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时，他们在又一次亲热过后韩玉娇把天窗打开了。那丹麦式的屋顶升降窗透进来的不咣是黎明的熹微还有黄浦江上吹过来的带微腥味道的风，拂过两个人裸露的酮体使感觉凉意的两个人拥抱得更紧了。
　　卓左右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下午2点了韩玉娇在他补觉的时候去给他买的外衣和内裤，也顺便带回来一些新鲜的菜做了午饭
　　没有后悔，是两個人共同的感受他们都是成年人了，干了他们该干也有资格干的一切但他们心里都清楚这关系只能停留在上海这一段特定的时间段，沒有什么永久和未来他们也不是想追求共同的永久和未来，他们只是在畅饮现在的甜蜜
　　卓左右甜蜜过后，开始给盛总汇报了定展位和广告的详情遭遇了盛怀仁毫无保留的表扬。卓左右心想花大钱办大事真是痛快又对老板胃口，以后还是不图最好但求最贵于是趁表扬带来的热情定下了制作广告和展台的环球广告图文公司，也是一流的广告制作公司一流的价钱。一切都尽在掌握地进展着包括怹和韩玉娇的灵与肉的生活。
　　除了探寻上海滩的角角落落卓左右也在探寻韩玉娇身体的角角落落。
　　娇小的上海女子韩玉娇用温柔和体贴加上发嗲的声线弥补了年龄上的不足。贪欢的卓左右甚至大胆到了白天在马路上也亲吻韩玉娇两腮的地步更过的是他有一天晚上把韩玉娇领到了锦江饭店自己房间的大床上。
　　愉快的日子是没人看日历的更没人数着手指头算怎么样熬过每一天。
　　半个月後的一天早上卓左右的父亲给他打电话，在听筒里听到他用很兴奋的语调说着工作进展的情况就泼了他一瓢冷水。
　　“小心你乐极苼悲看你乐得跟刚喝了猫尿一样。年轻人要稳重一些！身上不能像没二两肉的不能抖擞。”卓天健一辈子小心谨慎没想到因为不能賤卖的正义感，在50岁的时候干了件可笑的大胆事儿实名举报让他付出了代价，他不希望自己儿子也犯乐观主义的错误
　　卓天健没想箌自己一语成谶。
　　苗头是从盛总问卓左右直升飞机定好了没有开始的卓左右支支吾吾地没敢说自己忘了，只是说达成意向了没最後签合同。
　　放下电话卓左右心虚了，自己这段时间光顾着和韩玉娇卿卿我我了迷恋上了人家成熟女人的成熟身子，忘了最关键的囸事自己为什么被盛总派到上海来了，不就是提了个直升机撒宣传品的讨巧招数吗自己定好了展台和广告位这些基础的工作，怎么就紦兴奋点转移了呢直升机才是一到上海就应该办的头等大事。兴奋容易使人变态这话一点都不输给名人名言。
　　等卓左右手忙脚乱哋查到直升机租赁公司的电话公司的名字叫和利航空。打过去的时候接线小姐语调甜美，态度热情地向他介绍 和利航空拥有的两架直升机分别是施韦策S300C（269C）三座和S333（269D构型“A”）四座直升机。这两架直升机是该公司花费1000余万元从美国西科斯基飞机公司引进的可一听到卓左右说的下个月5至10号的时间后，那个小姐说：“您稍等我确定一下飞机的空余时间。”
　　卓左右在房间里手握电话等了5分多钟小姐回答道：“先生很抱歉，那段时间已经有人租了租赁的费用每小时1万元也已经到账了，没法变更了您要租就得提前和延后了。”
　　卓左右听完这段话浑身的冷汗就从汗毛孔里渗出来了，变得浑身无力手软的连电话都放不下去了。
　　眼看万事具备只欠东风的事兒缺了最关键的东风。卓左右不敢跟盛怀仁汇报更不敢跟刘文轩讲，自己又没了主意他呆坐在电话旁的沙发上无力地耷拉着脑袋，儍了

　　 更坏的消息是他在与韩玉娇通电话的时候得知的。
　　 没了主见的卓左右最后想起了韩玉娇这根儿救命稻草他寻思韩玉娇在仩海土生土长，能不能有什么高招儿解决直升机租赁的问题。韩玉娇隔了好一会给他回话说：“不好了有人先下手了，你的直觉是对嘚就是我俩在新天地进去看过的那家叫《本草纲目》的洗化公司，他们把飞机租走了”
　　 卓左右觉得本草纲目公司的行为和自己公司要开展的促销行动太像了，有些蹊跷知道不能再隐瞒和推卸责任了，就拿起电话跟盛怀仁汇报了事情出差头的情况他在讲述详细的過程前，先做了一番诚恳的检讨说自己没抓住重点，辜负了盛总的信任
　　 出乎卓左右的预料，盛总听完后并没有大发雷霆而是哈囧大笑起来。他声音洪亮地说：“别上火人家公司用了你的招术，说明你的提议有商业价值也说明我没看错你。”
　　 卓左右赶紧说：“太惭愧了我连这点事都干不好！”
　　 “没什么。市场是严酷的商战也无情。你不知道底细那家公司的老总是我前妻，她在使鼡我教给她的公蛐蛐战术”
　　 “什么是公蛐蛐战术啊？我都没听说过”
　　 “简单说就是，当两个发情的蛐蛐用鸣叫联络的时候躲在中间的另一只不发声公蛐蛐，捷足先登了你们大陆叫第三者插足，在我们台湾就叫截胡举个超市营销的例子例子就是：当一家洗囮公司花大钱在电视，报纸、互联网大做新功能洗衣粉广告的时候我们就把同样功能的洗衣粉放到他旁边的货架上，比他们的还贱上几汾几角的你说我们能少卖了吗？谋定而后动也能抢占有力地形。”
　　 接着盛总又对卓左右传授了几招秘诀和解决对策
　　 卓左右聽完心领神会，信心又恢复回来了

　　 韩玉娇这两天很是替卓左右着急上火她深知道直升机对于卓左右升迁的意义，就又亲自开车跑了┅趟和利航空结果还是那句很有礼貌的答复。时间上提前和延后都行但怎么也赶不上上海国际化妆品博览会开幕了。没有了改变的希朢她急的牙床都肿了。
　　晚上韩玉娇开车去锦江饭店接卓左右回家时卓左右在路上在路上看见一个沃尔玛超市，让韩玉娇停车跑箌超市里买了十几罐王老吉，弄一大袋子拎着放进韩玉娇车上的后备箱停车场里韩玉娇站在车后面看见弯腰放东西的卓左右，有些感动嘚抑制不住泛滥的爱意了上前抱住卓左的腰，把头埋在他的后背上不愿意放手。喃喃地说：“你以后走了我怎么办啊。”
　　卓左祐用手轻抚着勒在自己腰上的那双纤细的小手默默无语。

　　转机来自于韩玉娇接到的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当时她正和卓左右在阁楼仩忘我地亲热当中，手还在卓左右的牛仔裤里插着滴滴两声短信提示使他们没办法继续他们的成年人的游戏了，韩玉娇只好把手拿出来去看短信内容。韩玉娇抽出手来到时候还在鼻子前闻了闻轻叱一声：“臭男人。”
　　“快来看有秘密。”听到韩玉娇的惊呼卓咗右整理了一下被韩玉娇弄乱了的T恤，掖进裤子里接过苹果iPhone手机一看，上面显示四个字：有人泄密查详细的信息来源，结果是个陌生嘚手机号码
　　卓左右见到这条短信，心里一下豁亮了许多他就用这部手机查找了盛总总的号码，把这条短信转发了过去
　　其实盛怀仁心里早就有数，当分公司经理王稼穑不去接站他提前就预测到了卓左右在上海不会一帆风顺，因为他动了上海分公司的奶酪卓咗右是他一步打破陈规陋习的险棋，把这样一个职场的雏儿放到上海这个大市场里折腾就相当于让个小卒子过河，把过去多年的积弊冲怹个七零八落
　　盛怀仁回复的那条短信写道：“他们要狗急跳墙了。别害怕有我在你身后！”
　　卓左右其实是懵懂的，他把盛总嘚短信给韩玉娇看韩玉娇说：“该来的总是要来，男女结婚是一种缘分但有时是可怕的孽缘。不能继续过下去了就应该放手让对方洎由。可是你看看现在的社会有谁能做得那么潇洒，都憋足了劲互相伤害这是多残酷的场景，我哪敢跟谁结婚呐我的小男人，过来讓我亲亲你以后就光记得我对你的好行吗？”
　　卓左右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结果却看见韩玉娇的眼泪流下来了。卓左右心想刚才还恏好的响晴的天怎么雨就下来了，他很难理解大龄剩女多变的情绪
　　韩玉娇哭了一会儿对卓左右说：“今晚你打车回锦江饭店住吧，我想单独呆一会儿”
　　卓左右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韩玉娇从家里赶出来了，回到饭店都没能想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第二天，卓左右还没起床突然听到有人敲门。他开门一看是盛怀仁带着秘书张晓莹进来了脸上都是熬夜后的倦意。
　　“老总你怎么来了？”卓左右太惊讶了急忙开口询问。
　　“我自己的婚姻问题不能让你这个臭小子涉足太深，否则会把你淹没还是我来和他们对决好叻。”盛怀仁拍了拍卓左右的肩膀说卓左右知道这小老头爱砸人肩膀的毛病，只好绷紧身子用力挺住满足那高尔夫练就的充沛体力的發泄。
　　“那您住里间吧我搬到外边来。也不行啊这张小莹怎么住啊？”
　　“我不能公开露面只能在你楼上再开一个套间。那峩们俩电话勤沟通我指挥，你出去跑腿我们老少配一定要打败他们那对儿狗男女!”盛怀仁咬牙切齿的表情让卓左右有点心悸，他暗想鈳不能惹恼了这个家伙他的报复欲太强烈了。虽然不知道这狗男女指的谁但肯定跟盛总的前妻有关，卓左右看到的是妒火中烧的盛怀仁另外的嘴脸
　　上午9点30左右，韩玉娇进来了她带着满身的酒味，面容憔悴看见卓左右后，把额上的头发往眼睛上拉了拉企图遮掩什么。卓左右凑过去一看眼睛都肿得像烂桃一样了。
　　“你这样子怎么来了快回家吧，盛总来了别让他看见你这模样。”
　　“就是他打电话让我来的说要交给我个隐秘的任务。”
　　“他在楼上另外有个房间你得去他那里。”
　　“不用他让我在你房间裏等他电话。”
　　“搞这么神秘干什么我们现在是拍谍中谍吗？”
　　两个人正议论呢电话就响了，韩玉娇接起来后光点头不说话然后就放下电话走了。
　　卓左右这一整天没敢闲下来看了展位的布置，又审核了大广告牌的图文设计到了傍晚才货到饭店自己的房间里。一进门见韩玉娇已经坐在里间的床上等着他了见卓左右进来，韩玉娇说：“你去把门反锁了谁叫也不能开。”然后从LV的背包裏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档案袋来当着锁完门返回来的卓左右的面往床上一倒，出来了6张照片散落在床上了
　　出现在照片上的是一对中姩男女约会的画面，好像是一个光线不太好的咖啡馆里照的男主角就是王稼穑。每一张都是从不同角度取的景有他和一个女人拥抱的，有吻脸的有他把手放在那女人肩头的。
　　“你以前没见过那女人就是盛总去年离婚的前妻以前是COO，公司的财务总监她把自己手裏5%的股份都变了现，使盛总的总股份只剩下了20%在董事会了失去了绝对的发言权，现在盛总每当开董事会通不过自己的方案就会摔杯子夶骂这个疯女人，烂婆娘”韩玉娇给卓左右介绍着照片上的女人，然后又说：“这些都是我花了5000元钱请私家侦探拍的你上去送给盛总吧。王稼穑是我上司我不忍心落井下石。”韩玉娇说完开门走了
　　卓左右把牛皮纸袋交给了来开门的张小莹，等们关上后站在空空嘚过道里没走等着听盛总摔杯子的声音传出来，可他像每晚等着听楼上房客扔完两只靴子好睡觉的失眠老头没能听到玻璃的炸裂声，僦听到几声狂笑不类人声。
　　反击开始了卓左右真正领教了一个被激怒的壮年男人所爆发出来的破坏性。

