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朋友存我朋友的号码,但是今天他打给我显示无所事事,并没有显示号码,怎么弄的

& 《我是妓女》完(48楼附主人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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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淡淡在给我讲述自己的身世的时候,曾说了这么一句话:“你看得见屏幕上我打的字,却看不见我掉在键盘上的泪。”。。。。。。。
如果说我是出生在东北吉林的龙河湾那是错误的,我只是在那度过了我一生的快乐的前十五年。我降落到这个人世间看到第一丝光明则是在韩国。
我的亲生父亲叫冷健,他是七十年代的大学生,身材魁梧而长相英俊,他有抱负有理想,但是因为历史的原因他被迫落脚到这个贫困的小镇,我记得小时爸爸经常向我说他年轻时经常说的一句话那就是“虎落平阳”了。我当时并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父亲与我那个亲生的韩国妈妈结婚是有目的的,他就是想通过她走出国门,到外面寻找一片属于自己的能有所作为的空间。而我那个韩国妈妈同我父亲结婚也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她想通过婚姻迅速继承家族的巨额遗产。他们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走向‘神圣’的婚姻的殿堂的。
我爸爸是如何认识我那个韩国妈妈的,父亲没有和我讲过,邻居也未曾耳闻,因此直到我现在已经二十三岁仍不知道所以然。只知道婚姻后父亲就追随妈妈到了韩国。
他们结婚半年后就有了我,我那个韩国妈妈见目的已经达到,顺理成章的继承到了那巨额遗产后,就强迫着父亲与他执意离了婚,当然同时给了他一大批钱。父亲见婚姻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并且又得到了那么多钱做为补偿,也就没有说什么,因为他也知道他们之间的婚姻并非出于爱情。于是他就带着那些钱和刚刚哇哇坠地的还没来得及品尝母乳香甜的我离开了韩国回到了家乡。
那时文化大革命已经过去。父亲再也不用害怕了,于是他通过媒婆的介绍娶了当地一个比他小将近十岁的年轻女人,那时父亲已经将近而立之年,而我第二个妈妈则刚满二十岁。如果说今生我要执意感谢某个人的话,那么这个从小被我称为梅姨的女人,也就是那个和我父亲结婚的将近二十岁的女人,值得我去感谢。因为是她用母乳将我养大。
父亲回到龙河湾后就利用亲生母亲给他的那些钱开了一家公司。并开始了做一个大老板的让人刮目相看的老板生涯。
当时我年幼,就想不透,我那个梅姨那么年轻为什么要嫁给我父亲,现在看惯事态炎凉的我总算明白,他们之间的结婚也不是为了那个所谓的爱情,梅姨是因为父亲有钱,而父亲则是图她年轻漂亮。
梅姨确实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身材窈窕,脸蛋红润,一双明媚善睐的眼能把男人的魂魄都给勾走,特别是在夏天,那对高高耸起的胸部让好多看到的男人只淌哈喇子。父亲非常疼爱她,甚至超过了爱我。但她却不是一个能安分守几的好女人。
记得每次当父亲因为公司里的事而不得不远离家去外地时,总会有一些年轻的男人来到我家。那时我还小他们并不需要躲避什么。那些因为我父亲不在家来找梅姨的男人不但白天在我家里,而且夜里还不走,那时我就有点烦了,因为梅姨的房间和我是靠边,中间只隔着一曾木版。梅姨房间里彻夜发出的如同猫叫的咿呀声音总不能扰的我睡不着。
但是我那时候没有和父亲说的理由是因为,第一我不知道他们是在干什么,最主要的是因为每次当那些男人走后,梅姨总会给我点钱。并且告诉我,不要给爸爸说,如果说了再也不给我钱,也不让我进这家门。我当时就害怕,害怕梅姨真把我撵出去,更何况还有能买好多吃的对我有极大诱惑力的钱,我害怕如果告诉了爸爸有男人夜里把我扰的睡不着,会全部没有,所以我就一直没有说。当然梅姨是个聪明的女人,所以父亲也一直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虽然他听见了一些流言蜚语。
时光荏苒,转眼间我那无忧无虑我童年就过去了,我象其他小孩子一样,也背起了书包走向学校,在学校里我受到老师的另眼相看,我想只所以老师把我看的和其他小朋友不一样,是因为我家里有钱。我总能按时的交纳学校收取的一切费用,而且还能时不时的给老师们买一些他们和我要的香烟。童年是美丽的,那段上小学的时光是我今生最难忘的。每次当我回忆起那些日子,我那久久没有真心列开过的嘴巴总会露出笑容来。我渴望那段时光永远停滞,我或许就永远不会有痛苦了。
上了初中后,因为年龄大了,懂点事了,我才知道了自己的情况,我是个没有妈的孩子,我那个梅姨是后妈。我就问我爸爸我妈妈呢?我爸爸就告诉我,永远别提那个女人,是他们把咱父女俩俩抛弃了。那时候我就开始恨我的妈妈,也开始厌恶起来我那个水性扬花的梅姨来。但我依然没有把她的事情告诉我的爸爸,我至今也想不透我当时为什么没有说出来,假如说出来的话,或许我的命运会改写。
初中时,特别在初三的时候我就更加受到老师的宠爱了,还有我的同学他们对我也非常好,因为那些学生总能从我身上捞取点好处,比如我可以给他们买好多吃的,还有一些学习上的用品。但也是从那时我的学习上开始下滑。因为从那时起我就开始认识到了花花世界的诱惑对我是多么大。我经常追随一切男孩子出入网吧,游戏厅。但我的家里却对此一无所知,就是知道了也不问,因为我更加恣意枉然起来。
很快到了初三后我就成了老师眼中的问题学生,他们打电话告诉我的梅姨,梅姨总会告诉老师,回家后一定好好教训我,但到了家后她好象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现,仍旧继续干自己乐此不疲的男女之间的勾当。
我的父亲因为公司非常忙。所以偶然也训导过我几次,但在我泪水巴巴的眼光下也总不了了之,我恨我的父亲的原因就是因为此,是他没有从小照顾好我,没有好好的引导我走向正路。但这仍不是我走向那条不归路的主要原因。因为我骨子里是个好女孩,或许是因为受到家乡那淳朴的民风的长期的耳濡目染对我产生的影响吧。
很快到了该中考了,当别的孩子再努力的读书的时候我依旧在外面胡混,我并不担心我考不上好的高中,会因此而不能去那些学校读书,或者辍学。因为我家里有钱啊,那时候我就能认识到钱的好处,钱可以改变一切,甚至一个人的命运。
但也就是在即将中考的时候,我的生活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父亲因为最好的朋友的欺骗而倾家荡产,他把公司盘清依然没有还尽所有的债务。当要债的人一次又一次把家门堵的如同闹市一样时,父亲害怕了,他被迫躲了起来。他没有告诉我和梅姨他去了什么地方,只知道那天当一缕阳光把我从梦中拉了出来的时候却不听见了他熟悉的叫我起来吃饭的声音。我问梅姨他去了那里,她也是一脸的惘然。
此后的日子里我也问过邻居我的父亲去了什么地方,但都以他们摇头摆手而作为结束。我找了一段时间依然杳无音讯。而梅姨在我焦急的寻找着父亲的时候,她的那些男女之间的勾当更见肆无忌惮。今天一个年轻的,明天一个年老的,我看着她那淫荡的脸心中就厌恶。但我却没有权利管她,即使说她怕她也不听。但是也就是那段时间我的命运彻底的改变。
那天我下午我刚洗完澡后,用一块毯子把身体裹住正从洗手间向我的卧室走的时候,门被推开了,来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我见过几次,因为以前他经常在我爸爸不在家的时候来我家,喜欢穿一身黑色西服,头发很长,脸上总挂着一丝难于察觉到的狞笑。
“小姑娘,你梅姨呢?”他用眼贪婪的从上到下把我打量了一番,似乎想把我一口吞下去。
“她在她的房间。”我急忙拉了拉毯子,把没有遮盖住的地方遮挡住,迅速推开自己的卧室的门走了进去,心中一阵狂跳,我知道自己的脸红了,那是因为羞涩的红,也是因为被男人用那种眼光看的羞愧难当的红。
夜里从梅姨传出的咿呀的声音依旧把我扰的睡不着。直到将近天亮时我才迷迷糊糊的沉沉睡去。正当我在做着一个梦的时候,现在依旧清晰的记得在梦里我正扯着爸爸的手在县城公园里玩耍的时候,感觉到身上似乎有只手在上下游动。我努力的把自己从梦中拉回来,睁看眼,看到了那张丑陋贪婪的脸,是昨天下午来的那个男人,他正用手抚摩我的身体,我羞愧难当,刚向大声喊,我的嘴巴却被他用手堵住了。我拼命的挣扎,用手打他已经赤露了的身躯,可我的力量毕竟没有他一个男人的大,最终在他向我脸上的狠狠的巴掌下,我晕了过去。
醒来后,我感觉到自己下身是撕裂般的疼痛,床单被殷红的血染了一大片。梅姨正坐在我旁边轻轻叫着我的名字,“淡淡,醒醒。”
“我要去报警,我要让警察去抓那个禽兽。”我醒来后撕声裂肺的喊道。
“别去了,求你,我劝你啊最好还是别声张,你想啊你如果报警了,所有镇里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你以后还怎么做人?再说了咱女人还不就是这,早晚的事。”梅姨一边用手抚摩着我的头发,一边轻轻的劝着我。
“那你说,我爸爸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样?”我突然想起了我的那个不知去向的爸爸来。
“你爸爸如果知道了,会杀了那个男人,那样他就会被判刑,是死刑,明白吗?那样你的爸爸就会被枪毙。”梅姨的脸上流露出一似很难察觉到的狞笑。我想她大概受到了那个男人给她的钱,是用来劝我不去报警的钱。
“那我该怎么办?”我动摇了,我怕真的会向她说的那样,我不想再失去爸爸,我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亲人了。虽然他从小就没好好的照顾过我,但那毕竟是我亲生的父亲。
“离开这,反正你的父亲也不在家。”
“我该去哪?”
“你还想念书吗?”
“那就出去打工啊!咱镇上好多女孩象你这么大就外出打工去了,挣了好多钱呢。“
“我行吗?”
“行,咱淡淡那么有本事怎么会不行呢?”
我在梅姨的劝说下动摇了,心中没有了报警的念头,但是那种耻辱感却从此死死的萦绕在我的心头上,我再也不敢直视我自己的内心。于是我退了学。
“我已经成了一个肮脏的女人了,我再也没脸做人了,我再也没脸在这个地方呆下去了,我还有什么尊严?我要走,走的远远的。。。”我想着,下定决心去找我初中的同学王健国,他曾经告诉过我他有一个朋友在北京组建了一个乐队,专门给酒吧等产所唱歌,赚了好多钱,上学时候他就告诉我如果有一天我想外出他可以介绍我去,因为我人长的靓而且嗓音好。
当我正准备去找镇上的王健国的时候,梅姨把家里的值钱的东西洗劫一空然后跟着那个男人跑了。家中只留下了一双拖鞋,是爸爸的。这更加坚定了我外出的决心。这个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了,还有什么理由呆下去。于是我决定去找同镇的王健国让他介绍我去北京。那年我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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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我我早早起来收拾准备远行的东西,其实已经没什么好收拾的了,梅姨的离去几乎把家中所有的一切洗劫一空,除我房间内的东西和空荡荡的楼房外,所省下的只有一双父亲的旧拖鞋,我想大概是因为那双拖鞋那个男人穿着不合适,要不他们怎么会舍得留下呢?
