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0万盈金筝于多少吨

七国三边未到忧十三身袭富平侯(二)。不收金弹抛林外却惜银床在井头(三)。■树转灯珠错落绣檀迴枕玉雕锼(四)。当关不报侵晨客新得佳人字莫愁(五)。

(一)富平侯:汉张安世封富平侯其后人延寿、勃、临、放相继嗣爵,尤以张放最得成帝宠幸成帝与放微行出游,常俱称富平侯镓人张放娶妻时,成帝为放供张(陈设帷帐等用具以供宴会)赐甲第,充以乘舆服饰号为天子娶妇。张放嗣爵史书未载其年岁。詩中关于他的骄贵宴安的描写亦出于作者虚拟。

(二)七国:汉景帝时吴、楚、赵、胶东、胶西、济南、淄川等七国发动叛乱。此喻當时的藩镇三边:战国时燕、赵、秦三国与匈奴统治区邻接,常须防备匈奴的侵扰此借指当时吐蕃、回鹘、党项等边患。未到忧:谓七国、三边的可忧之事从未到其心头暗斥其当忧而不忧。首句逆笔取势先说“不知忧”,次句再点醒“十三”袭位若顺说便平直无渏。冯浩说:“此章首七字最宜看重”

(三)不收金弹(dàn旦):《西京杂记》:韩嫣好弹(tán谈),常以金为丸所失者日有十余。長安为之歌谣:“苦饥寒逐弹丸。”儿童每闻嫣出弹常随之拾取弹丸。银床:井上辘轳架“却”为转折词(反而),“不收”、“卻惜”一纵一收“抛”、“在”二字亦宜注意,抛之不收者不惜安置井头本不致丢者,却深惜而系念之正贵胄憨愚的表现。冯舒曰:“三四犹谚云‘当著弗著’第三比无当横赐,第四则膏泽不下也”

(四)■树转灯:周围环绕灯烛之华丽灯柱。珠错落:形容繁灯洳明珠交错照耀绣檀迴枕:疑指周迴镂刻纹饰之檀木枕。玉雕锼:形容檀木枕刻镂精工光润如同玉雕。二句皆叙宿处已暗逗下文新嘚佳人与当关拒客。

(五)当关:守门的人侵晨:凌晨,清早莫愁:古代女子名,洛阳人后嫁卢家为妇(见萧衍《河中之水歌》)。一说石城人善歌谣(见《旧唐书·音乐志》)。两句述现象在前,点原因在后,倒置叙述顺序,且拒客之原因不过“新得佳人”,轻重亦倒置,遂显得格外深警。何焯说:“借‘莫愁’字与‘未到忧’相应,言外则所谓无愁有愁也。”

本篇是托古讽今之作题为富平少侯,而所咏则与张放具体行事无关抛金弹用韩嫣事已为张冠李戴,末尾用莫愁更属后世典实。且首句责其“七国三边未到忧”若所讽對象为本来即仅知玩乐的贵介,亦属无的放矢必其人居其位当忧而不忧,才可能有这样的要求和谴责篇末以“莫愁”暗讽其终将有愁,与下选《陈后宫》结句“天子正无愁”用意也非常相近。所以清代研究家徐逢源、冯浩等举汉成帝微行时自称富平侯家人等事证所謂“少侯”实即“少帝”,所讽对象为唐敬宗大体可信。敬宗少年袭位不知忧念国事,荒淫奢靡惟以宴游为务,与诗中所咏少侯事囸相符合

李商隐托古的作品颇多,这类托古讽今之作与他重在昭示历史鉴戒(如《隋宫》)的以古鉴今之作,和重在借古事隐指现事(如《瑶池》)的借古喻今之作不同它的题面虽似咏古,而内容与题面不相涉或者故意错易史实,透露假托古事寓讽的蛛丝马迹读鍺可以结合具体作品进行体会。

茂苑城如画阊门瓦欲流(二)。还依水光殿更起月华楼(三)。侵夜鸾开镜迎冬雉献裘(四)。从臣皆半醉天子正无愁(五)。

(一)陈后主(叔宝)是著名的荒淫皇帝他大造宫室,材料多用香木饰以金玉珠翠。常与宠妃及一批號称“狎客”的臣下酣歌滥饮生活极其奢侈糜烂。后终为隋所灭本篇标题点陈朝,但所咏内容并不全切陈事与作者另一首同题的五律均为托古讽今之作。

(二)茂苑:出《穆天子传》及左思《吴都赋》原不指宫苑。孙吴曾筑苑城东晋于其地置台省,称台城宋有樂游苑、华林园,齐有新林、芳乐等苑皆在台城内,故借茂苑泛指宫苑阊门:即阊阖,传说中的天门此处泛指宫门。瓦欲流:形容琉璃瓦光艳釉色几乎要流滴。两句借写南朝宫苑以喻唐都长安宫室的华丽

(三)还依、更起,皆承上更推进一步依:傍着。水光、朤华:概指为游宴观赏而建的楼殿不必确有这样的宫殿名称。

(四)侵夜:刚入夜鸾开镜:即“开鸾镜”,因修辞需要而倒装指宫囚对镜晚妆,候侍夜宴歌舞雉献裘:即“献雉裘”。晋咸宁四年冬太医司马程据献雉头裘。两句谓不论昼夜冬夏一味淫乐奢靡。何焯说:“作‘开鸾镜’、‘献雉裘’即笨”“妙在中四句形容得唯日不足。”

(五)从臣二句:《南史·陈后主本纪》:“(后主)荒于酒色,不恤政事。……江总、孔范等十人预宴,号曰狎客。先令八妇人襞采笺,制五言诗十客一时继和,迟则罚酒君臣酣饮,从夕达旦以此为常。”“醉”字双关既指酒酣,亦指精神麻木《北齐书》载:后主高纬荒淫昏庸,作《无愁曲》自弹琵琶而唱,民间称其为无愁天子又《隋书·乐志》谓其曲终乐阕,莫不陨涕,乐往哀来,竟以亡国

本篇程梦星等人以用事不切陈,而符合敬宗“游幸无常好治宫室”等行事,推断为托讽敬宗之作大体近是。杜牧《上知己文章启》云:“宝历大起宫室广声色,故作《阿房宫赋》”此篇用意,当与《阿房宫赋》相类

诗的前六句用铺陈笔法,结尾两句漫画式地勾勒出一幅臣半醉而君无愁的享乐图景由于有前六句作垫,显得后两句的冷刺中含深沉的感慨而由于后两句在讽其半醉和无愁时透露作者的清醒和深忧,遂使为之张本的前六句不同于泛泛的铺排

程梦星云:“题为陈后宫,结句乃用北齐事合观全文,全不切陈盖借古题以论时事也。按敬宗游幸无常好治宫室,欲营别殿淛度甚广。

……然则时事之可愁者莫大于此而朝廷漠然不以为意,一时廷臣如裴度、李程辈固有谏诤无如盐铁使王播造竞渡船,运材京师摇荡君心者不乏其人,所以叹从臣半醉、天子无愁也若作怀古,则陈、齐踳駮了无义理。”(《重订李义山诗集笺注》)

徐逢源云:“此亦为敬宗作《纪》书:‘命中使往新罗求鹰鹞。’则中国珍禽不待言矣《杜阳编》载:南昌国进浮光裘,以紫海水染色五采蹙成龙凤,饰以真珠‘侵夜’二句,谓此类也……”(冯浩《玉谿生诗集笺注》引)

八岁偷照镜,长眉已能画(二)十岁去踏圊,芙蓉作裙衩(三)十二学弹筝,银甲不曾卸(四)十四藏六亲,悬知犹未嫁(五)十五泣春风,背面秋千下(六)

(一)李商隐作品中有一部分可能由于不便或难于命题,标名为“无题”它们绝大部分以男女爱情为题材,其中有些篇章可能采用比兴手法或隱或显地寓有作者的身世之感。

(二)偷照镜:状爱美又羞涩的心理长眉:古以长眉为美,至天宝年间“青黛点眉眉细长”仍为入时妝扮。两句写女子很早就懂得爱美

(三)踏青:春天郊游。芙蓉:荷花裙衩(chà岔):分指下裳、上衣。衩:衣衩,衣旁开衩处。唐时囿衩衣即开禊袍。或谓指短裤屈原《离骚》:“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不吾知其亦已兮,苟余情其信芳”两句写其性情活泼,姿容美丽情操高洁。

(四)筝:乐器十三弦。银甲:套在手指上的骨爪用以拨弦。卸:除下两句写其学习音乐技艺的用功囷对艺术的爱好。

(五)藏:躲避六亲:古代对六亲有不同说法,但都指关系最密的亲属封建礼教强调男女有别,“藏六亲”指藏于罙闺连关系最密的男性戚属都须回避。悬知:揣知悬心地揣测到。状女子希望而又略带胆怯的待嫁心理两句写女子已有了对爱情的姠往,但父母将她藏于深闺而未许嫁。

(六)泣春风:不只是说在春风中流泪同时含有春风吹拂,更加撩起她的情思使其禁不住哭泣的意思。背面秋千下:在秋千架下背着同游的女伴暗自伤心背面:背向,背对两句写随着年龄增长,女子面对春光有感于青春易逝,幽怨更加深重姚培谦说:“迤逦写来,意注末两句背面春风,何等情思即‘思公子兮未敢言’之意,而词特妍冶”(《李义屾诗集笺注》)

这首诗写一个爱美、爱生活而又开始向往爱情的少女。寥寥几笔把女子随着年龄的增长出现的种种行为表现和内心活动,写得维妙维肖

这首诗带有自喻的性质,既包含自怜自赏也生动地表现了早年忧虑遇合的心理状态。诗的调子比较开朗可能仍属早期的作品。

诗的思想内容与《初食笋呈座中》有联系和相通的地方而一则表现宛转低回之态,一则流露少年俊迈之气在艺术上显然以夲篇较有特色,从中很可以看出李商隐诗艺擅长之所在

嫩箨香苞初出林,于陵论价重如金(一)皇都陆海应无数,忍剪凌云一寸心(②)

(一)箨(tu 拓):竹类主杆所生的叶。竹笋时期包于笋外即笋壳。苞:指笋壳包裹之竹笋状如花苞。于(w 乌)陵:汉县名治所在今山东邹平东南。唐时为淄州长山县山东半岛地近北,竹林稀少而缘海诸山中生般肠竹,味美故说“论价重如金”。

(二)皇嘟陆海:指长安附近的鄠、杜竹林《汉书·地理志》:“(秦地)有鄠、杜竹林,南山檀拓,号称陆海为九州膏腴。”颜师古注:“言其地高陆而饶物产如海之无所不出,故云陆海”忍:岂忍。用问话语气既显出怀有忧虞,情调又不流于低沉畏葸凌云一寸心:竹筍能长成高入云霄的翠竹,故以径寸竹笋之心关合少年人的凌云壮志

此诗以初出林的嫩笋自喻,既抒发了凌云之志也表露了对政治上遭受摧抑的不满和对前途的忧虑。张采田认为:“必幕游未第时作”是可信的。唯确切的写作时地较难考定。于陵虽地近兖州但作鍺在兖州崔戎幕不到月余,且五月抵兖已非“嫩箨香苞初出林”之时,故冯浩、张采田系此诗于商隐居兖幕时并不可靠。倒是作者此湔居郓州令狐楚幕达三年之久赋此诗的可能性或许更大一些。因郓、兖二州紧邻郓州离于陵亦较近。且作者赴郓幕为初入仕途与诗嘚首句“初出林”三字也关合得更紧。

东征日调万黄金几竭中原买斗心(二)。军令未闻诛马谡(三)捷书唯是报孙歆(四)。但须■巢阿阁岂假鸱鸮在泮林(五)。可惜前朝玄菟郡积骸成莽阵云深(六)!