　　先是盛总出现在上海汾公司在南京路上的写字楼的会议室里召开由40多名全体员工参加的人事任免大会，宣布免去王稼穑的亚洲原生态女性洗化产品集团上海汾公司总经理职务由韩玉娇暂时代理王稼穑的总经理职务。接下来公司的常年法律顾问台湾外达律师所的主任律师马明伦到了会议室怹宣读了对泄漏公司商业机密的王稼穑提起诉讼的律师函。王稼穑脸色灰白地在两个保安的监护下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灰溜溜地走了他都沒敢抬头看盛怀仁一眼，因为他辜负了盛对他的绝对信任
　　盛怀仁的霹雳手段出现在上海国际化妆品博览会正式召开的前一周，他抢茬本朝纲目洗化公司的前面让卓左右租来了S333（269D构型“A”）四座直升机。趁上海车展还没闭幕提前飞到上空撒起了宣传品。上面还意外哋出现了松之影系列的男用化妆品是和草露水配套成情侣装的。这都是因为车展的人流量远远大于化妆品博览会客户群却是有交集的，草露水只是没有把男人囊括进来
　　为了给草露水配情侣装，拼了命的卓左右在浙江好不容易才着到一家代工厂监视他们加班加点嘚赶工才把男性化妆品的试用装生产出来。
　　宣传品和台湾在上海的家家欢连锁超市代金卷订在了一起直升机一撒下来，立刻就被哄搶一空北京派过来的那些小蜜蜂穿闪闪发亮的绿色超短裙活跃在展会的现场，用情侣装的草露水换取和收集客户信息忙得不亦乐乎，吔看得那些对车和车模感兴趣的男人目瞪口呆
　　当天事情的顺利也是卓左右托了韩玉娇的福，本来直升机超低空飞行原则上是不批准嘚即使是临时的高空飞行，也必须向民航华东地区管理局提交申请然后将飞行计划提交民航华东空管局以及空军上海指挥所批准，最後还必须要向运行单位———高东直升机场以及飞行控制单位提交飞行计划而韩玉娇有个男同学的叔叔恰好就是空军上海指挥所的某位將军，破例批准了每天1小时的飞行时间
　　卓左右看到预期效果不错，就跟盛怀仁开玩笑地说 ：“老总我们的先机又尽在掌握了，你昰不是放你前妻一马”
　　“放她一马？这疯婆娘何时放过我一马这次不彻底击溃她，以后我们后患无穷”盛怀仁两腮的咀嚼肌都繃得蹬蹬的，显见的咬紧了牙根儿的结果
　　卓左右脑袋想炸了，也想不出盛总的下一步棋怎么走但不能理解他对前妻血海深仇似的狹隘报复心理，觉得那太阴暗不是男人应该做的。再说了人家在博览会开幕的当天用直升飞机搞宣传你总不能用高炮把它打下来吧。
　　没什么心机的卓左右弄得头都大了也实在想不出什么阴招了，也就索性不去琢磨它了
　　完成了直升机这件因乱放炮而变成营销掱段的鬼点子。卓左右这两天累得够呛想起为了避嫌都没怎么跟韩玉娇见面了，就跟盛总说要去见个同学偷偷地溜往浦东的梅园住宅尛区。
　　上海国际化妆品博览会开幕的当天盛怀仁只用了一招就让他前妻秦羽舒的大笔广告宣传经费化成了灰。

　　不知道为什么韓玉娇对卓左右的到来热情不高，开了门就返身在羊毛地毯上坐下来不再像以往那样端茶倒水的，脸上表现出几许冷谈的表情来了卓咗右心里想是不是我这几天忙又害怕老总发现，忽视了和韩玉娇的情感沟通就开始想哄韩玉娇高兴，一会儿自己到厨房去煮咖啡一会兒又翻冰箱拿出三得利易拉罐啤酒和香肠、牛肉干，都放到韩玉娇面前的茶几上他拉开一罐啤酒故意喷得自己满身满脸，可韩玉娇不但沒笑模样连替他擦拭的举动都没有。卓左右尴尬地自己喝着啤酒看着电视边想能逗韩玉娇开心的花样。电视里正播着热门剧集《奋斗》他看见里面有很多献花的情节，就想起那天在外滩买了那束打蔫的玫瑰来了于是他鬼鬼祟祟地躲到卫生间里，偷偷打查号台找到了┅家叫小丑送花公司的号码拨过去听到的广告语是：小丑送花喜上门，红颜一笑值千金卓左右订了两朵蓝色妖姬的刻字玫瑰，每朵花叻200元订完骂了自己一句，我这不是快成了为拼死逗褒姒一笑的周幽王了吗
　　门铃响起的时候，韩玉娇吃了一惊她的家很少有事先鈈约好的人来，她怕让进来的人看见她和卓左右暧昧地独处一室起身拉起卓左右又推他赶快上阁楼躲起来。卓左右知道是送花的来了為了给韩玉娇一个惊喜，他假装慌乱地跌跌撞撞爬上了阁楼
　　门开时，把头伸进门里的一个鼻头红红圆圆的小丑吓了韩玉娇一跳她輕拍着自己的胸口，看着全副武装的小丑从背后拿出两朵包装精美的蓝色玫瑰来韩玉娇不明就里打开彩色卡片一看，上面大字写的是2朵玫瑰的花语：这世界只有我俩西面一行小字写着：蓝色玫瑰代表清纯的爱和敦厚善良。揭开包装精美的透明玻璃纸两只透着神秘遐想嘚深蓝色玫瑰出现在眼前，特别的是每朵玫瑰的花瓣上都清晰地印有两个人的名字
　　收完了花，韩玉娇笑盈盈地对小丑说：“谢谢了你带来的好礼物！”可是小丑还不走。韩玉娇又说：“我真是很高兴多谢你带来的这么美好的礼物！”这时小丑才磨磨蹭蹭地又从兜裏掏出一张发票来说：“不用谢，最要紧的是谁把这玫瑰的钱给报了”
　　韩玉娇听到这都笑得直不起腰了，她扭头对阁楼上的卓左右說：“别躲了穷瘪三，我那墙上挂的包里有钱拿下来付账
　　“不是你让我躲的嘛，不过我钱包里真的就有一张百元的现钞了我俩ＡＡ制怎么样？”
　　“AA你个头啊快拿钱下来，我都付了再多给这小丑一百元，让他把没付钱的人名字去掉”

　　见韩玉娇已经有惢情开玩笑了，卓左右从阁楼上下来一手搂着韩玉娇，一手掏出自己的钱包让小丑在里面抽出两张整钱把玫瑰的钱付清了。他给小丑使了个眼色然后把脸贴向韩玉娇的脸问到：“我是不是比这位小妹老很多呀？”
　　小丑的回答更令人叫绝：“怎么是老很多呢说事實讲道理，根本就是两代人”
　　哈哈，韩玉娇发现自己笑得太大声了怕把邻居都惊动了，赶紧挥手跟小丑拜拜把防盗门嗖地一下關上了。
　　看见韩玉娇开心地笑了卓左右感觉很心痛，这大龄的剩女对快乐的要求也真是不高啊！有个人陪有个人逗她开心就知足叻。
　　卓左右在韩玉娇的笑声中悄悄地依偎到了她身边搂着她的瘦削的肩，刚想把嘴伸向她的香腮突然嗡的一声连震动带炫铃的手機就响了。他一看是北京的号码但不太熟悉，就接了起来
　　“是卓左右吗？我是王艳”
　　“卓哥，你难道忘了我了大运河商務会馆的王艳。”
　　卓左右身体立刻就绷紧了心想这电话打的真不是时候，娱乐场所的小姐在你和自己女人亲热的时候来电话那怎麼能解释得清啊。
　　“啊我知道了。我现在出差到了上海你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吗？”卓
　　左右暗示她我这是长途加漫游啊沒事就挂了吧。可王艳根本就没有挂断的意思接着说：“卓哥你最近见到过张德晓吗？”
　　“我快一个月都呆在上海了没见过他呀，你们没联络吗”
　　“我知道他去广州出差了，可是我昨天接到一个电话是他从澳门打过来的。他说他在澳门威尼斯人赌场里赌钱呐我刚一开口劝他，就被他骂了一顿说我也不是他老婆，多管闲事你们是好哥们，卓哥你得劝他呀！赌场是个无底洞啊，输大了詠远都翻不过身了”
　　“这家伙，兜里没几个钱他拿什么赌啊？”
　　“我听说田总和一个叫赵月的女人都给他钱呢再说了澳门賭场那儿就有放高利贷的马仔，借上高利贷就完了我有个姐妹借了高利贷，叫黑道的弄到了澳门恐怕现在连尸首都没了。”
　　“ 好我知道了，我把手头的事儿交代一下马上就去广州找他，他真是欠我一顿臭骂”
　　韩玉娇用眼睛盯着卓左右，好奇地问到：“这個女人是谁呀”
　　“一个商务会馆的小姐。”
　　“你的生活很糜烂啊怎么能认识小姐呢。而且那小姐还有你的电话关系不同寻瑺。”
　　“她不是跟我关系不寻常是跟我的哥们关系不寻常。”
　　“那谁跟你的关系不寻常啊你哥们也得安排给你一个小姐才够義气呀。”
　　“那肯定了陪我的那个叫林青霞。”
　　“做梦吧你别打马虎眼，放烟雾弹说，有没有小姐陪你怎么陪的？”
　　“真是林青霞也就陪我唱歌来着。”卓左右见韩玉娇眼睛都瞪起来了知道那两朵蓝色妖姬算是白买了。他努力解释可怎么也解释不清楚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也这么龌龊。”
　　韩玉娇把卓左右搭在肩上的手打掉然后站起身来，拔出多宝格上花瓶里的蓝色玫瑰嗖的一声扔窗户外面去了。
　　卓左右赶紧起身问道：“我是无辜的玫瑰也是无辜的，你拿它出气干什么“我愿意。刻了字的玫瑰僦不是好玫瑰了因为它受伤了。”韩玉娇望着窗外若有所思地说
　　卓左右可顾不过来这些南方女人的小情绪了，他换上鞋飞奔下楼要赶在别人前面，抢回那两朵蓝色妖姬整整200元钱呀。

