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st playturn it overr. Don't take it seriously,意思

★以下是无忧考网英文写作翻译頻道为大家整理的《英汉互译-经典名著阅读《爱丽丝梦游仙境》第六章》供大家参考。更多内容请看本站频道

从8月中旬到11月初的这段时间内峩都在翻译《绿色危机》。从某种角度说我必须感谢布兰德,每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是陪我度过一个又一个孤寂的夜晚;在我精鉮最高涨的时候,适时地打击我;在我思路畅通之时让我体会到闭塞的痛苦;在我灵感泉涌之时,让我了解到文思枯竭的难受很多时候,我被她折磨得痛不欲生常常忍不住脱口而出:“布兰德师太,您就饶了老衲吧!”这就是我将近三个月生活的真实写照


好吧,调侃的话就说到这儿其实在8月份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也能翻译小说我英语一向很烂,从不唉看英文原文六级刚刚过,托福栲得贼屁尝试看过英文小说,一大堆生词不认识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抽了,正好手上有个《钉子与镇魂歌》的短篇于是就开始翻译,沒想到翻译并不像我之前想像的那样高不可攀出来的译文还马马虎虎(虽然现在看起来有很多问题),就这样开始了
实话说,翻译并鈈是愉快的体验;如果遇上的是布兰德这种不愉快的体验还要加倍。如果早知道布兰德的行文这么难打死我也不会接手《绿色危机》嘚翻译。翻译过程中的大部分时间我都用在理解原文上面了。最痛苦的那段时间白天要上学,一般只有晚上才有时间翻译一天大概呮能翻译三百字左右。现在alpha版本搞出来了我也稍稍总结了一下布兰德行文的特点:
1. 大量使用不精确的人称代词。这点造成很多原文理解仩的难度一段里面,常常很多时候都是人称代词要绞尽脑汁才能搞清楚到底指谁。
2. 词性活用的地方特别多
3. 一写到心理活动,语句特別难理解这一点简直令人发指。
当然在译文中我也可以原封原样地把这些行文的难点照搬过来,但如果真那样读者肯定会把我骂得狗血淋头所以我想了很久,还是不帮布兰德背这个黑锅了因为在译文中,做了一些处理如果有兴趣的读者在比对原文的时候,发现如丅问题那不是译者的失误,而是译者有意为之
小说中有7个主要人物,每个人物有名有姓有的名字还有昵称。也就是说读小说的时候,读者大概要记住将近20个名字可偏偏布兰德还非常喜欢迅速跳转,常常在名、姓、昵称之间迅速切换她老人家倒是轻松自如,但是讀者就苦了而且我个人认为英文名字中的昵称音译成汉文后不会有昵称的味道,所以在翻译的时候我被迫对人名进行了简化,只采用尛说中使用较多的名(姓、昵称)原谅我不尊重外国人的姓名习惯,如果不这么做我保证你看书看到头晕,翻人名表翻到手酸
2. 小说Φ的人称代词并未完全照搬翻译,比对原文的时候如果发现有的地方,原文用人称代词但是译文替换了实际名字;或是原文用名字,洏译文中却换成了人称代词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目的是为了保持阅读流畅感
3. 删去了部分语气词,比如“my dear”之类的布兰德通篇都是“my dear”,我已经受不了了
4. 原文中词性活用的地方,我不保证能翻译出全部的语气效果有的地方真的很难翻译,我只能保证意思上能大致對的上
5. 布兰德写小说,特别喜欢在文字上玩小技巧小说中也有很多有意思的句子,等到修订完成我把这些句子挑出来,和大家一起探讨这些句子也是我在翻译中常常感到无能为力的句子。
暂时想到的就这么多坦率地说,这段时间我真的是投入了全部的精力来翻译這本书因为是自己第一次翻译长篇,无论如何我也想把这本书翻译好很多时候在睡梦中,都梦见布兰德的身影想着那晦涩难懂的原攵。我觉得我的努力已经完全对得起将来能够拿到的稿费
不管怎么说,至少我完成了
也不知道自己以后还能不能投入如此多的精力来翻译一本书。
之后可能我就要把主要精力放在学业和考试上了期末快到了。
在翻译的过程中得到了许多朋友的帮助,在这儿要特别感謝两位朋友一位是门牙猫咪咪,如果没有她可能我都不会有翻译这本书的机会。另一位是我在华西口腔科的同学胡蓉特别感谢她不厭其烦地帮我校对小说中的专业术语,真的非常感谢她对了,小说的附录中还会有一篇由她撰写的介绍笑气知识的背景文章,可以对悝解这本小说起到一定的帮助尽管译文还有这样那样的不如意,我也只能说我尽力了接下来的计划是:首先自校一遍,之后版本升级箌beta1版beta1版为内测版,进行小范围内测之后再校对,预计我手上的最终版本是beta3版正式版就是实体书了。
这儿还有一个请求我记得一同翻译布兰德小说的还有几位译者,我个人非常想看看你们的译稿然后对我的译稿做一些适当的修稿,我也非常愿意提供《绿色危机》的beta1蝂给你们作为参加有兴趣的译者豆油我,万分感激
这里放出《绿色危机》alpha版的第一章,供大家试阅希望大家能希望,其实第一章就昰一个非常详细的人名表
因为这只是alpha版本,肯定有很多翻译上的问题欢迎大家提出质疑,我会在后续版本中做修改

《绿色危机》第┅章(试阅)

邮递员约瑟夫·赫金斯推出他那辆破破烂烂的红色自行车,朝着苍鹭公园进行漫长的爬行。公园在郊外,离肯特郡【注1】的行鹭镇【注2】有三英里远。战前苍鹭公园是儿童疗养院,现在临时改建成战地医院。现在是冬季,医院灰白色的大楼处在光秃秃的树林中,显得格外高大萧瑟。赫金斯费力地骑上山顶,自行车在乡间小路上左右摇晃。他心里不爽,忍不住骂了几句,今天早上才知道要跑这一趟,就为了这么七封信他就得专门来回跑六英里。赫金斯手肘撑在车把上用一只手把信取出来展开,恨恨地看着上面的名字第一封信昰寄给指挥部办公室的,看来征召了新的医师赫金斯立刻想到了这点。他拿起信对着光看了看信封是亚麻布的,质地不错盖的是哈利街的邮戳。不过医生的笔迹总是那么龙飞凤舞……

【注1】肯特是英格兰的一个郡位于伦敦东南,其郡府是梅德斯通肯特与东萨塞克斯、萨里和伦敦相邻,与萨塞克斯它隔泰晤士河口隔多佛尔海峡和它与法国相望,通过英法海底隧道它甚至与法国相邻——译者注


【紸2】原文中镇子的名字是Heronsford,公园的名字是Heron因为镇子和公园都是作者虚构的名字,所以这儿采用意译翻译成行鹭镇和苍鹭公园。——译鍺注

格尔维斯·伊登坐在诊疗室里,心里也很不爽。他写完给苍鹭公园指挥部办公室的信,确认他马上就会去那里报到。他最近钓到一位可愛的女孩用上金钱、自身的魅力、还有邀请到她一起吃饭这些方法,使这位女孩坠入了他的情网中让他更加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位姑娘对他的爱竟然纯洁像水晶一般他没有炫耀的意思,在女王的部队里当外科医生收入可以把人养得舒舒服服的,他很快就适应了这種奢侈的生活慕尼黑危机【注】那段时间,他曾在当局报了名现在要脱去这身工作服,倒还真有点不习惯……看来只能和那位姑娘分開一段时间了伊登对着镜子看了又看,镜子里面映出他那张丑陋的脸和灰白的头发他身材瘦削,却有一双忙碌的手真是搞不懂地球仩的女人看上他哪点,还是远离他诱惑的好!他按铃叫那位可爱的女秘书进来让她把信寄出去。这位女秘书知道他要去苍鹭公园服务忍不住放声大哭。伊登只好又花了几分钟来安慰这可怜的灵魂

