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想蜜雪儿加盟费多少钱膜玲珑,有没有朋友帮忙劝劝!!这个品牌咋样啊到底?

娱乐圈对于女星来说,向来是争奇斗艳的场所,那么“换脸的魔术”也是时常出现。像是打个去皱针、割个双眼皮,那都不叫什么事。但偏偏就有一些女星,整个就是一个“大换头”,还非得咬住口说自己是“天生丽质”,杨幂从“嫩牛五方”变到锥子脸,杨颖从“大嘴妹”变身为混血颜,就连男明星黄晓明、贾乃亮都用了换头术,这些人,还非得说自己是“长开了”或者“拔牙了”,你们真当观众傻吗?杨幂&刘恺威——换头夫妻组杨幂的换头术可以称之为最经典的案例了,典型的不仅仅是杨幂脸型的改变,还有她和自己粉丝的“死不认账”。杨幂本人不止一次的公开表示,“我当时拍李少红导演的戏,拔掉了4颗牙,脸一下子变瘦了!”杨幂的粉丝更是问候别人全家,“你们除了拿修过的脸型图片黑杨幂,还能用什么黑她?”那我们就来看看杨幂的“腮帮子”,到底都去了哪?大家都知道杨幂是童年出道,4岁就在《唐明皇》里演了小公主,那时的杨幂是比较玲珑可爱的,但是由于年龄太小,也看不出来个一二三。直到升入初中后,杨幂开始参加了杂志拍摄,其基本长相就一目了然了,灵动的大眼睛和娇俏的鼻子,这都没有什么问题,但这个“大方脸”也是有够瞩目的,下颌角处比现在可以说是宽到离谱,因此得名为肯德基的“嫩牛五方”。杨幂在演《神雕侠侣》的郭襄时,脸上的胶原蛋白很明显,这样的方脸型也让她本人显得更清纯,不过为了符合古装美人的鹅蛋瓜子脸,杨幂还是动了个“大刀”,采取了当时最流行的“一刀切”下颌角,还改善了自己的鼻小柱以及双眼皮。这下子没了“心腹大患”的杨幂,也确实开了挂,像是《仙剑奇侠传》《宫锁心玉》《北京爱情故事》,几部剧直接将杨幂捧成了当红四小花之一,坐拥7亿身价。但是杨幂整容的后遗症,也很明显的凸显了出来,那就是由于当年技术不成熟,导致的“二次折角”,随着年龄一大胶原蛋白流失,杨幂的脸上“挂不住肉”了,还在下巴旁边又挂了“二下巴”,除此之外,杨幂的“大鼻孔”如今也成了“景点”,鼻孔外翻到非常夸张的地步。甚至还有人为其做了个“插座表情包”,为啥杨幂的鼻孔翻了?就是因为切鼻小柱切得太狠,导致的鼻翼退缩,而且这个改变是不可恢复的,这就是为什么那么在意外形的杨幂,如今却没有缩小鼻孔的原因。就连“疯言疯语”的郑爽,曾经都在镜头前承认了,记者问郑爽,“有人说你整容了,还有人说杨幂其实也整了,你要不要帮她说句话?”郑爽直接说,“那很正常啊,在娱乐圈?”杨幂当时的尬笑脸都挂不住了,干啥还“死鸭子嘴硬”非说自己没整过容呢?杨幂动了不少刀子,这位前夫哥刘恺威更是没好到哪里去!刘恺威前几年以“儒雅大叔”的形象,吸引了不少年轻粉丝,但早年他出道的时候,看看单眼皮、这大鼻子、黝黑的脸,还儒雅吗?1995年的时候,刘恺威和老爸在《真情》就是以这样的脸出道的。后来刘恺威开始演爱情剧中的“霸总”,就开始调整了五官。比如说从单眼皮变成了较为含蓄的扇形双眼皮,鼻翼变窄、鼻头变高。更为重要的是,刘恺威的下颌角也收了进去,根据现有的资料来看,刘恺威内收的程度不算大。到底是打了瘦脸针,还是轻度磨骨就不好说了,但不论是哪种,要说刘恺威是“原装总裁脸”,那就洗洗睡吧!杨颖——“大嘴妹”自证无整容这几年杨颖和杨幂的关系一下子就好了起来,有不少人调侃是因为俩人有共同的兴趣爱好,那就是“不停的换头”。并且杨颖的换头史,其实要比杨幂早了好几年。早在13岁的时候,杨颖就去到了香港打拼,并担任了摄影沙龙的模特。据传当时有一个日本的老板看中了杨颖,就开始一手打造这个有着“突出特点”的混血儿。首先杨颖的肤色太过暗沉,甚至是显得有些“脏兮兮”的,对比现在白到发光,那美白针肯定就不能缺位。其次她的下巴也和杨幂有着同样的问题,太宽太大,连带着龅牙型的下巴,有了些“东南亚风味”,为了彻底解决这一问题,杨颖甚至还锯掉了牙。因为正常人的牙齿,从牙齿中缝往两边计算,一般是左右各七颗,但是杨颖的牙齿数量少得离谱,连带着那块下颌角也不见了,这种整容手术,当年在日本的龅牙妹群体中“正流行”。其他的就是杨颖的鼻子变得小巧精致,扁平的下巴和额头“平地起高楼”了,前者可能是做了鼻综合,后者有可能是自体脂肪填充或者植入膨体。之所以这样猜测的原因,就是因为人的胶原蛋白,随着时间的推移会原来越少,但杨颖十四五的时候“扁到几乎没有”,年龄大了还饱满了起来,这就有些不符合常理了。杨颖对此的解释就是,自己做了做正畸正颌手术,外加拔了4颗牙,才从小丑女变成了如今的混血颜,在这给大家普及下什么叫正畸正颌,通俗来说,正畸改变的就是牙齿,主要是为了将错位的牙齿移动到正确的位置上,而正颌就是将不协调的上下颌骨切断、移位,恢复到比较协调的位置。这种联合手术是整形手术的一种,顶多改变的是下颌的走向,所以杨颖说自己做了个联合手术,就达到了如今的效果,确实是站不住脚的。随着整容风波越来越大,当年还没和黄晓明离婚的杨颖,为了自证“天生丽质”,还去找了个医生“徒手鉴定”,发了个全程的“澄清视频”。医生祁佐良先是观察了杨颖的眼皮、下眼睑,又用手不停地按压杨颖的面部,还拍了个CT片,全程搞的是“确有其事”一样,但随后就被一批专业整容医生打脸“作秀”,双眼皮如果是韩式三点根本就无伤口。自体脂肪填充,只有大量的情况下才能被有经验的医生摸出来,下颌角如果磨骨量小,就算是拍X光也是很难鉴定的!说来说去就总结为一句话,“纯属作秀,没啥用!”而且杨颖的假体多次在镜头前现了原形,像是透光的硅胶鼻子,饺子一样的下巴假体,一堆证据在前,为啥就非得说“我没整容呢?”更为重要的是,如今杨颖将自己标榜为“演员”,曾经还口出狂言说“我就值八千万”,那你把“自证整容”的精力放在自己的本职工作上,才是最正确的做法把?杨紫——“硅胶脸”是因为我长开了这几年杨紫的作品遍地开花,其本人的口碑也是好到飞起,不论是从私生活还是从日常工作上看,杨紫都会收获到大众的支持和好评,但是她的脸,也是实打实的“变了”。当年杨紫在演完《家有儿女》后,宋丹丹就苦口婆心的对其劝阻,“孩子,你都长成这样了,咱就别进娱乐圈,这个圈子还乱,你去好好学习吧!”那宋丹丹就是因为知道,娱乐圈是女星美貌的角斗场,才这样叮嘱孩子的啊!可这几年,杨紫却多次营销自己的“美貌”,我们回过头看看,当年的小雪究竟算不算是个美女呢?在演《家有儿女》的时候,杨紫的长相非常“邻家女孩”,一笑有两个小酒窝,赢得了不少人的喜欢,但是大饼脸、高颧骨、宽鼻头也是实实在在的,这也是宋丹丹劝她不入行的原因,“不是大美女,你进什么娱乐圈呢?”后来杨紫非要在娱乐圈凭借“演技”杀出一片路来,就在《战长沙》里和霍建华演了个夫妻档,其演技是没有什么问题,但大家一致的口径就是,杨紫长得不好看啊?完全没有女大十八变!从这往后,或许是为了提高自己作为女星的标准,杨紫就开始动脸了。最典型的就是她在《龙珠传奇》里面,因为一张“馒头脸”而出圈,脸部肿胀的十分明显,就像充了气一样,而且杨紫的鼻头也缩了一大块,最起码和她刚从北影毕业时,是有着很大的差距的。《青云志》这部剧里,杨紫和男朋友秦俊杰共同出演,其中好几个镜头,她的额头凸起了一整个“大包”,这怎么看也是有填充物啊!杨紫的出圈作《香蜜沉沉烬如霜》,属于一部情节十分虐心的作品,所以哭戏是有不少,但是杨紫每次一做“大动作哭戏”,她鼻子上的“一根根线状物”就这样凸显了出来,有不少医美界人士还以此打起了广告,“不要做线雕隆鼻,就算是明星也无法规避后遗症!”杨紫对此的解释是,第一,她本人有过度减肥。为了演好仙侠美人的角色,杨紫本人暴瘦了18斤,所以脸上有了奇怪的纹路。其次,她演《家有儿女》的时候还小,人还不能“长开了?”中间杨紫开了不少次澄清会,“我觉得整容很正常,但关键是我没有整,你这样说我就很反感,难道你11岁和22岁长得一样吗?”所以大家觉得杨紫究竟是长开了,还是“死鸭子嘴硬”呢?男星组——华晨宇、黄晓明、贾乃亮华晨宇这个明星属实很有意思,前不久甚至有有粉丝称他为“东方的迈克尔杰克逊”,说的就是华晨宇“独一无二”的才华。但是我相信很多人知道他,都是因为两件事,第一是差点吓死人的“作法演唱会”,第二就是那句多年的纯情男生,突然来了句“是的,我们有一个孩子。”早在10年前华晨宇就通过《快乐男声》出道了,而且还是大赛的总冠军,那时的华晨宇戴着个黑框眼镜,肉肉的鼻头,黑而宽的面部结构,显得比较内向和邻家,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华晨宇开始“光速换头”。鼻翼缩了,下颌骨切了,锥子下巴也给“整出来了”,更为惊人的还是他这个肤色,直接从“非洲人”变得比“白人”都白,其长相还越来越变得“阴柔”,你别告诉我这也是“长开了”?但是整完容之后,华晨宇的粉丝“骤涨”,外加着一批小迷妹前呼后拥的,他一步步登顶为如今歌手界炙手可热的艺人,所以大家觉得这种变化,真的算好看吗?多年前有人提了这样一个问题,“黄晓明有什么黑历史吗?”答,第一是他老婆杨颖,第二应该算整容?北影著名教师崔新琴曾经说过,当时黄晓明考北影,考啥他都不会,我就是看他长得周正,才破格收入的!所以黄晓明的原生长相到底是啥样?有一个电视剧《年华似水情似火》,里面的黄晓明是长这个样子的。眼皮是内双,鼻子也不秀气,脸部走相也没什么霸总风,总的来说气质和现在是差了一大截子,但是黄晓明却极为排斥整容一说,“我就长这个样,我爷爷我爸和我,都是一个模子刻的,怎么他俩也是整容了么?”后来黄晓明离职的助理曾接受过媒体的采访,他倒是力证前老板“打针但并未动刀”,“黄晓明之前的脸比较肉,为了上镜经常去香港打瘦脸针,每半个月打一次,其他的地方他倒是没有动过。”黄晓明的现任助理也多次辟谣,“因为他容易胖,所以现在的饮食已经不吃主食了,主要就是吃蔬菜沙拉,说黄晓明变脸简直是无稽之谈!”所以大家觉得黄晓明究竟动没动刀呢?之前被称为“小可爱”的甜馨第一次上节目,很多观众就疑惑了。怎么你妈妈李小璐那么漂亮,老爸贾乃亮也很帅气,这孩子咋长得一点也不漂亮?不过你要是看看早年的贾乃亮,就知道如今的甜馨其实算“随父母随的贴切!”贾乃亮是从19岁时进入的娱乐圈,随即这个脸就跟着变动了,五官扁平、鼻短、大小眼加上厚嘴唇,贾乃亮刚出道的长相可以说是沾了点土气的。所以在连演多部剧不火的情况下,他开始了两头战术,一个是追求最年轻的影后李小璐,另一个就是去换脸。