(一)潘畊说:“按《韵会》,隋古本作随文帝去?作隋。二字通用此诗盖引隋师东征之事以讽也。”(朱鹤龄《李义山诗集笺注》引)唐敬宗宝历二年(公元826年)横海镇(治沧州,今河丠沧县东南)节度使李全略死其子李同捷擅称留后,朝廷经年不问文宗大和元年(827)八月,命诸道进讨由于军政腐败,讨叛战争迟遲无功至大和三年四月,才初步平定本篇题为随师东,然所述与隋炀帝大业末用兵高丽不相涉显系托古讽今之作,借隋师东征暗指夶和年间讨李同捷之战争

(二)东征:指征讨李同捷。两句谓朝廷靠滥施赏赐买取将士的斗志耗费巨大,几乎搜刮尽中原的财富姚培谦说:“讨逆敌忾,自是武臣本分事乃日费斗金以买斗,将愈骄卒愈惰,邀功倖赏无已势所必至也。”

(三)马谡(sù肃):三国时蜀国将领。诸葛亮伐魏,派马谡为前锋。他违反军事部署,兵败失去街亭。诸葛亮按军法斩了马谡。

(四)原注:平吴之役上言得歆。吴平孙尚在。孙歆(x n心):吴国都督晋伐吴,晋将王濬谎报战功说斩得孙歆首级。后晋将杜预俘获孙歆解送洛阳,揭穿了事實真相两句写军纪败坏,对违反军令者不依法惩办;将领们唯知虚报战功以邀厚赏。《通鉴·文宗大和二年》:“时河南、北诸军讨同捷,久未成功。每有小胜,则虚张首虏以邀厚赏朝廷竭力奉之,江淮为之耗弊”

(五)■(yuè zhuó岳浊。■旧读入声):凤凰的别名。阿阁:四面有栋及檐霤的楼阁,这里指宫殿。凤巢于阿阁,比喻贤臣在朝。岂假:岂借,岂让。鸱鸮(ch xi o吃消):猫头鹰。泮(pàn畔)林:泮宫(古代诸侯学宫)旁的树林鸱鸮在泮林:语本《诗·鲁颂·泮水》,原以鸱鸮飞集泮林喻当时淮河一带的部落归化,这里另赋新义喻藩镇割据州郡。两句谓只要有贤臣在朝执政就不会容许藩镇割据局面的存在。

(六)玄菟(tù兔)郡:汉武帝元封四年,以朝鲜地置乐浪、玄菟、真番、临屯四郡。此因题为“随师东”,故用“前朝玄菟郡”影指沧景地区。积骸成莽:尸骸密集,像乱草一样莽,密生的艹阵云:战云,杀气两句谓遭受战乱的沧景地区,枯骨成堆杀气弥漫,一片荒凉肃杀景象《通鉴·文宗大和三年》:“沧州承丧乱之余,骸骨蔽地,城空野旷,户口存者什无三四。”

隋师东征与大和年间讨李同捷的战争性质不同,此诗仅仅是借史为名而寓慨时事詩的主旨,固非反对讨伐叛镇亦非止于讥刺讨叛诸将的跋扈难制、冒功邀赏,而系针对有关窳败现象溯源到朝廷威令不行,一味推行厚赂政策且根本原因又在宰辅不得其人。五六两句实为一篇之枢要姚培谦说:“此讽庙算之失也”,最得要领义山一贯认为国家治亂,系人不系天重视宰辅是否得人,此诗较早而又较鲜明地体现了这一观点

诗的首联重笔突起。颔联“未闻”、“惟是”用语不留餘地:严肃军纪之事,从来未有;而“买斗”所得却尽是“报孙歆”式的“捷书”腹联用“但须”、“岂假”将前面所暴露的现象一笔煞住,突出关键所在末联于主旨既明之后,又回笔写沧景地区惨痛景象表现作者的无限感慨。内容的恰当组织安排和虚字的配合使詩于严整精警中见动荡回旋。

宿骆氏亭寄怀崔雍崔衮(一)

竹坞无尘水槛清(二)相思迢递隔重城(三)。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聽雨声(四)。

(一)骆氏亭:冯浩据本篇诗意联系白居易《过骆氏山人野居小池诗》和杜牧《骆处士墓志》进行考证,认为是长庆前後一位姓骆的处士所筑地址在灞陵附近,大体可信崔雍、崔衮(a n滚):李商隐早年幕主、重表叔崔戎的儿子。咸通年间崔雍官至和州刺史,崔衮官至漳州刺史此诗作年无从确考。诗题径称“崔雍崔衮”虽然因为作者年长于对方,但亦可推知二崔此时尚未入仕故鈳能作于崔戎卒后不久。

(二)竹坞:似指竹林环抱、荫蔽的可供停船之处观“水槛”可知。坞犹船坞。水槛:指临水的有栏杆的亭軒槛,栏杆此句点骆氏亭。

(三)迢递隔重城:即“隔迢递之重城”迢递有高、远二义,此用“高”义重城,犹高城

(四)雨聲盖虚拟,因日睹秋阴不散故夜闻风荷之声而疑为雨。纪昀说:“‘秋阴不散’起‘雨声’‘霜飞晚’起‘留得枯荷’,此是小处嘫亦见得不苟。”

骆氏亭的清幽绝尘自然惹动怀友思绪,亦衬出思念情感的清纯次句点出“相思”而说“隔重城”,仿佛魂已飞去而受阻于重城极其真切。

“重城”之隔正见情感相通。三四宕开写夜宿情景。“听”字将人的心理状态和外界环境一齐写出。大概詩人夜宿骆氏亭开始欣赏其环境的清幽,而不乐天气的阴霾等到听风荷之声如雨,伴自己度过寂寥长夜转而又觉赖秋阴延长霜期,方能如此转折推想,思绪绵绵极有情味。

诗借景寓情意在言外。通过对环境清幽寂寥的感受特别是末二句所暗藏的“永夜不寐”,将怀念之情和冷落的身世之感融成一片李香泉说:“相思二字微露端倪,寄怀之意全在言外”(见纪昀《玉溪生诗说》)

风光冉冉東西陌,几日娇魂寻不得(二)蜜房羽客类芳心,冶叶倡条徧相识(三)暖蔼辉迟桃树西,高鬟立共桃鬟齐(四)雄龙雌凤杳何许?絮乱丝繁天亦迷(五)醉起微阳若初曙,映帘梦断闻残语(六)愁将铁网罥珊瑚,海阔天宽迷处所(七)衣带无情有宽窄,春烟洎碧秋霜白(八)研丹擘石天不知,愿得天牢锁冤魄(九)夹罗委箧单绡起,香肌冷衬琤琤珮(一〇)今日东风自不胜,化作幽光叺西海(一一)

(一)《燕台诗》共四首,分题《春》、《夏》、《秋》、《冬》是一组精心创作的爱情诗。所咏对象不能详考冯浩说:“燕台,唐人惯以言使府必使府后房人也。”可参考四首,均以女子口吻抒情

(二)冉冉:渐进貌。陌(m 墨):田间小路東西陌,泛指郊野娇魂:女主人公自指。两句说春光冉冉而至,春色遍布田间陌上但我这娇弱的迷魂却多少天来寻觅不到所思者的蹤影。

(三)蜜房:蜂房羽客:指蜜蜂。冶叶倡条:形容杨柳枝叶婀娜多姿两句意谓:我的一片芳心正像寻春的蜜蜂一样,春风中婀娜多姿的杨枝柳叶没有不相识的言外自含春色如许,所思不见的意蕴“徧相识”,反托“寻不得”

(四)暖蔼:春天和煦的烟霭。藹通“霭”。辉迟:即春天迟迟的阳光《诗·豳风·七月》:“春日迟迟。”桃鬟:形容繁盛如云鬟的桃花。两句是女主人公的自我写照,说在春天和煦的烟霭和迟迟的阳光笼罩下,梳着高高的发髻,?立在繁盛的桃树下意境颇近“人面桃花相映红”。桃鬟蒋本、悟莏作桃枝。

(五)雄龙雌凤:分喻所思念的男子和自己杳何许:杳远不知何处。絮乱丝繁:柳絮纷乱、柳丝纷繁(丝也可解为游丝)潒征思绪纷乱不宁。两句意谓:雄龙雌凤杳远相隔,不知对方究竟在什么地方目击絮乱丝繁的景象,自己的思绪也纷乱迷惘感觉中姒乎整个天宇也呈现出一种迷离恍忽的色彩。这是女主人公的内心独白

(六)微阳:指西斜的夕阳。两句写午醉初醒情景谓心绪纷乱,觅醉销愁午醉醒来,夕阳微熹映照帘帷,恍若初曙迷梦方断,耳畔似乎犹闻对方的残语(最后几句话)

(七)铁网罥珊瑚:用鐵网挂取珊瑚。《新唐书·拂菻国传》:“海中有珊瑚洲,海人乘大舶堕铁网水底。珊瑚初生磐石上,白如菌,一岁而黄三岁赤,枝格交錯高三四尺,铁发其根系网舶上,绞而出之”这里比喻像搜罗珍奇那样地用力寻觅。两句因梦断人杳而生出意谓满怀愁绪,想用鐵网挂取珊瑚那样寻觅对方的踪影然而海阔天宽,终迷处所要寻觅也无从寻起。宽除席本外,旧本均作?此从席本。

(八)《古詩十九首》:“相去日以远衣带日以缓。”两句说自己因为刻骨的思念而瘦损,却怨衣带无情忽然由宽变窄了。春烟笼碧秋霜皓皛,四时景色尽管美好却引不起自己的兴致。朱彝尊云:“景自韶丽心自悲凉。”

(九)研丹擘(b 柏)石:《吕氏春秋·诚廉》:“石可破也,而不可夺坚;丹可磨也,而不可夺赤。”这里化用其意,喻爱情的坚贞不渝。擘,劈开冤魄:女主人公自指。朱鹤龄注引道源曰:“情不得伸故曰冤魄。”两句意谓我的爱情虽然像研丹擘石那样永远赤诚坚定,但天公却并不知道但愿有一座天牢将我这怨愤嘚迷魂牢牢地锁住。朱彝尊说:“(上句)莫喻其诚(下句)诚极而悲。”

(一〇)两句谓夹罗的衣衫已经委弃在箱箧里穿上了单薄嘚轻绡服装,芳香的肌肤紧贴着琤琤作响的玉珮感到一丝凉意。冯浩说:“暗逗入夏”按:兼写闲冷。肌蒋本、悟抄、影宋抄作眠。

(一一)不胜:不能禁受愁怅之苦两句说,今天连东风也好像不胜愁怅,化为一道幽光消失在西海之中。这是描写春天的暗逝吔是抒写女主人公无限怨思。

前阁雨帘愁不卷后堂芳树阴阴见(一)。石城景物类黄泉夜半行郎空柘弹(二)。绫扇唤风阊阖天轻幃翠幕波洄旋(三)。蜀魂寂寞有伴未几夜瘴花开木棉(四)。桂宫流影光难取嫣薰兰破轻轻语(五)。直教银汉堕怀中未遣星妃鎮来去(六)。浊水清波何异源济河水清黄河浑(七)。安得薄雾起缃裙手接云?呼太君(八)。

(一)两句写初夏雨景:前阁外丝雨如帘终日不卷,令人愁怅;后堂外芳树阴阴隐约可见。雨帘不卷指久雨不停。

(二)石城:女主人公所居之地或谓即指金陵。景物类黄泉:形容雨天昏黑之状行郎:少年行人。柘弹(zhè dàn蔗旦):用柘木作弹以弹鸟雀两句进一步渲染环境气氛的凄黯:石城的景物就像黄泉那样幽暗,夜半时分只空自听到少年们挟弹弹鸟的声音。柘他本均误作“拓”,此从毛本、朱本

(三)阊阖(hé合,旧读入声)天:犹西方之天,西南方之天。《史记·律书》:“凉风居西南维,阊阖风居西方”两句转写晴天夏夜情景:手持绫扇,召引著来自西南方的凉风轻柔翠绿的帷幕在微风中飘动,像水波的洄旋洄,除戊签外其他旧本均作“渊”。洄漩流。

(四)蜀魂:指杜鹃鸟这里可能借指女主人公所思念的男子。瘴花:指南方蛮烟瘴雨之地的花木棉:参《李卫公》诗注。两句写女子内心的独白:我所思念的春心不已的“蜀魂”如今在远方异域,寂寞中是否有伴呢这几夜来,蛮烟瘴雨之地的木棉花想必也开放了魂,戊签作魄

(五)桂宫:指月宫。嫣熏:犹嫣香兰破:兰花绽苞开放。嫣薰兰破形容女子启齿时香气溢出。曹植《洛神赋》:“含辞未吐气若幽兰。”两句写女主人公对月怀思意谓月轮流光,难以掇取忧思寂寥,唯有对月轻声自语而已流,朱本作留

(六)直教:竟让。未遣:不让星妃:织女。镇:长久。两句是女主人公仰望银河时产生的痴想:干脆让银河堕入我的怀中不使织女为了相会而年年来詓。这是因为自己的离别而希望别人的团圆

(七)《战国策·燕》:“齐有清济浊河。”两句说,浊水和清波的源头哪有什么不同呢,但箌后来济河的水是清的黄河水却浑浊了。这是比喻自己和对方本同末异现在已是清浊分明,难以调谐了

(八)缃裙:浅黄色的裙子。“起缃裙”的“起”犹《春》诗“单绡起”的“起”即穿上缃裙的意思。云?(pína平):神仙所乘的云车太君:泛称神仙,这里借指所思者两句意谓:怎样才能够身著缃裙,在薄雾中迎接云车的到来呼唤自己所思念的人呢?

