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房子隔壁装修对孕妇有影响有遗照对小孩有什么影响

在出租屋里发现老人遗照把他请走是不是就没事了解_百度知道在出租屋里发现老人遗照!把他请走是不是就没事了!求解_百度知道租房子打扫卫生翻到遗照怎么办_百度知道〖微尘/陈再见〗_原创写作吧_百度贴吧
&&&&&&&&&&&&&&&&&&&&&&&&&&&&&&&签到排名:今日本吧第个签到,本吧因你更精彩,明天继续来努力!
本吧签到人数:0可签7级以上的吧50个
本月漏签0次!成为超级会员,赠送8张补签卡连续签到:天&&累计签到:天超级会员单次开通12个月以上,赠送连续签到卡3张
关注:3,581贴子:
〖微尘/陈再见〗
刊于2013年5期《人民文学》X微尘(作者:陈再见)  作者简介:陈再见,男,八O后,广东人,有作品被《小说选刊》选载。会员。现居深圳。
学会计,到佰平!
短篇小说分享
  二OO八年我开始自由撰稿,天天写,能发表的却寥寥。那些存在电脑硬盘里的文字,就好像罗一枪废品站里跌价一半卖不出去的废品,看着让人无端绝望起来。可越是绝望越是有着挣扎的欲望——还是以罗一枪为例,金融风暴初袭,废品价格急速下降,本来堆积的货物早一天卖出就能少亏一点,可罗一枪不甘,他翘首以待价格回升的那一天,结果越等越绝望,最后终于血本无归。我同样犯了此意气用事的毛病,越是发不出去,越是对文字固执,最后竟然废寝忘食敲起了长篇,可谓破釜沉舟。    那些日子我深居简出,颇有大隐隐于市的意味。三餐多以解决,偶尔下楼,也只是在巷子里的餐馆炒一盆。河粉根根都像是泡在油里煮的似的,一筷子夹起来油还在往下滴。我一度觉得那是世上最划算的填饱肚子的食物,即使明知吃进肚子的是地沟油。    我租住在城中村,那个村有一个很土的名字,叫麻布。麻布村离罗一枪的废品站稍远,我不知道当初找房子怎么不愿意和罗一枪住一块,而是一个人跑得远远的,潜意识大概也有逃脱原有的世界过另一番新生活的意思。罗一枪问我跑哪去了,好些天不见人影了。我说我在麻布。罗一枪吃惊地说:抹布?    之后罗一枪当真把麻布村当成了抹布村,总是不无调侃地说:    “成苇在抹布写作呢。”
  麻布村到处是握手楼,深圳典型的建筑。所谓握手楼,即是楼与楼之间相隔很近,以至于这边楼里的人可以和那边楼里的人握手。甚至还有更夸张的说法,说是这边楼里的人可以和那边楼里的人亲嘴呢,所以也有人称是亲嘴楼。这亲嘴楼,叫起来多少有些暧昧,让人产生一些题外的联想。    我的房间在八楼,单间,放一张床一个电脑台,基本上就满满当当了。无论是白天黑夜,房间里总是一个状态:阴沉,不见一线阳光。有时罗一枪过来,不无危言耸听,他说啊:你这房间是不是之前死过人,老感觉阴气得很,大热天都起鸡皮疙瘩。那时我们租房子确实怕遇到这样的情况,因为罗一枪以前租住的楼里就曾发生过此惊悚之事:有一个房间出了人命,一个工厂女孩,半个月没人发觉,最后发臭了才知道。报了警,警察也懒得查,直接把责任推给死者自己,说她是自杀。那栋楼从此总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但一个月后,死人的那个房间却被附近工厂的人租住了。房东不说,所谓的“邻居”当然也不会多事,唯一的好处就是那个房间比别人的便宜几十块钱,租住的人还以为撞了好运,开心得很。