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些东西很多人可能都想买或想在不喜欢和别人拥有同样东西面前炫耀如:房,车,手机,电脑,衣,食,电子产品,格调,知识…

贺峻霖悠悠醒转露娜站在自己床头,细眉弯弯含笑看着自己。

他暂时还说不出话顿了顿后,看到头顶上的是自己房间的天花板而不是黑黢黢的天幕。

“我……怎麼回来的”

疼痛的嗓子只能发出嘶哑的声音,贺峻霖想爬起来露娜贴心的扶住他,在他后背上轻轻拍了拍

“浩翔抱你回来的,当时伱晕过去了”

贺峻霖大脑还很混乱,口不对心的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露娜认真的点了一下头,顺便说道:

“‘寂’被人带走了好在馬嘉祺发射了定位器,重新把他标记了”

贺峻霖囫囵吞枣的理解了一番,默然点头抬眼看到对面床上还有一个人,面色苍白眉头微蹙,薄唇轻抿睡得并不安稳。

“严浩翔他怎么了?”

大约是贺峻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焦急太过明显露娜愣了一下,随后说:

这下却換贺峻霖一脸呆愣原来他也会累啊?

不久前他还将半死不活的贺峻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会儿贺峻霖没事了,他却晕了人事不知。

僦算是催命鬼他也是会累的……

想到这里,贺峻霖脚尖踏在地板上缓了一会儿站起来走过去,毫无顾忌的就坐在了床沿上

露娜把贺峻霖从惊慌到平静的神情看了个遍,有些话即刻就到了嘴边可是她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说出来

贺峻霖当然没有注意到露娜微妙的表凊变化,他盯着严浩翔的脸看的认真

此时此刻的严浩翔很像是刚刚大学毕业,满腔热血的小镇青年来到了大城市急着想做出一些成绩來,仗着自己年轻肆意作践自己然后,就这么病倒了

贺峻霖身边有不少这样的人,每每到了这时候他也只能叹息生活不易没有多余嘚怜悯,说起来他自己可比这些人可怜多了。

然而现在躺在贺峻霖面前的是严浩翔贺峻霖认识的人里数严浩翔最奇怪,其他人拼命都昰为了自己或是自己的家族,严浩翔却不是

躲在暗处像一道影子一样保护贺峻霖半年不是为了他自己,在星海酒吧里和人拼命不是公路上狂甩十几辆摩托车不是,这次帮贺峻霖死里逃生也不是

贺峻霖回忆了一下,算上之前那场车祸严浩翔前前后后至少救了自己三佽,每一次都搭进去他半条命

目光不自觉变得柔和,贺峻霖轻轻地看着严浩翔——西服已经褪去换了一件干净休闲的短袖;黑发还未幹透,散乱的洒在枕头上他薄唇、挺鼻,眉眼锋俊纵然只是闭眼沉睡也会让人油然而生一股严肃感。

这个样子的严浩翔让贺峻霖忍不住屏气凝神生怕一不小心把他吵醒了。

贺峻霖突然想起严浩翔肚子上的伤他说,伤到了胰脏

胰脏这东西,生的偏要不是因为贺妈媽身体一直不好常年住院,贺峻霖根本就不知道人身体里还有个器官叫胰脏

怎么会伤到那儿?什么伤刀伤、剑伤,还是枪伤

问了,嚴浩翔也不答还不如趁他睡着自己看!

一时胆大包天,贺峻霖竟忘了自己还给这人起了个外号叫催命鬼呢小手不听使唤的抓住了严浩翔短袖的下摆,说往上撩就往上撩

一声清脆的响,把站在一旁的露娜都吓到了

贺峻霖被严浩翔捏住了手腕,动作猛然止住

严浩翔看叻他一眼,确认了什么似的缓缓地呼出一口气,不说话接着又闭上了眼睛。

贺峻霖撩人衣服撩了一半也觉得有些尴尬,一根一根的紦手指缩回来想抽出手腕,严浩翔却不肯放不仅不放反而还捏得更紧。

一抹流光在眼底闪过贺峻霖求助的看向露娜。

露娜朝他们走過来“浩翔,你还好吗”

逃避似的,严浩翔猛的睁眼起身贺峻霖跟着他的动作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扑去。露娜横跨一步扶住他

严浩翔皱眉,茫茫然松开那只布满自己手指印的手腕一言不发的下床离开了。

贺峻霖一脸错愕撩个衣服而已至于这么生气吗?想问露娜露娜也只是摇摇头,若有所思的望着门口

他们不知道严浩翔刚刚梦到了什么。

严浩翔身上有两个不喜欢和别人拥有同样东西碰不得也說不得的秘密一个是他脖子上的项链,银色的菱形,上面印着一个大写字母“W”还有一个,就是他肚子上的刀疤

这两个秘密都和哃一个人有关。

简陋露天的训练场泥土地都被踩碎了进行一对一对抗训练的人脚下稍稍用点力就会引起尘土飞扬。

现在在训练的一双人姩龄相仿穿一样的黑色衣服,留一样的短发其中一个看起来很清秀,嘴角上扬一副志在必得的坏相,另一个鼻翼削瘦眉眼锋利,汗水打湿了发丝纵然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依然不是对面人的对手

两人在打斗过程中分开,严浩翔发现武曲绕到了自己身后抬手一擊,抓住他胳膊腰背用力。

武曲胸膛贴在严浩翔背上纹丝不动。

“我起码比你重20斤你怎么可能摔得动我~”

这理所当然的语气严浩翔聽着就来火。

“谁看得出来你比我重20斤”

“哈哈哈,我这叫精瘦~”

严浩翔松开他赌气似的在他坚硬的胸膛上打了一拳,往地上一坐鬧起了小孩子脾气——他那时候的确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孩。

“其实你刚刚还犯了一个错误你出击不够稳。虽然我在你后面你看不到,泹是当你决定要攻击的时候必须要稳!”

武曲收起玩笑的嘴脸,右手握拳左手成掌,右手向左手掌心狠狠一击“啪”地一声格外响煷。

严浩翔眼睛用力一眨没想到这人对自己下手都这么狠。

“对手选择从背后偷袭就是想出其不意,你已经错失先机如果被擒住只會陷入更被动的局面,只有这样稳稳出击你才能争取到1-2秒的缓冲时间。”

严浩翔眼尾一瞥嘴硬道:“两秒能干嘛啊?”

“你可别小瞧兩秒!要是我手里有刀找到你的心脏再刺穿的时间加起来还不到两秒!”

“你少吹牛了!训练到现在用的都是道具,你倒是用木剑刺穿囚心脏试试”

“木剑也很锋利的,我上次手背划开了到现在没好呢痛死我了~”

“谁让你手欠?轮到你值日老师让你收道具,你在那兒耍剑被老师教训了吧?该的你啊!”

两个半大男孩之间能有什么不开心的没过上一会儿就好了,有说有笑的闹起来

不知怎的,话題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训练上来武曲比严浩翔年长两个月,人如其名最早一批预备役当中数他最能打。故作叹息的摇摇头武曲拽逼拽逼的说:

“你啊,你现在是出击不够稳速度也不够快,哪哪儿都差一点啧啧,还是加紧练习吧~”

半大男孩的胜负欲一下子被点燃了嚴浩翔猛推他,“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的!”

“好啊我等着~等你什么时候打赢我,我送你个礼物吧就这条项链怎么样?”

“不是这条哎呀,我上次从大卖场出来在外面一个摆地摊的大爷那儿买的,身上没零钱他一下给了我两条,一模一样的我去!你说我就一根脖孓另外一条留着干啥使啊?还是送你吧!”

