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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越来越多的年轻人选择分期付款 - 简书
为什么越来越多的年轻人选择分期付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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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我在新世相上看到了一篇文章《如何度过20岁开头的穷困日子》,这篇文章里记录了20多个年轻人的“穷困”经历:谈恋爱会让人穷,结婚也会;上学的时候因为没有经济收入穷,实习的时候因为微薄的收入也穷;工作后独自扛着生活的负担变得穷……想想20岁开头,那是人的一生中最好的时光啊!可越来越多的年轻人都在负重前行,大把的时间被房租水电、柴米油盐围困,他们一面青春,一面苍老,烦恼明天的到来。为了不让希望成空,等待成空,让汗水挥洒进明天的青春记忆。我们看到时下,越来越多的年轻人,选择了生活在明天,为明天而战。在互联网高速发展的今天,信用体系亦在臻于完善,消费分期的生活方式被越来越多的年轻人认可和接受。房、车分期已经屡见不鲜,我们日常生活中的手机、电脑、相机及生活小家电也走入了分期行列。消费场景已经拓至生活的方方面面……为什么越来越多的年轻人选择分期付款?抢占先机,享受明天的资源有一个关于中国老太太和美国老太太的故事,想必大家都知道。用30年攒钱买房和用30年贷款买房的区别就是美国老太太提前住进了宽敞明亮、梦寐以求的房子里;而中国老太太一面勤劳刻苦的劳作攒钱,一面担心飞涨的房价和物价。对于年轻人来说,向往的心水好物,再不用羡慕别人拥有,自己却默默就着咸菜泡面攒钱过日子。等攒到足够的钱,曾经向往的已经过时了,买下也没有当初迫切想要的心情了吧!用明天的钱,去实现今天的梦想,也是对自己的信心。把大笔开支化大为小,变成分期还款。让消费变得轻松,提高了生活品质和工作效率。减轻压力,学会债务管理对众多年轻人来讲,攒钱无疑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因为突然的邀约、突然的旅行,无法对自己的薪资进行一个好的规划,一不小心就沦为月光族和卡奴。通过分期付款,他们能够在不影响正常生活的前提下,更好的规划和安排自己的薪资,学会控制自己的支出,养成量入为出的好习惯。学会债务管理,是对生活的另一种体悟和精进,因为这意味着一种责任。为了与之匹配更好的生活品质,会督促年轻人朝着更高更远的目标前进。信用记录,开启信用生活白户真的就好么?对银行和不少贷款机构来讲,信用白户不好判断一个人的信用。对有良好征信记录的人员来讲,这判断起来就相对简单了。优质的信用记录意味着可以在你的企业或者家庭有资金困难时,为你解燃眉之急。我们身边可能也有这样的朋友或者亲人,因为自己的无意或者有意逾期,影响到了自己的征信记录。个人征信一旦有了信用污点,再次贷款或者办理信用卡就比较困难了。所以,在这里,也希望选择分期付款的年轻人能爱惜自己的征信,按时还款不要逾期,为你未来的信用生活铺好道路。远离人情债,自由又自在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最贵的莫过于人情。想买的东西,自己能通过正规贷款机构分期购买,这比问父母要钱和向亲友借钱,或许心里好受多了。年轻人都爱面子,觉得自己这么大了,向父母伸手要,自己是断不想这样。向朋友借,朋友借了还好,不借就尴尬了。与其把自己置于两难之处,倒不如选择正规贷款机构,没有心理负担的享受买买买,然后每月按时还款就好。这里要说的是,一定要在自己的经济承受范围内,否则自己到时无法填坑,也就违背了不影响自己生活和追梦的初衷。时代在进步,我们身边的事物飞速更新换代,人们的消费观念也在升级。消费分期,作为一种新兴的消费方式,正在被越来越多的人接受。客观正确的看待和使用,相信会给你的生活带来新的变化和体验。
一个接受宿命,却不囿于宿命,