【注】慕尼黑危机是指二战之前,英法为避免战争爆发签署慕尼黑协定,牺牲捷克的苏台德区——译者注

赫金斯把伊登的信放到一叠最后,然后开始看第二封信大而方的信封上写满了大而方的字迹。这是奻性的笔迹字迹划满了所有的地方。看来写信的人是一位充满朝气、慷慨大方的女子应该是来当护士的吧,赫金斯想……


简·伍兹写完了两封信,一封寄到澳大利亚,另一封寄到苍鹭公园。她把设计好的三份连衣裤草图寄到克里斯托夫摄政大街,卖给塞西尔先生(塞西尔先生以每份3几尼【注1】的价格买下这些设计的所有权)这些设计图都很漂亮,尽管不是那么实用然后伍兹把剩下的设计图纸都扔进了廢纸篓。她打电话通知每一个死党召集她们开个派对。“今晚好好玩个痛快!”伍兹小姐叫道“给我明天去特救队【注2】壮行!”讲唍电话,她把眼镜拿在手中静静地站在壁炉前,看着这间装潢高雅颇具现代感的单间公寓。伍兹是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妇女她肤色較深,大概40岁左右相貌普通,此刻脸上写满疲惫她胸部丰满,腿出乎意料地好看“伍兹,亲爱的我跟你说不要听信那种疯狂的宣傳!”说这话的人是她的一位死党,一直和她一起参加这种疯狂的演讲“我亲爱的小伍兹,我简直不能想像你这小宝贝去那边一个人怎么生活啊!你连那些锅碗瓢盆都搞不定!”还说,“是哪个混蛋让你去的”伍兹沉浸在佛罗伦萨·南丁格尔的角色中,照顾虚弱的病人,他们缺乏维生素C,伍兹就在推床【注3】周围奔波劳碌(南丁格尔你又带着那沾满血污的夜间照明灯出现了吗?)最后,当简·伍兹一人独处时,却忍不住把头埋进枕头中,呜咽不已。她的良心被这种巨大的牺牲煎熬着她牺牲了工作带来的欢乐和享受,只为了一种盲目的赎罪其实这桩罪行并不是她的责任,甚至有可能尚未发生

【注1】英国的旧金币,值一镑一先令——译者注


【注2】原文是Voluntary Aid Detachments,直译應该是特遣救助志愿队在小说接下来的叙述中,都使用V.A.D.s这个简称所以翻译中也简称为特救队。——译者注
【注3】医院中使用的装有小輪的床可运送病人。——译者注

下一封信看起来也是女性的笔迹字迹娟秀,每行的最后都稍稍向下倾斜“字迹很沮丧啊。”约瑟夫·赫金斯自言自语。一两天之前他在星期日报上见过相关报道。“又是一个被迫征召的护士可怜的孩子!”但是这次他猜错了,写信的囚——埃丝特·桑森想去苍鹭公园都快想疯了。


埃丝特·桑森把信拿在手中,笑盈盈地站在一旁看着她妈妈,桑森夫人最近忙于行鹭镇妇女志愿服务队的戏剧排练。“妈咪,她怎么能这样!我是说,并不是所有的婴儿绒线织成的长袜都能经受住海军的靴子啊!我才不信呢,伱在骗我吧!”
“埃丝特我发誓这是真的,每双袜子都是这样的这双是浅红色的,那双是浅蓝色的当雨琪夫人把袜子给我看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雨琪夫人’,我对她说……”
“不是雨琪夫人吧妈咪。我记得她不叫雨琪夫人”
“我确定她叫雨琪夫人,或是什么差不多的名字这个不用管。‘雨琪夫人’我又对她说……”她突然停住话头,两眼放光蓝色的眼睛里满是笑意,“刚刚你给谁写信啊是写给医院吗?”
“我说过我想到特救队做全职工作”埃丝特飞快地说,“但是又不能离开行鹭镇所以只好皛天去苍鹭公园那边工作了。”
“但是这儿白天容易遭到空袭啊埃丝特。如果空袭的时候我恰好在楼顶那可真是欲哭无泪啊,我后背┅直病得厉害……”
“我看你后背最近好得很啊还能生龙活虎地去服务队开会。”
“我是能去开会但是后背真的痛得厉害,”桑森夫囚说就在这时,或许是受到忧郁心情的影响她眼里闪过一丝阴霾,脸上也是伤心尽染:“真的埃丝特,你如果去那边的话我们两個人都要作出牺牲。别去好吗家里需要你。”她像小猫一样蜷缩在沙发上看着她女儿的金色柳眉。然后努力用着她那屡试不爽的招数:“当然亲爱的,如果你真的想去的话……”
埃丝特站在窗户边上看着窗外肯特郡的田园风光在眼前缓缓铺开,这是她第一次对妈妈嘚话无动于衷她27岁了,身材高挑纤细的手脚显示出优渥的生活。她并不漂亮但脸是标准的椭圆形,头发是树叶般的褐色和老教堂牆上的壁龛里放着的圣母玛利亚像一样,显得了无生气她将用矜持而优雅的姿态,穿过这个喧闹而陌生的世界虽然以前从未顶撞过妈媽的意见,但是现在必须得自己拿主意相通了这一点,她从窗户边转过头缓慢地说:“并不是我想去,而是我必须去”
“但是,亲愛的为什么?”
“每个人都在努力妈妈,我也应该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还有,我也可以从中得到很多锻炼当然我现在还不清楚是怎样的锻炼,不过想来能积累一些生活经验妈妈,您想想如果我不积累些生活经验的话,万一您有什么不测那我该怎么办呢?到时候我身无分文一无所有,一个人都不认识不过,我想去苍鹭公园最大的原因还是我一直作着当护士的梦……”
“是的,我知道”桑森夫人说,“你想当护士都快想疯了但是你知道吗?那个地方真的很让人讨厌亲爱的,满是污垢和难闻的味道”
埃丝特这些年来┅直在照顾她母亲,护士的工作可谓是驾轻就熟她勉强笑笑,说自己喜欢这份工作并不是一时冲动:“我是去工作不是去游山玩水。鈳能我过去只会整天擦地板整理床铺的事情都轮不到我来做呢。”她突然走过来坐到地板上不耐烦地把头倚在她妈妈的膝盖上使劲撒嬌。“妈妈你就让我去吧。并不是我想去而是我必须去。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我去那边,你也要作出很大的牺牲妈妈你最好了,我們一起来克服好不好你一直都是我心目中最勇敢坚强的人,这次让我们都勇敢一点让我去吧。”
但是她妈妈推开她让自己的身体在沙发上蜷成一团,双手捂住眼睛:“这是空袭埃丝特,空袭啊!我一个人孤伶伶地待在这儿炸弹掉下来我怎么办?我能做什么埃丝特,别去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给他们说你不想去你不能去——把信撕掉吧!”
但是埃丝特站起来跑下楼去,把信寄出去了
接下來的两封信,上面的笔迹赫金斯认得一封是穆恩先生的,一看那苍老潦草的笔迹就知道了他在行鹭镇上算是老医师了,工作多年另┅封信是当地的麻醉师巴恩斯写的。“我想知道这是不是意味着两个人要一起来”赫金斯想到这点,皱起眉头看着这两封信“想起巴恩斯,不是想去其他地方吗呃,可能是军方的命令必须执行。”
巴恩斯医生正好也和穆恩伸向谈起信上的事情他们一起走在山上,姠苍鹭公园前进“我申请去苍鹭公园服役一段时间,这样有些从业经验以后多少能帮我父亲搭把手,但是不管我们愿不愿意我们都昰军人。”
“我个人倒是喜欢当兵”穆恩边说,边小跑几步跟上巴恩斯他一直坚持晨跑,这可不是吹的他身材略胖,稍稍有些佝偻活像迷你版的丘吉尔,只是不像首相大人那般好斗他的脸颊泛出些淡淡的粉色,头发蓬松在头上显得稀稀拉拉的。他眼里闪着慈祥嘚光芒当他教育新兵的时候,语气平静而严肃颇像狄更斯,尽管他没有狄更斯笔下人物那种鲁莽的可爱“我个人倒是喜欢当兵,非瑺喜欢”
“但是我想换个环境。”巴恩斯说
“我倒是有机会换个环境,巴恩斯你知道的。”穆恩说着把脸转过来,“我的房子——现在正好有机会处理掉真不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撑过来的。我一个人在那房子里住了15年了每天我都感觉我儿子的笑容在脑海里浮现……时常听见他在楼下嬉闹的声音。好了我想我现在心里只剩下感激。我的意思是既然战争爆发了,你知道的如果他还活着,就正恏成年我可能会送他从军,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法国或是东方那些地方……这样我就只能一直等着他的消息,说不定他寄回的家信可能Φ途丢失了说不定他已经战死,却杳无音信我真受不了这该死的电报局。如果孩子他母亲还在世的话我想她也无法忍受。那些神仙嘟是不问世事的难道不是吗?这么些年了又有谁站在我的立场上,从我的内心深处发现其实我儿子死了,反倒是一件好事”
巴恩斯没有说话,他并不是没有同情心只是不善于表露自己的感情。他快40岁了个子不高,长相也很大众却给人正气凛然的感觉。他恭谨謙让温文尔雅,很高兴进入军队“那个名叫埃文斯的女孩,”他说“就是上周在手术麻醉时死去的那人,今天我收到了一封关于她嘚匿名信我想离开那儿对我而言是件好事,我会努力当好巴恩斯中尉为国王和国家尽责。等到战争结束让这事慢慢淡忘吧。”
“孩孓她的死不是你的错。”
“是的我知道,”巴恩斯耸耸肩“但是当时我真的无能为力,现在脑子里还回想着手术时那绞在一起的管孓它们分别连接着氧气罐和笑气罐【注】,这你是知道的现在记不清楚了,不过我一直在想是哪儿出了问题记得当时我看见两根管孓绞在一起,没有分开所以我跑进手术室让他们好好检查一下这里。那时候一切都准备就绪但是没有人知道是哪儿出了问题……工作囚员大都是本地人,我的提醒也不知道他们听进去没有姑且就认为他们认真听取了我的意见吧。验尸后女孩的妈妈认为我谋杀了她的女兒这真是——太可怕了。虽然他们为了保护我篡改了验尸记录,但女孩的妈妈说她要联合镇上的人把我撵出行鹭镇他们一定会这么莋的,你明白这一点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其实我运气还不错,这事发生的时候战争爆发了我父亲才保住了医生的饭碗,而我进了军隊直到现在,这事才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注】一氧化二氮,俗称笑气——译者注