其实想想也是,房间里有没有死过人,只要知情人不说,租住的人不知道,那不就是等于没发生过一样,所谓的闹鬼,只是电影里的事情。但我得知此事后,总无端替那房客担惊受怕,备感压抑,并一直耿耿于怀,自己租房时便格外小心。    尽管怀疑我的房间死过人,罗一枪还是喜欢往我这边跑,那时他的废品站的生意基本趋于半瘫痪状态,受金融风暴影响,废品市场动荡不已,积了一屋子货没卖出去,新货又不敢往回拉。罗一枪比谁都闲,时不时跑麻布村,急急燎燎地摁响我的门铃。罗一枪又是不安分的人,这点秉性丝毫没有因为年纪的增长或者生意的受挫而有所收敛,他依旧大大咧咧、没心没肺,至少表面是这样子。他总要在我的房间里搞出一些动静来,霸着电脑听Beyond的歌,音量开得老大,好几次都把邻居给惊动了,扬言要报警。罗一枪可不好惹,只见他横着脸说:你报啊,明天就让你搬家。邻居知道遇上混混了,自然噤声。我也感觉罗一枪太过分,越来越不讲理了。他倒好,耍了横就走,留下烂摊子让我收拾,楼道里的邻居都对我充满敌意。
  每晚罗一枪来,还自带酒水,除了酒,还有武汉鸭脖子、一袋子凉拌,然后把我从刚写到一半的文章里拽出来,陪他喝酒,听他唠叨。他的话题总是离不开他那帮所谓的兄弟,说起他们那些江湖事迹,如数家珍。事实上他已经和他们少有往来了。我承认曾被他的这些话题所吸引,但时过境迁,一次两次,感觉新鲜,听多了,就烦了。我不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烦了罗一枪,烦了他说话,总之,越往后面,我越是感觉罗一枪和我说不到一块,他的兴趣爱好、他所崇敬的那些人和事,总与我格格不入;而我所热衷的文学,于罗一枪来说,又是另一个世界里的事物。其实回头想想,罗一枪没变,变的是我。我有点看不起罗一枪了。    酒越往后喝,罗一枪的话越多,我以为罗一枪醉了,但他没有,喝了酒,说了话,就精神饱满了,接着开始在我的房间里制造动静。他先是把灯灭了,然后趴在窗口往隔壁的窗口张望。我那隔壁刚好住着几个附近工厂的妹子,一到夜里就无所顾忌地穿着睡衣到处晃动,甚至有时洗澡还忘了关窗,哗啦啦的水声让电脑前的我简直无心打字。罗一枪可不矜持,他灭灯正是为了更隐蔽地偷窥对方,他管这种行为叫“看电影”。    有一次更甚,罗一枪竟然把外面的女人也往我房间里带。那女的一看就知道是外面混的风尘女,头发夸得像是触电一般,低胸短裙,尤为性感。罗一枪朝我作眼色,我知道他的意思,故意装糊涂。罗一枪说:借一宿,废品站太脏,没气氛。都说这话了,我也没办法。警告他:下不为例。他笑着:一定一定。就把我推出了房间,砰地合上门。那晚我在楼下的巷子里来回走了不下五十趟才接到罗一枪的电话:完事,买点夜宵上来。我可差点被气吐血。    总之,只要是罗一枪来了,我就别想能静下心来写作。久之,自然就害怕他的到来。有时他会事先打个电话:成苇,在家吗?我故意骗他:没呢,在外面,参加一个颁奖活动。罗一枪一听说什么颁奖活动,总是肃然起敬,说:哇,又获大奖啦,兄弟长进了可别忘了我这个粗人哦。    那些日子我确实热衷参加各种征文活动,写点材料一样的文章,得个小奖骗点小钱,比发表文章容易多了,然后参加颁奖活动,或者文学座谈会,和那些同样热衷此举的文学爱好者们互换名片,接着煞有介事地谈文学、说梦想。我以此为荣,并认为这才是我要的生活。