从单眼皮到欧式大双,从大咬肌变为小v脸,从短下巴变为舒展线条,这都是贾乃亮“苦下的功夫”,并且由于观众对于男星的颜值微调,感应度不算灵敏,所以贾乃亮就在拍戏的过程中,实现了“外在的蜕变”,这才有了上到《爸爸去哪儿》,不少女粉丝狂为贾乃亮应援,“长得又帅,又疼老婆的男人哪里去找?”特别是“头发门”爆出后,贾乃亮又凭借人设和长相,收获了大批大批的迷妹,他本人也正式回应“没有整容一说,只是自己爱健身!”这话说的,也真是掩耳盗铃了!结语其实对于娱乐圈人士来说,整容真不是什么大罪过。就像倪萍曾坦言,“所有明星都整过容,就连我这样的,都得定期去打针,整就整呗,都是为了上镜需要!”但偏偏以上那些大换脸的明星,硬是吃着外形红利,还得立起自己“天生丽质”的招牌,这又是何必呢?而且这几年娱乐圈的“饭圈文化”盛行,明星作为公众人物,一言一行都会引起粉丝的关注和效仿,你这明明白白的整容,再鼓捣一批年龄小、正处于塑造世界观的小粉丝,为自己摇旗呐喊证清白,甚至互相谩骂攻击他人,真的大可不必!如果你是歌手,那就拿好的歌曲来征服观众,如果你是演员,那就为大家奉上经典深刻的作品,一昧的力证“颜值天生”,不仅毫无意义,而且永远不会在领域内,获得真正的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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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不速之客  “我师傅在青藏高原举行天葬的时候,我才十一岁。”  “那些挎着藏袍的喇嘛先用狗肉将一些零散的秃鹫引来,我抱着师傅的桃木匣子站在最里端,眼睁睁的看着一群又一群乌压压的食肉者将他逐步分食,最后只剩了几根森森白骨留了下来。”  我点燃屋子里的沉香,望着灵堂前供奉着的三根黄白色的肋骨。  门口站着的男人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拦住了门外所有的阳光,一丝不漏。  “您好,请问您是白易大师的高徒白伶小姐吗?”男人挡了半个小时的太阳,语气稍有不快,但看得出来他已经是竭力忍住脾气了。  “先生,清明节我是不接客的,这是我师傅定下来的规矩。”  他一个大步迈上前来,拽住我的手腕,然后猛地又缩回手去。  我回过身来看着他,长眉桃花眼,薄唇长颈,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酒气。剪裁得体的西装穿在他的身上,凭的挺拔潇洒,一看就不便宜。  “你,你的手怎么这么冰?”他支支吾吾的说。  我垂下眼皮,走到一旁的红木摇椅上坐下。  “白伶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妈妈吧,她被鬼上-身了!”男人绕到我的面前来,屈膝半跪在我的面前,“我是薛阿姨介绍来的,她说只有你才能救得了我妈妈了!”  以前师傅在世的时候,总喜欢挂在嘴边的有两件事:一是色字头上一把刀,二是清明节概不接客。  我从下到上扫了他一眼,不客气的说:“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啊?什么?”  “人有人的规矩,鬼有鬼的规矩,不管做人还是做鬼,都不能随便乱了规矩。”  他这才反应过来我说的话,“白伶小姐,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你要是不帮我,我妈妈就要死了啊!你要钱吗?多少钱都可以,我给你!”说着,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到我的手上。  XXX执行总裁江晋久。  我看了一眼,问他:“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你知道你父亲为什么给你取这么个名字吗?”  他摇了摇头。  “江晋久,禁酒为幸,贪酒为弊。”  他就这样半蹲在我的面前仰视着我,眼神有些迷茫,好像是在认真思考我话里的深意。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先生,你既然都不信我,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帮忙呢?你应该去找医生。”说完,我站起身来。  被我说中了心事,江晋久整个人都有些错愕,他结结巴巴的解释说:“不不不,不是的,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  “只是不信鬼神之论。”  “对,我不信鬼神。要不是我妈妈突然出现这样的情况,我是绝对不会……”见我把话都挑明了,他眉目间的神色反而镇定自若了许多,他无奈的苦笑了一声:“白大师,只要你能救我妈妈一命,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此时膝盖着地,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棵傲然独立的青竹,香远益清,亭亭净植。  我冷笑一声,反问他:“要你做什么你都愿意?”  他斩钉截铁的说:“是!”  “那我要是让你用身体帮我养小鬼呢?”  “啊?”江晋久细长的眉紧紧的蹙到一起,想了一会儿,然后坚定的看着我说:“我愿意。”  我倒是不好奇他的回答,因为每一个曾经来这里有求于我的人,无论男女,办事之前都是一口又一口的叫着我白大师,扬言事成之后要为我鞠躬精粹,死而后已。更何况还是这么一个不信鬼神,看起来只相信自己的男人说的话,更是不足为信。  我用手支着下巴,问他:“要是我救了你妈妈,你愿意到这里来侍奉我和我师傅一辈子吗?”我指向灵堂上的几根白骨。  江晋久表情凝重的回答了我:“好。”  我无声的笑了出来。  “走吧,带我去看看你妈妈。”  他眉头一松,脸上挂着笑意,喜不自胜的拉住了我的手腕。  这一次,他没有和刚才一样立刻松开手。  2 白华之怨  江晋久说:“我工作忙,很少有时间在家陪她,所以偶尔也就是一个星期回两次家。可是一个星期以前,我妈的身体就开始一天比一天差,而且经常无意识的昏倒,醒过来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带她去医院做检查,医生说她身体健康,没有什么大碍,还说昏倒只是意外。可是我觉得哪有这么意外的事,我这一个星期已经碰到她晕倒七次了,一次比一次的时间长。”  “除此之外,你妈妈最近还有什么不同于常人的地方吗?”  他开着车,眼睛正视着前方,半响才咽下一口口水对我说:“我妈最近老是穿着一身红衣服,怎么劝她都不换下来,那身衣服还是我爸妈结婚的时候穿的,是中式旗袍样的。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回家看到她穿着这衣服就觉得浑身发毛。”  冥婚。  这么大年纪的女人被恶鬼缠身,倒是很少见啊。  我接着问:“你爸死了多少年了?”  他猛地一踩刹车,震惊的问:“你怎么知道我爸死了?”  我耸了耸肩,“你家是什么情况,都在你脸上写着呢。”  他难以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又说:“好吧,不管你是怎么猜到的,我爸死了十多年了,我妈这么多年身体一直很硬朗的,也没出过什么毛病。”  “那你是怎么知道你妈现在不行了的?”看着他抿紧的唇瓣,我解释了下:“我是说,你是怎么得知你妈妈被鬼上身了?还这么肯定的来找我的?毕竟医生都说了你妈妈没有生病。”  江晋久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开口:“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个薛阿姨,她住在我家对面,我妈出门逛街的时候在外面晕倒了,正好被她遇到,她后来接连遇到过几次,就上门来找我,她跟我说她女儿之前也是这样闹了几天,后来听人介绍,来同仁街找了你之后就好了。”说到这里,他偷偷的看了我一眼。  我看着车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有些好笑道:“我只是一个开香纸铺的,哪有她说的那么能耐。”  “不管怎么样,只要你能治好我妈妈,我一定会说到做到的。”他又补了一句。  我闷声一笑,轻声道:“你也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这种日子……唉,算了,你还是把车开快点吧,能不能解决你的问题,我现在也不敢确定,我得先看看情况。”  江晋久为难了一阵,终于还是问出了口:“那个,白大师,我能不能问问你是干什么的?”  “我吗?之前有人叫我神棍来着。”  江晋久“哈哈”笑出声来。  开了将近一个半小时,终于来到了一栋白色别墅楼下。  我下车的时候,天边还挂着一轮欲落未落的红日,斜斜的插在地平线上。  果然是有钱人家,豪车别墅一应俱全。  一阵凉风吹过,我搓了搓手臂环抱住自己,“啊,今天晚上人可真不少啊……”  江晋久刚停好车,听我这么一说,他漆黑的眸子左顾右盼,“人?在哪?”  “你看不到,不代表没有。”  他闭了口,总算不再好奇。  清明节是鬼门打开的日子,大多数亡灵都会选择在这一天回到自己死亡的地方。所以此时此刻,他家别墅外的街道上撒满了冥纸灰。不仅如此,看着江晋久穿过一个又一个的鬼魂身体,我视而不见的跟着他进了门。  唉,难怪师傅总说不要在清明节接活干,这纯粹是给自己找麻烦。  “晋久,你怎么回来了?”一个长卷发瓜子脸的女人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江晋久看了看我,我冲他摇了摇头。  就只听他冷冷的说:“你怎么会在我家?”  那个女人熟络的走上前来,袅娜的身姿让人看得嗓子发痒,她一屁股把我从江晋久的身边挤走,娇笑着说:“我听张叔叔说阿姨最近身体不舒服,所以就特地差人买了点补品来探望阿姨。”  