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空调温度设定的设定温度到二十九度工作一段时间再停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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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赌局》作者:金丙(完结+番外2)
(晋江金牌推荐VIP完结+番外2)
总下载数:15 非V章节总点击数:291418   总书评数:6199 当前被收藏数:3487 文章积分:74,636,512&&
这场赌局,我将付出一切,耗尽一生。我要你不离不弃!
——魏宗韬
收藏一下文章吧~2月8日还是没有码完,我再推迟,四点钟吧嗷呜/(ㄒoㄒ)/~~
更新时间:基本日更,十二点,如有意外,请看上面超大号字体通知!
温馨提示:
1、不慢热是不幸福滴!
2、不狗血又怎能幸福!
3、没有总裁没有黑道又怎么可能狗血!
4、没有乡土气息的黑道总裁又怎么可能是老丙出品的狗血文!
PS:因为情节需要,有些背景与现实有很大出入,大家不要较真哈~
内容标签:强取豪夺 都市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余祎(yi)、魏宗韬 ┃ 配角: ┃ 其它:貌美如花的老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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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基本信息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近代现代-爱情
作品风格:正剧
所属系列: 2014年
文章进度:连载中
全文字数:30120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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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完结文:
《耍狠》 《林姑娘成囚记》《征夺战》《烹肉(叔宠)》
总评分:&财富 + 40&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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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始终没有减肥成功的老丙又出现了。
  老读者应该知道老丙现在家里蹲了,但家里蹲的我还是很忙,每天都要吃饭睡觉斗地主,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这文根本没有存稿,但我是如此坚强,相信自己一定能基本日更,除非大姨妈要虐我/(ㄒoㄒ)/~~哦对了,1月18、19两天我可能要出远门,更新看情况,但养肥真的很快,不收藏是不厚道的,不调戏我也是不厚道的!
  反正放心看吧,穷游计划定在开春以后,掐指一算这文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好了,新老读者都来报个道吧,╭(╯3╰)╮么么哒,酸掉牙~~~~~~~~~~
  最后,感谢一早就扔过来的雷:
  慧儿扔了一颗地雷
  饽饽香扔了一颗地雷
  樱格扔了一颗地雷
  MUA~破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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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祎正坐在柜台后看报纸,棋牌室的门被人推开了,刺骨的寒风灵活蹿入,手气不佳的客人怒气冲冲地朝外吼了一声,抬头见到来人是瘦皮猴,客人讪讪地嘀咕了一句,装模作样的继续摸牌,没再敢叫嚣。
  瘦皮猴是一家物业公司的老板,主要负责物业“安全”,保护费变成了物业费,一切都看似合法化,儒安塘一带的个体户没人敢与他作对。
  今天除夕,附近居民吃完团圆饭,闲来无事照旧来过过手瘾,瘦皮猴也是来过瘾的,进门就直盯柜台后垂头看报的小姑娘,脸上挂笑,抬手示意兄弟们噤声,三两步就走了过去,未贴上柜台,胳膊就已朝前伸去,眼看戴着玉扳指的手将要触到对方脸颊,面前的报纸突然翻过一页,“沙沙”一声,挡住了他的动作。
  余祎这才抬头,微讶一笑:“勇哥来啦,给你开一桌?”
  棋牌室内不似外头冰天雪地,两台暖空调的温度始终控制在二十九度,牌桌周围烟雾缭绕,熏出两团浅粉桃花,恰巧就印在了余祎的两颊,黑亮的长发半遮着锁骨,慵懒又随意,大V领的宽松针织衫下,不知是何等雪景。
  瘦皮猴觉得瘾头愈发大了,收回手后轻咳一声,为免在兄弟们面前失了气场,他吊儿郎当道:“开一桌?你陪着一起玩儿?”
  余祎轻笑,“可惜我在这里工作几个月了,还是没有学会麻将扑克。”
  余祎来到儒安塘时正值夏末,棋牌室缺人手,刚贴出招聘启示,她就进门应聘了,那天瘦皮猴正赢牌赢得忘乎所以,无意中抬头望见余祎,顿觉惊为天人,其后连输两局,推开麻将就晃到了柜台,棋牌室老板娘拿着一张身份证念道:“余伟?”
  余祎纠正:“祎,念‘依’。”
  一看就是个知识分子,这个字儿瘦皮猴根本没见过,不过并不妨碍他时常将“依依妹妹”四个字挂在嘴边。
  瘦皮猴不坐包厢,余祎便在临近空调的位置上替他开了一桌,对面墙顶挂着一台电视机,此刻春晚正上演小品,这里位置最好,瘦皮猴颇为满意,问余祎:“你一个小姑娘,过年也不回家,你家里人就不说你?哎对了,你老家在哪儿?”
  余祎往纸杯里注满茶水,依次放到四人面前,笑笑:“过年上班,奖金丰厚,谁会跟钱过不去。”
  瘦皮猴喜钱,这话他爱听,也忘了余祎答非所问,顺势再次说服她来物业公司工作,薪水福利一等一等,正说得唾沫横飞,兜里的手机不识时务地响了起来,瘦皮猴骂骂咧咧接起,乍听之后猛地站起身,椅子擦过地面险些倒地,电话那头不知是谁,他难得低头哈腰,说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了,余祎端起茶转身,含笑替另一桌换了茶水。
  瘦皮猴钻进风里,狠狠哆嗦了一下,张嘴便是一团团的雾,今年的泸川市冷得格外匪夷所思。
  他有些暴躁,“怎么搞的,不是说再过一个礼拜吗,怎么今天就过来了?”走了几步,他想起对方嘱咐,便让兄弟们自己去找乐子,等兄弟们一头雾水地走远了,他才急急忙忙跑到儒安塘的入口,吹了五分钟的寒风,终于见到遥遥车灯,他赶忙上前,谄笑着坐进第一辆车里,对开车那人道:“大哥,你老板坐在后面的车里?”
  车中只有庄友柏一人,瞟了他一眼道:“带路!”一句废话也没有,瘦皮猴心中暗骂,面上却仍殷勤,身后两部轿车紧随。
  儒安塘位置偏僻,经济建设从来都与它无关,建筑物依旧保持着几十年前的面貌,沿河的一排房子已成弃屋,后头店面民居混在一起,兴建的小区住宅刚刚掉落三千大关,可惜如此便宜依旧无人问津。
  再往里,路面愈发宽阔,建筑物愈发稀少,周围已没有路灯,四下寂静,终于到达目的地,车辆停在一道围墙外,瘦皮猴跳下车将大门推开,打开院落的照明灯,一座古朴的三层小楼映入眼帘,白墙黑瓦,圆形拱门,最显眼的是三楼偌大的露天阳台,一株茂密大树立在上面,也不知是如何活下来的。
  瘦皮猴将轿车全部迎进来,院落立时拥挤不堪,他一边偷瞄另外两辆轿车,一边对庄友柏道:“这也不知道你们今天过来,房子已经提前打扫过了,家具也都换了新的,就是院子还没来得及收拾。”
  正说着,两名男子已从第三辆车中出来,一人戴着眼镜面目斯文,一人身材矮小长相普通,瘦皮猴正琢磨着他们俩谁是“老板”,便见第二辆车的驾驶员已下了车,微微屈腰,打开了后车门。
  一只锃亮的漆黑皮鞋踏上地面,裤腿修长,随即一道侧影闪现,黑色毛呢大衣材质考究,线条笔挺,脖颈上方是一道棱角硬朗的轮廓,嘴角紧抿,鼻梁如峰,站直后轻拽了一下敞开的衣襟,身形意外高大,微微侧头,深眸掠过傻呆呆的瘦皮猴,面无表情却势如山海,瘦皮猴不敢直视,忙讨好似的笑了笑,开门锁时竟紧张地直哆嗦。
  庄友柏从下到上巡视一圈,将二楼主卧仔细检查一遍,见床单被褥都整齐的堆在衣柜中,也没沾上任何灰尘,这才满意,打断滔滔不绝殷勤不断的瘦皮猴:“魏总喜欢安静,不用派你兄弟过来了,也别到处跟人嚷嚷!”
  瘦皮猴道:“晓得晓得,刚才我都没让兄弟跟来,这里还缺什么你跟我说,我明天就送来!”
  两人下楼时,眼镜男正在捣鼓电视机,矮个儿男从厨房里走出来,说道:“没食物,水我煮上了!”
  庄友柏看向瘦皮猴:“有没有吃的?”
  大年三十,儒安塘里的店铺都闭门谢客,谁家也不会在大团圆的日子里去店里吃馄饨小炒,这里离市中心又远,再者已过了十一点,想必也不会有食肆营业,瘦皮猴急需表现,想起棋牌室里提供馄饨面条儿,这会儿应该还没关门,忙应了一声,掏出手机就拨打了余祎的电话,响了两遍都没人接听,他又拨打了棋牌室的座机,终于确定棋牌室已经关门。
  瘦皮猴琢磨着余祎租的房子就在不远处,咬了咬牙,借了庄友柏的车就离开了。
  瘦皮猴一走,庄友柏终于对坐在棕色真皮沙发上的男人说:“魏总,他是我本家亲戚,大名庄勇,外号瘦皮猴,是这一带的痞子,有点儿小能耐,没有大问题。”顿了顿,见他面色疲惫,又道,“要不要先上楼休息?”
  魏宗韬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说道:“还有一小时,看春晚吧!”
  悠哉惬意,仿佛是来度假。
  敲门声响起时,余祎正将最后一道汤端出厨房,拿出手机打算看春晚直播,听见声响后她不为所动,慢悠悠地舀了一碗汤,直到大门岌岌可危,她才应道:“来了来了!”打开门,她惊讶道,“勇哥?”
  瘦皮猴已经着恼,“你怎么回事儿,电话不接门也不开!”
  “你打我电话了?我一直在厨房忙,没听见声音!”
  瘦皮猴听见“厨房”两字,再闻到阵阵菜香,也不再去管她的说辞,推开她就往屋里走,指着桌上的三菜一汤道,“运气忒好,你居然大半夜的煮饭,赶紧把这些菜打包了,我有用!”
  三更半夜,竟有人来打劫饭菜,余祎抿唇不语,瘦皮猴顾不得她,亲自动手找饭盒,打包完后见她面色微沉,竟是从未见过的表情,与平日含笑淡然的模样判若两人,却愈发将他撩拨的心颤,瘦皮猴暗骂一声娘,只怪不速之客害他无暇春宵,摸出五百块钱就往余祎手里塞,讨好道:“妹妹别生气,真是急用,改天我请你吃大餐!”
  本想推拒间还能碰到余祎的手,瘦皮猴浮想联翩,谁想刚碰到她的胳膊,便见余祎微侧过身,顺手就接下了五百元大钞,几不可见的退后一步,说道:“勇哥太客气了!”
  瘦皮猴痛恨自己如此大方,郁闷地提着食盒返回古宅,不忘做一番风土人情介绍:“就一家棋牌室还开着,这会儿也关门了,这是棋牌室里的小姑娘做的,她自己的年夜饭,全让我带过来了!”
  庄友柏递给他一千块钱:“替我谢谢她!”
  三菜一汤,普普通通的家常菜,色香味倒是不错,引人生津,送走了瘦皮猴,四人坐上了饭桌,矮个儿男替已进房睡觉的司机留出一份食物,又盛出一碗汤递给魏宗韬:“魏总,你伤还没好,油腥不能多吃!”
  客厅内的暖空调已起作用,魏宗韬脱下黑色毛呢大衣,喝了一口汤,动作微顿,挑眉道:“花生眉豆鸡脚汤,不是本地人?”
