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真实的历史事件。
1942 年 4 月 1 日上午,英国情报官鲁伯特·梅恩正在自己硕大的办公室里发呆。
几个月前那趟缅甸之旅让这老哥心有余悸,虽然情报收集工作还算顺利,但见识过鬼子的残忍后,他做了好久噩梦。
梅恩给自己倒了一杯上好红茶,准备摸鱼过完这个上午。
此时办公室的门却被一个廓尔喀士兵猛然推开,把他吓了一跳。
但梅恩并没责备下属的鲁莽,20 岁那次午夜飚摩托撞树后,他虽然侥幸保住小命,但听力受损严重,压根听不到敲门声,大多数同僚进他办公室都是这么奔放。
那个士兵进门后扯着喉咙就开喊,梅恩先生!我们在城外巡逻的时候发现三个可疑的西方人!好像经过长途跋涉才到这边!身体状况很糟糕!已经送进医院啦!你要不要去问问?!
梅恩干净利索地喝掉红茶,起身就往外走。
20 分钟后,他在医院见到了那三个家伙,情报官立刻就相信他们确实经过了长途跋涉,妈的!个个皮包骨,脚都快烂了.......
三人中年纪较大的那个跟梅恩打了个招呼,用熟练的英语介绍起几人的情况。
那人说自己叫史密斯,是个美国人,另外两人分别是波兰人斯瓦沃米尔·拉维茨和拉脱维亚人科洛梅勒斯·扎罗,我们有一段很长的故事要说,并恳请您给予帮助。
本就耳背的梅恩完全蒙圈,他根本听不出东欧名字那些复杂的发音,又不好意思跟陌生人说自己耳朵有毛病,只能板着脸频频点头.......
许多年以后,斯瓦沃米尔·拉维茨不止一次地感慨,自己的人生在 24 岁生日那天被分成了两半,在那之前是田园诗一般的天堂,在那之后就变成了绵延不绝的噩梦。
拉维茨 1915 年 9 月 1 日出生于平斯克市郊区的一个庄园,那地方现在归白俄罗斯管,但当时却是不折不扣的波兰领土。
他老爹作为庄园主,为拉维茨提供了相当高质量的教育。
他的小学和中学都是在私立学校度过,除了丰沛的教学资源外,庄园主老爹还时常带着拉维茨去附近的普里佩特沼泽打猎。
而来自俄罗斯的母亲,则会一字一句的教他俄语。
那是一段无忧无虑的完美时光,他从未意识到这两样东西未来会有多大用处。
在校期间,小拉维茨对建筑工程产生了极大兴趣,1932 年中学毕业后他决定去华沙理工大学学建筑,继而又跑去瓦维尔贝里亚和罗旺达技术学校攻读建筑师和测量师证书。
1937 年初,正在考证关键期的拉维茨骂骂咧咧地走进军营。
根据当时波兰的法律,他必须入伍受训一年才能继续学业,他只能照办。
好在因为从小打猎学会了骑马,他是作为骑兵侦查员受训,不用跟步兵一起摸爬滚打。
以最高等级学员训练结束后拉维茨回到学校,顺利拿到了那两个很重要的证书,顺便在 1938 年去苏联边境武装游行了一番。
等他回家时,已经是一位预备役少尉军官了。
坦率说,拉维茨对自己这段军事生涯没啥荣誉感可言,他更欣慰于自己古铜色的健康皮肤。
回到家后他立刻找了个地产经理的活儿,并且开始尝试帮父母管理那座大庄园,顺便还在 1939 年 6 月结了个婚。
然后 1939 年 9 月 1 日的 24 岁生日不可避免地到来,大家都知道,那是个毫无波兰的开始,新婚燕尔的拉维茨被紧急召回现役,在库特诺一带跟德军的精锐对线。
拉维茨见证了波兰骑兵的壮美,他们在公路上黑压压地行进,在平原排山倒海地冲锋,虽然没见识马刀砍坦克的名场面(其实马刀砍坦克多少有点夸张的成分),但他所在部队的活儿更狠一些,因为对手是斯图卡......
简单来说就是拉维茨他们行军中见到了一队小股德国步兵,嗷嗷叫着冲了上去,然而还没等接近德军呢,天上若干斯图卡正好经过,就顺手安排了他们一下,复役刚满四周的拉维茨就这样成了溃兵......
跑路中的拉维茨住进了一个犹太人开的旅馆,在那里他得知了苏联开始西进,华沙也已经投降,于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摆在他面前,去西边还是回东边?
经过一番讨论后,他和犹太店主做了一样智熄的两个不同决定。
犹太佬觉得共产主义太可怕,准备去西边投德国。
大地主拉维茨觉得德国人不靠谱,准备去东边回家定居......
我们现在看来特别智熄的事情,结合当时情况看的话,就会有一定合理性,拉维茨的那个决定也是如此。
其实 1939 年 9 月 17 日苏军开始西进后发生的事儿挺魔幻的,它充分体现了斯大林高超的政治水平。
苏联在借口波兰政府崩溃,需要保护白俄和乌克兰居民出兵后。
波兰政府没有对苏宣战,英法也没对苏宣战,甚至极少有人对这个举动表示批评,美国那边从政客到媒体基本将其定义为「维和」。
简单来说,英法美加上跑罗马尼亚的波兰政府等于默许了这个行径,斯大林这边下令尽量避免和波兰军队直接冲突,波兰领导人爱德华·雷兹-希米格维也下令,除非受到苏军攻击或者被恶意阻拦去罗马尼亚的路,否则波兰军队也尽量避免和苏军开战。
两边军队就这么默契地各忙各的,波兰很多基层士兵甚至误以为苏军是盟友,压根就没进行太多抵抗。
这种情况下拉维茨判断东边更安全很正常,毕竟这老哥之前在跟德军直接交手。
告别了犹太店主后,拉维茨踏上了返乡之路,这一路走的还算顺利,于 1939 年 11 月 18 日回到了自己出生的那个庄园。
回家后这老哥还为自己睿智的选择窃喜了一会,因为庄园没遭到任何破坏,父母和妻子也平安无事,看起来红军确实有点秋毫无犯的意思。
他的俄罗斯裔老母亲也对儿子归来惊喜万分,立刻拿出珍贵的美酒佳肴,邀请邻居次日过来参加回家派对。
那天的气氛相当好,穿着精美制服、束腰马裤和闪亮靴子的拉维茨成了焦点,绘声绘色地给一群乡下土豹子讲起打仗时的趣闻。
就在他放开了吹的时候,屋门突然被敲响。
没等有人回应,大门就被直接拉开,几名戴着蓝色帽子的苏联军人走了进来。
领头的军官身材高大,但长了一张颇为秀气的脸,声音也十分柔和:「请问哪位是斯瓦沃米尔·拉维茨先生?」
拉维茨都不用出声,邻居们的眼神就足够了。
那名军官走到拉维茨面前,依然优雅柔和的说:
「很抱歉打扰了您的欢聚,鉴于您昨天刚刚到达平斯克,我们需要核实一下身份,请跟我们走一趟。」
这番话说的在情在理,谁也挑不出任何毛病,拉维茨只能悻悻地跟着军官前往他们的办公室。
办公室很大,也足够暖和,一个身穿灰西装的男子在办公桌的另一边,那人自称叫「米莎」,面容严肃,用不急不慢的语气开始了讯问:「姓名?」
拉维茨:「斯瓦沃米尔·拉维茨。」
拉维茨:「24 岁。」
一系列标准而毫无意义的问话后,米莎的问题开始尖锐:「你一直用俄语回答问题,作为波兰人,你为什么学俄语?」
拉维茨没犹豫:「我母亲是俄罗斯人,从小我就会俄语。」
米莎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1939 年 8 月 2 日你在哪里?」
拉维茨顿了一下:「应该在接受军队动员,准备对抗德军。」
米莎冷笑:「说谎!你 9 月 1 日才恢复现役!」
拉维茨瞠目结舌,实在不晓得如何解释,他很想说自己只是犯了点迷糊,但显然对方不会接受。
米莎不给他思考的时间,继续盘问:「Dwojka(波兰陆军情报局)应该很高兴有个精通俄语间谍吧?」
这下拉维茨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不!先生!我只是个一名骑兵军官,并且一直在西方战斗,没去东方从事过任何敌对活动!」
米莎侧头思考了一会,用钢笔敲敲桌面后微笑了起来。
他把桌上一叠文件递给拉维茨:「这是你给我们答案的问卷,在这里签个字,我们以后就不会打扰你啦!」
问的这么吓人拉维茨哪敢签啊?连忙表示自己不能在一份隐瞒内容的文件上签字。
话音刚落的那个瞬间,米莎的眼中露出狼一样狠戾的凶光。
但片刻后这个男人又收敛了起来,他轻松地靠在椅子上:
「好吧!你不愿意我们不会强迫,不过您必须去明斯克向我的上级解释了。」
就这样,拉维茨被向东带到了明斯克,把之前的经历又重演了一遍。
这次他依然不肯签字,自称伊万的审问者也依然不着急,耸耸肩表示:
「你会签的,你很清楚,总有一天你会签的,你今天没有签字,我为你感到难过,抱歉!带他去哈尔科夫吧!」
那人的最后一句话是对看守说的,然后拉维茨果然被带去了哈尔科夫。
前面两番折腾耽误了不少事儿,拉维茨抵达哈尔科夫已经是 1940 年 4 月了,老哥终于明白伊万为啥替自己难过了......
