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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之花”美丽绽放 ――兖矿集团杨村矿锻造幸福主题文化纪实
.cn 日 作者: 陈伟 孟宪建 孙志龙 编辑:
  日前,兖矿集团杨村矿下发了《关于进一步推进幸福杨村主题文化升级工程的决定》,掀起了进一步锻造幸福文化的新热潮。  虽然杨村矿在集团公司内外部数十座矿井中是规模较小的矿井之一。然而,它却是全国企业文化先进单位、全国文明煤矿荣誉的获得者,并多年保持全国煤炭行业安全生产先进单位称号。  构建支撑:四位一体形成四轮驱动  早在2008年,该矿党委就本着文化治企、精神育人的思路,提出建设“幸福杨村”的构想,并初步形成“创新、精细、诚信、幸福”的价值观及“幸福杨村”理念。而后,该理念逐步细化分解出安全生产、企业效益、职工收入、生态宜居等考核评价指标,有效地把企业文化融入安全生产、经营管理、反腐倡廉、美德建设的全过程;形成了以“方圆”安全文化、“精细”管理文化、“方正”廉洁文化、“和谐”美德文化为支撑的“四位一体”的“幸福杨村”文化体系。  2010年3月,兖矿“天地人和”责任文化确立启动后,他们将“幸福文化”迅速融入其中,使其拥有了更加深远的背景和广阔的空间。“四位”子文化既相对独立,又相互促进,就像四个快速转动的车轮,推动各项工作在前进道路上迅跑。  凝练元素:创造载体激发强大活力  丰富而强大的载体既是锻造幸福文化体系的有力抓手,也是构成幸福文化体系的主要元素,更是推动该体系不断完善、循环发展的活力。为此,该矿精心创造,凝练出他们自身特有的幸福文化主要元素。  设立“两节”凝聚向心力。该矿坚持让文化融入基层、夯实基础,通过激活个体实现盘活群体,从班组建设和职工队伍建设及职工群众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需求出发,创立班组长节、职工节。将每年的5月20日设立为“班组长节”,每年为班组长赠送节日礼物,表彰“百佳”班组长,提高班组长政治地位和经济待遇,弘扬敬业精神,激发工作热情;将矿井投产纪念日6月20日设立为“职工节”,逢单数年份召开科技大会,逢双数年份举办职工田径运动会,“两会”交叉进行,“科技”+“运动”激发蓬勃生机、鼓舞士气、增强活力。  创办“两周”激发正能量。该矿发挥文化引领作用,创立企业文化周和反腐倡廉警示教育周。将每年8月份的第3周设立为“企业文化周”,集中开展升矿旗、唱矿歌、企业理念研讨等活动,凝聚幸福杨村建设的正能量。将每年7月份的第3周设立为“反腐倡廉警示教育周”,开展读书思廉、家庭助廉等“廉”字系列教育,营造风清气正的从业环境。  创建“两园两场”增强归宿感。该矿建成平安园、香樟园,生态广场、文体广场,栽植1000多棵香樟树,建成占地9600平方米的生态广场,成为职工群众的文化乐园和茶余饭后休闲好去处。  同时,该矿结合兖州煤业上市公司的实际,发挥职工群众的聪明才智,确立幸福杨村的理念识别系统、行为识别系统等。  用心呈现:以人为本幸福就在身边  幸福在哪里?用心呈现,就在身边。  安全管理上,该矿杜绝以罚代管、以罚代教现象。深入推行亲情帮教,年均帮教60人次;注重安全维权,坚决防止职工受到不公正的处罚,对职工有争议的“三违”行为进行仲裁,引入“旁听”机制,变“三违”仲裁“小会场”为安全教育“大课堂”,有效维护职工合法权益。  科技创新解放一线职工体力。该矿攻克了薄煤层机械化采煤技术难关,填补了行业空白,结束了传统薄煤层煤矿“打眼放炮、大锨攉煤”的历史,实现了一线职工拿着遥控器挖煤的梦想。  创新采用两班制生产,开创全国煤矿一线职工不上夜班的先河。该矿针对两班生产就能满足产量要求的实际,在井下建成1000吨缓冲煤仓临时存放两班所余煤炭,在产量不减、效率不降、成本不增的情况下,取消一线职工“三八制”中的夜班,切实提升了一线职工的幸福感。  着力改善作业环境,降低职工劳动强度。该矿最大限度建成多条架空乘人装置,并坚持全天候运行,降低了一线职工往返行程中的体力消耗,缩短往返时间一个多小时。  投资2000多万元,修建通勤公路,方便职工赶班、群众出行。该矿把公司与矿井的距离由原来的48千米缩减至25千米,矿井由原来的“西伯利亚”,转变为邹城、济宁、兖州、曲阜4市半小时生活圈的中心地带。  大力建设温馨家园。该矿投资568万元,让职工家属用上安全洁净的天然气;投资60余万元,让职工家属喝上纯净水。  坚持开展暖心工程。该矿把依靠职工、为了职工、服务职工作为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健全完善“两节送温暖、三八助单亲、半年救助患大病职工、九月金秋助学、日常互助互济”等帮扶工作长效机制。  幸福是一首歌,旋律如河,流淌在杨村矿职工群众心间;幸福是一条河,流水如歌,激荡在杨村矿这片充满希望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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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育幸福之花
培育幸福之花
  影响幸福的七宗罪:喜欢攀比、信念摇摆不定、忽略身边美好的事物、只想收获不愿付出、不容易知足、缺乏信任、容易焦虑。
  所谓玫瑰,亦不过是精心培养的洋白菜而已。
  我认识一位曾做过肿瘤切除手术的女士,她觉得人生的一切好像从那时就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自己也无法说出一些具体的原因,但总是觉得那次手术留下了一些后遗症,这恰恰成为了她在日后生活中犯错所找的一个借口。
  就像这位女士一样,不知有多少人压根不想去驱赶烦恼!他们长期与烦恼同居一室,以至成为其同伴。他们似乎很享受这种病态的乐趣,正如一些病人喜欢沉浸在自身病症与痛苦之中。
  很少人意识到,其实,幸福也是可以培养的。多数人可能认为,享受生活的能力是先天遗传的,很难去改变自身反复无常的心态或是悲观的性情。
  生活中最难为人们所深刻理解的一个真相,即我们是自己思想的产物。我们的人生境遇、教育背景与思维习惯比遗传本身更为重要。圣·保罗对其门徒意味深长地说:"更新思想,改变自己",可谓是真知灼见啊!
  大脑可以不断更新,以适应不断变化的需求,根据具体的状况有所改变,产生、塑造出新的思维,在这基础上,新的动机也会形成。每个人都有过这样的体验。
  大脑具有灵活的适应性,这可从人们能够从事不同职业得到证明。要知道,每个职业都有不同的要求,都需要一些专门的机能以及性格的要求。
  在远古社会,人类的大脑还是处于原始的状态,人类最基本的需求:自我防卫与获取赖以生存的食物占据了大脑的意识。随着人类文明的进步,逐渐地,大脑变得更高级,更为多样的需求也出现了。发展到今日,大脑已进化得极为复杂了。人类文明发展过程中每一个新需求,都是需要大脑去满足。而人类的大脑在数千年以来,已经不断回应了这些需求,直到现在,乃至未来。
  许多人认为,大脑是难以适应任何重大变化的,而且应对起变化的时候也是极为局限的,毕竟大脑的结构已经牢牢地被先天遗传所困住。但是,历史上有很多人却是可以完全颠覆之前大脑的想法。在人出生的时候,思想功能都是极为脆弱的,那时只是缺乏足够的锻炼,但现在已经磨砺得足够强韧。以勇气为例,许多现在的成功人士之前都是缺乏成功品质的,但通过智力上的锻炼,可以增强勇气;还可凭借对自信的培养,让心灵谨记勇气与英勇行为的重要。就是这样,他们得以在通向成功的道路上披荆斩棘!世上茫茫的庸碌之人,倘若他们内心沉睡的潜能被唤醒,能力可得到全面的提升,科学的用脑让心灵得到延伸。其实人人都可成为心灵的巨人。
  很奇怪的一点,是很多人觉得有必要花上很多年去为事业、幸福奋斗,为幸福做铺垫,仿佛这比任何事情都还重要。其实,这个过程应该是一个顺其自然的发展过程,不应存在什么刻意之感。生命中还有很多事情也是值得去追寻的,更需要我们去为之努力。
  培养自己享受幸福的艺术,从日常平凡的生活经历中获取乐趣,这是极为重要的。
  养成幸福快乐的习惯与工作习惯一样,对我们是极为有利的。这甚至与诚信为人一样重要。
  要是人们学会习惯性地对袭来的阴影背过身来,脸朝阳光,不论是万丈阳光还是一抹夕阳,那都是如此的美好啊。
  很多不快乐的人都是因为养成了不快乐的习惯才造成的。喜欢抱怨、批评的习惯,无事找茬或是对琐事闷闷不乐,习惯性地盯着阴影,这些都是最可悲的习性,特别是在人生的早年中。因为,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成为这些习惯的奴隶。所有身心的冲动都被扭曲,直到逐渐向悲观、愤世嫉俗迈进。
  最高级的成功,源于养成看到事情积极的一面。无论属于你的人生召唤是什么,不论厄运或是困难如何挡道,下定决心,走下去。这样,每天都能获得极可能多的生活乐趣。从日常的阅历中看到积极的一面,勇敢地让自己看到其中的乐观与幽默,你将提升自己享受生活的能力。无论环境多么恶劣或是让人沮丧,若是我们愿意,还是可以选择昂扬与乐观的方面。这种在任何情形下自我找乐的能力,对于在人生刚刚起步阶段的年轻男女而言,都是亟需的。坚定你的信念,让自己成为一个乐观主义者。那么,悲观也只能无可奈何地遁去,心灵的阳光将溢满你的心头。
  快乐与欢笑中有一种神奇的药效。一个好消息或是高兴的事儿甚至对那些身残之人同样有着神奇的作用。
  我们时常可以看到,整个工厂、办公室乃至家庭都因一颗阳光的心灵而发生改变,为之焕然一新。
  乐生活,生活者永乐!想象一下,如果到处可以遇到别人的笑脸,那该是多么愉悦的一件事啊!笑脸洋溢着希望、阳光与欢乐,当你看到茫茫人海不是熙熙攘攘,而是活生生的画廊,每个人都在传递快乐的色彩时,乐观与勇气自然充满你的全身。
  在波士顿职业局里,有一条规矩就是要让人微笑。作为充盈生活的一个胜利标志,世上还有什么比向生活注入阳光与乐观更为美好的呢?