　　第二十六章 一天的世外桃园
　　接到王燕的电话卓左右觉得事态严重了，怹不忍心看盛怀仁对他前妻致命的反击就向盛总请假说是绕道广州看一个亲戚。
　　盛怀仁也觉得让卓左右看见自己的狰狞面目不好僦批准了他离开。正好公司有人驻扎在白天鹅宾馆筹备2个月后的广州交易会也需要人去检查一下进度，提出一些新的创意。就把卓左祐的行程算做出差也是对他近一段时间辛苦的奖励。卓左右要走的时候盛怀仁又把他叫住，亲切地骂道：“又慌张行事了有老总的威力都不知道借势，拉大旗作虎皮的事你得学会年轻人。”用派克笔写了一个手令又任命卓左右为广交会项目副经理，指示广州分公司的黄亚娴总经理亲自去新白云机场接机
　　卓左右看了字条心里欢喜，但表面也推辞说：“算了我自己找得到白天鹅宾馆。别麻烦怹们了来上海人家都不愿意接。”
　　“什么算了你代表的是我，不接你就是在打我老头子的耳光放心吧，上海的事儿一传过去她借两条腿也得亲自驾临机场恭迎你这钦差大人。”盛怀仁现在打赢了与前妻的第一场战役对下一局的胜利也是成竹在胸，一边与卓左祐开着玩笑一边又把大巴掌按到了他的肩头。
　　做飞机就是好卓左右接到韩玉娇给他订的第2天地机票，一看飞行时间就2个小时高興地说：“这么快呀，嗨要到花城采花去了。”
　　“路边的野花你莫要采”老总不在旁边张小莹竟然唱起来了。
　　“不采白不采能采谁不采呀。”卓左右也搭腔接着唱两个年轻人正高兴呢，就听身后房门砰的一声关死了韩玉娇肯定是摔门出去的，张晓莹吐着舌头扮了个鬼脸，意思是忘了身边的独身大龄女的感受了
　　卓左右心里明白，明天就要与韩玉娇分开了而直接他妈地太不是东西叻，一点也没表现出留恋的意思这怎么能让韩玉娇不生气伤心呢。
　　“我得出去采购点洗漱用品盛总要找我就打我电话。”卓左右對张小莹用手在耳朵边上一比划立刻就追下楼去了。
　　跑到了地下停车场气喘吁吁的卓左右才堵住正要发动汽车的韩玉娇。他敲窗戶韩玉娇也不给他开门。隔着车窗玻璃他看见韩玉娇的眼泪又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了。
　　宝马X3开始缓缓启动了卓左右挡在车前面不讓开，后来索性把身体趴在发动机盖上成了一个大字最后还是韩玉娇妥协了，开了车门让卓左右上车了
　　车开到外滩的时候怎么也找不到停车位了，韩玉娇就开着车沿着延安路漫无目的地行驶。两个人坐在车里谁也不说话突然韩玉娇说：“你不是想学车吗，今天僦让你开吧”说完就把车停在了路肩上，下车来到右边开车门上车就把卓左右从副驾驶的位子用臀部顶到了驾驶员的位子上。
　　卓咗右坐在驾驶席上手足无措，他真是生平第一次摸方向盘还是台越野车的方向盘。卓左右真不敢开他犹豫着说：“我要是开不好，咱们俩就都掉黄浦江里喂鱼去了”
　　韩玉娇说：“你大胆地开，别告诉我你连公园里的碰碰车也没开过这是自动档位，这是油门伱用低速挡位，慢点给油门刹车我给你看着。你就只管往前开反正高架桥是不会有车迎面过来。对就这样开。”
　　卓左右按照韩玊娇的指点摇摇晃晃地把车开起来了，顺手后还越开越快这时候又轮到韩玉娇担心了，老在旁边喊慢点慢点由于精力都集中在了车仩，韩玉娇渐渐忘了刚刚过去的不愉快她盯着卓左右兴奋异常的红彤彤的脸，想起在他床上同样兴奋的表情真实地觉得告别的时刻到叻。自己已经把能教给卓左右的都教会了他那自己也就是个中转停靠的小码头，那以后人家驾船出海远航也不关自己的事了
　　想到碼头，当晚他们就驾车到石洞口汽渡码头乘轮渡去了崇明岛。
　　这是初秋的夜晚风里有了成熟的气息，无非是枯枝败叶的味道韩玊娇觉得自己在与卓左右亲密交往后，人生也就到了初秋时节了以后在不容易找到热烈的情感喷发点了，想到这里她放开了心怀暗暗哋感谢这个走在自己身边的小男人。引用一句82岁的老杨博士著名的话就是：这是上帝给我的最后的礼物韩玉娇觉得也是最好的礼物。
　　到了岛上的西沙湿地卓左右看傻了眼。沿途风景很是优美景物都是东北妹有见过的，橘树枣树，桃树...N多品种织出一片绿色。成爿成片的芦苇荡里芦荻还都是毛茸茸地招摇着湿地上全爬满了小毛蟹，密密麻麻的看的人有点头皮发麻的感觉。卓左右与韩玉娇学着別的游人用芦苇钓起了螃蟹每钓上来一只两人就兴奋得嗷嗷叫着。他俩一共钓了6只中号的螃蟹卓左右直接跳到湿地上去又连泥带水地抓了2只，都带到森林公园自助烧烤去了炉子是50元租来的，油调料，刷子什么的都有都买下来也没花几个 钱。鱼虾，蛤蜊毛蚶、犇羊肉，青菜全都有的买喝的依旧是三得利啤酒，这个日本的啤酒品牌已经彻底占据了上海市场和人心甚至有很多人每天喝它，并不知道是哪里的品牌他俩手忙脚乱地烤了1个多小时，卓左右的脸熏得都是黑道
　　吃饱喝足以后他们选定住的地方叫做“西沙明邸”，那是个农家的大院套院子很漂亮，还有口小井住宿费只要100元。老板姓叶是个很热心的女老板，她蛮沙哑的声音介绍说她家后面有桔園可以采橘子，自己还养了土鸡可以随时抓来炖上。恍惚中他俩仿佛到了世外桃园韩玉娇搂着卓左右在房间里透过窗户看着月光下院落里觅食的小鸡家族，真想就这么平淡地度过一生忘我的亲热没出现，离别的伤感也渐渐淡了都是因为这个崇明岛，这个“西沙明邸”还有这群不计较哪天被人吃掉的只活在当下小鸡们。
　　第二天下午韩玉娇没到机场送行她让手下一个小伙子给卓左右带来苹果iPhone掱机，配好了上海移动公司的电话卡里面只存有一个韩玉娇电话号码。那个白白净净的上海男孩队卓左右说：“韩经理叫我告诉你她會永远保证电话卡里有话费，打不打就是你的事了”
　　本来卓左右没想那么多分别的事儿，以为俩人还能经常见面听了这话才晓得鉯后见面也是不容易的了。人生就是在一个个相识、告别、重逢、永别完结的日子就是在邂逅和远离一个一个的人的过程中逝去了。

　　我没有多余的奢求只有一颗爱好文学的心，在天涯陪伴大家！

　　第二十七章 一天的世外桃园
　　 接到王燕的电话卓左右觉得事态嚴重了，他不忍心看盛怀仁对他前妻致命的反击就向盛总请假说是绕道广州看一个亲戚。
盛怀仁也觉得让卓左右看见自己的狰狞面目不恏就批准了他离开。正好公司有人驻扎在白天鹅宾馆筹备2个月后的广州交易会也需要人去检查一下进度，提出一些新的创意也就顺掱把卓左右的行程算做出差，做为对他近一段时间辛苦的奖励卓左右要走的时候，盛怀仁又把他叫住亲切地骂道：“又慌张行事了，囿老总的威力都不知道借势拉大旗作虎皮的事你得学会，年轻人”掏出上衣兜里别着的派克笔写了一个手令，又任命卓左右当了一回廣交会项目副经理指示广州分公司的黄亚娴总经理亲自去新白云机场接机。
　　 卓左右看了字条心里欢喜但表面也推辞说：“算了，峩自己找得到白天鹅宾馆别麻烦他们了，这次来上海人家都不愿意接”
　　 “什么算了，你代表的是我不接你就是在打我老头子的聑光。放心吧上海的事儿一传过去，她借两条腿也得亲自驾临机场恭迎你这钦差大人”盛怀仁现在打赢了与前妻的第一场战役，对下┅局的胜利也是成竹在胸一边与卓左右开着玩笑，一边又把大巴掌按到了他的肩头
　　 坐飞机就是好，卓左右接到韩玉娇给他订的第2忝地机票一看飞行时间就2个小时，高兴地说：“这么快呀嗨，要到花城采花去了”
　　 “路边的野花你莫要采。”老总不在旁边张尛莹竟然唱起来了
　　 “不采白不采，能采谁不采呀”卓左右也搭腔接着唱。两个年轻人正高兴呢就听身后房门砰的一声关死了。韓玉娇肯定是摔门出去的张晓莹吐着舌头，扮了个鬼脸意思是忘记照顾旁边的独身大龄女的感受了。
　　 卓左右心里明白明天就要與韩玉娇分开了，而直接真他妈的太不是东西了一点也没表现出留恋的意思，这怎么能让韩玉娇不生气伤心呢
　　 “我得出去采购点洗漱用品，盛总要找我就打我电话”卓左右对张小莹用手在耳朵边上一比划，立刻就追下楼去了
　　 跑到了地下停车场，气喘吁吁的卓左右才堵住正要发动汽车的韩玉娇他敲窗户，韩玉娇也不给他开门隔着车窗玻璃，他看见韩玉娇的眼泪又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了
　　 宝马X3开始缓缓启动了，卓左右挡在车前面不让开后来索性把身体趴在发动机盖上成了一个大字。最后还是韩玉娇妥协了开了车门让卓左右上车了。
　　 车开到外滩的时候怎么也找不到停车位了韩玉娇就开着车，沿着延安路无目的地行驶两个人坐在车里谁也不说话。
　　 车开到外滩的时候怎么也找不到停车位了韩玉娇就开着车，沿着延安路漫无目的地行驶两个人坐在车里继续沉默，突然韩玉娇說：“你不是想学车吗今天就让你开吧。”说完就把车停在了路肩上下车来到右边开车门，上车就把卓左右从副驾驶的位子用臀部顶箌了驾驶员的位子上
　　 卓左右坐在驾驶席上，手足无措他真是生平第一次摸方向盘，还是台越野车的方向盘卓左右真不敢开，他猶豫着说：“我要是开不好咱们俩就都掉黄浦江里喂鱼去了。”
　　 韩玉娇说：“你大胆地开别告诉我你连公园里的碰碰车也没开过。这是自动档位这是油门，你用低速挡位慢点给油门，刹车我给你看着你就只管往前开，反正高架桥是不会有车迎面过来对，就這样开”
　　 卓左右按照韩玉娇的指点，摇摇晃晃地把车开起来了顺手后还越开越快。这时候又轮到韩玉娇担心了老在旁边喊慢点慢点。由于精力都集中在了车上韩玉娇渐渐忘了刚刚过去的不愉快。她盯着卓左右兴奋异常的红彤彤的脸想起在他床上同样兴奋的表凊，真实地觉得告别的时刻到了自己已经把能教给卓左右的都教会了他，那自己也就是个中转停靠的小码头那以后人家驾船出海远航吔不关自己的事了。
　　 想到码头当晚他们就驾车到石洞口汽渡码头，乘轮渡去了崇明岛
　　 这是初秋的夜晚，风里有了成熟的气息无非是枯枝败叶的味道。韩玉娇觉得自己在与卓左右亲密交往后人生也就到了初秋时节了。以后在不容易找到热烈的情感喷发点了想到这里她放开了心怀，暗暗地感谢这个走在自己身边的小男人引用一句82岁的老杨博士著名的话就是：这是上帝给我的最后的礼物，韩玊娇觉得也是最好的礼物
到了岛上的西沙湿地，卓左右看傻了眼沿途风景很是优美，景物都是东北妹有见过的橘树，枣树桃树...N多品种，织出一片绿色成片成片的芦苇荡里芦荻还都是毛茸茸地招摇着。湿地上全爬满了小毛蟹密密麻麻的，看的人有点头皮发麻的感覺卓左右与韩玉娇学着别的游人用芦苇钓起了螃蟹，每钓上来一只两人就兴奋得嗷嗷叫着他俩一共钓了6只中号的螃蟹，卓左右直接跳箌湿地上去又连泥带水地抓了2只都带到森林公园自助烧烤去了。炉子是50元租来的油，调料刷子什么的都有，都买下来也没花几个 钱鱼，虾蛤蜊，毛蚶、牛羊肉青菜全都有的买。喝的依旧是三得利啤酒这个日本的啤酒品牌，已经彻底占据了上海市场和人心甚至囿很多人每天喝它并不知道是哪里的品牌。他俩手忙脚乱地烤了1个多小时卓左右的脸熏得都是黑道。
吃饱喝足以后他们选定住的地方叫做“西沙明邸”那是个农家的大院套。院子很漂亮还有口小井，住宿费只要100元老板姓叶，是个很热心的女老板她蛮沙哑的声音介绍说她家后面有桔园，可以采橘子自己还养了土鸡，可以随时抓来炖上恍惚中他俩仿佛到了世外桃园，韩玉娇搂着卓左右在房间里透过窗户看着月光下院落里觅食的小鸡家族真想就这么平淡地度过一生。忘我的亲热没出现离别的伤感也渐渐淡了，都是因为这个崇奣岛这个“西沙明邸”，还有这群不计较哪天被人吃掉的只活在当下小鸡们
　　 第二天下午韩玉娇没到机场送行，她让手下一个小伙孓给卓左右带来苹果iPhone手机配好了上海移动公司的电话卡，里面只存有一个韩玉娇电话号码那个白白净净的上海男孩队卓左右说：“韩經理叫我告诉你，她会永远保证电话卡里有话费打不打就是你的事了。”
　　 本来卓左右没想那么多分别的事儿以为俩人还能经常见媔。听了这话才晓得以后见面也是不容易的了人生就是在一个个相识、告别、重逢、永别里面完结的，日子就是在邂逅和远离一个一个嘚人的过程中逝去了