江晋久的眉头又不动声色的聚拢起来,他冷酷无情的拨开身侧的人,声音中透着一股冷气道:“你的好意我替我妈心领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说着,他厉声喊道:“李嫂,帮我送欧阳小姐出去。”  几乎是一转眼,江晋久在对上我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换了一副嘴脸,他像个孩子一样瘪了瘪嘴,冲我道:“烦死了,每次看到这个女人我都要倒霉,走吧,我带你上去看看。”  我有点反应不过来,直到他拉住了我的手,领着我上了楼,我才渐渐恢复了一丝清醒。  师傅常说,让我不可近男色,原来是这个意思么?  这好像,是他第三次拉我的手了?  【2016/06/16星期四晚上回来写,睡个午觉卧槽好困啊……】  3 恶鬼缠身  “  等等。”  江晋久身形一顿,侧过脸来看向我,“怎么了?”  我的脚踝上突然传来一阵刺骨的冰凉。  “砰!”马上,我整个人被一股大力扯倒在地,江晋久瞪圆了眼,一脸写满了震惊。  刺骨的凉意顺着小腿往上蔓延,我闭紧眼,咬破了舌尖,大喝一声:“出来!”  江晋久赶紧扶起我,脸色被吓得刷白,他吞吞吐吐的问:“你,你怎么了?”  我没有理他,而是看向头顶,那个身穿明朝大红袍官服的男鬼倒立在天花板上,整张冒着黑气的鬼脸悬浮在我的身体上方,他对着我挑衅的伸出了紫红色的长舌。  好似在说:谁让你多管闲事。  我的四肢重新获得了支配权,我抓紧江晋久的手,“去找一根绳子和白酒上来。”  他看不见男鬼,只是一个劲的问我有没有事。  “你要是相信我就不要多问。”  江晋久茫然无措,但还是选择相信了我,他不放心的放开我,下了楼梯。  这时候,男鬼顺着装修奢华的墙壁爬了下来,他盯着我嘴边的血迹,眼睛里闪着红光。  “你竟然能够看见本官。”男鬼的声音稍显干涩生硬,想必是很久没有开口说话的缘故。  我轻声一笑,就势盘坐在地上。  “你是个好鬼,为什么要害她?”  男鬼也学着我的姿势怪模怪样的一坐,他咧着洁白的牙齿冲我笑,“本官还未婚配。”  我哭笑不得。  “你怎么就看上这么一个老太太了?”  他生气的说:“她救了本官,本官要谢她,自然以身相许。”  这个说法倒是新鲜。  “那你可知你这是在折她阳寿,而并非感谢她的救命之恩?”我问。  正在说话的功夫,江晋久手里拿着一捆绳索和一瓶茅台走上楼来。  他脸上的表情呆呆傻傻的,“你怎么坐在地上,你没事吧?”  男鬼和我一同看向他,在江晋久眼中,我正在对着空气说话,“你如果真想感谢她的救命之恩,我建议你趁早离开老太太的身体。”  接过江晋久手里的酒,我递给男鬼,“这是阳间的好酒,你尝尝。”  江晋久屏住了呼吸,自动站到了我的身后。  我转过头去对他说:“这里没事了,你进去看看你妈妈,然后用绳子把她绑在床上,要保证她下不了床。”  男鬼听我一说,原本接住我递出的酒的手转而掐住了我的脖颈,酒瓶与地板清脆的亲吻碰撞。  江晋久虽然看不见什么,但是他却清楚的看到酒瓶停在了空气中,短短几秒钟,转而又掉落在地。  我下巴被迫抬高,男鬼凑近我的脸庞,“谁也不能分开我们。”  我被他掐得说不出话来,只能苦笑,但我的双手却还能动弹,我从身后狠狠地一推,江晋久呼吸急促的打开房门,飞速窜了进去。  男鬼见势,急忙想要去追。  我一把扯住他的头发,只听“撕拉”一声,好像是头皮被撕裂的声音,他怒目瞪来:“岂有此理!”  我环顾了四周一圈,二楼布置简洁,只有楼梯口两个青花瓷样的长颈花瓶摆放在那儿。  “你这样做对得起自己前世的结发妻子吗?”我拽紧他的头发,死不松手。  而他也反过身来贴紧我的身体,一股阴冷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  “你说什么?”  我继续和他拖延时间,“我说,我知道你前世的妻子葬在哪里,我可以开天眼带你去找她。”  他掐住我脖颈的手总算停止了用力。  正在这时,江晋久打开房门,只见我双脚离地三寸,被凭空挂在半空中。  他扑了过来,我双手一松,男鬼被他撞得飞了好远。  奇怪,江晋久为什么能够碰到他的身体?  我一把拉住江晋久,趁机跑进房间,将门反锁之后,我咬破中指,在门上画了一道血符。  江晋久喘着气,看着我。  我低下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才发现自己脖颈上印着一个青紫色的手指印。  他还是不敢相信,“刚才有人掐着你的脖子吗?”  我怕吓到他,摇了摇头说:“你记住,无论看不看得见,都一定要听我的话。”  他郑重的点了点头。  来到他妈妈床边,我才想明白了为什么这个男鬼会死活缠着他妈妈不放,声称以身相许。  天蓝色的大床上安静的躺着一位女人,她看起来不过三十岁出头,保养得极好的面庞上纹了一双柳叶眉,小巧的鼻子下面镶嵌着一张樱桃小口。这哪里像是江晋久的妈妈,就算说是她老婆都不为过,也难怪了会被男鬼看上。  江晋久见我半天不说话,担心的问:“我妈妈怎么样?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想了想,觉得有些事还是得跟他解释清楚,免得等下不好操作,于是便开口道:“刚才掐住我脖子的是一个明朝的男鬼,他因为醉酒落马而得罪了一个在朝高官,妻子也被人暗杀了,所以他的身上怨气太重,进不了轮回道。”  “这和我妈妈生病有什么关系?”  “我刚才和他说了会儿话,听他的意思应该是你妈妈之前不小心救了他一次,所以他想要以身相许报答你妈妈。”  “什么?”江晋久提高了一个分贝。  我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没错,他好像是看上你妈妈了,想要和你妈妈结成冥婚。”  江晋久此刻脸上简直大写的见鬼了……他眉头一拱,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说:“如果不是我刚刚亲眼看到这一切,那我一定会以为自己现在正在做一个可笑的噩夢。”  我耸了耸肩,“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他的结发妻子,让他们团聚,他兴许才会放过你妈妈。”  “我们怎么可能知道他那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妻子在哪里?这不是搞笑吗?”江晋久的情绪已经开始有一些失控。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  19:20。  “江晋久,世事轮回,凡事都讲求因果报应,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谁都躲不掉的。我想他之所以会遇到你妈妈,出现在这里,肯定有一定联系。不出我所料的话,她妻子的墓应该就葬在这附近。”  江晋久咒骂了一句,“我,白伶,我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了。”  我莞尔一笑,“放心吧,我有办法对付他,等下开门我出去把他拖住,你趁机跑下去,准备一个大酒坛,我要把这个酒鬼泡成个名副其实的酒鬼。”  江晋久凝视着我的眼睛,漆黑的眸子里闪着某种不知名的情绪,接着,他重重的点下了头。  【2016/06/17还真是见鬼了,明天早上考四级,我不做小抄却在这里写鬼故事,大写的生无可恋,算了,睡觉去也。】  4 雕虫小技  再次确认过江妈妈被结实的固定在床上,我取出口袋里的桃木佛珠戴在她的手上。  江晋久问我:“这手链有用吗?”  “你觉得呢?”  “看起来有些像三亚风景区的旅游纪念品。”他诚实的说。  我白了他一眼,“能暂时性的辟邪驱鬼。”  “为什么是暂时性的呢?”  我叹了口气,“先生,你问题可真多,你应该去撰写一本百万个为什么。”  他“嘿嘿”一笑,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原来你也会开玩笑啊。”  “……”敢情他把我当外星人了。“准备好,我要开门了。”  “咔咔”扭了两下,门锁完全失去了反应。  江晋久绕上前来,问我:“怎么了?”  我拦住他跃跃欲试的身体,再次感叹清明节再也不接客了。  “门打不开了,我们被他困住了。”  糟糕,这男鬼把我们锁在里面一定另有阴谋。  江晋久不信邪,非要亲手扭两下把手,我移开身体让他尝试个够。  来回扭动了十多次后,他一脸挫败的看向我,总算是相信了我说的话,“我们出不去了吗?他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我按了按太阳穴,只觉得脑袋两侧嗡嗡的响,“没事,门打不开了是幻觉,我们只是遇到鬼打墙了。”  江晋久这一次更懵了,让一个原本从不相信鬼神之论的人一天之内遇到如此多的荒唐事,换作是谁都会崩溃的吧。  所谓“鬼打墙”,就是人在夜晚或郊外行走时老在原地兜圈子。在这样的情况下,多半都是被孤魂野鬼蒙了眼睛,所以有的时候,这种情况也叫作“鬼遮眼”。  科学给出的解释是,鬼打墙不过是人在意识朦胧状态下的一种正常反应。因为环境因素,个人因素,所以才会绕回原地……不过我想以我们现在的情况来看,肯定不能用科学的方法解释清楚,这门确确实实的存在着,门把却怎么扭都不会转动,门锁毫无反应。  这明摆着是障眼法。  我这正思索着,一只温热的手掌扶上我的肩头,一抬头,江晋久正担心的盯着我,唇瓣也抿得死死的。  江晋久身上的阳气很足,他的手掌心由内到外散发着阵阵热气,但唯一不足的地方是,他的脾肾好像不太好……  我思量着有些话该不该说。  他却睁大了眼凑近了我,“怎么了,你要说什么?”  “我劝你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最好少近酒色。”  他手一缩,耳根处像被火柴点燃了似的,红得胜血。  这样干等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得想个法子出去才是,今天又是清明节,等到午夜十二点麻烦会更多的。  我在这个一百平米不到的房间里走了两圈,最后还是决定先把他妈妈身上的红衣服脱下来为好,免得等下没有把这男鬼捉住,而他妈妈的魂魄也回不来了。  