  看到大城市里许多年轻的脸孔布满了忧郁的神色,本因阳光的年轻人,竟然被悲伤、严肃所压抑,这真是让人倍感遗憾啊!为什么一个年华正茂的生命要被烦忧与忧愁所压倒呢?是什么让他们早生华发呢?满脸刻着忧愁的皱纹,岁月痕迹的车辙,仿佛感叹着岁月的无奈。倘若正常地生活,过着自在的生活,就可以把一颗年轻的心带入老年。那么,在年轻的脸蛋上,就不会出现诸如银发与未老先衰等现象了。
  罗斯金说:"乐观的思想对一个身健体壮的人是极为自然的。正如脸颊会不自觉地变红一样。哪里有习惯性的忧郁存在,哪里必定有浑浊的空气以及不干净的食物,还会有超过正常限度的工作或是生活中种种引发错误的习性。
  弗洛伦斯·M.金斯利说:"我决定从今以后,不再让烦忧与压抑占据自己的心灵空间了。"正如他的决心,我们可以锻炼意志力,让其专注于事物阳光的一面,专注于提升我们灵魂深处的东西。我们可以培养一种让生活充盈着幸福与快乐的习惯,从自身所经历的事情中汲取经验,关注事情积极的一面。如此下去,幸福的阳光必会缓缓照进我们。
  幸福应被视为一种"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责任,我们要肩负起这个责任。幸福是一种过程,也是一个美好的结果。没有良好的心态、积极的行为,幸福也就荡然无存。
  不知还要过多久,人们才会认识到,对神经的刺激,单纯地满足肉欲或是沉浸于各种过度的消沉,都只能带来让人觉得惨然与失望的感觉,此时此刻,我们的尊严也在无声地滴着血。蓦然回首,我们才发现:真正的幸福感源于诚实善良、公正为人以及乐于助人。
  某位有才华的作家曾说:"就幸福本身的性质而言,它是一个巨大的矛盾体,它可以在任何土壤、任何气候中生长,这实际上是源于内心,而独立于环境之外。"这句话显露出内心生活的深度,正如太阳无私地赐予众生甘霖般普降的阳光和热量,幸福不存在于占有,而是存在于奉献;不在于拥有,而在于分享。幸福是心灵在自身处于和谐之时所散发出温馨的暖流。一位烈士在慷慨就义前视死如归的幸福感可能是坐在皇位上的国王所嫉妒的。人是自己幸福的创造者。高尚理想领衔下的生活,散发出阵阵芳香。一个人所有的,可能要依靠别人;但本人想要什么,只能从自身去找寻。从人生中所获得的,不过是暂时的拥有,他所能抓住的,是成长。幸福是心灵在拥有无形东西时所感受到的乐趣。
  "幸福快乐,其实真的没有想象中那样难以企及。"
  每个人都有责任去培养快乐、健康的性情。就让自己有一双充满善意的眼睛,向别人散发出善意的信息。这不仅照亮别人的生活,善意行为的连锁反应也有助于升华我们的品格,培养正直的品格,获得心灵的平衡,拥有内心的静谧,这些都是我们所知的最宝贵的财富。
  "笑一下吧。当你口口声声都是在埋怨,哀叹自己的人生充满了悲伤、失望与痛苦的时候,笑一个吧。不要整天想着犯的错,心里好似黑色的阴翳横扫大地一样。想想,去日苦多啊!来日未卜啊!但是,让我们心潮值得澎湃的是,整个宇宙都洋溢着欢乐的歌声。"某位励志作家如是说。
 "庆幸自己看到了春日的美景、湛蓝的天空、日落的壮美,听到了鸟儿的啁啾,还有那稚儿们爽朗无邪的笑声,那千家万户温馨家庭的灯火温暖着我的心房。笃信在世界的某处,总有伟大的爱神让这一切成为可能。面对这美好的世界,我有什么理由不乐意向别人伸出友谊之手呢?周围高尚的人,虽然他们也极为平凡,但是,他们为人无私、勇敢与真诚。他们怀揣着人类善良的本性,急人所急,默默地为弱者、无助者提供一面遮风挡雨的墙。深信一点,耶稣基督是不会走进一颗幼稚之人的心灵的。"喔,赶走阴郁与悲伤吧,不要抱怨了。做好自己,坚定信念,幸福地生活。"
  其实,人生最大的成功,就是在年轻的时候培养一种"希望最好,不想最坏"的心理习惯。人生于世上,绝不就只是一个贫穷与可悲的生物,被幸福的敌人团团围住,只能过一种"被生活"的生活。相反,我们生来就该是快乐的,不被那些恼人的忧愁、不祥的预感所困扰。我们绝不该去忧虑或是为之阴郁,取而代之的是乐观与积极的性格。
  不要去阅读、去看到那些让你心灵感到不和谐或是扰乱你心灵宁静的东西。
  "尽早去发现自己最适合做什么,全力去做,不论你将遇到什么困难,都要有着成功的期待。"艾拉·惠勒威尔·科亚斯说。"培养一种哲学的思维方式。若你所拥有的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么,在改变环境之前,试着喜欢它吧!"他还说:"切莫让生命的活力浪费在无止境的悔恨中。找些值得喜欢与值得享受的东西。一步一个脚印,实现心中所想。对事乐观,天天向上。因为,大脑的活动实际上就是一种习惯。若你已让大脑习惯了长久处于悲惨之中,要你开心,很难的。"
  决不能让不协调或是阴郁的画面进入心灵,这比引狼入室更为严重。我们应时刻谨记,这种思想比梁上君子厉害多了,它偷走了我们最珍贵的幸福感、舒适感与知足感。这些阴郁的敌人,让人反感的不速之客,将伤疤与污垢留在原先美丽纯洁的心房里。当它们一旦进入,就很难驱赶了。只有在我们知道如何排斥它们的奥秘之后,这项清理工作才变得相对容易一些。
  我们要认清一点:这些敌人是没有权利入侵我们的意识的,要把它们视为侵略者,立即将之驱赶,不要让其在心灵上描绘书写黑暗的画像。
  多数的悲伤与苦楚,可不是什么金子般的刻骨铭心体验,在真正的考验之下,都难以称得上是真正的悲痛。任何人都没有权利沉浸于忧郁之中。世上没有比无故流泪更罪恶的浪费了。当我们感到不开心的时候,应该像对自己的无知感到羞耻一样。我们不能轻易地向生活屈服,而是应信心百倍地战胜它,走出阴霾。
无论你做什么,遭遇如何,为了自己,为了身边的人,我们都应养成快乐的性格。快乐意味着和谐,和谐意味着身体机能的健康,意味着高效。当一切处于正常的状态下,机能就会处于最佳的状态。因此,让自己开心幸福是个人最经济与实惠的投资。这保证了大脑与身体的最佳产出。
  许多天资聪颖的人后来之所以变得迟钝,究其原因,是不知道诸如恐惧、担忧、自私、仇恨与妒忌等等生命乐章的杂音,皆为健康与幸福的杀手。它们拖垮我们的效率,在几分钟冲动里耗费了原本该用于整天的精力与心理能量。
  你是否想过有幸福与快乐这剂良药的神奇功效呢?幸福感能治愈疾病,因为所有的疾病皆源于不协调。幸福感就代表着一种真与美的和谐。
  相信不久后,所有的医生就会将幸福视为一剂最具功效的药。我们也将认识到,如何在最恶劣的情况下,通过消除内心的一些阻滞,让自己快乐起来。
  马西隆说:"健康与良好的幽默感之于人体的作用,就如阳光之于植物。"
