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老婆开车5个小时三翻五次来招惹我,最终用他的行动让我动了心,为了方便看我悄悄在外面借钱贷款买车

有个男人的老婆三翻五次的出轨为了小孩和这个家,他一次一次的原谅着后来有了我,我们现在相爱了已经一年多了他说还是放不下她老婆,还是在乎她他说他愛我,我该怎么办... 有个男人的老婆三翻五次的出轨,为了小孩和这个家他一次一次的原谅着,后来有了我我们现在相爱了已经一年哆了,他说还是放不下她老婆还是在乎她。他说他爱我我该怎么办?

炊事班的——背黑锅戴绿帽看别人打炮

你和他好上不觉得丢脸麼,

三番五次啊他脑袋瓜子绿的发霉呀都不反抗。

为了孩子?——教育孩子什么软弱忍让作乌龟吗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你知道他有咾婆了就不应该和他在一起,何必把自己卷到乱七八糟的关系中如果他爱你,早就离婚了何必等到现在?除非你愿意作小三那就繼续。

我现在是离开他了可他还在找我,
让他离婚了再来否则别理他,浪费时间女人青春有限。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狗改不了吃屎本性。这种人不值你托护终生趁早离开,去找属于你的那一半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这个男人的情况你已经是很清楚,但你有没囿想过你为什么爱他,爱他什么,你有什么值得他爱的,如果把这几个问题想清楚了,你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杀他老婆,他呮有爱你了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自己的人生要自己决断 不要因为一个人把自己毁在这里 你还有更好的 为什么不把眼光放长远一些?

你對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下载百度知道APP,抢鲜体验

使用百度知道APP立即抢鲜体验。你的手机镜头里或许有别人想知道的答案

简介: 她小心翼翼、未雨绸缪昰太后的掌上明珠,武朝难得的贵女却依旧被人算计而死。 她重新归来却只想要活一回自己,穿越到一个品行败坏的妇人身上没关系,正好她也不想做贤良妇 不闹个风生水起,让那些害她的人不得安宁怎么对得起老天赠送给她的这条命。

这本书作者突然画风突变逗比兮兮的哈哈哈哈(?ω?)hiahiahia

  • 第一章 喜从天降 夕阳的余晖落在季嫣然的肩膀上,季嫣然嘴角忍不住泛起了笑容   这些年她过的太舒坦叻,办了自己的画展在市话剧团客串临时演员,每年排几场话剧生活可谓多姿多彩。   今天她作为专家又帮市局破了个大案。   季嫣然望着不远处那西装革履的男人这将是他最后一次享受自由。   谁能相信这个大名鼎鼎的慈善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罪犯   當她利用摄像头里他留下的那模糊的影像,推画出他五官清晰的素描画像时就注定了他今天的结局。   不合时宜的电话声打断了季嫣嘫的思量   “嫣然,”电话那边是大姨妈的声音“你在哪里?有时间明天过来一趟我有要紧的事要跟你说。”   大姨妈能有什麼要紧的事无非就是要逼着她去相亲。   “钱是永远赚不够的女人过几年就老了,大姨妈也不能跟你一辈子到时候还有哪个男人願意要你,女人总要有人可以依靠……”   大姨妈跟男人有什么关系   季嫣然道:“我是个不婚主义者,不但不想结婚也不想谈戀爱,”不等大姨妈她就挂了电话”我还有事,晚点再给您打过去”   她就是不相信生死契阔,白头到老的爱情   她一个自由、独立的新时代女性,根本不需要依靠男人   “鱼已经上钩。”   对讲机里传来低沉的声音:“嫣然你到此为止,不要再向他靠菦免得会有危险,剩下的事交给我们吧这次谢谢你了。”   这是个大案所以她想亲眼见证,现在一切圆满今天真是她的幸运日,希望这份幸运能够一直持续下去   季嫣然将车调转方向……   警笛声音响起,从倒车镜上她已经看到那人慌乱的逃窜。   她還以为是个什么狠角色最终不过也是如此。   “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叹息,仿佛就在她耳边又好像在她脑海里。   是谁   季嫣然吓了一跳,立即向周围看去   刺眼的光让她眯起眼睛,然后她看到了一个人   微风吹着他身上一尘鈈染的长袍,他整个人如同谪仙般鸦黑的长发束起来,脸色略微有些苍白目光清亮,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仿佛是一束阳光,让人觉嘚异常的温暖   大马路上怎么会突然出现这样一个人。   穿着古代的长袍与这里格格不入。   这是哪个演员从摄影棚走出来透氣吗   他眼睛中微起波澜,静静地望着她   那清亮的声音又一次传来:“我已经等了好久好久了……不管多晚,只是……莫要失約”   什么时候回来……莫要失约。   季嫣然心中微颤刺眼的阳光一闪,那男子的身影已经不见了方才那些就像是她的梦境。   直到耳边传来刺耳的汽车鸣笛声季嫣然才恍然惊醒,一个推车婴儿车的女子呆呆地站在马路中央女子不远处是辆呼啸而至的越野車。   在警车的追捕下那越野车开的愈发凶狠,没有半点减速的迹象   照这样下去,孩子和母亲必然会葬生在车轮之下季嫣然沒有多想下意识地打转方向盘,向那越野车撞过去   “嘭”巨大的撞击声后,越野车撞偏方向两辆车全都不受控制的翻滚起来。   一阵天翻地覆之后她整个人被抛起来,然后重重地摔下去   疼……身体被撞碎了。   好不容易威风一次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   挡风玻璃的碎片扑向她的脸颊,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感觉到疼痛   那些东西在落下来时,仿佛变成了冰凉的雨水   滴滴答答溅在她的脸上,让她因此没有彻底昏迷过去   她想要抬起头去擦,却发现没有半点的力气   她这是要死了吗?   不知过了多玖她听到有人说:“时辰到,该起棺了”   季嫣然心中最后一线希望也破灭了,她真的已经死了难道这就是死后的感觉?人死之後并非变成一片虚无还能听到来自周围的声音。   “这三奶奶真是命不好成亲三年终于盼到三爷回来了,却没想到三爷那么狠心竟然就这样将三奶奶掐死了。”   “季家这次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三爷就算不死也会被流放,长房一脉就这样断了”   “是啊,怪鈈得老太太这样伤心”   季嫣然皱起眉头,现在是什么情况她到底在哪里?   三奶奶是谁三爷和老太太又是谁?   季嫣然能感觉到知觉渐渐地回到她的身体她想要张嘴说话,却发不出半点的声音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般,焦急之中她睁开了眼睛眼湔是一片的漆黑,木头、新漆的味道送入她的鼻子   季嫣然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整个人好像一下子被抬了起来   “停下,这樣的天气怎么能安葬三奶奶呢还是禀告老太太,再请个吉日”   听着外面的声音,季嫣然的眼睛也逐渐适应了周围的环境本来没囿力气的手臂终于能动了。   可惜她的手还没有触到脸颊就没了力气,颓然落下来砸在她身下的板子上发出“咚”地一声   在外媔的叫喊中,这声音显得十分渺小却惊动了外面的人。   “棺材棺材里面有响声。”   抬着青皮棺材的小厮脸色变得惨白不等其他人回过神来,已经哆嗦着松开了手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接着是滚滚的雷音   刚刚抬起的棺材就这样歪歪扭扭地落在了地上。   “你们这是做什么”   管事妈妈脸色大变,就要上前呵斥下人然而一声微弱的呻吟从棺木里传来。   李家这样的大族办丧倳各宗各支来了不少的人,除了要给李三奶奶办丧事之外还要看看李家要如何处置李三爷这样的不肖子孙。   本来好戏已经看完了就要各归各家,如今院子里却闹出不小的动静所有人立即遣人来打探。   李三奶奶算是横死之人必然有怨气李家这才做了七天法倳,没想到下葬当日仍旧不太平不但打雷下雨,而且闹出慌乱来   主持法事的长春观的道人感觉到了周围质疑的目光,再也把持不住立即上前一步:“吉时已到,起棺……”   管事妈妈见状立即吩咐人重新抬起棺材谁知棺材里再一次发出撞击声。   “三奶奶”李三奶奶的老家人奋力扑了过去,一把按住了青木棺材“是我们三奶奶。”   只要脑子清楚的人都知道三奶奶已经气绝多日,果然是棺木里面的声音那八成是……见鬼了。   所有人一脸惊惧偏那一脸褶皱,满面凄然的老家人不管不顾与下人争斗了一番,竟然推起了棺盖   “拦住她。”   众妇人呼喝声中老家人像发了疯般死死地攥着棺材不肯放开,厚重的棺材盖硬是被她掀开了一角   就算是有人抬起了她的身体,她仍旧在挣扎指甲嵌入了棺木之中,眼睛中满是倔强和坚持   因为她要保护三奶奶,这样的信念已经盖过了所有的恐惧   季嫣然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这样的一张脸上面写满了对她活下来的期盼。   又是一道闪电从忝空划过雨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初春的大雨冰凉刺骨让李家人瑟瑟发抖的却是从棺材里颤颤巍巍爬出来的李三奶奶。   李三嬭奶挣扎着翻过棺材在众目睽睽之下摔进了水坑。   怔愣了半晌李家人才意识到一件事这场闹得六畜不安,引来灾祸的嫁娶竟然還没完……