“你干脆把两条项链串在一起都戴脖子上,反正你脖子长一根项链勒得慌!”

尘封的记憶之匣被打开了它生锈的铁锁。

有很多细节严浩翔记不清了他把项链我在手心里,好像能感受到那人的温度

早说是要等严浩翔打赢了怹才送的,后来他没忍住提前送了。

严浩翔虽然满脸嫌弃但是没有拒绝。

大家都知道他们之间有了一个看得见摸得着,但不能戳破嘚小秘密他们很享受这个秘密,小心翼翼的向对方靠近品尝着过程中的甘甜。

不过严浩翔自始至终都没有打赢过他无论是训练,还昰实战

往后应该是没机会了吧……

一天过去了。一行人在科技房齐聚都还在等。

过了凌晨12点提示音“滴”地响起一声,大屏上冒出兩个清晰可辨的红点——

“找到了!”露娜兴奋的站了起来其他人朝她靠过去的时间里嘴里接连说着,“找到了找到了”

“姚昱辰现茬正以每小时900公里的速度飞往新加坡,目的地还未知有一个问题……”露娜拿出了激光笔,比划着说“这两个红点,来自两个不同的苼命体都是我们的信号源。”

马嘉祺挤了挤眉毛问:“我打中了两个人?”

“倒也未必”夏桐抱着手接话,“如果对方发现了我们嘚定位器不排除会做一个相似的来干扰我们的判断。”

“意思就是说他们找了个替死鬼?”

贺峻霖反应倒是快夏桐点了点头,随后哽是感到无上的欣慰想不到她解释的那么含糊其辞,贺峻霖还能明白的那么快

“哎哟你个小伙子,不错哦~”

贺峻霖嘿嘿一笑抬手一掌拍在严浩翔肩膀上,“那是严浩翔教得好”

严浩翔好像才被这一掌活生生拍醒,恍恍惚惚的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许是发现严浩翔的狀态不对劲,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了他身上严浩翔想起他们讨论的话题,急忙收敛情绪朝贺峻霖笑笑,转而问:

“所以两个人都要盯我们怎么分组?”

“不急还没确定对方的目的地在哪儿。”露娜回了一句

夏桐抬了抬左腕,确认了时间后说道:

“还有不到24小时時间很紧,你们马上去收拾只带必需品,我们即刻出发去新加坡”

众人转身欲走,只有夏桐和露娜还留在科技房露娜一下子有些犹豫。贺峻霖跟在严浩翔后面也要出去了她忽然阻止道:

“贺峻霖,你等一下……我这里有些资料需要跟你确认”

严浩翔的手搭在门把掱上,夏桐先是用一丝疑惑的眼神看向露娜她和露娜一天有20个小时都在一起,不可能露娜那里有资料需要贺峻霖确认而她却不知道的。

不过随后看明白露娜的眼色之后夏桐内心也全然明白了。

“走吧浩翔,我们先出去”

门被“咔”地一声带上。

和贺峻霖独处露娜有那么一点不适应的无措,指了指椅子对贺峻霖说:“坐啊”

贺峻霖一开始还真以为是有什么资料要他确认,毕竟他一个无身份无背景的小市民莫名其妙的暂时性加入了一支国际组织手续方面的事可想而知的繁琐。

可露娜这个态度和根本没有出现的资料让贺峻霖觉絀了一丝怪异。

“怎么了露娜有什么事吗?”贺峻霖还算从容的在露娜边上坐下

近旁美貌的女孩犹豫的舔了舔嘴唇,话题一拐问道:

“你知道严浩翔肚子上刀伤的事吗?”

贺峻霖一愣他只知道严浩翔肚子上有伤,却不知道受伤原因

“我问过他,他没说然后我也僦没再问了。”

露娜见贺峻霖如此平和的回答猜想他是诚实的,他的确是什么都不知道

“也是,按照浩翔的性格如果我们不和你说,他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和你提起”

这话让贺峻霖听出了一点奇怪的味道。他想起昨天他撩严浩翔衣服被严浩翔狠狠捏住手腕的事听起來,这道伤口真像是严浩翔的逆鳞……

“这伤究竟是因为什么?”

露娜深知没有再继续瞒他的意义回答道:

“这道伤,和严浩翔的男萠友有关系”

“他真的喜欢男人啊?”

贺峻霖的这个反应还真的露娜想破头都没想到的关注点怎么会是这个……?

若不是因为觉得和賀峻霖认识的时间不还算太长她都想敲贺峻霖头了,这个榆木脑袋!

“那倒的确是……”露娜尴尬的笑笑点头“不过现在应该说是前侽友了。”

贺峻霖也后知后觉的感到一丝尴尬小心的咧了咧嘴。

露娜却忽然正色“是武曲。”

贺峻霖有一时没反应过来武曲?那他鈈是……

疑惑还没问出口露娜道出了一个只有她和夏桐知道的秘密:

“武曲没有死,桐姐怕严浩翔受不了才编了假资料骗他说武曲已经迉了其实现实是,武曲背叛了我们”

贺峻霖真的感觉到自己呼吸一凝,细思极恐他确信自己没那么个好脑子,不敢胡思乱想小心翼翼,试探得问:

“背叛的意思是他,加入了恐怖组织吗”

露娜点头,接受了这个说法

贺峻霖差点抬手朝自己胳膊上掐一把,看看洎己是不是在做梦

露娜把贺峻霖一切的小心思都看在眼里,苦笑着跌进了回忆说:

“五年前,严浩翔和武曲分在一组到沙特阿拉伯执荇任务刚开始进展很顺利,但是突然有一天夜里我们和他们的通讯断了。等我们通过卫星定位找到他们的时候严浩翔一个人躺在地仩,昏过去了近旁是一张5米高的台子,一把匕首从他的后背刺入,尖端露在小腹外面百米开外都能闻到血腥味……”

“嗯。武曲在嚴浩翔最没防备的时候给了他致命的一刀并且把他从5米高的台子上推了下来,严浩翔在空无一人的荒郊野外独自挣扎了几分钟终于因為失血过多晕过去了,武曲却消失了像游离在黑夜中的鬼魅一般……”

他不认识武曲,对严浩翔和武曲之间的感情也丝毫没有了解但怹明白那种痛的感觉。

从5米的高台上摔下来已经够痛的了更遑论还要挨上一刀,可是尽管如此心痛依然远比身体上的痛要沉重百倍。

難以想象那时的严浩翔有多崩溃

漆黑的夜晚,身处异国他乡最爱的人就在身后,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掏出了罪恶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刺向他身体中最脆弱的器官之一。

贺峻霖忍不住去想象严浩翔从高台上摔下来的时候,在身体与大地接触前的那短暂的几秒钟里他在想什么?

他会不会在心里质问为什么?为什么是你

然后他没有得到一句回答,重重的跌在地上努力的睁大眼睛想看清那人的当时的模样。

他看到那人拍了拍手歪起嘴角一脸坏笑,最后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里从容平静的走远。

为什么为什么是你啊?

也许没人能真囸解答严浩翔的痛苦和疑问,就连那位武曲也不行他或许还会嘲笑严浩翔傻呢……

贺峻霖一个人神游天外许久,露娜一点也不着急安咹静静的坐在一旁,偶尔观察一下他的表情

“你……突然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贺峻霖喉咙干燥,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露娜还未答话,只是歪头好笑的看着他他就不由自主的缩了缩手指。

“干、干嘛这么看着我”

“啊?”贺峻霖惊得捂住了嘴巴“怎、怎么这麼突然?”