  习惯于悲伤与沉郁的人之所以难以改变,因为类似的想法早已占据他们的心灵。换一个截然不同的角度来看,就会获得不一样的结果。心灵所处的状态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种心理习惯,其实并非那么难以去改变。
  M.J.萨维奇说:"从历史的经验可知,所谓幸福只是有序生活所奏出的音乐。当你违反身体规律的时候,你就削弱了自己获取幸福的能力了。正如每次当你透支身体的器官功能时,你也就难以奏出生命的的青春之歌了。"
  马格莱特·斯多威说:"若你想到了幸福的事情,你就该经常去想想。幸福也可以成为一种习惯,这会让你受益良多的。我们可养成总是看到事情积极的一面的习惯。我们都可以锻炼意志力,让思想专注于能获取幸福与自我提升的东西上,而不是适得其反。"
  倘若总想着让自己开心与乐观,无论自身的感觉是否这样,这种努力将逐渐渗透到全身,直到养成这个习惯为止。幸福永远不会如潮水般涌来,但我们可从日常生活中累积点滴的快乐,这样就自然可以养成珍惜幸福的习惯了。
  彗星一闪,千年一遇。阳光的普照才是每天的福音。有人说:"若是一棵植物干等着彗星的出现才绽放,这未免也太傻了。"喜从天降那种巨大喜悦出现的机率还是很低的。但在现实生活中,还是有很多细小的欢乐在流淌啊!享受每个小小的欢乐吧!我们不妨好好享受清晨送来的邮件传来的友好信息,工作疲倦了伸个懒腰时也不妨庆幸自己还可以在舒适的房间里工作,下了班说不定还可以在晚餐时认识友好的同伴,对了,可别忘了有机会的话向隔壁办公室那个生病的女孩说几句激励的话语。幸福的一天就这么简单,没有什么神秘可言。关于幸福,这并不是如许多人想的那样,只是一种机缘巧合的东西。相反,这是世上最实际的东西。能从日常生活中汲取感恩的人,实际上就已掌握了这个最重要的秘密。
友谊是我们生活中的创可贴
  真正的朋友,在你获得成功的时候,为你高兴;在你遇到不幸或者悲伤的时候,会给你及时的支持和鼓励;在你有缺点可能犯错误的时候,给你正确的批评和帮助-高尔基。
  我们唯一的财富--友谊
  最后的避风港与储存的力量,
  让我们抵御多舛的时命与世俗。
  "若是地狱中有朋友,我也愿意下;若我只身一人在天堂,而朋友们则在漆黑一片的外面,我也不愿意呆在天堂。"迈诺特·J萨维奇在作一篇关于"朋友的陪伴"演讲时如是说。
  亲密的友情显示了我们心中那一份深藏的秘密。
  世上还有什么比无私、忠诚的友情更为神圣的吗?还有什么比真挚的友情更富于价值,但所需培养与维系的花费相比起来又是那么的小呢?世上还有什么是如此的珍贵,但却又被人们肆意冷落的呢?
  很多人朋友少的一个原因,是他们不舍得给予,却想要一切。若你培养了富于魅力与可亲的性情,朋友自然会蜂拥而至。
  当有时间去结交朋友的时候,许多人却对此毫无兴趣,这不也是很奇怪的吗?
  世上还有比认识忠诚与友善的朋友更为美好的事情吗?他们的忠诚不因你财富的多寡而减弱半分!无论在顺境,亦或是逆境,他们都一样爱着我们。
  朋友的忠诚对我们是一种永恒的激励。这种激励与鼓舞让我们做到最好的自己。当别人误解或是谴责我们的时候,还能感受到来自朋友们的信赖。
  没有比一个真正朋友更能带给我们更多的激励、帮助与欢乐了!西塞罗说得好:"在生活中失去友情的人,就好比普照大地的阳光被夺去了一般。因为,在这个世上,没有比获得真挚的友情更让人感到高兴了。"
  西塞罗的话语意味着,真挚的朋友总是为我们着想。当机会来临时,他们总是给予鼓励,支持我们;当需要安慰时,他们默默地为我们祝福,为我们掩盖伤口与痛楚,制止伤害我们的流言,消灭毁谤我们的谎言;他们更正人们对我们的错误印象,让我们走上正轨,克服自身因为某些错误或是过失而形成的偏见。他们总是随时准备给予帮助,一路上为我们提供帮助。
  若是没有朋友遮风挡雨,不知多少人被伤得遍体鳞伤;若没有朋友挡住一些残酷的打击,我们的名誉早不知怎样扫地了。他们为我们受伤的心灵带来了一丝希望;若是没有他们的友善、帮助,很多人都将变得贫瘠。
  对我们的缺点、不足乃至失败的改正,朋友可谓帮助良多。他们总是想着去安慰我们受伤的心灵,默默地改正我们的错误。
  若是没有了朋友,没有了信任我们的人,那么,当所有人谴责我们的时候,这将是一个多么冷漠与无情的世界啊,让人觉得虚无、寸草不生与野蛮。真正爱我们的人,并非爱我们所拥有的,而是爱我们本身。
朋友们欣赏我们,帮我们树立自信,是希望我们取得更大的成就。在他们面前,我们感觉到自身的强大,我们几乎能胜任任何事情。这种友情的力量其实就是大主教布鲁克斯·菲利普斯神奇力量的所在。他的心中对人类的潜能满怀着坚定的信念。他唤醒许多原先庸庸碌碌的青年去挖掘沉睡的潜能,感觉到自己是一个巨人,勇于做一些自己平常认为不可能的事情。布鲁克斯好似具有唤醒人们内心天生尊严的神奇力量--这种力量散播着阳光,驱赶着黑暗,将人们内心自私自大的心理剔除,增强别人的自信,激发他们对善良事业热情的追求。他让与自己接触的人都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自己可以眼望星空,现在却只是低着头,不思进取;自己拥有展翅飞翔的本领,却还在地上匍匐前进;自己完全有能力可以胜任高位,却仍在低位上打滚。在大主教面前,腼腆的人开始变得大胆,犹豫不决的人变得镇定,消极悲观的人变得积极昂扬。
  谁能估量这种激励作用的影响力呢?真挚的朋友从来不会拿我们的软弱或是失败来让我们尴尬。相反,他们总是给予向上提升的力量,在心中激励着我们。
  在许多人的生活中,朋友的影响是多么重大啊!坚强与忠诚的朋友不知让多少人走出绝望的深渊,始终坚持对成功的追求。不知有多少人在欲轻生之时,一想到有人爱着自己、相信他们而放弃了这种念头。不知有多少人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想让朋友蒙羞或是感到失望。一双友好的手紧握在一起的那种感觉,赐予人振奋的激励。很多时候,一句鼓舞或是友好的话语,日后证明是很多人人生的转折点。
  滚滚红尘,还有比友情更为纯粹与神圣的吗?我知道一个真实感人的事例,是一位朋友所展现真正友谊的故事。一人成为了酒鬼,失去了自尊、自我控制的能力,堕落成一个被动物本能所控制的人。但就在此人都对自己绝望的时候,一位朋友坚定地站在他身旁。当家人将他逐出家门,当父母、妻儿都已遗弃他的时候,这位朋友仍是那么的忠诚。在晚上,他的朋友会紧跟着他。当其醉酒站不稳时,会扶他回家,让他不至于冻死在路边。这位朋友很多次离开自己的家,到贫民窟找寻他的踪影,防止他落入警察之手。当别人早已遗弃他的时候,这位朋友让他感到了温暖。这种伟大的爱与忠诚最终挽救了这个堕落的人,让他重新走上了体面的生活,重返家庭。这种伟大的友情难道是金钱可以换来的吗?
