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保定市二十六中学最近的驾校

大连市西岗区教师进修学校附属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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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篇(二十五) | 回城

路上,报废的汽车已基本被悉数移到路旁,少量的金属碎片也难以再对普通的轮胎造成什么伤害,只是被血迹和尸块点缀的泊油路还没得到丝毫的清理。在风雨中飘摇的行道树尽显疲态,人行路上到处是被刮断的树枝和碎叶。

整个街道上弥漫着难以形容的腥味,就像是走在没有清理过的屠宰场里一般。

张睿孑然一身,扛着钢管迈着因伤口疼痛而看起来很怪的步子,沿着马路中央的交通白线走着,火车站周围的区域已再难见到一个死人,唯一充斥视野的是没有清理干净的尸身。

随着一声火车的鸣笛,张睿顿了顿身体,继续向前走。

火车的行进路线与张睿走过的轨迹形成了一个标准的直角,就像是造物主在构思最后结局的时候所刻意留下的一丝仪式感。

在公路旁的人行道上转过第一个弯后,张睿回望的视线被建筑物彻底挡住。从现在开始,不只是现实的情况,就连埋藏在张睿心中所要到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的那把火也完全熄灭了。

“我唯一剩下的,可能就是这口气了吧。”张睿自嘲道。

在经过一条铺设在一个老旧小区外沿的石子路上的时候,一个看起来有些“多愁善感”的死人直勾勾的注视着一个在高处的窗子,尽管它只剩下一个眼球。张睿猛地停住脚步,犹豫片刻又继续往前走,走向那个比自己稍矮一点的死人。

张睿内心并不平静,但也没有了之前的战战兢兢,只是维持着一番不太正常的心跳,缓慢地从死人的身后经过。

两人交错的一刹那,张睿瞥到了它溃烂的容貌。

不难看出这是一个曾在附近的中学读书的学生,它或许不幸或许万幸的躲过了武装力量持续了一整夜的火力平推,此时她直勾勾的看着那个方向,或许,是在找寻回家的路,以至于忽略了对血肉的疯狂。

张睿沉寂的心里仍像从前一样自导自演着各种画面,“她要是变了,或许就像她这样吧。”

突然,那个看起来曾经只有十几岁的死人转头看向了张睿,已经变黑的牙齿慢慢露了出来,在几条蛆虫掉在地上的一刻,它哀嚎着冲向了张睿。

张睿将肩上的钢管握在手里,看着这个和程涵何其相似的不速之客,迟迟难以下手。几秒钟的犹豫,这个生前看起来应该很可爱的中学生扑倒了张睿,几乎豁了的嘴一通乱咬,张睿用手抵住它的脖颈,本能地将头转一旁,以躲避掉下来的血块和蛆虫。

市政府上空,近十架各种类型的直升机一飞而过,地面的武装力量也停止了行动。市区内哀嚎声震天的庞大尸群一路上掺进了更多的死人,引起了整个群体更加疯狂的撕咬与狂奔。被尸群追赶着的十个武警小队紧张的向前开动着,速度既不能过快更不能过慢,要恰到好处的尽可能地将死人们一个不漏的引进城外的某所闲置的驾校内。

少数脱离尸群的死人被装备橡皮弹的狙击手定时打击,整个任务几乎不会漏掉任何一个死人。

同时,各个进出城的交通要道被完全封锁。从火车站开始,所有经过本市的各种列车除运送物资外不准再做停留,两个长途汽车站完全交由武警部队管制,两个高速公路入口直接由军方把守。

整个城市已经完全控制在强有力的命令之下。

大批的尸群还在不断地会聚,初步统计数量已经逾越一万五千个,一路走来数量仍在不断增加。很快,将尸群驱赶进驾校铁丝网的最后任务开始。

所有武装力量紧锣密鼓、小心翼翼的维持着整个任务的平稳进行,极少数实在难以管制的死人被直接射杀。引诱上万之众进入一个狭小的区域,即便是对于军方而言也是十足的考验。

张睿支撑着钢管站起身来,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块,将被打掉了头的死人推到一旁,咧开嘴看着刚刚被注视的窗子,他仿佛看到了一个亮着灯的家庭。在温馨的客厅吊灯下,一个拿着成绩单的女孩被妈妈在额头上印下一吻,随后一家人在餐桌上共享晚餐。

