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头借贷难上岸 现金贷暗藏风险
每一个现金贷平台就是一个“口子”，在这些平台上进行多头借贷，就是“撸口子”。口子撸得太多，可能会陷入负债泥潭，难以上岸……
被资本热捧，又被媒体口诛笔伐，暴利的现金贷在今年经历了大起大落，也由此引起了人们的广泛关注。与此同时，消费贷的快速发展所造成的一些不良影响也浮出水面，比如，许多多头借贷人因为“撸口子”太多，而造成了一系列不良后果。
一：大量负债无力偿还
“撸口子”这个词还没有明确的定义，从网上比较普遍的说法来看，每一个现金贷平台就是一个“口子”，在这些平台上进行多头借贷，就是“撸口子”。由于消费或是赌博等原因，有的借贷人在现金贷平台上借了钱以后，却无力偿还，只能拆东墙补西墙，借新还旧，直到借遍了大部分平台，再也没有口子可以下款，资金链一朝断裂，就会形成大量负债，难以偿还，可见，微信不仅仅是一种社交工具，已经成为了很多人的生意工具，一个平台意味着有大流量，对于生意人而言是期待的。马云支付宝的强大之处，在于为用户提供了便捷的支付体验以外，还加入了投资理财、借贷等丰富的金融管理功能，马云知道如今的现金贷市场鱼龙混杂，很需要正规的整合，因此才有了公众平台的微信华融财主合作，结合芝麻信用，芝麻分在500分以即可，利息低至0.02%，申请授信额度，最高30万，从而缓解了缺钱但又无处可去借的尴尬局面,几乎么有什么门.槛，因此吸引了不少的忠实用户。
“2年来没安心睡过一次，一毛没赚到，反而负债10万。”这是一个网友在“我爱卡会员社区”论坛上发出的感叹，下面留言者甚多，甚至有网友回复，“约自杀，负债17万，资金链崩了，马上要各种逾期。”看了让人不寒而栗。
在QQ中搜索“撸口子”，可以找到不少相关的大群，并且人数每天仍在增长中。
有业内人士透露，现金贷共债者比例超过60%，借贷人通常是多头借贷，借新还旧，偿还贷款基本上靠工作收入，没有工作就难以偿还。另外，如果借贷人借的钱超过其每个月的偿还能力，也会爆发资金链断裂的风险。而一旦因为不能按时还款导致逾期，高额的逾期违约金更是会让借贷人不堪重负。
二：被催收催到人际关系崩溃
有从事现金贷催收的工作人员透露，一般来说，催收主要分为三个步骤：
第一个步骤是进行电话和短信催收，这时候手段还比较温和，催收员会好言好语地发短信或者打电话提醒借贷人还钱。
第二个步骤是发假的律师函和法院传票，宣称借贷人欠钱不还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如果不想有事就赶快还钱。除此之外，还会给借贷人通讯录上的亲戚朋友发短信、打电话进行“通讯录轰炸”。一般情况下，在这个步骤结束后，借贷人就会乖乖地还款。
如果上述两个步骤过后还收不回欠款，就会启动最后一个步骤，上门催收。这时候又会有许多花样，比如在借贷人家的周围张贴借款传单弄得人尽皆知，半夜敲门不让人好好睡觉，搞得借贷人实在受不了就只好想办法还钱。
在这些步骤轮番进行的过程中，虽然没有打人，但借贷人已经濒临奔溃，尤其是“通讯录轰炸”，如果不能尽快还款，就很可能会面临众多亲戚朋友不理解的责难，人际关系遭到极大的破坏。甚至有的人因此破罐子破摔，再也不打算还钱，称“我都众叛亲离了还怕什么”。
三：想要上岸 家人买单
对于这些“撸口子”的借贷人来说，还清全部贷款意味着脱离负债的苦海而“上岸”，意味着重新开始“无债一身轻”的生活。但因为多头借贷负债数量过大，想“上岸”却很难。
这是经常被引用的一张图片，一页纸上记录了密密麻麻的现金贷金额，粗略算一下仅这一页纸上的金额就有3万5千多元。这对于一个收入不高甚至没有固定收入的借贷人来说，光是每个月的利息和高额的逾期违约金就已经是沉重负担，靠借贷人自己的力量，几乎没有可能还清。
大部分人都会硬挺着，直到有的人在一次次催收中变成老赖，有的人选择了跟家人摊牌，由父母至亲为自己的“上岸”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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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搜狐热点揭秘现金贷背后的“撸口子”人群 共债者居多以贷养贷
　　网友与客服的对话