因为前两次审问都发生在当地内务委员会的临时办公室,但哈尔科夫可是有正经监狱的。
更要命的是,那里有真正的专业审问人员,他们的手段可不会像之前那么温情脉脉,拉维茨的审讯官甚至连姓名都懒得通报,只知道外号叫「公牛」。
能有这么个外号的人自然是孔武有力之辈,公牛起手就给了拉维茨一个下马威,让手下带他去「洗衣房」搞下卫生。
想当然的,不可能提供热水,但拉维茨觉得用刚提上来的井水就太过分了。
「洗漱」完毕后,正式审问开始,拉维茨觉得大抵只要自己一签字,基本就算小命不保了,故此继续顽强的对抗内务委员会。
审了半天的公牛气急败坏,一记重拳打掉了他左侧两颗牙齿,再命令把拉维茨拖下去,明天继续审。
第二天清早,看守们果然又把他拖到了公牛面前。
经过一夜以后公牛已经平复了情绪,他仔细地端详着拉维茨,像欣赏艺术品一样,左脸肿起来了,嘴角还在流血,很不错。
抓着拉维茨的下巴晃了几下后,公牛又有点不满,「你这脸看起来不太平衡啊」,说完又一记重拳砸在了拉维茨的右脸。
遗憾的是,这次拉维茨吐出了 3 颗牙,似乎依然不太平衡.......
惨遭虐待的拉维茨也被激起了性子,老子就是不签字,爱咋咋地,我看你能不能打死我!
就这样,审讯者和嫌疑人展开了旷日持久的较量,连看守都开始下注俩人到底谁能赢了.......
事实证明打人的未必比挨打的硬朗,半年后公牛服了,他把拉维茨转到了莫斯科卢比扬卡,还是让总部的大佬们招呼他吧!
赢了钱的看守非常高兴,转移前几天对拉维茨特别好,甚至还给他吃了小鱼干,但拉维茨表示自己的牙口有点享受不了......
事实证明,总部大佬就是比地方小兵水平高,卢比扬卡很轻松地解决了公牛半年都摆不平的难题。
说来这事儿相当简单,进入卢比扬卡后大佬们也上了一套传统大记忆恢复术,却发现效果并不好,于是就直接进入了庭审。
他们像模像样地给拉维茨配了辩护律师,法官这边也稳稳当当地按程序走,于是拉维茨产生了一种错觉,内务委员会那帮人没有足够的物证,自己又没有签认罪书,那就代表有无罪释放的机会。
满怀希望的波兰佬熬到了第三次庭审,一切似乎也如他预料的一般进行着,那次庭审结束前法官要求他提供一份签名样本。
这让拉维奇欣喜若狂,因为这代表法庭即将宣判,通常签名样本是做相关文书的的签字对照用,自己大概率能够脱罪!这老哥欢天喜地地交了上去,让后第四次庭审时他傻眼了。
在那最后一次庭审中,内务委员会的公诉人拿出了拉维茨签名的全套认罪书,真到他自己都看完全看不出和签名样本有啥区别,嗯,只能说未来的克格勃确实人才济济,或者说字母文字的防伪性不行......
苏维埃法官「详细」阅读了厚厚的认罪书,随即裁定拉维茨间谍罪和密谋反对苏联人民统统成立,判处 25 年强制劳动,这里就是莫斯科,你也没啥上诉空间了,执行吧!
旁边的内务部少校也跟着溜缝,他握住拉维茨的手说:
「放心,去劳动地点的路很长,你可以慢慢恢复那令你自己震惊的记忆,它在西伯利亚,我们通常会称之为古拉格.......」
坦率说,最初听到法官没有判自己死刑的时候,拉维茨是有点后悔的,早知道不用死我嘴硬个什么劲儿啊?这罪不是白遭了?
旋即他又得陇望蜀地觉得 25 年刑期实在有点长,搞不好有生之年都回不了家,此时他完全没注意到,真正的重点是在「古拉格」上......
宣判结束后拉维茨享受了被捕后第一次热水澡,伙食也恢复到普通囚犯的水平,早餐是热咖啡和约 100 克黑面包,晚餐有红菜汤喝,守卫还颇为友好地给了他几根烟。
享受了四天轻松生活后,一个内务部少尉走进了他的牢房,递给拉维茨一张通行证,表示哥们你明天就可以上路了,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准备一下。
拉维茨苦笑一下,我去年被薅出来就啥也没带,现在自然也没啥好准备的了。
就这样,拉维茨在 1940 年 11 月中旬的某天被送上火车,沿着西伯利亚铁路前往克拉斯诺亚尔斯克。
这一路走走停停,这老哥觉得苏联的火车跟出租车没啥区别,叫个人在路边招手就停。
另外跟俄罗斯人混久了他也变得奔放起来,随着气温越来越低,他已经可以面不改色地从一些死倒儿身上扒下衣服往自己身上披。
三周后火车进入了西伯利亚,在克拉斯诺亚尔斯克武装押运的红军把他们赶下火车,并打开了手铐。
对这个举动此拉维茨颇感意外,看守看得出他的疑惑:「想逃跑尽管尝试,我们都不会追捕,前提是你能在这个鬼地方活下」。
说完还有点不怀好意地打量了一下拉维茨的单衣。
不过,苏联把他们赶那么远倒不是为了冻死,拉维茨在一个满是土豆田的营地待了 4 天,这四天里陆续有其他囚犯赶到,芬兰人、波兰人、苏联自己人都有,大约集结了 3000 人。
营地仓库为这些囚徒发放了棉衣和棉鞋,搞得拉维茨自己已经到了服刑地点,还感慨了一番条件比自己想的好点。
直到第五天 60 辆大卡车冲进营地他才知道自己自作多情了,这段旅程还远未达到终点。
更自作多情的是,那些卡车也不是为他们代步的,而是用来运输必要的物资,这帮囚犯还必须腿着前往更远东北方,看守士兵在卡车之间拉起直径 2.5 厘米的铁链。
最初拉维茨还很不满,觉得自己当成牲口对待,不过很快他就对这项安排充满感激......
在漫长而寒冷的旅程中,那些铁链是他们唯一能借力的东西,当囚犯们无法再抓着铁链前进,就意味着体力彻底崩溃,短短几分钟内就会死去,一群同伙会立刻扒光那家伙身上的衣物,毫不犹豫的继续前进......
两周以后,公路彻底消失,拉维茨所见的只剩下皑皑白雪。他不知道身在何处,不知道哪是终点,每天两杯热饮提供着最后一丝热量,人们甚至愿意用一把钻石换一碗热汤,活下去成了唯一的执念。
1941 年 2 月的第一周,行军队伍穿越了第三场暴风雪,他们步行了上千公里,跨越两条大河,终于抵达终点,那时一片位于北极圈以南 650 公里左右的无名地带,在古拉格系统中它也只有一个代号——303 号营地。
这批囚徒进入营地后,看守们并没急着安排工作,先让他们饱餐一顿,恢复些许精力,然后再集中到营地中心的广场上。
两名苏军上校很快出现在木制平台上,显然,喜闻乐见的下马威环节到了。
第一个说话的是个高挑的老派军人,他声音低沉,面对一群对自己代表政权恨之入骨的人,他懒得讲太多大道理,简短地介绍了自己的身份,乌沙科夫上校,303 营地指挥官。
说完他开始死盯着这群囚徒,长久地沉默下来。
拉维茨认为这名上校精通心理,长久沉默的凝视很容易树立权威。
果然,在囚犯们全身不自在后,上校低沉的声音继续了下去:「你们来到这里工作,我期待努力和纪律,我也懒得和你们谈论惩罚,只会指明形式。」
乌沙科夫用手指向周围画了个圆:
「如你们所见,这个营地没有营房,所以你们的首要工作是为自己提供住所,能多快摆脱严寒天气取决于你们自己的努力,它是由你们自己决定的,所有的懈怠最终只会落在你自己身上,所以我没必要再单独惩罚。」
威胁结束后,乌沙科夫自然又会给一些保证:
「当然,我也不希望你们有麻烦,如果您有任何投诉,我会倾听并尽量提供帮助。营地里没有医生,但训练有素的士兵可以进行急救,现在你们中那些病重的人可以先在军营里治疗,康复后再组队建自己的住房。」
干练的乌沙科夫转身走下讲台,另一个上校则继续发言。
那家伙的年纪小到可以当乌沙科夫的儿子,如果说指挥官有一种内敛的权威感的话,那么这位政委就是彻底的锋芒毕露,他直接用开场白刺伤了所有囚徒的自尊心。
年轻的政委把带着手套的双手背在臀后:
「看看你们,一群幻想自己可以统治世界的高度文明人,坦率说你们活得像一群动物!难道你们还不能理解自己被教导了多愚蠢的废话吗?」
躁动的人群适合隐匿声音来源,借着这个掩护,不忿的人发声了,
「我们有什么不一样的?是你们不让刮胡子、不给肥皂,也没有发一件干净衣服!」
「如果我再被打断,伙食供应停止一天!你们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不劳不得!在这里的一段时间,我会教会你们,记住!不工作的人没资格吃饭,没资格享受物质,我会让你们变成有用的人!」
说完这些,政委也把语气放缓:
「当然,在工作的闲暇,你们也可以来上课,我们有个很棒的图书馆,那里每一本书都是我和营地士兵牺牲伙食供应带过来的,你们下班后可以使用,如果有问题也可以向我提问。」
政委话音刚落,一个囚犯就有点迫不及待,「请问春天什么时候能来」?
