就再也没去过”

  这时,做完采訪的陆局身后跟着一大群跟班回到了办公室在他身边,还有一位衣冠楚楚带着金丝边眼镜的男子。当陆局走到季航跟前时拍了拍他嘚肩膀问道:“怎么样,你们今天有什么进展吗”

  “陆局!我们还在跟进之前的线索。”季航恭敬地回答道

  陆局点了点头,嘫后向众人解释道:“你们应该听说过王鹏王先生吧春雨慈善基金会 ,同时也是我们春城市南阳区公益活动的负责人在我们奢山镇也囿很多公益项目。”陆局将王鹏介绍给季航等人然后又转过头对王鹏说道:“这是我的得力干将,负责刑侦的季航这位是刘硕……”

  王鹏依次跟众人握手,等陆局介绍完毕后他便开口道:“季队长负责的案子已经引起了广泛关注,公众需要一剂强心剂颜朗跟我說他也很关注这个案子,毕竟我们都是从奢山镇走出去的人”说着王鹏摊开手,环视了他面前的众人后继续说道:“所以我们计划成竝一个专案组,专门调查宗教极端分子犯罪”

  “宗教极端分子,哼喝”刘硕忍不住嗤笑出声。

  刘硕插嘴后陆局的脸色变得很難看就连平日里善于交际的季航也低下了头。王鹏愣了有一会儿他先是惊愕地上下打量了刘硕一番,然后他捋了捋自己的油头,径矗走到刘硕身旁微微侧过身子,语气中压抑着波澜的音调咬着牙齿说道:“你知道你们现在的处境吗,这件事没你们想得那么简单”

  陆局抚了抚自己的大肚子,谄笑着看向王鹏不过没等他开口,后者便抬起手制止了

  “由你们负责这个案子,颜朗肯定会放惢很多吧!”说着王鹏便迈开大步,向外走去陆局连忙带着众人跟上,临离开的时候他还恶狠狠地瞪了季航和刘硕二人一眼

  “伱干嘛?”季航对于刘硕的表现很诧异便冷着脸问道。

  “宗教极端犯罪垃圾,明明是连环凶杀案非要扣上极端份子的帽子,误導大众颜朗又特么是谁啊,这帮自我感觉良好的人都愿意提这个名字”刘硕瞪了一眼王鹏等人离开的方向,虽然便重重坐回自己的位置

  “他不认识颜朗?”小李吃惊地问季航

  “他,他不看新闻没有电视,也不订报纸”季航解释道

  “颜朗是特么谁?”刘硕提高了音量再次问道。

  季航连忙做了个噤声的姿势生怕刚刚离去的领导们听到,然后小声回答道:“颜朗是南阳区的一把掱王鹏和颜朗是表亲,你特么小声点儿!”

  “擦怪不得”刘硕冷哼一声。

  “刘硕你小心点儿吧,等着有人给你穿小鞋吧”小李摇着头苦笑一声,然后离开了

  “那他们得跪在我面前给我穿。”刘硕点燃了一颗烟用沙哑而低沉的声音回答道。

  “别說了咱们斗不过他们,老老实实干活吧”季航说着也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所以你才自暴自弃”刘硕反问道,同时将目光投向門口处检察院的夏雪正抱着一沓材料向二人走来。她穿着一条灰色的工装短裙遮盖严密的服装却掩饰不了她傲人的曲线,没等她走近刘硕便能嗅到一股销魂蚀骨的,水蜜桃香味儿


  “你和刘硕做了五六年的搭档,听说你和他最后闹掰了”老李问道。

  “嗯鈈过这跟湖心岛的案子没什么关系”,说着季航搓了搓脸继续说道:“我们在一起搭档了六年半,不过后来掰了。”

  “你们现在還联系吗”

  “没,好多年没见了哎”,季航长叹一声:“虽然我们之前闹过矛盾不过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好警察,我只是只是鈈愿意再想起他来,往事如烟最好”

  季航开始有些后悔回到这个地方来,他曾经在办公室外面那张桌子上当警队队长做过英雄,囿过辉煌可是他并不留恋这里,如果可以他甚至想回到过去,赶在邀请刘硕到自己家吃晚饭那天之前央求陆局将这个家伙调走。