在文字里勇闯天涯的高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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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自我的网易邮箱平板适配版 ----- Original Message ----- From: 163 To: &秦丕兴& Sent: Fri, 15 Sep :27 -0700 Subject: 大营、二营勤俭持家发家、到成为企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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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走
(一)先说说自己
一直以为生命是用来流浪的,所以纵容了骨子里的野性与骄傲,形成了至今仍然飘泊的生活状态。每每决定离开这个被称之为家的地方,那一时刻的心情雀跃无比。
我喜欢飘泊的感觉,喜欢清澈的小溪、喜欢苍劲的深山、喜欢在陌生的街道行走。曾有一些地方在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好象寻觅了很久忽然找到前世的故乡似的,那种亲切感,那种依依不舍常会让我在那个地方呆上很久,找不到离开的理由。
在路上,在经常的夜晚,置身于满天的繁星之下,思想空白,灵魂飘离,空壳一样的躯体或坐或躺,没有了冷暖疼痛之类的感觉,那一刻世界好像静止了一般。许多时候我乞求时间的停止,以为没有了日转星移我就可以得到永生。
其实背上行囊,风尘仆仆甚至是千难万险地奔向一个在全国上绝对找不到的地方,也只是想让自己飘泊已久的灵魂在其间寻求几天的抚慰。这是回归家园的古老冲动,有时甚至觉得这种冲动本身就很可怜。
我们已经习惯了城市的喧嚣,我们的脚步匆匆,因此错过了许多需要慢慢体会的时刻。我从不拍照,或许让许多个精彩的瞬间由于没有及时记录而变成了遗憾,然而那时却可以用整个身心去感知大自然的博大与宽广,不必在小小的镜头前左取右舍,也庆幸自己可以用心去表达生活的原色。多年的独自使得我有可能拥有更多的个人对生命的感悟,并享受着由此带来的愉悦。
太多的景致令我梦绕魂牵,太多的面孔让我至今挥之不去,一直没有写出来,也是因为希望自己将来老的哪也去不了时候,坐在轮椅上再去整理它们,以享孤独的晚年。然而有天好友质问“倘若你没有坐轮椅的福分怎么办?”我无语:那些独自走过的大半个中国的记录、洗涤灵魂的每一个瞬间、获得新生的感悟及震撼都将随着我的消失而消失了……
忽然顿悟,于是才有了以下的文字。
(二)朝拜冈仁波奇神山
西藏的经历从哪里开始写我一直在犹豫,68天生生死死的经历似乎都在呼之欲出,我曾像苦行僧一样苦苦寻找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情感。每一次旅行的精神享受和肉体的痛苦折磨都是对曾经的苦难与仇恨的打磨,这种打磨只有自己知道有多难有多痛。
让自己脱胎换骨的地方大概只有西藏的了。那就先说说在阿里的奇遇吧。
1998年的5月,我带着心底的伤痛独自来到西藏。
在西藏旅行的第18天的清晨,我背着从出发,踏上了追寻已久的神山———冈仁波奇。
有人说,只有将信仰看作比生命更重要的人,才会作出如此的选择,才会不惜忍受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向着他们的灵魂的天堂前进。我没有如此的虔诚,我只希望在这里能够重新活过。
朝拜圣山(转山),不需要语言,那是要用双脚付出的虔诚。这段用身体丈量的土地上,也曾有过我的故事。在西藏这块土地上,我懂得了爱!
冈仁波奇(冈仁布钦),在藏语里是神灵之山的意思。坐落在西藏阿里高原的普兰县,海拔6638米,是冈底斯山脉的主峰。那是一座神山,无数有着坚定信仰的人们,用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接近这块心中的圣地。
我从拉萨市延雅鲁藏布江而上,经、拉孜、萨嗄、仲巴可达圣湖玛旁雍错,然后南下,于第26天的晚上到达了边镇普兰,补充装备,再转向西北去朝拜冈仁波奇神山。
到达巴葛检查站,距离进山口塔钦还有7公里的路,办好边防登记,开始进入(因为运气不好没有可搭的便车)。
塔钦,藏语的意思是旗杆,海拔4560米,其实只是一个小山村,到达塔钦已经是下午4点了,远远望去冈仁波奇神山俨然是一座白色的金字塔,由南而望可见她卐佛教的符号,那是由峰顶垂直而下的巨大无比的冰槽和一横断的岩层构成的。我惊叹了,那就是教徒们精神力量的发源地吗?
