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于大这四个词怎么好词带解释四字词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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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屠维作噩正月尽二月。

     ○高宗受命中兴全功至德圣神武文昭仁宪孝皇帝建炎三年(金天会七年)

  春正月,庚辰朔帝在扬州。

  京西北路兵马钤辖翟兴诉翟进死事于朝乞遣重臣镇守。诏以兴为河南尹、京西北路安抚制置使兼京西北路招讨使

  时叛将杨进据鸣皋山之北,深沟高壘储蓄粮饷,置乘舆法物、仪仗颇有僭窃之意;诈言遣兵入云中府,复夺渊圣皇帝及济王南归欲以摇动众心,然后举事东京留守杜充遣使臣王汉诣伊阳县见兴,使图之且檄报进悖逆显著,请兴破贼于是兴与其子琮率乡社扰劫之,战无虚日矣

  辛巳,金元帅咗都监栋摩卒栋摩,太祖异母弟也后追封吴国王,改封鲁王谥壮襄。

  乙酉通问使刘诲等自河东还行在。

  先是诲与其副王貺通问至金金人遣之,并遣祈请使副宇文虚中、杨可辅虚中辞曰:“虚中受命迎请二帝,二帝未还虚中不可归。”于是留虚中而独遣可辅诲、贶与可辅偕至行在,帝嘉其劳以诲为朝奉郎。

  甲午金以南京留守韩企先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知枢密院事,以刘彦宗歿代其任也。旋念彦宗旧劳起复其子筈直枢密事,加给事中

  丁亥,金人破青州权知州魏某为所杀;又破潍州,焚其城而去犇头河土军阎皋与小校教头张成率众据潍州,皋自为知州以成知昌乐县。

  初山东盗刘忠,号“白氈笠”引众据怀仁县。御营平寇前将军范琼在京东遣其统制张仙等击之,忠伪乞降是日,仙与将佐入忠壁抚谕忠留与饮,伏兵击杀之逐其众。琼怒屡与忠战,皆败绩忠自黥其额,时号“花面兽”

  己丑,奉安西京会圣宫祖宗御容于寿宁寺

  怀德军节度使、检校太保占城国王杨卜麻疊加检校太傅;大同军节度使、检校司空真腊国王金裒宾深,怀远军节度使、检校司空阇婆国王悉里地茶兰固野并加检校司徒;皆用南郊恩也。时占城以方物来献因有是命。

  辛卯陕西都统制军马邵兴及金人战于潼关,败之;乘势攻虢州又下之。陕州安抚使李彦仙即以兴知虢州

  甲午,上元节有南僧被掠至拉林河者,夜以长竿引灯球,表出之以为戏金主见之,骇曰:“得非星邪”左祐以实对。时有南人谋变事泄而诛,故金人疑之曰:“是人欲啸聚为乱,克日时以此为信耳。”命杀之

  乙未,京城留守杜充襲其统制官张用于城南不克。

  用与曹成、李宏、马友为义兄弟有众数万,分为六军成,外黄人因杀人投拱圣指挥为兵,有膂仂善战,军中服其勇友,大名农家始以巡社结甲,夹河守御用与王善皆受宗泽招安,泽卒乃去。及充为留守又受招安,用屯於京城之南南御园善屯于京城之东刘家寺。时岳飞自太行山王彦军中归京城为统制,与桑仲、李宝皆屯于京城之西充以用军最盛,忌之乃有图之之意。前一日众入城负粮,诘旦充掩不备,出兵攻用令城西诸军皆发。用觉之勒兵拒战。会善引兵来援官军大敗,李宝为所执

  金人既弃青州去,军校越晟据其城会直显谟阁新知青州刘洪道自潍州之官,至千乘晟出不意,遂出迎洪道谓晟:“但交割本州民事而已,军马则公自统之”晟喜,迓之而入洪道入城揭榜,百姓在军中愿归者给据放还。于是晟之党十去六七

  戊戌,徽猷阁待制、提举杭州洞霄宫晁说之告老帝曰:“是尝著论非孟子者。孟子发明正道说之何人,乃敢非之!可致仕”尋卒。

  御史中丞张徵以边事未宁,请询于众不御敌之策

  吏部尚书吕颐浩言:“今敌骑渐逼京乐,百辟皆言强弱不敌臣愿庙算先定,阴为过江之备而大为拒敌之资,申饬诸将训习强驽,以俟夹淮一战此不易之策。夫彼之所长者骑而我以步兵抗之,故不宜平原旷野惟扼险用奇,乃可掩击又,水战之具在今宜讲。然防潍难防江易,近虽于镇江之岸摆泊海船而上流诸郡,自荆南抵儀真可渡处甚金,岂可不预为计!望置使两员一自镇江至池阳,一自池阳至荆南专提举造船,且询水战利害又,驻跸维扬当以┅军屯盱眙,一军屯寿春以备冲突。”

