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手贱把银河流星剑剑升成了天空剑,还有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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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指青云,气吞幽冥。大道交错,剑者独尊。&&&&这是一个人和一把剑的故事!&&&&红尘三千丈,琉璃染天香。群雄共逐鹿,剑尊掌苍黄。&&&&剑的真谛,万年之秘,以血海无涯重铸登天之路,以亿万枯骨再炼剑道经书。&&&&一切尽在太古剑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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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古剑尊》太古混沌  第一次把自己的文发到网上,紧张。先发第一章吧,若有朋友喜欢,便再发后续。  一  夕阳斜,清风起,绿柳垂枝轻摆,林中肃杀惊海。只见近十名黑衣人呈排持剑站立,手中每柄剑身俱为血红之色。他们皆面含杀机冷冷地瞪着前方一名白衣少年。  风声渐息,叶落可闻,鸦亦寂默。  那白衣少年貌若十八上下,眉目清秀,右手亦持着柄剑,见眼前数名黑衣人渐向自己围近,脸现冷色,道:“血剑门的畜生?”虽只孤身一人,并不惊慌,冰冷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仇恨。  一黑衣人道:“没想到区区林家这最后的漏网之鱼也能逃匿至今,还算有点出息。”冷冷一笑,又道:“不过今日你将插翅难逃,终结于此。”  白衣少年低下头,死死地握紧手中剑柄,道:“那就来吧。我跟你血剑门之仇不共戴天,早晚也是要有个了断的。”  “上!”随着一声号令,已将他包围的众黑衣人同时出招,人影飒飒,剑光闪掠,登即堵死他所有闪躲空间。  夕阳下,血随影洒,溅在树梢上,惊飞几只乌鸦。  白衣少年面无表情,似毫发未伤,淡淡地看着前方神色惊骇的数名黑衣人,血自手中剑刃不断滴落。在他脚下,一颗头颅双目圆睁,不甘地瞪着天空,正是其中一名黑衣人的。而他的身体,此刻还躺在那剩下的六名黑衣人之间,绽开血泊。  “他的剑…好快。”一黑衣人低头看着自己同伴的尸体,心中大骇,“从他出手到此人身首异处,似也不过一瞬之间。”  其余几名黑衣人亦感惊栗,看着前方从容站定的白衣少年,不觉都多了分忌惮。  白衣少年后方,一黑衣人脸上闪过凝重之色,随即喝道:“都愣着干嘛?上啊!”八人中,他是唯独没有出手的,也是唯独所持兵刃非剑类的,而拿着把血红长刀。  一听长刀人催促,那六名黑衣人都神色一凛,心知不能再拖延,大喝一声后,壮起胆子冲向白衣少年。  他后发先至一剑刺入最近一名黑衣人的喉咙,左手抓住另一名攻到近前的黑衣人手腕,猛地朝里一拽。其余几名黑衣人正欲呈围攻之势,见同伴被擒,只微微一顿,便兀自攻去。即使如此,这一顿间,白衣少年已向后退去,从容摆脱围攻,手中抛下的那名黑衣人随即被同伴刺中,重伤倒地。抽回兵刃,剩下的四名黑衣人追击而去。  见状,白衣少年暗道不愧是血剑门的畜生,为达目的不惜一切,连对待同伴都如此残忍,心中对血剑门的仇恨不禁愈发刻骨。但此时敌人又至,无暇感慨。他冷哼一声,刃光闪过,剑已刺入袭近身来的一名黑衣人胸膛,身子往后一仰,避过旁侧另两名黑衣人的夹击,转而一剑刺入身后正欲突袭之人的喉咙,腾身一跃而去。  此时便只剩下最后两名黑衣人,呆呆地看着白衣少年手中被血染红的剑,心中直冒寒气,均想:这少年剑出必死人,速度这般恐怖,谁能保证与他交手时,下一刻还能活着?或许能将其击败的…此时此地,唯有一人!两人不约而同看向后方,那名唯一没有出手,手持长刀的黑衣人。  白衣少年亦看着前方,神色异常凝重。凭他直觉,那长刀人必然是一位高手。  而长刀人见这片刻间自己手下便已剩两名,兼之在他看来那少年确然有点实力,当即持刀上前,冷笑道:“不错,有点实力。”  白衣少年看他片刻,忽然道:“江湖十大高手之一,神刀谢鹰?”  谢鹰点头道:“正是在下。阁下年纪轻轻,便练得如此快剑。佩服。”言毕,眼神一冷道:“闲话休说,出手吧。”  另两名黑衣人默默退到后方。他们知道堂主出手决不许任何人妄自干预,于是也乐得看堂主大显武技,同那少年交手。  面对眼前大敌,白衣少年握住剑柄的指节隐隐发白,心里已然绝望,但随即燃起仇恨。从始至今他就没打算能活下来,只盼能杀一人是一人。此刻更不迟疑,力至手腕,极速刺去。  刃随身动,剑光飞纵,势若闪电。  而谢鹰之刀却似比闪电更快,比剑光更利,横刀一斩,剑断人飞。  白衣少年倒地翻滚数丈后,站起身,擦去嘴角鲜血,见谢鹰持刀走来,面泛苦色,心道:“就此结束了吗?”  谢鹰走到他身前,嘲讽道:“看来你连我的五成实力都不及啊!”  另两名黑衣人各站其旁,附和道:“堂主果然神威盖世,一招便解决这小子。”、“哼,这小子不知死活,竟敢挑战堂主之威。这就是下场。”  白衣少年死死地瞪着三人,咬牙道:“你们这群畜生,早晚会死无葬生之地。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二黑衣人看向谢鹰,见其点头示意,再不迟疑,脸上凶光一闪,举剑齐刺向白衣少年胸口,但就在剑尖距之毫厘时,突然各自惨哼一声,剑掉在地上,捂住手腕吃痛不已。  谢鹰脸色一变,看向四周,喝道:“是谁?给我出来!”话落未久,便见不远处现出一人,背倚树干,并未看向自己这边,兀自把玩着手中几颗石子。他心中一沉,只道是何方高人,道:“请问阁下是?”  那人并不说话,只一挥手间,几颗石子已疾掷而去,击在正要再次拿起掉在地上的兵刃的二黑衣人手腕,令其受力后退几步,怔怔地看着他,再不敢轻易去拿地上兵刃。随后他不动声色地走到白衣少年近旁,上下打量。  他在打量白衣少年时,白衣少年也在打量他,见此人长发披肩,五官俊朗,脸生胡渣,身着黑色风衣,腰挂一柄长剑,整个人看来近似中年男子。从突发情况及谢鹰神态看,眼前这名男子应该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想到此,他顿时激动难抑。  其时,谢鹰见长发男子对自己的问话毫不理会,上前更是将自己无视,甚为恼怒,但忌于其神秘莫测,便道:“阁下有此身手,莫非也是十大高手之一?”  长发男子仍未理会,向白衣少年微微点头,随后才转身看向谢鹰,淡淡道:“我要救他,你要杀他,何须多言。出手吧。”  白衣少年退到后方,感激地看着长发男子的背影,心中再无担忧。因为当他看到长发男子向他点头时的表情,便知道,眼前这名男子不但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更是位绝世高手!他相信他。  谢鹰为长发男子言语所激,怒而一笑,道:“除我之外,江湖另九大高手我尚未见过真人的,只有四位,即便你是这其中之一,此话说来也未免狂妄。”此言表明自己亦是十大高手之一,警告对方莫要太过嚣张。  长发男子知他言意,只觉可笑,道:“我是谁不重要,更与你无干。你若要杀他,不妨出手一试。”  谢鹰怒火焚胸,再忍不住,猛地拔刀斩去。  全力之下,深红刀光,如影似血。  长发男子踏前一步,左手抓住谢鹰右腕,猛力一扭朝里拽,右手鹰爪般抠住其喉咙。  谢鹰受制其手,攻势顿止,目瞪如牛,满脸通红,“呜呃…呃…”说不出话来。  而一旁观看的白衣少年以及二黑衣人都已经看呆了。在他们视线中,从谢鹰出手到被长发男子一招擒住,不过霎眼之间。  长发男子紧抠谢鹰喉咙,看向白衣少年,道:“你觉得他该不该死?”  白衣少年回过神来,仇恨地看着谢鹰,道:“何止该死,简直该千刀万剐、乱剑分尸。”  长发男子回头看着谢鹰,他只觉一股杀气逼来,顿生恐惧,“不…不要杀我,我是血剑门…呃啊…”话未说完,长发男子手一用力,已断其气。  谢鹰一死,那两名黑衣人恐慌不已,掉头便逃。  长发男子扔下谢鹰尸体,腾身几跃,转眼便至二人身后。他拔剑刺去,身影穿过二人,剑光一闪,鲜血洒过,二人呆立不动,随即倒下。他面无表情看着剑尖处的鲜血,轻手一挥,剑上鲜血如雨般神奇地洒落地面,整个剑身霎又变得干净锐利,如未沾血。  白衣少年看着此幕,心中叹为观止。同为武道中人的他何尝不知,长发男子此举是以体内精纯内力汇聚至剑上,逼散表面鲜血。而这不仅需要极精湛之内力,亦须娴熟至极的控力技巧。如此看来,眼前这名男子无论在内力或技巧上都已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  长发男子走回白衣少年近前,看他片刻,道:“知道我为何救你么?”  白衣少年低下头,道:“请前辈指示。”  长发男子看向地面的几具尸体,道:“我适才路过此地,见你遭遇险境,一番潜观,从你口中得知你跟这血剑门有深仇大恨。”  听他言语停顿,白衣少年接着道:“是的。就在数日前,晚辈全家都被血剑门那群畜生给杀害了,只因为我们家想保持中立而没有选择归顺他们。晚辈是当日家中唯一逃生者。”说到此,眼眶不禁湿润。  长发男子道:“这是我出手救你的原因之一。同样的心怀仇恨,坚贞不屈,和我很像。我很欣赏。”此外,有些话,他永远不会说出口:出手救人,对他而言亦无需任何理由,只要他看到、遇到了,就够了。十几年来,此类事件他遇过不少,每次大都不会袖手旁观。  白衣少年惊讶地看他一眼,没想到前辈也怀有仇恨,那么是谁如此不要命,连前辈这等高人也敢惹?不过这问题他也只是想想,自不会说出口。  长发男子转过身去,道:“仇恨或许不是件好东西,但是只要你活下去,它便会成为你变强的最大动力。你的剑很快,身手敏捷。不过整体稍嫌杂乱,不够简致,需要摸索、归纳;技巧上欠缺火候,也需磨练。就此别过。有缘自相逢。”言毕,踏步向前。  白衣少年见他就要离去,欲言又止,一咬牙,忽然向他跪了下去,大声道:“前辈,请受徒儿林飞一拜。”  长发男子站住,转身见他向自己跪下,颇感意外,道:“起来吧。