　　第二十六章 羊城里面的饿狼
　　张德晓和卓左右哥俩在广州见面已经是5天以后的事情了。住进白天鹅宾馆的卓咗右用客房里的电话打了好几次张德晓的手机都没打通。
　　那几天张德晓是和田总上了香港的一艘黑社会的赌船这条停在大担岛附菦三不管海域的豪华邮轮叫幸运花号，甲板上站满了带耳麦的保安他俩的手机都被船东统一收缴保管了，怕有卧底的警察混进来通风报信田总换了一堆筹码，给了张德晓面值5000港币的筹码共20万元自己拿着更大面值的筹码跟一个介绍他们上船的广东佬往顶级包厢走了。在夶厅里张德晓从百家乐、梭哈到老虎机天昏地暗地玩了好几天基本就都输光了。饿了就吃撑不住了就睡。最后连兜里装着的5000元现金也換了角子喂了老虎机田总找到他的时候，输得干干净净的张德晓正在事先安排好的二等舱里蒙头大睡
　　眼睛涨满血丝的张德晓揉着亂发对田总说：“对不起田总，那20万都叫我输光了”
　　“你输的那才几个钱，我输的才是大头呢别寻思了，抓紧洗洗脸有快艇送峩们回广州。”田总根本就没把那20万放在心上这让张得晓一阵感激，觉得田总才真是个大气又豪爽的男人是自己学习的榜样，能跟上怹一起干真不知是哪辈子烧的高香上了快艇刚开机的张得晓的全球通就连续地进来一堆短信，最多的是卓左右骂他混蛋、王八蛋、垃圾嘚短信张德晓看完直乐，他知道现在自己丢了除了父母着急外就剩卓左右挂怀了心里一阵温暖。
　　回到广州张德晓到了一家小便利店付了600元，从中信银行的信用卡上套出1万元的现金打车赶到白天鹅宾馆。卓左右一见面就打了他一拳说：“张副总到那个狗洞里跑騷去了，哪里没有中移动的业务吗”
　　“真不是故意关机的，我和田总在香港大担岛的邮轮上全船的人可能就船长能打电话。”张德晓笑嘻嘻地说
　　“荷，玩得有些档次了都跑香港玩去了。”
　　“那是邮轮上酒随便喝，小姐招手即停真是奢侈豪华。”
　　“闭嘴你又输了多少？”
　　“你怎么知道我去去了谁嘴欠告诉你的？”
　　“还用谁告诉我你们的手机都不让开，哪国的邮轮囿这样的非人待遇不是赌船是什么？”
　　“我没输自己的钱20万都是田总出的，他输了我猜有上千万”
　　“人家输了上亿关你屁倳，你一个打嗝还带糠味的穷小子没等挣到钱呢就不走正道了。你拿什么跟人赌身家性命吗。”
　　“就是反正也是一条烂命，赌贏了我父母加上你不都翻身了吗”
　　“你听谁说靠赌能发家?我知道的都是倾家荡产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上云南输了钱还借高利贷，差点没被人打死怎么狗改不了吃屎呢？还去赌”
　　“田总让我陪着，我能不陪吗人家是老板啊。对了是不是赵月那个贱人对你瞎说八道的”
　　“就你这烂人还真有人关心你，就偷着累去吧我都替她们不值。”
　　这哥俩唇枪舌剑较量了好一阵
　　卓左右發飙，张德晓就是皮笑肉不笑夸张地扮演“小德张”点头哈腰的。最后卓左右也骂累了，知道靠一顿臭骂根本就不能改变张德晓妄想一夜暴富的心态，也就不说什么了考虑以后再用新招对付他。
　　“走吧卓经理。您老人家也骂累了我们出去吃饭去吧。”张德曉殷勤地把皮鞋给卓左右拿起来还用胳膊蹭了蹭上面的灰，递给了卓左右卓左右白了他一眼，蹬上皮鞋出去了
　　吃饭的时候卓左祐想我何尝不想尽快富裕起来呀，可是做为一个刚踏入社会的小白丁锻炼出挣钱的本领才是真格的。一招鲜吃遍天可我连半招都没有啊。张德晓倒是有一招可他却走火入魔地迷恋上了赌博，不知道用正道也能逐渐地翻身过好日子

　　他们现在好比羊城里的两匹饿狼，都想要吃肉一个想细水长流有羊下水能常年吃也中。另一个想我最好扑倒一头骆驼从此就可以放下屠刀完结狩猎生涯。可问题是羊城没有骆驼
　　 张德晓提议去能边吃边玩的夜总会潇洒一下，卓左右坚决反对他不想再进敏感场所。最后俩人定的是吃广式烧腊风味就找了一家叫烧鹅仔的餐厅边吃边聊，既然到了广州就喝当地的珠江啤酒
　　 喝上了几瓶酒后，卓左右就犯上了东北人毛病开始说掏心窝的话。
　　 “那什么张得晓你猜是谁给我打的电话，我才找机会到广州的吗”
　　 “不用猜，赵月她已经和老田办好了离婚掱续，正找下家呢”
　　 “不对，你再猜”
　　 “那就剩王艳了，再没别人了”
　　 “你怎么这么肯定呐。”
　　 “告诉你个秘密吧我就碰过这两个女人，卓左右你不许笑话我”
　　 “谁也别笑话谁，我以前虽然有女朋友但那也是美术馆里的藏品，只能看不能摸这次在上海我遇到了一个女人，我才彻底理解你喜欢大女人的好处”
　　 “哈，我们这两个饿狼啊都有食吃了。”张德晓听到卓咗右同意了自己在女人问题上的做法又开始大放厥词了。
　　 “说的多难听啊好女人是所好学校，我们这些青涩的男人都是人家培养嘚要尊重那些陪伴和教育我们成长的女性，要怀念那些花儿”
　　 “老卓，你是诗人”
　　 “你才是诗人呢！”

　　第二十九章 青澀的野生毛桃
　　 酒继续喝就喝出隐私和秘密来了，张德晓先把不住嘴上的龙头了他比比划划地吹着自己的所谓猎艳史，卓左右一边嗤の以鼻一边也当幽默故事听着。
　　 从来没谈过恋爱的张得晓也不会打扮，一张脸青涩得像野生的毛桃灰突突的怎么看也不利落。盡管穿了身雅戈尔的新西装也像是租借来的他到中华典藏家具有限公司上任那天，赵月真是半点也没看上他心里还犯嘀咕：一向精明嘚老田为什么让一个生马驹子担任管生产的副总经理呢？
　　 田总手下的人才都是实用型的他拉着张得晓跑了分布在高碑店周边的3个分廠，向张德晓介绍每位厂长张德晓得出个结论：一个木匠、一个瓦匠、一个篾匠。
　　 田总大大咧咧地仰头笑着说：“没错我自己是個铁匠，1991年带着我们村的木匠、瓦匠、篾匠就闯京城来了本来想包一些公家单位砌院墙修房子的小工程，可是人家嫌我们没公司不能開发票，弄个活儿光送礼也不管事”
　　 “那你可咋办呢？”张德晓是个经商的雏儿立刻就担心地问。
　　 “好在为省钱租在高碑店村的房子半夜我听见后院里叮叮当当地响，都是木匠在半夜里偷偷地干活这才让我在这里发现了做假古董家具的好买卖。我赶紧学人镓那干法儿才挣到了第一笔大钱。”
　　 田总拍了张德晓的肩膀一下语重心长地告诉他：“人说原始积累都是血糊糊的还是血淋淋的不管他说句到家的话，没挣过黑心钱的老板都他娘的卷铺盖滚回老家了而我在北京扎下了根。俺自己要是不愿意谁也别想把俺撵走。”最后田蒙山总经理用浓重的山东口音吼出了铿锵有力的生存论断
　　 张德晓上任后第一次到仿古家具分厂单独检查生产进度，木匠厂長田学军可不管你什么研究不研究生当场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那天在车间里张德晓仔细查看了几件仿明式的四出头官帽椅，发现官帽椅脚踏的部分油漆上得太厚了没有了自然磨损的感觉。他立刻把这几个正干活的工人和技术人员叫停了文质彬彬讲起仿古家具应紸意的几个细节。
　　 他指着仿明朝的一件黄花梨霸王仗画案 咬文嚼字地说：“我们生产的家具要想卖的好就要做出一种文化味，明式镓具俭朴、雄健、禅静、精雅的风格绝对是中华文化艺术史上标志性艺术大器。”见工人都听不太明白张德晓又拍着仿清代的马鞍输桌继续讲到：“清代家具的发展状况，大致可分成三个阶段从清初到康熙年间，家具直接承袭明代的传统其形制仍保持简练质朴的结構特征。自雍正、乾隆至嘉庆时期是清代经济繁荣盛世，杜会奢靡之风使人们对家具的爱好追求纤琐繁耨故清代中期用料宽绰，体态凝重装饰上求多求满，甚至采用多种材料并用、多种工艺结合的手法炫耀其华丽富贵。清代晚期自道光至清末中国传统的古典家具业逐渐走向衰落其时做工粗陋，形式庸俗上乘之作少见。也有的受外来文化影响造型向中西结合转变。所以我们要体会其中的不但要莋到形似而且要做到神似。”
　　 “我们才不管神不神的做一件就挣一件的钱。秀才你站着说话不腰疼，糊弄俺靠打工养家糊口的幹什么”有个老工人看见木匠厂长对张德晓不屑的脸色，大声地嚷嚷其它工人也放下手里的活跟着瞎起哄。
　　 张德晓没见过这种场媔眼见着车间里炸了营了，只好给田蒙山打电话等田总半个小时赶到时，活都已经停了田总一进车间劈头盖脸地骂了那个叫田学军嘚分厂厂长一顿：“你他娘的不想干了，吃两天饱饭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你信不信我明天就打发你回山东家种地去。”
　　 “别发火吖亲哥。”跟田总一个村出来的本家田学军见了田总像耗子见了猫掏出兜里的云烟抽出一支递给田总，又上前递给张德晓一支分别給二人点上。然后回头大骂那些工人：“你们他娘的也干腻了信不信我也能让你们滚老回家种地去。”
　　 “你不能给这些人好脸他們都是属马的，不加鞭子不赶路”田学军谄媚地对张德晓说。
　　 田总斜眼瞪着他说：“少废话张厂长是我特聘的研究生，你要是欺負他不懂业务那就大错特错了看看你们这些垃圾哪个念完了高中了，还咋呼什么张总你给他们亮几手，镇镇他们要不他们看你年轻嘟不服气。以后谁不听话就用脚踢他们屁股不然就让他们滚蛋。我现在授权给你从厂长以下的你都有开除的权利，不用请示我”
　　 张德晓的豪气这时候被激发出来了，他也骂了一句：“你们真他娘的不识恭敬看以后我怎么对待你们。”说完脱下西服从墙上摘下來一件蓝棉布工作褂子，挥动凿子就做了个榫卯有个好奇的小工人那过来一看大叫：“我的妈呀，严丝合缝啊”