我把我房间内的被褥以及冬夏的衣服折叠好后放进一个红色的下面带四个轮子的大皮箱内,然后把自己所有的积蓄大概有五百元吧也放了进去,想立刻离开这个地方。在这我感觉到的只有耻辱,我是个已经失去贞操的女人,或许我用词不当,十五岁的我能称为女人吗?但是我已经把自己当作了一个女人,一个已经被人强暴过的女人。当早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没有遮挡住的细缝射进我的房间里,落在我的眼上的时候,我感觉一阵眩晕与刺痛-----或许更甚者是心。我想我该离开了。
王健国家离我家并不远,我们是在龙河湾的同一条大街上。我弓着腰用我孱弱的手臂拉着那个对我来说十分沉重的红色箱子,轮子在地上慢慢的滚动着,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仿佛在为我的远行而高唱哀歌,当我刚把箱子费力的拖过门槛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我的父亲,不知道他现在是在什么地方?他现在知道家里发生的一切吗?知道他唯一的女儿被人强暴了吗?不会的,他怎么会知道呢?他那么久没回来过了。
我转过头透过敞开的大门把自己的家深深的看了一眼,这是我从降落到这个人世间到今天的十五岁第一次用一个即将远行的人的留恋的眼光来看它,它是那么大,那么高,总共三层的楼房在我们这个小镇里算是最为高大的了,楼顶上红色大瓷瓦在明媚的阳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刹是好看,我想这或许就是好多男人喜欢来我家的原因,或许住在里面的梅姨比这个楼房更能吸引他们的眼球。曾经梅姨在这的时候,也就是在这个对我来说不算温暖却让很多人羡慕的楼房被她弄的象妓院一般的污浊淫秽,自从那时我就开始憎恶这个家,我看了很久但是没有发现这里到底让我留恋的理由在哪里。
而如今这里已经空空如也,似一个被掏空了的躯体兀立在这个明媚的寥廓下,在苟且的存在着,等待着他的主人回来。或许那个即将到来的主人不是我的父亲,而是别的人,因为我父亲的债务即使把它卖掉,甚至把它下面的土和曾经在这里居住的人卖掉也是还不清的。我深深的呼吸了口早晨清新的散发着甜滋滋味道的空气,把头转了过来,但即使这个家是曾经是如此的肮脏现在是如此的凄凉空旷,我竟然突然有了一种很难割舍的感觉。
但当我抬起头看到镇子里的人看我拖着一个大红箱子时而窃窃私语,指指点点后,我的脸在发烧,他们看出什么了?难道那件事被他们知道了?我的心突然急促的跳动起来,刚有的那点对家的难于割舍的感情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想大概他们已经知道了,要不为什么他们的目光全部都聚在了我的身上?为什么见到我后突然聚到一起窃窃私语并且对我指指点点?大概他们已经知道了,我想可能他们现在正在暗暗的取笑我。笑我十五岁的时候就从一个女孩变成了一个女人,一个还没有成年就失去贞操的令人鄙视的女人。
“我该走了,等他们的笑声还没传到我耳朵之前。”我想着,毅然的拖起那个沉重的箱子底着头向王健国家走去。我想让他立刻和他的朋友联系上,今天晚上就出发。或者即使联系不上我也不会在这里再多呆一刻,自己去北京。或者是打工,或者是要饭,总之无论在什么地方我也不会再留在这里。
我现在想起当时决定去北京的时候,依然有一点疑惑,为什么那时候非去北京而不去其他地方呢?或许是因为王健国在那里有朋友,或许那是首都?或许当时的我还小没有主见,或许自己的心已经麻木并且迷失了方向,如同一直失去平衡的苍蝇到处乱窜,但当时我却忘却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没有身份证。
当我弓着腰,一步一停的走完从我家到王健国家那一里多路时,已经累的只有喘气的份了,箱子那么重,更何况是在六月炎热的天气里。
等到了王健国家门口时,我一把把箱子丢在地上,骂了句:“死箱子,你真是个累赘,可不带着你又不行。”
然后我坐在他门口的荫凉处喘了会气,用胳膊擦了擦额头沁出的一直发着啪嗒啪嗒的声音不停向下滴的汗水,我是个很要面子的女孩,我不想让我的同学看到我的狼狈样。
过了一会我等汗全消了,感觉自己喘的不那么厉害的时候我才扣他家的大门,很快就有了回应。
“找谁呀?就来了。”是个女人的声音,我想应该是他的妈妈,因为他家里只有他妈自己是女人。
“我是王健国的同学,他在家吗?”边说边祈祷着可千万不要出去,耽误了我的行程。
“在呢。”
话音刚落门吱的一声的裂出一条缝隙,一个脑袋从缝隙里钻了出来,上下打量了我一会。随即笑容就爬上那张布满皱纹的脸。
“我说是谁呢,是淡淡呀!快进屋说话,哟!还拿着个大箱子,你这是准备远行啊?”话没说完,门被拉开,她脸上的笑容更甜了。
“是的。”然后拖起被丢在一边的箱子向里走去,我不想和她说那么多。不过她为什么见到我笑了?而且笑的那么灿烂?难道她也知道我家里的事?知道了我的事?是在嘲笑?还是。。。。
我脸上迅疾红了起来,幸好是大夏天,而且又那么热。所以我想她应该没有看出来。
这是个比较富裕的家庭,被粉的发着耀眼的白色小楼在摆设着开的正旖旎的花盆里的展示着各种颜色的花的陪衬下显的非常漂亮,我还没来得及看过来一遍,王健国就带着一脸的惊讶走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有事?”他看了看我的箱子。表情上的惊讶被疑惑代替。
“怎么了,小子,人家没事就不能来咱家了?”还没等我开口他那已经把门死死的关上了的母亲就接上了他的话茬。
“没你的事。”王健国顶了句,然后又说:“快点进屋来。”说完他接过我的箱子扛进房里去了。我紧跟着也走进去。
他母亲翻了个白眼没有吭声。
“我想求你件事。”还没等他把从冰箱里的手抽出来我就开门见山的说。
“什么事?说吧,什么求不求的。我能帮的上的一定帮。给你水。”他把一瓶矿泉水递给了我。
“我想让你给你在北京的那个组建乐队的朋友打个电话,我想去北京。”我接过水后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然后用手擦了擦嘴巴。“天真热,口渴死了。”
“你不上学了?行,我就打。”他用狐疑的眼光再次把我审视了一遍,似乎想把我心里有怎么样的打算给看出来。
“你怎么一直让人家站着,小子。”他母亲也跟着走进房来。
“你准备什么时候去?”王健国没有理会他母亲的话,边说着边掏出手机拨了号。
“这小子越来越不象话了,连老娘的话都不听了。”他母亲一脸的不高兴,翻了个白眼,然后把头转向我:“闺女你快坐。”
“不用了大妈。谢谢你。”
“小子,看看人家,多懂事,你看你连尊重长辈最基本的道理都不知道。”他母亲笑了笑又打量了一遍,仿佛要把我看透似的。“长的也水灵。”
“别说话,我在打电话。”王健国瞪了他母亲一眼。
“这小子。”他母亲骂了句然后撅着嘴不再说话。
“喂,老同学,是我,健国,最近混的还好么?”看来王健国和他的朋友联系上了,我心里一阵激动。
“有点事,我有个同学想去你的乐队,你看怎么样?”
“女的。”
“人挺漂亮。”
“嗓子啊,在我学校是出了名的。”
“好的,到时候你去接她。”
我想大概我离开这的想法能实现了。王健国是个好人,我想他知道我家的情况所以不多问我为什么要离开,他是我直到现在依然最为感激的一个人。
“行了,你如果真决心去的话,到地方给他打个电话。”王健国说完,去了紧贴客厅的另一间房子,我想大概是他的卧室,不一会从里面走出来,递给我一张纸条,我接过来一看是上面写着‘田风’两个字和一个手机号码。我想田风大概就是他的那个朋友了,我接过号码后,打开皮箱把枝条和钱夹在了一起。
“缺路费吗?”王健国说。
“谢谢你帮了我,我不会忘记你的好的。我的钱够用。我该出发了。”说完我又转过头和他的母亲告别。“大妈,我该走了。”
“咋了闺女?这就走?”她慌忙向王健国递了个眼神。
“我送你,你现在是不是就准备去车站?”他提起我的皮箱问我。
“是的,你能送我吗?”我有点不好意思的问。话后我突然后悔起来,怎么还能再麻烦人家呢。
“行。”他很爽快的答应了。
然后他把我的皮箱送到门口后,又在家推出来辆摩托车。把我的皮箱竖立着绑在了后面。
“坐上,我送你。”
坐在摩托车上的王风很帅。
王健国一直将我送到离龙河湾大概八十多里路的飞龙火车站,然后帮我买了票,当然用的是我的钱,本来他准备用他的,但是被我拒绝了,我不想欠龙河湾里的任何人任何情,但我还是欠了王健国的了,我不想欠的太多,王健国是个好人,只到现在我仍没有把那份人情债还给他,但我并没有忘却,一直惦记着,我想有一天我会把它还清。
坐上去北京的列车时已经将近天黑,我透过车厢的玻璃呆呆的望着王健国离开车站的身影在我的视线里渐渐消失,心中突然内有种失落感,或许他是我第二个值得去挂念的人了,另一个是我的父亲。
火车在前后车厢撞击着发出咣咚的声音下,缓缓钻入逐渐黯淡的暮色中,我望着窗外那熟悉的家乡的风景在眼前逐渐逝去,和我慢慢拉远,心中蓦然有种失落感,或许这就是离开家后的孤独感吧!
