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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7-10-12 1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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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腹黑商女:军少的头号狂妻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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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秦副总理,这是您要的咖啡。”空姐恭敬地说。 “好,放在桌子上吧。” 秦苏关掉电脑上的文件,只见上面写着《我的自传》。 她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等过几年自传写完,估计那时候也要退休了,正好退休的时候可以好好修改出版。 秦苏看向窗外,只见层层白云之上,神州国的空军战机正在给她护航。等到了公海,枫叶国的军机就会进行交接护航任务。 秦苏站起来打了一套拳,舒展一下筋骨。 旁边的工作人员羡慕地说:“副总理已经达到武师的境界了吧?” 秦苏一边打拳一边说:“只有二级武师。” 工作人员们都羡慕地说:“您太谦虚了,二级武师我们也可望不可及啊!” 秦苏笑笑没有说话。 在秦家,她虽然是族长嫡支,奈何受天赋所限,最高也只能达到武师的级别。被下放到俗世,处理俗世的事务,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过来,竟然从县长做到了副总理的位置。 不过,在古武大陆上世人的价值观中,一国总统甚至比不过武宗师,更遑论武帝、武神了。 秦苏打完一套拳问身边的工作人员:“张秘书,还有多久能到枫叶国?” “总理,还有五个小时。” “五个小时啊!快了。” 正在这时,飞机出现了轻微的颠簸。 “怎么回事?” 警卫员摸着耳机,走过来行了一个军礼,说道:“总理,机长说,现在天空中气流有些不稳定,等飞过这一段就好了,要不然您先休息一下?” 秦苏点点头。 “好。” 空姐恭敬地帮秦苏整理好飞机卧室的床铺,秦苏交代:“如果我睡着了,提前把我叫醒。” “是的,副总理阁下。” 秦苏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想着能闭目养神一会儿也是好的,却没想到自己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睡着的她又梦到了前世。 前世四十多岁时,她刚刚跟老公打完离婚官司,就被一辆飞驰而来的豪车撞飞了,那种疼痛的感觉、濒死的感觉,让她至今难以忘怀。 秦苏猛然睁开眼睛。 她发现头顶竟然是一个圆圆的钨丝灯,上面是白石灰糊的墙,身下硬硬的,也不是飞机上柔软豪华的床铺,而是炕? 秦苏失笑,她竟然还在梦中,而且还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十五岁以前。 十五岁以后,她家的房子重新改造过了,而这个不足五十平米的小屋是她十五岁以前,一家人住的地方。 她坐起来,从老旧的木头窗户往外看,看到了两棵开满了花的樱桃树。 长大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吃过这种土生土长的红樱桃,那时候超市里、市场上卖的,都是十几元一斤的车厘子。虽然车厘子(樱桃)比自己后院里的樱桃大好几倍,可是都没有自家的樱桃甜。 秦苏忍不住打开窗户看着这满树的粉白色的樱桃花,她很想尝一尝记忆中的味道,可惜,樱桃没有结出来。 “哎呦喂!我的小祖宗,快关上窗户别再着凉了!你可给我消停点儿吧!快过来把药吃了。” 秦苏回头一看,她多年喜怒不形于色,如今眼泪却不禁在眼眶里打转。 只见姥姥正端着一个小勺子,站在炕边上招呼她。 秦苏不由自主地走过去,如果这是梦,她希望梦不要醒。 在她去世的前一年,姥姥也以九十岁的高龄去世了。她嫁人之后因为自己过得不幸福,还怨恨过姥姥,埋怨她为什么天天逼着自己结婚,逼着自己嫁人,可是当姥姥真的去世了,她却忘记了所有的不好,只记得从小到大姥姥对自己的照顾。 整整六十多年了,她第一次梦见姥姥如此清晰的音容笑貌,还是她年轻时候的样子,不是她未来行动迟缓的样子。 “快来,把药喝了。” 姥姥把一勺子透明的液体递到秦苏的嘴边。只要是姥姥给的,哪怕是砒霜她也甘之如饴。 秦苏一口喝完,小脸儿立即皱成了菊花。 太苦了! 想不到梦里,她竟然能感受到这种苦。 这是一种叫“安痛定”的药,小小的一个密封玻璃瓶装。她小时候身体弱,经常感冒。本来这种药是打屁股针注射的药,不过很多人家把它当成常备药,治疗感冒。 她一感冒发烧就要喝这个药。如果喝药不好使,就会去医院打针。 她都忘了这些黑历史了,想不到梦里竟然清晰地浮现出来。 弗洛依德说的对,潜意识的力量果然非常大。 “苦吧,快喝水。” 秦苏眼泪汪汪地看着姥姥,她有多少年没有掉过眼泪了?此刻在梦中,她想放肆地哭一回。 秦苏抱着姥姥嚎啕大哭。 姥姥吓了一跳:“这是咋地了?不得劲啊(身体不舒服)?” 秦苏哭着摇头,说:“姥姥,我想你。” 姥姥无奈地说:“天天见,想啥啊!”说完还伸手摸摸秦苏的额头。 “难道烧糊涂了?不热了啊?再躺一会儿,下午还得去上学呢。” 秦苏摇摇头,她不想躺着,她怕睡醒了就看不到姥姥了。 “我不困。”秦苏说。 “那你先看一会儿电视。” 姥姥说着就把电视打开了。 秦苏看着这个电视,像看一个古董。 这时候的电视机别说液晶了,遥控都没有,是那种四四方方,显示屏旁边带按键的,而且按键只有八个,头顶还有两根可以伸缩的天线。 秦苏已经忘记这是什么牌子的电视了。 姥姥打开电视,电视只能收到中央台和省台,国家电视台的台标还是蓝绿色两个交叉的椭圆,外形像蝴蝶,不是后世直接大写字母的缩写。 电视里正在播出的是单田芳老师的评书。 姥姥说:“你好好休息一会儿,等到上学时间了,我再叫你。” 秦苏根本不想躺着,只想好好地看看姥姥,再看看记忆深处这个她早已忘记的贫寒破败的家。 秦苏穿上鞋,跟着姥姥出了房门,门前是一个小院子,院子里除了一条砖铺的小路,另一边是一个小菜园。菜园的尽头是一棵杏树,和一棵果树。 这个杏树从来没有开花结果过,姥姥后来嫌弃它占地方,开春的时候把它砍倒了,放在一边准备当柴烧,放的时候,它的断面还接触着土壤,不成想,没多久竟然开花了。 一棵被砍倒的树,就这样躺着开出了最后一树繁花,就像它生命的绝唱。 这件事很神奇,所以让秦苏一直记忆深刻。
如今这棵杏树还依然好好地长在菜园子的边上。 杏树的后边是一个小小的棚屋,里面放着家里的破烂杂物。 菜园子里,青菜都开始冒头了,一棵棵嫩绿色一寸来长的小秧苗儿,一排排地站着,看起来非常喜人。 姥姥正在给秧苗拔草。 “我来帮您吧。”秦苏说。 “不用了,你别把菜给我拔了,你别过来了,省得沾一脚泥。” 这话一出,让秦苏想起了自己曾经的生活。 她虽然生活在农村,可是衣来张口饭来伸手,姥姥什么都不让她干,对她的要求只有一个,好好学习。 她也很争气,几乎每次考试都考前三名,是邻居们公认的学习好的孩子,只是这种情况只持续到了高中。 她高中考上了县城的高中,可惜,因为读县城的高中要住校、花费也更大,那时候家里又出了事,她的心态转变不好,更适应不了这样的集体生活,成绩一落千丈,最后只考上一个二流的本科院校。 算上她在古武大陆的七十多年,据现在也有一百多年了吧。 这些事情,她以为自己早已经忘记了,没想到她不但记得,而且记得如此清晰。 “我来帮你吧!”秦苏再次说。 她记得自己小学的时候,有一年期中考试考了第八名,她放学回来写完作业就开始玩剪纸,没有看书。姥姥看见了,让她去看书,她不想看,就反驳说,自己第八名考得也挺好,还有四十多个人没有考过自己呢。 姥姥直接扇了她一个耳光,说她没出息,只知道跟坏的比,不知道跟好的比…… 秦苏苦笑,梦里能看到姥姥,她已经很开心了。只是没想到,这个梦把她心底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所有的烙印都挖了出来。 她在古武上的天赋有限,何尝不是背负了太多的心理负担所致呢? 都说心理问题大多是童年阴影造成的,很多人都说她性格文静温柔,不爱说话,她却觉得自己小时候有些没心没肺,不会有阴影,可是这么久远的事情都想了起来,她才发现,这些事只不过是被她自己刻意遗忘了而已,其实都深深地烙在自己的记忆中。 她结婚后得悲惨命运,也许很早就已经有了伏笔。 “梦实啊!你看看几点了,该去上学了吧?别迟到了。” 对了,自己第一世是苏梦实,而不是副总理秦苏。 “我生病了,下午就不去上学了。” 也许走出这个院子,她的梦就醒了。 不上学还得了,姥姥一听皱眉道:“不过是个发烧感冒,又不是什么大病,快去上学!” 秦苏不想惹姥姥生气,只能无奈去上学。 学校距离自己的家只有不到十分钟的路程,她从二年级开始,就自己上学了。 这个时候街上没有那么多汽车,村里很少来外人,家长也放心,大多数孩子二三年级就开始自己上学了。 秦苏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路,还有曾经的小学感慨万千。 现在的小学还是一大排平房,和一栋很小很破旧的两层小楼,以后平房就会被拆掉,学校会盖一栋更大的教学楼。 秦苏跟着一堆小孩儿走在操场上,她小学阶段一直是一班,只是不知道她现在读几年级了? 秦苏拉住身旁一个刚要走过去的小男生问道:“你好,同学,请问现在是多少年?” 小男生眼睛很大,相貌清秀,白白净净的,他看到秦苏拉着他的胳膊,脸先红了一下,然后才开口道:“什么多少年?” “现在是几几年几月几日?”秦苏又问。 小男生诧异地看着秦苏说:“一九九零年四月二十八日啊!怎么了?” “没什么,谢谢。” 秦苏心中计算着,她是八零年出生,九零年刚好十岁,她因为生日小,八岁上学,现在应该读三年级。 小男生看着秦苏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快步离开。 秦苏一边看着小学的样子,一边慢慢走到了三年一班的门口。 她看着班级内的情景,只想的一个词,破! 桌椅板凳都是木头的,上面的漆都掉了,不掉也被学生划掉了,地上铺的跟自己家里一样都是磨的锃亮的砖。 小学同学她基本都忘光了,只有几个人还有些印象,而她刚才问的那个小男生竟然是自己的同班同学! 呵呵。 真是尴尬! 可惜,她完全不记得他了。 三分之二的位置已经坐满了,她早就忘记了自己坐在哪里……也许,她可以看看桌上的文具盒,看看自己是否有印象。 还真被她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她看到了一个桌子上放着自己的作业本,上面用稚嫩的笔体写着“苏梦实”。