张睿转过身来,欢声笑语仿佛仍在耳边回荡。他没有过多停留,继续向着绿洲广场的方向走去。

很快,张睿拖着残破的躯体来到了绿洲广场对面的公园。

这是一座连接着本市最大体育场的人工公园,属于附近的一个居民区。整个公园植被茂密,设计独特,健身器材与供代步工具徘徊的水泥小路遍地都是。曾经的无数个面临着即将开学又不愿补作业的夜晚,张睿就在漆黑的公园里坐在石凳上看着公路对面灯光璀璨的绿洲广场,边质疑着人生边咒骂着坐落在旁边不远处的学校,耗到街上没有人后又独自吹着晚间的清风步行回家,一路上伴随着各种叹息。

张睿像是在逛自己家后院一样的在公园里散着步,丝毫不去担心周围聚集了一个个嗜血如命的死人,手中的钢管却是异常用力的紧握在手里。

张睿第二次走到扔掉衣服的位置时,捡起那件被冲出一滩泥浆的上衣在雨中随意甩了几下便开始在身上摩擦。洗去了多日来身上显而易见的泥污,却洗不掉看不见的异味,张睿已经习惯了的嗅觉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味道,反正不会被吃掉。

张睿擦拭着右臂,就像是在第一夜化学实验室里抱着程涵一样的小心翼翼。

渐渐地,张睿似乎感觉到被雨水冲刷着的水泥地面是无比的舒适,就像是专门用作浴池底部的鹅卵石一样润滑而坚韧。呈“大”字型躺在路上的张睿贪婪的呼吸着这即使是在城市失控之前都没有过的新鲜空气,同时张开嘴任由已经接近90°倾斜的雨水落进肚里。

“爽!”张睿一声号叫,没有招来附近的死人,反而吓得几只在树下躲雨的鸟四处乱飞。“哈哈哈哈,这帮傻鸟。”

“老子一会儿进去要打扮的人模狗样的,要不还不得把她吓一跳。”

张睿站起身来,露出了曾经的眼神,在雨中看向这个雾气朦胧闪着大灯的购物广场。“CAO,赶紧着吧,一会淋死了。”

从巨大的玻璃转门抬头望去,这座看起来威严而雄伟的建筑以其近乎于标准几何状的防震楼体和细节上的精美花纹,坐实了其在整个城市最受欢迎又最高端的商业地位。悬在楼外的玻璃电梯每升高一层便会遮挡每一层交接处角落巨大的探照灯一次,曾经这个街区灯光的每一次闪烁都代表着又有近二十人移动到不同的楼层,这也是整个城市截止到2014年唯一一座可以通过某些灯光、声音等极度趋近自然的物理现象来为自己做足宣传的建筑,更何况它还代表了本市商业的中心。

张睿扛着钢管跟着旋转门进入了一楼的大厅。

从化妆品到手表再到电子产品,一条龙服务的奢侈品充斥着每一个柜台。巨大的海报和条幅挂满了随处可见的每一尺墙壁,贴满了每一寸地面。张睿随手摘下了一个具有魔幻色彩的蓝黑色墨镜带到眼眶上,顿时从四面八方射来的光线被基本过滤,仅剩下天花板的温黄灯光仍在视野中徘徊。

张睿走上扶梯,看到了两颗或许是从二楼滚落到一楼的头颅,液体已经流干。

“每多看到一具尸体,程涵就多一分安全。”衣不蔽体的张睿像念经一样自我催眠着,离开了扶梯。“一楼没有门禁,她不可能在一楼。”张睿心想着,开始拿着钢管一寸一寸的搜索着整个二楼。

一路望去,眼前宽阔的走廊两侧站满了假人模特,每一件天价的衣物似乎都在它们身上穿出了不一样的感觉。张睿一个摊位一个摊位的挨个试着每一件自己看中的衣服,在镜子前的这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一会儿是老气横秋的中年人,一会儿是已到暮年的老者,一会儿又是童心未泯的孩童。

从没有人教过他什么叫衣品,他只知道要在最重要的时刻,穿新衣服,带来自信。

很快,二楼的半个区域被试成了一片狼藉,就像被尸群洗劫过后的街道。

“我靠,他们应该不会怪我的。”张睿继续疯狂的试着每一件衣服,在众摄像头睽睽之下毫不顾忌的坦胸露体,扔飞着一件又一件时髦的衣服。

“这层也就这样了。”张睿光着上身,穿着刚刚试好的裤子和皮鞋踏上了到三楼的扶梯。又有死透了的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地瘫在扶梯口。