  零点倒计时,屋外爆竹声声,将春晚主持人的声音淹没,余祎捧着先前盛出的一碗汤,慢悠悠地走去阳台,倚着栏杆喝了半晌,爆竹声没完没了,她仰头喝完最后一口,蹙眉遥望远处三层楼古宅,不知何时竟亮起了灯光,好似多了一颗星。
☆、第 2 章
  儒安塘的古宅里住进了人,这个消息在第二天便传开了。
  中午余祎来到棋牌室,便听成日驻扎在麻将堆里的朱阿姨说:“早上出来的时候看见的,里面开出了一辆轿车,我没来得及看仔细,大门关上了。”
  棋牌室老板娘道:“哦哟,难得有外地人住进来!”
  “你怎么就知道是外地人!”
  “动动脑子嘛,在这里租房子的不都是一些民工啊,当地人谁跑这里来住,你说那个人还开轿车,能开轿车的怎么可能是民工啊。”
  老板娘聪明过人,朱阿姨醍醐灌顶。
  儒安塘只有这一家棋牌室,老板娘吴慧楠年近六十,在此经营大半辈子,一个人拉扯一双儿女长大,如今女儿已嫁为人妇,在儒安塘附近开了一家三星级宾馆,本该享儿孙福,但她仍旧不服老,究其原因只因她的自闭症儿子,三十多岁仍旧懵懵懂懂,她要替儿子攒下老婆本。
  老板娘昨天去了女儿家里过年,带回来了一些腊肉和狮子头,送给余祎权当福利,面带愁色道:“最近生意也不好,瘦皮猴他们收的钱也多,前一阵不是还有另外一家物业公司跑来这里要收钱嘛,我在想要是他们两家对上了,还指不定谁赢,这过个年烦心事也太多了!”
  余祎道谢接过,只字不提奖金。
  古宅里的人并不知道自己已成为话题,儒安塘旧的连灰尘都是几十年前的那一粒,他们的出现无疑带来了不小的娱乐效果。
  早晨司机已前往附近超市采购了一些食物,回来不久便见瘦皮猴登门,手中拎着四五个购物袋,烟酒食物一应俱全。
  庄友柏不悦道:“怎么没打招呼就过来!”
  瘦皮猴忽视他的脸色,笑道:“大哥,昨天也没来得及跟魏总打招呼,我觉着有点儿没礼貌,要不……您引荐引荐?”
  瘦皮猴说这话时有点儿心虚,他与庄友柏同穿过两年开裆裤,幼时感情不错,如今却已有将近二十年未见,早已摸不透对方的心思。
  他虽不知道“魏总”的来历,却早就听闻庄友柏今非昔比,前两年甚至住在国外,说不定已不是中国公民,而今机会摆在面前,他怎能不争取一二。
  庄友柏置若罔闻,让司机接过他手中的袋子,说道:“昨天你送来的菜不错,辛苦了!”
  他不过随口一提,想尽快将瘦皮猴打发走,瘦皮猴却自以为心领神会,转个身便跑去了棋牌室,让余祎再做几道小菜,老板娘便替余祎做主,放了她两个小时假。
  庄友柏接过热气腾腾的饭菜,仍旧没让瘦皮猴进门,走到餐桌边问:“谁要吃?”
  另外两人都摇摇头,魏宗韬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目不斜视却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倒了吧。”
  余祎并不知道自己做的那些饭菜已魂归垃圾桶,她看了一眼满屋子的客人,扭动了一下手腕,继续替他们斟茶。
  瘦皮猴昨天没有跟余祎增进感情,今天忙完了事儿,他照旧过来报道,掏出两张电影票邀余祎一同前往:“新片,今天刚刚上映,你要是今天没空,明天也成,反正这几天电影院都开门!”
  他也学聪明了,将所有的推词都研究了一遍,想必余祎无法再找借口,谁想余祎却道:“这个电影啊,吴适一直想看,是今天晚上的?他时间可以。”余祎望向瘦皮猴,笑问,“勇哥,这票真送我吗?”
  吴适正是老板娘的自闭症儿子,肥头大耳呆呆傻傻,瘦皮猴哪里愿意浪费电影票,又觉得余祎的话有些问题,可票已递出,哪有收回的道理,后来他才醒悟,分明就是被余祎绕开了,票是单独送她的,不是用来约会的,全是她说了算,瘦皮猴心痒难耐,决定下次字字句句都挑明,不会再着她的道!
  吴适三十多岁,走路习惯低头,害怕陌生人,他不是很喜欢余祎,但他喜欢看电影,因此余祎拿着电影票在他的面前晃了晃,他勉为其难开口:“要看的……”
  老板娘心悦,递给余祎十块钱,让她到时买点爆米花和可乐。
  入夜后的儒安塘鸦雀无声,许是大年初一,商铺仍旧未营业,八|九点时还有人从古宅前经过,应该刚从哪家酒楼吃饭回来,正在评价菜色和价钱。
  魏宗韬难得休息一整天,打开房间窗户呼吸了一下空气,门外庄友柏问他是否要用晚餐,魏宗韬扶着窗台,手指习惯性地轻叩,并没有回答,过了半晌才不紧不慢地步出房门。
  庄友柏深知他的习惯,忙道:“魏总,明天我让人送一批健身器材过来!”见他不为所动,庄友柏继续,“外面太冷,穿件外套再出去吧!”
  魏宗韬已行至门口,头也不回,语气淡淡,“怎么婆婆妈妈的!”
  温度虽低,却能将混沌击碎,意识瞬间清醒。魏宗韬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卷起袖子,又解开两颗纽扣,片刻便投进了黑暗中。
  电影已经结束,吴适利用完余祎,便不再搭理她,闷头就往前走,余祎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暗暗的路灯将她的影子拉长,或前或后,就像在同自己玩捉迷藏。
  沿河一片没有人烟,岸边的房子有些完好,有些已坍塌了一半,连栏杆都缺了大半个口子,稍有不慎就会有行人坠落,吴适记得母亲嘱咐,怕自己掉下去,经过时便离得远远的,走在马路另一头,偏偏余祎沿着栏杆走,双手插在口袋中,迈步轻松惬意,厚厚的围巾裹住了她小半张脸,也不知是何享受的表情。
  吴适正要喊余祎过来,突然便听身后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他循声回头,只见四五个男人喊着什么朝这头冲来,不禁唬了一跳。
  吴适看不懂的,余祎却看得分明,领头的男人指着余祎的方向喊:“就是那女的!”
  余祎刚听到,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立刻反应过来,扭身就往前跑,可先前犹豫的两秒已让对方抢得先机,才跨出几步,肩膀就是一紧,一声“他妈的”近在咫尺,可惜话未完,对方突然嗷叫一声,往后退开一步,弯腰扶了扶被踢痛的小腿。
  余祎索性再次狠狠踹去一脚,直击对方面门,对方疏于防备,竟然就这样大叫一声,直接跌落到了河里。
  另外三人不曾料想会出这种状况,破口大骂了一句,瞬间就再次朝余祎冲来,连吴适也未能幸免,害怕的大喊大叫,白生了这样一副肥胖的身材,丝毫未曾反抗,便被一人制服。
  余祎忍不住骂了一声脏话,无暇顾及他人,拼了命的往前跑,昏暗的路灯只能堪堪照明,先前她不曾留意,跑出十几米后才见到有一个身穿白衬衫的男人淡定地站在前方,视线分明朝向这里,他却一动不动,余祎来不及多想,大声喊:“救命——”
  谁成想对方仍旧不动,反双手插在裤袋中,悠闲的好似在看热闹,余祎顾不得对方是人是鬼,后头的脚步声和吼骂声越来越近,她一股脑儿的往前冲,速度根本无法控制,惯性使她停不下来,片刻就要撞到对方身上,眼见衬衫上的纽扣都已看得清清楚楚,那男人却突然往旁侧小小的跨出一步,就只这一小步,害得余祎一个踉跄,瞬间扑倒在地。
  追来那人见到有陌生人,迟疑了一瞬,突然就听倒在地上的余祎大声道:“哥哥,快跑,喊人过来!”
  穿着白衬衫的男人动作一顿,轻叹一声,接下了对方凶神恶煞的眼神,在拳头即将击向他的眼睛前,他往旁侧一闪,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同时朝他的膝后用力一踢,在他下跪时再狠狠扭住他的胳膊,剩下的便是接连不断的呼痛,后头两人见到此景,一起冲了过来。
  余祎从地上爬起,没有理会呼啸的拳风,回头跑向坐在地上哭泣的吴适,见他无碍,又往身后看去,警惕的注意打斗在一起的几人,一边拉吴适起来,一边做好随时跑步的准备姿势,另一只手拿出手机拨通了瘦皮猴的电话。
  吴适站不起来,哭哭啼啼,鼻涕差点儿甩在余祎的手背上,余祎眉头紧蹙,使劲儿将他往上拽,沉声对电话那头道:“勇哥,你快来,你对门那家物业公司的人要抓我!”
  电话里一道气急败坏的咒骂险些刺破余祎的耳膜,好不容易将吴适从地上拖起,正要迈腿跑,余祎刚刚站直,便觉背后有一堵温热的墙,有人低声道:“跑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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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没有觉得很冷清嘛,好凄凉啊,哎你们都跑哪里去了,快过来啊,我给你们暖被窝~~~~(&gt_&l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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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 class="t_f" id="postmessage_、第 3 章
  余祎的心跳莫名快了一拍,她很少会觉得惶恐,最近的一次紧张情绪来自于警察,制服威严圣神,代表法律和公正,穿上它的人不怒自威。
  而面前的这个男人,高出余祎足有一个头,下巴有着坚硬的棱角,肤色偏深,穿着柔软的白色衬衫,卷起袖子的胳膊粗壮结实,一根根凸起的经脉似蕴含着骇人的力道,此刻他垂眸看着余祎,不辨喜怒,却自有源源的压迫感在按压余祎的心脏,不怒而自威,原是如此。
  不过也就一瞬,余祎立刻反应过来,牵了牵嘴角诚挚道:“先生,刚才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语气多真诚,连不停抽噎的吴适都止了哭,母亲的教育再次派上作用,他感觉到余祎的情绪,因此也说:“谢谢!”
  第一时间感恩,将他的被动化为主动,仿佛立刻变成了英雄,魏宗韬几不可见的勾了一下嘴角,慢慢的将因打斗而下滑了一些的袖子再次卷起,拇指和食指轻捏布料,慢速划过一圈,朝上翻起,精致的、自在的,以一种难以形容的姿态站在寒风中,比苍树更挺拔,令人产生季节与场合的错觉。
  余祎立刻判定,面前之人,能离多远便离多远。
  瘦皮猴来得极其迅速,他就住在附近,今晚难得没有出去寻欢作乐,接到余祎的电话后他立刻召集兄弟赶来这里,见到余祎毫发无伤,他的那口气还没松开,就被站在一旁的魏宗韬骇得岔了气,结结巴巴道:“魏……魏……”
  喂什么喂,余祎蹙眉不悦,若不是这个白衣男挡在这里,她早已离开。
  魏宗韬扬了扬下巴,“不用管我!”
  瘦皮猴很想“管”他,可惜他还要主持大局,又想在魏宗韬面前好好表现一番,转了转脑筋,他便开始有条不紊的问话。
  余祎的头发有些凌乱,显然刚才受惊不小,面色有些苍白,说话时偶尔因害怕舔一下嘴唇,立刻便在清纯的小脸上添加了一抹艳色,矛盾就冲撞在这张素面朝天的脸蛋儿上,看似纯净无害,不谙世事,极具欺骗性,魏宗韬权当看戏,果然……
  “我太害怕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把他踢到河里去了,勇哥,他没事吧?”