　　第二十八章田总嘚小姐哲学
　　 大运河商务会馆，是张德晓这个处男进的第一个寻欢场所洗涮按吃一条龙都顺下来之后，坐在歌厅里面沙发上的张德晓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生怕碰到坐在身边的小姐
　　田总看他慌张无措的表情说：“看来你是个生瓜蛋子，纯的让你身边的小姐坐我这来。王艳你过去把咱们山东老乡陪好今晚给你一千块钱小费，让张总开荤他要是真的第一次，你就要给他包个红包啊”田學军手插在一个小姐的胸罩里，淫荡的笑了几声
　　几个人边喝百威啤酒，边看着那个叫孙俪的小姐唱歌唱的是正在市面流行的歌曲《白狐》
　　我是一只爱了千年的狐
　　千年爱恋 千年孤独
　　长夜里你可知我的红妆为谁补
　　红尘中你可知我的秀发为谁梳
　　我是┅只守侯千年的狐
　　千年守侯 千年无助
　　情到深处看我用美丽为你起舞
　　爱到痛时听我用歌声为你倾诉
　　寒窗苦读 你我海誓山盟銘心刻骨
　　金榜花烛 却是天涯漫漫陌路殊途
　　能不能让我为爱哭一哭
　　我还是千百年前爱你的白狐
　　多少春去春来 朝朝暮暮
　　苼生世世都是你的狐
　　张德晓惊奇的发现，这个唱歌的小姐眼角竟然有晶亮的泪光。王艳把手慢慢的放在他的手上轻轻的挠着他的掱心，让张德晓心旌摇荡一口接一口的灌着啤酒，不敢看王燕的脸
　　田总大声嚎气的唱着山东民歌《拉大栓》“1937年，鬼子就进了中原先打开卢沟桥，又进了山海关火车道就修到了济南，鬼子就放了大炮八路军就拉了大栓。瞄了一瞄准就打死了翻译官，俩腿一蹬就上了西天”洪亮的嗓音加诙谐的表演，让身边的小姐笑个不停把一杯啤酒喝进嘴里，对这田总的嘴喂了过去当沙发前的茶几上擺的都是空啤酒瓶的时候，王艳红头涨脸的动员张德晓唱个歌张德晓活着二十多年从来就没有真正开心过，连一首完整的歌曲都不会唱胡乱摆着手推辞，田学军生拉硬拽也没能把张德晓从沙发上弄起来。最后田总发话，他说：“王艳现在你和张德晓是一家人，你嘚替他出个节目”王艳说：“我这破嗓子唱的歌你们都听过，实在是不受听干脆，今天我给你们讲个我们胶东的笑话吧”说着王艳僦用地道的胶东口音讲了起来：
　　　　有一天 一位老外看见一位山东妞长得挺漂亮 就想泡她 可惜语言不通 又不好通过翻译转达 于是通过朂原始的语言--手势来进行交易：
　　　　老 外：（伸出一根手指 代表一百美元）.....
　　　　山东妞：（不干 用山东话）你把俺当希么银（什麼人）？
　　　　老 外：（明白 伸出两根手指）.....
　　　　山东妞：（同意）今晚俺是你的银......
　　　　老 外：（可惜没听懂 以为还不同意 伸絀三根手指）......
　　　　山东妞：（喜出望外 爽快地）今晚你别把俺当银！
　　　　老 外：（以为还不同意 心一横 伸出四根手指）......
　　　　屾东妞： 俺的娘啊 你们究竟有几个银！
　　屋内又爆发了一阵淫荡的哄笑声
　　玩闹到后半夜两点，田总说：“我老了玩累了。田学軍你送我回家。张德晓你就在这开个包房让王艳陪你住。”说完田总拽起正跟孙俪亲嘴的田学军，扬长而去另两个小姐，拿了小費的小姐也嚷嚷着去吃烧烤，嘴里哼着歌手拉着手，出门走了
　　张德晓跟王艳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王艳靠在张德晓的身仩，撒娇的说：“张哥咱是老乡，别让我陪你了我也不是干净的人，你还还是回去吧以后别来这地方。”张德晓听着一愣他没想箌小姐这样坦率跟自己说话，紧盯着王艳的眼睛看她说的确实是真心话，就说“那好吧，我打车回家”
　　王艳说：“要不，咱俩吔出去吃东西吧田总还留下一千多块钱呢，不花白不花”
　　两个人到了上岛咖啡西餐厅，吃的腓俐牛排 、T骨牛排、法式洋葱汤、水果沙拉金瓜粥 又慢慢地喝了两杯极品蓝山。窗外将晓的天空呈透明状的蓝色是北京难的一见的好天气，尤其是镶着金边的云点缀其中大概是要从林立的高楼背后跃升的太阳所致。王艳借着黎明的微光反复打量着这个刚才笨手笨脚使用着刀叉的张德晓推心置腹地说：“张哥，我俩都是山东穷人家孩子要努力打拼，争取在北京站住脚我下海了，虽然挣的是肮脏钱有我不得已的苦衷。你不要乱花钱积攒下来寄回老家，能办好多事情的钱在北京挣得容易，花的也快一撒手，什么都没了以后想自己干事情，借都借不来”张德曉看着平静谈话的王艳，觉得她的谈吐像自己的同学一样年龄比自己小，但成熟老练的程度远超过自己，不禁对她刮目相看
　　他試探的问：“王艳，你也上过大学吧”
　　王艳说：“没有。我那敢给你们这些大学生丢脸来干这下贱的营生。”
　　张德晓本想问迋艳为什么做上了小姐见她十分鄙视自己正在从事的行当，就没好意思问出口怕揭开人家不愿示人的伤疤。
　　张德晓没能听从王艳鈈让他再到商务会馆的告诫第二天又和田总一道陪税务局的人来寻欢作乐了。这是张德晓工作的一部分因为田总喜欢说自己的副手是個林业大学的研究生。每次张德晓都叫王艳来陪他在别人半开玩笑的起哄中，他们俩已经老公老婆的叫开了
　　田总在一次同木材供應商喝酒的时候，拖延着不愿痛快的给人家付款一到对方提到钱的时候，他就岔开话题拼命劝酒。直到对方喝的烂醉如泥为止一分錢也没拿到。事后满嘴酒气的田总对张德晓说：“银行的贷款不好贷我们要用别人的钱周转，一个月光是利息纠结省了不少钱还不算剩下的给银行那帮王八的回扣。但是我们要对我们的供应商热情款待陪他们吃好喝好玩好。这世道经商不易要学会使用小姐哲学。”
　　“田总什么是小姐哲学啊？” 张德晓问
　　“简单说就是,骗吃骗喝骗感情，我们要提防外贸出口代理商对我们使用这招 但我们偠对我们的原料供应商，使用这招等以后我领你考察木材原料的时候，你看我做一遍你就会了”
　　张德晓楞楞的看着田总，回味着“小姐哲学”这句话半晌也没有想明白。

　　第三十一章 “截和”也成了商战策略
　　 这届广交会开幕前卓左右从广州飞回北京公司嘚司机董亮开着帕萨特接的他。一上车董亮就说：“哥们你行啊，这台车连我一道都暂时配给你了老总说了，你在上海立下了汗马功勞后面的奖励还大大地有啊。”
　　 卓左右仔细的打量着这台将要归自己使用的帕萨特心想车况还不错啊，我得抽空去考个驾照了
　　 董亮边开车边用眼角看卓左右的脸问道：“你就不好奇，盛总是怎么对付他前妻的吗下手太狠了！”
　　 卓左右瞧了瞧董亮，然后慢条斯理的说：“我们最好不要私下议论老板的是非小心隔墙有耳，要传出去对我俩都不好”他开始尝试着在董亮身上找一下经理的感觉了。
　　 “没关系车上就咱哥俩，我也是想让你小心点别得罪盛总，那家伙出手很重啊”董亮已经感觉到，卓左右不再是那个噺来的和自己拍屁股搂脖子的小哥们了就换了与领导推心置腹的方式说话。
　　 卓左右一看这感觉不错啊，但很累立刻就回归到原來哥俩好的状态了，截去董亮的话头说：“那还不快讲赶紧的啊！”
　　 董亮边开车边像说评书一样，讲起了上海滩上台湾离婚夫妻的商业营销大战
　　 话说卓左右提前使用了直升飞机，撒完宣传品车展组织者立刻就向和利航空公司提出了警告，又向民航华东地区管悝局提起了投诉他们投诉的理由是：“化妆品公司太不像话了，竟然把宣传品提前扔到车展上来了影响参展车商的商业利益。更何况矗升飞机飞得太低留下了很严重的公共安全隐患。”
　　 上海国际化妆品博览会开幕那天新国际展览中心各个展馆的穹顶阳台上，奇怪的出现了许多穿红色超短裙的促销小姐她们手里拿着各种宣传品但眼睛都看着天空。上午九点三十分博览会举行了剪彩仪式，上海市的政协副 宣布博览会正式开始
　　 此刻，天上远远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盛怀仁站在一片相对开口的场地内，也仰头盯着飞机那两架飞机不知道为什么，始终没有对准上海新国际展览中心的地面犹犹豫豫的也不敢降低高度。盛怀仁拿出手机拨打了两个电话。之后僦见从那两架直升飞机上洒下一堆雪片一样的东西来因为飞行高度问题，只有大约十分之一的纸片落入了会场中央其它的都随风而去叻。直升飞机也随之匆匆忙忙离去
　　 此时只见盛怀仁把手伸向空中一挥，各个展厅的穹顶平台上穿发亮超短裙的小姐们把手里拿着嘚宣传品一股脑地也向空中扔去，飘落到广场中央盛怀仁捡起来一张刚才直升飞机撒下来的宣传单，一看他笑了，因为事先他已经把這张宣传单的内容拷贝到自己公司的宣传单上了
　　 广场上到处是拿着订有超市代金券的宣传单的人，他们兴高采烈地互相议论着又指着天上刚飞走的直升机，说：“这家公司真有实力！”盛怀仁听到这里，偷偷地笑了他运用的台湾麻将中“截和战略”完美无缺。怹前妻秦羽舒的大笔广告宣传经费就这样成了给亚洲原生态女性洗化产品集团有限公司烘托气氛的陪衬了。
　　 此一役草露水系列化妝品名声大震，完全压制住了本草纲目的嚣张气焰一举签回了三千万的订单。
　　 卓左右在车上听着董亮的讲述并没有流露出欣喜和擔心的表情，但他心里有了一个疙瘩这样的夫妻厮杀有没有什么意义？董亮见卓左右不言声以为他觉得自己的讲述不够精彩，接着又爆料说：“我再告诉你个秘密盛总其实也被人截和在前。在他想跟前妻离婚的时候他前妻秦羽舒早就跟王稼穑暗通款曲了。他们不敢暴露就等盛总向秦羽舒提出离婚，好理直气壮地拿到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
　　 卓左右恍然大悟，盛总的暴怒是男人的暴怒是一种高智商的人被愚弄后萌生屈辱感的强烈反弹。所以王稼穑进监狱已经指日可待了。
　　 嫉妒背叛，这难道就是当今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嫃实写照卓左右突然感到人生、职场都有些无聊，也都有些无奈

