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里为什么潜水要进笼子会有铁笼子

*后面自己把自己写乱了,烂文慎看*带点童话的那种展开,但一点都不浪漫*接近1.3w,正文一发完<<“启禀陛下,东海没有找到。”前来禀报的士兵单膝跪地,向坐在王座上的国王禀报。“那就去南边、西边、北边,我相信总有一个地方会找到的。”玛奇玛抬起手仔细地端详外轮廓修得平平整整的指甲,有些懒散地开口。“是!”士兵慌慌张张地退出去,大殿内顿时没了声响。玛奇玛找那颗最珍贵的珍珠两年了,而不惜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也要找到它原因仅仅是为了满足自己收藏的欲望。大臣们议论纷纷,但都不敢说到玛奇玛面前去,毕竟这个国王的手段他们都是知道的。任谁都知道,玛奇玛并非第一顺位继承人,她不过是杀掉了所有竞争对手,再假传圣旨而已。但无可否认的是,她依然当上了国王,并且她用她的行动证明了她有这个能力。<<今天是各地方进贡的日子,玛奇玛看着从面前经过的几大箱珍惜物件其实不太感兴趣,她果然还是最想要那颗珍珠。最后一件进贡的礼品被推了上来,不同于之前抬上来的檀木或红木箱子,它是个寻常的铁笼子,笼子里面躺着一个半大的少年。因为是昏迷状态,他趴在笼子底部,看不到脸。玛奇玛蹙了蹙眉,她清楚的记得她说过,不要往她的后宫里塞男人,特别是无能无用的男人。不过既然敢拿上来当作贡品,大抵不会是什么没用的东西吧。这样想着,玛奇玛决定静观其变,等地方上的使臣介绍了再说。“陛下,如你所见,这就是我们这次的贡品。不过他可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否则我们也不敢拿到陛下这里来。”使臣娓娓道来。玛奇玛示意他接着说。男人像是得到了鼓舞:“这是我地渔民在北海岸边发现的,我们怀疑他是海族人,因为他可以在水下呼吸,或许可以帮助陛下找到那颗珍珠。”听到是有关于珍珠的事情,玛奇玛稍微提起了点兴致。心中酝酿出一个计划,她对一旁的大臣说:“赏。”那个大臣自心领神会,在玛奇玛手下做事是需要技巧的,这个年过半百的老臣自然明白。玛奇玛的目光落在笼中的少年身上,看着他稍微有些凌乱的金色头发,眼眸里闪烁着捕猎者一般兴奋的光芒:“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哦。”<<电次醒过来时是在床上,脑袋又沉又痛,电次感觉自己都要不会思考了。大脑一片空白,任凭他怎么敲都敲不出个所以然来。实在是没法了,电次决定暂时把空白的记忆撇在一边,环顾四周的环境,是一个不怎么结实的木屋子,房顶还有一块用草皮封着,勉强不会漏雨。电次下了床,赤脚在屋内走了起来,到处都没有人,角落里还有发霉的味道。他打开了门,门外是平铺的沙滩,再过去有一望无际的海,两边是远得模糊的山。现在已经到了黄昏,海与天的分界线处已经可以隐隐约约地看到走来的繁星,海水正在落潮,浪花一下比一下退得远,淹没在余霞中看不清楚,只能勉强分辨山与水。“你醒了。”有一个很好听的声音在左侧响起,电次侧头望去,是一个和她的声音一样美丽的女人。她一头橙粉色的长发,在身后扎成辫子,左右两边各留一缕鬓角,齐眉的刘海,琥珀金的眼眸,唯一和她样貌不相称的是她身上穿的廉价破烂的衣服。她长舒了口气,看上去是放下心来了:“昨天我外出的时候看见你倒在海滩上,就把你救了回来,你一天都没醒呢。”“啊,是吗,”电次挠了挠头发,现在他头昏昏沉沉的,还有些迷糊,“谢谢。”他记得有人跟他说过,这种情况要说谢谢。“对了,”漂亮的女孩儿往电次的方向凑了凑,“你叫什么名字?”电次在空白的大脑中拖出一个词语:“我叫电次,不过我也只记得自己的名字了。”“其他的一点也想不起来吗?”玛奇玛直起身子,眼里不带探究,仿佛是随口一问。电次摇了摇头:“大概是吧,嘶,头痛得想死。”玛奇玛给出了合理的解释:“是撞到的地方吧,我给你包扎过了,但没有药的话,恐怕要很久才能好。”电次才注意到头侧缠着的绷带。“没关系,我很结实的啦!”电次挥了挥手,表示自己的身体十分不错。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很弱。玛奇玛没有说话,她突然蹲下了,是那种毫无预兆的,眼前一空的感觉。