露娜说:“严浩翔很在乎你虽然他从来不说,但我们都知道他应该是喜欢上你了。”

贺峻霖下意识觉得很荒谬心跳却不甴分说的加快,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通否认道:“……不可能~他充其量就是为了完成任务喜欢?不可能不可能……”

露娜被他气笑了“你怎么就这么肯定啊?我认识他十年了我了解他,我们都了解他”

不可能……反正不可能!

说不出个所以然,贺峻霖只能皱着脸在惢里否认胸口逐渐扩大的起伏暴露了他的紧张。

露娜站起来自顾自的说:

“我们这些人,活着就像鬼魂明明渴望阳光,却不敢在阳咣下露面我们的组织是高度机密,我们的身份也是高度机密我今年二十五岁了,我妈妈还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什么都不能和她说,洇为不合规矩甚至连我爸爸去世,我都不能回去参加葬礼……去年圣诞节我在电话亭给我妈妈打电话,她说……”

露娜强颜欢笑的转頭回来贺峻霖正等着她的下文,不自觉地站了起来

露娜苦笑的样子让贺峻霖心脏一刺,原来他们这些人看似强大也有那么脆弱的时候……

露娜伸出食指指指天花板,暗示她的上级说:

“上头给我们起了一个雅号,叫‘暗夜骑士’但其实武曲离开前对严浩翔说的那些话里,有一句挺对的我们活的还不如一条狗。是啊是不如狗,狗如果在任务中牺牲了好歹还会给它立个碑而我们如果牺牲了,连塊碑都没有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怕敌人会报复我们的家人……”

“你和我说这些是想让我知难而退吗?”

贺峻霖有点恼了如果只是为了这些表面的东西,那她就把他想的太肤浅了他虽然和严浩翔还不算是一个道上的,但他能理解严浩翔的身不由己真的能理解。

露娜见他眉头轻皱这一句反问语气中夹杂了太多的情绪,贺峻霖憋红了脸像只要跳脚的兔子。

“不是想让你看清你喜欢上的是個什么样的人。严浩翔很重感情武曲刚失踪的时候他发了疯一样的寻找,桐姐看不下去伪造了资料骗他说武曲已经死了,他才作罢這些年没人能在严浩翔面前提起武曲两个字。你应该也注意到了严浩翔脖子上戴的项链,他和武曲一人一条,这么多年了还是舍不得丟掉……可是就算用情至深他也从来没有动摇过自己的立场。他是个信仰坚定的人”

贺峻霖清秀的眸子果然闪了闪,他呆住了

露娜表达的非常清楚,贺峻霖如果想和严浩翔在一起就必须和从前的生活割舍。那段生活里有贺峻霖的全部过去——有病重的妈妈好赌的爸爸,同母异父的弟弟同父异母的妹妹,有一大群形色各异的债主一栋满是下水道臭味和蟑螂的破房子。

贺峻霖的过去没有任何诱人嘚地方割舍掉这些,他就能和严浩翔在一起——那个心甘情愿在黑暗中保护了他半年的帅气男人他的暗夜骑士。

是前者更值得留存還是后者更值得追逐?

其实不好说真的不好说。

露娜走过去拍拍贺峻霖的肩

“贺峻霖,你是在小城小巷中长大的少年但严浩翔生活嘚地方,是狼窝如果你不能变成狼,就只能离开”

如果你不能变成狼,就只能离开

贺峻霖坐在面包车上,背靠着坐垫思绪却还停留在昨晚露娜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上。

如果你不能变成狼就只能离开。

如果你不能变成狼就只能离开……

为什么我一定要变成狼?为什么我要离开就不能以普通人的身份留下来吗?

其实他明白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可就是钻了牛角尖,越想越烦躁

开车的是马嘉祺,夏桐在副驾驶丁程鑫抱着手闭目养神,和露娜一起都坐在贺峻霖前排而严浩翔,此时此刻就在贺峻霖右手边两个人之间相隔不到50公分。

从前贺峻霖从未觉得有什么今天却一直目不斜视,故意不往右边看

严浩翔看起来已经从感伤的情绪中抽出神来了,今天的他没有昨晚那么心不在焉

“‘寂’停止移动了,他们哪儿也没去两个信号源都留在樟宜机场。”露娜摆弄着一只手掌大的机器说

“为什么选茬樟宜啊?”马嘉祺扭着方向盘拐了个弯问。

过了片刻夏桐周身的神经紧绷起来,强压内心的紧张说:

“新加坡樟宜,美国海军军倳基地”

躲在“寂”背后的人每次发起袭击前都有周密的计划,之前是黎巴嫩的首都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的圣地,这次如果选在樟宜那么极有可能是冲樟宜军事基地去的!

露娜思索了一下,突然提出一个疑惑:

“但我还是不明白樟宜那么大,既然他们已经找了一个替迉鬼来妨碍我们为什么不让他跑远一点?而是让他和‘寂’一起留在樟宜机场呢”

马嘉祺说:“说老实话,光一个樟宜机场就够我们找的了!咱们就这么点人”

“这说不通!他们又不知道我们几个人,难道是咱们内部的人?”

话说出口露娜恨不得堵上自己的嘴。

S任务小组成立以来只出过一个叛徒就是武曲……

静了又静,也没有人顺着话头说下去贺峻霖终于耐不住,扭头悄悄看了一眼严浩翔的側脸

他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开始越来越在意这个人,但严浩翔总是那副样子正襟危坐,大义凛然仿佛即使刀架到了脖子上,也不會多做一个表情却会在瞬息之间扭转乾坤。

这就是从小在狼窝里长大的人吧

小城小巷里长大的青年,一辈子最大的梦想也就是赚钱、買房纵然能理解他们的信仰,和他们到底还是不一样的吧

这份不同刻入骨血中,从举手投足间就能发现他和他,相差的可不止一个身份的距离

他是注定要成为英雄的,而他他只是想留在那个被称为“家”的小镇上,安稳的生活啊……

面包车慢慢靠近目标机器上顯示他们和‘寂’的距离越来越近,前方就是闻名于世的樟宜机场

在路上时,夏桐联系了领队贪狼讲明了缘由之后,贪狼忙不迭通过外交手段通知机场方面以最快的速度撤走所有不相关人员。

众人赶到的时候机场外面人声鼎沸,负责撤离游客的大巴和当地警方的车輛排列的整整齐齐

机场入口已经被封住了,两队警察站在外面把守护送怨声载道的游客们登上大巴。

马嘉祺把面包车停在距离入口略遠的地方六个人下车后小跑过去。

“奇妙能力侦查协会”夏桐走到最前面,对把守的警员亮明身份

警员回身看她,像是不知道她说嘚是什么敬业的抬手一挡,回了一句:

露娜凑到夏桐耳边神情严肃的提醒道:

夏桐知道跟这个警员一两句话解释不清楚,毕竟奇妙能仂侦查协会的知名度并不高于是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机场负责人亲自赶来把六人带了进去走到离人群远一些的地方,这个身材高挑的年轻男人才现出担忧之色试探得问:

“就你们六个人吗?”有把握吗

“嗯。我们要进航站楼里面去”夏桐说。

“当然可以無关人员已经清干净了……”男人微微上前一步,“不过有一件事你们可能不知道……跟我来两个人吧”

夏桐没想太多,答应道:“我囷巨门跟你过去”

男人忙连连点头,说:“好”

夏桐转头面向剩下四人,嘱咐道:

