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弓背来 看谁是美女 华夏文明五千年五千年 龙虎距江南

36动物猜谜_百度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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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动物猜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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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谜​―​―​动​物​―​―​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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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喜欢图文/枯荷    第一日·乌镇    想江南的雨了。    被北京干燥的空气折磨得再不能忍受的时候,我无比怀念江南那些随性而来,率性而去的雨。    它们总是会来的,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在你的发梢肩头。而当你只是一个抬眉的瞬间,它们便会悄然挂在你的睫毛之上,于是你的眼里便都装满了雨。    烟雨江南,想想这四个字都觉得跟掉了魂般。坐在飞机上,关闭手机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真的离江南要近了。    到达杭州的时候,空气中的湿闷之气卷着阳光热烈的味道在心头上纠缠,茫茫然在杭州的街头上,望着这座曾经熟悉,而今陌生的城市,心底处被搁浅的往事仿佛在被阳光蒸发而出,然后没有目标地扩散。    招手一辆出租车,那个中年女司机告诉我三十元去汽车东站。心头猛得咯噔了一下,苏杭的女子何时变得宰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了?想从前她们温婉的话语还在我多少次的梦回江南中萦绕,却被眼前这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情感的话击碎得没了踪影。    世事变化,总会叫你措手不及,愕然之间,已是沧海桑田。    十七元就从杭州汽车南站到了汽车东站,在候车大厅中,等待去往乌镇的班车。人很多,空调马力严重不足,偌大的厅堂内,燥热四处乱窜,只好凝神而坐,想象着即将看见的那些小河水,那些乌篷船,那些浓得滴翠的青藤,丝丝凉意仿佛在身体中游走,江南已在我的眼前。    汽车的方便快捷,可以把一座又一座没有关联的城市乡村缠绕在一起,任由你抵达到心所向往之地。    乌镇,我来了。    车穿行在苏杭大地上,多少的城镇与乡村从车窗外一晃而过。这是江南,无处不在的水域,无处不在的绿色,无处不在的楼台亭阁。    红的,白的夹竹桃在沿路开得热闹非凡,叫我想起了童年乘坐火车,那时的窗外便只是这些落满尘埃的夹竹桃,总喜欢把脑袋探出窗外去,聆听着风自耳边穿梭而过的那刻呼啸。现在,不管是汽车的窗户还是火车的窗户,都死死地紧闭着了,再不能自由推开,与窗外的风景合影。    很多的日子便也是如此,只要把心窗关闭,就再没有红尘的喜怒哀乐,那该是多么地乏味,多么地无趣,多么寂寥地叫人在没有欢乐与忧伤的等待中迎接死亡的光临。    乌镇,很快就到了。    下了车,是蜂拥而至的三轮车司机,象打仗般你推我攘。躲避过这群人,向熟悉的街巷走去。淡定从容,总是抵不住生计上的疲于奔命。曾经质朴的生活在日渐嘈杂的浪潮里,也愈来愈被卷席着远去。再古老的街镇,都不会在岁月的流转中依旧保持那份闲雅的气度,那份时光老去,我自悠然的情怀。    乌镇,仿若在几年间已经仓促着老去。还等不及我的践约,那个少女嫣然的浅笑竟消逝在旧年的雨水里,凝固成记忆中的风景。    傍晚时分,乌镇的人潮渐渐退去。那些安宁的味道重新回来,烦躁与喧闹,仿佛未曾来过一般,静若处子的少女在我低首时悄悄然落入眼帘。    太阳的余辉,也只在这渐渐落去的时候才有了魅惑的颜色,乌黑的砖墙之上,一缕缕金色的光线,把乌镇装扮得越发典雅。而此时,那些慕名而来,在人海中摩肩接踵,在退潮中散去的人们,却无缘看见这个美丽少女最诱惑人心的妆容。    我与乌镇一起迎接黑夜,在那些柔美灿烂的余晖最终消失的时候,乌镇的夜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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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晚·乌镇    乌镇,最美的还是夜晚。    当青石板上再没有旅人的足音,当灯火渐次着暗去,当那些草丛中的精灵发出呢喃的细语,当水波在月光的抚摸中温柔地睡去,乌镇的夜真的来了。    在这样的夜色里,怀想旧年的往事,似乎来得更诗情画意一些,可是为何我的心中却是一片空白,只余这月光抚摸下的河水,只余这河水里投注的水阁,灯火,石桥的倒影。    莘说:看了你的文章,不禁想,要是乌镇是位女子,不知多少人想娶这位腮边嫣红的水边少女。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爱上真实的乌镇,而我却是如此地爱,以至于我不远万里再次奔波而来,只是为了再次看见那年的夜色。    我总怕不知何年何月,再看不见那些熟悉的灯火,那些熟悉的门窗,那些熟悉的街巷。    我们沦落在一个失去了诗意的年代,所有关于美的创造力在逐渐丧失,大量复制的赝品充斥着越来越乏味的生活。乌镇被当一件历史的遗迹保存的时候,这个少女将真正的死去,直到风干成记忆中的一朵桃红。    多少年过去,那些曾经的人曾经的事在历史的云水烟雾中逐渐地发黄发灰,然后淡去,只有这些墙壁上蔓延的青藤,马头墙上萋萋的青草,还在年复一年地青翠。    我不该在这样一个美好的夜晚哀婉轻叹,也不会有人倾听我内心吟唱的歌曲。只是伤感总是不期而至,叫你无可躲藏,无处遁形。    这个夜晚不会有人踩踏着我的梦穿越而过,即便没有一杯薄酒,我也可以独自在乌镇的怀抱里浅浅醉去。    坐在这样的夜色里,什么都不去想,也什么都不必做,那些千年来来往往的文人墨客自会在你一举手一抬足间与你相遇,那些还沾着墨香的诗词自会从你的心间飞舞而出。    只需这样等待,等待着他们从历史的尘埃中走出来。然后彼此会心地一笑,再转身离去。    