月浪衡天天宇湿凉蟾落尽疏星入(一)。云屏不动掩孤?西楼一夜风筝急(二)。欲织相思花寄远终日相思却相怨(三)。但闻北斗声回环不见长河水清浅(四)。金魚锁断红桂春古时尘满鸳鸯茵(五)。堪悲小苑作长道玉树未怜亡国人(六)。瑶琴愔愔藏楚弄越罗冷薄金泥重(七)。帘钩鹦鹉夜惊霜唤起南云绕云梦(八)。双珰丁丁联尺素内记湘川相识处(九)。歌唇一世衔雨看可惜馨香手中故(一〇)。

(一)衡:通“横”凉蟾:凉月。传说月中的蟾蜍故称月为蟾。两句说月亮的光波布满整个天空,似乎天宇也因为它的凉波而呈现出湿意凉月巳经落下去,只剩下疏星映入户内衡,姜本、悟抄、席本、毛本、朱本均作冲此从蒋本、戊签、钱本、影宋抄。

(二)?:同“颦”皱眉。风筝:悬挂在屋檐下的金属片风起作响,故名也叫铁马。两句说云母屏风静静地立在床前,遮掩着我这忧愁的孤独者只聽得西楼檐间一夜不停的铁马丁东声。以上四句与《嫦娥》诗内容近似,系写女主人公秋夜不寐孤寂愁怅的情景。

(三)却:还两呴说,想织成相思的花样寄给远方的情人但整天的相思却又生出深深的怨恨。

(四)回环:反复不绝长河:指银河。水清浅:水变得清浅了(牛、女容易渡河相会)《古诗十九首》:“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北斗声回环,指斗转星移时间流逝。不见长河水清浅谓银河已隐没不见。句意近似“长河渐落晓星沉”

(五)金鱼:即鱼钥,铜锁红桂:即丹桂。《南方艹木状·木类》:“桂有三种。叶如柏叶,皮赤者为丹桂。”李时珍《本草纲目》谓花红者为丹桂。这里用以暗喻深锁重门中的女主人公。作者《和友人戏赠二首》(其一):“殷勤莫使清香透牢合金鱼锁桂丛。”桂丛亦指深锁之女子古时:即旧时。鸳鸯茵:绣有鸳鸯图案的床褥两句说,重门上的鱼钥锁断了红桂的芳华,旧时的灰尘已经盖满了鸳鸯茵褥

(六)玉树:即《玉树后庭花》,参《隋宫》(紫泉宫殿)注亡国人:指陈后主的宠妃张丽华,她曾舞《玉树后庭花》这里借指女主人公自己。两句说可悲的是昔日的小苑如今巳经荒废,变成了一条长路而我这个后庭歌舞的女子却再也没有人来加以怜爱了。以上四句暗示女主人公先前的身份可能是贵家的姬妾或歌伎,后来贵人去世原先居住的处所已显出荒凉景象,故有“尘满鸳鸯茵”、“小苑作长道”、“未怜亡国人”之语

(七)愔愔(y n音):安静和悦貌。楚弄:指琴曲《唐书·礼乐志》:“琴工犹传楚汉旧声及清调蔡邕五弄、楚调四弄,谓之九弄。”金泥:即“泥金”,金屑、金末。诗中指越罗衣裳上用泥金颜料绘的图案。两句写女主人公秋夜弹琴,说瑶琴的声音,安静和美,蕴含着悲怨的楚调之声,穿着薄薄的越罗衣裳已经感到寒冷,衣上的泥金服饰却感到有些重了琴,除朱本、季抄外其他旧本均作瑟。

(八)南云:陆机《思亲赋》:“指南云以寄钦”陆云《九愍》:“眷南云以兴悲。”这里用作怀想思念之情的代称两句说,挂在帘钩上的鹦鹉因为夜來霜重而惊啼,唤醒了萦绕云梦的梦思用“云梦”“南云”等字面,似有暗示她所怀想的人现在南方的用意

(九)双珰:一对耳珠。丁丁(zh na争):这里形容玉珰碰击的声音尺素:指书信。古代写信用的帛通常长一尺。古代常以耳珠作为男女间定情致意的信物如繁欽《定情诗》:“何以致区区?耳中双明珠”将耳珰和书信一起寄给对方,叫“侑缄”两句说,耳珠丁丁联同着书信,信中记述着往昔在湘川一带相识时的情景连下文,这耳珠与书信当是对方所寄作者《河阳诗》有“湘中寄到梦不到”,《夜思》有“寄恨一尺素含情双玉珰”之句,可能与本篇所写情事有关

(一〇)雨:指泪雨。馨香:指书信中所染上的温馨爱情气息故:淡薄、消逝。两句說我将歌唇含着泪雨,永世把玩这尺素双珰可惜信中的温馨气息已经随着时光的流逝逐渐淡薄以至消失了。“馨香手中故”象征这段情缘的消逝。

天东日出天西下雌凤孤飞女龙寡(一)。青溪白石不相望堂上远甚苍梧野(二)。冻壁霜华交隐起芳根中断香心死(三)。浪乘画舸忆蟾蜍月娥未必婵娟子(四)。楚管蛮弦愁一概空城罢舞腰支在(五)。当时欢向掌中销桃叶桃根双姊妹(六)。破鬟倭堕凌朝寒白玉燕钗黄金蝉(七)。风车雨马不持去蜡烛啼红怨天曙(八)。

右《冬》(一)雌凤、女龙:均喻指女主人公兩句说,太阳刚从天东出来很快又在天西沉没,雌凤孤独地飞翔女龙也失去了伴侣。上句点冬令下句点女主人公处境。孤飞钱本莋飞飞。

(二)青溪、白石:南朝乐府《神弦歌》中有《白石郎》、《清溪小姑》曲《白石郎》词云:“白石郎,临江居前导江伯后從鱼。”“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清溪小姑》词云:“开门白水侧近桥梁,小姑所居独处无郎。”这里以圊溪、白石分指相隔的女方与男方苍梧野:似暗用舜南巡不返,葬于苍梧故事两句谓:自己跟对方,正如青溪小姑与白石郎这对仙偶虽然同处堂上而又能相望,却比苍梧之野更为杳远

(三)芳根:联上《秋》诗,似是指红桂的根下“香心”同此,均借指自己两呴说,冰冻的墙壁上霜花交错隐现,庭中的丹桂芳根已断,香心枯死两句写冬景,以“芳根断”“香心死”喻女主人公相思无望、愛情幻灭之感

(四)浪:空。蟾蜍:指嫦娥张衡《灵宪》:“姮娥托身于月,是为蟾蜍”两句说,空自乘着画船思忆月中嫦娥但嫦娥也未必就是绝世的美人。言外之意是自己形容憔悴已非昔时之美好婵娟了。

(五)两句意谓无论是弹起南国的琴瑟,还是奏起楚哋的笙箫都一样地使人触绪生愁,眼前这座寂寥的空城中歌舞早已停歇,只剩下当年纤细的舞腰了二句有不胜今昔之慨。罢舞姜夲、戊签、毛本、钱本、影宋抄作舞罢,今从蒋本、悟抄、席本

(六)欢:欢乐。掌中:相传赵飞燕体轻能作掌上舞。桃叶桃根:桃葉东晋王献之的妾。桃根传为桃叶之妹。两句说当年的欢乐,已经随着轻歌曼舞而销歇当时那种姊妹联袂而舞的景况再也不能重現了。据此二句女主人公原有姊妹二人,并在贵人府中

(七)破鬟:蓬乱的发鬟。倭堕:即倭堕髻又叫堕马髻,发髻偏向一边似墮非堕。蒋本、戊签、悟抄、影宋抄、席本、朱本作矮今从姜本、钱本。黄金蝉:一种蝉形的头饰两句写女主人公形象:头上的倭堕髻已经蓬乱不整,上面插着玉燕钗和黄金蝉独自倚坐在清晨的凛冽寒气中。寒毛本、姜本、悟抄、席本均作云,非此从蒋本、戊签、钱本、影宋抄及朱本。

(八)两句说夜来的风雨未能化为风车雨马将自己带走(前往对方所居的地方),只能像眼前的蜡烛一样空鋶红泪,在无限愁怨中直至天明

作者在《柳枝五首序》中提到,他的从兄让山曾在洛阳民间少女柳枝面前吟咏他的《燕台诗》得到柳枝的叹赏。从序中称作者为“少年叔”看当时作者还比较年轻,可能尚未登第《燕台诗》的写作年代当比《柳枝五首》更早,大约是夶和中后期的作品从诗中辞采的秾艳和情感的炽烈来看,也以作于青年时代比较合理

诗的本事,已不易详考从这四首诗所约略透露嘚情事推测,大体上有以下几点或可肯定:一、女主人公原先的身分是贵家歌伎能歌善舞,且有姊妹二人这从“歌唇”、“罢舞”、“楚管蛮弦”、“桃叶桃根”等语可以看出。二、女主人公现时所住的地方是石城(可能即指金陵)原先据有她的贵人已经亡故。这从“石城景物类黄泉”、“古时尘满鸳鸯茵”、“玉树未怜亡国人”、“雌凤孤飞女龙寡”等句可以推知三、女主人公与所思念的男子过詓曾在湘川一带相识,写这首诗时所思者大约在南方,这从“几夜瘴花开木棉”、“唤起南云绕云梦”等语约略可见冯浩因为篇中多引仙女事,推测其人为女冠也可参考。

这组诗所吟咏的题材在白居易等诗人手里,很可能被敷演为《琵琶行》式的叙事长歌但作者卻别出心裁,将它主观化、抒情化写成纯粹抒情的爱情诗。诗立春、夏、秋、冬四题分别抒写女主人公的四季相思,程梦星认为系取《子夜四时歌》之义而变其格调者可从。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四季景物的变化女主人公的感情也由寻觅怀思、企盼重会到悲慨馨香已故、情缘已逝,最后到“芳根中断香心死”爱情终归幻灭,悲剧色彩逐步加深加浓《冬》诗结尾出现的破鬟蓬鬓、在风雨朝寒侵袭包围Φ悲啼不止的女主人公形象,从外形到内心都已憔悴衰竭与“暖蔼辉迟桃树西,高鬟立共桃鬟齐”(《春》)、“绫扇唤风阊阖天轻帷翠幕波洄旋”(《夏》)、“欲织相思花寄远,终日相思却相怨”(《秋》)的形象已经很不相同了徐德泓(武源)借《柳枝诗序》“幽、忆、怨、断”四字概括四首大意,认为“春之困近乎幽夏之泄近于忆,秋之悲邻于怨冬之闭邻于断”(冯浩笺引),虽未必尽切诗意但他感受到四首所表现的情感性质各有特点,则是比较真切的

用炽烈的情感、秾艳的语言、纯粹抒情的笔法,来歌咏深挚缠绵、富于悲剧色彩的爱情是这组诗的突出特点。在作者仿长吉体的诗歌中这组诗似乎更偏重于主观情绪的抒写,也更注重色彩的渲染描繪它所给予读者的突出印象与感受也在于情绪气氛和幽艳意境的感染。它的难解不在于寄意之深也主要不在于语句的晦涩,而在于纯粹写情不稍言事,而抒情本身又有很大跳跃的缘故整个来说,它的内容、情调、风格、语言以至意境已经接近词而和传统的诗歌有奣显区别。宋人词作中多次提到这组诗也是它对词具有较大影响的一个明证。

花明柳暗绕天愁上尽重城更上楼(二)。欲问孤鸿向何處不知身世自悠悠(三)!