晚上住在塔钦的一家旅店里,十分简陋也很脏。庆幸来西藏之前剪去了齐腰的长发。坐在空旷的街上,仰望着漫天的星斗弯弯的月亮,我如童话一般的置身其中。
朝拜冈仁波奇神山大致需要2—3天的时间,如果顺利,三天之后我还会在这里享受西***有的星月,我知道这是一次超越肉体折磨的丰富的精神旅途。
早上九点出发一直往西走,转山的路很平坦,也算宽阔。很快走过了一个山口,冈仁布钦山就出现在我的右手边了,接下来的是缓慢的上坡路,有些费劲,很快见到一个飘满经幡的玛尼堆。从塔钦大约走了2公里就进入峡谷,不远就到达海拔4750米的佛塔了。 这是转山必过的山门。
从佛塔出来一直延伸到拉曲河谷。沿峡谷底部前行,道路宽阔平坦。 很多地方需趟水过河,我的高帮牛皮靴救了我。大约9公里后可以看到曲古寺。这里是重要的佛教遗迹。
走过曲古寺后沿西岸继续前行,大部分的路需要趟水。途中有一家帐篷小店可以休息,那是一对夫妇开的,可以在此休整或住宿。坐在小店门外的石凳上可以仰望长寿三峰(度母山、阿弥陀、维古那山)。这两天转山的人不多,走了10多公里了才看到一户藏民在叩等身长头转山,点头示意后,各自继续自己的虔诚。我知道转山是不需要语言的,用你的笑容传达你内心的向往,用心去感受你脚下的土地,你只要默默的走就够了。
太阳下山了,气温开始骤降,再向北走,就到达转山必经的第二座寺院:哲热寺,我第一晚的落脚点。
哲热寺内只有两个僧侣,用惊奇的眼光上下看我,又在我的身后寻找,看来他们不相信我是独自来这里的。在寺院里住宿,用了斋饭,对我来说已经是享受了,虽然没有条件洗澡,也没有人说话。
转山的路开始向山上延伸了,路上看到很多奇怪岩石的喀巴卡堆,这里传说是人们衡量自己善恶之业的地方。我站立在那里很久,也在衡量自己,内心很多丑恶的东西一下子涌现出来,内心的仇恨真的那么重要吗?在问自己。
从哲热寺只有4公里,趟过一条小河就到天葬场。这里又有很多的玛尼堆。还有很多朝圣者抛弃的衣服,因为这象征一次死亡,据说可以使人免受一次轮回之苦。我没有衣服可抛弃,我也不需要生命的轮回,假若可以选择,我宁愿抛弃生命,因为我的生命承载了太多的苦与痛,我希望从这里走出的是失去记忆的我。
走出天葬台,全是上山路,山路不算难走,高度猛增,达到5700米。山口,空气中含氧量很低,胸膛里吸进的好象不再是空气,而是一种黏糊糊的金属,沉重而压抑。肋骨好象变成了八爪鱼,紧紧箍着肺,让它没法像平日那般自由扩张。脑子里装满的打火石,摇一下就金星乱冒,眼珠子胀的难受,很不得把它抠出来,用冰凉的雪水擦擦四周,再安回狭小的眼眶。我的嘴唇青紫,好象刚吃完桑葚一般。风很大,山口一块巨大的鹅卵石,很多脚印,周围很多经幡。
这里是转山过程的最高点,无垠的雪原环绕着我,站在巨大的高原中央,惊讶它无比美丽和壮观,天蓝的让人误以为是深不可测的海底,一朵白云像沉睡千年的珊瑚礁,镶着钻石般的冰川在阳光照耀下,折射出无数根银线,几乎要把人的眼睛刺瞎。我呆呆的看,缺氧使我迟钝,恍惚间觉得自己到了月亮的背面。虽然极端的荒凉,但美的令人不可思议。
艰难的行走在山后一条碎石路上,不远处可以见到托吉错(慈悲湖),据说湖水可以洗涤罪恶。我赶快洗洗,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洗过澡了。也就用湿毛巾擦擦而已(其实特想洗个裸浴)。继续向前就是冰石滩,看到了岔路,我有些迷糊了。罗盘的方向也看错了,应向东南方向,我却朝西北方向走去。走了大约5公里,发现方向错了,转回到原路的时候,已经晚上6点了。然后一路下坡,看到了门曲河。找了一个平整背风处搭帐篷休息。
抿着冰凉的矿泉水,嚼着已经碎了的饼干,裹着,坐在帐篷里看月(我帐篷的顶部有一块透明的有机玻璃),我喜欢这种不加修饰的浪漫。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头开始有些晕,感觉很冷很冷,好象发烧了,找出体温计,真的38度了,糟糕!
吃了一大堆药,所有能穿的,能盖的都裹在身上,也不敢睡......
哎,也不知道明天早上,我还会不会在阳光下醒来?
早上真的在阳光下醒来了,身体虚弱的厉害,收拾帐篷继续走,很艰难,从这里到尊普寺有10公里的路。这里海拔5000多米。只记得当时只有必须走到尊普寺的念头,好象知道那里会发生什么似的。
已经能看到寺院了,脚步也加快了,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很重的摔倒在地,费力的站起来的时候发现脚崴了,海拔4760米的尊普寺对我来说已经可望不可及了。我无助的蜷在了地上,抱着受伤的脚任眼泪无声的流淌,绝望的等待死神的降临。
“只要真心诚意地祈求,佛就会照料你。”一个男人的声音,不很熟练的汉语。就是这位康巴汉子救了我的命。他叫布桑,28岁,住在拉萨市郊。为他父亲康复之后来转山还愿的。于是,我被这个陌生的藏族男人背到了尊普寺。
到达尊普寺的时候我已经再次发起高烧,布桑拎着几瓶酥油,把我带进寺,让我往所有手臂够的着的长明灯里添一小勺酥油。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没动,根本不相信这样会让我好起来。布桑不再说话,一脸的不高兴,也不管我是否愿意,几乎是拖着我逐一添油。添完灯油的时候我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许愿吧”!布桑抱着我许愿的时候我已经昏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尊普寺的红色寺门已经关上,寺内寂然无声。我偎在尊普寺的门廊里,身上裹着布桑的羊皮大衣,看到布桑口诵6字真经在叩等身长头。他说他从太阳落山起就在扣头,要叩到太阳升起,这样我明天就会康复。
我被眼前这个叫布桑的男人的真诚震撼了,难道这就是宗教的魅力?他从容的起伏叩着等身长头,喃喃念着六字真经。我的双眼被眼泪缠绕开始模糊,我开始相信西藏这块土地上有神灵存在。我知道我无法被纳入,我决不会因为某个朋友生病而叩一夜等身长头。但这一夜,从未有过的温暖抵御了夜晚的寒冷,抵御了内心的恐惧。
第四天太阳出来了,我的烧真的退了,脚也不痛了,虽然身体还是有些虚弱。从帐篷里出来看到布桑一脸的疲惫,真想拥抱眼前的这个男人,可我不会,我一脸感激的说:我好了,谢谢你!