这并不是你最好的选择,我也无意收你为徒。”  林飞仍跪不起,道:“我想变强,手刃血剑门那帮畜生,为家人报仇。所以请前辈无论如何教我武功。”  长发男子轻叹一声,看向天空一轮淡淡弯月,道:“并不是变强就一定能够报仇。而且,想要变强也只能靠自己。除此之外,别无他径。”  林飞道:“但我相信只要前辈愿意收我为徒,传授我至上武学,我一定会成为最强的。因为我相信前辈,相信自己。”  长发男子眼神一闪,喃了句“最强”,道:“呵,你当真?”  林飞点头道:“嗯,因为只有最强才配作前辈的徒弟。而以我的能耐,再加上前辈的教导,我一定能行的。”  长发男子眼里露出丝笑意,道:“哦?那照你所说,你以后要是成不了最强又该如何?”  林飞道:“我一定行的。我相信自己,相信前辈。”  长发男子朗声一笑,心中对眼前这名少年愈发欣赏,道:“好,我答应你。不过不是现在。”  林飞喜形于色,道:“前辈但说无妨。”  长发男子道:“你先起来。”等林飞起身后,拔出腰间长剑掷给他,看向身旁一桩大树,又道:“现在你朝这棵树一剑刺去,用你的全力。”  林飞珍而重之地握住剑柄,走到大树前,闭目略作调息后,用力一剑刺入树干。三分之二剑身没入其内,力量扩散,使得整个树干微微一颤。哗哗一声,树冠几只乌鸦飞掠而去。  长发男子拔剑入鞘,问道:“知道为何树干会颤?乌鸦会飞走?”  林飞如何不知,回答道:“受力与动静。”  长发男子点头道:“树干颤动,便意味着力量的分散,未集于一点,杀伤力也就大大减少。而且更会因此造成明显动静,给敌人警觉。所以如此,在于你的心未融入剑中。  “面对群敌时,每一分力量的使用都至关重要。而作为一个剑客,更应做到迅速、果断、直接;未待血花溅起,斯人已渺。血剑门的高手不会无视你出招的轨迹与套路,更不会站着让你杀。  “要做到这一切,便须气势与力量融合一致,关键时刻以点爆发,予敌人致命一击。”长发男子停顿片刻,道,“等你以后做到我所说的这些,再来找我吧。”  林飞听完他这番指点,便如醍醐灌顶,豁然顿悟,心中对他更是五体投地,抱拳道:“谨遵前辈指示。”稍一踌躇,又问:“不过以后要上哪儿找你呢?”  长发男子道:“如果你真做到了,自会找到我的。”  林飞不解,疑惑地看着他。  长发男子道:“无缘舟自横,有缘自相逢。去吧,踏上你自己选择的路,坚持走下去,不要回头。”  林飞还要跪下去,拜上几拜,却被长发男子一手托住。  他摇头道:“我虽答应传你武学奥义,不过前提是你做到我刚才所说的那些。如今为时尚早。”  林飞无奈,只好道:“既然如此,便谨遵前辈意愿了。不过我一定会尽快达到前辈的要求,再来找您的。那么现在,晚辈就告辞了。”言罢,对长发男子躬身一鞠,深深地看他一眼,转身而去。虽然名义上长发男子暂未收他为徒,但是在他心里,已将长发男子视作永远的师父。  长发男子望着林飞背影直到消失后,眼神忽然一冷,道:“出来吧。我想你也藏得够久了。”  不多时,果听一声朗朗大笑传来:“月夜会朋友,实乃佳事也。”随声所向,只见不远处林间隐约出现一道人影,正漫步走来。  长发男子冷冷地望着,不久便看清来人相貌。月色下,来者一身白袍,手执折扇,面如冠玉,一步一行间俊雅不凡。长发男子道:“你似乎潜藏已久?”  白袍人微笑道:“阁下好敏锐。在下路过的时候,正逢神刀谢鹰死于阁下之手时。却不知阁下又是何时发现在下的呢?”  长发男子道:“这不重要。我只想知道,你出现在此的目的,又是什么?”在指点林飞之初,他便已察觉到附近有人。只不明其目的,又不想打草惊蛇而牵扯到林飞,故才拖延至今。  白袍人道:“我若说我只是对阁下产生兴趣而同阁下见面呢?”不等长发男子说话,又道:“夜间如斯寂寥,不妨认识认识?在下云天凡,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长发男子只觉这名字透着股熟悉,却又无从想来,沉默片刻,说出自己名字:“叶羽辰。”  云天凡道:“相遇即是缘,相识更是缘。叶兄,很高兴与你相识。那孩子天分不俗,今又得叶兄指点,将来或许能练得一身好武艺。只不过叶兄最后对他说的那番话,恐怕将对他日后的路产生不小的影响啊!”  叶羽辰道:“何以此言?”  云天凡收起折扇,叹息道:“你让他坚持自己选择的路,岂知你那些话本身便已间接影响了他徘徊未定的选择?他听了你的话,固然不再迷茫,但同时也将彻底活在仇恨之中。这对他来说,当真就是最好的路吗?”  叶羽辰眉头一皱,只觉此话也不无道理,但又觉得云天凡似在指责自己,于是道:“那又如何?未来谁能预料?现在他年纪尚轻,至少要让他坚定地活下去,方能在未来逐渐变强。更何况他本身的命运已注定他将成为一个复仇者。”  云天凡道:“难道仇恨就能只能以杀戮来化解吗?倘若我杀你亲人,你灭我朋友,杀去杀来,冤冤相报何时了?仙佛有知,善恶终有报。”  叶羽辰脸色一变,忽道:“莫要跟我谈仇恨二字,否则休怪我不客气。”心里却想:“呵,化解?我的仇恨只能以血来化解,云归阳乃至整个云庄的血!”  云天凡展开折扇,轻笑道:“本要谈你的,不想却跑题了。真是抱歉。”  叶羽辰沉默片刻,道:“我有一个仇家,也姓云,名为云归阳。”  云天凡眼中瞳孔微微一缩,道:“可是江湖三大龙头势力之一的云庄之主云归阳?”  叶羽辰道:“正是。十五年前,云庄前代庄主率领众多高手突然袭杀我叶家,致使我家破人亡。事发之时我正同…同她在外地。归来时家中已是满地的尸体鲜血。至今十五年了,我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期间为了变强,杀过多少人,流过多少血,过着何等日子,谁能体会?如今我变强了,可是我依然报不了仇。”  云天凡叹息道:“如今时代已变,早已不复当年的武林盛况。在强大势力面前,无论个人的武功多么高强,永远都微如蝼蚁。不过叶兄,你所说的或是你的个人私事,本不必对我这样个一外人说的。”  叶羽辰道:“人生路上,总会遇到那么几个人,可以让我毫无顾忌地诉说。或许这样说出来,心里面也会好受一些。”  云天凡道:“那样的人,你遇到过几个?”  叶羽辰道:“加上你,一共三个。”  云天凡朗声一笑,道:“也许我该感到荣幸。也罢,现在我谈谈对你的看法。这也是我临时同你见面的主要目的。”搂住叶羽辰肩头,走到一旁草地上坐下来,接着道:“我非常欣赏你的剑法,给我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  叶羽辰道:“天下众剑,唯快称王。无论什么剑,什么武功,都不过是殊途同归。没什么好惊讶的。”  云天凡道:“但是你的剑在我看来不止是快,还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叶羽辰道:“谁?”  云天凡道:“当年的小李飞刀李寻欢。你剑法的凌厉与快速就像他的飞刀,迅速、精准,出招必死人。”  叶羽辰颇感惊讶,没想到他会提到这么一个人,道:“李寻欢,多年前就听说过这个人,似乎是很早时期的人物。如今已是一代传奇。”  云天凡道:“对,至今已有近百年历史。不过关于他的传说至今都还流传着。”抬头看向星空,眼神变得恍惚起来,道:“我时常会想,如果一个人天生便注定不属于这个时代,那么他的心是否永远都将沦陷于堕落之中?三十多年来,我最大的梦想便是能和李寻欢那样的绝世强者交手。可悲的是武林时代早已过去。如今的江湖已是权力至上的时代,再不复往昔。”  叶羽辰暗自惊异,道:“难道江湖十大高手,都不足以你去挑战?”  云天凡道:“十大高手…呵呵,那也算?近几年来这十大高手之位更迭不断,你可知是为何?”  叶羽辰道:“这种事我很少关注。”  云天凡低下头,眼里闪过嗜血的光芒,缓缓道:“因为榜位上那些消失的名字,都死了,被我杀了。”  叶羽辰一惊,道:“被你杀了?这么说来,那三年前突然离奇消失的十大高手之首的上官飞鸿也是被你…”  云天凡点头道:“没错。几年来,为了追求武道极致,榜上有名的高手我几乎都挑战过了。然而却没有一个人能接下我刺出的剑,连排行第一的上官飞鸿也只接了我十招便被我一剑刺穿喉咙。  “常言道高处不胜寒。果真不假。几年间我战败所有高手,终于体会到了人世间至深的寂寞与悲哀。我不该生在这个时代,我应该在百年前与小李飞刀一决雌雄!  “因此我颓废、痛苦,就连红尘中的种种诱惑也无法使我的痛苦减轻分毫。甚至为了摆脱那致命的孤独,我曾想过自我终结。可是我不甘,我还有很多时间,未来谁也无法预料。所以我在等,等一个能同我交手的人出现。  “今日我路过此地,当我看到你出手的那一瞬间,我泪流满面,再也移不开脚步。我想我终于等到了。看到你,我仿佛看到了李寻欢的化身。人生啊,原来这就是人生,呜呜…”他忽然抱住叶羽辰,嚎啕大哭。  叶羽辰听完他这一席话,终于明白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早在数年前,江湖上便发生过一连串怪事。江湖十大高手一个个离奇消失,踪迅全无,甚至不少隐世高手也受此牵连,突然消失。后来在各大势力的疯狂调查之下,此事终于浮出水面:一个神秘男子,传言其名为云天凡,这一系列事件的原罪者。从此,云天凡这个传说中的男人,被世人冠以“恶魔”的称号。  江湖还传说,那些消失之人所以不见踪迹,是因为云天凡每杀一人,便寻一风水宝地,为其安葬。此事后来甚至引得江湖各大势力联合出手,决定诛杀云天凡这个“恶魔”。但奇怪的是,自从十大高手之首的上官飞鸿死后,云天凡似乎就人间蒸发了,任凭江湖人士疯狂追查,也无济于事。而后由于未再出现过类似事件,久而久之,“恶魔风波”便渐渐平息。但云天凡这个名字,对当时的武林人士而言,无异于一场噩梦,虽过犹惊。  这一切即使是已经销声匿迹十五年,极少关注江湖事的叶羽辰,此时亦能清晰想来。可想而知,当年此事在江湖上造成了何等之大的影响与动荡。难怪第一次听到他名字时,会觉得有些熟悉。他想通这一切,看着因激动嚎哭不已的云天凡,只觉得是如此地不可思议。他竟然和传说中的“恶魔”云天凡相遇并认识了,而且彼此聊得颇为投机。他不敢相信,这个抱住自己嚎啕大哭的男人,真是那个江湖人人得而诛之的“恶魔”吗?  