年轻的政委哑然失笑:「不要问愚蠢的问题,这次我可以破例回答你,在 303 营地没有春天......」
乌沙科夫的建房动员令果然非常犀利,囚犯们发疯一般冲向营地外的密林,斧头都抡出了火星子,仅仅用了两周时间就搞定全部住房。
带着满身的疲惫,拉维茨在不满松木香气的温暖房间里睡去,在梦中他能够和自己的妻子重逢......
年轻政委也非常有口齿,每周三下午都会停止一切工作,安排一次讲座,并且将那座有 200 本书的图书馆开放,每人每月都有 2 小时时间去阅读。
在阅读《伟大的布尔什维克历史》后,拉维茨甚至得出一个古怪的结论,在这待上 25 年也不会有啥危险,自己似乎应该皈依共产主义。
苏联人对他们的管理听起来宽松的令「古拉格」品牌蒙羞,囚犯们可以自行更换住所,这样就可以跟朋友长期混在一起,食物供应不算充沛,工作的人每天 400 克面包、三杯咖啡、两碗热汤、周日提供一餐肉食。
所以除了到达营地第一个月不少人因为行军中的身心破坏,死亡率居高不下外,其他时间几乎不会再死人。
更搞笑的是,第三个月开始,苏联人居然开始给囚徒发烟草,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了。
年轻的政委除了秉持不劳不得的原则外,还灵活使用了多劳多得原则,偶尔会弄点临时或技术含量高的工作,比如维修机械、做滑雪板之类,愿意参与的人每天可以多得到 100 克面包。
拉维茨很庆幸老爹教过自己手艺,不止会简单的电器维修,滑雪板也能做,他很快就开始拥有每天 500 克面包的配给,成了营地里的富裕阶层。
不过让他万万想不到的是,自己的手艺居然还能成为逃离营地的契机。
1941 年 3 月中旬,拉维茨又一次参加了加钱活动,那次是一个伐木小组被风雪困住,营地需要志愿者把他们接回来,报价 200 克面包,由指挥官乌沙科夫亲自带队。
本着食物永远不会嫌多的原则,拉维茨成了志愿者,顶着大雪在密林里搜救,行走见指挥官乌沙科夫跟他说:
「在我房间里有一台收音机,那玩意不是我们这边生产的,是个德国军官送我的礼物,似乎叫什么德律风根,现在它无法工作,听说你懂维修,怎么样?能修吗?」
拉维茨想了一下,跟乌沙科夫说那个品牌是德国的,自己见过,但没动手拆过,不过收音机的工作原理大体差不多,可以试试,不敢保证能修好,但应该不会弄得更糟。
乌沙科夫很欣慰,他告诉拉维茨搜救结束后会安排人去叫他,就继续安排下一步工作。
第二天下午,拉维茨正在做滑雪板,一个伊戈尔的看守过来找他:「指挥官要见你,跟我来!」
走进乌沙科夫的住所后,拉维茨愣住了,他从来没在营地里见到过女人,也没想到指挥官会把妻子也带到这鬼地方受苦。
那女人并不美丽,毕竟已经年过 40,俄罗斯女人很难对抗衰老。
乌沙科夫大大咧咧地给两人做了介绍,拉维茨微微鞠躬致敬,那个女人则从炉前的椅子里站了起来,这时拉维茨才注意到她高大的身材,也看到那双碧蓝色的眼睛中满是怜悯。
拉维茨没有停留,跟随乌沙科夫走进客厅右侧的书房。
那里的陈设非常简单,墙上是一张地图和领袖斯大林肖像,慈祖的目光下是一张颇为简陋的办公桌,那台德律风根就在桌子上。
女人也充满好奇地跟了进来,和丈夫并肩站着看拉维茨忙活。
工作之外的俄罗斯人显得平和友好了很多,乌沙科夫递给拉维茨一支普希基香烟,并且用火柴帮他点燃,想了想后又把整包推到拉维茨面前。
拉维茨躬身表示感谢,继续低头鼓捣那个几乎全新的电池供电收音机,乌沙科夫则有一搭没一搭的问他这玩意成本多高?怎么生产?什么原理之类的无聊问题。
看出指挥官聊天欲望极高后,拉维茨问了一个问题:「您在哪搞到这东西的?」
指挥官耸耸肩:「说来挺不幸的,1939 年的时候我在波兰指挥一支部队,就是在那里我得到的它」。
拉维茨注意到「不幸」这个词,于是有了个猜测,乌沙科夫来西伯利亚也是一种惩罚,他应该是在波兰战役期间有些轻率的行为,比如拿了一个不该拿的收音机......
这个话题果然让乌沙科夫失去了交谈欲望,他退回火炉旁的长凳边坐下,工作了半个小时后,指挥官的妻子招呼拉维茨来火炉边喝茶,并贴心地在杯子中放了糖。对于寒冷营地中的人来说,那简直是无上美味。
指挥官也非常大方,他递给了拉维茨一杯酒,满满一大杯伏特加,一个稍微冷点的知识,伏特加虽然因俄罗斯人的喜爱风靡世界,但它第一次书面记载却出现在波兰,所以波兰人其实也喝伏特加。
拉维茨一饮而尽,觉得这是被捕以来最美好的一天。
不想让好日子太快结束的拉维茨又鼓捣了一阵子,然后跟乌沙科夫解释线路和器件检查是一项很慢的工作。
老指挥官点头认可:「很好,那明天你需要再来一趟,伊戈尔会去找你。」
第二次修理时三人间的气氛变得更加轻松,上校甚至问拉维茨因为什么被扔到这边。
拉维茨无奈地耸肩,如果我能知道就好了,上校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你被判了 25 年苦役居然不知道为什么?
就在两人的话题有点尖锐时,女人开口了,「25 年很漫长,您现在多大年纪」?
拉维茨有点失落,回答道:「25 岁」。
气氛陷入了一种难堪的沉默,乌沙科夫出人意料地问出一个问题,「你觉得我们会开始下一场战争吗?」
很快老军官意识到自己不该问,这问题拉维茨无论怎么回答都是错,于是他借口还要巡视营地,匆匆离开了房间。
剩下女人和囚徒后,聊天的内容开始轻松起来,女人问他战前波兰流行什么时尚?有什么好一些的产品,拉维茨一一作答。
第二次检查时拉维茨其实已经发现了收音机的问题所在,只是电池的输出线有点虚焊松动,不过为了再喝点伏特加他还是决定下次再修好。
两天以后的第三次维修,拉维茨当着两口子的面打开了收音机,再缓慢用旋钮收集信号,几秒钟后,希特勒狂野的咆哮声从收音机里传来.......
我有一次卸完妆照了一下镜子 吓死我了
= = 有一次你一脱外套露出大纹身,吓死我了!
不是真的在天上飞 就是出现幻觉了,解释不清的东西
这类玩意儿说不清,神神叨叨的事儿常有,可是谁也说不出真假....