　　现金贷的高额利息终于引起了监管的注意。4月10日，中国下发《关于风险防控工作的指导意见》首次点名“现金贷”，要求做好相关业务的清理整顿工作。紧接着14日， P2P网络借贷风险专项整治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就向各省P2P网络借贷风险专项整治联合工作办公室下发《关于开展“现金贷”业务活动清理整顿工作的通知》。这份通知还附上了一份排查名单，涉及429个APP、72个微信公号和117个网站，几乎涵盖了市面上所有涉及现金贷业务的平台。
　　《通知》里明确指出了，要对于存在涉嫌恶意欺诈、发放高利贷和暴力催收等违法违规行为的网络小贷，及时移送公安机关进行处置。换句话讲，就是现金贷平台的年化利率不可超过36%。一瞬间，现金贷行业从天堂跌入了地狱。
　　在2016年中“自曝”互联网金融服务业务毛利率高达98.51%的(002195,)就算了一笔这样的账：目前市面上的现金贷业务，资金成本按月测算为1%（占贷款额的比例，下同），获客成本按月为2%-5%，信审、支付成本按月为0.5%，人力、运营成本按月为0.5%-1%，坏账按月为4%-6%，综合而言，每月成本占当月贷款额的8%-13.5%。按年测算，平台的息、费年化综合成本为96%-162%。
　　二三四五贷款王盈利结构拆解
　　“如果以年化利率36%来划线，那现金贷业务根本无法覆盖成本，整个行业也就不存在了。”二三四五人士这样说道。
　　这正是现金贷业务的痛点所在。国内绝大多数的线上现金贷业务没有消费场景加持，通过纯线上获客吸引而来的都是“坏客户”。但高昂的获客费用让现金贷平台别无选择，即使明知客户资质差也只能降低自己的风控标准放贷，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大数定律下目标客群质量决定平台坏账水平。因此，目前阶段现金贷业务只能依靠高利息覆盖高坏账的模式生存。在坏账和获客成本都居高不下的情况下，引导老客户循环多次借贷成为现金贷扭亏为盈的关键点，这意味着获客成本为零。但这样的运营模式却变相地将更多客户推向了负债累累的深渊。
　　面对坏账，现金贷平台选择不断扩大规模，把分母变大，就可以将风险滞后。但用户超高的共债比例已经给现金贷平台敲响了警钟，崩盘只是时间问题。
　　现金贷的烽火燎原之势其实印证了中国大批人群未被满足的信贷需求。但现如今，人性的贪婪和欲望钻过平台漏洞在此滋生，最终造成了借贷者深陷泥潭，平台被坏账所累的怪象。而其实是将钱借给真正需要的人，同时通过各种贷款限制避免借款用户通过持续周转、多头借贷等方式承担远超过自身可负荷债务总额，陷入债务陷阱。
　　监管的介入可是说是及时而必须的，国外的监管机制非常值得借鉴。首先需要建立准入机制，美英Payday Loan机构需向主管部门申请资格认证。其次是建立适当的行业规范，对贷款利率、借款额度限制、贷款展期限制、罚金管理等进行限制，从而避免多头借贷、滚动续贷的问题。从目前的《通知》来看，我国的监管路线基本一致，也是从加强信息披露，杜绝高利贷和防止暴力催收三个方面入手。但36%的利率上限对于“现金贷”这种超短期产品可能不太友好。
　　监管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国内的现金贷平台们或许可以思考如何共同优化行业环境。杜绝多头借贷的一个有效方式就是加强征信资源共享，这或许需要一个老大哥的牵头，但我们期待一个更加规范、透明的现金贷行业。
　　未来何去何从？
　　高三学生小新现在唯一的期待是，赶快高考完，可以靠在DNF卖装备还上这笔钱。小新说：“这些东西只有自己经历了才知道，以后不会再错了。”
　　而发现自己再也撸不出钱之后，王智终于放弃了。他往群里发了一张英雄联盟的截图，“既然没有口子可以撸了，就打lol吧，谁要来一起开黑？”似乎已经忘记了等待他还款的那十几个口子。
　　“网黑”陈石则在规划“上岸”的路线，经历了这一遭的他已经不敢再挥霍无度了，每个月的工资都存下了一部分用来还贷款，他还准备再找一个长期还款的现金贷先贷款，把之前的短期现金贷给还上，再分期慢慢还这笔钱。至于监管排查整顿之后的现金贷，能否摆脱现有的畸形模式，在用户体验和反欺诈之间寻找一个平衡点，相信不久之后我们就会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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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财产品推荐勿碰！网贷就是个无底洞，年轻人怎样才能上岸!