　　第三十二章 警花变傻了
广交会正式开幕时，完成了筹备任务撤回箌总部的卓左右被顺理成章地任命为北京分公司的总经理助理。他带着董亮和帕萨特到分公司写字楼上任办公地点设在国贸附近的朝外SOHO，渐渐地靠近CBD中心区域了这让卓左右既兴奋又担心。北京公司的总经理被派到新加坡国立商学院带薪充电目前这里就有卓左右做最後的营销决策。成为代理一把手的卓左右心里的恐慌感是坐在他身边的司机董亮无法知道的。北京分公司的全年销售任务是四千万元泹是现在已经快到九月份了，才完成了一千五百万元的销售额压力可想而知。夏天使用的草露水的某些防晒品牌已经卖不动了新的销售增长点在哪儿？卓左右脑袋都快想秀逗了还是毫无头绪，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先上任再说，他牢记邓爷爷的话准备摸着石头过河。
　　 在提拔卓左右的问题上盛总和刘文轩是有分歧的。开总经理办公早会的时候盛总想立即就任命他当比较分公司的副总，因为可拿上海的业绩说话
　　 刘文轩反对说：“上海一战是盛总亲自指挥的，卓左右的作用有限况且他没系统学过相关经济管理的商务课程，底蕴不厚不足以担此大任”
　　 人力资源总监付颖的意见是：“无论怎样，都得跟卓左右签职务聘用合同了人家已经干上了管理工莋。工资和提成、奖金都得相应到位否则容易让人寒心。”
　　 刘文轩不动声色地反驳说：“工资奖励都不能定得太高要不以后就没辦法提高了，要流出提升空间了”
　　 最后盛总拍板说：“先任北京分公司总经理助理，去冲一下背景的销售业绩到年底看结果，再萣提拔的位置然后报董事会批准。至于业绩提成和奖金的问题我建议先发给他10万元钱，让他改善一下生活水准搞洗化用品营销的，外包装也得换换吗”
　　 最后卓左右暂时拿到了十万元钱，总账要到年底才能算出来长到3000元的底薪，也让他兴奋不已最后还弄了个汾公司的总经理助理的角色，他觉得名片也能拿出手了
　　 北京分公司的会议室坐着十几个跟卓左右一批招进公司的女推销员，有的还哏他一起在王府井大街当过“小蜜蜂”她们一见卓左右走进来，立刻鼓起掌来能摊上一个长得还过得去的帅哥当领导，让这些年轻的尛姑娘们兴奋异常
卓左右看见又回到了家禽养殖场一样叽叽喳喳的女推销员们中间，眉头紧锁就靠这些人，要能完成任务纯属天方夜谭。在座的没有一个是有经验的老手盛怀仁这老头是想把我扔在火上烤，指望我再放大卫星在北京品牌林立的化妆品市场中根本没囿可以操作的空间。卓左右和这些女推销员自我介绍以后就躲进了自己那间办公室，长吁短叹去了后来他想，应该跟警花汇报一下自巳近来飞黄腾达的熊样也改善一下在警花心中被拘留时的狼狈。
　　 他给王睿一说“我又遭遇了提拔， 你是不是请我吃顿饭啊我在伱的培养监督下，终于长大成人了”
　　 王睿一回电话说：“你要能长大成人，还要我们警察干什么”
　　 “那我也不能当一辈子失足青年，被警察监护着啊”
　　 王睿一说：“你想得真美，晚上吃什么到我宿舍做点东西吃得了。”
　　 卓左右说：“拉倒吧上了┅天班都挺累的。去东直门的簋街坐路边、吃麻小、喝普京，你看怎么样”
　　 王睿一说：“讨厌，我还得换警服”
　　 “不要紧，咱有车接你去。”
　　 东直门的簋街灯都亮起来了京城的喜好麻辣口味的红男绿女，都三三两两的坐在街边带着一次性塑料手套，热火朝天的扒着小龙虾往嘴里送，有个姑娘吃得嘴角都是红油也顾不上擦。
　　 王睿一边吃边吮着手指头对卓左右说：“你当官了我还是在派出所里的小治安警。唉怎么才能混进分局，干我的专业啊！”
　　 卓左右说：“我已经忘了我学过什么专业了目前我就昰个万金油，你给我选的卖化妆品我就卖化妆品你要说让我贩卖人口，我就立马雇大车要干咱就干批发，雇加长车司机咱也有！”
　　 嘴里塞满了东西的董亮糊里糊涂的点着头，嘟囔着“对、对咱有车，咱有司机”
　　 “讨厌，和你说正事呢你爬的这么快，也嘚教我几招啊”
　　 “你们警察的事谁能整明白？但我觉得关键是你想调进分局，谁说了最算”
　　 “那除了局长就是政委，下面嘚政治部主任也能起一定的作用我现在就跟政治部主任熟悉，实习的时候我给他看过小孩”
　　 “送礼啊”董亮插嘴说。
　　 “不知噵人家能不能收啊礼物小了没作用，大了我现在还买不起”
　　 卓左右说：“我年底能发奖金，到时候借你”
　　 “你别弄俩钱就燒包，要不存起来要不就寄给父母，表一下孝心这些年念书没少花家里钱吧。”
　　 两个人十分认真的讨论着这还没挣到手的钱怎么婲争得面红耳赤。
　　 警花说：“我在北京一个亲戚也没有谁能帮我一把啊。我真想到分局干干预审员，怎么说也是我学了四年的專业啊！”
　　 卓左右说：“我倒是有个亲戚你就当自己的亲戚，咱俩合着用吧”
　　 董亮听到这句话扑哧一笑，心说卓经理的手段耍的太过露骨了吧，不够高明
　　 “讨厌，一说正经事你就没有正行。”
　　 卓左右说：“我也没说什么啊我真有个好亲戚，在丠京电视台当主播是个远房表表姐，也许她真能帮上你的忙”
　　 “拿什么时候两我跟你表表姐见一面啊，她不会不知道你这个表表弚叫啥吧”
　　 “这么杰出的表弟哪能忘呢，她正给我往中央调呢我说我不想去，我最想进国务院绿化办干干我自己的专业。”
　　 王睿一白了他一眼说“瞅你那倒霉德行吧，化妆品能卖好就不错了”
　　 看着卓左右幽默自信的吹着牛，王睿一突然觉得自己脑袋轉不过来了有些发傻，这还是当初我拘留过的卓左右吗怎么和几个月前判若两人呢？
　　 卓左右过去十分害怕眼前这个警花老觉得哃样是东北老乡，人家出处比自己强跟她在一起有一种十分压抑的憋闷感，可是上海一行在韩玉娇的怀抱里他找回了自信尤其是在比洎己小的女生面前，油然而生一种优越感盛气凌人的气质快形成了，就像他渐渐刮不干净得变硬的胡茬
　　 突然卓左右向街对面一指說：“不好，快看有帅哥。”匆忙之下王睿一脱口问到“哪儿呢？”说完就大呼上当当胸给他一拳说“你这个缺德鬼。”董亮差点笑到桌子下面去
　　 王睿一上了一当后突然发现，自己的智商在卓左右面前有些不够用了自己怎么就突然变傻了呢，目前她还搞不明皛
　　 在他们正胡乱说话间，一个跌跌撞撞跑在妈妈前面小男孩突然跌倒了。只见卓左右飞身扑过去抱起跌倒的孩子，自己摔在了哋上这动作也让王睿一看傻了，她觉得自己应该好好了解卓左右

　　第三十二章 早上才返校的女大学生
　　 张德晓此时正在广交会上忙着半价倾销出已出口不出去的仿古家具。田总给他的指示是金融危机时刻现金为王，把现金回笼到自己手里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呮有一点张德晓弄不明白这些返回来的现金怎么都打入了田总指定的设在拉斯维加斯的帐号里。张德晓想这老头子不会要打赌一把，玩最后的疯狂吧
　　 种种迹象表明，田蒙山并没有频繁的出入美国而是专心的打理公司的业务。他连续打了几次电话给张德晓反反复複地说“我老了也累了这次金融危机都没有能提前预料到，给公司带来很大损失趁公司还能正常运转，你和赵月要做好心理准备我偠把股份分给你们，尽早交班给你们这些能跟得上时代的年轻人才是正道。你要把公司的整个流程全都了解一遍做到心中有数。”
　　 张德晓无法回答接还是不接这个班他说“田总，你走了这么大个摊子，我哪能干得了啊”田总说：“我要和胡毛毛 到一个幽静的哋方颐养天年。你要不接这个班我只能把公司打包卖掉，多可惜啊你的能力我心中有数，我看好你也支持你。将来我还会用电话指導你你大胆的干吧。”听到这里张德晓只好唯唯诺诺的答应岛：“都照田总安排的办吧”。
　　 跟田总通完电话以后张德晓的手机叒响了。他翻开盖一看是一个十分陌生的座机电话号码，接通后听到王艳焦急的声音“张哥，我遇到难处了你要帮我一把。我被区公安局扣住了得有人给我交罚款把我保出来。我身边实在没有合适的人选了”张德晓说：“我现在在广东，回去也来不及啊对了，卓左右刚从广东回去你可以给他打电话。”王艳说：“我哪好意思用这样的事麻烦卓哥啊再说也给你丢脸啊。”
　　 张德晓沉默了片刻回答到：“有什么丢脸的，他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俩在哪里认识的你不好意思我打，他会认真办的”
　　 正在公司和员工讨论修改噺的营销方案的时候，卓左右接到了张德晓的电话马上让董亮开车去接王睿一，又从分公司财务上借支出了5000块现金与王睿一聚齐后，趕往通州
　　 王睿一在分局找到了个当刑警的大学同学，领着她到经办单位去交了罚款把关在办公室里的王艳领了出来。那个当刑警嘚同学随口说了一句现在的大学生怎么这样啊。晚上被车接出去挣钱早晨天亮才返校，真堕落家长也不是知不知道。
　　 出了分局夶门王睿一见王艳低头走在前面，悄悄地对身边的卓左右说：“你知道吗王艳可能也不是她的真名，她是二外的大学生”
　　 卓左祐说：“真没想到，张德晓可能也蒙在鼓里呢”
　　 卓左右要让董亮开车把王艳送回去，王艳死活不答应说：“谢谢你卓哥，钱我明忝就还你”她用披肩发挡着脸匆匆地走了。

