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服装店店长培训资料,然后前几天刚休息4天,现在家里有事,准备请假10天。这样区长会不会心理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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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骑你,可好?”
  臭流氓,涂海燕踢了他一脚,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吻上了,你们满意不满意呢?
☆、第 21 章
  彩排这天是周五,主办方安排的时间是下午五点之后,地点就在城里唯一的一家电影院里,文艺汇演也在这里举行。
  傍晚,涂海燕要出门的时候,罗成回来了。
  “现在过去?我送你。”他进屋后,拿起涂海燕的水杯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咚咕咚两口喝完。
  涂海燕站在一旁看着他,“你不是要去开发区?”上午的时候她听猴子说过,今天下班后罗成要带他们去那里,她以为他会直接从山庄里过去,没想他居然折回来了。
  罗成抬手抹了下嘴,“晚个十几分钟没事,走吧。”
  罗成把涂海燕送到电影院门口,在涂海燕下车前他嘱咐她说:“我去那边把事情安排一下就回来,你这边结束后打电话给我,晚上我们出去吃饭。”
  涂海燕点点头,也嘱咐他一声:“你路上慢点。”
  下车后,她站在路边,看着他的车子远去才转过头。
  “海燕,那是谁呀?”涂海燕回过头,说话的是幼儿园一位老师,这位老师平时以快嘴闻名,外加喜欢打探八卦和隐私。
  “一个朋友。”涂海燕不想多说,但那个同事有点没完没了。
  “什么时候交了这么好的朋友,还送你来彩排,你老公知道会不会吃醋啊?”女同事说完咯咯笑,满不在乎的样子,好像只是在跟涂海燕开玩笑一样。
  离婚的事,涂海燕并没有在同事里头说,听到这话,心里犹豫,要不自己满足一下对方的好奇心算了。
  “哎,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海燕你看。”
  涂海燕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査广伟,离婚后,两人没有再见过面,在这种情况下遇见,还真有点尴尬,特别是此刻,査广伟的手臂上还挽着一个年轻的女人。
  相比涂海燕的躲躲闪闪,査广伟大方多了,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他抽出被挽住的手搂住了女人的肩膀。
  此时涂海燕身边已经站了五六个同事,见到这种场面大家都把目光看向了她,刚刚说话的同事笑容尴尬。
  涂海燕转过头,低声说了句:“我已经离婚了。”
  其实说出来,没有那么难,以后大家再也不用去猜忌了。
  幼儿园的节目是最早排演的,跳完后,涂海燕走下台,正要给罗成打电话,园长却说:“大家收拾一下,晚上我们去颐香园聚餐,园里报销。”
  除了涂海燕,其他人听完都是一阵欢呼,然后纷纷拿出电话给家里去消息,涂海燕犹豫了一阵,摸出手机给罗成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一声就通了,“跳完了?我在回来的路上,你到门口等我一会。”
  涂海燕没说话。
  “怎么了,有事?”罗成立刻反问。
  “晚上要聚餐……”涂海燕解释了一句,最后说,“算了,我跟园长说我不去了。”
  “你去吧。”罗成说,他似乎并不介意。
  “可是……”
  “别可是了,我们吃饭哪天都可以去,多和同事们出去玩玩没什么不好,不过你记住,不要喝酒。”
  “那你吃饭怎么办?”
  罗成微不可察笑了声,“你不用担心我,在Y城这个地方还不至于找不到我吃饭的地方,晚上我还要出去一趟,到时候电话联系。”
  涂海燕坐同事的车到了饭店,因为都是女同事,饭桌上大家也没有喝酒,所以这顿饭吃得挺快,不到七点半就结束了。
  涂海燕走出饭店,心想这么早,罗成肯定还在忙,捏着手机正犹豫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一道声音:“一个人?”
  涂海燕回过头,真是见鬼,怎么哪儿都有他?
  涂海燕冷冷地看着站在离自己几步远的査广伟,她不认为这人是来跟她叙旧的。他身边有佳人相伴,多半是来逞能的吧。
  “介绍一下啊,这位是小如,我女朋友,我们局里新来的同事,小如,她是我前妻涂海燕。”
  査广伟神采飞扬地介绍着,不过被介绍的两个人并不领情,涂海燕冷面相对,而那个叫小如的女孩子显然已经开始不高兴了。
  査广伟还在继续:“没人接你吗?天这么黑你一个人……哎,你现在住哪儿?”
  没离婚前,査广伟对她的事情一向不管不问,有一次她阑尾炎发作,疼得衣服都湿透了,差点要满床打滚,他就睡在边上,却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后来她还是打电话给他妈,他妈才把他骂起来,送她去了医院。
  上次她感冒发烧,他也是一句话都没有。
  有些人,他没有大奸大恶,可是却用冷酷和无情摧毁了你所有的美好与梦想。
  现在离婚了,倒开始“关心”起她来了,涂海燕想想还真是很想笑。
  “你想送我?”涂海燕在突然间反问,査广伟明显愣了一下。
  “快走吧,还有事呢。”身边的佳人显然是不耐烦了,一个劲地催促。
  査广伟这人还真挺笨的,涂海燕觉得,这种情况下要么装不认识,要么坦荡点问声好,可他偏偏要将一切展开来,以显示自己多有能耐。
  自私,幼稚,心胸狭窄,举止滑稽……在别人眼中他像跳梁小丑一样却不自知。
  “我是不会送你了,哎,你可以去找吴云慧啊,你这辈子也就只有她可以依靠了。”
  如果不是因为有良好的教养,涂海燕真想叫他去死,做人做得像他这么贱简直世间少有,举世无双。
  但涂海燕不想动怒,因为不值得。
  最后她点点头,“你说得对,我至少还有一个可以依靠的好朋友,不管何时何地,只要我需要,她可以随传随到,在我眼里她比那些白长了一副皮囊的男人还顶用。”
  査广伟的脸霎时阴了下来。三年夫妻不是白做的,一脚就踩着他的尾巴了。
  “涂海燕!”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男人铿锵有力的声音像穿透迷雾的骄阳,瞬间就击散涂海燕身边的乌烟瘴气。
  今夜无风,几颗寒星伴着一轮清月悬挂天际。
  涂海燕回过头,苍茫的夜色里走来一人,那人身披清辉,为她而来。
  “等很久了吧。”罗成走到她面前,伸手将她外套后面的帽子拉起来,他双手拽住两边,往中间裹住她的脸。
  “不是让你在里面等么,跑出来干什么?”
  他说话的时候有白色的雾气从嘴里逸出,带着熟悉的烟草气息,涂海燕仰脸望着他,“也没等很久,碰到熟人,所以聊了两句。”
  罗成这才转头去看站着的一男一女,却没有要和对方认识的意思,只是扫了眼,便又回过头去了。
  “走吧。”罗成牵起她的手,男人的手心干燥又温热,涂海燕冰凉的指尖在他手中渐渐复苏,同时醒过来的还有一颗后知后觉的心。
  涂海燕把头往他身边靠了靠,她的头刚刚到他肩膀的位置,真好。
  那位叫小如的姑娘是国税局新来的一个协税员,还是个赶时髦的大叔控,当她看到相携而去的两个人时,心里忽然冒出一股失落感。
  转头看了一眼几乎跟自己一般高的男人,脸上露出了嫌恶:“我回去了。”
  “哎,等等我啊,小如……”
  车子开进大院后停了下来,罗成熄了火,却没有拔钥匙,而涂海燕也没有动,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一句话,这导致涂海燕开始怀疑,刚刚在査广伟面前跟自己秀恩爱的是另外一个人。
  罗成把自己这边的玻璃窗降了下来,抽出一根烟点上,往外吐了个烟圈,他转过头看着边上的人:“涂海燕,你是这么没用的吗?”
  涂海燕眨了眨眼睛,有点搞不清楚状况,这是在……训斥她?
  “不会回嘴还不会走么?站在那里被人欺负也不知道打电话,如果我没有及时赶到,你是不是打算被那两个人欺负到死?”
  看来他是都听到了,也已经知道了査广伟是谁。本来涂海燕被他的语气搞得还有点莫名其妙,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她什么都明白了。
  他这是为自己抱打不平。
  涂海燕拨了一下头发,“其实也没说什么,他那个人嘴巴贱罢了。”
  “那也不成。”罗成果断地说,“以前怎么样我管不着,但现在你是我的,我就不允许别人欺负你,等着,明天我会会他去。”
  涂海燕一听这话,生怕上次破烂王的事情重演。虽然査广伟是很欠收拾,但罗成那个拳脚她是知道的,真把人打得进了医院,事情不就闹大了?
  说实话,她可不想再和査广伟那人扯上任何关系。
  “罗成你别这样。”涂海燕一把揪住他手臂上的衣服,“以后看到他我走就是,不给他呈口舌之快的机会,这样成么?”
  罗成自然明白她在顾虑什么,明明灭灭的目光看了她几秒钟,最终在她一脸乞求的表情下熄了怒火。
  “涂海燕,你怎么就这么好欺负?”他转头把手里还剩下的半支烟丢了出去,再次对上她全神贯注的眼睛时,她掩映在暗夜里的眼睛像暖冬里的春*潮,泛着盈盈水光。
  罗成心头一热,另一种火从小腹升腾起来,他抬手覆盖住她的后脑,“你这个样子,的确是很想让男人欺负。”说完,他整个人盖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
☆、第 22 章
  带着新鲜烟草气息的吻,强势而辛辣,涂海燕的视觉感官顷刻间就被他席卷,比起上次被猴子打断的那个吻,这一次更加持久缠绵。
  涂海燕伸手攀上了他的背脊,男人坚韧的背上,肌肉贲张,线条坚硬,仿佛要将身下的人吃了一样。
  纵使涂海燕已经经历了一次婚姻,但还是被罗成吻得背脊颤抖。
  罗成好像知道她的反应,大手往下一探就要附上去。
  “不行。”涂海燕一个激灵拉住了他。
  虽是已婚妇女,可她还没有奔放到这个地步。这个时间,大多数人家还都亮着灯,正对面的走廊里,老张头家的大门还开着,隐隐约约还能听见两口子说话的声音。
  在这种地方做这种事,对涂海燕来说简直就跟犯罪没什么两样,就是借一百个胆子给她,她也不敢。
  但压在身上的男人已经憋坏了,罗成喘着气,贴在她耳边声音沙哑地询问:“去家里?”
  涂海燕昂着头看车顶,狂猛的心跳经历了十几秒钟的调整后,渐渐趋于平静,她的头脑开始一点点冷静下来。
  许久的沉默,让罗成感受到不一样的气氛,终于动了动,松开一点距离,跟她脸贴脸,确认一句:“不乐意?”