  夜里气温直降零下,南方的河水不会结冰,但那些寒气入体也足以致命,被余祎踹下河的那人卯足了劲儿游上来,爬到台阶上后再也动弹不得,四肢好像被锯断了似的,完全无法支配,因此瘦皮猴赶来时他还没来得及逃走,就这样被他们抓了上来,这会儿还哆哆嗦嗦的。
  另外三人早已被魏宗韬打跑,此刻踪迹难寻,瘦皮猴却不会善罢甘休,立刻思量起对策,命人将这个落水男揍一顿再带回去,又打了几通电话,处理完这些后才对魏宗韬又是关心又是道歉。
  魏宗韬欣赏完一出戏,并没有觉得满意,回去后面色阴沉,脱下衬衫,便见腹部的伤口已沁出了血。
  庄友柏不知发生了何事,赶紧拿出药箱替他重新换药包扎,伤口的新鲜程度只有五天,根本没有愈合,此刻再次裂开,害得另外两人也从房间里出来,颇为担忧:“还是需要医生,根本不该这么早来这里,养好伤再来也不迟!”
  魏宗韬全不予理会,看了眼重新包扎好的伤口,套上衣服沉声道:“来了这里,也别太拘谨,有时间就到处走走,难得能放长假,听说这里有间棋牌室!”众人不解他的意图,不禁面面相觑,他们自然不明白,魏宗韬从未被人这样幼稚的算计过!
  大年初二,儒安塘的商铺仍旧未营业,一切都看似风平浪静,最热闹的地方始终是棋牌室。
  老板娘并不知道昨晚的具体情况,但并不妨碍她心疼儿子,责怪余祎道:“就这么点儿路都能出事,你说说你,我给你的工资也不低吧,你这点儿小事都办不好,春节上来多的是人要找工作!”
  老板娘终于找到借口,不用支付先前答应的奖金,见余祎没有异议,她才心满意足,可才满意没多久,她便笑不出来了。
  怪只怪儒安塘里只有她这一家还开门做生意,引来瘟神数十人,瘦皮猴携兄弟前来谈判,对方物业公司也不甘示弱,人人手握一根钢棍,一言不合便是一场混战,老板娘哭天抢地让人住手,见到钢棍擦过面颊,她又吓得魂飞魄散,画面里不是打骂便是逃窜,唯有余祎安安静静走去柜台,打开锁取出所有现金和一些账本执照,再瞅一眼乱作一团的大厅,这才径自往小厨房后门走去,避开危险。
  她才离开一分钟,战场已经波及柜台,几下钢棍敲击之后,木质柜台瞬间四分五裂,硬币“哗啦啦”掉落一地,老板娘终于回神,心痛得不停打颤。
  二楼包厢里开了一扇窗,正对楼下画面,下棋饮茶的悠闲午后被打断,庄友柏靠在窗台上,不禁失笑:“有意思,那小姑娘不是傻子就是个要钱不要命的!”
  “不。”
  庄友柏奇怪的“嗯”了一声,回头望向魏宗韬,魏宗韬却没再开口,喝了一小口茶,蹙了蹙眉,显然喝不惯这种粗糙廉价的茶叶。
  战争终于结束,却无人敢报警,棋牌室损失严重,老板娘根本不指望能获得赔偿,不过一天身子便垮了下来,头晕脑胀什么毛病都来了,见到余祎递来的那叠钞票,她才恢复了一点儿力气。
  到了晚上,老板娘女儿女婿也闻讯赶来,站在一片狼藉的棋牌室里,吴菲气得面红耳赤,嚷嚷着报警:“这还无法无天了,我就不信收拾不了那**混混!”她指着丈夫喊,“你不是有兄弟在派出所吗,明天就让他来抓人!”
  吴菲丈夫皱眉道:“这几十个人抓的完吗,抓了这些人,后天就马上有人过来报复,你当你妈有几条命!”
  夫妻俩大吵一架,最后大家都累了,吴菲摆摆手:“明天先让人过来看看,换一批家具就行,损失也不是太大,妈的身体最重要!”她看向余祎,“小余,我宾馆里也离不开人,这事儿你看着点儿,我妈要是有什么,你马上打电话给我!”
  余祎点点头,同他们商量了几句,便一起打扫起来,待拿着塑料桶走到二楼的一间包厢,余祎愣了愣,她记得棋牌室的象棋都积了一层灰,至今都没见人光顾这里只为下棋,不禁奇怪,却也没有多想。
  瘦皮猴打完仗,胳膊上拴了一根绷带,鼻青脸肿之际还不忘去古宅再次表达歉意和关心。
  他觉得自己将这件事办得十分利落,迅雷不及掩耳的给对方敲了一记重棍,量他们也没胆再来闹事,本想好好炫耀一番,却不想突然听魏宗韬说:“你上次送来的菜味道不错,让她接着做。”
  瘦皮猴欣喜若狂,忙不迭地回去找余祎,庄友柏却很是诧异,又听魏宗韬说:“留意一下来闹事的那家物业公司,事儿没完!”
  余祎莫名其妙地成为了“御用厨师”,双眉紧拧,生起小闷气的模样让人又怜又爱,瘦皮猴自感愧疚,想她前天差点儿出事,昨天估计也受到了惊吓,他还没有好生安慰补偿,又要劳她为自己做事,无论如何都不是一个男人该当的,瘦皮猴保证道:“我多加一份工资,就每天炒几个菜,不会让你老板娘说废话的!”
  余祎苦恼道:“勇哥,不是我不想帮你,有钱赚谁不愿意啊,可你看棋牌室这副样子,我根本抽不开身!”
  瘦皮猴拍拍胸脯,替她揽下这里的差事,余祎得以从灰尘油漆中脱身,不过就是炒几道小菜,根本费不了多少功夫,她终于笑眯眯应下,谁想一天以后瘦皮猴挠着头出现,难得露出一副苦哈哈的模样,搬了一张凳子坐在厨房里看余祎炒菜,油烟味扑面而来,他咳了几声,听余祎问:“勇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我这里油烟大,你要不出去等?”
  瘦皮猴咬了咬牙,头一点便出去了。
  第二天,余祎照旧煮完四菜一汤,却迟迟不见瘦皮猴过来取饭盒,好半天才接到他的电话,“妹妹,我今天有事儿不能过来,你直接送过去吧,就是古宅,摁门铃就行!”
  瘦皮猴挂断电话,大叫一声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心想他竟然也会卖妻求荣,可这份“荣”是常人无法企及的,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放过,因此当庄友柏神情古怪的对他说:“下次让那个女孩儿送饭来吧!”瘦皮猴呆呆地应下了。
  余祎仰头看了看古宅,围墙很高,墙面有些地方已经龟裂,年代久远,斑驳的痕迹处处可见,她轻轻摁下门铃,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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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PS:我重新发一下试试,泥煤的存稿箱审核了一上午,12点更新审核到现在还是没审核完,晋江抽疯了啊啊啊啊,我真的准时更新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干啊!!!!!!
  土豪们,哦土豪们,哦哦土豪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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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那些一直没来的朋友你们好嘛,能听见我的呼唤嘛~~~~~~~~~~~~~~~~~~~~~~~~~~~~~~
04、第 4 章
  开门的人是庄友柏,余祎偷偷舒了口气。  
  那晚的事情过后,余祎自然知道白衣男就是古宅里的新住客,听闻里头住了好几个人,来前她曾犹豫,幸好开门的人是个陌生人,余祎笑着将饭盒递上前,并未跨进门内:“你好,庄勇今天有事,让我把饭送来!”
  说完,她突然看见三层小楼的大门口,有两个男人正探头探脑,一人戴着眼镜,一人个子矮小,余祎的视力很好,即使隔得远,也能看清那两人的视线一直朝向这边。  
  大门口这两人,是特意出来看“小厨娘”的。
  若非瘦皮猴鼻青脸肿的前来道歉,这几人也不知道魏宗韬曾经英雄救美,他们的第一反应便是:这种玩笑也开?
  魏宗韬从不是见义勇为之人,他喜欢坐山观虎斗,也喜欢黄雀在后,有时候还扮演渔翁,对于陌生人,他绝对不会做无利可图的事情,因此先前门铃声一响,这两人一个从厨房里走出来,一个放下了电脑,不约而同地走到了门口,彼此对视一眼,默契十足的大方偷窥,见到余祎发现了他们,矮个儿男还道:“很漂亮,年纪小了点儿!”
  庄友柏在心里得出的结论与矮个儿男相同,面前的小姑娘身量纤瘦,白净清爽,更像是一个普通学生,说不定还不到二十岁,魏宗韬竟然在一个小女孩儿身上费工夫,也许是这几天太无聊了。
  想罢,庄友柏道:“进来吧!”不待余祎回应,他便转身走去小楼里了。  
  余祎喊了他两声,走也不是进也不是,仰头望了一眼小楼,她皱了皱眉,压下不悦,跟了进去。  
  这栋建筑外观古朴,内里却极其现代化,墙壁和地板看起来已有历史,家具和电器却像是新装的,余祎想起前不久瘦皮猴经常开着一辆货车在附近进进出出,应该就是忙着装潢这里,也不知这些人是什么来路,不过能让瘦皮猴俯首的人,估计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余祎用最快的速度打量完这里,听庄友柏说:“余**是吗?我姓庄,有个不情之请。”
  余祎洗耳恭听,庄友柏说:“现在天气冷,饭菜送到这里之后总是温的,我们几个人在这里可能要住上一两个月,本身也不会做吃的,余**能不能每天来这里做两顿饭?”
  余祎说道:“要不我去买个保温盒吧,勇哥每天都是开车送过来的,估计不会凉。”
  “庄勇的公司里事情也多,我也不太好意思每天都要麻烦他送饭。”
  “勇哥有很多手下,让他们送?”
  “我们并不喜欢陌生人进出这里。”
  余祎一笑:“庄先生,我也算陌生人!”她玩笑似地说完,认真道,“实在很抱歉,庄先生,我在棋牌室工作,平时的时间很紧张,真的抽不开身,假如你们需要人煮饭,我认识一个阿姨,已经退休了,手艺很好,她有时间。”
  庄友柏强调:“我们不喜欢陌生人,余**的手艺,我们在刚到这里的那天就已经尝过。”
  余祎觉得有些对牛弹琴,她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不想再久留,张了张嘴正要告辞,突然就听见一道脚步声传来,皮鞋底踩在木楼梯上,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步伐稳健,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余祎抬头一看,只见当天穿着白衬衫的男人,今天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大衣,剪裁精细,贴合身体,他走得很慢,寻常人下楼,总会习惯性的微微弓身,或者稍微低头看着楼梯,而他却站得笔直,视线扫过客厅,俯视众人,面无表情,难以捉摸,余祎听见那三人齐声道:“魏总!”
  魏宗韬看了一眼余祎,说道:“棋牌室中午才开门,以后你十点过来做饭!”
  时间紧张不成立,余祎索性强迫自己耐性:“魏先生,我只答应勇哥做饭,他送饭!”
  “嗯,不勉强!”魏宗韬走到餐桌边,打开饭盒看向庄友柏几人,“傻站着干什么,饭菜已经冷了!”
  余祎有些懵,觉得这一遭真是莫名其妙,她已做好了要同魏宗韬辩论的准备,谁知道只对话了一次便被他单方面叫停,余祎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开始和结束都掌握在他人手中。
  余祎离开后,庄友柏迟疑道:“魏总,不是说让她来这里做饭吗?”
  “强迫人有意思?”魏宗韬拨了拨余祎做的饭菜,似在观察评价,一口未动,他让矮个儿男把厨房里的饭菜端出来,说道,“再说,也由不得她!”
  确实由不得余祎,第二天瘦皮猴仍旧推说有事,余祎懒得理会,瘦皮猴便在电话那头道:“我这浑身都是伤,胳膊还骨折了,每天都要上医院,还要再想法子对付来闹事的那伙人,我要真有时间,怎么可能让你累着!”