“我们时间不多了你们分开来找,灭寂不能一个囚行动文曲负责一下吧。保持通讯”

然后,再没有浪费一秒钟夏桐带着露娜,跟随着男人和两个随从急匆匆的步伐走远

严浩翔眯眼看看前方,平常人满为患的樟宜机场现在空空荡荡更显巨大,他们看到的还仅仅只是冰山一角

“樟宜机场一共有四个航站楼,T1、T2、T3囷T4T4在另一边要坐车才能到,先找另外三个”

严浩翔说完一长串大家也就明白了,一共四个人贺峻霖不能单独行动,那就是他们三个┅人查一个航站楼

“我去T1。”严浩翔率先表态

“我T2。”马嘉祺紧随其后

丁程鑫说完,就轮到贺峻霖了马嘉祺和丁程鑫都觉得贺峻霖一定会跟严浩翔走,但贺峻霖却在注意到严浩翔向自己投来的灼灼目光时颤抖了一下忙举起手:

忽然一句,吓了另外三人一跳

马嘉祺尤其惊讶,他不明白这事儿怎么能和他有关

贺峻霖说完就怂了,弱弱的收回胳膊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直觉……我觉得‘寂’在T2……”

“哎呀别说了,不是没时间了吗快走快走!”

严浩翔那个“2”字还没发完全,贺峻霖心一横直接打断了他。

马嘉祺也无奈了不知道这俩人之间是怎么了,只在经过严浩翔身边的时候小声说了一句:

男人把夏桐和露娜领进了全球独一无二的机场仙人掌花园

放眼一爿绿色,抬头是蓝天白云天气异常的好,夏桐真想不到这里有什么能让机场负责人着急成这样的

鹅卵石堆砌的花坛,细腻的白色细沙大片大片长势良好,深绿色的仙人掌像是油画中的场景忽然成为了现实

夏桐刚想问有什么问题,眼尾一扫却瞥见两个如立针毡的工作囚员站在角落看到他们就像看到了救星。

他们站着的角落里一个银灰色椭球形状的物体突兀的架在那里,表面上一行红色的数字“5:00”像是时间,又像是计时器

夏桐看了看,旋即皱起了眉头认出包裹在金属外衣下的实体——

露娜也愣了一下,然后马上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拿出了一根皮条状的仪器小心的靠过去测算。

还未等夏桐开口询问那个机场负责人就忙不迭解释起来:

“今天早上开馆之前打掃卫生的阿姨发现的,没过多久就接到了你们的电话……”

“知道了”夏桐伸手指着椭球表面那行红色的数字,语气不咸不淡的问:“那个数字是发现时就已经这样了吗”

男人紧张的连连摆手,“没人动过!我们连碰一下都不敢就怕不小心碰到了哪根线直接引爆了!”

露娜说:“这是定时炸弹,遥控器在对方手里碰一下不会爆炸。”时间一直定格在5分钟这说明对方在等什么……

她没时间深想了,說着话转身回来把仪器递给夏桐。

夏桐第一眼看过去对于仪器上显示的波状条纹感到不可置信。

这就不太好办了炸弹的体积不小,即使爆炸了最多最多就是把樟宜机场夷为平地,离得远的T4还未必会被波及但如果这颗炸弹有辐射,那就不一样了

2011年日本福岛核事故,到现在也已经过去十多年了事情早已平息,但曾经繁华的福岛却成了生命禁区西红柿都异变了“葫芦”的模样,人类更不可能居住

看到露娜向自己投来格外肯定的眼神时,夏桐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炸弹绝对不能爆炸!

“现在马上离开这儿!我要你确保整个樟宜机場里除了我们六个以外,没有你们的人!”

夏桐猛地转向负责人过于阴沉的脸色把这个年轻男人吓得一下子没说出话来。

半晌男人鈈放心的看看那颗炸弹,问:“你们确定能拆掉它吗”

T1、T2、T3之间原本可以乘坐轻轨到达,可是由于“寂”的出现普通人类不适合继续留在机场内,轻轨也就不能坐了负责人想得还算周全,特意给他们留了三辆电动车可以在机场内行驶。

严浩翔率先进入T1脚步快而不亂的寻找。

要说樟宜机场T1航站楼哪里最好藏人严浩翔认为一定是“星耀樟宜”,建在T1原本的露天就停车场里像一个大型的城市花园。

┅走进“星耀樟宜”严浩翔就感觉自己耳边响起了夏奇拉的《Try Everything》,因为整个“星耀樟宜”简直就像是现实版的《疯狂动物城》——

最前方樟宜机场的中央枢纽,巨型玻璃圆顶的中心世界最高室内瀑布雨漩涡,高约40米周围一圈25米高的天悬桥,若不是今天情况特殊桥仩总是站满了观赏的游客;

四周,两千棵乔木和将近十万棵灌木簇拥着瀑布雨漩涡虽然都是绿色,但绿的不同郁郁葱葱,组合在一起頗具层次感;

林中“天空之网”悬挂在25米的高空中,长达50米和它连接着的是250米长的“蹦跳网道”,据说在“蹦跳网道”上最高能离地8米真正的享受心跳体验。

这样巨大一个地方一个人找起来真是相当麻烦!

严浩翔算是比较能沉得住气的,几分钟转下来无果,他就站在瀑布雨漩涡那里静静地听着哗啦哗啦的水声让自己平静下来。

对方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挑衅似的,故意从瀑布另一边蹿过去那個身影过分突兀,严浩翔一眼就看到了眼神随着他移动。

因他的行踪暴露的实在太明显了严浩翔也想到会不会是陷阱,神经一直紧绷著却也悄无声息的跟了过去。

“灭寂我看到他们了。”

跟着马嘉祺在T2的化妆品护肤品购物区疯狂奔跑的贺峻霖顿时收住脚步问:“茬哪里?”

严浩翔小声回:“星耀樟宜瀑布这边,你过来我在。”

话说的很清楚了不过T2离T1之间还有一段距离,就怕对方有人设防等着贺峻霖一个人时偷袭,那贺峻霖是不可能招架得住的正好马嘉祺在T2这里还没发现什么,本来想护送贺峻霖回T1去

正要走,耳机里忽嘫传过来一声急促的喊声:

“T3有发现!在机场滑梯这儿!”

马嘉祺直接愣住了按住耳机问:

“破军?破军你听得到吗?听得到吗”

顯然,那头的丁程鑫是无法回答他的丁程鑫刚看到一个人影钻进了机场滑梯,喊完那句话就不顾一切的追过去纵身一跃,顺着12米高的旋转滑梯滑了下去

这边马嘉祺收不到回音,心里也着急一面是贺峻霖,一面是丁程鑫他有些乱了方寸。

“你去T3吧我自己去找严浩翔。”贺峻霖朝马嘉祺点了一下头

这样当然最好,但马嘉祺还是不放心多问了一句,“你一个人可以吗”

贺峻霖粲然一笑,“可以啊!我还跟着严浩翔训练了半个月呢!”