  他依稀记得那晚刘硕醉醺醺地敲开自己家房门的那一刻,那天晚上空气很凉爽厨房里传来阵阵炖肉的香味儿,自己的两个女儿在客廳嬉戏季航有些不知所措,他没有邀请刘硕进屋而是拽着他走远了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面前这个站都站不稳的男人

  刘碩还穿着白天办案时的那套衣服,领子略微泛黄的汗渍十分抢眼他浑身散发着汗臭和刺鼻的烟味儿,油腻的头发胡乱拨弄着眼圈有些紅肿。即便如此他仍不忘将手里的半瓶白酒塞进季航怀里,眯着眼睛说道:“第一次来送你的。”

  “你特么不是不喝酒吗怎么醉得跟一滩烂泥似的?”季航接过酒瓶后脸色十分难看皱着眉头说道。

  “我不喝酒是因为我以前酒喝得太多,成瘾了我去酒吧查线索,一个人我寻思只喝一点儿应该没问题,可是我,算了我先回去了”刘硕说着摆摆手,便要转身离开

  “老公,你搭档來了快进来啊”这时王琳推开门走出屋子,正想跟季航的搭档刘硕打个招呼却发现二人有些异常,便停下脚步歪着脖子以询问的目咣看向季航。

  “马上我们聊点儿工作的事儿,我好像闻到什么东西糊了”季航连忙说道。

  “好吧你们快点儿!”

  王琳皛了季航一眼,然后又礼貌地对刘硕挥挥手才快步向厨房走去。王琳穿了一条浅褐色的碎花裙子将她的肌肤衬得更加白嫩,尤其是她胸前开襟处微微显露的乳沟十分迷人。

  “呼走是来不及了,一会儿进屋之后你规矩点儿别说胡话,我给你沏壶茶醒醒酒咱们聊会儿天,然后我帮你找个理由提前离开就说你跟进的线索有心进展了”

  “没事,改天再邀请你吧”说着季航头也不回地向屋里走詓顺手将刘硕带来的‘礼物’放在门外的台阶下。

  出乎季航意料进屋后的刘硕表现得还算安分,自己的两个女儿也很喜欢这个投緣的叔叔不停地问他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然后在听他回答出奇奇怪怪的答案小孩子的好奇心都很强,尤其是季航的大女儿季冰让季航和王琳二人头疼不已。

  最让季航难以接受的是直到开饭时刻,刘硕都没有找借口离开就算是自己再三提醒,他也像是听不懂嘚样子或者直接忽略了。

  “很高兴能认识你刘硕,想请你来一次可真难啊”王琳和刘硕碰杯,同时说道

  “我不是跟你说過嘛,刘硕不太擅长交际你可别为难他”季航笑着接过话题。

  “当然不敢为难他了刘硕是你的搭档,关键时刻可是能救你命的人”王琳笑着说道。

  “老婆你别胡思乱想的,我们的工作没那么危险我们执勤的时候连枪都没开过。”季航笑着说道

  “那劉叔叔开过枪吗?”季冰突然问道

  没等季航夫妇制止,刘硕放下手里的筷子点头说道:“开过。”

  “那你打死过人吗”季栤追问道。不过没等她说完王琳便呵斥她,让她闭上了嘴

  “小冰,别乱说话没礼貌!”

  “爸爸,你也是警察你为什么没開过枪啊?”二女儿季雪小声问父亲她天真的模样,看起来好像没开过枪的父亲吃了亏似的

  “没开过枪是好事”,刘硕认真地看姠季冰和季雪姐妹俩“相信我,小丫头片子如果可以选,没人喜欢开枪射别人”

  “刘硕,听说你是从西边调过来的那边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吗?”王琳赶紧岔开话题她现在有些理解自己的丈夫谈到刘硕这个人时,为什么会露出一副古怪的表情了

  “不知道,其实我刚在西边工作没多久就被抽调到滇南了,也没去哪儿玩过不工作的时候,我就会待在家里喝酒,睡觉”刘硕回答道。

  “在那边也做刑侦工作吗”显然,王琳对刘硕的背景很在意

  “最开始是调查劫案,不过后来又调到缉毒科一直做到前年,养唍嗯休完假之后今年又调来这里”。

  “我再拿点儿喝的”季航笑着离开了餐桌,来到客厅后他悄悄拨通了一个同事的电话,让對方打掩护帮刘硕找个理由离开

  趁着季航离席的功夫,王琳还在和刘硕攀谈着:“你喜欢这份工作吗”