玛奇玛脱下了自己的人字拖,是女款的沙滩鞋,虽然看上去半旧不新。“赤脚走路压到石子的话,出血了会疼哦,电次君。”她重新站起来,手指在背后相交,逐渐绞在一起。她往后让了几步,意思很明显。“那,那你呢?”电次有些惊诧,“我没有鞋也可以的!”“不行哦,电次君,”玛奇玛绕过那双鞋,走到电次的面前,食指抵住他的嘴唇,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看到电次君受伤的话,我会心疼的。”玛奇玛说完向电次笑了一下,电次形容不出那种笑是什么,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缓缓张开,或许这就叫“心花怒放”。不知道什么时候,玛奇玛已经走了,徒留一个背影给他,长长的辫子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从晃动的幅度可以看出它的主人心情不错。电次的目光追随着远去的玛奇玛,直至她消失在沙滩的尽头,那里是太阳落山的地方,她好像走进了余晖里,走进了天堂的大门,像天使那样自然从容的、不回头的、坚决的走进去。回过神时头顶的天空已经被墨染了一半,显出蓝紫色的交界。电次低头看见那双女款拖鞋,毫不犹豫的穿上了。虽然自己才第一次见她,但电次发誓,他绝对爱上这个漂亮的女人了。但电次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整个过程净是她在关心自己,自己却什么也没做。他有些懊恼了。下次见她,一定要问她的名字!电次迫不及待地给自己定下一个小目标。<<第二天玛奇玛又来了,和昨天出现的时间差不多。电次结巴几下,才问了玛奇玛的名字。玛奇玛显得很自然:“玛奇玛,我的名字。电次君能一直记住我的名字吗?”她每次来的时候都会给他带食物,有时是一块干硬的黑面包,有时是一些晒好的鱼干,但更多的时候是半桶子鱼。玛奇玛总是四处张望后才偷偷把那些鱼拿进屋子。她说她父亲是渔夫,这些鱼都是偷的,要小心不能被发现。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电次正啃着刚在炭上烤熟的鱼,感觉到玛奇玛情绪的波动,他抬起头望向她。她察觉到电次向她投来的目光,回头看向他,略带歉意地笑了笑:“我,只能找到这些鱼。”电次不理解为什么玛奇玛要露出一副好像很悲伤的神情,他只顾着想怎么说才能让她看心起来了。一时间顾不得吃饭,电次扔下那鱼,信誓旦旦地开口:“鱼很好吃。”他说不出更多,他甚至不知道怎么形容,“只要是玛奇玛给我的,我都很喜欢!”玛奇玛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电次清清楚楚地听见她说:“我知道哦,因为我一直在注视着电次君啊。”电次被突如其来的一发直球打得摸不着北,天堂啊,他想,这里就是天堂。“话说,电次君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吗?”话题突然转变,电次看见玛奇玛低下头去,似乎在为他的失忆而忧伤。“也不是,”电次仔细地回想后有些迟疑地回答,“我也不确定那是不是我的记忆。我只记得那里……好多水,像花一样的草,还有珍珠什么的。”“珍珠?是珍珠蚌吗?我似乎听父亲偶尔提起过,不过捕捉他们太危险,是采珠人才回去做的事。”玛奇玛抬起眼,思索之间开口。“不知道,不过那颗珍珠好像没有什么蚌的东西在旁边……”电次晃了晃脑袋,“其他的就记不清了,后面的事情乱七八糟的,感觉的话,大概就像你说的那种黏成一锅的鱼汤。”“这样啊……没关系,在恢复记忆以前,你就住在这里吧,这附近没什么人来,电次君不用担心的。”玛奇玛笑了,是电次经常看见的那种微笑,只勾一勾嘴角,就轻易摄人心魄。“我要走了,再晚的话被父亲发现我半夜遛出来就完了。”玛奇玛看了一眼窗外的月亮,意识到时间不早,急急忙忙站起来,向电次告别。玛奇玛走后,电次仰躺在床上,枕着双臂,斜视着窗外那轮弦月。窗户是腐烂了一半的木质窗杦,有些青苔爬上窗沿,前几天电次闲得无聊把它拔光了。月亮却是一如往常的皎洁,他不会因为窗台的破旧而拒绝给予月光。电次向天花板伸了伸手,感受着手指在黑夜中自由舒展的快活。