  "当一个被爱着但不察觉的人,
  从既懂爱又明了的人那里收获了真相。
  试问,世间还有哪种欢愉,
  能够如此激荡我们的心灵深处? 当正义亟需弘扬之时,我们懦弱却步,不敢说出真相,这是不能担当的友谊,怎么能与正义、坦诚与真挚的友谊相提并论呢?任何伟大的友谊都无法构建于谎言与欺骗之上。要知道,真诚是友情的核心。
  在你创业之初,难道还有比拥有一群真正的朋友更重要的资本吗?现在的成功人士,当初在危机之时,若不是朋友相助,让他们渡过难关,怎能有今天?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
  有人会觉得,朋友不过是生活中微不足道的东西,投入精力去培养,并不划算。这样态度只会让生活变得贫瘠,自己也会变得满腹牢骚。
  真正自由与真实的人,几乎都是拥有很多朋友的人。倘若某人活在绝对意义上自己的圈子里,在生活中是很难大有作为的。正是这种至关重要的联系,友善与舒畅的交流,让人生更有意义。
  今时今日,之所以有那么多人对生活感到失望,是他们从来没有认真去培养友情。
  有人说:不幸福是因为急于想要获得,而幸福则是想着给予别人。此言妙矣。
  友情绝非是单向的,而是心灵素养上一种双向交流。若是没有一方的回馈,是不可能产生友情的。人不可能只索取,不奉献;也不能只奉献,不索取;这样都不能享受到真正友情带来的欢乐与充盈。
  不少人正是因为这些原因,让朋友远离了自己,内心变得贫瘠与哀伤。友情中具有一种治愈百病的神奇力量。朋友关切的慰问中所饱含的力量足以驱赶绝望的阴影,让阳光的希望与欢乐如潮水般涌入心灵的世界。
  在生活中,不知有多少男男女女感到一种孤独感,这种孤独感源于对朋友的渴求以及对别人的爱慕与欣赏。但却因个性中一些让人讨厌的缺点无法获得。这些人通常是自傲与敏感的。他们想知道为什么自己被别人拒绝或是回避,但却从来不去审视一下自己,去找找真正的原因。
  在某个层面上,友情取决于欣赏。很多人没能拥有牢固的友情,因为自身并没有拥有吸引别人的高贵气质。倘若你有的只是别人鄙夷的素养,怎能期望别人会去接近你呢?若你不厚道,没有宽恕之心,为人吝啬、刻薄,眼光狭隘、为人偏执,缺乏同情心,又怎能期望与慷慨、胸怀宽广与高尚情操的人为伍呢?
  拥有一种快乐的性情,怀揣着想要撒播欢乐与愉悦的欲望,对人友善的性格,这些都是真正友情的重要前提。这种美德让心灵趋于丰富,源自友善的性格,一颗乐于助人与阳光的心灵。有些人不管走到哪里,都能撒播阳光与欢乐。他们驱赶阴翳,为伤悲满怀的心灵减压。
  倘若能将遭遇最悲惨的人视为自己的兄弟,总能如基督耶稣那么仁慈,从卑鄙之人的心中看到神性,在最吝啬的守财奴身上看到博爱,在最怯弱的人心中看到勇敢,替他们辩护说:"不要去谴责这些人,无论如何他们的内心始终还潜藏着某种人性的光辉。终有一天,通过某些人某些事情是能将之激发的。"若大家都能团结一致,我们相信新千年的希望曙光也就为期不远了。
 若想获得快乐,就要培养一种乐天的性情、一种友善与欢乐的品质。不要吝啬自己的赞美。每当有机会就该展示出你的真诚,你的友爱。学会对别人说些开心的事情,做些慷慨的事情,你会惊奇地发现,自己的心灵是如何得到升华,情操是如何趋于高尚的,就在这个过程中,自己的生活也是变得如此精彩。
  不要害怕告诉你的朋友,你爱他们;告诉他们,你欣赏他们的优点。你要明白友情也有一个保鲜度,不要对友情本身有过高的期望值,不要让友情因为长期的中断或是见不到彼此而枯萎。
  只有那些乐于奉献的生命,忠诚地给予别人友善与真挚帮助的人,才能感受到这种富有。这样的播种必然会收获丰硕的果实。而只懂索取一切不知奉献的人,永远不知道到底什么是真正的富足。这样的人,就好比一位农民,时刻想着将原本要播种的种子储藏起来,觉得这样自己才显得更加富有。他不舍得去播种,哪会有丰收的希望呢?我们脑海中要想的应是沿途能帮助多少人,而不是我们身在世上能获得多少的问题。
  也许,这片大陆上最富有的人,就是亚伯拉罕·林肯了。因为,他将自己所有都奉献给了人民。他并没有想过要将自己出售给竞价最高的财团。财富对于他没有任何吸引力。林肯之所以在历史上留名,因为他想到更多的是国民--这些人都是他的朋友,相比于口袋里那叮当作响的几个钱,他将自己奉献给了国家,正如一个睿智的农民将种子广播于大地,然后收获沉甸甸的丰收。这个道理,你我都懂。
  在美国人民这种勤劳生活的过程中,最让人感到悲伤的,是在追逐金钱的过程中,我们可能会不自觉地残酷扼杀了友情。
  世上还有比口袋里装着大把的钱,但却没有一个朋友更让人感到心寒的吗?若我们牺牲了友情,用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去赚取金钱,这又算是哪门子的成功呢?可能,我们认识很多人,但认识的人并非就是朋友。在这个国家里,很多有钱人都未曾享受到真挚友情所带来的那份珍贵。
  世上有一种声华之友。声华之友,以利相交,见利争先,利尽则交疏。
  世上也有一种道义之友。道义之友,团结不懈,成则为周武三千,败则为田横五百,可常可变,可生可死。
  结交朋友其实是对性格的一场大考验。对于能与我们共进退的人,我们会有一种本能的信任感,这本身就彰显了许多可贵的素质。品德低下的人,很难获得珍贵的友情。一般而言,我们都可信任支持朋友的人。缺乏忠诚的人是无法获得忠诚的友谊的。
  友情的真正价值在于双方的品格。希里斯博士说,未来的前景决定于友情。当一个年轻人冷落朋友的时候,人生最宝贵的财富也将远离他去。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无论朱还是墨,我们都会受其感染,不经意间从朋友那里吸取某些东西,不论高尚或是低俗,我们都会或多或少地受到影响。查尔斯·金斯利说:"与骗子为伍,不久必然是说谎话不用打草稿;与抱怨者为伍,必然成愤世嫉俗者;与贪婪之人为伍,必成卑鄙之徒;与造物者为伍,必为矫揉之人。所有这些,都可从他们开始变化的表情获知。"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我们只能收获自己为之付出的。结交的朋友就是我们播下友谊之种的丰收。若只是随意播下种子不予打理,日后的收成必不见好。那些好友众多的人,是因为之前给予别人同情、关心、欣赏与爱。
  "若我们拥有一群忠诚的朋友,那么,这比印第安人所有的金子更让人感到富足与幸福。"
  塞内加说:"朋友存在的所谓目的,就是有人比我对自己还亲切;为了我,宁愿牺牲自己。这让我认识到,只有志同道合的人方可称为朋友,其他的不过是同伴而已。"
  "友情是通往幸福的途径。我一直是这样认为的。"艾拉·W.威尔科斯克说。"广阔的胸襟方可拥有众多忠诚的朋友。每个朋友都有不同的理由去接近你。严肃的朋友仿佛一本哲学书,有趣的朋友则是一本幽默书。关于这点,还有诸如诗人、作家以及历史学家等比喻。正如书架上没有哪本书会挤掉另一本的位置。所以,在我们的心中,也不会出现朋友间互相排挤的情形。"
  悲观者会有这样的论调:"你将发现并不真诚的朋友,还有许多只是名义上的朋友。你的理想会幻灭,相比于友情带来的甜美,这更让人感到痛苦。还是活在自己的圈子里吧。不要无谓地被无法达成的梦想惊醒。"
  但我仍旧追寻着自己的梦想。我曾与很多人成为朋友,有些纽带现在可能已经破裂,这让我深感痛苦,但我深切明白一点: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找到几个忠实的朋友,这才是通往真正与持久幸福的道路。
  莎士比亚曾告诉过我们如何区分真假朋友。
  "若他真是你的朋友,
  在你亟需时,他会帮你。
  若你感到悲伤,
  他也会陪你哭。
  若你醒来,他也难以入眠。
  你心中的每份愁楚,
  他都愿与你分担。
  凭着这些,我们就可
  从一大堆奉承之人中找到
  真正的朋友。"
什么使人不快乐?