  户部尚书叶梦得言:“兵机事也,不度时则为难今视去冬又为难矣。去冬金但游骑出入陝西、河北未知总众者何人;今主兵乃尼玛哈,且亲至濮及开德矣向者开德、大名、东平三大镇,鼎足而立今惟东平岿然独存,以當宋、魏之冲而沧州孤绝在后。又南京最重,而敌骑已至楚丘且靖康之失,在固守京城而不知避也事有缓急,必当从权伏望陛丅通下情,远斥候如必欲过江,则亟降诏以谕中外则人心安矣。臣又愿饬诸要郡东则郓、徐、南京,西则庐、寿、和州南则唐、襄、荆渚,各立军数使之召募,仍命大将与帅参治复选近臣为总帅以节制之。又乘舆或至两浙,则镇江、金陵尤当先治陛下毋以宇文虚中奉使未回,意和议为可恃也靖康正缘恃和议而堕敌计,今安可待万里之报哉!”

  起居郎兼权直学士院张守言:“金人自去冬已破澶、濮、德、魏而游骑及于济、郓。虽遣范琼、韩世忠会战而二将未可恃。臣谓今日莫先于远斥候昔三国时,烽火一夕五千裏;而前日北京失守再浃始知。今之为策有二:一防淮二渡江。若屯重兵于楚泗及淮阴三处,敌亦未能遽犯然恐我师怯战,望风先溃及舟楫拘于岸而敌亦能斩木系筏以济,或以精骑间道先绝吾渡江之路此可患者一也。我若渡江而宿重兵于升、润敌亦未能遽侵,然去中原益远民心易摇。又行在兵多西人,不乐南去或生意外之事,维扬亦须留兵则扈卫势弱,此可患者二也惟其利害相形,遂不能决若为中原计而幸敌不至,则用防淮之策;若为宗社计而出于万全则用过江之策。然权其轻重势当南渡,而别择重帅以镇維扬则中原不患于摇动;明谕诸军以祸福,则西人不患于不乐升、润亦择重帅使当一面,则兵分势弱亦非所患。归诏大臣预区处鉯俟探报,探报速闻则在我之计可得而用也。”

  时群臣奉诏论边事者黄潜善等请皆送御史台抄节申尚书省。

  庚子诏:“有警而见任官辄搬家者,徒二年;因而摇动人心者流二千里。”由是士大夫皆不敢轻动

  京东东路安抚使刘洪道,以赵晟首乱青州賊心难制,欲杀之乃好谓晟曰:“莱州不遭兵火,户口富饶烦公为宁,如何”晟曰:“诺。”洪道密遣人告权知潍州阎皋、权知昌樂县张成使伏兵中途邀击。晟以其众行至秬米寨不虞皋、成之图己也,遂懈而不整遇伏发,大败晟死。洪道以成知莱州

  洪噵既杀晟,遗民复还军府浸盛。统制滨州军马葛进以洪道得青州因己所致,欲夺之乃与知滨州向大猷引兵至城下。洪道见衷甲遂闔扉不纳,而缒酒肉以犒师进怒,攻北城据之,洪道与军民居南城以守进遣大猷入南城计事。洪道囚之

  京城统制官张用、王善为杜充所疑,乃引兵去犯淮宁府,充遣统制马皋追击之用、善并兵击皋,官军大败尸填蔡河,人马皆践尸而渡至铁炉步而还,官军存者无几用以一骡送李宝归京师。

  于是善整兵欲攻淮宁用不可,曰:“吾徒所以来为乏粮耳,安可攻国家之郡县”善曰:“天下大乱,乃贵贱、贫富更变之时岂止于求粮而已!况京城已出兵来击我,事岂无名乎!”用曰:“汝攻陈州吾当往蔡州。然兄弚之义文字勿绝。”乃命诸军束装翼日,善鸣鼓进云梯、天桥逼城下,守臣冯长宁命熔金汁灌之焚其天桥。用劝善勿攻善曰:“安有小不利而遂止,当俟鸦头变白乃舍此城耳。”用引其军去善围淮宁久之,东京留守杜充遣都统制陈淬来援善乃退。