江晋久见我两只手左右开弓脱起他妈妈衣服来,也没有说什么阻止的话,反而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的跑来帮忙。  这件旗袍摸起来质感冰凉丝滑,想必也不是什么便宜货。  “我需要一截红布,这房间里面有吗?”  江晋久看我的眼神一直停留在手里的旗袍上,他也好像明白了点什么,一咬牙:“算了,我妈醒了以后我再向她解释,你用吧。”  话刚说完,我手上用力,旗袍从中分成了两半,我拿起那块花式少些的布蒙在眼睛上,然后嘱咐江晋久,“把眼睛闭上,你揪紧我的衣服跟在我后面,我叫你睁眼你再睁眼。”  江晋久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以后跟我在一起,不许问问题,我想说的自然会告诉你。”  江晋久瘪了瘪嘴,委屈的拉住了我的衣摆。  而从我这个角度看去,他人高马大的,从身后拉住我衣摆的姿势怎么看都有些怪异,仔细一看,竟像是把我抱在了怀中。  我脸上一热,赶紧制止住自己的胡思乱想,恶狠狠的说:“拉好我,我要撞门了!”  “啊?”  伴随着江晋久的惊呼声,我和他径直穿过了实木做的防盗门。  我将他往楼梯处一推,喊道:“睁眼!”  他把眼一睁,撒腿就跑,惹得我一阵好笑。  男鬼见我如此轻易就破了他的鬼打墙,脸上的神情多了几分紧张。  “既然你想玩,那本官就陪你玩玩好了!”  话毕,男鬼发出一声阴森恐怖的笑。  但不管他说什么,我脸上始终保持着无动于衷的表情。  这个男鬼很聪明,他想让我自乱阵脚,然后借机上我的身!  我冷冷的注视着他,尽管面颊上袭来一股又一股冰冷透骨的寒气,冷得我的牙根两侧都开始颤抖。  “我说过我可以帮你找到你妻子,是你自己不相信我。”  “哼!除了自己,本官谁也不信!”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裂开了血盆大口,紫红色的舌头向我扫来。  我一个侧头,险险的躲开那散发着腥臭味的东西,也不知道这死鬼有几百年没有刷牙洗口了,口臭竟然这么严重,熏死我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和他就这么你来我往玩起了捉迷藏游戏,倒不是怕死,我实在是受不了这么一条又软又臭的东西碰到我。  江晋久找个酒坛子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猛地往地上一扑,这才躲过他不小心飚溅出来的黑色口水。  我的天哪,太恶心人了,我都能隐隐的感觉到自己胃要承受不住了。  男鬼粗声粗气的笑了一声,看着我手上用来隔住他舌头的红布说:“哈哈哈,原来你怕脏。”  我实在忍不了了,嗓子一开吼了出去:“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臭!”  男鬼一顿,低下脑袋去闻了闻自己的胳肢窝。  我“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晚上有空的话再更两章好了......看在有人催的份上......】  5惹鬼上身  “江晋久!”  就在我低头呕吐的一瞬间,男鬼舌头一卷,在牙齿上扫过一圈,然后诡秘一笑,钻进了江晋久的身体里。  不应该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怎么能够上江晋久的身呢?江晋久身上的阳气那么重,上他的身无疑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酒!  唉……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处!  这男鬼生前是个嗜酒的,刚好江晋久又抱着酒坛子上来,这男鬼肯定是把酒作为上他身的媒介品了。  我一边想,一边瞄着江晋久逐渐变得沉重的脚步。  “江晋久?你听得见我讲话吗?”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回答我的,确实是他的声音,但却不再是他。  “本官奉劝你一句,民不与官斗,人不与鬼争,你要是继续与本官作对……”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完,而是将那三岁孩童大小的酒坛仰头干了。  糟了,他喝得越多,江晋久的身体里的酒精含量就会越多,那他醒来的几率就更小了。  见我不搭话,男鬼越走越近,他凑近了我,惊奇得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一样说:“本官看你倒是有几分和我臭味相投,不然?”  我眼皮一翻,“不然什么?结为夫妻?”  他“呵呵”一笑,“依本官之见,你的阳寿只怕也快用完了吧?何不考虑考虑与本官结为连理,我们一起将这阴司阳间畅玩个遍儿,岂不痛快!”  我后退两步,把距离拉开,脑子里乱成一团。  江晋久的魂,很可能是被男鬼困住了,要怎么办才能把他“叫醒”呢?  我得想想。  当务之急究竟是先救江晋久的魂?还是先把江妈妈安顿好?  江妈妈的情况显然比江晋久的情况危险些,算了,还是先把她的魂“喊回来”再想办法救江晋久吧。  打定了主意,我便不再搭理那男鬼,几乎视他为无物。  找楼下阿姨要来了五谷、蜡烛,还有黄纸,“江晋久”一直跟在我的身后亦趋亦步。  以至于那阿姨看见了他,还奇怪的问:“少爷,您脖子不舒服吗?要不要我找陈医生来家里给您看看?”  江晋久那脖子何止是不舒服,整个人都套上了别人的灵魂,他能舒服到哪里去?  我忙摆手推他上楼,“没事阿姨,你忙吧。我没有叫你,麻烦你别上楼来。”  她说完“好”后我把“江晋久”带到了房间里,把门关上。  虽然男鬼上了他的身,但是幸好没人能听见他的声音,不然这事情就更麻烦了。  我瞅了一旁坐在床边玩着江妈妈头发的男鬼一眼,头疼欲裂。  我说:“你能不能别让我看到你?我现在看见你就烦。”  他抬起头来,用江晋久那张英俊的面皮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真怕喊魂喊到一半被这个家伙打断了。  突然,我脑子里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既然是他把江妈妈的魂魄挤出去的,那如果能让他帮忙喊魂,这件事就算是提高了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  我把五谷依次摆放在江妈妈的身上,从鼻子嘴巴到脖子小腹和子宫。  做完这些之后,我也在床的旁边坐下。  他说:“你想把她的魂喊回来?”  我说:“对。”  他又说:“你真是本官见过所有驱鬼师里胆子最大的女子。”  我浅笑着说:“谢谢夸奖。”  “江晋久”认真打量起我来,看了一会儿,他告诉我:“其实本官可以帮你把她的魂魄喊回来。”  我挑眉看向他,没有说话。  “你这张脸啊生来克男人,想必你身边也没有男人愿意待着,这样吧,你如果愿意代替这个女人和我结成冥婚,本官一定将她的魂魄原璧归赵,不但如此,这具男身也一样。”“江晋久”的脸,“江晋久”的声音,说出的话却不是“江晋久”会说的话能说的话敢说的话。  他接着说:“仔细一看你长得也还不错,能够嫁给本官,也算是你的福气,像你这般阴气重的女子,跟阳间的男子在一起也不过是耗费他人的阳气和寿命,何苦来哉。”这一番话说的可谓是情真意切,可偏偏到了我的耳中时,一转瞬变成了刺耳和挖苦。  我深吸了口气,把手里的红绳一头拴在江妈妈的脖颈上,一头拴在自己的手腕上。  又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还有不到半个小时就要十二点了,零点一过,阴司门口肯定塞满了各式各样的孤魂野鬼,我得抓紧时间把江妈妈找回来。  再这样让他耽搁下去,江妈妈也很难救出来了。  男鬼还想说话,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他砸吧着嘴,“哎呀呀,真是凶啊你这女子,有本官帮你至少事半功倍,你却硬要逞强。”这些话,我何尝不知道?关键是这男鬼嘴碎又狡猾,实在是难搞定。  算了,用激将法试试。  我不屑的一哼,看都不看他一眼,自顾自将黄纸用打火机点燃,嘴里念着咒,将纸灰散在江妈妈的身体上。  “不过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野鬼罢了,你的话也能信?”  “江晋久”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阵刺骨的疼和凉意,他板着脸问:“你又没有试过,又怎知本官不行?”  就在这个时候,我反抓紧他,一使劲,将他一起拖进了虚空。  他猛地回过神来,才反应过来我做了什么,“你这个女子,实在奸诈无耻。”  “大官人真是过奖了,跟您比还差着远呢。”我出言讽刺道。  他不怒反笑,“有趣,有趣。”上了江晋久的身,他那原本吓人个半死的紫红色长舌也不见了,看上去倒还真人模狗样了几分。  一条又黑又长的小道出现在眼前,四周什么也没有,黑漆漆的看不到边境。  “如果你能帮我把她的灵魂找回来,我真的愿意帮你找到你的妻子,虽然说,这过程可能会比较麻烦和复杂。”我看了看他认真的说。  这是我最后一次提出这个条件了,要是他还不答应,那出去以后我只能采取强硬的手段驱鬼了。我在心里想。  这一次,他没有回答我的话。  “江晋久”目光注视着前方的路,脸部的轮廓在这晦暗不明的地方被衬托得越发深刻,就如同艺术家手中的艺术品一般令人着迷,只是这么不远不近的看上一眼,便觉得心脏跳到了嗓子眼。  唉,师傅说的果然没有错,色字头上一把刀,这又何止一把刀,简直千八百把,还都偏偏磨得锋利光亮悬在头顶,时时刻刻都有危险。  也正是因为受了他的瘾诱,才让我脑子充血,竟然答应了他在清明节这天出来。  用力的摇了摇脑袋,想要把脑中的杂念赶跑,人都已经出来了,现在想后悔也来不及了,不想了,得专心点。  转眼却听到男鬼闷出一笑,“看来,你也不过是个俗人。”  我躲过一个小鬼想要绊倒我的长腿,冷笑,“你又比我好得到哪里去?