秦苏打开自己的本子,只见上面写着加减乘除混合运算,她大略扫一眼,发现自己竟然算错了一道题。 这感觉真是囧囧哒! 秦苏动手改了过来。 还未上课,她看着眼前的场景,真是熟悉又陌生。 不知何时,上课的铃声响了。 老师走进教室。 现在的老师不像以后,每一科目都只有一个任课老师。现在的班主任都是又教数学、又教语文。 她的班主任是一个女老师,她对这位老师还有一些印象。 这个时候,农村连个书店都没有,镇里才有一个小书店,书也比较少,就是县里的书店,书籍也不多。 爸爸妈妈在外地给她买了本同义词反义词词典,这边买不到。她有一次做习题的时候,词典被老师看到了,就借过去用了,她也许用着顺手,或者忘记了,直到学期结束也没还给她。 她那个时候胆子小,根本不敢找老师要。下个学期升了四年级,又换老师了,她更不好意思去要,词典就这样因为自己的胆小窝囊,被动地丢了。 后来妈妈还问过她那本书的下落,自己还撒谎说书被自己弄丢了。 秦苏想到这里不禁自嘲,她第一世活得窝囊,没想到原来小时候就已经这样窝囊了。 “起立!”班长说。 “老师好!”全体同学说。 “请坐。” 这个班长她还记得,因为这个女生小学六年一直跟她是同班同学,她的妈妈是初中的老师,她后来跟自己不再是同班同学,但是两个人从初中到高中一直同校,平时见面也打声招呼。 初中时,她还主动给自己送过贺年卡,自己却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竟然不知道应该要回赠对方贺卡。爸爸妈妈常年在外地打工,姥姥也从来没有跟自己说过这些。她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的秦苏身为神州国副总理,兼任对外经济贸易部部长,主管经济和外交。跟各国首脑唇枪舌剑、笑里藏刀、求同存异,力求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同时让双方都满意,最终达成合作……这不是一个容易的过程,有时候一个大项目要谈判好几个月。但是,秦苏最终都漂亮的完成了任务。 她回过头来看,真不敢相信曾经自己竟然——这样白痴! 老师在黑板上讲的是什么,秦苏根本没听,脑袋里天马行空地想着这些。 下课铃声很快就响了,不知不觉四十五分钟已经过去了。 这时候,秦苏才注意到自己的同桌。 这个小子穿的很时尚,在一群土了吧唧的小学生里,简直是鹤立鸡群。 他贴身穿着一个毛衣,外面是一件漂亮的夹克,牛仔裤,脚上穿着运动鞋。这个打扮,在以后的三十年也没有过时。 其他学生都穿着自家手工做得偏大的薄棉袄,棉袄外面穿一个罩衣,防止棉袄变脏,有的母亲手巧的也会给孩子织毛衣。但是牛仔裤和运动鞋不是人人都能穿的,一小半的同学此时还穿着自己家长辈手工做的布鞋。 她瞥了一眼他的作业本,看到了他的名字,邱金泽。 原来是他! 她已经忘记他长什么样,但是他的名字,她牢牢记在了心里,一直没有忘记。
这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农村的夜晚,夜空如黑色的幕布,星星如宝石般璀璨,北方天空高悬的北斗七星像一个大勺子,正对着自己。 她握着姥姥的手,心想,这个梦真好!可惜,梦终究是梦,总要醒的! “秦副总理!秦副总理!” 秦苏猛然睁开眼睛,眼前是豪华的飞机卧室,不是那个破旧的小屋。 她此时才注意到,飞机非常颠簸。 “怎么回事?” 张秘书紧张地说:“机长说他也不知道飞机出了什么故障,不过最好还是紧急跳伞。飞机……很可能会坠机!” 秦苏在颠簸中直接来到驾驶舱,问机长:“怎么样?” 机长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仪表盘,表盘上各种指针似乎都失灵了,不停的左右摆动。 机长说:“这附近似乎有一个超级大的磁场干扰飞机,现在飞机已经处于半失灵的状态,情况越来越严重!” 机长和副机长都是一脸的汗水。 “能飞出这片区域吗?” 机长说:“不知道!不过可能性很小!” “护航的战机呢?” “几分钟前雷达就检测不到了护航战机了。” 张秘书也说:“是的,我朝窗外看,也看不到战机的影子,也没有听到任何示警的声音,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秦苏果断地拿起对讲机,对飞机上全体人员说:“所有人员,准备跳伞!” 秦苏问空姐:“飞机上有多少降落伞?” 空姐声音里都带了哭腔,但在秦副总理面前强装镇定:“降落伞只、只有15个。” 飞机上的工作人员一共有二十八名,两人一个,足够了。 秦苏再次拿起对讲机,命令道:“听着,所有武士、武师各带一个凡人,准备跳伞,年纪大的凡人优先。” 张秘书和空姐都感激地看着秦苏。 古武者的地位比凡人高,哪怕飞机上大多数武者都是警卫,但是如果他们不想管凡人,哪怕这个凡人是国家领导,他们也一样不买账。 古武者自己逃生很容易,但是凡人就很难了,秦副总理不但没有放弃凡人,还亲自下令救人,这等于他们也多了一分活命的机会。 张秘书把感激之情放在心底,衷心地说:“副总理,您先跳伞吧,不然来不及了。” 秦苏摇摇头:“我垫后,我本身就是二级武师,你们不用担心我。” “不行,副总理,你先走,你不走我们也不走。” “是啊,副总理,这里您的年纪也最大,您先跳。” 秦苏严肃地批评:“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这里唧唧歪歪!我的话不好使了吗?按照我的命令,立即行动!” “是!” 所有的军官齐刷刷地起身向秦苏行军礼。 除了秦苏以外,年纪最大一个老部长穿好救生衣,朝秦苏深深地鞠了一躬,“您一定要保重!” 秦苏点点头说:“我会的,你也要保重!平安!” 老部长被一个武师级别的军官带着,从舱门跳了下去。 剩下的人,每个人在跳伞之前,都衷心地向秦苏鞠躬,并衷心地祝福秦苏。 “保重!平安!”秦苏如此回答! 豪华的机舱已经被狂风吹得凌乱不堪,每个人都没有说多余的话,“保重、平安”就是大家对彼此最真诚的祝福。此时一别,不知道此生大家还能不能再见面,也不知道能有多少人幸存下来。
轮到张秘书了,这个平常乐呵呵的小伙子,此时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秦副总理,我不走,你先走。” 秦苏说:“你如果不听我的命令,等平安回去了,我的秘书就换人!” 张秘书忍着泪,走过来,突然紧紧地拥抱秦苏,说:“您一定要珍重、平安。秦总理,我、我……” 秦苏一愣,拍拍他的肩膀。 张秘书想说什么,最终没有说出口,最后深深地看了秦苏一眼,跟着一名武士跳了下去。 秦苏心中叹息。 她不是不懂感情,她没想到自己一个老太婆竟然也有人喜欢。她装作不知道,无数次地打趣说让张秘书赶紧找女朋友结婚,可是张秘书总是推脱。她原本已经想着,如果张秘书执迷不悟,她就换一个秘书,把他调到其他地方,免得他执迷不悟,耽误了他自己。 武师的寿命比凡人长,也比同龄的凡人年轻很多。但她毕竟已经七十多岁了,再说,她此生根本就没想过结婚。 其他人动作迅速,很快,机舱里只剩下武力值最高的警卫和秦苏两个人。 还有三个降落伞。 飞机的机长是武师,副机长却是一个凡人。 秦苏来到驾驶舱,对副机长和警卫说:“警卫你带副机长先走,飞机自动驾驶已经失灵了。” 警卫犹豫不决,他的工作是保护秦苏,他不能离开。 “这是命令!”秦苏严厉地说。 警卫只能咬牙行礼,说:“是!” 秦苏做到副机长的位置,帮着机长一起驾驶飞机。 机长还有心情说笑:“想不到秦副总理连飞机也会开。” 秦苏说:“快把降落伞背上,我来稳定飞机。” 此时飞机已经不仅仅地颠簸了,所有的表盘都失灵了,下一秒就变成了自由落体。 秦苏立即坐到机长的位置,好不容易让飞机重新恢复平衡。 “你先走!快!” 机长说:“不行!要走一起走!” “都TM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磨磨唧唧的!”秦苏怒骂。 机长咬咬牙,决定实话实说:“我是奉了裴将军的命令来保护您的,您先走。” 秦苏一愣,那个男人啊…… 难怪!她原本还奇怪。 武师亲自开飞机,也是世家的高层才能享受到的待遇。她只不过是一个副总理,为何给她安排这么高的规格。 如果是那个男人的命令,就解释的通了! 这时,飞机再次失控,呈自由落体运动兼空中转体了无数圈。 秦苏苦笑,两个人站都站不起来,更别说找到出口了。 这时,机长一把抓住了秦苏,把她往舱门的方向推。好在由于风力的作用,两个人倒是离舱门越来越近。 秦苏的鼻子向来好使,她闻到了浓浓的机油味儿。 秦苏果断地用上武力,一把把机长先推出了舱门。 嘭—— 机长在半空中双眼通红地看着已经爆炸的飞机。 “秦副总理——” 机长忍着悲痛,拉开了降落伞,红色的降落伞像一个巨大的红蘑菇,远处一个大火球飞速地坠落,坠落的速度很快便超过了“红蘑菇”……
“快醒醒,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 秦苏猛然睁开眼睛。 眼前是那款“天线宝宝”的老式电视机,斑驳的墙面,还有头发花白的姥姥。 她以为人死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没想到人死了还能继续做梦。 “发什么呆呢,赶紧地,快点儿吃饭去上学。”姥姥不耐烦地说。 秦苏突然拥抱住姥姥,说道:“死后能看到您,真好!” “呸!” 秦苏感觉自己的耳朵一阵刺痛,她条件反射就想动手,想到拧自己耳朵的是姥姥,就抑制住了防卫的冲动。 姥姥却不罢休,说道:“说什么胡话呢!什么死啊死的!呸呸呸,赶快往地上吐口吐沫。” 秦苏:“……” 随地吐痰不好吧,何况是往自己家的屋地吐吐沫。她两辈子加起来一百多年都没有随地吐过痰。 “快点儿,磨蹭什么呢!” 耳朵又是一痛,秦苏咧咧嘴,最终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 姥姥好似放心般地快速说:“诸天神佛!童言无忌!诸天神佛!童言无忌!” 秦苏看着地上的吐沫,赶紧拿拖把擦干净了。 “行了,你别管了,快点儿洗脸,吃饭上学。” 秦苏想到刚才拥抱姥姥时,怀里的温度,问姥姥:“今天几号?” “29号。” “四月29号?” “是啊!别说废话了,你快点儿的吧!”姥姥不耐烦地说。 秦苏心中狂喜。 她之前在飞机上做的梦,刚好是28号,今天是29号。而她在古武大陆七十多年很少做前世的梦,即使做梦也只是模模糊糊的,不像昨天的梦如此清晰,简直是身临其境。她早已遗忘的细节,都真实的展现在眼前。 她现在能感觉到疼痛,能感受到“梦中人”的温度。这些是不是说明,这一切——根本不是梦? 她,重生回来了! 飞机出事前是受一个巨大磁场的干扰,而这个磁场,很可能就是空间或者时间的虫洞。 她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bug,所以,飞机爆炸,她不但没死,还重新回到了第一世! 对于已经有过一次穿越经历的她来说,再穿越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 只是,这一次,她要破除自己的心结,改变自己的命运,改变全家人的命运,弥补第一世的遗憾! 这样才不枉上天对她的眷顾,不白重生一回! 九零年,她十岁! 她回来了! “哈哈哈……”秦苏放肆地大笑。 “我又回来了!”她高兴地大喊。 啪! 可惜,帅不过三秒,脑袋又挨了一下。 “睡觉睡傻了!你以为你是胡汉三啊!还你又回来了。你看看几点了!” 胡汉三、潘冬子……《闪闪的红星》这部老电影里的梗啊,过不了几年,就没人记得了。 秦苏感叹了一番,抬头看着表上显示差十八分钟七点半,连忙快速行动。 她刚刚进教室,上课的铃声就响了。 秦苏双眼虽然盯着黑板,脑袋里却想着重生这件事。 这时,她感觉自己的右侧有动静。