网贷就是一个坑，没钱时吸引你同时也彻底毁灭你。
2012年后互联网金融迅猛发展，各种金融公司，网贷公司琳琅满目，方便了一部分人，也在摧毁了大部分人。你是否已经踏上了这条路，还是刚刚踏上，还是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不管你是什么状态，我深深恳求你停下来。
快停下！！走入网贷的朋友大部分是年轻人，以20到35岁为主流群体，不管你是做生意，还是在学习；不管你是在上班，还是在玩耍，务必切记对金钱要计划，要合理，要节省，不可盲目花销。钱财来之不易，尤其对年轻人，虽然话说“钱乃身外之物”，但当今社会没钱是万万不行的。对钱财合理安排了，我相信我们是没必要碰网贷的。
对于我们已经沾上网贷的朋友们，那一定到此为止，一定要停下来。五万以下多想想办法，逐步减轻负债。你能撸下五万网贷也至少在五到十五个口子了，也算牛人一枚了。你撸那会一个爽，现在没法撸了，也还不上了。这是你该问问自个为何撸了那么多，奉劝你千万不能再撸了。快想办法上岸了。尽快理清网贷明细（借款时间、金额、还款时间、利息与费用、分期情况各种），合理利用你的收入来偿还贷款，切忌不可“以贷养贷”，那只会让你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实在没办法还的一定要学会找到朋友、亲人来帮忙，以度暂时困难，不能为了面子毁了自己的信用。还有确实还不上的要提前主动打电话和网贷公司勾兑，希望通过协调降低一部分费用或希望延长一段时间还款，或希望能申请分期。
处在贷款困境中千万要冷静，多想办法，不要拿自己的信用开玩笑，更不能激进的走不还款的路。我们要围绕着自己的问题多想办法，办法总比困难多。那些网上爆出的这个网贷公司的不用还那个已倒闭之类的千万不可盲目相信。
我们要坚信自己能行，走好每一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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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搜狐热点撸口子、怼催收、网黑、上岸
现金贷借款人众生相
2016年开始火爆的现金贷因其周转快、利润高而受到资本青睐，据统计，目前中国现金贷平台已达上万家之巨。
如果现金贷受到资本追逐、遍地开花是被阳光照耀的海上冰山，那么不断累积的坏账率、共债率和潜藏的社会矛盾，就是水下冰山，体积庞大且暗藏凶险。
据统计数据显示，自今年6月开始，现金贷行业的风险便进入上涨区间，在统计的100多家现金贷平台中，15天之内借贷人在各现金贷平台的重复申请率达到近35%。
每日金融走访发现，现金贷共债者多因消费、赌博等原因开始多头借贷，经历借款、借新还旧、撸口子，到无法继续借贷、成为“网黑”仅需要很短的时间。面对催收和高额利息，有的人选择向家里坦白，有的则坠入绝望的深渊。
相似的开头 不同的结局
“曾经的我，日子是多么幸福，做点生意过小日子。自从沾上网络赌博，借了网络贷款，现在众叛亲离，生不如死。”刘某对每日金融表示。
24岁的刘某本来是做点食品生意，今年生意亏了想回本，却沾上了网络赌球，第一天赢了8000多，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天天忍不住赌球，输光了3万多积蓄就开始借小贷，短短3个月不到，撸了20多个口子欠了20多万。
“这个月就像在地狱每天过着和鬼打交道的日子，催收骂我、我骂催收，循环往复，而且天天都是还款日。”刘某说，“催收还天天打我亲人朋友的电话，大家看我像看见瘟神一样。父母都看不起我，十多年的朋友离我远去，女朋友也跟我分手了，我想我是无法上岸了。”
图注：某催收向每日金融展示的工作截图
图注：某共债借款人向每日金融展示的应对催收策略
据了解，刘某已经离开了长年生活的上海，跑路到贵阳，但他却还是忍不住看看自己能不能撸到钱继续赌。
同样是网络赌博，杨某却被圈子里的很多人羡慕，他的老婆捞他上岸了。
“感谢老婆大人拉我上岸。我在此保证绝不会再撸任何口子。我要好好上班。”杨某在每日金融的支付宝生活圈这样写到，并且附上了几张QQ聊天截图。
据介绍，杨某沾上网络赌博后欠下赌债3.6万，其中现金贷部分撸了十几个口子之后越滚越大，他向老婆坦白了，老婆很痛苦但选择原谅他。
“我好几次都这样了，她也哭了几次，我真不是人。”杨某表示，这次希望自己能彻底戒掉网赌。
从买一个手机、电瓶车 到网黑