  涂海燕很明显地想了一下,回答:“不是。”
  男人对X的渴望,直接又快速。不管多深刻的感情,不管看起来多么道貌岸然,最后的相处之道还是会归结于原始和本能。
  罗成这样的男人,强势,有力,他的需求一定比普通男人强很多,如果,涂海燕想,如果她应付不了,或者在这事上两人达不到和*谐,结局势必会和上一段婚姻一样,被嫌弃。
  还有,假如他也有不为人知的怪癖,她是否能忍受得了呢?经历过和査广伟的婚姻后,涂海燕其实对这事有了阴影。
  但是这些话,她无法对罗成讲明。
  罗成一直没出声,他就保持着那个姿势看着她,这让涂海燕觉得自己如果不说出一个合理的理由,他可能会压着她到天亮。
  “我,我今天不方便。”最后,涂海燕还是决定扯了个谎。
  罗成轻笑一声,没有多说什么,慢慢起身坐了回去。随着他身体的离开,涂海燕心里放下的同时又开始内疚,欺骗一个对你不设防的人似乎挺不厚道的,不过,她暂时没有想到更好的借口。
  罗成靠在驾座的椅子上,刚刚的动情让他的呼吸还处于比较激烈的状态,调息了一会,他开口:“你先回去,我等等再走。”
  男人不像女人,收放自如,某个硬气起来的地方如果不做一下善后,他根本不能下车。涂海燕毕竟是过来人,听到他的话,下意识就朝他哪儿瞥了一眼,毛衫下摆处果然撑起硬邦邦的一大坨。
  涂海燕没来由地一愣,结果因为这个举动,她就被这男人警告了:“再看我可要改变主意了。”
  涂海燕连忙转过头,吧嗒一声打开车门,下一秒就消失在夜色里。
  她走后,经历过一场情潮涌动的车厢里恢复了冷静,前方,老张头家的大门已经关上,在只剩下一个人的密闭空间里,罗成慢条斯理解开束缚,露出面目狰狞的野兽,一下一下地纾解。
  爆发比他意料中来得慢,后来,他干脆闭上眼睛,在脑海里回忆起前不久自己做的那个梦,白色衣服的女人在他怀里慢慢睁开了眼。
  激烈地喘气之后是颓靡又败兴的平静,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似乎一直以来,都只有他自己。
  两天后涂海燕的演出终于到来,根据安排,演员下午四点去东城山庄集中,统一在那儿用过晚餐后,化妆,然后在六点半抵达离山庄只有二十分钟路程的电影院。
  上午涂海燕去幼儿园领了入场券,根据规定,每个演员能领到两张入场券,一张给自己,另一张可以带亲属和朋友。涂海燕拿到券的时候原本想打个电话给罗成,不过想到晚上要去山庄里,这个电话就没打。
  涂海燕拿着演出服出门的时候,往隔壁看了一眼,隔壁大门紧锁,没有人。
  事实上,她已经两天没有见到罗成了。经过那晚后,他一直没有露过面,不知道是在忙什么。
  涂海燕步行去山庄,途中刚好碰到幼儿园同事,带了她一程,到达山庄门口的时候,涂海燕看了一眼时间,三点五十分钟。
  她在大门那里下车的时候,同事看了眼相距两百米远的餐厅门口,表示困惑。
  “我要去找个人,你先过去。”涂海燕一边下车一边解释。
  同事点点头,“行,那你快点,衣服我帮你拿过去。
  涂海燕下车后往保安亭走过去,里面的人已经走出来迎接她:“嫂子。”
  涂海燕脸上一热,问:“罗成在不在?”
  自从上次被成哥过肩摔过之后,猴子就对涂海燕改了称呼,并且在他的带动下,成哥手下的其他兄弟也知道有她这么一个嫂子了。此刻嫂子不知道成哥去向,猴子表示很奇怪,瞪大眼睛说:“成哥下午不在山庄里啊,他……没跟你说吗?”
  涂海燕想,你们成哥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已经两天没见他人影了。不过嘴上只是说:“今天没看到他,我以为他在上班。”
  猴子说:“他下午不上班,去开发区了,谈点事情,傍晚他会回来吃饭的,哎,你怎么不给他打个电话?”
  “算了,没准他在忙,反正都要回来的,到时候再说。”涂海燕说着就要转身。
  “嫂子……”
  猴子在她背后叫了声,她只得又转过去问:“嗯?”
  猴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开口:“我想问你有没有办法弄到今晚的票,之前成哥给了我一张票,可是,一张票能管什么用啊是吧……”
  猴子今晚想请小娟一起看演出,但是级别不够拿不到单位发的票,他听说每个演员手里有两张票,想着自己跟成哥的关系,跟涂海燕开口总没错。
  事实证明,他对了。在他说出话几秒钟后,涂海燕摸出了口袋里的那张票递给他:“和女朋友一起去吧,到时候别忘了介绍给我认识。”
  “好嘞。”猴子开心地不得了,一个劲地说,“谢谢嫂子。”
  涂海燕笑着转身,待身子彻底转过去之后,脸上的笑容垮下来。
  她还真是笨得可以,每年演出各个单位都会有一定名额的票发给领导层,以罗成的级别,肯定会有他的份。
  她还在这里眼巴巴地给人送票过来。结果呢,人家自己手里的票都送出去了。
  他根本没有想过要去看演出。
  涂海燕忽然觉得一肚子火。
  之后涂海燕回到山庄给她们安排的包厢,五点半,正式开饭,饭后,服务员撤了桌上的东西,演员们拿出自己的化妆包就地化妆,这种小型的演出,对于妆容没有过高要求,基本上都是自己搞定。
  化好妆,大家坐着聊天等时间一到就出发。
  涂海燕有些坐不住,和旁边的同事说了声,就出了包厢。
  山庄是回廊式结构,中间有个露天的水池,里面放了几块假山,水声淙淙,有鱼儿在中间嬉戏,涂海燕沿着回廊往外走,拐过最前面的一座假山时,视线豁然开朗。
  门口的廊灯下,站着一个人,不,是两个。
  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一个高,一个矮;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涂海燕定定地看了两秒钟,最后转头回到包厢。
  七点整,一年一度的全城文艺汇演正式开始了。
  涂海燕他们的节目是第二个上台的,节目已经练了很多次,每个人都是闭着眼睛都能伸展自如。
  涂海燕看到下面乌压压一片人头,每张脸上都是恍惚的白影。
  谢幕后,涂海燕和同事们一起慢慢走下台。
  “嫂子。”台阶下等着一个人,涂海燕看过去,是带着女朋友过来给她认识的猴子。
  涂海燕身上还穿着演出的裙子,嘴角一扬,提着裙摆走下来,这才笑道:“女朋友真漂亮。”
  猴子不好意思挠挠头,“她叫小娟,是山庄里的服务员,我俩的事情还是成哥撮合的呢。”然后用胳膊碰了碰小娟,“叫人。”
  女孩子到底有点不好意思,抿了下嘴才叫:“嫂子好。”
  涂海燕莞尔,看不出来那人还会做这种事。
  “嫂子,你们刚刚跳得真好,可惜成哥今晚要值班,不过我刚刚已经录下来了,回去给他看。”
  涂海燕搓着手臂笑,小娟看到了,对猴子说:“我们回座位吧,嫂子该回去穿衣服了。”
  节目排在前面有好处也有坏处,坏处就是不想看后面的节目也要等到最后,后面还有颁奖环节,全体演员上台谢幕。
  涂海燕坐在位置上的时候,脑子里不断重复着来之前在山庄门口看到的那一幕。
  “我们一起去看演出吧,我有票。”
  “我没空,今晚要值班。”
  “那我也不去了,我陪你一起值班。”
  “不需要,你回去。”
  “我只去你办公室看一眼,看一眼就走,这样行了吧。”
  “……”
  难怪他不愿来了,原来佳人有约。
作者有话要说:  修修修文……
☆、第 23 章
  涂海燕拿手机看时间,七点半了,大概还有二十分钟演出就要结束,她开始考虑,演出结束后,她该去哪儿。
  今晚,他佳人有约。
  山庄,她是不会去了。
  大院……
  已经放假了,从明天开始,她不用再早起。
  涂海燕叹了口气,还是回家吧,她妈每次打电话都问,怎么放假了还不回家,一个人住外面多不方便。她一直用排练的事情做借口。
  手心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涂海燕低头看屏幕,划开。
  “海燕,我刚刚才到,你在哪儿呢?”吴云慧的声音隔着吵杂的舞台音乐传过来。
  涂海燕扭头往后看了一眼,她果真在入口处站着。“我在第五排,你要过来吗?”
  “不,我不过来,你出来,和我出去玩吧。”
  “可我现在还不能走,待会要谢幕。”
  “这样啊,那我先过去,你结束后给我打电话,一定要打啊,带你去见个人。”
  影院里太吵,涂海燕不及问去见谁,糊里糊涂就挂了。
  节目很枯燥,三分之二的舞蹈,加上三分之一的合唱,耳边声音振聋发聩,涂海燕几乎昏昏欲睡。
  “哇,又是我们第一。”
  “园长,今年奖品是不是发现金啊?”
  涂海燕被旁边的喧闹声吵醒,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演出终于结束了啊。
  颁奖环节之后,所有演员上台谢幕,一曲难忘今宵还没播放完,观众已经开始往外撤退了。
  涂海燕回到位置上给吴云慧打电话,“我这边结束了,你在哪儿?”
  吴云慧回答说:“你先出来吧,我在门口。”
  涂海燕套上衣服走出电影院,吴云慧的车子果然停在台阶下,此时人潮已经退却,走出来的都是一脸浓妆的演员。
  “去哪里?”涂海燕拉开车门坐进去。
  “唉,刚刚碰到几个老同学,本来想一起喝一杯,结果临时有事走了。”吴云慧面带遗憾的发动车子,“下次有机会再聚吧,我现在送你回去好了。”
  涂海燕也没多问,定定的看着前方的路面,在车子快要拐弯的时候,她忽然开口:“你送我回桃花镇吧。”
  “嗯?”吴云慧不免惊讶,看她一眼,“你现在回家?”
  “对,我跟我妈说好了,她给我留着门呢。”
  “没问题,亲爱的。”吴云慧自然没有多问。
  其实涂海燕根本没跟她妈说今晚会回去,所以当她顶着一脸浓妆敲开家门的时候,把前来开门的涂妈吓了一大跳。
  “哎呀,吓我一跳,你这孩子,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我想你们了,所以就回来了。”
  涂海燕难得撒娇,导致涂妈莫名其妙地看着女儿,小心翼翼地问:“海燕,你没事吧?”
  “没有啊,我能有什么事?对了,我们这次又得了第一,我们园长说,要联系个旅游团带我们去旅游呢。”
  涂妈被这句话成功转移了注意力,“旅游好啊,出去散散心,去吧去吧,在不在家过年无所谓的。”
  涂海燕洗了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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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床头的时候,她的眼睛斜斜的看着床头柜上的手机,那手机一直很安静。
  最后,涂海燕关机睡觉。
  猴子今晚特别高兴,这是他第一次约小娟出来,算起来是第一次约会。这事其实都是成哥和嫂子的功劳。
  猴子把小娟送回家之后,想到成哥还在山庄值班,于是买了几样熟食,拎上几罐啤酒,骑上车子歪歪扭扭回到值班室。
  “成哥,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罗成靠在椅子里,正垂着脑袋看手机,听见猴子的声音,眼皮往上抬了抬,“你怎么来了?”
  “我来陪你呗。”猴子把手里的塑料袋往桌子上一搁。啤酒罐子磕在桌面上,嘭的一声响。
  罗成瞄了一眼桌上的东西,“拿回去,上班时间别犯错误。”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这大晚上的。”猴子嘿嘿笑着捞过一罐啤酒,拉开递过去,“对了,你见到涂老师没?之前她来找过你。”
  罗成没有接,眼睛看着猴子,“什么时候?”