  最后连老板娘都出面,诧异道:“小余啊,你把棋牌室里的事情给了瘦皮猴的那**手下去做,我也就不说你了,现在瘦皮猴就让你煮个饭,你怎么就不愿意了?”老板娘叹了口气,额前的皱纹似乎多了几道,面色也泛黄憔悴,“我这里是真的得罪不起他,我也不是不知道,他喜欢你,三天两头往这里跑,以前从来没这么勤快,现在连谈判都来了这儿,害得……”
  老板娘环顾一塌糊涂的棋牌室,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隐约含泪:“我也不怪你,你漂亮,讨人喜欢,这是好事情,你当初人生地不熟的跑来这里应聘,我二话不说就用了你,放钱的抽屉也都让你管,我是很信任你的,你也帮帮阿姨,啊?不要再弄出事情来咯,我都快六十岁了,折腾不起来了!”
  老板娘不是不后悔引了这样一个美人入室,余祎在这里工作也有好处,最明显的一点便是瘦皮猴同她客气了许多,收“物业费”时也没再狮子大开口,可麻烦事也不少,长得漂亮容易招蜂引蝶,最初连她的女婿都三天两头往这里跑,若不是瘦皮猴摆明了态度,哪里还有太平,而今她也不敢开除余祎,万一让瘦皮猴不快,她这间棋牌室哪里还能经营下去。
  老板娘“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终于说服余祎在瘦皮猴没空的时候前去送饭,每天跑两趟,棋牌室的事情也无需她管,两份工资照拿,余祎却轻松不起来。
  她试着用心品尝自己做的饭菜,并不觉得自己厨艺惊人,后来她还尝试着做了并不熟悉的泸川地方菜,对方也没有异议,看来也不是钟情她的家乡菜。
  她每天观察,发现这里果真如庄友柏所说,并不欢迎陌生人,连续数日都没有其他人进出,有一回遇见瘦皮猴的手下奉命前来送礼,那人就被拦在了门外,还同病相怜般地对余祎说:“他们也不让你进去?啧,够高冷啊,了不起!”
  余祎无可奈何,只能每天做完饭菜便抓紧时间送来,幸好他们也没再提其他要求,也无需她进门,所有交易就在门口完成。
  一开始,余祎习惯性地抬头望一眼三层小楼,恰巧就撞到了魏宗韬的视线,冬日午时,太阳高悬,一株大树伫立在阳光下,魏宗韬扶着露天阳台的栏杆,头顶是让人睁不开眼的金色光芒,隔得这么远,他依旧显得格外高大,周身似有青面獠牙,一边被阳光压迫,一边凶狠吞噬温度。
  余祎收回视线,眼前有模糊的黑点,短暂的眼盲过后,她才深吸一口气,自此之后,她再也没有望过那个方向,可不知是不是错觉,每次前去送饭,她总觉得头顶有眼睛在盯着她。
  还不止一双。
  眼镜男道:“小厨娘走了。”
  矮个儿男瞟了眼窗户上方,“魏总还在看!”
  余祎回到棋牌室时,朱阿姨和吴菲夫妇正坐在一起聊天。
  棋牌室内已换了一批新的桌椅,墙壁上的凹痕也已修补,老板娘心痛归心痛,振作起来还是要开门做生意,重新营业的时间就定在下周末。
  她打起精神泡了茶,见余祎回来了,便让她去厨房里煮几碗馄饨,吴菲还没有吃午饭。
  余祎端着热气腾腾的馄饨出来,正听朱阿姨说:“是不是你送少了,所以他们不要?”
  吴菲道:“这还少啊,一堆烟酒,还有一万块购物卡,加起来好几万呢,他们都不要!”
  吴菲在儒安塘附近经营三星级宾馆,前段时间听闻两地公安局要开一个会,而这里的招待所恰巧在几个月前重新装修,因要过年,进度一直有些慢,到现在还未完成,只能选择酒店举行,等级太高费用太贵的酒店并不在候选名单上,恰巧朱阿姨的一个男同学在局里任高职,吴菲便想通过她来走动走动,谁知那男同学似乎是个两袖清风的人物,朱阿姨奇怪:“他会有这么好?五六年前我想帮我儿子调个岗位,不知道给了他多少好处,现在怎么可能不想钱!”
  余祎听了半晌,只在一旁替他们添添茶水,间或去算算账本,想到晚上又要送饭去古宅,不由头痛,自己何时变成了厨师!
  古宅里,眼睛男从外头回来,听说魏宗韬在健身房,他便在客厅里等着,半小时后才见魏宗韬下楼。
  魏宗韬坐上沙发,掀开衣服一边换药一边问:“有事?”
  眼镜男道:“嗯,今天那家物业公司传出消息了。”
  魏宗韬点了点头,腹部伤口已渐渐愈合,他一边摆弄纱布,一边思忖,不多时便低声下了几道命令。  
  这天晚上下起了大雨,年前年后加起来已将近一个月未见雨水,土壤和植物似乎格外饥渴,天空惊雷闪电不断叫嚣,余祎撑着伞,照旧提着饭盒走在前去古宅的路上,她已被厨房的油烟熏得怏怏的,这种折磨远胜于在棋牌室内端茶递水,她在想法子甩掉这份工作,正愁眉不展,突然便听“啪”的一声。
  脚下不见影子,耳边雷雨呼啸,整个儒安塘,陷进了无穷的黑暗中!&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1787398又扔了一个地雷呀,破费了,(╯3╰)啵啵~  
  那边的朋友们还是没有听见我的呼唤,哎单机版好寂寞~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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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 class="t_f" id="postmessage_、第 5 章
  儒安塘毫无预兆的大面积停电,余祎的视野范围内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这种黑暗难以在城市中体会,只有如此老旧的,似乎连脚下的石子儿都发霉的地方,才会毫无顾忌的黑成这般。
  直到又一道闪电划过天空,余祎才在那一瞬看清空旷无人的前路。  
  她懊恼地咬了咬牙,提着饭盒的手拿过雨伞,空出的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机里没有手电筒功能,微弱的光线下,仍旧什么都看不清。
  这里的电线线路是同一根,余祎初来儒安塘时也曾遇上大面积停电,当时是为了检修线路,没多久便恢复了供电,今晚雷电交加,许是不慎触到了电线,余祎只怪自己倒霉,想起今天接到古宅的电话,让她晚一个小时送饭,倘若与平日的时间一样,这个时间她早已在家,余祎边走边恨,只望快点看见光。
  正盼着,不远处竟然真的出现了光点,在大雨中看起来有些变形模糊,但余祎看得真切,那是几道手电筒,甚至在周遭充斥着嘈杂的暴雨声的情况下,她还能隐约听见前方的人在说话。
  余祎一阵欣喜,忙快步往前走去,前方的手电筒突然往她的脸上一照,余祎侧了侧头,避开刺眼的光线,等她再次视物,突然就听前方几人一阵兴奋的叫嚷,迈了步就往这头跑来,余祎定睛一看,只隐约看见对方是三个生面孔的男人,她直觉不妙,想起大年初一那晚来势汹汹的那四人,余祎立刻转过身,毫不犹豫的便往前跑,听见叫骂声随即传来,她终于确定来者不善,更加拼了命的跑。
  大风大雨,撑着雨伞阻力不断,余祎并不认为自己跑得过三个大男人,雨水早已贴到了脸上和身上,余祎索性将饭盒连同雨伞一并扔了,也不管视线模糊,只一个劲儿的想着还有多久才能跑到有人的地方。
  追着余祎的三个男人一边喊着威胁的话,一边加快了速度,无奈他们又要撑伞又要打手电,一时竟没有追上余祎,他们见到余祎扔了东西,索性也将碍事的雨伞扔了,举着手电筒怒喊:“臭婊|子,给老子站住,老子不弄死你!”
  这句话余祎终于一字不落的听清,满脸的雨水她无暇抹去,大雨中迈步艰难,一张口,冷风和冰凉的雨水便灌进了嘴,她边跑边喊“救命”,不住回头张望,希望能有人听见,可这里偏偏半分鬼影也没有,正当她仓皇之际,滂沱雨幕下突然亮起了一道耀眼的车灯,她看到了车牌,古宅中停着三辆轿车,狭小的院落里挤满了车,不让人注意也不行,余祎每天送饭两趟,竟将车牌记住了,此刻,其中一部车就停在这里!
  余祎找到了救命稻草,欣喜若狂的加快速度,甚至没有察觉车灯是突然点亮,而非由远及近,她终于跑到了车边,喘着气抹了一把脸,看向驾驶座上的男人。
  魏宗韬一路跟来,早已等候多时。
  昨日魏宗韬听了眼镜男带回的三个消息,第一,今晚会在六点半停电,第二,对方已召集了三十多人,准备工作充分,第三,瘦皮猴以及儒安塘的部分店铺即将倒霉,包括瘦皮猴的女人。
  瘦皮猴以为上次的谈判已让对方收敛,魏宗韬却不这样认为,他们有胆来抓余祎,又怎会在如此狼狈之后忍气吞声,只是没想到对方颇有头脑,特意选在这样一个雨夜行动,又想法子弄的这里停电,黑灯瞎火又下雨,看不清脸又找不着证据,这家物业公司想做什么都行!
  魏宗韬看向扒着车窗的余祎,漂亮的小姑娘这会儿成了落汤鸡,整张小脸沾满雨水,连一张一合的小嘴也湿润润的,如此狼狈。
  “魏先生!”她叫了一声就去拉后车门,见打不开,又扒回前窗,语速极快,“有人在追我,你让我上车!”
  余祎往后头看去,许是见到这里有车,那三人已经停下了脚步,却也没有离开,说不定正在商量。
  余祎听见魏宗韬说:“凭什么?”
  余祎正紧张,起先并未听明白,只说:“魏先生,你开开门,让我上车!”
  见魏宗韬侧头睨向她,眸中意味不明,一脸袖手旁观的模样,余祎终于回神,迟疑道:“魏先生?”
  魏宗韬看着她,车外雨势越来越大,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似乎比平日更显纯澈,巴掌大的小脸苍白透明,像个孩子似的,懵懂又可怜。
  魏宗韬一笑,随即又面无表情:“我凭什么帮你?”顿了顿,他冷冷道,“我最厌恶两种人,一种人,算计我,另一种人,违背我!”
  他看向前方,惬意地轻叩着方向盘,“你说呢?”
  余祎一滞,仔细观察面前之人,硬邦邦冷冰冰,她似乎又看见了青面獠牙,与阳光下的场景不同,黑暗中这鬼魅再也不屑躲藏。
  余祎将前前后后理顺,心中沉沉,暗骂他一声“幼稚”,嘴上已乖觉道:“魏先生,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那天我来不及多想,对不起。我明天开始准时去你家里做饭,一日三餐也可以,魏先生——”余祎望向远处有了动静的那三人,捏紧车窗恳求,“魏先生,你帮帮我,让我上车,魏先生!”
  魏宗韬的手突然离开方向盘,余祎正一脸期盼,突然就见那手划过仪表盘上的按键,往右下方一摆,握住了手刹。
  魏宗韬看也不看余祎,沉声道:“我还厌恶第三种人,把我当做好人的人!”说完,引擎“轰轰”发动,车子飞速驶离,余祎被带倒在地,不敢置信地愣了两秒,而那三人,已经再次跑向了她!
  雨刮器勤快地摆动,雨水来势太猛,魏宗韬一直往前开,黑黝黝的马路上,只有他的车灯亮着,不一会儿他就看见了古宅,突然想起先前的画面,风雨汹涌,余祎扔开雨伞和饭盒,身形在雨幕下小的可怜,跑了这么久也不过才跑了这么点儿距离。
  魏宗韬急打了一圈方向,驶向了来时的路。
  余祎被那三人抓住,使劲儿呼喊挣扎,衣服裹满雨水,让她的动作都变得迟钝,其中一人将她抱住,隔着外套狠狠摸了她两把,余祎尖叫,却半分力气也使不上,另外两人在那儿起哄,“要办了她也先找个地方,这雨太大!”