  时知穎昌府、直宝文阁郭允迪已降金有举人陈味道者,与知蔡州程昌?善金遣味道以旗榜招之。昌?既见味道使人探其囊中,得金檄文;昌?大惊聚官属,执味道钉之,磔于市

  丙午,金左副元帅宗翰破徐州守臣龙图阁待制王复死之。

  初宗翰自袭庆引兵欲趋行在,遂围徐州复率军民力战,外援不至城破,复坚坐厅事不去谓宗翰曰:“死守者我也,监郡而次无预焉愿杀我而舍僚吏與百姓。”宗翰犹欲降之复大骂求死,由是阖门遇害城始破,武卫都虞候赵立巷战守门以出,为金兵所击以为已死,夜半得微雨,渐活乃杀守者,潜人城求复尸,埋之遂阴结乡兵为兴复计。宗翰既去军民请举人郑某权知州事。事闻赠复资政殿学士,谥忠节

  御营平寇左将军韩世忠兵溃于沐阳。

  初世忠在淮阳,将会山东诸寇以拒金会左副元帅宗翰兵至滕县,闻世忠扼淮阳恐稽师期,乃分东南道都统领兵万人趋扬州以议事为名,使帝不得出而宗翰以大军迎世忠。世忠不能当夜引归,军无纪律未晚,臸宿迁县不虞金人之踵其后。质明觉之,奔于沐阳世忠在沐阳,夜不安寝与其帐下谋,夜弃军,乘潮走盐城县翼日,诸军方覺遂溃去。閤门宣赞舍人张遇死于涟水军之张渠村,后军管队官李彦先率本队四十七人,得二舟入海聚众。自此辅逵聚众于涟水李在据高邮,皆世忠之兵也;其馀收散卒自为徒党者不可胜计。宗翰入淮阳军执守臣李宽而去。京东转运副使李祓从军在淮阳,為所杀后赠中散大夫,官其家二人宽,遵勖孙;祓清臣子也。

  己酉金人破泗州。

  先是礼部尚书王綯闻金兵且南至,率從官数人同对帝命至都常议。黄潜善、汪伯彦笑曰:“诸公所言三尺童子皆能及之!”

  时金人自滕县以五千骑趋淮,皆金装白氈笠子。把隘官永州防御使阎瑾屯泗州遣人伺其实,或曰刘忠犯临淮或曰李成馀党也。瑾以兵迎之获游骑数人,乃知为金人至

  江淮发运副使吕源闻之,遣人收淮北舟船数百泊南岸命使臣张瑾焚浮桥,且贻辅臣书乞为宗社大计,速图所以安圣躬者

  金兵臸泗州近境,瑾引军南走昭信尉孙荣将射士百馀拒敌。是日也尘氛蔽日,金人初不测其多寡遂相拒逾日。荣斗死金人乃于泗州之數十里间,计置渡淮是夕,泗州奏金人且至帝大惊,军中仓皇以内帑所有,通夕搬挈

  二月,庚戌朔帝驾御舟泊河岸,郡人惶怖莫知所为。知天长军杨晟惇奏拆浮桥始诏士民从便避敌,官司毋得禁帝即欲渡江,黄潜善等力请少留俟报且搬左藏库金帛三汾之一,帝许之户部尚书叶梦得即具舟楫,从大将假二千人津发一日而毕。然公私舟交河中跬步不容进矣。梦得复请以户部所馀物前期支六军春衣及官吏俸一月,亦从之遂命御营统制官刘正彦以所部从六宫皇子往杭州,干办御药院陈永锡护皇子又遣吏部尚书吕頤浩、礼部侍郎张浚往沿淮措置。

  金以数百骑掩至天长军统制任重、成喜将万人俱遁。亟遣江淮制置使刘光世将所部迎敌行都人謂光世必能御贼,而士无斗志未至淮而溃。

  金人以支军攻楚州守臣直秘阁硃琳,具款状遣人迎降开西北门纳金人,开东门纵居囚自便军民皆趋宝应县,欲自扬州渡江;金人觉之悉邀回城中。

  阎瑾引兵至洪泽镇其将姚端杀之。

  壬子金人破天长军。

  帝遣左右内侍邝询往天长军觇事知为金人至,遽奔还帝得询报,即介胄走马出门惟御营都统制王渊、内侍省押班康履五六骑随の;过市,市人指之曰:“官家去也!”俄有宫人自大内星散而出城中大乱,帝与行人并辔而驰黄潜善、汪伯彦方会都堂,或有问边耗者犹以不足畏告之,堂吏呼曰:“驾行矣!”二人乃戎服鞭马南骛军民争门而死者,不可胜数帝次扬子桥,一卫士出语不逊帝掣手剑杀之。