布桑笑了,笑容很灿烂,他默默的帮我收拾行囊。我们一起出发。布桑因为要叩等身长头转山,需要的时间比较多,所以我们分手了。我答应在塔钦等他。
我又一次踏上了艰难险阻的转山的路。从尊普寺大约6公里就可以到达出口,但这里是极限的挑战,路突然狭窄,像神山的两道大门。路上可以看到很多历史悠久的石刻玛尼堆,经过的时候,我不由得增加了很多的虔诚。从出口到塔钦也就只有4公里的路,而我却像走完了我的一生。双脚走在这条转山路上的我已经蜕变了,已经完全被融化了,融化在神秘宗教的世界里了……
当又一次站在塔钦遥望冈仁波奇这座神山的时候,已经不是当初的惊叹,而是灵魂的归属,是以生命为代价的虔诚。
在塔钦休整,整理记录,也想再见布桑,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那是一个霞光弥漫的下午,我在散步,布桑骑着一匹漂亮的白马过来:“我说过等你好了让你骑一次真正的马。”来不及反应的我已经被布桑像叼羊一样搂在胸前。草原一侧是缓缓上升的巨大山坡,山坡上是西藏无限透明的蓝天,几棵树上挂满了经幡。风在脸边吹过,周身的血液被颠簸在一个男人身边而沸腾起来,我的脚踝被马镫磨的生疼,可内心被感动所包围。身体被这样的搂抱还是平生第一回,那份温暖迅速在体内弥漫,眼泪却一颗一颗的落下,落在布桑的手上。马突然一声嘶鸣停下,布桑转过我的头,用不太熟练的汉语说:“留下来吧!”
我不能留下,我无法停留在任何一个地方。我没有固定工作,没有家庭概念,还是一个既不能负责又不敢承诺的人,我只能离开。
我还有好多好多地方没有去过,还要亲自去体验更多的东西,我要用时间的磨刀石来打磨体内积攒的仇恨与衰老的情绪,来保持自己年轻的锋利。
布桑失望的眼神和远去的背影,永远烙在了我记忆的深处。
曾经幻想能在最为动心的那刻死去,但为了什么终于不能……
在平均海拔四千米的雪域高原西藏,没有一个地方生长莲花。藏族人是从他们的信仰中,认识了这种植物。他们把它当作圣洁的象征,说四面环山的拉萨就像一朵八瓣莲花。在历史上,宗教的虔诚曾创造了历史的文明,那祈祷的绵绵之声,一直在喜马拉雅和冈底斯群峰、在宇宙之空跨越世纪的回荡着。
我是一个冈仁波奇的信徒,曾经用双脚丈量过那片土地,那座神山是西藏人乃至世界佛教徒心目中的神山之王。那条朝圣路经过信徒们千人万人亿人的踏行,在阳光的梳理下,已成为一条发光的道路。人们把美好的心灵注入这条光道。也一次次在这条光道上通过对冈仁波切的膜拜和凝视获得永恒的心灵慰籍。
在自然的鬼斧神工面前,唯有感慨自己的渺小。大峡谷悬崖峭壁,浩瀚无边,“天涯茫茫无尽路”之感油然而生,在岩石之城中的生命都有极其顽强的生存本能,令其更具神秘和诡异。
(三)行走在生死边缘----
身体从圣山——冈仁布钦回到了拉萨,心却被留在了那块土地。回到了拉萨,即使周围的世界再喧闹,也进入不了我的身体,布桑的眼神和背影总是挥之不去。常想,若不是伤害了布桑,自己的心绪怎会如此的不宁?来到大昭寺还愿,为每一盏手臂能及的油灯里添油,请求神灵的宽恕。
进入雅鲁藏布江的腹地,是踏出大昭寺门瞬间的想法,然后这种愿望越来越强烈。为了布桑的虔诚,也为了了却内心的一份躁动,更为了打磨心底的那份悲哀。在休整一周后开始了新一轮的灵魂洗礼。又一次感受了生命的顽强和大自然的多姿多情。我知道那里是一片神秘的绿色世界,那是青藏高原的东南部被洋的温湿水汽滋润成的世界生物种类最丰富的峡谷——世界最为奇特的马蹄形的大拐弯。
没有人牵挂你是孤独的,没有人让你牵挂是悲哀的,也就是这样的孤独和悲哀促使我走入这条充满惊险的峡谷,这段生死旅程的每一天,都在大自然的怀抱中享受着自我,享受着历练,也享受到了人与人之间的爱。
其实很多时候,我很难知道自己将要去哪儿,会在什么地方停下,又将从什么地方开始,再一次离开……很难说的清楚我的动机,也许这就是靠感觉做事的我吧,更多的时候想法真的很简单:只想到那里去!
