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高考报名人数 1291 万人，创下历史新高，报名职教高考的考生比例也创下历史新高。国家以法律的形式确立了职教高考制度，对于中职生，只要他们还有追求人生理想的炙热之心，就能够通过职教高考过关斩将，升入职教本科。然而对于中考失利的学生而言，走职教高考升本科，尤其艰难。没有学习的底子、对学习毫无章法，更谈不上如何学习。如果要提高升本率，无论对于谁而言，都会非常之难。「在河南，2022 年没有职教高考政策，2023 年出台了职教高考政策，在 2023 年一旦有人合作，把这个升本率上去了，口碑壁垒就建立起来了。品牌出来以后明年再招生，就会容易很多。若等到 2024 年再开始做职教高考的机构，就只能跟着别人跑了。」中科科教 CEO 孙树波说。6 月 8 日，孙树波教的第一批 32 个职教高考学生，在山西朔州完成他们人生的高考考试。在 50 天前，这帮学生并不知道是否能够靠自己的力量考上本科，更不会知道自己能在 50 天的时间能有那么大的突破。而对于孙树波而言更是如此。当外界知道他把一帮学生教出来之后，外界评述，在短短 50 天的时间里，达到如此成绩简直不可思议。无论如何，他始终坚定自己的选择是对的，也在帮助那帮学生完成人生之路上的蜕变。职教高考最大的魅力就在于中职生不用先跳到专科，而是可以直接上本科，这将大大增加中等职业教育的吸引力，职教高考不再面向普通高中毕业生，也降低了中考分流的影响。2019 年，职教 20 条在高职分类考试招生制度上首次明确要建立职教高考制度。2021 年，中办、国办印发《关于推动现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意见》明确提出，加快建立「职教高考」制度。同年，国家的统计口径已经将专科高校划为职业教育，这意味着成绩不够好的学生通过职教高考路径，反而有更大的可能进入本科高等学校。2022 年是职教高考的转折点。政策提出要提高本科职业学校招收专科职业学校毕业生的比例，逐步建立「职教高考」制度，使之成为高职考试招生主渠道。「以前中职生没有渠道考取本科，中职毕业生如果想进一步深造，多以高职院校为目标，而如今本科职业学校招收中职毕业生的比例在不断增加。」孙树波说。教育部今年 3 月新闻发布会的数据显示，目前全国共有中等职业学校 9752 所（含技工学校）， 2022 年招生一共 650.69 万人，占初中整体毕业生的 40.71%。职业教育高考作为升本科的最简单通道之一，吸引了越来越多的考生和家长的关注。数据显示，目前全国职业高考的招生规模持续上升，学生人数呈现增长趋势。孙树波建议，「职教高考的难度仅是普通高考难度的五分之一，如果中考成绩的得分率低于 75%，建议家长和孩子走中职学校，三年后走职教高考，轻松考取本科。」从现实意义来看，一方面职教高考回应了社会对多元上升通道的迫切期待，能够大大缓解因「一考定终身」「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等带来的社会焦虑现象，使得不同性格禀赋、兴趣特长、素质潜力的学生享有多元的升学通道和教育选择；另一方面，职教高考也可作为技术技能人才的选拔手段，满足产业对技术技能人才需求，同时推动中等职业教育、专科职业教育、本科职业教育自下而上有效衔接。正因看重职教高考的发展机遇，孙树波从某职教上市公司离开后，在多鲸资本的牵线搭桥下，毅然投入到职教高考的战场中。50 多天，在山西朔州晋阳职业中学开辟了「职教高考」的试验田，不断对每个学生一对一的攻心励志，创新研发技术、提升教学技巧，并且亲自讲授语数英三门的每个知识点。32 人中，大部分是技工学校过来集训的学生，谁都不知道 50 天后会取得怎样的成绩，以及试验是否会成功。但至少，在孙树波做成之前，行业内还没有人能够在 50 天内，将升本率做到 50%。极少有人能预测到热火朝天的赛道里，谁会率先跑出来。至少在职教高考领域，面对着如此「低」基础的学生，很多人想做但做不成。