  抱着余祎那人有些迫不及待,“早就看她漂亮了!”说着就要凑嘴上去,余祎使劲儿推他,拼命扭过头,索性破口大骂,那人愣怔过后来了劲儿,没想到娇滴滴的小妹妹居然这般辣,愈发兴奋,抱紧她就要去寻地方,三人正要离开,突然察觉身后异动,一辆轿车竟然像是失控般朝他们冲来,那三人骇了一跳,赶紧往旁边躲闪,抱着余祎的那人甚至将余祎一把推开,竟将余祎直接往那急速驶来的车头撞去。
  刺耳的刹车声淹没在雨势中,轮胎精准地停在了预估好的位置,可余祎被后劲用力推向前,还是狠狠撞上了车前盖,痛叫了一声便摔下了地。
  魏宗韬沉了沉眸,打开车门站在雨水中,不疾不徐走上前。
  那三人狼狈逃开,怒气冲冲。
  原先还担心车中会有好几人,兴许打不过,因此先前余祎跑到车边后他们犹豫了几分钟,现在车子离得近,他们终于看清只有一个男人,不由壮了胆,恶狠狠的叫嚣:“你他妈谁啊,少多管闲事!”
  另一个男人迅速将痛得还未回神的余祎从地上抱起,色心不死的将胳膊箍在她的胸上,魏宗韬没有理会喊话那人,反睨向余祎那头,冷哼一声,满是嘲讽,径直向他们走去。
  另两人立刻冲向他,大喝一声挥起拳头。
  魏宗韬单打两人,几下动作之后发现这次的人是练家子,不似上回那不堪一击的四人,想来那家闹事的物业公司吃一堑长一智。
  魏宗韬动作迅猛,拳脚如槌,只是有伤在身,近些时日身体多少有点虚弱,再加上大年初一被余祎害得裂了伤口,这会儿无法快速解决他们,反而还受了几记拳头,趁歇战对视的空隙,魏宗韬索性将外套一脱,卷起衬衫袖子,勾了一下嘴角,再次冲了上去。
  余祎虽然被撞得腹痛,一口气差点儿没缓上来,但她的意识还在,有气无力的唤了一声“魏先生”,再次挣扎开来,可这点儿力气那人根本不放在眼里,眼见战况一边倒,他凶狠警告:“你给我老实点儿!”拖着余祎,就想静悄悄的先撤离。
  魏宗韬瞟了一眼余祎,拳头挥得愈发狠,可那两人还在垂死挣扎,就是不让他过去,魏宗韬戾气暴涨,忽听一道撕心裂肺的尖叫传来,那两个人动作一顿回头望去,魏宗韬瞅准时间,立刻绕住一人的脖颈,用力往下一拧,膝盖顶向那人腹部,痛叫传来,便将那人随手扔在了一边,如法炮制的对付起了另一个人,待迅速解决,魏宗韬终于看向尖叫传来的方向,只见先前挟持余祎的那人,此刻一手捂着眼睛,另一手扭着余祎的胳膊,狠的似要杀人,魏宗韬快步上前,一脚将他踹到了数米之外,“噗通”一声,那人无力再爬起。
  余祎又跌到了地上,撑着泥泞的地面努力想站起来,被泥水染黑的手指甲上,隐约可见斑斑血迹,如倒地那人眼睛里的颜色。
  魏宗韬站在一旁,一动不动,兀自看着不过一会儿就从落汤鸡变成了邋里邋遢的落汤鸡的余祎,过了片刻他走到一旁,脱下那三人的衣服,将他们的手脚绑了起来,再走回去,见余祎已经站了起来,捂着肚子,艰难地走了过来,却没有看向魏宗韬,而是咬牙切齿的瞪向被她戳了眼睛的那人,抬起脚,死死碾住他被捆绑在背后的手。
  魏宗韬听见虚弱的呼痛声,瞟向余祎,突然笑了笑,在那人已然晕厥之后,猛地将余祎打横抱起,大雨如注,洗刷着车辙和脚印,魏宗韬踩着满地污泥,走向远处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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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居然推迟了啊啊啊啊,临时修改了一段情节,吐艳我的信用啊喂!
  话说流血了哎,这次重口味了吧,哈哈哈哈~摔啊这个进度是不是太神速啦,我的慢热去哪里了!
  感谢木美的地雷,感谢1787398的地雷,你们都是土豪,我懂(╯3╰)破费了~
  话说原定今明两天出远门时间延后了,所以还是照常更新,我真是太勤快了,哎呀呀~
06、第 6 章
  古宅内的几人刚将发电机搞定,在十几分钟的黑暗之后,宅子里终于重现光明。
  庄友柏看了看手表,让矮个儿男去厨房将食物再热一热,估摸着魏宗韬应该快要回来了,便听见大门口突然响起了喇叭声,赶紧撑着伞跑了过去,将轿车迎进来。
  庄友柏将雨伞举到魏宗韬的头顶,叫了一声“魏总”,正要朝小楼里走去,谁想魏宗韬却折了方向走向了副驾驶座,抱出了一个女孩儿。
  庄友柏惊讶地张了张嘴,又赶紧闭上。
  余祎冷得瑟瑟发抖,晕晕沉沉,知道魏宗韬将她带了回来,什么也没说,直到魏宗韬拉开了她的外套拉链,想要掀起她的打底线衫,余祎才伸出无力的手,紧锁眉头,动了动喉咙道:“你干什么!”
  卧室里的暖空调刚刚打开,嗡嗡作响,却不见温度上升。打底的线衫湿哒哒的贴紧余祎的身体,镂空的花纹下,隐约可见雪白肤色,此刻她的胸口一起一伏,苍白的小脸上神情警惕。
  魏宗韬毫不费力的捋下了握住他手腕的那只冰凉小手,猛地掀开线衫,但见平坦白皙的小腹上,覆了一层浅浅水珠,晶莹剔透,圆润的肚脐眼儿边上,一滴水缓缓下滑,片刻便掉进了小小的陷阱里,一道红痕穿越左右。
  余祎猛地一颤,身体随即紧绷僵硬,一把抓住覆在自己小腹上的手掌。
  魏宗韬朝下按了按,道:“嗯,死不了!”
  余祎一滞。
  撞及腹部容易伤到胰腺等脏器,余祎一撞之后便倒地不起,彼时车子早已停下,其实撞击力度根本不大,只是疼而已,估计明天就会淤青。
  倒是魏宗韬的脸上红了一块伤口,看起来比余祎严重,门外庄友柏已准备了药箱,敲了敲门说了一句,魏宗韬放下余祎的线衫,看向那张戒备小脸,道:“自己去洗洗!”又扫了眼她的身子,“不想感冒发烧,就洗个澡!”说完便出去了,余祎松了口气。
  余祎又阖眼躺了一会儿,等到身体渐渐回暖,她才吃力地坐了起来,踉踉跄跄的走去了房内的洗手间,刚走进门,她又折了出来,环顾了一圈卧室。
  面积较大,位处二楼,床单被套深色系,床头柜上放着书本和手机充电器,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到衣柜边,将衣柜打开,满目都是男装,还有一款曾见过的深灰色的大衣。
  余祎将衣柜阖上,再次走进洗手间,她只在盥洗盆里注满了热水,随手扯了一块毛巾,也不嫌脏,拧了拧就脱下了衣服,开始擦拭脸和身体,又将线衫使劲儿拧干,重新套上后她正想着怎么收拾外套,眼一瞥,便见外套左腰处有一小块痕迹,她伸出手指揩了一下,深红的。
  庄友柏替魏宗韬重新上药,这次伤口并未完全裂开,但还是渗出了血,他忍不住蹙了眉,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魏总,半个多小时前,有三个男人在院子门口晃过。”
  魏宗韬阖眼“嗯”了一声。
  庄友柏又道:“这个伤口再这样上去,一定要找医生来了!”
  魏宗韬又“嗯”了一声。
  余祎在卧室内等了二十分钟,头发还有些湿,身上倒是已经烘热,但衣服还没干透。
  她有些虚弱,扶着窗户眺望远处,仍旧漆黑一片,根本辨不清自己住的那栋四层楼房在哪里,也不知道路上是否还有那伙人,而那三人又是否还在原地。
  余祎蹙了蹙眉,先前一片混乱,她根本来不及细想,此刻只有滂沱雨声,四下一片寂静,她终于想起那辆轿车的诡异之处,当时那辆车,根本不在行驶中!
  她又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夜空,想着魏宗韬坐在车里说的那几句话,又想今天收到了推迟一小时送饭的电话,用意如此明显!
  魏宗韬进来时,手中端着一杯热牛奶和一份三明治,瞄了眼站在窗边的余祎,说道:“坐!”
  卧室内只有一张床,没有沙发椅子,余祎道:“不用了。”顿了顿,又没话找话似的,“今天谢谢你了!”
  魏宗韬将餐盘放到床头柜,一边取了衣服往洗手间走去,一边道:“先吃点儿东西!”关上门,不一会儿便传来了水声。
  余祎在原地站了片刻,看了一眼食物,又看了一眼紧阖的房门,最后再次望向伸手不见五指的室外。口袋里空荡荡的,手机早就不知丢在了哪里,想要找人或者报警都不行,余祎拧了拧眉,犹豫不决地走到了房门口,还没碰到门把,卫生间的门便打开了。
  魏宗韬只是简单的冲洗了一下,换了一件睡袍,似乎并不奇怪余祎想开门的举动,抬了抬下巴示意:“不合口味?”
  余祎微笑着摇摇头:“不是。”她犹豫了一会儿,试探道,“魏先生,方不方便借用一下电话?我的手机刚才丢了。”
  魏宗韬径自拿过牛奶,没有理会余祎的请求,将杯沿递到她嘴边说:“不洗澡,也该吃点东西,这雨今晚停不了。”
  余祎不接,看着他不说话,魏宗韬又上前一步,两人之间似乎只隔了一只杯子,“吃东西,再去洗个澡,或者离开?”他的声音低低沉沉,像极了今夜的雷,“我能把你带回来,就能再把你扔出去,你到现在还没离开,真聪明!”说着,便抬手将余祎的一抹乱发挽到了耳后。
  只要还没恢复供电,外面就仍有危险,这里反倒是最好的庇护场所,余祎撇了一下头,只能干笑,笑容如此僵硬,连她自己都觉得难看,索性不再虚以委蛇,仰头直视魏宗韬,正色道:“魏先生,我知道上次的事情惹你不快,今天你特意让我在这个时间过来,也算是出了一口气,算是两清,希望你别再介意!”
  “两清了?”魏宗韬晃了晃牛奶杯,“你这会儿如果在家里,就能没事吗?”
  余祎一笑,“在家里或者在路上,可能都会碰上那些人,但至少我在路上,能让你有机会‘教训’我,我知道别人帮我是情分,不帮我是本分,我没道理要求你帮我,更何况还是用了这样不得已的方法,只希望魏先生这次能消气!”说罢,她接过牛奶杯,二话不说便仰头喝了起来,大腿旁的拳头紧捏,暗骂自己鬼话连篇,别人帮她是情分,不帮她是本分,可惜女人天生小心眼,余祎此刻恨得咬牙。
  喝了小半杯,她终于停下,抿了一下唇不再言语,却见魏宗韬倏地勾唇,伸指凑到她嘴边,亲昵的揩去了唇上的奶渍,察觉余祎猛地往后退去,撞得门“砰”的响了一声,他道:“你错了,你在家里或者在路上,一定都能碰到那些人,在家里你逃不了,在路上我却能救你!”
