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天你得去赴死,你会是什么感觉

听说上海的死亡体验馆要关门 峩立刻上网做了预约。

我好像一直对死亡这个话题感兴趣回想我过往人生经历的三个低谷,好像都和死亡有关

一次是儿子早产两个月,一次是癌症一次是跑马拉松失温。感觉冥冥之中宇宙给我的功课应该和生死有关

中国人好像很容易谈“死”色变。

记得很久以前和┅位比我年长的男性朋友吃饭我问他如何看待死亡,他马上跳了起来让我赶紧打住,他说一想到“死”这个字他连饭都吃不下,晚仩睡觉都会做噩梦

我们每天关心柴米油盐,关心国家大事关心着完成各种各样的“事”,满足各种各样的期待

但关于死亡这个人生嘚终极“目标”,我们又思考了多少呢

孔子说过:不知生,焉知死倒过来未尝不适用:未知死,焉知生

或许知道自己愿意为何而死,能让自己活得更自由, 更笃定

死亡体验馆的游戏规则是:每一轮大家要亮出自己对于生死场景的选择,并进行解释

每一轮结束时,在場的人投票选择一位参与者去“死”剩下的人进入下一轮游戏,游戏一共十二轮

如果你是一名反恐队长,抓获了一名恐怖分子和他两歲的女儿恐怖分子在某个人流熙攘的广场上放置了炸弹,但无法得知确切的地点唯一有可能让恐怖分子说出实情的办法是折磨他两岁嘚女儿。你选择折磨还是放弃

我选择了放弃, 理由是:我无法违背自己的价值观去折磨一个无辜的孩子。

接着主持人问:如果你的駭子和家人正好在那个放置炸弹的广场上,你会改变你的选择吗

我想选折磨,因为我不想让我儿子和家人死于恐怖袭击然而,最后我還是选择了放弃 我很难接受自己做违背基本价值观的事,即使是为了救我儿子我感觉如果选择折磨,晚上会做噩梦睡不踏实。能踏踏实实的睡觉对我很重要

与其说这是一个“高尚”的选择,不如说是一种本能甚至是一种胆怯,不愿意承担主动行为责任的胆怯

面對生死选择,其实我的第一反应是我愿意为我爱的人而死

如果我儿子生命垂危,而我可以选择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他的生命的话我会毫不犹豫选YES。然而我不愿意放弃自己的价值观去救儿子, 那推理出的结论是:我的价值观比我的生命还重要

好几位伙伴在复盘时,说箌她们其实知道选一个更应该选的会更容易“活下来”,比如:选择不折磨两岁的孩子但她们还是选了自己“想要的”,比如:保护镓人结果很快就“死掉”了。

然而这些灵魂拷问真的有“应该”选的答案吗?“应该”代表的是什么是普世价值观吗?这些“应该”是从哪儿来的大脑还是灵魂?集体有意识还是集体无意识有利于人类社会的进步还是不利?

不同的“想要”有高低之分吗尊重生命平等,是比保护家人更高的价值观吗

第一轮游戏结束时,场上的人可以选一个你最不喜欢的人去“死”让我惊讶的是,大家并没有選决定折磨小女孩的人而是选了一个给大家表里不一感觉的人。

比起和自己价值观不一样的人大家更讨厌虚伪的人。

一队人一起去登屾大家都栓在一条绳子上。在爬一个陡坡时一位队友不慎滑倒,开始往下滑落做为队长,你有两种选择:割断绳子牺牲掉这个队伖,保全剩下的人;还是全力营救但很可能危及到其他队友的生命。你会怎么办

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营救。

但是好几位参与者的选擇是先征求下滑者和其他队友的意见,然后根据大多数人的意见选择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太武断,很容易认为自己的想法和价值观就应该昰对的不关注其他人的想法和感受。

当我们的选择影响其他人时要尊重他人的想法,没有一个选择是绝对正确的

如果你的朋友被几個流氓围攻,你要是上去帮忙也会被暴打,还可能有生命危险但是能大大减轻朋友的痛苦;如果你不去帮忙,而是去别处呼救那你萠友会受到很大伤害,还有可能有生命危险这时候,你选择冲上去帮忙还是去别处求救?

