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玩这死了住建局退出房源局会一直跑小人

退出这场爱的角逐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真的好奇妙哦
&光轮比赛扫帚公司最新产品光轮2017的软广文,看过的巫师都换扫帚了!再不换扫帚你就OUT啦!
&为自己站个街,虽然很久不上线也不产出,但我还没有跑路……!!给组织拖后腿了,我狂磕头
&&&&连宠物都没有的孤独男人黄其淋眯着眼看了看此刻正以一副君临天下的姿态盘旋在自己头顶作威作福的那只猫头鹰,强制启动未得到充分休息而隐隐作痛的大脑仔细搜索了一番后才想清楚事情始末——由于宿舍里七年级学长的毕业,从这学期开始,他们的宿舍里又添了一位新成员。
&&&&“或许,你喜欢梅西吗?”顶着锅盖头的那位哥一脸灿烂地问道。
&&&&黄其淋一眼便认出此人,刚刚唱校歌的时候,他身边竟然有个人是用的《义勇军进行曲》的调调,实在是太过独特了。
&&&&“你的猫头鹰就叫梅西吗?我还以为会是李白呢。”
&&&&对方在经过几秒钟的深思熟虑后点了点头:“其实他还没有一个固定的名字。”他又拍了拍猫头鹰的头,“决定了,明天你就叫李白了!怎么样,喜欢吗?”猫头鹰拍了拍翅膀,仿佛十分高兴的样子。
&&&&“那你呢,你不会也没有固定名字吧?”
&&&&“我吗?”锅盖头指了指自己,“我叫敖子逸呀!”
&&&&他一把扯过被子企图再睡个回笼觉,却没想到生活中处处充满惊喜。
&&&&“喂,黄其淋,该起床了!”穿戴整齐的敖子逸,居然把红黄条的领带给系成了颇为戏剧性的蝴蝶结。
&&&&你的前室友没有告诉过你要叫比自己大的人学长吗?黄其淋摸索着看了看钟,时针指向6,分针指向3,正是非常适合蒙头睡大觉的时间。
&&&&见对方毫无反应甚至打算翻个身继续睡去,敖子逸干脆扑到他的床上企图将对方生拉硬拽带出被窝。
&&&&在胜负欲面前,涵养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黄其淋和这个扰人清梦的新室友扭打成一团,在对方的锅盖头上长出新芽而自己的鸟窝变得更加鸟窝之前,他做出了一个“打住”的手势,恰好停在对方凑过来的鼻子之前。
&&&“你知道啊三年级和四年级早上第一堂课是不一样的吗?”
&&&&敖子逸眨巴眨巴亮闪闪的小狗眼,灿烂无比地说道:“可四年级也总得吃早饭呀!”
&&&&他翻了个白眼绝望地瘫倒在床上,如果今天的早饭不够好吃,他的魔杖大概会走火。
&&&&尽管故事的开头没有套路中那样灿烂明媚的好天气,但这却丝毫不影响今后的日子里的风调雨顺。
&&&&霍格沃茨里的中国人并不太多,放眼整个格兰芬多也就他们两个,这就难免会产生一种惺惺相惜的情感来。
&&&&时间已经过去好几个月,黄其淋已经不再惊讶于敖子逸的猫头鹰,但每当他看见敖子逸在牛排和披萨的包围下还能临危不乱并且津津有味地啃着他的大白馒头时,他都会忍不住感叹,真是个质朴又独特的小伙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从吃饭中最能看出一个人的品格。
&&&&保护神奇生物课的教授和草药学的教授这学期开始变得十分警觉自己课上的中国同学,每当介绍一种新的生物或草药时,他们都会面色严肃地补充一句“不可食用”。黄其淋捅了捅身边的英国同学才知道,在上学期的时候,曾经有位二年级的格兰芬多在草药教室里指着面前的一盆曼德拉草向教授询问“这个能吃吗?怎么吃?好吃吗?”
&&&&也许是因为旁边的曼德拉草听懂了这句话,甚至做出了即将放声大哭的表情,近百名同学差点就此魂断草药教室。
&&&&对于这位传奇人物的真实姓名,黄其淋心中已经有了个准确答案。
&&&&敖子逸的脑回路清奇不仅仅表现在致力于调查某些常识里不能吃的物种的“能怎好”,更体现在总开发各种可以食用的物种除了吃掉和种地以外的其他用途。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敖子逸不愧是一名巫师,敖子逸也幸亏是一名巫师。
&&&&一个人干大事怎么样也不如两个人干大事来得刺激,而作为一名绝赞成长中的幼狮,好奇心同样旺盛的黄其淋可没少跟着他一起干傻事儿。
&&&&“我这是鸭梨牌手机,给你个猕猴桃,我确信这次一定能够成功!”谁也想不到,这件事的起因竟是因为前几天麻瓜研究课的教授在课上提了一句“麻瓜们能用水果发电”。回到休息室后,敖子逸坐在沙发上冥思苦想老半天,最后一拍大腿:“我们不能输给麻瓜!”
&&&&“喂,黄其淋?”
&&&&黄其淋最终还是选择接起了戏:“喂,敖子逸?干嘛呀,能视频聊天吗?”
&&&&附近的格兰芬多同学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你瞧瞧我我望望你,最终都选择了闭嘴。没料到半路杀出个拉文克劳,这位拉文克劳的同学抢过身边同伴手里的一只苹果后重重地放在格兰芬多长桌上:“挂断!”
&&&&“霍格沃茨里是没有信号的。”他拍了拍黄其淋的肩膀,“不论变形咒学得有多好,只要这个东西将被当成电子设备来改造,那么就注定将会面临失败。”
&&&&善良的赫奇帕奇朋友及时站出来化解尴尬局面:“其实……你们俩就这么面对面的,也用不着打电话。”
&&&&等到他们都离开后,敖子逸关切地看了看此时此刻比自己更加难过的黄其淋——明明事件的始作俑者是自己,怎么这哥比我还失落?
&&&&黄其淋捂着眼睛不愿面对现实,知道的,他明明是知道的!霍格沃茨没有信号这件事他还是知道的,可他怎么就还是接了这个戏呢?怎么会这样呢,不该是这样的,他的校园生活怎么会变成这模样!
&&&&为了挽回颓势,为了自己已经持续了四年的平静校园生活能够重回正轨,黄其淋觉得自己必须更加心无杂念地努力学习才行。
&&&&是的,今夜,他黄其淋要像一名拉文克劳那样,将无穷无尽的求知欲尽数转化为学习的动力,在书本中探寻魔法的奥秘。书中自有黄金屋,他绝不会再因为任何事情而放弃金银财宝,敖子逸也不行!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在五年级级长叩响他们宿舍大门并邀请他一道前往休息室进行院内魔药学研讨会的时候,他就该明确拒绝才对!
&&&&他站在休息室门口,看见今天研讨会的主人公敖子逸冲他挥挥手,他的身边还摆着一只超大号坩埚和几个不知道装着什么的神秘大麻袋——哪里有什么魔药学研讨会,都是骗人的!
&&&面前这锅“咕咚咕咚”冒着热气的神秘红色魔药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这股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实在是扣人心弦,听说级长们甚至通知到了每一个人,从“绝不吃独食”这一点不难看出,格兰芬多可真是一个团结的大家庭。
&&&&黄其淋觉得这很奇妙,用坩埚来煮火锅这件事他以前并不是没有想过,只是碍于各种各样的困难重重这个想法并没有被加以实施,现在陡然之间被人抢先,竟还有些小小的不甘心。
&&&&好气啊,明明是我先!
&&&&这边他正没头没脑地气着,那边却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要给这锅魔药命名。
&&&“我听说这个在中国叫火锅!”一位学长含糊不清地说着,“我当时还以为你们中国人喜欢吃锅呢……”
&&&&“其实我们还吃人哈哈哈哈!”
&&&&大家转过头有些畏惧地向黄其淋求证,“嗯,我们不同地区的人口味还不同。”
&&&&又有人插嘴道:“我上次看到还有人管这个叫海底捞诶,这比火锅好听!”
&&&&“那我们为了区别于麻瓜,就叫它黑湖捞吧!”敖子逸指指坩埚。
&&&&这时,从最角落传来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学长……你们中国人还吃人鱼啊?”
&&&&黄其淋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方才那小小的烦闷也转眼烟消云散。
&&&&&在没有三强争霸赛的一学年里,霍格沃茨魔法学校里最受人瞩目的赛事就非一年一度的校园魁地奇莫属了。而敖子逸凭借着自身的不懈努力,终于在四年级开学时正式成为了格兰芬多队的追球手。
&&&&&随着比赛日期的临近,各个学院的赛前训练也愈发密集起来。而敖子逸则像是不知疲倦一般,每天晚饭后都乐此不疲地将醉心于《七年N.E.W.Ts五年O.W.Ls》的黄其淋从宿舍里拽出来陪着自己练习。
&&&&&终于在比赛前的最后一天晚上,黄其淋半开玩笑地提出要干一票大的——一场可以使用各类魔咒和道具的单纯的飞行比赛,谁先落地算谁输。他本来也只是说说而已,他可绝对不想有人因此而受伤,却没想到敖子逸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就给答应下来了。
&&&&虽然不常对别人说起,可黄其淋好歹也是巫师格斗俱乐部荣誉会员,他担忧地看着对方:“你真的没问题吗?明天你没法上场我可就惨了啊!”
&&&&&敖子逸则颇不以为然地答道:“整天都在复习魔法史的人才不可怕!”
此话一出,黄其淋立即想到了今天魔法史小测上自己答错的那道题,于是他飞快地进入了战斗状态。
&&&&&他们在半空中一前一后地追逐着飞行了好几圈,最终由黄其淋首先发起进攻:“昏昏倒地!”
&&&&&敖子逸像是猜到了对方的行动一般,以一记“树懒抱树滚”的动作漂亮地避开了咒语,迅速调整好姿势后他也从口袋里掏出魔杖:“除你武器!”而这同样也被对方躲开。
&&&&“飞鸟群群!”黄其淋咬咬牙,心下一横接连抛出两个魔咒来,“万弹齐发!”霎时间,一群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也不知是什么品种的鸟齐刷刷地飞向敖子逸,逼得他偏离了原本的飞行轨道。
&&&&&就在这时,黄其淋从后方悄悄接近,他从口袋里掏出块像是膏药一样的东西,轻巧地揭下表面的油纸。忙于躲避飞鸟的敖子逸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太对劲,于是他急速上升企图躲避黄其淋的攻击。可对于万事俱备的黄其淋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他也加快速度跟了上去——最终那块膏药不偏不倚地扣在了敖子逸脸上。
&&&&&空气突然之间变得安静下来,敖子逸不逃也不躲,干脆停在了半空中。这让黄其淋不免有些不安起来,他骑着扫帚在他附近转了好几圈,并不断地呼喊对方的名字,而对方却仍旧不为所动。
&&&&黄其淋只好忐忑不安又小心翼翼地靠近,然后伸手把糊在对方脸上的那块膏药给扯了下来。
&&&&你猜猜他都看到了什么?
&&&&敖子逸低垂着脑袋,神情忧郁,那双总是闪着兴奋的光芒的大眼睛此刻也黯淡下来。失落的模样活脱脱一只落水的小狗——他是说真的,他几乎可以看见对方无精打采地耷拉在脑袋上的耳朵,他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读书读傻了!
&&&&而这一切都拜他手中的那块膏药所赐,这是一块涂了伤心虫的糖蜜的膏药,可以治疗由于吃了一种名叫阿里奥特的植物叶子引发的歇斯底里症,但副作用则是会引起患者的悲伤情绪。而对于无病无痛活蹦乱跳的敖子逸来说,或许是这份悲伤情绪被无限放大了吧。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连黄其淋都是没有想到的,尽管直到把膏药糊到对方脸上为止的事情都是他提前计划好的,但却不知道伤心虫的糖蜜的后劲能有这么大!
&&&&现在该怎么办?他看着敖子逸无精打采的样子心里腾起一股愧疚感来,方寸大乱的黄其淋只得连哄带骗地先把敖子逸带回宿舍里再说。
&&&&也不知道是他的方法不对,还是伤心虫的糖蜜真的有这么厉害,不论他怎么哄情况也不见好转,甚至变得更糟了——他觉得敖子逸已经从神情忧郁变成了将哭不哭的状态。
&&&&事情变得棘手起来,他的面前正摆着一颗拆开的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炸弹里面有红线黄线蓝线,而他的手里恰好还有一把剪刀,他要做的就是用剪刀剪断其中一根,以阻止炸弹爆炸。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究竟哪根线才是那根救命的线?