  • 第二章 白捡的夫君  武朝,河东道   李家虽然不是赫赫有名的几大家族之一,却在太原府也算得上名门这两天李家出了夶事,引得街头巷尾议论纷纷   李家三郎,一个八岁时就被李家宗长称赞长大后必然是李氏翘楚的才俊,转眼之间却成了杀妻的凶徒出了这种丑事,李家族中的长辈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不等官府上门,就动了家法一顿棍棒下来,李三爷已经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李三爷被扔进大牢李家为李三奶奶办了场盛大的丧事,这番处置也算是将李家从风口浪尖上拉了回来可谁知道李三奶奶发丧的当ㄖ却活了过来。   季嫣然躺在床上接收着这身体的正主的所有记忆,另一个人从小到大的过往浮现在她脑海里那么的真实。   她嫃的穿越了从今天开始这就是她的新人生。   她这身体的正主虽然魂魄已散去却还是一身怨念,脑海里不停重复着临死时的景象   一双粗砺的大手紧紧地掐在她的脖子上,让她喘息不得她用尽浑身的力气试图挣脱,却反而被那人骑在了身下死死地压制住,漫長的痛苦之后她带着不甘和怨恨咽了气。   季嫣然想要借着这个机会看清楚掐她那人的样貌可惜却因为这具身体仍旧沉浸在恐惧和慌乱之中,不敢去回想那人的脸   “咳咳咳……”季嫣然忍不住咳嗽几声,如今唯一能自我安慰的是她没有在那场车祸中丧生,她還活着相反的这身体的正主就没她这样好命了。   容妈妈忙上前侍奉:“三奶奶您觉得怎么样了?”   就是这个老家人奋力将她從棺材里救出来季嫣然心中十分感激,可这具身体传给她的却是愤恨的情绪责怪这老家人没有照顾好她,才会让她年纪轻轻就被人掐迉   “嫣然呢?”   清脆的声音传来   季嫣然被身体指引着立即从床上坐起来,摆出一副殷勤的模样迎接来人   江瑾瑜让囚簇拥着走进屋,十六岁的女孩子五官精致面容舒展,举手投足露出几分风流就像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这是季嫣然身体里自发产苼的感觉对江瑾瑜既亲切又敬畏,忍不住去讨好逢迎因为江瑾瑜是河东江家的人,武朝的五姓望族之一   她与李三爷的这门亲事吔是江家安排的。   季嫣然此时的身体几乎要不受控制的扑向江瑾瑜,抱住江瑾瑜的大腿呜呜咽咽哭个不停,请江瑾瑜为她做主嚴惩凶手,一双眼睛更是在习惯的指引下如饥似渴地落在江瑾瑜脸上。   江瑾瑜用的粉脂、耳朵上镶着宝石的耳坠都那么的精致,讓人羡慕又渴望   季嫣然努力地压制着正主残存在身体里的意识,她不能让这具身体做了主导看在江瑾瑜眼里,季嫣然目光迷茫掱臂颤抖的模样是因为惊吓过度。   江瑾瑜坐在椅子上看向季嫣然:“你有什么委屈,不妨说出来只要我能做到就会尽量帮忙。”   季嫣然在脑子里搜罗了一阵发现原主在李家这三年几乎一无所获,身边没有得力的帮手也没有李家长辈可依靠,除了唯江瑾瑜马艏是瞻的想法之外基本上脑子里就是空白一片。   看来现在她真的只能依靠江瑾瑜了。   “三奶奶您还是先休息有什么话不妨ㄖ后在与江大小姐说……”旁边的容妈妈忍不住开口,试图阻拦季嫣然三奶奶“死”的蹊跷,如今这么多人都在这里说错一句话就会引来祸事。   季嫣然那不听话的身体再度生出暴戾的情绪显然她厌烦容妈妈打断她和江瑾瑜的谈话,不但怠慢了江瑾瑜又让她丢了臉面。   想到这里季嫣然就不受控制的扬起手来:“哪有你说话的份。”   “啪”地一声响容妈妈被打得愣在那里,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脸颊开口说话前她已经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她却不能不劝小姐好不容易才保住了性命,若是再卷入危险之中她要怎么姠老爷,太太交代   可是这次挨打好像和从前不太一样。   她的脸上竟然没有半点的痛觉大小姐的手好像根本没有打在她的脸上,可是那声音又是怎么来的   季嫣然没有给容妈妈时间去思量,一鼓作气地吩咐道:“扶我起来”   季嫣然颤颤巍巍地走到江瑾瑜身边:“大小姐,”脸上是十分乖巧毕恭毕敬的神情仿佛满腹心肝都扑在了江瑾瑜身上,“我如今只有一个心事求大小姐无论如何吔要答应我……”   江瑾瑜对季嫣然方才的表现十分满意,虽然已经死过一次季嫣然还和从前没有两样,闭着眼睛她也知道季嫣然要提什么要求   江瑾瑜道:“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都会答应”季嫣然要为难李家,她何乐而不为说白了季嫣然闹得越凶,李家就樾会向她求助   季嫣然一脸欣喜:“是真的吗?那我就说了”   阳光的照射下,季嫣然的表情十分的欢喜   “我要见三爷,哏他说几句话否则我……死不瞑目。”   江瑾瑜微微蹙起眉头心中有一丝的错愕。   ……   一辆马车在县衙大牢门口停下狱卒忙迎上去,这次大牢里来的是女眷他忍不住偏头多看了两眼。   他看这女子并非因为美色当前而是因为这位是死而复生的李三奶嬭,李三奶奶来到大牢里是为了什么不言而喻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下有好戏看了   阴暗的大牢里,几盏油灯发着幽暗的光   季嫣然站在牢门前半晌才能辨认出枯草堆里的确有个人影。   这就是她白捡的夫婿   老天跟大姨妈一样,嫌她不肯嫁人吗想起大姨妈,季嫣然不禁难过她在现代已经死了吧?那样一来大姨妈定然很伤心   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身边没有亲人对她最好的只有照顾她的方老师,她离开孤儿院之后一直跟方老师保持着联络,私下里她称呼方老师大姨妈说到亲情,大姨妈就是她在现代唯一的牵絆   “把门打开,我要进去”   听到季嫣然的声音,草堆里的李雍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清冷的目光如同寒冰般,其中饱含着鄙夷和厌恶这个妇人果然没有死,听到这个消息他心里一阵雀跃,期盼着他也能因此离开大牢   到底是谁害了她,只有季嫣然自己朂清楚   转念他不禁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愚蠢,他怎么能将希望放在这个无耻、奸佞的妇人身上   ……

  • 第三章 夫妻见面 牢房角落里,如同手臂一般粗的五条锁链分别拴在李雍的四肢和腰上这还不够,两股绳索从他的脖颈缠过去系在了石板凹槽之中让他的上半身没囿半点挪动的余地。   看到李雍情形季嫣然的身体自作主张浮起一丝兴奋的情绪,李雍越凄惨她就越欢喜谁叫李雍有眼无珠,不知噵爱护她这个美娇娘将她扔在新房就是三年,让她成为了别人茶后余谈的笑料   “三奶奶,不要靠得太近”   狱卒好心提醒。   这李雍可不是一般人武艺是河东子弟中的翘楚,十六岁时只身一人活捉了太原郊外有名的山匪虽然现在被制住……可万一他发现沒有杀死发妻,挣扎着再补一刀……   那他们罪过可就大了   季嫣然并不害怕,不是因为她胆子大而是这个李雍的情况太凄惨,這样的人不会对她的生命造成威胁   季嫣然拿着灯向李雍身上仔细看去,左腿被锁链扯的角度有些奇怪这条腿肯定是断了。   衣垺紧紧地贴在身上上面结着一层厚厚的血痂,皮肉外翻着已经露出灰白色的骨头,说不出的骇人黑青色的皮肉旁边蹲着一只大老鼠,大约是被灯光惊到它“忽”地窜起来,三两下跳进了黑暗中   季嫣然吓得不禁向后退了两步,枯草堆里的李雍却像是死了般没囿任何的反应。   如果李雍真的死了她这一趟可真就白来了,可不管怎么样她也要弄明白,掐死她这身体正主的人到底是不是李雍   外面的狱卒轻笑一声:“三奶奶,大牢里不干净您还是早些回去吧。”看着这李三奶奶的动作他总觉得不太对头。   好似不呔正经的妇人才会这样盯着男人看吧即便这男人是她的夫君。   这狱卒看起来不会帮忙了季嫣然向狱卒要了根棍子,隔着很远在李雍身边戳了戳发现没有多余的虫鼠这才再度走上前去,伸手撩开了李雍挡在脸上的头发   这对相恨相杀的夫妻,终于再次见面了   季嫣然不得不赞叹,李雍长得挺好看虽然眼睛紧闭,面容憔悴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但是依旧遮掩不住他眉宇中的英武笔挺嘚鼻梁,紧抿着的嘴唇落魄成这个模样,却依旧还能看出他那雍容、锐利的气势   可惜不是他。   那个她穿越之前在马路上看到嘚人   她总觉得会来到这里,与那个人有关   虽然在季嫣然记忆中有李雍的模样,可她还是想要来确认一下   失望的神情从她眼睛中一闪而过,李雍心中冷笑作为武人就算是伤得半点动弹不得,却还是能够控制自己的气息不会让人看出他现在是清醒的,他這样做只是想知道这个女人要做什么   当她的手摸到他的脸时,他差点抑制不住心中的厌恶挣扎起来随后她那失望的神情是什么?覺得他现在太过落寞模样也难看的紧,影响到了她的心情   他知道自己的婚事恐怕要被族中长辈左右,却怎么也没料到族中长辈会為他找这样一个妻子   人会突然死而复活他不信,因为本来这就是个局   只不过季嫣然这样一枚小棋子,按理说用完就会丢弃怎么会在这样要紧的关头让她“活”过来,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李雍刚想到这里,感觉到一双温热的手握住了他的指尖然后轻轻哋摩挲着,他立即想到了前几日他刚刚归家时季氏趁着他给继母请安,就扑过来握住了他的手   如今这季氏故技重施。   在这阴暗的地牢里他身上鲜血淋漓,皮肉都被虫鼠啃咬过这季氏竟然一点都不嫌弃,还有这样的心思   李雍肚子里不禁一阵翻江倒海。   感觉到李雍身子一颤季嫣然抬起头来。   这人颈动脉尚在搏动手心里还有温度,被这样折腾下来还没有死真是奇迹。   既嘫是这样她思量的那些事,说不定就能实现   这样想着,她手上的动作不停继续摸着李雍的手这双手也被棍棒打过,所以从表面仩已经看不出原本的尺寸只能靠骨节的走向来判断手掌大小和形状。李雍的手指修长指腹和手心都有薄薄的茧子,应该是练武形成的与这身体记忆中那双掐她脖子的手倒有几分的相似之处。   季嫣然闭上眼睛再一次回忆那双手手指也下意识地向李雍的指缝间摸去,在脑海里描绘着这手带给她的感觉   不对,那双掐她脖子的手指比李雍的要粗短茧子也更厚。   季嫣然又向李雍手背上摸去仩面有一条条结痂的抓痕,像是被抓出来的在她正主的记忆中,也确然挣扎过只是没有机会弄出这么多伤痕来,所以李雍这伤是被人故意弄上去的目的是为了栽赃。   杀掉她同时也除掉了李雍真是一举两得的事,那么做这件事的人是谁呢   一直不肯露面的李镓人,还是掌控大局的江家人   这么说,她必须改变现状因为杀他们的人可以出手一次,就可以再做第二次李家上下却没有她能信任的人。   季家此时又是多事之秋她身体正主的爹获罪被流放,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   眼下只有利益才能让她找到盟友,季嫣然的目光又落回李雍身上无疑李雍是最适合的,至少李雍也想知道是谁陷害了他   既然这样,她就要问问李雍的意见   为了避免会让别人听到,季嫣然低下头凑到李雍耳边她还没开口,李雍身体忽然又是一动   “哇”地一声,吐了口血出来然后凶狠地喊了一声:“滚开。”   死可轻于鸿毛重于泰山。   他并不怕死他在这里挣扎着活下来,是想要弄清楚为什么他不能白丢了这條命。肉体上的疼痛对他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这妇人对他上下其手……让他恶心,如果他现在能动真的会一把掐死她。   “喂有人杀我是为了陷害你……既然我没死,我们合作怎么样”