  记得罗一枪曾陪我去过一次颁奖现场,座谈会时他也找了个位子坐下,听着我们口若悬河,好家伙,他一句都没听懂。轮到他发言时,他又不好意思说不会讲,于是也说了几句。平时说话犀利霸道的他,那一刻竟然结巴了,憋出了一头冷汗。事后他说:    “再也不敢和你出去了,你和我不是在同一个江湖上混的。”    惹得我笑上半天。    二OO八年委实发生了不少事,上至国家:金融风暴、汶川大地震、北京奥运会;下至黎民:罗一枪的废品站处于半瘫痪状态,我开始自由撰稿并混进了文学圈。当然,还有另一件大事:我爸得胃癌离开了人世。    我爸的死并没有让我感到多大的悲伤,倒不是我不想悲伤,而是本身就悲伤不起来。所谓久病无孝子,我爸是拖了半年的病痛之后才去世的,至此于我于我妈于我爸自己,都可以说是一种解脱。    就像多年前我患胆道蛔虫一直备受肚子痛的折磨而我爸却没引起重视一样,我爸自己身体不适了他同样不会引起重视。湖村人有讳疾忌医的传统,时过境迁,村人的观念有所改变,但变的是年轻一代,对于我爸那一代的人,认定的事情已经根植进他们生命里了,一辈子都不会改变。
  我爸刚开始感觉肚子不舒服(他还分不清是肚子不舒服还是胃不舒服,总之就是胸口以下的地方不舒服),但他一点都没在意,继续该干么个干么个,甚至连找黄药师抓几服草药的兴趣都没有。他以为拖几天就会好的,事实上我爸一直用此法治病,且屡试不爽。但这次他终于不再那么走运了,肚子不舒服不说,他还开始时不时呕吐,刚吃了饭吐饭,没饭就吐酸水。我爸以为是吃错什么东西,找黄药师开了几服解热排毒的草药,熬了喝了,没见效。这下有些急了,再找赤脚医生程大海,打了屁股针,没好,再打点滴,还是没好。怎么办?只好求神拜佛。这事归我妈管,我妈带上香烛纸锭、五谷青果,来来回回跑了莲花寺十几次,请回来香灰泡水给我爸喝,可怜我爸喝了一肚子香灰水,最后一声长呕全吐了出来,香灰水变成了清胆汁,蜿蜒在天井的水泥地板上,如新长的青藤。    我妈这时候才记得给我打电话。    她有些急了,说:    “你爸好像不行了。”    我吓一跳,以为出了什么意外,待问清楚,心想呕吐也不会是什么大毛病,大不了是肠胃炎。我反而安慰起我妈来:没事的,人老了有点毛病很正常。第二天,家里又来电话,这次打电话的是我二叔。我二叔为人处世谨慎严肃,和我家鲜有往来,一般不会打电话给我。我意识到事情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简单。湖村人说:打虎亲兄弟。感情再不好的兄弟,一旦遇事了就能走一块了。我二叔竟然能在这事上插手,说明事情已经严重到了“打虎”的程度了。    我二叔先把我骂一顿:你爸都病成这样了,你还不回来一趟。接着又说:听说你在深圳混得不错,靠写东西赚钱,是个作家了,年轻一代就你弄得有起色。言下之意即是我发财了,既然发财了就不应该老躲在别人的城市里不回来,再说家里有事,我又是大儿子,身下的弟妹还不懂事,我就得回去担起这个责任。    我也不好意思说自己其实混得很凄凉,随时都可能饿死在深圳的握手楼里。所谓的作家更是自欺欺人的称谓,除了在小报小刊上发几个臭豆腐块,并无其他成绩(但我相信手头的长篇可以引起轰动,我自信它会成为一部名著)。我只能在二叔的话里将错就错。我说二叔那你先带我爸去镇上医院检查我爸不肯去你也硬把他押上去别劳累了一辈子有病了还没查出个究竟。我二叔说你这话还像个样你爸也真是的有病不上医院在家等死啊都什么年代了还忌讳那些那我先帮你垫上费用。最后垫医药费那一句我二叔加重了语气。