她低头一看,只见同桌邱金泽正伸着腿,偷偷地踢她的衣服。 现在的人都很节俭,给孩子买衣服都习惯性的买得略大,这样孩子长大一些衣服也能穿。一件衣服充分发扬雷锋的风格,左三年右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秦苏今天穿得是浅粉色的衣服,而且还是一件新衣服,衣摆略长,坐在椅子上,衣角伸出一部分。现在衣角上有一个淡淡的鞋印! 秦苏之所以记得邱金泽的名字,正是因为这件事。想不到竟然是这个时候发生的。 前世,她非常喜欢这件衣服,被踢脏了,心里很不高兴,但是因为正在上课,她就忍气吞声了。可是邱金泽变本加厉又踢了她好几脚,甚至踢到她身上。她实在忍不下去了,也回踢了他一下,然后她就被老师叫了起来。 老师完全不问事情的起因,也不问对错,直接让她滚出去。 那是秦苏学生生涯第一次感受到侮辱。 如果老师让她和邱金泽一起滚出去,她也许还没有那么大的怨念,可是老师只让她一个人滚出去。 她当时羞愤得恨不得直接钻地缝儿,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只是忍着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老师见她说了半天,她也没有出去,干脆直接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推出了门外。 那种耻辱的感觉,让她历经两世都没有忘记,甚至一直记得这个同桌的名字,邱金泽。 她连续在班级门外站了两节课,直到第二节下课的课间操,才结束对她的惩罚。 这是她所有学生生涯唯一一次被罚站! 更丢人的是,在她罚站的过程中,还有过路的热心大妈问她为什么站在门口。 那时候村里的学校,不像以后的学校。以后的学校安保措施很严密,还有保安,陌生人都不让进学校,或者进去也得登记。 这时候的学校任何人都可以随意进出,很多人为了抄近路都从学校的操场中间穿过去。 秦苏当时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为什么老师只罚她一个人,明明是邱金泽的错。 她以为是因为自己嘴笨,没有解释的原因。 后来,在教师节的时候,邱金泽赠送给老师一个精美的礼品袋。很多同学都猜测礼品袋里装的是什么,邱金泽年纪小,不懂得大人的猫腻,还炫耀般地说他妈妈逢年过节都会给老师送礼物。 她便有些明白了。 她那时反应慢、嘴笨、不会解释是大部分原因,还有一部分是老师“拿人手短”。 现在历史重演。 邱金泽眼睛盯着老师,腿却分毫不差地踹她的衣服。 三年级的小孩子,个子小,椅子矮,邱金泽一抬腿就踢到她,甚至踢到了她的腰。 秦苏心中冷哼,直接抬腿一个用力,把邱金泽的椅子踹翻了。 叮了咣当——碰—— 邱金泽整个人都随着椅子倒了下去,他手抓着桌子想保持平衡,结果桌子都被他带倒了。他直接摔在了过道另一边学生的身上。 邱金泽立即挣扎着站起来,气得小脸儿通红,大声说:“老师,苏梦实踹我椅子,还把我踹倒了!” 秦苏想得却是,如果是从前,椅子都会被她轻轻一脚踢碎了。现在她又变成了普通人,看来修炼古武势在必行啊。 “苏梦实!”老师气愤地说:“你给我滚出去!”
秦苏,也就是苏梦实,不紧不慢地站起来,说:“老师,实在不怪我!是邱金泽同学先踢我的。他一直打扰我听课,您看我衣服上的脚印就是证据。” 苏梦实干脆转了两圈,向所有同学展示她的证据! 这辈子苏梦实已经想明白了。 她个子小,坐第二排,就在老师的眼皮子底下。她才不相信老师什么都没看见。 邱金泽欺负她的时候老师视而不见,她欺负回来,老师就有反应了。 上辈子老师只惩罚了她一个人。这次,她不再是迷信老师权威的老实嘴笨的小学生,她要看看这次老师怎么处理。 老师脸色涨得通红:“那你也不应该欺负同学,你给我滚出去。” 苏梦实非常淡定,与老师气急败坏的样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老师,如果因为扰乱课堂秩序罚我,我接受,但是邱金泽踢我怎么算?他是不是也应该受到惩罚?” “他只不过轻轻踢了你几下,可是你看看你都把他踢得摔倒了。他磕着怎么办?桌子倒了砸在他身上怎么办?他受伤了,你和你家长就得负责任!” 苏梦实冷笑一声:“老师,我没有踢他,我只是踢了他的椅子。而且他是慢慢倒下去的,不会受伤。桌子也是他自己带倒的与我无关。但是你看看我的衣服,他踢的位置。这可是腰眼儿啊,最容易受内伤,我强烈要求找邱金泽的家长,让他们带我上医院检查检查,看看我受没受内伤。要知道,内伤看不出来,但是比外伤严重多了。” “你、你……”老师显然没想到苏梦实能这么无赖地跟老师说话,伸手指着苏梦实气得说不出话。 班级里同学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个像鹌鹑一样老实。 苏梦实继续说:“老师,我说了,我确实扰乱了课堂秩序,所以我可以接受惩罚!但是我不能接受不公平的惩罚,邱金泽同学先踢的我,如果要罚我,就一定也要罚他。否则,我是不会接受惩罚的。” 所有同学都双眼放光地看着苏梦实。 现在的孩子还很单纯,他们不懂得其他的弯弯绕绕,但是他们都渴望被公平的对待!苏梦实简直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敢跟老师叫板的学生,他们表面上要与老师统一战线,心里却羡慕佩服得紧。 老师也知道这其实只是一件小事,麻烦就麻烦在苏梦实太会说,如果她不处置邱金泽,她在班级的威信就会大打折扣,会有越来越多的学生不服管教。 老师想到这些,忍着气说:“苏梦实,你跟邱金泽一起去门外站着,这节课你们就别听了。” 苏梦实双手插兜,慢悠悠地出门,走到门口发现邱金泽没有过来,便说朝他喊道:“邱金泽,别傻站了,快出来吧,不要耽误其他同学的上课时间了。” 这句话简直能气死人。 邱金泽帅气的小脸儿已经变成茄子紫了。 他恶狠狠地瞪了苏梦实一眼,还是跟苏梦实一齐站在了门外。 班级门被老师关上。 苏梦实经历了两世,按理,她不该这么幼稚,跟小孩子一般见识。而且,如果她想报这个小仇,她有一万种方法,让邱金泽自食其果而自己置身事外、毫发无损。 可是她仍然选择了最直接、最放肆的方式! 古武大陆神州国的副总理秦苏已经死了。 现在,是重生回来的苏梦实,十岁的苏梦实。 她这一世,就要做放肆的、随心所欲的苏梦实! 这时,邱金泽小声对苏梦实说:“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苏梦实有趣地看着邱金泽,问道:“怎么个不放过法?把我的书包扔进厕所?让老师没事儿就给我找个茬?往我身上倒垃圾?或者找校外的小混混教训我一顿,把我身上的钱抢光?” 邱金泽反而愣住了。 他原本想着抓条毛毛虫丢在苏梦实的书桌堂里,吓唬吓唬她。可是,苏梦实说的那些都……好可怕! 他再看苏梦实的时候,忍不住向后躲了躲。 嘤嘤嘤,这个女生好可怕,他真后悔得罪她,玛麻救命! 苏梦实心里还奇怪,刚才还扬言不会放过自己的小男生,怎么突然之间就惊恐地看着她。 都说女人善变,她看小孩子才是真的善变。 她哪里知道,现在的小学生都很单纯,她提供的前世那些看来已经很老套的“校霸”方案,都把人家小学生给吓到了。
苏梦实双手交叉在胸前,闭目靠墙站着,实际上正努力感受着天地间元力,看看自己这辈子的武学天赋。 她意外的发现,自己这个身体对元力的感知竟然异常清晰,这也说明,她的武学天赋非常高。 如果她在古武大陆的时候,也有这样的天赋,家族一定会重点培养她,而不是让她去世俗界从政了。 苏梦实只觉得她经历的这三生三世真是矛盾! 第一世,一无是处,不必多说。 第二世,想要奋起,想要努力,却得知自己天赋有限,满头热情都被这一盆冷水浇灭了。好在,她本就从世俗界而来,再去世俗界也适应良好,而且还当上了国家领导,这是第一世连做梦都不敢想的。 第三世,也是重回第一世,她发现自己竟然拥有绝世天赋,但这里却不是古武大陆了。这里自古“侠以武犯禁”。 真是有趣! 经历了三生三世,对于苏梦实来说,人生真就是一场游戏一场梦! 她想到这里勾起嘴角。 人生这场游戏,她就好好玩玩!以她的天赋,修炼到武宗师非常容易。 她才十岁,她的人生之路还很长,不是吗? 邱金泽看着自己同桌脸上诡异的表情,又往后退了退。 苏梦实看到他的反应也不去想为什么了。 她只是好奇地问:“你为什么要踢我?讨厌我?” 邱金泽对上苏梦实漆黑的双眸,小脸儿不知为何,微微泛红,心里也暗暗有些后悔自己的举动。 “我不讨厌你。”邱金泽急急地解释:“我、我就是觉得好玩。” 好吧!苏梦实突然觉得自己问这个问题真是白痴! 熊孩子的世界不是她这个正常孩子可以理解的。 殊不知,在老师眼里,苏梦实已经被归为熊孩子的范畴里了。 不知道是不是托了邱金泽的福,苏梦实只站了一节课。 下节课,还是班主任老师的课,不过是数学课了。 三年级的数学课,完全没有听的必要! 苏梦实正在脑海中规划着自己今后的生活。 “苏梦实!你上来答题!” 老师连叫了两遍,苏梦实都没有反应,身后的同学踢了踢她的椅子。 苏梦实这才反应过来,老师是在叫自己! 秦苏这个名字,她用了七十多年,苏梦实这个名字,她只用了不到四十年,一时之间还真难以反应过来。 只见黑板上写着两个混合运算,老师又叫了她和另一个同学上来答题。 苏梦实的题目是948-13×52,她只看了一眼,就直接写出结果272。写完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另一个同学还在黑板上列竖式计算,然后一步步按照顺序写出答案。 老师沉着脸,看样子不太高兴。 她叫道:“苏梦实!” 苏梦实老老实实地起立,现在她再也不怕老师,但是她怕麻烦。 “你怎么没有按步骤写?” “我一看就知道答案了,所以就没有按步骤写,还有,老师你黑板上没有说要写递等式。” 苏梦实为自己点个赞,她竟然还记得这种写法叫递等式。