  动物只要健康并有足够的食物,便会快乐。我们觉得人类也应如此,但事实不然,至少绝大多数人是这样。如果你本人是不快乐的,你也许会承认你并不是一个例外。如果你是快乐的,那么请问你的朋友中有几个和你一样。当你对朋友做过一番考察后,你可以去学学察言观色的艺术,你不妨去感受一下你平日所遇到的那些人的心境。英国诗人布莱克写道:
  我所看到的每张脸上都有一个印记,那是弱点和苦恼的印记。
  虽然不快乐的形式各异,但是它和你形影不离。假定你在上班时间站在热闹的大街上,或于周末站在马路旁,或在夜总会中,请把你的自我从脑子里抛开,让周围的那些陌生人依次占据你的思想。你将发现,在这些不同的人当中,谁都有自己的烦恼。在上班的那些人身上,你将看到焦虑、过度专心、消化不良、只对争斗感兴趣、不能玩耍,全不觉得有同事的存在。在周末的马路上,你将看到形形色色的男女,有的很有钱,他们全都一心一意地去寻求欢乐。大家都采用同样的速度,即坐着慢到无可再慢的汽车鱼贯而行。开车的人要看见前面的路或四周的风景是不可能的,因为稍一旁视就会闯祸,车中所有乘客的唯一愿望是超过其他车辆,但这又由于拥挤而办不到。如果那些有机会不自己驾车的人把思绪移到别处去,一种难以言状的烦闷便会占据他们的心,并使他们露出微微懊恼的神情。若有一车黑人表现出真正的快乐,这种荒唐的举止立刻就会引起他人的愤怒,并且最终会由于某种"事故"落入警察之手:假日里的快乐是违法的。
  或者你再去观察一下夜总会里的那些人。大家来时都打定主意要寻欢作乐,仿佛决计不在口腔医院大惊小怪似的。饮酒和亲昵被认为是快乐的途径,所以人们开怀畅饮,并尽力不去注意伙伴们的作呕之举。饮到一定程度,人们开始哭泣,叹惜自己在品德方面怎样不配得到母亲的疼爱。酒精对他们所起的作用不过是使那种罪恶感得以释放,而这在神志正常时则是为理性所抑制的。
  这些不同种类的不快乐,部分是由于社会制度的缘故,部分是由于个人心理的缘故--当然,个人心理在很大程度上也是社会制度的产物。关于改变社会制度以增加快乐的问题,我以前已写有专著。关于消灭战争、终止经济剥削和废除残忍与恐怖的教育,都不是我在本书中所要谈的问题。找到一个能够避免战争的制度,对于我们的文明是至关重要的,但是这种制度目前并无找到的可能,因为人们现在很不快乐,以至感到相互残杀还不及无穷尽的熬日子来得可怕。如果机器生产的好处能对那些最为需要的人多少有所助益,那么避免贫困的延续就是必要的;但是如果富人本身也在烦恼,那么使每个人都富起来又有何用?残忍与恐怖的教育是不好的,但是那些本身就受制于残忍与恐怖的人又能提供什么别的教育?这些考虑把我们引到个人问题上来:此时此地的男人和女人,在我们这个怀旧的社会里,怎样做才能使他们自己得到快乐?在讨论这个问题时,我的注意力将集中在那些并无外部痛苦的人身上。我将假定他们有足够的收入来保证吃和住,并且身体健康到可以从事一般的肉体活动。我将不考虑大的灾难,如子女全部夭折和蒙受公众耻辱。关于这类事情有不少话可说,并且也很重要,但却有别于我所要讨论的事情。我的目的是要提供一张根治日常烦恼的药方,那烦恼是文明国家里的大多数人所共有的,而且由于并无明显的外因,以至显得无法避免,所以就更令人感到难以忍受。我相信这种不快绝大部分是由于错误的世界观、错误的伦理道德和错误的生活习惯的缘故,是它们破坏了人们对于一般事物的天然兴致与口味,而一切快乐,无论是人类的或兽类的,都得以这些事物为依据。这些都是在个人权限以内的事情,因此我想提供一个改变的办法,凭着这个办法,凡有一般运气的人也许都能得到快乐。简短的自述也许能成为我所主张的哲理的最好介绍。我不是天生快乐的人。我儿时最喜爱的圣歌是:"讨厌的世界满载着我的罪恶。"五岁那年,我曾想,如果我能活到七十岁,至此我才熬过了一生的十四分之一,于是我感到眼前那漫长的苦闷生活几乎不可能熬过。在青少年时代,我憎恨人生,经常想到自杀,然而多懂得一些数学的欲望阻止了我。与此相反,我现在热爱生活,也许可以说,我对生活的热爱正与年俱增。这部分是由于我已发现自己最渴望的东西是什么,并且逐渐得到了不少,部分是由于我已成功地抛弃了某些根本就不可能实现的欲望,比如获得某种无可置疑的知识的欲望。然而这主要还是由于我越发少想着自己。像其他受过清教徒教育的人一样,我也曾惯于反省自己的罪过、愚昧和缺点。渐渐地,我学会了对自己和自己的毛病不再介意,我开始愈加注意外界的事物:世界的状况、各种知识,以及我所喜欢的个人。诚然,对外界的关注也有带来痛苦的可能:世界也许会爆发战争,某方面的知识也许难以获得,朋友也许会死亡。但是这类痛苦不像那类源于厌恶自己的痛苦那样,会破坏人生的本质。每种对外界的兴趣都会引起某种活动,并且只要那兴趣不减,这种活动便能完全抑制住苦闷。相反,对自己的关注决不会导致任何进步的活动。它也许会使你写日记,对自己进行精神分析,或者去做修道士。但是一个修道士只有当修道院里的事情使他忘掉自己时才会愉快。他以为源于宗教的这种愉快,其实靠着清洁工的职业一样可以得到,只要他不得不当一名清洁工。对于那些过于自我专注以至无可救药者,外部的戒律是通往快乐的唯一途径。
  自我专注的种类五花八门,"犯罪狂""自恋狂"和"自大狂"是最普遍的三种类型。
  我所说的"犯罪狂",指的并不是那种有犯罪行为的人:罪恶是人人有的,也可以说是无人没有的,要根据我们对社会的定义而论。我所指的乃是那种沉溺于犯罪意识的人。这种人总是招致他自己的厌恶,如果他信教,还会将其视之为上帝的厌恶。他总是按照自己认为应该有的样子来想象自己,然而这却和他所了解的实际的他不断发生冲突。即使他在有意识的思想里早已把在母亲膝上学到的格言抛弃,他的犯罪感仍可能深埋在他的潜意识里,只在喝醉或熟睡时浮现。然而一切东西也许都可以产生这种感觉。实际上,他心里依然承认他儿时学到的一切禁律。诅咒是罪恶的;喝酒是罪恶的;生意上的精明是罪恶的;性行为尤其是罪恶的。当然,他并不放弃这类欢愉,但这些事情对他并无快乐可言,因为他觉得它们会使他堕落。他全身心所渴望的一种快乐,是母亲满意时所给予的爱抚,他始终不会忘记儿时的这种经历。既然此种快乐不可复得,他便感到一切都乏味。既然他不能不犯罪,他就决计痛痛快快地犯罪。当他落人情网时,他总是寻求慈母式的温柔,但又不能接受,因为由于心中存留着母亲的形象,他对任何与他有性关系的女子都感受不到敬意。失望之际,他变得残忍,接着又忏悔自己的残忍,重新去绕那幻想的罪恶和真正的悔恨的怪圈。这就是那许许多多表面无情的浪子的心态。使他们误入迷途的是对于某个无法得到的对象的虔诚(母亲或母亲的代替物),以及早期所受的荒谬的道德教育。从早期信仰和早期情恋的桎梏中解放出来,是这些母亲"道德"的牺牲者迈向快乐的第一步。 "自恋狂"在某种意义上是普通犯罪意识的反面,其特点是惯于自我欣赏和希望受人欣赏。当然,在一定程度内,这是正常的,用不着叹惜,它只是在过度时才会造成大的危害。许多女人,尤其是上流社会的女人,爱的感受力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强烈的欲望,要所有的男人爱她们。当这种女人确信某个男人爱她时,她便不再需要他了。男人也有类似的情形,只是为数不多罢了。自负到了这个程度,对自己以外的任何人都感觉不到真正的兴趣,因此在爱情方面也无真正的满足可言。至于其他方面的兴趣,那情形就更糟了。例如,"自恋狂"在大画家所受到的尊敬的激励下,也许会去做一个艺术系的学生,但是由于绘画对他不过是达到某种目的之手段,技巧也就从来引不起他的兴趣,并且除了与他本人有关的,别的题材都不会被他看到。结果是失败和沮丧,期待的是恭维,得到的却是嘲笑。那些总把自己描写成书中英雄的小说家,也有类似的情形。事业上的重大成就,全凭你对与事业有关的东西怀有真正的兴趣。一个又一个成功的政治家惨遭失败,其原因都在于他的自我陶醉逐渐取代了他对社会的关注,取代了他历来主张的办法。一个只关心自己的人不值得赞美,并且别人也不会去赞美他。因此,一心想要世人赞美他的人,未必能实现他的目的。即便能够实现目的,他也不会完全快乐,因为人的本能不可能完全以自我为中心,而且恰如那种受犯罪意识支配的人,"自恋狂"也在人为地限制自己。原始人也许会因自己是一个好猎手而颇感自豪,但他同时也会感受到狩猎的乐趣。虚荣得过了头,便会毁掉各种活动本身的乐趣,因为不免使你无精打采和百无聊赖。其根源往往是缺乏自信,医治的办法是增加自尊。但是自尊唯有通过客观兴趣所引导的卓有成效的活动才能获得。