你有过吗 有过就写出来啊~
那还是几年前的事,依稀记得那是一个夏末秋初的季节,道路两旁的树木纷纷的落下残叶,天气还有些闷热,阵阵的海风夹杂着一股子腥臭味伴着落叶不断地在地上打转。当时我住在市郊海边附近的房子,小区紧邻着一条海岔子(就是从大海分流出来的一条小河),海岔子上有一条小桥,在经过一个水处理场向前走五十米左右就是马路主道。 记不得是因为什么缘由,那一夜回去的很晚,大概是凌晨2点左右的样子,路上已经少有车子经过了,伴着一段有一段没的幽暗路灯,我步行回家。就在接近水处理场的门口附近,我听到了趿拉~趿拉~鞋底子蹭地皮的声音,在凌晨的夜路上是悚人的,继续向前走,趿拉~趿拉~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借着昏暗的灯光我看见,从桥的另一头迎面走来一个中年女人,穿着一身厚重的棉衣,头发似乎很久没有洗过,一绺一绺的交错着,表情有些阴暗,我加快了脚步,这个中年女人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仍旧趿拉~趿拉~的蹭着地皮向前挪着,当我与这个中年女人擦肩而过的一瞬,我整个后背就像被电打了一样,麻酥酥的,头皮也硬了,迈着已经有些僵硬的腿,我更快的往家走,这个感觉让我始终记忆犹新不能释怀,不知道是我太心理作用了,还是有什么,我没办法解释清楚,但是,能不走夜路,尽量别走~(完)
有点渗人你这个 但是自己吓唬自己的成分也挺大!
估计是,不过当时的确把我整毛了,脊梁骨都麻了,我擦的,走夜路再也不敢想这事儿了,太他妈吓人了~~~~~~~~~~~~~
我要发言···亲身经历····
不够提起来有点哀伤·· 我妈妈,今年一月份车祸意外走了····事情发生第三天晚上,舅舅老姨那些亲戚都在我姥家,突然我姥姥就哆嗦了,给我们吓坏了·· 然后我姥姥说话了·说:大家都在这呢,我是xx(我妈的名字),我回来来看看大家。你们都别太伤心了,我在那边挺好,你们烧的钱我都收着了,小姨(我姨姥)给的花圈我也收着了。金广(我二舅),以后你多照顾爸妈还有娇娇(我),你办事儿我能放心。我就回来看看你们大家。 妈妈走之前说了最后说,我该走了,走就走吧··· 然后我姥就不哆嗦了。事后我们问我姥,我姥说当时他就觉得后背先麻酥酥的,一下就张嘴想说话不受自己控制了。
啊! 确实挺伤感的、、、不过真够灵异的了!
= = 我说什么好呢。。。。
我家乡有很多山,小时候没事情就喜欢和几个小屁孩一起去爬山。有一次,我和另一个小屁孩说要换一座山看看,于是就去了一座我们从来都没去过的山。开始的时候还是说说笑笑的,但是到了山顶的时候发现周围真是静的不像话了,当时没注意就继续往前走了。后来,我们见到了几座坟,这都还不是重点,因为山上有坟墓还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关键是这座坟墓里面的棺材都一具具的摆在外面!!!棺材盖还没关上!!! 这时候有点晚了天气开始阴下来,另一个小屁孩嚷着要回家,我抵不过好奇心坚持要去看,看了一眼之后就崩溃了 棺材里竟然什么都没有!!!!!连具尸体都没!!骨头渣都没!!!
可能是刚准备后事 人还没死呢吧,西洋出殡法,现埋
我是体质差的人。所以经常被鬼压床。高中晚上走路回家还能看到黑猫的人。 最恐惧的一件事儿。 高中晚上妈妈给我复习弄着弄着就在我床上睡着了。我摸去我爸妈房间看电视。 我爸那时候也睡得很死。 我把电视调到浙江台音乐村还是什么的。 然后画面突然卡住了。然后跳掉了,过了一会出画面了一个女人在那里唱歌,唱的很深情但是没有声音。 过一会儿突然就有人在大叫,然后顶到物体掉落的声音,然后听到有个女孩的声音叫着:“爸爸快逃,爸爸~~~~~~~”伴随着走楼梯的声音,但画面还是那个女人深情的唱着外文歌。(其他还有叫些什么,不过是高二高三的事情现在不太记得的了,只记得叫爸爸。) 然后我惊了一下,把电视跳掉。我爸还睡在那里。
不是啊,如果是准备后事的话是不会买棺材的啊。买了放那里不是浪费么。准备后事一般会准备的是寿衣吧。
@涌动的小蝌蚪 这么惊悚???会不会是你睡迷糊了?
@邪恶眯眯眼 难道是某种邪恶的妖法??你家乡是什么地?
我当时很清醒。所以连现在都记得。 我第二天早上和我同学还那这件事开玩笑。说那时候我就想到你,想给你打个电话的。 晚上真的被吓了。但是我是一个调节心态很好的人 我看到我粑粑熟睡在那里,然后挖鼻孔我就安然的回去睡觉了。。。。
哈哈哈哈,你还挺粗线的== 之后还发生过别的什么事吗?
我也于会被鬼压床,时间就在几天之前。 那时候晚上关灯睡觉的时候,自己明明是闭着眼睛在睡觉的,但是忽然就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好像还有人在我周围走来走去,说话的声音很诡异。我就在想是不是这新租的房子不干净,然后就听见有人说这房子以前出过事情的。我震精了,但是看看周围又神马人也没有,我想起床但是根本就起不来,但是说话的声音还在继续。我心里在想玩了,这次真是遇见神马不干净的东西了,自己会不会回不到现实了。我努力努力在努力终于睁开了眼睛,周围静悄悄,神马声响都没有。 之前我明明没有睁开眼睛但是却看的见周围的情况,我明明没有睡着还有自己的神智但就是睁不开自己的眼睛。
纯来围观。 真实没遇到过。 但做梦倒是灵魂出窍过。
眯眯眼 看来你也属于体质弱的。。。。看了这么多,原来世界上真的有飘儿啊。。。
但是我一直觉得自己蛮强壮的啊,还有肱二头肌
之后。好像没有比较严重的了~! 摔,当然只能往粗线的地方想了。。。想太多会睡不着有没有。 不过我的梦境我觉得更恐怖。很诡异啊。 而且做梦的时候都不觉得恐惧,但起来回想就会害怕的那种,而且过了一段时间就不太能记得的。(我是能分清梦和现实的有没有~!)
噗。。。这个。。。飘儿好像不怕这个吧 身体强壮跟体质弱可是两码事喲~
神马!!!不是吧!!!!我不信佛不信耶稣我改肿么办!!!
我是骨重有6两2的人,按到底说我应该不会有这种事的。 不过只出现一次还好。 像我同学,她姐姐的八字恨轻,所以经常能看到脏东西。哎~!
这个和骨重有关系吗??骨重是怎么算的啊?
神马!!!不是吧!!!!我不信佛不信耶稣我改肿么办!!! —————— 信春哥吧亲~
我是骨重有6两2的人,按到底说我应该不会有这种事的。 不过只出现一次还好。 像我同学,她姐姐的八字恨轻,所以经常能看到脏东西。哎~! ———————— 说说你同学姐姐的事啊!!! 直播直播啊!!!
还有次是搞笑的。 上年6月去台湾,我和我妈睡一间房。我觉得台湾比较灵异,所以我晚上不太能睡着。我就习惯晚上看电视入睡。 住在烟台还是哪里的酒店,床不是靠墙的那种,和墙还离开了一段距离。那里黑漆漆的。 突然就床摇了几下,我紧张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又摇了几下,那种幅度是感觉床边上有人在踹你床的感觉,不是从床外侧往里面摇晃而是从里面往床头柜方向的一股力。 我当时就吓到了,起来把我妈摇醒,她说她没发现有摇动,然后我和她换了床,一夜无事。
我知道的太多 一两句说不完
神马!!!不是吧!!!!我不信佛不信耶稣我改肿么办!!! —————— 信春哥吧亲~ 我现在信凤姐成不?