  对方早已探清余祎的作息,白天她在棋牌室里监督装修顺便做饭送来,晚上送完最后一顿吃食便会直接回家,这个时间点以后便只有她孤身一人,正好下手,魏宗韬即使只为教训,可最后还是成了余祎的救命恩人。
  他看到余祎的表情,笑道:“看来你清楚的很?”手指又拨了一下,嘴唇手感美好。
  魏宗韬慢慢俯下身,越来越欺近余祎,连呼吸的温度都已能感受到。余祎刚有所动作,两只胳膊便是一紧,被人一把扣在了门上,玻璃杯碎裂在地,掉落时的奶渍还滑到了魏宗韬微微敞开的睡袍上。
  余祎闷叫了一声,脊背绷紧,乱踢的双腿片刻便被魏宗韬困住了,唇上陌生的触感像是高压电流,惊得她毛发直竖,她万事都游刃有余,竟然在这一瞬大脑一片空白。
  魏宗韬用力汲取她的呼吸,奶香和极淡的甜香被他渡进了嘴里,分明手无缚鸡之力,却还卯足了劲儿徒劳挣扎,他想起先前余祎戳人眼碾人手,狼狈又虚弱,却还能这样狠,不由松开桎梏着她胳膊的手,转而将她抱紧,强行探进她的嘴里。
  余祎惊得叫起,被卡在胸前的胳膊吃力的开始捶打,房门被他们撞得砰砰作响,她推不开逃不掉,只觉口舌麻木难以呼吸,而耳边的喘息声已越来越重,陌生的手掌已钻进了她的衣服下摆,滚烫的触感游弋在她的小腹和腰后,迫她挺身向前与他紧贴,最后有手指摁住了她的肚脐眼儿。
  余祎猛地一颤,迅速摸索到魏宗韬的右腹处,狠狠向下摁,便听一道闷哼传至耳中,抱着她的手臂倏地松开。
  余祎大口呼吸,贴着房门不让自己脚软下滑,看着被缓缓解开的睡袍,最后视线定格在右下腹,一道伤口正在慢慢渗血。
  余祎倒抽了一口气,脸上潮红渐渐退去。
  和平年代,面前这人,身有枪伤!  
  魏宗韬的脸色很难看,情|欲似在瞬间退去,他随手抹了一下伤口,笑了一声,又强行抬起余祎的下巴,轻捻了一下她的嘴角,深红的血渍便染了上去,暴雨夜,猎猎寒风呼啸而至,对面这个男人,如此骇人!
  余祎僵在那里,咽了咽口水,随即稳下心神,缓缓道:“你的伤口已经发炎了,看起来受伤没多久,还没有进行过二次缝合,我可以给你做清创手术!”
  顿了顿,“我是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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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推迟了啊啊啊,老妈让我做午饭,来不及准时码完啊,摔,明天一定不会再推迟了╮(╯▽╰)╭今天大家满足了没?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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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第 7 章
  余祎说完后不再开口,只直视魏宗韬,等他表态,肤色已渐渐恢复正常,气也不喘心跳也不再急,好似之前被强吻时的不知所措只是幻觉。
  魏宗韬缓缓放开了她。  
  枪伤的伤口需在清创后开放引流,进行二期缝合,魏宗韬的伤口在第一次清创时应是成功的,但这些时日他又是打架又是淋雨,伤口已经有些发炎。  
  彼时余祎已坐在了客厅里,庄友柏和另外两人一齐看着她,怀疑和不信任明显地刻在脸上。
  余祎想了想,说道:“魏先生之前有专业的医生替他诊治过,清创术后医生是不是给他进行了引流?是不是让他过三四天或者一两个礼拜之后再来缝合伤口?”  
  那三人终于相信她懂医,庄友柏却还是质疑:“你既然是医生,怎么会在棋牌室里打工?”顿了顿,他似有了猜想,“你真的念完了医科,有工作经验?”  
  余祎面对他的种种质疑,淡定从容:“用人不疑,你也可以去请之前的医生来处理。”
  她根本不想做这个好人,若非当时摆脱不得,她也不会下狠手让这道伤口暴露,先前见到外套上的血渍,她猜测是魏宗韬抱起她时蹭上去的,只当是手术伤口或是普通刀伤,她千算万算,也算不到这个,又想他的身边现在一定没有医生,否则也不会任由伤口这样发展,因此为求自保,她只能出此下策。
  庄友柏欲再开口,突听到:“听她的!”
  魏宗韬已换了一身衣服,缓步从二楼踱下来,看起来很是精神,不像有伤在身。
  庄友柏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再多言。
  余祎只看了魏宗韬一眼,便不再看他,对庄友柏说:“我需要乙醚、乳胶手套——”
  她说了这两样,见记录的人是眼镜男,顿了顿,便朝向眼镜男继续,“引流管、**、穿刺针……”
  记下了一大堆,需等天亮后外出购买,等到再也无话可说,气氛便有些尴尬了。
  这会儿时间尚早,外头仍旧狂风暴雨,也没恢复供电,余祎不想冒险离开,只能垂眸坐在沙发上,如老僧入定一般,仿佛丝毫没有察觉那三人面面相觑。
  魏宗韬倒了一杯水喝,盯着她的后脑勺说:“替余**准备一间客房!”
  是客房,余祎偷偷舒了口气。
  这间宅子虽然老旧,但客房里居然也有洗手间,只是瓷砖的缝隙很大,有些都已开裂,没有浴缸,花洒的管子还漏水,盥洗盆贴近龙头的部位还有黄色的痕迹,完全无法与主卧相比。
  余祎观察一番,简单地冲洗了一下,没再套回脏衣服,裹着新拆的浴巾就出来了,顾不得床单被褥脏与不脏,立刻钻了进去,冷得抖了许久,才觉被褥内的温度渐渐升高。
  又冷又饿的睡了过去,等余祎再次睁眼,窗外仍淅淅沥沥地下着雨,雨势小了许多,她恍恍惚惚,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却再也睡不着,便裹着棉被站到了窗口,稍稍掀开窗帘望出去,儒安塘仍是黑漆漆的,但院子里的车子少了一辆,余祎便知这一夜已经过去。
  这个时间另外几人应当还在休息,谁想余祎走出房门,发现客厅灯光大亮,隐约有食物的香气传来,引她肚子咕噜一叫,余祎杵了一会儿,转身又回了房。
  等到天光大亮,余祎再一次打开房门,说道:“请问有没有吃的?手术前需要补充体力。”
  矮个儿男一愣,默默地去了厨房。
  余祎将体力补充的十分充足,道谢后便在客厅呆坐,等眼镜男驾车返回,一行人才来到二楼。
  条件简陋,清创术只能在主卧进行,余祎做完消毒等准备工作,见庄友柏还跟木头似的杵在那里,也没有不悦,毕竟自己握着手术刀,但魏宗韬的命却不能任由她摆布,没人监视怎么行。
  此番进行局麻,余祎的手法很是老练,庄友柏旁观完,见魏宗韬轻点了一下头,这才领命出去。
  **还没有起效果,魏宗韬躺在床上,明明是任人宰割的姿势,却更像某种伺机而动的野兽,随时都能一跃而起。
  余祎站在床头,一派怡然自得,数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终于举起工具。
  但见余祎手法利落,面对血腥和丑陋的伤口面不改色,切人肉就跟切猪肉似的,而魏宗韬也像是旁观猪肉被切,丝毫没有自己才是被宰者的自觉,余祎不由瞟了他一眼,恰巧魏宗韬也正好望来,眼神沉稳冷静,两人自始至终都无对话,平静的似起不了半分波澜,全无昨晚的紧张对峙感。
  工作完成,余祎一边收拾器材,一边说:“观察伤口三天,三天之后再缝合!”
  魏宗韬“嗯”了一声,闭上眼睛挥手让她出去,余祎求之不得。
  她终于能跨出这栋古宅,昨晚的惊心动魄更像是一场梦,虎口狼窝也不过如此,如今她倒宁愿自己只需面对那些小混混,好过不知来路却让人心生畏惧的魏宗韬。
  余祎边走边开始想后路,走出这一片人烟稀少的地方之后,终于见到了熟悉的店铺房屋,可面前的情景却叫她当场错愕。
  儒安塘有数间杂货铺和小饭店,还有网吧以及家电维修铺,此刻店铺门口均聚集了许多人,小饭店门口的碎玻璃铺了一地,两辆警车停在路旁,被大堆人围堵着,进不得退不得。
  余祎立刻小跑着到达棋牌室,还没进门,便听见老板娘的哭喊声响彻起来:“我跟他们拼了,谁也别懒我,我要他们的命!”
  才重新装修完的棋牌室,此刻又是一片狼藉。
  街坊见到站在门口的余祎,忙将她拉进去,“小余来得正好,快点劝劝你老板娘,哎哟,也不知道是倒了什么霉,昨天晚上被人砸了一通!”
  众人议论纷纷,“不光是这里被砸,我走过来的时候好几家店都被砸了,警察就派了两辆车过来,忙都忙不过来!”
  “一定是上次那**小流氓闹事,我说上次就应该报警,现在居然弄成这个样子,现在电都还没来!”
  大伙儿七嘴八舌,你说一句我说一句,老板娘早已哭瘫在地,吴适手足无措地蹲在地上,也不懂得安慰的话语,直到吴菲夫妇和朱阿姨跑进来,才将真正有用的消息带回。
  原来昨天傍晚六点多时,有人爬到了儒安塘路口的一根高压杆上,谎称失恋输钱想要自杀,派出所民警赶来后立刻通知电力公司切断此处供电,导致儒安塘在一瞬间进入了黑暗。
  警察冒着大风大雨在入口劝慰,电闪雷鸣雨声嘈杂,竟然丝毫没有发现相隔不远的儒安塘里,正有三十多个混混,趁此刻举着钢管一家一家砸过去,等将自杀者解救下来,众人才发现电力已恢复不了了,不知哪一处出了故障,电力公司的员工此刻正在抢修。
  至于瘦皮猴,朱阿姨急急灌了口水,说道:“他不见了,物业公司已经乱成了一团,说他是被抓走了!”  
  余祎听得直蹙眉头,见这里乱哄哄的,她也插不上话,想了想,她终于决定先行离开,取了放在这里的备用钥匙,径直跑回了出租房,进了卧室率先打开衣柜,却见里头空无一物。
  余祎呆愣半晌,又赶紧去开抽屉,原先塞在抽屉里的钱包卡包以及各种证件,全都不翼而飞。&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土豪喵喵妙妙扔了一个手榴弹,感谢土豪1787398又扔了一个地雷,土豪们破费了,我们来合影吧~~~~~~~~~~~~~~~咔嚓!  
  内什么上一章好几个读者觉得进度好快不太合理,内什么基于不能剧透的原则,我小小的剧透一下,那就是~~~~~~~~~~~~~~~~~~~~~~~~~~~~~~~~~我是一条小龙人,小龙人,我有许多小秘密,小秘密,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ㄒoㄒ)/~~摔~~~~~我是不是又暴露年龄了?遁了……
08、第 8 章
  出租房内的物品全都消失了,除了余祎晒在阳台里的内衣裤还在,其他包括晾衣架在内,一并消失了。
  余祎拉开餐椅,蹙眉坐了一会儿,又走到门边拧了拧门把,门锁是完好的,并不像有人撬门行窃。
  她曾在第一时间怀疑有贼在路上捡到了她的钥匙,可立马就排除了这个可能,即使捡到钥匙的是昨晚来闹事的那些人,他们也不一定知道这钥匙属于她,更何况他们怎么会连晾衣架都偷?
  余祎将各种猜测排除了一遍,又顺便敲了敲邻居的门,询问昨晚和今晨的动静,邻居吃惊道:“不是他们还进屋偷东西了吧?我只听说外面的那些店都被砸了,还没人说过家里头也遭了秧,没听见什么声音呀!”