火车在一阵撞击声后逐渐平稳下来,车速加快了,外面已经模糊不清的风景逐渐变成一团团黑暗,我尽力的把眼睛瞪大,想尽力多看一眼,把它凝在心中,永远不要忘却曾经在这片土地上我的那份永远不将来的快乐,还有那把我推向痛苦的耻辱(这个永远也忘不掉)。
车厢内的灯亮了起来,发出淡红色的光晕,灯光映到人的脸上,衬的红红的。我想假如这里不是远离家乡的车厢的话,这里的环境一定很暧昧,适合人去谈情说爱。
“我终于离开了这个唯一知道我耻辱的地方。”我想着。把皮箱压在腿上,把头伏了上去,想着自己的心事,“我是个有人生没人养的孩子,为什么世间那么多的痛苦全压在我的肩头,我毋宁相信书上说的‘上帝是公平的’的话绝对是个谎言,因为我的例子就足够把这个谎言给戳穿,或许真理有的时候是不正确的,书本是不可以相信的。”我把头翻了一下,有点疲倦了,跑了一天了。
“我难道真的就这样离开吗?我的父亲现在在什么地方?生活的还好吗?债主是不是找到了他?他为什么离开了那么久不和我联系?他难道真的一点也不挂念我么?即使不观念我他难道不挂念梅姨?他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向家里打过。”我的脑子里出现了很多的问号,让我怎么想也想不透。
看着逐渐远去的家乡,从没有离开过家的我突然感到很害怕。
“难道我真的离开了吗?这不是个梦?到了外面我的生活会是怎样的?他们会对我好么?会照顾我么?王健国的朋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是好人还是坏人?”
车厢内的灯光更加昏暗了,车厢内的人大部分都已睡去,发出很响的呼噜声,看着他们横七竖八的躺在那里,你靠着我,我挨着你,互相拥挤着。突然感觉到这个世界着的很可笑。我想起了很少想起的那个韩国妈妈,她是什么样子的女人呢?她是不是知道她有我这个女儿呢?她如果没有抛弃我,我现在的生活该怎么样呢?我越想脑子越乱,越乱越理不出个顺序来。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凌乱没有秩序的,或许这样更如我的人生。”我想。
慢慢的我的头越来越沉,眼皮搭拉了下来,我想我将要睡去了。
正在这时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向我走来,虽然脚步很轻,但我还是注意到了,他悄悄的蹲在我的旁边,看了看我闭着的眼睛,一只手轻轻的按住箱子。另一只手向自己上身白色衬衣的兜子里摸去。我想我是遇到窃贼了,我半眯着眼看着他,突然感到一丝可笑,你在我身上还能拿去什么?我已经是一无所有了。
正在这时候又一个男人向我走来,大概有三十多岁,戴着眼镜很斯文的样子,他拉住那个刚把手伸进口袋里的男人的手。向他耳朵上低声说了几句。那个男人就走开了。
我想我是碰到了好人,我的唯一值钱的家当才没有被划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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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不应该再把眼闭下去,我应该睁开然后做点什么,因为我自以为我还算是个有教养有素质懂礼貌的女孩,毕竟我连十六岁还不到呢。我想这个世界上大概还是好人多坏人少,丑恶的东西就犹如一大块美玉上的一点点瑕疵而已,如果没有那点让人反感的瑕疵的存在我想美好的纯净的东西也就不会显的珍贵。在龙河湾里我看到的种种龌龊或许只是这个那颗美玉上最为渺小的瑕疵。
我撩开已经非常疲惫眼皮望着站在眼前的男人,很斯文,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告诉我,他是个文化人,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我坐直身子正准备开口言谢的时候他抢先说了话。
“刚才有人准备偷你的钱。”他表情严肃的说,那严肃的表情仿佛在告诉我他非常重视这件事情。
“我看到了,谢谢你。”我回答,脸上挤出僵硬的笑容来,我想我这次的笑应该算是很真诚的,好久没有笑过的我对于如何能笑的更好看些竟然不知所措。
“小姑娘,你看到别人要偷你的东西你为什么不喊呀?”他欠了欠身亲切的问我。
“我不敢,就我一个人,还有我里面只有一些衣服,他偷不到什么。”
“小姑娘,你怎么就一个人呢?你是去上学还是去打工呢?”说完后戴眼镜的男人转头看了看周围正在睡觉的乘客。
“我没家,我出去打工。”我突然感到心象被人用刀刺了一下,“我的家在哪里?”我想,“那还算是我的家吗?我要去哪里?我要去一个我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去见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人,做一个从来没有做过的事。”
看着他的眼神,我突然对这个男人有种亲切感,那是似曾相识的感觉,我想把自己的一切都要讲给他听,我想说出来,可是他愿意听吗?不,我不能让人知道我已经是个失身的女孩,那样别人就会把我看低,或者把我当成一个不再纯洁的女孩。
“有目标吗?准备去哪里?”男人看着我楞楞的眼神脸上露出笑容来,虽然有些勉强,但那个笑容我却感到很亲切。
“我去北京,我有个朋友在那。”
“真巧,我在北京有家工厂,我这次来东北是调查市场的,如果你没地方就跟我去吧。”男人更加亲切的说。我想他大概是看到了我阴郁的表情和紧缩的眉头了,想试图用最为柔情的语音来打动我。
“谢谢您的好心,我还是去我朋友那吧!我不愿意给您添麻烦。”我拒绝了他。毕竟他对我来说是个十分陌生的人,我并不了解他,但我又了解明天就要见到的田风吗?
“去吧!我们厂的待遇很好的,普通员工一个月也能拿到一千元。”
“谢谢,可是我已经约好了我的朋友。”
“那好吧,很遗憾,这是我的手机号,如果你到了北京找不到你的朋友的话可以来找我。”戴眼镜的男人见我执意不去后露出失望的神态,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长方行的半透明盒子,并从里面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了我。“拿着吧!这是我的名片。”
“谢谢你。”我接过名片握在手里。
“那好,我先离开了,我是出来去洗手间正好路过这的。”男人说完后就去了另一个车厢。
我记得当时我感激了那男人好长时间,现在仔细想一下我觉得我那时差点被他被骗,那个男人是个骗子,其实在他和那个小偷悄悄耳语的时候就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他和那个小偷是一伙的,估计是人贩子。但是当时我年龄小不谙世事并且第一次出门,所以没有看出来,但是我庆幸我自己当时没有跟着他去,不然我想我的下场或许比现在更惨,现在的我虽然沦落到一个妓女,但是我至少还有自由。
大概用了十四五个小时火车就缓缓停了下来,一路上我基本上是在睡眠中度过的,很奇怪的是自从那个小偷走后,我的皮箱竟然没有再次被划,我想或许是上帝在暗中帮助我。
当我拖着重重的大皮箱走下火车的时候已经上午九点多了,高高升起的太阳闪着耀眼的白光,把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我的眼刺的有点痛,我用手擦了擦眼然后拖着箱子向大街走去,第一次走出家门的我被北京的繁华给震住了,车水马龙,人流如潮,高楼林立。
稍有点风,但不大,宽阔的路两旁的长方行花坛里生长着一些我叫不出来名字的树和花草,翠绿的叶子在风的吹动下微微晃动着,如人在轻轻的挥动着手臂,我想他们大概是在迎接我的到来吧,看着来往的行人,我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是陌生?还是想念故乡?我不知道。也没有心思去知道,因为我面临的问题是需要迅速和王健国的朋友联系上。
虽然有风,但天上的已渐渐高起的太阳射在裸露的皮肤上已经能感受到了丝如火般的灼烧,看着来往的人群,“只这条路上的行人就比我们龙河湾上的多。”我想
然后拖起我的箱子向一个电话亭缓缓走去。
“大娘我想打个电话。”在火车站附近的一个电话亭前我停下了脚步,喘了口气向正在看报纸的一个中年妇女说。
“在那放着呢,自己拿。”那个中年妇女抬起头用冷峭的目光打量了我一眼,然后又把头低下。
“喂,我是冷淡淡,王健国介绍给你的那个朋友,你是田风吗?”我弯下腰打开箱子,从还仅有的二百元钱里找出来了他的号码,然后拨通了他的电话。
“是的,你在哪?我去接你。”电话那头是一口标准的北京普通话,声音质感而富有磁性,我想大概他是从事音乐的原因吧。
“我现在是在。。。。”我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这里对我来说太陌生了,我看了看那个看报纸的中年妇女极不情愿的问了句,“大娘,你知道这个车站叫什么吗?”
“北京西站。”她头都没抬的嘟囔了句,然后向我翻了个白眼又把头底了下去嘀咕了句,“肯定不是本地人,本地的年轻人都是叫我大姐,而她喊我大娘,我有那么老吗?真是莫名其妙。”
“我现在北京西站,我在西站大门口等你。”我说完后看了一眼那个中年妇女,我知道她可能因为见我穿的土气而瞧不起我,我又把目光把自己审视了一遍,上身套的是已经过时的粉红色短袖,下身是一条灰色长裤。我又看了看大街上走来走去的人群,竟然没有发现一个衣着和我重样的。
“怎么找到你?”
“我提着个红色大皮箱,下面带轮子,上身是粉红色的短袖,下穿灰色长裤,扎着一条长辫子。”
“好,你等着我就来。”
放下电话,长嘘了口气,心想终于有了着落了,付过钱后,我又拖起大皮箱回到了车站门口。
大概等了一个多小时后,一个从出租车上下来的男人向我走来,这是个上身是红色T恤衫,下身是牛崽裤,头发很长,并且染成了黄色,下巴留着一撮小胡子的长的比较俊俏的男人。我看着这个向我走来的近三十岁的男人,心里想着在龙河湾如果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正这样肯定会被别人耻笑的。
“你是冷淡淡?”他走到我的面前后停了下来。
“是的你是?”我狐疑的望着他,我想应该不假,因为在北京谁会知道我的名字?“是田风?”