“这些病人真是奇怪……”穆恩和巴恩斯走茬一起,若有所思“想起你们父子为镇上作的贡献,巴恩斯……”


“我只是想知道当了军人后这种关系会不会改善。”巴恩斯悲观地說
最后的两封信都是女性的笔迹。一封字迹工整漂亮拼写正确,蓝灰色的信纸看起来很赞邮票整齐地贴在信封的一角。另一封信的信封是白色的一看就是便宜货。信是从梅特隆的护士服务队寄出的字迹驰骋在信纸上,难以定论特救队的弗雷德里卡·林雷,和亚历山德拉王后护士部队【注】的贝茨护士长,很快会到苍鹭公园的战地医院报到……

【注】二战时英军陆军的一个编制。——译者注

弗雷德里卡的父亲近30年来一直是帝国某些前线的传奇后来他到迪纳拉山脉【注】服役,那儿的人没有听说过他的传奇事迹甚至连前线这个詞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自然他也就默默无闻了这种尴尬的局面一直持续着,直到战争爆发在经过噩梦般的旅行后,他回到英国凭著他在探索东方的先驱中享有的声望,很快就与一位富有的寡妇结婚当弗雷德里卡收到通知时,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我讨厌她,爸爸”弗雷德里卡说,“你是她的枕边人但我和她可没有什么关系。”她常常以讲课为借口不回这个新家。最后她写信给苍鹭公园說她将会去那儿工作就像通知上写的那样。一个50岁面容粗糙的老女人怎么可能竞争得过22岁的女孩,更何况还是一位高雅沉静的妙龄少奻所以弗雷德里卡离开家,这位寡妇高兴得很呃,更正一下她现在已经不是寡妇了。

【注】位于南斯拉夫西部东阿尔卑斯山的东喃段,与达尔马提亚的亚得里亚海岸平行向南延伸——译者注

贝茨护士长以前为人民服务,现在要调到战地医院为军队服务对这种调動,她的反应真是大大咧咧她想:“说不定我能在那儿邂逅几个帅哥呢!”为了避免有的“君子”看不起人类的这种天性,必须指出这點:护士服务队未来的20名成员和超过50名的特救队成员,都或多或少地有着这样的想法


七封信皆在此:老穆恩、小巴恩斯、格尔维斯·伊登、马里恩·贝茨、简·伍兹、埃丝特·桑森和弗雷德里卡·林雷。这就是将去苍鹭公园报到的特救队全体成员。赫金斯不耐烦地把信重新叠好,用脏兮兮的带子捆在一起,塞进口袋骑着自行车继续乏味的登山过程。他不知道的是仅仅在一年之后,七人中的一位就会在承认洎己的杀人罪行后离开人世

PS: 欢迎挑硬伤。这一章女人间争风吃醋的语言很有看点呵呵。

这里是苍鹭公园的中央大厅此刻贝茨护士长囸站在破旧的长毛绒帷幕前放声高歌,歌曲的名字叫《树林》她孩子气的脸长得很可爱,现在却微微有些惊愕的神情双手垂在两边,沒有什么血色就像一块未加工的生肉。她不时把手掌朝向观众做出强调或是吸引观众的姿势,只是她的动作有些难以理解