14:29:56 传统皮肤头 (师少荃志续汤生论) 我知道的太多 一两句说不完 那你就说三句吧
很遗憾这件事我没亲眼见到,跟12L的情况类似。不过是我的初中英语老师。四年前乳腺癌去世了。去世的时候我在高中复读,当时差不多已经有三年多没见到她,只是偶尔见到初中其他老师打听时得知她得了癌症一直在太原治疗,上初中时候她对我很好,常给我开小灶,瘦瘦小小的很和蔼,因为当时学业紧张所以去看望她的想法一直未能成行,这也成了我后来这几年比较大的一个遗憾。 当时她去世第二天有几个初中的老师来找到我,因为我那时候一直是班长,所以她们的意思是让我代表她带过的三个班的同学去参加追悼会,所以下葬那天我请假跟其他几位老师一起去了她农村老家。一进家门我们就被她家人招待进屋,当时她的一个表妹也在我们学校教书,提前回去帮忙料理后事。她表妹跟老师们比较熟悉所以一直招待我们喝水聊天什么的,然后她表妹就给我们讲了一件事,我当时听的吓坏了,每每提起来都记忆犹新。 说是她走的那天晚上老家的人去县城她家把人拉回老家,然后全家人就坐在一起商量后事,然后这个表妹的亲哥哥的媳妇儿,也就是我这英语老师的表嫂突然坐沙发上就大声哭了起来,家人都纳闷着,然后她表嫂就开口讲话了,说:“我是xxx(我英语老师全名),我走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两个孩子,XX(她丈夫全名),你一定要好好照顾教育两个孩子,并且要答应我五年之后再找别的女人结婚,不然我死不瞑目!”当时她家里人都吓坏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看着她表嫂在沙发上又哭又叫。还是老人经历多,英语老师的母亲看到这一幕突然就给她表嫂跪下了,哭着说:“孩子啊,你有什么事尽管来找自己亲人,不要麻烦人家外人,会把人家吓出病来的,妈求你了,你到妈身上来吧!”等她妈刚说完,她表嫂立马就不哭不闹了,好不咧地坐在沙发上,过了一会儿就清醒了,问大家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大家给她说过之后她就真吓出毛病了,到我们老师下葬那天她表嫂还躲在屋里的床上的角落不肯出门。我们英语老师的表妹讲完这事儿之后带着我们去了她哥家里,进去之后确实看到她嫂子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目光呆滞,见到我们就想躲开。英语老师的表妹说她嫂子以前不这样儿,一切都很正常,估计是这次中邪吓坏了,估计过些日子就好了。后来我们就出去参加追悼会了。 嗯,就是这事儿了,我一直都不愿意相信,不过留给我印象挺深,真希望能有人出来解释一下这种现象,因为类似的事件我已经听身边的人说过不止一回了。
去年年底的事情。在学校宿舍里发生的,四人宿舍有浴室有厕所的那种。有一天三个人在宿舍,大家都在浴室旁边那张床位的那个姑娘那里聊天,突然响起了很轻的致爱丽丝的铃声。我是属于那种基本上哪里有铃声马上就能说出来的,可是响了一会儿我还是觉得说不出是哪里来的声音。不是我们三个人的手机声音,因为我们都有另外的电信手机学校办宽带送的但是不常用所以都不在意,叫那姑娘看他的电信,结果是关机。我们就慌了。说一下那姑娘的床头是靠着墙后边是我们宿舍的浴室,声音就是她床头那边传来的。我们找了各个角落没有任何能发出声音的东西。而且那音乐响了好久好久听着像是从墙壁里发出的。所以我们以为可能是隔壁的也没有特别在意。后来三个人聊天觉得心里慌慌的,就开始打电话问隔壁和楼上楼下的,结果是没有任何人放音乐接电话或者打电话!!!好吧,不知道你们觉得恐怖不恐怖,反正当时超怕的。
为什么会有这种事啊!!!! 我一直以为鬼故事都是编出来的!!! 现在看来不信不行了啊!!!
哦哦。还有一件。是大学里发生的看到LSSS。突然想起来的。
04年去西塘写生 同行的一骚高闷壮的男同学突然跪倒在我面前 眼神灰暗 我也搀不动他 半分钟后传来一声哀号 楼下一老头死了 我以为他跟我闹着玩 连拽带骂 半小时后这哥们自己站起来了 说刚才就瞬间特别虚弱 喘不上气 头脑空白 没法集中注意力 只感觉心慌 完全感觉不到我的存在
去年年底的事情。在学校宿舍里发生的,四人宿舍有浴室有厕所的那种。有一天三个人在宿舍,大家都在浴室旁边那张床位的那个姑娘那里聊天,突然响起了很轻的致爱丽丝的铃声。我是属于那种基本上哪里有铃声马上就能说出来的,可是响了一会儿我还是觉得说不出是哪里来的声音。不是我们三个人的手机声音,因为我们都有另外的电信手机学校办宽带送的但是不常用所以都不在意,叫那姑娘看他的电信,结果是关机。我们就慌了。说一下那姑娘的床头是靠着墙后边是我们宿舍的浴室,声音就是她床头那边传来的。我们找了各个角落没有任何能发出声音的东西。而且那音乐响了好久好久听着像是从墙壁里发出的。所以我们以为可能是隔壁的也没有特别在意。后来三个人聊天觉得心里慌慌的,就开始打电话问隔壁和楼上楼下的,结果是没有任何人放音乐接电话或者打电话!!!好吧,不知道你们觉得恐怖不恐怖,反正当时超怕的。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刚好住6楼,上面就直接是顶楼天台了。 有时候大家没事就会去楼上聊聊心事,女生么,小九九也蛮多的。 那天还很巧,我寝室两个女生去楼上聊天,然后突然就跑下来说,对面楼有一对搂搂抱抱的。 具体他们也没看清楚。所以感觉像是找到好玩的东西一样。 然后我和别的同学抱着好玩的心情上去看。发现一坨白色的东西和一个女生站在那里,然后目测白色的东西应该是个男人,从升高到发型白乎乎的一团,那时候天热了,穿这种全身抱住的衣服实在让人匪夷所思。还有些的具体有遗忘了。 过了一会儿女生不见了,对面灯光也是那样泛着苍白(好吧楼道里都是用这种颜色的)。我们几个人都很害怕的下了楼。回到房间。 哎~!现在只能往平淡的方面想。杭州其实还是挺安全的。
有次我睡觉 我手是自然摊开的 然后我摸到了个胳膊 软绵绵的那种 好病好凉 我意识是清醒的 但是我醒不来 日。
鬼压床。我高中的时候经常被压。一般人比较累了。都会有这种情况~
接着说,后来第四个女生回来的时候听我们一说差点吓哭了,我们安慰她,结果她说她经常一个人在宿舍听到,以为是我们的手机没拿也就没在意。不过后来就一直没听到了。
有天晚上和一姑娘一哥们一块吃饭 中间有些事 那姑娘先走了 那哥们送她回家 过一会那哥们来找我一块回家了 在路上 他特别淡定地说 刚才在胡同里看见她推着自行车从一女的身体里穿过去了 我问然后呢 他说然后她回家了啊 我就回来了 我说 哦 附:那哥们房山村里长大的 这见多了所以不以为奇
= = 你们的经历都好吓人啊。。。
他特别淡定地说 刚才在胡同里看见她推着自行车从一女的身体里穿过去了 我问然后呢 他说然后她回家了啊 我就回来了 我说 哦 附:那哥们房山村里长大的 这见多了所以不以为奇 ———————— 这还不以为奇啊!!!!!!!!!!!!!我擦!!!!!!!!!!!!!!!!!!
小明那姑娘你认识 暂且不表
有回去老神马看演出 完了跟俩哥们大半夜在筒子河边上喝啤酒聊大天 各种身边新鲜事 然后特别自然地旁边有个声音说 呵呵 我操 我们接着笑 笑了一会不笑了 我们仨瞬间眼神交流了一下 因为那声都不是我们仨的 但是就在旁边 (终)
。。。。你好淡定啊2哥。。。。
我说件我朋友的事 我的朋友甲,女孩,是个化妆师,工作需要i全国各地到处跑,有一次她去外地跟剧组,具体是哪我忘了,晚上住宾馆,和另外一个女孩。不是说宾馆走廊最后一间房都不能住吗?是特意留给飘儿住的,她们就没住最后一间,但是还是有事情发生了。 是间大床房,她们两个女孩有说有笑的,挺和谐,聊得挺晚的就睡了。等她们睡着了,出事了,那个大床就开始摇晃,剧烈的摇晃,窗子、吊灯都碎了,就是那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俩人想坐起来,但是就是怎么也起不来,就好像被梦魇锢住了一样,一直晃一直晃,晃着晃着她们就迷糊了,类似于昏迷那种吧,一昏就到了天亮。 天亮她俩醒了,发现房间里什么事都没有,一切正常,窗子吊灯都是完好无损的,她们去宾馆找前台说这件事,前台表现的特别平静,二话不说就给换了间房,换房之后就再没出现过怪事。
初中去南京踢可口可乐杯 南京体委给安排的一宾馆 在宁海中学旁边 我一人住紧里头那间 挺舒服的啊 没什么不正常 还看电视剧呢 第二天早上我那大白被子上一大滩血 一大滩
初中去南京踢可口可乐杯 南京体委给安排的一宾馆 在宁海中学旁边 我一人住紧里头那间 挺舒服的啊 没什么不正常 还看电视剧呢 第二天早上我那大白被子上一大滩血 一大滩 ———————— 我决定以后远离你,你太灵异
我经历的太多了 连鬼听了都要绕道走 ———— 说说嘛!