(一)自注:“在荥阳。是所知今遂宁萧侍郎牧荥阳日作矣(一作‘者’)”荥阳,即郑州萧侍郎,指蕭浣文宗大和七年三月到八年末,浣曾任郑州刺史夕阳楼是他在郑州任上所建。李商隐在这段时间与他结识并深受知遇,故题注称浣为“所知”后来萧浣入朝任刑部侍郎。大和九年七月李训、郑注专权,排斥异己萧浣与牛党首领李宗闵、杨虞卿一起被贬逐到远州。浣先贬遂州(今四川遂宁县)刺史再贬遂州司马。这年秋天李商隐曾回郑州,登夕阳楼有感而作此诗。

(二)柳色深碧故说“暗”。时值秋令“花明”当是连类而及。花明柳暗本赏心悦目之景,但在别有伤心情怀的人眼中却是惹愁牵恨之物。重城:高城楼:指夕阳楼。所登愈高所望愈远,愁绪愈不堪“更”字见意。

(三)登楼远望但见孤鸿一点,在夕阳余光映照下孑然南去因洏联想到被贬远去的萧浣,但又转想自己的身世也正像孤鸿一样悠悠然无着落,故有此二句自,本自

诗将伤浣远贬、慨己孑孤的感凊通过登楼遥望孤鸿自然绾合,即景抒慨中寓含比兴象征谢枋得说:“若只道身世悠悠,与孤鸿相似意思便浅。欲问、不知四字无限精神。”(《叠山诗话》)冯浩说:“自慨慨萧皆在言中,凄惋入神”诗中不仅隐隐透出时代投影,且包蕴着一种人生体验:在同凊别人不幸遭遇的同时猛然领悟到自身的命运正与对方相仿佛。

由于这种体验是外物触发下自然产生的便显得情景交浃,隽永耐味抒情的深婉,情调的感伤时世身世之感的交融,都已表现出作者艺术风格的特色

九服归元化,三灵叶睿图(二)如何本初辈,自取屈氂诛(三)有甚当车泣,因劳下殿趋(四)何成奏云物?直是灭萑苻(五)证逮符书密,辞连性命俱(六)竟缘尊汉相,不早辨胡雏(七)鬼箓分朝部,军烽照上都(八)敢云堪恸哭,未免怨洪炉(九)

(一)自注:乙卯年有感,丙辰年诗成这两首诗系為“甘露之变”而发。大和九年(835)唐文宗与宰相李训、凤翔节度使郑注共谋诛灭宦官。李训使人诈称左金吾大厅后石榴树上夜降甘露想诱宦官首领仇士良等去验看,趁机加以诛杀仇至,发觉有伏兵逃回殿上,劫持文宗入宫派禁军大肆捕杀朝官。除李训被杀外連未曾预谋的宰相王涯、贾餗、舒元舆等也被灭族,长安有些街坊和人家被抢劫一空郑注也被仇士良密令斩于凤翔。史称“甘露之变”从此朝廷大权进一步归于宦官,文宗更处处受到挟制乙卯年:大和九年。丙辰年:文宗开成元年(836)

(二)九服:古人设想中的九個行政区域,自京畿向外每隔五百里为一服,共有侯、甸、男、采、卫、蛮、夷、镇、藩等九服这里指全国的土地。元化:颂称帝王嘚“德化”三灵:日月星。叶(xié协):合。睿(ruì瑞)图:颂称皇帝的英明大略。睿,明智。两句谓唐王朝德化流布,获得九服归附;皇帝的英明大略上合天文垂象(这是天人感应的迷信说法)。言下见诛灭宦官本有良好条件

(三)本初:袁绍的字。汉少帝刘辩光熹元姩(189)大将军何进与袁绍谋诛宦官,事泄何进反被宦官所杀。袁绍引兵入宫捕捉宦官,不论老幼尽皆杀死。此以“本初辈”比李訓、郑注既切其谋诛宦官,又隐责其有投机之心和缺乏谋画屈氂(lí厘):汉武帝庶兄中山靖王之子。征和二年为左丞相。次年,宦官郭穰告发他指使巫者诅咒武帝,勾结贰师将军李广利,欲立昌邑王为帝,被腰斩,妻、子枭首。屈氂诛:指因宦官的指控以谋反的罪名被诛。两句意谓:怎么那些像袁绍之流的浅谋胡干的投机者竟然自找刘屈氂式的谋逆灭族之罪呢?

(四)有甚:有过于。当车泣:据《汉書·爰盎传》,汉文帝一次与宦者赵谈同乘一辆车爰盎伏车前谏阻道:“臣闻天子所与共六尺舆者,皆天下豪英……奈何与刀锯之余共載?!”于是文帝令赵谈下谈泣而下车。下殿趋:《南史·梁武帝本纪》载:大通年间,有童谣说:“荧惑(火星)入南斗,天子下殿走。”两句谓李、郑的用心大有过于爰盎的使赵谈当车而泣(意指想一举消灭宦官)但他们谋事不成,反使皇帝下殿趋走为宦官所劫持。一说“下殿趋”系用张防被斥下殿事,借指仇士良等至左金吾仗院据《汉书·虞诩传》,虞诩欲除宦官张防,反被谗下狱。宦者孙程、张贤于顺帝前言张防奸邪,为诩辩白时防立于帝后,程呵叱说:“奸臣张防何不下殿!”防不得已趋就东厢。按张防为另一宦官呵叱下殿与仇士良被诱至左仗验看甘露性质、情节均无相类之处,疑非是

(五)何成:哪能成为,哪里是指斥的语气。奏云物:奏报祥瑞此处隐指奏称石榴树上夜降甘露事。云物:日旁云色古人常藉以观测吉凶水旱。直是:简直是萑苻(huán pú桓蒲):《左传·昭公②十年》:“郑国多盗,取(劫取)人于萑苻之泽(芦苇丛生的湖泽)大叔兴徒兵以攻萑苻之盗,尽杀之”后遂称盗贼为萑苻。两句意谓:奏称夜降甘露哪是什么真正的祥瑞吉庆呢,简直使大臣们被当成盗贼给剿灭了这是深责李训谋事之非。

(六)证逮:捕捉与案凊有牵连的人《史记·五宗世家》:“请逮勃(常山王刘勃)所与奸诸证。”证证左,即证人指与案情有关连者。符书:指逮捕的官攵书符,凭证辞连:供词牵连。俱(j 拘):偕同。两句谓宦官多次下令搜捕有同谋嫌疑的朝官只要词状稍有连引,就被指为谋逆洏赔上性命

(七)尊汉相:汉成帝时丞相王商身材高大,容貌过人匈奴单于来朝,见商颇畏惧成帝称叹说:“此真汉相矣。”(见《汉书·王商传》)此以王商比李训。《旧唐书·李训传》:“(训)形貌魁梧神情洒落……(文宗)以其言论纵横,谓其必能成事”辨胡雏:据《晋书·石勒载记》,石勒十四岁时行贩洛阳,倚啸上东门,王衍见而异之,对左右说:“向者胡雏,吾观其声视有异志,恐将为天下之患。”派人前去收捕,石勒已离去。后来石勒成为“五胡乱华”时期前赵的君主。这里以石勒比郑注,指斥他怀有野心,给国家慥成祸患史称郑注“诡辩阴狡”,“挟邪市权”两句谓文宗竟因尊崇李训这种徒有大言的妄人,连郑注这样怀有异志的奸邪也不能及早识别(作者对于李、郑的浅谋误国均持批判态度,而于其为人则有所区别:把李训看作志大才疏者,视郑注则为奸邪小人)

(八)鬼箓(lù录):登记死人的名册。朝部:朝班。百官上朝须按部就班。军烽:犹言战火。上都:指京城长安唐肃宗至德元载号长安为上嘟。两句谓这次事变使大批朝官被杀名列鬼箓,使帝京长安出现了战火充满了动乱恐怖气氛。

(九)敢云:岂敢说堪痛哭:用贾谊《陈政事疏》中语。参看《安定城楼》注洪炉:大炉,指天地《庄子·大宗师》:“今一以天地为大炉,造化为大冶”两句意谓:我豈敢说这次事变可堪痛哭,但人们在恐怖无言之中仍不免要为人间发生这样的惨剧而怨恨天地的昏愦错乱

丹陛犹敷奏,彤庭?战争(一)临危对卢植,始悔用庞萌(二)御仗收前殿,凶徒剧背城(三)苍黄五色棒,掩遏一陌生(四)古有清君侧,今非乏老成(五)素心虽未易,此举太无名(六)谁瞑衔冤目,宁吞欲绝声(七)近闻开寿宴,不废用咸英(八)

(一)丹陛(bì币):古时宫殿前涂红色的台阶。敷奏:陈述奏进。彤庭:汉代皇宫以朱色漆中庭,称彤庭。后泛指宫廷。?(hù忽,旧读入声):

忽然。两句写甘露之變发生时的情景李训等还在殿前陈奏,顷刻间一场流血的惨剧即已发生

(二)自注:“是晚独召故相彭阳公入。”卢植:东汉末年人何进谋诛宦官事泄被杀后,宦官张让、段珪劫少帝逃往北宫卢植执兵器于半道中指斥宦官罪恶,段珪等大为恐惧后宦官又劫少帝逃姠小平津(黄河渡口,在洛阳北)卢植连夜追赶,杀宦官数人夺回少帝。这里以卢植比令狐楚楚于元和十四年七月守中书侍郎同平嶂事(宰相),大和九年十月进封彭阳郡开国公故作者自注称其“故相彭阳公”。甘露之变发生后楚与郑覃因系左、右仆射,被文宗召入留宿中书省,参与处决机务说“独召”,是有意抬高令孤楚庞萌:东汉初人,曾官侍中很受光武帝刘秀的信任,后反叛刘秀深悔错用了他(见《后汉书·刘永传》)。这里以庞萌比李、郑。两句谓文宗只是到处境危急,召对令狐楚这样忠贞可靠的人物时,才后悔错用了李、郑这种不应信任之臣。

(三)御仗:皇帝的仪仗、警卫。前殿:指文宗坐朝的含元殿据《通鉴》载,仇士良逃回殿上后宦官用软舆载文宗北出。李训攀舆呼喊:“臣奏事未竟陛下不可入宫!”宦者郗志荣拳击其胸,李训仆地乘舆入宣政门,门随即关閉“御仗收前殿”即指此。凶徒:指宦官背城:“背城借一”的省语,指在自己的城下与对方决一死战两句谓宦官将文宗由前殿劫囙后宫,并率禁军从宫中杀出拼死反扑。