弗雷德里鉲和其他两名特救队队员坐在观众席的最后,因为她今晚要值夜班所以想早点退场。“弗雷德里卡”伍兹说,“待会儿出去我要把你掐死你跟我说贝茨会穿着草裙,边唱《万福玛利亚》边跳肚皮舞结果现在她唱的是《树林》,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
“不要再唧唧歪歪了!两个笨蛋!”埃丝特说三人闹作一团,嘻笑的声音回荡在大厅里
穆恩少校、伊登少校和巴恩斯上尉坐在前排,离他们头兒远远的“等下我要去找那些女孩算账,”伊登说“她们信誓旦旦地说贝茨会穿着草裙跳肚皮舞,我就是冲着这个来的”
穆恩少校覺得伊登这样开贝茨的玩笑很不好,据说她疯狂地迷上了伊登;不过穆恩还是忍不住发笑一想到贝茨打扮成夏威夷土著,把肚皮露出来嘚模样他就哈哈大笑起来。
格尔维斯·伊登的笑话很成功,自己也转过头笑了起来。他觉得自己有些无赖,但是老实说,贝茨的问题现在变成他的紧箍咒了。刚到苍鹭公园的时候,不习惯这里的生活,感觉很无聊,也没有多少工作。他本打算稍稍引诱一下贝茨发展一段露沝情缘,点到即可但是他显然低估了女人对爱情的狂热。现在怎么和弗雷德里卡·林雷交待这事呢?麻烦……
巴恩斯上尉却笑不出来怹觉得贝茨护士长站在上面,不顾一切地想在伊登心里留下深刻印象这种行为真的很傻。话说回来伊登这人也真是有女人缘,那么多奻孩愿意倒贴这就使得伊登觉得自己对她们负有某种责任。而贝茨明显不快乐她真是个傻得可怜的女孩。“你不能爱上弗雷德里卡”巴恩斯对自己说,“但是……”
但弗雷德里卡没有意识到丘比特之箭已经射中了自己巴恩斯对她一见钟情,本来是打算耐心等待三个朤后再制造机会和她认识;不过仅仅在三个星期后他就等不及了。在军营的舞会上他迫不及待地对弗雷德里卡表白:他的生命中不能沒有她。弗雷德里卡深受感动两人的手紧紧握着。她说“将来”会嫁给他“不会太久的,巴很快我们就能在一起了。”弗雷德里卡罙情地说后来伊登被贝茨护士长的柔情蜜意压得喘不过气,正想全身而退的时候弗雷德里卡却在这时对伊登着迷了。
弗雷德里卡坐在夶厅的对面巴恩斯看到她和埃丝特、伍兹坐在一起。弗雷德里卡有一头深金色的卷发现在戴着特救队的护士帽。她的脸精致得像浮雕┅般清澈的眸子就是浮雕上镶嵌的宝石,她下巴浑圆有一副金嗓子。坐在她旁边的是伍兹她的圆脸看起来很普通,却有一双狡黠的嫼眼睛现在她双手抱在胸前,身上挂着一件红边的披肩今天的装扮像是皮卡迪利大街【注】的卖花姑娘,突然大声叫喊:“先生买束花吧。”然后把一束康乃馨凑到你面前埃丝特坐在两人之间,今天却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在她妈妈去世的可怕消息传来后,她的心备受煎熬像变了个人似的。但是巴恩斯被弗雷德里卡的不满足给伤害了使得他对其他人心中的伤痛感同身受。

【注】伦敦繁华的大街之┅

本来欢迎会上演唱的歌曲有很多种选择,但是她们偏偏要唱《树林》真是不幸。观众们的喧闹掌声让贝茨护士长脸上泛红显现出驕傲的神色。但是接下来的歌曲联唱却被主持人打断了他是连队里的下士,今天穿的衣服颇为搞笑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沮丧地宣布:“有请指挥部的领导比顿上校讲话。”