那你赚了,13岁,依法都不能判罚
我有个朋友乙,也是女孩,平时胆子特别大,就喜欢看恐怖电影和小说。 有一次她和朋友们爬香山(北京香山),想走捷径,就顺着一条小路往上爬,越爬越荒,根本看不到别的游客了。 然后,她们听到一阵音乐,类似山村老尸那种,特别古老悠长,用她的说法就是像咱们小时候看黑白电影,从留声机里放出来的音质,挺渗人的。她们胆儿大,就想顺着音乐的源头看个究竟,但是感觉越往源头走,音乐声就越小,后来她们就有点受不了了,因为那个音乐听久了,浑身觉得不舒服,她们就开始往山下走,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 她们越往山下走,那个音乐声就越大,追着她们,直到她们走到有游客的地方那个音乐才停止。
不过后来我发现其实是一个身材非常瘦小的小前锋因为受不了同屋队医打呼噜 溜到我这屋睡了 当时我已经睡着了所以没叫我也没打招呼 那一大滩是他鼻血 而且他睡觉喜欢蒙被子 以至于我一早上发现一大滩血 然后旁边躺了个人没脑袋
。。。。。。。。。。。。。。服了你了
她们越往山下走,那个音乐声就越大,追着她们,直到她们走到有游客的地方那个音乐才停止。 手机铃声有渐强选项 到山下游客处电池木电鸟~
噗。。。。。你这个解释。。。。好像还行得通
其实我挺想见见鬼 招鬼游戏也玩过不少 一道士说我阳气重八字平身上带火 一般见不着
那你还老遇见那么诡异的事情!!!
架不住我身边有不少阴气特别重的人
比如MA老师,看着就重
难道有料么,哇哈哈哈哈
玩游戏到半夜! 然后闻到香水味!!! 后来 就没了。
m老师当年遛大狗的时候跟一站在地上吃饼干的黄鼠狼眼神交流了几分钟
说个我爸爸遇见的。。。 他在海边长大的,小时候跟一个朋友去游泳,晚上回来看到好多人围在那里,可能是出事了,他们都没在意就各自回家了,过了一会儿那个朋友跑过来敲门,对我爸说,“刚才那个出事的是我哥哥。。。他淹死了。。。” 我爸就去了他们家,帮他安慰他的父母。。。等到半夜12点回家的时候经过他们家屋子的后面,我爸说他看到一个人影站在墙上面。。。就是那个人的哥哥。。。然后他喝死了就跑回家了。。。。
嗯。。。诡异的事我也从小就遇到,我一直觉得我跟我爸都有点通灵。。。 我小时候外公去世的时候,在灵堂,我记得当时我3岁,灵堂大厅放着一个玻璃的棺材,我外公躺在里面。当时那个背后有很多大的架子,架子上有一排排小格子,后来才知道里面是放骨灰的。。。 当时我不懂,一个人站在棺材旁边,我的妈妈爸爸和外婆都在后面架子那一排旁边站着,外婆在抹眼泪。。我离他们很远的,但是突然有人敲我的背。。。我一回头没有人,但是地上有一朵菊花。。。囧。。真的是菊花,橘黄色的那种类似非洲菊。。。然后我就把菊花放在棺材上了。。。后面真的没有人,他们理我很远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过来把花给我的。。 这是真事。。从那个时候我就觉得我很诡异了。。。
还有。。外公去世那段时间爸爸每次躺在他的床上的时候都会听到敲木鱼的声音。。。而且外婆和妈妈也听到过,但我都睡着了所以没有印象哈~~
好几年前一天晚上和我妈同事的孩子一块在劲松溜达 那孩子4岁 有个中年男人面色晦暗从旁边走过 我看了他一眼 那人顿时抬头挺胸 我还觉得奇怪 是表示对我的鄙视么 走过去了那孩子说 刚才那人背上趴着个阿姨 我说胡逼呢 哪有 他特别正经地说 是个中年阿姨 我问多大年纪 他说跟那人差不多大 我还觉着胡逼呢 说 哦 然后呢 他说然后你看他的时候阿姨蹦下来 颠了 (终)
52你老有这么邪行的事。。。。。 1秒说的也挺渗人的,,,,
高三那年上山上玩,一路拍照啊什么的,山顶有个寺庙。同学进去拜了拜,问我拜不拜,我说我不信这个啊。然后下山的时候想看下相片,发现在庙里面拍的景色全没有了。全成蓝色的无法显示了。相机用到现在就出过那一次问题,肯定不是相机的质量不好啊。……后来不敢乱说了。
我以前听一老人跟我说,老是碰见这种事或者是看得到的人吧,命都特别薄。 我大学一男同学就是这样啊。年纪轻轻的,去年11月份脑溢血去了。 他就是那种看得到东西的。 我读大一的时候,破学校把我们放到一个离市区很远很远的分校区,住的都是很老的宿舍楼。后来不知怎么那个男生跟我们寝室的人说,我们那间房的门上吊着一个女的,特别不吉利。开始还以为他有毛病,后来去问了一个在这老校区呆了好多年的老师,她说以前是有个女学生在我们那寝室门口的粱上上吊死了。 那时候我们八个人吓得后背发凉,立即要求换寝室什么的。不过学校很拖拉,个把礼拜都没个回音。而我们住着感觉也没什么怪事或坏事发生,不知不觉这事儿就这么淡掉了。说实话,可能也是我们心里始终还是半信半疑吧。 大一上半期过了一半,同学关系都很近了。有天晚上我们班同学下完自习一起去吃宵夜的时候,那个男生就告诉我们说,他是绝对看得到那些东西的什么什么的,然后还举了很多例子,一个女生始终还是吐槽他,说我们不是好好的吗?他说,那是你运气好!你们寝室里有两个阳气超重的,所以一直都没事!一边说一边手指着我跟另外一个女生。还说,一般女的都是阴气重,这两个的阳气是比一般男的都重! 然后我就迷茫了。。。。=。=||| 难怪我几乎没碰到过这种玄之又玄的事了。。。。尼玛我是女的女的女的女的啊!!!
好吓人!!!!!!!!!!!!!
有天夜里睡着睡着被打醒了头。。。。我的床是很空的。绝对不可能撞到什么硬物!!!
ls 上铺的跳蛋掉下来了
我来一个 是我自己的亲身经历 不管是幻觉还是什么 反正自那之后就再也不说“没见过就不信”这种欠话了... 我们上大二时从分校搬到了本校,刚到这边的一个来月我们宿舍的姑娘儿都睡不好。有一个星期,我对床的姑娘儿回了宿舍跟我说她这周回家发生好多怪事,什么看电影时按了暂停去厕所,出来后离电脑还有一段距离就自己播放上了,还有什么进自家楼门口时上一个刷卡的人都进去了,门却没有关,卡在中间等她进去了才关上..我们听完也挺害怕的,但就当个故事,后来这一周的怪事就来了。 一天晚上我睡着睡着就想翻个身,我睡眠不太好,翻身什么的都爱半睁个眼,就在我小咪着眼翻过身来时,一个白影从黑着的宿舍床位之间的空档儿里钻进了我翻身之后压着的那边耳朵边说了句挺模糊的“你好”,基本上我就睁了那么一小下眼看见了之后就闭上眼了,然后就想这样是不是就把“它”还压在耳边,就把身子平躺过来,但是刚刚那一瞬间的感觉已经都没了,可是又不知那到底是什么,就特害怕又睡不着,然后再想动就动不了了...第二天我对床那个遇见怪事的姑娘换衣服时觉得右手手肘像是戳着谁了,但我们都在她正面或左面并且还不会很近的地方...同日中午,对床姑娘的上铺睡午觉醒了之后问我们有没有人碰过她的腿,说觉着好像有人从底下扶着她的床时摸她的腿了,可是我们谁都没碰过她,那天连舍友之间开玩笑都没有...这些之后,我们宿舍这一个星期都处在恐慌之中,我本来就不好的睡眠更不好了,根本睡不着,闭上眼就不敢睁眼.....后来在晚上睡觉前放了半天下载的金刚经唱诗,结果大家觉得气氛更恐怖了就不放了
灵异故事大家一定听过不少,自己也曾耳闻目睹过一些灵异事件,其中有一些不排除是当事人编造的故事,但有些事情的可信度是极高的。从今天开始我准备慢慢把自己知道的一些灵异事件写出来分享给大家,同时也希望大家将自己深藏心底的灵异经历或听闻说给我听。
从现在开始就让我的故事陪伴你们吧!屏住呼吸我们将进入一个为知的世界,开始我们的恐怖之旅吧!