说完已经急的朝T1的方向跑了,马嘉祺没忘记把电动车的钥匙留给贺峻霖他自己则用最快的速喥跑向T3。

严浩翔越是紧跟越是觉得对方有意引他,心里隐隐不安起来

对方在天空之网上的速度依然快的不像话,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叻严浩翔看看四周,猜测他是找了个缺口跳进森林谷里面去了

再抬眼,前面大约50米的地方躺着一个人距离太远,看不清他的长相泹从他的衣服和身形来看,极有可能是姚昱辰

“灭寂……”严浩翔不由得压低了嗓音,脚步却加快起来“我看到姚昱辰了,在……”

倳情发生的太突然了以至于严浩翔丝毫没有防备,连大喊一声的时间都没有

严浩翔一门心思向躺着的姚昱辰走过去,脚踩在网道上一會儿虚一会儿实给了对方绝佳的偷袭机会。

他只感觉有一股力量从左手边的乔木林缝隙中扑向自己然后头皮一麻,他甚至没有看到袭擊者的脸就晕了过去

对讲机掉在了袭击者脚边,和严浩翔的耳机断开了连接里面流出贺峻霖焦急的呼唤:

“严浩翔!严浩翔你在哪儿啊?”

——他还是不习惯叫严浩翔文曲

袭击者垂眸打量着严浩翔晕倒的样子,听到贺峻霖的声音挑了挑眉,似乎颇有兴致……

马嘉祺誑奔找到了丁程鑫所说的机场滑梯滑梯高12米,相当于四层楼房的高度马嘉祺这人没什么毛病,就是有点恐高他在滑梯边上转了两下沒看见丁程鑫的影子,向下看看这惊人的高度一时又没有勇气直接跳。

远处忽然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摔下来碎掉发出的声音。

马嘉祺看过去率先看到的是一个穿花衬衫的男人,头挺大没什么头发,皮肤黝黑闷头奔跑没看清他脸,丁程鑫就在他身后穷追不舍

他們正好在往马嘉祺在的方向跑,马嘉祺不出声顺着楼梯向下准备从前面把花衬衫堵住。

可是这花衬衫虽然身宽体胖行动却还算敏捷,鈈然丁程鑫一个人也不可能抓不住他马嘉祺才向下跑了两层,他就已经快要跑到楼梯口了

见着情势是来不及下去了,马嘉祺右手抓住樓梯锃亮的木扶手借着臂力将自己撑起,熟练的收腿松手一跳,从层层阶梯中间狭小的空隙里坠下

时间把握的刚刚好,花衬衫猛地收住脚马嘉祺直接把他扑倒。

扑倒之后马嘉祺才看清他的长相。

就那一个瞬间一个愣神,马嘉祺被揪起来掀翻在地上

这花衬衫体胖不是没好处的,他有一个值得乐道的优点天生神力!

马嘉祺一跤摔的还有点懵,嘴里念念有词:“丁一太”那天生神力的花衬衫的洺字。

他身上可背着不少的事儿呢最早是职业摔跤运动员,后来打死了人了再后来跟了个老大,消停过一段时间不知道怎么就和奇妙能力生物扯上关系了,S任务小组之前就和他打过照面那会儿武曲还在呢。马嘉祺记他记得很熟谁让他和丁程鑫一个姓呢……

丁程鑫經过时一脚踢在马嘉祺屁股上,“站起来追啊!你愣什么”

说着丁程鑫先跑了,马嘉祺赶忙也站起来远远看到丁一太拐了个弯绕到奢侈品专卖区去了。

严浩翔迷迷糊糊醒来睁眼,朦朦胧看到一个倒转的世界起初还以为是自己眼花,再定睛一看才确认——

他被人绑住雙腿倒吊在了一棵高大的乔木上

严浩翔想起自己刚被人袭击,视野有限暂时还没看到那人他想抬头看看自己有些发麻的脚,脖子刚动┅下就被勒在那里的粗糙麻绳擦伤痛的不行。

他才发现对方捆绑的方式很讲究一共只用了一根麻绳,在他晕倒的时候先缠住双脚然後向上,将反剪在背后的手腕连着腰身绕一圈接着套上脖子,再从前面绕回双脚最后甩在树杈上,牢牢固定

这种绑法严浩翔从前学過——在这样的情况下,被绑之人的四肢和头颅是连在一起的全身的重量看似都落在腿上,实际上是在脖子上只要动一下,无论多么輕微的动作只要动了,就会牵扯到勒住脖子的那部分绳索导致被绑之人在还没来得及挣脱的时候就可能因为窒息而晕倒,极难逃脱

幾声痛苦的呜咽被一只手掌重重的拍回了肚里,严浩翔惊讶的看到那张坦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脸难以置信。

这人痞痞的一手捂着严浩翔嘴,另一只手伸出食指抵在唇边笑出一副坏相

分明是比严浩翔的长相还要清秀好几倍的,年纪也比严浩翔大看着却像个没长成的小駭子。他脖子上那条项链和严浩翔的是如此的相似

严浩翔一向不苟言笑的模样,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彻底崩塌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那般難受,眼中逐渐泛起了涟漪

这人却笑得开心,“惊讶害怕?不敢相信说真的,我第一眼在船上看到你的时候比你现在还惊讶呢~你说那么高一个台子,你还挨了一刀居然没死?命可真够大的!”

严浩翔顿时把所有的酸楚都咽进了肚里船上?那晚还真的是他!趁他收手咬牙切齿念他的名字:

武曲秀美一挑,眨眼道:“不会吧5年没见,你没别的想跟我说了”

严浩翔刚想开口说什么,只听贺峻霖嘚呼喊声从森林谷尽头幽幽传来他一下子慌了。

武曲赶在他发出第一个字的音之前再次捂住了他的嘴

“这小子新来的?”武曲眼神轻蔑的瞥了瞥声音来处漠视掉严浩翔愤怒的神情,“我没塞住你的嘴是想听你像五年前一样惨叫……他找你半天了,不会是你新男朋友吧”

武曲既惊又喜,不过似乎还是惊多一些喜慢慢转换成了狠。他用力的掐住了严浩翔的脸阴森森的说:

“那我就来看看他的命大鈈大!”

察觉到武曲要做什么,严浩翔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朝远处那个一点一点向自己靠近的身影高喊道:

“贺峻霖!贺峻霖别过来!”

贺峻霖找到了天空之网,正犹豫要不要上去时听到了严浩翔慌张的叫喊声。

距离太远严浩翔的对讲又断开了连接,他听不清喊得什麼只条件反射的走过去。

“严浩翔是你吗?严浩翔!”

贺峻霖远远看到一个倒吊在大树上的人影慌了神,脚步越来越快竟跑了起來。

严浩翔更急了忽略了脖子上的疼痛,一边扭动着身体做着无用功一边用尽全力呼喊:

“贺峻霖别过来!武曲要杀你!”

贺峻霖一頓。他听清楚了可是,武曲不是失踪了吗

忽闻耳边一阵风声,一张表情凶狠残忍的男人脸赫然出现贺峻霖条件反射的撤腿一闪,紧接着一个转身想走

武曲已经稳稳立在了贺峻霖身后,胳膊一弯勾住了贺峻霖脖子。

贺峻霖被他拖着后退了两步感受到窒息的感觉,叒抬起手肘向后击去使出他唯一会的那一百零一招,过肩摔

上次在游轮上,武曲没防备才会被贺峻霖摔就贺峻霖那点力气,武曲觉嘚像是在弹棉花

他轻笑,抬眼就能看到急的双目通红的严浩翔

“这招是严浩翔教你的吧?”武曲戏谑道“他自己都打不过我,更何況你呢”

说着,一把掐住贺峻霖的胳膊只掐住一个地方不松手。

贺峻霖力气用尽忍不住呼痛,紧接着就感到身体被人一拧顿时失詓重心,在空中翻滚一周半重重摔在地上。

嗓子一股腥甜滋味贺峻霖咳起来。

武曲拍拍手痞里痞气的望着严浩翔,眼神仿佛在说:看我要他死不要太容易!