  "自大狂"不同于"自恋狂",他追求的是权力而不是魅力,他希望令人畏惧而不是令人爱戴。许多疯子和多数历史伟人都属于这一类。和虚荣心一样,权力欲是正常人性中一个强有力的组成,在此范围内理应得到承认,只是当它过分强烈或与不适当的现实感连在一起时,它才变得可悲。在这种情况下,权力欲或使人不快,或使人愚蠢,或使人既不快且愚蠢。一个自视为王的疯子在某种意义上也许是快乐的,但他的快乐决不是心智健全者所羡慕的那一种。亚历山大大帝具有疯子的心理,但他的才能使他实现了疯子的幻想。然而,他并不能实现他自己的幻想,因为他越成功,他的幻想也就越离奇。当他显然成为最伟大的征服者时,他便决意说自己是上帝了。他是一个快乐的人吗?他的酗酒、他的暴怒、他对女性的冷漠、他想做上帝的欲望,都表明他并不快乐。以牺牲人性中其他一切成分为代价来培植一个成分,或者将整个世界视为炫耀一个人的自我的原料,决不会得到最终的满足。"自大狂",无论是病态的或名义上健全的,通常是过度屈辱的产物。拿破仑上学时在那些富有的贵族同学面前感到一种自愧不如的痛苦,因为他是一个靠奖学金读书的穷学生。当他后来允许流亡者回国时,昔日同学向他顶礼膜拜的情形使他得到满足。何等的快乐!但这早年的屈辱也使他渴望从沙皇那里得到同样的满足,结果他被送到了圣赫勒拿岛。既然没有人是全能的,那种完全受制于权力欲的人生迟早要遇到无法排除的障碍。唯有通过某种形式的疯狂,才能避免自己意识到这一点,即使某人有足够的权力,可以将那些敢于向他指出这种情形的人投入监狱或处以极刑。政治上和精神分析意义上的抑制就是这样共同起作用的。凡有任何明显的精神分析上的抑制出现,就没有真正的快乐可言。约束在适当范围内的权力或可极大地增加快乐,但若把它视为人生的唯一目的,它便会造成危害,不是在外表,就是在内心。显而易见,不快乐的心理原因是多种多样的。但它们都具有某种共同的东西。典型的不快乐者是年轻时失去某种正常满足的人,他把这种满足看得比任何其他满足都重要,从而使他的一生只朝一个方向发展,同时他还过分强调这种满足的实现恰同那些与之相关的活动相反。然而,这种现象又有了新的发展,这在今日已极为普遍。一个人所受的打击可能沉重之极,以至他不再寻求满足,而只图消遣和遗忘。结果他变成了一个"享受狂"。这就是说,他企图通过麻醉自己来使生活变得能够忍受。例如,酗酒是暂时的自杀:它所带来的快乐是消极的,是不快乐的短暂停止。"自恋狂"和"自大狂"都相信快乐是可能的,虽然他们的寻乐方法或许有误,但是那种寻求麻醉的人,无论采用何种形式,除了希望遗忘,再无别的希望。遇到这种情形,首先要做的事情是说服他相信快乐是值得争取的。不快者像失眠者一样,往往以此为自豪。也许他们的自豪恰如失去了尾巴的狐狸的自豪,倘若如此,医治的办法是告诉他们怎样才能长出一条新尾巴。我相信,若能发现一条快乐之路,很少有人会故意选择不快乐。我不否认会有这种人,但他们的数量无足轻重。因此,我将假定本书的读者都是宁取快乐而舍弃不快乐的。我不知道我能否帮助他们实现这一愿望;但这种尝试总是无害的。
 拜伦式的不快乐
  像世界史上许多别的时代一样,现在人们普遍认为我们当中的智者都已看破前代的各种热忱,知道世上并无值得为之执著的东西。持有这种观点的人确实是不快乐的,但他们却以此为自豪,因为他们把不快归咎于宇宙的本质,并且将其视为明达之士唯一合理的态度。他们对于不快所感到的自豪使得那些较为单纯的人怀疑起这种不快的真实性:他们认为以苦为乐的人其实并不苦。这种看法未免太简单了,毫无疑问,那些不快乐者所具有的优越感和明察感会产生些微的快乐,但是这并不足以补偿简单快感的损失。我本人并不认为郁郁寡欢有何高深的道理。聪明人会在条件许可的范围内尽量快乐,当他发现对宇宙的冥想使他有超过某种程度的痛苦时,他就会把冥想转到别处去。这是我在本章中所要证明的东西。我要说服读者相信,无论有何种论据,理性决不会阻碍快乐;不但如此,我且深信,凡真心把自己的哀伤归咎于自己的宇宙观的人,都是犯了本末倒置的错误:其实是他们为了自己尚不清楚的缘故而哀伤,但这种哀伤却诱使他们去强调世上那些令人不快的特点。
  就现代美国人而论,我所要讨论的这种观点是约瑟夫o伍德o克鲁奇先生在一本名为《现代人的心情》的书中提出来的;就我们的祖先而论,它是由拜伦提出来的;就所有时代而论,则是由《旧约o传道书》的作者提出来的。克鲁奇先生写道:"我们的事业是必将失败的事业,因为自然界里没有我们的位置,尽管如此,我们并不以做人为憾。我们宁可以人的身份而死,也不愿以兽的身份活着。"拜伦写道:
  当早年思想的光辉因情感的衰退而逐渐暗淡时,
  世界所给予的欢乐绝不能和它所攫走的相比。
  《旧约o传道书》的作者写道:
  因此,我赞叹那些已逝去的死者远胜于那些尚活着的生者。
  的确,比这两者更幸运的,乃是那些从未存在、从未见过阳光下之罪恶的人。
  这三位厌世者都是在回顾了人生的快乐之后得出这些灰色结论的。克鲁奇先生属于纽约的最高知识阶层;拜伦常游泳并有过无数的风流韵事;《旧约o传道书》的作者在追求欢乐时更是花样繁多:他尝试美酒,尝试音乐及"诸如此类的东西",他建造水池,并且拥有男女仆人。即使在这种环境里,智慧也未曾和他分离。然而,他发现一切都是空虚的,甚至包括智慧在内。
  我又潜心研究智慧、疯狂和愚昧,然其结果也令人沮丧。
  因为多有智慧就多有烦恼:增加知识就是增加忧伤。
  他的智慧似乎使他烦恼,他曾努力摆脱智慧,但未能成功。
  我心里说,来吧,我用欢乐证实你,于是就去享受,唉,谁知还是空虚。
  然而智慧仍旧跟着他。
  我心里说,愚人遇见的,我也必遇见,我为何更有智慧呢?于是我就在心里说,这也是空虚的……
  我所以厌恶生活,因为阳光下所行的事均令我伤心:万事皆空,一切皆烦。
  人们不再读古书确是文人的运气,否则无论他们对建水池做何解释,他们一定会断言写新书纯属空虚。如果我们能证明《旧约o传道书》的学说并非智者可接受的唯一学说,我们就无须为了这同一种心境以后的各种表达而大伤脑筋了。在这种争论中,我们必须将心境和心境的智力上的表达区别开来。一种心境是无从争论的,它可以因某种幸运的事件或身体状况的改变而改变,但却不会因争论而改变。我本人就常有万事皆空的心境,我摆脱这种心境并非靠什么哲学,而是靠对于行动的迫切需要。如果你的孩子病了,你也许会忧伤,但你绝不会感到万事皆空,无论人生有无终极的价值,你都会觉得恢复孩子的健康是当务之急。一位富翁也许会常常感到万事皆空,但是当他破产时,他就会感到下一顿饭决不空虚。感到空虚是由于自然需要太容易满足的缘故。人和其他动物一样,宜为生存作一定量的斗争,当人类凭借大宗财富即能毫不费力地满足自己的一切欲望时,快乐的要素便会因此而消失。如果一个人总是轻易得到他十分向往的东西,他便会断言愿望的实现并不带来快乐。如果他具有哲学家的气质,他便会断言人生在本质上是不幸的,因为一切欲望都能实现的人依然烦恼。但他却忘记了缺少你所向往的某些东西乃是快乐必不可少的要素。