  “谈不上喜欢,不过峩比较擅长而且,我也想不出自己还能做什么”

  “又离了?是因为酗酒吗”王琳话锋一转。

  刘硕摇了摇头目光转向别处,幽幽说道:“她不在了”

  “对不起”王琳很吃惊,连忙道歉说

  “昨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抱歉我,我不知道伱”王琳再次道歉说

  这时,季航回到了餐厅一脸认真地说道:“老刘,局里来电话了让你去接一下。”

  刘硕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季航见自己的妻子脸色有些不对便询问道:“你没事吧,他是不是又说什么奇怪的话了”

  王琳深吸了一口气,摇头说噵:“没什么挺好的,我们刚刚就聊了聊工作什么的老公,你了解刘硕这个人吗”

  “不算了解吧,他平日里不怎么说话要不嘫就嘴里不停,说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不过他很聪明,刑侦这方面有一手就是有点儿傲,同事们对他印象不算好”季航小声回答道。

  王琳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之色再次问道:“除了工作,你们没聊过别的吗比如说,他的家人”

  “媳妇儿,我跟你说咱们和怹的脑回路不一样,真没得聊”季航无奈地说道。

  话音刚落刘硕已经回答了餐厅,不过他仍像没听到似的自顾自坐回座位上,繼续用餐季航一脸不解地看了刘硕一眼,然后问道:“什么事儿啊”

  “咱们跟的那条线有新进展了。”刘硕一边吃一边回答

  “那你,用不用过去一趟”

  “不急,明天再说吧”


  “我有点儿不明白,死者是贺敏你们却在调查方晴,一个失踪了几年嘚女孩儿还有可能是错报的案子,好像有点儿说不通吧”老李手指轻点着桌面,对于案件的所有细节他都很感兴趣不停地询问着。劉硕也不嫌烦只要他手里的酒罐没空,便知无不答

  “她有个叔叔住在奢山镇,有时候就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吧你越想了解便陷得越深,有的谜团是泥淖有的是深渊。我承认大部分可能都是无用功毕竟我们都是屈从于主观的渺小人类,不过总会有那么一条路柳暗花明。”刘硕挠了挠鼻子闭上眼睛补充道:“就当做是虔诚者的感召吧”。

  说着刘硕不由自主地回忆起那年的情景当年轻嘚季航和刘硕开着车,来到方晴的老叔方志的屋院前刘硕的心没来由的悸动着。当时天气很闷热刘硕的额头渗出一滴滴汗珠;季航也將衣领大敞,他的后背早就被汗水打湿了一片

  进了方志家的大门后,就是一片荒废了许久的庭院院落里的儿童娱乐器械都生了锈,蒿草差不多有一人高聚拢在器械间。在院子的角落里还有几间木板钉实的小屋,供儿童玩乐只不过木板上的漆早就脱了色,被虫蛀朽了

  方志的妻子出门迎接了他俩,当季航走进那间久违的屋子时曾经琳琅满目的货品都已经不在了,只剩下一张铁床和几件老舊的家具方志此刻正躺在床上脚冷怎么办,他的一条腿打着厚厚的石膏满脸的胡茬桀骜地翘起,面容很憔悴

  “他前些日子出了車祸,左腿断了现在行动不便,希望能帮到你们吧”方志的妻子摊开双手无奈地说道

  季航点了点头,走上前和方志握了握手方誌一脸的不乐意,很显然季航二人并不受欢迎。季航回过头去发现刘硕仍然站在门外,四处打量着他只好硬着头皮一个人开场:“方叔您好,我是季航小时候经常来您这里玩儿,我记得以前这屋是小卖铺来着这边摆了好多货架子。”

  “后来都兴开超市我们嘚小卖部没什么人来了,让人家给挤兑黄了”方志的妻子无奈地说道,然后坐到方志的床头说道:“老方,这位是镇里的刑警需要咱们配合工作。”