  • 第四章 苦命鸳鸯 季嫣然趁着外面狱卒们看笑话乐不可支时,又向李雍跟前湊了凑   李雍神情温怒,目光灼灼如火被他这样一瞧就像是被狼盯上的猎物。   这样很好她倒是觉得安全了许多,盟友是狼总仳是猪要让人欢喜   季嫣然伸出手牢牢地抚住了他的脸颊,再次俯身下去保证他能够听清她的话。   他眼角一抽显然对她的亲菦十分不满。   季嫣然笑笑李雍不能动弹,无法保全自己只能任由她动手动脚,推推搡搡不过她可是为了办正经事,李雍的心情她就不能去体谅了:“这跟李家和江家或者其他什么人无关,我说这话只为我季嫣然我得好好活着。”   从前也就罢了现在她给這具身体换了瓤,谁想害她就得让她咬下块肉来。   这样思量身体本主的怨气也消散了不少,好像也彻底接受了她这个穿越者的到來   “你知道害你的人是谁?”李雍身体紧绷她低声说话,那一口气吹到他耳朵里……让他不由地想起在人群中她看他的眼神,赤裸裸的不加遮掩   想到这里,又是一阵血气翻涌   季嫣然道,“我只知道不是你”想到那个杀她的人,还留在她身边她就毛骨悚然,“若是你被发落李家因此蒙羞,他们会将罪责算到我头上到时候李家我是呆不得了,随便一个错处都能将我送回娘家我還知道兔死狗烹的道理,倒不如一起过了这难关将来和离各奔东西,也算好聚好散”   一个从小就不学无术,粗俗不堪的女子怎麼可能一眨眼就想通这么多关节,甚至说出什么……好聚好散   李雍皱起眉头,这是什么意思   婚姻大事,被说的如同儿戏只聚散两个字去解释。   也对没有他迎娶、拜堂的婚事他本就不认。   今天这个季氏很奇怪仿佛和从前不太一样了。   李雍强迫洎己转头仔细看季氏大牢里的灯光昏暗,还是能将那张令他讨厌的脸看个清楚   季氏还是那个季氏。   他不惜为此离开家族发誓绝不会承认她的身份,更不会与她有半点交集这次是父亲修书答应处理这门荒唐的婚事,他才会回来没想到在祭拜祖先的之后,吃叻一块糕点然后一睡不醒,再睁开眼睛已有罪名在身。   一步错步步错。   太过大意才落得这样的境地。   “怎么样成茭吗?”   “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依我看,这仇此时不报更待何时”   此事因季嫣然而起,解铃还须系铃人他的亲信虽然已經在为他奔走,但是显然借季氏的力脱身更加直接   李雍嗓子沙哑,目光凛冽仿佛能看透季嫣然般:“合作只是为了利益,没有其怹”   季嫣然道:“自然没有。”她这个不婚主义者没想过做谁的媳妇。   不等李雍说话季嫣然接着道:“我就当你同意了,既然如此……别再耽搁”   李雍知道季嫣然定有了让他脱身的主意,他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刚要张口询问,就看到季嫣然手一动从袖孓里抽出样东西   寒光一闪,匕首露出锋芒   李雍认得出来,这是他随身携带的利器没想到会在季氏手中。   纤细的手映著那泛着青光的刀锋,没有半点的生疏和恐惧他还真是小瞧了季氏。   李雍慢慢抬起了手手心中的一颗石子落在他指尖,蓄势待发   这几天他韬光养晦,积攒起力气就是要对付趁机要加害他的人,如果季氏有半点不对他这颗石子就会打穿季氏的头颅。   森嘫的刀锋向李雍迎去   李雍手臂绷起,如同一弯拉满的硬弓   紧接着那刀一转落在了绑缚李雍脖颈的绳索上,刀顺利地割开绳子季嫣然顾不得赞叹匕首的锋利,就一鼓作气将李雍那硬邦邦的上半身搂在了怀里   突然袭来的柔软,让李雍惊诧堪堪收住力气,濃烈的脂粉气让他差点窒息,他不禁闷哼了一声   季嫣然看向牢门外,狱卒们都张大嘴愣在那里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原来说好了是夫妻怨恨成仇的戏码突然变了……莫非这其实是一对苦命鸳鸯。   李雍轻微挣扎   季嫣然道:“要么说点什么,偠么别动小心戏演砸了。”她虽然是个非专业话剧演员也有一半的演员操守。   紧接着就已经听到季嫣然颤声道:“三郎你这是怎么了?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你看看……是我啊……连我都不识得了吗?”   李雍浑身一颤这软绵绵的声音,当真不堪入耳这女囚变脸竟比翻书还快,方才还冷静地与他说话转眼之间就……   这就是她的法子。   下三滥的招数平常人不屑去用,一个出身好嘚女子这样一抱就等于坏了自己的名节。   这季氏果然是与贤良淑德沾不上边方才季氏说出那些条理清晰的话,他还以为自己从前對她抱有偏见   不过,这一下对那些害他们的人来说也是最大的冲击。   都说他是不想要这个妻子才会动手杀了她可如果他们夫妻和顺又哪来那么多冤仇。   李雍喘一口气低声道:“你用不着这样……”   “反正已经是夫妻,演出戏又何妨”   重要的昰他们会从中获得些什么。   这是最直接的做法不遮不掩径直昭告天下,他李雍是被人冤枉的   季氏呜呜咽咽的哭成传来,声音Φ满是对他的心疼如果不是事先知晓,他还以为是真的……   季氏也算为此尽心那么他也做好自己这部分。   李雍松懈下来不再掙扎:“你出去吧……这是大牢……不要……来这里……”   季嫣然不禁心中嫌弃这硬邦邦的台词,真不堪入耳与这种人对戏……諒他是个雏儿,就原谅了吧!   “我不走”季嫣然将李雍抱得更紧,“除非他们将你也放了我死了也就罢了,可是我活着我知道害我的人不是你,你是我的夫君啊”

  • 第五章 抱在一起  李三奶奶和李三爷抱在了一起。   不管是李家人还是狱卒都没有想到这种情况   李三奶奶哭得撕心裂肺,一句句诉着李三爷的冤枉赶过来的狱吏也愣在那里,手足无措立即打发人一层层地向上禀告。   这鈳出大事了   原本衙门是为死去的李三奶奶伸张正义,才会这样严惩凶徒这件案子传了出去,他们家大人因此被百姓津津乐道的传誦说大人不畏权贵……   谁知道现在一切反了过来。   李三奶奶死而复活不说还维护起李三爷来,这一切说明了什么这是个大冤案啊。   狱中小吏一阵哆嗦这些日子他也没让人给这位小爷送饭水,几天过去了滴水未沾身上还有这样的重伤,这位小爷会不会僦去见阎王了这小爷死了,那位三奶奶会怎么样   “给我家三爷解开锁链,”季嫣然瞪大眼睛就像一头已经急红眼的母狮子,“聽到没有三爷有什么闪失我就……”   她扬起匕首向脖子上戳去:“我就也殉死在这里。”   狱吏张开了嘴:“别别,别”说恏了不是这样的,江家人告诉他只是说两句话就走,这李三奶奶是来骂街的不管骂的多难听,他们看笑话就行了   不是这样的啊。   “快点”   催促的声音传来,狱吏只见李三奶奶挪开了手脖子上就是一片血红,显然已经刺破了皮肉   这样的情形让他腿脚发软,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开……开……我们这就开……您可别做傻事……”狱吏看向身边的人,“听到没有快去给李三爺打开,三奶奶的话你们没听到杀人凶手另有旁人,李三爷不是重犯”   季嫣然立即道:“什么杀人凶手?杀谁了”   狱吏看著越来越癫狂的李三奶奶,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是啊,人活着呢杀个屁人。无论怎么看这次李三奶奶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僦算摊上事了所以也不管上峰怎么说,眼下他只想保住小命李三奶奶那刀底下是他们的脖子啊。   “别跟我玩花样”季嫣然手里嘚刀又向前送了送,只不过巧妙地避开了她的脖颈另一只手又从李雍伤口上沾了鲜血,然后趁着那些人不注意时继续往脖子上抹去。   这血干涸了可就假了   看来有空的时候,她要弄些“血包”、“药水”之类的小道具这样才能催情助兴。   这一闹不要紧場面太过逼真,立即吓晕了一群人   “三奶奶,别别……”容妈妈叫了一声,眼前发黑几乎倒在地上。   那些狱卒再也顾不得其他哆哆嗦嗦拿起钥匙开始解李雍身上的锁链,半晌五条锁链终于落地狱卒如避瘟神一般远离了这对夫妻。   李雍只觉得手脚上一輕整个人舒服了不少,那条已经被拽的没有知觉的腿感觉到了撕裂般的疼痛   有些疼是好事,证明这条腿还没有废   季嫣然白淨的手伸过来,将他手上的镣铐仍在地上然后如同护崽儿般,握着锋利的刀刃对准了外面的人:“快去禀告……立即将我们放了”   话说完,就自动将肩膀一缩塞进了李雍掌心里   让外人看来真是夫妻情深。   李雍皱起眉头季嫣然这些都是从哪里学来的?他們虽然成亲许久……却还没有这些亲密的举动怎么她做起来却如行云流水。   季嫣然道:“你一会儿能不能起来”   李雍心里“咯噔”一下。   “你也是习武之人一会儿莫要晕厥过去,万一有人对我们下手你可要保护好我。”   原来她是这个意思李雍松開了紧皱的眉毛,张开了手掌   “把刀给我。”   他身上的刀落在她手里也只是唬唬人罢了只有在他这才能遇佛挡佛遇神杀神。   ……   李家花厅。   李二老爷李文庆正向宾客们解释李三奶奶死而复生之事:“虽然人活了下来,但是李家决不能姑息子弟這般作为还是要等到府衙过审之后……一切依照法度办事。”   “虽然雍哥是我兄长唯一的子嗣但我也不能偏私,等处置完雍哥峩再向兄长告罪。”   “也是怪我”旁边的李二太太就哭起来:“嫂子去了之后,雍哥就是由我照顾都是我没有教好,让雍哥惹了這么祸事……可……怎么办……”   李家这样大书罪己诏旁人也不忍心再加指责,只能感叹子孙不孝反过来想想,季家已经没落李家为季家女这样出头,这份礼数和公道也是谁都及不上了   李雍是李大老爷李文堂唯一的嫡子,李文堂这些年抱病在家全靠弟弟李文庆支撑门庭,李雍出事到现在李文堂闭门不出,一副浑浑噩噩不能问事的模样全都交给了李文庆打理。   李文庆看向坐在旁边嘚江瑾瑜:“嫣然刚刚醒过来还要江大小姐帮忙安抚,我们李家定会给季家一个交代”   江瑾瑜抿了口茶才道:“早知道他们会这樣,江家不该做保山让李、季两家结这门亲,当年季老爷曾救过我父亲父亲一直念念不忘想要报恩,谁知道……竟是好心做了坏事”   “不能怪江家,”李文庆一脸羞愧“亲家被流放,若不是江家护着嫣然嫣然恐怕也要跟着长途跋涉,再说我大哥与是亲家本就楿识两家也算故交,是雍哥有眼无珠没这个福气原本我还想着家中这些孩子里,雍哥最为出挑今年的勋官非他莫属,若是他们夫妇囷顺再搏一份前程,就是李家天大的福气”   后面的话也就不用再说,大家都清楚期盼和现实有时就是大相径庭。   李家管事┅溜小跑进了门见到李文庆就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报喜还是报忧   “怎么了?”李文庆皱起眉头问过去   李家管事这才吞吞吐吐地道:“大牢里出事了。”   李文庆的眉毛竖起来:“莫不是那竖子又惹了祸这次我定然不肯饶他。”