不照样是俗鬼一只?”  【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在看?突然感觉能把这篇一时兴起的文写完。】  6 地狱无门  “喊魂”是旧时汉族的一种叫魂仪式。孩子因惊吓而闹病,在科学不发达的时代认为“丢了魂”,就给孩子喊魂。  其方法将孩子抱到床跟前,点燃一支香,插在床头跟前,或插在扫帚柄上,祈求  床公  床婆或扫帚娘娘将失去的魂叫回来。“喊魂”的人一手拿着一只碗,碗口用火尾头纸蒙着,另一手拿着饭勺子,用饭勺子敲一下门坎,叫声小孩的名,然后再用饭勺子舀点凉水,倒在蒙着纸的碗上。就这样,敲呀,叫呀,倒水呀,直到看见碗内的积水中映出一个闪亮圆圈,就算“喊魂”成功。  然而,成年人的“掉魂”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我走在最前头,一边将外衣拉链打开,两只手拉住左右衣角扑扇起来,嘴中跟着念:“回来吧,回来吧,我来接你了,汤晴雯。”汤晴雯是江晋久妈妈的名字。  原本漆黑阴暗的小道渐渐弥漫起一阵接一阵的婴孩啼哭声,伴随而来的,是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一只只冒着绿光的眼睛珠子。  我只能目不斜视的笔直前进,但“江晋久”的情况显然比我好太多了,脚下的路慢慢没入黑暗之中,我不能停,于是只能继续走在没有路的黑暗中,那些来来往往的鬼魂与我擦肩而过。  一般来说,只要不先招惹它们,它们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的。  可是,偏偏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江晋久”被两只野鬼揪住了双腿,他拽住我的肩头,沉声道:“我被魍魉发现了!快救我!”  我一惊,正想扭头看他却想起师傅曾经说过的话“喊魂路上,无论是有再大的事均不能回头,否则别说是帮人喊魂,就连你自己的魂魄也会被魑魅魍魉餐食。”  “怎么回事?”我停下脚步,双手保持着扇动衣服的动作。  “不怪我...这具男身的阳气实在太重了。”  是了,江晋久是端午节出生的。  五月初五端午,一年中阳气最盛的日子,难怪了他可以隔空撞飞男鬼,我竟然以为他能够接触鬼魂。  “那现在要怎么办?”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棘手的情况,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对策来解决。  正当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时,真正的江晋久却因祸得福的回到了原身上。  “白伶,男鬼被抓走了!”他声音嘶哑,应该是阳气流失的缘故。  “江晋久?”  “是我,刚才迷迷糊糊间我感觉有人抓住了我的腿,等我醒来的时候,男鬼就不见了。”  我沉思了一会儿,脑子里慢慢有了答案。  “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江晋久的前胸贴近了我的后背,他佝偻着背的影子笼罩住我,鬼魂是没有影子的,看来男鬼真的被魍魉抓走了。  他喘了几口气,等到呼吸缓和了一些才说:“我还好,只是头有点晕,我们现在是去喊我妈妈的魂吗?”  我心里一奇,反问他:“你怎么知道?”作为一个正常人,昏迷已久醒来看到眼前这一副场景,少说都得吓个半死,可没有像他这么平静的,还如此正常的与我交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男鬼上了我的身之后,我能够听到你们的对话,只是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动。”江晋久疑问的说。  “现在的情况有点严重了。”  他听我的口吻变得格外的凝重,心情也随之变得沉重起来。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我不能回头,否则不但你妈妈的魂喊不回来,就连我自己的魂魄也会离身的。”  我能感受到他复杂的眼神落在了我的后背上,然而眼下的情况我却无力改变,只能一如既往的向前行进。  沉默了半响,我还是开了口:“算了,走吧,我们先把你妈妈的魂喊回来,至于他,我只能选择尽力而为。”  江晋久在我看不到的角度点了点头,然后无声的跟紧了我的脚步。  我一刻也不敢多耽搁,继续扇着衣角喊着江妈妈的名字。  他也不再说话。  江晋久这个人身上有一个优点,他是一个很懂得看别人眼色的男人,别人脸上稍微露出一丝不想说话或是气氛很尴尬的讯号他都能够敏感的捕捉到,换句话说就是,他太懂得人心了。不过也不奇怪,毕竟是混迹商场的人,商场如战场嘛。  差不多过了十五分钟的样子,前面的路又渐渐显露出来。  几块青石板路在脚下成型,踩上去似乎还能隔着鞋底板感受到一丝丝来自阴间的凉意和……怨气。  “白伶,你……”  我腾不出手去擦脸上的汗,只能让他给我帮忙,“麻烦你帮我擦下脸上的汗。”  江晋久从我的耳后伸出手来,将着自己那看上去就不便宜的白衬衣给我擦了擦汗,“白伶,我妈妈……”  我生怕他说出什么扰乱我心智的话来,急忙打断了他,“都已经走到这里了,行不行都已经不是由我说了算了。”  他也明白了我的意思,话锋一转,他指着前面青石板路的尽头处惊喜道:“我看见前面有人影!”  我哭笑不得。  这里是阴间,哪里会有什么人影出现,鬼影还差不多,但为了调节他此时此刻的心情,我没有出言解释。  再走近些,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半浮在石板路上。  “妈!”江晋久长腿一迈就准备冲到我的前面去。  我立刻出声叫住他:“江晋久!站住!”  他迟疑了片刻,迈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白伶,那是我妈!我看到了她了,快,你快!”  我看着越来越清晰的鬼影,总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和床上躺着的那个有几分不同。  直到她开口说了话,我才直到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们怎么走得这么慢,本官都已经在这里等了你们小半刻。”  江晋久瞪大了眼睛,指着眼前女人身男人声的影子说:“你是上我身的那个男鬼?”  男鬼诚实的点了点头。  我嘴角一抽,翻了个白眼。  “你在哪里找到江妈妈的魂魄的?”我问他。  她自动飘到我和江晋久的面前,笑得一脸和蔼的说:“哎呀呀,你这个女子可真是心狠啊,你都不先问问本官方才被魍魉抓去有没有事,却只关心这个女子的魂魄为何出现在这里。”  他一副摇头叹气的做派。  我终于可以停下手里的动作,天知道我的两只手已经酸得抬不起来。  不想再和他废话,多在这里待一秒钟我和江晋久的寿命就会折损不知道多少天,还是趁早离开为妙。  我咬破舌尖,口中含着一口血水,双手同时抓住江晋久和“江妈妈”。  “吾奉招魂之术,江河日月山海星辰在吾掌中,吾使明即明,使暗即暗,世间万物,听吾召唤,急急如律令!回!”  【终于把实习的事情定下来了,整个人都神清气爽。2016/06/24】  7 心怀鬼胎  江晋久的妈妈睁开眼的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了她对我深深的不满,就好像是我抢走了什么原本是属于她的东西一样。  “妈,这是白伶,这次总算是多亏了她,才能把您给救回来!”江晋久激动的揽住她的肩说。  而她却只是淡淡的瞟了我一眼,转头客气疏远的对我说了声谢谢。  我也不想再留下来自讨没趣,于是应付客套了几句就准备功成身退。  所以当江晋久拿着车钥匙说要送我出门的时候,我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  “我是个生意人,请您不用这么客气。”我又变回了白天在灵堂里的嘴脸,冷冰冰的不近人情。“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您明天到同仁街来把账结一下吧。”  江晋久这一次肉身跟着我走了一遭阴司路,身体里的阳气和精神力也被消耗得差不多了,所以他肯定也是很累的。  他不高兴的抿紧唇看着我,不再说话。  这个人,有点什么事都是这样直白的写在脸上。  “那就这样吧,我也累了,我回去休息了。”我耸耸肩,说不清是安慰他还是安慰的自己。  我手里捏着江妈妈醒来之前我趁机取下来的桃木佛珠,十三颗桃木珠子里有一颗变成了浑浊的莹白色,透着几分诡异的光亮。  江晋久严肃了脸:“白伶,真的很谢谢你救回了我妈妈。”  我打了个哈欠儿,“行了吧,感谢的话就留着明天再说吧。”  江晋久赶忙道歉:“对不起,耽误你休息了,今天一天的事真的是让我不知道该对你说什么好了。你在这等我下,我去车库把车开出来送你回去。”  我拉住他的手臂制止了他。  我现在是又困又累,身体像被千军万马扎扎碾过一样,酸疼得厉害。我实在没有什么功夫再来应付他了。  挥挥手,我转身就出了门。  都已经这个时候了,江晋久家所住的又是一片高级别墅区,根本不会有的士经过。  可我还是头也不回的埋着脑袋往来时的沥青路上走去,心中却是暗自生了几分希望再也不要有其他瓜葛的念头。  万籁俱寂,没有那些电影电视里没有的灯火万家的镜头和场景。  我就这样一路走着逛着,直到走出了这片小区区域。  抬起头看看今晚一颗星子都没有的墨蓝色天空,我响起小时候特别害怕一个人走夜路的自己。  那时候父母健在,家庭健全,我也勉强活得像个女孩子。  再看看现在,唉,师傅一走,这世上再也没有我能放下担子依靠的人了。  这么想着,眼眶难得的溢出了几分热意。  我扬起头来,想让它流回体内。  突然间,一只大手从后背“啪”地拍了我一下,我惊得差点没摔倒在地。  幸亏他及时的搂住了我的腰。  江晋久看着我坦白说:“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走路回去,我真的放心不下。”