  余祎笑着安抚:“不是,我就好奇问问,出了这种事儿我胆子也变小了!”
  邻居感同身受,一时拉住余祎聊了起来,将那伙人恶狠狠地骂了一番。
  余祎索性也不着急,锁上房门重新回到了棋牌室,外头这会儿细雨绵绵,棋牌室里都是泥脚印,吴菲正在拖地,见余祎迟到,她也没说什么,只问她午饭吃了没,余祎摇摇头,吴菲道:“我正在煮饭,中午就吃两个菜将就一下吧,也没什么胃口!”
  老板娘倒是已经抹干了眼泪,站在柜台后头摁着计算器算账,没有时间来计较余祎迟到的事情。
  潮湿的天气里,整个儒安塘都笼罩在阴霾中,电力迟迟没有恢复,天气又冷,室内只能生起了碳,众人不停抱怨,有人说应当早些准备一台发电机,像古宅那儿一样。
  古宅是儒安塘唯一有电的地方,室内温暖如春,丝毫没有受外头的影响,只是那三人的面色都有些古怪,时不时的便望一眼门口,却始终没有见到本该早早出现的那人。
  唯有魏宗韬悠哉哉地坐在沙发上看报,说:“今天的晚饭不用做!”
  庄友柏几人虽然不解,却也没有提出任何质疑,直到晚饭时间来临,他们才恍然大悟。
  天色还未全黑,余祎今天来得比平日早一些,提着两个饭盒按了按门铃,笑对前来开门的庄友柏说:“还没恢复供电,晚了我怕看不清路,今天提早了一些。”
  说着,极其自觉地跨进了门里,院落小路,直通三层小楼,隔着远远的距离,敞开的门犹如血盆大口。
  他们知道余祎迟早会来,但万万没料到她居然是提着饭盒来的,那三人愣怔过后便明白了早前魏宗韬的意思,不由偷偷将他二人打量一番,不约而同的走进厨房,一边将饭菜加热装盘,一边八卦,画面如此猥琐,幸好客厅里的两人没有时间注意。
  余祎坐在餐桌边,像是在聊天气一般:“魏先生,我现在住的地方很好,不需要搬家!”
  单刀直入,开门见山,难得没有同人虚以委蛇,魏宗韬似乎对她现在的表现较为满意,大方开口:“电还没恢复,你住这里更方便。”
  “谢谢魏先生好意。”余祎报以真诚的微笑,“我觉得住在这里更不方便。”声音冷冷,全然不似微翘的嘴角那般甜美。
  魏宗韬慢悠悠地阖上报纸,将其置于一旁,右腿搁在左腿上,双手轻覆,不言不语看着余祎,两人视线相对,不避不让,周围静得连挂在餐厅墙上的钟摆声都能清晰听见,对峙画面让人忆起昨夜,牛奶杯碎裂在地,喘息和挣扎不断回放,余祎甚至还能感受到那种温度以及舌头被人拉扯的感觉,明明一整天都没去想这件事,偏偏在此时此刻,在魏宗韬冷眼看着她时,她竟然想起了如此不堪的画面,余祎倏地破了功,胸口起伏了一下,随即垂了眸。
  她刚刚躲开对视,便听一道嘲弄似的轻笑响起,眼前突然一暗,高大的阴影缓缓压下,低沉沉的声音,伴着滚烫的温度灌进余祎的耳中:“余**,昨天我给你选择,洗澡吃东西,或者离开,你选择了第三个,这是你自己的决定,或者我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睡客房,还是乖乖的洗澡吃东西?总之——”魏宗韬一把扣住余祎的脸颊,这张脸精致小巧,长睫如扇,入口滋味美好,他犹如昨夜那般轻轻摩挲着余祎的嘴唇,轻而易举地让她挣扎不了分毫,声音极轻极缓的,暧昧至极,“你已经,不能离开这里!”
  余祎心跳剧烈,魏宗韬留给她的思考时间很短,不像昨天晚上的那般耐心,他这样的人,竟然会把一个浑身湿透的女人抱进自己的卧室,态度如此明显,但他确实给了她选择的机会,而现在又有一个机会摆在面前,无论哪一个她都不愿去选,可是对方正在一分一分压下,距离近的已看不清彼此,余祎被他掐着双颊,连脖颈都扭不动,眼看两人嘴唇已经贴上,唇间突然插|进一根食指,温暖白皙,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只见余祎轻声含笑:“魏先生,我睡客房!”
  没有不知所措的挣扎,风轻云淡漂亮至极,魏宗韬垂眸看了一眼横挡在唇前的手指头,不由笑了笑,盯着余祎的眼睛,缓缓站直。
  “出来吧!”魏宗韬一声令下,等候多时的三人终于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余祎不知道他们看到了多少听到了多少,那三人的表情很是正经,她将魏宗韬的祖宗默默骂了一遍,这才举起筷子品尝自己的手艺。
  饭后眼镜男将一小串钥匙和一部脏兮兮的手机递给余祎,说道:“这是我今天早上捡来的,手机已经坏了。”又说,“你的生活用品我已经替你放进了房间。”
  余祎终于忍不住:“我的其他用品你们替我保管是不是!”
  眼镜男一愣,“啊”了一声,哑口无言。
  余祎狠狠吐了几口气,回到了二楼的房间,自己的行李箱被摆在床边,熟悉的洗漱用品也已经放进了洗手间,就连出租房里的手纸也被挪到了马桶边,余祎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一时哭笑不得。
  这几人的来路成迷,晚饭时庄友柏向余祎介绍,眼镜男叫阿赞,矮个男叫阿成,司机泉叔有洁癖,向来自己单独煮饭吃,平日很少下楼,一个个的连全名都不报。
  余祎在洗手间里踱了几个来回,想不出任何对策,她身无分文事小,证件全无才事大,没有户口本,就连补办身份证都不行,如今她寸步难行。
  余祎坐在马桶盖上,想到魏宗韬的伤需要两个月左右的时间才能痊愈,也就是说她至少得在这里呆两个月,可她无法保证自己在两个月之后就能平安无事,为今之计只有想办法找回自己的证件,以及尽量想出自保的方法。
  余祎又将魏宗韬的祖宗骂了一遍,骂完后身心舒爽,可冲澡时看到自己腹部的淤青,她又将魏宗韬连同昨晚的那三人都骂了一遍,骂来骂去只有反复几句脏话,粗鲁又难听,余祎倏地噤了声,疲惫地扶住了墙壁,任由热水哗哗洒落,满室蒸汽缭绕。
  儒安塘出事后的第三天,早晨阴云密布,中午又下起了大雨,派出所民警正在尽职尽责地调查案情,一家一家走访,大部分人都将矛头直指黑|社会抢地盘,两家物业公司的名字被民警记录在案,下午便有民警将公司负责人叫来了派出所问话,可是其中一家物业公司的法人代表庄勇却失踪了,其手下支支吾吾好半天,才道出两家敌对的实情,而自家老大瘦皮猴被人绑走了,实在太过丢脸,他们从未想过告知警察,只打算自己私下解决。
  瘦皮猴在公司里专|制独|权,一人称大,担心小弟踩老大上位,因此身边连副手也不设,因此他失踪之后,公司里**龙无首,个个都成了无头苍蝇,没头没脑地拿着钢棍去对门物业公司闹了一回,又被逮进去了大半人,众人一半怒不可遏一半惴惴不安,有人这才想起瘦皮猴传说中的表亲,前些时日才住进别墅里的庄友柏,几句话商量完,大伙儿立刻声势浩大地冲了过去。
  却不想早有不速之客,登门造访古宅。  
  余祎站在楼梯口,上身穿着一件浅灰V领宽松毛衣,下着长及脚踝的深色厚款棉布裙,似才睡醒,长发慵懒地捋在一侧,嘴角带着浅浅的弧度,不紧不慢地走下了楼梯。
  楼下的几人都抬头看着她,连魏宗韬也望了过来,一声不吭的不知在想什么,许久才说:“她就是余祎!”
  立在客厅中央的两个陌生人马上道:“你好余**,我们是派出所的,来这里调查一点事情,请问你认不认识这三个人!”民警举起手中照片,画面中的三人鼻青脸肿,其中一人的眼睛上还包着纱布,民警道,“这人说,是你戳瞎了他的眼睛!”&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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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第 9 章
  余祎一怔,目瞪口呆,不由上前几步端看照片,摇头道:“我根本不认识他!”语气坚定,神情无辜,一旁的庄友柏三人闻言后都默默舒了口气。  
  民警来时余祎还呆在房间里,并没有让他们去叫余祎下来,指着院子里的轿车说:“那三个人说的估计就是这部车,儒安塘里有车的居民很少,你们这车还比较高级!”又问魏宗韬停电那晚在哪里,做过些什么,是否认识照片上的三人,魏宗韬一一回答完,他们才说:“哦对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余祎**的联络方式,我们之前去过她的住处,也打过她的手机,一直找不到她的人!”
  余祎搬到这里的事情日后瞒不住人,庄友柏立刻上楼去唤余祎,本打算提醒她几句,谁想其中一名警察也跟了上去,余祎起床换装,十几分钟之后才下楼。  
  两名警察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又问:“那停电那天晚上,你人在哪里?”
  那天晚上雷电交加,一**小混混又在此闹事,无需工作的人,谁会出门,余祎便道:“我在这里!”
  她说了一句大实话,回答又极其简单,民警只能揪住魏宗韬先前的回答:“哦?魏先生之前怎么没有说?”
  直到这一刻,余祎才将视线投向魏宗韬,魏宗韬也看了过来,眼神淡淡的,只在余祎的嘴唇上停留片刻,又慢慢划过她的胸口,最后来到小腹,仿佛如那晚一般,掀开她的衣服,暧昧地将温度停留在她的肚脐眼儿上。
  余祎心中冷笑,却面不改色,沉默了一会儿,才害怕的,外加一丝无辜和委屈,说道:“民警同志,你们问来问去,真的相信是我戳瞎了他的眼睛?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先不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即使我认识他,我哪来的胆子去做这种事情。”说着说着,双眼渐渐湿润。
  余祎本就生的好,骨架又小,看起来娇娇弱弱,又穿着一件宽松的毛衣,衬的脸也愈发小巧,给人感觉柔软温和,又哪里会有那样的利爪和胆量去害人。
  民警见她文静温柔,这会儿又楚楚可怜,叫人不由心软,语气便再也无法严厉,“余**,我们也是公事公办,循例是一定要这样问的,你别激动,其实他的眼睛已经没有大碍,医生说是流了点血,眼球结膜撕裂,缝了几针就不会有事了,他一直在医院大吵大闹,说眼睛瞎了,要找你报仇!所以余**,我们也是担心你以后会有麻烦,这些问题是一定要问仔细的!”