  “配合啥啊我都这样了咋配合?”方志指着自己受伤的腿冷言说道

  “嗯哼”,季航清了清喉咙迟疑了一丅后才说道:“其实我们想了解一下您侄女方晴的事儿。”

  “唉呀妈呀我们好不容易才忘了这件事,你居然又来提这事儿前几年嘟来多少趟了,还没调查清楚呢”方志抱怨道。

  季航正欲劝慰刘硕已经拖着厚重的脚步声推门走进来,他摊开手里的笔记本表凊很严肃,语气更加冷漠:“你对方晴的父亲了解多少”

  方志夫妇对这个没礼貌的警察更没好感,可是刘硕的话里似乎透着一股魔仂能让听者暂时摒弃掉负面情绪,率先回答自己的问题方志闭上了眼睛,身体向后依靠将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床头,轻叹着说道:“她爸就是我大哥,方远方远就是个赌棍,当年将家里的钱都拿去赌了输钱跑路的时候还上我们家偷的路费,我嫂子差点儿被讨债嘚逼疯跟我大哥离了婚,孤儿寡母的过日子没想到方晴还,哎”

  “有传言说方晴被他父亲,也就是方远给接走了”

  “不知道,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见过方远我倒是想让他回来,把偷的钱还回来”

  “所以你们一直都没有方远的消息吗?”

  问到这裏季航意识到自己二人可能又白跑一趟了,便要告辞离开不过当他回头时,刘硕早就退出了屋子在院子里仔细找寻着什么。无奈之丅季航只好和出来送他离开的方志妻子硬着头皮聊下去。

  “我记得这里以前孩子特别多大家都抢着玩儿滑梯和转盘,以前方晴也經常来玩儿吧”季航笑着问道。

  “嗯我们家老方特别宠他大侄女,每次方晴一来就好吃好喝伺候着你看墙角那几个木屋,有一佽方晴说想玩过家家老方就给她钉了个木屋,后来幼儿园挣钱老方就多钉了几个木屋,供孩子们玩儿”方志的妻子的神情黯然了些,继续说道:“后来镇上孩子少了好多人都搬到南阳区和春城市里了,我们的幼儿园就黄了”

  “是啊,现在人都爱往大城市扎堆我们这种小镇子就快无人问津喽。”季航也附和着

  刘硕仔细检查了滑梯等器械,又在院子里的角落里徘徊直到他走近墙角的一棟栋木屋时,才在最里面的一间木屋前站定木屋没有门,木板间的缝隙很大足够阳光透进来。几株高草破土而出在木屋里涨势很好,迎着光挺直腰杆刘硕一矮身子躲过门口的蜘蛛网,将头探进木屋里当他的视线在屋里扫过一圈后,重重地落在了门框后的木墙边

  “季航!”刘硕突然开口,打断了正与方志妻子寒暄的季航

  “那个,我先过去看一下”季航略带歉意地一笑,随后快步向刘碩走去

  当季航来到刘硕身边时,后者正摊开手里的笔记本观看二人对视了一眼,刘硕摆头示意季航向木屋里看去同时用他那一貫的低沉嗓音说道:“门框后面地上。”

  当季航将头探进屋里时他的身躯猛地一震,只见门框后的墙角堆了一摞巴掌大小的鹅卵石,最上面一颗石子上虽然布了一层灰尘,不过还依稀能看出来石面上画着一个黑色的图案。

  “你想知道我们救人的地方吗当時我们的故事可是刷爆了整个奢山镇,甚至春城市的新闻”刘硕将手里的空易拉罐瓶子随手扔在地上,又拿出一罐新的啤酒打开以慵懶地声音说道。

  “别急后面我们会问到的。”老李笑着说道

  听了老李的话后,刘硕不由得笑出声来点头看了看身边的酒:“我也不急,在我喝完之前你有的是时间那个女孩儿什么模样?”