“是我,走吧!”他说完后从我手里夺过箱子然后拉着向出租车走去。我一边暗自高兴着一边默默的机械的跟在他的后面,如同一个在茫茫到草原迷失了方向的小羊跟在一只好不容易发现的一只老羊后面,而且跟的很紧,惟恐一不小心那只老羊会把自己抛弃掉然后离开。
我们在出租车的飞速行驶下来到了一个名叫‘三里屯’的地方,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北京比较有名气的‘酒吧一条街’,我的唱歌生涯也就是在这里开始的。这条路很宽很繁华,周围高楼林立,一栋紧挨着一栋如同农村大路旁紧密生长的树一样,这些高楼大厦大多是装饰比较豪华时尚的酒店,还没下车就能听到从酒店里飘来的歌声,虽然听不清楚唱的是什么歌,但是里面的掌声告诉我这个歌手一定很受欢迎。
出租车刚驶进‘三里屯’没有多久就钻进了一个比较狭隘的小巷子,然后在一栋底矮的房子门口停了下来,如果把这里和‘三里屯’主街道相比的话,那简直是天壤之别了,一个是高楼大厦,灯红酒绿,另一个则是低矮的居民区。
“这里叫什么名字?”下车后我问提着箱子的田风。
“刚才的那条大街叫三里屯,也就是供我们吃饭的地方,现在我们所在的这条小巷子没有名字,走吧,进去吧,他们还在等我们。”他付过钱后随即钻进了红色朝北的大门里。我也跟着走了进去。
这个院子整体上呈四方形,座北朝南,北面是用青灰色的砖砌成的一个大房子,门不是很宽,呈红色。院子里除了两辆比较破旧的摩托车外,其他的并没有什么摆设。
田风提着箱子走进了房门内,我也跟了进去,房内摆放也很简陋,除了几张床铺和一些我叫不出来名字的乐器和几个柜厨以及地上的凌乱的横七竖八的或站着或立着的空酒瓶子就只有五个男人了。
“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田风见我走进来后把皮箱放在铺着灰色地板砖的地面上后,稍微弯了弯腰,一只手放到背后,另一只手斜伸向我,做了一个很绅士的动作。我见他那滑稽的样子一下子笑了起来,那种陌生的异乡感一下子就没有了。
“这个漂亮的女孩,就是曾经我向大家提起过的我朋友王健国的同学,名叫冷淡淡,以后将会成我们中很得力的一员。”然后他又把手伸向一个坐在用白色藤子编成的从侧面看呈X形的凳子上的和田风发型差不多的大概有二十三四岁的正在摆弄吉他的男人。“这个就是大名鼎鼎的吉他手张彪。此人吉他弹的极好。”
“你好,欢迎你加入‘世音’乐队”田风话音刚落张彪就站起身来一只手歇握着吉他另一只手伸向了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把手伸给我,但是虽然如此我依然把手也伸了出去,他握了握后又把手缩了回去坐在凳子上继续摆弄他的吉他,原来是和我握手啊!从见到我到握手的他没有一丝笑容,显的很酷的样子,这让我心里只发慌。
“这位是我们‘世音’乐队的贝丝手苗健。”田风把手伸向一个正躺在床上看小说的大概也二十多岁的秃头男人,他没有和我握手,只是稍微动了动光头算是和我打了招呼。
“这位是我们的鼓手李凯,他旁边的是我们的电子琴手张超。”
这些都是年龄不大的年轻人,所以以后和他们相处的日子带给了我许多快乐,他们大都非常善良,而且有活力,做任何事情富有激情,但我和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
田风介绍完后又说。“我们乐队的名字是‘世音’我是这个乐队的主唱,我们主要活动的地方就是在‘三里屯’大街,我们五个人一起租房子住在这里,东边还有个单间你就住那吧。对了你带身份证了吗?”田风说。
“没有,好的。”我答应了声。
田风说的那个单间其实是在这大间房子的隔壁一个侧房,里面只有一个木床还有个柜子,田风帮我把东西搬到里面后。就骑着摩托车领着我出去了说是先去照相,照过象后他告诉我最近几天不要乱出门,没身份证特别是在夜里容易被抓到派出所的。然后又带了买了几身新衣服。
初住到这的时候我什么也没有做,也没有感觉到不方便,或许是因为自己年龄小的缘故。那时的我整天呆在房子里看田风他们几个的小说,或者是帮他们洗洗衣服,田风他们则是不定时的出去演出,但大部分时间是闲着,在闲着的时候他们就教我些音乐方面的知识,或者他们配乐我练习唱歌。大约过了两个多月后田风取来了已经我的已办好的身份证,身份证上显示的是十九岁,而我在他们几个培训下也能慢慢的跟上了音乐的节奏。
我的身世是后来我慢慢主动的讲述给他们的,不过我把被强暴的事情隐瞒了,我想把它永远的烂在心里面。他们并没有问,这些是四海之人只要能说到一块就可以成为朋友的人,他们不管你是富裕或者是贫困,其实现在想一想,真的很羡慕他们,活的洒脱,无牵无挂。
这样又过了一个月的时间,我就开始登台演唱了,因为我长人漂亮,声音甜美,所以很快我就受到了酒吧的推宠。但也就是在这个期间我遇到了我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是中央艺术学院的大学生。我不知道他算不算是我的第一个男人,因为在我来到北京前已经失身与那个永远不能忘却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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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里屯位于北京朝阳区,分南北两街,是远近闻名的‘酒吧一条街’。在这里有着‘NO。52’‘白房子’‘爱尔兰吧’‘秘密花园’‘清纯女孩’等非常有名气的酒吧,我们‘世音’组合就是在这条街的各个酒吧游唱,虽然收入并不是很多,但足以维持我们的生计。
‘自由人’酒吧位于‘三里屯’北里甲四号,我的唱歌生涯就是从‘自由人’开始的。这是家装饰比较豪华的酒吧,酒吧内靠大门两旁向里延伸着两排装饰用的楼梯,银白色,被服务员用布揩擦的锃明,在两个对应的楼梯上扯着些丝带,丝带上系着些五颜六色的发出叮当叮当的风铃。酒吧内部周围的墙壁装钉着层丝绒红布,地毯亦是红色,地毯上摆设放着供客人坐的淡黄色沙发,沙发的摆设大致是四个一簇,在每一簇沙发中间则是一个铺着绣着牡丹或者玫瑰的兰色衬面,在与大门遥向对应的是一个台子,大概比地面高出二尺,呈半圆形,在台子的北端有梯子,亦是用红毯铺就,在酒吧靠近大门内侧摆放着一个半圆形的服务台,服务台后面是摆放着‘人头马VXOP’‘红方’‘黑方’‘芝华士’等名贵洋酒,还有一些啤酒,国产红酒等,但大都价格不菲。
整个酒吧的灯光设施也很有特色,只在演唱台上方有盏被围着红色罩子的吊灯还有周围墙壁内镶嵌的彩色小灯。因此即使所有的灯都开着,但依然昏暗。红色的地毯,红色的墙壁,在不太明亮的灯光的照耀下散发出黯淡且红艳的色彩,使整个酒吧里如同被泼洒了血一样,但人们喜欢这样的格调,暧昧而朦胧。
酒吧的老板是南方人,白净而肥胖,个头不高,喜欢穿西服打领结,头发很短,戴着个镶嵌着金丝边框的眼镜,给人的感觉是斯文而儒雅。
第一次登台演出是因为我们‘世音’的主唱田风的嗓子出了问题,我不得不去顶替他,是被他们几个硬拉去的,记得躺在床上不能去演出的田风用非常信任的眼光看着我说:“去吧!以后说不了那些地方就是你的天下,好好唱,唱出名来,你比我有资本。”
然后我就去了,我先在酒吧的后台换了件很暴露的白色裙子,虽然那时的我刚过完十六岁的生日,但我的身体已经发育的非常完美,高高的胸脯似乎要从遮挡的不严的裙褥里蹦出来,修长而白皙的腿犹如玉柱,胳膊犹如刚出水的藕。辫子被解开,散披在肩头上,犹如山涧正向下飞洒的黑色瀑布一样,光亮而柔滑。
我刚登上台,下面就是如雷的掌声,我的手握着话筒,心里砰砰只跳,如同一个在猎犬追逐下飞奔的兔子一样,时刻想从我的胸腔里蹦出来,电子琴手张超和吉他手张彪以及贝丝手苗健鼓手李凯就在我的后面,正娴熟的调试着各自的乐器。
张超似乎看出了我的紧张,悄悄的在我耳边说:别怕,还有我们呢。我机械的点了点头,然后按照他们从前教我的紧张时就深深的吸了口气,我深深的吸气后还是紧张害怕。但当音乐响起来的时候,我的紧张情绪却好了许多,紧绷着的心也慢慢松懈了下来,我慢慢的忘情的跟着节奏唱起邓丽君的十分煽情的《甜蜜蜜》。歌还没唱一半,我紧张的情绪全没了。
我忘情的握着话筒,用自己甜甜的声音把它演绎的如同原唱一样,我当时十分诧异,原来我还有这样的天赋啊,其实我想这需要得感谢那两个月空闲的时间里他们几个对我的培训,加上我原来就喜欢唱歌,所以我适应的很快。
歌还没唱完,下面便就是如雷鸣般的掌声,我激动的弯了弯腰鞠了个躬,下面又是一阵掌声和口哨声。
因为我的声音甜美,年轻,而且有着娇美的面容,所以在‘三里屯’很快有了名气,找我唱歌的越来越多,很快超过了田风,他对此不但没有嫉妒,反而一直鼓励我好好唱歌。
因为找我唱歌的多,我的收入也慢慢多了起来,手里逐渐有了些积蓄,但因为我所从事的职业需要我去买很多好看的衣服,需要我经常去做各种不同的发型,所以钱用的也非常的快,如同流水一样。
这样过了一年后,我在一次唱歌结束后,大概已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我认识了我的第一个男人,中央艺术学院的明。
当唱完后的我们收拾好东西刚走出酒吧想回住处时,他把我叫住了,说他在外面等我,有些话想和我说,这是个高大帅气的阳光男孩,头发短短的,眼睛很大,面目轮廓棱角分明,很有质感,非常好看,大概有二十多岁。
我见有人找我就告诉我的同伴让他们先回去,他们说要我注意点安全就走了。
“从你第一次在‘三里屯’唱歌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你。”他站在大街的路灯下我刚走近时他就开门见山的说。
“你找我有事吗?”我满腹狐疑。
“能约你走走吗?我想了解你。”他看着我说。
“好吧!不过我累了,一会就需要回去休息。”我确实已经很累了。两条腿如同灌了铅块一样沉重,高根鞋把脚面磨的生疼。
“这样吧,我请你去喝点东西,不知道你能否赏脸?”他指了指三里屯的一家酒吧。
“还是不要了,这里的人都认识我,我们走走吧!”我说着,慢慢的向前走去,就这样我们一边谈论着边在‘三里屯’漫无目的的溜达着。
“你还记得你唱的第一首歌吗?《甜蜜蜜》,那是我最喜欢的一首。”他说。
“记得,怎么了?”我看着在灯光下如同白天一样的‘三里屯’,边想着这里的人是如何的生活,白天上班或者干生意,夜里出来鬼混。
“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和听到你的第一支歌时,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当然并不是因为你的惊艳。”
“相识?”