  第二日·乌镇    清晨,雨水敲打着阁楼外的青瓦,把我从刚刚进入的梦乡中惊醒。    不是这场突如其来的雨,我便也就与乌镇的白日错过,尔后我会不会后悔就不得而知了。也或者所有的后悔都是因为知道了结果,如若不知道这场雨水的来临,便再不会去懊恼那些错过的故事与相约。    离开北京的时候,我错过了今夏第一场倾盆大雨,也错过了莘的约会,沉在后海的约定似乎还在耳边,却在等待与离去之间变成了一场遗憾。    莘说送我的茶还在枕边,今春的新茶,那是我的,便一定只会是我的。听着他在电话那头说的时候,我的唇边是浅浅而起的笑意如涟漪般散开。遥望着乌镇河中被雨水敲打而出的波纹,我的心似乎也随着这些清波淡淡地泛溢开来。这些年,因为文字,与许多的陌生人结缘,在文字中偶遇,在文字外相识,我不是一个善于言谈的人,脱离于文字之外的话题,我便有些笨拙起来,似乎没有什么言辞表达,总把一些感动藏在心的底层,然后在文字中四溢而开。    生活,总在文字之外,而我却沉陷文字之海。    我喜欢沉默,在沉默的日子里一个人发呆,一个人遐想,一个人怀念,我把所有的故事都埋葬在文字的海水里腐烂发霉然后重生。    唯一可以是文字之外的生活便是不断地去流浪去旅行。    很少会去一个地方两次,而乌镇我却来了第二次。与乌镇一别竟是数载,这是我没想到的,那次离开乌镇的时候,总以为自己很快就会回来,却在无数个恍惚的日子里一次次错过与它的相约。那年,我沉了一段心事在这里,这年来打捞,因着岁月的久远,记忆的模糊,却已经找不到沉陷的路径。与那段心事,就这样近地挨着,却那样远地无法相逢。    隔了那许多年的心事沉在水底,会不会被岁月的泥沙卷走,它会被哪条河流的水收留,我又该追逐着怎样的水痕,慢慢循去,才能把旧年旧月的故事捞起。心绪像那些断了线的水珠,自己也找不到由头了,于是索性趴在美人靠上发呆。    乌镇是一个可以任你发呆发痴的地方,多少的日子仿若凝固的诗歌,只在你心潮涌动不安的时候,它们才会跳出来,在你眼前挥舞着狭长的身影,任你在影子中穿越。    雨还在下,长廊内都沾满了水迹,那些滴答着自檐壁上盈盈坠落的雨珠子,在青石板上跳着轻快的舞蹈,很快,所有的路面上都泛着晶莹莹的水光。    如果因为雨的袭来而导致许多的游人却步,我倒是希望这雨是永恒地下着,那么不管是夜晚的乌镇还是白日的乌镇,都宁静得叫人不忍喧哗。    有多少的人是因为乌镇的灵魂而来呢?他们在这人潮人海的来来往往中,可会捕捉到属于自己的那份安宁?    新的景区西栅,我没有去,据说那里灯火辉煌,那里游人如织。我不知怎的,在心底里暗自欢喜着,如若所有的游人都拥挤在这里,那么我如何去数那些滴落的水珠,那些流走的波纹。我该如何叫自己在人潮的喧闹中独自冥想一个沉静的世界,如何去与那些沉溺在水中的故事相遇相望。    西栅的夜晚据说也热闹非凡,那里是需要为夜晚买单的,东街的夜晚静得能听见自己呼吸的声音,是没有任何人来打扰的。就是那些以往居住在此的人们,也渐渐舍弃了它,这个古旧的街镇上已经很难再见一张年轻张扬的面孔。    雨这样地落下,却再不会有撑着油纸伞,如丁香花一样绽放的姑娘从某个巷口中走出,那些属于诗意的生活渐渐地远去,变得不可触摸。    乌镇,这个曾经腮边飞着一朵嫣红的少女,在这个世界上沉寂,沉寂,孤独地老去。就如我会被岁月无情地带走,它便也是这样地被流光抛弃。    清晨里,那些曾袅袅而起的炊烟,越发地稀少,偶或从一家的房顶青瓦间冒出,竟在心中泛起了泪潮。这样的炊烟在多少的日子后会再无踪迹?烟起雾落的诗歌会流散到哪个角落?不敢去问,也不敢再去想。    当曾经的日子死去,那些还继续留存的只是供人追忆的残骸。没有生命的热度,不若在一些文字里遥想。      
  第二日·南浔    把乌镇的雨收拾在行囊中,再次回望一眼那块“晴耕雨读”的匾额,离去。    坐在去往南浔的汽车上,心内茫然。    南浔,在这次的江南行中,是唯一一个离我曾纪的日子最近的地方。    那段日子,在我无数的文字中飞舞,我肆意张扬着,年复一年的在文字中回放,回到那太湖,回到那桃红浸染的山谷。    当目光与道路上的路标相遇,当看见“湖州”二字跃入眼帘,心里的泪水倾泻而出,却又小心翼翼不叫它们在这群陌生的面孔中肆意横流。    在北京二十余年,竟没有多少的亲近感觉。而江南,离开二十余年,竟亲昵有加。如果可以把他乡认作故乡,那么江南,是我唯一的选择。    双脚踩踏上南浔的土地,心不自觉的沉静了下来,那么安然与踏实。    南浔,不是普通的街镇。如果说乌镇因为贫穷而得以完整保存,那么南浔的完美存在则得益于她的富庶丰饶。    “以一镇之地,而拥有五园,且皆为巨构,实为江南所仅见”。所以有人说不来南浔,不算到江南,江南的风情在这座古镇中体现得最为完美与淋漓尽致,无数的富商名流用自己的财富与才智尽情修饰着这座古镇。    “九里三阁老,十里两尚书”,自明代流传,直到如今也是才人辈出。这方水土,这方人,从历史厚厚的卷章中,随意抽取,就能抽取出一段传奇。    行走在这清凌凌的水岸古镇,脚底却沉沉地无法轻盈。那些数也数不清的典故,那些看也看不完的园林街景,在这短短的时日内,如何一一消化,如何细细品来。小莲庄东升阁,百间楼嘉业堂,每一个地方都足可叫你停伫流连而忘返。    钱塘江水与太湖水孕育了这样一座神奇的古老街镇,仿佛华夏的文采精华随着这两江之水,统统汇集于此,让这里在七百年之间出来41个进士,而陈端生,刘墉,赵孟頫,蔡元培,秋瑾,张静江,张石铭这些人的身影更是在南浔的古镇中被不断浅描细画。    如果乌镇适于你一个人发痴发呆,坐在河岸无所顾忌地让思绪没有着陆地飘飞,那么南浔却是一部实在的厚重的线装书,需要一字一句地去解读,错过了一行,就错过一段叫你感慨万千的历史。    南浔,没有其他古镇的嘈杂,这里的人恬淡得你几乎有些嫉妒,没有多少人会搭理你这个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的过客,舒展与清雅,在这座古镇中随处可现。他们不介意任何游人的来,亦不会在意任何游人的去,太过富庶的地方仿佛都有一股天然的大家之气。    古镇之于这里的居民,是生活之所,而非生计所在。他们欢迎你的参观,却不会因此而做上古镇的生意,这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的。周庄内,已经是一座空镇,没有了日常的烟火,怎么都叫人体味不出生活的气息。乌镇,正被那里的年轻一代所放弃,只余一些垂暮老人还在坚守。    只有这里的居民,从来不为那些游走的客人而改变自己的生活。    如果能在这座古镇中走上一夜,倒真不晓得会和谁的灵魂不期而遇。于是内心里为自己的匆匆旅行而暗自懊恼,南浔,哪里是这样走马观花就能窥得一二的?    还没来得及多想,南浔已经走进了夜色里。于是潜行进古镇中,寻得一间清雅的客栈,把自己放进古镇中,与这些古老的故事一起迎接黑夜与清晨。      