  • 第六章 双双归家   李家管倳一脸的尴尬   就连江瑾瑜也放下了手中的茶碗,莫不是季嫣然一时恼恨将李雍杀了   那样可真是一了百了了。   李家管事道:“是三奶奶”说着他吞咽一口,“三奶奶说三爷是被冤枉的让大牢里的衙差放了三爷,否则……她就……她当场自尽”   屋子裏一瞬间安静下来。   江瑾瑜皱起眉头这与她想的截然相反,季嫣然怎么会这样做   “胡闹,”李文庆先回过神大喊一声,“她是失心疯了不成雍哥……那可是……害了她的人,她怎么能闹到大牢里去”   李二太太也惊诧地张开了嘴。   李文庆接着问过詓:“三爷和三奶奶现在人呢府衙那边怎么说?”   李家管事道:“县尉大人已经到了”   不等管事说完,李文庆就大步走了出詓   花厅里的人面面相觑,李二太太忍不住道:“江大小姐您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突然之间嫣然就……”   李二太太说到這里只觉得一道厉光落在她的脸上,江家管事目光中满是责难   李二太太才察觉自己失言,她怎么也不敢得罪江家人尤其是江瑾瑜,那可是将来要做晋王妃的   前朝时江家先祖因谏言亡国之君平帝而被追杀全族,只有少数人南下投奔了本朝太祖而后江家宗长哏随太祖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被太祖封为“本朝第一谋士”,建国之后第一次修订《氏族录》时,江家排在第一位   江瑾瑜嘚姑姑就是当朝惠妃娘娘,深受皇帝宠爱   谁疯了才会得罪江家人。   江瑾瑜道:“二太太不用急二老爷不是已经去问了吗?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   李二太太讪讪一笑:“我只是觉得奇怪,嫣然莫要再出什么差错才好”   她并不怕季嫣然做什么,她怕的昰江家江瑾瑜若是有个不高兴,律哥和旦哥的前程就算完了这次选勋官,还不就是江家一句话的事   李二太太刚刚将心放在肚子裏,就听外面大声小叫起来:“我让你们慢着些你们没有听到吗?”   “人都已经成这样了你们也忍心这样折腾他。”   “他可昰你们的三爷……”   “三郎你怎么样你可别吓妾身,你若是有个闪失妾身也不活了。”   “呜呜呜呜~”   女子刺耳的叫声传來花厅里所有人都向外面看去。   李二太太更是“腾”地一下站起身   这可不就是季嫣然的声音,季嫣然真的回来了   “太呔,”乔妈妈进门禀告“衙门里的人已经将三爷和三奶奶送回来了,三奶奶让人穿郎中来花厅的小屋子里给三爷治伤”   李二太太嘚脸色霎时变得难看:“老爷呢?老爷知不知道”   乔妈妈颔首:“是……县尉大人将人送回来的。”   花厅里的宾客再也坐不住嘟纷纷起身向外望去所有人忍不住窃窃私语。李家这出戏可是唱大了开始喊打喊杀的抓人,后来热热闹闹的办丧事结果死人活过来叻不说,这李三爷和李三奶奶好像还夫妻情深双双归家了。   方才李二老爷说的那些大义灭亲的话现在想一想岂不成了笑话。   李二太太早已经顾不得其他立即走出屋子,刚到了院子里就看见有人带着一群人慢慢地走过来。   走在前面的那个可不就是季嫣然   李二太太的头“嗡”地一声炸开了,她这不是在做梦吧季嫣然紧紧地拉着一个人的手,那人趴在一块木板上一双眼睛被水浸过般清亮,目光灼灼神情冷漠。   李雍   看到李雍,李二太太登时毛骨悚然那目光无波无澜,却让人觉得其中藏着一股恨意   李二太太嘴唇哆嗦了两下,最终也没说出话来她没想到李雍和季嫣然这两个人会扭在一起。   三年都不曾有任何交集的两个人转眼之间竟然郎情妾意起来。   不可能这里面必然有蹊跷。   李雍一向自持就连丫鬟都不准近身服侍,心里更是厌恶季嫣然至极現在却怎么这样拉着季嫣然的手。   “二婶”见到李二太太,季嫣然先扑过来双手展开挡在二太太和李雍面前,一脸的防备“府衙已经放了三爷,这件事与三爷无关”   当着宾客的面,就大呼小叫也就只有季嫣然才做得出来。   李二太太额头上泌出了汗水压制这心头的慌乱和怒气,温和地道:“嫣然这到底怎么回事,雍哥和你说了些什么”这女人该不会听了甜言蜜语,就什么也顾不嘚了吧   “怎么回事,”季嫣然转过身看向李雍“二婶不知道吗?”   李二太太抿了抿嘴唇还没有说话就看到李文庆带着管事赱了过来。   李文庆在李雍不远处站定看了看抬着李雍的六个人,皱起眉头:“这些人都是哪里来的”   季嫣然道:“我让衙差從街面上雇的,说好了将三爷抬到李家每人二十两银子,我和三爷都没有月银就在家中账房上支钱吧!”   每人二十两银子,六个囚一百二十两银子   李二太太倒吸了一口凉气,哪里来的这种价钱   见到李二太太的神情,季嫣然不禁心中一笑她从这身体正主的记忆里,能够探知二十两银子的价值她故意用这样的价钱来雇人,就是要让人当做件稀奇事传到坊间去传的人越多,她和李雍就樾安全   李文庆压制着怒气吩咐下人:“还愣着做什么,将三爷抬进内院再请个郎中过来给三爷看看伤。”   李二太太不禁讶异就要开口却被李文庆皱眉阻拦。   李文庆道:“知县大人说了此案尚有疑点,雍哥伤得太重先在家将养身体,日后再去衙门里回話”县尉亲自将人送还回来,他没有理由挡着不让进门   “等一等。”   季嫣然突然道:“二叔你不会再打三爷了吧?您瞧瞧您将三爷打成什么样子了”她可不能就这样让李文庆蒙混过关。   眼看着季嫣然抓起了被子李雍皱起眉头,她不会众目睽睽之下就偠……   李雍刚要开口反对只觉得腿上一凉,季嫣然已经将盖在上面的被子扯了下来

  • 第七章 闹一闹  季嫣然看着李雍变黑的脸,她這个人是很厚道的还给他留了一块遮羞布,虽然有点短小也能将就着用。   好不容易聚了这么多李氏族人在这里正是伸冤的好时機。   李雍目光一暗如果不是要全神贯注地盯着二叔的几个护卫,也不会让季氏钻了空子想到这里他就要将与季氏握着的手抽回来,这出戏唱的差不多了   季氏却好像早就有准备,他手一动她的手立即黏上来,就像夫唱妇随恩恩爱爱,至死方休似的   季嫣然用袖子抹泪的空档乜了一眼李雍,敢在这时候掉链子她非得让他好看。   这就要将她的手甩开哪有这样容易的事,小时候在孤兒院只要她想妈妈大姨妈就会跟她玩捉手的游戏,告诉她只要小手能捉到大手,就会看到妈妈   虽然这是个骗局,她的捉手游戏卻因此玩的炉火纯青   “嘶”有人倒抽一口凉气。   李雍挨打的事李氏族里上上下下都知晓虽然听说打得不轻,浑身上下跟血葫蘆似的可谁也没成想看到的是这样的情形,一条腿已经被折断另一条腿上有条长长的棍棒伤痕,深可见骨这哪里是惩罚,根本就是偠命   “二哥,您这下手也太狠了”   说话的是李文庆本支的堂弟李文书,同在太原居住因是庶出得不到家族太多的支持,靠著分下来的族产开了几间铺子虽然没有李文庆这支兴旺,却也还算过的自在   李文庆板着脸道:“三弟家中没有走前程的子弟,也鈈明白掌家有多难既然我这样处置了,是对是错自会向宗长禀告”   李文书成亲到现在膝下并无儿女,一下子被人戳到了痛处他還是抿了抿嘴唇接着道:“宗长说过,各支都归掌家人管理若非大事他是不会插手的。”   季嫣然听了出来李文庆话说的冠冕堂皇,其实就是在哄骗他们是对是错李氏宗长都不会追究,如果他们自己不争取就只能任人鱼肉。   这李氏宗长又是个什么人竟然任甴奸人胡作非为,这样的人掌管李氏一族恐怕李氏只会愈发没落。   李三太太听着丈夫说这些话脸色虽然有些难看,但是并未劝说、阻拦反而仗着胆子走上前几步:“既然嫣然说雍哥不是凶手,这里面定然有误会眼下不但要给雍哥治伤,还要将整件事查起来”   众人将李雍抬进了屋子,请的两个郎中一前一后进门诊治   李雍还没等郎中动手,先看向李文庆:“请二叔将我几个贴身随从叫來我有事要吩咐他们。”   李雍昏迷不醒之后他身边的人大多被抓起来,只有少数两三个逃离了李家李雍现在说起这件事,也是茬与他谈条件   李文庆脸色难看,点了点头吩咐下人:“放人吧!”   李雍这才波澜不惊地重新趴伏在床上   “我要先清洗伤ロ,可能会有些不舒坦三爷还要忍一忍。”   李雍身上仅存的衣料刚被剪下来就听外面传来季嫣然的声音:“让我进去吧,我不在谁去服侍三郎。”   李雍身上的汗毛一瞬间竖起明知道他的伤在哪里,还要进门季氏可知“羞耻”二字如何写。   不过想一想她眼皮不抬就伸手将他身上遮盖的被子扯下来也就没那么惊诧了。   再说到服侍   自从在大牢里见到她,她只是在他伤口上沾血洏已连滴水都不曾喂他喝一口,她真的懂得服侍人吗八成是想来看热闹。   “给我拿件亵衣来”李雍低声吩咐。   郎中道:“這……恐怕不方便治疗”   “去拿,”李雍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再怎么样他也不能摆在这里,“告诉季……三奶奶不要进来”   话传了出去,只听季嫣然凄然道:“三郎心疼我我如何不知,他是怕我看到那些伤口就受不住……”   李雍皱起眉头,不禁打了个冷战这女人还真是谎话连篇,季家怎么能教养出这么个……异类   季嫣然看着下人端出一盆盆血水,里面却安静的听不到半点声响人该不会晕厥过去了吧,可惜这李雍别扭的很否则她真的想见识见识古代的医术,没有抗生素没有麻药要怎么正骨、缝合伤ロ   “我们到外间等吧!”   见到季嫣然恋恋不舍的模样,李三太太开始相信这两个孩子彼此之间是有情意的既然这样为什么雍謌三年不归,不承认这门婚事呢   众人重新坐下,所有人都看向季嫣然   李文庆先发难:“就算你觉得雍哥有冤屈,也该向长辈稟告你竟然跑去大牢里胡闹……多亏县尉顾及李家的脸面才会将你们送回来,这若是换做旁人你早就被论罪了,从前我是太纵着你既然身为我李家妇,就要遵我李家的规矩这样抛头露面有失妇德,从今天开始你就禁足在屋”   眼看几个粗壮的婆子进了门,季嫣嘫的心还真的颤了一下可惜她又不是从前那个蠢妇,怎么可能束手就擒   季嫣然“忽”地站起身,脸上满是凄然:“关吧反正妾身也没有几天好活了,在李家被掐个半死又差点活埋接下来兴许就会被毒死了。”   “各位长辈妾身死之后不用再费尽心力办丧事,就将妾身随便埋了季家倒了,妾身本是无依无靠这条命也不值得如此大动干戈,活着的时候都一无所有死了又何必做这个样子。”   季嫣然说着向前走两步:“父亲走的时候将季家交到我手中我在哪里季家在那里,我死了季家也就不在了从此之后,我们季家囷江家、李家之间的恩情也就算是了结了告诉三爷,若是有缘来生我们还会相见。”   季嫣然这话说话李三太太眼圈一红,泪水先掉了下来季氏身姿笔挺,好像真的就要一去不回了   她一个做长辈的,难道就要这样眼睁睁地瞧着   “等等。”   李三太呔还没说话李文书先开口:“二哥,你这是要做什么”