&&&&没有时间了!管它红线黄线总得剪了才知道!
&&&&他掏出魔杖对着床底念到:“扫帚飞来!”一把扫帚从床底飞到他的手中,天知道他为了藏住这玩意费了多大功夫!
&&&&“小逸啊,这是哥哥送给你的礼物。”他坐到敖子逸身边把对方捞进怀里,“你看,光轮2017!光轮比赛扫帚最新型号,用来庆祝你的魁地奇首战。怎么样,喜不喜欢?我们不难过了好不好?”
&&&&敖子逸抬头望着他,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是因为脑袋震动了,还是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原理,总之最后敖子逸的眼泪还是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惹得黄其淋手忙脚乱。最终他使出浑身解数才把敖子逸哄睡着。
&&&&这天晚上黄其淋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精神世界丰富得很。一边忙于感谢梅林,幸好今天另外两个室友都在休息室里待到很晚才回来,不然明天全世界人都知道这件事了;另一边则忙于向梅林忏悔。
&&&&他回想起敖子逸那委屈巴巴的表情竟觉得十分可爱,不是那种单纯用于形容女孩子的“可爱”,而是用于形容世间所有的美好的“可爱”。他也解释不清楚到底是哪种可爱,又或者哪里可爱,总之就是那种甚至大半夜里都能感受到心脏跳动的节律的“可爱”。
&&&&他晃晃脑袋觉得这样不好,这样很不好,非常的不好!这分明就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这不该是一名新世纪好好巫师应有的作为。
&&&&他又回想起晚饭的时候,为了给因魔法史小测而一蹶不振的自己打气,敖子逸甚至主动分给了他一只大白馒头。
&&&&“我给别人馒头,真的是大事。”
&&&&是啊真是大事啊!可他此时此刻脑袋里竟全都是些污秽想法,黄其淋感到愧疚极了,甚至有些失眠。
&&&&&他心烦意乱地翻了个身,这时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凑了过来,要不怎么说呢?洗发水还得用飘柔。
&&&&——好吧,觉还是要睡的,忏悔就留给明天吧。
&&&&&兴许是昨夜的忏悔起到作用了也说不定,第二天起床后的敖子逸又恢复了平常活蹦乱跳的模样。他好像并不记得昨天后来发生了什么事,还一个劲儿地向周围人求证,自己的床边怎么就多了一把全新的扫帚。
&&&&“黄其淋你看,光轮2017!今年的最新款!”见他兴奋得像只上蹿下跳的兔子,黄其淋这才放下心来。
&&&&“怎么样,这礼物不错吧?”
&&&&敖子逸指了指扫帚又指了指自己,最终不可置信地看向他:“这是你送我的吗?”
&&&&“除了我还能有谁?”他尽可能地让自己表现得更加自然点,“首战加油!”
&&&&敖子逸郑重地点了个头。
&&&&“本学年第一场魁地奇比赛由格兰芬多对战拉文克劳,勇往直前的狮子将如何迎战足智多谋的鹰?百兽之王与苍穹王者两者将擦出怎样的火花,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一年又一年,比赛解说员的热情依旧不灭,声音依旧像以前那样洪亮。坐在看台上的黄其淋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仿佛是他自己上阵比赛一样——不,或许比那还要紧张。
&&&&比赛渐渐接近白热化,格兰芬多的三名追球手们组成一个箭头,一同飞向门柱。这时,一道蓝色的身影飞快地冲进鹰头进攻阵,将鲜红的鬼飞球从格兰芬多的手中夺了过来。随即,她带着球朝着上空飞去,格兰芬多的两名追球手紧随其后,她冲着自己的队友打了个手势然后便将鬼飞球往下扔去。
&&&&是波科夫诱敌术!
&&&&鬼飞球被稳稳当当地接住后,拉文克劳的追球手又往前飞行了一段以便逃脱对手的追击。追逐战大约持续了一分钟有余,这名追球手将鬼飞球从肩膀上向后扔去。这时,另一名一直在旁待机的狮子加快速度朝着目标冲了过去!
&&&&拉文克劳的击球手们立即打出一记双人联击,将黑色的游走球重重地朝着他打去。这游走球的直径足有十英寸,加上双人联击的力量,一旦被击中也就基本离退场不远了……好在这名格兰芬多反应迅速,他抱紧扫帚做出树懒抱树滚的动作成功地躲开了游走球的攻击!
&&&&“鲜红色的鬼飞球当然更适合格兰芬多嘛——”直到这时候大家才看清这位格兰芬多追球手到底是谁,他冲场上的队友们点了点头,阵型又重新调整为以他为中心、最利于进球的样子。
&&&&拉文克劳的追球手们企图以铂金钳式战术夺回鬼飞球,却又被击球手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伴随着一阵欢呼,格兰芬多终于拿下了这宝贵的十分!
&&&&敖子逸在空中得意地盘旋几圈,这是24小时内黄其淋第二次怀疑自己读书读傻了——他分明又看见了对方身后晃得欢快的大尾巴!
&&&&&激烈的比赛一直持续到太阳落山才结束,在双方都筋疲力尽的情况下格兰芬多的找球手终于抓住了象征着胜利的金色胡桃。
&&&&黄其淋坐在看台上,等待着今天的小英雄换下战袍和自己一同去吃饭。
&&&&他的小英雄像是怕人等得着急了一样,骑着光轮比赛扫帚公司的最新款产品就出场了。
&&&&“有这么舒服吗?你还不舍得下地了是不是?”
&&&&&“哪有哪有,这是为了向您表达感谢呀!”敖子逸从扫帚上蹦了下来,“多亏了您的扫帚!”
&&&&“不不不,是您的扫帚!”他拍了拍身边的座位,示意英雄落座。
&&&&“你怎么会突然想到送我扫帚?”
&&&&“为了感谢你的馒头。”奇思妙想对上漫不经心,哪壶不开提哪壶。
&&&&敖子逸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这是他很少见到的正经模样,黄其淋也不由得挺直了腰板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一年敖子逸刚刚踏入魔法界,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的一切都令他感到好奇而又不安——哦前面忘了说了,敖子逸是纯正的麻瓜血统,不掺一丁点儿巫师血统。你得承认,哪怕再怎么天性活泼的人,来到了一个连巧克力蛙都被赋予生命的世界里,难免都是会有些怕的。
&&&&同一节的车厢里坐了几个大哥哥,以及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小哥哥。他看起来和这几个大哥哥都挺熟的样子,但却并不参与到他们的话题里来,只是时不时地抬头附和一下话题,其余时间基本都在摆弄自己手里的相机。
&&&&又过了一会儿,他也渐渐地可以融入到大哥哥们的话题中了,但小哥哥仍旧忙着用自己的相机拍摄车窗外的风景。
&&&&终于,等到零食车第三次经过他们的车厢门口时,小哥哥感受到了他的视线。
&&&&“你很好奇这个吗?”小哥哥指了指自己手里的相机,“这个相机的型号是ARGUS& C-3,是为数不多的可以在霍格沃茨里使用的型号了!”
&&&&“你又开始了!对新生不是该说一些更有意思的话题吗?”一旁的大哥哥伸手揉了揉小哥哥的头,又接着向他询问道,“你有比较喜欢的学院吗?”
&&&&敖子逸想了想然后说道:“格兰芬多吧!”
&&&车厢里顿时热闹起来,几位来自不同学院的学长们忙于争辩到底哪个学院才是最好的,大家都十分投入,甚至完全忘记了这位一年级新生。
&&&&这时小哥哥突然开了口:“你知道吗,在分院仪式之前你们首先要乘船渡过黑湖。”
&&&&“黑湖是黑色的湖吗?”
&&&&“差不多吧!”小哥哥继续说道,“湖水黑漆漆的,下面还住着大水怪呢!听说这些水怪最喜欢吃小孩,学校就是为了吓吓一年级新生才安排这个项目的。不过只要有船票就行了,有船票就能坐船渡湖啦!”
&&&&“你,应该有船票的吧?”他点头如捣蒜,浑然不知小哥哥的微笑背后都藏着些什么。
&&&&故事到这里便戛然而止,敖子逸扭过头望着黄其淋,恰巧黄其淋也望着他,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不是吧……你怎么还记得这件事的!”愣了半晌黄其淋才回过神来,“被骗是每个新生的必经之路,我也曾是受害者啊!”
&&&&敖子逸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吗,怕被你发现,我都只能在下车的时候边走边画了一张船票……后来还被负责接应的教授摸着脑袋安慰说‘每年被骗的新生有很多,但孩子你放心,你不是画得最丑的’,你知道这对我是多么大的伤害吗?你不该补偿我一下吗?”
&&&&“相处了一年有余,我竟现在才看出你原来是个记仇的人。”
&&&&“我、我这像是记仇的样子吗?”
&&&&黄其淋点了点头。
&&&&敖子逸于是从袍子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纸片来:“我的旧船票还能否再登上你的破船?”
&&&&这话的段位显得有些高了,别人或许听不太懂,但黄其淋能听不懂吗?他好歹也是曾经在东北大碴子口音的熏陶下长大的一代青少年啊!
&&&&“这船票可一点也不旧。”
&&&&“我的意思是——”姜还是老的辣,敖子逸轻易上套,“我喜欢你,你看我们要不要试着交往看看?”
&&&&&黄其淋把终于把黑色袍子上的褶皱都捋平,然后煞有其事地回答道:“好。”
&&&&他想起昨天的事情,又想起了更久以前的事情来,长久以来的困惑终于有了答案,而他想,或许这就是正确答案。
&&&&敖子逸却傻愣愣地开口道:“你怎么这么快就答应了,我的套路还没用完呢。”
&&&&不等黄其淋开口,他又掏出魔杖轻轻念了句:“兰花盛开。”黑檀木魔杖的顶端盛开出一朵小巧的兰花来。
&&&&“好像并不是足以令人惊奇的魔法,”他看了看黄其淋,“但是不要紧,还有下一个呢。”
&&&&敖子逸快速念了句咒语,语速快得甚至黄其淋一时之间都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他凑上前去在对方唇上落下轻巧一吻。
&&&&根据科学研究调查表明,男性在和自己喜欢的人接吻时,为了寻求刺激是不会闭眼的。黄其淋不知道自己是否属于一种例外,他不否认他是喜欢敖子逸的,但他睁着眼睛倒也不是为了寻求刺激——倒不如说是因为受了太大刺激,尽管这个吻并不算绵长,甚至只能被称之为短暂。
&&&&可是管他的呢,魔法社会,谈什么科学!
&&&他看到了那片因失去魔法控制而最终落在敖子逸手里的植物——槲寄生。
&&&&“哦,所以刚才那个是漂浮咒?”
&&&&“再偷偷告诉你一件事!”敖子逸再次凑了过来,“昨晚的事情,其实我都记得。”
&&&&或许是对方的呼吸吧,黄其淋觉得耳根子痒痒的,然后还有点发烫。
不等他反应过来,敖子逸便翻身骑上扫帚:“光轮2017,我们走!”从他的后脑勺可以看出,他的耳朵大概也是痒痒、烫烫的。
&&&&事实证明,校服袍子的用途除了挡风遮雨外,也可以再新增一项——
黄其淋一把扯住对方的大兜帽,硬是又把他从扫帚上捞了下来。
他贴着敖子逸的额头煞有介事地说道:“小朋友,这样的,才能称作是接吻。”
&&&&那句广告词怎么说来着?
&&&&——光轮2017,真爱永不缺席。
不一样的台风娱乐大事记
临时改人设 不温柔& 各位图个乐子就好
我真是拖延症晚期了
老古板boss和老妈子敖秘书的爱情故事大概就是借我杀死庸碌的情怀,借我怦然心动如往昔
&Boss!不好了不好了!&
丁程鑫冲进办公室就看到黄其淋把手上的本子往身后一扔,装作镇定地瞟了丁程鑫一眼,想到刚才看到的一句话,抬了抬下巴
&淡定是一种境界&
丁程鑫撇撇嘴,嘟囔了一句老古板,黄其淋假装没听到
&有个人说,把淡定当成一种情怀,然后吃下去&
&??谁说的&丁程鑫瞪着眼
&托马斯穆勒&其淋&回旋酷&
黄其淋真的不要脸,丁程鑫顶了巨大的问号,看着他捡起刚才的本子刷刷写了两笔
&我讲正事呢!&
&我现在全公司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你!和我说话十次有九次都是这句话,天塌了哦,你是不是拿错台词了?