“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电次将脸翻向墙壁,继而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算了,他只需要享受当下就好了,其他事情不需要他去管。月光下,玛奇玛赤脚踏进不断退后的潮汐中,她挽起裤腿,丝丝凉意被海水冲进骨头里,让人忍不住打寒颤。她没什么反应,右手提着鞋在身后,左手随意搭在右手的肘窝处。“电次君,真是好骗呢。”她踢起一朵水花,笑着开口,是时常露出来给电次看的那种微笑。她最后停下脚步,坐在已经干了的沙滩上,看海面离她越来越远。“多一个玩具的感觉似乎还不错。”<<“玛奇玛小姐!”电次对于玛奇玛的不期而至更多的是感到欣喜,玛奇玛曾说过,她有时白天也能溜出来。玛奇玛一闪身进了木屋,顺便带上了门。“最近电次君很喜欢这样称呼我呢。”玛奇玛将手中的东西往上提了提,“今天的的晚餐是鱼干哦。”电次显得有些兴奋:“前几天我坐在沙滩上,听到一个人喊另一个超——好看的女人叫小姐,所以小姐应该是对美女的称呼吧。”玛奇玛将用篓子装着的鱼干放在桌子上——假如把旁边那块不大的木墩子看作凳子的话,这确实是张桌子。闻言她似乎有些开心:“我在电次君眼里是美女吗?”“当然是!比那个超好看的美女还要好看。”玛奇玛或许感觉他的语言组织得有些好笑,转过头去努力地憋笑。“为什么这么觉得呢?”玛奇玛再转过来时,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是一如既往的微笑。电次托腮思考半晌,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句话:“嗯,硬要说的话,肯定是因为我喜欢玛奇玛小姐。”玛奇玛微微一愣,但很快恢复常态:“我也喜欢电次君。”“电次君说的喜欢是哪种喜欢呢?”玛奇玛在两个人都平复下心情后问。电次诚实的回答:“不知道,大概是像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吧。”这个回答可以说是很笼统了,但这确实是他能给出的最具体的回答。玛奇玛并没有对这个答案做出什么反应,她像往常一样,毫无波澜地接下电次的话:“我对电次君的喜欢是想要永远在一起的那种喜欢。”不得不承认的是,玛奇玛对于打直球这一块确实很在行,电次经常因为她的一句话就轻而易举地被夺走主动权。电次没有像所有依偎在自己伴侣身上的人一样问“永远是多远”,他自己都给不出这个问题的答案,他舍不得拿这样一看就很复杂很难懂的问题去考验玛奇玛。不知道什么时候玛奇玛已经走到了窗门边,把门拉开,“咯吱咯吱”的响声在她把门打开之前一直回荡在不甚宽阔的木屋里。“电次君,我们去看海吧。”他听见玛奇玛这样说,她的声音仿佛是从很远很远的天国飘来的,轻轻的,又让人无法抗拒,只能被动顺从。电次跟着她走了出去。“电次君喜欢海吗?”玛奇玛低着头缓缓地走在前面,双手背在身后,其中一只手提着断了一根鞋带的塑料凉拖。现在的天气已经不算炎热了,只要不是正午,基本都不会太热。电次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接话:“喜欢。”玛奇玛这次停下脚步,回过头问:“为什么?”她的辫子似乎更长了些,堪堪垂到腰下,鬓角的头发被风吹起来,小幅度的悬空舞蹈。电次把目光投向大海,眼眸里闪动着最纯粹的喜悦,不掺一点杂质,悲伤、忧虑,统统都没有。风同样掀起他的刘海,只不过仍然看不见额头,他的刘海过长了,但并没有人为他剪掉。昨天拆掉绷带时,电次才发现自己的头发不知不觉中已经长到这么长了。“这里是玛奇玛小姐救我的地方,所以我喜欢。”他慢慢地说,每一个都吐露得无比清晰,让人想起半山腰上的和尚撞钟,一声又一声,咚、咚、咚,好像没有断绝一样,将每一次撞击的间隔都拿捏得恰到好处。玛奇玛同样把目光投向海面,海浪一下又一下,冲刷着沙滩,每一次都带走一颗沙砾,而在涨潮的瞬间尽数归还。“是吗。”是一如既往的轻轻的声音,但电次总感觉比起以往少了些温和似的情感。他没说话,因为这句话不需要回答。她再度开口时,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电次在一旁数着海浪扑上沙滩又被扯着倒退的次数,从自己开口说话以来,它一共来回了47次。她说:“我也很喜欢这片海。”