“现金贷借款人一般是90后年轻人，他们熟悉网络，注重消费，但是普遍对现金贷没有概念。”某现金贷平台负责人白某透露，最开始借钱的原因大多数是消费和赌博，买东西又以分期“入坑”的居多。
即有分期和佰仟分期是两个分期平台，每日金融经推荐加入了名为“即有佰仟大家族”的微信群。
“这里面基本都是决定不还钱的人，不定期会分享一些群友新撸口子和对抗催收的方法。”介绍人王某向每日金融透露，自己曾经也在该群很活跃，现在已经决定上岸了。
“这是刚刚给我打电话的催收电话，大家没事的帮我呼死他。”
“通过这个方法可以把手机号码变成空号，我试了管用，你们试试。”
“催收没啥好怕的，熬过了（逾期）前三个月就没事了。”
“我是撸不到口子了，你们慢慢撸，有啥不懂的可以问我。”
通过几天的观察，该群确实如王某所说，以决心不还钱的“网黑”居多。
图注：该微信群中展示的催收电话来电
“现在催收对我生活可以说完全没影响了，但是要是再来骚扰我的生活，可能就是你死我活。”谢某对每日金融表示，从前年下半年从网上借钱，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借过多少平台，欠了多少钱。
“最开始我也就借了5000块钱，买了个苹果手机，5000元还20期，每期利息200，一共还9000，我还了本金之后算了利息太高了，干脆不还了。”
于此同时，谢某发现在网上借钱很容易，半年内先后在即有分期、地平线跑车、蓝领贷、闪电借款等数十家平台借款。
“总共借了五万以上吧，具体记不清了。”“我主要是消费了，买吃的、穿的、旅游到处跑，很快就花完了。”谢某透露，催收在逾期的前三个月集中轰炸自己的手机和通讯录的亲朋好友，还发各种短信冒充公安、居委会警告自己还钱。
“他们还上门找我爸爸，不过村里人不懂什么叫网贷，也没有帮孩子还钱的习惯，爸爸就把催收赶出了门。”
“我现在不撸了，没人借给我了。”如今谢某已经无法通过借款审核，成了圈子里说的“网黑”。
“金额小他们不会起诉我们的，而且利率高于36%法律也不保护。”问到未来，谢某似乎不是很担心，“不上征信几乎对我生活没影响，我撸的都是没上征信的。”
每日金融发现，不少人是因为分期购物无法还钱而转战现金贷撸口子，一个苹果手机、一台很酷的电瓶车、一台笔记本电脑，本来数额不大，却让借款人把雪球越滚越大，最终无法自拔。
监管 征信 尚不可知的未来
“现金贷监管应该越来越近了。”某业内人士向每日金融透露，他得到的消息是会像P2P一样逐步监管。
4月10日，中国银监会下发《关于银行业风险防控工作的指导意见》首次点名“现金贷”，要求做好相关业务的清理整顿工作。
4月14日， P2P网络借贷风险专项整治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下发《关于开展“现金贷”业务活动清理整顿工作的通知》。这份通知还附上了一份排查名单，涉及429个APP、72个微信公号和117个网站，几乎涵盖了市面上所有涉及现金贷业务的平台。
《通知》里明确指出了，要对于存在涉嫌恶意欺诈、发放高利贷和暴力催收等违法违规行为的网络小贷，及时移送公安机关进行处置。
“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民间借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规定》规定，年利率24%以下的利息是受法律保护的，24%—36%是自然债务区，如已支付，不追究，未支付，不保护，36%以上的部分不受法律保护且支付了可强制要求返还。”四川琴台律师事务所文云霞律师向每日金融表示，平台管理费要根据合同约定来裁定，如果费率过高且无充足证据证明管理费构成，也可能会纳入利息计算，具体个案具体分析处理。
在2016年财报中“自曝”互联网金融服务业务毛利率高达98.51%的上市公司二三四五就算了一笔这样的账：目前市面上的现金贷业务，综合资金、获客、信审、支付成、运营、坏账等成本，每月成本为贷款额8%-13.5%。按年测算，年化综合成本为96%-162%。
面对监管，现金贷平台只能增加放款量，将风险滞后，但不断累积的共债比例让收回坏账变得更加艰难，累计的社会矛盾也不容小觑。
完善监管、打通征信也许是将现金贷引向正途的方法，每日金融认为，现金贷本身是金融工具的一种，没有好坏之分，但在监管不完善、征信不透明、法律不明确的情况下，容易成为引发金融和社会风险的导火索。同时年轻人应该清醒认识现金贷利弊、培养健康消费观念、珍惜自己的信用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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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搜狐热点揭秘现金贷老哥的撸口子人生：个个欠十万八万，甚至欠款百万，照样该吃吃该喝喝