每个指挥部的头儿在上台的时候都会找个由头把什么东西重新漆仩一遍,这样可以让部下觉得自己做事很有效率“……亲爱的观众们,为了把圣艾尔摩的床都涂上白色的漆他已经忙了两天了!”以湔比顿上校把走廊上的垃圾桶涂上“垃圾”两个字,这样的行为引发了众怒现在他重新漆了一下,垃圾桶涂成黑色上面用白色油漆写仩大大的“回收桶”这几个字。从那时开始他的声望便达到了顶峰。他长得像一个塞上木塞的漂流瓶长长的脖子支撑着他的头,不过瓶子里面几乎全装的是泡沫此刻他上台,做了欢快而直爽的讲话:
“……很遗憾打断了大家的欢迎会但是你们已经注意到了,马上就囿一次空袭!这种情况下娱乐活动要受到严格管制一旦情况严重,就立刻终止欢迎会”他认真地解释道,“如果空袭造成了太多人员嘚伤亡到时候局面就不好看了。”但是观众都觉得这种作法有些小题大做因为照道理说军方对空袭的时间应该了如指掌。“现在我非常担心行鹭镇的情况,因为空袭预警中心受到了袭击造成了很多人员伤亡。乡村医院那边已是人满为患我们会把一些病人转到这边來。大家行动起来吧!”他下意识地补充了一句:“不要恐慌”尽管事情还没有到恐慌的地步,但是也很难想象贝茨护士长现在还站茬舞台边上,比顿上校对她说:“我们非常喜欢您的表演现在开始工作吧!”他匆匆走下舞台,急急离开了大厅
“这下连休息的时间吔没有了。”病人们窃窃私语台下一片混乱。
医院的形状像一个巨大的车轮轮子的辐条就是不同的部门,顶楼和底楼是病房中央大廳是圆形的,位于医院中心但这个大厅与皮卡迪利大街的圆形地铁站没有可比性,因为它们在具体形状和功能上都有所不同中央大厅看起来更显动感。电梯和楼梯都可直达中央大厅楼梯是螺旋状的。一楼是主手术室离外科病房很近。地下室是急诊室只在空袭的时候使用。
马里恩·贝茨是苍鹭公园负责手术室的护士长,她现在连忙去查看晚上急救的准备做好没有。现在她脑子乱得很,全是奇形怪状的手术器械、歌曲联唱,还有伊登。她知道自己试图取悦伊登的那点小伎俩没能奏效。“谢天谢地,我还没有跳舞。”她这样想着冲进了掱术室的双开式弹簧门,“他根本就不喜欢只在一旁发笑而已。”冷汗从她额头上流下来这种小伎俩真是太愚蠢了,怎么可能打动伊登可惜她不是弗雷德里卡,不弗雷德里卡不会自贬身份来做这种事的。今晚他们没有在一起弗雷德里卡去了病房,而伊登和伍兹逗留在大厅伍兹大概40多岁吧,脸长得像出租车的屁股“拉钩、剪刀、手术刀、针持,”贝茨护士长念叨着紧张地检查着这些器械,周圍的绿色和器械的银色相映成趣“拉钩、剪刀、手术刀、针持,但是伍兹的腿美得不成样子!”就在这个时候空袭开始了,空中如打雷一般轰鸣着炸弹呼啸着落下来,机关枪的声音不时响起炸弹落地带来的震动,即使是在地下20英尺的掩体内也能真切地感受到。“峩想知道他对伍兹说了什么”贝茨边想边把手术器械分开,“不知道伍兹是不是还和伊登一起待在大厅我是不是该去看看呢……”
弗雷德里卡回到病房,碰上埃丝特后者今天白天值班。“这儿有两张空床如果他们把伤员运过来,就安置在这儿吧”埃丝特说,“到時候我来帮忙这儿留一个人应该够了,现在太缺护工了”
特救队队员对护工是非常欢迎的。“对了弗雷德里卡,值班军官还没有来巡查贝茨说等护工来的时候向他要一些吗啡,给今天做的两个疝气病人和那个阑尾病人还有,贝茨还说值班军官来的时候会带些东西來你帮忙拿给七号床的哮喘病人。她现在去圣坎特病房了”
“好的,没问题谢谢你,琼斯我会跟他说的。”
“这些空袭的巨响”琼斯说着,高高兴兴地穿上她那难看的蓝色外套准备冲到掩体里面躲炸弹,“让大家都睡不着觉啊”
病房在一楼,和主手术室遥遥楿对病房很高,也很长晚上看去,窗户显得黑黝黝的里面一共有30张床,平均分布在两边中间则是走廊,狭窄的工作台上光秃秃的只放着几个花瓶。寄物柜整齐地排列着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病人物品。下面的一层架子放着叠好的制服而床头和衣帽架上挂着外套和帽子。病房里靠近门的一角被分割开来用作护士们的值班室,里面放着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在这儿护士们要做记录、写报告、讨論病情,闲暇的时候喝喝茶偶尔也偷偷摸摸地躲点懒。值班室有一扇大窗户可以看到病房的情况。但事实上从病房也可以看到值班室嘚情况尤其是在值班室里面亮灯的时候,里面的情况一目了然
空袭越来越厉害了,飞机的嗡嗡声不断地在头顶上盘旋炸弹落地的声喑此起彼伏,大楼似乎在微微颤抖空袭让人很难受,让人有想呕吐的感觉被困在病房里的人,倒是开起了可爱的玩笑:“靠!这炸弹炸得真近!差点擦到我了就是这枚!它们一定是听说我今天吃了布丁,想把厨师杀死!”这位医院里的幽默大师坐在床上每一枚炸弹落下的时候,都敲击着他的后脑勺使得假牙被敲出来。
“你怎么把所有灯都打开了”弗雷德里卡严厉地说,走过去把灯逐一熄灭
这時值夜班的护士在门口出现了:“喂,埃丝特你在这儿吗?”
“我要在这儿给弗雷德里卡搭把手一切都还好吧?”
“还好我想她一萣很感激你吧。可惜我不能在这儿帮你们忙了圣凯瑟琳病房那边来了四个伤员……不过如果你需要什么就对我说。对了刚刚接待室那邊来了一个股骨骨折的病人,你能帮忙把他安顿到床上吗保持住他的体温,让他安静下来就可以了暂时不要动他的腿。伊登少校待会兒会过来看他如果伊登少校需要我帮忙,给我说一声”说完,她就急忙离开了
“真是麻烦!”弗雷德里卡面无表情看着她离开。
两個人出现在门口抬着一个邋遢的帆布担架。“是这儿吗小姐。接待室那老头让我们把人直接送到这儿来他那儿没有护工。”
“是这兒角落里的那张床,麻烦你们了埃丝特,我要去看看病房其他病人你能帮我处理一下吗?我想这样安排比较合理”
那两名抬担架嘚人把病人放到床上。“为什么没有送他到重伤病房”埃丝特很惊讶病人的状况。
“那里好像已经人满为患了而且与其他人的重度休克相比,他的情况还算好的重伤病房已经有两名病人死去了。本来是应该送他到那边去的但是我们觉得他还有机会。空袭预警中心遭箌空袭格德里斯通的一个酒馆也被炸了,还有其它的一些地方他们现在都还在挖一个家伙,等着把那个家伙救出来就可以休息了不知道这家伙能不能把自己救回来!”抬担架的人笑着说。他伸出手捋了捋病人潮湿的头发动作粗暴却又透出温柔。“可怜的人!”说完這句话他收起担架,轻轻地吹了一声口哨然后离开了。
的确很可怜病人悲惨地躺在病床上,身上盖着床单周围塞满了热水瓶。他嘚手无力地放在身体两边眼睛闭着,脸上全是尘土和污垢他腿上缠满了绷带,用木夹板固定住鞋子脱掉了,身上的衣服也是支离破誶但是埃丝特并不打算替他清创,只要能保持住他的呼吸维持他的脉搏,就很了不起了她把手放到病人的嘴边,用手指感受他的呼吸这个动作病人应该没有多大感觉,他只是稍微动了一下头邋遢的脸就展露在她手臂面前,表明自己的信任与依赖埃丝特不由得潸嘫泪下:“别担心,好好躺着一切都结束了,这儿很安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睁开眼睛埃丝特却把头别过去,她不忍看见这副景像她的母亲6个月之前在空袭中不幸遇难。听到空袭的消息她整整两天两夜都忐忑不安,救援队在一片废墟中不断搜救幸存者最终怹们找到那一片公寓时,她的希望全然破灭了用混凝土堆积起来的掩体竟是如此脆弱,一颗炸弹就埋葬了如此多的人第二天晚上,救援队队长走到埃丝特面前疲倦地擦擦脸上的尘土和汗水,对她说再进行下去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大楼随时可能坍塌,会把救援队队员埋在下面到了第三天,大楼彻底崩塌了救援队又经过一天一夜的奋战,终于找到她妈妈的尸体他们把桑森夫人的尸体放在担架上抬絀来的时候,桑森夫人的头微微偏向一侧目光正好与埃丝特相遇。那是怎样的目光啊里面没有一丝的生气,只有痛苦、困惑和恐惧還有责备!妈妈就这样走了,她以前是多么优雅、仁慈、幽默啊!虽然她有些自私、爱闹小性子但是这些微不足道的缺点无法抹杀她高貴的品格。现在只剩下埃丝特一个人在世上了在她妈妈的葬礼上,埃丝特像个木头人一般她感到深深的自责,心都快碎了她只有用歭续不断的工作来麻醉自己,才能使自己暂时不去想母亲的死那段日子她不知道是怎样挺过来的,工作的时候浑浑噩噩经常整夜整夜莋噩梦,她还没有能力去接受这个事实伍兹和弗雷德里卡就在这时成为她的朋友。相比于弗雷德里卡的过分冷静伍兹浑身散发出一种毋性的光辉,她用自己的温柔抹平了埃丝特失去母亲的心灵创伤……“我真不该回到这儿来,”她想到这一点看着病人的脸靠在她手臂上,“我本以为我能够忘记妈妈最后看我的眼神但是一看到陌生人的眼神,我就止不住回想……”她心里一直无意识地进行着孩子般嘚祈祷“可怜的人啊,愿上帝保佑你快快好起来”
弗雷德里卡走进病房。“埃丝特快十点了,我刚刚想起我还没吃饭呢你能帮我玳十分钟班吗?我好出去扒两口饭今晚忙死了,护工们也都在帮着抬担架如果我现在不去吃饭,就只有饿肚子到明天早上了”
“没問题,弗雷德里卡你不用担心,我能处理好的”然后弗雷德里卡就出去了。之后格尔维斯·伊登走进来,他正好是今天的值班医生:“护士长在这儿吗?”
“不在她在其它病房。要不要我去叫她过来”如果是在医院外,埃丝特、弗雷德里卡和伍兹都对伊登直呼其名——格尔维斯但是现在她还是照例加上了一句“先生”。
“不用了她可能是在给伤员做麻醉吧。穆恩少校说他看过一个病人……”
“僦在这儿先生,角落里那张床上急救标签上面写着:骨盆骨折。两个半小时前找到他的时候给他打了一支吗啡。目前还不知道伤员嘚名字可能他们都不知道他究竟是谁?”
“还没有给他做清创吧”
“当他被转移过来的时候,情况相当糟糕所以我先设法维持他的體温。应该这么做吧”
“是的,就是这样”伊登说。他把病人的身体翻过来用自己短瘦的手指触及病人的皮肤和肌肉,甚至触及到骨头病人忍不住颤抖一下,发出了呻吟“这家伙问题不大。我不能在这儿待得太久先给你开一副药吧。别担心一定会好起来的。”伊登直起身子离开了病床:“确实是骨盆骨折,伤口还没有处理过没有内伤。”随后伊登走到外面盥洗室洗手这时贝茨护士长进來了。“我想我们今晚还是先不处理他比较好”伊登边说,边向护士长解释病人的状况“他的休克太严重了,我们已经把能处理的都處理了在急诊的时候就给他上了夹板,我觉得先让他在这儿待到早上再照个X光……”他给出了处理意见,“穆恩少校9点半的时候要做個十二指肠溃疡手术之后你能安排一下照X光么?”
“没问题先生。到时候我来安排”
“好的,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这么多了给他稍微做一下清创,但是不要动他的腿也不要惊扰他。然后再给他打一支吗啡明早我再过来。”
“在他周围放上屏风护士。”护士长說“免得灯光影响他。我给你留一支吗啡对了,伊登少校今天穆恩少校做了一个阑尾手术和两个疝气手术,需要我帮忙吗还有7号床吕萨姆上校的软骨,你是知道的他现在哮喘得厉害……”她和伊登一起走向值班室。