&是…你就想见到你的敖秘书&
&…???&
&咳咳…我说正事,粉丝炸公司了&
黄其淋一下子窜到沙发边上,抱着靠垫&快叫!叫保安!&
&…&丁程鑫翻了冲天大白眼&是微博上&
&这种事还用叫我?&黄其淋尴尬了一下,放下靠枕,整理自己的衣领,&小七鞋子比小云高就削掉鞋跟,小草鬓角比小吹翘,那就两个人都把头发剪了…没听过莱布尼茨其说过时间是一整堆金子吗&
&我还真没听过&
丁程鑫不打算和这个不靠谱的boss扯下去,谁知道下一次他会胡诌出哪个名字来堵自己的嘴。黄其淋看到丁程鑫离开,往公司座机打了个电话
&喂~敖秘书啊~通知一下等会开会~&黄其淋笑容甜甜的,声音可以拉出黏糊糊的糖丝,如果丁程鑫还在这,眼睛大概只剩下眼白了。黄其淋挂断电话,在小本本上记下一句话
&今天的风带来沙漠里开出的花,它悄悄告诉我,风里是你的味道——克鲁尼淋&
黄其淋走到会议室的时候人都到齐了,其实公司也不大,满打满算也就那么十七个人,样样精通,赚的钱填饱肚子以后也恰恰好喂给这群。人生真艰难,哪里像童话镇的生活,吃个宫保鸡丁都能变成小孩,穿着不合码的衣服,揪着龙王的角。
黄其淋扫了一眼里面的人&我这次开会是想让你们做一个出道策划&
&出道?现在的练习生??&黄宇航撑着头看黄其淋瞄了他一眼
&不,是给我&哦,黄宇航手一滑,头撞到桌子上
&歌德说:你若是喜爱你的价值,你就要给世界创造价值。所以我!xx麒麟…当然我还没想好艺名,但是我坚信自己能够出道!当个现代化诗人,哦古今结合更好!敖秘书你说对吗?&
黄其淋说完话冲敖子逸眨眨眼,看到那个人点头应允,骄傲地像只金毛犬,甩甩尾巴留下帅气的痕迹。一众人目送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其什么淋的老古板出了门,敖子逸替黄其淋关上门,转身叹了口气
&你们别理他,我来处理。去干活吧&
说这敖子逸是黄其淋的秘书,其实更像一个保姆,毕竟每只家养宠物后面都跟着一个尽职尽责的铲屎官,更何况这只家养宠物并没有自觉,整天就绕着自己的领地跑,妄想占地为王,长时间下来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铲屎官倒是乐在其中。
上次,黄boss想要去开水间泡杯奶茶,不会用那种热水机,水溢出来傻乎乎的不知道怎么关,晃着被烫红的手,最后还是敖秘书带着毛巾出现,冷敷了一下boss的手,顺便亲手替他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导致黄boss红着耳尖坐立难安一个下午。
上上次,黄boss吃饭把汤汤水水洒到裤子上,敖秘书想不明白,明明应该是中班小朋友才会犯得错误,boss怎么做的那么自如,最后还是认命地帮boss清理了一下,期间在boss看来被不可描述了好几次。上上上次,黄boss上厕所忘带纸…大上上上次,黄boss要求公司每个人整理出他说的名言
老古板犯了那么多‘错处’,老妈子跟在后面清理。所以这次大家也没管黄其淋的豪言壮语,毕竟他们的boss已经异想天开不止一次了。
黄其淋开完会一身清爽,小心翼翼翻开本子的最后几页,提头三个大字&尼逸说&。相对于那些名字冗长到记不住,或者是七八分相似的姓氏,黄其淋更喜欢尼采,也喜欢他那种不那么文绉绉的名言,虽然自己注定做不了一个帅气酷的作家,那就当一个缱绻温柔的诗人。本子最后几页全是敖子逸说过的话,密密麻麻,连细微到好这种单字问答都被黄其淋记录下来。黄其淋给自己取过很多名字,在他看来可以当作艺名,比如什么其啊什么淋啊什么回旋酷哦,但是给敖子逸的名字只有一个,尼逸,带着一百五十分的猛烈,只是愿君多采撷,抵我最相思。
敖子逸第二天带来的不是黄其淋的出道计划书,而是一份抓黄牛计划书,过两天的见面会准备的如火如荼,黄牛也跟着把票价翻出花来
&人家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我们为见面会顺利清黄牛&敖子逸把一叠纸放到黄其淋面前,黄其淋看了一眼,说话结结巴巴
&这这这什么啊…?色诱?舞林pk??!&黄其淋看着纸上不着边际的鬼主意,&这谁写的啊?让谁色诱?&黄其淋看着敖子逸伸出手指了指他自己,&你??!&
&不行不行!半大小子,仅图清心寡欲!&
敖子逸挑了挑眉梢,&这又是哪个其哪个淋说的?&
&逸推大大黄其淋!&
&…易推???&
&总之你就不能去!&黄boss真打算对敖秘书撒泼
&我不去你去?&敖子逸松松领带,露出白皙的脖颈,&您就好好为您的出道打算吧&
敖子逸的信条:见面会可以不开,boss不能不哄。黄其淋脑袋里早就噼里啪啦唱着尼逸进行曲了,哪还能知道敖子逸去干什么。
敖子逸到场馆门口的时候,黄宇航乐呵乐呵的和黄牛坐在地板上,丁程鑫在旁边唱歌。其实说是色诱,都是丁程鑫和黄宇航两个人在胡扯,最后敖子逸倒是什么也没做,看着丁程鑫生生把黄牛感化得一塌糊涂,丢下票和满地的矫情跑路。
敖子逸是没有去色诱,但是他第二天领了一个据说是丁程鑫表妹的新人来见黄其淋,换而言之就是,boss惨无人道,策划需要有人分担。黄其淋心里的小人对那位姑娘拳打脚踢,仿佛苍老了几百岁,颤巍巍的指着人家不出声,在黄其淋看来,这就是被敖秘书色相勾来的。
&这是阿饼。&
我还阿果阿莓呢!这名字是要食诱敖秘书?!
&以后帮阿程分担策划。&
呸呸呸,我才不要,这样我怎么出道?!
&有空的时候还会帮帮我,你也可以找她。&
黄其淋瞪大眼睛,哦,你个死相,还要篡权?!
&boss?&敖子逸看黄其淋没说话,还认为他睁着眼睛睡着了,推了他肩膀两下
&那个…&黄其淋捏住小恶魔,把人从耳朵旁边丢了出去,堆起笑容&道格拉斯&黄说过,要用十二分的热情迎接朋友,阿果,啊不…阿饼,欢迎你加入我们公司&
我才不欢迎!我一点也不欢迎!黄boss瞪了敖秘书一眼,看他笑眯眯的样子又泄气的偷偷掏出小本子
&在你的身后,当一个庸碌又总模棱两可的人——逸推大大黄其淋&
黄其淋没等来阿饼的工作事项,等来了一个不知名的录音,沙沙的背景音,像老式卡碟机,就算是老古板也无法消受,整段录音最重要的是后面的对话,那是敖子逸和阿饼。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就是俩人谈谈情说说爱的过程…啊呸…这还不算大事,那黄其淋炮轰地球才算吗?可能也算吧。
敖子逸听完录音有点无语,不知道是谁把他和阿饼的对话剪裁得这么有心机,生怕黄其淋听不出来其中的猫腻,敖子逸心里扎了一个小人,隔壁办公室的黄宇航打了个打喷嚏,附赠了丁程鑫的一个香吻。
&不是我&敖子逸挠挠头,&不对,是我,但是这是cut版本。&
黄其淋想着&人遇误解休怨恨,物过严冬即回春&,怎么会不急呢,真是害怕得焦急。黄其淋等着敖子逸一个人进他办公室的时候,把录音放给他听,敖子逸简简单单就三个字打头&不是我&,其实也不是不相信,只是要那个人确确实实地说出口,多荒唐都要信得。
黄其淋处在二十九这样尴尬的年纪,正值盛开的年华,抛开老当益壮,他的QQ头像是黑白默片的截图,他甚至不怎么用雷同QQ的微信,他的微博简介是开个娱乐公司好难啊,他活得像个小老头,大概能抓住青春尾巴的事儿,可能是不记得多少年前写的台风童话镇的故事,几个老男人吃了宫保鸡丁变成小屁孩,然后在台风童话镇耍得风生水起。
后来黄其淋碰到了敖子逸,敖子逸比他小了一岁,求职无路,看到娱乐公司的通告便想来试试,若不是敖子逸实实在在地开过嗓,黄其淋也不是很相信这个人有和唱歌天赋不匹配的漂亮皮囊。一来二去,敖子逸留了下来,变成了敖秘书,小古板也变成了依赖老妈子的老古板。
黄其淋想了想敖子逸的解释,点点头&我相信你&
我要把最单纯的仰慕和最冗长的信任送给你。
敖子逸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接到了黄宇航的电话,那人急急忙忙的
&敖子逸!&
&?&敖子逸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才想到黄宇航估计看不到&怎么了?&
&Boss喝醉了,赖在公司天台不肯走!&
&…&敖子逸灌下一杯牛奶,&你怎么知道?&
&他给阿程打电话发酒疯呢!&
敖子逸看了一眼墙上的钟,时针拄着拐杖颤悠悠地走到了十点
&这么迟你还和阿程在一起?&
电话那头人没有说话,敖子逸想大概黄宇航正窘迫着呢。黄宇航真被这问题哽了一下,倒也不想解释什么,丁程鑫在卧室里鬼哭狼嚎向他求救
&闭嘴吧你!&
黄宇航这时候也说起了敖子逸的口头禅,他撂了手机去帮着应付黄其淋了,敖子逸自讨没趣,换了身衣服拿着车钥匙就出门了,想想还是返回卧室拿了一件衣服。
敖子逸打开天台门的时候,黄其淋刚放下折磨丁程鑫的手机,听到脚步声转过头看他,换上了一个极其傻气的笑容,敖子逸想如果黄其淋现在是清醒的,大概会就着这状态大放豪言,并且强迫着黄宇航他们记下来,为了千古流传,以后这些话就可以冠上黄其淋曰这种名号
&你来了啊…&
黄其淋的眼睛好像没有焦距,敖子逸也不确定黄其淋是不是知道谁来了。黄其淋瞄了面前模糊的人影,转头摊开手,风在他的怀抱里飕飕作响&好看吗&黄其淋偏头眯着眼睛看敖子逸,眼角泪痣在清明的月光下硌着敖子逸的心
敖子逸顺着黄其淋的方向看过去,公司天台是个绝好的观景点,整座城市的灯光都能纳入眼底,夜色加浓,过往车辆是行色匆匆的亮点,灯海星汉里高楼安逸地待在原地,山城在天空的怀抱中,晃悠悠地变成了一条游船。黄其淋笑着点点头,自问自答
&好看&然后又抬头看了一眼敖子逸,&我把整座城市买下来送给你&
敖子逸没把黄其淋这句话当真,偷偷凑过去把黄其淋边上没喝完的酒挪走
&古有烽火戏诸侯,今有黄其淋洒钱献殷勤&黄其淋好像很赞同自己说的,笑嘻嘻地加上一句&黄其淋题&今天倒是没给自己加奇奇怪怪的前缀了
&你要包养我?&敖子逸做贼完有了不少底气,叉着胳膊俯视黄其淋,看见他摇了摇头,伸出手往自己这里抓了一下,又抓了个空
&风在我心里划过一道悠长的口子,往里面灌溉你的味道&黄其淋摇头晃脑的像个诗人,&你总待在世界的罅隙里,等着硕果累累,等着冬雪渐化,等着大雁归来,然后在一个春日融融的午后带着满心欢喜来见我,我悄悄把这座城市送给你,在每个地方写上你的名字,给你一整季的温柔&
敖子逸从来不知道黄其淋这么会说情话,毕竟他每天都在毫无边际的乱扯,热衷废话,又爱记录,遵循前任的名言做事,甚至奉为指标,像个老古板,总盼着全世界瞩目他,然后挺起胸膛站在世人面前
&那我现在来接你了,你和我回去吗?&敖子逸把手穿过黄其淋的胳膊下面,想把他拖起来,啊,公主抱什么的,这种偶像剧就卡档吧
黄其淋着急的挣扎一下&我要等敖子逸来&
说了这么多,这人根本不知道他是谁。敖子逸也不恼,拖着黄其淋站起来,帮他穿上衣服。敖子逸把手机塞到黄其淋的左手,整理好的垃圾袋塞到他的右手,示意黄其淋跟在自己后面,结果那人一动不动,眼神里还有点委屈,愤愤的
&怎么了?&
&我一手拿着袋子,一手掐着手机,可是我还想空出手牵着你&黄其淋手晃了一下,袋子里空瓶的啤酒罐乒乒乓乓的响,&黄其淋改编道&
敖子逸挑了挑眉,拿过袋子牵了黄其淋的手,今晚的黄其淋大概还不知道自己又在名言本上添了好几笔黏糊糊的情话
敖子逸在裤子口袋摸了两下,用钥匙开了门,跌跌撞撞把人扶进卧室,黄其淋的体重真是和他的废话一样多。敖子逸抽出黄其淋的手机放在边上,丁程鑫发了一条短信过来,手机亮了一下,敖子逸看见黄其淋的从来不肯分享的手机屏幕,是刚出浴的他?敖子逸掐着腰,突然想起来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
年初的时候黄其淋不知道抽什么风,说是要给大家放假&尼采说,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黄其淋拿着从他姐姐那儿坑来的门票么么哒&现在!我泥土黄说!每一个不曾泡温泉的假期,都是在辜负自己!