过得半晌,云天凡哭声渐歇,略调整心绪,看着叶羽辰的眼神里似燃起一团火焰,道:“我原以为在武道上我已是天下无敌,世上无人能同我过招,我将永远活在无尽的孤独之中。直到我遇见了你,叶兄,我知道从此我不再寂寞。”  叶羽辰道:“你何以如此肯定?”  云天凡道:“不会错的。我从你身上看到了传说中的李寻欢的影子,你的剑就像他的飞刀,充满了正气与凌厉。你有那个实力。而如今我是天下至强,打败我,这个位置就是你的,你将成为当代武林的至强者。所以,你我终会有一战。”  叶羽辰道:“我对天下第一没有任何兴趣。如今我只想报仇。只不过…”微微一笑,继续道:“我也佩服你的斗志与思想。而且同你交手,或许能使我多年未进的实力更上一层,进而报仇的机会也将更增一分。所以答应你又何妨?无论什么时间、地点,你且说了算。”  云天凡站起身,仰天一啸,炯炯地看着叶羽辰,大笑道:“好、好、好,人生能得一知己,生有何惜,死亦何憾!今朝你我约战,时间便定为一年之后,地点双岳江。不知叶兄意下如何?”  叶羽辰道:“随你所愿。”  云天凡取出腰间一壶清酒,掀开盖子,仰头灌下大口,道:“夜月当空,唯有薄酒。叶兄,你我既有缘,不妨便在此结为八拜之交,如何?”  叶羽辰点头道:“如此甚好。”  云天凡把酒递给叶羽辰,自己当先跪了下去。叶羽辰灌一口酒,同他并肩而跪。两人望着星空皓月,朝天一拜。  “仙佛在上,今朝我云天凡得遇知己,从此死而无憾,与叶兄不分浅陌,共待一年之后那一刹芳华。”  “说得好,云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但求一年后共悟天道几许!”  两人一拜一口酒,八拜之后,酒尽风起,相视而笑。  两人皆知,一年之后的决战,必将分出生死。但彼此相视的微笑,却似永恒的情谊。  云天凡抛开酒壶,道:“最近诸事缠身,不便多留。就此别过,叶兄。一年后双岳江再见。”言毕,收起折扇,伸至两人之间。  叶羽辰重重点头,把剑同云天凡折扇相碰。随后云天凡转身,再不回头,踏步而去。叶羽辰捡起地上云天凡扔下的酒壶,脸上露出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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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林子,有一条河。沿河直行,不久便到一间木屋。是他的家。或许不能称之为家,因为木屋不但简陋老旧,更只有他一个人住在此地。故此间此景,又如何能称得上是家?十五年过去,依旧一人一剑一木屋。  而今夜,却有一名女子伫立屋旁,似在等候。当叶羽辰回到此地,看见这名女子时,眼光便再也移不开。她的容颜依旧美丽,乌发垂腰,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迹。只是,容颜依旧,而看着他的眼神却已多了分悲凄。  此刻她伫立屋旁,仿佛回到十五年前,每天痴痴等候他的少女。  叶羽辰呆呆道:“凤凤…”  “阿辰。”她的声音也依旧细柔,充满了情意,仿佛一切都没有变,还是十五年前。  但是,那痛苦窒息的一幕,却像一把剑深深刺在心里,终究无法忘怀。十五年间,他在仇恨与爱人之间挣扎徘徊,他痛苦、无奈、悲愤,最后却也只能残忍地斩断心中那份思恋。却不知,他斩断了心中思恋,是否便抛尽了万缕情丝?  此刻突然相见,他纵有满腹疑云、千言万语,却也只能苍白地问候:“这些年,过得可好?”  女子浅笑嫣然,道:“我很好。”  叶羽辰看出她的笑容中,似也含有一丝苦涩,也不知这十五年来,她承受了多少不该承受的?他心里一声叹息,再想起当年家中那血腥残酷的一幕,不觉多了些冷淡,道:“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女子没有回答,道:“阿辰,我们真的再也回不去了吗?”  叶羽辰淡淡道:“我已不是十五年前的阿辰,你也不再是我心中的凤凤,从十五年前的那一幕起,就不再是。”  当年,他与她相守相爱,情定今生。期间她只向他告诉了自己的名字:云鸾凤,而未透露身份家世。直到他家破人亡之后,一番疯狂追查,他才终于得知灭自己满门的罪魁祸首者——江湖三大势力之一云庄,进而亦得知自己爱人的身份——庄主之子云归阳的妹妹。原来自己所爱之人竟然是仇家之女!知道这一切后,他挣扎于仇恨与爱人之间,最终做出艰难抉择:从心底将所爱的她彻底摒弃,踏上复仇之路。  如今时隔十五年,再次相见,人依旧,而心呢?  云鸾凤道:“其实我今天是来与你道别的。我什么也不奢望,只想再见你一面,把心里的一些话和关于当年发生之事你所不知道的告诉你。”  叶羽辰不知她所说的道别是要去哪儿,不过并未问出,只道:“你说,我听着。”  云鸾凤道:“知道当年我为何对你隐瞒身份吗?因为自与你相识以来,我很了解你的性格,云庄乃江湖三大势力之一,你我家世悬殊,倘若我把这身份告诉给你,以你的性格,心里多少会产生一些芥蒂。所以为了我们之间感情能更完美地持久,我决定暂时对你隐瞒身份。”  叶羽辰道:“那又如何呢?该来的,还是来了,终也无法避免。”  云鸾凤道:“我有个弟弟,当年由于叶家拖欠云庄利息久未还清,他亲自上门讨债。也许他态度过于恶劣,被叶家一名长辈失手致死。我爹得知此事后,顿时震怒,带领大批成员及我哥云归阳杀入叶家大宅,致使阿辰你…”言及此,声音微带颤抖,继续道:“这一切是我哥他后来告诉我的。现在告诉你,让你知道实情。”  叶羽辰闭上眼睛,平复心情,道:“这些都不再重要了。我的家人都已被你云庄尽数杀害,永远也回不来了。”  云鸾凤轻叹道:“我知道。可是有些事我必须要告诉你,让你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当年事发不久,我爹便突然离世。传言因病而逝。你应该有所耳闻。”  叶羽辰点点头,冷笑道:“是有这一回事。不过这对我来说倒是件好事。我只盼你云庄上上下下全都病死才好。”  云鸾凤低下头去,掩饰脸上的伤悲,道:“你知道吗,其实我爹并不是病死的。他武功高强,身体壮实,又怎会得病?而是一次我给他送饭时,悄悄在他菜里下了断魂散。用过饭后,他随即便毒发身亡。”  叶羽辰心中一震,怔怔地看着云鸾凤。这已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实难想到她竟会暗害自己的亲爹!那么她又是为何如此?难道就为了自己吗?他震惊之余,只觉心痛:她为了自己当年惨遭云庄灭门之事,竟不惜杀害自己的爹,背负弑父之名…他涩然道:“凤凤,我何苦值得你如此?”  云鸾凤抬头看着他,眼里隐有泪光闪烁,流露出十五年前看他时的那种柔情神色,依然不变,柔声道:“阿辰,我爱你。这十五年间,我痛苦过、挣扎过,直到今天,我终于能够有勇气再来面对你。所做的这一切,我不曾后悔。  “我杀害我爹之事,目前只有我哥知道。是我亲口对他说的。当时我立刻就想自尽。但他强行阻止了我,把我抱住不停地安慰我。  “我想既然云庄对你造成了无可弥补的创伤和阴影,给了你仇恨,命运便注定我们永远不可能走在一起了。但是我不想让你心中充满仇恨。所以我选择了一条不归路,害死我爹,让自己堕落下去。  “所做的这一切,我只希望你放下仇恨。因为云庄作为三大势力之一,底蕴深厚,我哥上位之后更是如日中天。如果你硬要去报仇的话,恐怕会凶多吉少。而且、而且我也不想让你充满仇恨地活着。你是无辜的受害者。你有自己的人生。找个爱你的人…好好过日子。我只想、看着你好好的活。”说完,她脸色一白,低下头去。  叶羽辰由于太过震惊,并未注意云鸾凤逐渐变得苍白的脸色和言语的颤抖。他怔怔道:“你害死你爹,就为了让我放下仇恨?”  云鸾凤嘴唇泛白,道:“是…啊。我…”忽然身子一晃,就要倒下。  叶羽辰上前一把扶住,让她靠在自己胸前,低头却见她脸色苍白,嘴唇发干,不禁失色道:“凤凤,你怎么了?”  云鸾凤胸膛不住起伏,嘴角流出一缕鲜血,道:“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我哥他…其实就是当年的恶魔云天凡。他是江湖百年一遇的武学奇才,且极具谋略,文武双全。‘云天凡’是他白天的第二身份。目前只有我知道。我让你不要去报仇的原因之一,也是因为他。”  叶羽辰脸色一变,更始料未及,难以接受。但此刻云鸾凤命在旦夕,也无暇多想,他连忙道:“你稍微忍一忍,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便要抱着她奔去。  云鸾凤摇了摇头,声音虚弱渐微:“不用了。早在你来之前我就已经服了断魂散。倘若你还未归来,我便留书给你。所幸,你还是来了。能够死在你的怀里,我…我好高兴。我不奢望你原谅我,但愿我爹的命、和我的死,能够…化去你的仇恨。阿辰,我爱你。不要再去报仇了…”说着,头缓缓倒在叶羽辰怀中,眼眸闭合。  叶羽辰抚摸她逐渐失去温度的脸颊,喃喃道:“凤凤,你没有错,你是无辜的。对不起,我真是个傻瓜…”  黑夜里,几只乌鸦飞过,一声鸣叫,展翅而去,留下一根黑羽,飘然落在云鸾凤犹挂微笑的脸上。
  各位观者,此文如何?希望指点一二!
  发文不久,便有十数未用户发来“顶贴”之类的目的性私信。心寒了。现在后悔在这版块贴文,感觉它玷污了我的文字。
  @十年一剑IO 3楼
17:31:35  发文不久,便有十数未用户发来“顶贴”之类的目的性私信。心寒了。现在后悔在这版块贴文,感觉它玷污了我的文字。  -----------------------------  别的你不用管,只要你坚持你的文。总有一天能熬出头。我是重生之金融学生的作者,加油!
  @十年一剑IO
17:31:35  发文不久,便有十数未用户发来“顶贴”之类的目的性私信。心寒了。现在后悔在这版块贴文,感觉它玷污了我的文字。  -----------------------------  @文笔居士 4楼
17:58:24  别的你不用管,只要你坚持你的文。总有一天能熬出头。我是重生之金融学生的作者,加油!  -----------------------------  谢谢。你这么一说,我感到稍微好点了。
  朋友们,第二章来咯!