说来也奇怪,她自从重生回以来,第一世发生过的事还有曾经见过的一切都浮现在脑海,而且越来越清晰。 对于现在的学生来说,老师的权威跟父母是一样的,甚至体罚学生家长都不会找老师的麻烦。说不定家长还很高兴,会觉得老师认真管教了自家孩子。 尤其对于小学生来说,老师的话非常权威。 像苏梦实这样敢怼老师的,小学生里根本就没有。 而且苏梦实的态度,感觉就像她跟老师是平等的,没有一点儿诚惶诚恐的恭敬,这让很多同学都佩服她,心里也隐隐有些羡慕她的大胆。 苏梦实也不是随便怼老师,她一直占着一个“理”字,所以,老师也不敢把她怎么样! 老师微皱眉头,没有再说什么,便让苏梦实坐下了。然后带着所有同学把两道题都做了一遍,苏梦实那道题的答案正好是272。 这下,很多同学都忍不住偷偷地看苏梦实了。 看一眼就能算出结果来,这简直是天才啊! 下课的时候,平时跟苏梦实说得上话的女同学都凑了过来。 “苏梦实,你怎么做到的啊?任何算式你只要看一眼就能知道答案吗?” 苏梦实笑笑说:“当然不是,太复杂的我也算不出来。” “这是天生的吗?你能教教我们吗?”有同学问。 苏梦实说:“多练,多想,然后找到适合自己的方法。” “只要多做算术题就能练成你这样的本领吗?” “每个人的大脑结构不一样,我可不敢保证,但是多做算术题一定会让你们算得更快就是了。” 她上一世要看的文件太多,速算、速读、速记都是她为了提高效率练就的最基本的能力而已。 上午四节课很快就结束了。 她飞速回家,吃完午饭以后,就把自己关在另一间小屋内,开始练习古武。 她这具身体的天赋比秦苏好多了。 她在元力异常充沛的古武大陆,引元力入体也花了整整一个月,而现在只用了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之后,她满头大汗,身上也排出不少杂质,她早就提前烧好了水,还给自己简单洗了一个澡。 姥姥听见了,说道:“大晌午的,洗什么澡啊!晚上洗多好啊,你下午上学回来,不是又脏了?” 这里要说一下,现在村里的道路不像以后,都铺上油漆马路了。 现在的路面就是土路。 过一辆汽车,扬起的灰尘堪比沙尘暴,一米以内都看不清人,等车开走了,过个几分钟灰尘渐渐落下来,才能恢复正常。如果下雨就更糟糕了,简直就是在泥巴水里走路。所以,家家都有雨靴。冬天好一些,地面都是雪,雪被踩结实了,又会变得非常滑。经常能看到骑自行车摔倒的人。 但对小孩子来说,下雪是最好玩的。在地上一跐溜,就溜出去五六米,简直是天然的滑冰场。 苏梦实下午走之前匆忙地看了一下日历,发现今天竟然是周日。
她向同学们打听才得知,现在五一劳动节只放三天假。今天是补下周五的课,这样五一假期,再算上周六周日就能连续放假六天了。 还有一点,现在没有双休日。学生周三下午放半天假,周六下午开始放假,周末一共放一天半的假。 苏梦实原本还打算休息日赚些钱,现在看来,她要好好想想具体该如何操作。 下午放学,苏梦实吃完饭,就开始修炼。 古武的修炼除了修炼元力还要炼体。 为了自己能够专心修炼,她特意跟姥姥说想要自己住一间屋子。 苏梦实家的房子,只有两个屋子,外加一个不足六平米的厨房。整个房子一共也不足四十平米。 姥姥想着小屋平时也没有人住,既然梦梦想住就让她住吧,正好也让小屋有点儿人气。 就这样,苏梦实夜里修炼,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但是因为修炼的原因,反而每天都精神奕奕。 三十号下午放学就彻底放假了。小学生们欢呼雀跃,可以拥有六天的假期。 苏梦实也认认真真地记下了老师要求写的作业。 这些作业对她来说几分钟就能搞定了,她写这些没什么意义,但是为了避免麻烦,她决定还是暂时守规矩吧,她的计划只能等开学后再说了。 苏梦实走到家门口,竟然听见了屋内传出了哭声。 她眉头微蹙直接推门进去,发现哭的人不是姥姥,而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 小姑娘看起来十五六岁,大眼睛高鼻梁,可是却长着不符合时下审美的厚嘴唇。她满是胶原蛋白的脸颊上还飘着两抹高原红。 这个小姑娘看着很眼熟,苏梦实却想不起来她是谁了。 姥姥见苏梦实回来了,连忙介绍说:“梦梦,快来,见见你小姨。” 苏梦实这才想起来,她是二舅姥爷的小女儿石冬雪,按照辈分她应该叫她阿姨。 苏梦实的辈分是最小的,她还有一个小舅舅跟她同岁,囧! 她也记起了上辈子她上小学的时候,冬雪小姨的确在她家住过一段时间。 这时候冬雪小姨初中毕业没有考上高中,就想学个手艺。她平时喜欢做个手工之类的,正好苏梦实的妈妈认识村里的一个裁缝,就帮忙介绍冬雪小姨来这边学习裁剪。这是妈妈走之前就说好的。 现在还没有那么多店铺,有限的几个商场、商店都是国营的,村里更没有专门卖衣服的店铺。不像以后,卖衣服的简直不要太多! 现在大家的衣服都是买了布拿到裁缝店里做的。 上桥村有两家裁缝店,店主同是女裁缝,生意都很好,每家店的裁缝师傅都带着五六个徒弟。 不过小姨没有学太久,只学了半年就离开了。因为她性格内向敏感,据说师傅总骂她,她忍了半年实在受不了。这时候的学徒是没有工资的,逢年过节还要孝敬师傅,给师傅准备节礼。师傅家里的活计,比如洗衣做饭之类的,甚至都会让学徒去做。 苏梦实看到哭泣的小姨,立即想起了这件旧事。
上辈子,小姨也是这样到家就哭。 原来是她坐汽车来的时候,汽车的椅子很破了,海绵垫儿都漏了出来,她给姥姥拿了一袋黄豆和一袋大米,黄豆袋子上破了一个指甲大的小洞,她就揪了一点点海绵,把洞口堵住了。 可是下车的时候,司机却不让她走了,诬蔑说车垫是她弄坏的,让她必须赔偿。 小姨因为带的东西多,是最后下车的,现在其他人都走光了,也没有人为她作证。再说,即使乘客没有走光,有没有愿意为她作证的人还不一定呢。 其实说白了,司机就是看冬雪小姨好欺负,想讹钱。 司机和售票员是一对夫妻。 这时候在各个村镇之间往来跑客运的客车都是私人的,而且都是那种非常破的、发动机还在前面的小面包车。 冬雪小姨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说不过夫妻二人,再加上两个人不依不饶的,她也没有钱,没办法,只能把给姥姥带的黄豆和大米抵给了司机,然后哭着回家了。 苏梦实对这件事的印象非常深,因为这之后的事,也再一次证明了她上辈子有多么懦弱和无能! 姥姥的脾气很烈,她记得上辈子,姥姥听了这件事,非常气愤,直接带着她和冬雪小姨去找司机理论。 司机夫妇看到找来的是一个老人和两个孩子,就没把她们放在眼里。 姥姥的嘴笨,说不过那对夫妻,又被司机夫妻不依不饶的样子气坏了,就顺手推了女售票员一把。 姥姥也没用多大的力气,女售票员连动都没有动,可是那个司机却上来就动手打姥姥。 小姨也跟那个女售票员打了起来,而她傻傻地站在一边,双腿像灌了铅,动都动不了,完全不知道如何反应。 她眼睁睁地看着姥姥被司机踹倒,自己却毫无动作。 女售票员拽着小姨的头发,还用手指甲往小姨的脸上挠,小姨歪头躲了过去,脖子却被挠破了皮。 姥姥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坐在地上大哭,控诉司机夫妻两个不是人,欺辱老人和小孩。 司机还想上来动手打姥姥,被旁边看不过去的路人们拦住了。 东西没要回来,还白挨了一顿打。 苏梦实记得自己在回来的路上无数次地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不冲上去,或者捡个石头,捡个木棍,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心中还暗暗地想,自己如果能像电视里演的那些大侠一样会武功就好了。 一老两小吃了大亏。 回去的路上,姥姥因为苏梦实当时的表现,还把她臭骂了一顿。 姥姥具体骂了她什么,她已经忘记了,大概意思就是说,她太完犊子了。完犊子北方话的意思就是没用! 苏梦实非常自责,也因为自己的无能和迟钝的反应而感到深深地挫败。 这件事当然不能就这样算了。 姥姥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唯一的儿子在镇上上班,远水解不了近渴。而且老舅那个人,即使在这里,也不一定能指望得上他。 姥姥发动人脉打听到,原来那个司机跟大舅姥家有亲戚。然后就让大舅姥爷和大舅姥从中说和,把黄豆和大米拿了回来,可是两个人挨的打却是白挨了。 那对司机夫妻别说道歉了,连面都没露,东西还是让大舅姥爷拿回来的。 弱者被欺负,只有一个字——忍! 都说忍字头说一把刀,对于弱者来说,每一次忍耐的痛苦,都是如同用利刃在割自己的心脏。
冬雪小姨受了些皮外伤,姥姥的腰却疼了一个多月。 苏梦实还想过偷偷跑去把他家的车砸了,给姥姥报仇,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 苏梦实记得自己当时还迁怒大舅姥,心想难怪那个司机不讲理,原来是跟大舅姥一家的。 说起大舅姥的奇葩事,苏梦实想忘都难。只要这辈子她别犯在她手上,她也不会主动去找她的麻烦。 据说,年轻的时候,姥姥就跟大舅姥有矛盾。可惜大舅姥爷太无能,管不好自己的婆娘,让姥姥寒了心。 姥姥有一个姐姐三个弟弟,大舅姥爷跟姥姥住在一个村子里,二舅姥爷住另一个村子,离上桥村比县城还远。 这个时候坐车是非常痛苦的事情,住的远的亲戚并不经常走动。所以,苏梦实十岁了,才见到冬雪小姨。她上辈子只见过二舅姥爷一次,二舅姥和冬雪小姨的姐姐冬珍,苏梦实甚至两辈子都没有见过。 闲话休叙。 她现在非常庆幸,昨天中午已经完成引元力入体,昨天又修炼了一夜,不然今天对上那对司机夫妻,她还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如果没有引元力入体,武功也只是一个空有招式没有力量的花架子。 能够引元力入体,就已经迈入武士的门槛,力气就会比普通人大好几倍。 现在,果然跟上辈子一样,姥姥听了冬雪小姨的哭诉,气得一拍桌子,说道:“走,我们找他去!我看他们家是八辈子没见过粮食,还是穷得揭不开锅了?连你一个小孩儿的东西都讹,还要点儿脸不!” 苏梦实心中叹息。 她叹息得是姥姥。 姥姥脾气暴躁烈性,但是却没有心眼儿,直来直去,一根肠子通到底,又心地善良,对人非常实在。她不会说好听话,却笨拙地关心着别人。 有的人嘴巴像抹了蜜,好听的话像不要钱一样的大放送,实质性的帮助却一点儿都没有。 而姥姥真诚地对别人好,只因为不会说好听的话,就远远不如那些嘴巧的人在村里受欢迎。 这样的性格揉和在一起,让她吃了不少亏,甚至有时候吃亏了自己还不知道!更多的时候是对别人好,别人都不领情。 曾经苏梦实在姥姥的教育下,也认为单纯是一种美好的品德,但是在人生道路上跟姥姥一样吃了无数亏之后,她才认识到——单纯=单蠢!这才是真理! 就拿这件事来说,稍稍动点儿脑子也知道,对方能干出这种事儿就不是什么好人。 对方本身就是不讲理的人,你要过去跟人家讲道理,当然不会有结果。这老弱病残地找过去,对方肯定不会放在眼里,不吃亏才怪呢! 如果苏梦实来处理,她一定要把自己家的几个大侄子叫上,带着几个大小伙子,从气势上也能震慑住对方。无论动口还是动手,都有备无患。 不过,这辈子,有了重生回来的苏梦实,她不会再让姥姥吃亏! 而且,她还要为姥姥好好报仇! 上辈子,那个男司机一脚踹倒了姥姥,这辈子,她必要他十倍奉还!