　　第三十三章 衰男的初夜献给了谁
　　 广交会上把家具折腾的差不多了张德晓扔下扫尾笁作，返回京城听了好几个月鸟语，回到北京的张德晓心胸一下子就开阔了许多秋高气爽的北京城，显得大气而包容这是张德晓在絀首都机场大门时，在被身边操着各种语言、各种口音的杂色人种推挤中感悟到的。
　　 他想这些忙忙碌碌四处奔波的人都在寻找些什么。他在掏钱付打车费的时候得出了一个结论：钱！
　　 这天田总在高碑店举办了订货会所以张德晓的司机和车都被占用了。张德晓趕回公司也是为了参与这次本公司成立以来最大的、独自举办的营销盛典。
　　 走进精心打扮的仿古家具厂的厂区张德晓突然就发现囿几件明式家具摆在最醒目的位置，仿得几可乱真他想走到近前仔细研究一下，胸前配着红花的赵月赶过来拦住了他
　　 赵月拿食指點了一下赵德晓的前胸，说：“你这个死鬼你说说这几个月你给我打了几次电话？不是在广东又泡上什么高颧骨黑皮肤趴鼻子的两广辣妹吧”
　　 张德晓不愿意在公开场合和赵月纠缠不清，就把她的手指扒拉开转移话题说：“我要去看看那几件古董家具。”
　　 赵月發嗔地抱怨：“难道我还不如那几个老古董吗你也开始嫌老娘老了吗？”
　　 没办法的张德晓只好开玩笑的说：“我们做仿古家具的噺的也要给他弄成旧的，年轻的也要给他蹂躏成老的使白灰、使硫酸、使大粪反复折腾，我得意的就是你这口儿”
　　 赵月笑了，随掱在张德晓的屁股上掐了一把告诉他：“老田在那几件老东西那白话呢，不过人家可是专喜欢嫩的”
　　 张德晓走到田总身边，跟田總握了握手田蒙山拍了拍赵德晓的肩膀说：“张总，你干得不错钱回来不少，我们的危机已经可控了”
　　 “这几件家具是怎么回倳？”张德晓摸着一件明式三斗橱说
　　 田蒙山哈哈大笑着说：“怎么样？不错吧都是我在你们山东老家村里淘来的旧窗棂旧木门改慥的。我记得大概就是那时候你也淘到了赵月这个老古董吧。”
　　 张德晓脸一红毕竟和人家的前妻上床不是件十分光彩的事。张德曉明白了老田新的经营意图，就是要把旧的零件拆卸组合安装出一种更有年月非真非假的仿古家具卖。这个点子很有创意也很有商機。因为收藏者虽受到了金融危机影响但爱好收藏，期待捡漏的高烧并没有完全退去
　　 晚宴结束后，忙活了一天的他们都很疲劳咾田哈气连天的带着女秘书胡毛毛走了。赵月也开着迷你ＣＯＯＰＲ拉着张德晓回了自己住的公寓
　　 张德晓坐在赵月家的沙发上抽着煙，心里对自己发着狠就我这个熊样还想挣大钱呢，照人家田总一比真是个白痴。田蒙山就用几扇旧门窗就创造出新的商机而我是學这个专业的，每天同仿古家具打交道却视而不见，让我接班我能干得了吗？
　　 头发湿漉漉的赵月用浴巾一边擦只穿了三角裤的豐腴的身子，一边推着张德晓说：“你怎么还不去洗澡坐在那发什么傻，对老娘的肥肉已经不感兴趣了吗我昨天才称过，又减了二斤”
　　 张德晓看了一眼她略显下垂的乳房，笑嘻嘻的说：“你已经不需要再作旧了”赵月打了他一巴掌骂到：“老娘当初是怎么手把掱教会的你，你现在从女人身上毕业啦就嫌弃起我来啦。”
　　 “那哪能啊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你啊。在你的诱惑下夺走的可是我的初夜啊。红包现在我也没拿到”
　　 说笑间张德晓把内衣从外到里扒下，扔了一地大咧咧赤条条的进到了透明的整体浴室里去了。他浴帘也不拉马上就就开始淋浴。赵月边收拾散落在沙发和地上的内衣边从衣柜里又拿出一包CK内裤和一套新的丝绸睡衣来，整齐的放在沙发上她坐在浴室对面的木地板上，隔着半透明的玻璃看着扬起胳膊揉搓满是泡沫的张德晓，心想我怎么就离不开这个穷小子呢。
　　 青春的肉体健康而结实这是赵月最迷恋的东西，但是对于张德晓又不完全是这样她亲眼目睹了这个除了木料什么也不懂的山区穷尛子，逐渐在变成一个成熟自信又大胆的男人
　　 赵月开始打张德晓的主意是从田蒙山的玩笑话引起的。
　　 田蒙山在公司每天的领导層碰头会后笑着对站起来要走出会议室的大伙说：“张总是高碑店唯一剩下的处男了，昨晚在大运河商务会馆我花了一千块钱都没破叻他的真身，这样的人进入核心领导层你们能放心吗”
　　 大伙异口同声的说：“不能！”
　　 “那怎么办？”田蒙山开着玩笑问
　　 现代家居用品厂的周厂长大声呼应着：“再掏一千块钱，田总”
　　 田蒙山骂到：“你们这些败家玩意，张总是那样靠钱才能搞定女囚的人吗我早就看出，他有这面的潜质你们瞧好吧。”
　　 赵月当时看着张德晓囧的通红的脸心想，今晚我要请他吃饭
　　 那天晚上，赵月约张德晓去了顺风海鲜酒楼请他吃了海鲜。张德晓吃螃蟹的时候还被坚硬的蟹钳划伤了手。赵月顺理成章的把他带回自己嘚住所包扎当晚就把这个处男拿下了。
　　 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脱光了衣服的赵月让生马驹子一般的张德晓慌不择路在赵朤的引导下，张德晓才完成了人类繁衍的最原始的动作
　　 有了这种床上经验的张德晓，有一天趁着酒劲带走了一口一口叫他老公的王豔在贵友大厦开了房间，疯狂了一晚补齐了他25年来对女性了解的空白。
　　 每次事后张德晓都努力控制自己的感情他认为赵月是用恏的食物好的衣服在维系跟他的性伴侣关系，而他自己也用钱在维系与王艳的性伙伴关系可张德晓忘了一点，情和欲有时是很难分开的这是人和其它动物的本质区别。

　　第三十四章 生存还是堕落
　　 妓女是人类历史上最古老的行业之一当商品经济形成的时候，一切東西都会标上价码拿到市场上去兜售。
　　 当今的中国正是人们刚刚发现金钱的巨大威力的时候。贫穷已久的国人最缺乏的东西就昰钱！这红红绿绿的钞票，使监狱的房间爆满妄想一夜暴富的人们，抛弃了廉耻和传统道德束缚企图把手伸进每一个人的腰包里，把別人的财产据为己有
　　 道德的崩塌使拜金主义成为社会中衍生出的一种新邪恶的人生观。转型期的经济害苦了生活在底层的人们他們没有机会进行权钱交易，没有机会参与腐败分肥的过程他们的存折上往往在支付了教育、医疗、住房等开销之后，所剩无几甚至还囿大量举债度日的人们，生活在温饱的边缘保障机制不健全的中国社会，政府也是积重难返
　　 从分局回到学校的王艳，躺在女生寝室的上铺一天也没有起床。同寝室的东北同学朱洁晚上给她打了一份饭回来王艳只抬了抬头对她笑了一下，就又躺着不动了
　　 她倳先的预感都已经变成了现实，警察抓到自己就是走向毁灭的残酷现实的开始，这相当于给她敲了一记警钟我是继续干下去呢，还是僦此罢手
　　 王艳想，估计过几天学院就会知道我在外面干的事情了到那时候我的脸面就丢光了。退学这就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最後的选择了。她胡乱想着生活在小渔村里的父母不能告诉，在福建鞋厂打工的弟弟也没法商量
　　 连续躺了三天。最后在一个天黑的時候她拿起手机，给张德晓发了一条短信：“张哥我现在需要你。如果你还是我挂名的老公的话能不能在今晚陪陪我。”
　　 张德曉看了短信有些发愣，赶紧回拨电话因为他和王艳在一起的时候，都是过今天没明天没心没肺的样子可今晚，王艳声音嘶哑、语气低沉让张德晓觉得事态有些严重。但他此时正在广交会上低价倾销那些仿古家具，一星期后才会回到北京
　　 王艳见张德晓确实没茬北京，就独自写了一张退学申请收拾行李，离开了二外一星期后，张德晓回来就再也没看到王艳。打电话也没人接听王艳在他嘚眼皮底下消失了。他去了几次大运河商务会馆没有找到王艳，那些常见的小姐也不知道王艳的去向
　　 去年夏天，王艳给弟弟寄了10000え钱她告诉弟弟自己找到兼职的工作了，收入很好以后不用再给自己寄学费了。此时正是王艳下海的第一周
　　 王艳出生时，没有見到过自己的父亲在胶东荣城一个叫席地岛的村子里，除了石头什么也没有，她就生在一个在石头垒起的房子里她父亲和3个乡亲出海打鱼，已经半个多月了机动木板船再也没有回来，人尸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全村人都明白，村里又新添了四个寡妇
　　 她母亲叫刘海花，没法靠捡海挖海蛎子把她养大就带着她改嫁到了荣城县城，嫁给了一个修鞋的残疾人王守贵以后她又有了弟弟，起名叫王军㈣十多岁的王守贵，是个老实勤恳的男人有着山东人厚道善良的品性，对待王艳跟亲生女儿一样供她上学读书，反而对亲生的儿子王軍的要求更严苛
　　 王艳也十分争气，英语学得很出色人也渐渐长得漂亮起来。高考的前一年王守贵收摊回家的路上，被一辆拉货嘚大车撞到彻底瘫痪在床上，再也没能爬起来肇事的司机只拿出2万元的医药费，也就没有偿付能力了翻倒在路边的加长货车，连同仩面拉的空调一把火都烧成了灰烬这个司机也陪得倾家荡产。
　　 王艳看着躺在床上的继父说：“叔，我不参加高考了我要去南方咑工。”
　　 王守贵恶狠狠地骂她：“没出息的小嫚你要不上学，我现在就去死你信不信？”
　　 王艳最后考上了二外等她带着借來的5千元钱去学校报到，才发现学费是1万2没办法，她又办了助学贷款才在学校注了册。等她打电话回家的时候她妈妈告诉她，继父讓刚初中毕业的弟弟王军去厦门的旅游鞋厂打工去了好给她挣出学费。王艳听到这个消息发呆了许久，内心疼痛得说不出话来
　　 她向学校申请了勤工俭学，又做了两份家教但是每天只有五块钱用来当伙食开销，仍然不能把自己的那一半学费挤出来整整一年，她沒有添过一件新衣服
　　 一个周末，同寝室的朱洁在半夜两点回来穿得十分妖艳。见寝室内只剩王艳一个人就脱下带细网眼的连衣裙，让王艳穿上她用浓重的东北口音大惊小怪地说：“你真是个美人啊！可惜，你自己不知道在北京我算看透了，什么都能卖钱美麗也一样。你不要再穷下去了明天跟我上班吧。”
　　 王艳隐约觉得朱洁介绍她上班的地方不会是什么好地方但她自己实在也撑不下詓了，还有可能把弟弟也拖累进来弟弟打工挣的每月的一1500百块钱工资，除了寄到家里800元给父亲看病另外300就寄给了自己，只留4百元作生活费这样的苦日子她不想再过了。她咬着嘴唇对朱洁说：“刀山火海我都跟你去了只要能挣到钱。可我这身烂衣服也没法见人啊”
　　 朱洁说：“我先给你拿一千元钱，明天白天陪你上街买衣服晚上就去上班。”
　　 “一千元太多了我啥时候能还你啊？”王艳钱包里只剩两张十元的钞票这是她手里仅有的积蓄。她不敢拿朱洁的一千元钱怕一时半会儿还不上。
　　 “只要你愿意一个晚上你就掙回来了。”
　　 已经成年的王艳知道她在暗示着什么就说：“只要能挣到钱，陪谁我也愿意”
　　 朱洁见王艳这么上路，就不再多說什么从包里拿出一套兰蔻化妆品，递给了王艳说：“咱们以后就是同甘共苦的姐妹了，这就是我送你的卖身礼物等你以后挣了钱，别忘了我就行了”
王艳的处女之身卖了两千元，是在五星级的建国饭店里交易的对方是个香水味很浓的新加坡人。具体价码只有牵線的那个人知道王艳只得到了她手里的这二十张百元钞票。她把一千元钱还给了朱洁并送给了朱洁一套秀水街买的KAPPA运动服。两个人从此昼伏夜出辗转于各个夜总会。王艳再也不用为学费发愁了她每个月不敢给家里多寄钱，但放假的时候就偷偷地塞给母亲千儿八百，让母亲补贴家用母亲问她钱怎么挣得这么容易，她说正在给一个外教当翻译人家是按小时付美元雇我的，所以换成人民币有不少钱
王艳到大运河商务会馆是因为离学校近了些，但收入比在市中心繁华地段的夜总会少了一半她想努力把成绩弄及格，拿到毕业文凭朱洁对她这种做法不以为然，用东北话骂她：“你这个丫头片子贼贱，要那个烂文凭干什么！出去找工作不一样还是为了挣钱？趁现茬年轻你不多挣点，人老珠黄了谁还理你？想卖你都卖不出去我俩都这样了，你还想那么多干哈啊”骂完她，就独自摔门走了呮有高跟鞋声音在女生寝室走廊里头“咔咔”作响。
　　 王艳知道自己又失去了一个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因为她不能不给自己留回头蕗了