  二  深夜,风幽凉。黑云蔽月,大地黑暗。  云庄密室内,云天凡坐在石床上,头朝地,肩头起伏,满面狰狞,嘴里不断吐出液沫,发出难听的呻吟。  等他末了,近旁一名女子弯腰端起他脚边盛有他吐沫的铜盆,转身面无表情地走出密室。  云天凡躺在床上,神情呆滞,呼吸急促,整个人竟似虚脱。过得片刻,他伸手放在脸上,猛地一扯,褪下一层蝉纱状物,顿时整个脸容一变,尽管五官仍然英俊,却与之前已完全不同。他低头看着手里的人皮面具,喃喃道:“白天我是云天凡,黑夜,我依然是云归阳。”自从几年前使用“云天凡”一身份,每到夜晚,他就会忍不住呕吐。但为何如此,连他自己也不明所然,只觉不吐出来脑子就一团乱麻,无法思考。  而此时,那名女子又已回到密室,听到云归阳的自喃,并无异色,径自走到一旁,淡淡地看着他。  云归阳坐起来,看向女子,道:“梦惜,你觉得我究竟是该成魔,还是成佛?”  柳梦惜道:“不知道,随你自己。”  云归阳苦笑一声,道:“看来不管我说什么,你还是不会跟我正常谈话。”  柳梦惜一言不语,似惜字如金。  云归阳微微一笑,道:“也罢,只要你愿意听我说就行了,反正你已经听了五年。虽然我总感觉我得你人却未得心,不过无妨,等一年之后,我们就正式成婚。这样我们也有了夫妻名分。”  柳梦惜低下头去,眼里闪过一丝无奈而又悲哀的神情。家族的冷漠、云归阳的霸道,令她毫无选择余地,对此,她又能如何?  云归阳忽叹口气,言语间颇显低沉:“夜到此际,而鸾凤迟迟未归。你觉得,她此时身在何处?”  言及云鸾凤,柳梦惜才终于开口道:“明天她会回来的。这里是她的家。”  云归阳微笑道:“也是你的家。”随即神色一黯,又道:“你猜错了,梦惜。我妹妹她永远不会回来了,因为她人已死。”  柳梦惜蓦然一惊,道:“你说什么?”  云归阳道:“自从十五年前那事情之后,鸾凤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性情孤僻,把自己锁在屋里;除了每天跟你一起散步,哪儿也不去。而今天她却忽然独自出门,实在令人起疑。于是我便派人跟踪她。适才回庄后据手下汇报,鸾凤前往陌生地点与一名神秘男子进行谈话,随后倒在那男子怀中,毒发身亡。  “没想到啊,十五年前的那场仇杀竟还有漏网之鱼,而且存活至今,正是鸾凤朝思暮想的叶羽辰。鸾凤今日便是去见他的,却谁想因情结难解,自尽而去了。鸾凤对他的一片痴心,我虽是几年前才从她口中了解到,但也为之动容。后来她跟你在一起时,想必也曾与你说过。”  云归阳笑道:“原本我纵然再头脑无双也难以这么快就确定的,只因为今日天黑时分我竟然遇到了一个剑法不下于我的绝世高手,同样名为叶羽辰。我原道天下之大,重名者何其多也,并未在意。但后来从他口中得知,其赫然是十五年前那叶家的漏网之鱼。回庄后,我将手下所汇报消息中的神秘男子与他联系在一起,加上这两件事发生地点相近,时间上亦如此衔接,因此再无遗漏,确定那神秘男子正是叶羽辰无误。”  柳梦惜黯然道:“如此说来,凤凤姐她…”  云归阳轻叹一声,道:“世间男女,多为情所困,连鸾凤亦未幸免。唉,情啊…”惆怅片刻,又道:“明日一早我命手下将叶羽辰所住地点告知与你,你即刻动身前去将鸾凤遗体带回来。不过那个男人的武功卓绝程度能同我比肩,你要小心,千万莫要惹恼了他,虽然我相信他不会对你不利。万事小心为好。”  柳梦惜有些惊讶,道:“你刚就说他的剑法不下于你,此话当真?”  云归阳脸上闪过兴奋之色,道:“绝对不假。我已经与他约战一年之后。真没想到当年的漏网之鱼竟是个绝世之才。成长到这般地步,实令我心惊。梦惜,我感觉我昏暗寂寞的人生从此又有了光彩,只为那一年后的决战。”一念及此,他便忍不住热血沸腾。  柳梦惜不禁对云归阳口中的叶羽辰感到好奇,武功能同云归阳比肩之人,她倒想见识见识。她沉吟道:“你和他约战一年之后,可是因为这期间将与血剑门展开战斗?”  云归阳点头道:“没错。如今江湖势力基本已是我云庄、血剑门、你柳家三分天下。而柳家由于成派以来一直守本成规,淡泊名利,不理俗世,兼之其底蕴神秘莫测,无心参与这名利之争,与我云庄亦将结成联姻关系,所以倒也无人去惹。  “如此一来,便只剩下云庄与血剑门两者之争。这一年中,敌我双方都将积蓄力量,整顿手底势力,以备不久之后的大决战。  “虽然同为三大势力之一,不过他血剑门跟我斗可还差了些。近几年我在血剑门各大主要产业都已经布下重要棋子,他们的一举一动几乎都在我的眼底之下,将血剑门灭杀殆尽,不过早晚之事。”  云归阳展开双臂,仰望天窗,眼里隐泛嗜血之芒,道:“如今血剑门那老家伙已成为十大高手之首,风光无限,却不知又能挡得住我几剑?好久没有挑战高手了,真期待砍下他头颅的那一刻。”看向柳梦惜,又道:“不久这片江湖便将为我所有,我将成为这一代的王者,而你,也将成为我的女王。天下荣华,唾手可得!  “不过最让我期待的,还是叶羽辰那个男人。一年之后的决战,若打败他,我或许将升华至更高层次的武学境界,真期待啊。哈哈哈,原来人生竟可如此美妙,妙啊、妙啊!待我阴阳逆转,成魔还是成佛,岂非也不过一念之间?!”  柳梦惜看着眼前状若癫狂的男人,心中一阵茫然、悲哀:自己的人生与感情,注定就要被捆绑在这个男人身上了吗?
  夜,悄然而去。晨光无锋,破开黑穹。  河边木屋,叶羽辰盘坐在地。当东阳升天,他紧闭的双目缓缓睁开,顿时怅然若梦,思绪潮涌。昔日恋人为情而去、昨日八拜之交却是仇家,呵,这一切是上天对自己的惩罚吗?她以自己和至亲的生命为代价试图终结他的仇恨,他心痛,可是心中那刻骨的伤痛与仇恨,真能就此终结吗?倘若放下仇恨,将一切伤痛埋藏心底,就一定能洒脱地活下去吗?  他忽然迷茫了,不知道放下仇恨,只剩下孤独的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为了变强,报得血仇,多年间他隐姓埋名,以地为毯以天为被,行走大江南北,挑战各路高手,斩杀无数恶人,过着暗无天日的寂寞生涯。如今武道大成,剑出鞘,终可一试锋芒,却谁想到头来一切终成空,只余满怀迷茫、孤独。  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他缓步走到河边,膝部被河水淹没,眼光迷离地望着前方河面。河流幽深,叮咚水声,听在心中,仿佛在向他传达:来吧,尽情来吧,一切都没有意义了!然而就在他神迷其中,将要继续向前时,忽听身后传来一声轻语:“你不想活了吗?”  他停住,但并不转身,兀自望着前方,喃喃道:“我活过吗?”  此刻在他身后的岸边,已站着一名女子——身着宫装,朱唇凤眸,淡雅而华贵,却是柳梦惜。她说道:“若没活过,又怎会悲伤,以致自寻了断?  “既有悲伤,便曾快乐。因失去快乐而伤悲,就值得你如此轻易地放弃生命吗?  “相信自己,只要你还能望见天空,坚定活着,终会重振羽翅,再复翱翔。  “转过来,让我看看你。”  良久,叶羽辰转过身,两人目光交汇。  当看到他的脸,柳梦惜彻底震惊了。眼前这个武功能同云归阳比肩的男人,表情竟是这般木然、苍白,像一潭死水;尤其是眼神,更包含了悲伤以及至深的孤独;额前几许白发,是否也由此而生?她心里不由对眼前这名男子感到怜悯,因为她由此也想到了自己的命运,同样被感情所牵绊。唯一不同的是,这其中他更多了份仇恨与血腥,以及孤独,比起已经膝下有子且家人俱在的自己,无疑更显悲惨。  叶羽辰只觉眼前女子很陌生,从未见过,但其神态及言语间却又给他一种莫名难言的温暖和慈悲的感觉,彷佛可以掏空了心向她倾诉一切。他神色茫然,道:“活着…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柳梦惜从他脸上移开目光,看向河流,不答反问:“你从这条河看到了什么?”  叶羽辰道:“黑暗、孤独和死亡。”  柳梦惜道:“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叶羽辰沉默片刻,道:“愿闻其详。”  柳梦惜幽幽一叹,道:“我只看到了无奈和彷徨,与你完全不同。你可知这是为何?”  叶羽辰想了想,道:“芸芸众生,各有其思。”  柳梦惜道:“说得不错,但还不够彻底。”  叶羽辰诧异地看她一眼,道:“哦?”  柳梦惜道:“这条河你我所以望之各异,固然因为我们属于两个人,两种不同人生。可是你知道吗,其实我们一直都活在自己内心的狭小范围之内,从未能洒脱跳出,去真正面对这个世界。  “而世界其实就是一面具有反弹之力的镜子。它会呈现出每个人心底对这世界的最真实的念想,并将之赤裸裸地回馈在其内心。你觉得世界美丽,它便给你美丽;你觉得世界黑暗,它便给你黑暗。芸芸众生,各浸其镜。世界对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一面,因心而异。而它本身的最终真相究竟为何?或许永远不得而知。”  叶羽辰愣愣地看着苦笑说完的柳梦惜,一时间思绪纷飞,说不出话来,直到良久,良久,忽然眼睛一亮,自语道:“心若未开,执苦难尽;若得开悟,万象皆空…或许我明白了。”言毕,整个人重新焕发神采,绝世高手的气势亦回到身上。  他抱拳道:“迷惘十五载,今闻佳人几言,方始领悟修行真谛,实愧为武道中人。为表感激,请受愚昧小子一拜。”说着便要蹲身拜去。  柳梦惜忙避开小步,并未受他这一拜,嫣然道:“不敢当。公子修为非凡,一朝顿悟,实乃天意。”  叶羽辰赞道:“不愧是云归阳派来之人,寥寥数语便解开我多年的心结,令我得悟修行之真谛。”  柳梦惜听他一语道破自己身份,并不惊讶,平静道:“庄主对叶公子一见如故,结为八拜之交,他很期待与叶公子一年后的约战。庄主近日虽诸事缠身,不过仍希望叶公子有空不妨来云庄做客赏景,云庄定盛情款待。”  叶羽辰知她此言是想让自己同云庄和睦共处,微低下头,表示不愿谈此话题。虽一朝得悟,当年惨遭云庄灭门之仇,到底难以真正忘却。他说道:“昨夜在此同凤凤交谈中,发现两名云庄武士潜藏附近,凤凤死后随即离开。我假装未发现,因为其来此目的我心知肚明。”  柳梦惜道:“所以你也料定今日必有人前来?”  叶羽辰摇头道:“倒没那般夸张。我只是想,既眼见凤凤身亡,那两人必定回去禀报云天、云归阳,好让他派人前来将凤凤遗体带回云庄。”说着,走到屋前,开门请柳梦惜进屋。  两人进屋后,看着床上似闭目沉睡的云鸾凤的遗体,一时皆感哀伤,寂然无言。  柳梦惜垂泪道:“昨日白天还同我散步谈心的凤凤姐,再见时已和我天人永隔。唉,世事难料。”  叶羽辰道:“她是无辜的。她已经为我…付出了太多,太多,多到我此生都再无机会弥补。”  柳梦惜收拾心情,道:“事已至此,凤凤姐遗体急需带回,小女子这便告辞了。”出门命潜藏在附近芦苇丛中的几名云庄武士将云鸾凤遗体放入木棺内,抬走。  叶羽辰送她几步,见她就要离去,忍不住道:“在下叶羽辰,请问姑娘如何称呼?”  柳梦惜转身道:“小女子柳梦惜,叫我梦惜便可。叶公子之名小女子早在庄主口中已有耳闻。”  叶羽辰道:“梦惜姑娘,今日之恩我必永记心中。如果不是你,说不定我已经…我实在佩服你过人的智慧与思想。你的那番话对我所益非凡,或将使我突破桎梏,迎来崭新而光明的人生。总而言之,我真不知以后该怎样来报答你。”  柳梦惜嫣然一笑,道:“路边遇草枯,我自不吝水。红尘若残雾,转眼再无会。叶公子不必报答我什么。”转身再未回头,背影渐远。