他转过头来,笑得很好看,准确来说很标准,是美女都会的那种不露齿的微笑。海仍然平静却不柔弱地涨落,每一次都将海浪推到沙滩上,又不着痕迹地退后,退到目光可及的尽头,再轻轻地踏过来。他们没有再说话,他们都明白,此情此景,已经不需要再多加语言修饰了。电次悄悄地向左边缓慢移动,离玛奇玛越来越近,他没有什么心情看海,因为他每天都能看到,他只想看着玛奇玛。一直这样多好啊,玛奇玛小姐,一起停留在这一刻,向着你口中“永远”的方向奔去吧。电次有些飘飘然地想着。或许这就叫幸福,电次对它给予自己最真诚的赞美。<<玛奇玛还是天天来,除了个别几个实在不方便出门的日子。电次很欢迎玛奇玛,他发现玛奇玛对于珍珠的话题似乎很感兴趣,于是他将自己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了她,即使是梦,或是他从未经历过却刻在他的大脑里的东西,全都一吐为快。潜意识里,他想让玛奇玛开心。玛奇玛总是听着,坐在床沿上,一只手撑着下巴,浅浅的微笑着。玛奇玛的头发愈发长了,即使编上辫子,也能垂到大腿的位置,她留的鬓角也长长了。玛奇玛在听电次讲话时,总是习惯把右边的头发别到耳后,露出完整的耳轮廓。电次刚开始不理解,只是注意到了,偶然一次说到这个,才知道是为了方便和自己交流时可以看到她的脸。因为电次总喜欢站在玛奇玛的右边。电次绝对敢说,那一天是他和玛奇玛相处下来最开心的一天,那天玛奇玛和自己去看了海,一直在悬崖边下的礁石上坐到天黑,她牵着自己的手在沙滩上漫步,这是他第一次和她牵手。电次知道玛奇玛不久后就要告别,他也知道他留不住玛奇玛,玛奇玛不可能舍弃她的家庭,离开父亲和母亲,和自己了来一场说走就走的私奔。今天的离别其实是为了明天的见面,电次这样鼓励自己。玛奇玛前两天带了两根蜡烛过来,都是那种快要烧完的红蜡烛,看上去用不了多久,玛奇玛告诉他,这是在别处捡的,好让电次半夜有的照亮的东西。烛台是没有的,玛奇玛说,没有人会每天换一个烛台,于是只能在沙滩上找了个已经褪色的金属盒盖顶替。“足够了,”电次看着玛奇玛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心里默想,“只要这样,以后也只要这样,只要一直这样下去就可以了。”他本来想拒绝这两根蜡烛,他的视力很好,即使是夜晚也不需要灯光。但这是玛奇玛给的,或许玛奇玛为了这两节蜡烛跑了好几个地方。所以他接过了蜡烛。玛奇玛用随身携带的火柴点燃了蜡烛,不消一会儿,蜡油流下来,接着立刻在烛壁凝固。玛奇玛告诉他,它有个好听的名字叫“烛泪”。“蜡烛也会流泪吗?”电次问,他从来不知道除了人和动物,还有什么会流泪。玛奇玛转过头,那一簇小小的火苗跳跃着,烧得噼里啪啦。“会哦,不只是人,它也会伤心呢。”“伤心……”电次默念着这个名词,如同十八世纪的贵族少女捻着一颗珍珠细细端详那样认真地揣摩这个词背后的含义,他还不太懂伤心的真正意义。不知不觉间,玛奇玛已经走到了桌边,他从篓子侧面的渔网里拿出一把剪子,把包裹着篓子的布取下来。“电次君,我帮你剪一剪头发,太长了。”玛奇玛是这样说的。电次才反应过来玛奇玛已经走到了另一边。听到玛奇玛的话,他才注意到已经垂到眼前的发帘,毛躁的,相互穿插着。他用指尖搓开一处打结的发尾,后知后觉地说:“是该剪了。”玛奇玛右手执着剪刀,刀锋反射着跳动的烛光,红猩猩的,没有月光那样的冷感。那块布却看不清楚颜色了,一眼看过去只觉得红,又红又暖,仿佛掠走了烛光的所有温度。电次无心去揣摩玛奇玛的早有准备,因为他是不会拒绝玛奇玛的。玛奇玛将布平铺在电次的大腿上,将简陋的烛台移到桌子边缘,到勉强能够看清人脸的程度。没有寻常的步骤,用海水打湿电次的头发,玛奇玛直接动手开始剪。电次低着头,或许是意识到睁眼无用,于是干脆闭上,感受玛奇玛剪的每一下动作。“电次君有什么梦想吗?”玛奇玛仔细地修着电次发旋处的头发,可能是为了不让两人陷入冷场,她颇为随意地问道。电次睁开眼睛,即使将眼睛使劲地往上瞟,也只能看到偶尔掉下来的一小缕发丝和眼前玛奇玛近在咫尺的腰身,此刻它被宽大的衣服完全盖住,完全没有看头。发现看不到玛奇玛,他索性放弃这个令他疲累的动作。这个问题其实他从未想过,或许是对于现在的生活过于满意,他没那念头去想很远很远的将来。“要说的话,其实我想见国王。”这是他经过深思熟虑后得出的结论。