  “下午的时候吧,他们演员不是在咱这儿吃饭的嘛。”
  “我问你到底什么时候?”
  猴子瞅着罗成那深沉的眼神,伸手在头上挠了挠,“好像是……四点左右,对,就是那个时间。”
  罗成没回话,手机在指间来来回回地转动。
  猴子有点猜不透他,忽然递上自己的手机,“对了,我帮你录下来了,嫂子他们拿了第一名呢。”
  罗成依旧沉默。
  猴子有点亚历山大,“成哥?”成哥一玩深沉,他就没来由心虚。
  罗成站起身,用嘴巴一指,“东西收起来,拿回去。”说着要往里间的休息室走。
  猴子马屁拍在马腿上,也不敢多说话,赶紧收拾的东西准备滚蛋,结果走到门口又给叫了回去:“等等。”
  猴子停住脚步,转身。
  “视频发给我。”
  涂海燕一觉睡醒的时候,已经上午十点,起来洗漱了一下,涂妈看她闲着无事,就拉着她一起到城里去置办年货。
  同去的还有隔壁的两个邻居。
  中午来不及回去,就近找了家小饭馆吃饭。
  “没位置了吧?”涂海燕望着坐得满满的店堂,问端菜的大婶。街上人挺多的,外地打工的都回来了,年前的小城比平时更热闹。
  “先等会儿吧,那一桌快吃完了。”
  涂海燕犹豫着要不再找一家,不过现在正是饭点,估计在哪儿都一样。
  “嫂子,过来坐吧。”
  涂海燕一惊,看过去,太阳穴突地一跳。
  “他叫你?”涂妈看着女儿,大胆猜测,“是广伟家的亲戚吧?”表弟堂弟,或者好兄弟什么的,不知道他们离婚的事,这么叫也是有可能的。
  涂海燕硬着头皮,嗯了一声。
  那边,站起来跟涂海燕打招呼的人踢了踢同桌还在吃的人,“你们都快点,给嫂子让座啊,哎,老板,快把这里收拾一下。”
  干体力活的人,声音也是那么有力道,他这一嚷嚷,店里的客人多多少少都往涂海燕那边看了几眼。
  坐着的几个人胡喝海塞完之后,一起站起来往外走,经过涂海燕身前,毕恭毕敬低了下头——
  “嫂子。”
  “嫂子好。”
  “嫂子。”
  一声声嫂子叫得涂海燕倍感压力,不敢答应不说,连脑袋都快埋进胸膛里去了。
  在同村的两个邻居变幻莫测的脸色里,涂妈妈的脸色也变了。
  这一顿饭吃得那个难受。
  回去的路上,涂海燕都没敢看她妈的脸。
  回家后,涂妈把大门关上,拉着涂海燕来到后院,“你说,你跟那个罗成到底怎么回事?”
  涂海燕声音小小的,特别没底气,“我们没事。”
  “没事?没事人家都叫你嫂子了?”涂妈摊着手,急得在原地转了个圈,“海燕啊,他到底是干什么的?你不是跟我说他是保安吗?可我怎么觉得像是道上混的啊?海燕,我们可是正经人家,你可别犯糊涂。”
  “妈。”涂海燕也烦,“我跟他真的没事,而且他不是坏人。”
  “你还帮他说话,你瞧瞧吃饭的时候,整个店里的人都看着你,好像你就是黑涩会老大的女人一样。”涂妈一脸愁苦,感觉自己女儿刚离了狼窟又进了匪窝。
  “他的确是做保安的,而且还是保安经理,就在东城山庄上班,你要不信可以问慧慧。”涂海燕耐心跟她妈解释着,“除此之外,他手里还有支卸货队伍,刚刚我们碰到那几个人就是他手下的兄弟。”
  涂妈这时候的表情松动了一些,过了会又语重心长嘱咐涂海燕:“你是离过一次婚的人了,感情的事一定要看准了,妈妈是担心你受骗啊。”
  涂海燕点点头,“我知道。”
  回到房间,涂海燕拿起手机,刚开机,短信提示音一个个进来:一条垃圾短信,一条催费的,还有一条是来电提示。
  他给她打过电话,涂海燕的手指悬在手机屏幕上……但也只有一条,涂海燕最后放下手机,躺在床上。
  然后,她睡过去了。
  再然后,她被手机铃声吵醒了。
  刚睡醒的涂海燕迷迷糊糊地接了电话,“喂……”
  “涂海燕。”那头的人直呼其名。
  涂海燕眨了眨眼睛,最后坐了起来,抓了抓头发,“唔,是你,有事吗?”
  “你在哪儿?”
  “在家里。”
  “家里?哪个家里?”
  涂海燕忽然意识到他的口气好像是在质问自己,就没立刻回答,以沉默宣泄不满。
  那头的人却并不收敛:“一声不吭就走了,手机也不开,你干嘛?”
  涂海燕嘴角一抿,“我回我自己家难道还要什么人允许吗?你说这些什么意思?”其实她更想说,你管我干什么,你以为你是谁?
  那头直接沉默,涂海燕想摔电话了。
  “涂海燕……”过了会儿,那头又有声音传来,一字一顿,“信不信我立刻过来收拾你?”
  涂海燕一听这话,火气蹭蹭地往上冒,别以为她是没脾气的。“你别这么莫名其妙好不好,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罗成,给我等着。”
  啪,他首先把电话挂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为嘛写他们闹矛盾我还特别想笑呢?
  对了,明天星期六,陪小猪出去耍,不更新。
☆、第 24 章
  他居然摔电话,觉得莫名其妙的涂海燕愣了五秒钟,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一下子把手机扔在床上,然后双手叉腰,又喘了一分钟的气。
  这才慢慢平息下来。
  平息下来的涂海燕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手机:“我就在这儿等着,你来好了,看谁收拾谁!”说完头也不回出去找同村的人玩了。
  这事,涂海燕没有跟家里人透露。
  她照样吃喝玩乐睡大觉。
  第二天,风平浪静。
  涂海燕晚上睡觉的时候心里想:说大话谁不会?哼!
  第三天,涂海燕睡到日上三竿,最后,被她妈叫醒。
  “海燕,快起来,有人来找你。”
  涂海燕闭着眼睛,“妈,放假呢,让我再睡会儿……”
  涂妈上前就把她拽起来,“罗成来了,就在厅里站着呢。”
  “谁?”涂海燕一个激灵,刚刚还睁不开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罗成。”涂妈认真地看着女儿。
  涂海燕沉默了几秒钟,回过神了,埋怨似的看着她妈,问:“谁让他进来的?谁开门让他进来的?”
  涂海燕这话其实问得莫名其妙,她家在旅游区,平时就是大门敞开迎接四方来客的。
  不过涂妈也被问住了,愣了一下才回答:“咱家大门不就开着,他不就这么进来了,手里提着两箱酒,还带着两个人,说是给我们送年货来……”涂妈说着瞅了女儿一眼,“你让他送来的?”
  涂海燕头摇得像拨浪鼓。
  送年货?开什么玩笑?
  “唉,这叫什么事,别愣着了,快起来,你爸也是一头雾水,我先看看去。”
  涂海燕手脚利索地穿衣服下床,老式的房子房间里没有卫生间,涂海燕去院子里洗脸必须经过客厅。
  所以,涂海燕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出现在客厅时,罗成也愣了一下,随后抿嘴乐了。
  “嫂子。”
  “嫂子。”
  涂海燕看到他居然笑,气不打一处来,却被猴子和大飞一人一声嫂子给噎住,不由立刻去看她爸的反应。
  相比之前涂妈听到这个称呼的震惊程度,涂爸显得要淡定许多。
  涂海燕掉头就问罗成:“你来做什么?谁让你来我家的?”
  罗成扬着脸回:“快过年了,给你送点年货过来,你看看还缺什么,我回去再准备点。”
  涂海燕咬咬牙,“我不要,你拿回去,我俩非亲非故的,凭什么要你的东西。”说着就要弯腰去拎他搁在脚边的两箱酒。
  罗成居高临下看着她,也不说话。
  “海燕。”涂爸突然发话,“不能这么跟人说话,来者皆是客,你快去洗漱,看看你成什么样了。”
  “爸,这个人我不认识他,您别添乱了行不行?”
  “胡闹!”涂爸平时在家里不轻易发表意见,一旦发表意见那可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涂海燕僵着脸,站着不动。
  涂妈上前来拉她,“先去洗脸吧。”
  等她洗完脸回到客厅时,罗成已经走了,客厅里放着两箱酒,另外还有两个大大的纸板箱,上面没封口,能看到里面的一些干货和糖果小食品。
  当然,还有一个拿审视的目光看着她的老爸。
  “人走了吗?你怎么没让他把东西带走啊?”涂妈不理解地问。
  涂爸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以为我想要啊,也不看看那是什么人,他能听我的?”说着停了停,自言自语一样,“进来就把两箱子东西忘我跟前一放,吓人一大跳,这哪是来送礼,简直是下马威。”
  接下来,涂海燕成为众矢之的。
  “瞧瞧这些东西,名烟名酒的,价钱大着呢,你跟人家到底怎么回事?”
  “邻居?一个邻居他能送这么大礼?”
  涂海燕有嘴说不清,过节前送礼在这边可是准女婿才做的事情,他这是要先斩后奏吗?
  “我找他去。”涂海燕撒腿追了出去。
  罗成并没有走远,他让猴子和大飞先去车上,自己站在村口抽了支烟,涂海燕跑过来的时候,他把烟踩灭,歪着脑袋瞧着她,要笑不笑的表情。
  涂海燕追得气喘吁吁,双手叉在腰上,“罗成,你什么意思这是?”
  “我就知道你会追来。”罗成转过身,和她面对面。
  “我在问你话!”涂海燕郑重强调。
  对面的人嗤了一声,转头看边上。
  涂海燕把手伸进口袋,“多少钱,算我跟你买的。”
  这下子,人终于转过脸来看她了,只是那眼神有点要命,沉黑沉黑的,像暴风雨来临前翻滚的浓墨。
  “涂海燕……”他幽幽开口,伸手朝她指了指,“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收拾你?”
  涂海燕胸口剧烈地起伏,尽管心里憋屈又气愤,可最终就是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旁边不断有人经过,都是涂海燕相熟的人,她觉得自己再这么跟他相持下去,明天,不,或许下午,她的光荣事迹就要传遍全村了。
  “罗成,你到底想干嘛?”她的声音平缓了一些,不过如果仔细听,分明还有一丝无奈的味道。
  罗成垂下眼帘便能看到她的头顶,乌黑的头发在山村的阳光下泛着清亮的光泽,他想起那个夜晚,她在灯下为他缝衣的情景。
  以及,他当时的情不自禁。
  他靠过去,贴在她耳边,声音低低地说:“你怎么这么笨?我想干什么,你还能不知道?”
  涂海燕被迫仰着脸,下巴搁在他的肩上,因为迎着太阳,她的眼睛被刺得有点疼。“你们男人还能为了什么?说到底不过是为了一己私欲,如果我那天在车子里答应了你,今天的事大概就不会发生了吧?”
  肩膀上的人猛地抬起头,涂海燕看到他那双沉黑的眼睛更加暗沉,瞳孔急速往后收缩,连带着他整张脸都绷紧了。
  涂海燕看到他这个表情,心里忽然后悔了。
  “这就是你一声不吭走掉的原因?”