“对呀!你是哪里人呢?”他又问我。
我想大概他说的不是因为我的惊艳才和我有种相识的感觉大概是个谎言,哪个男人不想看美丽的女人?但是我依然感到心里非常愉快,毕竟他不象酒吧里那些男人,他们看我时的那种贪婪的似乎想把我一口吞到肚子里的目光,让我感到恶心,而明的眼光里却有着真诚的影子,虽然是在夜里,但仍旧被我发现了,所以我刚开始时就对他有了丝好感。
我们沿着‘三里屯’南街一直逛到北街,然后又折了回来。也就是这一路的闲逛,从而让我知道了他的一些事情,他是一所大学的学生,家是农村,非常贫寒,他在宽街租了房子,因为学校里的太贵,他住不起,他说他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他喜欢表演,将来会做演员。我也说了我的一些事情,我的家庭,但是我把那一段被强暴的事情而隐瞒了,他说他很同情我,他以前不知道,从我刚开始唱歌时他就经常来来听我的歌,那时候他就想认识我。。。。
最后我看时间已非常晚了告诉他说我该回去了,他恋恋不舍的问我明天是否还能约我出来走走,我爽快的答应了他,大概是因为一个人在外太孤独的原因吧!我也想有个伴。
我回到住的地方时,我的那几个乐队的朋友大都已经睡去了,只有今天因为要买新的乐器而没去演出的田风还没有睡,当我刚走进院子的时候他就迎了出来。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他穿着条宽大的裤子,光着膀子。
“有个朋友约我出去了。”我说完就回想到我的房子里。感觉已非常疲惫了。
“以后别再晚上回来那么晚了,外面不安全。”他关心的说。
“知道了,我累了。回去了。”我看着他关切的眼睛,没有说感谢的话,因为我觉得我和他之间已经不需要再说那些了,他对我很好,一直一把我当亲妹妹一样看待,我把他当亲哥哥,我觉得我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亲人,我的父亲,只到我出来一年多了,也没有和我联系,当然他也没法子和我联系,他不知道我现在是在哪个地方,我也不想让他知道,所以我从没有向家里打过电话,第一,或许现在的那个家已经换了主人,电话或许已经打不通了,再者就是他既使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从小到我出来,他哪天不知道我的存在?但是却从来没有关心过我,所以我要离开他,永远的离开,如果不是他的那个女人,如果不是他的那个女人勾引来的男人,我会出来么?如果他要是关心我点,在我出来之前把我接走,我会出来么?没有,在他的心里我从来就没存在过,我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一个似乎不是亲生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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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田风那充满关心的目光,心中一热,差点把泪流了下来,但是我控制住了,我突然握住了他的手,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田风哥,你做我的亲哥哥吧,我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亲人了。”我的眼水还是流了下来。落在他赤裸的肩膀上。他浑身一颤,我知道他感受到了我泪水的沉重。
“好妹妹,你放心,只要我活着,你就是我妹妹。”他有点激动,用说抚摩着我的头发,“好了,回去睡吧,别哭,我不喜欢看见你流泪的样子,一哭就不好看了。”
“你也早点睡。”我说完看了他一眼,然后送开紧抱着他的手,缓缓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坐到床上,我发起了呆,看着自己这个简陋的只有一张破床和窗子的房子,叹了口气,这就是我的生活,我拿起本书正准备看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初次谋面的明,如果我能如他一样坐在教室里读书该多好呀,他明天还会去听我唱歌吗?为什么从前我就没有发现过他呢?或许我是太讨厌酒吧里的那些男人了,所以我唱歌的时候从来不看他们的面孔,那是一张张多么肮脏的脸啊,每次当他们看我穿着暴露的衣服时,贪婪的眼光就会发直,嘴巴里甚至能淌出口水来,扭曲的灵魂啊,难道你们能比我这个靠自己的劳动换来钱的女人高贵么?我突然笑了起来,我笑世界上那些心灵粘满灰尘的男人,笑他们的可怜,是的,我可怜他们,可怜他们心灵的空虚与污浊。
第二天,明果然来了,我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了他,他喝着瓶在酒吧里最为廉价的啤酒,看着我,目不转睛。然后等我唱到高潮的时候也随着其他人狠命的鼓动着手掌。我心里一热,原来一年多了他一直是在酒吧的角落里这样的看着我啊。
晚上我们又一起逛了大街,知道了他学的是表演,他即将上大二了,等上了大二他就可以接戏了,到那时候他的生活就不会这样窘迫了。我鼓励他好好读,将来做一个有出息有本事的人,他告诉我说其实他不想我唱歌,因为这样的场所里,特别是女孩会变坏的。我没有回答他,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去说,我变坏了么?我不知道,或许,因为从来就不喝酒的我,现在喜欢上了酒,特别是那种很烈的酒,我喜欢那种刺激的味道,和麻醉感觉,喝多后心灵的空虚和曾经的痛苦就会被忘记。或许我已经是个坏女人了,因为我已经失去了贞操了,这样的女人还算是个好女人?我突然感觉到自己不配和这个男人在一起逛大街。他是个大学生,将来是国家的栋梁,而我只能生活在这种社会的最为龌龊的地方,为了自己的嘴巴而拼命的劳作,哪怕不惜让男人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摸一下屁股,拧一下大腿,而自己也不能生气,不能骂,还要假装不知道的为了他们的开心而卖力的去唱他们喜欢的歌。这或许就是我的人生,如同我的出生一样,让人那么的的无奈与龌龊。
我摇了摇头告诉他,你不了解我的生活和我的心。他说只要我给他机会,他会去努力的了解。
我站住了脚步看着眼前这个帅气的男孩那在我眸子里探询的目光,我突然感觉到了,原来他已喜欢上了我,我的心一阵蹦蹦乱跳,我被人喜欢了?被人爱了?还是个大学生?我不大相信,一个大学生会喜欢我这种女人?虽然我才十七岁,但我喜欢称自己是女人。因为女人经历过的事情我大都经历过,除了生孩子外。
“你真的愿意?”我看着他真诚的眸子,希望得到肯定的答案。
“会,只要你愿意敞开你的心扉。”他有点激动,似乎一个在沙漠里已走了好久突然看到了绿洲一样。
从那个晚上起我开始堕入了爱河。
晚上回到住处后,我把明的事告诉了田风,他非常高兴的说祝贺我,要好好珍惜这个大学生,毕竟向咱们这种卖唱的人,虽然能挣钱,但是大多时候是被人瞧不起的。
听到他的话后我心里一阵刺痛,我怕听到瞧不起这三个字,我一个被强暴过的女孩,如何能被人瞧的起?我突然感到害怕起来,我还配拥有爱情么?象我这样的女人?我已经失过身了,我刚如潮的涌动着的心突然冷静下来,我感到深深的自卑,我虽然用漂亮的面孔,诱人的身材,但是除此之外我一无所有,甚至连个家都没有,我只有一个大概已经把我遗忘的父亲,和一个把我推向罪恶的后母,还有一个从没有见过的亲生母亲。我还有什么?什么都没有了。
我突然又想起了我的父亲来,或许现在的他又娶了一个女人,因为他还不老,或许我又有了个后妈,不知道现在的这个后妈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第三天的晚上我依然又和明去逛了大街,我对于他更多的是感激,从谈话里我能看的出来他是个很真诚的男孩。
我们去了鬼街,我喜欢这个街的名字,有着幽灵般神秘的诱人的魅力,其实这条街在夜里并不象名字那样,凄凉或者幽幻。
这是条似乎专门为供应夜猫子吃消夜的地方,供应着在北京非常有名的麻辣小龙虾,但这条街只晚上热闹喧嚣,白天却异常的冷静,正如它的名字‘鬼街’一样,鬼只在夜里才出现,这里的人也只在夜里才会多。
我们吃了麻辣小龙虾,看着明狼吞虎咽的样子,本应让人可怜的我却突然可怜起他来,不过我羡慕这个让我可怜的男人,如果我要是向他一样能去读大学那该是多好啊,但是我却已经没有了机会。
吃过饭后我们继续溜达大街,风缓缓的吹着,都市的霓虹灯似乎比其他的城市更多,一个挨着一个,竞相闪烁,走着走着,我突然拉起了他的手,他惊讶的看着我,我笑了笑,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拉他的手,或许只是种没有意识的动作,我看着他的眼睛没有说话,他也没有,他把我的手紧紧的握住,很紧很紧,似乎怕我会突然消失一样,我被他握住的手感受到了他的体温是如此的温暖,渐渐的那种温暖传到我的心里,荡起了层浅浅的波,如同秋天里的在微风下吹拂的湖面一样。
我突然感到了有一种安全感,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我想我大概是爱上他了。我不知道我的爱为什么来的这么快,对他我才见过三次面,或许是因为孤独的太久了?或许是因为我需要别人的安慰?疼爱?怜悯?我不知道,我也懒的去想。
“明。”我轻轻的叫了他声。
“怎么了?”他把头低下来,用深情的眼看着我。
“好好读书,我给你赚下学期的学费。”我惊讶我刚吐出来的话,但我没有后悔它已经被我说出。
“说什么呢,我家里是穷,拿不起,但借点还是能拿出来的,怎么能让你拿呢。”他笑了笑说。
“我就是要为你挣钱,只要你将来能有出息。”我顿了顿,又说:“明,你喜欢我吗?”
说完后我突然感到自己的脸红了,我渴望被人爱,想拥有爱的权利,虽然我已不是个完整的女人,看着他的眼睛,我期待着他肯定的答案,我知道他不会拒绝的。
“喜欢,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你。”他的话让我砰砰跳动的心跳的更加快了。
“我也爱你。”我说完后把头伏在他的胸口,我听到了他的心跳,是那么快,那么激烈,那是什么?爱情的力量促使的么?是青春的活力?
但我还没来得及猜测出,我的嘴巴被他堵住了,我感觉到了他的唇的温柔,我想躲开,怕他那滚烫的嘴唇把我灼伤,但我已没有了力气,因为我被他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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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上他了。”我想着自己的心事回到了住所,天已大黑,但田风还没有睡,他看到了却没有问我去了哪里,或许他已经知道了我出去见明了,我径直钻进自己的房间里,把门紧紧的闭上,这是我最喜欢的时刻,仿佛把自己与整个世界完全隔离开来,活在一个只有自己的世界里,那样或许我就没有了痛苦,我可以直视自己的心灵,我坐在镜子前,看着娇娆迷人面容,我笑了,我是如此的漂亮,但我已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了,这点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明知道,否则他可能会抛弃我。
第二天我早早的起来,把自己细致的装扮了一番,我准备去多找几份活,这样我就能多挣钱,就能把明下学期的学费给交上,我希望他能顺利的完成学业,然后把我娶进门去,那样我就有一个家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自己的天地,我一路想想着将来的日子,哑然失笑了,我的幸福会有的,虽然曾经没有,但还会远吗?
我询问‘三里屯’各个酒吧希望他们雇佣我,在我精力有限的各个时刻,不管白天还是黑夜,天还没有黑时我就跑遍了‘三里屯’所有的酒吧,同时也得到了很满意的答复,中午在‘白房子’酒吧唱歌,下午在‘灰尘’酒吧,这是我最常去的一个酒吧,晚上七点到十一点到‘忘情’酒吧。
夜里明约了我,我们依旧是在‘三里屯’大街上边散步边聊天。
“我想让你去我的住处看看。”当我们走到‘三里屯’大街的尽头想再次折回来时,他说。
“好呀!正巧我也想去看看呢!”我确实想看一看他的房间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如同我的一样鄙陋。但我想无论如何的鄙陋,那里一定充满书香的气息,因为他是个大学生。
“那我去拦辆出租车来。”说完后他拉着我站在路边,伸着手招摆,嘴巴里喊着:“出租车”。我看着他那傻傻的样子,笑了。
很快就有辆车停在我们面前,我和他钻了进去。
“去宽街。”他屁股刚沾上座就喊道。在他的叫喊下车就缓缓的启动了,然后向宽街奔去,一路上我俩谁也没有说话,只肩并肩的默默的坐着,我喜欢这种看似无语却有语的交流,我知道他在用身体的温度来向我诉说着他爱我。
看着外面快速逝去的夜景,和透过没有关闭的车窗向车内吹来的凉凉的风,我的心似乎醉了,我把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肩头上,他低下头看了看我微微闭上的眼睛,然后用臂膀把我的肩圈住,紧紧的搂在怀里,我闭着眼睛没有说话,我在感受,感受那一刻的温暖,从未体验到过的温暖,那种温暖犹如在雨里淋湿翅膀的小鸟躲在大鸟毛茸茸的温暖的怀抱,好惬意。突然我想起了我的母亲来,如果她要是没有把我抛弃,或许我现在正躺在她的臂膀里,听她给我讲故事呢,但是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如果说我从没见过,那是谎言,因为我睁开的第一眼看到的应该是她,但她却没有给我留下任何可以思索到的回忆,因为当我离开她的时候我还不满一周岁。
宽街很快就到了,我们下了车,明付过钱后,我在他的指引下向他住的地方走去。
走到一个灰迹斑斑的已经掉了漆的大门口时他停了下来。
“这就是我住的地方,进去吧。”他用钥匙打开门,院子里什么也没有,虽然我没有仔细的观察,但我知道这个地方似许久没有住过,因为地上很脏,但是我的明就住在这里,或许他不会照顾自己,我用脚踢着遇到一点风就翩翩起舞的碎纸屑,说:“明,你就住在这里吗?为什么不打扫一下呢?”