他感受到玛奇玛地动作停了一瞬,而原因不明。“为什么呢?”她问出这个问题时,同时开始恢复动作的连贯性。电次想起了那些像是梦却可能不是梦的画面,一帧一帧在眼前闪过,里面的人事物都鲜活得像出现在自己眼前一样。海、人鱼、水草、宫殿……全部都清晰得不得了。它们是活的,会动的,会游的,根本不是任何东西可以伪造的。这次电次极其认真地思考起来,比他之前任何一次思考的时间都要长。他似乎准备开始他的长篇大论了:“因为我想亲自见到国王,对他说我的记忆,告诉他海中的世界。”几根头发被溜进来的风吹得满屋跑,电次“呸”了一口,将那根头发丝吐了出去。玛奇玛沉默着,像是知道这句话还有下文。“在那个像是记忆的梦里面,我看到所有珍珠都快要死了。”电次说得有些含糊,因为他自己也解释不清。沉默在他们之间僵持了很久,只有被时不时传来的烧蜡烛时特有的滋滋声打破,然后又任由黑夜裹挟着宁静吞噬着断断续续的细小声响。电次回忆了很长时间,似乎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它们都在向我,呼救。”斟酌用词对电次来说是件痛苦的事情,他所掌握的词语并不能让他每次都准确地表达出想说的意思。“他们在叫我救它们,但它们又似乎不想让我想起它们。”电次的声音盖过烛火偶尔碰到蜡油的滋滋声,取代它成为空间里唯一的可闻声响。他说得很艰难,或许是为了推敲每一个他将要说出的词语,他把每个字都说得很慢。玛奇玛从始至终只是重复着手上的动作,关于电次的话,她只是听着,并不予答复。他最后有些烦躁地压着声音短粗地“啊了一声,从这个字的语气明显可以看出当事人的不耐。“想不起来啊,后面的东西,也说不出来,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电次想抓抓头发宣泄一下情感,又后知后觉地想起玛奇玛正在给自己理头发,他的头顶上可是有一把锃亮的剪刀。于是他悻悻地垂下悬至半空的手,似乎是找不到地方安放,他只能随意地将双手垂在身体侧边。电次最后嘀咕了一句:“反正我一定要见到国王,见到国王我就能把话跟他说清楚了!”他的声音不大,语调却高昂,这句话在这样静的环境中显得尤为突出响亮,一字不漏地落入了玛奇玛的耳中。“我相信电次君的愿望最后可以实现的,”电次想抬头,被玛奇玛用大鱼际按下去,他听到她接着说,“我和电次君的想法是一样的,假如有机会一起面见国王的话,就勇敢地去说吧。”电次看不见玛奇玛的表情,只能胡乱的点头。玛奇玛的双手绕过电次的耳朵,指尖在最底部收拢相碰,将他的下巴抬起来:“接下来剪刘海,电次君接下来不要睁眼,除非我允许了。”电次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他闭上眼睛,任由玛奇玛挥着剪刀。失去了所有记忆的电次仿佛重新来过,一切归零,心性也好记忆也罢,全部从一开始就和玛奇玛难舍难分。电次不会知道,没有人会像他一样毫无保留的付出,也没有一个人会将自己的全身心袒露出来,将命脉放在另一人手中。因为玛奇玛不会告诉他这些。电次最后忍不住睁眼,即使违背了玛奇玛定下的规则,即使碎发很有可能会像刚才飘进嘴里那样悄无声息地附着在眼球表面上,刺痛他的视网膜,大脑会接受到痛感,又传递出来。他将其中一只眼悄悄睁开一点,烛光着实不亮,红晕晕的跳动着,却熔不开窗外愈来愈浓的夜色,只把自己占的那块地烫出一个橙金色的洞。他看见旁边所剩无几的蜡烛,几乎要融化在铁皮盖子上,火焰时不时窜动几下,暗示着风的不稳。玛奇玛右边的鬓角来不及别到耳后,垂挂在脸侧,末梢离火光不过咫尺,看上去一触即燃。电次把那缕头发别到她的耳后,动作像玛奇玛摸索自己的下颚将它抬起一样轻而无声。玛奇玛顿住了,手指调整剪刀尖端向后,而手覆上了电次的眼睛:“电次君不乖。”电次难得没有为自己的行为开脱:“玛奇玛小姐的头发乱了。”玛奇玛没有立刻回答这句话,而是先将手移开,让烛光照在电次的脸上,杂乱的发尾和抿起的嘴唇上,还有此刻正合上的眼睑上。直到那双眼睛睁开,橙红色的火光像被打破的平静水面泛起涟漪一般跳动一瞬,最后安静地卧在清亮的眼球上部。“没关系。”玛奇玛给出迟到已久的回答。她捧着他的脸又重复一遍:“没关系。”电次不知道最后他额前的碎发是如何被修理平整的,他只记得玛奇玛撤走了放在他两膝上的布,他才顿如初醒。那块布在那里放了很久,久到电次已经把它当成了自己衣物的一部分。