第一天从拉萨出发,乘坐长途汽车经八一镇、米林县到达了派乡,又搭上了一辆运送军队物资的顺风车,很快就到达了松林口。这里是汽车的终点站,大峡谷的徒步旅行也由此正式开始。
关于我要走的这条波墨公路(波密到墨脱),在以后跟随我行走的日子里会知道那是怎样的一条路!据说这条于1994年耗巨资修成的公路,在刚修好时开进过一辆汽车,而后这条路就宣布报废了,而那辆车开到墨脱后就成了永久的“文物”。
我在派乡进行了最后一次的准备工作:买了绑腿以防蚂蝗的袭击;补充了罐头、压缩饼干;又到四川的小饭馆吃上最后一顿象样的饭。早早在木屋的床位上休息了,为了节省体力。
第二天,听说穿越多雄拉山山口必须在中午之前,下午容易变天,很容易迷路所以早上6点半就出发了。这是一段难以用语言表达的旅程,从海拔1000多米一直上到4000多米的多雄拉山。我经历了高原的寒冷、热带的潮湿;从高山冰雪到亚热带丛林,领略了不同自然带的垂直分布,也受够了冷热的这般交替。真所谓:眼睛在天堂,身体在地狱。
好了,跟我走吧,你不需要耗费体力就可以随我一起穿越墨脱这条生死路。到达山口的时候是上午10点40分,山口的玛尼堆上飘扬着五颜六色的风马旗(藏区各山河、路口、寺庙、民舍等处都可见到的印有经文图案的成串系在绳索上的风幡)。多雄拉山,这座被外界渲染得耸人听闻的雪山,就在我的身边。我不是藏人,也不是个十足的信徒,虽然肯定信仰着什么,但至今看上去仍是漂泊无依的流浪者。在多雄拉山的怀抱,我的眼睛湿润了,它让我失去了一切语言能力,我像一个冒失的孩子似的傻傻的只听到一个声音:你到了。
单身旅行的女人一般是怀着一颗伤心远游的。离开是为了忘却,人们在失恋中往往需要自我放逐,伤心走天涯,却在长长的路途中,品尝到人生的另一番滋味。而我不是这样,从记事起伤痛就在心里。血液里有风的我,注定了今生行走在路上。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下山是条山涧路,让我望而生畏。走完这段路的时候我的腿已经痉挛了。直到下午3点钟才到达拉格的小木屋。
第三天从拉格出发的时候已经上午9点了,昨天精神紧张加上疲劳过度再加上高原的快速反映,早上居然睡到了8点多。好象睡的还不错,体力恢复得很快。知道前面就是一个蚂蟥沟,出发前给自己准备了一根拐杖。石头小路只有一米来宽,行走艰难自不必说了,早就听说这里的蚂蝗泛滥,心里有些紧张。还好,不是雨天,蚂蝗的骚扰没有给我制造多大的障碍(亏的打着绑腿)。
到达汗密兵站的时候已经下午5点多了,据说这是全国最小的兵站,只有两个战士一个排长。
和这里的战士聊天才知道究竟什么叫寂寞!