“没时间呀,再者说了就我一个人住,脏不脏无所谓,舒服就行,我喜欢凌乱美。”他说着打开了房门,是平房,红色的砖,青色的瓦,还有一扇破旧的门。我们走了进去,他拉开了电灯的开关。我借着微暗的灯光大致观察了一下房间内的布置,其实并没有什么值得观察的布置,因为除了张床和一个堆放着许多书的桌子外,省下的就是墙壁。
还没有等我把转动的目光从那已看不到粉刷痕迹的墙壁上收回来,我的手就被他拉住了。
“来。”他说着把我扯到了他的床上坐了下来,他的身体紧紧的挨着我,我底下了头,我怕看到他那灼人的目光。我们没有说话,只静静的坐着,不大会他松开了和我握着的手,把胳膊圈在了我的脖子上,脸满满的向我靠近,一点,一点的靠近,我的心跳再加快,我甚至能听到砰砰的声音,他的脸离我越来越近了,我甚至能嗅到男人身上那种特有的气息,我把头低了下去,心中突然感到有一丝害怕。
可还没有等我把头完全低下时,他的手就托住了我的下巴,然后把嘴送到了我刚想说话的唇上,我想推开他,但是却没有,因为他已把我搂在怀里,我干脆闭上眼睛任由他恣意的亲吻。
“淡淡!”他吻过好大一会后方把嘴从我的唇上挪开,然后喃喃的叫了声我的名字。
我喘了口气哎了一声算是对他的回答。
“不要走了,今晚陪我好吗?”他又把刚松开的手臂把我圈紧了。我刚想推辞,但他的唇又一次将我刚张开的口堵住了,边吻边用手在我的身上游走,我感觉既紧张又浑身酥麻,我用力的推他,但没有推动。他吻过好一阵后,突然把我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我害怕起来,并不是因为他将要对我怎么样,而是因为怕他会发现什么,我已经不是处女了。
我又一次反抗,但仍没有成功,我孱弱的臂膀抵挡不住他有力的胳膊,最终我没有走掉。
激情过后,我落下了泪。
“你怎么了?为什么哭?”他用手擦了擦躺在他怀里的我脸上的泪水。
我没有回答,我想他永远也不会知道我为什么落泪。我挪开他的手,自己擦干了泪水。
“明,你会离开我吗?”我问他,我害怕他有一天会离我而去。
“淡淡!我爱你,我会为我的行为负责的,我永远不会离开你。”他用手撩着我的嘴唇说。
“如果有一天你明白了一些事情,或许你就不会这么说了。”我说,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说。
“什么事情?”他狐疑的看着我。
我没有再说话,把头放在他宽阔的胸口上,听着他的心跳,我知道现在的他说的不是谎话,但是以后呢?谁也说不了,我静静的享受着这一时刻,怕一不小心会露掉什么,或许这一时刻将是我这辈子最为难忘的时刻。
第二天他去了学校,我则去了酒吧去唱歌,从上午一直到晚上。在我晚上刚走出酒吧的时候,田风找了我,问我昨天怎么没有回去,我把实情告诉了他,他只轻轻的叹了口气就再也没有说话。我拉起他的手,我知道他在担心我,我感谢上帝给了我这么一个好哥哥,然后跟他回了我的住处。
此后的日子因为每天晚上我都要唱到很晚,所以和明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后来我忍受不了对他的思念,和田风说了句道别后就搬到明那里去住了,这是我第二个家,真正属于我的家,这个家里有我的爱人。
终于有一天我因为用嗓过多,声带出现了问题,我在明的陪同下去了医院,医生检查后说以后别在唱歌了,先歇息一段时间,如则不然的话可能今生都无法在唱歌。我听从了医生的劝告,和明回到他的住处后就没再去唱歌。
但在北京这个地方如果没有了收入即使有点存款也很快就会被消耗光,更何况我的存折上的数额不是很多,而明几乎连一分都没有,随着日子的推移,我存折上的数字越来越小,我就想如果一直这样坐山出空的话,我们以后的日子就没法再继续下去,明的父母寄给他的钱连他自己甚至都没法养活,更何况多了一个我?
终于我按耐不住了,等明去了学校后我又一次来到了酒吧,但酒吧老板却说,现在已经有人唱了,更何况我现在的嗓音还没恢复过来,不过他却告诉我即使不唱歌也可以来酒吧工作,比如做服务生或者推销酒都可以,我斟酌了会决定推销酒,因为推销酒比服务生来钱快,酒吧老板说可以,他们这有各种各样的酒,只要我能卖掉他们就给提成,我爽快的答应了。
或许是因为我的漂亮的长相吧,第一天我就赚到了不少钱,但是晚上回去后我没有告诉明,怕他生气,说我不注意自己的身体。
此后的日子里我就等明去了学校去酒吧里推销,晚上明还没回到住处时就提前赶回来,这样过了一个月,有时他突然回来了,见我不在家,晚上问我时就被我用这太闷了我想出去透透风的理由给骗了过去,但是推销酒也不是好干的活,特别有些男人在你拿酒的时候会故意的碰我的屁股,再递我钱的时候故意摸我的手,但是还不能生气,不然失去生意事小,得罪了他们事就大了,我是外地人,他们有撵走我的本事。
一天我的生意特别顺利,晚上老板给我结帐时竟然是二百元,我握着那二百元心里异常激动,心里想着这样下去下年明的学费很快就能赚够,我看了看时间离明回住处的时间还早,于是就决定晚回去会。我坐在酒吧的沙发上要了啤酒然后喝了起来,或许因为心情高兴吧,竟然不知不觉的喝了五瓶,等我发现已喝的差不多时候已经站不起来了,我把头靠在沙发的后背上想等酒劲下去后再回去,可酒劲涌上来时候是人的意志控制不了的,在不知不觉中我进入了梦里。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明的床上,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这里的,只迷糊中记得有个男人似乎问过我住在哪里,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了。而此时的明正和一个男人说话,我仔细瞧了瞧那个男人,是酒吧的老板。
“好了,我先回去了。”酒吧老板说。
“那谢谢你。”明说完后和那个男人握了握手。那个酒吧老板就离开了。明转头向我走来。
我知道什么都不用向明说了,大概他全知道了,我想抬起头坐起来,可是很沉,我又歪在床上。
“你为什么去?”明站在床前,似乎很生气的问我。
“我想赚钱。”我努力挣扎着坐了起来。
“钱,钱,你就知道钱,是不是如果有钱你什么事情都可以去做,哪怕让人睡?”他怒吼道。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生气,我想大概我是因为没有听他的话去了酒吧,他曾告诉过我他不想我去那种地方,更何况还喝醉了酒被一个男人送了回来,但是他说的太刺耳了,本想和他解释的我却一下子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说话,没词了吧,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他用手握着我的两个臂膀用力的摇动着,笑着,看着他扭曲的面孔,我突然感觉到很害怕,难道这就是我爱的明吗?不是的,他怎么会是这样的呢?我刚用力挣脱他的手想下床洗找点水喝时,嘴巴却被因为生气而失去理智的明重重的拍了一巴掌。
迅疾我品尝到了血腥的味道,我楞了,泪水从眼里落了下来,这就是明?我爱的明吗?我突然大声吼叫起来,“这就是我爱的明吗?”
明也楞了,他突然跪在我的面前,用手抱住了我向地上垂着的双腿,哭桑着说:“淡淡,对不起,别哭好吗?都是我的错,我不想让你再去劳累,你放心,我快能接戏了,我接戏了就能挣好多钱,我会养着你一辈子的。”明语无伦次的说着。
我看着他那泪水打转的眼睛,我知道他不是不爱我,而是一时的冲动,我用手抱住了他的头,抚摩着他的短短的头发。
“明,你知道吗?我都是为了你,我想给你赚足下年的学费。”我哭着说。
“我知道,我知道,都是我的错,以后咱不去那地方了好吗,咱就是饿着也不去。”明抬起头,用手擦了擦我脸上滑落的泪珠。我默然的点了点头。
后来的日子里我没再去过酒吧,也没干过其他的任何工作,一直闲着,白天就在明的房间里看书打发时间,晚上就在那暗黄色的灯光下默默的等明的回来,本来我以为我和他的日子会在平淡的生活中幸福的度过,然后等他毕业把我娶过门去,但是一年后我们却分了手,不是因为我不再爱他,我爱他爱的很深很深,但是他依然抛弃了我,理由很简单他不再爱我,爱上了另一个女人,一个有学历有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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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将我抛弃的原因是在哪里,难道他知道了我从前的那些一辈子都让我不能做一个光明正大的女人的龌龊事情被他知道了?但是不可能的呀,他怎么会知道呢?或许是因为我的家庭?但是刚开始恋爱的时候,我就向他说了我的家庭,难道是因为我在酒吧里卖过唱?我不知道。但我清楚的记得哪天他父亲来过之后,明对我的态度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拐弯,或许是因为他的父亲?或许他已另有新欢了?