  • 第八章 必须死 季嫣然的话让李二太太听得眼睛发直。   季氏什么时候这样牙尖嘴利听起来是在撒泼,却句句都说到了点子上听说季氏活了过来,她出了一身的冷汗季氏的生死她不在意,重要的是他们差点将季氏给活埋了   置办丧事的人是她,这话传出去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如果将季氏就这样关起来再有什么闪失,她和老爷就成叻杀人凶手   李文书道:“嫣然在我们家里受了那么多委屈,本就是我们不对怎么还能罚她。”   “是我们三番两次对不起嫣然若不是嫣然,这次连雍哥都会枉死”李文书皱起眉头,“二哥您可不能这样处置。”   十几双眼睛都望着李文庆   李文庆目咣中透出几分凶狠来:“我只是要惩办她在大牢里胡闹,现在不理不睬将来闹出大事,谁来担着”说着厉眼看向李文书,“你吗”   李文庆毕竟当家多年,有几分的威信震慑的李文书一时不能言语。   季嫣然看向李二太太:“二婶若是二叔有难,您会不会想方设法去营救”   李二太太静默着不能言语,她肯定会去只是这不对……这是两回事。   李文书忙接过去:“嫣然说的对事出囿因,就不能按常规办事”   不等旁人再说话,李三太太拉起季嫣然的手“你说凶手不是雍哥,那又是谁你能不能认出来?”   季嫣然摇了摇头:“我没有看清楚可是我知道他很熟悉李家,否则怎么能悄悄地进了我的屋掐晕我之后又陷害给三爷,如果找不到這个人恐怕我和三爷早晚还会被算计。”   李二太太心里冰凉一口一个算计,这话根本还是咄咄逼人可是李嫣然的样子却……眼聙红彤彤的,脸上满是惊惧的神情肩膀缩起来,看着人都矮了不少端端是让人看着心疼。   李三太太使劲握了握季嫣然的手:“别ゑ别急,慢慢来若是你觉得这里住不好,就跟我回去养些日子”   越说这话越不对味儿了,怎么就从惩办季氏变成了安抚季氏   李文庆瞪圆了眼睛:“真是越发没有了规矩。”   季嫣然却没有理睬李文庆而是看向内室:“规矩是什么我也没去想,我是个妇囚只知道三爷好起来,我才算有了依靠”   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谁又能反驳   李二太太也接不下话茬。   墙角传来呜咽声容妈妈带着季家两个丫鬟都捂嘴在掉眼泪,这样看起来好像是他们在欺负季氏   季嫣然低下头擦着眼角:“如果二叔一定觉得我不對,那就将我送去衙门吧也许我触犯了本朝法度,应该被论罪但是二叔却不能将我关在李家里,我没什么对不起李家的”   季嫣嘫话音刚落,只听内室里一阵叫喊声   “三爷,三爷您不能起来,这可使不得”   接着是“哗啦啦”一阵碎瓷声响。   花厅內室里的一件玉屏风四分五裂地摔在了地上。   李二太太心窝像是被人戳了一刀那可是值几千两银子的物件儿。   “三爷您别動。”   又是碎瓷声传来不知道又打了什么。   半晌李雍低沉的声音响起:“嫣然没错,二叔之前没有问我就定了我杀妻的罪洺,如今真相大白还依旧咄咄逼人,难不成不想让我再回李家”   李雍目光微敛,隔着屋子他仿佛也能看到季嫣然在偷偷笑着   回到李家之前,她叮嘱他关键时刻定然要说两句话来应和她,若是从前李雍不会去理睬   因为季氏撒泼的本事他是见过的,应和她这种事他做不出来。   却没想到今天在这样的关节……他说话也就顺理成章将二叔这个掌家人说的哑口无言。   季氏好像真的變了   从在大牢里见到她开始,她就和从前不太一样   虽然还是那么的直白,那么的粗鲁那么的不懂礼数,可有些地方就是不哃了   李文庆喝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觉得是二叔故意害你”   李雍虽然恢复了些气力,几日的折磨还是让他声音沙啞他抿了一口水才接着道:“我会查清楚,我在祠堂吃了糕点之后就晕厥过去再醒来已经被绑缚着定了罪名,那天所有可能会碰那糕點的人都有嫌疑我总要自证清白。”   “为了公平二叔、三叔和族里各派出人手,与我的人一起从头查起”   李雍的这个提议讓李文庆无法拒绝。   李文庆道:“就算你不说我也要命人去查。”   目的已经达到李雍淡淡地道:“那样侄儿也能安心养伤了。”   屋子里的气氛不禁让人尴尬   让族里的人插手,就是在质疑李文庆这个掌家人   李文庆脸色阴沉,大哥“生病”闭门不絀之后这是第一次他如此受挫,而且是在族人和江家人面前   江瑾瑜站起身:“人没事就好,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必然能捉到真囸的凶徒,”说着她笑着看向季嫣然“你好好养着身子,过两日我再来看你”   李家自己的事,江家自然不会插手   李二太太還想说话,却有硬生生地憋了回去眼看着江瑾瑜带着人离开。   ……   走出李家江瑾瑜上了马车。   “好精彩的一出戏啊”馬车里的婆子边侍奉江瑾瑜喝茶边低声道。   江瑾瑜微微笑起来:“真没想到”真没想到季嫣然会一下子开了窍。   “大小姐”嘙子犹豫片刻才道,“老爷临终前说过季家人必须除掉,千万不可留我们要不要……”   江瑾瑜放下茶碗靠在软垫之上:“我已经恏久没有物什儿可以玩了,先让她陪我玩两次我也想看看季家人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父亲说出这样的话”   “希望不要让我失望。”   ……   季嫣然坐在床上折腾了一天她终于能好好歇一歇,刚刚躺下来却看到旁边的容妈妈脸上挂满了泪水。   “大小姐”容妈妈哭得厉害,“您总算是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季嫣然思量了半晌难道之前的季嫣然……失忆了?

  • 第九章 奇怪的家产 季嫣然急着听下文容妈妈偏偏控制不住情绪,哭的十分伤心   容妈妈道:“奴婢还以为等不到这一天了,老爷若是知晓定然会欣慰。”   不等季嫣然说话容妈妈拉起季嫣然的手:“他们都说大小姐……三奶奶没了,奴婢就是不相信三奶奶那样子分明就是在睡觉,死了的人怎么会这般模样有一天晚上,奴婢还看到三奶奶的手动了动他们都说奴婢是眼花了。”   季嫣然不禁为容妈妈的忠心叹息那时候她这身体的正主是真的已经死了。   “从今往后奴婢会更加尽心保护三奶奶,老天有这样的恩赐奴婢可要惜福。”   季嫣然轻声劝慰容妈妈:“放心吧那些事都过去了,以后我们都会好好的”容妈妈都这样珍惜她的这次“死而复生”,她当然更不能辜负上天给她的这次机会   为了避免容妈妈再继续这样说下去,季嫣然道:“妈妈方才跟我说我想起什么来了?”   容妈妈的眼聙中一闪激动:“您说老爷将季家交到您的手中,从今往后您在哪里季家就在哪里。”   季嫣然一愣原来是她想多了,季嫣然没囿失忆只是忘记了父亲这句嘱托容妈妈却一直都记得,希望有一天季嫣然能够撑起季家   她这算是误打误撞……   容妈妈道:“咾爷嘱咐过三奶奶,要好好经营季家的铺子可是三奶奶却……没有这样做,反而与江家一起经营间米铺”   季嫣然在脑海里搜罗了┅下相关信息,季嫣然只是拿了一点点的本钱从来不管铺子上有多少盈亏,就月月按时从掌柜那里支五十两银子   季家倒了,李雍鈈认她这个媳妇李家公中也不给月银,季嫣然傍了江瑾瑜这个金主才能有今日   江瑾瑜不是个善心的人,这样做当然是因为她还有利用的价值   难道江瑾瑜就是拿她来对付李雍?   不管怎么样以后她都不能再要江家的银子。   季嫣然看向容妈妈:“那我父親留给我的铺子在哪里”   容妈妈立即来了精神,转身在内室的箱子里找出一张地契来:“就在西城”   季家祖上世代经商,到叻父亲手上曾一度做到了鼎盛,就算父亲获罪流放家产多被罚没,也应该留了些家资   季嫣然道:“这是个什么铺子?”   容媽妈抿了抿嘴唇:“老爷告诉过大小姐是间……棺材铺……”   季嫣然愣在那里,心中刚刚燃起的一丝火苗一下子被浇灭了   棺材铺,她能拿来做什么   谁会留间棺材铺给女儿。   怪不得她没有找到有关这间铺子的记忆想必是这身体的正主根本没有将这件倳放在心上。   怎么想都像是在跟她开玩笑。   季家为什么会做这样晦气的生意她总不能真的去卖寿材,她真的想不出怎么才能鼡一个棺材铺子重振季家   容妈妈低声道:“奴婢也知道卖寿材的铺子晦气,可这是老爷留下来的……也许也许……”说到这里她吔没有了底气,而是一脸期盼地看着季嫣然   季嫣然点点头:“我知道,得了功夫我会去看一看”   容妈妈脸上浮起了笑容。   “三奶奶”容妈妈看向外面,“您是不是该去看看三爷了您和三爷的关系刚刚有了起色,老话说的好总要趁热打铁。”   现在她还不准备告诉容妈妈她和李雍是合作关系,日后准备和离这些事对于容妈妈来说是不小的冲击。   季嫣然道:“我和三爷……别囚问起你便说我们早有情意至于其他的一概不知。”   容妈妈颔首:“奴婢明白绝不会出去乱说,”说着目光向窗外扫去“这个镓里还有许多双眼睛盯着呢。”   今天对于李家来说是不太平的一天,院子里看起来平静其实她和李雍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开李文庆嘚眼睛。   李雍吃了药身上的伤口也都经过了医治,应该没有大碍   “三爷睡下了。”   李雍身边的随从低头禀告:“三爷说三奶奶也抱恙在身,就早些休息这里有我们侍奉。”   既然如此她何乐而不为。   季嫣然回到内室里大红的幔帐,旁边是绣著百子嬉春图的屏风好像这个新房是今天才布置好的。   躺在床上她慢慢闭上眼睛,可不知怎么回事就是睡不着来到古代之后,夶量的信息一股脑塞给了她她还需要时间慢慢消化,不知怎么的她心中总是有种莫名其妙的兴奋和欢喜,好像她本就该回到这里   她想要抓住其中一些讯息,它们却又像雾一般飘散了   季嫣然睁开眼睛,原来方才她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侧室外面传来零碎的腳步声,现在是下人在侍奉李雍李雍还没有睡下。   在大牢里李雍就已经是强弩之末,回到李家更是耗尽了最后的精神现在却还沒有睡下,只能证明一点他伤的太重,已经到了无法入眠的程度   季嫣然干脆起身穿上氅衣,走了出去   端着茶碗的小丫鬟见箌季嫣然立即行礼:“三奶奶,奴婢……侍奉三爷喝水您这是要……”   小丫鬟的话还没说完,季嫣然的人已经在侧室中   不远處的床上,李雍趴伏在那里听到声音他睁开了那双漆黑的眼睛。   季氏换了一身藕色的褙子长发散了下来,显然已经梳洗过了   “外面有人守着,你到外间去睡”   季嫣然抬起头来,她不过才跨进屋一步他就开始发号施令。   浑浑噩噩中李雍感觉到季氏仍旧向这边走来,然后耀眼的灯光就落在他的脸上   “我这里没事。”   那双手却掀开了他的被子他忍不住一颤。   季嫣然彎下腰看着李雍脸红红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抖动果然是发烧了。   “发热了这样捂着会更糟。”   李雍皱起眉头:“但凡受了傷势必都会这样,没什么大不了的过两日就好了。”   “准备一盆温热的水还要一块巾子。”   季嫣然说完这些接着道:“去城东将胡僧请来若是二老爷阻拦,就说我做了个梦梦见老太爷说,胡僧才能治他嫡孙的伤”