凉风习习,吹起苏梦实耳边的发丝。 二十年后,这个时候她已经可以穿长裙了,现在的她还穿着薄棉袄和薄棉裤,一会儿打斗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受影响。 从穿着就可以看出来,几十年后温室效应多么严重。三十年后,四月末五月初都已经是花红柳绿了,现在地上的小草才刚刚冒头。 苏梦实双手插兜,跟在姥姥的身后,朝村口的车站走去。 村里的车站只是一间低矮的小平房。 跟前世一样,那辆面包车还停在车站门口的不远处,只是这辆面包车比她记忆中的还要破一些。 姥姥直接来到面包车上,面包车的门没有关,估计是司机夫妇刚打扫完卫生。小姨指着一处破烂的垫子说:“就是这个垫子,他们非说是我弄坏的。” 只见车垫的前端已经坏了三分之一,人造革的皮子早就磨得不成样子,海面都露在外面,而且露出来海绵经过长年累月的使用磨损,也没剩多少了。 小姨就是拿刀划也弄不出这样的效果,这一看就长期使用形成的。 车站里的司机和售票员夫妇可能从屋内看到有人上车,两个人也出来了。 司机朝三个人大喊:“下去!谁让你们随便上来的?” 小姨这时对姥姥说:“就是他,把我的东西都扣下了。” 司机看到小姨,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他的脸上露出一个邪气的笑容,问道:“怎么了?来送钱来了?拿钱过来,就把东西还你们。也不多要,一百块!” 一百块还不多要?这时候冰棍才五分钱一根,一分两分的硬币纸币都还流通着。大多数国企员工的月工资还不到五百块,万元户都属于小康家庭了。 你丫的张嘴就要讹我们一百块? 苏梦实双眼微眯,在裤兜里的手,发出轻微的咔咔声。 姥姥显然也被司机漫天要价气到了。 “我说小伙子,做人不能丧良心啊!你这椅子一看就知道原来就是坏的,我们顶多就是弄掉了一点儿海绵,要不我们赔你一个海绵垫?” 女售票员不乐意了,声音尖锐地说:“你这老太太会不会说话?什么叫我们丧良心?你弄坏了我们椅子还有理了?汽车的座椅是最贵的,你知道一个椅子多少钱吗?现在弄坏了,我们修都没法修。” 苏梦实也要被他们气乐了。 没听说椅垫坏了,换椅子的,这是神逻辑吗? 她暂时不打算开口,她要看看这对夫妻能无耻到什么程度。不过,她一直站在姥姥身边,最方便保护姥姥的位置。 小姨声音都带着哭腔了:“我只是揪了一点儿海绵垫,椅子也不是我弄坏的,我坐的时候本来就那样了。” 这时候,已经有人过来围观看热闹了。 姥姥气得对那些人说:“你们大家评评理。车上的椅子破了皮儿,楞说是我侄女弄坏的,还让她赔。你们都可以上去看看,那一看就知道是早就坏了的。我侄女从另一个村子来给我拿了点儿黄豆和大米,他们竟然把黄豆和大米给扣下了。不就欺负我侄女是一个小姑娘吗?你们说说,这不就是欺负人吗?”
女售票员走到姥姥身前,一边伸手指着姥姥的脸一边尖着嗓子说:“不是她弄坏的是谁弄坏的?我亲眼看着她把椅子抠出个洞。” 苏梦实看着指着姥姥的手指,心里想着把这根手指掰断的后果。 “你、你……”姥姥没想到女售票员这么不讲道理,尤其她指着自己的动作,太气人了。 姥姥一把挥开女售票员的手,说:“你指谁呢?你家里人没教过你要尊老爱幼吗?” 女售票员的手被姥姥拍开,当下就大喊:“我艹你祖宗,你这个老太太,不讲理还打人!”说着就伸手来抓姥姥。 苏梦实想,看来之前是自己记错了,动手都是他们先挑起来的。 她站在姥姥旁边,当然不能让姥姥吃亏,她抓住女售票员的两只手,用力一推,女售票员被苏梦实推得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司机一看自己老婆吃亏了,直接过来打苏梦实。 苏梦实就等着这一刻。 她没有直接还手,而是躲了几下,边躲边喊:“大家快来看一看这对夫妻啊,他们讹人不成,自知理亏就恼羞成怒地动手打老人和孩子。他们车上垫子本来就破了,管我们要一百块钱不说,还把我小姨的行李都扣下了!大家以后不要坐他们的车,他们的车是黑车!” 苏梦实可不是从前吃亏了都不会反抗的那个人。 几十年的从政生涯,她这个小白兔,早已经变成了披着白兔皮的大灰狼。她早就学会怎么样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学会了用舆论的力量为自己助力。 人们都喜欢同情弱者,她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这样等一会儿她把司机打成了狗,大家也只会觉得解恨,而不是怪她太狠。 很多围观的人都开始对司机夫妻指指点点,但是大多数人还只是旁观,没有见义勇为的意思。 苏梦实也不在乎他们的袖手旁观。 司机看苏梦实滑不溜丢地,也抓不到她,就朝姥姥走过去。 正在这时,苏梦实出手了。 她假装被司机打中了,大喊一声:“啊!好痛!” 然后狠狠地踹出一脚,直接揣在了司机的肚子上,司机被踹得倒飞了两三米,啪叽趴在了地上。 “啊!你个小贱人!”女售票员见状也冲了上来,苏梦实直接拽着她的胳膊一推,她倒退了好几步,然后被司机的脑袋绊倒,直直地坐在了自己家老公的身上。 “活该!打得好!” “就是,这种人就该打!” “一个孩子都不如,这是老天收拾他。” 女售票员连忙从自己老公身上下来,关心地问:“你怎么样啊?” 司机表面看起来毫发无伤。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一个小孩子打,再听到众人的议论,他觉得自己的面子都被踩在脚底下了,他要是不找回面子,就枉为男人了。 司机当下立即站起来,又朝苏梦实冲过来。 苏梦实说:“我让你打老人!”一脚又把司机踹倒。 等司机站起来,苏梦实又是一脚:“我让你讹诈!” 司机再次站起来,苏梦实一脚又把他踹飞:“我让你打我姥姥!”
“我让你不好好做人!” “我让你扣我们东西!” …… 司机看起来毫发无伤,可是每次一爬起来,就被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踹到,毫无反抗之力,怎么看怎么诡异。 苏梦实把司机第七次踹趴下的时候,女售票员已经受不了了,她崩溃地大哭:“别踢了,求求你别踢了,我们把东西还给你们。” 司机自己也心中纳闷,他觉得浑身都疼,可是又似乎没什么大问题,还能站起来,但是就是毫无反抗之力。 “我今天替你爸爸妈妈好好教育教育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尊老爱幼!” 第十脚!苏梦实最用力,司机被踹得咳嗽了好几声。 苏梦实一脚踩在司机的背上,冷冷地对女售票员说:“东西还不拿出来?” 女售票员看着苏梦实,一个还没有她肩膀高的瘦瘦的,相貌清秀的小女孩,愣是让她感觉非常恐怖! “我、我这就去!”女售票员连忙跑进车站。 苏梦实抬起脚,把司机放开。 司机立即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脸色爆红,就想进车站。 苏梦实拦住他,同时也对围观的人说:“大家看一下,这个人现在可是什么问题也没有,万一他到时候想来讹我,管我一个十岁的小女孩要医药费,大家给做个见证。”说着还俏皮地眨眨眼。 本来大家被苏梦实的一身煞气吓得有些沉默,但苏梦实这一开口,大家都哄然大笑。冷凝的气氛也立即缓解,让大家的看到了,这就是一个十岁的小女孩。 “小妹妹你放心吧,我们给你作证。” “就是,一看就是个怂货!小妹妹这小胳膊小腿的,打人能有多疼?” “他一个大老爷们被小孩揍了,还能不要脸地管小孩要医药费?” “他连人家大米黄豆都讹,这也说不准。” 司机脸红得都快滴血了,他想进车站躲着,可是不知道为何,怎么走这个小女孩总能拦住他的去路。 这时候,女售票员把东西拿出来了。 黄豆和大米加起来不到三十斤,分装在两个袋子里。 小姨连忙把东西拿来。 苏梦实说:“东西我们拿回去了,以后可不能再讹人了!” 司机夫妻两个直接跑回车站里。 其他人围观群众都发出嘘声。 小姨喜滋滋地把东西抗在肩膀上。 村里的孩子从小干活,这点儿东西对她来说不是事儿。 三个人往家走。 小姨兴奋地说:“梦梦啊,你真厉害,就像武林高手一样。” 姥姥则怀疑地看着苏梦实说:“梦梦啊,你啥时候学会打架的啊?我咋不知道呢?” 苏梦实摸摸鼻子,解释说:“我哪里会打架啊,只是我人小比较灵活。” 姥姥满意地说:“今天表现不错,不过以后可不能乱打架知道吗?” 苏梦实连忙点头。 她现在只想快点儿回家,因为刚才抬腿的时候太用力——棉裤的裤裆开了,囧! 好在她外面套的裤子宽松,没有受影响,不然她华丽的回归,就被开裆裤毁了……只是凉风习习啊……
回到家,苏梦实第一时间把自己的裤子缝好。 只见棉裤里面的线开了,漏出了白白的棉花。 这种手工制作的棉裤没有弹性,十分肥大,几年后就有各种保暖紧身的裤子,再也没有人穿这种棉裤了。 冬雪小姨非常佩服苏梦实,看苏梦实的眼神就跟后世的粉丝看到偶像一样。 “梦梦,你咋那么厉害呢?” “我会武功啊!”苏梦实似真似假地说。 “真的啊?你能不能教教我啊?这样以后我出去就不怕被别人欺负了。” “好啊!” 还不等冬雪小姨高兴,姥姥就来拆台,“你别听她胡说,她会啥武功。我看今天也就是司机见梦梦年纪小不防着她,被她钻了空子,再加上那个司机也是个笨的。真要换一个混不吝的,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梦梦,以后你可不能这么虎了,知道不?” 苏梦实无奈地点头。 北方话说一个人“虎”,绝对不是形容一个人像老虎一样勇猛,而且是说这个人做事只用蛮劲儿还冒傻气,没有大脑。“虎吵吵的”更是形容一个人虚张声势只知道嚷嚷、瞎干,实则傻了吧唧的。 北方话中,“虎”跟“彪”是同义词,都是形容一个人白痴,没有大脑的意思。 苏梦实从来没想过,这个形容词会用在自己身上。 她虎?她不知道有多阴险呢。 她踢那十脚可不是白踢的。 近几年内,那个男人的身体可能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他的五脏六腑其实都受到了损害,随着年纪的增长,他身上的病痛会越来越多。 也不知道他赚来的黑心钱,够不够他下半生的医药费的。 不过苏梦实可不在乎这些,这都是那个男人咎由自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招惹她,就要做好被阴的准备。 这也是为了报上一辈子姥姥那么大的年纪被他踢伤了腰的仇。 苏梦实用半个小时写完了所有作业。 本来不需要这么长时间。 只因为苏梦实自己的字太好,她得尽量把字写得丑一些,还有就是因为数学老师跟语文老师都是班主任,老师为了省事儿,留的作业大部分都是抄写,抄课文、抄生字。 数学只有一张老师手写的油墨印刷的卷子,她三分钟就写完了,英语要初中的时候才开始学习。 这几天假期,苏梦实首先要做的便是考察一下市场,想办法赚些钱。 钱不是万能的,可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她第一世的悲剧,说到底就是因为钱。 也许从她出生的时候就注定了。 她的奶奶家六个孩子,一家人住在一间屋子里。爷爷的职位虽然高,但是那个年代的人别说占公家便宜,都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无私奉献给公家。 奶奶去世,本来姑姑应该接班的,姑姑是高中毕业,当年教小学是完全可以的,而且她已经是代课老师了。那个时候一般单位都是父母不干了,便由自己的孩子来接班,或者直系亲属接班。