记得那个已经和他相恋近两年的一个深秋的夜里,外面吹着风,我站在院子里,任由长发在风中飘逸,我感觉到有丝淡淡的凉意,院子里的树上的叶子在秋风的吹动下纷乱飘舞,我感觉到了一丝伤感,我是在等明,等明快点回来。
我喜欢淡淡的感觉,淡淡的愁绪,淡淡的欢喜,淡淡的伤痛,自从和明在一起后,我发现我变了,已不再是以前那个爱唱爱说的女孩了,虽然那个时候我的心以为曾经的那些事情时常隐隐作痛,但是我依然是个爱说爱笑的女孩,而现在的我却抑郁寡欢,喜欢一个人静静的躲在一个灰色的角落里等待着明,我知道现在的他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自从爱上他的那一天起,我那颗时常隐隐作痛的心似乎已不再痛,那个曾经以为永远不会再愈合的伤疤已经不再流血,我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内心里只有明的存在而暂时忘却了的原因,本拥有个好哥哥田风的我也是因为明的存在,我慢慢和他疏远了,本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好男人的我也是因为明的出现而改变了自己的的想法,好人还是有的,只是很少,幸好我是幸运的,我拥有了明。
随着月亮的光华逐渐明亮,夜渐渐加深,我的明回来了,他刚推开大门还没来得及进来,我就飞扑到了他的怀里,那一刻我焦躁的心突然平静了下来,我紧紧的抱着他,生怕他突然间再次消失,我感谢夜的来临,因为只有在夜里我才能和明在一起。
“好了,我关上门。”明把我抱着他的手推开。
“明,今天你爸爸是不是来给你送东西呢?”我拉着明的手走进我们的虽鄙陋却感觉温暖的小屋里,然后坐到了床上。
“是。”他简单了回答了我。
“你怎么了?”我说,我从他阴郁的眼睛里察觉到他了内心的焦躁,难道出了什么事?我忐忑不安的想着,“明,你怎么了?”
“你烦不烦?让我静一会。”他突然提高了嗓门,我的心一颤,我分明从他的眼神里觉察到从没有见到过的可怕。
“那我不问了,你累了,我去给你倒杯水。”我想大概今天他是太累了,所以脾气有点暴躁。
“淡淡,我有话想向你说。”他拉住了刚刚站起身来的我的胳膊。
“说呀,看你吞吞吐吐的,是不是有了新的相好?”我假装生气的嘟起了嘴巴。
“你坐下。”他犹豫了会,然后又说,“淡淡,有些话我不得不告诉你,但是那也是我最不想说的。”
我突然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难道他真出了什么事?或是家里出现了什么事?要不然他的眼神里为什么闪烁出了恐惶的光芒。
“你说吧,明。有什么事我都和你共同承担。哪怕让我去死。”我把头歪在他的肩头上,喃喃的说。我想不管他发生多么大的事情我都要支持他鼓励他,这是对我们真挚的爱情最好的证明,也是最大的考验,我不会退缩,无论将要发生什么。
“淡淡。”他又叫了声我的名字,然后停住了刚想吐出来的话。
“说啊!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心里急噪起来。
“淡淡,我对不起你,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他喘了口气终于说出了一句差点把我震倒的话。我的心猛的一痛,如同被匕首很很的刺了一样。
“这怎么可能?”我不相信他说的话,早些天他还说今生近世要和我在一起,今天怎么会说出这样伤我心的话?这不可能,他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我突然笑 了。“明。别开这样的玩笑好吗?你知道吗?虽然是玩笑我的心也和痛。”
“我不是和你开玩笑。”明突然冷静了下来,刚还有的急噪不安被那冷漠的没有一丝表情的面孔代替了。
“为什么?这怎么可能?”我紧紧的握住他的手,不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我把我们之间的事情告诉了我父亲,我父亲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他不允许我和一个曾卖过唱的女孩在一起。你是知道的我虽然爱你,但是我不能伤我父亲的心,他毕竟那么的年龄了,供应我读书已经非常不容易,我还没有来得及报答他就刺伤他,我还算是人么?我不能做一个不孝顺的儿子。”他一口气说了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是吗?”我突然感觉到他理由的虚伪性,这一切都是假的,包括他说的他不能对不起他父亲的话也是假的,那或许只是个借口,我感觉自己真的和可笑,原来明从一开始就看不起我,他爱上我的原因是因为我的美貌,而现在他玩腻了,玩够了想将我一脚踢开。
“哈哈,是吗?”我奇怪我竟然没有哭,反而笑了起来,我笑自己真的很傻很可怜,我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没有被他爱过。“你真的一点都不怀念我们之间的感情,就这样忍心将我苦心经营的爱情给砸碎?”
“淡淡,其实我舍不得你,真的,我爱你,可是。。”
我从他因为我没有大喊大闹而突然轻松平静的语气中看出了他的虚伪,他说的一切都是假的,那只是为将我一脚踢开找了个很好的借口而已。
“什么都不要说了,既然你一点都不留恋,我也没有什么留恋的,大家好聚好散,你保重。”说完我松开刚还紧抱着他腰的手,故做轻松的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
“淡淡,别走,天已经黑了,要走明天走。。。”他慌忙追了过来。但是我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他的话,他用手拉我的胳膊,我甩开了他。
等走出那个已经居住了近两年的院子的时候我终于再也控制不住了自己的泪水,望着漆黑的夜空,我蹒跚着脚步跌跌撞撞向前走去,走了会,我停了下来,我去哪?哪里才是我要去的地方?看着诺大个城市将无我容身之地,我蹲在行人已寥寥无几的路旁放声大哭起来。
哭过后,我的心情稍微好了些,心也不再那么痛了,想起了田风,我想我现在回去合适么?但是不去那我还能去哪里?但是他们现在还在哪里么?我拦截了辆出租车,去了已两年没有去过的‘三里屯’。
到了那已经陌生的大门口时我下了车,付过钱后出租车就离开了,我在大门口犹豫了会,将眼角的泪痕擦了擦,然后扣门,不大会里面就有了回应,是田风的声音,我的心稍稍好受了些。
“快点进来,你怎么现在来了?”打开门后的田风一脸惊讶。
“想你们了。”我走进门去,我不想让自己的这件事情让田风知道,我撒了个愚蠢的谎言,因为我刚擦干泪痕的眼睛又滴下了不争气的泪水。
“你怎么哭了?”田风用手擦了擦我的眼角,依旧用那曾经熟悉的哥哥般关怀的声音问我。
我看着田风那因为岁月的无情逝去而不再年轻的脸,听着他柔柔的如同父亲般慈爱的声音,我再也控制不住了自己,把头一下子扎在了他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别哭了,有什么委屈告诉哥哥。是不是明欺负你了?”田风边用手擦着我的泪水边问我。这时张超他们也出来了,围在我的周围,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就把明和我之间的事讲了出来。
“什么东西,明天我们去找他。”田风听后气愤的说。
“不要,求你了哥哥,不要去找他,更不要对他怎么样,就让这件事过去了吧。”我哭着说。
“可是你的委屈?”张彪说。
“哥,我能用一下你的电话吗?”我抬头看着田风的因为生气而扭曲了脸。
“妹,你想给谁打电话?电话在房子里,走,进屋去,我们的妹妹好不容易回来了,咱不能让她一直在外站着啊。”田风说。
到了房间后,田风把电话从床上拿给了我。
我拿起电话后,拨通了一个号码,是一个几年都没有拨过但依然记得的号码,我家的号码,我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我的父亲来,不知道他现在过的还好吗?是不是想过我,或者找过我。
电话拨通后,从听筒里传来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你找谁?”
“我找冷健。”
“他啊!他现在不在这里住。”
“他在哪?他还好吗?”
“这曾经是他的房子,不过三年前归我们了,他现在很好,而且又结了婚呢,还有了个儿子,虽然老婆是个又丑又老的寡妇,但他已经够幸福了。。。。”还没有等她将话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
“刚才我向家里打的,我父亲现在过的很好,我累了田风哥。”
“你还住你原来的房子里吧!张超,把被子给咱妹妹抱过去。”田风喊了声。
第二天我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吃也不喝,虽然田风他们催了我几次,但是我都以没胃口拒绝了,然后告诉他们我没事,不要担心我,让他们安心的去酒吧唱歌,他们见我如此也没有硬逼我,将买来的饭放到我房子里就出去了。
我整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天,拼命的用脑子搜索我和明的点点滴滴,曾经的快乐,曾经的拥抱,曾经的亲吻,曾经的。。。。。可我无论怎么样想也想不透,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是我哪里不够好?我做错了?我想不通。
“哎!”我叹了口气,原来我以赖生存的爱情不过是我自己一个人独自唱的独角戏罢了,我是这场悲伤的戏剧的配角,而我却再努力的唱着,孰不知戏还没结尾我则就成了孤家寡人了,我的爱情是什么?我想大概就是书本上说的水中月,镜中花,天上星,地上雪。看的见却摸不着,曾有过,却太短暂。曾经的我还有个属于自己的家,有个爱的人。而现在的我却一无所有了。我仿佛成了这个世界上最为多余的人,我想大概我真的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不该出生在那个家庭里,如果不是他们把我抛弃,我如其他的正在学校里读书的女孩一样那该是多好啊!可今生我还会有吗?
晚上田风和张彪,李凯一行人回来了。
“淡淡,今天我们去找了明。”这是田风刚看到我时说的第一句话。
“哦。”我不想听到关于明的任何事情。所以我期望田风不要说下去,但我又想知道。我的心里很矛盾。
“看到她和一个女孩在一起。”田风说。
“什么?和一个女孩在一起?怎么可能呢?”我十分震惊的说,他刚和我分开怎么那么快就有了女孩,这不可能,难道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认识了那个女孩?他一直在骗我?“什么样的女孩?”