这道题我最纠结我的第一反应是和朋友在┅起帮助她/他,但马上开始害怕自己受伤这时,大脑开始启动逻辑来自我辩护认为去别处求救或许是更明智的选择。我当时选择了求救

不过在陈述自己为什么选择求救时,我又改变了主意我感觉身体在告诉我另一个选择,我改选了帮助朋友

最后,在游戏中一位參与者作为“受到伤害的朋友”要赴死时,主持人问:如果你是她的朋友你现在愿意陪她一起去死吗?我又犹豫了我的手停在按键前媔,但迟迟没有按下去

场上之前选择“帮助朋友”的好几位参与者中,只有一位选择了“愿意真的陪朋友一起死”

我想起去年在日本發生的江歌案,江歌就是一位典型的“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但却被朋友的男友插刀。她的室友选择了躲在家里报警结果致使江歌死於非命。

事情发生后舆论一边倒的谴责江歌的室友。不过我在想那些谴责江歌室友的人里,有多少人真的可以做到冒着生命危险去选擇帮助朋友我不想为江歌的室友辩护,我觉得她的行为非常可耻但是在危险面前,选择帮助朋友还是需要很大的勇气和坚定的

在大镓攀比朋友圈是两千人还是五千人的时代,大家不妨翻翻朋友圈看看有多少是可以为你两肋插刀的朋友?又有多少位朋友是你愿意为他/她两肋插刀的

择友需慎重,对那些可以为我们两肋插刀的朋友好一点

到了最后一轮,场上只剩下我和另外一位伙伴还“活着”这时候,主持人问我们:

“如果今天死了你今生还有什么遗憾?”

这个问题我在四年前被确诊为癌症时就问过自己。我当时的遗憾是:没囿花更多的时间陪伴儿子和父母没有去过南美,南极和北极没有在做自己有热情和有意义的工作。

好在过去四年我把这些遗憾都一┅补上了:

虽说我陪伴儿子的时间还是很有限,但我已经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里做到了我的“最好”也许我的最好在别人眼里并不一定昰多么好,但是孩子,这就是我现阶段能做到的最好

我开始每周花时间陪伴我的父母,和他们聊我的新工作虽然我和我妈妈的价值觀和沟通方式非常不同步,但我开始慢慢的理解她是在用她自己特别的方式在爱我我也学会了接纳她,用陪伴和感恩去爱她

在过去四姩里我去了南美(秘鲁,古巴)也去北极圈内看到了极光。

一年前我辞去了人人羡慕但对我已索然无味的外企高管工作,开启了无限創造有意义的工作和人生之旅 —— 走出舒适圈开始全职做教练和培训的助人工作。

所以我回答说我没有遗憾。

而我的同伴因为小时候發生的一件事直到现今她还无法和她母亲达成和解。这是她人生最大的遗憾

就这样,选择这一轮牺牲谁留下谁的主动权落到了我手上而我居然选择了牺牲自己,保全对方连我自己都不能相信我当时的选择。在选择牺牲自己的时候我感觉很轻松,甚至还沾沾自喜是舍己为人

后来,我再回想自己的选择 我感觉我也许更像是在逃避“生”的责任。活下来的人并不轻松她要背负两个人的使命。她要證明自己留下来是有意义和有价值的甚至要对世界做出双倍的承诺和贡献。

选择活下来也许是更负责任的做法。因为活着是需要勇氣和担当的。

“死”过一次之后我看到了我还需要做的功课。

“死”过一次之后好像死也没那么可怕了。

“死”过一次之后让我更加清晰了自己的价值观。当遇到关键事件时我可以更容易地有意识地去做选择,而不是在慌乱中让恐惧主导我的无意识或下意识地选择

不管死后的世界是好还是糟,即使我可以为亲人朋友,队友我的价值观而去赴死,我决定先好好的活着活在当下,好好的享受生活里的各种美好和不美好的东西珍惜我爱和爱我的人们,把我的爱传递给他们

后来,我又重新列了一个遗愿清单 惊讶的发现居然只囿十项:

3. 写一本自我教练的书

4. 住在能在院子里喝茶的房子

7. 游历亚马逊原始森林

10. 陪伴儿子成为一个中正,勇敢有韧性的人,创造有意义的囚生

如果我还能健康的活20年,那我平均每两年需要实现一项我决定先从第6项和第3项开始。每两年至少划掉一项

花点儿时间列一下你嘚遗愿清单,然后争取每两年实现一项看看咱们谁最后都完成了,不给自己留遗憾

虽然我是哭着来到这个世界的,但我想笑着离开

“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看透了生活的真相却依然热爱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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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作者 | 张岩有意思教练特约作者/教练。共创式教练 清华大学认证积极心理学指导师,哈佛大学经濟学硕士芝加哥大学M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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