张睿再次将圣经一样的自慰宣言默念了一遍。

来到三楼,各种儿童玩具沾满了大部分区域,张睿扛着钢管搜索了一些摆满鱼缸和宠物笼的小店铺后,径直走向通往四楼的扶梯。

四楼是饮食楼层,是程涵最有可能去的楼层。

在扶梯上不小心扯到伤口的张睿暗暗吃痛,左手紧紧扶着扶手,满脸扭曲的低头呻吟。一个恐怖的想法突然在脑海里爆炸。

“已经三天了,她会一直在这吗?”张睿顿时感觉到了一股油然而生的恐惧,这股恐惧就像电钻一样一毫米一毫米的钻透他的骨头深入骨髓,又像剪刀一样一寸一寸地将他的神经和手脚筋剪断。

“不不,我想的太乐观了……我居然忘记了……我抱着满满的希望到这里来,按着以前那么多事让我发现的规律,我不可能在这见到她……就像……就像被施了反向魔咒的吸引定律,就像被加了负号的“思想钢印”,就像……CAO!我怎么会想这些,不要想了,不要想了,反正都已经到现在了,我在这里如果见不到她……见不到就见不到,有什么大不了……大悲大痛都经历过了,这算什么……”

“我CAO……滚他妈的蛋……不要再想了!”张睿在扶梯上始终保持着安静,但心中燃起的熊熊烈火已经足够点燃巴尔干半岛的火药桶。

张睿的思想斗争从未像现在这样激烈,也从未像现在这样毫无意义。

随手扯下一件风衣,张睿基本将自己从上到下的打扮完毕,最后一站,见到程涵。

在四楼,风格迥异的结构让人在任何一个位置都可以看到任何其他的位置,但又巧妙地看不到其他位置上的各种细节,这种朦胧的既视感带给顾客的往往是探索的快感,但此时带给张睿的则是无尽的煎熬。

“谁他妈设计的!”张睿心中暗骂着,从火锅店走到麻辣烫专用区,又到了专卖披萨的西餐店,仿佛在一个座位上看到了当初与自己高谈阔论“雅利安纯种”思想的天外朋友。踱步到冰激凌店和奶茶店后,张睿随手拿起一杯果汁喝了起来,顿时全部吐在了地上。

已经变酸的果汁慢慢浮上几只看起来死了很久的苍蝇,其味道如同包在小菜盒里两个星期的小白菜一样酸臭而湿黏。

“PERFECT!”张睿继续挨店挨户地散着步,愈加感到每一个步子的沉重。

张睿来到扶梯口的另一边远远看去,一趟微型的小吃街几乎环顾着整个视野。一个有异动的小厨房顿时吸引了空气中所有的焦点。

正篇(二十六) | 归宿

身着一件炫酷的印着几个“GO TO DEATH”的白的闪眼大字的墨蓝风衣,一条被品锷鱼皮带穿起来的黑色休闲长裤,踩着一双不知道什么牌子的皮鞋,带着一副看起来很是魔幻的墨镜,他慢慢地走向了这个让他多日来魂牵梦绕的身影。

她正坐在其中一家店的小厨房里,背对着窗子吃着一碗可能是自己做出来的东西。小厨房大概有十平米,四面紧锁,仅有的玻璃上还装着木质的栏杆。

“这小姑娘还是这么聪明,真会挑地方。”他笑着继续靠近,手中的钢管在刚刚进入这个楼层时就扔掉了,此时手中拿着一个礼盒。

或许她吃的过于入神,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接近。

“她究竟在吃什么?”张睿心想,有些不详的预感顿时生出心头。

又向前走了几步,只见她转过了头,似乎是在收拾碗筷,没有注意到他。

张睿完全看到了那个多少天来一直在心中折磨着自己的形象,那是一个让他感到这世界无限美好的脸庞,和足以让他忘记这世间一切纷扰的倩影。

程涵还是程涵,真实的、有血有肉的、活着的程涵,就在那里,近在咫尺的地方,洗刷着碗筷。洗洁精一滴一滴的落在每一个餐具上,在丝毫不用担心声音的犹如天籁般的水流中,一双柔嫩的手正在滑去每一寸油污,纤纤细指仿佛是在弹奏着一曲悠扬而灵动的乐音,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轻巧而伶俐。

此时此刻,这个平凡的女孩在张睿浑浊的双眼里,就像天仙下凡一般充满着宁静与美好。

张睿走到距离这小厨房仅四五米的地方,正要喊出那声他憋了许久的亲切称呼,却突然感到一丝明显的异常。

“马上到站了,以后咱们有缘再见。”王磊淡然地对刻意坐在旁边的李雪涵说道。

“我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没有阻止他,你明知道错过这班火车,他就再也出不来了。”

“他,选了自己的路,这条路回不了头。”

“可是军队会很快离开,整个城市会变成一座死城,他会饿死在城里的。”

“不会的,顶多就是被干掉。”

一阵剧烈的金属摩擦声,越来越慢的列车缓缓停下,周围的人开始收拾行李排好长队,准备下车。

李雪涵没有动,坐在小马扎上直勾勾的瞪着王磊。

“是啊,他自己要作死跑到村里去,被咬了,天经地义。”王磊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道,“让一下,我要下去了。”

“为什么他一直没有变?”