我说好的我回去把钱给你还上。    我二叔是村里少有的与时俱进的开明人,但他的小气也出了名。我家鲜有人来往是因为我爸窝囊,我二叔鲜有人来往更多则是他的小气。兄弟俩在湖村都有被孤立的意思,但明明又是居住在村中央。我其实还有三叔四叔,他们都搬迁到外地了,记得小时候见过,之后也没什么印象,想必也混得比我爸我二叔强不了多少。倒是我有一个姑姑,大大咧咧的,像个男人性格,经常来村里走动。姑姑一来,带来礼物,大哥二哥两家一跑动,两家的人也被带动了,有些活泛。可姑姑一走,就又恢复了平静。
  我开始为我爸的病焦虑起来,想起他的一生其实足够失败的,除了多生了几个儿女,打骂最亲的家人,几乎一事无成,房子和田园都是祖上分下来的。我想如果自己也要复制我爸这失败的一生,唯一的办法只有早早了结自己的生命。那样太没意思了,生不如死。    二叔又来电话:镇上医生说,你爸的病查得不是很明确,说不准,劝我们到汕头去查一下。    我的心咯噔一下,确定我爸的一生已经走到尽头了。    我们镇上的医院总是以此推卸责任、避免风险。为何这么说?其实病情已经确定,但镇医院的医生不想亲口告诉家属噩耗,他们也拿不准,怕误诊,或者怕家属听了情绪不稳定,打砸医院挥着拳头骂医生乱说话——村人本来就忌讳上医院,上了医院更忌讳医生说没得救了,是绝症。这种事之前也不是没发生过,镇医院经常有被打砸的危险,所以也就学乖了,一旦遇到棘手的病人,一个劲地劝家属往汕头送,让汕头的医生做诊断。一则汕头医院大,有权威,医生自然是大医生,做出的诊断没人会怀疑;二则就算怀疑了,家属也不敢在大汕头砸医院闹事,即使砸了也没地方跑。    事情到这份上,大家心里都明了。    二叔问我:上不上去?    我沉半天,明知道上去也是浪费钱,但我也不能因为几个钱而不管我爸的死活,让他躺家里等死啊。    我说:上吧,可能真是误诊。    我二叔说:总之凶多吉少。    我赶回家,要带我爸上汕头,可我爸这时候反而比谁都明了自己的病情,彻底死了,心,死活不肯去汕头,他说他再也不动弹了,要死也死湖村里。我爸上镇医院都一万个不愿意,如今还要上汕头,已经猜出自己时日不多了。他不愿意出远门的原因是担心自己万一死在了路上,那样尸体连村庄都进不了(湖村有风俗,死在路上的人尸体不能进村,湖村有一句恶毒的咒骂就叫“半路死”,比粤语里的“扑街”还要毒)。还不如爽快点,死在村里,也有个好归宿,落叶归根。我爸这样考虑不是没道理。    最后还是拗不过我爸,实际上也是我在妥协。我爸干脆喝起了黄药师的草药,颇有死马当活马医的意思。我看事情只能这样,返回了深圳。就这样,我爸前前后后拖了半年时间,打杜冷丁缓解病痛,最后才瘦骨嶙峋地死去。听我妈讲,我爸临死前有一个礼拜胃口特别好,一餐可以吃四五碗饭。我妈还因此很开心,以为发生奇迹了,谁知那仅仅是回光返照。我爸终于饱着肚子离开了人世,得了胃癌却没有变成饿死鬼,实在是一个很庆幸的事情。