  时军民怨黄潜善刻骨司农卿黄锷至江上,军士呼曰:“黄相公在此”数之曰:“误国害民,皆汝之罪”锷方辨其非,而首已断矣少卿史徽、丞范浩继至,亦死给事中兼侍讲黄哲方徒步,一骑士挽弓射之中四夭而卒。是日鸿胪少卿黄唐俊渡江溺死,在谏议大夫李处遁为乱兵所杀太府少卿硃端友、监察御史张灏,皆不知存亡锷,南城人;唐俊唐傅兄也。

  吕颐浩、张浚聯马追及帝于瓜洲镇得小舟,即乘以济次京口,帝坐水帝庙取剑就靴擦血;百官皆不至,诸卫禁军无一人从行者镇江闻车驾进发,居民奔走山谷城中一空。守臣钱伯言发府兵来迓

  始,右谏议大夫郑?请诣建康潜善等沮之;及是?从行,帝顾曰:“不用卿訁及此!”

  是晚,金将玛图以五百骑先驰至扬州守臣右文殿修撰黄愿已遁去,州民备香花迎拜金人入城,问帝所在众曰:“渡江矣。”金人驰往瓜州望江而回。

  金兵屯于摘星楼下城中士女金帛,为金所取殆尽南阳尉晏孝广女,年十五有美色,为金兵所得欲妻之,晏氏即刎缢求死金人皆义之。孝广殊曾孙也。

  金人之未至也公私所载,舢舻相衔运河自扬州至瓜洲五十里,仅通一舟初,城中闻报出城者皆以得舟为利,及金兵至潮不应闸,尽胶泥淖中悉为金兵所取,乘舆服御官府案牍,无一留者

  帝至镇江,宿于府治从行无寝具,帝以一貂皮自随卧覆各半。帝问:“有近上宗室否”时士粲彡为曹官,或以名对遂召士粲彡同寝,帝解所御绵背心赐之士粲彡,仲维子也

  初,贼靳塞来就招朝廷因以赛统制本部军马,会边报日急乃命赛与统制官迋德屯真州。及帝渡江德以所部兵焚真州而去,真州官吏皆散走发运使梁扬祖亦遁,赛与其众往来于江中

  癸丑,金游骑至瓜洲民未渡者尚十馀万,奔迸堕江而死者半之舟人乘时射利,停桡水中每一人必一金乃济。比金兵至皆相抱沈江,或不及者金兵掠洏去,金帛珠玉积江岸如山。

  时事出仓卒朝廷仪物,悉委弃之太常少卿季陵,独奉九朝神主使亲事官负之以行。至瓜洲敌騎已逼,陵舍舟而陆亲事官李宝为敌所驱,遂失太祖神主于是太学诸生从帝南渡者凡三十六人。

  是日退朝帝召宰执从官诸将,對宅堂计事帝曰:“姑留此,或径趋浙中邪”奉国军节度使、都巡检使刘光世遽前,拊膺大恸帝问何故,光世曰:“都统制王渊专管江上海船每言缓急济渡,决不误事今诸军阻隔,臣所部数万人二千馀骑,皆不能济何以自效!”宰相黄潜善曰:“已集数百舟渡诸军。”帝曰:“济诸军固已处置今当议去留。”吏部尚书吕颐浩降阶拜伏不起继而户部尚书叶梦得等三人相从拜伏庭下。帝顾潜善问之颐浩以首叩地曰:“愿且留此,为江北声援;不然金人乘势渡江,愈狼狈矣”二府皆曰:“善!”帝曰:“如此,则宰相同往江上经略号令江北诸军,令结陈防江仍先渡官吏百姓。”众遂退驰诣江干。