戒赌吧没有人在戒赌，只有借钱的老哥。
胡笑就不赌，他只借钱。银行的钱不好借，线下的小贷不敢借。借来借去只有现金贷最好，纯线上、1分钟放款，简单、快捷、普惠。
戒赌吧里，现金贷叫口子，借钱叫撸口子。额度高、周期长，是为大口子；额度低、期限短，是为小口子。撸大口子还信用卡，撸小口子还大口子，实在没口子了，就去戒赌吧找新口子。下款快的、额度高的、风控差的口子，戒赌吧的老哥都知道。
有了现金贷，就有了老哥。天南地北，三山五岳，到处都有老哥的身影。相逢何必曾相识，一句“老哥稳”，一切尽在不言中。
“自己风控烂，还好意思让我还钱？”
肉有五花三层，老哥也有三六九等，真老哥多的欠下一套房子，少的也能欠下一辆丰田皇冠，胡笑觉得自己欠的不少，其实只能算入门级。
老哥下面还有狗，现金贷的催收是狗催，赌博网站是狗庄，贷款中介是狗中介，芝麻信用分是狗屎分。敢跟老哥做对的、想赚老哥钱的，都不配做人。
胡笑认识赌神是在今年四月，不过不是在戒赌吧。
“戒赌吧都是假老哥，都是网友来看我们笑话的。”赌神说。他告诉胡笑，戒赌吧火了，凑热闹的网友来看老哥们直播修车，去沙县小吃吃霸王餐，还有贷款中介发广告，赌博网站的托在里面写小说——有一把All in翻身还清信用卡的，卖房子还小贷的，还有借不到现金贷借朋友钱继续赌的。
老哥怎么会有朋友？老哥的通话记录里只有催收和贷款中介。就算有朋友联系，也是不堪催收骚扰让老哥赶紧还钱的。
胡笑还没有逾期，通讯录也就还没被催收打爆，但他也快撑不住了，十几个平台，一个月30天有15天都在还款。别人刷微博的时候，胡笑就一个个App来回试，看哪个平台还能放款。
胡笑不想找中介，他觉得划不来，好不容易借1000块钱，砍头息就150，狗中介还得收150手续费——真是横征暴敛、敲骨吸髓。
他打算去百度上碰碰运气，便搜到了贷款论坛上赌神的帖子。胡笑也不知道赌神从哪知道的这么多口子，贷款超市都没赌神的口子多。他把赌神发的口子全注册了一遍，又借出了2000块钱，还了今天到期的还剩下500块。
胡笑加了赌神微信，赌神的头像是周润发，胡笑就叫他“赌神”。他又发了20块红包当作感谢费，但赌神没收。
“红包就算了，老哥我一百多万都喂狗庄了，这种小钱没感觉了。”赌神说。
胡笑吓了一跳，他只是听说赌博的人撸小贷不要命，没想到还真有欠下一套房的。胡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安慰赌神，有那么多口子还不如去做中介，多的是老哥来送钱，很快就还清了。
“赌狗哪有还钱的？饭都不吃也要拿钱去赌的，老哥你千万千万别赌。”赌神说。
胡笑想继续聊下去，赌神说要开飞行模式了，让胡笑夜里12点之后在找他。除了偶尔看看论坛，赌神的手机白天都在飞行模式，不然一直有催收的电话打进来。赌神都不知道自己欠了多少家小贷，最多的时候，手机里装了快100个现金贷的App，胡笑听过的、没听过的，赌神都借了个遍。
一个典型的共债老哥的手机
一开始借现金贷是为了还信用卡——赌神有三张信用卡，来回套几次，银行还以为赌神资质好，提额的授信全都被赌神拿去赌了，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够赌神玩一天的。
后来，赌神在今日头条上看到了现金贷的广告，就借了笔大额分期贷款，一半拿去填信用卡，一半接着去赌。再往后便是借新还旧，只是额度越来越低，期限越来越短。
赌神知道以债养债迟早要爆，便偷偷用老婆的身份证借了笔大额贷款，想把短期的一次还清。结果拿了钱的赌神又忍不住去赌——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古人诚不我欺。
等到催收的电话打到老婆那里，家人才知道赌神已经欠了60多万，一个月光利息就有好几万。老婆觉得赌神三辈子也还不了这么多钱，任他涕泗横流一言九鼎还是坚决离婚回了娘家。
催收群发短信之前，赌神给通讯录群发了短信，说自己身份信息泄露，会有诈骗的打电话来。他又给父母换了新的电话卡，告诉他们自己要去深圳打工。
加上胡笑微信的时候，赌神已经在深圳待了两个多月。赌神说自己在工厂打工，包吃包住，一个月有4000多块钱，但一天要工作快14小时，根本没时间战狗庄了。赌神跟银行商量了还款协议，他打算靠工资慢慢还，至于那些现金贷，他也不打算还了。