“他同学,而且是个富家女。”田风气愤的说,“当时我就想揍他,要不是那个女孩子把我死死的拉住。”
“可不是,他们看起来很熟悉的样子,等我揪住明的领子时,他终于承认了那个女孩是他半年前认识的。”张超接过田风的话茬。
“你是说?”我不敢相信耳朵里所听到的一起,或许是田风他们在骗我,好让我 不再那么伤心不再那么留恋过去。
“淡淡,我知道你大概是不相信,这是三千块钱,是那个女孩给的,说是给你的补偿。我当时气的就想照明脸上掴几巴掌,真是对无耻的狗男女,他们以为什么都可以用钱来补偿,不过我还是要了,不要白不要,就是不要咱又能咋咋住他们?”田风说。
“谢谢哥。”我接过钱,不再说话,然后又钻进了自己的小房子里,把门紧紧的关上,然后我趴在床上用牙咬住被子哭了起来。原来我所追求的爱情是场骗局,我真的太傻了,我竟然相信了那些男人的谎言,钱,是它将我的爱情给夺去了,我恨你,我恨你,我恨喜欢钱的明,我更恨那个有钱的女人。我哭了好久,然后呆呆的坐了起来,我知道田风他们在窗外一直听着。我不想他们再为****心。我麻烦他们的够多的了。
我默默的将自己的脸上的泪擦干净,然后打开门,他们几个果然在窗旁。
“田风哥。我有点事想和你说。”我喊了田风,然后走进房子,田风也跟着走了进来。
“什么事?你说吧妹妹。”田风强迫着自己的笑着说。
“我想回家,明天就走。”我撒了个谎。
“也行,不管哪里如何,毕竟是你的家,总比呆在这种地方强。明天我去帮你买票。”
“不用了哥,我自己去,谢谢你这么久一直对我的照顾,我永远都会记得你这个哥。我还想请你帮我个忙,去明那将我的身份证要回来。”我说着又哭了起来。
“行,我现在就去。”说完后他就出去了。
很快他将身份证要了回来,交到了我的手中。
第二天我早早起来,收拾了下东西,其实并没什么值得收拾的,因为我的衣服在明那,不过我不想再要了,那些衣服的每跟线都扯着曾经的回忆。我怕穿上后再也忘不掉。
在田风哥们几个的恋恋不舍下,我离开了‘三里屯’。其实我并没有走远,在出租车司机带着我转了圈后我又回到了‘三里屯’。因为我知道我回去了或许还不如在这里,我的爸爸又有了一个家,有了自己的孩子,而我即使去了那个家,也是一个多余的人,曾经在年少的时候,父亲就没有疼爱过我,更何况是现在,或许他已经将我忘却了,如果真是这样我回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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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了车神情恍惚的游荡在大街上,想着我和明的事,看着来往的人群和车辆,默然的走着,“这个世界,这个人类,所有的幸福都不会落在我的身上,我有的只有苦难和悲伤。”我哑然的笑了,我感觉自己如同一只被主人抛弃了的无家可归的小狗,或许我还不如一条小狗。我想小狗对痛苦的体会绝对没我深刻。
我学着田风他们在很背的街道里租了房子,因为那里的比较便宜,然后白天就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学会了抽烟,曾经的我一直认为抽烟是一种最为愚蠢的行为,既伤害自己的身体,而那飘渺的刺激的味道又令人作呕,可当我体会到烟带给我暂时的麻醉感时我爱上了它,从那时起,烟,对于我来说是最好的精神抚慰品,可是我的初吻被不是被它掠夺,而是被一个欺骗了我的男人要去了,太多的时候,我把它深深的吸入肺里,深深的,然后故意憋一会,细细的品尝着它带给我的短暂的能麻痹我灵魂的快感,闭上眼睛细细的品味着它带来的一切,而后狠狠的将它吐出来,我望着飘袅袅的烟圈,希望里面蕴涵着我所有的痛苦与无奈,希望将所有的一切用它作载体倾泄出体外,但快感后的空虚无论如何却也挥不去,就这样一支接着一支的毒害着自己的身体,麻醉着那伤痕累累的心。。。
也是从那时起我喜欢上了伤感的钢琴曲,一首《梦中的婚礼》,听了不知多少遍,我喜欢这首曲子的调子,伤感,如倾诉如哭泣,带有一丝丝梦幻的色彩,如梦幻的人生,如我的人生,我朝思慕想的与他的婚礼今生也只能出现在梦里,现实中永不可能再会实现,我一遍又一遍的听着,一次又一次的想着我和明的爱情,虽然他欺骗了我,但是他却掠去了我的心。可这又能去怪谁呢?难道一切的一切都是上帝安排好了的么?为什么会对我如此的残忍呢?
也就是在那段时间,我开始懂的思索我的人生,回首似水年华,感慨万千,人生真的如一场梦境,虚幻无实,人生中充满了太多的无奈太多的伤愁,想得的得不到,想爱的却爱不了,只能在蹉跎中浪费生命,耗费年华,无奈啊!无聊啊!这样的生比死又如何那?在茫茫人生中只存在着一副躯体而已,而躯体里的灵魂却早已死去了。。。难道这一切都是明带给我的么?或是我的那个不能算是家的家赐予我最美好的礼物么?我无论如何去努力的思索,但杂乱的思绪犹如跳跃的蚂蚱,无论我多么用力也不能稳定下来。 但望着苍茫寥廓,想着滚滚红尘,我的人生路依然要走下去,我还年轻,虽然我的灵魂在死亡的边缘颓废,一次一次又一次的伤感着我的生命。
夜里,我就用明留给我的钱,游走在北京各个酒吧里买醉,我最喜欢去的一家酒吧名字叫‘灰尘’。当初和田风一起唱歌时也曾去过这个酒吧,但却很少,因为这个家酒吧如同它的名字一样,另人作呕。里面破烂不堪,布置的又懒又散,里面永远好象都有一层尘土,灰蒙蒙的,大概里面的服务生是比较懒惰的人,还或许是因为他们想与名字保持协调,做一个名副其实的灰尘酒吧。粗麻布面的沙发犹如一百年没有洗刷过,黑汲汲的,但却没有尘土,大概是经常来的客人给沾去了,桌子汲汲歪歪,甚至有的缺胳膊少腿,我想老板可能是个崇尚颓废美和凌乱美的艺术家。
我喜欢喝过啤酒后躺在旧轮胎座椅上打瞌睡,把眼紧紧的闭上。不管外面的时间多么凌乱,似乎都懒的把眼皮撑开,我想我是在颓废。
有时候灯光会突然亮起来,这个时候如果把眼睛睁开,就能看到在灯光下满屋子犹如跳舞的飘飞着的灰尘,犹如我小的时候喜欢看的天上繁多的眨着眼睛的星星,又多了一份颓废的色彩。
我就这样一直颓废着,从不想自己的将来会飘向何方,或继续存在与这个时间上,或就此死去,可有的时候命运偏不按照自己设置好的路线向前滑行,也就是那天,当我再次闭着眼睛听着鬼魅般的而又很有味道的叫不出名字的歌的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轻轻在我耳边响起,“经常看见你独自一个人在这,似乎有无尽的伤悲,能请你喝一杯么?是否肯赏脸?”声音沙哑,低沉,而又不失温柔,我想这一定是个很好看的男人。
我撩起我松松的眼皮,遁着声音的方向瞧去,映入眼帘的则是极其普通的男人,普通的让我后悔为什么睁开自己的眼皮,个头不高,短头发,一脸镶嵌在面皮的喷痧在面部肌肉的收缩下如同飞舞的天花,好一个天花乱坠,不合体的白色西服罩在那肥胖的身躯上使整个人看起来如同圆圆的西瓜,“可惜西瓜没有白色的。如果有的话他就是一个超大的西瓜。”我想。
来人大概有三十多岁,我想我应该用善意的笑容来迎接他,因为我是个很有礼貌的人,还没有等我开口他就坐到了我对面的沙发上,然后要了些啤酒,我想大概他是真的准备请我喝酒了,我也没有言语,他没有象其他的见到我的男人那样问一些低俗的问题,但也没有说话,只一瓶接一瓶的向肚子里倒酒,我也跟着举起酒瓶象已经分辨不出是酒和饮料的嘴巴里灌着。
大概喝了四五瓶的时候,我感觉累了,不再拿那放在桌子上的酒,他似乎看出来了我不想继续再喝下去的意思,在我刚起身准备去买单的时候,被他拦住了,我没有说话,只淡淡的笑了笑,离开了已躺了许久的粗麻布沙发,准备回去睡觉,他买过单后,紧跟在我的后面,我回过头去,看着他那似乎腼腆的表情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你明天还会来吗?”
我把头扭了回来,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心里想着,或许吧,我连自己都不知道我的明天在哪里,或许是在酒吧里卖醉,或许是在住处吸烟,听伤感音乐继续颓废。
但是以后的日子里,只要我出现在‘灰尘’酒吧,我就能够看到他,每次看到我来,他都满脸的欢喜,那种洋溢着的笑容如同一个一无所有的人突然拣到一大堆财宝一样。
他依旧是陪我喝酒,一瓶接一瓶,不言一语,直到两个人感觉到累了,厌烦了,天旋地转了,放才罢休,每次当我准备站起身来去结帐的时候,他总会很有绅士风度的将我拦住,不说话,只微微笑了笑,然后去买单,就这样,周而复始,只要碰到一起就是喝酒,但却不说话。
我想那段时间特别是在酒吧里的时候我似乎已经忘却了明,因为我的心已经感觉不到了疼痛,或许是我已经忘了他,也或许是因为我的心已经麻木了,再也感觉不到疼痛了,但每次当我酒醒后发现自己孤零零的躺在床上,双眼看着天花板的时候,我就能想到 那些曾经拥有过的快乐的日子,现在的他一定是怀里抱着另外一个女人,而深爱着他的我却孑然的躺在这里。但很奇怪的是那段时间我从来就没有想起过我的父亲,甚至一点都没想起过,我的那个韩国妈妈如果不是别人提起的我身世我更是想不起来,大概她现在生活的很幸福,有个疼爱她的丈夫,也算是我的后爸,有着双 漂亮的儿女,但不是我。每次想起我的韩国妈妈的时候我体会到的不是痛苦而是感觉到可笑,我想上帝把我的身世安排的太过于巧妙了,我竟然是个混血儿,是个没有人养活,没有人要的混血儿。
终于有一天,在一次酒后他开了口讲起了他的故事,就那样喃喃的眯缝着眼,喃喃的说着,我不知道他是要说给我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但是我还是听了,因为已许久没有说过话或仔细的听过别人说过话的我有一种想听下去的冲动。
他说他今年已经三十二岁,他是在二十岁的时候结的婚,我笑了,结婚时比我现在大一岁,和他结婚的是和他有过娃娃亲的女人,但婚姻三年后他就离了婚,因为老婆嫌他没有出息不愿意在跟着他过下去,离婚后他非常痛苦,经常出入酒吧买醉,以图麻醉自己,那种整日醉醺醺的日子过了一年后,他认识了一个名字叫做玉的女孩子,是个小姐,是在酒吧里认识的,初认识玉的时候,他只抱着玩玩的态度,当时他想或许那样日子过的会快点,但是玉却对他动了真感情,对他非常的好,经常在和他一起喝酒的时候激励他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慢慢的他被玉的真诚感到了,已二十四岁的他,虽然没有任何的文凭,但干起了卖烧烤羊肉串,说到这时他笑了笑说,卖那也不需要任何文凭。经过自己起早贪黑的苦心经营,积攒了一些钱,然后又利用这些钱开家饭店,而玉什么也不做,靠他养着,经过几年的努力,饭店的规模不断的扩大,他的口袋也越来越饱满。
“我和玉从认识到分开一直七年时间。”他又向自己的肚子里灌了瓶啤酒。
“你们结婚了吗?”我逐渐对他好奇起来。
“没有。”
“为什么不结婚呢?”我又问。
“我不知道自己对玉的感情是感激还是爱。而且她的脾气越来越坏。越来越多疑。温柔早以不见。已经快变成了悍妇了。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可以和她这样的女孩子共组家庭。所以我就和她分开了。当然我给了她一笔钱。”他沉默了很久才说。
我没有再说话,我不想与他讨论爱,因为在我的世界里已经没有了爱,我不知道真正的爱情是什么样的颜色,我是个十五岁被人强暴,而后又被一个我最依赖的男人玩耍了两年,然后一脚踢开,现在的我在内心里已经没有了爱这个字眼,所以我也没有权利去和别人探讨爱情。
“喝酒吧!”我说了句后又拿起了瓶啤酒对着瓶嘴喝起来。我想我的酒量就是那个时候练过来的,我希望每天都能醉,但是似乎酒精的作用对我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
喝过酒后,依然是他买单,但也是从哪天起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叫伟,而也就是这个长的不起眼的人却成了我生命中的第二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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