「第一，从 K12 教育转型到职教高考领域完全做不了，因为其方法论 100% 不适用于中职生；第二，从职业教育培训起家做经济师、建造师的人很难驾驭职教高考，因为按照他们原来的办法，学生考试的通过率本就很低，再按照原来的方法论转型职教高考赛道，难以凑效，毕竟中职生与在职人士有很大的不同。」孙树波向多鲸解释称。孙树波则不同，他自称是从自考一路闯出来的人，有充分的底气以亲身经历证明自己能够做成。尽管两次高考落榜，他仍凭毅力和方法一路自考从专科、本科，到硕士，到博士学位。「从 2003 年到 2023 年至今，我已经教书 20 年。我面对的学生都是基础不好的，本来一直做的项目，都是面对基础差的学生。其次，我在朔州试验 50 天，亲自全程讲授语数英三个科目。最终在 50 天，帮助 32 人的中职生，实现了 50% 的升本率。」不好学、基础差、时间紧、不被人寄于希望，就是孙树波所服务的中职生画像。「他们基础很差，但很聪明、很善良，就是不喜欢学习而已。不爱学习，但还想考上本科，这就需要一定的攻心励志环节、学习方法和考试方法。」在他任教的这 20 年间，面对了很多这样的学生，并成功将大部分的学历提升到了本科。中科科教在教学中的首要环节，就是要打破传统教学模式，解决心理认知问题，让中职生真正地认知觉醒。通过突破心理封闭，在孩子心中植入升学梦想和学习激情，激发他们的斗志。通过战队 PK 和战队内互助，实现极强的学习氛围。其次便是教学。面对差生，如何教？中科科教的课堂里，学习和游戏化复盘同等重要。「我们不会因为学习而耽误玩，所以在课堂上，老师只上课 10 分钟，剩下的就是以玩的方式、战队 PK 的方式，针对 10 分钟的内容进行自我梳理，把纸上的知识装入到自己的大脑之中。」一方面，波哥创设了一种游戏化教学模式，让学生在课堂上充满乐趣并展开互动。每个小组由六人或四人组成，面对面坐着，形成战队 PK 的局面。战队 PK 局面之下，课堂时间被巧妙安排。课堂的开始后，老师仅在前 10 分钟讲课，紧接着会预留 25 分钟的学生内部讨论时间。第 26 分钟到 30 分钟，是自主命题环节。在讨论环节中，有些学生会将自己掌握的擅长的知识向不懂的同学讲解，进而帮助他们理解和掌握。通过这种互助学习的方式，双方都能从中受益，实现互利互惠。对于战队式的讨论，不仅能够帮助学生更好地理解所学内容，还能够提高教授他人的能力。即使有些学生一开始对于相关知识不理解，通过聆听他人的讲解，也能逐渐理解并取得进步。另一方面，课堂以升级闯关的形式进行，将学习内容与游戏底层逻辑相结合。比如，课堂进行到第 40 分钟时，教师会以听写或提出问题等方式，进行及时的反馈和检查复盘。不过，授课的教师从不直接改作业，而是会将一战队的作业交给二战队改，二战队的给三战队，以此类推，最后一战队的作业给到教师进行评分。这种比拼激励的方式增强了学生的学习动力。除了课堂上的拓展游戏外，教学上还强调个人的成长，例如孙树波会要求学生给父母打电话并将学习情况进行录音，每周日向父母报告本周的成绩。此外，还通过时间管理和恋爱登记等方式对学生进行约束。以恋爱为例，如果学生想开始一段恋爱关系，他们必须向老师申请登记，并且一旦开始，就不能结束，让孩子们树立了正确的爱情观，规范了孩子们的爱情行为。期间定期与学生进行聊天和复盘。在紧张且时间短的学习氛围下，学生可能会遇到学习动力缺失的情况，为此孙树波及其团队会每隔十天与学生进行一次聊天和复盘。经过持续的复盘和滚雪球式的学习，在正式考试之前肉眼可见学生的进步。「在最后五轮的实战中，我们第一轮只有 6 个能上本科线，第二轮 9 个，第三轮 11 个，第四轮 15 个，第五轮 21 个。」从 6 月 9 日开始，孙树波在山西朔州的基地已经开始为即将进入 2024 年参加职教高考的学生提供职教高考补习，补课范围涵盖了小学三年级起点的语文和数学，甚至英语学习从幼儿园时期开始学起。补课的时间长达 360 天。然而，这样的长期补课计划对教师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和挑战。