  涂海燕撇开眼,没回话。
  “涂海燕,老子如果只是想睡一个女人,不会允许所有的弟兄都叫她嫂子!”
  如同春雷一般,响声不绝于耳,亘古绵长。
  涂海燕脑电波紊乱,眼前迷蒙,恍惚间如大梦初醒。
  冬日的暖阳里,他阔步远去,背影如山,直入心底。
  涂海燕回去后又睡了一觉,晚上的时候,她跟吴云慧煲电话,整个人越来越精神。
  “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吴云慧在那边打哈欠,“老实说,我真服了你,那么块大一块肉送到你嘴边你居然还能推开,要是我,早扑上去了。”
  “说正经的!”
  “是说正经的啊。你说你,一个已婚妇女,你怕什么呀?说句不好听的,这事你不吃亏,你想想他那身材,那张脸,嗯?再说,你不试试怎么知道适合不适合?我发觉你这人啊,还是胆子太小,思想太保守了。”
  涂海燕没有说话。
  过了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觉得我矫情?”
  “是非常!”
  涂海燕叹气,“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吴云慧这会来了点精神,一本正经地说:“你先跟我说说,你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
  “说不上来。”
  “什么叫说不上来?是喜欢,还是不讨厌,还是勉为其难?”
  “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
  涂海燕脑子里回想了一下他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就想起那晚在车子里的事,他整个人压在她身上,粗重地在她唇间喘息——涂海燕心头一酥,整个人忍不住抖了一下。
  “……应该算喜欢吧。”
  吴云慧忽然不正经地笑起来,“这还差不多,如果是后面那两种,我简直要怀疑你的眼光和智商。”
  涂海燕耷拉着脑袋,“能不能说点有用的?我现在该怎么办?是要主动打给他吗?”
  “别。”吴云慧说,“他肯定会找你的,以最出其不意的方式出现在你面前。”
  后来,涂海燕总算知道这个出其不意的真正含义了。
  涂海燕安心在家过年,罗成一直没有联系过她,她也没给他打电话,好像从那天他走后,两个人就处于一种无视对方存在的境界。
  大年三十这天晚上,涂海燕接到猴子的电话,“嫂子,给你拜年啊。”
  “谢谢。”涂海燕回答,接下来就不知道怎么说了。
  然后就听猴子委屈扒拉地问:“嫂子,你哪天回来啊?”
  “怎么了?”
  “你跟成哥吵架了吧?肯定是吵架了,哎,我们可惨了。”
  涂海燕觉得猴子肯定是来做说客的,猴子多精啊,不过涂海燕可以肯定的是,罗成一定不知道,他才不会干这事。
  “自从那天给你家送过年货之后,成哥就没给我们看过好脸色,他还威胁我和大飞,如果说出去,他就把我俩毁尸灭迹。”
  涂海燕没说话,只在心里哼了一声。
  “其实,成哥这几天也蛮辛苦的。”猴子忽然话锋一转,“前几天开发区那边赶工,他两个晚上都没合眼,今晚呢,他又一个人留在山庄值班……”
  涂海燕听到这话,脑子忽然一抽,说:“他不是有人陪么?”
  “谁陪他呀?他还不是跟我们一样老光棍一条……”猴子说着,感觉不对,又问,“嫂子,你是不是跟他有误会啊?”
  涂海燕心想,我在他兄弟这里吃干醋有什么意思,被人知道只会笑话她,于是不管猴子怎么问,她也只字不提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
☆、第 25 章
  涂海燕直到大年初三这天,才被吴云慧一个电话叫到城里。
  走之前跟家里人说了,晚上不回来睡。
  涂妈特地嘱咐她:好好跟人说清楚,别拖泥带水,那种人咱惹不起。
  涂海燕心里想,指不定人家现在已经把她给忘了呢,这么多天没联系,谁知道他都干了些什么。
  涂海燕到了城里后,直接去吴云慧的店里等着,吴云慧电话里说有老同学从外地回来,叫她过来见一面。
  “你先在我这儿呆一会,他一会儿就来。”
  涂海燕本能地问:“谁啊。”
  “嘿嘿,待会就知道了。”吴云慧起身,完全不想解释,“我先过去给客人介绍产品,你坐会儿。”
  涂海燕见她卖关子,也不多问,百无聊赖的端起杯子喝了口热茶,然后捧着杯子捂手。
  这时候,门口走进来一个人。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吴云慧在不在?”一道如早春的泉水般温润的嗓音响起,在一楼低矮的空间里,这个声音特别有存在感。
  涂海燕转过头,视线对上站在门口的人。
  “海燕。”那人稍稍一顿,直接朝她走过来。
  涂海燕慢慢站了起来,记忆在脑海里快速搜索,这个人很面熟,她一定是认得的。电光火石之间,脑子里渐渐浮现出一个名字:“……余敏辉?”
  “还不错,居然记得我。”余敏辉爽朗大笑,给人的感觉却一点也不突兀。
  涂海燕的表情还有点木木的,眼前这个人是她和涂云慧的初中同学,高中时去了市里,后来考取了北京的大学,再后来听说出国了。涂海燕初中毕业就没见过他,能认出来,真得感谢自己记性好。
  涂海燕的印象里,余敏辉是个又瘦又小,每年爬起来都坐在五排一号的小萝卜头。
  而眼前这个人身材颀长,肩膀宽厚,一件黑色的长款呢子大衣衬得他儒雅又伟岸,哪还有一点当年小瘦猴的影子?
  “哎,你来了?”吴云慧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余敏辉回过头,对着吴云慧说:“你输了,海燕刚刚认出我了。”
  “是么,那好,中午我请。”
  涂海燕不明所以看着他们俩。
  余敏辉跟她解释:“她说我变化太大,你可能不认识我了,我们就打了个赌。”
  吴云慧招呼他们坐下,挽着涂海燕的手说:“你看,人不可貌相吧,当初我们还笑话他还没女生高,如今比我们都要高出一个头了,而且啊,人家现在是海龟,在市里办了大公司,这次回来是要搞投资建设家乡的,高大上不?”
  “瞧你给我吹的。”余敏辉转过眼睛看着涂海燕,“真正高大上的在这儿呢,涂老师,对不对?”
  涂海燕囧:“别取笑我了。”
  余敏辉表情郑重,“我可没有取笑你,上学那会儿我最大的理想就是当老师,我觉得老师是这个世上最神圣的职业,不过可惜,我美好的憧憬都被我爸无情地扼杀了。”
  “噗。”吴云慧首先笑出来,“够了啊,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要不是你爸英明,你现在哪有机会在这儿跟我们神吹啊。”
  余敏辉摇着头,“你不信算了。”
  门口又有客人进来,吴云慧起身,“你们聊,我先去忙。”
  涂海燕其实跟余敏辉不是很熟,涂海燕性格偏静,上学的时候也不活跃,在涂海燕的印象里她跟余敏辉好像就没说过几句话。
  不过余敏辉这个人很有分寸,跟她聊的也无非就是毕业后的工作动态,丝毫没有涉及彼此的私生活。
  十一点的时候,吴云慧跟店长吩咐了一声,跟涂海燕他们一起出去吃饭。
  吃饭的地方是城里比较西化的一家餐厅,涂海燕跟在吴云慧身后,一抬眼看到了斜对面卡座里的人,表情愣了一愣。
  “怎么了?”吴云慧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眉毛一扬,“嗨,罗经理,和朋友来吃饭?”
  罗成早在他们进门前就已经看到他们了,不期而遇也算是一种缘分,不过此刻他实在不想要这种缘分。
  罗成站起身回答吴云慧:“是啊,没想到这么巧。”
  坐罗成对面的姑娘见他起身自然也站了起来,涂海燕终于看到了隔板后面的人,似曾相识。
  涂海燕默默地转开了目光。
  “哟,原来是佳人有约,那就不打扰了,我们先过去。”吴云慧说,手里把涂海燕一拽,带头往里面走。
  三个人到了空位子坐下,服务员上前来点餐。
  “吃什么海燕?海燕?”吴云慧把包放好,问坐在一旁的涂海燕。
  涂海燕抬起头,拨了拨头发,“哦,随便。”
  吴云慧啧了一声,“什么随便啊,没这道菜。”
  对面余敏辉也笑起来,“海燕,你还跟她客气什么,挑贵的点就是。”
  涂海燕有些懊恼自己刚刚的走神,拿过菜单迅速瞄了一眼,点了份茄汁面。
  正值午饭时间,餐厅里有不少客人,涂海燕他们三个人各自点了餐,一边聊天一边等,气氛还是和先前一样好。
  另一边,罗成和他的“佳人”对话也在继续,不过已经不是很愉快。
  “那女的是你朋友?上次在山庄也见过。”女孩子眉眼弯弯地看着对面俊眉朗目的男人,喜欢之情已经言语于表。
  罗成放下筷子,他本来就不饿,点了下头,说:“算吧。”
  “什么叫算吧?到底算不算?”
  罗成转了下眼睛,“小孩子别问这么多事情。”
  女孩不乐意了,“谁小孩子?我二十二了。”
  罗成抬了下眼皮,身子靠向椅背,宽厚的肩膀覆盖住了大半个椅背,随性之中还带着点野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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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回你姑姑店里去,我还有事不送你过去了,还有,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以后不要再找我。”
  陈娇一共找过罗成三次,前两次他借口有事把她打发了,这一次他终于答应和她吃顿饭,她以为他们的关系能进一层了,结果她猜错了。
  这男人从头到尾就没看上她。
  陈娇也是个倔强的姑娘,凡事都要弄个清楚明白不可:“你对我不满意?你觉得我配不上你?”
  “不是。”罗成坐直身体,他以前还真没遇到过这种事情,说起来有点头疼,他想了想,说,“你挺好的,但我们不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
  “感觉不对,没有为什么。”
  陈娇性子直,胆子也大,第一眼在她姑姑的店里看到罗成的时候,她就认定这正是她这辈子想要找的男人。
  可是这个男人,现在态度敷衍地拒绝了她,她不能接受。
  “罗成你其实是一个懦夫。”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因为气恼,女孩子的脸红扑扑的。
  罗成抬眼看着她,挺直的眉毛下一双漆黑的眼睛深邃而平静,“什么意思?”
  陈娇居高临下,“我年纪比你小,学历比你高,你怕将来走在一起别人说我们不般配,所以才说我们之间不合适,说到底是因为你没有自信,你不愿意跨出这一步。”
  罗成轻笑一声,视线在某个方向停顿了一下,然后抬起头对陈娇说:“你高估我了,我还没那么高的觉悟。”
  陈娇不太明白他的话,一时沉默地望着他,可罗成显然不愿多说了,“吃好了?那就回去吧。”说完抬手招来服务员埋单。
  陈娇红着脸站着不动。
  罗成摸出手机,问:“是不是要我打电话叫老黄来接你?”
  至始至终,他没有对人家说过一句重话,可最后陈娇的眼睛里还是涌出了湿意。
  这男人哪里看得出一点自卑?他分明就是自大!