他把我扶稳了才松手,又说:“你走得好慢啊,我把我妈交待好了就跑出来了,结果你才走到这里。”  他好像很有些嫌弃我的意思。  我提了一口气憋在嗓子里,压着怒意问:“哎哟我去,你知不知道从你家到小区门口有多远?”  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回答道:“我知道啊,开车差不多七八分钟就到了吧。”  “哈?你说得倒是轻松,我这可是两条老寒腿啊!能跟你那四个轱辘比吗?”  江晋久“噗哧”一笑,那双狭长的桃花眼眯成了两个可爱的月牙儿弯。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皱着眉问:“你笑什么?”  他特别憨厚的摇了摇头,又特别真挚的说:“白伶,其实我特别想找个机会气气你,可算是让我找到机会了。”  我:“……”我去你大爷!  我继续埋头往前走。  这家伙不就是仗着腿比我长吗?有什么好嘚瑟的。  他的视线落在我的脖子上,目光中带着几分我看不懂的情绪,“白伶啊,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我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不能!”  他这一次倒是学聪明了,不管我说什么,径直说了起来:“你父母知道你能看见鬼吗?”  啊?我以为他要问我和我们一起出来的男鬼去哪里了,没想到他却问了个这么不咸不淡的问题。  我两手排开撑了个懒腰说:“他们早死了。”  江晋久有些不知所措,一脸歉意的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父母……”  “没事啊,一个人好,独来独往,无牵无挂一身轻。”  “那你师傅呢?”他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我听薛阿姨说你师傅以前在我们省很出名的,谁家有点什么事都要请他去家里看看。在我们这一带算是比较又权威的人。”  我垂下眼去看着去年师傅忌日我替师傅奖励自己的白布鞋,穿了快一年了,除了鞋带还崭新洁白之外,鞋子早就泛黄起毛边了。可我还是舍不得扔。  “也死了。”  江晋久尴尬了,问谁谁死,他好像都不敢再找话题了,而且一脸不敢招惹我的神情。  我笑笑,“富贵由命,生死在天,我师傅要是在的话,没准一眨眼的功夫,就能把你妈的魂给喊回来了,哪能像我这么无能。”  “白伶,其实我白天在灵堂给你说的话……”  “我知道,我不会当真的。”我看着他在黑夜里水汪汪亮晶晶的眼睛说:“你放心吧,我不会故意坑你钱的,结了账以后我也不会找借口纠缠你的。”  江晋久的表情又变得很严肃了,我这时候才注意到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衬衣出来,袖口撸到胳膊肘,两只手臂光溜溜白净净的连跟细小的寒毛都找不到。  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皮肤保养得比女人的还好。  气氛无故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当中。  直到他把我送到了同仁街368号门口,街边偶尔飘过几只没有赶着去投胎的散鬼。  我面无表情的说:“我和你是不同的人,你来找我帮忙,我就给你干活,我做完了事,你给我钱。我们不需要私下往来,你也不用认为欠了我什么人情要通过什么方式还我。谢谢你的好意,可怜我或者感谢我的话就不用再说了,我这个人不怎么吃这套。”  江晋久咬了咬嘴唇,人高马大的他站在我的面前。  一轮明晃晃的圆月完完整整的被他的身影隔绝,只透了些零散的月光出来,衬着他那白净的面皮,精瘦的脖颈和锁骨,倒是有点勾-引人的意思。  “没什么事我就进去了,出了巷子右转可以打到的士,非常感谢你能送我回来。再见。”  我掏出钥匙来开门。  他站在我身后依旧没有动作。  我奇了怪了,“您这是准备在我这儿站一宿呢?”  他飞快地摇了摇头。  我犯愁了。  有生之年,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男人。  做我们这行的,每天干活回来身上都带着几缕怨气,有时候和体虚的人靠近了多说了几句话都会让人家无缘无故生好几天的重病,我实在不想江晋久也像他们一样,天一亮就要往医院里面躺,虽然他阳气比一般人重点。  “白伶。”江晋久深吸了一口气,眼睛里折射出几分倔强,“我想告诉你,我江晋久活了二十五年,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清醒和认真,请你听好了我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心里突然涌上一股非常不好的预感。  “我决定以后跟着你学捉鬼!”  “啊?”我瞪圆了眼,刹那间失了聪。  江晋久好心的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以后要跟着你学捉鬼!虽然我看不见这些东西,但好歹我是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你以后有什么事就尽管使唤我吧!”他大义凛然的说完这些,也不管我是什么表情,什么反应,转身就走。  急得我大声叫住了他,“喂喂喂!江晋久!你站住!”  他潇洒的背着身冲我挥了挥手,略有几分像我从他家出来时的洒脱。  “喂!你给我站住!”我大喊。“这个时候耍什么帅嘛!”  江晋久没有停下来,他自以为是高大威猛的背影就这样一寸一寸的消失在我的眼帘之内,不带走一片云彩…….  我去你大爷的,老娘是驱鬼师不是捉鬼道士啊!  江晋久,遇上你算我倒霉!  欲哭无泪的我打开门,把佛珠用符封好,倒床就睡。  【2016/06/26现在一天写三千字都觉得亚历山大,坐在电脑面前也需要酝酿个把小时才能进入状态,见鬼了真是,一天不练脑子都会落几层灰。到现在还在追着看的朋友们你们也算是真爱了,有啥问题请委婉的给我提出来,这文本来就是我看了一篇悬疑小说脑洞大开写着玩的,没有排线没有写大纲,连剧情都是想到一句写一句,所以故事衔接上可能稍显生硬,写着玩的,大家看得开心就接着看,偶尔催催我也行,好歹有点动力啥的,不喜欢的就别污染眼睛了哟。差不多还有个五六章就可以结尾了。】  8鬼迷心窍  大约是在凌晨五点钟左右,我被一阵激烈的敲门声吵醒。  床边倒挂在我新买的衣帽架上的饿死鬼两眼无神的看着我,“好饿啊,给点吃的啊白伶,小爷都快被你饿死了。”  我看着天花板缓了几秒,然后才坐起身来。  “吓死我了!”我拍着胸脯,被对面直挺挺坐在我梳妆镜面前的女鬼吓了个半死。  她美眸一转,妩媚多姿的瞥了我一眼,娇滴滴的说:“你昨晚怎么回来那么晚嘛?”  哦对了,她是只色鬼。  恩,没错,女色鬼。实在不多见了。  除了食色,她最大的缺点就是自恋,我叫她“咪咪”,取色眯眯之意,咪咪的好色程度和自恋程度完全足以成正比,这不,一大清早的,又照上镜子了。  那双白得像敷了几百斤面粉的纤纤玉手摆弄着自己的及腰长发,笑得那叫一个甜。  我摇了摇头,尽管多多少少我已经习惯了自己常年这样与各式各样的小鬼共处一室的感觉,但这突然醒来,一睁眼就发现有鬼或倒立或挺坐在床前,还真的有点余魂绕梁转了几圈的味道。  我忙不及搭理他们,披了件外套就往外走。  昨晚回来得晚,倒床就睡了,澡没洗就算了,连衣服都没换。  “白伶!你在吗?”  我下了楼,店里的门被来人拍得生响。  我忙应道:“来了来了别拍了。”  敲门声戛然而止。  我一将门闩拿下,江晋久那张疲惫不堪的脸顿时映入眼帘。  “你先进来。”我问,“发生什么事了?”  他脚步虚浮,险些被门槛绊倒,我房间里的饿死鬼跟了出来,一副砸吧着嘴看好戏的喊道:“色眯眯快来看啊,这里来了个美男子。”  我冷不丁的看了他一眼,他便默不作声的自己溜进厨房去了。  江晋久坐在长椅上,眼睛又红又肿,这才隔了几个小时,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他声音哽咽的说:“白伶,我妈快不行了,医生说她不行了。”  “什么?”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按理说她身上的鬼都已经被我驱走了啊,身体机能应该会慢慢的恢复才对的。  想到这里,我站起身来去找昨晚用符封好的男鬼。  “你等等,先别急,让我想想。”  江晋久身上散发着一股浓郁的烟酒味,我皱了皱眉,却也没有在这个时候多说什么。反正现在说什么他也不见得能听进去。  我走进灵堂。  拿出锁在木柜里的佛珠,一把将黄符撕下,轻声念了几句咒。  男鬼嘟嘟囔囔的声音随之想起。  “混账!是谁在扰本官清梦。”  江晋久站在门口,看着我对着一串佛珠说话,奇怪的问:“你在干什么?”  我咬破小指,用血点了一下那颗琥珀状的佛珠,男鬼就这样轻飘飘的像一缕青烟似的冒了出来。  江晋久指着他,“他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这!”  我一脸懵逼样,原来他没问我男鬼去哪了是以为在阴司的时候男鬼死了。可是他本来就是死了的啊,不死怎么化成鬼,鬼是不会再死一次的,顶多遇到个会做法的驱鬼师,送他们上轮回道,或者打他个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我只得好脾气的跟他解释:“他是鬼,怎么可能死,我只是用法术将他封印在佛珠里面了而已。”刚说完,我才反应过来,“你能看得见他?”  江晋久和男鬼保持着怒视的状态,头也没回的回了我一句:“白伶,你告诉我,是不是他把我妈害死的!”  我扳正江晋久的身体,让他看着我。  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认真的说:“江晋久,快带我去看你妈,晚了她就真没救了。”  江晋久恍然惊醒过来。  