由于培训周期较长，教师需要付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我们对于老师，没有学历要求，没有经验要求，没有心理要求，所谓英雄不问出处，唯一看重的是，老师要足够拼命，热爱中职生，视如己出，无底线地宠爱这帮孩子。」中科科教对老师的价值观要求是「用命研发，用爱授课，用情服务。」教师的招聘通常来自当地。在教师薪酬方面，虽然会因地区差异而不同，但通常是当地的平均收入两到三倍。教师的最终薪酬完全由学生的每个月的得分率而定。教师薪酬是公开透明的，张榜公布的，包括日常工资、研发工资等。此外，还有一套奖惩机制，例如教师如果出现错别字、格式不整齐等错误，将会被罚款。即便工资高昂，孙树波也很难招到合适的老师。「这活很累，对老师要求很高。」总结来看，中科科教在当地老师的招聘上要找的是和他有相同价值观的人，并愿意按照教学中心的教学意图去执行。「首先要从内心深处叩问，你为什么要从事教育？你的初衷是什么？然后你为什么要加入我们的团队？你如何去拼搏？这些都是在讨论道和术的问题之前需要弄清楚的。」好不容易找到老师，但经过培训后能留下来的人只有三分之一，最后能扛得住这个工作压力的人又更少了。他明白这样的老师是很难找的，很多人只愿意把工作当做一份工作，不愿意把工作当做一份事业去拼搏，也不愿意无底线地去宠爱中职生。从术的层面，中科科教会给全国各地集训的教师提供对应本省的职教高考资料，教师在这些资料上进行二次研发，针对本省的往年真题和学生特点编写自己的教案。「例如，山西的学生和宁波的学生，他们的教案是就有很大的不同，因为浙江学生的得分率达到 90% 才能考上本科，河南学生的得分率达到87%才能考上本科，而山西的学生只需达到 75% 即可。对于他们来说，真题就是最好的教材。」再从道的层面，孙树波认为，对于职教高考的学生来说，只能由「不固执的老师」来教。「我们会让学生填写调查问卷，‘你们想要什么样的老师？’收集学生对于老师的期待给老师。」我会问，「这就是学生心中理想的老师，你们能否做到？」中科科教在学校内进行教学交付，与学校开展合作。他们并非一所办学机构，也不招收学生或直接教学，更像是一个提供教学内容和技术支持的服务提供者，业务聚焦于「让中职生考上好本科」，面向中专三年级生及高考落榜生。对于初创公司来说，付出极大成本攻克别人没有解决的难题固然可喜，但他们更希望这些付出和经验是有足够大的市场需求，可以实现快速复制与规模化。「我们之前在山西朔州开展的 32 人实验验证了职教高考方法论的可行性。现在，我们要重点强调这个方法的复制性，然后是规模化，最后是利润。」先来看市场规模。孙树波为多鲸预估了职教高考的市场规模。以每年 500 万人的基数来看，参培率 20%，最低客单价以一万为计，预估市场规模将达到 100 亿元人民币。从毕业生增量来看，全国职教本科录取率今年大概在 3%，2024 年在 4%-5%，2025 年能达到 10%。从 2018 年- 2021 年，全国高职每年都在以 100 万的增量连续扩招。预计在 2023-2025 年，职教高考将迎来政策红利期，而未来几年，职教毕业生每年都将产生超 700 万的增量。其次再来看布局职教高考的可复制性。在孙树波的规划中，基地将以省为单位，在地方当地进行本地化的教研建设和内容输出。除了正在试点的江西朔州试验田外，中科科教预计还将在郑州、太原和甘肃这三个地方铺设职教高考基地，预计学生容量达到至少三千人。在下一步，中科科教预计将重点培训老师，与铺建基地并行。再接着是规模化。在他的规划中，如果全国能建立 100 个集群基地，预计每个集训基地一年能实现一千万利润，每年总利润将会达到十亿。那么，现在从 0 到 10 亿还有哪几步要走？「我的规划是，一年一个阶段，最晚两年就能跑通，就能有利润。」孙树波说道。「有很多人对我们取得的成绩真实性存疑，至少目前越有人怀疑我们，就越能体现我们在市场上的领先地位。」在职教高考领域中，中科科教与其他机构不同的是，「从来不强调名师」，而是以方法加内容为核心，由此培养各省集训基地的省状元，并以此为口碑，实现口碑和品牌的长线运营。