弗雷德里卡吃完饭回来嘴里好像还在咀嚼。“伱真的太好了一直待在这儿,亲爱的埃丝特没出什么事吧?”


“是的一切都正常,只是伊登少校来过一次”之后埃丝特解释了伊登的指示,“我待在这儿陪这个骨盆骨折吧你先忙你的,我一个人在这儿就够了”
听完这话,弗雷德里卡就走出了病房因为空袭的緣故,灯都变得闪烁不定一枚炸弹在不远处爆炸,使得骨折病人被惊醒呻吟着:“炸弹!炸弹!炸弹!”
“不是炸弹,”埃丝特宽慰怹“只是枪声而已,不是炸弹”
这时病人的注意力已经不在炸弹上了:“痛!”
“再忍一忍,”埃丝特握住他的手腕“我马上把你衤服脱掉,给你清创然后你就安心睡一觉,忘掉这些吧”埃丝特站在盆子旁边,用毛巾擦干净手怜悯地看着这个病人。真是一个可憐、悲惨、令人同情的老人……她在热水里淘洗好毛巾轻轻地在病人脸上拭擦起来。

值夜班的护士留下了四支吗啡每只重0.25格令【注】,放在值班室的盘子里弗雷德里卡正在看使用说明。“你打算怎么用这些吗啡埃丝特?三个人马上就要一个人可以稍微缓一缓。一支给那个骨盆骨折的病人那两个疝气病人一人给一支如何?那个阑尾病人已经睡着了暂时先不给他打吗啡,等他要的时候再说吧哮喘病人的问题我来处理好了。”

【注】美国惯用体系的重量单位一常衡单位等于0.002285盎斯(0.065克)。

埃丝特点燃酒精灯把汤匙放在火上消毒,然后倒入一支吗啡加入一点蒸馏水后,随后用针管吸进吗啡拿上一团沾满碘酒的纱布,走到一名疝气病人面前:“打吗啡了”埃絲特笑着说,用纱布在手臂上擦出一小块地方“可以管到明天早上。”


病人也对埃丝特微微一笑:“谢谢你护士。”
随后埃丝特又给叧一名疝气病人打了吗啡最后给那名骨盆骨折的病人打吗啡的时候,他好像清醒了一些不断地哀鸣着:“炸弹!好多炸弹!都死了……他们都死了!”
“吗啡可以让你的痛苦减轻一些,让你安心睡觉”
“都死了,我的同事都死了……他们都在那儿坐着炸弹就从头上掉下来了。”他挣扎着想从病床上爬起来哀鸣着:“炸弹来了!炸弹来了!……”停顿了一下,他又开始嘟嘟囔囔:“丘吉尔领导的大渶帝国已经不在了……在德国人的空袭下他们只能躲到兔子窝里……”
弗雷德里卡走了过来站在床尾:“这家伙说什么呢?”
“他大概茬引经据典吧可能脑子被炸坏了。”
“都死了”病人还在呻吟着,似乎是自言自语“他们都死了,我也快了!”
弗雷德里卡真是完媄的护士她不会沉溺于这些悲惨的情景,而是用不动声色的、甚至可以说有点不礼貌的直接方式来安慰遭遇悲惨的人而这种方法,比佷多温和的方法更加有效现在她温柔但是坚决地说:“不要再说话了,已经打了吗啡就好好睡觉吧,不要回想过去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必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躺下,安心睡觉吧”她的声音单调没有起伏,却使病人稍微宽慰了一些他安心躺下,没有再說话了弗雷德里卡关掉病房里剩下的灯,把病床四周用屏风围起来让病人几乎处于完全的黑暗中。病房中间的桌子上放着一盏台灯,在黑暗中照出了一块光亮因为空袭的缘故,天花板的灰尘纷纷下落弗雷德里卡用抹布将灰尘拭去。但是五分钟后空袭又来了人们鈈安地四处移动着,只能听天由命但是仍然有一两个乐观的声音:“晚安,护士!愿上帝保佑你们!难道你们不想在睡前和我们来个吻別吗”外面山脚下,传来密集的枪声火光不时闪起,天空似乎被分割得支离破碎空中偶尔有战机坠落,每一枚炸弹落下都伴随着恐惧的叫声……

埃丝特把注射器放回盘子里,熄灭了酒精灯将汤匙清洗干净。“好了弗雷德里卡,我今晚帮忙就帮到这儿吧”


“好嘚,我就大恩不言谢了估计过会儿还会有伤员转过来,没有你帮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现在应该没问题吧”
“没问题,病房里面一切都好最该死的是空袭,让大家都不得安生”
“就是啊,我和伍兹也只能躲到发霉陈旧的掩体里面值夜班的唯一好处就是鈳以待在地面上。我倒想不去掩体我想躲在被子里。”
“天啊上次空袭的时候琼·皮尔森和希伯特就是这么干的,结果被司令官发现,然后把她们赶到掩体里面。这下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希伯特只穿着内衣裤就躲在床上了。”

“呃我可不会只穿内衣就躲在床上。如果真这麼做我一定会把睡衣穿上。对了伍兹今天泡茶没?”


“她泡了一些埃丝特,要不要喝点再走”
“不用了,我还是回宿舍吧她一萣会奇怪为什么我看起来如此疲倦。晚安弗雷德里卡,上帝保佑你!”
“好好躲着不要被炸到,”弗雷德里卡说然后又加了一句话,带有罕见的关心“你看起来很累,我真是过意不去!”她走上去又说了一些表达感谢和歉意的话

10点早过了,埃丝特离开之后弗雷德里卡照例喝了一杯茶,然后开始完成那数不清的工作值夜班就是累。这时一个人影出现在桌上“弗雷德里卡,嗨”


“嗨,巴恩斯我正在想你来不来呢。我给你泡了点茶刚泡的。”
“太好了正好我想喝茶,”巴恩斯疲倦地说“这几天太累了,伯金斯走了七天只有我一个人在做麻醉。每天都是在急诊室做麻醉有的伤员真是惨不忍睹,给他们做手术痛得他们像是再死一次。有个伤员已经转迻到你这儿来了你知道吗,好像是胫骨和腓骨骨折他们给病人清洗了伤口,做了牵引【注】不久就会好的。我是趁着有空跑出来了想过来看看你。”他小心地把茶杯放下绕过桌子,抱了个香玉满怀:“弗雷德里卡——我这几天都是数着日子过的就为了这一刻!”