玛奇玛将那些碎发包裹起来,她准备将这块本就算不上干净的布一齐丢掉。电次其实不解,有话直说算是他的个性,他问玛奇玛为什么。而玛奇玛给出回答的时候显得很正经,和随意散漫的自己形成了鲜明对比。她打开门,月光已经挪到了窗台上,玛奇玛准备走了。她回过头,几不可闻地笑了一声:“因为它的价值到此为止了。”这句话让电次有些摸不着头脑,玛奇玛虽总说些令他费解的话,但这一次跟前面几次似乎都不太一样。他发现思考是无用的,于是晃晃脑袋,从窗户口注视玛奇玛走远的身影。<<当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又或许是很多个,但他只能记起那一个。这个梦显得非常真实,电次第一次感觉真正看到了自己的记忆。他看到一个棕黑发色的女人嘴唇翕动,耳鸣很久后,电次才能听到她在说话,却仍如之前一样不太连贯:“……失去记忆……封印……爱是无用的……抹消灵魂。”电次从梦中惊醒。醒来之前他猛然抬头,撞入一双宝石绿的眼眸中。毫不夸张的说,那种绿色是让人不舒服的绿色,让人联想起毒蛇,更具体一些的描述可能是竹叶青。醒来的感觉不是昏沉或是眩晕,反而像是从深海中挣脱出来,或是溺水的人被拉出水面,电次竟有一种解脱般的畅快。他想起了一切。察觉到这一点的电次跳下了床,顾不得穿上那双有些年头的女式凉鞋,电次几乎是撞开门跑了出去。木质门板在暴力冲撞下显得脆弱,来回开合几下,最后悬停在半开不开的状态。月光下的沙滩与日光下的不同,表面泛着银白的光,远观之下,与海连成截然不同的两种银白。电次从破旧的木屋里跑出来,经过暗得看不清的矮灌木丛,经过亮得反光的沙滩,留下一条呈直线的凹陷下去的脚印,破坏了平坦的纯银面。最后他一脚踏入海中,搅起激腾的水花,海面愈发像月空中抖落下来的碎银。电次一直向前跑着,直到海浪没过他的胸脯,冰凉的海水溅到他的脸上,他才停下动作,呆呆地站在海中心。海面波光粼粼,是因为月光的照耀。电次看见自己的双手变得透明,像海上的浮游生物成群结队地觅食一样,透着光随波逐流。他潜了下去,他知道自己不会被溺死,因为他是大海的儿子,大海不会杀死自己的子民。全身都变得透明,只有心脏处闪着光,电次咕噜咕噜地往外吐着水泡,对于触手可及的光亮却看不清楚。他和所有的珍珠一样,感觉到将要窒息的多余痛感,他也快死了。<<醒来时已是正午,海水不似夜晚之凉,而是偏向于温烫。电次没有淹死在海里。拖动着疲惫的身体前行,仿佛脚上拽着沉重的铁铐,电次每走一步都仿佛要耗尽全部的力气。连抬头的力气也失掉了,电次只能垂着脑袋,任由发丝间的水流到后颈,压弯他的颈椎骨。他忽然注意到沙滩上留下的一排带有红色暗斑的脚印。这个沙滩已经许久未有除他和玛奇玛之外的人踏足了,不用去想都知道这脚印的归属者是谁。或许是应了玛奇玛的话,电次踩到了尖锐锋利的石子,血混进海里,而海依旧蓝。电次毫不在意似的拔掉石碴,迈着步子走出海浪,越过沙滩,穿过低矮的灌木丛,回到木屋。伤口仍在流血,电次从衣服上扯下一条长布,玛奇玛说过,男的不穿衣服也没关系,只要穿了裤子就行。他回忆着玛奇玛给自己换绷带的场景,缠绕、打结,一整套动作完成得磕磕绊绊,试了几次才勉强成功了。电次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计划,如果他的生命只剩下七个自然日的话,那就尽情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电次在这个小屋里待了三天,玛奇玛自那天过后再也没有来过。电次没有出门,也没有尝试打听她的下落,只是等。第四天,电次什么也没带,只捎上了快要烧完的红蜡烛,他快要没有时间了,他必须要去见国王。赶路花了电次两天的时间,因为没有地图,他迷路了很多次,抵达宫殿时,他只剩下一天半的时间了。宫殿门口的守卫几乎在电次出现的一瞬间就伸出银枪,两柄银枪交叉,尖端直指电次的心脏。“什么人?”他们问,隔着厚厚的铁盔,电次听见他们的呼吸的声音。“我要见国王。”电次的回答落在守卫的耳朵里,让他们觉得答非所问。电次没有再次开口的意思,他们就这样僵持着。就这样六目相对过了两三分钟,站在大门右边的守卫咽下一口唾沫,再次发问:“你来干什么的?”“我说了,”电次说这话的时候显得有些不耐,“我要见国王。”守卫没有退让,电次低头看了一眼横在自己胸前锋利的刀刃,然后毫不犹豫地向前走了一步,利器入肉,血从切口处流出来。