  还无情。
  “哎,怎么让人先走了?他也不去追。”
  涂海燕正低头吃着面,旁边一直关注战况的吴云慧忽然来了一句,涂海燕闻言抬起头,人已经消失在门外了,只看到半边玻璃门在门口来来回回的晃荡。
  “他站起来了,是要去追么?”吴云慧自言自语的话又在耳边传来。
  涂海燕目光一转看过去,罗成的目光也正好从门口收回,仿佛感受到她的注视,他抬眼瞧了过去。
  餐厅里正播放着轻音乐,旋律悦耳动听,可相互对视的两个人却好像什么也没听见。
  涂海燕首先移开目光,手里的叉子漫不经心地挑着盘子里的面,面条筋斗又光滑,看起来很有韧性,只可惜温度已经冷了。
  过了会儿,涂海燕又意识到,其实冷掉的不光是面条。
  “海燕,你干嘛呢?和面条有仇啊?”
  涂海燕转了下头,见吴云慧正要笑不笑地瞅着她,眨了眨眼,说:“我……那个,吃饱了。”
  “吃这么少?”余敏辉问。
  涂海燕嗯了声,放下叉子的时候又往门口方向看了一眼,那人已经走了,两扇玻璃门依旧还在晃动。
  那么好的女孩子,自然是要去追的。
  涂海燕茫茫然地想,忽然就觉得今天中午这顿饭吃得一点滋味也没有。
  吃完饭,吴云慧先回美容院去了,送涂海燕的任务落到余敏辉身上。
  车子开到门口的时候,涂海燕说:“就停这儿吧。”
  结果余敏辉笑起来,“不是吧,都到你家门口了,都不请我喝杯水。”
  涂海燕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回这里来,学校已经放假了,也没有人在这里等她,她还回来干什么呢?
  好几天没住,家里落了些灰尘,涂海燕先去厨房烧了壶水,又把客厅的凳子和桌子擦了一遍,才让客人坐下。
  “地方简陋,别介意。”她对余敏辉说。
  “挺好的,就是……”余敏辉顿了顿,视线落在她眼睛上,“环境太复杂,我在城里有套二居室空着,要不你……”
  “不用了,这里的邻居都很好。”
  听到她拒绝,余敏辉也就没有多说,涂海燕离婚的事情,他早就从吴云慧那里听说了,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女人。
  门外的猫忽然叫起来,涂海燕表情一怔,这几天她不在,猫都是托汪彩霞给她照看的。
  动物都是有灵性的,知道主人回来了。
  涂海燕看着门口,站了起来。
  半掩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那人身高腿长,腰板结实,两大步就已经走到客厅中央。
作者有话要说:  成哥,来了……
  你若问他来干啥?他答你:老子来捉*奸。
☆、第 26 章
  “有客人?”罗成眼睛一瞥,直接对上涂海燕的视线。
  涂海燕见到他本来有一肚子的气,但这种情况下,也没法说什么,只能给他们介绍:“这是我同学余敏辉,这是我邻居罗成。”
  “你好!”
  “你好!”
  这两人之前在餐厅里打过照面,此刻却都不动声色。
  “请坐!”罗成说,然后自己也拉了个凳子坐下。
  他一坐下,脚下那只猫也跟过来在他脚下绕了两圈,一边绕圈一边喵呜喵呜叫了几声,然后就地趴下了。
  罗成从口袋里拿出烟,递了一根给余敏辉,余敏辉摆摆手表示自己不抽烟,罗成收回去放进烟盒,抬头的时候问涂海燕:“怎么没给客人泡茶?”
  涂海燕哦了声,指指厨房,“还没烧开。”
  就在这时,水壶发出呜呜的报警声,罗成站起身,一把抓住正要往里冲的涂海燕,“我去,你在这儿陪你同学。”
  涂海燕现在哪能坐得下,自从罗成进屋后,她一颗心砰砰砰乱跳,他究竟是来干什么?不是追那女孩子去了吗?
  “你这个邻居……”余敏辉的声音忽然在耳边传来。
  涂海燕回过神,对上他意味深长的视线,涂海燕觉得他那目光有些探究性质,便解释:“他人挺热心的,经常帮助我。”
  余敏辉看着她,目光安静,涂海燕却在这股安静的视线中感受到了囧迫,她忽然间发现,长大后的余敏辉看人的时候无端的竟会给人一种压力。
  他毕竟不是当年那个又瘦又小的少年了,如今可是出过国又开公司,是他们这些普通人眼里的大人物,举手投足间的气质当然非同一般。
  涂海燕被他这么一看,居然有点心虚,然后就把目光错开了。
  不一会儿,罗成拎着热水瓶从里面走出来,给余敏辉泡了杯茶,然后又给涂海燕端了杯白开水,却没有给自己倒。(成哥为啥不给自己倒水?)
  三个人一起坐在桌上的时候,涂海燕作为这房子的主人,此刻却体会到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她根本不知道该跟这两个男人说点什么好。
  涂海燕低头喝水,因为心不在焉,舌头被烫了一下。
  “这么急做什么,又没人跟你抢。”罗成起身,从后面拿来一个空杯子,把涂海燕喝的那杯水换了换去倒了几下,自己试着喝了一口,才递给她,“可以了。”
  涂海燕哪还喝得下去。
  这人就是故意的,故意在她同学面前做出这种举动。
  涂海燕原本就生着气,见他这个做法更加气恼,虽然没有开口说什么,但脸上已经不太好看。
  屋子里虽然坐着三个大活人,可气氛却冷得尴尬。
  这时候余敏辉站起身,弹了弹衣角,说:“我先走了,下午还有点事要处理。”
  “我送你出去。”涂海燕立刻回答。
  余敏辉没有拒绝,点点头,又朝罗成看了一眼,说了声:“再见。”
  罗成跟他点头致意,说:“慢走。”随他们走到门口就没有再往外送了,在那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墙角后,他转身回到屋里。
  看见桌上放着自己刚刚倒的那杯水,端起来咕咚咕咚两大口喝完,然后把余敏辉那杯水倒了,杯子也洗了,这才坐到客厅,点了支烟,一边抽一边等。
  涂海燕送余敏辉走到车边,余敏辉站住脚步,却没有立刻上车的意思。
  他看着涂海燕,说:“海燕,你准备和他在一起了吗?”
  涂海燕还真没有防备他会问这么私人的问题,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回答,刚刚在餐厅里的那一幕,他也看见了,所以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和罗成的关系。
  余敏辉见她不说话,笑了笑,说:“你别介意,其实我这次回来一方面是为投资的事情,另一方面我是为了找你。”
  涂海燕愕然,找她,找她做什么?
  女人的直觉总是那么敏感,涂海燕的心跳慢了一拍。
  “过年前我跟云慧见过一次面,你的事情她都告诉我了。”余敏辉说着,停了停,目光渐渐深沉,“我真后悔,没有早一点回来。”
  涂海燕完全陷入目瞪口呆状态,他想说什么,到底想说什么?
  “海燕,其实念书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可你那时候太安静了,安静得让我觉得假如我去打扰你会被天打雷劈。这些年在外面,遇过不少人,也交过不少女朋友,可是没有一个人会像你当初给我的感觉那样纯粹。那些带着目的性的刻意接近,我看着都觉得厌恶,也许我现在什么都不缺了吧,却越来越渴望一份真诚的感情了。海燕,我想问,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涂海燕愣了半响,最后使劲地咽了下口水,才把舌头捋直了,“余敏辉,我已经离过一次婚了。”
  涂海燕觉得一定是吴云慧没有把话说清楚,要么就是他听岔了,余敏辉这样的条件,就是抛开他这副英俊倜傥的皮相,也会有大把的女孩子想嫁。
  “我知道啊,云慧跟我说了,而且,我也离过婚。”
  “……”
  “我也是去年离的,当时跟她是因为两家的公司合作才商业联姻,两个人根本没有感情,一见面就吵架,后来实在相处不下去了,就离了。”
  大家都离过婚,这条件表面看起来倒是登对,不过,涂海燕心里摇了摇头,不对,还是有地方不对。
  “我们不合适,何况我现在有相处的对象,余敏辉,你别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余敏辉强调,“你的相处对象就是那个邻居吗?我可以和他公平竞争。”
  黑色轿车开出了大院,涂海燕愣愣地回不过神,余敏辉说他要和罗成公平竞争。
  她被表白了?
  涂海燕走进家门的时候,罗成一支烟已经抽完了,此时正静静地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见到涂海燕进门,他起了身,问:“你同学走了?”
  “嗯。”涂海燕回答一声,走到桌边,“我刚刚喝的那杯水呢?”
  “我喝了。”
  涂海燕没说话,抬脚往后面走。
  罗成赶上去,“我帮你倒。”
  涂海燕看着他背影,心里有股情绪在冲撞,一时纷乱无比,却又理不清头绪。
  罗成倒了杯搁在桌子上,涂海燕望了会儿,抬头说:“你不用上班么?我要回去了。”
  “回去?”罗成望着她,他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好像只是一句简单的反问。
  “嗯,明天园里组织旅游,要回去收拾点东西。”
  “去哪儿?几天?”
  “苏州,三天。”涂海燕回答,又补充了一句,“初八回来。”说完,弯腰去拿搁在沙发上的小包。
  “才去三天,有什么可收拾的,跑来跑去你也不嫌麻烦。”
  涂海燕当做没听见,已经走到门边去了。
  “我送你。”罗成从后边上来,握住涂海燕一条手臂。
  “不用了,你不是还得上班?再说我还想去慧慧那里转转,到时候让她送我就好。”
  罗成沉默了一会儿,转身替她把大门关上了,“那我送你去吴云慧那儿。”
  涂海燕来不及说拒绝,罗成已经越过她往前走了。
  一路上两个人也没说话,直到到了吴云慧的店门口,涂海燕准备下车,罗成才开口问:“明天几点走?”
  “七点。”
  “在城里集合么?”
  涂海燕点点头。
  “早上我去接你。”
  “不用,有班车。”
  罗成拧了拧眉毛,“你确定早上七点有班车过来?”
  的确是没有,七点集合,涂海燕六点半就要上车,班车平时除了运送到城里读书的学生,双休日和节假日都没有那么早。
  其实涂海燕今晚本来是要住大院里的,毕竟这里离幼儿园近些,可是刚刚在屋子里的时候,一看到罗成不知怎么就那么说了。
  涂海燕意识到这举动有点自己给自己找麻烦的意思。
  “我会有法子过来的,你别操心了。”
  罗成沉默了,那双眼睛一直看着涂海燕,脸上没什么表情。
  涂海燕转过头,伸手去开车门。
  开不开,车门锁了。
  涂海燕又扭过头来,“罗成,你想干什么?”
  “你说老子想干什么?涂海燕,你到底在别扭什么?”罗成沉声问道,声音显得有些压抑。
  “谁别扭了?”
  “你说呢?”
  “我说什么?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心里就有别扭也不会跟你闹,你少这么莫名其妙,把车门打开,我要下车。”
  涂海燕气鼓鼓地说完,然后也不看他,等着他把车门打开。
  结果,身边的人非但没把门打开,反而拧开钥匙,挂档,踩油门,车子猛地一个大拐弯,飞似的冲了出去。
  “你干什么?”
  “你要带我去哪儿?”
  “停车,给我停车!”