“银行的钱还了，上征信的还了，那帮七天十四天的吸血小贷，傻逼才还。他们雇狗催天天骂我，还想让我还钱？”赌神说，他不怎么赌了，但钱还是继续借。“撸下来我就当发工资了，自己风控烂，还好意思让我还钱？”
他告诉胡笑，什么时候全面逾期了，可以跑路来深圳找他，给介绍包吃包住的工作。
胡笑不置可否，他当时欠了三万多，欠的钱除了用来吃饭，就是抽烟、上网。他平时抽48块的中华，或者42块的硬盒玉溪。实在没钱，25块的芙蓉王是底线，白沙、红塔山这样的烟，他不好意思给网吧的朋友发。
他和朋友玩DNF，后来玩英雄联盟。王者荣耀火起来的时候，朋友都用iPhone玩，胡笑问他们iPhone哪里来的，他们说网上贷款买的。
现金贷的钱，就是发工资
“我就是那时候下水的。”胡笑说。
胡笑的iPhone7 Plus花了快10000块钱，那个时候胡笑还有工作，他在4S店卖车，好的时候一个月能赚4000多块钱。他又借了一笔钱给女朋友买了iPad，剩下的便用来玩游戏、或者抽烟。
“我工作一个月才赚几千，手机上随便就能借几万，你借了就停不下来，像吸毒一样。没钱了就会想去借，平台一直给提额，不会想还不上的事情。”胡笑说。
胡笑的朋友也借现金贷，买手机、去KTV、玩游戏，或者是抽烟，借到一笔大额的，都要给身边的朋友发烟抽，软中华是最低标准。
胡笑也思考过，自己即便没上完高中，好歹有份工作，好些朋友也不工作，天天在网吧里泡着，就能借几万块出来，他们怎么还钱？
“他们说不还，说小贷都不上征信，而且利息那么高，法院不保护。而且这些平台自己也有问题，说利息就几十块，放款的时候收你几百块服务费，这属于虚假宣传吧？”胡笑说。朋友告诉他，只有银行、老马（马云）和小马（马化腾）的钱要还，小贷的钱，还他做甚。
胡笑又问，你们不工作，怎么还借呗和微粒贷，朋友说小贷的钱就是发工资，再还不上，就去送外卖，一天就有两三百。逾期被爆了通讯录就去三和找工作，胡笑问三和是哪，朋友说在深圳。胡笑想起来赌神就在深圳，说不定就在三和。
“我们借小贷的钱，人民银行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还？你是不是有病？”朋友问胡笑。
胡笑这么一听，当天就辞职不干了。在日后的几个月里，胡笑没钱便去借，额度大、周期长，借到了钱，再去KTV、玩游戏，或者是抽烟。
他有时候很羡慕论坛上的老哥，很多老哥都能从朋友那借钱。他不行，自己的朋友全是老哥。
在论坛里，老哥们把撸口子变成了一门玄学，每个口子都得在特定的时间去申请，因为平台会在不同的整点开放额度，黑话叫放水。有时一到夜里十二点，老哥们一起上，App界面都会变卡。
注册和申请也有玄妙之处，注册尽量要用贷款超市的导流链接，申请也不能把额度一次用完，还要时刻提防还完钱被平台突然关了授信——老哥们称之为“套路”，和银行业的抽贷异曲同工。一旦套路，往往意味着共债链条断裂，全面逾期在即。
你看看人家平安
到了7月，胡笑欠了快十万，他已经有半个多月没借到钱了。
“就是论坛上都说放水的口子，我都借不出来。”胡笑说。他找过几次贷款中介，中介给发了些内部链接让他注册，但一个都没下款。后来赌神告诉胡笑，中介发的其实都是推广链接，注册就是给中介送钱。
“实在不行就把手机挂闲鱼卖了，先把7天的吸血贷还上，趁着没逾期申请张信用卡，套现还现金贷。”赌神说。他告诉胡笑，自己就是用信用卡还微粒贷和借呗，几张卡来回套现，芝麻分最多的时候有730多，平台都以为他是优质客户，拼了老命给他授信。要不是因为赌，首付都撸出来了。
胡笑不愿意，他的iPhone连个指纹印都没有，原厂贴膜用了半个月才舍得撕下来。手机卖出去，搞不好就被倒腾到华强北，再变成二手靓机装进别人口袋，想想就像女朋友跟别人跑了一样。
胡笑也不敢告诉父母，几个月没工作，父亲早就生气了，再知道还有十万负债，能把他脑袋拧下来。论坛里的人说可以去借大额的线下小贷，还有说套医保卡的，胡笑不敢去借，听说线下小贷逾期会有催收上门。现金贷的催收电话就够可怕了，群发短信一来，父母和女朋友都知道自己欠了钱，那还有脸活下去。
“瘫痪太久了，就不想工作了，就只想着借笔大额的一次还上，剩下的再说，能拖一天是一天。”胡笑说。账还是赌神帮他算清的，他自己都不敢写账单，也说不上是麻木、逃避还是纯粹的害怕，害怕写出来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害怕凝视深渊、害怕深渊回以凝视。
胡笑都想过一死了之，网上都说人死债清，你敢逼我，我就交了烂命一条。他又羡慕赌神的豁达，欠了一百万，照样该吃吃该喝喝，白天战狗催，晚上战狗庄，偶尔还能修个车。