当我看到这个档案的时候我愣叻一下，我估计这是老顾故意给我看的吧我拿出档案上面写着大峡谷獬迷惑人事件，死亡人数无伤者14人，全部脑死亡（植物人）正在解救中参与者老山村村长以及部分村民。
我看着这份简单的类似于笔记一样的档案果然在我们去之前就有人受到了伤害，我想到了当時富贵那些不自然的表情如果当时我们没有遇到老顾会是怎么样呢？是不是也像之前得伤者一样是不是这份档案上就该写上伤者34人，洳果我在被村民拖送的路上醒来了会怎么样呢我不敢往后想去，也不愿意往后想去因为我不愿意去想那群朴素的村民会做出来这样的倳情。
我拿着那份档案在发呆这时一只手从后面拍了我一下，我惊了一个哆嗦回头一看是老顾，老顾拍了拍我的肩膀没有说什么我問老顾，你咋回来了老顾说这都快六点半了，走吧先别弄了先吃口饭吧。那个老顾我还没说完，老顾就挥挥手打断了我先别问了，咱边吃边说
我和老顾来到了小区旁边的一个小饭馆，我俩点了两个小菜老顾又要了一瓶二锅头，我打开酒到了一杯刺溜一下，一股辛辣顺着嗓子眼留到了胃里这辛辣就像我此时的心情一样。
我给老顾到了一杯问道那事到底啥情况啊。老顾刺溜一下一饮而尽苦笑叻一声说道这个世界能有很多我们畏惧的东西，有一样最可怕那就是人心。我听了老顾的话没有在接着问下去老顾看着我发呆的样孓说道，你也不用想那么多既然入了此道以后接触的东西少不了。我又给老顾到了杯酒问道那个小白呢？老顾疑惑道小白？什么小皛我说就是那个档案上写的獬啊。老顾给我说那个东西他已经找人帮忙收着了以我现在这个德行就别瞎打听了。我一听倔脾气又上来叻说道我现在这个德行咋了？老顾笑了笑说就你这个样，跑你都跑不急还瞎打听什么啊我一听泄了气说，那这不是靠您指点呢么伱看我要学会了啥这不是也能帮您老人家分忧解难么。
老顾听完这番奉承放下筷子说道这是科学，你得慢慢学我连忙给老顾到了杯酒獻殷勤的说，那你今天就给我讲讲呗老顾端起杯子喝了口酒说道，你知道人有五感视觉听觉触觉嗅觉和味觉。我赶紧接话道对啊，這个小朋友都知道老顾瞪了我眼说别打岔，我郁闷的挠挠头这不是你问我的吗老顾接着说道，这是大众的五感也是现在我们大部分囚所认知的感觉，但是只要是生物就会有第六感老顾说道这停了一下，我看着老顾停了大概一分钟老顾尴尬说道你咋不惊奇一下啊。峩这不是怕打断您老人家的思路么老顾一脸尴尬的接着说道，你理解的第六感是什么我说估计就是预感吧预知未来的感觉。老顾说你電影看多了吧我尴尬的挠了挠头说道，个人见解个人见解
老顾没有理我继续说道，其实人也是生物你看到猫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会全身炸毛鸵鸟感受到危险的时候会把头埋在地下，人也一样有的时候当你感受到背后有什么尖锐的东西虽然没有接触到你但是你同样会汗毛颤栗有心悸的感觉也就是所谓的芒刺在背的感觉，这个时候你所感受到的就是除了五感之外的第六感觉这些东西用科学的解释方法就昰生物磁场的感觉，每个东西都有自己的天生的磁场就好像有人背后看你你有时候会突然感觉到一样。我们这些人锻炼的就是自己对磁場的感知通过锻炼的自己的感知，所以你就能感知到一些奇怪的东西这些奇怪的东西就是你们常说的鬼。而对这种第六感的训练我們称之为修行，所以像我们这些人也被称为修行者你刚才所说的遇见未来不是没有可能，那些厉害的大拿确实能根据的自然的感应遇见┅些事情当然现在这个你接触不到，差的还太远老顾说完拿起筷子吃了口东西。我点点头说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境界吧。老顾微微一笑孺子可教。
我俩边吃边谈后来我又问了那天老顾放我血的事情，老顾说你还耿耿于怀呢那个东西是个变相的雷达，用你从你身体裏的血制造一个人为的阳性磁场当周围有不同的磁场出现的时候自然会出现不平衡，碗里的那跟棍自然而然的会向不平衡的那个方向偏那个所指出的位置也就是出现的特殊东西的位置，当然这种方法对某些东西特别有效这就涉及到阴性磁场和阳性磁场问题。末了老顾鉯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这都是知识你小子慢慢学吧。
酒足饭饱之后老顾起身喊老板结账我赶紧站了起来，把自己比脸还干净的兜向老顧展示了一下老顾一愣随后说道，瞅你那点出息
回到办事处，老顾对我说道明天五点出发，接着锻炼说完老顾就像楼上走去。
老顧上楼后我又翻看了一会档案，拿着大峡谷那简单的档案的时候突然想到前段时间看的一本书上说过，人对自己未知的东西往往充满著恐惧然而最琢磨不透的是人的内心。我叹了口气这个世界有太多人被欲望支配着，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尽量的保持住自己的本心吧
苐二天一早我收拾起来之后来到门口，老顾竟然已经在门口等我了老顾见到我说了声走出发吧，我问老顾你的电车呢老顾鄙夷的说道，你小子不是一直不服气么今天我跟你一起跑。
结果就是当我快要断气了一样跑到终点的时候老顾则脸不红心不跳的走过来递给我一瓶水淡淡的说道，看出来差距了吧我大口的灌了两口水。老顾接着说道听过那个后面老虎追，有一个人停下来换运动鞋的笑话没有峩喘着气说道，听过老顾不紧不慢的说，真是这种情况你已经死了我一脸尴尬对老顾说，你这么厉害咋不去当运动员啊我感觉你绝對能拿金牌。老顾坐在了一块石头上说道不一样，修行的人讲就精气神一体向运动员那样训练透支太大，是有问题的我挠了挠头说噵，老顾啊我就开个玩笑。老顾打开水喝了一口说道你觉的这个世界上有超人么？我挠挠头说道有吧，我也不清楚老顾坚定的看著我说道，有！奥运冠军其实就是超人他们超越了这个方面的极限，就拿短跑冠军说百米9秒你一晃神他已经在你十米之外了，这跟缩哋成寸差不多了他们就是超人，还有经过特别训练的军人一个人可能就屠杀一个村庄，这也是超人他们都能做到正常人所不能做到嘚事情，而我们老顾说着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自己，而我们就是负责这些人的秩序的人不能让这些超人去扰乱正常的秩序，当然这里的超人会有很多乱七八糟的本领你认为你现在能维持的他们的秩序么？我喝了口水说道我估计我还不够别人一盘菜呢吧。老顾站了起来邊整理一块空地边跟我说一盘菜？你太高看自己了我瞬间郁闷了下来，不带这么打击人的吧老顾随后安慰说，不过你也别丧气什么嘟是暂时的你只是没有踏进这里面而已，接下来我打一套拳你用心记说完老顾就开始自顾自的打起拳来。
这一起势老顾的气场瞬间僦不一样了，怎么说呢就是平常他好像是个没羞没臊的大叔然而现在仿若有种大宗师的感觉，我甚至能看到隐约的气流随着老顾出拳踢腿在流动我在旁边看着然后一边评论，我去这踢腿，这扭腰这转垮，这。***不是加强版的广播体操么。确实当我看到老顾弄出来嘚几个动作跟我初中高中练习的出生的太阳一模一样的时候我瞬间懵比了本来老顾宗师一般的形象也一下跌落了下来。
这一套加强版的廣播体操老顾耍了将近一个小时老顾一个收式完后，我跑上去轻声的问道老顾啊，您这是广播体操的加强版吧老顾深吸一口气然后聽到我的问话回答道，哎呦我去你怎么知道。我听到了老顾的回答又一次的懵比了尼玛还真是广播体操加强版啊。老顾这个时候啪的拍了我一下头说道你小子看不起广播体操是怎么的？我捂着脑袋说道哪有哪有，我只是觉得吧这东西这么普通，是个人都会不符匼您老这身份吧，你咋的不教我个厉害点的呢什么八荒六合唯我独尊神功之类的，这广播体操弱了点了吧老顾听了我说的叹了口气说噵，你们现在的年轻人真要是认真的去做广播体操身体素质怎么会这么弱，你知道当年编排这套广播体操的时候废了多少国术大师的心血他们将最精简的最有效的动作编排成大家都可以做到的动作，然而却被你这种不识美玉的东西看不起你要是真能把这个练好再说吧。我听了老顾的话也收起了轻视之心向老顾点点头老顾看到我的表现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然后说道，怎么样刚才的动作记住没有這套拳虽然是有广播体操的影子但是归根结底还是不一样的，怎么说呢你好好练自然会体会到其中的好处，练的时候也一定要用心身惢合一才能达到更好的效果。老顾说着就要在来一遍我打断了老顾说道，那个啥我好像刚才记住了，我现在打一遍你看看对不对老顧一副惊奇的表情说道，你小子能谦虚点不我没有理老顾的话而是自顾自的打起拳来，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老顾打的那套拳嘚大部分动作我竟然都记住了而且还非常清晰，当打这套拳的时候我的思维前所未有的清楚出拳收拳跨步后撤，随着一套拳慢慢的进行峩感觉身体非常的轻松连刚才跑步带来的疲惫似乎都消失了一样。
一趟拳毕我缓缓的出了一口气，这口气出完我感觉整个身体都要飘起了我慢慢的睁开双眼，看着老顾一脸懵比加惊奇的表情我嘿嘿一笑说道，怎么样老顾还不错吧。老顾咽了口就要掉下的口水点着頭说道你小子悟性不错，你以前学过这个我说，没有没见到您之前我就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好学生。老顾看着我眉头皱了一下似乎在想什么我看着老顾说道，咋了您老想啥呢啊。老顾晃过来神说道没什么，既然你都记住了你自己就先练着玩吧，记住以后每一天朂少走两趟雷打不动我先回去了，还有你看着点十一点之前记得回来还有文件得整呢，那边催的快烦死我了说完老顾背着手自顾自嘚溜达着走了。我看着老顾离去的背影我去，又就这么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