  难以置信的是,我爸的死,让我舒了一口气。    人死了,紧接着的办丧葬礼,又让我陷入了难境。摆在面前有两个难题:一是钱,办丧葬礼得花钱,再怎么穷也不能穷了死人,村人一直都有借死人之事长活人之脸的做法。师公是一定要请的,除了师公,还得请一铜鼓队。二是人,来参加丧礼的人多不多,自然也是关键,能来的人除了亲戚就剩朋友了,亲戚就那几个,靠的其实是朋友。我爸一辈子交不到几个朋友,说是朋友也只是打打招呼那种,根本说不来话,而我呢,表面看貌似朋友很多,但其实细想起来,能好到来参加葬礼的还真没几个。至此我才知道,我和我爸其实差不了多少,在这个熙熙攘攘的世界里,我们父子一直很孤寂地过着日子。    我爸先走一步,他倒舒坦,生前没能给我什么,死后还把这样的难题扔给了我。    最后和我一道回家的只有罗一枪和另外一个写诗的朋友。    诗人朋友是湖南人,写诗无数,却发表没几首,他自负是天才,却被生活抛在一边。同样是自由撰稿人,由于我写的东西比他长,稿费自然比他拿得多点,所以他的租房比我还小,更是一直面临着被饿死的危险。正因为有共同的危险,我们倒有些惺惺相惜,成了说得来话的好朋友。
  回到家,我妈和几个弟妹只顾着哭,而我二叔等亲戚站在一边看,我爸瘦得像一具尸骨包着一层皱巴巴的皮躺在蚊帐里面,我甚至不敢掀开蚊帐看他一眼。家里烟雾缭绕,哭声抽泣声,事不关己的议论声……我突然双腿一软,扑通跪地,感觉到了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我号啕大哭。我哭倒不是因为我爸,而是我爸留下了这么一个烂摊子,叫我如何收拾。我那几个弟妹还都小,离我最近的一个虽然长出和我差不多的个头了,但还不谙世事,在镇上一个批发部给人送货,一个月拿几百块的工资;其余几个都读书的读书,读不好辍学的就和我妈一起种田喂猪。他们一个个张大着嘴巴,目光迷茫,看着从深圳回家的我,目光里有着盲目的崇拜和渴望。这一幕,总让我无端想起鸟窝边上那些嗷嗷待哺的雏鸟。我爸一共让我妈生了六个孩子,即使顶着计划生育队一直威胁的压力,如果这也算是成绩的话,只能说是我爸一生唯一的成绩了。面对一窝的弟妹,由于见面不多,他们的面孔都有些陌生,身为大哥的我竟然不能把他们的名字和容貌对应在一起。他们是谁?他们何以对我抱如此大的愿望?因为我爸的死,村人有老话:无父兄为长。可我真的不愿意当起这么一个“长”,我连自己都养不起,何以承担起身下的弟妹?而这样的想法我无论如何都不可以说出口。    我越哭越厉害,但不是伤心,更多的是恐惧。    倒是罗—枪处事冷静,把我拉—边,小声说:    “你爸的棺材还没买呢。”
学会计,到佰平!
  我一惊,是哦,我连哭的权利都没有,好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我有些慌乱,茫然四顾。    罗一枪突然塞给我一把钱,说:    “先拿去用。”    事后我也没去数罗一枪给了我多少钱,大概也有几千块,事实证明那几千块最终导致罗一枪的废品站雪上加霜。    弄我爸入棺时,我甚至怀疑我爸并不是一个人,他是那样的瘦小,体形连一条狗都不如,我和几个亲戚抬起他,由于用力过猛,差点把他给扔下了床。    我爸的尸体放进棺材时,棺材空出了一半的空间,需要师公念念叨叨往那些空间里塞一种米黄色的粗纸,塞严实了,把尸体固定了,才指挥我们盖上棺材盖。棺材盖在上面挪了几下才挪对了位置,咔嚓一声,总算盖严实了,接着哐当哐当一阵乱响,棺材被人钉下铁钉。我突然想起一个成语:盖棺论定。我爸这一生总算没了,不管他过得如何,总算走完了啊。    当天夜里,棺材用两只长椅架在大厅中央,棺前烧了一地的纸锭,烟灰满地滚。罗一枪过来陪我烧了一阵纸锭,彼此无言。    尽管大厅一夜亮着白炽灯,弟妹们还是不敢睡家里,都借宿在别人家。罗一枪走后,棺材就我和我妈守着。我妈面容憔悴,一直反复跟我说同一句话:你爸没福啊,再熬几年,孩子都大了,就可以享福了。我妈这话其实也有点自我安慰的意思,仿佛她自己熬过几年就真能享福了一般。事实上她也清楚,即使再熬十年,还是享不到什么福,因为她知道我在村人那里真是徒有虚名,她瞒着不说,是顾及我的面子,也事关她的面子。