“人还是要给自己一些压力。”胡笑说。全面逾期的前夜，胡笑照着赌神那样，给亲戚朋友群发了短信，给父母换了手机卡。他告诉赌神，自己在58同城上找了份工作，要去上海，论坛上说那边工厂正规，工资也高。等还清了小贷，要去三和找赌神三五瓶。
“加油老弟，把征信的还了，吸血小贷看情况，说话好听的就还，骂人的直接删App。”赌神说，“别忘了给老哥直播修车。”
跑路，上岸
胡笑喜欢上海，上海才是真正的大都市。
老家小城，一过夜里8点钟，3倍宽阔10倍造价的大马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上海不一样，有12小时的地铁，24小时的全家，人人讲话客气、姑娘个个漂亮。消费水平也没高到哪去，硬中华还是48，芙蓉王还是25。
父亲偶尔来电话，说有亲戚接到诈骗短信，还叮嘱胡笑一定要去外滩和东方明珠看看，给他拍照片。
胡笑喜欢外滩，从工厂宿舍到外滩得做两个小时地铁，对面就是东方明珠，东方明珠边上就是平安银行。到了陆家嘴，胡笑才知道还有老外开的汇丰银行、渣打银行，还有那些没挂上中文名字的银行，什么平安、浦发，都排不上号。
银行的大楼一个比一个高，难怪都说银行是吸血鬼。胡笑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修得起这么高的楼，什么样的人才能去那楼里上班，从那楼顶跳下来，又是什么滋味。
一条黄浦江，两岸都是跳楼的地方，不知道上海本地的老哥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上海没有老哥，人家房子好几套，还用撸小贷？都是外地老哥去上海。”赌神告诉胡笑。
那个时候，胡笑的借款开始陆续逾期。赌神告诉他，只要扛住三个月，后面就清净了。按照一家催收公司的数据，90天的回款率只有30%到50%，赌神的说法倒也没错。
“你就先问他是哪家平台的，然后使劲骂他，他一骂你你就去平台投诉，马上就找你协商了，说不定还能直接计坏账。”赌神教胡笑对付催收的办法，没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催收上来对着胡笑就是一通痛骂，胡笑问是哪家平台，对方倒反问“欠了谁的钱自己心里没数？”
最害怕的是女催收，声音温柔的要命，一口一个小哥哥，吓得胡笑几次险些把钱还了。
到后来，赌神便没怎么跟胡笑联系，听说前妻把赌神告上了法院，让赌神还钱。也有跟赌神熟络的论坛网友，说赌神在躲高利贷催收，不敢开电话。
无聊的时候，老哥们还会和催收聊天
到10月份，催收的电话少了很多。胡笑装了个查征信的App，每月把上征信的平台还一些进去——他一个月能有5000块的收入，还能存下一些钱。上论坛的时间也少了很多，他只有周末有时间，玩玩游戏，看看视频。
他不太去想还清那么多钱要多久，对他来说那实在太遥远了。
高额利润与共债危机
趣店和拍拍贷上市的时候，胡笑才知道现金贷这么赚钱，好些人才知道现金贷有这么高的利润率。
“行业里都知道，利润特别高，但大家的吃相也都挺难看的，所以普遍都很低调。”一位现金贷平台的负责人说。
整个2016年，在上市的、盈利的、起死回生的互联网金融公司里，现金贷成为了无一例外的幕后英雄。
除了拍拍贷的10亿，2017年上半年，招联消费金融净利润达5.41亿元；二三四五净利润为4.53亿元，其金融科技子公司的净利润同比增长高达4469.09%，头部平台的发放贷款总额和复借率也在同一时期激增。
一些调查显示，超过千家现金贷平台在2016年诞生，整个现金贷行业的规模约在亿元，潜在的市场规模达到4到5万亿。高盛的一份报告也能提供佐证，在中国，P2P网贷的贷款余额在的三年间扩张逾36倍，年均复合增长率达230%。
极短的时间里，新生的互联网金融公司在刀刃和钢丝上试探着客群的信用水平的下限，与之对应的是利息水平的迅速抬升，30%甚至更高的砍头息并不鲜见，一些本被嗤之以鼻的高息平台也被衬托成了老哥们眼中的良心口子。
至少胡笑觉得，自己是被现金贷毁了，没有那么多授信，兴许自己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我以前就想，那些平台都把我的额度关了，也别催我，让我自己挣钱慢慢还就好了。”胡笑说。很难把老哥们与现金贷的出现关联起来，但在过去几年里，这个群体确实与校园贷和现金贷的增长一荣俱荣，休戚与共。