  “混蛋……”
  涂海燕一路叫骂,就差扑过去拔车钥匙了,之所以没有那么做是因为不敢,万一出了点什么事,她就得跟这家伙同归于尽了。她并不想死。
  而驾驶座上的男人,任她一路叫喊,就是一个字也没回,沉着一张脸将车子开回了大院。
  大院里,老张头家有亲戚来访,午饭后一**人正在院子的空地上打牌的打牌,聊天的聊天。
  车子挺好后,涂海燕不肯下车,罗成拔了车钥匙后,走过来替她打开车门,“下来。”
  涂海燕转过头去不看他。
  心里一个劲骂:神经病,神经病。
  “到底下不下来?”
  还是没回答。
  “再不下来,老子吻你了。”
  “你敢!”涂海燕这会再也装不了哑巴了。
  “你看我敢不敢!”
  涂海燕甚是憋屈,气鼓鼓下车来,然后看也不看他,蹬蹬蹬就往里走。
  罗成不紧不慢紧随其后,一边走还一边跟人打招呼,只是到了前排屋角的时候,他长腿一迈,两大步就跟上了前面的人。
  涂海燕刚开了大门,后背被人一推,脚下一个趔趄,还没来得及转身骂人,腰上又勾上一条手臂,然后人就被顶在了门背后。
作者有话要说:  成哥这回真的要收拾这女人了。
  下一章给成哥上荤菜。
  但是我明天可能更不了,你们会怎样?
☆、第 27 章
  涂海燕气得咬牙切齿,“罗成,你就这点欺负女人的本事吗?”
  自从今天见到他开始,涂海燕的心情就没好过,现在他又做出这些事,她更加生气,两只眼睛跟喷了火似的瞪着他。
  “到底谁在欺负谁?”罗成立刻反问她,“老子两天两夜没睡觉,回来就打电话给你,结果你一声不吭就走了,听手下弟兄说你陪你妈上街买年货,我立刻就把年货给你送去了,可你对我是什么态度?”
  涂海燕深深地喘了两口气,说:“我怎么对你的,我应该怎么对你啊?演出那晚,我给你留了票,可你不能去,连个电话都没有,我到了山庄想去找你,可你在干什么?你说你在干什么?”
  “老子除了值班还能干什么?”
  “是啊,值班还有美人相伴,多好啊。”
  罗成一阵沉默,黑漆漆的眼睛盯着她,脑子里却回忆起不久前猴子跟他说的话。猴子说:成哥,嫂子是不是有什么事误会你了?你赶紧跟她解释清楚啊。
  罗成回答:老子能有什么事让她误会的?
  还真是个天大的误会。
  涂海燕见他不说话,继续说:“我以为你真心想和我好呢,结果,你是想脚踏两条船,亏得你那天还信誓旦旦的说那些话,你们男人的话大抵都是骗鬼的,一句也信不得。”
  罗成还是没说话,只有眼睛一动不动看着她,像先前一样,又似乎……有些不一样。
  “没话说了就放开我,咱俩以后还是少见面的好,免得被你女朋友看到误会……”
  噗——
  话音刚落,身前的人就不给面子地笑起来,嘴巴咧得大大的,跟簸箕似的,“涂海燕,你吃起醋来动静还挺大。”
  涂海燕恼羞成怒,“谁吃醋了?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吃的哪门子醋,你起来,我不想和你说,我……”
  这次话还没说完,嘴就被堵住了。
  他一边吻,还在一边笑,涂海燕能很清晰地听见他吃吃的笑声从唇齿间逸出。太欺负人了,涂海燕伸手推了他两下,可身上的人纹丝不动不说,还有越来越猛的势头,最后涂海燕气得咬了他一口。
  可惜,她终究是心软,下不了狠心。
  那点力道非但没有任何杀伤力,反为这这亲密无间的举动增添了小情趣。最后,只能任人为所欲为,攻陷城池。
  罗成用力地将她按在怀里,背部肌肉舒张,野性十足,吻到最后,他情不自禁执起她的手……
  涂海燕被吻得稀里糊涂,也不知道他拉着她去碰触的是什么,下意识地探了探,待反应过来是什么之后,慌忙撒开。
  罗成松开她,贴在她唇上闷声发笑:“你害什么臊呢?害什么臊?”
  涂海燕气息微喘,想不出什么话来骂人,就把脸偏过去不理他。
  罗成霸道地把她的下巴扳过来,“你说,你心里是不是特在意老子?嗯?”
  涂海燕心想,我当然在意啊,所以才能任你这般欺负,可她嘴上不肯承认,冷哼一声,说:“自以为是。”
  罗成咧着嘴,也没反驳她,额头抵着她,说:“我就自以为是了,你能怎么样?”他勾下头与她嬉闹,涂海燕半推半就在他身下扭来扭去,罗成最后有些受不住她这样,骂了句:“你个要命的女人。”就把涂海燕凌空抱了起来。
  涂海燕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抱过,吓一跳,想挣扎又怕掉下来,只好胡乱地抓住他的肩膀,责怪他:“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罗成抱着她来到房间,两个人一起倒在床上,他压在她身上,这才回答:“你说我想干什么?老子现在要做你男人……”
  涂海燕顿时就愣在那里,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罗成已经脱掉了上身的衣服,正低头解皮带。
  涂海燕伸手抓住他。
  罗成抬起眼皮,笑着睨她:“想亲自动手?行,你来。”说完手松开,人往前一倾,大大的一只,整个地趴在了她身上。
  健康男人结实贲张的胸肌悬在眼前,涂海燕只觉得脑子里嗡了一声,意识就恍惚起来,使劲吞了吞口水,才说:“我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罗成才不管她是几个意思,说了句“别这么婆婆妈妈的”伸手就把她外套脱了,接着又要来掀她的打底衫。
  涂海燕死死地按住了,她心里还有疑问,不问清楚不踏实,纵然男色当前,她也没动摇,“先把话说清楚。”
  “什么话?”
  涂海燕咬咬唇,大煞风景地问:“中午和你吃饭的女人是谁?”
  “老黄的侄女。”罗成的回答一点都不含糊,说完,利落地掀了她的打底衫。
  “你怎么和她一起?”
  “她说找我有事,我就去了。”
  “她喜欢你?”
  “嗯。”
  “那你还和人家出去吃饭?”
  “出去吃饭就是想和她说清楚,以后别再来找我,免得以后麻烦。”
  “你明明追出去了。”
  “谁追出去了,我回来有事情。”
  “什么事情?”
  “捉奸。”
  “胡说八道。”
  “谁胡说?你说,你那同学是不是喜欢你?”
  涂海燕已经说不出什么话。
  罗成双眸渐渐浑浊,脑中有血气上涌,但他还是声音低沉地说了句:“喜欢也没用,涂海燕,你是老子的人了。”
  强势直接,顷刻间大船入了港。
  这种事对涂海燕来说,曾经是百般折磨,厌倦又痛苦。和罗成好上后,心里也曾几番计较,畏手畏脚,不敢尝试。
  这是一场完全陌生的感受,涂海燕高高地扬起了下巴,洁白的颈项弯成一道美丽的弧线。睁开眼,她看到晃动的天花板,白白的,像一片全新又圣洁的世界。
  涂海燕满眼氤氲的雾气,她想,一定是他刚刚太粗鲁了,一定是的……
  涂海燕心里有个声音要发出来:我要死了,要死了……
  这一死,很久都没缓过来。
  涂海燕醒过来是几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房间的窗帘拉着,四周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是白天还是晚上。
  只是知道罗成还没有走,自己还睡在他怀里,呼吸里有她熟悉的香皂味。
  “哎……”伸手推了推他,“你怎么还没走?”
  “去哪儿?”刚醒过来的男人声音里透着股慵懒,沙沙的,特别性感。
  “上班啊。”
  罗成手臂收了收,把她抱得更紧,“上什么班?请假了。”
  居然为这事请假,还真说得出口。
  “几点了?”涂海燕又问。
  “管他几点,再陪我待会。”罗成抱着她,又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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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觉睡到晚上七点才醒,两个人起来,收拾了一下。因为是过年,小菜摊还没开张,而且这个点也没地方买菜了,罗成打算和涂海燕出去吃饭。
  走到停车的地方时,正好碰到猴子骑车回来。
  “成哥,嫂子。”猴子嘎吱一下刹住车,跳下来就问:“家里还好吧?你们都没事吧?”
  罗成说:“有我在,能有什么事?我带你嫂子出去吃饭。”
  “啊,你们现在还没吃饭啊?”
  罗成不耐烦了,“行了,你赶紧回去。”
  猴子哦了一声,伸手挠挠头,眼睛又把涂海燕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涂海燕被他看得心里毛毛的,感觉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见罗成正开门上车,便拉住猴子问:“出什么事了吗?”
  猴子摸不着头脑地看着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你刚刚为什么问我们有没有事?”
  涂海燕又问了一句,猴子这才恍然大悟。“是这样的,下午成哥不是没有去上班吗?我就打电话问他怎么没去上班,成哥跟我说他不能去了,叫我帮他跟经理说一声,我就问他怎么了,他告诉我,家里失火了。”
  “失火?”涂海燕瞠目结舌。
  猴子点点头,“嗯,我一听,着急了,就问要不要回来帮忙,成哥说,不用了,这火我灭不了,还说……”
  “说什么?”
  “说如果让他见到我,他就把我卸了。”猴子说完,小心翼翼问了句,“你们没有吵架吧?”
  家里失火,这男人他真敢说啊。
  罗成把涂海燕带到东城山庄去了,涂海燕纳闷地问他:“怎么来这里?”
  罗成回答说:“我可是第一次带女人来吃饭,给点面子。”
  涂海燕就不说话了。
  罗成停好车后,先带涂海燕去保安室巡视了一圈,跟手下人介绍的时候是这么说的:“这是你们嫂子,快叫人。”
  涂海燕立马收到一片嫂子好的问候声。
  之后,罗成带着涂海燕来到餐厅这边,对吧台里的服务员说:“给我和你嫂子安排一间小包厢。”
  最后,到了包厢里,服务员上菜的时候,罗成又说:“这个粉蒸排骨放你嫂子跟前,她爱吃。”
  然后,涂海燕忍无可忍了。
  “罗成,你是怕别人不认识我吗?”
  罗成手里夹着一根烟,大喇喇地靠在椅背上回答:“我怕你不知道自己是谁。”
  见涂海燕一脸不屑,又说:“难道不是吗?你今天都问了我几回了?以后再问这种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心在滴血啊
☆、第 28 章
  这一晚,涂海燕自然没有回家去,就在大院这边住下了。出于明天要送她去集合的需要,罗成没有回他自己那边,和涂海燕一起睡在了下午两人亲密过的床上。
  男人一旦开了荤,心里就时时惦记着肉味,更别说罗成这种体力精力旺盛的男人。
  他不老实,可涂海燕腰腿酸痛,其实不想再来,何况明天还要早起。她心里有些推却,可身体又抵不过那人的强势,最后还是被他按住弄了一回。
  涂海燕眼睛一闭:罢了,反正又不要我出力,当享受好了。
  “你睁开眼睛。”男人忽然气息微喘地跟她提要求。
  涂海燕没说话,也没听他的。
  罗成也没多说,动作却慢了下来。
  过了会儿,涂海燕说:“你快些,明天要早起。”
  罗成回答:“想我快你得配合我。”
  “怎么配合?”