  第二天清早,葬礼在紊乱中进行着,要不是罗一枪帮忙,我根本驾驭不了这样的场面。场地的布置,道具的租赁,人员的雇请,宾客的接待,礼俗的遵守,等等,都是颇费脑筋的事情。本来一切进行得还算顺利,突然我二叔找到我,“大事不好。”我问怎么啦。二叔说:“还少个照片。”    我恍然大悟,难怪之前总感觉少点什么,原来就少个遗照。但这又是一个无法解决的问题,因为我爸一辈子没照过相片,拿什么当遗照?    我二叔说:    “要不你画一个吧。”    我一惊,说:    “我哪能画啊?”    我二叔也一惊:    “你不是作家吗,怎么不能画?”    我说:    “作家是写字的,画画的是画家。”    我二叔嘀咕一句:    “还这么分的啊。”    看着他匆匆走开的背影,明显对我有所失望。我突然鼻头一酸,像是被一个陌生人打了莫名其妙的一拳。我恨自己怎么就不是一个画画的,那样至少能帮我爸画一个遗照,偏偏我又是一个写字的,那些狗屁文字一到紧要关头它就屁用都没有了。    但这事同时也启发了我:我何不为父亲写一篇悼文,把葬礼弄出追悼会的意味,这在湖村肯定是首创。但做这样的决定需要勇气,我找到随我回家的诗人朋友,征求意见。诗人朋友显得异常兴奋——毕竟是诗人,连参加葬礼都充满激情。他说:好主意啊,你写悼文,我写个诗歌,你念了悼文,我念诗歌。
  有了诗人朋友的支持,我也坚定了主意,心想这真是有意义的一次尝试,也好让湖村人刮目相看。于是各自奋笔疾书起来。难堪的是平时下笔如有神,紧要关头卡壳了,回忆我爸这一生,我竟连一句煽情的话都写不出来。倒是诗人朋友早早就把诗歌写好了,递给我。我一看,不禁惊叹:不愧是诗人,别人的爸竟然也能写得像是自己的爸那样深情悲切。    罗一枪催我们,他说师公都已经在场上等了,都烦了,说你们这是搞哪一出,时辰一到就出殡了,不等你们啦。本来这葬礼流程是罗一枪定的,先念悼词,再朗诵诗歌,包括其间的道具准备、音乐播放。师公听了我们这一套,认为破了礼俗,但事不关己,他没说什么,只管最后能拿到钱就行。倒是村里几个说得了话的人,他们本无意插手我爸的葬礼,却对我们整出来这一套嗤之以鼻,摇着头感叹:伤风败俗哩,    好不容易憋出了几百字的悼词,往人群中间一站,本来稀稀落落的人群开始聚集过来,大家都交头接耳,小声说话。大家倒不是为听悼词而来,更大的兴趣是看我怎么表演这一出。罗一枪举着话筒,对我此举说了些赞誉的话。意思是说:湖村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大作家,大作家并不满足于一般的披麻戴孝,他为其父写悼词,总结一生,还有诗歌的朗诵,理性的总结和感性的缅怀一起表达,如此葬礼,湖村有史以来是首例。