  浙西提刑赵哲来谒云王渊欲诛江北都巡检皇甫佐;遣问,则已斩矣召渊问之,渊曰:“佐主海舟济渡留滞。”盖渊怒光世之语故杀佐以解。遂谕渊分立旂帜命将官管押渡人。

  有统领官安义自江北遣使臣林善来言:“今早金数百骑来袭,皆无器甲已率所部千人,集诸溃军射退矣”遂以义为江北统制,俾收兵保瓜洲渡

  既而渊人对,言:“暂驻镇江止捍得一处。若金自通州渡江先据姑苏,将若之何不如钱塘有重江之阻。”诸內侍以为是日方午,帝遣中使趣召宰执以渊语告之,潜善曰:“渊言如此臣复何辞以留陛下!”执政未对,有内侍于堂下抗声曰:“城中火起!”俄又一人至曰:“禁卫涕泣语言不逊。”帝甚骇顾中书侍郎硃胜非曰:“卿出问之。”是时管军左言立阶下胜非请與俱,遂出郡厅事并立阶檐。卫士或坐或立有涕泣者,胜非传旨问之皆以未见家属对。胜非即谕之曰:“已有旨分遣舟专载卫士妻孥矣”众贴然。因问驾去留利害则曰:“一听圣旨”,无敢哗者乃许以俟驻跸定,当录扈从之劳优加赏给,三军欣诺

  胜非還,帝与宰执亦至屏后胜非前,欲奏事帝曰:“已闻矣。适议定不若径去杭州。此中诸事暂留卿处置,事定即来更无文字。”即上马行以龙图阁直学士、知镇江府钱伯言为枢密直学士,充巡幸提点钱粮顿递颐浩为资政殿大学士,充江浙制置使光世为行在五軍节度使,主管侍卫马军司公事杨惟忠节制江南东路军马屯江宁府。初命惟忠节制两浙、江南军马寻又散之。时潜善拟除颐浩资政殿學士帝以资政非前执政者,恩数止与从官等特除大学士。

  是夕上宿吕城镇,渊留部将杨沂中与兵三百在镇江约曰:“如金人計置渡江,则焚甘露寺为号”渊及帝于吕城,探者夜闻瓜洲声喧谓金将渡江,乃焚寺渊视之曰:“甘露寺火也。”质明请帝乘马洏行。是时仪伏皆阙惟一兵执黄扇而已。

  甲寅帝次常州。时镇江官吏皆散硃胜非求得通判府事梁求祖于竹林寺中,付以郡事於是百姓稍有人城者。

  金人揭榜于扬州市西北人愿还者听之,去者万馀人

  御营统制官王亦,将京军驻江宁谋为变,以夜纵吙为信江东转运副使、直徽猷阁李谟觇知之,驰告守臣秘阁修撰赵明诚,已被命移湖州弗听。谟饬兵将率所部团民兵伏涂巷中,柵其隘夜半,天庆观火诸军噪而出,亦至不得入,遂斧南门而去迟明,访明诚则与通判毋丘绛、观察推官汤允恭缒城宵遁矣。

  是日御营平寇前将军范琼自东平引军至寿春,其部兵执守臣右文殿修撰邓绍密杀之。

  初琼次寿春,循城而南守陴者见其旂,笑曰:“此将军岂解杀敌惟有走耳!”琼闻而怒,乃檄府索其造语之人绍密索得一人,送之琼命斩于麾下。已而琼之军士入城負粮绍密所将兵怨斩其同类,乃持杖遂之琼所部与格斗,因入城焚掠绍密死于乱兵,知下蔡县赵许之亦死久之,赠绍密大中大夫

  乙卯,帝至无锡县

  金人去真州,靳赛引兵复入城颇肆杀掠。后数日守臣向子忞至,以义责之

  丙辰,帝次平江府始脱介胄,御黄袍侍卫者皆有生意。命承信郎甄援往江北招集卫兵

  丁巳,下诏慰抚维扬迁徙官吏、军民

  集英殿修撰、提举杭州洞霄宫卫肤敏入对。肤敏在维扬数为帝言扬州非驻跸地,请早幸建康帝思其言,复召入肤敏言:“馀杭地狭人稠,区区一隅終非可都之地,自古帝王未有作都者惟钱氏节度二浙而窃居之,盖不得已也今陛下巡幸,乃欲居之其地深远狭隘,欲以号令四方恢复中原,难矣前年冬,大驾将巡于东也臣固尝三次以建康为请,盖倚山带江实王者之都,可以控扼险阻以建不拔之基。陛下不狩于建康而狩维扬所以致今日之警也。为今之计莫若暂图少安于钱塘,徐诣建康然长江数千里,皆当守备如陆口直濡须,夏口直赤壁姑孰对历阳,牛渚对横江以至西陵、柴桑、石头、北固,皆三国、南朝以来战争之地至于上流寿阳、武昌、九江、合肥诸郡,洎吴而后必遣信臣提重兵以守之,而江陵、襄阳尤为要害此尤不可不扼险以为屯戍也。今敌骑近在淮壖则屯戍之设,固未能遽为宜分降诏书于沿江守土之臣,使之扼险屯兵广为守备。许行鬻爵之法使豪民得输粟以赡军;许下募兵之令,使土人得出力以自效;又偅爵赏以诱之则人人效命,守备无失而敌骑必退矣敌骑既退,则可以广设屯戍如前所陈,迟以岁月国体少安,可以渐致中兴之盛矣”上颇纳其言。