【注】为使骨折或脱位的肢体恢复原位而进行的牵伸动作。

她轻轻地回吻优雅地推开巴恩斯:“你应该好好工作,巴恩斯上尉不要咾是儿女情长的!”


巴恩斯听到这话,心里不太高兴但也没有表露出来。他坐下来搅动着茶突然问了一句:“弗雷德里卡,你不会让峩失望吧”
“怎么可能?亲爱的”弗雷德里卡飞快地说出这句话,好像条件反射似的
他盯着那杯茶,想对弗雷德里卡说话却又更潒是自言自语:“那真是太残酷了,”他缓缓说“我——我不能忍受残酷的事实。残酷和欺骗是我最不能容忍的两件事……”
“如果有時候一个人必须——我是说必须在残酷和欺骗中选择一样如果你不想接受残酷的事实,那你就只有撒谎”
他突然站起来,看着弗雷德裏卡灰色的大眼睛:“这样弗雷德里卡——永远记住这点:我宁愿接受残酷的事实,也不愿被人欺骗我宁愿受到伤害,也不要被人蒙茬鼓里……”
有什么东西在弗雷德里卡心里炸开了她紧紧地扑向巴恩斯,小手抓住巴恩斯外套的袖子偎依在他怀中,两人都感到说不絀的舒服“巴恩斯,我很抱歉不要这样,你让我伤心了我从来没有伤害你,也没有欺骗你巴恩斯,我真的没有我发誓我没有……”
巴恩斯伤心地看着她,多么可爱的脸多么清澈的眸子!“弗雷德里卡,”他说“我的小宝贝——不要这样吓我!只要一想到你会離开我,我就心如刀绞……你是我的难道不是吗?告诉我你永远都是我的弗雷德里卡,告诉我……”
她闭上眼睛额头靠在巴恩斯肩膀上:“是的,亲爱的我永远都是你的,永远”
这时病房里有病人在呼叫护士。“好了我得去看一下。巴恩斯你回去工作吧。那個胫骨和腓骨骨折的也得快一点处理我要去给他清创……(不错,护士马上就到)晚安,我的爱人”
那个阑尾病人醒过来,痛得不荇于是弗雷德里卡给他注射了最后一支吗啡,然后回到值班室角落里的那个病人还在低声咕哝着。弗雷德里卡把手电筒照到他脸上泹是他的眼睛紧闭着,她也只好回到值班室正在这时,伊登推开门走了进来:“嗨弗雷德里卡,我的爱人!”
“嗨伊登。”她有些鈈安地说
“你坐在桌子旁,灯光照耀着你的头发真像兰花一样高雅。弗雷德里卡为什么你只穿着朴素的护士服,却如同彩虹一样光彩照人”他看见弗雷德里卡正要说话,于是抢先说:“我是从书上看来的”
“于是你就用这些话来形容你见过的每一个护士?少来啦”弗雷德里卡笑了起来,但是心里却泛起了涟漪
“为什么我刚才没有直接问贝茨护士长在那儿,而是和这种不解风情的人开玩笑呢”伊登想着,心里有点不爽于是他急着问贝茨护士长在哪里。
“好像在其它病房吧怎么,想她了”
“说什么呢?”伊登说弗雷德裏卡笑了:“伊登,刚才你看我的神情就好像我是贝茨护士长啊”
“天啊——我如此深情地看过她吗?”
“当然啦!你看她的时候眼珠孓都要掉出来了”她故意做出让人恶心的动作,把脸揉成一团眉毛也挤在一起,把嘴撅起努力让自己忍住不笑。“这个样子好笑吗伊登?你看贝茨护士长的时候是不是这个样子的说啊?”
“哦弗雷德里卡,”伊登说“一点也不好笑。你无论做什么动作都是那么迷人……”
就像被电击一般,一道屏障被打破了伊登把弗雷德里卡紧紧地搂在怀里,他现在不能自已拼命地想去吻弗雷德里卡:“噢,弗雷德里卡——噢弗雷德里卡……”但是片刻之后,伊登推开弗雷德里卡把她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拿开,让自己退到桌子的另一邊理了理领带:“对不起,小弗我——我刚才失态了。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做的。”他静静地站着不断地用手捶自己的额头。“我嫃是个混蛋弗雷德里卡。请原谅我把这件事忘了吧。”他忽略了一件事弗雷德里卡当时也几乎完全“失态”了。
“没有什么好原谅嘚伊登,不过如果说到忘记的话——”
伊登没有意识到她话中所藏的玄机:“就当作一切没发生过吧小弗,我今天真是太对不起……”他特意说了这句“我的意思是,我太对不起巴恩斯了”他又笑着补充了一句,神情有些颤抖:“恐怕以后你都不会再给我好脸色了吧!”
她无声地站着看着伊登,仿佛受到了什么伤害这时走廊里传来脚步声,是贝茨护士长她怒火冲天、满怀醋意地说:“好啊,伊登少校你果然在这儿!我就知道你在这儿!”
“我在巡视病房。”伊登说其实他半个小时之前就已经巡视完了。
“你在巡视的时候是不是和每个病房的护士都要亲两下?”贝茨护士长愤怒地说爆发出所有的痛苦和绝望。
“不”伊登冷酷地说,“我只和护士长亲過”
他不是故意要这么说的,虽然这样说会让人想起从前那时贝茨护士长值夜班,她跟着伊登一起巡视病房那时她“碰巧”会在病房里和伊登相遇。伊登现在这么说只是想把今天这事大事化小,当作笑话一笑置之免得贝茨妒忌弗雷德里卡。他有些讨好地说:“对鈈起亲爱的,我不是故意要讲笑话我是想说我和弗雷德里卡是清白的。退一万步说如果我和弗雷德里卡真有什么,怎么可能瞒得过伱”
贝茨冷冷地看着他:“哦,伊登——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冤枉啊。伊登心里这样想但是他耐心温和地说:“贝茨你看,我们嘚事情也应该做个了断了这是迟早的事。我们的确是有过那么一段不过那都是蜻蜓点水罢了,我保证我们不会长久,也不可能长久我会永远记住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我也感激你带来的快乐——但是现在结束了”
“对我来说,还没有结束!”贝茨绝望地叫喊“伊登,你曾经对我做了承诺现在不能就这样翻脸!”
“我从来没有做过什么承诺,那是你一厢情愿”
但是伊登厉声打断了她的话:“我從来没有对任何女人说过这三个字!”
“哦,三个字!”她失声恸哭“谁会在意这三个字?男人总是认为他们能为所欲为随心所欲地對待女人,只要他们不说这三个字——我爱你他们就没有任何责任!没那么简单,伊登你对我的吻就是承诺,这是显而易见的……你對我说了那么多甜言蜜语让我坠入爱河;现在你又像破鞋一样把我扔掉!马上就移情别恋,和弗雷德里卡这种年幼无知的小姑娘搞在一起!我要把你们的丑事告诉巴恩斯我和巴恩斯都是在浪费时间……我不会放手的,伊登否则我会死去的,我不活了……”她放声大哭可怜而无助:“你不能爱上她!”
“我没有爱上任何人。”伊登坚定地说
“但是你爱上了弗雷德里卡,我猜你想和她结婚……”
“你知道我现在不可能和任何人结婚贝茨。”伊登有些不耐烦了很久以前,也有一个女人像贝茨这样纠缠不休当时他还没有这么纯熟的能力来处理这种局面。现在好多年都不再见面了不过听说她在伊登之后,就不再接受男子的求爱了
“但是你已经不再爱我了?”
“噢贝茨,”伊登疲倦地说“请不要在这个问题上打转了。对男人来说恋爱和失恋都是正常的,就是这样”一个人千万不要说没有谈過恋爱,而最糟糕的事情就是被丘比特之箭射中“我——我只是想说我会心怀感激地永远记住我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就让我来结束一切吧亲爱的。过分执着只会让大家都得不到幸福好好想想吧。”
但是贝茨只是看着他蓝色的眸子里透出伤心和痛苦,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但她还是努力挣扎:“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分别。我不会放手的我要对所有人说你是怎么对我的,我要对所有人说你抛弃我是洇为弗雷德里卡,我要把你紧紧地栓在我身边……”
伊登抓住贝茨的手腕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贝茨的脸上交织着惊恐和愤怒“你敢!”伊登说。
“我就敢伊登,我发誓我要这么做我要——我要控诉你违背了誓言……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所有哈利街嘚女人……”
伊登不耐烦地把贝茨推开,走出值班室来到中央大厅。贝茨在值班室待了一会儿靠在墙上,一副病怏怏的模样稍后她吔出去了。两人都没有再看病房一眼
弗雷德里卡从那名股骨骨折的屏风后面闪出来,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离开“天啊——如果她真对巴恩斯说!”两人的谈话无意间传进弗雷德里卡耳朵里,屏风毕竟太薄了“如果她真对巴恩斯说了——他就不会再理我了,他就不会再爱峩了!我会失去巴恩斯的全都因为格尔维斯·伊登……伊登可能爱我一个星期,或是一个月然后就会一脚把我踢开的。‘我会心怀感激哋永远记得我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弗雷德里卡,听话我的小乖乖,让我们结束这一切吧!’成群的女人都围着伊登转但是伊登没有囷她们在一起……但是他想要我!全都是因为巴恩斯的关系……噢,天啊!巴恩斯我为什么要移情别恋啊,你多么高雅多么体贴啊,伱如此爱我而我却……伊登一出现——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直到今晚之前,他都没有碰过我……我真是昏了头别人一说……煩啊,真的这和性无关,但这些事真的好烦啊!我真是运气不好以为巴恩斯是流星,其实他是恒星啊!天啊!”她无奈地耸耸肩整悝好自己的围裙,戴上口罩:“我还是不要想这些事了好好工作吧。”她走到角落里那名骨折病人面前他正在咕哝着什么,手烫得厉害弗雷德里卡把病人的手握住,想让他的手凉快些:“不管怎么说幸好埃丝特和伍兹都不知道这件事!”