  叶羽辰轻轻念了遍,犹自品味诗中韵意,神色恍惚,望着柳梦惜离去方向…良久,他落寞一叹,回屋拿起床头长剑,走出门外,深深地看了眼这间已陪伴他多年的木屋,转身迈出坚定的脚步,再不回头…  柳梦惜一路回到云庄,给云归阳确认云鸾凤遗体。密室中,云归阳凝注半晌,叹道:“鸾凤也去了,如今云家直系子孙只剩下我一个人。”摇头一笑,又道:“不过倒不致孤单一人,至少我还有梦惜你。而且,我们也已经有了孩子,今后即使我与血剑门之战败亡,或一年后败于叶羽辰之手,也不必担忧云家后继无人了。所以不管怎样,梦惜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将孩子抚养长大,让他继承家业。”  柳梦惜略感意外,道:“哦,难道你对自己没信心?”  云归阳道:“剑利极时,不达则断。凡事皆有万一,我自不例外。未雨绸缪总不会错。”  柳梦惜低头道:“你放心,在你死前,我不会轻易舍你而去。孩子我自会照顾,若没有他,现在我不会站在这里跟你说话。”  云归阳并不在意她言语间的冷漠,反而一笑,道:“如此再好不过。”他爱她,欣赏她,至于她如何想法,他不在乎。他相信时间会完美一切。  柳梦惜道:“没什么重要事我就先回房了。”说完转身打开石门。  云归阳道:“慢。”见她脚步停顿,道:“我有预感,近几日大战可能随时爆发。总之将战时期,谁也无法预料下一刻将发生什么。所以你要小心,最好莫要轻易外出。”  柳梦惜等他说完,一语不发走出密室。  云归阳低下头,眼里闪过一丝红芒,自语道:“成魔还是成佛?且待一试。叶兄,你准备了好了么?”  数日后,果如云归阳所预感,虽非大战,足够动乱:云庄五大元老之一于孟旭深夜突生叛变,带领大批心腹围攻柳梦惜住处,欲将其拿下以作要挟。云归阳从手下得知此事后,惊怒之余,更恐柳梦惜为敌所擒,于是当即率领庄内部分核心高手前往事发处。其时柳梦惜所住的紫竹园内正厮杀一片,雅致优美的房屋和竹林都被染上鲜血,凄艳惨绝。  云归阳对柳梦惜感情至深,为防万一,早已在紫竹园安置了大量高手、陷阱,其中包括两名元老级人物。所以当云归阳赶来时,紫竹园一方仍死守着最后一道防线,虽明显处于下风,并未败退。云归阳心下稍慰,命身后一众高手加入战斗,自己则突破战圈来到柳梦惜房里,见其安好无伤,心中大石方才落下。遂带柳梦惜到己方高手之后,见防守已固若金汤,顿时再无顾虑,长声一啸,杀入战场。其剑所到处,血溅人倒,无人可敌。群敌见之,均感骇然。  突然一人越众上前,大声道:“哈哈,云归阳,没想到吧?”  云归阳杀死周围数敌,看向那人,冷冷道:“于长老,我自问平日待你不薄,不知你今夜此举又是何意?”  那人貌似中年,皮肤黝黑,正是叛变造反的于孟旭。他冷冷一笑,道:“实话告诉你,早在数年前我便已加入血剑门。至于我为何如此?哼,云归阳,自从十五年前老庄主被你残忍毒死,我就无时无刻不想杀了你,为他报仇。”说到此处,脸露恨意,又道:“直到如今,我再也忍不住对你的滔天之恨。自幼我便被人遗弃,成为孤儿,流落荒野。是老庄主路过收留了我,把我养大,待我如亲。而你这丧尽天良的不孝之子竟然在他菜里下毒,就为夺那庄主之位。其他长老念你自认罪过,态度诚恳,继任庄主之位后把云庄发展得愈加强大,为了云庄长远发展,勉强饶过你此次重大罪行。但我可不会像那些只图利益、胆小怕事的懦夫一样放过你。我现在说出这埋藏十五年的秘密,让在场兄弟认清你这个残酷无情、卑鄙无耻的小人,为老庄主报仇!”  随着于孟旭的诉说,在场所有人都逐渐停下了战斗,尤其当听到当年老庄主便是死于云归阳之手时,尽皆哗然,纷纷看向云归阳,目光或惊惧、或鄙夷、甚至愤怒。  云归阳脸色阴沉,眼神如刀般扫过四周人群。  他此刻依稀记得,当年父亲被云鸾凤毒死后,第一知情者的他为了不让妹妹云鸾凤受到云庄严惩致死,对几位高层元老隐瞒事实,言称自己为早日坐上庄主之位而一时冲动毒死了自己亲爹,愿意接受惩罚。几位元老虽感震怒、沉痛,但是云归阳乃庄主唯一亲子,又兼具学识、武道和谋略于一身之才能,若就此惩死,未免可惜,有损云庄未来发展。于是除了于孟旭一人强烈反对外,其余几位元老都一致决定暂且放过云归阳,并封锁消息,答允让其上位。  忆起往事,云归阳暗自神伤,口中却道:“如此说来,于长老是定要跟我过意不去了?”  于孟旭道:“你以为呢?”忽又提高声音,向四周人群道:“众位兄弟,云归阳弑父夺位,不可饶恕,请大家一起动手诛杀这个…啊,可恶!”  未待他说完,云归阳已一剑袭来,剑气森寒,直逼面门。  但于孟旭到底是一流武者,生死一发之际,身子如蛇般往后一仰,堪堪避过剑锋。  然而就在他缓过身来,正欲退避时,云归阳又顺势一转,反腿猛地蹬在他腹部,令他惨哼一声,受力后退。  云归阳犹不罢手,纵身一剑刺去。  于孟旭尚未卸劲,躲闪不及,只得一抬手中长枪,藉以抵挡。  云归阳挑飞他手中长枪,继而直刺他胸膛。  只听“噗嗤”一声,黑夜里,剑光映现空中几滴血,随后再无声息。  却见于孟旭已然躺在地上,双目紧闭,胸膛血涌如泉。  云归阳还剑入鞘,扫视四周。  黑夜中虽然看不清他的眼神,但是他视线所向,每个人都不由得低下了头。  全场静可闻针。  此刻所有人心里都似寒冰急冻,冷飕飕地想:三招,仅仅三招便杀死整个云庄实力可排前数位的元老于孟旭!天啊,这得什么实力?!  云归阳冷笑道:“天下霸位,素来能者居之。欲成大事,必要之下纵然杀亲拭友又何妨?不过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只有对我忠臣,才是你们通往至高荣华的唯一道路。等你们之中谁若有那个能力,我亦不会逃避。”  言出未久,便在这沉默冷寂的气氛中,忽听远处传来一声叫喊:“不好了,血剑门来袭啦!”  正要出言安抚众属下的云归阳脸色一变,闻声望去,只见前方一名武士穿过人群,踉跄跑来,身上满覆鲜血。  那武士上前跪下,喘着气道:“禀报庄主,血剑门那帮家伙突然来袭,现已攻入正门。”  云归阳早有预料,并不意外,向人群道:“各位,此时大敌当前,于长老叛变之事便暂且阁下。现在所有人请随我一同前往正门处,抵御大敌。”  人群已见识过云归阳的神功盖世、心狠手辣,何敢不从,当即随云归阳一同而去。  到得正门处,便见长长的走道上死尸遍地、混乱血腥,厮杀者众,看去竟不下数百。但多是手持血剑者一方较居上风,杀得云庄武士节节败退。
  直到云归阳及一众随同下属加入战场后,战局略转。  只见他身若羽毛,在敌群间一飒而过,血花溅起,数颗头颅凌空落地。他长啸一声,惊来大批目光,高声道:“西门惊龙老贼,可敢出来与我一战?”  言出不久,一名中年人踏颅而来,一跃向前,落地道:“有何不敢?”只见他一身红袍,手执血剑,连眉毛也是红色,一双鹰眼蔑然地看着云归阳。  云归阳冷哼道:“适才本庄于长老突生叛变,想必也是受你指使吧?”  西门惊龙得意一笑,道:“纵使你云归阳谋略惊人,也不免中此一着。这可是本座筹谋已久之计,为的就是今夜将你云庄总部一举拿下。”  云归阳道:“看来你血剑门是要提前开战了?”  西门惊龙道:“是又如何?”  云归阳冷冷道:“你信不信我数招之内必取你性命?”  西门惊龙嗤笑道:“黄口小儿,此话当由本座来讲才是。”  云归阳忽然仰天大笑,道:“你不信?也罢,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当年的‘恶魔’云天凡其实正是我云归阳本人。当年我武攻渐臻大成,为了得到更高突破,我以‘云天凡’之名挑战各大高手,可是他们全都败了,死了,无趣啊。呵,如今除了那个男人能同我交手之外,当世何人能敌我?!”加含他内力的声音远远传开。  闻言,正交战中的云庄、血剑门两方人顿时一惊,不禁停下战斗,愣愣地看着云归阳二人。  西门惊龙亦是一愣,随即冷笑道:“云归阳,本座承认你确很聪明,连如此恐吓之言亦能想得出口。不过想以此蒙骗本座,可还嫩了点儿。”  云归阳闭口不言,突然间翻掌打去。  西门惊龙立即反应,以掌相迎。  二人掌力相击,比拼内力。  但一触之下,西门惊龙登时力所不及,脸色潮红,遂被击退数米。  云归阳并不追击,道:“这是我三成之力。你为武道中人,想必应能觉察一二。”  西门惊龙看着犹自麻痛的右掌,心中大骇,方才那一掌虽看似只一瞬之间,并无声势,但实是他全力使之。见云归阳一脸从容之色,作为血剑门主、当今江湖十大高手之首的他怎还不明其中差距?他颤声道:“你…真的是当年那云天凡?”  云归阳大笑一声,道:“是又何妨,不是又何妨?而今你不及我三成之力,只要你记住这个事实便可。”语气一冷,道:“今夜我不意与你血剑门死战,请你带着你的手下立刻离开。虽然你以于长老叛变之计使我调虎离山,出其不意地削弱本庄实力,因此你固能占得上风,但是我若要取你性命,不过片刻之间。”  西门惊龙心中一颤,顿时踌躇,但终究不敢以命去赌,抱拳道:“云庄主好身手。今日之后,想必你的大名更将响彻江湖。既然云庄主无意提前开战,那便就此别过,决战再会。”便一脸阴沉地带着数百手下退返而去。  云归阳心里略松口气,倘若西门惊龙不顾一切向他死拼,自己固然能杀死西门惊龙,但是措手未及的云庄能否抵御此次筹谋已久的血剑门,那便未知了。无绝对把握之事,他纵狂妄如天也决不会去做。  而四周残余的云庄部众,此刻看着云归阳的目光已然彻底变了,心里均对云归阳即是云天凡的事实感到强烈震惊、惶恐。  云归阳内力传声道:“今夜遭遇血剑门算计、突袭,皆系本庄疏忽大意,防策有误。明日一早,庄内所有核心成员请至正厅参与战略会谈。而对于我即是当年的云天凡之事,在场各位不必惊讶。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在这大争之世,相信不久我云庄终会杀出一片天,成为这一代的王者!”说到最后,一身杀伐之气尽显而出,俨然初具王者风范。  周围一众武士现对云归阳虽有畏惧,却也不免受其言语之威所感,热血渐沸,不禁齐声喊道:“大争之世,云庄为王!”、“庄主神武,盖世惊天!”…  感受着周围的熊熊士气,云归阳舒心地笑了,随后命众人打扫场地,各自回屋就寝,自己则往紫竹园而去。  他回到柳梦惜所住房间,见其静立窗前,微微一笑,道:“即使庄内生变,你还是淡然不变。”  柳梦惜望着夜空,并不言语。  云归阳知她性情,自不恼怒,道:“西门惊龙那老家伙这招声东击西使得不错,令我措手不及。不过为了保住庄内根基,我当众道出了我当年的身份,并给了那老家伙一点颜色,将其惊退。”  柳梦惜道:“你透露出这个消息,就不怕西门惊龙四处宣扬,让你再次面临江湖讨伐?”  云归阳傲然一笑,道:“无妨,我已经不再是当年的云归阳,这些年我隐忍得够久了,如今再不必藏拙,该是我利剑出鞘之时了。所以你也不必担心。他若那样做,对如今的我及整个云庄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因此于整个江湖我云庄都将声势大振,士气高涨,更无惧血剑门。”  柳梦惜继续遥望夜空,沉默不语。  云归阳道:“此外我必须提醒你,云庄与血剑门或将提前开战,有可能就在近日。你要小心,平时就待在家里,有何需要吩咐下人即可。”  柳梦惜道:“多谢关心。现在夜已深,我该就寝了。”  云归阳无奈一笑,道:“好罢,你早些休息。”走到门前,忽又回头道:“梦惜,直到如今你还是不愿和我同床共眠吗?”  柳梦惜秀眉一蹙,道:“云归阳,我现在对你没有好感,可也没有恶感。但是希望你不要让我真正厌恶你。”  云归阳忙道:“好,我立刻就走。”说着再不回头,离开紫竹园。  云归阳走了,整个房间只剩下柳梦惜一个人,独望窗外。烛光微曳,映出她纤细的影子,背影幽寂。星辰璀璨,宛若无数双慈悲的眼。此刻望着那星辰,她神色间充满哀默、无奈。  在云庄生活的几年中,她无时无刻不想逃离这个地方。但是她不能,因为纵使她逃脱云归阳的监视,也无以面对家族的冷漠。在这世上,她觉得没有自己应有的自由和感情。她就像一只怀春的笼中鸟,虽怀盎然春意,却永远只能被囚禁在笼中供人欣赏,等待苍老。如此情状下,她还能活多久?还剩多少年华让她去等待那渺不可期的未来?她不知道,也不敢想,只有迷茫、惶恐。  甚至在两年前,被云归阳不顾一切强行地夺走贞洁之后,她对自己的人生更是彻底绝望,想过自行了结。可是当她得知自己已怀有他的骨肉时,她犹豫了。尤其当经历万般折磨之后,看见接生婆抱着从自己身体里出来的那个小生命时,她再也难以生出轻生的念头。因为那一刻,她仿佛已明悟了自己生在这世间的另一种意义与责任。  星月齐耀。夜的寂静中,她望着、想着,忽然就不由地感到一阵难过——可是寂寞在咆哮?若是,这寂寞岂非也会成为心底最大的恐惧?她胸中再无法平静,似将燃起一团热焰灼灼不熄。  脚步轻移,她便要出门。却在这时,忽听一声婴啼传来,打破寂静。她走回床边,看着床上哇哇哭叫、四肢乱蹬的婴孩,幽幽一叹,为婴孩盖好被子,抚摸其白嫩的脸庞,柔声道:“宝宝不哭。娘出去转转,一会儿就回来。”哄得一阵,婴孩不安的啼哭声方才平息,渐渐进入梦乡。  柳梦惜出门向庄外漫步而去。夜里每当难以忍受寂寞的侵袭,她就到外面走走,感受黑夜的冰冷与孤独,这样多会好一些。不过每次都不会离庄太远,因为久而久之,庄内的职守成员自然已知晓她的习惯,并会暗中紧随,以防不测。然而这次几名跟踪的武士却意外地跟丢了,不由得面面相觑,均感莫名。  其时柳梦惜已将走出云庄总部范围。庄内成员的跟踪,她岂会不知?自幼生在大世家的她,自然也深受家族人人尚武的影响。因而身手亦是不俗,仅摆脱几名云庄武士的跟踪自也不难。  走过街道,便来到一条河边。她蹲下去,看着夜色下河面倒映出的自己的脸,怔怔出神。  夜,如斯寂寥。心里总似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又能对谁诉说?二十多年来,谁又曾体会她的内心和感受?  此际忆往,心怀千语;独浸夜中,唯以无言。然,河水悠悠,久观之后却让她心里想起一个人——依稀还记得,沿上流而行,便是叶羽辰的居所。那个孤独颓废、实力可与云归阳比肩的男子,也不知他现状如何?是否已彻底解开心结?