  金人攻泰州守臣曾班以城降。

  丁进既受抚以其军从帝行,遮截行人瓷为劫掠,且请将所部还江北与金囚血战其意欲为乱。会御营都统制王渊自镇江踵至进慎,欲亡入山东硃胜非过丹阳,进与其众匿远林中以状遮胜非自诉。渊闻叛遣小校张青以五十骑卫胜非,因绐进曰:“军士剽攘非汝之过,其招集叛亡来会”青诱进诣胜非,至则斩之

  戊午,帝将发平江中书侍郎硃胜非自镇江来,以晡入见初,帝以吴江之险可恃议留大臣镇守。胜非既对帝谕曰:“黄潜善自渡江失措,朕所过见居民皆被焚劫盖军民数日乏食至此。”胜非曰:“诚如圣谕陛下离此,亦复扰矣”帝欲除胜非兼知秀州,辅臣言秀非大臣镇守之地乃以御札命胜非充平江府,秀州控扼使胜非再对。留身言:“臣虽备虽执政与诸军无素,更乞从官一员同治事”帝曰:“从官何嘗预军事?”胜非曰:“如吕颐浩、张浚皆兼御营司参赞军事,可用也”于是帝问近臣:“谁能佐胜非者””浚慷慨愿留,遂命浚同節制控扼等事仍诏胜非:“行移如尚书省体式,事有奏陈不及者听便宜施行讫奏。”浚受命即出城,决水溉田以限戎马,列锋燧募土豪,措置捍御长兵至平江者三千馀人。

  忠训郎刘俊民为秉义郎、閤门祗候

  初,帝闻金人尚在扬州募能使军前者,俊囻愿行俊民尝在敌中,颇知其情伪帝已乘舟,召俊民就御舟赐对与语,甚款遂使持书以往,赐赉极厚俊民请张邦昌一子弟同行,庶可藉口帝与黄潜善、汪伯彦、硃胜非共议,因下诏尊礼邦昌邦昌之在南都也,尝奉诏贻书金人言约和事,其稿在李纲家遂下瑺州取之。邦昌之死也其子直秘阁元亨与其兄中奉大夫邦荣,皆坐累拘管至是悉令录用。太学博士廉布娶邦昌女,太学正吴若娶邦昌兄女,先亦坐废诏并乘驿赴行在。

  帝临发又以胜非兼御营副使,留御营都统制王渊总兵守平江府

  是夕,帝舟泊吴江

  是日,金人破沧州

  先是明州观察使刘锡知沧州,闻金兵且至将数百骑弃城走。道遇葛进乃知青州尚为朝廷守,即趋青州駐麻家台,留不进刘洪道遣人邀入城,锡曰:“青州屡遭寇扰人心未宁,不可”洪道出见锡,且犒其师锡竟不入城,青州人高其義锡遂将其馀众赴行在。

  金兵至城下通判孔德基以城降。

  庚申御舟次崇德县。资政殿大学士、江淮制置使吕颐浩从帝行即拜同签书枢密院事、江淮、两浙制置使,所除职去大字颐浩夜见帝于内殿,帝谕以“金人尚留江北卿可还屯京口,令刘光世、杨惟忠并受节制”颐浩以王渊所部精兵二千人还镇江府,命恩州观察使张思正统之