第二天黄其淋就欢欢喜喜的带着大家,其实也就四个员工,向温泉进发。敖子逸倒是不知道黄boss小心思紧的很,一边期待着出游,一边又害羞。敖子逸从换衣间出来的时候黄其淋已经招呼着黄宇航端着茶水往温泉走,敖子逸浴袍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衣带简陋地上了结,敖子逸张嘴打了个哈欠,懒懒散散地往温泉走,眼见黄其淋红着脸揣着手机,小偷小摸的模样,没走两步就往自己身上倒
&我有高贵的灵魂…敬畏之心…敬畏敖子逸&
敖子逸感觉自己的胸前一凉,什么东西滑滑腻腻的划过,黄其淋就嘟嘟囔囔的走开了。
敖子逸回过神看到黄其淋睁着大眼睛看他,敖子逸拿过黄其淋的手机,按亮屏幕,放到他面前,看着黄其淋眯了眯眼,通红的脸又飞上两块酡红
&你早就对我有非分之想了?&
黄其淋像是消化完敖子逸说的话,梗着脖子&才不是!&
敖子逸笑了笑,把黄其淋的刘海扫了上去,亲了亲他光洁的额头
&是是是,不是非分之想。你那是分内之事&
人生好难啊…比开娱乐公司还难…黄其淋迷迷糊糊认为自己的感情碰壁,睡着之前这么想着
黄其淋醒过来的时候太阳都差点把他的屁股烤焦了,敖子逸靠在门边上不知道在看哪里
&醒了?下来吃饭&
&等下…那个&老古板犹犹豫豫
&敖子逸是黄其淋的男朋友&
&尼逸说的。&敖子逸挥了挥手上的本子
黄其淋突然想起一句话&车头牛奶微烫,老巷合欢骄阳&,那是别人的故事。我笨拙而莽撞,我喜欢你不是告白,是炽热浓烈的感情,是把四季的温柔送给你。如果那是一句话,就是我独立书写的我爱你,混着三分痴情,佐着七分热烈,这个世上仅此而已,送给你的冰淇淋话语。
&所以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敖子逸揪了揪黄其淋的耳尖,入手的皮肤都是烫的,&…&
&我有的啊…&黄其淋讨好的蹭了一下敖子逸
&那你说我说了什么&
&尼逸说…&
&,你们的粮吃饱了吗!没吃饱也没办法!一辈子仅此一次啊!下次等个60年!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了啊,不闹了,全世界都知道我最爱最爱你了,你也是。
的第我也不知道是几击
医生逸x逸人其
梗:台风補脑丸
我可能是17个里面最爱分心,最爱拖延,又短小的人了
因为码得实在仓促本来有很多想写进去的都来不及写了
一辈子只有一天的今日,希望这次搞事各位看官看得愉快
(反正我吃得很愉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额间残留的点点余温,是谁分享了半滴吻,给我的苦恋纪念品。
刺眼的阳光穿过落地窗洒进黄其淋的床前,他下意识地把被子盖过头顶,准备继续睡个好觉,可过了几分钟後此番举动造成的缺氧倒使他清醒了七分,认命的翻身下床眯着眼寻找昨晚不知道踢到哪儿去的拖鞋。
然而一无所获。
光着脚的黄其淋在洗手间遇上正在刷牙的敖子逸。
&早,敖医生。&
黄其淋拿起剩余的牙刷,挤了黄豆般大小的牙膏,便站在他旁边刷牙。
&哥,早。&
敖子逸瞄了一下黄其淋的脚,一副果然猜对了的神色,随即把穿在右脚下的拖鞋脱下,示意他穿上。
&我好了。&
刷完牙的黄其淋打开水龙头把水胡乱地拍在脸上再用毛巾瞎抹两三下,便回了房间,剩下敖子逸一人在镜前。
哒哒哒哒哒-
听着脚步声明显朝这个方向来,敖子逸却不以为然,继续地把洗脸奶均匀地抹在脸上。
&早,敖医生。&黄其淋看着两套洗漱用品犹豫了一下,最后凭直觉拿了自己喜欢的颜色那套,见敖子逸没加以阻止便窃喜自己拿对了,挤上牙膏刷起牙来,又洗了个脸。
&我好了。&黄其淋如是说着,把毛巾挂好,准备回房间再躺一会儿。敖子逸这时候也洗漱完毕,一把揪住黄其淋的后衣领拎到饭桌前要他坐好。
黄其淋和敖子逸是同居关系,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打破世俗眼光不顾一切抛下所有成见换来了温馨甜蜜的同居生活。
敖子逸是黄其淋的医生。
黄其淋有病。
三个月前。
那是初春的第一场雨,雨下得不大不小,刚好需要打上一把伞。黄其淋正赶着去一个摄影展,本来说要开车载他一起去的人临时失约,便匆匆忙忙的拎着伞从家里中来。
可能是下雨的关系,加上是下班高峰期,平时很好打的的小区路口那天偏偏只有一两辆计程车经过。黄其淋一次让给了一个赶着去幼儿园接小孩的父亲,一次让给了个去上兴趣班的小孩。眼巴巴看着空荡荡的路口,心里念挂着那个等着盼着好几星期的摄影展,查了一下地图发现也就二十分钟左右的路程,便决走过去。
由於那个展览还有大约一个小时便结束,黄其淋匆匆忙忙的一连踏中了几个深浅不一的水洼,当下的他也无暇理会被水花溅湿的波鞋,尽管那是他最喜欢的一对AJ。
正倚着栏杆等着过马路,不远处的两个高中生模样的少年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年轻真好。
感觉年代的眼泪快要夺眶而出。
两个少年仍在路边推推让让,黄其淋眼看有一辆私家车正不减速地驶了过来,走在外边的少年经不起越发大力的推让,一下子失了平衡往马路倒去。
身体行动先于大脑运转,黄其淋想都没来得及想便朝马路中央飞奔,用尽力气推开那个少年。当黄其淋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他已经倒在血泊中。
雨继续啪嗒啪嗒的落下,打湿他的脸颊,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依稀还知道落下的冰凉是雨水,流下的温热是血。
少年奋力的呼喊声,远处传来的鸣笛声,倒落在一旁的破伞,彷佛被隔绝于另一个世界,一切与他无关。
来不及看摄影展了。
黄其淋迷迷糊糊地半睁开了眼睛,浑身像散了架一样,头痛得很,左手还裹着石膏,先是一阵茫然,后逐渐意识清醒了些,才想起是怎么回事。
又不是铜皮铁骨,自己还真是冲动啊。
“你醒了?&”
黄其淋本来想起来倒杯水,听到声音才发现旁边有个人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人穿上白大挂,二十出头的模样,兴许是个偷偷来这里打嗑睡的实习医生。&
“是的,医生。您能给我倒杯水吗?&”黄其淋友好的向对方点了点头。
那个医生看着黄其淋先顿了一下,倒了杯水递了过去,看着黄其淋一囗喝掉。
他也没有忘记本职,开始讲述黄其淋的情况:“我是你的主治,敖子逸。车祸后你昏迷了两天,撞到了头丶左手骨折和手脚轻微擦伤。”敖子逸拿起板子和拿出在口袋里的原子笔准备记录,继续说,“脑出血可大可小,要继续留院观察几天,现在你能形容一下你感觉到的身体状况吗?”
“头很痛,浑身乏力使不出劲…医生您能给我倒杯水吗?”黄其淋想着起来后都没有喝过水,手又不方便,便要敖子逸替他倒杯水。
敖子逸疑惑地看了黄其淋一眼,也不多说什么便拿起水壸往刚刚才空了的杯子倒去,黄其淋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始终在手术期间打了麻醉剂,觉得身体没有力气是正常的,头痛的话我可以开一些镇痛剂。”
敖子逸思考了一会,便在板上飞快地写上几笔,把板子放在床尾的架子中。
“明天中午会安排你去再照一次X-ray和CT,确保没有颅内血肿或脑挫裂伤,你大约半小时后要开始禁食丶禁水,我先去巡房了,告辞。”
“对了,医生你叫什么名?&”
看着逐渐走远的背影,黄其淋才想起自己还不知道这个医生的名字。
“敖子逸,记住了吗?”