汗密有木屋客栈可以住宿,四川人的客栈距离门巴人开的客栈相距50米左右。相比较而言,虽然都是大通铺,还是四川人的客站干净些,交了10元钱之后,就可以进木屋了。木制的通铺很干净,也很宽敞,夕阳透过屋顶的缝隙也随我一同进入。我进去的时候没有人,只有很多行李堆放在铺上,猜想应该有很多人已经住下了。
在蓝天白云之下,找一处有落日余辉的地方躺下,一听猪肉罐头、一罐拉萨啤酒、一根骆驼香烟、让所有的疲惫烟消云散。
回屋睡觉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发暗,木屋里的蜡烛已经点燃。当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定准备脱衣睡觉时发现通铺上或躺或坐的都是男人,才恍然大悟,这样的客栈通铺是没有女人来的。愣了也就两秒钟,迅速的合衣躺下了,板寸的发型让我得以蒙混过关。根本没敢随便搭讪,也没人想到我是一个女人,他们毫无忌讳的脱着衣服,聊着男人们喜欢的话题,我的脸很热,一定很红,幸亏屋里的光线很暗。没过多久,鼾声开始此起彼伏。
清晨的阳光又从屋顶上洒下一抹,身边的壮汉把胳膊搭在了我的肚子上,看来真把我当成男人了,慢慢的从大通铺上挪下来,简单洗漱一下,背上行囊又开始了新的一天的旅程。
汗密经老虎嘴到阿尼桥只有15公里,却是全程最危险的一段路。老虎嘴是一条在山壁岩石上开凿出来的路,为陡峭峡谷地形,瀑布很多。开始的路极其狭窄,很容易发生危险,所以在多雄拉山至墨脱路线中称的上最艰难的一段,这段路需要手脚并用,精神绝对集中,更不敢看脚下的江水,否则因为晕旋会坠入滔滔的雅鲁藏布江。不过,据说现在的路被拓宽了很多,相对危险会小一些。在老虎嘴,我真的感到了恐惧。不过很值得,来到风景独特的阿尼桥,心情好极了,风景让人陶醉。桥下是奔腾的河水,头上是碧蓝的天空,满眼的绿色植物点缀着片片野花。于是我在在门巴人的接待站过起了简单的幸福生活。
我跟老板商量付了点热水钱和柴火费,准备自己做饭吃。抓了一把米放到锅里,肉罐头切成丁——做成肉粥,香极了。
在美丽迷人的阿尼桥多停留了一天,怎么舍得走呢?早上在阳光中醒来,听鸟儿歌唱;中午在桥上躺着听汹涌的涛声喝点小酒午睡;黄昏的日落美幻绝伦;夜幕降临,数着星星想心事......
很多人都说我很幸福,羡慕我的自由,虽然他们不知道我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子,那种千辛万苦是常人无法想象假设的。对于我来说,这些辛苦和世界的精彩相比绝对是微不足道的,最起码我是自由的,这种自由对于那些没有自由或没有勇气追求自由的人来说,我是幸福的。
毕竟还要离开,从阿尼桥到背甭要走23公里,那是无尽的爬坡路,仿佛在蹬天梯一般。路上没有遇到一个人,只休息了两次,急切切的想进入门巴人的世界。走上解放大桥,看到了桥头的碉堡、哨卡、边境站。再往前走有驻扎部队的连部。
背甭乡政府、墨脱县唯一的中学都设在这里。慢慢走着,开始进入了门巴少数民族聚集地。
早就听说门巴人有着在酒中下毒的悠久历史,家家都有酿酒的习惯,并且喜欢用美酒迎接远道的客人,他们给客人喝酒是不收费的。传统是传统,现在应该不会了吧。不过自己告戒自己一定不喝他们的酒。
知道归知道,我还是无法拒绝这位藏族妈妈手里的这杯美酒,我自小没有家庭温暖,当妈妈般的笑容展现在我的眼前时我不能自己,即使倒下,我也愿意倒在有着慈祥笑容的妈妈身边,那也是一种幸福。好象上天为了成全我似的,三杯酒后,我真的倒下了……
在一个又一个盛夏的夜晚,独自坐在郊区院子里的秋千上,就会经常想起曾经有这样一个夏天,与一个男孩对视,被清澈干净的眼神所征服,为了那个时刻的拥吻而心动。旅途的疲惫和尘土也掩盖不了那双眼睛后面的明亮世界,从那时候起,我的眼睛变的开始喜欢出汗。
明明知道喝了藏族妈妈的酒有可能会倒下,我还是接过了这杯酒,老人家眼里的期待使我无法抗拒,三杯酒下咽喉之后,我失去了知觉。
在梦中吗?鼻腔里充斥着汗和霉交织的味道。记起了昨天喝酒的事,第一个想法就是中毒了。我想坐起来,却一动也不能动,坏了,慢慢睁开眼睛,屋里已经有了淡淡的光线,发现自己被两条粗大的手臂搂抱着,看看自己:还穿着衣服,庆幸!
不敢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不敢出声,也不知道身边的壮汉是何许人。“不是被强迫当了压寨夫人吧?”心里的疑惑和好奇开始怂恿我推醒身边的人。
身边的人没有醒,翻个身又接着睡。这时,那位藏族妈妈却走了进来,还是一脸的慈祥略带一丝的歉意,于是我知道了昨天以及几天前的故事。
在我身边躺着的是藏族妈妈的儿子,今年19岁,他是大峡谷的背夫,负责往县城里运送物资,前几天在汗密的木屋客栈就睡在我的旁边,也曾把手臂搭在我的身上。就在我离开的时候,他发现了我是女人,然后一直跟在我的身后。
藏族妈妈说:“我儿子喜欢你,从看到你的时候。不得已用了这样的方法,对不起。”她用不太流利的汉语和我说:“我儿子非要跟你走,他想嫁给你。”我一脸的茫然,我甚至不知道路上遇到的男人哪个是她的儿子?