扎得不深,但已经足以让人感觉疼痛,电次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任由血液染红不太干净的粗布。他重复道:“我要见国王。”守卫没辙了,把电次的手扣住,然后一人按住了他一边肩膀。本来这种情况应该驱逐,或者关进大牢里。但他们记得女王刚登上王座时下了道命令:强行求见者,在卸掉其武力的情况下带进来,她对那些强行求见的人很感兴趣。之前也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事情,但毕竟不多。电次身上什么也没有,裤子像是被人丢掉再捡来穿的,至于身上的那件,说是衣服更像是雨蓬,脚上什么也没穿,不过右脚掌上缠了圈绑得稀烂的绷带。士兵草草的搜了下身后就这样把他扣进去了,期间那截红蜡烛被翻出来,士兵端详了几秒,然后塞回了电次的口袋。一步又一步,脚踩着冰凉的大理石地板,电次才感觉自己到了王宫。右手伸进裤子口袋,他摸到了那截红蜡烛,短的可怜,连烧一次都不知道够不够用。他心里想着:“玛奇玛小姐……”眼前浮现出那张精致的女性容颜。走在他右边的士兵喝道:“喂!老实点!”电次垮着脸没说话,浑身上下散发着流浪汉的气质,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电次已经没力气抬头了,已经走到尽头的生命使他前所未有的疲惫,光是走路就花光了他所有力气。士兵的脚步停下了,电次知道大概是到了。士兵报告的声音铿锵有力:“陛下,这是强行求见者。”明明一看就知道的事情,电次想着,却要这样麻烦的报道吗?王宫里果然是不自由的。电次突然想看看这个国家的皇帝长什么样子,假如是像玛奇玛小姐那样的美女,他说不定会把态度摆的端正一点呢。当他完全把头抬起来的时候,女王陛下开口了:“把他松开吧。”“玛奇玛……小姐?”电次这样想着,反应过来的时候嘴已经快脑子一步说了出去。“是我哦,电次君。”电次看到了那个久违的笑容,是在海边对自己露出过的那种,美女都会的不露齿的微笑。士兵松开了电次,站在两边待命,但都时刻警戒着他的动作。只要自己有一点异动,电次相信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拿下。他向前踏出了一步,但及时收住了第二步。“玛奇玛小姐是国王吗?”“答对了,电次君。但是没有奖励。”玛奇玛回答得很快,就像她早就料到电次会这么问一样。金色眼瞳里螺旋的纹路,就像是向水中扔了一颗小石子后荡出来的涟漪,扩散开来,越来越淡。玛奇玛是水,而他是石子,不论是多么微小的石子扔进水里都会产生涟漪,而他却狂妄的高估了自己。他低下头,把这些事情一并甩在地上。他抬起头面向玛奇玛,对她的称呼是“陛下。”玛奇玛微笑着没有作答,电次知道她在示意自己说下去。一如在海岸边那个破旧腐烂的小木屋里那样,在那里玛奇玛总是撑着脸微笑着听他讲话。“我这次来是跟你说海里的事情。”电次突然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该说的他早就和玛奇玛说过了,只是没跟国王说过而已。“我知道。”玛奇玛回答,声音轻轻的,比起冷峻更多的感觉是舒适。但这并不代表冷峻完全消失了。“玛奇玛小姐,”电次开口,不再尊称她为陛下,玛奇玛对大臣做了个停的手势,“我们到外面去吧。我记得你说过,你的家里可以看到海。”玛奇玛走下王座。两个守卫在玛奇玛起身的瞬间就擒住了电次的两边肩膀把他拉到一边,在玛奇玛从他们面前经过之后,他们将长枪交叉,挡住了电次上前的路。到了个空旷的地方,从这里可以看到一览无余的大海。现在不是早晨或傍晚,是上午,看不见涨潮落潮,只能看见海浪永无止息的拍打海岸。没有海鸥飞起来,或许是因为今天不算晴朗,只有一两只黑色的海鸟乘着风起飞,略过了海岸线,钻到远山里去了。玛奇玛转过身,她身后有几个大臣,清一色的穿着黑色朝服,带着黑色帽子,黑压压的,让人想起刚刚那两只黑色海鸟。两个守卫松了手,拿着长枪站在两边,看上去非常敬业。海浪的声音隐隐传来,电次分辨出是它踏上岸来了。“玛奇玛小姐一定要找到那颗最珍贵的珍珠吗?”电次额前的刘海被风扬起来。海风带着咸咸的味道,吹久了的皮肤就像晒过的盐场。“一定哦。”那圈涟漪变得深邃,本来属于小石子的位置仿佛成了独立的深潭,看不见底。