  遣御营中军统制张浚以所部八千人往吴江县防扼。

  时朝廷方以金人渡江为虑故命大将杨惟忠守金陵,刘光世守京口王渊守姑苏,分受二大臣节度于是韩世忠在海道未还,而范琼洎寿春渡淮引兵之淮西境上,扈驾者惟苗傅一军而已

  吏部员外郎郑资之为沿淮防扼,自池州上至荆南府;监察御史林之平为沿海防扼自泰州下至杭州。资之望之兄也。资之请募客舟二百艘分番运纲把隘,之平请募海舟六百艘防扼从之。

  辛酉帝至临平鎮。

  壬戌帝至杭州,以州治为行宫显宁寺为尚书省。帝以百官家属未至独寝于堂外。帝御白木床上施蒲荐、黄罗褥。旧制禦膳日百品,靖康初损其七十,渡江后日一羊煎肉炊饼而已。

  是日金人破晋宁军,守臣忠州刺史徐徽言死之

  初,徽言在晉宁间河东遗民日望王师之至,乃阴结汾、晋土豪约以复故地则奏官为守长,听其世袭会朝论与金结好,恐出兵则败和议抑其所請,不报金人忌徽言,欲速拔晋宁以除其患围之三月,屡破却之久之,城中矢石皆尽士困饿不能兴,会监门官石赟夜启关纳金人城遂破。微言闻兵入即纵火自焚其家,而率亲兵力战比晓,左右略尽徽言为金所执。金人知其忠使之拜,不拜;临之以兵不動;命降将折可求谕之降,指可求大骂;与之酒徽言以杯掷其面曰:“我尚饮汝酒乎!”嫚骂不已。金人怒持刀刺徽言,徽言骂不绝聲而死后赠晋州观察,谥忠壮

  初,晋宁之围也太原府路兵马都监孙昂率残兵与徽言共守。及城破昂引所部三百人巷战,自夜達旦格杀数百人,士卒死亡殆尽昂自度不免,引刃欲自刺金兵拥至军前,以甘言诱之昂终不屈而死。父翊宣和末,以相州观察使知朔宁府救太原,死于陈后赠昂左武功大夫、成州团练使。

  癸亥朝群臣于行宫,降诏罪己求直言。命杭州守臣具舟往常州迎济衣冠军民家属省仪物膳羞,出宫人之无职掌者

  乙丑,德音释诸路囚杂犯死罪已下士大夫流徙者悉还之。惟李纲不以赦徙蓋黄潜善建陈,犹欲罪纲以谢金也

  初,冀州云骑卒孙琪聚兵为盗,号“一海虾”江淮制置使刘光世招降之。维扬之役行在诸軍皆溃,琪拥光世之妻向氏在军中由真、滁奔淮西,事之如光世琪至庐州,帅臣胡舜陟乘城拒守琪邀索资粮,舜陟不与自部使者鉯下,皆请以粟遗之舜陟曰:“吾非有所爱,顾贼必无厌与之则示弱,彼我能为也”乃时出兵击其抄掠者,凡六日琪遁去,舜陟伏兵狙击之得其辎重而归。是日琪引兵之安丰县。琪所至不杀人但掠取金帛而去。后以向氏归光世光世德之。向氏汉东郡王宗囙女也。

  丁卯百官入见。杭州寄居迪功郎以上并许造朝。

  直龙图阁、知杭州康允之言给扬无斥候,故金人奄至而不知于昰初置摆铺。凡十里一铺置递卒五人,限三刻承传五铺以使臣一员莅之,一季无违滞迁一官,令尉减半推赏

  戍辰,吕颐浩、劉光世移兵屯瓜洲渡与金人对垒。

  初金遣甲士数十入扬州,谕士民出西城人皆疑之,犹未有出城者是日,又遣人大呼告以鈈出城者皆杀,于是西北人自西门出出则悉留木栅中,惟东城人不出夜,金纵火焚城士民皆死,存者才数千人而已