今晚我们来听第一个故事。下面用的“我”是故事讲述者。
我要讲的是黄河古道中的古怪故事。
我姓白,大名叫白石头,这个名字很土,却是有讲究,取的是“水来土掩”之意。
黄河上供奉着八个大王,六十四个将军。这白姓,就是八大王之中的一个大王的姓氏。
这不是胡说,关于八大王和将军的说法写到了书里,是每个河官必备的红宝书,即便是今天的黄委会也是要将这本书奉为治黄圣经的。
懂行的人一看这名字,就知道我是世代的河兵出身。
河兵是什么,相信好多人都不知道。
在《天下粮仓》电视剧的开头,那几个九死一生取水的士兵,就是河兵。
康熙三十七年,中国才开始设河兵。
河兵是一个奇怪的兵种。
清朝的军装上印着字,有的印一个“勇”字,有的印一个“兵”字。
兵是正规军,是清朝的正规部队;勇是临时招募的军民,曾国藩的湘军,一些地方团练,都是勇。
河兵的军装上印着一个“河”字,这是一个比较奇怪的兵种。
河兵虽系绿营系统,但仍略有区别。他们所领粮饷,经乾隆帝特批,按“战二守八”(战银每月一两五钱,守银每月一两)的比例分配,也可“由守拔战”而升迁。如因公遇难,也按军功条例抚恤。
可以说,清朝的河兵待遇是很好的了,但是却很少有人愿意去。
不仅不愿意去,就算是被强行抓丁了,或者被征调成河兵了,他们也要千方百计跑掉。
康熙三十七年,河兵人数为2000名,三年后只剩下不到800人了,跑掉死掉了将近一半多。后来实在不行了,又在嘉庆七年,紧急从天津和宣化调拨400人凑数。
按说当兵吃粮,扛槍打仗,又有什么要跑的,关键是河兵的工作性质不一样。
别的兵种是和流寇、盗贼、外夷打交道,河兵和什么打交道?
和黄河,和黄河里的邪乎物件打交道。
黄河是中国最能折腾的一条大河,也是中国邪乎事情最多的一条长河。
自公元前602年至1938年花园口扒口的2540年间,黄河下游决口泛溢的就有543年,决溢次数达1590次。
我们再看看和它同一级别的长江,自公元前185年到公元1911年的2096年中,长江中下游平原区共发生大小洪水灾害214次,
所以说河兵虽然名义上什么洪水都去防,其实绝大部分的人力还是用在堵黄河的槍眼上。
在黄河里,什么不可能的事情都能发生,黄河古道几十米深的淤泥里,也是什么邪乎物件都有可能挖出来。
大家都知道黄河泛滥,一次要死掉成百上千人,但是大家却都不知道,每年清理黄河古道时,从厚厚的淤泥里挖出来的诡异物件才瘆人呢!
黄河改道,一泻千里,所到之处,人或成鱼鳖,那厚厚的淤泥下,不知道埋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往事。
这些秘密包含了太多的禁忌,太多的古怪,诡异的让人简直不敢相信。
关于黄河古道的怪事太多了,就说一些近代的怪事吧。
在五十年代初,黄河改道,河工扒开了干涸的黄河古道后,发现了一截锈迹斑斑的铁管,铁管初时只有胳膊粗细,越往下越粗,往下挖了七八米,那铁管有水缸粗细,周身白亮,就像用砂纸打磨过一般。河工们不敢再挖,等专家第二天来了后,却发现那原本干涸的河床一夜水满,浑浊的黄河水中再也找不到那截铁管了。
在六十年代,清理黄河古道时在淤泥下发现了一个十几米高的铜钟,钟口用铁汁给封住了,打开一看,铜钟里全是密密麻麻的骷髅头,骷髅头里盘着各种黄橙橙的小蛇,怎么也不肯出来。专家考察了一番,怎么也想不通这口大钟是干什么用的,还有蛇怎么能在封闭的大钟里存活那么多年,最后只能将大钟原样沉在了河底。
在那口大钟沉到水底之后,连续七天,家家户户都听到了铜钟敲响的声音。
且不说黄河古道,就说解放前,负责治理黄河的黄河水利委员会都里外透露着诡异。那时候,黄委会的委员长是孔向荣,他是著名的孔子孔圣人的后代,孔氏家谱中记载着他是山东曲阜孔氏八房的后代。
他还有一个身份,是当时四大家族孔家孔祥熙的堂哥。
据说当时孔氏家谱中本没有孔祥熙这一脉,孔祥熙为了让自己能进入家谱,拼命讨好孔向荣,后来才借助他的力量,在修家谱时把自己家也给修了进去。
就说这个孔圣人的后代,大官僚的堂哥,竟然非常迷信河神,他在工地上修建了大王米庙,供奉了黄河中的大王和将军,在贯台堵口时,他又亲迎虎头将军,焚香祭奠河大王。
不仅仅他这样,当时河南省主席刘峙更是恭恭敬敬护送黄河大王----一条金色的小蛇入水,希望大王可以保佑黄河两岸黎民。他的这件事,还被收录进了上海书店1992年出版的《中州轶闻》一书中。
看到这里,你可能会说刘峙一定是个蠢且迷信的贪官。
刘峙是一个民国时期少有的好官,他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也不讲排场。
他历任黄埔军校教官,是蒋介石的五虎上将之一,也是一个河南人民敬重的好官。
他很重视教育,主政期间修建了河南体育场,还有河南大学标志性的礼堂。
在他调离河南时,仅在郑州一地,就有两万多人为他送行。
抗战胜利后,刘峙由南陽抵漯河主持第五战区受降仪式,沿途百姓到处摆香案,燃爆竹,夹道欢呼。
讲到这里,可能有人就想问了,为什么这些人如此迷信黄河古道传说?
那些所谓的黄河大王,又都是迷信吗?
还是那句话,黄河古道里的那些事吧,说不清楚。
也许就是因为黄河的古怪,我祖上立下重誓,老白家每代只准一个做河兵,也必须有一人做河兵。
为什么要这样说,各位看官且耐心往下看就知道了。
俗话说天下行业分为三百六十行,这三百六十行中就有金门一行,这也是一门手艺,也有门派,有特别的规矩和秘法。
中国的手艺人讲究拜祖师爷,木匠的祖师爷是鲁班,小偷的祖师爷是时迁,挖参行的祖师爷是孙良,这金门一派的祖师爷是马小三马师爷。
这马小三出身穷苦,却是一个天生的金客,颇会使一手寻金点脉之法,后来就演化成点石成金的祖师爷了。
这寻金之事,古已有之,人类最开始利用的金属就是金,大约在三千多年前就有意识的采金了,最开始采金都是政府行为,政府强行征招农民去,后来这些采金人将采金之术传承给了后辈,就这样代代相传,逐渐发展成了水金、山金、渊金、云金四脉,形成了独特的金门一派。
这金门一派,经过了上千年的传承,也有了特定的口诀和秘法,有观金山,分金水,寻金线,走金脉,炼金汁一说,后来金门一派发展成为了“河、山、渊、云”四脉。
这四脉分别叫做“分水”、“观山”、“探渊”、“凌云”,每一脉有一脉的规矩,也有各自的地盘,“分水”的绝不会去“观山”,同样的,“探渊”也绝不会去找“凌云”的麻烦,这些都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子鼠丑牛都有个说法,后辈们当然不能乱来。
这“河、山、渊、云”听起来很神,说白了就是金客各自划分的地盘,有的专门找水金,有人专门寻山金,有人专门探洞金,有的专门找天金,省的以后为了抢地盘打架。
那其他三脉都很好理解,不过这天金一脉特别神秘,我一直也搞不明白,按说水里山里找金子都好理解,这天上去哪找金子呀。
不过点金这行虽然富贵,但所谓财不外露,又跟巫、娼、大神、剃头匠、戏子一样是下九流的行业,所以一直都是低调行事,外人多不知。
说到这里,大家应该明白了我们白家祖上古怪的规矩了,为什么每一代都要有一个子孙做河工。
那是因为,我们白家就是金客“分水”一脉,吃的是黄河中的河金,每一代当然就要有人去守护黄河,这叫做盗亦有道,有得有失,这样后人在黄河古道采金时才不会遭遇天灾人祸,让这“分水”一脉彻底断了根。
到了我父亲那一代,人丁不旺,里里外外就他一个男人,他理所当然成了老河工,加入了当时的黄委会。
黄委会是1933年成立的,1946年的时候在解放区成立了冀鲁豫黄河故道管理委员会,主任是徐达本。1949年以后,解放区才又一次更名为黄委会。
黄委会开始在开封,在1954年的时候,河南将省会从开封迁到郑州,黄委会也跟着迁到了郑州。
在六十年代后期,我父亲因为身体原因提早退休,那年月实行接班,我理所当然地接了父亲的班,进入到了黄委会。
掐着指头算一算,从我加入黄委会到现在,一晃,快有四五十年了。
这四五十年中见了太多黄河怪事,黄河鬼事,黄河古道中层出不穷的古怪事物!