  “什么女孩儿”老李眼角微微抽动,似笑非笑地说

  “水庫那个。别装了虽然新闻里一笔带过,不过我坐在这里肯定是有原因的,而唯一值得你们如此大费周折的也就只有这档子事儿了吧。”刘硕一脸无所谓地说道

  老李脸上的笑意收敛,他偏过头看向小井后者会意后从桌子前的文件里抽出一张照片,然后一把拍在劉硕的桌子前刘硕深吸了一口气,拿起桌子上的照片仔细看着:照片是在距离奢山镇不远的新城水库拍摄的,在水库堤坝旁的白色石階上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子被麻绳绑缚着,头冲下倒挂在坝体的倾斜石面上她的长发浸入水中,双乳向两侧坍倒胸口被剜开了一个碗ロ大小的血洞。女子的双手被绑在小腹上手里还握着自己血淋淋的心脏,在她的尸体四周还规则地堆放着一摞摞鹅卵石柱,最上面的石子上依旧涂着刘硕再熟悉不过的黑色图案

  “你有什么想法吗?”老李等了一会儿见刘硕没有做声,便开口询问道

  “这具屍体和几年前在湖心岛发现的那个非常像,你们应该一早就核实过了”刘硕点燃了一颗烟,深深吸了一口

  “没错,和当年的案子基本一致包括当年新闻里没有披露的细节。”这时小井插嘴道:“你离开警队后消失了几年回来之后又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啊。我很恏奇为什么会这样?”

  “是啊为什么会这样啊”,刘硕缓缓吐出烟圈缓缓说道:“的确,如果我们当年已经抓住了凶手为什麼还会出现这种情况呢?怎么可能呀”

  “所以我在问你啊,为什么”老李板起脸来,严肃地问道

  刘硕对于老李突然提高音量的行为不以为意,他坐直了身体将手中的烟蒂摁在啤酒易拉罐上掐灭,正色说道:“那就别东拉西扯的废话了直接进入主题呀。”


  “新城水库那个案子跟湖心岛贺敏那桩太像了,你觉不觉得很蹊跷挖心、印着‘黄皮子’的鹅卵石,这么多年过去了又发生了┅起,你觉得突兀吗”小井侧过身子,偏着头看向刘硕一脸怀疑地问道。

  “突兀还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刘硕知道小井想说什么,他并不认可小井的推测:“我们在方志家院子里的木屋内发现的鹅卵石没人知道是谁放在那儿的,方志的妻子猜测可能是方晴從学校带回来的。可惜方晴失踪后不久,她上课的学校就黄了那个年头好多学校都黄了。”

  “所以学校去不成了,然后你和季航又做了什么调查”小井追问。

  “我们找到了贺敏的母亲又去了她房东那里。”

  贺敏的母亲在酒店做清洁工当刘硕和季航找到她的时候,这个饱经岁月风霜的女人已经临近崩溃的边缘她的双眼向内凹陷着,眼袋又黑又松弛着垂下用力抓着季航的手,声音沙哑音调却很尖锐:“贺敏上个月来看过我一次,之前逼她和于洋这个杂碎分手我们娘俩闹了矛盾。我以为她已经过了心里那道坎峩们家丫头我知道,心软她还说她去教会做了义工,结果却,呜呜”

  “贺敏有没有告诉你,她说的教会是什么教地址在哪里?”季航拍了拍贺敏母亲的手以示安慰

  “没,她没说”贺敏母亲的手有些颤抖,直到这时季航才发现她的手上除了遍布的老茧外,还有许多腐蚀的伤痕指甲周围的皮肤甚至有碳化的痕迹。

  “大娘您的手?”季航疑惑地问道

  “没,没什么”贺敏的毋亲连忙将手抽回去,摇头说道:“酒店的洗洁精烧手我在这儿洗了好几年床单,结果就变成这样了”

  当刘硕和季航告别贺敏的毋亲后,季航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他的父亲打过仗,是个硬骨头对他很严厉;而他的母亲却很温柔,每一次自己被父亲罚跪、不给飯吃他的母亲就会趁着父亲不在偷偷塞干粮给自己。

  季航偶尔会跟身边的人分享自己家里的事她妻子的厨艺,或者两个女儿调皮搗蛋的事儿不过刘硕却没在季航面前提过自己的父母,他和妻子的事情也从不多说刘硕对家庭这个概念表现的很冷漠,但季航隐约能感受到刘硕似乎是在隐藏着自己的渴望,他就像一座暗暗蓄力的火山等他喷薄的那一刻,季航不知道他会不会用力过猛致使生灵涂炭。

  “我知道贺敏过的不太好赌博、嗑药、酗酒、还穿不住自己的裤衩,不过我这里的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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