  整席话说下来,村民们有了期待。我倒看出了罗一枪真有一手,他的每一句话都在村民中起到了作用,人们之所以能耐心地听我念完悼词,似乎都是看在罗一枪的面子上,毕竟他的身份还是一个废品站的老板。不过接下来的诗歌朗诵让人群中有了一丝静穆。诗人带着悲戚的声调朗读,诗句本来就哀怨,倒是感染了不少人,加上音乐的气氛营造,整个场面还真有了追悼会的意思。    葬礼进行得颇顺利,算得上成功。我一直紧张于流程的继续,倒忘了为亡父悲伤了。直至出殡,看着棺木被放下墓圹,其间磕碰了一下,整个棺木一倾,撞到了旁边的石壁,发出砰的一声响,估计尸体在棺内也移了位。大伙也不管了,趁乱就下了葬,一锨锨沙土盖下去,很快就把棺木埋住了……看着这些,我突然悲从心起,落下泪来,想起我爸的面貌,以及往事种种;想起人活这一世,也不过如此,到头来不管是英雄豪杰,或是懦弱窝囊,是有恩于人还是有仇于人,终归是匆忙下葬,沙土做被,转眼为人所忘,哪怕是最亲的亲人。留下坟头一方,几经风雨过后,春秋代序,荒草就已经铺天盖地了。
  往后几年,一直到现在,我在我爸的葬礼上那一番悼词,以及诗人朋友的朗诵,都给村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人们闲暇时候坐在门楼扯话,扯着扯着,扯到葬礼这个事情上,无不提起二OO八年我爸的葬礼。人们始终没有拿我爸没有遗照这个事情说事,似乎没在意,或者忘了,怎么说,这里面有我们的功劳。当然更应该感谢我那位诗人朋友。    那位诗人朋友后来真成了大诗人,遗憾的是这“大诗人”的称谓是死后人们才给予的。参加我爸的葬礼过后不久,诗人朋友终于忍受不了生活的孤寂和清贫,在深圳的出租屋里用一条毛巾结束了自己年仅二十六的生命。因为他的死,他的所有诗歌都被各大刊物大肆发表、转载,无数评论家参与其中,轰轰烈烈,颇为壮观,以此纪念一位英年早逝的伟大诗人。我因为写了几篇与他共处时光的怀念文章,也有幸被邀请参加了几次研讨会,接受了不少报刊和电视台的采访,实为荣幸。    ——而诗人朋友那首写给我爸的诗歌的手稿我一直珍藏着,视若珍宝,与其说是写给我爸的,毋宁说是写给他自己的……那是他唯一一首没有被发现被发表的诗歌(当然我大可以认为它已经发表在二OO八年我爸的葬礼上了)。
  诗中有一句:    我们生来卑微    重量敌不过一粒尘土……
贴吧热议榜
使用签名档&&
保存至快速回贴& & & & & & & & &
& 您的位置是& :&>&&>&
女乘客坠机前自拍 竟成了俄空难最后的遗照
&&&来源:& & 05:34:42
简述:女乘客坠机前自拍 竟成了俄空难最后的遗照
  据英国《每日邮报》3月21日报道,从迪拜起飞的FlyDubai航空公司FZ981航班在俄罗斯罗斯托夫市(Rostov-On-Don)发生坠毁事故
女乘客坠机前自拍 竟成了俄空难最后的遗照
  据英国《每日邮报》3月21日报道,从迪拜起飞的FlyDubai航空公司FZ981航班在俄罗斯罗斯托夫市(Rostov-On-Don)发生坠毁事故,机上62人全部遇难。近日,机上25岁乘客、俄罗斯化妆艺术家安娜&谢尔盖伊娃(Anna Sergeeva)于飞机起飞前拍摄的自拍照曝光,让人不禁感慨生命的无常。照片中,谢尔盖伊娃坐在飞机座位上,对着手机的摄像头露出微笑的表情。
  谢尔盖伊娃的朋友称,过去6个月里,谢尔盖伊娃在迪拜从事美容职业,挣钱养活在俄罗斯的母亲和11岁的弟弟。一个星期前,她告诉朋友们自己要回国待一个星期。
责任编辑:jay
版权所有:北网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隔壁装修对孕妇有影响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