“嗯,敖医生。”
黄其淋感到仍是昏昏沉沉的,想着起来这么久都没喝过水补充点水分,便唤来一个护士替他倒了点水,把水壶放在自己触手可及的位置,才安心地睡去。
“医生,你是说这是脑损伤形成的健忘症?”过了三四天,黄其淋与敖子逸刚见面就被告知自己有脑外伤后遗症的消息。
的确,在这几天里他也意识到自己经常忘东忘西,最严重的一次是到医院打公共电话的地方准备给远在北京的父母报个平安,却在投币后茫然了好一阵子死活想不起父母的手提号码,幸好几个月前也因胃病入过院,问了护士拿了记录才找得到,看着护士一脸疑惑的样子他也不以为然,到打电话时候才知道自己二十分钟前才向父母报过平安。
但在他的记忆中分明这才是第一次。
“可以说是,但又不完全是,你看一下这两个脑血管造影,”敖子逸指着画面一边比划一边解释着,“这个是你刚被送进医院时的造影,可见这里有轻微出血,而这个是昨天的造影,并无异常。但根据这几天对你的观察,你很有可能患上顺行性失忆。”&
敖子逸看着黄其淋一脸迷茫,便试图向他解释什么是顺行性失忆。
“记忆障碍可分为逆行性失忆及顺行性失忆两种。逆行性失忆是指失去了一些很久以前的记忆,例如你个人的经历,又或者会无法回忆起意外经过,而你显然不是前者。顺行性失忆是指失去记忆新事物的能力,正如你醒来那天一直要水喝,以为自己没喝过水一样,属于情节性记忆损伤。”&
“有办法根治吗?”黄其淋问。
“恐怕没有,因为即使在科研界,也对病发原因没有确切的定论。不过过往也有为数不少的患者在几个月,或者几年后自动痊愈。”
“好的,谢谢敖医生。”黄其淋向敖子逸道别后便转身离去。
敖子逸正望着黄其淋的诊疗档案发呆,听到了叩门声。他看了眼手表,三时十七分。
他分明记得今天只有在下午三点约见黄其淋患者。
“敖医生,是我。”门外的人探出头来四处张望。
“进来吧。”敖子逸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打消了让他回病房的念头,笑着说,
“你迟到了。”
至於为何黄其淋与敖子逸处于同居状态,照敖子逸的说辞,是他进了Mr.Yagi的医学科研团队研发补脑丸,他又想到之前那个病人正好可以用做临床测试,便趁他来医院拆石膏之际前去询问。
黄其淋之前是一间名不经传的杂志社里的摄影师,都市生活专栏,收入只仅仅够自己糊口,所幸父母仍在工作使自己少了些养家负担。但随着年纪渐长,心里始终有着生为长子的自觉与尊严,都希望能赚笔大钱让父母好好颐养天年。所以当他听到参与临床实验的奖金十分可观时,二话不说便拽着敖子逸立马签了合同。为了更方便观察黄其淋服药后的反映以测试药物效用,敖子逸便顺便租了黄其淋单位里的空房,开始了医生与病患的同居生活。
黄其淋刚刚坐稳,见到敖子逸把衬衫的袖子撸起往厨房走去,便知道对方要做早饭。黄其淋还没有患病之前,周边的朋友上门拜访后无一不对他的厨艺赞口不绝,他也有曾经想过不如去当个炊事员,收入肯定也比较稳定。
犹记得刚出院那一星期,父母特地请了假回到重庆把他接回了老家,左手打着石膏的确不太适合自己一个回家,加上自己忘这忘那,父母也担心会出什么幺蛾子,硬是一个多月不让出门。后来听说黄其淋参与了研究,平日有个医生照看着,也便放心回了北京。
敖子逸入住那天,黄其淋为了迎接贵客的到来准备大展身手让他见识见识自己的厨艺,可直到门铃响起,他才想起自己没有去超市买菜。打开冰箱看到从老家带来的冷饭和几只鸡蛋,便想着弄个蛋包饭将就一下。
“好吃。”敖子逸连忙再扒了几口,举起大拇指以示对黄其淋厨艺的赞赏。
黄其淋看着看着也急不及待地挖了一勺,“呸,咸死了。
敖子逸其实看到黄其淋起码放了三次盐。
自此由敖子逸掌厨。
看着敖子逸在厨房内忙碌的背影,黄其淋有所感悟。
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
尤其是他现在这种情况,出了什么事都可以有个照应。当然说没有感情是假,但毕竟只是医生和病患的关系,直接而一目了然。
若再往深处刨根问底,一层层地拨开,切断双向的线,单对单的再次说明,黄其淋之于敖子逸,仍是千万个病患中的一个;而敖子逸之于黄其淋,亦不过是一个和他一起生活的医生。可能有纯粹的依赖,有信任,又或是掺合了些说不得的情感,例如喜欢,例如爱,他也说不准。
饭后敖子逸又尽责的在记录黄其淋服药后的身体状况,由於他对这个配方充满信心,黄其淋不想灭他志气,即使感觉到病情并没有任何好转,也没直接讲出来。
事实上,亦可能反而是每况愈下。大约开始了服药三个星期,他感觉自己开始不受控地爱幻想。
脑海里的画面清晰得让他以为那些事都即将会发生。
第一次大概是敖子逸陪自己去拍照的那天。
虽然暂时不用工作,但摄影始终也是黄其淋的爱好,他向敖子逸提出要出外拍照,敖子逸听后沉默了一会儿便点头答应,但提出了同行的要求。
黄其淋当然是乐意之极。
几个月没有拿过相机的手再次接触到那磨砂手感的机身时虽略略有些僵硬和生疏,但更多的是兴奋,那是他和敖子逸的第一次出游。
也是第一次发病。
坐上敖子逸的车后座,突然闪现了自己坐在前座,敖子逸为他扣上安全带的画面。
午后经过的咖啡厅,看到了与他谈笑风生的自己,桌上摆放的是一杯共享的气泡柠檬茶,兔费续杯,他俩可以在在那里打发一个下午的时间,再笑着牵手离去。
坐落在城市中央的绿化公园,他俩坐在歪斜的木椅上听音乐,远处是小孩的嬉笑声,公园中央有永不歇息的喷泉,偶尔看到往天空飘去的气球,是两人漫歩的黄昏。
真实得可怕,黄其淋可笑的觉得那是他们的未来。
而回到现实,对于那天的记忆,真实发生了什么,黄其淋第二天便忘了。
留下的只有照片,或者说,只有照片能留下。
黄其淋百无了赖的坐在书桌前发呆。
刚才敖子逸急急忙忙的接了个电话,后来在房里差不多半小时,拿着便利贴贴满每一个角落,走近一看全是提醒的字句,还千叮万嘱的说着不要一个人出门,他有急事可能很晚回来。
“等我。”额间被落下轻轻一吻。
敖子逸在门口贴上最后一张备忘便离去。
走到玄关口才勉强看清。
「不要出门,等我回来。」
黄其淋深深唉了一口气,想着既然不能出门,倒不如找几个相簿出来看一看,便开始在房间内翻箱倒柜。
“敖子逸,你这样暪着他可以吗?&”丁程鑫问。
敖子逸还在为刚才的大意感到懊恼,没有闲暇理会丁程鑫的话。
太过习以为常不一定是好事。
以前敖子逸回医院工作时,也会在玄关口给刚煮好早饭的黄其淋一个吻。
那时候说好要陪黄其淋看画展,却因临时有个重要会议而爽了约,好不容易捱过漫长而无趣的下午,又立刻要去替刚送来抢救的车祸患者做手术。
手术台上的人皱着眉头紧闭着双唇,仿佛在责怪他的失约。
做完手术的他连澡都没来得及洗,就一直坐在黄其淋床边,生怕他醒来自己却不在身边。坐了几小时实在撑不下去不知不觉睡得昏沉,感觉到旁边的人有点动静,猛地睁开眼睛。
没有想象中咋咋呼呼耍小孩子脾气的责难,没有连名带姓的指着他骂几句气话。
他唤他医生。
后来诊出他有失忆症,他便借着研究的名义住进了实际上才搬出去的房子,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喂,和你说话呢。”丁程鑫看着久久未有回应的敖子逸,“你这样和骗他有什么分别&?你为什么就不说实话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以他的脾性,当初醒来如果认得我,他知道自己有病肯定立马不再见我闹分手,我怎么死皮赖脸粘着他也没用。”
敖子逸拍了一下丁程鑫的肩,“反正他来找你你就先替我瞒着。我帮他照了CT,无异常,就是说那大抵是心理上出了问题。”
“黄其淋倔得很啊,倔得很。”
刚打开门发现鸦黑一片,以为黄其淋还是不听话外出了的敖子逸心里咯噔了一下,急得连鞋子都没来得及脱便冲进了客厅察看,见到微弱的黄光从黄其淋房间的门缝里透出,心里那块大石才放下。
轻轻敲了黄其淋房门,见里面的人毫无应答的意思便擅自推开了房门,只见黄其淋抱膝坐在地上,一言不发,满地都是照片,一幅幅都是敖子逸的侧脸。
敖子逸从来没有见过这些照片。
以往约会的时候,黄其淋都会把自己的相机带上拍下沿途景色,但每每敖子逸开玩笑要黄其淋也拍拍他的时候,黄其淋总会撅着嘴别过头说着,“啧,你有什么好拍的。”
敖子逸俯下身揉了揉黄其淋的头毛。
“敖子逸。”黄其淋仰起头,“我都想起来了,对不起。”
“傻子。”敖子逸也盘膝坐下,“我知道你总会记起来的,到时候你想起这阵子有多依赖我,我对你有多么的好,你念着要报我的恩,我再死皮赖脸说要一直在一起你也骂不了我赶不走我。”
“死相。如果我一醒来,就记得眼前的白大挂是你这个傻子,又知道自己惹上这健忘的毛病,早就换了主治把你的东西都扔出去,你倒好,自己把东西扔了再回来。”
“对对对,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敖子逸宠溺地看着黄其淋。
“喂,敖子逸。”
“你爱我吗?&”
“我爱你。”
“你爱我吗?&”黄其淋又再问了一遍。
“我爱你。”敖子逸当他是犯了旧毛病,不厌其烦地重覆了一遍自己的真心。
“我才不是忘了,”黄其淋紧紧的抱住了敖子逸,“就是,想多听一遍。"
敖子逸回抱了他,把嘴覆上他的双唇,像是对待瑰宝般温柔地吻了下去。
不负责任小剧场
三个月后-
“台风补脑丸好像真的靠谱啊,最近做饭都没有什么问题,你回去得好好向Mr.Yagi道个谢。&”黄其淋从厨房捧着两碟蛋包饭,放到敖子逸跟前后自己也坐到敖子逸对面。
“我骗你的。”&
“你吃的是我街外买来的星球牌补脑丸啊。”
敖子逸举着汤匙准备大快朵颐。
“那…你参与了研制的台风补脑丸呢?你这不是帮对家艹销量吗?吃里扒外?”
“恕我直言,”&敖子逸大口大口的扒着饭,口齿不清的继续说着:“台风那个是治疗妄想症的。”
难怪那次Mr.Yagi用同情的目光盯着他。
“…还是闭嘴吃饭吧你。”我的妈卖批已经在嘴边了。
“闭嘴怎么吃饭啊哥?”
“…滚!”