“这个时间,有长有短,没准。”

“你不觉得他很可怜吗?”

“都快死的人了,还有什么可怜不可怜,赶紧让开。”

“如果他在尸变之前不能和她相见,你不觉得的很悲哀吗?”

“你他妈就不能少说几句吗?”王磊怒声叫道,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我不说了。”李雪涵背起背包,走到了另一个车厢的门前。

王磊走到过道里,回头看了李雪涵一眼,欲言又止。

“你到底走不走?”王磊身后的人催促道。

“对……不起——”王磊说道,双眼已经无比坚定的看向了前面人的后脑勺。

下火车后,到处都是荷枪实弹的士兵在巡逻,更多的武警战士也在逐一观察着经过的乘客,插在腰间的手枪保险全都在打开状态。除了维护秩序的国家力量,更多的当地居民自发的来到火车站,在政府的统一组织下接待暂时无家可归的群众。

这座世界上最大的火车站此时的人流已经到达了历史的顶峰。

“您好,需要帮助吗?”一个操着当地口音的老人热情的问道。

“我有一些钱,可以暂住在您的家里吗?”王磊诚惶诚恐的说道。

“什么钱不钱的,快跟我来吧。我家里有的是地方,咱们先到那里体检……欧别误会,都需要体检的,然后去我家。我家里就我和老太婆两个人,清静的很。一会儿再找几个人,你们正好给我俩添添人气儿……”

王磊跟在老人身后,一路扫视着火车站巨大的钢铁穹顶和其他轨道上陆续进站的列车,心想着这里不会发生像釜山火车站一样愚蠢的事情,一直悬着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这座巨大城市的火车站周围是令人难以想象的繁华,直接架到火车站二楼入口的旋转高架桥和到处穿插的人行横道几乎扮演了主要的道路角色,在这些横在空中的混凝土钢铁之下,是更多的公路、非机动车道和人行道,以及数以千计的店铺。在这个寸土寸金的黄金地段,每一栋建筑的设计都达到了极致的物尽其用。

映入眼帘的一切近乎其能的演绎着与隔壁城市的荒芜景象截然不同的一切。

“不要想过去的事了,你们会在这里迎接新的生活。”老人对若有所思的发呆的王磊温声细语的说道。

来到老人的家里,王磊与一众陌生人分别坐在了高雅而略显奢华的沙发上,“谢谢”,接过老人递来的茶水。

张睿猛地吐出一口棕黑色的血,顿时整个风衣都被散发着粘稠而腥臭的像是油漆一样的液体浸透,一种浑身上下、从里到外,每一个细胞、每一寸肌肤、每一个器官都像是正在炸裂一样的感觉在整个身体中迸发。

就像浑身充满了癌细胞一般,在彻骨的疼痛中张睿感觉到了身体中正在飞速发生的转变,他意识到一秒钟都不能再耽搁了,自己的生命随时可能结束,而后会以另一种特殊的形式重生。

隔着五米的距离,张睿抬头看向在小厨房中已经打开一本杂志看起来的程涵,看了她最后一眼,用尽全力地抑制着身体中近乎于抽搐的变化,疯一般反方向跑向扶梯。

王磊尽可能让自己什么都不去想,有些悠闲的拿起老人家壁橱上的一份报纸看了起来,字里行间的内容仍像往常一样渲染着太平的盛世,但对于刚刚经历了尸地余生的众人而言,这像婚纱照一样的充满末世的浪漫色彩的写照,读起来是如此津津有味、乐此不疲。

张睿捂着肚子一瘸一拐的搭上了扶梯的扶手,毫无平衡可言的身体猛地栽了下去,台阶尖锐的锐角边缘几乎接触了他每一个最敏感的部位,但似乎转变已经开始,除了疼痛,张睿感觉不到一丝死亡的感觉。

继续向下蹒跚着,穿过仍冒着适合人类嗅觉的气味的各路餐饮,趟过在几分钟前被自己掀得七零八落的衣服店铺,他终于来到了二楼,彻底地拉开了与他梦寐以求想要见到的人的安全距离。