  第二晚·南浔    南浔的夜,是与乌镇不同的,乌镇在夜色中异常沉静,几乎失去了呼吸,而南浔的夜色,依旧小桥流水,依旧人来影往。    当华灯初上,镇上的居民就已走出家门开始在街巷中散步,生活的味道倒比白日里更为浓烈了些。    一河两街,自河的这岸缓缓走,自河的那岸徐徐归。白日里的疲惫在这时已经消逝得无影无踪,总叫人在这样的夜色里不肯归去。    来南浔是要先读一读徐迟先生的《江南小镇》的。或者每个人的家乡都是美得像天堂的,而徐迟的笔下,南浔的美丽来得更为真实一些。    夜色里的南浔是一卷长长铺陈开来的水墨画,江南建筑的灵秀精巧,西方建筑的高雅大气在夜色中交相辉映,在水波之中层叠而来。    不必想这里出来了多少的饱学之士,只那一座嘉业堂的藏书楼,就把江南的书卷之味尽藏其中。夜晚紧扣的门栓,把我隔绝在高墙之外,也将喧嚣与热闹锁在了门外。忍不住把手扣在门环上,轻轻去抚摸,抚摸出一些自己的痕迹,这个深藏的夜,不会有谁看见我的痴心妄想,也就在这样的夜晚,我才可心安理得,没有顾忌的把自己的心思绽放。    多少繁华如流水,而文字却把曾经的风雨一一收藏,在苍凉的回顾中,一睹曾经的旧梦如花。    凝眸回望,那些水边依势而开的白色夹竹桃,如凌波起舞的仙女,衣袂飘飘,风姿绰绰,在月光与水光的映衬下,越发动人,撩起万千思绪,却不知该从何处说。    临水而立的一间别致书吧,喝上老板娘倾力推荐的特级安吉白茶,任时光在窗外飘过,由得那些旧时的影子在心里心外地游弋。    雨,在不经意间,落在了浔溪河,落在了我的眉梢。于是,我枕一窗夜雨在江南的臂弯中睡去。        
  第三日·南浔    日子仿佛在雨水中浸泡般,那些纷繁着向我涌来的梦还未曾散尽,我便在雨水与雨水携手而来的欢歌笑语中醒来。    雨越过窗棂,在我窗前撒欢着脚步,恨不能四处都留下它们来过的痕迹。    这个南浔的清晨,就在这些雨水的问候中张开了眼睛。    凭窗而望,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那些雨在愈加热烈地来临。于是,不肯在这间客栈中错过和这场雨水的相逢,撑上一把伞,带着相机就冲到了古镇的街巷里。    雨水在青石板的路面上翻滚,卷着雨花漫过脚踝,清清凉凉的。    穿过东街,来到昨日看见的百间楼。这些房子陈旧而简朴,没有昨日看见的那些深宅大院的华贵典雅,却透着江南特有的清灵水秀,尤其在这些雨水的浸泡中,更加的脱俗莹润,就如一块清碧的美玉,在水光的折射中泛着旧日里悠远而质朴的情怀。    这些古老的房子依在浔溪河的两岸,任一河之水穿流而过。南浔,即便是这些当年为丫鬟仆人建造的房屋,都绝然没有小家子气,她的书卷之气,在这溪水河畔随手可触。    河埠石阶,乌蓬小船,江南的情韵似乎一一尽览。马头墙上的衰草萋萋,白的房子黑的檐壁青的瓦,无需诗歌作唱,这就是最原汁原味的水墨江南。十步一桥,花影倒垂相映,满目河水逶迤,似有来路,却无去路,这曲折委婉的情致有些捉摸不透,有些缥缈无定。    过街卷洞门,水柱廊檐,移动一个角度,就是一幅新鲜的画卷,眼睛有些缭乱,风景在四处游走。雨还在不知疲倦地下,河水被炸开了水晶晶的花朵,一瓣瓣开落。那些躺在水面的白莲在风雨中也还如此娴雅灵秀,盈盈而笑,南浔倒有了莲花的味道,仪态大方,端坐在江南,从容应对历史的刀光剑影,风霜雨露。    南浔是丝绸的故里,这里的一景一物都仿佛丝般顺滑,绝无凝滞,气息通畅如这风卷雨水的清新,一泻千里。    不看那些名人府第,仅这些普通人家的舒展清幽,你就不难回望孙中山先生为何能笔题:“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四十州”,这里的大度与气度非一般江南小镇能相比拟的,就连街道路面都不是那种小巧逼窄的,庭院更是张扬着一种气宇轩昂的恢宏。所以南浔是江南的大家闺秀,而不是周庄那般的小家碧玉,乌镇那般的乡野村俗,都各自有各自独特的美,都在江南水乡文化中占据着自己无可替代的位置。    嘉业堂上的“得诸社会,还诸社会”,是多少藏书阁所不能相提并论的,想想天一阁的保守闭塞,仅为藏书而藏书,已经失去了书的意义与价值,而这里的书香文化,让文化知识真正能够在民众间传播,让手中累积的财富援助更多境遇窘迫的学子,也才能从这小小的南浔小镇上走出那么多文人墨客,千古风骚。这是比任何的富庶更为叫人称羡的人文财富,它能使得书香水墨源远流长,让南浔人行走更辽阔遥远的地方。    在这场雨水里,怀想南浔的历史风雨,似乎叫人多了淋漓畅快的感觉。    一阵书声琅琅过,一袭青柳徐徐拂,天上的雨,地上的水,在这漫漫水光中,南浔愈发叫人不忍离去。    站在河岸,回望这秀色无边,如何归去?归去 ?    
  第三日·苏州    岸花香染舞衣边。野草无名随路满,直到江南。  ---题记    与苏州相遇,是场意外。    这意外来得美丽异常,在我还在去往南浔的途中,苏州都还未在我的思念边缘。    多少年前的苏州了,早在记忆中模糊得没有了模样,即便偶尔掠过心头的风景,却也不知是从哪里生搬硬套来的小桥流水,全然没有一丝鲜亮的气色。    当把行程里添加进苏州二字,一切的疲劳瞬时消失,抖擞着十足的精神,向那梦中的江南奔跑去。    苏州,不似南浔,乌镇,即便短短的时日,依旧可以从容踏过那些古老的石桥街巷。    我只能匆匆来去,在那些繁花般缭乱的景致中随手摘一处两处来打量,这是我这样悠闲的性子所不能忍受的,却又在日程的紧促中不得不屈就。    我一直觉得苏州人其实是很大度的,吴侬软语的柔婉与清秀面盘的娇俏下是一颗博大的胸怀。    随意翻开一些关于苏州的典籍,都会在那淡雅悠闲的浮光掠影中寻得一些叫人仰目的恢宏篇章。    这便是懂得生活,又知晓大义的苏州人。因此,苏州历来都是美的,美的容颜,美的灵魂。    当车窗外的苏州,在我的眼帘中风一般飞过,便不由得去喜欢它,便止不住内心的激动想去触摸它。    苏州是小巧的,是精致的,是没有丝毫粗糙的,柔滑如丝绸般质地的。这调子是轻缓如四月溪泉的流淌,这底子是妩媚如二月春花的盛开。    记忆中的风景是做不得数的,当它们活生生鲜亮亮在你面前的时候,是你无法拒绝的美丽,无法抵御的温柔。    苏州的故事会叫你迷茫,如坠云雾般不知所终。刚还在想唐伯虎的风流倜傥点秋香,转瞬即被文征明的紫藤花架论春秋吸引过去。这些才子,那些佳人,在你未及思,不及想的时候,一古脑都蹿进你的脑子中,纷纷演绎着旧时的月色苍茫。    这里不是威尼斯,这里是苏州,谁把苏州唤作的“东方威尼斯”?真如井底蛙,白白把苏州几千年的文明,在这浅薄的字眼中糟蹋得干干净净。    苏州是古老的,却绝对是常青的,她固守着传统的典雅清秀,却又吸纳着新鲜的元素,混合进古老的历史中,于是苏州可以一代代一朝朝成为文人墨客梦中的天堂。    苏州,不是凝固的风景,她流动如穿梭城市的舟楫,在轻盈的滑行中,绘制成眼眸中隽永的画卷,留一行清波的碎影,斑斓成诗歌的翅膀,在文字自心间跳动而出的那刻,泼写成华美的篇章。    北京无时无刻不在张扬自己的大气与深刻,却在回望那些历史的时候,无法躲避去耻辱柱上刻画的一道又一道叫人低垂头颅的印痕。北京有许多的王府,这许多的王府无一不在做着江南的春梦,他们照搬江南的园林,妄图在黄沙漫漫的京城里享受春花秋月的娇媚。    可是,京城到处是达官显贵,到处是朱门狗肉臭,清秀灵动着的江南水色,铺着一层又一层权利的霸气,金钱的陈腐,所有曼妙可歌的词曲在这里都好似没有了些许的灵气。再精美的建筑,没有了那些荡人心魂的传奇故事,那些缠绵悱恻的爱情神话,都是冷冰冰没有多少冷暖气息的摆设。    苏州是水墨晕开的,在这里随处都是诗,处处都是词。这些诗词来自那些逶迤而去的水域,出自那些袅娜而来的嫣红。所以有了桃花庵里的桃花仙,有了摘来桃花换酒钱的唐伯虎,这潇洒与风流,才是苏州的精魂。    如此喜爱着苏州,喜爱着她空气中湿润朝暖的空气,喜爱着她园林里不散的旖旎风情,喜欢那些吴侬软语下的娇怯,喜欢那些嫩红粉白上的飞霞。    如果需要细细的描绘,便是多少的笔墨都嫌不够,多少的颜色都嫌浅淡。    于是,就这样,把苏州存在心底,在渴望江南的梦里,醉不归。      