  而就在她思绪恍惚间,一阵寒风吹过,随之十数道黑影飒然而现,手中血剑清晰表明,来人正是血剑门。  柳梦惜惊觉时,众黑衣人已将她包围,一双双冰冷的眼睛瞪着她,如狼嗜羊。  无声,更无言。风住,肃杀之意悄然起。  柳梦惜从黑衣人身手及眼神,初判其俱是一流高手,远强于自己,便知多半是潜伏已久,心里再无逃生之念,自嘲一笑,道:“你们潜伏于此,难道就为了杀我这么一个弱女子?”  一黑衣人冷冷道:“此次行动失败,门主颜面有失,岂能就此而归?他老人家命我等在此驻守,为的就是将你一举擒获。”  在他说话间,柳梦惜慢慢后退,待他说完,已退至水中,淹及膝部。  那黑衣人变色道:“她要投河自尽,快拿下她!”话落,其余黑衣人纷纷挺剑而上。  柳梦惜一运内力,身子猛地腾身后跃,落向深水处,令黑衣人们追之不及。空中,她闭上眼睛,曾经往昔在脑海中浮现而过,心里苦涩一叹,同时等待死亡的到来。转眼间,只听噗通一声,已落入水中。  见状,一群黑衣人愣在河边,不知所措。  过得片刻,忽听一声大喝传来:“不要!”随之夜雾中一道人影疾闪而至,踏入河中,哗哗一声,河水激荡,突如浪涛,溅得众黑衣人满身。那刚发令的黑衣人冷喝道:“来者何人?”  其话方落,那道人影忽又自河中冲天而上,带起一阵水花,腾身跃到河边,手中正抱着已经昏迷的柳梦惜。  众黑衣人凝目看去,见那人长发披肩,一身风衣,此刻将柳梦惜放到地面,担忧地看着她,竟似完全无视其外一切,表情随即变得警惕,均想:“此人竟能从容地乘水救人,破水而出,想必绝非凡俗之辈!”一时都未出手。  那人正是叶羽辰。他起身看向众黑衣人,面无表情道:“血剑门的人?”  那黑衣人点头道:“不知阁下是?”  叶羽辰道:“你们走罢。现在我不想杀人。”  那黑衣人冷笑道:“狂妄。各位上!”话落,其余黑衣人同时出手,剑影纷纷。  但其甫一接近,叶羽辰便已拔剑一穿而过。剑光刹那,似若流星,迅速、犀利,绝不停滞,就连附近夜雾似也受之影响,微微一荡。  众黑衣人一招击空,正欲转而追击,忽见有三人一动不动,其胸口处齐齐喷出一道血线,随即倒地,顿时呆呆地看向前方背对的叶羽辰,再不敢轻易出手。那发令之人亦脸色一变,沉声道:“阁下究竟何人?”  叶羽辰转身道:“杀死你们谢鹰堂主的人,叶羽辰。”  那人猛然一惊,口中念着他名字,若有所思,随后抱拳道:“原来如此。阁下剑法精湛,我等自愧不及。门主定会记住阁下的。日后再见。”言毕,同众黑衣人离开此地。  叶羽辰回到柳梦惜身旁,看着她犹挂苦涩的脸庞,喃喃道:“都说人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果真如此。”将她横抱胸前,迈步行去,渐渐消失在夜雾中。
  第二章完。各位前辈看后还望指点一二,我需要信心!
  @十年一剑IO 13楼
18:45:28  第二章完。各位前辈看后还望指点一二,我需要信心!  -----------------------------  加油吧,没想到在这里还能有坚持武侠的
  夜深,天空黑云沉沉,遮蔽月光。闪电划过,天地间一瞬白昼,旋即“哗啦啦”地,大雨倾盆。雨水顺着破旧的屋顶流至檐下,部分渗进瓦缝里,滴入屋内。  屋中,火光耀曳,映现叶羽辰面无表情的脸。柴火旁,柳梦惜躺在枯草堆上,双眸紧闭,身上盖着叶羽辰的风衣。  整个屋内除了几捆干柴以及一堆枯草,别无他物。  过不久,柳梦惜缓缓睁开双目,脸上闪过茫然之色,待看清眼前之人与场景,随即回想起自己之前遭遇险境,本该已投河而死,于是问道:“叶公子,是你救了我吗?”  叶羽辰见她醒来,微微一笑,道:“嗯。不过你跳入河中,之后天又下雨,所以你的衣裳…”闭口不言,看向身前柴火。  柳梦惜随之看去,却见柴火上一根木架正挂着自己的衣物,登时脸色一变,再轻揭风衣低头一看,见果然只剩下贴身内衣,不禁怔怔看向叶羽辰,脸色微红,颤声道:“叶公子,你…”  叶羽辰脸上略显尴尬,道:“哦…那是因为你衣裳湿透,若不换下,以你的体质必患风寒,有伤身体,所以只好如此。对不住了。”  柳梦惜裹紧风衣,坐起身,低头沉默不语。  叶羽辰只道已惹恼了她,歉然道:“对不起,梦惜姑娘。自古男女有别,授受不亲。而我却看了你的身子。”  柳梦惜抬头道:“我不怪你。你是为了我才这么做。何况既有人关心,便是情谊,因此又何须在乎那陈规旧理?”  叶羽辰一怔,颇感意外,不过看着柳梦惜似笑非笑,却又充满愁苦的眼神,叹道:“梦惜姑娘这又是何苦?适才若非我正巧路过,恐怕…唉。”  柳梦惜道:“叶公子见笑了。”停顿片刻,轻声道:“遭遇万般不遂,心无可达,便似孤漠之花,唯以黯然凋落,方能了之。”  叶羽辰又是一叹,道:“为什么人总是不能真正地相信自己?”  柳梦惜静静看着他,等待下文。   叶羽辰接着道:“我不知道你的遭遇和经历,但是我想,你现在的状态就和数日前的我无甚区别,同样处于迷惘之中,不明人生之意义。  “可是你的话让我明白人活着不能总是太沉迷于自己狭小的人生观,而应以心观世,放下一切执念。从那以后,我已经打算用这一年时间来将之彻底实现。”  柳梦惜道:“是吗?其实那次对你说的,只是我个人的感悟之言。能对叶公子有所益助,荣欣之至。”  叶羽辰道:“但是你改变了我,对我而言不亚于涅槃再生。这就够了。所以我想,如果人注定无法去相信自己,那我便以我之力,来改变你,改变世界。沙漠之中,你若芳花,我为孤草,化去你所有的忧愁。”  柳梦惜怔怔道:“叶公子,你我相交尚浅,小女子何德何能值得你那般?”  叶羽辰道:“因为你既然无法战胜自己,突破自我,如果可以,我当会尽我所及带你走向光明,就像那日你让我豁然明悟一样。也算是我对你的报答之恩。”  柳梦惜看着眼前充满希望和热情的男子,只觉与其第一次见面时的颓废麻木相比,浑已判若两人,内心慨叹之余,亦是感动,但一想起自己的身份及处境,顿时心中黯然,低下头,道:“没用的。命运如何,上天早已注定。叶公子的好意小女子心领了。”  叶羽辰无言,心里却想:“万千众生,各执一面,偶得醍醐,觉者恍然行之。而梦惜姑娘却仍陷于泥潭之中,难以开悟。唉,她的难处我无从得知,只有等日后有机会再去了解了。”  二人皆沉默不言,各思所想。屋内寂静,只闻房顶破洞所流下的滴水之声,以及干柴燃烧之音。  半晌,柳梦惜道:“等天一亮,衣裳烘干之后,我便得回庄了。叶公子如何打算?”  叶羽辰往火里添一撮干柴,道:“反正我也要去云庄,有事见云庄主,便随同吧。之前你遭遇血剑门围杀时,我便是正前去云庄而路过的。”  柳梦惜道:“延误叶公子办事,实在抱歉。”  叶羽辰道:“无妨。夜已深,你早些休息。”  柳梦惜道:“嗯,你也是。”说完侧身躺在枯草堆上,随后夜里常常失眠的她竟很快睡去,进入梦中。  叶羽辰看着身前火苗,眼里闪过一丝悲痛与挣扎,随即恢复如常,自语道:“执念使我堕落,唯有那未曾消去的罪孽,才是这一切痛苦之根源所在…”  次日,大雨渐止,初阳高升,暖柔地照进屋子,照在将醒欲醒的柳梦惜脸上。叶羽辰微微一笑,见衣裳已干,起身走出屋子。过一会儿,柳梦惜出来时,身上已换了自己的衣裳。她向叶羽辰微笑点头,归还风衣,同他并肩而去。  两人来到云庄时,方同庄内核心成员谈完如何对付血剑门的云归阳,正焦急不安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忽然,他脚步一顿,看向门外,脸露喜色,随即快步而出。只见前方有两人并肩走来,正是叶羽辰和他担忧不已的柳梦惜。他哈哈一笑,迎上前去,道:“大事将行日,忽逢贵客至。当日一别,叶兄近来可好?”  叶羽辰拱手还礼,笑道:“尚好。”  云归阳看向他身边的柳梦惜,道:“听下人说你昨晚出门一夜未归,上哪儿去了?”  柳梦惜道:“没什么,只是遇到了一些麻烦事。”  叶羽辰不知两人关系,见柳梦惜态度冷淡,还生怕她惹得云归阳不快,赶忙道:“是这样的,云庄主。昨晚我已经前往此地准备找你,但是路见梦惜姑娘遭遇血剑门袭杀,便出手击退了那群人。而梦惜姑娘却因为惊吓过度,不小心掉进河里。我救她上来时,她已经昏迷过去。因此耽搁一夜。”  云归阳脸色微沉,对柳梦惜斥责道:“我不是叫你近日不要出门吗?尤其还是在晚上!”  柳梦惜“哦”一声,也不说话。  听两人对话,叶羽辰便知两人关系并不寻常,不似一般从属关系,心里略松口气。  云归阳摇头一叹,柔声道:“以后莫要再轻易外出了。须知,这次若非叶兄恰巧路过,你岂不是…罢了,你先回紫竹园。我和叶兄单独聊聊。”  柳梦惜抬头看他和叶羽辰各一眼,微微点头,转身离开。  云归阳望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道:“我们到后庄去,那里景色别致。”说着带路往后庄走去。  叶羽辰沉默跟在他身后。  一路走廊蜿蜒,两旁翠竹招展,殿宇妙亭。两人都未开口说话,保持沉默。直到行至一湖边,走进亭内,彼此入座,云归阳方开口道:“叶兄,你看这里美不美?”  湖水碧绿如烟,阳光温柔洒下,更映得一片璀波,澄澈见底。四周青山,苍翠盎然,几座楼宇矗立其间。树梢上一只画眉跃然飞起,翱翔湖面,惊散大片鱼儿。风吹过,湖面荡起涟漪,亭边花草相依,随风轻舞。忽然,空中画眉折身回翔,飞到草丛中,鸣声如乐,似也为之沉醉。  叶羽辰望了片刻,赞叹道:“秋水与湖畔,花鸟总相依。如此清静兼优美的景色,整个江湖也难得多见。”  云归阳微笑道:“叶兄如若有意,不妨随时来住。另外梦惜遇险之事,多谢叶兄及时相救。”叶羽辰所言之事他没有目睹,但却丝毫不疑其虚实。这仅是一种由心而无需言表的信任与肯定。  叶羽辰道:“举手之事,不足挂齿。”忽又叹道:“云兄,现在我已不知到底该称呼你为云天凡,还是云归阳?”  云归阳不答,拿起桌上酒壶各斟一杯,举杯道:“来,我敬你。”  叶羽辰同他干杯,两人一饮而尽。  云归阳放下酒杯,道:“自从那时起,我就把你当作朋友、知己,不曾变过,以后也不会,无论你信与不信,内心如何看我。”  叶羽辰道:“所以呢?”  云归阳郑重地看着他,缓缓道:“如果可以,我愿在你面前永远是云天凡,就同那天一样。”  叶羽辰低头,沉默。