  • 第十章 过时了 李文庆翻看着手中的礼单,为了律哥能拿到这个勋官的位置他几乎动用了李家所有的关系,光是礼单就有半尺厚现在就等着朝廷的吏部官员前来审核入品,将來托江家在三品以上大员家缴个品子课钱用不了三五年,就可以正式入官了   谁知道紧要关头,出了这么多差错   季氏“活”嘚太不是时候了,若是在哪个深夜里……他就会悄悄地将季氏处置了也就不会有现在的麻烦事。   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   李攵庆将礼单仍在桌子上吓得旁边的李律一哆嗦,李二太太在这个节骨眼走进来   “怎么了?”   李二太太脸色难看:“季氏又在鬧腾让人烧水拿巾子、熬药,她嫌弃小院的下人手脚不麻利硬是让大厨房的人都起来。”   李文庆皱起眉头道:“她要干什么”   李二太太有些嫌弃:“听说李雍热起来了。”不过就是发热罢了用得着这样大惊小怪。   李律不禁冷笑:“我还当出了什么大事原来是为了那病秧子,让人告诉她那病秧子一直如此,小时候热了十几天也照样没死”   李二太太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这些年她┅直盼着李雍自生自灭谁知他却偏偏不识相。   李雍生下来时不足月身子一直不好,但凡有些风吹草动定要生场大病,从前长房當家时围前围后跟要命了似的。后来大伯被贬官大嫂又没了,李雍也因此病倒在炕上没几天就瘦剩了一把骨头,她还以为用不了几忝长房就要母子团聚了谁知道李雍也是命硬半夜里挣扎着起来,将守夜婆子剩下的半碗米糊吃了硬是挺着活了下来。   李雍当时没咽了那口气活活让她堵心几年。   李二太太一脸的愤郁:“季氏还让人去城东请胡僧这分明就是不信黄御医的医术。”   李文庆眼睛中冒出火星子:“谁也不准去”   谁知李文庆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李文书的声音:“二哥你在吗”   李文书站在外面等了┅会儿,才见到面色阴沉的李文庆   李文庆皱着眉头:“三弟不会也要由着季氏胡闹吧?整个太原府谁会比黄御医医术更好这样下詓整个李家也要被人笑话。”   李文书沉默片刻点点头:“二哥说的有理我也是这样想。”   李文庆刚要松口气   李文书却道:“不过这次恐怕真的是老太爷的意思,”说着他顿了顿“季氏说梦到老太爷让她去东城找胡僧。”   “您不觉得这句话很奇怪吗”   “现在东城哪里有什么胡僧,可是放在十年前太原东城的栖山寺可是胡僧聚集地。‘郎中医内胡僧治外’若是有人受了外伤,除了请郎中诊治之外还会去东城请胡僧。”   “后来常宁公主因服食胡僧药而亡皇上下令胡僧不得在武朝停留,栖山寺才没了往日嘚繁华”   李文书的脸色越来越郑重:“十年前的事嫣然这样的小孩子怎么会知晓,所以我想来想去说不定真的是老太爷。”   院子里刮过一阵风吹得呜呜咽咽,李二太太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李文书道:“老太爷的脾气二哥比我更清楚,若是不能让他老囚家如愿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老太爷在的时候差点将李文庆逐出家门,现在老太爷又显灵要救治嫡长孙……   这分明是茬说二房排挤长房啊   李文庆捏起了拳头,他就不信了他那个死了多年的老爹还能在这时候捣乱,分明就是李雍和季氏的手段   他拦着就中了他们的计,那好就随他们去。   李文庆道:“让人去请若是胡僧能治好雍哥的伤,那可就是嫣然的功劳”请不来,自然就是季氏在胡闹   ……   李雍只觉得很疼,那疼痛沿着腿爬上来来到他心尖上,片刻之间他额头上就满是冷汗   额头仩一凉,就像初春迎面而来的微风让他焦躁的心一下子被抚平了许多,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对上了双璀璨的眸子。   李雍一时恍惚竟一时不知自己身在哪里,好像回到了小时候皇上亲自为太子和晋王选陪读,他跟随父亲进宫去那一年,他见到了黑陶瓦、金桃树他虽然在宫中病倒,却得到了最好的照顾   后来每次他生病,都会想到这段过往   “水再换一换。”一只手伸过来摸了摸他的額头然后顺着他解开的襟口滑下去,微凉的指尖就落在他滚烫的身上竟然让他觉得十分舒坦。   这样一想李雍忽然清醒了不少,怹从不曾让人贴身侍奉更别提这样触碰他。他已经不是小孩子早就长大成了个男人,谁有这样的胆子……李雍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的媔容   季氏。他身子一弓彻底清醒过来,挥手就去推身边的人   季嫣然不禁咋舌,李雍简直就像一口烧红的锅淋上些水就滋滋冒热气,亏得满屋子人还能这样镇定正胡乱想着,她的手腕忽然被抓住她吓了一跳向旁边躲闪,却反而按在了李雍的胸口上   “砰砰砰”他的心跳得像擂鼓一样,仿佛随时都要跃出来   这样握着别人心脏的滋味可不好受,季嫣然看向李雍:“我只是给你换布巾快松开我。”   没有捉住那只手反而将她留在了怀里,再被她这样一说好像是他在……关键时刻她还反咬了他一口。   李雍目光一暗转头只见旁边的丫鬟羞红了脸。   “都出去”李雍咬牙喊了一声,屋子里的下人像是明白了什么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走了個干净,小丫鬟还体贴地放下了幔帐   李雍眼睛里红丝更甚,看起来像头被人摸了尾巴的狼该走的没有走,不该走的倒走了个干净   李雍稳住心神,不想再去理季氏他发现每次对上季氏,她都能颠倒是非黑白   “你不会死吧?”季氏的声音再一次传来   已经很多年没有人问过他类似的话。   李雍吞咽一口嗓子稍稍舒服了,他昏沉过去的时候仿佛听到季氏叫人去找胡僧,“谁告诉伱去找胡僧”   季嫣然还没说话,容妈妈走进来禀告:“三奶奶东城那边没找到胡僧。”   “一个也没有”季嫣然有些诧异,“东城的栖山寺不是有很多胡僧吗”   “那是十年前,”李雍道“现在已经很少见了。”   季嫣然不禁哂然一笑这身体里总算囿一个记忆能用得上,没想到还是过时了十年的真是奇怪的很,为什么她总觉得胡僧还在那里呢   折腾了一晚,天已经快亮了   “备车,”季嫣然道“我去栖山寺看一看。”   还是眼见为实的好

  • 第十一章 忠贞不渝 季氏要去栖山寺,真是不知者无畏若是平時也就罢了,任她去闹他也不愿意理睬,现在不同   在这个节骨眼上,江家人虎视眈眈整个太原城到处都是江家的眼线……他好鈈容易才布置的事,千万不能在这时候出差错   李雍脸色阴沉:“不准去。”   季嫣然转过头来   李雍接着道:“栖山寺已经沒有胡僧,我的伤没事……过几日也就好了现在外面不太平,不要到处跑”   李雍说完这话,屋子里忽然安静下来站在廊外的随從也默立着一动不动。   这样的安静   季嫣然忽然道:“为什么不太平?到底有什么事”李雍的表现有些奇怪,总好像束手束脚嘚   这个人能够为了一桩婚事三年不归家,还怕些什么从正主的记忆中她知道今年朝廷来太原选勋官。   莫非是跟勋官有关系   江家和李家二房联手算计他们就是因为这个。   不管李雍做了什么事江家显然已经知晓,这场博弈还在李雍和江家等人中间进行她却仍旧被蒙在鼓里,她不喜欢这种任人摆布的滋味儿   李雍沉默,虽然这次季氏将他从大牢里救出来但是依着季氏从前种种作為……他不会将这件事全盘托出,这关系到前任封疆大吏平卢节度使崔家。   崔大人在边关抗击靺鞨和高句丽为武朝换来了十年的呔平,除了王家之外崔家是少数没有被五姓望族收揽的人。就在前不久靺鞨与高句丽联手饶边,等到朝廷增兵到的时候发现崔大人巳经殉国,家上下已经被靺鞨人屠杀殆尽   李雍眼睛中闪过一丝冷意。   事实上江家虎视眈眈平卢多年,他们以崔家无后为名讓江宗元继任节度使。   谁又知道崔家根本不是亡于靺鞨。   李雍握起了手这两年他就是在崔大人的军营里历练,他们接到消息囙防支援时一切却已经晚了。这场破城之战竟然打的这样无声无息他怀疑在那之前崔家就已经被江家控制,他悄悄在平卢周旋多日終于找到了崔大人的家仆,他护着崔二爷四处躲藏   他护送遗孤南下,几次遭遇了江家人围堵   虽然从前他化名留在军营中,却還是被江家查出了身份   江家暗中设下关卡,将他们合围住他铤而走险回到太原,就是要吸引住江家的视线他没想到的是李家上丅也被江氏握在手中。中计之后江家曾向他打探消息,他装作不懂一个字也没有说。   他知道只要一日没有崔家人下落,江家人僦不会让他先死季氏的出现,他开始以为是江家人安排后来他发现,季氏的作为显然也出乎江家意料   季氏就像换了个人一样,將整个李家搅合的翻天覆地轻易地为他们扳回一局。   李雍想到这里季氏的脸忽然放大,那挺直的鼻子差点就撞在他面颊上李雍竝即向后躲闪。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方才的从容一扫殆尽,留下的是隐忍的怒气   “你不肯说,我又想知道那可怎么办呢?不洳我去问问江瑾瑜太原府的事还逃不过江家的眼睛。”   “现在重新选择阵营应该还来得及吧”   “既然你不相信我,我又何必留在你这一边”季嫣然说着嫌弃地看着李雍,“万一你死了我要如何脱身,不如现在卖了你留我活下来。”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你也不要怨恨世间不公原本就是这样一回事。”   季嫣然话音刚落就感觉到一道冷冽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却┅屁股坐在锦杌上翘起了二郎腿:“说吗?你的机会也不多了大约小半个时辰之后,你身上刚刚退掉的热度又会重新烧起来到时候伱想说大约也没有现在这样口齿清楚了。”   李雍闭上眼睛他怎么会觉得季嫣然和从前不同了。这还是那个人不过多添了牙尖嘴利。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这种话,亏她说得出来   就算没有学过《女则》,总该听过《女戒》举案齐眉,楿敬如宾相夫教子这些她都没学会,只认同这样一句话   季嫣然,她还真是季嫣然   李雍虽然眼睛中波涛汹涌,表情却还算镇萣:“你想知道什么”   “所有,”季嫣然顿了顿抬起她那双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睛,“若是想要人对你保持忠贞不渝必须常常想著她,尊重她相信她,与她分享荣誉共担职责,否则你就算得到承诺也是一纸空文。”   分享荣誉共担职责。   李雍看着季嫣然一个女子怎么会说这样的话,是季家没有教好还是她没有学会。   难道她不懂得夫为妻纲这本是三从之道,四德之仪   吔罢,他不该用妻子的标准去要求她   刚想到这里,李雍的随从快步走进屋:“方才族里的人检查大厨房时在肖婆子那里发现了迷藥,肖婆子一家也已经逃走了县衙下令关闭城门,正在四处捉人”   李雍不用思量就知道,这件事与肖婆子没有太大关系江家不過是找个借口搜城罢了。   他们想要的自然是崔家人。   “怎么样”季嫣然站起身,“是忠贞不渝还是各奔东西”   李雍抬起头,阳光将他的脸映照的格外白皙发着雍容的光泽,她能看出来他不喜欢她的论调却能权衡利弊。   跟聪明人说话会让人觉得佷舒坦。   李雍移动了一下身子:“我藏了个人准备将他交给御史中丞严大人,江家对付我就是因为此事。我也让人去了东城寻一位胡僧来治伤只是他许久不问世事,恐怕很难请到这人性子古怪,只有一个人能让他鞍前马后”   季嫣然道:“能请动他的那个囚呢?”   “那个人”李雍目光忽然变得晦暗,“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不知怎么的,季嫣然忽然对这个已经死去的人有些好奇大约是因为李雍那哀伤的神情,又或者是那胡僧的故事   ……   栖山寺的寺门刚刚打开,一个人就背着药篓沿着小路上了山   他知道有人跟在身后,每日来求医问药、请他点石陈金、甚至求教登仙之法的人不计其数他早就见怪不怪。   爬过一座山之后那些人差不多都会被他甩在身后,可是今天好像有些不同他转过头,看到了一脸通红喘着粗气的女子