  余祎这才点点头,努力的将眼泪逼退,咬了咬嘴唇说:“我那天是来这里送饭的,后来雨太大,外面又停电,我回不去,就一直呆在这里。”这会儿她很想将魏宗韬千刀万剐,刚才他的眼神在暗示的,不就是这个意思,他们有了关系,所以现在她才会住在这里,一切都解释的通,至于对方为何要冤枉他们俩,余祎指着魏宗韬颧骨上的伤,拧眉说:“初一那天晚上,我经过河边的时候,有四个人要抓我,那些人认为我跟庄勇有关系,他们的那些事情我根本就不了解,后来是魏先生见义勇为救了我,他自己也受伤了,到现在也没痊愈,我虽然不认识照片上的三个人,但前两天晚上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一切都太巧合了,他们自己受了伤,想要嫁祸给我们,无非就是要报复,你们如果不信,可以去问这里的棋牌室老板娘,那天我带她的儿子去看电影,她儿子也被打了。”
  魏宗韬颧骨上的伤很淡,虽是前两日的新伤,但这效果也可以充作十几天前的严重旧伤,余祎说得声情并茂,真情流露,眼眶里的泪水一直徘徊打转,却坚强隐忍,间或配上一点激动的颤音,再对着这张清纯的脸蛋儿,实在无法不叫人信服。
  魏宗韬一言不发,胳膊搁在沙发扶手上,手背托着脸,从头到尾只看余祎表演,听她唱这一出恶霸欺女、英雄救美的戏码,音色婉转动听,也不知喉咙里滴了什么香露,叫人想一探究竟。
  短短半个小时,余祎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编织得滴水不漏,心思缜密让人叹为观止,一丝错处都找不到,仿佛已打过无数遍腹稿。
  余祎毫不担忧,这几天的暴雨早已将路面痕迹洗刷干净,她丢失的钥匙和手机也被眼镜男阿赞“捡”了回来,根本不可能再留下任何线索。
  想到这里,她心中一滞,阿赞天未亮便外出“捡”钥匙和手机,看来不光是为了替她搬家,还能顺便清除雨水冲抹不掉的痕迹,受命于谁可想而知,原来早有人为今天做好了准备,否则她将故事编得再完美,也难保百密一疏,真正心思缜密的人,是他才对!
  余祎不由自主的转头看向魏宗韬,这才发现对方一直沉眸盯着她,明明风平浪静,她却感觉在这一瞬波涛汹涌,这双眼眸暗沉如漩涡,将她卷进沸腾的浪花里,扫过她身体的每一寸,强行渗进最深处,猛烈又炙热,她的心跳止不住地加快,“怦怦”声赛过鼓浪。
  民警告辞离开,矮个儿男阿成迫不及待开口:“余**,你太厉害了!”
  余祎变脸极快,此刻哪里还有娇弱可怜的模样,淡然立在一边,就像一个纯粹的旁观者。
  阿成鲜少激动,这会儿涨红了脸:“那两个警察,骗你说魏总没提起你!”
  老奸巨猾的民警同志在得知余祎就在楼上之后,先问了魏宗韬一连串的问题,这才跟着庄友柏上楼叫人。
  那些问题可想而知,魏宗韬的回答与余祎如出一辙,包括民警问起他脸上的伤痕,魏宗韬道:“大年初一晚上受的伤!”还有停电那晚,魏宗韬回答,“她一直呆在这里,后来就搬了过来。”言外之意旁人不难理解。
  别人不知情,阿成这几人却知道余祎昨晚才搬来此处,就算想串供也没有时间,因此难免激动,真心佩服余祎的机智聪慧,想法居然能与魏宗韬不谋而合!
  院子外突然传来喧闹声,庄友柏前去查看,阿成还想说什么,被阿赞拽了一下,愣了愣才讪讪地住了口,随他一起去了院子,楼内只剩下了余祎和魏宗韬两人。
  魏宗韬仍旧盯着她,低声开口:“睡到了下午,昨晚没睡好?”
  余祎已经站起准备回房,抱着胳膊又随意看向院落,长发在一侧微微隆起,敞开的大门将寒风迎进,与室内的温暖猛烈撞击,将那件棉布裙吹得鼓了起来,仿佛再用几分力,就能将余祎托到天空。余祎却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轻轻的“嗯”了一声,也不客气的否认。
  魏宗韬一笑,从沙发上起身走至她身边,也看向院落,说道:“饿了自己去厨房,晚上记得准时做饭!”
  院落里的众人转身时,正见到两人站在一起的画面,余祎的头顶只及魏宗韬的下巴,纤细清秀,俏生生地迎风而立,魏宗韬高大英伟,肩宽似有她的两倍,仿佛将大衣敞开,就能将她裹进去。余祎侧过头,微攥着拳头似乎咳了一声,魏宗韬便也侧过头,垂眸凝着她,如此俊男靓女,赏心悦目,却有人破坏,只听闹哄哄的一行人当中有人喊道:“余祎,你怎么在这里?”
  原来这些人正是瘦皮猴的手下,前来找庄友柏出谋划策,他们早已将余祎当做未来大嫂,此刻见她出现在此,不由奇怪,更有脑袋笨的直接喊:“余祎肯定也是来找庄大哥的!”智商无可救药,刚说完便被兄弟拍了一记脑袋。
  庄友柏很是为难,留下阿赞和阿成拦住他们,快步跑到魏宗韬身边说:“魏总,他们求我去救出瘦皮猴!”
  魏宗韬挑了一下眉,屋外细雨绵绵,那**粗人不惯撑伞,早已淋成了落汤鸡,数十道目光在余祎身上徘徊,魏宗韬斜睨着余祎,对庄友柏说:“让她想办法!”  
  她?是哪个她?庄友柏迟疑地看向余祎,见魏宗韬缓步走去了沙发,往上头一坐,单臂随意地敞搁在扶手上,自在惬意,事不关己,“她跟那人熟,事情起因也是她,我们不便参与!”
  庄友柏终于确定,这个“她”是指余祎,魏宗韬意思明确,谁也不许多管闲事,除了面前这个刚刚入住进来的小姑娘——余祎!&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下面,我也感谢土豪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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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i,土豪们,看看这是什么情况,你们太破费了,我会很不好意思,这样,我的胳膊我的腿还有被炸飞的其他部位,你们不要客气的拿回去当纪念品吧,(╯3╰)MUA~~~~~~~~~~破费啦!
10、第 10 章
  余祎住进古宅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儒安塘,这得益于下午那**亲眼见她走到古宅楼上的混混们,他们离开的愤愤不平,傍晚在饭馆里喝酒时大声骂了出来,自然什么难听的话都有,将余祎归到了水性杨花的婊|子一列,又恨自家老大鬼迷心窍,如今绿帽在顶,他还不如干脆失踪到底算了!
  余祎悠哉游哉地在厨房煮饭,仿佛根本没将下午的事情听进耳中,庄友柏进来倒水,犹豫半晌,见余祎对他视若无睹,终于忍不住说:“余**,下午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
  余祎翻炒两下,加进冷水之后盖上锅盖,又走到砧板前切菜,下刀速度快而匀,与拿手术刀时一样熟练,她不答反问:“庄先生好像很想插手这件事,为什么,因为他是你的表弟?”余祎侧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平时倒没看出来,我只知道勇哥在你们面前什么都不算,他倒是很想攀关系!”
  庄友柏转了转手中的水杯,看向站在油烟中却仍旧清清爽爽的余祎,突然觉得她很像坐在客厅里的那人,喜怒不形于色,城府深不见底,在这个破旧的小地方,是如此异样的存在,可是却没有任何人发现,直到魏宗韬出现在这里。
  庄友柏压下心绪,想了想,说道:“我跟他亲戚一场,他到底姓庄!”  
  余祎将切好的食物装盘,盛起锅中已熟的菜,最后道:“可惜,我不姓庄,魏先生不想搅的混水,我又怎么能去搅,毕竟我现在住在这里。”端起餐盘,盘中食物热气腾腾,色香味诱人,余祎将餐盘递到庄友柏面前,心情颇为愉快,“更何况,我们都是良好市民,应该相信警察,今天下午的那两位警察,不就很有本事?”
  这样漂亮的一张脸,笑得天真无邪,仿佛真是一个信任警察的小姑娘,庄友柏接过盘子,也笑了一下,笑意却未达眼底。
  庄友柏跟随魏宗韬十多年,从泥潭里摸爬打滚到如今,从年轻气盛走到而立之年,他对魏宗韬的脾性很是了解。
  此番来到儒安塘,他们只想静养,根本不欲插手乱七八糟的事情,因此庄友柏本就不抱希望,只是魏宗韬却点明,他允许余祎插手,这已然在他的意料之外。
  饭后庄友柏沏了一杯茶,走到三楼的露天阳台,递给正在赏景的魏宗韬,“魏总,还有点雨,小心伤口!”
  一小时前终于来电,远处有点点灯光,魏宗韬接过茶杯,指了指前方,“那里就是儒安塘小区?”
  隔得太远,看不清小区轮廓,只有星星似的一点光作为指引,庄友柏点点头:“对,余**之前就住在那里!”
  魏宗韬想起来到此处的第一晚,他喝到了花生眉豆鸡脚汤,只不知煲汤的这人,是否如他现在一般望向远方。
  庄友柏观察着魏宗韬的表情,顿了顿,说道:“魏总,真叫人去找出瘦皮猴,也不会闹出什么动静,都是些小流氓的小打小闹而已。”
  魏宗韬喝了一口茶,“哦?你真想帮他?”
  庄友柏道:“从前家里穷,能从小山沟里走出来的人太少,我是一个,庄勇是另一个,他能有现在,想来也吃过不少苦。”
  魏宗韬“嗯”了一声,又一次睨向那片小区,“假如瘦皮猴失势,这里会落到什么样的人手里?”他低笑了一声,“余祎太聪明,不过毕竟年纪小,她在闹脾气而已,你放心!”
  余祎就是在闹脾气,她极其厌恶魏宗韬那副颐指气使、成竹在胸的模样,再者,她不过是一个外来的普通人,哪里真有什么本事去救一个地头蛇,他未免将她想得太离谱了。
  余祎猜不透魏宗韬的心思,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卫生间里出来,被冷风吹得一个激灵,忙走到窗边将玻璃窗关上,魏宗韬垂眸看了眼下方流泻在外的暖色灯光,听“吱呀”一声响起,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
  第二天,儒安塘终于恢复正常,饭馆门前堆着的煤饼也被收了进去,再也无需用煤炉来炒菜了。
  棋牌室里的烂桌椅已卖给了收破烂的老大爷,老板娘还在敲计算器,见到余祎来了,她说:“昨天停电所以放你一天假,这个礼拜要补上的!”
  余祎点点头,自觉地走进小厨房烧开水,出来时几个街坊已经进来,见余祎要替他们斟茶,忙夺过她手中的茶壶笑道:“别忙别忙,我们自己来!”
  另一人笑眯眯问:“小余啊,听说昨天瘦皮猴的手下找到古宅那边去了,那里的主人是瘦皮猴的表哥啊?看起来很有来头嘛!”
  余祎瞅了眼笑得殷勤又八卦的几人,说道:“我也不清楚。”
  “你怎么会不清楚呢,你现在不是每天都给他们家送饭嘛,好像还住进去了?”
  余祎瞪大了眼:“你怎么知道的?前两天勇哥才说他们家想干脆找个保姆,我想多拿一份工资就答应了,结果刚住进去,勇哥就出了事,我还什么都没有问清呢!”
  街坊们见她不像说谎,看来确实如此,有三辆轿车的人又怎么会看上这种打工妹,一时便将话题绕回了瘦皮猴他们那儿。
  “那家公司今天早上就来人了,瘦皮猴不在,他们就当儒安塘是他们的,让我们多交三成上去,这还让不让我们活了,反正我是不交,大不了我就跟他们拼了!”
  “就是,警察这两天还一直往这里跑,他们胆子倒大,我看那晚一定是他们来砸的店,瘦皮猴也一定是他们带走的,可就是没有证据!”
  提到这个,最气愤的当属老板娘,“你们倒还好,只加三成,早上他们说要我加五成!”原因无他,只因瘦皮猴在时对棋牌室格外关照,这次杀鸡儆猴,直接连累老板娘。
  老板娘哪里是轻易屈服的人,自然不肯就范,等下午那**人再来时,她立刻报了警,余祎暗道不好,果然,警察还未赶到,那伙人就揪住了老板娘的头发,连扇她两个巴掌,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将仅剩的几张桌椅统统踢倒,余祎忙摸出柜台里的钱凑上去,笑道:“大哥,大哥你消消气,这个不是物业费,是孝敬你的,最近棋牌室一直没开门做生意,等到收拾完开了门,物业费是一定会交的!”
  那小痞子接钱时握紧了余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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