可是爷爷硬生生把姑姑换下来,把这个名额给了别人,只因为怕别人说他徇私枉法,要避嫌。姑姑后来过得非常不好,也因此恨了爷爷一辈子。 所以爷爷家不说家徒四壁,家无恒产是肯定的。 爸爸结婚之后,家里都没有多余的房子,所以,他就搬来了妈妈家。 爸爸年轻的时候当过兵,个子高,长得帅,曾经也是“校草”级别的人物,可是一看他的家,就有很多人望而却步了。 现实的人,无论什么年代,都有很多,而且是大多数。 爸爸也是通过相亲认识的妈妈。两个人不是生活在一个村子里的,是通过一个亲戚认识介绍而认识的。 妈妈家虽然生活在村里,其实算不上真正的农民。如果妈妈家真的有几亩地,说不定生活还好一些。 姥爷当年是被派到村里的干部,可惜去世得太早,在小舅刚刚两三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姥姥拼命干活挣工分,才拉扯大了四个孩子。 姥姥的脾气暴躁,思想封建保守,可能因为是寡妇的原因,非常严厉地禁止女儿们与异**往。二十岁以前绝对不允许跟男生有来往,甚至不允许自由恋爱。 她说这是伤风败俗! 大姨刚好在十八岁的时候有一个恋人,就是被姥姥硬生生地拆散的。等到大姨二十岁了,姥姥又催她结婚,不停地催,大姨匆匆嫁人,后来过得非常不幸。 妈妈也被姥姥教育得没有“早恋”这根弦,等意识到应该结婚的时候,身边合适的人都已经结婚。没有结婚的,也嫌弃妈妈没有正式的工作。 用妈妈后来的话说,那时候,只要你有一个正式的工作,哪怕你长得像个丑八怪,只要你是个女的,你就能嫁出去。 这就是现实,不分时代! 这个风气还跟苏梦实的老家,上桥村的地理位置有关。 上桥村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农村,它在就在新台镇的边上,虽然是村,但是地理上跟新台镇连成一片,村里很多人在镇上的单位里上班。 新台镇还算繁荣,因为有一个属于国有的小型煤矿。 不过这个煤矿在几十年后也被开采殆尽了。 这个小煤矿养活了镇上的一半人口,同时也养肥了贪官。 那时候,户口就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村里的年轻姑娘人人都想嫁给镇上有正式工作的小伙子,村里的小伙子们最有面子的事,便是娶一个镇子上有正式工作的姑娘。 妈妈也曾响应大领导的号召,上山下乡,可是因为家里没有背景,分配工作的时候,因为名额有限就把她刨除在外了。那时候送送礼就能解决,妈妈让姥姥想办法送送礼,可是姥姥正义地说,这么做是可耻的。所以,妈妈没有分配到一个正式的工作。 那些没有分配到正式工作的人,临时组成了一个小集体,让她们做些临时工。 妈妈那时候的临时工作,是在国营商店里卖货,一直到苏梦实出生。
妈妈年轻的时候头脑灵活,攒了一点儿钱,爸爸又跟别人借了一些钱,才买了这个小院子。 爸爸非常爱面子,虽然在上桥村买了房,但是不是他全额付款,可能内心觉得这跟上门女婿没啥差别了。所以,在苏梦实还不到三岁的时候,爸爸就出去打工了,可谓最早的打工族。 夫妻两个也不能长期分居两地,所以又过了两年,妈妈也出去打工了。 苏梦实心想,她可能是最早的一批留守儿童。 如果家里有钱,她也许就不用从小跟父母分开,从小压抑自己的性格。 她已经忘记了很小的时候,她如何面对这一切,她对此毫无印象。只在上初中的时候,听姥姥说,她很小的时候看着妈妈走,也不像其他小孩儿一样大哭,只是追着妈妈跑到门口,等看不到妈妈了,才开始默默地掉眼泪。 苏梦实后来长大一些,记得一些事情了,她记得自己那时候想得是爸爸妈妈是不是不喜欢自己? 等她上学之后,在姥姥“人生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考大学”的思想教育之下,她满脑想的是,只有考上了大学,才能跟爸爸妈妈在一起。 等她真正长大了,她已经不需要爸爸妈妈了。 妈妈每年都会回来,爸爸四五年才回来一次,对她来说,她只是有爸爸而已。至于,爸爸的一切,可能还不如同学来得亲密熟悉。 她有一个小学和初中相处了好几年的朋友,这个朋友从来没见过苏梦实的爸爸,还以为她是单亲家庭,一直没好意思问。 她知道自己身边只有姥姥,所以从小到大,她从不淘气,压抑着自己的一切不满、一切任性的情绪,她不敢惹姥姥生气,她怕把姥姥气病了,她就没人要了。 面对这些“压抑”的情绪,她的处理办法就是假装不存在,把它们封存在心底的最深处的角落,刻意地遗忘这些感受、感觉。 所以,苏梦实第一世开始时候的性格,非常的怂,脓包,后来学习成绩好了,她有了自信,学会了把这些“压抑的任性”封存之后,整个人变成了另一种样子,活泼,开朗,实则没心没肺,因为她什么也不去想,刻意地不去想那些烦恼。 烦恼不去想,不代表不存在,她只是习惯地把这些负面情绪压抑到自己的心底最深处。 所以,苏梦实小学、初中、高中三个阶段的同学,对她性格的评价完全不同。 现在的苏梦实两辈子加起来,已经一百多岁了,早已经不再纠结这些了。 她想的是,如何想办法赚些钱。 她纵然有很多想法,可是没有启动资金,也只能是空想而已。 第二天,是五月一日。 苏梦实一大早就起来练武了。 姥姥看见了,奇怪地问:“你还真会武功啊?跟谁学的啊?” “我……我跟电视里学的。” “哦!那你起这么早不困?” “不困,等我困的时候,我就回去睡觉了。”苏梦实回答。 姥姥问完,就走了。 现在正流行各种气功、功法,姥姥现在练得正积极。
现在国家还没有认识到这种情况的危害,直到十多年后,发生了那些骇人听闻的惨案,大家才意识到,很多人都被这莫名其妙的功法洗脑了,产生了巨大的危害。 就是苏梦实上一辈子临死的那一年,这些人还隐秘地活跃着,偶尔粘贴小广告,在一块钱的人民币上印着某某功法好的宣传语。 好在现在功法流派比较多,姥姥练的不是第一世那个最坑的流派。 这么一想,苏梦实练武功,对姥姥来说也就没什么了。 而且,现在正是港台武侠片流行的时候,学校里、村里的小孩,没事儿都会比划两下子,说自己是某某大侠。 现在县里的电视台正播放黄日华和翁美玲版本的《射雕英雄传》。 现在的电视除了国家台和省台,还有一个就是县里专门播放港台电视剧的频道。 这些港台电视剧都是县里某店铺开业或者庆祝某某生日、为了某某人点播而播放的,花不了多少钱。 广告的效果起到没有,苏梦实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这却丰富了广大的学生群体。这时候节目非常匮乏,一部《渴望》就风靡大江南北。而港台电视剧更受学生和年轻人的欢迎。 苏梦实上辈子每天回家都抓紧时间写作业,然后准时守在电视机前,等待播放港台电视剧的录像。 港台电视剧里很多打酱油的小龙套,未来都是香江影坛的超级巨星。 这辈子,苏梦实对此已经毫无兴趣了。 她甚至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当年会看得那样入迷。 冬雪小姨起得也早,她看到苏梦实正在打拳,也说想要学。 苏梦实握着冬雪小姨的手腕,试探了一下她的资质,说道:“你可以学,但是如果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还是算了,反而对你的身体不好,如果你真心想学,就要每天早晚坚持练习。” 冬雪小姨坚定地说:“我想学!如果我有你的本事,昨天我也就不用怕那些人了。” “好。”苏梦实答应,“我希望你练不下去的时候,就想想今天说过的话。” 冬雪小姨年纪大了,资质一般,不过还可以修炼。 如果勤奋一些,说不定也有机会进入武师,不过,只要她练到武士级别,寻常的混混,一个人打二三十个都不是问题。 吃过早饭,姥姥就带着冬雪小姨去裁缝师傅那里了。 苏梦实一个人在家,努力修炼。 在这个时代,武力值也许不是最重要的,但是当一个人的武力值强大的一定程度的时候,那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就像从前在古武大陆,尽管凡人生活的科技水平比这里还要先进,可是人们仍然趋之若鹜地想修习古武。 古武的修炼,除了修炼元力,还要修炼身体,所谓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 苏梦实的身体太弱,她一边用元力从内到外强化自己的身体,一边循序渐进地锻炼自己的筋骨。 此刻,苏梦实正在拿大顶,俗称倒立。 只见,她脑袋朝下,既没有靠墙,也没有用手臂支撑,只是身体笔直地倒立着,头顶百会紧紧地贴着地面。 如果有人看见这一幕,一定会吓一跳。 苏梦实双目紧闭,她忽然睁开眼睛,站了起来。 大门外,走进来四个人。 打头的两个人是苏梦实的大舅姥爷和大舅姥,他们身后跟着的,正是昨天那个司机和他老婆。 苏梦实坐在炕头,一点儿没有出去迎接的意思。 她倒要看看,他们究竟来干什么? 上辈子大舅姥当中间人,让小姨把东西拿回来了,这辈子有苏梦实姥姥她们总算没有吃亏,可是这两个人还来干什么?