  以这种心境而论就是如此。然而,《旧约o传道书》中还有智力上的论据。
  江河都往海里流,海却不满。
  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过去的事情,无人纪念。
  我恨我在日光下所做的一切劳碌,因为我得来的必留给我以后的人。
  如果我们以现代哲学家的文体来复述这些论据,它们大约是这样的:人永远劳作,物永远运动,但任何东西都不会永存,虽然后来的新东西与过去的并无差异。一个人死了,他的后裔便得到了他的劳动成果,千条江河归大海,但江河之水并不能存留大海。在无穷尽且无意义的循环里,人与物生生死死,一日复一日,一年又一年,并无丝毫的进步,并无永久的成就。江河若有智慧,必将留在原处。所罗门若有智慧,断不会种果树让其儿子享用果实。①(①《旧约o传道书》当然不是所罗门所著,但为方便起见,暂借此名暗指此书作者。)
  但若换一种心境,这些话就显得截然不同了。日光之下无新事吗?那么摩天楼、飞机、政治家的广播演说该当何论?关于这些,所罗门又知道些什么?假如他能通过无线电听到希巴女王从他的领地返回后对其臣民所发表的演说,他不会在无益的果树和水池之间感到安慰吗?假如能有一个剪报机构让他知道各家报纸关于他的宫殿的壮丽、他的妻妾的舒适,以及敌对的圣贤们与他辩论时的狼狈样的报道,他还会说日光之下无新事吗?这些东西也许并不能完全消除他的悲观主义,但他谅必会用新的说法来表达他的悲观。的确,在克鲁奇先生对我们这个时代的抱怨当中,有一条就是嫌日光之下的新事太多了。既然有无新事都会令人烦闷,可见不快的真正原因并非在此。再以《旧约o传道书》所举的事实为例:"江河都往海里流,海却不满;江河从何处流,仍归还何处。"若将此话视为悲观主义的论据,这即是认为旅游并非快事一样。人们夏天到疗养地去,但最终还得回去。这并不能证明夏天到疗养地去是无益的。假如江河之水能有感觉,它们也许会喜欢这种充满历险色彩的循环往复,恰如雪莱诗中的云彩一般。说到把东西留给后裔的痛苦,这也许可以从两个角度来看:从后裔的角度出发,这显然不是一件坏事。一切事物都会消失的事实,其本身并不能成为悲观主义的根据。假如它们被较劣的事物接替,那倒可以成为悲观主义的根据,但若它们被较优的事物接替,岂不成了乐观主义的根据?如果真如所罗门所说,它们若被完全一样的事物接替,我们又该怎么想?这会使整个过程都变得无益吗?肯定不会,除非这一循环中的各个阶段都给人以痛苦。那种指望未来,认为今天全部意义就在于它明天会带来什么的习惯是有害的。整体的价值只能寓于部分的价值之中。戏剧里的男女主人公往往要经历令人难以置信的磨难,最后以幸福的结局作为补偿,然而人生却不可这样设想。我活着并有我自己的日子,我儿子会继承我并有他自己的日子,以后他儿子还会继承他。这里面会有什么悲剧呢?相反,假如我真能万寿无疆,人生的乐趣迟早要失去它的吸引力。惟有其限,人生的乐趣才永保其魅力。我于生命之火旁取暖,
  我愿在火熄前离去。
  这种态度和对死亡感到愤慨的态度一样合理。因此,假如心情可由理由决定,那么快乐的理由断不在绝望的理由之下。
  《旧约o传道书》是悲哀的,克鲁奇先生的《现代人的心情》是忧郁的。克鲁奇先生的忧郁归根结底是由于中世纪确定无疑的事情,以及近代某些确定无疑的事情一起崩溃了的缘故。他说:"现在这个令人不快的时代常有来自阴间的鬼魂出没,而且它对自己都尚未熟悉,它的困境与青少年时期的困境并无二致,青少年除了参考儿时听到的神话,尚不知道如何做人。"这段话完全适用于这样一批知识分子,他们因受过文学教育而对当代世界一无所知,他们因儿时常被教导把信仰建立在情感上,而至今无法摆脱科学世界所不能满足的对安全与保护的幼稚渴望。和大多数文人一样,克鲁奇先生始终持有这样一种观点,认为科学不曾履行它的诺言。当然,他没有告诉我们那诺言是什么,但他似乎认定六十年前诸如达尔文和赫胥黎那些人所期望的一些科学上的事情至今仍未实现。我认为这完全是一种错觉,是那些不愿人家将其专业视为可有可无的作家和牧师所促成的。现在世界上有许多悲观主义者,这的确是事实。当许多人的收入减少时,总会出现大批悲观主义者。诚然,克鲁奇先生是美国人,并且总的说来,美国人的收入已因上次世界大战而有所增加,但是在整个欧洲大陆,知识分子却饱受煎熬,与此同时那次战争本身也使所有人都产生一种不安定感。就时代心境而论,这些社会原因比那种关于世界本质的理论要有影响得多。没有几个时代能比13世纪更令人绝望的了,虽然那种为克鲁奇先生非常惋惜的信仰当时一直受到除了皇帝和少数意大利贵族之外的所有人的坚决维护。罗杰o培根曾这样写道:"罪恶在我们这个时代比比皆是,超过了以往任何时代,而罪恶与智慧是不能共存的。让我们来目睹一下这个世界所存在的各种情景吧:我们会看到无以复加的腐败,首先是在上层……淫荡使整个宫廷丧失名誉,贪心主宰了一切……上面尚且如此,下面又会怎样?请看那帮高级教士:他们是怎样的利欲熏心,以至忘记了拯救灵魂……再看那些宗教团体:可以说一个都不例外。他们一个个离经叛道已达何种境地,就连新成立的教团(如行乞修士的教团)也已极大地丧失了初期的尊严。所有教士都变得傲慢、放荡和贪婪:只要他们举行大会,无论是在巴黎或牛津,他们之间的争斗、咒骂和其他恶行,使得所有俗人都感到愤慨……只要能满足自己的欲望,没有谁会顾及自己的行为,也不管用的是什么手段。"在论述古代的异教圣贤时,他写道:"他们的生活之优于我们,简直无法比拟,无论是在廉耻方面,在蔑视世界方面,还是在欢乐、财富和荣誉方面,所有这些,我们都可以在亚里士多德、塞内加、塔利、阿维森纳、柏拉图、苏格拉底及其他一些人的著作中读到,正因为如此,他们才获得了智慧的秘诀,并发现了各种知识。"①(①引自库尔顿所著《从圣弗朗西斯到但丁》,第57页。)罗杰o培根的见解也是他的所有同代文人的见解,当时没有一个人喜欢他们所处的时代。我决不相信这种悲观主义有任何形而上学的原因,其原因是战争、贫困和暴行。克鲁奇先生最忧郁的章节之一是讨论爱情问题的。维多利亚时代的人似乎把爱情看得很崇高,而我们却用扭曲的现代目光把它看穿了。"对于维多利亚时代的怀疑论者来说,爱情是在行使上帝的某些职能。他们不信上帝,但面对着爱情,甚至连许多最冷酷的人也会立刻变得不可思议。除了爱情,任何东西都不能唤醒他们的崇敬感,甚至他们于灵魂深处也觉得应向爱情奉上绝对的忠诚。在他们看来,爱情和上帝一样,需要各种牺牲,但爱情也会和上帝一样酬劳它的信徒,那酬劳就是赋予人生现象一种无从分析的意义。我们已经习惯于一个无神的宇宙,比他们更觉习惯,但我们尚未习惯于一个无爱的宇宙,而只有当我们做到这一点时,我们才会理解无神论的真正意义。"奇怪的是,这个维多利亚时代在当代青年人眼中和在那些过来者眼中,竟然完全不同。我记得两位我年轻时很熟悉的老夫人,她们都称得上是那个时代具有某些特征的代表人物。一位是清教徒,另一位是伏尔泰的信徒。前者总是叹息描写爱情的诗歌太多,她认为爱情是一个毫无趣味的题材;后者的观点则是:"没有人能对我有任何非议,但我一贯认为违反第七戒不如违反第六戒罪过大,因为那至少要求得到对方的同意"。①(①基督教共有十戒,第六戒为"不许杀人",第七戒为"不许奸淫"。--译注)这两种观念都与克鲁奇先生所描写的典型的维多利亚特征不尽相同。他的看法显然源于某些与其环境决不协调的作家。我想,最好的例子当数罗伯特o勃朗宁。然而,我深信他所想象的爱情多少有些乏味。
  感谢上帝,连他最平庸的造物,
  也以具有两副嘴脸而自豪,
  一副用来对付世界,
  一副用来对他所爱恋的女人!