“城市的重建工作将很快开始,对在灾难中幸存的所有群众给予足以重新开始新生活的抚恤措施。相信党、相信国家,我们将团结在一起,重建家园……”王磊一字一句的重复着这些曾经被人们不屑一顾的文字,终于感受到了在这些苍白的图形背后那股振奋人心的巨大力量。

“你在看什么?”一个随行的幸存者百无聊赖的问道。

商场外传来了发动机轰鸣的声音,整块皮肤已经发生肉眼可见变化的张睿仍然锲而不舍的扶着一排排栏杆向门外挺进着,“哈哈哈哈——”张睿笑着,在巨大的生理疼痛中居然感受到了一股斯大林格勒式的悲壮。

玻璃旋转门外的声音越来越近,张睿仅剩不多的意识仍然非常清楚,自己是那个仍在四楼暂且安逸的小姑娘唯一逃出生天的希望。

蹒跚的双腿必须超越装甲的铁轮。

“来,年轻人,为我们在不幸中万幸地活了下来,为我们养精蓄锐重返家园的美好未来,干杯!”老人和他的妻子同时举起了两个装着热水的杯子。

“干杯!”众人齐声喊道,纷纷喝空了杯中的白酒。这似乎是他们第一次,在举目都是陌生人的环境下如此畅快的干出在这片土地上的诚挚人情。

张睿的意识随着秒针的转动而日渐消失,面部的肌肤已经发生了轻微的变化。

像吃下一麻袋的摇头丸一样疯狂晃动着整个身体,张睿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已经将要感觉不到了。手中的钢管猛然发力,仅仅干掉过一个死人的管身触碰到了张睿的左臂。又是一阵在癌细胞般的疼痛中出类拔萃的吃痛,似乎越来越模糊的意识又从死神手中夺回了一些,继续向前匍匐前进。

玻璃转门外,两辆装甲车以不快的速度缓缓驶过。

“滚回来!”张睿声嘶力竭的呼喊着,声带却早已被腐蚀掉。

“这花真香!”一名白领模样的女子将鼻子放到小区花园里的一丛五颜六色的花瓣上,像是在享受着甘甜的醇露一样贪婪地呼吸着花的香气。

五彩缤纷的霓虹灯照亮了整个小区的角角落落,就像是露天演唱会一样,几个从活尸禁区中逃出来的人是主演,花草是观众。

支撑着身体,张睿贴着大理石的墙壁站了起来,膝盖发出了近乎于血肉分离的杂音。“愿你……一切……平安……”张睿按下了电梯的按钮,顿时感觉到疼痛正在飞快的消减,全身也发生了更加迅速的转变。

“刚刚灯光闪了一下,绿洲广场的电梯动了。”

两名士兵手持冲锋枪穿过商场外停满汽车和自行车的场地,警惕十足地打开了玻璃转门旁的金属推拉门。

“我要去河边,帮我和老人家说一声,谢谢。”王磊淡淡地与同伴说道,走向了小区外。

路上,沿途的风景在各色霓虹灯的照射下显现出妖艳动人的十足魅惑。车窗外,一辆又一辆驶过的汽车、一根又一根略过的石柱、一颗又一颗略过的行道树以及一个又一个正在同孩子散步、遛着宠物、有说有笑、又唱又跳的美满家庭或一路好友,托载着这来之不易的盛世光景。

“保重。”王磊看着天空中多年未见的璀璨群星默默说道。

两名士兵刚刚进入商场的一楼大厅,突然发现了正靠在电梯旁的一个浑身的皮肤已经溃烂的人,只是他靠着墙壁的姿势似乎仍然扮演着生前的动作。

“额啊儿——”那个身着墨蓝色风衣的人嚎叫着冲向了两名全副武装的士兵。

一名士兵继续端枪扫视着四周,另一名士兵缓步走上前查看情况。

“他是个人。”满脸疑惑的士兵指着躺在地上的尸体仍然黑白相间的眼球说道。

“谢谢师傅,师傅慢点。”王磊对出租车司机微微一笑,便独自走在带有圆角矩形凸点的黄色盲道上,边迈着碎步边随意的看着四周的夜景。

一条牧羊犬突然跑了过来,直接站立起来,前爪搭在了王磊的腿上。

“嗯哼?”王磊意外的看着这个一脸囧相的家养宠物,嘴角扬起微眯双眼笑道。

“不,他迟早都会转变的。我们上去看看,让兄弟们在外面等着。”

两名士兵重新带上面罩,迈着战术碎步向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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