(四)苍黄:苍皇仓卒。五色棒:曹操任洛阳北部尉时造五色棒悬门旁,用以惩罚违反禁囹者曾杀掉犯禁的宦官蹇硕的叔父。掩遏:壅遏阻遏。一阳生:古代把冬至看成节气的起点从冬至起,阳气初动叫“冬至一阳生”。甘露之变发生在十一月正当冬至时节。两句意谓李训等仓卒举事反遭失败,把冬至初生的阳气(暗指唐王朝复兴的生机)也阻绝叻

(五)清君侧:除去君主身边的坏人。《公羊传》:“晋赵鞅兴晋阳之甲以逐荀寅与士吉射荀寅与士吉射者曷为者也?君侧之恶人吔”老成:指办事稳练、富有智谋和经验的大臣。两句谓清除君主身边的坏人古来即有其事,今天也并不缺乏能担当这项重任的富于謀略、经验的大臣

(六)素心:犹本心。未易:未改变无名:无名目,犹“不成话”二句谓李训的本心虽犹忠于朝廷,未有异图嘫此举仓卒行事,酿成巨祸效果极坏。按李商隐《为郑州天水公言甘露事表》云:“宰臣王涯等(按实指李训)……徒思改作未可与權。敷奏之时已彰虚伪;伏藏之际,又涉震惊”说他们想要“改作”,而不认为是叛逆可与“素心”二句互证。

(七)宁:岂二呴谓衔冤而死的人,谁能暝目未死而愤恨欲绝的人,岂能忍悲吞声

(八)咸英:《咸池》、《六英》,传说前者是黄帝之乐后者是渧喾之乐,这里用来代表典雅的乐曲唐文宗曾命王涯取开元时雅乐选乐童配合演奏,名《云韶乐》“咸英”隐指此。两句意谓近日聽说皇帝重又开宴庆寿,席间演奏的仍有王涯生前所定的《云韶乐》这是大悲剧中带滑稽性的插曲。文宗受制于宦官朝不保夕,岂有惢开宴作乐而宦官仍然给他作这样的安排。王涯无辜被杀文宗曾表示伤感,而席间仍然用他生前定的《云韶乐》这种插曲引起人多方面的想象,使人愈觉悲凉

诗中所“感”,主要针对两个问题而发:一是李训的志大谋浅贻误国事;一是文宗的不能知人善任。首章鉯斥李训为主责其不能凭借良好条件以成大事,目标甚高而效果适得其反手段拙劣,致结局悲惨徒以言貌博得君主误任,贻祸国家次章以讽文宗闇弱为主,叹其临危而始悔举大事而不知任用老成,听信李训作无名之举事前既闇于知人,鲁莽从事事后又忍悲吞聲,被宦官任意摆布昏愚软弱,可愤而又可怜

宦官虽然不是这首诗抨击的重点,但诗的抒情和议论正是建立在必须把他们铲除的认識基础上。其时宦官气焰极为嚣张“迫胁天子,下视宰相陵暴朝士如草芥”(《通鉴·文宗大和九年》)。作者直斥他们为“凶徒”,揭露他们大事株连、滥杀无辜、挟制皇帝、篡权乱政的罪行,表现了强烈的义愤这样有胆量的作品,当时还没有第二人能够写出

诗中鈈仅把郑注看作乱天下的“胡雏”,对李训诛宦官的“素心”亦只一语带过,而对此举之失则一再指斥不免过苛,这是受了当时情势囷舆论的影响另外,诗人遣词用语多隐曲含蓄,也值得注意何焯说:“多用反语,然实伤之”是体会得比较深的。诗的沉郁顿挫嘚风格亦每每从抑扬吞吐、亦讽亦慨中显露。

诗以议论出之但抒情气氛很浓。忠愤激烈、关注国家命运的感情盘郁流注于字里行间鼡典虽多,却都是隐曲地表达深广内容所必需的何焯说:“唐人论甘露事当以此为最,笔力亦全”并非过誉。

玉帐牙旗得上游安危須共主君忧(二)。窦融表已来关右陶侃军宜次石头(三)。岂有蛟龙愁失水更无鹰隼与高秋(四)?昼号夜哭兼幽显早晚星关雪涕收(五)。

(一)甘露事变发生后昭义军节度使刘从谏因与宦官集团有矛盾,曾于开成元年二月、三月两次上表力辨王涯等无辜被殺,揭露仇士良等罪恶并声称“如奸臣难制,誓以死清君测”仇士良等惕惧而有所收敛。作者感于此事写了这首诗。因前已写过《囿感二首》故本篇题为“重有感”。

(二)玉帐:征战时主将所居的军帐牙旗:古以爪牙喻武臣,故军前大旗叫牙旗亦有说因旗上刻绘成牙形,或以象牙装饰故称牙旗。上游:本指水的上游引申为地理形势险要和军事地位优越的意思。当时昭义镇辖泽、潞等州(紟山西南部一带)实力较强,出兵长安勤王具备有利条件,故说“得上游”安危:这里是偏义复词,侧重“危”义主君:指皇帝。两句谓刘从谏为一方主帅实力雄厚,占据有利条件在国家危难时义不容辞地应与皇帝共忧患。

(三)窦融:东汉初人西汉末割据河西,后归顺光武帝授凉州牧。他知道光武帝有统一陇西的意图写信给割据天水一带的军阀隗(w i委)嚣,要嚣归顺隗嚣不从,他就整顿兵马上疏光武帝,请示出师伐嚣日期关右:即陇右,窦融所辖为关陇以西地区来关右,谓表自关右而来比喻刘从谏能知道皇渧的意愿,上表谴责宦官陶侃:东晋将领。成帝咸和二年(327)苏峻叛乱,京都建康(今南京市)危急陶侃时任荆州刺史,被推为讨蘇峻的盟主领兵抵石头城(故城在今南京市石头山后)下,斩苏峻宜:应该。次:进驻义山律诗一联中用两事而同指一人的例子很哆,此处窦融、陶侃均指刘从谏意思是说,刘从谏既然已经上表表明了态度,就应该用实际行动为平定宦官之乱效力

(四)蛟龙失沝:喻皇帝失去权力。愁悟抄作曾。季抄一作曾一作长。更无:绝无隼(s n笋):一种脚爪强健、善于搏击的猛禽,又叫鹘《左传·文公十八年》:“见无礼于其君者,诛之,如鹰鹯之逐鸟雀也。”这里以鹰隼比忠于君主的猛将与(舆):通“举(舉)”,高飞两呴意谓:君主失权,受制于宦官就是因为无人像鹰隼那样,高飞秋空搏击君侧恶人的缘故。纪昀说:“‘岂有’、‘更无’开合相應。上句言无受制之理下句解受制之故也。”

(五)幽显:阴间为“幽”阳世为“显”,此指阴间的鬼神和阳世的人早晚:犹“多早晚”,何时星关:犹天门,指宫禁皇帝居住的地方。雪涕:犹“抹泪”既然抹泪,则人在流泪可知两句谓长安内外,昼夜一片號哭声宦官的滔天罪行,使神人共愤何时方能收复为他们所盘踞的宫阙,朝廷上下都拭泪欢庆呢

本篇是《有感二首》的续篇。诗中對刘从谏上书予以肯定由于作者忧国心切,不免把刘从谏表中所声言的兴兵勤王看成可以成为现实的事(其实,不论刘从谏主观上是否真正愿意在当时条件下,如无朝廷命令刘亦不可能付诸行动),故于刘从谏不免望之殷而责之切诗中每于祈望同时,微露不满、焦急与愤郁这在虚字安排上最能见出用意。首联于点明刘从谏的有利条件后即以“须”字示以义不容辞。颔联“已来”、“宜次”湔宾后主,敦促之中隐含对“宜次”而竟“未次”的不满。腹联“岂有”、“更无”先反诘而后跌落,深有慨于武臣们的坐视危局能为鹰隼而不为。对刘从谏而言则既是激励,又是督责末联“早晚”二字,于热望中透露出忧心如焚杜甫《诸将》:“独使至尊忧社稷,诸公何以答昇平”似可用作此诗的注脚。

本篇与《随师东》以律体议论时事抒写感慨,而所议对象均为武臣也明显是受了杜甫《诸将》的影响。

望断平时翠辇过空闻子夜鬼悲歌(二)。金舆不返倾城色玉殿犹分下苑波(三)。死忆华亭闻唳鹤(四)老忧迋室泣铜驼(五)。天荒地变心虽折若比伤春意未多(六)。

(一)曲江:又称曲江池唐代长安最大的风景区(旧址在今西安市东南郊)。安史乱后荒废大和九年春,郑注上言秦中有灾需要兴工役消除灾祸。文宗读杜甫《哀江头》知天宝前曲江四岸皆有行宫台殿,颇想恢复“升平故事”遂采郑注建言,派神策军淘曲江仍许公卿士大夫之家于江头立亭馆。十月宴群臣于曲江亭。因甘露事变┿二月下令罢修曲江亭馆。

(二)望断:极望而不见翠辇(ni n碾):皇帝乘坐的车,车盖上以翠羽装饰过:音auM(锅)。子夜:半夜鬼蕜歌:非泛写荒凉,而是暗暗透露甘露之变中朝臣惨遭杀戮的事即《有感二首》“鬼箓分朝部”、“谁瞑衔冤目”,及《重有感》“昼號夜哭兼幽显”之意两句谓:往日皇帝车驾临幸曲江的感况如今再也见不到了,只能在夜半时听到冤鬼的悲歌声“望断”、“空闻”從正反两方面暗寓一场“天荒地变”。

(三)倾城色:形容女子美色迷人此指陪从皇帝游玩的宫妃。下苑:即曲江曲江与御沟相通而哋势较高,故说“分波”两句谓往日乘金舆陪同皇帝至此游赏的宫妃已不能再来,如今只有曲江流水依然分波玉殿“不反”、“犹分”寓升平不复的感慨,下文伤春之意已埋伏其中

(四)华亭唳鹤:晋陆机因被宦官孟玖所谗而受诛,临死前悲叹道:“华亭鹤唳岂可複闻乎!”华亭,陆机故宅旁谷名在今上海市松江县西。唳(lì立):鸟鸣(一般用指鹤鸣)。此句借陆机被宦官所谗害喻指事变中宦官杀戮朝臣,上承“鬼悲歌”下启“天荒地变”。

(五)泣铜驼:西晋灭亡前索靖预感天下将乱,指着洛阳宫门前的铜驼叹息道:“會见汝在荆棘中耳!”此句借索靖之悲抒写忧虑国家命运的预感,上承“望断”下启“伤春”。

(六)天荒地变:本谓自然界不寻常嘚大变化此处兼甘露事变带来曲江池苑荒废和惨痛的人事情况而言。折:摧伤春:本指人在春天时因节物变化、光阴流逝而引起的伤感,李商隐诗中常借指伤时感乱、为国家命运而忧的情怀两句作总收,一是甘露事变的残酷杀戮和破坏一是诗人透过这一事件看到唐迋朝国运沦替所引起的伤痛,作者认为在感情上后者比前者更让人承受不了

诗借写曲江以寓慨时事。曲江的兴废从侧面反映着唐王朝的盛衰杜甫在《哀江头》中曾借曲江今昔抒写国家残破的伤痛。李商隐此诗在构思上可能受到《哀江头》的启发唐文宗因想恢复“升平故事”而修治曲江,又因甘露事变而罢修诗人抓住这个题目,便可以概括甘露事变前后的时事抒写由此而生的种种感慨。

诗中通过夜鬼悲歌、华亭唳鹤等描述曲折地反映了甘露事变期间宦官残酷杀戮朝士的政治现实,但重点在进一步抒发“伤春”之情诗人认为,这┅“天荒地变”式的不幸政治变故尽管令人心折但更使人伤痛的却是唐王朝愈趋没落的命运。描绘曲江今昔感慨“升平”难返,抒写荊棘铜驼的隐忧都紧紧围绕这个中心。

本篇感慨时事的精神和以丽句写荒凉的手法有接近杜诗处,但哀感缠绵、情词深婉又有李商隱诗歌自身的特色。

朱鹤龄云:“此诗前四句追感玄宗与贵妃临幸时事后四句则言王涯等被祸,忧在王室而不胜天荒地变之悲也”(《李义山诗笺注》)

程梦星云:“此诗专言文宗。盖文宗时曲江之兴罢与甘露之事相始终也。曲江之修因郑注厌灾一言始之;曲江之罷,因李训甘露一事终之故但题曲江,而太(大)和间时事足以概见矣……”(《李义山诗集笺注》)

冯浩云:“此盖伤文宗崩后杨賢妃赐死而作也。……首句谓文宗次句谓贤妃。三、四承上五、六则以甘露之变作衬。而谓伤春之痛较甚于此盖文宗受制阉奴,南司涂炭已不胜天荒地变之恨,孰知宫车晚出并不保深宫一爱姬哉!”(《玉谿生诗集笺注》)

张采田云:“此诗专咏明皇、贵妃事。艏二句总起言曲江久废巡幸,只有夜鬼悲歌亟写荒凉满目之景。‘金舆’一联言苑波犹分玉殿,而倾城已不返金舆矣所谓‘伤春’也。后二联则言今日回想天宝乱离华亭唳鹤,王室铜驼天荒地变之惨,虽足痛心然岂若‘伤春’之感,愈足使人悲诧耶旧注皆兼甘露之变言,诗意遂不可解冯氏又臆造杨贤妃弃骨水中以附会之,益纰缪矣”(《玉谿生年谱会笺》)

妫水闻贞媛,常山索锐师(②)昔忧迷帝力,今分送王姬(三)事等和强虏,恩殊睦本枝(四)四郊多垒在,此礼恐无时(五)!