  上段文是第三章。另外想说一句,在下并非对武侠情有独钟。所以写武侠,原因有二:一,有些东西对我来说必须用武侠来展现才显得更合理与自然;二:谨以此书,向去世多年、我所敬佩的古龙前辈致敬!
  云归阳饮一口酒,道:“虽然名字不过人之记号,无须在意,可是我知道,”黯然一叹,喃喃道:“在你心中,或许我永远是那个云归阳罢,毕竟我手上曾沾染你家人的血。”  叶羽辰双肩一颤,仍低着头,道:“当年参与那场…杀戮的,共有哪些人?”  云归阳道:“我和我爹,以及云庄黄金卫五十名、白银卫八十名。”说完,见叶羽辰无甚反应,继续道:“当年我弟云枭上你家讨利息,被你家中成员失手致死。我和我爹得知此事后,都非常震怒。我爹更带领当时整个云庄仅有的五十名黄金卫倾巢而出,直接杀入你叶家大宅。于是便导致了那一幕发生。”  叶羽辰抬起头,冷冷道:“不要再说了!无论你说再多,再怎么解释,也只能引起我内心的痛苦。”  云归阳看着手中酒杯,杯中倒映他布满自嘲的脸,道:“如果我弟死在今天,即便是被你家族所杀,一切也会变得不同,你家族所有成员仍将健在,鸾凤她也更不会死。但如果那样,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叶兄,更没有此刻你我之间的倾心畅聊。呵,这命运啊!”  叶羽辰每当想起云鸾凤,那个痴痴等候他十五年,为让他放下仇恨而害死自己亲爹的温柔女子,就不由得痛心欲焚,愧疚难当。而此刻听云归阳言及云鸾凤,内心亦是悲痛,呢喃道:“凤凤…是我害了她。够了,已经够了…”  云归阳道:“我知道你隐姓埋名,苦修十五载,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杀死我,甚至灭掉整个云庄,为你家人报仇。一切我都明白。可我还是欣赏、佩服你。如今我的武功已经达到巅峰,难以再突破,我不甘。而这世上唯有你能同我比肩,也只有与你交手,我的实力才可能更上一层,达到那神秘未知的境界。这是我毕生的最大宏愿,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  “所以我请求你,我的朋友,就让你的仇恨与痛苦尽数爆发在那一年之后吧,你我痛痛快快地战一场。你若败亡,我会将你的剑与人葬在这后山之中,每月必前来膜拜,与你共饮;我若战死,我的尸体以及当年云庄参与那场杀戮的所有成员随你处置,也算是我对你的赎罪。”  叶羽辰沉默良久,道:“知道我今天来此的目的么?”  云归阳道:“你说。”  叶羽辰抬头看向太阳,让脸庞接受晨光的抚慰,长吸口气,缓缓道:“我来找你,是为了一年后的再见与你道别,同时告诉你,我已经放下仇恨了。”  云归阳一呆,怔怔道:“叶兄,你…你说什么?”  叶羽辰轻叹一声,脸上露出轻松而疲惫的神色,道:“就在数日前,凤凤在我面前服毒自尽后,我本已萌生死志。可是当我就快踏出那最后一步时,她出现了,并对我说,世界只是一面镜子,人活得快乐与否,只在于你以怎样的心来看待它。于是,恍惚中我懂了。  “或许你的话是对的,天地众生,是非对错,终有其报。世间之事若苦苦强求,它便会成为内心的执念,以致蒙蔽本我,使人烦恼、忧愁,从而影响他人。如今我相信无论再多苦难,上苍是有眼的,她无时无刻不在激励着我们进行人生的修行,以达圆满。  “虽然我似乎已经领悟到了一些,可是对我而言,这代价未免太大。倘使我能明悟得早一些,也许凤凤就不会死了。为什么人总是要经历惨痛教训,直到失去宝贵的东西之后,才会渐渐领悟、珍惜?”他长叹一声,道,“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仇恨非但无法让人得到满足,更会使人痛苦、堕落,伤害他人。而今想来,我即使报了仇,又能如何?逝去的,永远不会回来了。”  看着惆怅满怀的叶羽辰,云归阳放声一笑,道:“叶兄,现在我为自己能与你成为朋友和对手,深感荣幸。不管一年后你我谁生谁死,我们永远是朋友、知己,谁也不能改变!”  叶羽辰微笑道:“嗯。”  此刻云归阳心里对叶羽辰愈发钦佩,只觉他实为自己平生所见之最伟大的男人与强者,没有之一!他知道,虽然叶羽辰轻描淡写地口称自己已经放下仇恨,但是这短短的一句话,却需要多大的胸怀、气概和勇气,同时又得承受多大的痛苦!如此,这世上又有几人能真正做到?  感慨半晌,他忽道:“对了,你刚才说你是因为一个人的出现及言语,才悟得这一切。那么此人到底是谁?”  叶羽辰眼里露出丝笑意,道:“她其实离我们很近,就在云庄内,甚至半个时辰前还同我们说过话。”  云归阳不禁皱眉沉思,片刻后,整个人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道:“难道是…梦惜?”  叶羽辰微笑点头。  云归阳问道:“她出现之时,是否是鸾凤死后第二天?”  叶羽辰再次点头,道:“没错。”  云归阳叹道:“当日鸾凤死后不久,我从手下口中得知后,便托梦惜明日一早前去带回鸾凤遗体。此事与你所说经历的时间完全吻合,看来果真是她不假了。”  叶羽辰道:“梦惜姑娘的思想极具深度与见地,实是我平生仅见。我由衷佩服。”  云归阳沉默一阵,道:“叶兄,我有一冒昧之问。”  叶羽辰道:“但说无妨。”  云归阳看着他的眼睛,道:“如今你对那名女子柳梦惜,是否已心存爱慕?”  若是在数日前,面对云归阳这个问题,叶羽辰一定会问:“你此言何意?”而今已逐渐开悟的他却只淡淡一笑,道:“也许吧。其实我自己也不大清楚。不过爱与不爱,又有何妨?她有她自己的人生观。如果我能,我便感化她;如果不能,那也是命。”  云归阳低下头,思绪百转,随即暗自做下一个艰难决定,轻声道:“她是我的贴身丫鬟。叶兄如觉心仪,随时带走便是。”  叶羽辰摇头道:“不必了,因为一年后你我之战生死未卜。而且窃以为,对待一个人,如果不能够给她快乐和满足,最好不要轻易走进她的世界,否则,伤人害己。”  云归阳笑道:“看来叶兄感悟至深啊。”又道:“近日我将以整个云庄势力同血剑门展开决战,以取得江湖霸主之位。不知叶兄如何打算?”  叶羽辰道:“血剑门作为江湖三大龙头势力之一,底蕴非凡,你要小心行事。至于我如何打算…在这一年时间,我将步行天下,体味众生百态,感悟天地自然,以洗炼内心,突破自己。期间,你我将不会再见。所以我来此的主要目的就是与你道别。”  云归阳点头道:“好,那便就此而定。一年后决战之时,我们再见。莫要忘了地点,双岳江。”  叶羽辰起身,道:“我也同样期待那一天的到来。武学的至高境界,是我等武道中人毕生之宏愿。”  两人说着,已往来路回去。云归阳送他到庄外,目送其背影消失后,才转身向密室方向而去。  待一踏进云庄密室,他随即反手一扭墙上机关,石门“咯咯”关闭,遂走到床边,盘坐其上,闭上双目。这般神态,直到夜幕渐临,方有所变。只见他睁开双眼,里面布满血丝,起身走到一旁木柜前,打开拿出一把玉钗,脱下上衣,握住玉钗的手抵在胸前,猛地一划,胸口顿起血线,流向下腹,接着他又迅速在胸前猛划而过,反复不停,直到整个胸膛布满伤口,鲜血淋漓。  他缓缓跪下去,随之玉钗掉在地上,溅起鲜血。他身体俯下,一手撑在地上,一手捂住腹部,英俊的脸上肌肉扭曲,状如恶鬼,并布有一层病态的红晕,口中呻吟不断。过得片刻,忽又呕吐起来,吐出液体与地上鲜血混为一体。  “我云归阳此生不欠任何人,无人有那资格和实力。”他咬牙自语道,“唯独你叶羽辰,却让我…此生都要活在你的施舍之下?!不,绝不!”可纵使内心再如何不甘与愤怒,又能怎样呢?他知道,自从十五年前对叶羽辰家族犯下罪孽,今日叶羽辰说出那句话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亏欠叶羽辰太多,太多,多到他此生所有也难以还清。不过,有一个法子或可弥补一二,今日同叶羽辰谈话时便已想到,甚至于更对其出口言之,欲付诸行动。但是此刻,他却犹豫不决,内心渐冷。  “成魔还是成佛,谁能告诉我?”他茫然站起来,坐回床上,低头自语道,“渴望至高的荣耀和权力,却又恐惧那窒息的寂寞与空虚…以如此状态,恐怕一年后的决战我必败无疑。我到底,又该如何?…”呢喃片刻,闭上双目,盘膝凝气。