  “把眼睛睁开。”
  涂海燕这回听话,果然睁开。
  “叫我一声。”
  要求还真多,涂海燕抿了下嘴角,叫出一句:“罗成。”
  “叫成哥!”
  涂海燕表情一愣,着实叫不出口,纵使相识已经有段时间,身边人一个个都这么叫他,她却是从没有这么叫过,而且还是这个时候。
  涂海燕拉不下这个脸,一时沉默。
  “你叫不叫,叫不叫……”身上的男人不依不饶。
  涂海燕大口大口地喘气,难受得想死,最后终究是对抗不过他,气息微弱地吐出两个字眼:“……成哥。”
  他满意了,声音却像裹了细沙,“以后就这么叫。”
  涂海燕的头颅剧烈地上下震动,颠沛流离之中,不免咬牙暗骂:骗子,男人都是骗子!
  第二天早上,涂海燕醒过来,罗成已经将她的东西收拾妥当,早餐也买好了。涂海燕浑身酸痛,像以前在家时帮着干了一天农活一样,她动作不利索,穿衣服的速度自然比平时慢了许多。
  “涂海燕,你快点,豆浆要凉了。”罗成把早餐摆好进来催她。
  涂海燕抬起头看着他,他站在门口,身姿笔挺,眉目清朗,看不出一丝纵Y过度的颓靡,甚至是比以前更加精神抖擞了。
  这便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么?
  涂海燕没回话,眼睛直直地就那么看着他,安静的对视里,罗成居然败下阵来,摸着鼻尖出去等了。
  集合地点就在幼儿园里,十多分钟罗成就把涂海燕送到目的地。
  “涂海燕。”涂海燕推开门要下车的时候,罗成叫住她。
  涂海燕回过头,罗成手一伸,往她手里塞了个东西,“这个你拿着。”
  “什么?”涂海燕握着一团被白色餐巾包裹住的东西,本能就问。
  “钱。”
  涂海燕一阵吃惊,立刻往回推,“你给我钱做什么,我不要。”
  “钱还能做什么?当然是买东西,看到好吃的好玩的,也给我带点,拿着。”他一只大手把她的手和那卷钱一起按住,另一只手打开车门,下车了。
  涂海燕默默地看看手里的东西,叹了口气:好吧,帮你带点土特产来。
  罗成和涂海燕一起等到旅行社的大巴到来才离开,期间幼儿园同事的眼神频频往两人身上扫。罗成肩上挂着涂海燕的双肩包,虽然没有开口和人说话,但那表情是与人为善的,涂海燕却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是第一次在同事面前跟他出双入对,所以眼睛直接看地上。
  罗成不乐意了,勾下脑袋问:“老子这么拿不出手吗?”
  涂海燕抬起头,男人硬朗的脸在近距离里清晰又深刻,不知怎么就让她想起昨晚他伏在自己身上的模样,这不健康的想法令她的脸颊微微发热,过了会,她眨了下眼睛,老实地摇了摇头。
  罗成并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命令她说:“那就抬头,挺胸,再离我近点。”
  涂海燕愣了愣,慢慢挪过去一点,旁边传来嗤的一声。所以,这个男人是在笑话她吗?
  车子这个时候开了过来,车灯像两只巨大的眼睛扫在灰暗的路面上,涂海燕在一片暗黄的光里瞧过去,罗成正好也朝她看过来,男人幽深的双眼像黑曜石一样明亮。
  涂海燕看着那双眼瞳,心里仿佛开了一扇窗,整个心房都亮了,她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也不知该和他说些什么。
  罗成把双肩包给她背上,口气如常,“到了打个电话,不要关机,保持联系。”
  “嗯,我走了。”
  罗成一手搭在她肩上,用力按了按,“上去吧,人家在等你呢。”
  涂海燕最后一个上车,同事们已经两两坐好了,她准备往后面走,“海燕,坐这儿。”说话的是园长,她旁边正好空着一个位置。
  涂海燕自然不会拒绝,坐下后一偏头,窗外的男人还站在外面看着她,涂海燕隔着玻璃朝他挥了挥手。
  “男朋友?”身后园长的声音传来,涂海燕回过头,郑重地点了点头,“是的,男朋友。”
  涂海燕离婚的事在文艺汇演彩排的那天就已经传开了,好在当时已经放假,涂海燕不用忍受同事们怪异的眼神。
  “挺不错的。”园长笑着说道,表情并不敷衍。
  涂海燕笑了笑,“是很不错。”
  涂海燕是个谦虚谨慎的人,像这样不含蓄地承认一件事并不多见。好在园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性,作为一个领导,她没有八卦的习惯,听到涂海燕的答复只是无声笑了笑,就把头转过去了。
  涂海燕离开三天,罗成一直在山庄上班,酒店作为服务行业在春节期间依旧忙碌,特别是Y城这个旅游业发展迅速的地方,不过初六过后,游客渐渐少了,回家过年的务工人员也陆续返程。
  罗成在初七晚上开车回了一趟山里老家。
  家里这边早就做好了饭等他,他这些年都是如此,家里人也习惯了。
  晚饭后,一家人一边看电视一边聊天。
  “阿成,明天你跟我去三婶家串串门吧。”罗母坐在儿子身边说道。
  罗成知道他妈忽然说这话一定不是串门那么简单,视线从电视机前移开,说:“我明天下午得回去。”
  “明天就走?”
  “嗯,有事情。”
  罗成事情多,他妈也知道,并没有在这问题上纠结太多,停了停说:“反正我们上午去,坐一会儿就走,不耽误事。”
  罗成随手点了支烟,问:“有什么事么?”
  罗母笑起来,“当然有事,年前我托你三婶给你介绍了个姑娘,人家本来是在外地做事的,家里人不放心她嫁在外面,让她在家里找个人,姑娘也本分听话,辞了工作回家相亲,打算过完年就去城里找工作。那姑娘我去见过了,长得挺秀气的,我把你的照片给她看了,对你也很满意,明天你就和我一起去正式见个面。”
  罗母喜滋滋说完,就等儿子反应,结果罗成缓缓吐了口烟,回答:“不用了。”
  “为什么?那姑娘真的挺好的。”
  “我已经有女人了。”
  罗母顿时一愣,“那你怎么没带她来啊?”
  “她和单位同事出去旅游了,明天回来,我下午要去接她。”
  罗母一听这话,自然不会再说让儿子相亲的事,不过却开始问儿子那女人的情况,诸如多大年纪,干什么的,家在哪里等等。
  “她叫涂海燕,家住桃花镇,在城里当幼师。”
  “桃花镇那不是旅游区吗?还是幼师?”罗母双眼越来越亮。
  罗成淡淡地瞧着他妈,眉宇间有些自得。
  老子看上的,能差哪儿去?
  第二天,罗成吃过午饭就准备走了,一家人送到门外的空地上,罗母忽然拿着个环保袋走出来,“等一下。”
  罗成以为他妈又有东西要塞给他带回去,就说:“妈,不用了。”他车子里已经装了不少山里的特产,准备拿去给涂海燕她家的。
  “什么不用?”罗母瞪他一眼,径直走上前,打开副驾座的门坐了进去,“我和你一起回去,谁知道你昨晚说那话是不是敷衍我的,我得亲自走一趟才放心。”
  这可真是,见未来儿媳妇心切啊。
  罗成虽然觉得这样带母亲去见涂海燕有些突然,不过他母亲都上车了,他总不能把人拉下去。
  一个多小时之后,罗成把母亲带到大院,开了家门,让她自己呆着,山庄那边还有点事要去处理,回来时正好去接涂海燕。
  涂海燕是下午六点到,罗成五点半从山庄出来,把车停在路边的树下,然后降下车窗点了支烟,烟雾慢慢在眼前升腾,飘过眼角,他微微眯了眯眼睛。
  前方的路上一辆熟悉的黑色的轿车正在朝这边驶来。
  罗成静静地看着那车子,见它在不远处开始降速,然后掉头,最后停在了斜对面的路边。车窗降了下来,一条男人的胳膊露了出来,修长的指端同样夹着一根香烟。
  罗成嘴角一扯,嗤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成哥问:“昨晚四百多人来围观老子,为啥收了老子的不到一半?”
  燕子答:“你存在感太弱,爪机党看不到你。”
  “我存在感弱?”想到更重要的,又说,“你,不许抓鸡。”
  燕子怒:“你才抓鸡。”
  成哥一把捞过人压身下,“老子只会逮燕子。”
☆、第 29 章
  旅游小巴开到的时候,幼儿园门口已经聚集了一圈接老婆的人,小地方碰来碰去都是熟人,很多人一边等一边聊着天。
  涂海燕一眼就从窗户里看到罗成了,这男人身高腿长,在人**里永远这么抢眼。
  涂海燕嘴角弯了弯,下一刻,笑容僵在脸上。
  另一道高大的身影落入她的眼帘,那人穿着熟悉的黑色呢子大衣,戴着眼镜,气质温润又俊雅,这是……余敏辉?
  涂海燕顿时不淡定了,他怎么也来了?
  在苏州这三天,涂海燕和罗成每天晚上都会通电话,聊的时间都不长,无非就是说自己去了哪里,玩了些什么而已。
  性格使然,罗成这人说不出我想你之类的情意绵绵的话,涂海燕也不是青春期的少女,自然也不在意这些。
  反而是余敏辉,这三天给她打电话的时候透露出了对她的想念和相思之情。
  涂海燕这人嘴巴笨,而余敏辉这人商场上历练过的,心思缜密,说话滴水不漏,涂海燕纵然万分不情愿,却也不知道怎么表达婉拒之词。
  最后,他问了涂海燕回来的时间,又说要开车来接她,她这才说了一句:“不用了,他会去接我。”
  余敏辉问:“你邻居?”
  涂海燕答:“是的,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余敏辉沉默了片刻,回答说:“我知道了。”
  知道了,那就是没有事了吧。
  所以当涂海燕看到人**中的余敏辉时,表现出极大的惊讶。
  “海燕,怎么不下车?”园长已经拿好东西站起来,见涂海燕还坐在位置上发呆,不免关心地问了句。
  “……”涂海燕慌忙拿起手边的包,站起来。
  因为刚刚的磨蹭,导致涂海燕下车的时候是最后一个,所以她从车上走下来的时候,围在车边的人已经散掉了一些,这让不远处站着的两个男人一眼就看到了她。
  他们同时朝她走近。
  涂海燕觉得头疼,这种场面该怎么应付对她来说根本没有经验。但愿他们别闹起来,不然在同事面前,她的脸就要丢尽了。
  最先到她面前的是罗成,伸手就把她的背包拿过去,挂在了自己身上。
  这时候,余敏辉也到了,好像什么也没看见一样对涂海燕说:“我去给你取行李。”
  每个人去的时候都是轻装上阵,本身是冬天不用带多少换洗衣物,不过回来却都是大包小包,旅行社专门给每个人发了一个旅行包装特产和纪念品什么的,那些包都放在车子下面的货仓里。
  司机此刻就在把里面的包往外拿,涂海燕的同事们还在叽叽喳喳找自己的包。
  余敏辉说完也没有等涂海燕说什么,就去边上找她的行李包去了。
  涂海燕立刻就去看罗成,对方嘴角挂着淡笑,好像一点也不介意。
  涂海燕总觉得他笑得诡异,头皮一阵阵发麻,然后她快步走过去,在几个一模一样的包里找到了自己的。
  “给我吧。”余敏辉说。
  涂海燕抱着那只包,笑容牵强,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该给什么反应。生气?不至于吧,人家也是好意,高兴?肯定高兴不起来。
  “不用了,你回去吧,你……”涂海燕想说,你来干嘛呢?