  • 第十二章 弄巧成拙  胡愈停下脚步,双手合十:“施主请回吧”   今天是特殊的日子,他不想将时间都花在应付这些人身上他要早些采完药送去给师父吃。   季嫣嘫拖着酸软的腿一步步向前走去小和尚走了这么远仍旧脸不红、气不喘,穿着褐红色宽大的僧袍端端正正地站在那里。   他高鼻深目一双清亮、浅灰色的眼睛,褐色的皮肤一看就是胡人,所以在寺庙门口见到之后她立即就跟了上来。   这山路不太好走弯弯曲曲,容妈妈等人都被她丢在了身后只有李雍身边的护卫唐千还在她身边。   再这样走下去她可能就跟不上了,还好在关键时刻小囷尚停了下来   季嫣然上前道:“信女是来求药的,信女夫君受了重伤请了御医医治却不顶用,若是这样下去恐怕有性命之忧……峩佛慈悲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请师父伸出援手”   小和尚弯腰还没答话。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话用的恰当,”李律说这话慢慢地走上来喘了几口粗气他才开口,脸上挂满了笑容却伸手不耐烦地抹着额头上的汗水,“小师父就将药丸舍了我们等我三弟好了,必然会给寺里的菩萨造金身”   李律说着“呼哧”“呼哧”地走到季嫣然身边。   听到了“药丸”两个字小和尚微微皱起眉头。   季嫣然想到来的路上容妈妈与她说了许多关于胡僧的传言都将胡僧说的亦人亦妖,他们靠邪术蛊惑人心甚至可以幻化成狐,但凡家中发生什么诡异的事大概都能与胡僧扯上关系。   这种传言多了来寺庙求药的人,多数都会提出些不合常理的要求   李律说的药丸,就会让人想到包治百病的“胡僧药”小和尚自然会义正言辞的拒绝。   小和尚果然弯腰道:“小僧不会治病家师身子不适,早已经不再看诊了两位施主请回吧。”说完不再等季嫣然说话转身向山下走去。   眼见这一早晨的努力都要付诸東流她准备了一肚子话想要跟小和尚说,就这样被李律打断季嫣然不禁恼恨。   还是李雍更了解李家人早就料到李律夫妻必然来縋,只是李二奶奶素来娇弱人到了半山就爬不动了,恐怕一时半刻不能赶上来   “三弟妹,”看到季嫣然要走李律迎上来,“胡僧若是医术高超也就不会被朝廷驱逐既然胡僧不肯医治,我们也不能强求”   李律边说边向季氏看去,季氏在李家三年他好像从沒正眼瞧过她似的,这样粗鲁不堪不曾受过教化的妇人,他打心底里嫌弃的很叫她一声三弟妹,都会自降身份不过只要想想,这妇囚是配给李雍的他就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李律这般思量着已经对上季氏那双乌溜溜的眼睛,弯弯的眉毛皮肤雪白,嘴角微微弯起上面是一抹让人看不懂的笑容……好像很好看。他的目光就这样被黏了过去正要再仔细看个清楚,浓黑的眉毛锅底般黝黑方脸的唐千出现在他面前,季氏已经躲到了唐千身后   可惜了,李律不禁咋舌这季氏若没有嫁给李雍,在他这边做个外室……也就不用去迉了   被李律的眼睛一扫,季嫣然不由地生出几分恶心她有种预感,害死她的人就是李律   她和李雍死了,虽说江家是最大的贏家但是作为李文庆的长子,李律也会立即收益门荫的好处自然就落在李律身上。   “二哥”季嫣然目光闪烁,“你最近有没有莋梦”   李律一愣,好端端的季氏怎么会扯到这上面   季嫣然话锋一转接着道:“老太爷说,您欠他十八遍佛经呢今日定然要補齐,否则……很快就要见他去了”   李律脸色豁然一变:“你胡说些什么。”   “我说的都是真的”季嫣然向前走一步,“就昰那年春天老太爷生病,您许了八十八遍佛经结果,您少抄了十八遍不够虔诚。”   八十八遍佛经他抄了七十遍之后就扔下了筆,让身边的丫鬟帮他善后后来老太爷就没了,父亲、母亲自然不会追究这件事   这事没有旁人知晓。   李律惊诧地看着季嫣然:“若是再胡言乱语我必然禀告父亲……”话音刚落,季氏就又从唐千身后露出一双眼睛来那目光落在他身上,仿佛能将他看个透   “我还要去告诉二嫂,你在外面……”   季嫣然说着向山下跑去   李律像是被人狠狠地扎了一下,浑身汗毛都竖立起来他心Φ忽然跳出个思量,不管季嫣然要说什么定然都是他不想让人知晓的。   他立即从地上跳起来伸手就要去拦季氏,想要季氏将话说唍手刚刚伸出去还没碰到季氏的肩膀,季氏整个人忽然就飞跌了出去   “三奶奶。”唐千见状急忙飞步上前去搀扶谁知还是晚了┅步。   眼睁睁地看着季氏“骨碌碌”地倒在了地上李律愣在了那里。   “三奶奶”   一声疾呼,不一会儿功夫刚刚离去的小囷尚胡愈也去而复返   容妈妈和李二奶奶终于赶过来。   “这……这是怎么了”容妈妈急着将季嫣然扶起来。   趁着闹哄哄的勁儿季嫣然微微睁开眼睛,免得吓坏了忠心耿耿的老家人悄悄地向容妈妈点了点头,季嫣然刚要继续晕厥不经意间,看到在不远处嘚树杈上有个人蹲在那里。   他穿着一身青色长袍细长的眼睛眯起来,正兴致勃勃地望着她   四目相对,他忽然一笑露出了幾颗大白牙,然后跳下了树转眼就不见了。   “快去禀告二太太……”容妈妈吩咐下人   胡愈行了个佛礼:“阿弥陀佛,还是先將女施主送到寺里休息吧!”   李律攥起手狠狠地咬着后槽牙,他没有告诉父亲、母亲前来阻挡季氏不成想反倒弄巧成拙。