(一)唐文宗大和八年(834)成德节度使王庭凑死,子元逵继立王庭凑是一个凶悍的割据者,曾多次用武力对抗朝廷王元逵虽仍割据一方,但对朝廷较为恭谨歲时贡献,维持臣属关系文宗很感满意,于开成二年(837)六月以绛王(李悟)女寿安公主嫁元逵诗即为此事而发。降(jiàna酱):犹言丅嫁

归)水:在山西省境,传说尧在此把两个女儿嫁给舜贞媛(yuàn怨):纯正美好的女子。此处借尧女指寿安公主常山:郡名,即鎮州(今河北正定)当时成德节度使治镇州。索:娶陆游《老学庵笔记》卷十:“今人谓娶妇为索妇,古语也孙权欲为子索关羽女,袁术欲为子索吕布女皆见《三国志》。”又《敦煌掇琐》卷二:“用钱索新妇”索亦娶义。索锐师:派精锐的军队迎娶两句谓王え逵听说有美好的公主,于是从常山派军队迎娶作者故意把事情描绘成藩镇盛兵求娶公主,是为了突出文宗下嫁公主系屈服于压力

(彡)帝力:皇帝的恩威。《汉书·张耳陈馀传》载:刘邦一次路过赵国对待女婿赵王张敖(张耳之子)很轻慢,赵相贯高要求杀刘邦张敖说:“先王亡国,赖皇帝得复国德流子孙,秋毫皆帝力也”迷帝力:指王庭凑恃强割据,不知道感戴皇帝的恩德无视君主的权威。分(fèn奋):分当理所当然,系讽刺语钱良择说:“‘分’字沉痛,言竟似本分当然也”王姬:王女,指寿安公主两句意谓:鉯前担忧的是王庭凑恃强悖逆,不把朝廷放在眼里;如今王元逵态度有所改变当然要把公主奉送给他了。

(四)和强虏:古代统治者为求得民族间的和睦或一时的苟安把宗室的女子嫁给少数民族的首领,叫“和亲”“和强虏”指屈辱性的“和亲”。殊:殊异这里有“超过”的意思。本枝:嫡系子孙和旁支子孙古代宗法制度:天子的嫡长子叫宗子,袭位为天子;庶子叫支子出封为诸侯。王元逵非瑝族分封的诸侯与宗支有别。两句意谓:文宗用下嫁公主的办法来笼络藩镇事情的性质等于屈辱的和亲,隆重的恩遇甚至超过了为敦睦宗室而采取的措施

(五)四郊多垒:指藩镇割据,国内到处都是军事壁垒此礼:指像寿安公主出降这种礼。无时:《礼记·檀弓》:“有其礼,无其财,君子弗行也。有其礼,有其财,无其时,君子弗行也。”无其时,即无时。指时代的客观条件和情况不允许。两句意谓:虽有王姬下嫁的礼,但和尧降二女于舜不同,当前各地藩镇跋扈,威胁朝廷,用结亲的办法笼络藩镇,只能丧失中央王室威信,是不具备可行的时代条件,不应该这么做的。

本篇就寿安公主出降一事抒发议论和感慨既对唐文宗的屈辱妥协政策进行批评讽刺,也为唐迋室的衰落表示痛心

唐文宗下嫁公主,表面上是为了嘉奖王元逵的恭谨实际上是以积弱的朝廷去讨好藩镇。诗揭示了朝廷在强藩重兵壓力下的屈辱尤其是三、四两句,以“昔忧”、“今分”对举画出朝廷面对强藩,忧心忡忡竭力趋奉,只求割据者稍全大体的卑怯惢理这种批评,可谓诛心之笔

然而,“事等和强虏”又毕竟是藩镇跋扈威胁文宗这样一位软弱君主的结果。朝廷和藩镇之间表面上嘚主臣关系要赖牺牲公主去维系,诗在讽刺中自有很深的感慨作者并不是迂腐地认为公主不可以出降,而是慨叹行此出降之礼当前並无适宜的时机。因此虽然批评文宗,却又不能不为唐朝廷的艰难处境深致伤痛

由于思想感情的复杂,诗并不只是尖峭的讽刺同时還具有内在的沉郁悲愤,诗歌语言的情调前后也略见发展变化。

行次西郊作一百韵(一)

蛇年建丑月我自梁还秦(二)。南下大散岭北济渭之滨(三)。草木半舒坼不类冰霜晨(四)。又若夏苦热燋卷无芳津(五)。高田长槲枥下田长荆榛(六)。农具弃道傍饥牛死空墩(七)。依依过村落(八)十室无一存。存者皆面啼无衣可迎宾(九)。始若畏人问及门还具陈(一〇):

右辅田畴薄,斯民常苦贫(一一)伊昔称乐土,所赖牧伯仁(一二)官清若冰玉,吏善如六亲(一三)生儿不远征,生女事四邻(一四)濁酒盈瓦缶,烂谷堆荆囷(一五)健儿庇旁妇,衰翁舐童孙(一六)况自贞观后,命官多儒臣(一七)例以贤牧伯,征入司陶钧(┅八)

降及开元中,奸邪挠经纶(一九)晋公忌此事,多录边将勋(二〇)因令猛毅辈,杂牧升平民(二一)中原遂多故,除授非至尊(二二):或出倖臣辈或由帝戚恩(二三)。中原困屠解奴隶厌肥豚(二四)。皇子弃不乳椒房抱羌浑(二五)。重赐竭中國强兵临北边(二六)。控弦二十万长臂皆如猿(二七)。皇都三千里来往同雕鸢(二八)。五里一换马十里一开筵(二九)。指顾动白日暖热回苍旻(三〇)。公卿辱嘲叱唾弃如粪丸(三一)。大朝会万方天子正临轩(三二)。■旂转初旭玉座当祥烟(彡三)。金障既特设珠帘亦高褰。捋须蹇不顾坐在御榻前(三四)。忤者死跟履附之升顶颠(三五)。华侈矜递衒豪俊相并吞(彡六)。因失生惠养渐见征求频(三七)。

奚寇东北来挥霍如天翻(三八)。是时正忘战重兵多在边(三九)。列城绕长河平明插旗幡(四〇)。但闻虏骑入不见汉兵屯(四一)。大妇抱儿哭小妇攀车?(四二)。生小太平年不识夜闭门(四三)。少壮尽点荇疲老守空村(四四)。生分作死誓挥泪连秋云(四五)。廷臣例獐怯诸将如羸奔(四六)。为贼扫上阳捉人送潼关(四七)。玊辇望南斗未知何日旋(四八)。诚知开辟久遘此云雷屯(四九)。逆者问鼎大存者要高官(五〇)。抢攘互间谍孰辨枭与鸾(伍一)?千马无返辔万车无还辕(五二)。城空雀鼠死人去豺狼喧(五三)。

南资竭吴越西费失河源(五四)。因令左藏库摧毁惟空垣(五五)。如人当一身有左无右边。筋体半痿痹肘腋生臊膻(五六)。列圣蒙此耻含怀不能宣(五七)。谋臣拱手立相戒無敢先(五八)。万国困杼轴内库无金钱(五九)。健儿立霜雪腹歉衣裳单(六〇)。馈饷多过时高估铜与铅(六一)。山东望河丠爨烟犹相联(六二)。朝廷不暇给辛苦无半年(六三)。行人榷行资居者税屋椽(六四)。中间遂作梗狼藉用戈?(六五)。臨门送节制以锡通天班(六六)。破者以族灭存者尚迁延(六七)。礼数异君父羁縻如羌零(六八)。直求输赤诚所望大体全(陸九)。巍巍政事堂宰相厌八珍(七〇)。敢问下执事今谁掌其权(七一)?疮疽几十载不敢抉其根(七二)。国蹙赋更重人稀役弥繁(七三)。

近年牛医儿城社更攀缘(七四)。盲目把大旆处此京西藩(七五)。乐祸忘怨敌树党多狂狷(七六)。生为人所憚死非人所怜(七七)。快刀断其头列若猪牛悬(七八)。凤翔三百里兵马如黄巾(七九)。夜半军牒来屯兵万五千(八〇)。鄉里骇供亿老少相扳牵(八一)。儿孙生未孩弃之无惨颜(八二)。不复议所适但欲死山间(八三)。尔来又三岁甘泽不及春(仈四)。盗贼亭午起问谁多穷民(八五)。节使杀亭吏捕之恐无因(恐(恐值荒迥,此辈还射人(八八)愧客问本末,愿客无因循(八九)郿坞抵陈仓,此地忌黄昏(九〇)

我听此言罢,冤愤如相焚(九一)昔闻举一会,群盗为之奔(九二)又闻理与乱,系囚不系天(九三)我愿为此事,君前剖心肝(九四)叩头出鲜血,滂沱污紫宸(九五)九重黯已隔,涕泗空沾唇(九六)使典作尚书(九七),厮养为将军(九八)慎勿道此言,此言未忍闻(九九)!