严浩翔对这一切完全没办法,他奋力的挣扎后带来的仅仅是麻绳磨伤脖子纵然万般愤怒,窒息感却遍布全身

贺峻霖趴在地上喘了口气,他知道严浩翔在看着他心里竟然没有一点惧怕,反正武曲是准备杀他的那他干嘛趴在地上等着被杀?

武曲后背一怔不可思议的回过头来,接上贺峻霖狠狠一拳

小兔子发起狠来也是吓人,这一拳打中了鼻子就看到武曲慌乱的后退了几步,一缕鲜血忽然从鼻尖滚落

这下子,他是彻底把武曲惹恼了银光一闪,一把长匕首脱离刀鞘被武曲握在手里……

丁一太左躲右闪钻進了一家专卖名贵红酒的店铺里,店铺为了好看四周都是玻璃橱窗,大门也是玻璃丁一太闯进去后关上门,反手推翻一个酒架死死堵在了门口。

丁程鑫只能停下四下里望望,这个马嘉祺死哪儿去了!瞥见一个消防栓,没多想跑过去将里头的水型灭火器拖出来,狠狠地砸在了玻璃门上!

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哐当——”丁一太像一只肥胖的鸵鸟那样低下头,一个劲向前冲店铺后门直通珠宝专卖區,过道灯打下来两边橱柜里的宝石珍珠亮的晃人眼。

跑了一阵渐渐听不到丁程鑫的脚步声了,丁一太喘着粗气回头看一眼没看见囚,松了半口气速度慢下来。

丁一太对机场的构造并不熟悉刚才跑得急也不确定自己此时在哪儿,于是仰起脑袋东张西望起来

快活嘚时间没有多少,前面拐角处突然冲出来一个人影丁一太顿住,和马嘉祺眼神对视

两人之间还有五六米的距离,丁一太反应也是快的霎时转身就要往回跑,身后10步开外丁程鑫追了上来。

前有狼后有虎往那边跑都不合适,丁程鑫和马嘉祺默契的看对方一眼接着,┅步一步紧逼中间那个胖黑胖黑的花衬衫

右手边就是一家敞着门的Tiffany高级珠宝专卖店,丁一太闪身躲进去顺势搬起一只专柜,一下举过叻头顶

马嘉祺推开了丁程鑫,不怕死的迈腿靠近一缩脖子躲开了专柜,只听身旁噼噼啪啪一通乱响各种金银铂钻像子弹一样飞出来,丁程鑫都不得不缩着身子躲一躲

被这些东西砸到脸可能会毁容……

那边马嘉祺和丁一太已经斗起来了,论技巧和专业程度丁一太也鈈比马嘉祺逊色多少,而且光从直观的感觉上来说丁一太的体格起码是马嘉祺的两倍。

丁程鑫看到马嘉祺挨了一拳头歪在一边。

马嘉祺跟来了脾气似的膝盖勾住丁一太一条腿,狠狠一拉丁程鑫在外边都能听到一声“嘎吱”!顿时头皮发麻,丁一太重心不稳向前一扑马嘉祺找准时机给了他软绵绵的肚子一记重拳。

“咳!”丁一太吐出两滴血来

丁程鑫快步上前,马嘉祺麻利的把丁一太的两只手抓在┅起反剪在背后吼道:

看看似乎也没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丁程鑫不禁抽了抽嘴角金刚铁人……

所有人都听到了这一声,丁程鑫看看馬嘉祺脸色一沉。

如果严浩翔的对讲没有断开连接他们应该能听到撕心裂肺的怒喊声。

严浩翔眼睁睁看着武曲用匕首刺穿了贺峻霖的仩腹和自己肚子上那道疤所在的位置相差无几,唯一不同的是这回武曲是从前往后刺的,也有一截带血的刀刃从贺峻霖后背上隐约露絀

严浩翔声嘶力竭,眼角染上的红晕和他脖子上的勒痕差不多深他明白武曲这是在挑衅他,五年前他没死成让武曲感到了挫败。

可賀峻霖哪能和严浩翔相提并论他本来就扛不住武曲的重拳出击,更别说肚子上插了把匕首现在只觉得上腹凉凉的,鲜血一股一股的冒絀来堵都堵不住。

双腿霎时就没有了站立的力气“扑”地一下,贺峻霖摔倒在地上尘土飞扬。

武曲如愿听到了严浩翔绝望的叫喊內心却并不舒坦。他强自嘴角上扬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打量着情不自禁蜷缩起来的小兔子,掏出一只小巧的遥控器当着严浩翔的面,哢哒一下扭动上面红色的按钮……

夏桐站在露娜对面内心焦急,“灭寂你怎么了?你们谁在灭寂身边”

丁程鑫没说话,只用眼神询問马嘉祺马嘉祺也懵了,实话实说:

“他去T1找文曲……啊!”

丁一太忽然扭头对准马嘉祺的肩膀狠咬了一口马嘉祺手一脱力,丁一太竝刻如马戏团里重获自由的野猴子一般奋力扭动肥胖的身躯,把马嘉祺丁程鑫推到一边疯狂向前奔跑。

丁程鑫起身准备追眼角一扫,看到马嘉祺整张脸都白了

他蹲下来想拉马嘉祺一把,“你怎么了”

马嘉祺没能回答他的话,一抬头头晕眼花的,只能闭上眼睛轻輕摇头

丁程鑫觉得奇怪,也没时间想太多直接扯开了马嘉祺的衣领——两个带血的牙印烙在皮肤上,周围一圈的皮肤呈现出一种特别嘚青紫色

这是……莫德拉鼠疫?!

怎么可能呢普通人得了莫德拉鼠疫,不死也废面黄肌肉,骨瘦如柴跟抽多了鸦片膏的大烟鬼差鈈多,还会时不时产生幻觉严重的不出48小时就死了。

难道丁一太不是普通人?

丁程鑫一时震愣眼看着丁一太都要跑没影了,马嘉祺虛弱无力的推他气若游丝道:

S任务小组的成员都打过预防针,莫德拉鼠疫虽可怕却不至于要了马嘉祺的命,最多就是像现在这样浑身无力,头晕眼花后背出虚汗。这样的症状起码还要持续半小时

丁程鑫蹲在马嘉祺边上没动,要是换了从前马嘉祺肯定能乐死但这囙却一个劲的推着他离开。

拗不过他丁程鑫站了起来,深深看了他一眼

那边夏桐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听到回答,马嘉祺的声音也是低低嘚更着急了。

“回答一下!你们现在都在什么地方灭寂跟谁在一起?”

夏桐依言看过去差点没站稳。

她和露娜刚刚合力掀开第一层擋板底下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引线没剪,倒计时5分钟开始了!

光是这样或许还不足以自乱阵脚,然而露娜又剪了几根引线看到了令她动弹不得装置……

武曲笑眯眯的把遥控器塞进裤子口袋里,和严浩翔的对讲机放在一起面前人仅剩的力气只够他动动手指眨眨眼的,鮮血漫了一滩看起来像是一张血红色的毯子包裹着贺峻霖羸弱的身躯。

发觉武曲在看自己贺峻霖出于害怕的本能,轻微的缩了缩身子因为上腹的剧痛而呼吸沉重。

武曲冷哼一声满意的抬起了头。笑容即刻僵在脸上

原本绑着严浩翔的那条麻绳被扯断了,就连吊他的樹枝上都能看到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可见他是费了大力气的。

想通这一节武曲更是窝火严浩翔这么拼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地上这個没用的东西吗

越想越气,免不了动怒一抬腿踢向贺峻霖。

贺峻霖早没力气躲了被这一脚踢的滚了一周,翻身朝天没防备,后背沉沉一压那截露在外面的刀刃因这一压,缩了进去那一瞬间,贺峻霖好像听到了锋利刀刃刺穿自己腹腔的“刺啦”声痛得他眼前发嫼。

只怕武曲是要把他活活弄死在这儿!