你们都在谈恋爱,只有我在搞事情。纪念人生第一次万字长文,剧情诡异,节奏诡异,人设诡异,结局随意。不许打我,我中二但我坚持拉心了!——————————————0.车后盖像被重物从里朝外抡砸过,表面凸起一大块变形掉漆的铁皮。女人的手在真丝外套里哆哆嗦嗦翻摸着,车钥匙不小心滑落出来,堂而皇之割破了地下停车场的死寂。细若游丝的呜咽从车里面传出来,她一怔,转而开始拼命捶打车后壳:“宝宝是你吗,妈妈错了,妈妈不应该把你关起来。。。”单向光照进后备箱,只能看到一截苍白蜷曲的小腿。她把手电夹在腋下,掏出一包小熊饼干丢过去。浓稠不化的黑暗中,有什么活物应声而动,拖着身体从杂货堆底残喘着爬向那包饼干,一寸一寸,笨拙如智商低下的野兽,女人再也忍不住心酸,扑过去抱住那孱弱的肩膀向外拉扯——五分钟后,一个半人高的身影摇摇晃晃走向大开的安全逃生门,小黄鸭鞋底咕啾咕啾欢叫着,踩过一大颗饱满柔软的青灰色眼球。1.黄其淋席地而坐,背靠着干果货架正在发呆。不远处挂着的背投电视还在循环着政府的紧急通知,内容无非是告诫大家切莫出门,理智等待本周内到达的分批救援。周围三三两两的人,大多和他一样没精打采地坐着不吭声,整层食品区弥漫着焦虑过剩的低沉气压。像封完口丢进冷藏库最底层的罐头,霉都长不出半粒。距离全城拉响丧尸警报的那个下午,其实也才过去没几天。C市是西南内陆的一座三线小城,每当居民议论到这场由欧洲鹿特丹港医疗运输船泄漏所引发的全球丧尸潮时,都会不约而同地庆幸,这里偏僻得连死神都不屑光顾。然而,绝望总是热衷于折旗和补刀,五天前,相邻不足百公里的M市突遭沦陷,通过撕咬急速传染开的尸群,在短短三天半内就将一座现代化旅游城市变成了B级片里丧尸横行的活死人乐园。据无人机从上空拍到的画面显示,其中一大部分饥肠辘辘的丧尸群很可能会向C市的郊区地带发动入侵。正所谓乱世出奇人,这座台风购物中心的管理者在得到消息后的第一时间,当机立断封锁了包括正门、安全通道以及地下停车场在内的所有对外进出口,并通过商场无处不在的电子广播和背投电视,向陷入恐慌的几百名顾客发布消息:“此刻起,本购物中心内所有物资将免费开放使用,在军方救援到达之前,请大家安心在这里避难。”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作为毒鸡汤的忠实爱好者,黄其淋很难说服自己彻底融入到一味等待的人群中,围城内的人想出去,可谁又知道,围城之外,会不会是更深更高的绝壁寰墙?别在胸口的迷你通讯器很久不曾闪烁过了,长时间的交流中断,在物理和精神层面都算不上什么好兆头,而他只能继续在清醒中固守,固守中等待,等待中伺机而动。为了转移注意力,他看了一眼表,21:27。颈后肌肉有些僵硬,黄其淋习惯性地仰起脖子,突然发觉到头顶的白炽灯球开始此起彼伏地剧烈颤抖,视野忽明忽暗,像一双灾难电影名导的手,眼睁睁快进完前情进度条,然后宣告拉响本片正式崩塌的预警信号。来、来不及了,快逃!刹那间,黑暗压垮世界。视觉彻底失灵,听觉却顿时灵敏得近乎反胃,远处骤起的骇叫,重物倒地的闷哼,小孩尖利的哭嚎,像一长串无头无尾的多皮诺骨牌,从四面八方同时涌进耳膜,而其中最清楚地,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咀嚼声:粘满毛发的牙尖直接撕开厚实的胶质头皮,长舌裹满黏液,急不可耐伸进去舔舐,溅出一口腔猩红带白的大脑髓沫。胃液久违地翻滚起来,腐臭味让用来平复心态的深呼吸顿时变成一种作呕的二度折磨。混乱中,折断的细鞋跟像散落在棋盘上的棋子,咕噜噜来回滚动,一排排货架接连翻倒,塑料包装铺天盖砸下来,立刻被后面的人挤上前踩成碎片。人群如同没了桅杆的船,为了躲避惨叫的方向,盲目而歇斯底里地不断颠簸。黄其淋在大包围中跌跌撞撞了无数次才勉强挣脱开,而他随即意识到:这表示,此刻尚且存活着的个体数量已无法完成最本能的抱团行为。活人还在陆续倒下,而他们将很快变成活死人再度爬起来!该死,究竟该逃往哪里?黄其淋只能拼命伸手摸索,指头碰到一处湿漉漉的盖子,应该是因断电而开始化霜的冰柜,他这才判断出自己已逃到了冷藏食品区。紧急运作中的大脑开始快速构筑起本楼大致的平面图,就在他打算朝着逃生楼梯跑去时,耳边突然响起了异常整齐的电子广播:“非常抱歉地通知大家,刚才的断电很可能是本市供电局内部发生问题,我们正在启用备用电源,所以设备会依次恢复正常运转,请大家稍安勿躁。”身处十四楼监控室的工作人员由于接收不到摄像头画面,显然对底层的崩盘一无所知,那四平八稳的话语在此刻变得格外讽刺。直到光明重新降临整座楼,世界从混沌变得残酷而分明,反复循环的广播也应声中断。黄其淋丝毫笑不出来,他无暇猜测工作人员在看到真实恐怖片的时会是怎样的惊恐神情,他只知道自己正扮演着最不幸的路人角色,虽然活着,却无比接近死亡。 逃生楼梯的扶手间,横七竖八卡着新鲜的残肢,感染后的脓血从肉筋里滴滴嗒嗒渗出来,台阶上只剩下几大块很难咬碎的躯干骨,被血浆和脏器组织液糊成一团粘稠干涸的黑色不明物。一个中年男子颤巍巍拱起背,偷偷爬向尸团,拐角处几个的丧尸嚎叫着扑上去,那条竭力伸向三楼的胳膊瞬间淹没在一群起伏耸动的头颅下,终究没能再次抬起。藏在拐角后的黄其淋轻轻闭上了眼睛。就目前情况来看,距离最近的逃生楼梯显然很难突破,不远处的自动扶梯由于响动在最开始就被丧尸攻陷,较为安全的箱式电梯则位于本层另一端的米面区,独自前往无异于自杀,而排除这些剩下来的——目光如矢,穿透斑驳泥泞的地面和来回蠕动的尸群,直指侧方的某个通道。十分钟后,一扇灰扑扑的金属门前,黄其淋一边缓着过快的心跳,一边用力按下了嵌在墙面里的下降箭头。这是一部载货专用电梯,位置隐蔽,容量巨大。黄其淋之所以能想起它,多亏之前找厕所时不小心错进了这个走廊,刚好看到几个工人推着一车方便面去往三楼。电梯门沿着中缝打开,并没有发出那声致命的“叮”响,黄其淋略松了口气,短袖贴到脊背肉上,顿时冰凉一片。他知道三楼很可能已经有丧尸出没,但能安全离开背后的人间地狱,在此刻来说,已是万幸之选。一只脚跨进电梯,另一只刚刚抬起,突然被什么狠狠卡住脚踝,随即向后扯去!身体无法保持平衡,直挺挺摔倒在电梯外面,疼痛混杂着血液顷刻间从四肢百骸汩汩倒灌进天灵盖顶,黄其淋咬紧牙关,神经元急速分泌出大量的肾上腺素,迫使十根手指死死扣住了险些闭合的门框。受阻的电梯门猛然向两边弹开,响声短暂吸引住了背后的丧尸,黄其淋趁机摆脱了脚上桎梏,脱下外套拧身盖在对方头上。而他很快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被剥夺视觉的丧尸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兴奋地甩动起腹腔里清晰可见的浆肠,嘶吼着再次扑上来。不怕死的对手最为难缠,黄其淋只好靠拽住两条衣袖,交叉勒紧它脖子,来勉强牵制住其行动。好在该丧尸体型瘦小,力气甚至不如发狠时的黄其淋大,双方踉踉跄跄竟同时摔倒向侧墙。黄其淋心一横,跳起来把整个身体压了过去,被布裹住头颅的丧尸则闷声撞进了消防玻璃,一下又一下重重磕在金属灭火器上。沉默、疯狂、不知疲倦,直到最后完全力竭的黄其淋松开手臂,一滩破皮囊才软塌塌滑到地上,不再动弹。黄其淋呼哧呼哧大口喘气,劫后余生的喜悦并没给他带来新的力量,只觉眼前天旋地转,仿佛五脏六腑都即将膨胀开来,撑破薄薄肌表,把全身拧成一个摇摇欲坠的人皮气球。他恍惚看到了成群的丧尸,齐齐拖行着手脚,向自己爬来。身体用尽最后力气冲进电梯,,向着面板处跌跌撞撞砸过去,两排发光按钮连成昏暗的视线边缘内,最后一丝不肯罢休的亮色。他情愿不要罗生门尽头指引顿悟的万丈辉光,只求能徒手够到切实存在于此刻的刹那希望。门合拢了。2.黄其淋在呼吸困难中惊醒,密闭的金属空间,安静得如同一口被遗忘的棺材。顶端灯还亮着,平稳的网状光让他几乎怀疑自己只是在电梯里,做了一场过度逼真的噩梦。可并这不是梦。无法平息的心悸,肩部撕裂般的剧痛,身体用尽一切生理反应说服了逃避中的大脑。由于慌乱中只单单撞到了关门键,液晶屏显示电梯此刻还停在二楼。手表写着现在是次日凌晨的6:45,在他昏睡过去的数小时内,尸群应当早已消化完这里,继而成群前去更高的楼层寻找活物。感谢觅食作为生物的本能之一,让此刻的二楼成为了最安全的地方。打定主意走出电梯,外面携着寒意的腥风吹得他浑身一哆嗦,黄其淋扫了眼地上杂乱无序的脚印,再次感谢厚重的金属门彻底隔绝了生命气息,才使里面的自己在毫无知觉中逃过一劫。从之前特意砸碎的窗口里,拔出完好无损的消防斧,武器给了黄其淋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踢开脚下那坨烂肉,慢慢走向大厅。外面确实如他想象一般安静,单方面的屠杀过后,只剩大量零碎的尸块在地面浸染出红黑交错的人肉长河。走到一半,感觉有什么硬东西硌着脚,黄其淋弯腰捡起那只蓝色带子的塑料制品,睹倒旁边皱巴巴的碎花连衣裙下,一双小腿向内诡异翻折,他没有再往上看,因为腰上的部分已经分辨不出是什么形状。远处一声轻响,他反射性藏到冷柜后,伏下身,胸口贴地,刚好能透过柜底下拳头宽的空隙观察到对面。一双俏皮的小黄鸭鞋,接连跨过横倒的货架和堆积如山的尸块,蹦蹦跳跳向这里走来。黄其淋没有动手,求生欲迫使他绷紧了神经,而他止不住地想到那条碎花裙,像一条皱巴巴的软枷锁,叫他无法轻易抽出斧柄。万一,万一这只是一个藏起来没有被咬到的小孩——“啪嗒”,一个小棕熊玩偶掉在鞋前方,完全挡住了黄其淋极其狭窄的视线范围,一只小手立即伸下来抓住了毛茸茸的熊腿,轻轻提起。此时,鞋子距离藏身的冰柜,只剩一米。是人类!心头的声音最终做出了判断,黄其淋松开湿漉漉的斧柄,慢慢站起身。对方闻声丢掉手里的玩偶,向这边抬起头颅。唯一的左眼球连筋坠在肉粉色的眼眶下晃荡,脸皮剥落得露出凹陷在里面未发育完整的软骨层,嘴角一道巨大的豁口弯到耳根后面,蠕动间挤出白花花的唇部脂肪倒流进残缺不齐的齿根缝隙。它“咯咯”笑了起来,似乎很享受猎物被绝望支配的打量,带起片状声带在喉管里颤抖,像腐烂的劣质手风琴簧片。下一秒,它身体高高隆起,手脚暴涨,瞬间爬过冰柜跳下来,撑开大口死死咬在千钧一发举起的斧身上。感受到对方无法合拢的嘴中,大团腥臭的黏液正不断落在自己脸上,衣领被扯到极限,勒得呼吸道青紫发胀,黄其淋顾不得肩伤,用整个后背抵住墙面,他此刻唯一能做的反抗,就是双手抓紧斧柄,牢牢卡住那副随时会扑上来咬烂自己动脉的獠牙。一支带尖钩的撬棍从后方伸出,擦过黄其淋的头皮,径直贯穿了小女孩的脑壳。身后的“墙”忽然打开,身体被顺势拖拽进去,只能看到门在一脚随意的飞踹下“哐啷”关上。躲来躲去,没准真正要命的才刚刚开始,黄其淋想。3.假如,必须要把人的好看在第一眼时就分出类别,对方大概属于跳脱世界线的外挂级。皮肤饱满,眼瞳圆亮,仿佛是刚从象牙塔里篮球场上匆匆拽来的年轻投手,散发着近乎神性的虚假的鲜活感,而这一切都不是重点。干净,他身上实在太干净了。亚麻衬衣只是皱了个袖子,牛仔裤水洗般笔挺,连鞋带都系着复杂的结扣。他随手扔下溅满血的撬棍,转过身来,神态轻松得令人讨厌:“没事吧,看你差点就要被咬了。”