我和他收拾了下就往外面走,见男鬼跟了上来,我也没说什么,把佛珠往兜里一揣,把手递给他说:“快进来,时间不等人,要是他妈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魂飞魄散吧。”  “喂!这又不是本官的错!是你们非要把本官和她分开的,现在遭到了反噬却又来怪罪于我!”他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还是身形一变乖乖跳到我的手上,被我装进了口袋。  “走吧。”  江晋久开了车来,我真担心他这状态是怎么把车安然无恙的开到这里的,只是想想都觉得可怕。  我看着他眼下黑黑的一圈,最终没有说话,低下了眼睑。  昨天的江晋久遇到什么都好奇的想打破砂锅问到底,这才一转眼,他就好似完全换了个心性,不但对刚才男鬼的事闭口不提,而且对于男鬼说的反噬一事,也表现得像没有听到一般。  他这个状态是真的很危险。  没过多久,我们来到了一家飘满了小鬼的医院楼下,虽说是市中心最好的人民医院,但是……就单单凭这一二三四五六七……数不清的冤魂怨鬼的阵势,这医院想必……咳咳…..也没传言中的那么好。  停了车,江晋久一下来就睁大了眼。  他一只手抓紧了我的胳膊,抓得我生疼。  “你怎么了啊?”我问。  他嘴唇发紫,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突然,我倒吸一口气,抓住他的手就往医院里面走,“把眼睛闭上!”  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了一句话:“白伶,原来你的世界是这样的……”  我的左心房不规则的跳了几下,然后有点发酸。  时间不等人,找到病房的时候,我走到病床边,伸手探了探江妈妈的脉搏,忽快忽慢,很不正常。  看我皱眉,江晋久很是紧张,“我妈她?”  情况还好,没有到我想象中那么差的地步。  “你妈是不是养过小鬼儿?”  江晋久懵了,他即使再听不懂我们这行的专业术语,可字面上的意思他总是能够理解的。  这鬼儿难道能跟小猫小狗相提并论吗?怎么能随便养着玩儿呢?  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她应该是养过小鬼儿的,不然身体不会一下子就这么虚。”我猫着腰翻了翻江妈妈的手脚,果然在她的小腿肚上发现了很多道已经愈合的刀疤。  江晋久脸上的表情一楞,显然是不懂这代表着什么。  我接着说:“你妈妈用自己的血养了小鬼儿,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小鬼。”  “我…….”  我能理解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瞅了瞅插在他妈妈身上的大大小小的管子,淡淡的说:“江晋久,你要是真的相信我,就赶紧带你妈去办出院手续,然后送我店里去。”  江晋久的心里一阵纠结,这毕竟关乎到他至亲的性命,他心情沉重得像整个人被一块巨石压着,呼吸都开始有些急促。  “正常人生病分为两种,一种是生理疾病,需要看医生才治得好,这种叫实病;另一种是看上去有病,实则生理机能没病,这种叫虚病。你妈得的是虚病,而且是很严重的虚病,需要看得是我这种医生。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可是…如果……万一?”  我懂他想要说什么。  “没有可是,没有如果,也没有万一。”  他抿紧了唇,好半天没再开口说话。  好不容易下了决心,伸手去拔那些插在他妈身上的管子时,一个健步如飞的医生冲了进来。  见到病人身上的仪器管子被拔了下来,他气得暴跳如雷:“你是谁啊?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你这样可是会害死人的!”他冲了过来,两只手用力的想要把我和江晋久从病床前拨开。  可江晋久就是屹立不动,忽然,他一咬唇,风卷残云间拔下了所有管子,然后半抱起他妈对我说:“白伶,来搭把手。”  9 装神弄鬼  我莞尔一笑。  “你们!”这医生年纪看起来跟我们差不多,顶多二十五六岁,年纪轻轻脾气却是不小,他恶狠狠的一副见鬼了的眼神瞪着我们,嘴里喊着:“我的天哪,你们在干什么?快放病人下来,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会出事的!”  江晋久极其冷静的说:“医生,我是她儿子,出了什么事我来负责。”  那医生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又说:“是家属也不行,病人住院是签了协议的,你这样做会把她害死的!快把她放下来!”  江晋久情绪失控的说:“你放手,你们医院有什么用,除了输液做检查,你们还能做什么?我妈被鬼害了,我要救她!你要是再不放开,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开什么玩笑!”这医生估计也是任职以来头一次遇到江晋久这样的人,气得整个小身躯都在颤抖,“你这是封建迷信!世界上哪有什么鬼,我们这是科学的社会,你妈妈本来生命迹象就已经在减弱了,你再这样折腾她几下,她会被你害死的!”  我站在一旁,被他们两个吵得头疼欲裂。  本来不想开口的,可逼到最后,只能出声:“王医生,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他俩正吵着,我这突然插了一句话进来,让两人都措手不及,病房里反而意外的安静了下来。  这医生本来就被气惨了,跟我走到一旁之后就更不想搭理我了,他怨恨的眼神在我的身上来回的扫射着,“你有什么话快说,反正我是坚决不会同意你们把病人带出医院的,这出了事谁负责得了!”  我笑笑,看着他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说:“你在医科大读书的时候,解剖的第一个女尸是肺癌死的,你的学号是78,可因为你给老师送了两条烟,所以解剖的时候你是第三个去的。”  “你!”他瞪大了眼看着我,惊讶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抱着胳膊,接着往下说:“你本来是想好好表现争取拿个优秀毕业生奖项的,可惜解剖的时候你太紧张,手术刀没拿稳,扎在了女尸的手背上。当时你们老师还说,可惜了,这个病患生前是个弹古筝的名家,她的手很漂亮,她自己也很爱惜……好好的一双手,就毁在你的紧张上了。”  “你是谁!”他吓得退后了几步,离我远了些距离,有些恼羞成怒的说:“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谁告诉你的!”  他和我说话的时候,身后渐渐显现出一个长发齐腰却被开膛破肚的女鬼来,女鬼看着我,眼泪滴在手背上的疤痕处。  就在这时,我冲江晋久使了个眼色。  “王医生,她对你的怨念很深啊,她说,明天晚上你来上夜班的路上,她还会继续绊倒你的…….王医生,你经常摔倒吗?”  被我说中了心事,王医生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就在他沉默的时候,江晋久已经收拾好了她妈妈的东西,把她整个人都抱在了怀里。  我冲面前的人冷冷一笑,提醒到:“你要是不想再摔倒的话,今晚买副兔毛手套烧给她,再烧几套衣服和冥币,托你的福,她还穿着解剖服呢!”  说完,我和江晋久默契十足的打开了门就往外冲。  彻底将那医生的鬼喊鬼叫甩在了脑后。  到了店里,我稍微收拾了一下长久没有人居住的客房,这房间本来是之前我师傅的房间,后来他死了之后,我就找人把这改动了一下格局,缩小了面积,改成一个只容纳得下一张单人床和一张桌椅的客服了,而另外一部分,则改成了现在的灵堂,供奉师傅的灵位和……肋骨。  把江妈妈放到床上后,江晋久的眉间开始萦绕着一团黑气。  我迟疑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顺从命运的操纵。  取出师傅临走前给我留下的桃匣子,我把江晋久叫到沙发上。  我抱着怀里的桃匣子挨着他坐。  他疑惑的看了看我。  “江晋久,你命不久矣。”  “什么意思?”一夜之间,他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脸上短小的胡茬也冒了出来,看上去苍老又疲倦。  “我想大概是你妈妈养小鬼儿被反噬,然后牵连到你的身上了,原本我以为你身上的阳气很足,应该不会被这些跳梁小鬼影响太多的。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你妈妈养的这个鬼,是食人气血的神通鬼,这类鬼,最是难对付,他喜食人精血,作用确实也比其他一般的鬼高级一些,但唯一一个弊端就是,也不对,应该说所有鬼都有这个特性,就是请鬼容易送鬼难。”  我到现在才想明白为什么昨天晚上在江晋久,我把江妈妈喊醒的时候,她看到我的时候脸上没有一丝感激之情,相反的,对我好像有些排斥。  大概是她养的小鬼儿在梦中告诉了她我的身份,然后顺嘴说了几句搅浑水的话吧。  “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照理说你爸死了这么多年了,你妈也没有再嫁,理所当然的她应该没有那么多的怨念和需求用得着供奉小鬼儿。况且这鬼的作用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神通广大,她给你妈妈一分,便会在事成之后索要三分,可谓是绝对赔本的买卖。”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是要把那个鬼找出来吗?”  我摇摇头,“据我所知,这个鬼和一般的鬼不同,他还能幻化成人形,躲藏在阳间。道行若是不够,根本就不从下手,更别谈找到他。”  “砰”的一声,江晋久泄气的拍了拍沙发。  我垂下眼去,认命的把桃匣子打开。边说:“这匣子是我师傅临走前留给我的,我师傅给我算过,我二十三岁那年会遇到命中的大劫,这个劫难甚至会要了我的命。”  