  第四日·虎丘      来苏州而不去虎丘,便会留下一场遗憾。这是千年之前的苏东坡说的。      多年前来虎丘的时候,周边的环境还很苍凉,如今已经繁华的叫人摸不着东西了。这种调子,其实并不适宜虎丘,显得浮躁与喧嚣,倒有些担心这些车水马龙惊扰了林子里那绝代佳人的香魂。      越过这些凡俗,踏上石桥,便觉得离红尘远了些。深幽的树林,错落有致的地势,一环清碧的河水,多烦躁的心到了这里都会不自觉沉静下去。      呆呆伫立石桥,见舟楫穿桥而过,那一泓幽碧澄静的清影里,阳光像星星一样碎去,碎成无数的繁花,在橹声渐去中聚合离散,纷纷跃做梦的影子,在我散淡的情怀里坠落成诗。      这里不是山,所以为丘。却又印证了那句: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这里无论诗词还是文章,都已经被无数名人骚客们写尽,就连那些高低不等的岩壁之上,都雕琢上了名家大师们或粗狂或俊逸的笔迹。我便落得清闲,不必为作文而苦恼,随意抬眼,便有佳词妙句扑入怀中,哪容的我信口而来。      男人多为剑池而来,我却独独想凭吊一个女子。      她的故事,缺少缠绵悱恻,缺少浪漫动人,有的只是绵绵不绝的哀叹。常在想,如若她香魂有知,是否会懊悔这临窗一跳? 再多哀悼的诗词歌赋,哪比得与自己真心相爱的人相守到老更美丽动人?      所有诗词的堆砌,都比不得那个“重色”的公子孤守一生的相报。如若是有来世,真娘是否会义无反顾与他蝶蝶双飞?不要这青蔓遮蔽下的花冢,不要这文人墨客的浅叹轻愁。      在虎丘的历史中,真娘好比沧海一粟,这里多的是君王将相,书画大家,文人大师,却只有这花冢下的香魂,叫我徘徊又徘徊。      如果没有这花冢,是否就没有林妹妹的葬花?“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这更像是那痴情王公子的写照。想当年,真娘香消玉殒之时,他的心情又与林妹妹葬花有何异?花谢花飞,总在来年盛装又至,可是,人的生命,便这般去了无回。      苏州人善待这个薄命的青楼女子,并没有因她的身份卑微就在这帝王将相出没之所黯然失色。那些开了千年的花,飞了千年的蝶,吟了千年的诗,唱了千年的词,为虎丘平添了更多清丽而旖旎的风情。      就如那个更远古的越国女子,并没有因为她带来的亡国,就牵恨于她,这些苏州的人们,依旧爱着她的美丽,爱着她的故事,精心保护着她遗留的每一处旧迹,在岁月的更迭中不断为她涂抹着更鲜亮的色彩,持久永恒地流传,这就是爱着美丽的苏州人,这就是平和宽容的苏州人,于是苏州就这样在历史的风云际会中保持着美丽。      爱这些美景美色,莫若说更爱苏州人的海般胸怀,脱俗情致,超逸的气慨,没有这些美的品性,这千年的虎丘哪里能美丽依旧。即便是那些外来的人,也被这婉约如诗的气质所打动,不由得深情起来,不由得温润起来,心肠不由得柔软起来,不由得去为她添置更多浪漫的传说,绮丽的故事。      而苏州人倒并不是那种懦弱可欺的,他们尽管这样的温婉,这样的从容,这样的闲淡,却从来不会在这块土地上写下真正属于耻辱的印记。或者是那三千把陪葬的宝剑,寒光剑气在这块土壤中生生不息,苏州人汲取了它所有的精华,一方水土一方人,剑气之下的苏州人理应有侠士情怀。      譬如我极喜欢的那个传说,夫差亡了吴国,而吴人竟举城改吴姓。明朝时对抗奸臣魏忠贤搜捕东林党人,那豪气与勇气叫人刮目相看。而在魏忠贤被剿灭之后,举国拜谢皇恩之时,苏州人就在这虎丘之脚立碑文厚葬抗争中死去的五位普通市民。与那些名流雅士享受同样的礼遇,与王侯将相同葬在这清波碧野之中。这就是平民的苏州人的平常心,不屈,不傲,不卑,不亢。      走出虎丘,依旧有“杨柳阴中凭栏垂钓,藕花香里倚槛招凉”的情致在心间游走,依旧有陆羽茶圣 “天下第三泉”潺潺流淌的清音,依旧有一朵又一朵茉莉花在眼前开开落落,芬芳美丽满天涯。    
  第四日·拙政园    来了苏州,不去拙政园,便显得没了几分道理。    住的酒店,与拙政园仅数步之遥,中间只隔着苏州现在最著名的别墅――拙政东园。    拙政东园里是密密麻麻的房子,有钱的人用不菲的银子为自己买来这毗邻拙政园的别墅,怕不仅仅是想沾染那古典文化之余韵吧。    江南的天阴晴不定,好端端的,就会飘起雨来。似一些若有若无的情绪,不知何时来,亦不晓得何时去。    其实,江南的园林里不落几场雨,便如川菜里不放辣子般无味。这雨,来的喜人,最少在潮闷的空气里,有这些晶莹剔透的精灵争先恐后飞跃着脚步纷纷落入你的怀中,就清凉得你欢喜异常。    这个时候,并不是赏园的好季节,诸多的姹紫嫣红落去了,而园子里也没有映日荷花别样红,更莫说留得枯荷听雨声了。这些情致一个都寻不来,总叫人有丝丝的失落。    沿着曲折的小路,感受通幽的妙境,也只这雨中才会更为妥贴一些。湿漉漉的石板,水淋淋的花草,水做江南的神韵来得透骨彻心。    雨没有阻挠游人的兴致,许多的人宁肯在雨水中浸泡,也似要把这园子都浏览个精透般。因总是隔三差五跑北京的那些园林子里泡个半日闲,所以拙政园倒没给我太多惊艳的感觉,只是这园子透着的清凉与温婉是北京那些皇家园子所没有的。    拙政园精细得如同工笔的仕女,你挑不出哪里的不好来,也不似一些美女只可粗略地看,它是可以叫你拿着显微镜细细打量的,即便铅华洗尽,仍有一种婉约细致的美。这就如同一个北方美女与江南美女站在一起,北方的美女在气势上先天压人一等,却不能把她们里里外外都琢磨透,那皮肤的质地便不自觉叫人叹惋。江南的美女,只是静静如处子般,细细用指尖滑过她柔嫩的肌肤,便有了绸缎的顺滑,凝脂的温润。    园子里没有多少红花的映衬,却在碧翠如诗的草树之中寻得另一些叫人回味悠长的韵致来。绿,从来是最好的妆点,满目的绿色,被清雨亲吻之后更有灵秀之气蕴积,空蒙飘忽得恍若行走天堂。    水,是拙政园最好的诠释,正如江南没有了水,便再不是江南,魂魄所依,舍弃不得。    几乎所有的景致都会因一些水而变得灵动,即便荒漠中因那一片小小的绿洲浅水也会叫人心魂荡漾。无处不在的水,这边绕着,那边围着,交错在繁盛层迭的树木花草之中。此时最好的一句诗便只得“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可比拟。    这是伫立在水中几百年的佳人,无数的人倾慕而来,在她的姿容下沉醉不起。吴门烟水浸润,唐宋诗篇书就,想想还有比这叫人掉魂的地方吗?    一部红楼梦,没有拙政园的精气所系,何来这万古的流芳?漫步在当年林妹妹凄风苦雨愁煞人的花墙下,越过她轻抚过的石桥,多少的流云轻烟自手心滑过,多少的感慨在此时都不及那首葬花吟来得叫人心魂俱碎。    夹竹桃的花瓣,随风着雨,在湖水的边缘飘零,这是我第一次这样注目这水中花。花在枝头光艳璀璨,落入水中,却这般剔透晶莹。水是她枕梦之舟,风是她助梦之桨,在追逐与流连中,多少的花间词韵坠落,多少的水湄灵秀飘逝,湖水之上,弥漫着隐逸的气息,散落着清绝的惆怅。    