  “嗯?”余敏辉挑着眉,好整以暇看着她。
  涂海燕转过头,罗成已经走过来,不动声色从她手里把包接了过去,然后才抬起眼皮看向余敏辉:“余总,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余敏辉嘴角含笑,从容回答:“罗经理何尝不是一样?”
  “余总说错了,我跟你不一样,我是来……”顿了下,手一伸搭上涂海燕的肩膀,“接女朋友回去,余总是来……看热闹?”
  这两人刚刚在车子没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彼此了,却谁也没和谁打招呼,这会子是正式跟对方说话,却是绵里藏针,彼此较劲。
  余敏辉表情不变,纵使眼下这个样子他处于不利地位,但他模样坦荡,倒也显得云淡风轻。他笑着转过头看向涂海燕,“电话里你没说男朋友会来接你,我正好路过,所以过来看看,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改天约你。”
  涂海燕当场就愣住了,她没想到余敏辉会这么说,这不是把责任都推她身上了吗?还说要改天约她,约她做什么?
  “看什么呢?”身边的男人这时候开始不耐烦了,口气出奇的坏。
  涂海燕满肚子委屈地跟他上了车,正要对他解释一句,驾驶座的上的人突然凑近在她耳边说道:“回去收拾你。”
  涂海燕眨了眨眼睛,开口:“你听我说,我真不知道他会来,我已经跟他说过我们的关系了,他……”
  “涂海燕。”罗成开口,打断她的话。
  “回去慢慢说,嗯?”转过头瞧了她一眼,嘴角还勾着笑。
  涂海燕脑子渐渐断片,有点摸不清这人的套路了。
  车子开进大院,两人下车,罗成肩上挂一个包,手里提着一个,一边走的时候跟涂海燕说:“先把东西拿回去,然后我们出去吃饭。”
  涂海燕想说,既然如此,刚刚为什么不在外面吃了再回来,这来来回回地不是麻烦。
  结果,罗成又说一句:“我妈来了,在家等你。”
  涂海燕猛地站住脚,“你妈?你,你怎么不早说?”
  罗成也停下来,望着她,“有区别吗?”
  “可是,我总要有个心理准备。”
  罗成一听这话就笑了,“不用准备,你这样就挺好,虽然……头发乱了点。”
  涂海燕立刻伸手抓了抓头发,同时剜了他一眼。
  罗成闷笑,“我妈就一山里老太太,你怕什么?我说过了,你怀疑自己的眼光也别怀疑老子的。”
  两个人很快就到了罗成住的屋子跟前,天已经黑了,屋里开了灯,罗成首先上前,走进去叫了声妈,然后就不说话了。
  涂海燕慢慢移过去,然后看到了屋子里的两个人。
  罗成转过头看着涂海燕,涂海燕也看着他,这一回,她的眼神就像刚刚罗成看到余敏辉是一样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阿成啊,这位陈**说找你有事情。”罗母首先打破沉默,眼睛却一直打量着涂海燕。心里在比较:这女人长相也挺好的,斯斯文文,将来肯定是个会相夫教子的,不过年纪上似乎比那位陈**大一些。
  罗成径直走进去将两个包放下,直起身子的时候歪头看着陈娇,问:“你有什么事?”
  陈娇下巴轻轻一抬,笑着回答:“来找你自然有事,我们出去说,对了,你还没吃饭吧,我请你,带阿姨一起去。”
  罗成没回话。
  陈娇接着又说:“不然就去我姑姑店里吧?”
  年轻的女孩子有说有笑的,随性放松,陌生人面前也没有一丝拘谨,涂海燕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心里虽然生气,却也着实佩服这姑娘。想当年她像对方这个年纪,还正是傻不拉几的时候,被人欺负了只会生闷气,也不知道和人对付。
  陈娇这么说话,完全没有把涂海燕放在眼里,好像只当她是一个来串门的邻居一样。
  罗母听到她这么说,小心地看了涂海燕一眼。
  涂海燕表情淡淡的,荣辱不惊一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罗成在陈娇开口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她,等她说完后,他撇开目光看了眼外面,然后才回过头对她说:“不必了,我们已经订了地方,天不早了,你快点回去。”
  转身拿起涂海燕的行李,对他妈说:“妈,帮我锁下门,我先把东西拿到隔壁去。”
  说完就和涂海燕出来了。
  开了门,两人进去,罗成把包放好,涂海燕站在一旁不动。
  罗成转过身看着涂海燕,“走吧,吃饭去。”
  涂海燕仍然不动。
  罗成砸吧了一下嘴,解释:“我不知道她来。”
  涂海燕沉默了两秒,点点头,“我知道,先出去吧,回来再说。”
  两个人出了门口,罗成发现他家里的门还开着,不仅还开着,陈娇也还在。
  见到他们回来,陈娇上前一步,问罗成:“罗成,这位是谁啊,怎么不介绍一下?”
  罗成看着她,没答话,眼睛里的锋芒渐渐锐利了。
  “我叫涂海燕,是罗成的邻居。”涂海燕忽然开口回答。
  陈娇把目光看向了涂海燕,“听说涂老师是幼儿园的老师?其实我也是师范专业,马上就要毕业了,不过我毕业后会去中学教书。”
  “是吗,挺好的。”
  “哦?涂老师觉得好在哪里呢?”
  涂海燕抿了抿嘴角,“发挥空间大,年轻人有前途。”
  陈娇笑起来,“涂老师说得自己好像很老一样,其实你也很年轻。”
  涂海燕笑笑。
  “涂老师,我们上次在山庄里见过面是吧,怪不得觉得你很眼熟。”陈娇又说。
  “是吗?我没印象,我这人记性不太好。”
  “就是上次我去找罗成,你和你朋友一起吃饭那次。”陈娇说着转头问罗成,“对不对?就是我第一次去山庄找你那次。”
  罗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说:“陈娇,我们该走了。”
  陈娇的表情冷了冷,说:“我跟你的事情还没说,怎么能走?”
  罗成好像失去耐性,直冲冲地说:“我跟你没什么可说的,要说的话上次已经说清楚了,别再浪费大家的时间。”
  四周一阵沉默,只听见几个人的呼吸声在屋子里起伏。
  陈娇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不像先前那般轻松,“罗成,我原本很敬重你,可你有女朋友为什么不和我说?”
  罗成抬眸看着涂海燕,“说不说都没有区别,我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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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解释。”
  陈娇呼吸起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就这么让你不屑一顾吗?你凭什么小瞧我?难道在你眼里,我连个离过婚的女人都不如吗?”
  凝滞的空气里,罗成猛地回过头,沉黑的双眼直直地看向陈娇,黑色的瞳孔在眼睛的最深处急速收缩。
  然而他什么话也没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走到门口去拨了一个电话:“老黄,马上来我家,把你侄女给我带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0 章
  陈娇一句话,让在场的三个人都变了脸色。
  罗成沉着脸打了个电话后,转头看着涂海燕,她面色如水,白炽灯下,肤色白皙的脸竟然有些苍白,显得太过安静。
  罗成二话没说握住了她垂在身侧的手,这时候才发觉,她的指尖有轻微的颤抖。没有人会不介意这赤果果的讽刺,论城府和魄力涂海燕的道行还浅得很,甚至都不如这个还没走出校门的小丫头。
  可她又是极其幸运的,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男人的大手就像一把巨大的保*护伞,将她整个都包揽了。
  那一刻,涂海燕尽管紧张,可是心定了。
  罗成紧了紧手里的动作,抬眼看向他妈,他妈也看着他们,那表情似乎还没有从震惊的怔忪里回复过来。
  而陈娇,在听到罗成打出那通电话后,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掉下来,可她也是倔强,竟然就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气氛安静得诡异,罗母看看站着的三个人,虽然明白了是什么回事,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再者,罗成那个表情,明显是生了很大的气的表现,当妈的怎么会看不出来?
  眼不见心不烦,罗母心里叹了口气,转头进房间去了。
  她这一走,陈娇最后的底气就彻底没有了,这个情形下不会有人帮她说话了。
  陈娇吸了口气,抬步往外走。
  罗成没拦她,只是转过脸去对涂海燕说:“你去家里等我,我一会儿就来。”说完就松了手。
  涂海燕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男人的那双眉眼越发暗沉了,连外面浓黑的夜色都比不过,涂海燕对他摇了摇头,说:“算了。”
  罗成凝视了她一眼,双瞳渐渐往里面缩,他回答涂海燕:“不行!”
  “罗成……”
  罗成把她的手拿开,放在自己手心里紧紧一握,“我说过,不会再让人欺负你,谁也不行。”
  陈娇刚走到大院中央后面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她停住脚步,犹豫着要不要回头,前面挡住一道身影。
  夜色中,男人高大的身影磅礴又压抑,在这清冷的夜晚仿佛带了肃杀之气。如果说陈娇之前有那么一点无所畏惧的话,那么此刻,她分明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恐惧。
  “谁告诉你的?”罗成开口问道,声线淡漠,没有任何情感。
  陈娇撇过头,“什么谁告诉我的?”
  “你刚刚说的话,是谁告诉你的?”
  陈娇暗暗吸了口气,“你手下的弟兄。”
  当时她在姑姑的店里无意听到他手下的人说嫂子长嫂子短的,她就上了心,一打听才知道,原来罗成是看上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才不肯和她好。她当时只是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他那样的男人相中呢?而且还是个二婚女人。
  所以她今晚才过来找他,顺便见识一下那个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哪知道来了后首先看见的是他妈,而且他妈见到她还十分热情,她想,罗成不介意二婚,但老人家肯定忌讳的,便使了个心眼,把这信息给透露了出来。
  老太太的确是吃了惊,但罗成的反应也让陈娇受了惊。
  “名字?”听到她的话,罗成又说两个字。
  “我不知道,只知道他也住这边。”
  罗成没说话,停顿了几秒钟才开口,“陈娇,这是你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来这里,你听到没?”
  陈娇回过头,看着身前的男人,不可思议地问:“罗成,这大院不是你家的,你别欺人太甚!”
  “你可以试试看。”
  陈娇深深地呼吸一口,“你能怎么样?难不成你还想打人?”
  “老子从来不打女人。”罗成慢条斯理地回答,话锋陡然一转,“可如果谁欺负了我的女人,我不介意破例。”
  陈娇颤抖着冷笑,“这么说,你现在挡住我,是想为你的女人破例?”
  “原本有这个打算,不过……”罗成说着,停了停,“看在老黄的面子上,这次算了。”
  陈娇气得简直要浑身发抖,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前方大院门口处驶来一辆微型,老黄到了。
  夫妻两人跳下车小跑过来,老黄的妻子一看罗成这架势赶紧把自己侄女拉到一旁,“你跑这儿来干什么?你这不是给人添堵么?”
  陈娇这会看到自己人,心里也没那么害怕了,可一肚子的委屈就是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地流眼泪。
  老黄上前递了支烟给罗成,回头骂了自己老婆一句:“杵在这儿哭哭啼啼干什么,还不带她去车上!”
  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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