“谢谢,我没事。”黄其淋冲他简短点头,却并没有拉住那只从上而下伸过来的手。紧张过后是持久的麻木感,苦于求生的疲惫混杂着戒心,让他决定继续自暴自弃叉腿坐在地上。对方愣了半秒,居然也笑嘻嘻地一屁股坐下来,像那种幼儿园里才见一面就拼命想要跟你交朋友的小孩,然后再一次隆重地伸出手:“我叫敖子逸,今年正好满十八岁,摩羯座。”“黄其淋,二十三。”草草相握,对方的掌心宽厚而干燥,肌肉贴合下的暖意一点点捂干了黄其淋指缝间的冷汗,这不是一双善于杀戮的手。黄其淋又重新审视了一遍敖子逸,咄咄逼人的目光把对方看得偏过脸去,不好意思地咕哝道:“你看我做什么?”“我在想,你究竟是怎么躲过外面那些丧尸的。”黄其淋见他着实窘迫,觉得好笑又不忍,索性直截了当提出了疑惑。“我昨天下午不小心在这里睡着了,晚上醒来才发现外面的丧尸,”对方倒也坦诚,没心没肺地抓挠着蒲公英似的头毛:“我没敢随便出去,就通过这个房间里的换气口爬进了通风管道,里面特别大,整层的情况我都能看到。”他说到后面,眉尖忍不住挑起一小簇得意之色,天花板上的换气口盖子果然被卸了下来,毫无疑问,就是眼前这个人的杰作。真是少年撞运,不识愁滋味。黄其淋这下除了感叹境遇的天差地别,倒也不怎么打算戒备下去了。他的脸上现在还残留着丧尸嘴里的黏液,后背拉伤处隐隐作痛,许久未进食的肚子更是害得四肢酸软无力,情况已经如此糟糕,身边多出个活蹦乱跳的人型幸运符倒也不是什么坏事。濒临过死线,见识过同类撕咬,伦常颠倒,才恍然间觉得,能以普通人类的姿态活在世上,凭双脚走路,用大脑思考,这一切竟是如此珍贵的生存体验。“其实,我也是摩羯座。”透过敖子逸深深弯起的眼底,黄其淋看到了那个笑得有些狼狈的自己。如果可以结伴,又有谁愿意孤身而行呢?“话说,我们为什么不直接乘你之前藏身的那部电梯?”敖子逸音色微哑,风把叶片卷成漏斗,朝他喉管里倒进一角细砂,他此刻亦步亦趋紧跟在黄其淋后面,不仅让人怀疑刚才那致命的一击是否只是运气太好。“因为我们并不清楚三楼的情况,贸然坐电梯上去,很可能门一打开,”黄其淋顿住脚步,猛地拧过头,朝他翻了个狰狞的鬼脸。敖子逸格外配合地闭上了嘴,也不知是被吓到还是在忍笑,腮帮子随即鼓起一个圆润的气包。两人捡着还算干净的台阶,从逃生楼梯走了上去。“在救援来之前,我们得储备一些食物随时补充体力,二楼以生鲜为主不适合携带,所以得来三楼找找看。”黄其淋边解释边利索地从一具大脑被砸成沙琪玛的尸身上扒下双肩包,把货架上抱过来的火腿肠方便面和小牛奶全往里面塞。他忙活到一半,觉得身边过于安静,再抬头,敖子逸不知道从哪里扒来了个黄澄澄的大柚子,在衣服上胡乱蹭了几下,有滋有味地啃了起来。他见黄其淋皱起眉,也不避讳,笑着从身后掏出一个沉甸甸的东西举在手上:“我倒是想给你——”他转而冷下脸,抬手将重物挥砸出去,斜后方传来骨头断裂的咯吱声,黄其淋赶紧回过头,只匆匆看到大半个破碎的脑壳吞吐着血瓤,飞过一排手推车,被长满倒刺的榴莲狠狠钉在地面上。直到视线里那具无头尸体彻底倒下,敖子逸这才轻轻舒了口气,快活地拍拍手:“你有没有看到我刚才那个大满贯?”“这可不是游戏。”黄其淋沉声。敖子逸被呛得一怔,定定地望着他:“我只想要救你。”话语听上去像是在辩解,却简陋得毫无章法,攥紧的拳头默默背到身后,袒露出一眼望到底的直白意思。算了,黄其淋叹了口气,任他游戏人间难得全无半点坏心肠,说出来煽情,但这个直球倒的确值得自己托付出后背。“行了,晚上如果能顺利找到地方过夜的话,多奖励你一根火腿肠。”“黄其淋你怎么能像喂狗一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敖子逸气得抬高嗓音,立刻被黄其淋捂住嘴按下毛茸茸的脑袋:“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两人屏息侧耳,通向四楼的台阶附近,的的确确传来丧尸逐渐聚集靠近的低吼声。敖子逸一下子惭愧起来,黄其淋正要安抚他,不妨被拉起手一路小跑,两人背着包掂着脚穿过一排排零食货架,敖子逸忽然松开他的手:“你看上面。”头顶正对着一个足够两人通过的换气口。黄其淋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一人望风,一人猫腰从附近搬来几个塞满货封好口的纸箱,足足堆成两米多高的踮脚物。敖子逸率先爬上去,很快冲下面的黄其淋轻声叫道:“不行,我够不到换气口的螺丝,你上来。”黄其淋这回完全猜不透对方的脑回路,但他知道现在并没有时间容他思考,沿着箱子边缘就爬了上去。两人面对面站在一平米宽的纸箱上,明明是该争分夺秒的时刻,却因为突然近得鼻尖对鼻尖,都不由得莫名生出些左右乱顾的紧张。黄其淋闻到敖子逸齿间酸涩的柚子皮味,带着掩饰的羞涩的肯定的颤音:“你准备一下,我抱你上去。”什么,大脑还固执地停在某个不可思议的动词上,双腿已经被人紧紧抱住,稳稳脱离了纸箱,向上升起。黄其淋这会儿是真想骂一句你是不是疯了,如果他此刻坐在电视机前,看到这一幕,怕是早就嫌弃地换台了。可他心里其实并不慌,敖子逸严格说来还是个高中生,可正是这样一个比他小半轮的少年,奇迹般救了自己两次。那就再信一次吧,黄其淋说服自己,咬紧牙关,手臂使劲上举,指头终于勾到了换气口的盖子。敖子逸怕他肩伤撑不住,又小心翼翼向上托了三分,黄其淋借着这股力道很快爬进了通风管里,顾不上喘气,赶忙向底下的敖子逸伸出手:“别傻笑了,快点上来。”话音未落,几排外的货架上,传来一大波罐头被撞倒到地上的巨响。就在敖子逸的脚后跟缩进管道的那一刹那,乌泱泱的尸群彻底冲垮了狭窄的走廊,纸箱被撞得七零八落,无数只眼球滴溜溜地四下滚动,丧尸们分明闻到了活人气味,开始不甘心地嘶吼起来。黄其淋催促敖子逸赶快合上盖子,对方大大咧咧露出一对雪白板牙:“没事,就算他们发现了也上不来。”两人弯腰趴在阴凉的通风管道里,正如敖子逸所说,这里四通八达如同一个架空的蛇形王国,每爬一段距离就会经过一个大的换气窗口,透过盖子缝隙能清楚观察到下方尸群的动向。“不行,整层都是丧尸,还有不少正在从四楼爬下来,这样我们根本无法突破楼梯口。”黄其淋拽住敖子逸的裤腰,让他别再浪费体力到处乱跑。“如果能把丧尸都集中到远离楼梯的地方就好了。”被拉住后腰的敖子逸拼命摆手,大概是想要捂住自己的内裤边。可惜黄其淋没功夫欣赏这柔韧美好的腰线,他的手臂因为长时间的爬行沉如灌铅,膝盖也开始钝痛,这里虽然安全,却不是个合适的藏身之地,他可不希望和误入的老鼠一起,被活活困死在这长得吓人的管道里。正想着,裤子被人报复性地扯了一下,敖子逸边坏笑边向后爬,欺负黄其淋伸展不开回击,却正好拉出一条蓝色的带子。“黄其淋你这么大了还玩电子宠物啊。”抢过那个塑料制品,凑到有光的换气口处看了半天,黄其淋最后竟噗嗤一声笑出来,难得扭头表扬了一句:“算你有点用。”这下轮到敖子逸二丈不摸着头脑,眼看着黄其淋一路爬到了另一头,赶紧急吼吼跟过去问他怎么了。“这不是电子宠物,”黄其淋回忆起那条碎花连衣裙下纤细柔软的小腿,肯定道:“是感应式防狼报警器。”他拎起带子一头,把报警器穿过换气口一点点放下去,两人现在位于距离楼梯口最远的面包区上方,能依稀看到几个丧尸拐着腿,在下面缓缓游荡。黄其淋松开了手。“嘀———”尖利刺耳的警报声顿时响彻整个楼层。“跑!”黄其淋一巴掌拍在敖子逸屁股上,后者如初梦醒,两人手脚并用,飞快地向着楼梯口爬去。”下方隐隐传来余震,尸群果然向报警器所在的方向发起了缓慢坚决的大迁徙。等到楼梯口空无一人,敖子逸最先跳下了去,利用他确认四周安全的时间,黄其淋不断催眠自己,这才勉强绕过敏感的自尊心,闭上眼全力扑进了敖子逸敞开的怀里。真丢人,他反复想,可这三米多高的距离,对方为什么说跳就跳还一点儿事也没有,莫非他鞋底藏着弹簧?或者骨头是橡皮糖做的,黄其淋分出百分之十七的心思,荒唐又不合时宜地思考起来。四楼是男装区,敖子逸的废话呱唧呱唧回荡在耳边:“看你外套都没了怪可怜的,快去换一身衣服吧。”他们缩在一家店的试衣间里,敖子逸沿路一连捅穿了好几个丧尸,快把脑花串成了糖葫芦,可怜衬衣很快脏得不像样。丧尸从这层开始明显地活跃了起来,地上到处是吃剩下的尸块,肉脂饱满的部分被活活啃出了白骨,另一半干瘪的芽状神经裸露在表皮外侧,个别受到感染的,居然还能够在人经过时,猛烈地发起抽搐。“以后吃火锅,再也不想点肉了。”随便换了件牛仔外套,敖子逸察觉到黄其淋在偷偷打量着自己,难怪他一路走来时都沉默不语,自己几番涉险他也不拦着,于是赶紧低头看了一眼下身,裤子拉链确实好好拉着呢。“你手受伤了?”黄其淋忽然开口,对方一直带着运动护腕,下面是几道白色绷带。“上周学校比赛,不小心被栅栏划了一道。”敖子逸无所谓地转转手臂:“差不多也该好了。”他直挺挺站在换衣间镜子前,黄其淋等了半天忍不住道:“我要换衣服了,你实在要照镜子麻烦去隔壁那间吧。”尽管敖子逸嘟嘟囔囔着我都给你看光了你还藏什么神秘,结果还是被黄其淋毅然决然赶出了更衣室,只好拎着棍,孤独地等在外面。直到黄其淋穿着一身黑乎乎的连帽衫跑出来,长裤长袜长靴,连口罩都严严实实地挂在耳后,全身只露出一双琥珀色的眼睛。“你听我说,我有一个好主意。”那双眼睛微微眯起,闪动着愉悦的光彩。大魔王的词典里从来没有拒绝,黄其淋三两句说完他的想法,眼神温柔得能拧出十里阳春水来。敖子逸这次说什么也不肯答应,死死扒住换衣间廉价的塑料门,头发丝甩出一片生动的残影:“太恶心了我不干!”春水当即化成一场鞭挞灵魂的暴雨梨花刀。十分钟后,两人合力把第三具尸块拖进换衣间里。敖子逸绝望地看向黄其淋,在得到一个催促的白眼后,转而悲壮地面向长镜,似乎想把这最后一刻的帅气完整印入脑海里。“啪嗒”,一抹紫红色的烂肉毫不客气地糊在了他胸前。“赶紧吧,趁着尸体还新鲜。”口罩下的声音模糊不清,像极了八十年代港式恐怖片里,磨刀霍霍的嗜血屠夫。黄其淋走在前面,敖子逸跟着他。丧尸从他们身边鱼贯穿过,常常友好地留下半截烂掉的指头,或是一小片腿骨上的腐肉,黄其淋也会热情地报以呜哇哇地吼叫声,顺势从袖口甩出一团浓稠淋漓的黑血。与他相反的是敖子逸,头缩在球帽里,只露出脖子上一串鼓胀的灰白眼球,他走得很不情愿,还得时刻提醒自己,别把腰上那圈流淌着黄浆的十二指肠轻易甩出去。黄其淋的计划很简单,包裹住除眼睛之外的所有皮肤,再就地取材,挖出大量的腐肉涂满全身,以伪装成那些活死人的同类。“你放心,丧尸基本都是依靠嗅觉和听觉来辨别人类的,我们打扮越恶心,接下来就越安全。”事实证明,黄其淋确实赌对了,两人凭借着连丧尸的都视如己出的恶心装束,一路顺利爬到了九楼。敖子逸趁着不备,举起绕在背上的一只骨爪,悄悄挠了挠黄其淋血乎乎的手指头。4.九楼分布着许多户外用品商店和几家大型药店,再往上就是人员密集的办公区,这层的丧尸反而寥寥无几,环境意外的清爽。坐下来消灭完半罐八宝粥,黄其淋提前预支了承诺过的火腿肠,可敖子逸死活不肯吃,从胶体果冻选到速食蛋羹,最后费力咬了一口压缩饼干,还差点舔到了帽檐上滴下的血浆。两人相视一笑,同时飞快地脱掉衣服,轮流去厕所里狠狠洗了把脸,再顺手换上了店里现成的冲锋衣和戴面罩的头盔。