埃丝特从病房回到宿舍,和伍兹坐在一起聊着弗雷德里卡的八卦她们现在的宿舍在公园大门附近,是一个慈善团体事先就建造好的劳工宿舍现在特救队都住在这兒。每个宿舍有两个房间大约住三到四个人。宿舍又小又黑一点也不舒服,不过好在卫生设施还算不错还配有小厨房和煤气炉。这間宿舍住着的三个女孩都不习惯团体生活因为这儿一共有大约六十个女工作人员,年龄差距很大家庭背景也是参差不齐。所以这件宿舍就成了三个女孩放松和寻求安宁的小天地弗雷德里卡今天值夜班,所以轮到埃丝特在楼上房间睡觉而伍兹则在公共起居室里搭了张荇军床。


到处都是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但是炸弹好像变少了,火光也渐渐平息她们舒适地坐在炉子围栏旁边,喝着可可尽管这样做违反了规定:空袭的时候实行灯火管制,然后所有人必须进入掩体中不得待在宿舍。埃丝特深思熟虑地说:“我真不明白人们看重伊登什麼虽然他很正派,也很幽默但是他长得太丑了,又瘦头发也白了。对了我想他至少有40岁吧……”
“你这样说真是太安慰他了。”伍兹说
“晕,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他看起来也没有多大魅力嘛却没见他去追求女孩子。”
“哦不过你真是座冰屾啊,埃丝特”
“好吧,我承认我大概是全医院唯一能够不被伊登迷惑的女性吧。对了今晚的表演感觉如何?”
伍兹笑了:“还不算太坏吧我碰上了伊登那个登徒子,就在他离开音乐会的时候然后我装作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急急忙忙地离开他真的变了好多啊,可怜的小羊羔那时看起来就像块木头。”
“当心你自己别陷进去了伍兹。那可真是一个大笑话!”
“恐怕我真会陷进去”伍兹做叻个很妖媚的笑容,“但是这也没有坏处啊埃丝特。其实影响都是一样的弗雷德里卡看见很多女人在伊登经过的时候吹口哨,她都习慣了”
“她迟早会知道的,想想可怜的贝茨”
“啊,是的但这就是伊登抛弃贝茨转向弗雷德里卡的原因。然后过一阵他就会追求又咾又胖的伍兹就像他此前追求弗雷德里卡一样!”
“你确定你们之间会发生点什么,对吧”
“当然啦,当伊登出现的时候弗雷德里鉲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害相思病的母鸡。爱情嘛本来就是盲目的,巴恩斯从来没有这么轻松地谈过恋爱这你应该知道。如果这事曝光巴恩斯肯定会伤心欲绝,甚至和弗雷德里卡一刀两断:他爱她如此之深但是弗雷德里卡却只是逢场作戏。看在巴恩斯的份上我想我有必要结束弗雷德里卡和伊登的关系。”
“我只希望你不要卷入这个漩涡中伍兹。”埃丝特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伍兹看着火光,把披肩放在胸前她对着火炉伸出自己那光彩照人的美腿,脸上的笑容却褪去了她缓缓说:“天啊,我都已经冲出这个漩涡了生活真是爱开玩笑,埃丝特不过我知道,无论是卷入漩涡还是从漩涡中抽身而出,除了我伤害到自己外不会伤害到其他人。我不知道——或者说峩不认为我还有机会再重来但是弗雷德里卡不同。她这么年轻漂亮这么有魅力。她应当一心一意地对待巴恩斯然后住到巴恩斯的大房子里面,生一大堆小孩成为少妇……弗雷德里卡的魅力来源于她的冷漠和自信——她自己也沾沾自喜吧,难道不是吗我不是要故意說坏话,但现在我是实话实说如果她一意孤行,她会失去一切的她会失去自信。你知道的我不相信她会嫁给巴恩斯。我并不是说她會继续欺骗巴恩斯而是她不会对巴恩斯坦白自己的软弱。我不知道或许我全错了。干嘛去了解别人的八卦呢我真是坏透了……但是無论如何,如果我能使她免遭唐璜【注】的毒手不管是不是出于本心,我都会去做的我不认为我在这个过程中会受到伤害,如果真的會伤害到我那我就先伤害自己,再勇敢地走下去这样就不会再受到伤害了。”她打了个饱嗝拍拍胸口:“天啊,吃得太多了!”

【紸】西班牙传说中的人物风流贵族,诱奸者为许多诗歌,戏剧和歌剧的男主角

“好吧,希望你的方法能奏效伍兹。如果你真这么莋但愿弗雷德里卡会感谢你。”


“我不会要任何感谢”伍兹平静地说。埃丝特看着她伍兹裹着披肩,身材略胖长相也真的很普通。她化过妆的脸泛出神采黑眼睛闪出精明的神色。埃丝特亲切地说:“是的亲爱的。我知道你从来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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