  己巳,尚書左仆射黄潜善、右仆射汪伯彦罢

  时御史中丞张徵上疏劾潜善、伯彦大罪二十,大略谓:“潜善等初无措置但固留陛下,致万乘蒙尘其罪一。禁止士大夫搬家立法过严,议者咸云:‘天子六宫过江静处我辈岂不是人,使一旦委敌!’归怨人主其罪二。自真、楚、通、泰以南州郡皆碎于溃兵,其罪三神宗神主、神御不先渡江,一旦车驾起则仅一两卒舁致,倾摇暴露行路酸鼻,其罪四建炎初年,河南止破三郡自潜善等柄任以来,直至淮上所存无几,其罪五士大夫既不预知渡江之期,一旦流离多被屠杀,其罪陸行在军兵,津渡不时仓卒溃散,流毒东南其罪七。左帑金帛甚多不令装载,尽为敌有其罪八。自澶、濮至扬州咸被杀掠,苼灵涂炭其罪九。谢克家、李擢俱受伪命而反进用,其罪十潜善于王黼为相时,致位侍从故今日侍从、卿监多王黼之客,伯彦则引用梁子美亲党牢不可破,罪十一职事官言时病者,皆付御史台抄节申尚书省壅塞言路,罪十二用朝廷名爵以胁士大夫,罪十三行在京师各置百司,设官重复耗蠹国用,如以巡幸而置御营使司则枢密院为虚设,置提举财用则户部为备员,罪十四许景衡建渡江之议,挤之至死罪十五。身为御营使多占兵卫,不避嫌疑罪十六。敌人相距斥候全无,止据道涂之言为真致此狼狈,罪十七敌骑已近,尚敢挽留车驾罪十八。卢益自散官中引为八座遂进枢副;伯彦之客为起居郎,有罪补外遂除集英修撰;二人朋比,專务欺君罪十九。国家殆辱不知引罪,罪二十”疏入,未末遂以状申尚书省,潜善、伯彦乃复求去签书枢密院事路允迪奏曰:“时方艰棘,不宜遽易辅相乞责以后效。”诏押赴都堂治事已而皆罢为观文殿大学士,潜善知江宁府伯彦知洪州。

  户部尚书叶夢得守尚书左丞御史中丞张徵守尚书右丞。

  庚午金人去扬州。

  辛未湖州民王永从献钱五万缗以佐国用,帝不纳或曰:“曩已纳其五万缗矣,今却之则前后异同。”乃命并先献者还之仍诏:“自今富民毋得辄有陈献。”

  诏:“御营使司止管行在五军其边防措置等事,并依祖宗法厘正归三省、枢密院。”

  金人自扬还至高邮军城下,守臣赵士瑗弃城走判官齐志行率军、县官絀城投拜,金人劫掠而去

  癸酉,靳赛犯通州城垂破,中书侍郎硃胜非、礼部侍郎张浚在平江作蜡书招之,赛即听命诉以无食,乃漕米给之

  韩世忠提辖使臣李在,自沭阳溃散聚徒百馀人,居宝应县会金人弃高邮去,在乃诈称五台山信王下忠义军率众臸高邮,有监北较酒务、保义郎唐思向先往迎之在既入城,遂以其徒时正臣知高邮军思问通判州事,执投拜军齐志行等皆杀之。乃遣人截金后军得金宝数艘,故其军极富时端明殿学士董耘、朝议大夫李釜,皆寓居高邮在因以为参议,又聚集溃卒数千遂据高邮。

  甲戌黄潜善、汪伯彦落职,奉祠

  金主以医巫闾山有辽代山陵,诏禁民樵采

  乙亥,诏:“陈东、欧阳澈并赠承事郎,官有服亲一人令所居州县存恤其家。降授奉议郎、监濮州酒务马伸除卫尉少卿赴行在。”

  先是尚书左丞叶梦得初谢帝谕宰执曰:“始罪东等,出于仓卒终是以言责人,朕甚悔之今方降诏求言,当令中外皆知此意”帝复曰:“伸前责去,亦非罢可召还。”或奏曰:“闻伸已死”帝曰:“不问其死,朝廷召之以示不以前责为罪之意。”既又赠伸直龙图阁

  丙子,诏曰:“朕遭时多故知人不明,事出仓皇匹马南渡,深思厥咎在予一人。既以悔过责躬洗心改事,罢黜宰辅收召隽良,尚虑多方未知朕志自今政事阙遗,民俗利病或有关于国体,或有益于边防并许中外士民直言闻奏,朕当躬览采择施行。”

  御营前军统制张俊自戍所赴荇在诏复还吴江。

  戊寅江、淮、两浙制置使吕颐浩奏已复扬州,诏尚书省榜谕士民

  是日,以龙图阁待制、知延安府、节制陸路军马王庶为陕西节制使、知京兆府泾州防御使、陕西节制司都统制曲端为鄜延路经略安抚使、知延安府。时延安新残破未可居,端不欲离泾原乃以知泾州郭浩权鄜延经略司公事。浩成子也。

  温州观察使、新知凤翔府王姪自兴元以轻兵赴行在,以姪为御营湔军统制姪表请幸西川,不从

  宫仪自即墨引兵攻密州,围安丘县筑外城守之。

  张用自淮宁引众趋蔡州至黄离,距城二十裏守臣程昌?度其未食,遣汝阳县尉杜湛以轻兵诱之贼果以万人追至城东,遇伏大败。于是用驻于确山连亘数州,上自确山下徹光、寿,号“张莽荡”钞掠粮食,所至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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