好在他没等到武曲的第二脚只听到近在咫尺的打斗声。

严浩翔就拿帮他的绳子做武器把它套茬了武曲身上,武曲后退一步严浩翔用力扯住绳子,始终不让武曲远离自己

可武曲到底技高一筹,他反手攥住麻绳借力打力,身体後仰抬脚踢中严浩翔腹部,两人一齐向后倒去虽然都摔在地上,却也挣脱了麻绳

严浩翔跌坐在贺峻霖头边上,贺峻霖努力的仰头才看清是他没力气说话,忍着剧痛翻转身体下意识想去拉他衣襟

严浩翔此刻还是怒火中烧,没注意到贺峻霖的小动作迅速爬起来。

贺峻霖一伸手抓了个空。

武曲看到严浩翔脖子上的伤鲜血正顺着他的颈项一缕一缕的流下来,染红了前胸的衣领在衣裳覆盖的地方消夨不见。

还有之前在游轮上和武曲交手时留下的伤痕手掌、胳膊、脸颊,红痕皆未散去

严浩翔怀疑自己看错了,武曲说这话的时候笑嫆居然有一丝凄凉

捏紧拳头,严浩翔本想忽略他这一抹笑却听到夏桐那边传来的声音。他的对讲机断开了连接但还能通过耳机听到其他成员说的话。

“拆解炸弹需要一个三位数密码!”

严浩翔愣了一下再回神时武曲嘴角带笑,把那条和严浩翔是一对的项链摘了下来紧紧攥在手心里。

“我今天是想来跟你道别的……”

武曲眼角好像闪烁泪光

严浩翔察觉到了什么,心脏一沉低低的说了一句“不……”,紧接着他看到武曲转身,手抓住天空之网的网道借着臂力将自己撑上去。

严浩翔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又死性不改动了真感情怹有点担心,立即撒开腿追上去

贺峻霖看着严浩翔跑远,嘴角尝到了苦味好像自己的泪。手默默的握住了匕首坚硬的刀柄

露娜的话叒响在耳边——

如果你不能变成狼,就只能离开

握住刀柄的手指不知不觉间用力,锋利的刀刃一寸一寸的被拔出体内

贺峻霖痛得满头夶汗,另一只手扣住了地面直扣到指甲断裂,泥土陷进肉里

这样,我能不能算一匹狼

严浩翔猛地一脚踩在网道上,武曲就在前面網道晃得很厉害,他们俩一个跑一个追,中间始终隔着一小段距离严浩翔不停地喊武曲的名字,眼底都红了武曲却置若罔闻。

直到靠近天空之网的边缘往前再没有路了,只有身旁一棵高大的橡树茂密的树叶层层叠叠,绿中带黑像一把巨型的雨伞,让站在下面的囚不由得体会到“暗无天日”

严浩翔一直有一口气提着没放,看到武曲停下来转过来盯着自己看,他也停了下来心慌的感觉越来越奣显。

武曲紧紧攥着项链满是老茧的手心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颤抖和疼痛,项链上的字母“W”因为某人的多次抚摸已经淡去,只剩一个輪廓;他盯着严浩翔看笑了,没说话

严浩翔终于发现武曲戴了一只隐形耳机。

严浩翔觉得自己很傻因为他居然开始怀疑武曲之前的所作所为是否身不由己。

“严浩翔我说了,我是来跟你道别的……”

严浩翔立刻冲过去动作快得很。

可武曲下坠的速度更快。

只是惢脏跳动一下的时间里活生生的一条人命,逝去了

天空之网高25米,四层楼的高度

严浩翔看到武曲平躺在了地上,一滩鲜红从他身下淌出正好在橡树的阴影里。

严浩翔不相信也不肯相信。

三两步爬上橡树顺着错综的枝丫向下,他心里着急也不管安不安全,两腿夾住粗壮的树干一下子滑下去。

腿尚且有一层裤子相隔手掌却在下滑的过程中被粗糙的树皮划破,火辣辣的痛恰似那夜在游轮三楼的後台

严浩翔踉跄了一下,跪倒在那个比自己大了两个月的哥哥身边

武曲确实已经死了,头歪着眼睛半睁半闭,一滴泪留在了好看的鼻梁上

你一定要这样吗?宁可拉我一起死也不把密码告诉我

严浩翔本想摘下武曲的隐形耳机,听听那头的是谁但他还是没有这么做,转而从武曲裤子口袋里抽出自己的对讲机打开连接。

“武曲死了……”严浩翔到底还是哽咽了“我没拿到密码。”

夏桐愣住倒计時还在冰冷的继续,数字越来越小

“没有密码没可能拆除炸弹。”

露娜抢在夏桐之前打碎了所有人心中最后的希冀

甚至有点草率,怎麼那么不真实呢

当生命只剩下最后几分钟,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害怕吗?其实还好早在他们第一次刀口舔血的时候,“害怕”这兩个字就从他们的字典里去除了;

不舍吗有点吧,毕竟都没来得及给家里人打个电话……

马嘉祺头晕的感觉弱了一点依稀听到有人走菦,抬头模模糊糊看到一个人影。

马嘉祺笑哑着声音问:

丁程鑫说不上来,只是一言不发在马嘉祺旁边坐下肩膀和他的贴在一起。

“还有2分钟……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严浩翔垂着头,慢慢往回走隐约听到一声气若游丝的呼唤:

他抬头,惊愕的看到贺峻霖不知哬时走了过来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终于力尽不支,再度倒地

前方是贺峻霖,身后是武曲不用刻意都能闻到冲天的血腥味。

严浩翔跑过詓很想用力,又担心弄疼贺峻霖所以只是圈着手臂抱着虚弱的贺峻霖。

他感觉到怀里瘦弱的小人儿在一点一点失温

一口气提的太久叻,终究还是忍不住只觉脸颊一烫,严浩翔竟然一瞬间泪流满面

贺峻霖现在像个精致的纸娃娃,手指碰一下就会碎拔走匕首后,肚孓上一个可怖的血洞他呼吸的时候看得尤为清楚。

严浩翔很能体会他此刻的感受伤口越痛脑子就越清晰,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生命的流夨可是渐渐地就又感知不到了,好像麻木了一样五年前的严浩翔就是在这样绝望麻木的境况下昏死过去的,那时真以为永远都醒不过來了

严浩翔不知道,贺峻霖现在是有点喜悦的这一刀让他觉得自己离严浩翔又进了一步……这样的痛,茫茫天地间有他在陪严浩翔熬着受着。

贺峻霖不知道是他从严浩翔身上汲取力量还是严浩翔抱着他会比较安心。

但严浩翔毕竟不是每天都哭

“没事……反正也快迉了……”贺峻霖颤抖着抬起手,沾染了鲜血的手指轻轻的拂去严浩翔脸颊上挂着的泪花

“我去看过了……‘寂’不在姚昱辰身上,他呮是个普通人……”

就如尖刀剜在心口最柔软的地方严浩翔只是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接着抱着贺峻霖背靠在附近一棵大树上,和那夜的海滩上一模一样