大舅姥一马当先走进来,房子小,什么都一目了然,所以她直接问:“梦梦,你姥姥呢?” “我姥姥出去了。”苏梦实只给大舅姥爷搬了一把椅子,那对夫妻就让他们站着好了。 大舅姥直接坐在炕上,抱怨地说:“怎么这么早就出去了?她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苏梦实说:“没有。她带着我小姨去见裁缝师傅了。” 她佯装不知道地继续问:“大舅姥,你把这两个人带来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他们昨天还想打我和我姥姥,对了,他们还想讹诈冬雪小姨来着。” 按照亲戚关系,冬雪小姨也是大舅姥爷和大舅姥爷的侄女,她要看看他们打算帮谁? 大舅姥爷神色有些赧然,说:“是吗?还有这事儿,我还不知道呢。” 大舅姥不客气地说:“你可不能颠倒黑白啊,周富贵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他说你们把他的车弄坏了,还把他给打了。” 苏梦实歪着头,眨巴着一双笑眼,问:“所以大舅姥你带他们来是想找我们报仇吗?你想让他们打回去,还是让我们赔钱呢?” 大舅姥说:“听说你昨天踹了富贵好几脚,而且都把他踹趴下了,怎么也得赔那个什么,损失费吧?” 苏梦实直接看着大舅姥爷,问道:“大舅姥爷,他们欺负的可是你亲姐,你侄女,还有你侄孙女,你怎么说?也向着外人吗?” 大舅姥爷脸涨得通红说:“我不知道,他们没告诉我。”说着,就转头问自己的老婆子:“你怎么不跟我说清楚?” 苏梦实嗤笑一声。 大舅姥爷被大舅姥欺压了一辈子,到了晚年甚至都不让他在家里住了,直接把他赶到了养老院。不过,可能是傻人有傻福,或者大舅姥爷这种凡事想得比较少、比较开的人身体反而更好,她死的时候,大舅姥爷还硬硬朗朗地在养老院生活呢,大舅姥倒是瘫痪在床了。 苏梦实也不指望大舅姥爷能帮什么忙,他人很好,也很明事理,可惜,就是性格太弱。 苏梦实直接对那两个人说:“周富贵是吧?你跟大舅姥一个姓,想来你们是亲戚吧?” 大舅姥没想到苏梦实这么快就猜出来,说:“是啊!我们老周家的人不能让你们老石家的人欺负。” 苏梦实的姥姥家姓石。 苏梦实虽然不耻封建思想那一套,但是用来对付不讲理的泼妇,她也不介意拿来用一用。 “大舅姥,都说出嫁从夫,你嫁给我大舅姥爷也算是老石家的人了吧?可是你这么帮着娘家人好吗?而且周富贵是你家的实在亲戚吗?都快出了五服了吧,我们可是大舅姥爷的实在亲戚啊!” 大舅姥说:“富贵是我爸爸堂兄的孙子,还没出五服呢。” 苏梦实不想再跟他们废话,因为她看时间,估计姥姥快回来了,她得在姥姥回来之前把这件事给解决了,免得让姥姥烦心。 苏梦实直接对司机夫妻说:“你们要想让我们赔偿,就要拿出证据,证明我真的把你们打坏了。如果证明不了,我可要上法院告你讹诈!现在天天都在抓流氓,我很怀疑,你一开始扣我小姨的东西就是想对我小姨耍流氓。”
司机老婆一听,像炸了毛的猫一般大声说:“放你niang的屁!就那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一脸的雀斑,大厚嘴唇子跟轮胎似的,大嘴叉子一张嘴都能一口吞个西瓜。这损样儿给我家老周,我家老周都看不上。” 司机也是一脸说他对小姨耍流氓,是对他的侮辱的表情。 苏梦实冷笑:“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想从我家拿钱,别说门,窗户都没有!如果你想上医院,我陪你去,我们去市医院做一个全身检查,如果你身上没有被我打出来的明显的伤痕,我立即去公安局报警,并且上法院起诉你们讹诈。到时候就不是我们给你钱,而是你们给我钱了。还有,如果你想把自己弄伤来诬蔑我们,也行!只要你敢这么做,我就敢真把你打残!” 司机夫妻听到“打残”齐齐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话我已经撂在这里了,你想怎么干,我奉陪到底!” 司机夫妻对视一眼,想到昨天被压着打的画面,心中怯懦了几分。 钱再重要,也没有身体重要,而且看这小姑娘年纪轻轻的,长得乖乖巧巧的,没想到竟然是个混不吝的! 司机虚张声势地说:“那、那你给我等着,别让我单独碰见你!” 苏梦实也放狠话:“如果我小姨和我姥被人打了,我直接就去找你,并且十倍奉还!咱们走着瞧!” 司机夫妻灰溜溜地走了。 真应了那句老话:混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恐怕在两个人心中,苏梦实就是一个不要命的。 大舅姥一脸晦气地表情,看着苏梦实说:“梦梦啊!是不是你爸爸妈妈不在家你就学坏了?我看你现在跟那些不务正业的小混混也没什么两样了,从前你多听话啊!” 苏梦实不理她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说道:“我什么样,不劳您费心!您管好我两个小姨就行。” “哼!没礼貌!等你姥姥回来,我让你姥姥好好教训教训你。”大舅姥说完就走了。 大舅姥爷等人都走光了,不好意思地对苏梦实说:“梦梦啊,这件事我真不知道,不然我也不能带他们过来。对了,你姥姥和冬雪没有吃亏吧?” “没有!”苏梦实说。 上辈子是真的吃亏了,但是大舅姥爷只“帮忙”拿回了本来就是她家的大米和黄豆,至于姥姥和小姨挨打,连提都没提。 “大舅老爷,你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我姥姥吃亏的。” 大舅姥爷讪笑道:“那就好,那我走了。” 苏梦实把大舅姥爷送到门口,心想,她是不是应该再给那对夫妻添点儿堵呢?想不到他们竟然还敢来惹她。 她把话撂在那里了,如果他们不开眼,真要讹她,她说到做到! 不一会儿,姥姥就带着小姨回来了。 小姨看起来挺高兴。 苏梦实问:“怎么样?” 小姨说:“李师傅收下我了,说我现在是生手,先跟着学学还有打打下手,等我熟练了能帮上忙了就给我发工资。”
看小姨的样子,似乎已经在幻想自己拿工资的样子了。 苏梦实心中好笑,李师傅这话说得比外交辞令还假。 什么时候熟练?一年、两年还是三年?打下手可不是帮着做衣服,前世小姨说李师傅家的衣服都是她帮着洗的。 不过这个时代也可以理解,真正就是那句老话:“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所以,所有当学徒的,都要身兼徒弟、保姆、儿女三个职位,真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感觉,逢年过节都要给师傅送礼,买东西。 不过,像这种村里的裁缝店现在已经属于夕阳产业了,没几年满大街都是服装店了,卖的衣服各式各样,甚至网上也有无数款式的衣服任人选择,除非特殊的衣服,或者那种高级定制,手艺出名的裁缝。否则像村里这种小店基本都是惨淡经营,也就给人改个裤脚、缝个拉链之类的了。 吃过午饭,苏梦实原本想躲进自己的小屋继续修炼,可是从前的朋友却找了过来。 上辈子儿时的玩伴啊!真是很久远的记忆了,不过她跟小伙伴们玩耍的快乐日子,也是童年难得的开心的记忆。 她的玩伴都是住在附近的邻居和同学。 来找她的是章欢瑶(欢欢),章乐瑶(乐乐)堂姐妹,还有王丽丽,她们三个比苏梦实小一岁,今年九岁,上小学二年级。 “梦梦,我们去跳皮筋吧!”三个人直奔苏梦实的小屋。 苏梦实嘴角微微抽搐——跳皮筋? 天啊!这么幼稚的游戏,她这个一百来岁的老太太可不想玩。 姥姥这时候说:“你跟她们出去玩玩吧,我看你这两天老闷着,出去玩玩也好。” 唉!姥姥还是看出她的不同,可惜,姥姥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出她的来历。 苏梦实心想,她的改变不能太急,不然姥姥该担心了,还是循序渐进的改变吧。 想到这里,苏梦实就跟小伙伴儿们去跳皮筋儿了。 苏梦实以为一百多年过去了,自己已经不会玩这种游戏了,没想到她都不用问,自己的身体本能地就做出了反应。 首先四个人手心手背,分成两伙。刚好,苏梦实跟王丽丽一伙儿,欢欢和乐乐一伙儿。 王丽丽跟欢欢石头剪刀布,王丽丽输了,就由王丽丽和苏梦实撑皮筋儿。其他三个人又商量了玩什么游戏。 乐乐问:“梦梦,你怎么不说话?” “玩什么都行!听你们的。” 三个人讨论了一下,一节二节玩什么,三节四节玩什么,五六七八节玩什么。 一节,就是皮筋儿到脚脖子的高度,二节就是到膝盖窝的高度,以此类推,最高的就是脖子了。 以后电视节目丰富,几乎家家都有了手机、电脑和网络,而且小孩子们要学得东西也太多,种种原因,很少看到有孩子跳皮筋儿了。 苏梦实把皮筋儿勒在自己的脚踝上,乐乐和欢欢开始跳起来,边跳还边说着歌谣:“学习李向阳,坚决不投降,鬼子来抓我,我就跳山墙,山墙特别高……” 听着这遥远的童谣,看着眼前这一排排的平房,还有平房墙角的野花野草,以及不远处记忆中那棵老榆树……苏梦实脑中无限清明。 天地间的元力疯狂地从她身上的各个穴位涌入她的四肢百骸,让她身上既承受着拓宽筋脉的疼痛,又享受着元力滋养身体的舒爽,真是痛并快乐着!