说完这句话后所有人都沉默了,众多的呼吸声交织缠绕,在空旷的天地间找不到北。电次与玛奇玛相对而立,仅仅几步之隔,电次却已经失去了冲上前拉住玛奇玛的手的权利,她是国王。风呼啸而来,又迅速离去,好像是世界呼吸的声音。玛奇玛披着黑裘披风,右边留长的鬓角一下又一下地往左边飘。她没把那一缕乱发别到耳后,她的双手隐没在披风下。风吹的最猛的那一下,那缕橙粉色的长发飘起来,盖在了玛奇玛的脸上,横在眼睛下方,但它很快又落下去,风小了。沉默的时间何其长,电次在长发归位前终于开口,结束了自玛奇玛说出那两个字后第74次呼吸。“玛奇玛小姐,说到底,最后我果然还是喜欢你。所以说,如果你真的想要珍珠的话,就把我拿去吧,我应该会很有用。”玛奇玛歪了歪头,有些不明所以。电次没打算跟玛奇玛解释他的话,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他能听到自己肉体逐渐死去的声音。玛奇玛走后的那个晚上,他冲出了门。后来在海里泡了半天后,他想起了自己遗失的所有记忆,一分不差。他是这一代新生的珍珠蚌中的蚌王产下的珍珠,也就是玛奇玛一直在寻找的,最珍贵的珍珠。因为每一代珍珠蚌的蚌王只会产出一颗珍珠,所以这颗珍珠都极受重视,这几年人类国王捕杀珍珠蚌获取珍珠的行为愈发猛烈。东海的海后和海王商量过后,一致决定先把那颗珍珠封印在海后所用的权杖顶端的水晶球中。虽然迟早有一天沉睡在珍珠里的珍珠精会化形,具备了逃离水晶的能力后,他一定会逃走,但海后还是决定先保全这颗珍珠。在封印电次前,海后私自做了一个决定,她找到了女巫,请求女巫为电次另外设下封印,保护他一生平安,直到下一代珍珠蚌成长起来。女巫欣然答应,不过她讨要报酬时也一点都没有留情分。她开口要了电次所有的情感,作为交换这个临时的“平安符”的筹码。临走时,女巫对海后说:“但是假如他爱上了人类,这个封印会逐渐失效,爱愈深,封印效果愈弱。当他想起一切后,他的生命就只剩下七天了,在这七天内,假如他向爱人告白,会立刻死去。”海后点头,表示自己已经了解。女巫走了。海后看着光芒逐渐暗淡下去的封印法阵,她喃喃道:“这是封印,也是诅咒。”视线变得清明,他看见自己的身体像烧焦的纸一样化成碎片随风飘走,他在死,在崩塌,在没有火的地方被烧成了灰。他看向玛奇玛,而伸出去的手变得透明,边缘正一点点被看不到的无名火点燃。他接上海后的话,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说:“而它的名字叫做爱。”深不见底的眼睛一眨一眨,也在眼前变得清晰起来。他终于从金色的潭底浮上来,一圈圈涟漪激荡开了,向着很远的地方推进。小石头浮了上来,那双眼不再像深潭。电次向玛奇玛露出了一个不露齿的微笑,风一吹,他已经没有了人的形状。最后他说的那句话跟着风吹向玛奇玛耳边:“玛奇玛小姐,珍珠不在海里。”这次的风很温柔,只轻轻的扬起玛奇玛的鬓发,拢到耳上,然后轻轻把它放回原位。玛奇玛从始至终没有说话,他看着电次完全变得透明,像蚌壳被撬开壳放在阳光下暴晒一样,逐渐把肉体烧焦毁掉,就这样死去。在电次心脏位置落下一颗珍珠,很漂亮的珍珠,毫无征兆的出现后落在没有了人支撑的裤子上。玛奇玛看到它来回滚动几下,最后停在只剩下一丁点的红蜡烛旁边。“是的,”玛奇玛亲自拾起了那颗珍珠,以及那截蜡烛头,她想着。然后她望向海面,广阔又包容的大海自此失去了自己的亲生儿子,珍珠死了,不会再生。“珍珠不在海里。”她轻轻地说。风没停,但也不喧嚣了,连发丝都无力抬起。——在你心里。END————————最后解释一个设定,就是47和74两个数字的寓意,算是一点私心吧:47为吉数,意为开花之象;而74为凶数,意为残菊经霜。这篇文我从去年开学(9月)写到今年开学(2月),总体没达到我的预期,因为总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卡住,写不出来。作为新年第一篇文(无论是农历还是阳历的新年)算是开了个好头吧,因为我很喜欢这篇的设定,有缘可能出个后记什么的。总之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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