我话题转移的太快,江晋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此刻正目光迷茫的盯着我。  “江晋久,我前几天刚过了二十三岁的生日。”  江晋久好像明白了点什么,他动了动嘴唇,“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抿着嘴一笑,“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我的命中劫数了,从你昨天上门来找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逃不掉的。”  他的目光中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使我看不懂。  我只管自顾自地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否则以后,也没有机会再开口了罢。  “我师傅之所以会定下这两条规矩,以前我是不懂,现在我倒是突然明白了。像我们这种人,一般都是对别人的事了如指掌,稳操胜券,可就是对自己的事一窍不通,半点都算不到。不过没事,我也差不多活够了。”  听出了我语气中的消极,江晋久正思量着不知如何才能安抚我。  他低沉而有力的嗓音在房间里回响:“白伶,你不要这样,我心里害怕。”  我闷声一笑,却听到楼梯间也响起了银铃般的笑声。  原来是我房间里的咪咪听了饿死鬼的话跑出来看热闹了。  江晋久现在是看得到鬼的,因为他已经将死之人,除了驱鬼师,也只有快死的人才能看到鬼魂了,这事我早就应该想到了的。  咪咪笑嘻嘻的凑近了江晋久,摸了摸他的头发,再嗅了嗅他的脖颈,然后对我说:“白伶,这个男人快死了耶,不然你就当做个人情,把他送给我吧。”  我冷冷的盯了她一眼,默不作声。  【啊昨晚熬夜了四点多睡,今天早上又尴尬醒了,艾玛这日子过得我真是,我竟然没睡回笼觉还写了两章,自己都激动地哭了,居然一点多了,吃饭吃饭收拾东西!另外,这文应该...暂时还完结不了....】  10.锦囊妙计  江晋久不敢与咪咪靠得太近,只敢一个劲儿的往我身上贴。  我只能给咪咪使了个眼色,“行了,咪咪,别吓他了,他这几天已经被吓得够惨得了。”  咪咪惊奇的看着我腿上的桃木匣子,这匣子虽然好多年没有打开过,匣子上方精雕细琢的刻了一个大写的“命”字。  想起师傅那张清瘦的橘皮老脸,我的情绪也情不自禁中染上了几分低沉。  江晋久拍了拍我的手背,“人死不能复生。”  我闷声一笑,“你倒还有模有样的安慰起我来了,之前也不知道是谁鬼被吓了个半死。”  他一下子涨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些东西,难免会有些失态,你要理解我。”  “恩。”我淡淡的应了一声,取下脖子上随身带了十几年的项链,打开了木匣子。  木匣里躺着三个红色金边的锦囊袋。  “哇!白伶,你师傅那老家伙还给你留了这个啊?快打开看看。”咪咪“咻”地一下飘至匣子前,伸出手就要去抓其中一个锦囊。  “啊!”她如触电般缩回手来,空气中漂浮着一股尸体被烧焦的味道。  抬眼看去,咪咪那一贯保养得极好,皮肤嫩白滑腻的手指此刻齐腕被烧焦,冒着一股呛人的黑烟。  “这?”江晋久看向我。  我冷冷的看了自作自受的咪咪一眼,沉声道:“我师傅用过的东西,不管是什么,一概都是下了咒开过光的,你是鬼,我好心收留你就罢了,如果你真要是想留在我这儿,终有一天能讨到一点什么好处的话,我劝你现在就走吧。”  咪咪也自认理亏,垂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没有再说话。  我伸手去依次打开那第一个泛着几丝红光的锦囊,从中掏出了一张小纸条。  小白:  清明节即情人劫。  难怪师傅生前说得最多的话就是劝我不要乱动尘心。  说来也奇怪,以前的我还总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师傅要这么傻缺的选择鬼节不接客呢?这不是自砸招牌吗?  师傅也从不多与我解释,每次都是三言两语将我搪塞过去。  “为师说的话你记在心里就是了,哪里来的这么多为什么!”  我失神的摸了摸额头,现在已经没有人会用梨花木的戒尺打我的手心和脑门了。  江晋久看我半天沉默不语,以为又是中邪了,忙伸手推了推我的肩膀。  我抬眼看向他,难道是师傅是想说,眼前这人是我命中的劫数吗?  我早就该想到了。  “你师傅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咪咪明知故问。  我瞥她一眼,缄默不语的打开了第二个锦囊。  只见这一次,锦囊里没有纸条和字迹了,而是平平整整的躺着一个制作精致的小罗盘。  这巴掌大小的罗盘呈土黄色,看起来像是有一些年纪了。  咪咪伸出去的手暗搓搓的又伸了回来,声音中暗藏着一些兴奋的飘到我的身侧说:“快快快,快看看是不是你师傅留了什么法宝给你啊!”  我记得他老人家以前说过的,我们的老祖先们认为,人的  气场  受宇宙的气场控制,人与宇宙和谐就是吉,人与宇宙不和谐就是凶。于是,他们凭着经验把宇宙中各个层次的信息,如天上的星宿、地上以  五行  为代表的万事万物、  天干地支  等,全部放在罗盘上。  风水师  则通过磁针的转动,寻找最适合特定人或特定事的方位或时间。  可是师傅为什么要把一个罗盘放在锦囊中呢?  他到底又是想要提醒我什么呢?  我正为难着。  突然,门外踢踢踏踏的传来一阵敲门声。  江晋久看我一眼,“我去开?”  我点点头,也算是应允了。  他立刻屁颠屁颠的跑去开门。  “你怎么来了?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江晋久拧着细长的眉,一脸嫌弃的表情。  站在门外的欧阳曦一脸懵。  亏得她听人介绍说这里有一个通灵的女先生,做法事很厉害的,但就是脾气不太好,需要人诚心诚意的去请,才有可能请动她。  所以来之前的欧阳曦也算是做了很多的功课,她特地换了一身朴素的浅灰色西装,衬得玲珑有致的身材更加突出,但相比她之前的大裙摆、低胸领裙装来说,这已经算是很正式和收敛的了。  可是没想到的是,她居然在这里看到了江晋久!  欧阳曦也有些尴尬,她支支吾吾的解释道:“我…我是来找白伶先生的,晋久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个上市公司的执行总裁,平白无故的出现在一个做法事的女人家,怎么想都有些奇怪和突兀。  “找我?”我看着门口这张妖艳贱货脸,说实话身为一个女人,在看到这样一个身材火爆,面容姣好的同性之后,通常都是很不开心的。  这导致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一件米色麻料盘扣衬衣,下面不伦不类的搭了条破洞的牛仔裤,脚上踢拉着草鞋,模样要多不靠谱就有多不靠谱。  我尴尬的咳嗽两声,拉开江晋久走上前来。  “请问有什么事吗?”  欧阳曦恋恋不舍的把目光从江晋久的身上挪开,两只大眼扑闪扑闪的盯着我,“你是白伶先生?”  我颔首看向她。  皮肤可真好啊,看上去就好像是一点粉都没擦的样子,光滑又白皙,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掐上一下,感受一下那水嫩的肌肤是什么样的触感。  “啊呀,久仰大名!真是不好意思,因为家中出了点状况,所以我经人介绍之后才想到说找您去帮我们家做做法事,驱驱邪。”  看来欧阳曦是真的有事找白伶,江晋久这么想着,便后退几步,转身就想往里面走。  不巧,正在这时。  先前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嘶声尖叫。  我和江晋久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撒腿就往房间里跑。  厨房里一脸青紫色的男饿死鬼飘了出来,“好饿啊,有没有什么吃的白伶?”  我推开江晋久,掏出一张符贴在房门上,默念了几句驱邪咒。  “发生什么事了?”江晋久问。  念了将近十分钟,确定整个屋子里的邪念都被我清除得差不多了,我才带着他走进了空无一人的房间。  江晋久环顾一圈,问道:“那个罗里吧嗦的女鬼呢?”  我淡淡扫了一眼,发现第三个锦囊已经被打开。  看来,咪咪还是没有听我的话,趁我不在擅自打开了师傅给我的锦囊。  “死了。”  “死了?鬼也会死吗?”  “当然啊,这世界上的哪一个生物个体不会灭亡,只不过人类的死亡是以呼吸停止,心脏衰竭为判断依据,而鬼的则是灰飞烟灭。”  “你是说那个女鬼灰飞烟灭了?”  我翻了个白眼,“江晋久,你知不知道你的问题真的好多啊!”  江晋久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脑勺,转过头就对上了欧阳曦震惊的脸蛋。  他看见这个女人就没有什么好心情!  欧阳曦双手合十,“真是太酷了!”  我……  “白伶先生,你这房间真是酷毙了!回头我也要在家装修一个!”  江晋久的嘴角抽了抽,虽然不太想听到她说话,但这句话他却还是不得不承认的。  这房间确实很酷。  是一种说不上来的酷。  我笑笑,“是谁介绍你来找我的?”  “啊这个啊,是住在晋久家对面的薛阿姨介绍我来的,她跟我说你很厉害的,我一开始还不相信呢!”  又是这个薛阿姨。  我的记忆中压根就没有这个劳什子的薛阿姨。  到底是谁在幕后悄悄的操纵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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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故事好像是我看了天涯上的一篇文写的。还没写完~~未完待续吧~~~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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