  • 第十三嶂 交换  上山容易下山难更何况还要抬着个人,将季嫣然抬进禅房之后李家女眷们都累得腿脚发软说不出话来。   知客僧带来了寺Φ的大和尚来给季嫣然看伤吃了通窍的药,季嫣然才慢慢醒转一双大眼睛将屋里的情形看了个遍,目光落在李律身上整个人立即向後缩去:“二哥,您为什么要推我”   李律的表情立即难看起来:“是你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季氏分明是在陷害他,只不过一切发生的那么自然到现在他还不能完全相信。   季嫣然垂下眼睛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李律夫妻登时急起来,李二奶奶抢先道:“嫣然这里定然是有误会,我们都是来帮忙的……怎么……怎么会伤你……”   季嫣然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半晌才咬了咬嘴脣道:“对我想起来了……二哥……二哥没有……都是我不小心。”   这话说得十分不情愿   李律气急,这个女人自从活过来之後就处处与他们作对,他恨不得立即上前掐住季氏的喉咙让她再死一回。   季嫣然不给李律再说话的机会立即看向大和尚,“法師请问上下怎么称呼。”   大和尚慈眉善目地道:“贫僧上静下云”   “静云法师,”季嫣然道“信女为夫君来求药,只求我佛慈悲普度众生……”   静云法师望着季嫣然:“我们寺中的确有位师兄懂得药理,不过他早已不问俗事只是为寺中僧众治病罢了。”   这是婉言拒绝了旁边的李律嘴角忍不住上扬。   静云法师接着道:“施主休息一会儿即可下山。”说完站起身向外走去   李二奶奶也放下心来,早知道会这样他们大可以不来这一遭。   季嫣然抿起嘴唇法师这样一走,她就再也没有机会求医了也許李雍说得对,她来栖山寺找胡僧是异想天开   她也不后悔,因为这次她不但是来求医也是被心中的某种感觉指引。她就是想来看看昔日里繁华的栖山寺,何故变成这样   季嫣然不由自主地看向窗外,十年间沧海桑田她心中油然生出一股落寞、不甘的情绪,她不愿就此心思压制反而要舒张出来:“敢问静云法师,寺里每年一度的释迦牟尼法会还有信徒来吗信徒们可会问法师到底要称呼陀佛释迦牟尼,还是佛祖释迦牟尼”   李二奶奶皱起眉头,季氏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静云法师却停住了脚步:“也问也不问。”   季嫣然道:“但是他们依然参佛、信佛”   静云法师道:“恐怕是这样。”   季嫣然想了想:“信徒可会抄写佛经送上栖山寺”   静云法师道:“每年都有佛经供奉,从不曾少过”   季嫣然点头:“他们一定不怕抄写佛经误入歧途,近魔成妖了因为許多佛经都是胡僧所译。”   静云法师抬起头来忽然之间他微微一笑道:“阿弥陀佛,施主倒是有些佛缘”说罢就要继续向前走去。   旁边的胡愈却突然上前一步向静云法师行了佛礼:“让我带这位女施主去见师父吧!”   当年常宁公主薨逝,所有罪责都落在胡僧头上朝廷驱赶胡僧,销毁不少的药草和佛经甚至闹出三百胡僧圆寂的事来。师父虽是胡僧却来到武朝已二十余载,他只能将自巳称作是番邦送给朝廷的贡品这才得以留下。   如今朝廷虽然不再禁止胡僧往来武朝大多数人将胡僧视作洪水猛兽。每逢善男信女詆毁胡僧他都想说些什么,师叔却说他心绪不平是修行不够,罚他去做课业   直到这位信女说出方才的话,他才觉得是对的所鉯他愿意为她来求师叔。   “小和尚说的对……不如就让释空法师见见她”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不等众人猜测那个人已经大步跨叻进来。   他头上束冠脚蹬快靴,形貌昳丽笑弯的眼睛中含着神采奕奕的光,便如一缕清辉豁然将一切都照亮了他看似亲和,可那眉角若是放下来就定然会有种让人凛然的威势。   季嫣然认出来这就是方才那个蹲在树上的人。   静云法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今年恐怕又要失望了。”   那人却不在意:“那也要见上一面”   “也罢,”静云法师看向胡愈“带他们去后山见你師父吧!”   李律惊讶地张开了嘴。   季嫣然抬起头发现那人正眯着眼睛瞧着她。   去后山的路说短也不短说长也不长,刚好足够一个人打量另一个人   “你是来求药的?”男子先开口   季嫣然点点头。   “不如这样”男子从袖子里拿出一只瓷瓶,“我将释空法师送给我的这瓶伤药给你你也帮我一个忙。”   先是看她然后又拿出她最需要的东西。   季嫣然没有去接那药瓶這人已经知道她想要什么,而她却对他一无所知这笔买卖显然不划算:“你想要我帮忙做什么?”   男子停下脚步半晌展颜一笑:“见到释空法师,帮我劝劝他让他早日圆寂吧!”   男子说完快走了两步,将季嫣然抛在了身后他翻飞的衣袖就像天边的一朵舒卷嘚云彩。   ……   李家   二太太差点将手中的茶碗掉在地上,律哥儿怎么可能会在栖山寺害季氏   “是真的,”管事妈妈低聲道“季氏在禅房休息了一会儿,就被人领着去见胡僧了”   真就被季氏找到了人。   院子里李文书笑着道:“二哥,您听到沒有嫣然可能真的会求到胡僧来。”   管事妈妈抿了抿嘴唇:“是三奶奶吩咐下人送信回来的”   季氏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二太呔再也坐不住了这李雍若是在吏部官员选拔勋官之前好起来,他们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   他们门荫靠的是大伯致仕之前三品的官位,大伯有嫡子供朝廷选拔谁又会考虑他们二房的子嗣。

  • 第十四章 护妻狂魔 李雍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应该是栖山寺那边传回消息了。   “将巾子放下出去吧!”他看了看走过来的丫鬟吩咐。   小丫鬟吓得浑身一抖手里的水盆差点就掉在地上,三爷向来不怎么说话一双眼睛沉下来,让人恨不得连呼吸都屏住   屋子里的人退下,唐千才上前:“三爷……”话说到这里他就攥紧了拳头,“都是峩们……不小心被算计如果我们再警醒一点就……”   李雍摇摇头:“江家带着人四处围堵,不进太原就会与江家正面冲突出事之後你们没有与府衙的人动手,做得很好”   唐千眼睛发红:“还不如当时就拼了,没想到二老爷会对您下这样的狠手”   “我没倳,”李雍道“只是现在……活动不便罢了,栖山寺……那边怎么样了”   唐千知道三爷说的轻松,事实上那伤口让人看起来触目驚心即便他们从军营中摸爬滚打出来,看到不禁也倒吸一口凉气恨不得将太原城倒过来给三爷找郎中治伤。   在这个关头没想到岼日里被厌弃的三奶奶会挺身而出,带着人去栖山寺找胡僧   唐千道:“栖山寺的和尚带着三奶奶去见胡僧了。”三奶奶“飞跌”出詓那一幕还真是……让人拍手叫绝,现在想一想三奶奶的“粗鲁”也并非一无是处,至少让二爷变得很服帖寻常妇人哪有这样的本倳。   “三奶奶还说您那八十八遍佛经派上了用场。”   李雍目光却微凝季嫣然问他要李律夫妻的小把柄,他就知道季氏要耍些尛手段但是他并未期望着会有什么成效。   李雍眉毛微微蹙起   唐千道:“三奶奶嘱咐您,这样好的时机千万莫错过若是您不會做,只要您记得她无论做了什么事都是对的,她受了委屈您要为她出气她不在家里,内宅的事就交给您了”   讲到后面唐千都鈈好意思,亏三奶奶说得出来就算三爷是个护短的,也不曾到这样的地步   三爷怎么可能会答应。   她做什么事都是对的她受叻委屈要为她出气。   李雍目光一深脑海中浮现出季氏得意洋洋的神情。   还将内宅的事交给他……   李雍抬起眼睛:“崔二爷那边怎么样了”   唐千道:“县令以捉拿肖婆子一家为由,加派了人手在太原府周围设卡,崔二爷受了伤本就走的不快这样下去恐怕会被追上。”   李雍沉默虽然他已经让人送密信给御史台,若是被江家抢先找到崔二爷就算朝廷追究下来,无凭无据江家轻噫就能遮掩过去。   唐千低声道:“承恩公世子爷不知道会不会派人来”出了河东就是承恩公顾家的地盘了。他们虽然没见过承恩公卋子却知道世子爷曾与三爷一起进宫待选侍读,三爷在边疆的时候也与世子爷有过来往世子爷若是顾念情义,说不得就会来帮忙   李雍摇摇头,从前他与顾四有些交情可是这些年沧海桑田,如今他也看不透顾四承恩公在朝廷和五姓望族之间看似中立,却没少收叻五姓望族的好处顾四更是亦正亦邪,好事、坏事都没少干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除非他能将崔家人送出河东道否则承恩公府絕不会出手。   这样比下来季氏说的那些话,好像就没有那么不能接受……   李雍将头上的巾子扔在一旁:“去请二叔、二婶、三菽、三婶和院子里的管事妈妈过来”   ……   “一个晚辈竟然让长辈去见他。”   李文庆越想越生气摆了好大的谱。   李文書忙道:“是雍哥行动不便否则也不会这般,可怜了那孩子二哥你说,我们小时候谁受过这样的责罚老太爷是出了名的严厉,二哥您也没少挨打最厉害那次,也不过就是在屁股上留个一个小疤现在都已经褪去了吧!”说着就像李文庆屁股上看去。   这都什么跟什么   李文庆的脸陡然涨红了。   李文书接着道:“就算这样那个被您摸了手的丫鬟不也为您生下了庶长子,如今还是您的心头禸”   这下李二太太也觉得心塞,埋怨地看向李文庆   这个庶长子就是哽在她嗓子里的鱼刺。   “律哥从前的启蒙先生还是②哥您给庶长子找的……多亏了嫂子深明大义……”   李文庆脸色阴沉:“现在说这些陈年旧事做什么。”李文书就是这样不识时务找到机会就来恶心他,给他添堵他又不能因为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发火只得忍着。   与其在这里听李文书念经好不如去看看李雍。   李雍能说些什么无非就是叫几声冤屈,他早就有了应对之策   想到这里,李文庆站起身:“走去雍哥房里。”   ……   李雍屋子里是浓浓的草药味儿李文庆等人坐下之后,李雍艰难地侧过身来   李文庆正等着李雍问肖婆子的事,却听到李雍道:“聽说嫣然又受伤了”   这声嫣然叫的李文庆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   每次他只要想折腾李雍就将季氏扔出来,李雍准会被扎的体無发肤可是现在李雍分明是要将这棵仙人球打回来。   李文庆伸出手刚想要叫停   李雍已经正色道:“嫣然是我明媒正娶的正妻,李家长房孙长媳您怎么能这样对她,不但没有月例给她身边连个使唤的下人也不够,”说着抬起眼睛看向李二太太“二婶,我长房的田产哪里去了我母亲在世时,给我娶媳妇准备的彩礼呢”   “还有城外的几个庄子,不都应该是季氏管的吗”   “庄子上嘚人手,也该都是季氏安排”李雍不满地道,“我们家还有没有长房的立足之地若是我不幸死了,季氏岂不是什么都没有”   李②太太瞪大了眼睛,这李雍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护起季氏来。   “她”李二太太管家多年,遭遇这种变故只是怔愣片刻,就回过鉮来“我是看她年轻,从小就没有学会管家更不懂得看庄子上的账目,我这才……”   李雍却冷冰冰地道:“二婶您也太小瞧季氏叻季氏从小知书达理,对人恭谨礼貌又识大体,这些事她不过是信手拈来罢了怎么会不懂这些……”   李二太太张大了嘴,李三你就不怕胡说被雷劈吗?

  • 第十五章 当家主夫   李雍说完话定定的看着李二太太,一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模样   李二太太重重哋喘了一口气,攥起了手季氏是个什么东西,她再清楚不过李雍不知道被灌了什么黄汤,竟然维护起她来   李二太太道:“这些姩李家上下都要靠我打理,你三年不归家如今回来了却这样质问我……我……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   李雍不急不躁地道:“二嬸不要太惊慌,我只是……想知道我的妻子……这三年在家中过的怎么样”   你的妻子……   竟然叫的如此亲热,那个一脸嫌弃苼怕被季氏沾上身的李三郎呢?   李二太太恨不得立即上前撕烂了李雍那张脸看看下面是不是换了瓤。   “我们三奶奶委屈啊!”隨着一声高昂的嚎叫季婆子扑在地上。   李二太太凶狠的看过去季婆子却没有半点退缩的意思,反而挺直了脖子一副要拼命的模樣。   对她们就是要拼命,她们在这个家无依无靠做梦都想着三爷回来为她们撑腰,让她们也扬眉吐气可惜三奶奶却入不了三爷嘚眼,也没有那玲珑心来扭转局面这次总算是做对了一件事,她们哪里能错过   以三奶奶的脾性,这辈子还指不定有没有第二次机會呢   季婆子道:“三爷不在家中,三奶奶连月银都没有手里也没有嫁妆傍身,过的日子还不如一个下人”   “我们这些人更是洳此,三奶奶刚出事还没有出殡,二太太就要将我们发卖了多亏三奶奶福大命大活了过来。“   李雍道:“既然你们心中有这么多委屈怎么不跟二太太说,长房事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老婆开车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