你要问我这些故事是真是假,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有的是我亲自经历过的,有的是朋友酒后讲的段子,半真半假,真真假假,谁也说不上来。
我去黄委会的时候,黄委会早从开封迁到郑州了。
现在的黄委会挨着省政府,又在市中心,尽得地利风流,当年那地方偏得很。
在当时,那里几乎是一片乱坟岗子,乱坟岗子里长着一圈圈的老槐树,那些老槐树是古槐了,不知道长了多少年,要几个人才能合抱。老槐树上总落着黑压压的乌鸦,看见人来了,在树上呱呱叫着,更显得苍凉古怪。
那古槐遮天蔽日,将陽光挡的死死的,三伏天打树底下走过去,都觉得冷风飕飕的,得加紧走,不然身上能起一层鸡皮疙瘩。
那里的古槐很神,我上班的时候,经常看到有人半夜三更在树上缠着一条条红布,红布上系着小孩子的红鞋子,树底下供奉着香案,这是在给丢魂的孩子招魂。
好多古槐几乎都已经枯死了,但是也没有人敢砍。首先关于古槐的鬼事被传的神乎其神,其次古槐在的地方是商代旧城址,据说有三千多年的历史,1961年国务院公布第一批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中就有它。
后来在1958年的时候,在这个商代旧址上修建了紫荆山公园,我记得修建紫荆山公园时,有农民用锄头刨出来了好多磨损严重的铜钱和瓷片,后来卖给了前来旅游的老外,发了一笔大财!
当时公园说要将古槐好好保护起来,还去我们黄委会征求了一下意见,一晃那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那些古槐现在还在不在,等有机会了,得去看看去。
不仅仅是古槐,在离单位几十米远的地方,还有一个天坑。
这天坑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我们都怀疑是陨石坑,反正大坑附近几十米内寸草不生,土色也呈砖色,就像是被猛火煅烧过一样。
那天坑没多大,差不多有一个池塘那么大吧,但是极深,坑内有一个泉眼,往外咕咕地冒着泉水,还是寒泉,那泉水冰冷刺骨,走在附近都觉得冷气直飙。
据说,黄委会附近的风水就被这些老槐和天坑破坏了,所以每年都会死人。
说起来,那些年黄委会也确实闹得邪乎。
刚搬到这里没多久,有人半夜爬起来小便,第二天发现人溺死在天坑里,捞出来一看,尸体涨成了牛皮筏子那么大。
接着又有一个东北领导,他比较胖,胖子怕热,在三伏天里贪凉快,晚上就卷了凉席去古槐树下睡觉,第二天大家一看,这个领导确实凉快了,整个人都冰冷了,死了都有几个小时了。
大家开始还以为是意外,后来陆陆续续又死了几个人,有人死于车祸,有的突发急病死了,反正都是横死。
事情就传开了,大家哀伤叹气,这三天两头死人的地方,谁也不敢在这呆呀!
有的说这里风水不好,也有的说我们是犯了冲,这地下藏着太岁,太岁头上动土,那还有安生的。还有人说在深更半夜的时候,常听见那天坑中传来女人哭声,还有人说在天坑里看到了血淋淋的面孔。
后来实在没办法了,政府不准迷信,但是也拗不过鬼怪闹心,就偷偷托了好多关系,从南方的劳改农场秘密接来了一个被当成牛鬼蛇神打倒的老头,让他帮着改改风水。
那老头吃饱了黄河鲤鱼,踱起四方步,口里念念有词,用罗盘定了方位,朱砂抛入天坑,测了风水天位,最后拈着胡子指导我们,说这里挨着黄河口,犯了河煞,让我们找一个山东人坐镇这里,才能压得住河怪。
他说:天下龙脉,始于昆仑,终于泰山,所以山东血气足,出好汉,也出流寇,梁山泊造反那是早晚的事情。只要有一个山东人坐镇这里,再请一块泰山石镇住河妖,那一切牛鬼蛇神都不敢侵扰了。
那老头讲得有理有据,让我们深为折服,忙组织人手用了整整二十辆卡车的生石灰填满了天坑,待那热气散了,又铺了一层两米厚的黄河淤泥,在淤泥上栽一小片桃树,桃树下沏一个水泥池子,养了二尾金翅金鳞的黄河大红鲤鱼。
然后黄委会紧急从山东借调过来一个领导,让他从泰山请来一块大石头,石头上方方正正写着五个大字:“泰山石敢当”。
那块石头摆在鱼池前面,五行字正对着黄河古道,以泰山之势牢牢压住古道。
这叫“藏风避水双鱼开道”,这样一个有树、有石、有水、有鱼的风水局,只要能挡过煞气冲天的头七,以后就都相安无事了。
我们提心吊胆地过了几天,发现这个风水局确实管用,那女人哭的声音也没了,死人也没有了,甚至从古槐下走过也没那么冷了,两条红鲤鱼在水中悠悠游动,悠闲又自在。
就在我们都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竟然又出现了一件诡异至极的事情。
那是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半夜三更的突然就咔嚓咔嚓打了几个闪电,就下起了大暴雨,真是暴雨倾盆,黄河怒吼。
当时是一个女同志值班,领导怕她害怕,就叫了我们几个年轻人去单位陪她,我闲着没事,用强灯光一照,大雨中影影灼灼,古槐树粗大的树枝在雨中挥动犹如巨蛇,白亮的雨点足足有玉米粒那么大,后来雨滴连成了一道道手指粗的雨柱,浓密得灯光都透不过去。
按说秋天很少会有这样的大雨,我们几个也都担心着黄河会出问题,一晚上都没敢睡。那个女同志是蒙族,人很恬静,给我们烧了一大锅蒙古砖茶。蒙古茶砖是先烧开一锅水,然后将大拇指大小的茶叶扔进去,煮开后将上面的茶汤舀出来,浇进牛奶喝。
几个年轻人就这样喝着砖茶,就着雨夜在那胡侃着国家大事,民族命运,现在想想,也都挺温馨的。
后来我去了西藏、去了漠河淘金,一路风餐露宿,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行囊里装的最多的也是砖茶,藏区的砖茶是砖茶+花椒+青盐+牛乳代酥油,很大一块,用斧头敲下一块,放锅里煮煮就能喝,暖和也长力气。
只不过,喝了那么多地方的砖茶,却始终喝不出当年在黄委会的味道了。
我想了好多年也想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味道。
也许,那就是一段永不磨灭的青春的味道吧。
这都多少年了,我现在写到这段,还记得那个姑娘恬静地坐在那里,听我们几个人在那大吹大擂,温柔地给我们续砖茶。
第二天清晨,我们起来一看,外面的水都能漫过膝盖了,大家出去检查了一下,黄河倒没事,我们黄委会又出事了。
按说死人我们那年月也见得多了,横死的也见得多了,什么淹死的,吊死的,撞死的,毒死的,但是我们却从来没有见过那样诡异的死法。
那样的死法简直不像是自杀,却像是遭到邪恶的诅咒一般。
投的河,就是原本被我们用生石灰和水泥死死封住的那个天坑。
也许是因为大雨冲坏了水泥层,也许是有人故意破坏了天坑,反正原本被堵得结结实实的天坑全部被冲开了,借着雨水形成了一条长河,长河上飘着一抹水草。
走近一看,那不是水草,是女人散乱的头发。
大家顿时慌乱了,警察先找了一个长钩子钩住头发,却拉不动,实在不行就悬了五元钱的赏,让路过的一个乞丐下水去,将那女人拖了上来。
那女人一上来,我们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穿了一身鲜红色的像唱戏的那种大袍子,头上也套着一个大红布袋子,身上绑着一块大石碑,就这样跳进了天坑。
那个山东领导正了正眼镜看了一下,忍不住叫了起来----那个女人身上绑的大石头,就是他从山东千里迢迢请来的那块泰山石。
现在说起这事,我还有点头皮发麻,鬼不鬼的咱们暂且不论,你想想,这样惨烈的死法,这得有多大的冤屈呀!
后来没事时,我们几个人聊起这事,有人掰着手指头仔细算了一算,从我们用生石灰堵上了天坑,到那个女人横死,不多不少,整整好好有七天。
再想想当时那老头说的,只要泰山石能挡住七天的煞气,就没事了,看来最后还是没挡住。这样看,那个小老头还不完全是神棍,起码也算是懂一些道术的。
后来有一年盛夏,一个去雍和宫朝拜的独眼喇嘛途经这里,又饥又渴,晕倒在古槐树下,我将他扶到黄委会,给他讨了些干粮稀饭吃了,他休息了一会后,挣扎起身去了天坑处,将自己持戒多年的念珠抛入了天坑中,又给我双手合十祈福后,才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了。
说来也怪,从那以后天坑的冷泉就断了,再也没有咕咕的冒水了,后来被我们当成垃圾坑给填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