水中的花朵,荡碎去多少的繁华浮梦,沉溺走多少的爱恨情仇。我这样为之轻叹,却哪及曹雪芹一部红楼衰荣俱现。    又一阵雨紧促着脚步而来,芭蕉叶上淅淅索索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抬眼方知,留声阁竟在眼前。颇有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却在风雨阑珊处之味。在这里呆坐小憩,好似神仙般自在,便再不思移动脚步,去看那些精雕细琢的楼台亭榭。    闭目听雨,漫品“旧雨照明园,风前煎茗琴”之句,如若此时一杯清茶在手,一把古琴轻弹,该是多惬意的享受。这园子的旧主人是神仙似的生活,倒叫我羡慕得恨不能越时空而退,即便做一阵清风流云,亲睹他闲散幽致的生活也好。这样的痴心妄想,也就我这白日里做梦的人能想吧。    十八曼陀罗花馆不叫人想起金庸笔下的神仙姐姐都难,王语嫣这样的美女便该是在这样的花馆之中才长得水灵异常,否则也便是俗物一个而已,哪里就叫那段誉魂不守舍了。当年的金庸怕也是行经此处才灵光一现有了这样神仙似的妹妹吧。    拙政园,这红颜不绝衰的佳人,举踞而舞,和歌而眠,日月如盘,老了流年。
  第四晚·西塘      走到西塘,江南的雨仿佛在此断了脚般,骤然而止。潮热与烦闷的空气霎时扑来,叫我还来不及收拢正在苏州梦里的情怀,便一头跌落在了蛙声一片的水镇里。      傍晚时分,蛙儿们急不可待地在岸边的荒草中蹦来跳去,和那些吃着晚饭还在街边招呼客人的西塘人成了此时唯一可感触到的景观。      来得好象不是时候,当我们被一群又一群青春的身影夹杂在狭长的烟雨长廊中拥来搡去的时候,才知道,西塘被一所艺术院校的师生们占领了。这里成了他们的天堂,而我们成了不速之客。      先前打听好的那些别具特色的客栈早都满员,满心装载的枕河之梦化为乌有般,叫人无比沮丧。      所有人都是寂寞的,西塘的居民在寂寞地贩卖着西塘可被观赏的剩余价值,我寂寞着在这样的江南小镇上寻找自己寂寞无依的梦。      走了几家剩余不多的客房,看着那些满屋子的好似古老却华丽无比的桌椅花床,散发着霉般的味道,竟有些悻悻。一个女主人热心的说:这些都是从福建那边运来的真正古董。我有些扫兴地打断她的话语:西塘自己没有床吗?一只硕大无比的老鼠来得不是时候,在小屋中撒欢地蹿来蹿去,把女主人的兴致也扫得踪影全无。      于是拉着倩夺门而去,在河边胡乱地找了一家还算干净的阁楼住下。趁着黑夜还没有全然着色在这个古镇之上,那些热气腾腾的粽子和猪蹄子的香味在长廊中飘散着,诱惑着,饥肠辘辘中我们在一艘旧船改成的酒家坐下来。      这艘船上,也被那些学生占据了。他们在聚会,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好似我们离别校园时候的那次疯狂。会喝酒不会喝酒的人都在往肚子中灌着那些根本说不上有多美味的啤酒,所有的人眼中都含着泪花,几年的感情,不管深浅,在那时都显得无关紧要了,只知道,此一别便再难如此齐全地聚首。平日无话可说的人,也能拉着彼此的双手,说着初相见时的那些镜头,也能絮叨着平日里那些片断。      看着他们这样的青春张扬,我们也被感染着,目光时不时被他们牵引而去。至少在那个欢快的时刻,我们都同样青春着。他们经历着青春,我们回忆着青春。      这座古老的街镇,就这样有了年轻的气息。那些陈旧的屋檐,看过了太多的风雨,何曾在意眼前的这些聚首离散。就如,当年我们那般不舍难离,却在多年之后,再忆不起一些名字,记起一些面孔。来来往往中,能和你在一起的,便是那些极少的人,能在你记忆中汇存的,便只是那些极少的事。      窗外便是水色茫茫,一艘艘的小船装载着游人,在我的眼前过去又回来,他们是那样的欢喜,唱着不一样的歌曲,不停地向窗内的我们打着招呼,那么多年之后,便是这样的一睡一醒之间,谁还能想起在这样的夜晚曾经相遇的那些脸。      忍不住给莘打去电话,问他多少年没有听见过了蛙声。把电话举到窗外,那些水声与蛙鸣,不知道他听见的又有几分。      我们都在都市中,我们的耳边除了车来车往,除了人潮涌动,谁还会听见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水声,这样的蛙鸣。      西塘,很完整,如果不是刚进入古镇那些横七竖八摆放的新鲜的土木建材,我想我会被这座完整的古镇打动。西塘,不可避免的陷入了商业的浪潮。谁会不被吞噬,谁还能够幸免?      沿河两岸都是商铺,明清的风格犹存,而那时的风致不再。有人说“古今多少诗,尽在绿水间”。我不知道西塘曾有多少的诗词浸润,在这一片不曾减退的叫卖声中,我的诗跑了,我的词丢了。鳞次栉比的小楼下,那些大红灯笼映照着的河水,被染成了红河,倒影在桨的拨动中,逐渐有序地碎裂,好像很多记忆的碎梦,捞不起一片完整的故事,散去汇合,人生无常。      那些吃完饭跑散出去的学生们在石桥上用手挥舞着烟花,像飞舞的繁星,在夜空中璀璨。      美丽,往往灿烂若星辰,脆弱如烟火。      我和倩没有目标地在古镇的夜晚中走着,走得越深,古镇越静,当我们在一条没有灯光,只有我们两个的街巷中,天只余头顶那一线狭长而没有边际的轮廓,地只是这长长的望不见尽头的青石板街道,才觉得和古镇真的在一起了。      走回住所,在那二层的阁楼上,我睡得很好。第二日懵懂中推开窗户,看见那对岸的江花烂漫,才知道我惊醒在野花为枕的梦里。
  第五日·西塘      西塘醒了,在一片江花似火的烂漫中醒来。      水雾还没有完全散去,残余的一丝两片还眷念着河水的清凉,便似一只白色的天鹅悠然地在水面上兀自轻盈地舞蹈,这时想起了章凝的那篇优美的小散文《白天鹅》,曾经在初次相遇,我便不可遏制地爱上了那只天鹅,在无数的梦里,它都在我心灵的湖水中飘然而落,荡漾起层层的涟漪,滑翔起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凝神而立,却又被一朵江花轻柔地滑过心湖的琴弦,拨乱了那些才敛回的思绪。      这片水域上没有游弋翩然的天鹅,我亦无法泅渡思念的湖水。只在那不远处的小船旁,有三两只的野鸭在扑打着水面,在清晨的柔光中嬉戏。船上是西塘的女子在浣衣,她娴熟的把衣服投掷在河水中如水袖的云舞飞扬,再捞起来,捶捣,反反复复的动作,与近旁的野鸭相互应和,一种热情在我的心间弥漫,于是赶紧趁着晨光未散褪前,走入西塘。      烟雨长廊上,人还不多,稀疏的人影,都是早起的当地居民,在洗漱,或者在做着早餐。和倩跑进昨晚看中的一家小店,成为他们最早的客人。要上几只粽子和两碗白粥,一碟小菜,在烟雾缭绕,热气腾腾的渲染下,一顿美美的早餐,在这样的一个美美的清晨,便有了一种素朴而清新的诗意。      很多次,在北京的居所里,我都在想这样的一个清晨,这样的一顿早餐。我喜欢那烟火的味道,喜欢那烟火的人家,喜欢烟火人家那脸庞上简单的笑容。      早餐才吃完,街面上的人便已经渐渐多了起来。昨日的游人从小巷子的四面八方涌了出来,也不晓得这座小镇里藏了多少的人,不一会的功夫,那些属于安静的词便跑得没了踪影,熙熙攘攘这个词便拦也拦不住地往外跑。      我们便快紧了脚步,赶在那些人潮之前,走入西塘的深处。      