苏梦实连忙抱歉地说:“我要上厕所,你们先玩吧,抱歉啊!”说着就跑回了家。 回到家,她继续巩固修为,直到把修为稳定在武士二阶。 苏梦实很高兴,没想到自己竟然晋级这么快,她在古武大陆的时候,用了半年才进阶到武士二级,而现在还不到三天完成了过去半年的修炼。 不过修炼都是前期比较快,随着修为等级的提高,晋级也会越来越慢。 晚上洗漱的时候,冬雪小姨龇牙咧嘴地握着头发。 “怎么了?”苏梦实问。 冬雪小姨实在无法,说道:“梦梦你来帮我弄弄,我的头发被胶皮筋儿缠住了,解不开了。” 苏梦实一看,果然,淡黄色的皮筋儿上缠着一圈乌黑的发丝。 现在的绑头发的皮筋儿都是最原始的胶皮套,非常容易缠头发,后来这种胶皮套都用来绑东西了,没有人用它绑头发了。 “很难弄啊,要么把头发剪断,要么把皮筋儿剪断!小姨,你说剪什么?” 冬雪小姨毫不犹豫地说:“剪头发吧,皮筋儿还能绑头发呢。” 苏梦实心中叹息,现在的人啊,真是节俭! 忽然,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脑中一闪而过,苏梦实想抓住的时候,又找不到了。 晚上,苏梦实正准备入睡的时候眼睛一亮。 后世流行一种发饰,就是在绑头发胶皮套外面套上一圈布,这样不仅好看,而且还方便,也不缠头发。现在的市场还没有卖这种发饰的,她如果做出来,应该能卖出去。 苏梦实一夜无梦,第二天一早,她正准备去考察市场,小伙伴们又来找她玩儿了,不但她们来了,她小学时代的同学兼好朋友吴燕红也来了。 大家之前都认识。 苏梦实无奈地说:“今天恐怕我不能跟你们去玩儿了,我要去市场。” 吴燕红双眼一亮:“那正好,我们一起去逛街。” 欢欢、乐乐还有王丽丽都纷纷点头。 于是,苏梦实只能带着四个小姑娘,一起逛市场。 小姑娘们三三两两地相互挎着胳膊,手挽手地走在街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说明大家关系好。 可是苏梦实早就没有这个习惯了,她无奈地把手从吴燕红的手臂里抽回来,说:“大家各走各的吧,我觉得有些热。” 吴燕红大大咧咧地也没有在意。 现在的市场上真的没有什么东西,物资贫乏。 市场就是一个简陋的铁皮棚子,棚子下面是长长的环形的摊子。摊子有卖饰品的、有卖衣服的、卖帽子的,而且这个摊子总长度还不足三十米,小伙伴们却看得津津有味,每到一个摊子都驻足很久。 苏梦实也干脆认真考察起来,看看现在市场上卖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产品,重点是饰品。 她果然没有看到那种发饰。 像这种小发饰极易模仿,而且不能卖太贵,只能薄利多销。 等把小伙伴们送回家,她再次去市场买原始的胶皮套。 这种胶皮套也就是小姨扎头发用的,两角钱一卷,一卷有二十根。
苏梦实跟卖家讨价还价,有的是买十卷送一卷,有的是给优惠,总之,苏梦实几乎把市场上卖的胶皮套包圆了。 这也花光了她的所有积蓄——二十元钱。 这些钱还是妈妈走之前给她买本子、笔等学习用品的零花钱,而且是今年一年的零花钱。 苏梦实一共用这些钱买了一百三十卷胶皮套,大约有二千六百根。 把胶皮套买回来,苏梦实才想起来,最重要的布还没买呢,可惜她已经没钱了。 姥姥出门了,冬雪小姨要过完五一,也就是大后天才去裁缝店当学徒。 没钱买布,苏梦实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她记得家里有很多床单被罩,好像姥姥舍不得用,后来都被老鼠嗑了,有些还放得太久发霉了,也不能用了。这时候床单被罩算大件,一般人家送礼除了送钱,就是送这东西的。苏梦实家的这些,就是别人送的。 这些东西压箱底也用不到,姥姥也不会查看。苏梦实直接翻箱倒柜地把这几个床单被罩淘了出来。 冬雪小姨看到,问苏梦实:“梦梦,你要干什么啊?” 苏梦实说:“我要赚钱!” “赚钱?”冬雪小姨觉得好笑:“你怎么赚啊?不会想着偷偷把这些新床单卖掉吧,这可不行,被我大姑知道了,她会打你的。” 苏梦实从想到这个赚钱方法开始,就把冬雪小姨算在内了。 她缝纫机用的不熟练,还得冬雪小姨帮忙才行。 苏梦实说:“小姨,我带你赚钱,你跟不跟我干?” 冬雪小姨只觉得好笑:“你一个小孩儿,能赚什么钱?” 苏梦实无奈,的确现在正常人都不会相信一个十岁的孩子能赚钱。 于是,她换了一种说法,“那我不说赚钱的事儿,我想请小姨帮我一个忙,你帮不帮?” 冬雪小姨义不容辞地说:“帮,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肯定帮你。” 苏梦实拿出几圈胶皮套,一边用布料比划,一边说:“我想在胶皮套上围一圈布,这样扎头发就不用担心被缠住了,而且扎头发也更好看。” 冬雪小姨怀疑地问:“这能好看吗?” 苏梦实自信地说:“放心吧,做出来你就知道了。” 后世这种发圈一直有卖的,一直没过时,可见它不但实用性很强,也很受消费者喜欢。 在冬雪小姨的惊呼声中,苏梦实毫不客气地用剪刀把新床单剪下来一块。 “天啊!大姑会骂死你的。” “放心吧!来,我们先做个成品,试试看。” 两个人打开缝纫机。 这个东西没有技术含量,很简单,冬雪小姨不到一分钟就缝完了。 她看着成品,迫不及待地扎在自己头发上,还一边照镜子一边说:“你别说,还真挺好看!没想到一小块布和一个胶皮套,简简单单一弄,还能做出这样的效果。还不用担心缠头发。” 苏梦实问:“如果让你买这东西,你会买吗?” 冬雪小姨爱不释手,不过仍然说:“太贵了可能就不买了,便宜我就买。” “多少钱你会买?”苏梦实继续问。 冬雪小姨说:“五角以内吧,不能超过五角了。” 苏梦实说:“小姨,这样,我们两个一起做,一起卖,赚了钱我们对半分怎么样?” 冬雪小姨摇摇头说:“不行不行!我给你帮忙,怎么能要你的钱呢?不用钱。”
苏梦实笑着说:“别介啊小姨,你付出劳动得到回报是天经地义,如果你不要钱,那我下次也不好意思找你帮忙了。” 冬雪小姨犹豫了一下,说:“那你随便给吧,不用给太多,而且如果你赚钱了就给,不赚钱就不用给了。” 苏梦实说:“那这样吧,如果我能把本钱赚回来,利润分你三分之一,毕竟我缝纫机用的不好,大部分还要靠你,明后天也还需要你帮我卖。” “行!”冬雪其实心里没把这当回事,觉得不赔本就不错了,更别说赚钱了。 说干就干。 苏梦实负责裁剪,冬雪小姨负责用缝纫机缝,两个人都尽最大的努力,快速加工,同时还要不时地抬头,看看大门外,姥姥回没回来。 苏梦实为了质量和口碑,每个发圈里面放了两个胶皮套。 胶皮套容易断,两个结实一些,不然刚买回去就断了,不用指望回头客了。 两个人像小蜜蜂一样埋头苦干,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梦听见大门的响动。 从院子的大门到房门,也有七八米的距离。 苏梦实动作迅速,飞快地把所有做好的成品、半成品、布片儿……一股脑地收起来,放在自己的小屋。 小姨也动作迅速地处理缝纫机。 可是缝纫机麻烦一些,姥姥已经进屋了,冬雪小姨也没有整理好。 姥姥看到这一幕,自顾自地说道:“你这两天没事儿正好多练练缝纫机的操作,省得去你师傅那儿还得练习。” 冬雪和苏梦实对视一眼,两个人心照不宣地笑笑。 苏梦实数了一下,她和小姨一下午一共做了一百五二个,一个两米的大床单正好用了一半,剩下的差不多还能做大约一百多个,为了节约布料,苏梦实裁剪得比较细。 冬雪小姨来到苏梦实的小屋,看着一堆发套,忐忑地问:“这么多能卖出去吗?会不会亏本啊?那个大床单也得卖二三十块钱吧?你赚得回来吗?” 苏梦实无所谓地说:“没有投入就没有产出,这次就当吸取经验了,明天我就去卖卖看,上午卖得好的话,下午我就去镇上卖。” 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好处,就是到哪里去都可以靠“11路”两条腿,不像大城市上下班坐车都要花两三个小时。 苏梦实家里到镇上的大市场,步行只需要半个小时。 苏梦实原本想在村里卖来着,但是想到村里人多嘴杂,被姥姥发现就不好了。所以,她决定还是去镇上卖,镇上人也多。 冬雪小姨有些扭捏,欲言又止地看着苏梦实。 苏梦实说:“小姨,你有什么话直说就好,说出来事情更容易解决,如果你不说,我也不知道你想什么,就容易产生误会。” 小姨不好意思地说:“我、我能不能不去卖啊!你放心,我也不是想偷懒,我只是想在家继续做。” 苏梦实明白,小姨这是嫌弃丢人了。 这时候干小摊贩、个体户都是那些没有正式工作的人干的,被人瞧不起,甚至地位比农民还要低。 谁家要是干这个,就是没出息的象征,是非常丢人的。 苏梦实理解地说:“行,我自己去卖。”
大环境如此,她不能强迫小姨。不过以后人们的观念会慢慢的转变的,甚至很多小摊贩成了最开始先富起来的那波人。而那些抱着铁饭碗,在单位里安逸地待了十几年的正式职工,却要面临下岗的局面,甚至很多人也开始做起了小摊贩。 苏梦实古武晋级之后,眼力和动手的能力都更强了,她手工缝的针线之间的距离差不多大小相等,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机器缝的。 苏梦实手工又做了几十个,凑齐了二百个。 第二天一早,她就背着书包去镇上了,书包里装着二百个发圈。 “你干什么去?”姥姥问。 “我去镇上同学家写作业,可能回来也可能不回来,你们中午不用等我。” “你中午不回来,那你不吃饭啦?在你同学家吃啊?可不能在别人家吃饭知道吗?” “嗯。” 姥姥的性格就是非常怕欠人情,怕给人添麻烦,第一世的苏梦实也是如此。殊不知,人情就是你欠我,我欠你互相欠着相处出来的。做人不能主动占人便宜,但是对于别人的主动帮助也没有必要生硬的拒绝,这样反而显得自己不近人情,这样做甚至会让人以为你并不想跟他深交。 后面的道理都是苏梦实在古武大陆领悟出来的。 苏梦实一边走一边运转元力,半个小时的路程,走了十分钟就到了。 她直接在人流量最大的商场门口找到一处干净的地方,然后拿出一块白色的布铺在地上,拿出一部分发圈摆在上面。 这块白布其实是苏梦实的桌布,学校桌子太破,上面留下了丰富的“课桌文化”,对此,学校的办法就是每个人必须铺白色的桌布。 桌布铺在地上,白色衬着粉色的发圈,就就像花瓣落在了白雪上,看起来十分小清新。 今天是五一放假第二天,商场门口的人非常多。 全镇二层楼的商场只有这一家,这家也是最大的商场,还有一家国营的大商店,是一排平房。商场是去年新开的,比大商店更受欢迎。苏梦实的妈妈曾经就在大商店上班。 商场里面的大音响放着当下的流行歌曲《让我一次爱个够》,苏梦实在门外都听见了。 苏梦实还记得自己小时候听成了“让我一次爱个狗,给你我所有,让我一次爱个狗,现在和以后”,她一直奇怪,为什么要爱一个狗,还要给他所有。 姥姥是不知道这些的,苏梦实也不知道把心中的疑惑跟谁说,这个问题就默默地藏在了心里。 还有无数类似的问题,有的在她成长的过程中被她遗忘了,有的她至今还记得。 这也是留守儿童的悲哀之一吧,成长的过程中,并不只是身体的长大,思想的成长每时每刻都在进行着,可惜却没有人替她们解答。 苏梦实深知,买东西要吆喝。可是让她这个“秦副总理”吆喝卖东西,她一时之间还真有些张不开嘴。 这时候,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走过来,问:“小妹妹你卖的是什么啊?你家大人呢?”
苏梦实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说:“我家大人上厕所了。我卖的是扎头发的头花,你看用这个绑头发不缠头发,还好看。姐姐你皮肤白,头发黑,用这个绑头发正好看。” 女人被苏梦实说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说:“小妹妹真会说话。怎么卖的啊?” 苏梦实说:“五毛钱一个,不过我看姐姐好看,你要买得多我就给你优惠,一块钱三个。” 女人有些犹豫。 “买三个好像有点儿多。” 苏梦实说:“三个你可以换着戴,而且我家这是独一份儿,姐姐这么时尚,一看就是走在流行前沿的人物,你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