  这无异于说斗争是对待整个世界唯一可能的态度。为什么?勃朗宁会说,因为世界是残酷的。我们会说,因为世界不会按照你自己的估价来承认你。一对夫妇有可能像勃朗宁夫妇那样形成相互钦佩的伴侣。如果你身边有一个人总在赞美你的工作,而不管它是否值得,那肯定会令你感到十分愉快。当勃朗宁火冒三丈地痛斥菲茨杰拉德胆敢不欣赏《奥罗拉o利》①(①勃朗宁夫人的主要诗作。)时,他无疑会觉得自己是一个有男子气概的好丈夫。这种夫妇双方都把批评的武器弃之一旁的作法,我实在不敢恭维。与之密切相关的是恐惧感,以及想避开冷酷而公允批评的愿望。许多年迈的独身者守在火炉旁,其实也是由于同样的缘故。我本人在维多利亚时代生活得太长了,无法按照克鲁奇先生的标准成为一个现代人。我决未丧失对爱情的信仰,但我所信仰的爱情并不是维多利亚时代人所赞美的那一种,我所信仰的爱情含有冒险和警觉的意味,它使人知道善,且不忘记恶,也不假装神圣或纯洁。过去凡受人称赞的爱情,总被冠之以"神圣"或"纯洁"的字眼,这实在是性禁忌的后果。维多利亚时代的人深信性行为大都是恶的,于是不得不在他们所赞成的那种性行为上面装点许多夸大的修饰词。那时的性饥渴要比现在强烈,这无疑促使人们去夸大性行为的重要性,这与禁欲主义者的一贯做法十分相似。我们目前正处于一个混乱的时期,许多人推翻了旧标准,但却没有获得新标准。这给他们带来各种各样的烦恼,并且由于他们在下意识里依然相信旧标准,故烦恼一来便会产生绝望、懊悔和玩世不恭。我不认为这种人为数很多,但他们实属当代最会叫嚷者之列。我相信,如果我们通盘考虑一下当代的和维多利亚时代的富裕青年,我们将会发现今天从爱情中所得到的快乐远多于六十年前,今天对爱情价值的信念也远真切于六十年前。某些人所以变得玩世不恭,就是因为他们在下意识里始终受制于旧观念,而且缺少能够约束自己行为的合理道德。医治的方法并不在于唉声叹气和留恋过去,而在于勇敢地接受现代观念,并且下决心把名义上业已抛弃的迷信从所有阴暗偏僻的藏匿处连根拔掉。人们何以重视爱情这个问题,要在很短的篇幅里讲明是不容易的。尽管如此,我仍想一试。我们应首先把爱情视为快乐之源--这虽不是爱情的最大价值,但它对于其余的价值却是必不可少的。
  爱情啊!他们深深地误解了你,
  硬说你的甜蜜是悲剧,
  殊不知你那丰硕的果实,
  竟甘美得无与伦比。
  这几行诗的无名作者既不是在为无神论寻找答案,也不是在搜寻揭示宇宙的线索,他不过是在自我消遣罢了。爱情不仅是快乐之源,它的缺少正是痛苦之源。其次,爱情所以应受重视,因它为能增加各种美妙的享受,如音乐、群山中的日出和月光下的大海。一个从未和他所爱的女人共赏过美物的男人,断不会充分领略到那美物所能给予的魔力。另外,爱情能打破自我的硬壳,因为它是生物合作的一种形式,其间,双方的感情对于实现对方本能的目标是不可或缺的。世界上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独居哲学,有的很高尚,有的却不尽然,禁欲主义者和早期的基督徒相信,一个人可以单凭自己的意志,至少无需人的帮助,实现人生所能实现的尽善尽美;另一些人把权力视为人生的目的;但还有一些人则把纯粹的个人享受当成目标。所有这些都属于独居哲学,即认定美好的东西可以在孤立的个人中实现,而不仅是可以在或大或小的群体中实现。我认为,所有这类观点都是错误的,不仅错在伦理方面,而且错在我们本能中较优部分的表现方面。人有赖于合作,并且生来就有本能的器官,固然不够完美,而合作所需要的友谊便可从中产生。爱情是导致合作的最原始最普通的感情形式,凡对爱情有过强烈感受的人,不会赞成那种认为他们的尽善尽美与其心上人的尽善尽美毫不相干的哲学。在这方面,父母之情也许更为强烈,然而父母之情的最佳表现乃是父母彼此相爱的结果。我不想妄称最高形式的爱情具有普遍性,但我却敢断言最高形式的爱情能够产生别的东西无法产生的价值,并且它本身就具有一种不受怀疑主义影响的价值,虽然那些不能获得爱情的怀疑主义者,也许会硬把自己与爱情无缘的责任归咎于怀疑主义。
  真正的爱情是不熄的火焰,
  永远在人们的心灵中燃烧,
  从不患病,从不死亡,从不冷却,
  从不偏离它的轨道。
  我对克鲁奇先生关于悲剧的见解颇有同感。他认为易卜生的《群鬼》比不上莎士比亚的《李尔王》,我不能不赞成他的这一观点。"没有一种更强烈的表现力,没有一种更卓越的语言技巧,能把易卜生变成莎士比亚。后者用以创造其作品的材料--他对于人之尊严的观念,他对于人之感情的重视,他对于人生之广袤的想象--不曾也不能在易卜生的头脑中存在,不曾也不能在易卜生同代人的头脑中存在。上帝、人类和自然界在这之间的几个世纪里全都衰退了,不是因为现实主义的现代艺术观促使我们找出平庸的人,而是因为这一过程使我们注意到人生的平庸,正是这一过程造成了现实主义艺术理论的发展,而我们的想象也只有靠这种理论才能证实。"毫无疑问,那种描写王子和王子悲哀的旧式悲剧已不再适合我们这个时代,但当我们用同样的手法去描写一个普通人时,效果却大不一样。然而,这原因并不是我们的人生观有何倒退,恰恰相反,倒是我们不再把某些个人视为世间的伟人,不再承认唯有他们才配具有悲剧的情感,而剩下的人只配含辛茹苦地给这少数人的脸上贴金。莎士比亚写道:乞丐死时不会有彗星出现,
  上苍只为王子的离逝发光。
  在莎士比亚的时代,这种情操即使不是人皆有之,至少也反映了一种普遍的观念,并且为莎士比亚本人所笃信不移。因此,诗人辛纳之救是喜剧的,而凯撒、布鲁图和卡修斯之死则是悲剧的。个人之死于我们不再具有宇宙性,因为我们不但在外表上,而且在内心里早已成了民主主义者。因此,今日之高尚悲剧所应涉及的是社会,而不是个人。符合我所指的例子是托勒尔的《群体人》。我并不认为它算得上是过去最优时代里的最优作品,但我认为它确实能与最优的作品媲美;它崇高,深刻,真实,涉及英雄行为,并像亚里士多德所说的"用怜悯和恐怖净化读者"。这种现代悲剧的例子还很少。因为旧的方法和传统必须放弃,而又不能仅用司空见惯的东西去代替。要写悲剧,就必须感觉悲剧。要感觉悲剧,就必须意识到自己所处的世界,不仅要用自己的头脑,而且要用自己的血液和肌肉。克鲁奇先生在全书中不时谈及绝望,他这种勇于接受一个凄惨世界的精神,委实令人感动,但这凄惨却是由于他和大多数文人尚未学会通过感应新的刺激来体验旧的情绪。刺激是有的,但不在文人圈子里。文人圈子与社会生活没有充满活力的接触,如果人类的感觉应当严肃与深刻(悲剧和真正的快乐就是由此而产生的),这种接触则是必不可少的。对于那些因觉得世界上无事可做而彷徨的杰出青年,我要说:"放弃写作,尽量不要动笔。走向社会,去做海盗,去做婆罗洲的国王,去做苏俄的劳动者;去过一种生活,让你的全部精力几乎都用来满足基本的生理需要。"我并不想把这种行动纲领推荐给每个人,而仅推荐给那些患上克鲁奇先生所诊断的疾病的人。我相信,过上几年这样的生活之后,那些前知识分子将会发现自己再也按捺不住写作的冲动,这时他的作品一定不会让他感到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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