西塘的白天,少了几许可以遐想的空间,一切都那么一览无遗的袒露在你的眼前。这“吴根越角”的西塘,这秀婉清怡的水乡,恰似襟袖上绢绣的茉莉,秀丽而素雅。如果把那些街角上林立的商铺全部从西塘上撤去,那么这无疑是一座可以叫你分不清时光的小镇。      千年的银杏,没有连理枝,却有盘根结,生生世世不分离的夫妻,岁岁年年永相望的执手,古镇因有这两棵夫妻树而叫人备感温馨与期待。人生一世,能与你相偕以老的,只会是一个人。阅过人间的万种风情,踏过世上的万水千山,最后总还是要睡回一个人的身边。      水阳楼、尊闻堂临水几百年,却不及青杨柳,绿苔藓的年年青翠惹人欢欣。水色江南,江南水色,如若行走在这样的街镇上,没有小桥流水人家,没有推窗可见的舟楫,那么江南,还有多少的魂梦之依,还有多少的诗意流泻?      走过最窄的石皮弄,回首才发现这江南第一弄,竟只可过一人。这脚下的花岗岩石板路片片薄如肌肤,仅3厘米的厚度。不知前人该是用怎样的精巧心思打磨而成,那玲珑精致的情致下,便是这水乡人特有的智慧和灵巧的双手吧。      西园、薛宅凝聚了江南古镇典雅端丽的韵致,细微末节之处,无不倾注了主人对生活的独有品味和对文化的独到解读。走走停停,便会不自觉地被那些或雕龙飞风,或楼台亭榭吸引了目光。      西塘,没有那些文人骚客的风流千古,有的是那些拙朴而醇厚的小镇人家,那些恬淡而清幽的生活。      这里抛却了那些历史的繁复与沉重,是沉淀后的简单与轻盈,来到这里可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问,没有那么多过往可以打捞,没有那么多答案可以搜寻,这里只需好好的生活,看堂前流水,看屋檐雨滴,看清风白云,看江花开落。      西塘,来年再会,我愿依旧在你野花为枕的梦中醒来。  
  第五晚·西湖    说是游西湖,莫若说是去凭吊一个个在历史的尘水烟雾中若隐若现的那些灵魂罢。    这样说来便是煞了风景,可是不若此,西湖又美得有多妖娆,美得有多眩目,便觉得有些不是我愿花费心思去深究的事了。湖水再美,美不过九寨的灵秀幽澈,湖岸恁是花团锦簇,又怎及野外的花潮汹涌。    几千年,一朝走遍,这历史再是深远,再是陈厚,便也薄如眸敛轻烟,细如履底沙尘。    世人都道苏轼白居易为西湖的今日居功甚伟,我却不以为然,如若那些袅袅娜娜的曼妙女子都不曾驻足西湖,芳迹无踪,怕这西湖也香艳不起来,也柔媚不得。还有多少的文人骚客肯纷涌而至,便未可知,就是我,不也是为着那几个香消玉殒的女子而来吗?    可是,如今的西湖注定是叫人失望的,如我一般,还能满怀着那些久远而绮丽的故事,到得这里,便会空落落,失魂落魄的。断桥,便不是那座断桥,新得几乎以为是才建好,还未来得及擦拭光滑的。否则被那许多年代的人踩了又踩,被那许多的人抚摸了又抚摸的石头,缘何如此这般的失去着岁月沉淀后的质感?    西湖不再是锦绣文章随口吟,漫卷诗书一手挽的西湖,看着那些逐渐被新的建筑取而代之的旧影陈迹在波光粼粼中不复往日的繁华,想念着那些越走越远的故事和人被眼前这些摩肩接踵的人群挤得几无转身之隙,便不由得惆怅。    这惆怅来得没有多少由头,西湖一向是热闹的,她从来不缺少人的青睐,不乏故事的推陈出新,总有人制造着事端,为她增上一笔。只是此时的西湖缺少了那些风流的韵致,多少款款风情的浪漫与缠绵,只是那些枯卷中的文字,惟其鲜活于心,才不致被淡漠的忘却。    彼时的西湖是一个妖精,妩媚无比,灵秀至极,说是凡间女子,便是少了她的风流体态,说是九天仙女,便是减了她的狐魅之味,不好落笔着色,颇有增一分则浓,减一分则淡的感觉,一入字便俗。所以苏东坡的“浓妆淡抹总相宜”便有些不实,想起张岱先生的《西湖梦寻》序言中有“一入于诗便落脂粉”,东坡的诗也少不得胭脂香粉味道多了些,其他的诗句细琢起来,都有些兴意阑珊,读着读着那调子便走了。    就算是我二十余年前随着父亲寻访西湖,那时也还落得几分雅致与清丽,父亲随口吟咏的诗词,脱口而出的典故,都叫我对西湖充满了迷幻般的依恋。杨柳扶风,荷塘月色,依稀烟波,远黛含翠,由着性子走,都仿若踩在旧日的霓虹之中,倘佯在唐诗宋词的旖旎之内。    此时的西湖,除了一汪碧水如故,那些楼台庭院的名字依然,却再忆不起前尘旧事的斑斓光影,也当不得那些诗词歌赋的诸多曼妙之处。带着那些发黄的古卷来看西湖,必会扫兴而归,西湖只可在诗句的古风流溢中去胡思乱想,当不得真。此时的西湖再不能从古典的浪漫中走来,美则美矣,却若那整容了无数次,精雕细琢得无可挑剔的面容般,再无顾盼间的风情万种,流连处的熠熠生姿。    好在,她有许多的故事层叠堆积,随你怎样的挑拣,那些故事总比这眼前的风景动人心魄些。我也是带着故事来的,寻访百年前西泠桥畔苏小小的旧墓,拜谒那个死后都要流连于花丛之间的芳魂。    自然,墓已是面目全非,也做不得美女的最后归宿所在,真实的小小墓被摧毁殆尽,新建的不过是一个应景的摆设,这倒也无妨,中国的坟墓任是奢华,也逃不过大馒头与小馒头之别,美感皆无,只是内中的人与物件天壤之别。而她的不远处,却是武松之墓,这样的一种搭配,倒叫我那些才稍稍爬上眉梢的诗情画意一时无影无踪。一个粗粗落落,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壮汉子,杀个人如拍只苍蝇的草莽英雄,和这千娇百媚的名妓毗邻而居,总觉得是轻慢了,就如这慕才亭上无所不在的诗词,不知为何,叫我生起多许的厌恶,任谁都来题上几笔,也不管这诗词对墓中佳人的唐突与冒犯。    桃花沓水归,哪管流年度,那个如花般盛开旋即又飘然零落的姑娘,是没有多少叫人遗憾的,她是无憾而去的,在最美的那时,绝然而去,这本就是一首再不能续的绝唱。后人的诗篇不过是沉淀自己的世事沧桑,只是都无苏小小的轻灵与超逸,堪不透人世不过春花秋水须尽欢。    就如此次,我千里迢迢而来,近在咫尺之间,也未曾拜谒我那倾慕的一代才女陈端生。西湖本就被糟蹋了,又不在意对这个弱质女流的轻贱。多奢华的新楼,又如何与那衰落惨败的旧舍相比。只那柳浪闻莺故居之名勾山樵舍,便叫多少的人望而兴叹,拙陋至极方为大雅,也只这勾山樵舍不负这西湖的万古风流。    第一次来这勾山樵舍都已二十余年,那时的砖瓦尚清晰可鉴于心,又怎能把这修饰得没有旧痕的新楼与我的才女故居相联?陈端生,这生于西湖长于西湖,真正属于西湖的才女,却没能得如李清照,苏小小这些偶留西湖畔的才女们获得同等的尊崇。她只寂寞地困守在这湖光水影,她的《再生缘》,天下传唱,却有几人知道这样的宏篇诗章,出自这样一个命运多桀的弱女子。     景致总在风景外,新鲜的砖瓦上沉淀不下那许多陈年的旧事,密密匝匝的心事又何以在这粉饰一新的灰墙上投注疏影。    我沿着西湖走了整整的一圈,从正午的太阳走至日落,从日落到子夜,我把整个西湖都翻遍了,没有翻出一段我熟悉的故事,梁祝化蝶千古青冢翩迁,白蛇寻情万年塔底苦守,都沉在了这湖底,还是飘落在了他乡?李清照曾在哪块石头上歇息?秋瑾又在哪座阑干旁倚靠?收尽眼底的风景,竟不如掬水月在手般真切,这美丽的风景是与我毫不相关的,我听着时光流走的声音,却不能追溯着与她一起离去。    听着湖水夜晚轻轻的吟唱,我站在一座不属于自己的水岸,迷失在这古典与现代紊乱无章的水域,没有来路,也找不到去路。    西湖,你涌动的暗潮里,可会留下我这一段忧伤的歌谣?  