嘎马就是这个19岁男孩的名字,真正看到他是在午后阳光里,他走到我的面前说:“我喜欢你!”一双细长的眼睛放在我眼睛的对面:多么干净的的眼睛呀,干净的没有一点别的东西,好象什么都没有,却满眼的我。嘎马静静的看着我:“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汉语讲的很好,要不是这身装束,我会以为他是汉族人。清澈的眼底把我塑封了一般不能动弹。嘎马走近我,把鼻尖放在我的鼻子上,轻轻的碰了一下我的嘴唇,然后又碰了一下,年轻有力的手臂一下子抱住了我,把我紧紧贴在健壮的胸膛上,嘴唇再也不愿意离开。很久很久,才慢慢把我放开,放在原地,慢慢后退着走路,然后转身跑远了……
我站在原地好半天没动,舌头伸出来舔舔还湿润的嘴唇,他喜欢我?这种由嘴唇传递到全身的感觉好久没有过了,很干净,很简单。
晚饭过后,藏族妈妈跟我聊天,话题自然是他的儿子。一个19岁的男孩要嫁给我,还由他的母亲郑重提出,当时的我——晕了。
“你们不是已经相互喜欢了吗?按我们藏族的习惯家里只能留一个儿子,他哥哥已经留下了,嘎马迟早要嫁人的。”我恍惚的从房子里走出来,完全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喜欢嘎马吗?不知道,就算喜欢也不能因此就嫁给他呀!哎,突然冒出来的问题躲都没法躲。
明天我还是赶紧走吧,无论是嫁是娶我都无法接受。晚饭后我把我的意思告诉了藏族妈妈,她一脸的难过。嘎马走进来,妈妈使劲攥了一下我的手出去了。
“你还小,过几年等你长大了,如果还想嫁给我,我再来接你好吗?”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有些心虚,我根本没有把握自己还能不能再来。嘎马退后几步,一大滴眼泪从他清澈的眼睛里滚落出来。看着我,定定的看,伸出手来,又缓缓放了回去,终于说话了:“我不喜欢你了,你走吧。”转身跑了。
我的眼泪哗啦啦像洪水一样瞬间浸湿了我的整个脸颊,在黑暗中奔跑了很久,疲惫不堪的我站在星空之下感到了孤独。那天是7月25日,我的生日。
那个夜晚我喝了很多酒,破晓尚未全醒的我就闭着眼睛暗暗地追踪那时思想的痕迹,那些逗留在心中的一些零碎是心理的表现,我很喜欢。尤其喜欢自己醉时流泪醒时歌这两种情怀凑合成的东西。
那晚,我想到了我的童年。
记忆中的我常常在某个昏暗的角落抱着我唯一的玩具——自己做的布娃娃,说着一些我早已忘却的言语,但我的记忆很不真实地被许多年的磨难给洗刷了。我不知道若干年后我会不会也站在濒临死亡的风口,若有所思地想着那曾经的一幕幕,或是矫情地落下几滴清泪,或是虚假地装疯卖傻,好像快乐了一辈子。也许还会突然回光返照,听见自己又在胡言乱语。也许自己再次把年老的自己带进一个昏暗的角落,双手抱着自己说,我们往的有光的地方去,一直走下去。
曾经多少个昼夜,自己和自己对话,学会了用文字表达,逐渐发现了这个才是真正属于我的东西。于是,我爱上了写字。
那晚,我又想到了我的现在。我不知道没有爱过算不算是一种遗憾?没有家的生活算不算一种悲哀?我什么都没有,只能在寒冷的冬夜点一根烟让自己温暖。
于是我不停的走,从这个城市的角落走到那个城市的边缘,我想知道生命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不知道自己走时的样子有多么狼狈,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告别的藏族妈妈。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自己不停的告诉自己该和嘎马说声抱歉,只是想道别?还是想重温被拥吻的感觉,还是在找留下来的理由?说不清。我找遍了整个村子也没有找到嘎马。
我有些失望的离开了村子,不停的回头张望,总是感觉嘎马一定在什么地方默默的注视着我。我大声的朝四周喊:嘎马,我会回来的!