  过得一阵,却见他胸膛上的鲜血如水般渗回肌肤,纵横交错的血口亦逐渐消失,伤处冒起一缕缕白烟。如此直到一时辰后,胸膛被划过之处已然彻底愈合,完好如初。  他轻呼口气,起身穿衣,捡起玉钗,放入盆中洗净,珍而重之地放回木柜,出门而去。他一路来到紫竹园,走近柳梦惜房门前,轻敲几下。  过不久,门开了,现出一袭睡裙的柳梦惜。她面无表情道:“有事?”  云归阳径自走进房间,坐在床边,道:“没事,来看看你和孩子。”说着看向枕边熟睡的婴孩,抚摸其脸庞,微笑道:“儿啊,你爹来咯…”  柳梦惜见他对婴孩笑逗不停,皱眉道:“我好容易才把他哄睡,你这样又要吵醒他。”  云归阳“哦”一声,起身走到桌前坐下,倒两杯茶,道:“过来坐。”  柳梦惜坐在他对面,道:“你想说什么?”  云归阳道:“梦惜,告诉我,我该成魔还是成佛?”  柳梦惜感到一阵厌烦。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云归阳已对她问了数年之久,自她被迫踏进云庄大门以来,始终未曾停歇。几乎每隔数日,云归阳就要对她问这个问题。时过至今,她早已厌烦无比。每当云归阳问及此言,她便回答:“不知道。”这次自也不例外。  云归阳脸色一沉,道:“我问过你无数遍,你每次都这么回答,是在嫌我烦,敷衍我么?”  柳梦惜强忍恼怒,道:“我不知道,你还要我怎样回答?况且,你就是成仙又与我何干?”  云归阳道:“五年了,你可有对我笑过一次?你不喜奢华,我便给你建造幽静朴素的紫竹园;你喜欢散步,看风景,我便废去云庄附近所有建筑,打造出和后庄一样的别致风景;两年前我醉酒后对你唯一一次侵犯,见你痛苦难过,从那以后便再也没碰过你的身子。我可以为你做到一切,而你为何就不能真心待我?”  柳梦惜道:“你又醉了。”  云归阳起身道:“我没喝酒!”直勾勾地瞪着她的眼睛,咬牙道:“原本你即便再对我不假辞色,我也爱你如一,因为我相信时间会让你爱上我的。可没想到的是,你心里居然想着别人,叫我怎能无动于衷?”  柳梦惜也站起来,毫不避让地回瞪他,冷冷道:“你什么意思?”  云归阳道:“我是谁?这世上谁能比我更优秀?别以为我不知道,叶羽辰一切都跟我说了。那次我让你去他那里带回鸾凤的遗体,没想到间中你竟会对他产生好感!而且他昨晚还救了你,你在外面一夜未归,谁知道你们之间干了些什么?  “还有白天我叫你回紫竹园,你临走时看他的一眼,那眼神中竟隐含一丝担忧,尽管你隐藏得很好,但我还是发现了。我知道,你当时是在担心他因仇恨而对我动手,怕我把他给杀了。这所有的一切,包括你对他的感觉,我都知道。”  柳梦惜手指向他,胸膛起伏,满脸怒容,道:“云归阳,我原以为你虽然疯狂得不可理喻,狂妄、霸道,但至少也算是个正人君子。可是没想到你竟然霸道到如此程度,以一己之念妄自判定他人想法。呵,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大罗金仙吗?”  云归阳五指猛地一握,茶杯砰然而碎,嵌进肉里,大吼道:“你可以不爱我,随便你怎样对我都不在乎,但是我不能容忍你心里面想着别的男人。五年了,我对你不变的痴爱,在你心里,难道还不及一个仅相识数日的男子吗?!”  柳梦惜道:“够了,我不想再听你毫不讲理的话。现在请你立刻出去!”  云归阳冷笑道:“你看,被我一激怒,原形毕露了吧。你到底心里还是在想着他。既然如此,你信不信我明天就把他的头颅带到你面前?”  柳梦惜心中犹如洪水决堤,再忍不住,怒极而笑道:“好啊,那我也实话实讲,我就是想他爱他了,现在还恨不得立刻回到他身边跟他在一起!不过这又与你何干?难道你云归阳不仅控制我的人,连我的心、我的思想也要一并占据是吗?”  云归阳听她如此一说,更怒火滔天:“你…”突然一掌掴在她脸上。  啪地一声,柳梦惜被他打倒在地,随即抬头怔怔地看着他,嘴角流出一缕鲜血。  云归阳看着自己的手掌,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出手打了她!五年以来,这还是第一次。他颤声道:“对…对不起。”说着上前蹲下,伸手擦去柳梦惜嘴角的鲜血,便要扶她起来。  柳梦惜拂开他手,自己站起来,缓缓道:“云归阳,从此我们一刀两断,山水不相逢。”言毕,转过身去。  云归阳脸色一变,道:“你要上哪儿去?”  柳梦惜道:“你找不到我的地方。如果你要阻止我,我便去死。”  云归阳忽然跪下去,两手抓住她双脚,道:“不,你不可以走。这次我打了你,是我的错。只要你原谅我,你打我骂我也好,随便怎样都可以!”  柳梦惜冷冷道:“放开!”  云归阳感觉她要向前,哪敢松手,当即更紧紧抱住,道:“不要走。梦惜我爱你,没有你,即使我得到这天下也不会快乐的。我现在承认是我冤枉了你。求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我吧。”  柳梦惜看向床上熟睡的婴孩,心中一痛,那是她的孩子!  云归阳道:“无论如何,我不能失去你;孩子这么小,也不能没有母亲啊。梦惜,你转过来,不要走好不好?”见柳梦惜一动不动,话也不说,顿时悔恨不已,于是放开手,双掌不停地扇自己耳光,每一下都响亮之极。“我真该死,竟然出手打了你。”不久整张脸便已高高肿起。  忽然,一滴泪落在他跟前地面。  他不禁停下手,抬起头,却是柳梦惜已经转过身来,双目含泪地看着自己。“梦惜…”他呆呆地望着她,无言以对。  柳梦惜哽咽道:“我不爱你,可是,我又能怎样?”  云归阳忽觉胃里一阵痉挛,随即俯下身去,呕吐起来…
  夜过,黎明泛白。大地现出浮华,晨曦照亮天涯。天涯与梦,究竟多远?伫立九重山,岂必望尽天涯?心归于静,终只一人一剑一杯酒。  初阳斜洒,映出西山一孤影——叶羽辰。  他脸上的胡渣更深了,头发也更长了,使他看上去似已苍老了好几岁;但是他的眼睛却比以前更加地明亮、深邃了,静如幽潭。  风起,草丛微摆;剑插其间,如斯寂寥。此刻他就站在剑旁,静静地看着、想着。  十五年间,他是一个为人不晓的剑客、孤独者,一心为复仇而活,就像一把剑,只能孤单地向前。  而今,他已决定真正地…活着,为自己而活!  岁月悠悠,红尘茫茫,几多凡缘。待一切浮沉归静,便如天空中,白云随风而散。云散了,远空又见一簇期期而聚。但,终究此云非彼云。  他看着身前孤剑,眼光蓦然坚定起来。  随缘飘茫,心依如剑,坚守本我;欲弃执念,以心观象,看破虚华;心若磐光,万事可遂。  若心如一,未免孤也。然谁人定,孤单相随,终将孤单?谁又知,孤单本也趣?既是趣,何妨随?  他蹲下去,轻柔抚摸剑身,喃喃道:“十年陪伴,已同己身。从此须别,一年之后,再会。”言罢,转身向山下踏步而去,再未回头。  ================  第三章结束。此书还有最后三章,完结。
  四  此际逢秋,阳光犹暖,柔柔洒在大地上。  满山野林,暮叶纷纷。田间细草,虫鸣鸟叫。花海繁艳,芳香四溢。空中,两只蝴蝶相依而伴,飞过树林,飞过田野,飞过花海中那一对情侣…  而此刻,那对情侣正并肩坐在草丛上,望四周花海,闻扑鼻芳香,诉彼此情意,满脸幸福。  “…小娟,我还要告诉你两个好消息。”那男的对身边少女微笑道。  名为小娟的少女,头靠在他肩上,道:“嘻嘻,你说吧。”  少年脸露得色,道:“你田大哥我,已经考上县里的状元啦。从此我们俩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再也不用看家人脸色而躲躲藏藏的了。”  小娟抬头看向他,满脸喜色,道:“哇,好耶,田大哥你真厉害!那第二个呢?”说完,看着田姓少年的眼里满是喜悦与希冀。  田姓少年笑意更深,道:“你猜。”  小娟低下头,声如细蚊:“是不是…你爹他同意你娶我了?”  田姓少年摇头道:“只答对了一半。”  小娟嘴唇一撅,道:“另一半呢?”  田姓少年道:“嘿嘿,我就慷慨地告诉你吧,我爹不仅已经同意我娶你,并且为庆贺我考上状元,还答应近日就给我们筹办婚事。也就是说,不久我们就可以成为夫妻啦,从此再也不分开。”  小娟一蹦而起,道:“真的吗?太好了!”说着扑进爱侣怀中。  其时,不远处一名麻衣男子缓步走来。  田姓少年看到,拉起小娟上前迎去,笑道:“叶大哥,你怎么来了?”  那麻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叶羽辰。  他看着两人,微笑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不过不得不打扰二位雅兴了,因为是你爹特地让我来叫你回去的。”  田姓少年道:“哦,那好罢。麻烦叶大哥了。”对小娟道:“我们且先回去,顺便你也回家将我们的事告知你家里人。”  小娟则有点不高兴,撅嘴道:“叶大叔一来,我们就要分开了。”  这一月来,叶羽辰早已习惯她对自己的大叔之称,知晓她的性格,并不着恼;内心还很喜欢这一对年轻情侣。  叶羽辰道:“好吧,我认罪。”  小娟轻哼一声,道:“算了,我们走吧。”  路上,小娟问叶羽辰道:“你知道我为何一直叫你大叔吗?”  叶羽辰苦笑道:“愿闻其详。”  小娟挽住田姓少年胳膊,笑道:“原因有二:其一,因为你的外貌及言行看起来本就像个大叔,甚至老头子;其二,则因为文轩是我心爱的男人,我一直叫他田大哥,而如果我也同样叫你叶大哥的话,就会让田大哥吃醋的。我只要一个田大哥就够啦,嘻嘻。”  这话田文轩听着虽觉舒服,但也怕叶羽辰因此着恼,皱眉道:“小娟,我说过多少次了,对叶大哥尊重一些。”  小娟吐了吐舌头,偏过头去。  叶羽辰哭笑不得,摇头道:“无妨。人各有思,何足介意。”  田文轩叹道:“叶大哥说话总含有大道理。小弟佩服。”  小娟跟着嘀咕道:“就像个老头。”  叶羽辰听到,也不在意,回赞道:“两位廖赞了。文轩为人周到,日后必有作为;小娟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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