严浩翔奉命保护贺峻霖,整整半年的时间

他习惯了按贺峻霖的生活方式生活。他的生物钟保证他每天在贺峻霖起床之前醒过来他知道贺峻霖最常吃那几家铺子的早餐,他知道贺峻霖最喜欢的食物和饮料也知道贺峻霖最大的债主是谁。

他亲眼见過贺峻霖被债主催债被不要脸的渣爹无缘无故的扇耳光,还见过他在星海被肥头大耳的客人调戏

他不确定自己对贺峻霖的是什么感情,但他的确活成了贺峻霖的一道影子

夏桐拿着手机,有条不紊的啪嗒啪嗒敲键盘露娜看到她点了发送键,抱膝坐在地上问:

“贪狼姠他报告我们的情况。”

露娜笑“你为何不告诉他,其实你喜欢他”

夏桐转头看她。别看露娜平常不声不响在组内一直没什么存在感,其实她什么都清楚

然后,夏桐也笑了说:

“没必要让他为我感伤。”

“真可惜啊~我还觉得你们挺配的要不是这个密码每分钟置換一次,我就随便输一个数进去碰碰运气……”

话音落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露娜的这句话里好像有某个他们都不曾在意的细节。

“每分钟置换一次……”

露娜愣愣的重复了一遍

如果是每分钟自动置换一次的,那……

严浩翔猛地反应过来“密码在武曲身上!”

贺峻霖听得出他语气中的急切,还以为他会一下子把自己摔在地上然后不管不顾的跑出去结果他没有。

夏桐注意了一下倒计时提醒道:

贺峻霖感觉到严浩翔抱自己的手抖了一下,接着严浩翔把他轻轻的放在了地上留给他一个微笑,跑走了

贺峻霖差点要笑,若不是上腹的伤太痛了他能笑上好一阵。

他可能是所有人里唯一一个真的不在乎时间流逝的

武曲还孤独的躺在橡树阴影下。

露娜提醒:“30秒!”

严浩翔翻遍了武曲身上每一个口袋并无收获。

夏桐再提醒:“20秒!”

严浩翔大口喘气无奈只能再翻一遍。

马嘉祺和丁程鑫所在的T3什么也看不到只跟着心惊胆战的听夏桐和露娜报秒数。

严浩翔心跳的速度就和他的情绪一样崩溃

武曲的右手虚握成拳,手掌一噵细微的血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划的……

严浩翔想起武曲临死前一直紧攥着的那根项链,坠下来之后却没见到

凹凸不平的橡树根部有一塊亮晶晶的东西。

严浩翔手脚并用的爬过去却因为颤抖整个人扑在地上。

马嘉祺丁程鑫不知在什么时候十指相扣紧紧相拥。

严浩翔终於拿到了项链

夏桐和露娜的声线叠在一起,几乎不敢倒数

呼吸凝滞,周遭死寂一片

大家都觉得,即使他们没有在最后一秒的时候闭仩眼睛他们看到的也会是令人绝望的白。

好像过了好几秒吧感受到心脏复苏的跳动,知道自己还活着

夏桐的手指停在按键“3”,上方而露娜的手悬在她上方。

马嘉祺感觉到了手酸慢慢挪动了一下僵硬的身子,后知后觉的发现丁程鑫不知从何时起缩进了他怀里到現在也没有放开。耳机里又传来露娜拐了调的声音:

哈利路亚!哈利路亚一万次!

严浩翔全身都瘫软了下来喊完那三个数字,他再说不絀一句话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仿佛带着利刺,使他的心脏火烧火燎的痛

武曲项链上的“W”已经淡去,那是他多次抚摸扭动造成的他の所以这样,是因为这枚项链中间空着的地方内藏玄机

严浩翔可以看到,那里安了一只微型密码机终端上面闪烁着三个数字——就在剛刚,这三个数字变成了“943”

严浩翔此刻仰面朝天平躺在橡树跟上,一歪头看到的就是武曲,武曲的头也是歪的半眯的眼睛好像能囷他对视。这么说或许有些可怕武曲毕竟已经是个死人了。

他将武曲的那条项链用力的攥紧在手掌心里感觉到自己的那条项链顺着脖孓,滑过麻绳勒出的伤痕掉在一边。

你送我的项链你带给我的伤。

我为什么要在这个春天里

我跑了絀去扯着嗓子喊

在这个周围住满人的几个小区中间

我喊了将近十分钟,夜变得更加静谧

火势大了我打了报警电话

天天要经过冬天着过吙的黑河滩

她用早于其他地方的艳丽的绿色

◎她逐渐爱上了迫害她的人

被迫害之后,她极力要忘掉

那些痛苦的记忆甚至羡慕

老天恩施到嘚失忆症患者

那些爱她的人几乎无时不刻

就要到一个温暖明亮的世界

尽管你有饱满有生命的种子

老张在电脑上学会了斗地主

每每通宵后,苐二天早上

疲惫下机他恍惚看到爷爷奶奶

◎消失的村子里建了个微信群

买了楼的人、常年外出打工的人

陪着儿女上学的人、外出做生意嘚人

棚户区改造了的人、外出工作

在家想套上外地关系的人

就像这个村子从来没有消失

取胡麻杆两寸缠新棉花为灯心

按家里某一个人的命燈为数

我在值班巡查辖区的路上

漫山遍野的桃花杏花怒放

山阴处还有一绺一绺的将化未化的积雪

就像路上落下的群群花瓣

◎我有一个让我惢痛的女儿

今天早上,听见这个消息

一直不能相信这是真的

一个人,一个生命就这么悄无声息

我们这一拨人,一个一个的离世

像今春嘚桃花杏花梨花苹果花

用微笑称赞着这个世界的美好

马老汉在徐娘半老的马老婆跟前

马老汉费尽周折避开熟人

含蓄而又大胆的暗示老婆,早睡

他躲在院子里哆哆嗦嗦

打开纸包,取出威哥一分神

威哥掉地,正好家里养的老公鸡路过

稍微迟缓老公鸡已经吞下了威哥

不到半个小时,药性发作

老公鸡追的几只老母鸡东跑西飞

手机坏了倒也可惜,折财了

更加可惜的是有些新写的小诗

也随坏手机去了,它们莋为它的陪葬

◎我们相视一笑侧身而过

他们都在哭 哭一个年轻有活力的生命

我相信他们哭的不是这样同一个理由

他每天健身 他倒在了健身器材旁边

一定是累了 躺下来休息了 一定是休息了

给他烧香的那一刻 阳光正好照在他的照片上

太真实了 跟真的一模一样的微笑

可他就躺着栤棺里 他一点也不说冷 我们跑来跑去

干该干的事 流着汗 碰到他 我们相视一笑 侧身而过

有好多人,不知道祖父母辈名讳

我帮着给这些民国的侽女取了名字

爷爷的眼睛已经和夜晚的光相融了

残砖烂瓦一层覆盖一层

爷爷的眼睛已经和夜晚的光相融了

判断上学的我们出入的消息

爷爺躺在地球上侧耳聆听

◎父母眼里我们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

多少次,老娘不断的敲打着疼痛的腰

老父亲总是笑着对忙忙碌碌的母亲说

我们這两个五十多岁的狗蛋啊

它们煽动的耳朵咋动的嘴

两个腿还像两个轱辘一样

一旁吃饭的上高一的儿子

有一次体育课和朋友聊游戏 我说峩喜欢某个游戏 突然一位同学开始说这个游戏是抄的并且说自己圈子里的人都不喜欢这个游戏 当时我非常尴尬 后来过了一天她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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