“没有准确的数据显示共债群体的比例和数量，平台、银行、监管层都没有。从单一平台的数据来看，这类人肯定是少数，但一些恶性事件造成的舆论影响很大。”该负责人说。“钱太好借了。这么多平台，这么多资金，对他们来说，就像赌徒进了赌场一样。”
共债是整个行业共同的敌人，一些数据显示，至少在两家现金贷平台上有借贷记录的共债者比例超过60%，这些人的逾期风险是普通客户的3到4倍，多平台借贷的风险更加难以想象。
“借别人的钱还了我的钱，于我而言就是利润。你还不上别人的钱，那是别人的坏账，关我屁事。”上述负责人说，“甚至有的平台就是给这些人提供类似过桥贷款的，那么高的利息，正常人永远不会去借。”
平台曾倡议用数据共享的方式对抗共债者——大家把借款数据和黑名单上传到一个第三方平台，就像银行与央行正在做的那样，但这些设想最终只停留在倡议里。
“没人愿意把自己的数据拿出去，有的平台甚至是把自己的好用户传到黑名单里，这样他们就只能在自己的平台上借钱。”该负责人说，“目前只能去猜，比如你注册了一般不可能不借钱，行业平均通过率30%，我就能算出来你大概借了多少笔，我再根据平均的授信额度算你总共有多少授信，差不多能得到一个模糊的数据。再根据我自己的风控标准确定是不是放款。”
按照一些贷款中介的说法，共债者从出现多头借贷到全面逾期的时间大概在3-5个月，但源源不断的资金供给会拉长这个周期，也遮盖了部分坏账。
“因为能借到钱的地方太多，本来要逾期的借款现在可以一直滚下去。如果说客户群体不变，但是平台砍掉一半，坏账率肯定不会是现在这样。”上述负责人说，“万一出现这种情况，那真的太可怕了。”
监管的行动，平台的焦虑
胡笑曾经想过，要是平台倒闭了，债是不是就不用还了。
这种可能性并非没有。当下，监管机构正在有所行动，P2P行业发生的事情有可能再度上演。
最新的消息显示，上海黄浦区金融办日前召集辖内现金贷平台开会，传递了规范现金贷业务活动的信息，包括严禁暴力催收，并要求所有手续费、利息等综合借贷成本不得超过年利息36%。同一时间，银监会2017年立法工作范围内的《网络小额贷款管理指导意见（暂定名）》已经在内部征求意见，但发文时间不详。该文件由银监会普惠金融部、法规部负责拟定。
“等着吧，政策会一个接一个的下来。”一位接近监管层的从业者称，“现在已经在限制银行向现金贷提供资金，没有具体的政策，但会有相应的通知。后面在资金供给渠道上肯定还会有政策。”
上海本地一家P2P平台透露，他们正在向监管机构报送包括共债在内的运营数据，作为政策制定的参考。一些消息显示，监管层对于P2P平台的备案把控相当严格，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已经上市的平台，也很难说有足够的把握。
“都知道会有监管政策，但大家也都在拼命赚钱，谁都不愿意停下来。”上述现金贷平台负责人说，“就像彩票开奖一样，前面几个数字都对了，现在摇到最后一个了。整个公司从上到下都很焦虑，有的人是上市了，我们还在水下面等着上岸呢。”
据他透露，一些头部现金贷公司已经开始涉足其他行业的投资，或是把现金贷业务剥离出去，尽可能做到有备无患。
和传统金融业态相比，尽管现金贷的规模小得可怜，但平台们大多都清楚，自己的吃相并没有特别好看，一些恶性事件已经给了监管层足够的理由。
老哥也很焦虑，但他们的焦虑只在还款日，或是还款日的最后十几分钟。在大多数时间里，只要能借到钱，就能把债养下去。老哥们也都清楚，以债养债最后的结局只有逾期，但在哪怕无限逼近这一刻的短暂瞬间里，他们都可以没有自知、没有忧患、没有畏惧。
“我挺后悔的，应该早点逾期，反正迟早都要爆我通讯录，现在自己出来了，反而轻松了很多，轻松太多了。”胡笑说。
戒赌吧、贷款论坛、信用卡社区，每天都有老哥来，也每天都有老哥走。老哥们天天撸小贷、发工资，反倒还欠了一屁股债。现金贷在赚钱，贷款超市、催收公司也在赚钱，连中介都能赚好多钱，亏钱的好像只有老哥。
老哥大多都众叛亲离，更没有朋友，老哥想要找工作去还债，也就只能上论坛发帖找老哥帮忙。
“实在还不上了，跑路当厂狗，有没有老哥给介绍个工作。要包吃住，平时开销不大就抽两口烟，一个月有个8000就够还利息了。好久没工作了，所以不要太累的，双休是必须的，咱无产阶级斗争了一百年换来的8小时工作制，可不能让这帮资本家坏了规矩。也不能一直在厂里待着，等当上经理什么的，总得配辆车，本田雅阁是底线吧，有A6就更好了。” （来源：全天候科技）
作者：逸凡，锌金融（znfinance）创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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