  这照片竟有水粉的效果。  江南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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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的文字,很好的地方,可惜现在有太多的商业气。尤其是周庄,简直就像逛步行街。
  顶下枯荷,七月下江南,真是好福气:)
  出口成章,
  冲着标题进来(这标题实在做得好),带着梦境离去。  枯荷这篇游记写得不错。虽然有的地方似有“镂空雕花”之嫌,但瑕不掩瑜。  顶一下。
  七月流火,江南也迎来了枯荷。
  这些似曾相识的地方,也许你踏过的新痕留下过我的旧履。
  文笔不错...
  小孩子读书先看图,昨天重操旧业,先把图看了,今天开始看图识字。  第一天就让人怅然,心里有种被破坏的感觉。  读,还是不读?这是个问题。
  小荷绿柳庭廊,游来无非诗料;定云止水闲舟,参透悠悠禅机。
  梦蝶的恍惚
  梦回乌镇      下午睡得过了,一觉醒来竟已是傍晚时分,头有些晕晕沉沉,于是沏上一壶大红袍,边品茗,边醒神。这时收到月儿发来的短信,告诉我她正在乌镇。她要去乌镇是节前告诉我的了,却没想在长假休到一半她才到那里。      过节,我基本不出门,行走到哪里都是人,不若在家中睡觉,不若回父母身边听听唠叨。月儿说她正踌躇是否晚上进入景区,因为夜间也是要收费的,想来她是没按照我说的住进老街巷中的居民家,却也惊讶于乌镇何时也铜臭了起来,晚上也要赚取银子了。      原以为白天是属于商业的,只有晚上的乌镇才是褪却了俗尘的浮华返朴归真的。当一些古老的街镇越来越稀少的时候,我们就越攒着劲儿地稀罕上这些或许在从前被我们嫌弃,被想着法要锄旧建新的房子来。于是一些从前人迹罕至的地方,迎来了熙熙攘攘的人流,那些过客满足着自己的好奇,把一些原本不属于这些地方的东西也顺带着捎来了。       此时的乌镇何等模样,我未可知,月儿回来自有好文等着我细品。我却知道那个从前的乌镇,一个还没有沾染上多少铜臭味道的小镇。那时的乌镇如清丽婉约的少女,在低头颔首的瞬间,浅浅的一弯笑落在我的心底,自此再不能抹去,时时回味都犹如饮一汪清泉。      月儿终于进入了夜色中的乌镇,而我忙不迭得随着黑幕的降临,匆匆揽一江春水入梦,把一些遗失的古镇印象从记忆中重新拾缀,装点这个被黄沙吞噬的晚春。      “苕溪清远秀溪长,带水盈盈汇野矿,两岸一桥相隔住,乌程对过是桐乡”,那年的春天,告别大上海的繁华,我一头扎进了清幽静谧的水乡乌镇。      去时,旅人已经如潮水般退去,或许她一直就这样宁静如处子,而我的到来却惊扰了她一帘的幽梦。清脆的足音回荡在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我不知道会和谁的足迹重合,不知道会把谁的沉睡惊醒,更不知道会穿越谁的心房,落在哪个角落,只是漫无目的得行走着,仿佛要一下从历史的这头走向历史的那头,只是历史太长,而我又何其渺小,哪头都没有我落脚的地方,于是心中就有些一惶恐,生怕在行走中迷失了方向,遗落在一个陌生的年代,一个陌生的水岸。      双手触摸着雕花木版上班驳的旧痕,指与纹缝合,一点点摸出历史中沧桑的故事,印在指间,在某个灵感突来的夜晚,流在纸端。      空空的街巷里,微弱得几乎没有光亮的街灯散发着柔媚与魅惑的光芒,远如萤火虫不经意的眨眼,近如星星俏皮的微笑,在光与影的缠绵中,我卷入了一场温柔的梦。偶或从一些还不曾打佯的小店铺里飘出的光,让我有了一种渴望的冲动,想探询在那些蓝印花布里层叠着多少姑娘们如花的心事,又支撑着谁的春色在岁月里铺红点翠,那道秋波横扫了谁的爱情,那泓秋水打湿了谁的青春。      乌镇是淡淡的墨,只须轻轻一甩手,便有诗词从袖口溜出,撒欢着脚步,飘荡在石桥上,沉浮在河水中。夜晚的乌镇成了诗的魂,词的魄,在起起落落中蔓延催生,于是所有的故事浸泡在了这些或惆怅,或凄婉,或绝艳,或端丽的字字与句句中。      乌镇如少女饮醉后的腮边嫣红,时时弥漫着撩人心扉的躁动,就算是静静无纹荡漾的水面也沉淀不下飘飞的心绪。时间在某个时刻是静止的,却因着这些躁动又活跃着,那些早早进入梦乡的乌镇人,谁会在这样的夜晚坐听一个旅人的心曲,于是那些呢喃着不肯入梦的虫子,和那在天空中清朗的明月就成了热心的听众,于是在那个夜晚,我把自己给了乌镇,灵魂第一次沉落在水中,潮湿了整整的一个春天。总记得要在某个夜晚,回到这个古老的街镇,打捞一段水淋淋的心事,却怕再也拾不回一些如水清凉的往昔。      叩响林家铺子的大门,是否就能和从里走出的茅盾相遇?只是,我看着他从我的身体中穿越,却握不住他冰凉的双手,听不到他轻声的一叹,哪怕只是一个似有似无的呼吸。他就这样淡定从容地飘然而过,全然不顾及我此时渴盼的心情,那转身的背影与历史重叠,终于,他还是烙印在了历史上,烙印在了这个人来人往的街巷里,任由人们的朝拜与赞美,痛惜与哀叹。这个夜晚,我们的灵魂擦肩而过,一些曾经徘徊在心间不肯坠落的花朵,悄悄然打着转,悠然而去,追寻着一个文学的灵魂,不再回来。      马头墙上的荒草还在微微袭来的风中兀自盈舞,无所忌惮地舒展着身躯,那些似乎浅淡得看不出青色的苔痕或柔弱或倔强地仰望着夜空中不甘寂寞的灵魂,我的心在这些延生了几千年还依旧顽强的挣扎着不肯从人们的视线中消退的生灵面前,融化着,感动着,一些微凉的泪水成了清晨的露,盈润着春日里绽放欢颜的古镇,在雾水蔼蔼中升腾起一个明媚的白日。     乌镇,在我还没来得及入梦,她就从刚刚推开的一扇窗中醒来。岁月的斑痕透过窗棂,斜斜的倾洒在蜿蜒逶迤的河道上,一些吴越软语开始在空气中飘来飘去,那些在夜色中不真切的院落逐渐清晰了起来,于是把她们摄入我的镜头中,在另一个清晨里翻阅。      晨光中的乌镇少了几分内敛与含蓄,却又添了些儒雅与清明,书香之气自那些敞开的水阁中流淌,滑入潺潺的青水中,潜流在京杭大运河的绵延里,书墨的淡雅香汁在水乡与水乡的汇合处交融,润泽了整个的江南。      站在帮岸上,看着乌镇人家炊烟袅袅,心生一丝怀乡的感动,哪里的炊烟都是如此的温情脉脉,那些厨房里溢出的亲情,又何尝打动不了一颗颗旅人的心,所以我们总会在流浪累了以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无论有多远。      “橹声欸乃,飘然而过”,当那些水声划破乌镇的清宁,泛起历史的涟漪,那些蓝印花布漫天飞舞着垂落,扬起过往的尘埃,一些吆喝的声音开始此起彼伏,掀开陈旧的故事,才惊觉乌镇的白日开始了,那些如潮的人流就快涌来,为了不被淹没,我该早早的离去,是如此地不舍,如生命中一场美丽的邂逅,匆匆而过,却回味悠长。      这最后的枕河人家,这最后的清幽之梦,却在这怅然的回忆中消失着,恍惚中晃动着的影象越发的模糊,矛盾故居、林家铺子、立志书院、文昌阁、修真观、皮影戏馆、翰林第重叠着远去,昭明太子萧统、南朝人沈约、宋朝的陈与义、现代文学巨匠芋盾退回到历史的星空中。      那些旧日的时光在生命中渐渐地隐去,惟留一些华美而淡雅的回忆存在我们内心深处,岁月不能侵蚀而去。历史会告诉未来,我们有过怎样典雅与婉约的从前,有过多少烟水人家质朴而纯粹的生活,这一切因文字,因图象,因我们的回忆而永恒。      心有些疼痛,疼痛在“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的诗句中扩散。乌镇,我那桃花树下结缘的少女,一如昨日般清新,未染纤尘。      水是乌镇的灵魂,而泪是我成就的诗行。月儿此时是否和我共枕一河清梦?她在古镇中行走,而我在回忆中潜行,手心有泪滑过,泛起指间的微凉。  
     ??总是要住在乌镇,才算来过这座古镇。  ??这座江南水乡,并不比其他的水乡更富庶,更美丽,却有其他古镇没有的那份清雅与幽静。在所有还活着的古镇中,这多少是叫人意外的。  ??因为许多的古镇是死去的,是被剥离开生活,专门精心修饰一番后,展览给来来往往的游客们观摩的。  ??当然,我也不得不说,乌镇也快要死去,在它西栅如火如荼装饰一新,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时候,它在迅速地死去。  ??或者有人是无比喜欢的,而我却无论如何都喜欢不起来。我喜欢的古镇无论多么的古老,即便五千年,也该是有晨烟袅袅的,也该是有夜语低吟的。  ??喜欢行走在乌镇的街巷,听自己的足音回荡在夜空之中,喜欢透过一点点微弱的灯光,想象古屋中那些枕水人家简朴的生活,喜欢抚摸那些旧年悬挂着不肯摘取的艾草,想象端午节里江南水乡传统的风俗习惯。  ??今年来乌镇,依旧选择了古镇人家寄居一夜。  ??这样一说,便有广告的嫌疑,记得离开汤阿姨家时我说要专门为他们写一文的,却搁置了这么久,才动笔,这内心里多少都是不安的。  ??汤阿姨家很好找,过东大街古镇第一座石桥,美人靠右手的第一户人家便是。这比前几年寄居的人家要幽静整洁,屋内是两张大床,对于我们两个孤身女子来说,奢侈得无法想象。  ??汤阿姨吴侬软语,如糯米糕般丝丝甜腻。她很安静,安静得我每次都觉得自己的声音大得有些惊人。想年轻时该也是丁香花般的女子,在这水镇度过了多少的春秋,迎来了多少冬夏,却依旧这般恬静淡雅,宛如他们门前这条静静流淌没有波纹的清河,从容淡定。  ??丁叔叔也很沉默,这夫妻二人都属于那种言语极少的,干活却都利索而干净,从这不大的阁楼就可看出他们生活的细致精巧。  ??我与倩都是夜猫子,来古镇多半都不能早早入睡。在街巷里闲逛了半夜才归,丁叔叔还为我们守着门,这叫我心里愧疚不已,他却没有丝毫怨言,却告诉我们喜欢的话,可以再多玩会。  ??乌镇的雨把我从梦里惊醒,我以为自己已经很早,却发现丁叔叔更早地在厨房里忙碌起来了。  ??如果来乌镇,不吃上一顿丁叔叔亲手烹制的早餐,绝对是一大遗憾。白米粥,茶叶蛋,馄饨,随意点上一份,都吃得你直点头,忍不住赞好。尤其是丁叔叔作的咸菜,我们一气吃了好多,都不好意思再叫他给我们添上了。他见我们爱吃,便把制作的方法详细地告诉了哦我们,当然,我是知道自己做不出这样的味道的,很多的菜仅仅因为调味的些许分量的差异就决定了味道的好坏。我是一个不精细的人,做这样精细的活总不上手。  ??离开乌镇的时候,我们吃了丁叔叔做的午餐。这是几日来吃得唯一可口的饭菜,菜样其实普通不过,都是街面上常见的青菜,却在他的调制之下鲜美异常。对于我这个惯于吃辣子的人来说,江南的菜是我顶不习惯的,能把三道菜都吃完,确可以称为奇迹了。  ??因早上看见了酒糟汤圆没有来得及吃,便惦念着想吃上一碗,汤阿姨便赶紧去做了两碗。这汤圆并不细腻,有些粗燥的质感,却又入口即化,叫人回味绵长。  ??汤阿姨说,他们的孩子都已经不再来古镇了,都搬到新建的楼房居住了,这里的人家越来越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再没有人了。说完这话,她的眼眉处有深深的失落,而我却难过异常。  ??我不晓得再过几年,我是否能够依旧住进这些枕水人家,更不晓得来年的来年推开这扇乌镇人家的门,迎接我的会是哪张容颜,可是,我却会常常怀想这枕水人家,怀想这平常的生活,想念汤阿姨淡淡的微笑,丁叔叔腼腆的面容。  ??但愿这座古镇不会真的死去,成为没有人烟的空镇。而茅盾在散文《大地山河》中的情境不会只是文学字眼中空洞的回想“……人家的后门外就是河,站在后门口,可以用吊桶打水,午夜梦回,可以听得橹声,飘然而过……”  ??近端午,便有些感伤,那乌镇人家斑驳的木门屋檐上斜挂的艾草,是否还会年年飘香?这些艾草还在,这些人家便不会消失吧?这些旧日的时光便不再是文字与影像无奈的保存吧?   
  原来还没完。
   小孩子读书先看图,昨天重操旧业,先把图看了,今天开始看图识字。    第一天就让人怅然,心里有种被破坏的感觉。    读,还是不读?这是个问题  -------------------------------------------------    不就是一个贴子吗?孟庆德兄何以如此惆怅呢?
  是帖中写的事啊。
  烟雨江南自然是让人愁的,这也怪不得孟庆德兄。何况是“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呢?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言,一篇好贴引不起草长莺飞,莺歌燕舞,那自然是让人遗憾的,且“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更应是花团锦簇惠风和,绿肥红瘦嫩枝娇,秦楼楚馆多情地,琼楼玉宇近河天。    贴中人写贴中事,有心人病有心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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