敖子逸取下背包,一边收拾一边念叨:“你说要像美剧里那样,能找到手枪闪光弹RPG火箭筒啥的,该有多轻松。”“要不要给你头顶上撒一把太阳花种子,等阳光掉下来,直接去换十个三连发的豌豆射手?”黄其淋蹲在不远处,头也不抬地取笑他。“其实玉米大炮更好,如果是我就在每一层楼种满不同品种的植物,最后把脑子放到楼顶天台上,奖励给闯关成功的僵尸王。”敖子逸嘴上跑得没边,手却轻轻巧巧接住了黄其淋飞来的暗器,一把仿真唐刀。刀身薄横渐窄,刃尖飞弧,脊线匀直,椭圆形刀环上刻着游龙惊雀,敖子逸用指甲好奇地扣了一下,金镀得还挺厚。“你就庆幸这展示柜的锁不算太结实吧,”黄其淋苦笑道:“为了给你在大战前升级一下装备,我可是敲坏了我的斧头。”“别害怕,以后,我就是你的武器。”敖子逸也笑起来,刀光划破他纯然姣好的眉目,一句中二的誓言竟也点化出惊心动魄的意味。兴许是错觉,黄其淋觉得自己眼框有些发热,也许是中毒了。“废话,我可是你的大脑,你至少得把我护送到天台上。”整理好行囊,黄其淋看了看手表,19:36分,不早不晚,而身边的敖子逸在一阵兴奋地把玩后,主动开口向他贡献了一个情报:“备用电源到晚上九点就会自动断电,第二天六点重新开始运作,我们得找个地方过夜。”他眼睛止不住地向上瞟,黄其淋摸透了他的心思,敢情他同那些走火入魔的刀客一样,都急着想要找魑魅魍魉来试刀。“走,我们去十四楼的主控室。”走楼梯太费体力,两人选择直接坐电梯升到了十四楼,门刚开,声响惊动附近的丧尸三两扑过来,敖子逸手腕发力,催动刀尖连连斩下,在电梯门彻底打开时向外射出数只断裂的头颅,将闻声涌过来的新一波丧尸打得四散倒退。而他那根撬棍,则传承到了黄其淋手上,见到地上还在翻滚抽搐的直接对准脑袋扎下去,俗称补兵。说是一路杀过去倒也不尽使然,敖子逸的开路着实漂亮,锐直的古式刀型配合现代合金制的坚硬刀身,削骨碎肉宛如臂使,有丧尸企图咬住刀刃,被他陡然一旋,灼热的火星稠密如织,那紧紧咬合的颅骨便从中间裂开,碎成焦黑色的粉末。而黄其淋这边明显麻烦许多,原本是单线程的推火线,他只需要捡便宜的虐菜,谁知敖子逸后来杀红了眼,索性单人闯进尸群里开启了无双,自是仗着年少轻狂不畏死,正如他本性不驯的“敖”字,黄其淋倒也想学他这般酷劲,可终究还是没忘记自己的使命,趁乱摸进了监控室的大门。少年暴虐地高高挑起丧尸的下颚,反手将其拖拽过来钉穿在水泥墙面上,血浆如愤怒的黑色大丽花溅满全身,他趁着间隙中匆匆回过头,指骨轻叩玻璃,等待着屋里的黄其淋视线抬起,仓促地比了个斑驳又得意的V字。黄其淋则像老干部坐镇军中一样挥挥手,示意他专注清场,不必自表忠心。敖子逸彻底清理完丧尸,已是午夜时分。外头应是一片万籁俱寂的好夜色,可惜两只钢铁牢笼中的困兽既无月圆也无诗,只有一大群不解风情的活死人在楼底下故作呻吟。黄其淋表示,好消息是我基本摸透了这里设备的情况,求救信号也通过政府特定的频道发出去了,坏消息是我谎称这里有几百号人,回头军方要是真派了十几架直升机过来,那我可就难堪了。他虽然装作愁眉苦脸,可语气里明显揶揄着笑意:“还有,我把十四层以下的广播都打开,正在用最高音量循环播放刘德华的《恭喜发财》,我想至少今晚它们应该不会有心思再爬上来找死了。”论搞事情,恐怕这才是他的重点。敖子逸才瞄了半眼监视器,就被逗得狂笑不止,捂着肚子直喊痛。黄其淋捏住鼻子,轰他去厕所洗干净了换身衣服再来说话:“趁着供水还没断。”等敖子逸回来,桌上居然摆好了两大杯冒泡的汽水,黄其淋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抓住收音机贴在耳边,里面断断续续播报着政府已经决定在大后天下午两点整,准时起动直升机,对M城实施炸毁行动。“不破不立,是个好办法。”“那我们怎么办,”敖子逸急得狂拍桌子,像一看到邻居家推草坪就开始担心自己刘海的宠物狗,黄其淋在一旁静静享受着转椅,可乐和不被丧尸惊扰的惬意时光,对于敖子逸制造的小小暴动,也只是宽容地扯了扯嘴角:“别担心,C市的救援明天就会抵达。”邻居家的草坪可能会彻底夷为平地,不过你依然可以保留你蓬松的刘海,直到你想换新发型。一个圆满的好故事,讲到这里,基本就要假装囫囵吞枣地收起尾巴了。5.而一个恶劣的坏故事,通常要从最生硬的地方开始,翻译出令人硌牙的隐藏剧情。“如果获救了,我们还能继续在一起吗?”对方并没有预想中那么开心,至少敖子逸看上去很平静。未干透的冷水一小股没入他翘起的鬓角,另一股滚进他淡白的唇珠,将生动音色打湿成无人听闻的寂静顿河。一个微妙而易见的问题,微妙在于他把回答的权利交给了黄其淋,易见在于,他们彼此在这一秒钟的沉默里都得出了想要的答案。黄其淋掏出一直背在身后的手,勃朗宁1906,一只可以灵活藏匿在掌中的经典款袖珍枪。“这就是你不想让我看你换衣服的原因?”“但我猜,你之前就已经发现了对吗?”游刃有余的反问,等同于间接承认了疑问,敖子逸点点头,说在通风管道里开玩笑拽你衣角时,不小心看见了。“那你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上我的呢?”黄其淋瞧他难得一副认真听讲的好学生口吻,也配合地正襟危坐起来,而枪口却始终没有丝毫波动,准线水平,稳稳正对他眉心:“在通风管道里爬行很久的人,膝盖不可能没有磨损,你撒谎也太随便了。”号称30米内的有效射程,此刻他们之间不足3米,吹嘘自己能百发百中都比他最开始的谎言要来得真心。“那总不能说,我一直在这栋大楼里晃来晃去,看你要挂顺手救了你一命吧,黄警官。”敖子逸眨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讥讽道,配合摊开的手掌,根本应该荣登全校最顽劣最让人头疼的小霸王。黄其淋不爽他此刻天真有邪的模样,怼了一句警官谈不上,我只是个才入职半年的探员而已。“我们一共十二个人先后来到C市,只为奉命抓捕一个据说手上缠着绷带的神秘少年,当初接到命令的时,我曾直接向上级提出过质疑,毕竟对你的描述信息实在少得可怜,我们甚至不清楚为什么要抓补你,直到丧尸突然来袭,我与其他探员断了联系——”“那你想知道吗?”敖子逸打断了他的话。“咯哒”,保险栓打开,铁皮环扣营造出某种浓重的仪式感,金属子弹被毫不留情地坚决推入弹膛。敖子逸头也没抬,似乎认定枪口下一刻喷出什么都与他无关,是焰星则痛快引燃,是玫瑰便抱以吻还。他用一种格外耐人寻味的神情凝视着黄其淋,同时慢慢摘下手环,那层薄薄的绷带直接滑下来,露出残忍可怖的手背。一个重度腐烂的黑色齿痕,周围皮肉被整块撕去无法结痂,只能如黑洞般盘踞在表面,四下静脉微微隆起如蛛腿,血液宁愿鼓胀淤积出深紫,也不肯随意流动,仿佛会触及到一片致命的死地。正面迎上黄其淋惊愕的目光,敖子逸一字一句阐明了谜底:“没错,我很早之前,就被感染了。”“但你依然保持着人类的神智,并且还拥有超越人类的体能和精神力。。。”黄其淋顾不上嘴皮的颤抖,之前一切关于敖子逸的零碎的狂妄的设想在这一瞬间都得到了最无懈可击的标准印证:“你是人类和丧尸的结合体!”“不,准确来说,我们是一种全新病毒的天然携带者,在政府的机密文件中,这种病毒被称作Noah。想必你也听说过,一部分极端宗教人士在丧尸狂潮最初刚开始蔓延时,就对外宣称这是一场注定要降临的神之清洗。《圣经》里说过,上帝认定众生罪恶无药可救的,唯独善者Noah可以在其面前蒙受恩典,从而踏上那艘传说中的方舟,不至灭亡,反得永生。”敖子逸说到这里,突然像小孩子滞气般狠狠踹向桌子,毫无收敛地力道在铁皮上砸出一个丑陋的凹坑。这边的黄其淋已经逐渐回味出点什么,此时接过他的话头:“然而你们很快发现,所谓的永生,不过是明明保有作为人类的思想和记忆,却和丧尸一样,失去痛觉,没有疲劳,甚至都不需要在它们当中隐藏自己,比起脆弱不堪的人类,你们其实更类似于大脑机能没有被完全被破坏的活死人。”“是又如何,政府并不会在乎,我们活着对于他们而言最大的意义,大概就是在死前能用肉体成功贡献出对丧尸解药的药引。”“或者制造力大无穷的变种人,甚至满足极少数人渴望肉体不腐的执念。”黄其淋点头补充道:“我们并不会理解也不可能会想要理解,对于你们来说,被丧尸和人类这两个种族同时排斥,究竟是怎样一种的孤独。”“不过是选择伪装成其中一种,苟延残喘到死亡罢了,”敖子逸摆摆手:“早知如此,我也用不着在你面前装成一个傻里傻气的体育特长生。”被拆穿或者成功地自我暴露,任何一种说法都让他获得了前所未有地轻松感,就像在镜头前一口气剖出半辈子前科的虚假英雄,何等过瘾。他并不是第一次被人拿枪指着头,虽然破坏头颅确实会造成死亡,但他的力量足以在对方扣下扳机的一瞬间,扭断这根短小的金属枪管。但却是第一次,有人一本正经地替他补充着存在的意义,语气里还略带着批判人类的冷漠情绪。不愧是我的大脑,刻薄迷人又偏袒至极。“黄其淋,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敖子逸站起身,危险的笑容蛰伏在他天真烂漫的语气里,如滚烫的灯丝被玻璃壳儿雾蒙蒙罩住,酝酿出几分难辨的情意:“你希望明天快点到来吗?”“很难说,”黄其淋凑过去轻声道,“我也不清楚自己是否应该抛弃身份立场,同你一起唾弃现实,但或许你可以吻我,看看能不能让我改变主意。”爱与恨如同矛盾的莫比乌斯环,头尾交融,彼此剥夺掉旧鳞和陈见,又彼此赋予新铠和共鸣。黄其淋不会告诉敖子逸,弹膛里那唯一一发子弹,是他为了在穷途末路时自我了断所准备的。毕竟,他只是个容易心软的年轻探员,而不是免费奉送的怪物杀手。6.凌晨5:18分,一架猎鹰直升机拧动着螺旋桨,搅碎西南边灰扑扑的晨雾,准时出现在C市上空。飞行员在昨晚接到求助信号,一名执行秘密任务的年轻探员被困在十七层高的台风购物中心,需要救援。然而,由于该楼的楼顶被建造成四面落地玻璃的环形观景台,并不能够停机,地面上已是丧尸遍野,处处浓烟夹火光,没有合适的降落点,也不知对方身在何处,无奈地飞行员只能一圈圈在高空缓行盘旋。而奇迹的枪声就在这一刻响起,只有短促的一发,伴随着一整面环状玻璃在视线下方炸开锋利嗡鸣的巨型琼花,他立刻降低高度,放下救生索徐徐接近过去。只有一人,站在楼顶废墟之中,脚下是百尺层楼。劲风从他身两侧厉声呼啸而过,如古绘卷里疾行无影的镰鼬,与天际腾起的火光遥遥相对嘶吼,直到远处硕大的紫金日轮携着万里云蒸,千重霞蔚,缓缓居上天幕正中央。生者熠熠,死者戚戚。横行与生死之间者,向来出其不逸。天亮了。7.“把枪给我,我得教会它主人正确的求生态度。”“那你呢,留在这里和远房亲戚们继续相爱相杀?”“开什么玩笑,待会儿你帮我吸引住那个飞行员的注意力,我得想办法扒到他飞机下面去。”
伪喜剧没动作一星爱情片
小模特&小歌手
爱你的腔调要多高才足够明了。
“我自己能决定的事很少”
黄其淋不止一次回想起初次见面那天敖子逸说的这句话,当然那时候自己对他的认知还浅得很,至多是“需要往娱乐圈转型的模特某某某,脸蛮好看”。
听着饱满鲜艳的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如何退出咕咚约跑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