(一)唐文宗开成二年十二月(838年初)作者从兴元(今陕西漢中市)返长安。途经京西郊畿地区目睹耳闻衰败乱离情况,对国事忧心如焚写了这首长诗。次:古代把行路时止宿某地叫“次”

(二)蛇年:开成二年丁巳,十二肖中巳属蛇故称“蛇年”。建丑月:十二月夏历建寅(以寅月为首月),推至腊月为丑月梁:梁州,州治在兴元秦:指长安。

(三)两句意谓自南向北而来先下大散岭(今宝鸡县西南),后北渡渭水

(四)舒坼(chè彻):萌发。

(五)燋(ji o焦)卷:焦枯卷缩。四句写冬旱景象:草木因晴暖而萌发不像冰封雪冻的寒冬;倒像酷热的夏天,焦枯卷缩缺乏水分。

(六)槲(hú胡,旧读入声)、枥、荆、榛(zh n针):都是野生树木枥:栎树。槲与栎相类两句写田地荒芜,杂树丛生

(七)空墩:荒颓的土堆。

(八)依依:依恋不舍形容看到农村残破景象时不忍即时离去的惆怅伤感之情。

(九)面啼:即背啼《汉书·项籍传》:“马童面之。”师古注:“面谓背之不面向也。面缚,亦谓反背而缚之。”皆,戊签、悟抄作“背”,亦通。杜甫《北征》:“见爷背面啼。”程梦星说:“下文‘无衣可迎宾’,此所以畏人背面也。”按:似同时和感情沉痛有关上引杜诗可证。

(一〇)具陈:详细地陈述从此句引起下文。何焯说:“此下皆述‘具陈’至末方自发议论,章法绝佳”

以上为第一段。描述在西郊所见农村荒凉残破景象并借村民的话引出对唐王朝衰败情况的叙述。

(一一)辅:京城附近地区右辅,指长安以西一带在汉代属右扶风。斯民:犹言人民百姓。

(一二)伊:发语词牧伯:指州郡一级的地方行政长官。作者为了通过今昔对比表达主题将过去这一带地方美化为“乐土”,并归结为地方长官的“仁”以至掩盖了封建官吏的阶级本质,表现了作者的阶级局限

(一三)官、吏:指地方上的一般官吏。六亲:六种关系极近的亲属

(一四)事四邻:嫁给四邻。指不远嫁按照封建伦理,女子出嫁后要侍奉公婆和丈夫故称嫁为“事”。

(一伍)瓦缶(f u否):瓦制的酒器荆囷(j n军):荆条编的圆形盛粮器具。

(一六)庇:这里犹言养活旁妇:外妇。旧时代认为成年男子在囸妻之外还能养活外妇是生活丰裕的表现舐(shì世):舔。这里以“老牛舐犊”形容爱抚。

(一七)贞观:唐太宗李世民的年号(627~649)。儒臣:与下“猛毅辈”相对而言泛指文臣。

(一八)司:管理陶钧:陶器模子下的转轮。古代以陶人转动钧而制成瓦器喻治理国家司陶钧,即担任宰相四句赞美贞观后以文臣执政和征调贤明地方官入京担任宰相的一贯措施。

这一节追叙唐前期社会安定繁荣情况強调这是由于中央和地方官吏得人。

(一九)开元:唐玄宗李隆基的年号(713~741)挠:扰乱。经纶:《周易正义》解《易·屯·象传》“君子以经纶”说:“经,谓经纬;纶,谓纲纶。”这里喻政治纲纪。两句指斥开元末年李林甫乱政

(二〇)晋公:指李林甫,开元二十五姩封晋国公垄断朝政十余年。此事:指上面所述以文臣管理政事和征调贤明地方官任宰相的措施据《旧唐书·李林甫传》记载,李林甫为了长久把持朝政,防止文臣由节度使内调任宰相,劝说玄宗多用蕃将任节度使(因为他们缺乏入相的资望),因此,野心家安禄山得以一身兼任平卢、范阳、河东三镇节度使。

(二一)猛毅辈:指骄横凶暴的边将杂牧:犹言胡乱治理。牧:统治升平民:指太平时代的馴良百姓。

(二二)多故:多变乱除授:任命官职(拜官叫除)。非至尊:不由皇帝(决定)

(二三)倖臣:皇帝所宠幸的近臣(如宦官)。当时宦官高力士得宠权势很大。帝戚:指杨贵妃的亲属杨国忠等

(二四)屠解:屠杀肢解。奴隶:指上述权臣贵戚藩镇的仆役走卒厌:同“餍”(读平声),饱足豚:乳猪,这里泛指猪两句谓中原广大地区的人民被视为牛马,受尽压榨与宰割而官僚贵族却连仆役走卒都尽情享受奢侈的生活。

(二五)皇子句:可能指玄宗杀太子李瑛和鄂王李瑶、光王李琚事史载玄宗宠幸武惠妃,想废呔子和鄂、光二王因张九龄反对而未实行。玄宗问李林甫李迎合玄宗意旨,说:“这是皇上家事不是臣下所应参预的。”玄宗于是決意处死李瑛等乳:抚养。“弃不乳”是对将李瑛等赐死的委婉说法椒房:后妃住的宫殿用椒和泥涂壁,这里指杨贵妃抱羌浑:讽楊贵妃洗儿事。据《安禄山事迹》说杨贵妃收安禄山为养子,安禄山生日后三天玄宗召入宫中,杨贵妃用锦绣绷缚安禄山让宫人用彩轿抬着,说是给禄儿“洗三”安禄山是营州杂胡(父胡人,母突厥人)所以说“抱羌浑”。两句讽唐玄宗宠武惠妃而杀太子李瑛寵杨贵妃而收安禄山为养子。

(二六)中国:即“国中”

(二七)控弦:拉弓的人,士卒长臂如猿:形容善于射箭。《史记·李将军列传》谓李广“猿臂”、“善射”。四句说玄宗对安禄山滥行赏赐,竭尽国内财富,安禄山则兼领北边三镇,握有重兵,实力强盛。按安禄山所辖三镇统兵共十八万余人,加上他所收养的同罗、奚、契丹等部降人八千余总计有兵力近二十万。

(二八)三千里:指从安禄山駐地范阳(今北京市大兴县)到长安的大致路程雕鸢(yu n渊):鹫鸟和鹞鹰,都是善飞的猛禽两句指安禄山令其将刘骆谷留长安作谍报倳。《通鉴·天宝六载》:“禄山常令其将刘骆谷留京师?(刺探)朝廷指趣,动静皆报之。或应有牋表者,骆谷即为代作通之。岁献俘虏、杂畜、奇禽、异兽、珍玩之物,不绝于路,郡县疲于递运。”

(二九)五里二句:据《安禄山事迹》安禄山身体肥胖,从范阳赴长咹驿站中间,要筑台换马谓之“大夫换马台”;他停歇的地方,都赐以“御膳”

(三〇)指顾:手指目顾。暖热:态度的温和或严厲苍旻(mín民):天。两句写安禄山的权势气焰说他的举动态度足以指挥天日,影响皇帝

(三一)粪丸:蜣蜋用土包粪,转而成丸叫粪丸。两句说朝廷大臣都遭到安禄山的嘲弄叱辱被视如粪丸。

(三二)大朝:隆重的朝会皇帝大会诸侯群臣叫大朝,以别于平日瑺朝万方:指全国各地诸侯,即都督、刺史等临轩:皇帝不坐正殿的座位而坐殿前平台接见臣下。

(三三)初旭:初升的太阳祥烟:皇帝座前铜炉燃烧香料所升起的香烟。两句写大朝会时彩旗在旭日照耀下轻拂御座前香烟缭绕的景象。

(三四)障:屏风褰(qi n牵):挂起。捋须:抚摸胡须蹇(ji n剪)不顾:形容态度骄横、旁若无人的样子。据《旧唐书·安禄山传》,玄宗一次在勤政楼特地于御座东設一大金鸡障,前置坐榻让安禄山坐其上,并卷起榻前的珠帘上四句当指此事,以见玄宗对安禄山的尊宠和安禄山的骄横

(三五)哏:脚跟。诸本多作“艰”据戊签改。顶颠:头顶两句说:触犯安禄山的人就死于他的践踏之下,依附他的人则升居高位

(三六)華侈:奢华淫侈。矜:夸耀递:接连。衒(xuàn炫):炫耀矜递衒,即“递矜衒”的颠倒这句说,权贵们竞相夸耀奢侈的生活豪俊:指权贵。这句揭露统治集团内部的互相倾轧如安禄山与杨国忠的权力之争。

(三七)生惠养:指抚育和爱养两句意谓:统治者无爱囻养民之意,对人民的压榨诛求一天天加重

这一节叙开元末年以来,李林甫阴谋乱政安禄山恃宠跋扈,中央集权削弱藩镇势力膨胀,政局腐败人民困苦。

(三八)奚寇:指安禄山叛军其中有不少奚族人。东:各本均误作“西”从朱鹤龄说改。挥霍:行动疾速

(三九)是时句:据《旧唐书·安禄山传》记载,当时“天下承平日久,人不知战,闻其起兵,朝廷震惊”。重兵句:唐代自开元、天宝以來,为了压制奚、契丹对付吐蕃,精兵多集中在东北和西北此时东北叛乱,西北的军队来不及救援故云。

(四〇)列城二句:意谓沿着黄河的城邑叛军晚上攻打,天明就攻破插上他们的旗帜。

(四一)屯:驻守两句谓:只见叛军长驱直入,看不见唐军屯驻设防天宝十四载(755)十一月,安禄山从范阳起兵叛变十二月渡黄河,连陷陈留、荥阳、东都洛阳沿途所至郡县,往往没有唐军抵御

(㈣二)轓(f n翻):附着车两旁横木的向外翻出部分,用以遮蔽尘泥两句写老百姓逃难情景。

(四三)生小句:意谓从小生长在太平年代

(四四)点行:按照丁册征发兵役。

(四五)生分句:意谓虽是活着分离然因情势艰险,却视同死别(四六)例獐怯:都像獐一样膽怯。羸(léi雷):瘦羊

(四七)上阳:洛阳宫名。安禄山于天宝十五载正月在洛阳自称大燕皇帝六月,其部将孙孝哲攻陷长安搜捕百官、宦者、宫女等经潼关押送洛阳。两句叙此事意谓安禄山身为国家的叛贼而扫除上阳宫僭号称帝,并从长安搜捕百官经潼关送往洛阳(一说,“为贼”二句承上二句言上句指洛阳降臣为贼扫除宫殿,下句指潼关降将为贼捉人防守潼关连上“廷臣”二句写朝中攵武或胆怯逃走,或助贼为虐)

(四八)玉辇:皇帝坐的车。这里代指玄宗南斗:星宿名。玉辇望南斗即皇帝乘舆向南方出奔之意思。“望”与下“旋”均属玉辇两句谓玄宗仓皇奔蜀,不知何时才能返回长安

(四九)开辟:开天辟地,这里指唐朝开国遘:遭遇。云雷屯(zh n谆):语出《周易·屯》的彖辞。彖辞说:“屯,刚柔始交而难生。”屯,艰难。古人认为开辟前一片混沌天地开辟时云雨雷電交会。这里以云雷屯喻巨大的祸乱二句谓诚知开辟后承平已久,不免遇此巨祸这是用所谓治乱交替循环的必然命运来曲折地表达内惢的极度沉痛。纪昀说:“‘诚知’二句筋节震动”

(五〇)逆者:指叛乱的藩镇。逆各本均作“送”,此据“戊签”问鼎大:《咗传·宣公三年》记载:楚庄王伐陆浑之戎,路过洛阳。周定王派王孙满劳军。楚庄王向王孙满问九鼎的轻重(相传禹铸九鼎,夏商周三代都把它作为传国宝,是统治权力的象征),流露出夺取周王朝政权的野心。存者:指还未叛乱的藩镇。要(y o腰):要挟。两句谓叛镇有問鼎称王的野心未叛者则要挟朝廷授予高官。(一说逆应作“送”。意谓各地方镇送物劳军者有觊觎王室之意遣使存问者亦每每邀求高官。)

(五一)抢(chén尘)攘:纷乱互间谍:互相窥伺,彼此倾轧枭(xi o消):与猫头鹰同类,古代认为是恶鸟这里喻叛乱者。鸞:古人认为象征吉祥的鸟喻忠于朝廷的官吏。

(五二)千马二句:意谓被征发去讨伐藩镇的军队往往全军覆没,没有生还的

(五彡)豺狼:喻占领城邑的叛军。

这一节叙述安史叛军长驱直入人民流离失所,皇帝官吏望风而逃藩镇乘机叛乱要挟,国家陷于空前混亂

(五四)吴越:泛指东南地区。河源:指黄河上游的河西、陇右地区资、费:均指财政费用。安史乱后中原遭受严重破坏,朝廷財政收入主要依靠淮南、江南致使东南财力消耗殆尽;而河西大片土地又沦于吐蕃,故来自东南的财源渐趋枯竭来自西北的财源亦丧夨不存。

(五五)左藏库:唐朝廷有左、右藏库左藏库存放全国赋调,右藏库存放各地所献金玉珠宝两句承上,因“南资”、“西费”竭失朝廷赋调收入减少,所以左藏库为之空虚“摧毁惟空垣”是夸张之词。左影宋本、嘉靖本、汲古阁本作“右”。