一方面是通过「龙鲤状元计划」等实实在在的奖金激励政策，支持职业本科教育；另一方面是多主体对成绩差的学生进行因材施教，分组、分层、分期对基础差的学生开展一对一的小灶课堂。只要实现成绩差的学生能考上本科，基本上能确保 80% 升本率的目标，经过这样 2 年的发展，口碑自然能打造出来，进而能充分以梯度上升的形式实现成绩增长。在资金监管方面，中科科教采取了严格的措施。学生的学费被存入共管账户，这个账户只允许有三个出口：招生费用、教师工资以及在考试成绩公布后需要退还的学费。在达成最终结果之前，这笔资金是不允许被动用的。此举保障了学生权益，也使得中科科教的教育模式更加透明和公正。孙树波博士曾经常说：「在职教高考领域，我们所有的战队，都是为荣誉而战，不让良心焦虑，不让任何一个家长和学生失望。」从定位来看，中科科教研究团队坚持对内容的研发、教学、教务以及大型讲座负责，持续反向赋能当地的合作伙伴，共同推进当地的职教高考的发展。从某种程度上来看，中科科教对合作方的要求极高。「第一要求具备职教高考办学资质，第二是负责招生工作，第三是要有能够容下 1000 人的场地，第四不得干预后端的交付工作。」在众多的潜在的前来洽谈的合作伙伴中，孙树波博士发现一个普遍的现象：很多人只愿意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认为招生是最重要的。但是孙树波和团队的唯一基因和价值观就是全力以赴地帮助中职生考上本科。「只有三观同频，才能成为合作伙伴，我们一直坚持回归教育的本质，做好内容。提升孩子们的心智，训练孩子们的思维能力，补齐孩子们的知识短板，最终成为有思维、有能力、有技能和有本科学历的人。」所以说，只是把教育当成生意，把孩子们当成「猪仔」的人，是无法成为合伙人的。首先招生不易。家长和学生对职教高考还没有太多的认知，绝大部分家长是希望孩子能够考本科的，但是学生自己失去了学习的兴趣和动力。另外，中职生一般都封闭在各个学校，想接触到学生，是比较困难的。但不可否认，当前仍是入局职教高考的最佳时间。孙树波预测，随着家长和学生对职教高考认知的提高，将会有更多的人选择这条最简单的升本通道，职教高考将成为不亚于普通高考培训规模的千亿赛道。其次是教学交付，要真正站在家长角度，确保交付教学结果。「就像淄博烧烤的底层逻辑一样，不坑人。」在山东，职教高考已蔚然成风。早在 2012 年，山东省实施春季高考。先前的春季高考允许普高生报名，但在 2022 年起，已经不允许普高生参加职教高考，以确保中职生升学率。全国推行这样的政策，对全国的中职生来说绝对是最好的消息，剩下的就是中职生之间的成绩 PK 了。职教高考已成为在普通高考之外独立并行的升学通道。2021 年开始，教育部取消本科、专科统计数据分类，只有普通本科。国家在统计口径的时候，已将专科全部划为职业教育的范畴，孙树波预计，未来几年山东模式的职教高考将会在全国统一铺开。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推动现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意见》明确提出，到 2025 年「职业本科教育招生规模不低于高等职业教育招生规模的 10%」。这就意味着全国每年将有不低于 50 万个本科指标惠及中职生，职业本科教育的招生规模和速度都在加速。从社会层面来看，职教高考不仅能将家长与学生从教育内卷中抽离出来，而且有效打通职教到高等教育的通道，有效缓解中考分离的焦虑程度和考试竞争压力。如今，在河南，有业内人士表示：「对于职教高考，如果 2022 年就开始做的话，可能有些过早，因为没有职教高考的政策；如果等到 2024 年再开始做，可能就太晚了，因为一旦别人成功了，别人就有了很大升本率口碑，建立了品牌壁垒；但如果是 2023 年开始做的话，那就恰到好处。」真相如何？谁也不知道今年或明年是何种情况，因为整个市场变化非常快。事实上，唯一可以准确预测成功的方法就是去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