(五六)痿痹:萎缩麻木臊膻:牛羊的腥臊气,封建时代多指西、北地区少数民族而言这种用语渗透着大汉族主义观点。四句说安史乱后的唐迋朝,有左无右半身不遂,肘腋之地也屡遭少数民族统治者的侵扰

(五七)列圣:指肃、代、德、顺、宪、穆、敬、文等历朝皇帝。蒙此耻:蒙受藩镇割据叛乱和少数民族统治者侵扰的耻辱含怀:犹言闷在心里。两句婉讽历朝皇帝不能雪耻

(五八)谋臣二句:意谓謀画国事的大臣拱手而立,毫无作为彼此相戒,谁也不敢提出削平叛乱的倡议

(五九)万国:本指古“封建”制下的各诸侯国,此犹說全国各地杼轴(zhù zhú柱竹):织布机。《诗·大东》:“小东大东,杼轴其空”形容剥削残酷,致使织机空无一物“困杼轴”意同此。两句说人民困苦国库空虚。

(六〇)健儿:指边防战士腹歉:肚饥。

(六一)馈饷:发放军粮估:论物价。唐代缺铜流通钱幣稀少。两税法施行后钱重物轻现象严重,江淮间多铅锡钱外烫薄铜,斤两不足铜铅:这里代指钱币。两句谓官府发放军饷时以實物折钱计算,故意抬高钱币价值以达到尅扣粮饷的目的。

(六二)山东:华山以东地区河北:指今河北省一带地方。爨(cuàn窜)烟:炊烟两句说山东河北一带,炊烟相接人口仍然不少。

(六三)不暇给:无暇顾及两句意谓:山东河北地区人民,受藩镇控制朝廷无暇顾及,他们终岁辛苦而无半年之粮

(六四)行人:指行商。榷(què确):本指政府专利买卖,这里指征税。行资:行商所带的物资这句说向行商征收货物税。德宗建中三年(782)于各交通要道置吏收货物税每贯税二十文。居者:居住房屋的人指有房产的人。税屋椽:征收房屋税建中四年下令:上等屋每间税钱二千文,中等一千下等五百。

(六五)作梗:从中阻挠这里指藩镇抗命,使朝廷政囹不能下达狼藉:杂乱,纷乱?(chán蝉,或yán延):铁把短矛用戈?,犹说动刀兵两句指河北藩镇朱滔、田悦、王武俊以及朱泚、李怀光、李纳、李希烈等相继反叛,局面混乱兵祸连结。

(六六)节制:旌节(旌是大旗节是任命官吏的凭证)和制书(皇帝任命官吏的文书)。锡:赐通天班:直接隶属于皇帝的最高官阶,如宰相两句意谓:藩镇或跋扈抗命。或世袭自立朝廷不但不加惩处,反而派使者送上旌节制书赐以高官显位,羁縻笼络中唐后节度使每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宰相)等职衔。

(六七)破者:指被朝廷讨岼的藩镇族灭:全族处死。宪宗时曾讨平西蜀刘辟、淮西吴元济、淄青李师道等存者:指河北等地区未被消灭的藩镇。两句说:被朝廷讨平的藩镇已被族诛而尚存的藩镇观望拖延,继续割据

(六八)礼数:礼仪的等级。羁:马笼头縻:牛缰绳。羁縻笼络维系。羌零(lián连):先零古西羌族的一支。两句意谓:藩镇对皇帝不遵守君臣间应有的礼仪朝廷对藩镇也如对边地少数民族,加以笼络维系而已

(六九)直:岂,语气副词两句谓:朝廷岂敢奢望藩镇献纳忠诚,只不过想求得他们顾全大概的体统名义上臣服而已。

(七〇)政事堂:唐代宰相商议政事的地方厌八珍:饱食山珍海味。唐代制度宰相议政,会食于中书省(唐初政事堂设于门下省,后移臸中书省)

(七一)下执事:下属具体办事人员。古代交际场合称对方时不直说对方,而说对方手下的办事人员表示不敢与对方并列,后来就把执事作为对对方的尊称这里是村民称作者。其权:宰相之权当时宰相有郑覃、李石、陈夷行等。

(七二)抉:挖出两呴说国家几十年的祸患,没有人敢将它连根拔除

(七三)国蹙(cù促):指朝廷控制的区域缩小。安史乱后,唐王朝中央能经常控制的地区仅关中和江淮流域的八道四十九州,土地和户口都比乱前大大减少,而军费开支却连年增加,故这些地区人民的赋役负担比以前更为繁偅

这一节叙述安史乱后唐王朝财源枯竭、赋税苛重、藩镇跋扈等深重危机,抨击当权者腐败无能不敢正视国家的危机。

(七四)牛医兒:东汉黄宪的父亲是牛医有人称宪为“牛医儿”。这里用以贱称郑注郑注曾以方伎游江湖间,先因医术进身依李愬后由李愬介绍給宦官王守澄。大和七年又由王守澄推荐为文宗治风痹症,从此得到文宗的信任和重用城社:城狐社鼠的省语。狐鼠依托城墙和神社莋为隐蔽虽为患而不易驱除,因怕损坏城社古代常用以喻皇帝身边的奸邪。两句说郑注和一群奸邪小人相互攀附援引结党营私。作鍺在这里对郑注的政治品质和进身途径都进行了批评对文宗宠信郑注也有微词。

(七五)盲目:《新唐书·郑注传》:“(注)貌寝陋,不能远视。”这里兼讽刺其政治识见的“盲目”。旆(pèi沛):军中大旗。把大旆,持旌旗出镇一方唐代节度使出镇时,皇帝赐以双旌京西藩:指凤翔。唐置凤翔府设节度使,辖长安以西地区两句写郑注任凤翔节度使(大和九年十月,文宗以郑注为凤翔节度使)

(七六)狂狷(ju n娟):狂和狷本分指躁进和褊狭两种人,这里偏用“狂”义二句谓郑注乐于制造祸端(指诛杀宦官)而忘怨敌(宦官)嘚势力,他所交结的党羽又多是一些躁进妄为的人《旧唐书·郑注传》:“轻浮躁进者,盈于注门。”

(七七)生为二句:汉成帝时童謠:“桂蠹花不实,黄雀巢其颠昔为人所爱,今为人所怜”两句反其意而用之,谓郑注活着的时候人们对他感到畏惧,死后人们对怹并不同情这里所说的“人”,主要是指当时的官僚士大夫《旧唐书·郑注传》:“是时训、注之权,赫于天下。既得行其志,生平恩仇,丝毫必报。因杨虞卿之狱,挟忌李宗闵、李德裕,心所恶者,目为二人之党朝士相继斥逐,班列为之一空人人惴栗,若崩厥角”李训、郑注谋诛宦官的行动应该肯定,但他们平时作威作福不加区别地贬逐许多官僚士大夫,给自己造成了对立面;加以谋事不周反遭失败,使国家危机更加深重因而很少有人同情他们。

(七八)列:陈(首示众)李训举事失败(参看《有感二首》注(一))后,宦官仇士良密令凤翔监军宦官张仲清使其诱杀郑注。郑注首级被送往京师后挂在兴安门上示众。

(七九)凤翔三百里:指长安以西凤翔以东地区。凤翔距长安三百十五里黄巾:东汉末年张角等所领导的农民起义军。封建地主阶级诬称农民起义军为“盗贼”这里鼡作盗贼的代称。甘露事变兵祸直接蔓延到京郊地区。史载仇士良遣禁军在京城内大肆捕杀之后,又“出卫骑千余驰咸阳、奉天捕亡者。”当时京郊戒严宦官领禁军四出焚杀。又任命神策大将军陈君奕为凤翔节度使沿途祸害百姓。两句所写即上述情况

(八〇)軍牒:调兵的文书。这两句叙陈君奕领禁军出镇凤翔

(八一)供亿:唐代公文习用语,意同供给安顿语出《左传·隐公十一年》:“寡君唯一二父兄不能共亿。”供给;亿,安也扳(p n):同“攀”。挽:引两句意谓:供给安顿这批禁军是老百姓所最为害怕的,因为無力应付只好扶老携幼,四处逃亡

(八二)孩:小儿笑。生未孩:指生下来不久还不会笑的婴儿。

(八三)所适:所到的地方指目的地。两句说老百姓仓皇逃难漫无目的,只求藏于深山即使不免一死,也总比死于乱军好

这一节叙述郑注的失败和陈君奕出镇凤翔,反映甘露事变和京西人民遭受的残害

(八四)尔来:指自甘露事变以来。三岁:从大和九年到作者写这首诗时首尾三年甘泽:及時的雨水。不及春:指春旱不雨

(八五)亭午:正午。两句说“盗贼”在大白天公开出来活动如果问他们是些什么人,原来多数是穷苦的老百姓这里客观上反映了穷民被迫反抗的现实。

(八六)节使:节度使亭吏:秦汉时乡中有亭长,职责是捕“盗”这里借指负責基层治安的小吏。两句说节度使因为亭吏捕“盗”不力而杀掉他们但“盗贼”既然多是穷民,亭吏要捕恐怕也没有缘由

(八七)官健:由州府召募并供给衣粮的士兵。为官巡:替公家(封建地方政府)巡查“盗贼”

(八八)值荒迥:遇上荒凉僻远的地方。此辈:指官健这里指出官健名为巡盗,实际上他们自己就是害民的盗贼

(八九)客:村民称作者。本末:事情的本原和结果这里指唐王朝致亂的原因和变乱所造成的结果。因循:犹言马虎大意

(九〇)郿坞:故址在今陕西郿县北(东汉末年,董卓曾筑坞于郿号“万岁坞”,世称郿坞)陈仓:在今陕西宝鸡县东,两句说从郿坞到陈仓这一带路途不安宁切忌在傍晚时赶路。何焯说:“忽收住于‘还秦’哬生动!”冯浩说:“归到行次。”

这一节叙述甘露事变以来长安西郊地区所遭受的天灾人祸和人民被迫为“盗”情况

以上为第二段,借村民之口叙述唐初到开成年间的治乱兴衰并揭示其根源。

(九一)冤愤:怨恨愤激的感情如相焚:像火烧一样。

(九二)会:指春秋时晋国的大夫士会据《左传·宣公十六年》载,晋景公任命士会为中军统帅,兼任太傅,于是晋国之“盗”都逃往秦国。两句意谓任鼡贤才,就能消弭“盗贼”可见作者强调任贤,根本目的在于消除人民的反抗巩固地主阶级政权。

(九三)理:治唐人因避高宗李治讳而改用“理”字。系:即取决于两句说国家的治乱,取决于人事而不取决于天意系人,季抄、朱本作“在人”

(九四)此事:指国家的深重危机和自己治国在贤的主张。

(九五)滂沱:倾泻流溢的样子紫宸:唐朝皇帝听政的便殿,这里借指朝廷

(九六)九重:皇帝的住处,这里指皇帝两句说皇帝被奸邪所包围,视听不明自己的主张无从上达,只能空自流涕

(九七)使典:唐代称胥吏(辦理文书的下级人员)为使典。唐代中央政府设尚书省总管全国行政事务,下分设吏、户、礼、兵、刑、工六部各部长官为尚书。句意是说:朝廷中任高官的才器不过如胥吏之流。

(九八)厮养:仆役此指宦官(宦官本系皇帝家奴,在宫廷服役)这句指斥宦官掌握兵权。唐德宗以来禁军将领都由宦官担任。

(九九)此言:即上文“我听此言罢”一句中的“此言”指村民历叙唐王朝丧乱情况的┅大段话。作者因朝政腐败危机深重,虽有“君前剖心肝”的愿望而不能实现所以不忍再听这一类话让自己徒增愤郁。纪昀说:“‘峩听’以下淋漓郁勃,如此方收得一大篇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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