我知道我不可能留下来,我的灵魂已经属于飘泊。后来的若干年里,我的心却始终眷恋着这个让我流泪的19岁男孩----嘎马。
接下来的路况很好,有“高等级公路”之说,从背崩到墨脱是平缓的山间路。这段路让我的心情逐渐好起来。
墨脱是雅鲁藏布江进入印度前流经我国境内的最后一个县,是西藏东南部最为偏远的一个县,也是全国唯一一个不通公路的县。由于雅鲁藏布江大峡谷环境险恶,灾害频繁,才构**们很难跨越的屏障和鸿沟,使墨脱成为了高原上的“孤岛”,远离现代社会的“世外桃源”。更被外界传为一个神秘之地,被佛教徒们称之为“白隅白马岗”,意为:隐秘的莲花圣地。
墨脱被田地、树木包围着,四周云雾缭绕,恍若人间仙境。到达墨脱的时候已经晚上8点了,还好可以住在县招待所。住宿费20元,县城里有两家四川人开的餐厅,价格很高,荤菜35元,素菜15元,鸡蛋要3元一个,140元才能吃到一只鸡。我不是有钱人,只能维持最低消费。
物以稀为贵嘛,县城里的所有的物资都是靠人背牲畜驮从外面运进来的,由于道路及其艰险,在当地有这样的说法:在这条路上赚来的钱,除父母之外,别人是不应该享受的。这时我又想起了嘎马。
再睁开眼的时候已接近中午,阳光照在脸上暖暖的,让我在清醒前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嘎马站在玛尼石堆前,身后是白皑皑的雪山。
怎么又想起了嘎马?赶快起床吧,先喝点温开水,让粗糙的像粘满沙砾的舌头得到一点湿润。
走到街上,阳光正浓,墨脱就隐藏在雅鲁藏布江东岸的这个绿色山窝中,云雾环绕在山腰,白色的铁皮屋顶在阳光下闪耀着银光。听房东大叔说这里的寺庙很有名也很灵验,于是吃过午饭便前往仁钦朋寺。
仁钦朋寺是藏族高僧强斯根郭仁钦创建的寺庙,海拔3750米,是墨脱最大且最著名的寺庙,坐落在泽马拉山上,有三百年的历史,曾于上个世纪的五十年代毁于一场大火,现为重建的寺庙。寺庙创建的来历有这样一段传说:噶举派的巴克珠·德哇迅鲁弟子强斯根郭仁钦得到施主冲朗卡白桑布的资助后,按照茹托索朗坚赞活佛遗嘱,来到加持之地墨竹舍尔多修建庙宇。可是该地有两个叫舍尔多的地方。因此强斯根郭仁钦在手足无措下只好供神施食子指点,之后突然降下一只乌鸦叼走了施食子,飞到岸树枝上,于是他认为这是神显灵指点,就决定在河南岸树枝旁修建寺庙,取名“仁钦朋”。开始的时候规模不大,只有一间佛殿和几间僧舍;后逐渐发展壮大,形成了现在8600平方米的面积,176名僧人的寺庙。仁钦朋寺坐西朝东,面临墨竹河背倚山峦,景色宜人。整个寺庙用石块砌成。
真的很灵验吗?我能否在那里得到神灵的指点?于是加快了脚步。进入了蚂蝗区之后,看到这条路上的蚂蝗又多又大,本来爬山路就很难走,加上蚂蝗的骚扰,好像都在阻止我继续往前走的脚步。咬咬牙扎紧裤腿袖管继续走。走了4个多小时,才来到这个石木三层结构,开东西南北四门的仁钦朋寺。到了寺的门口,才发现脸上很痛在流血,一定是刚才摔了一跤的时候被蚂蝗咬了,在伤口洒白药时想:该不会留下疤吧?带着一身的疲惫和伤痕,跪拜在佛祖释迦牟尼塑像前,脑子却是一片空白。
晚上留宿在寺内,和僧人们学习打坐,感觉很冷,思绪不停的到处游走。在站在寺院中,感觉身体离佛很近,心怎么却感到了孤单。
早早的被颂经声吵醒,轻轻的走到佛的跟前。不敢打扰大师们的功课,默默的跪拜在角落,聆听来自遥远神灵的呼唤。
总觉得规矩里不让喇嘛们唱歌这条,实在是虚晃一招,其实他们只要一念经,口里飘出的旋律就是美妙绝伦的音乐。念经在出家人的一生里是反反复复、永不停歇的功课。如果是一辈子每天都要做的事情,如果修行就是为了获得更快乐的人生,那么念经这件事怎么能不好好地先让它美好起来呢。
在寺院里呆了一个上午,无数乡亲络绎不绝地前来朝拜,在每一尊佛像前磕头,带回寺院给他们准备的开过光的青稞粒,据说可以消灾治病。临走的时候甘扎波上师也给我背上一小袋青稞粒,让我以后有难的时候打开吃上一把。没想到这袋开了光的青稞在以后真的显现了它的灵性。
回去的路总是有些漫长,蚂蟥依然与我为伴,磕磕绊绊的在傍晚才回到墨脱县城。补充了装备,奢侈的吃了一顿大餐:一碗炖鸡肉和一盘炒鸡蛋(花了159元,心疼死我了)。
来到空旷脱凡的高原,就是为了这一片纯洁无暇的蓝天,为了忘却曾经的苦难岁月,也希望寻找一份迷离的神话般的爱情。
这一夜的满天星星,让我怎能入睡……
目前要进入墨脱,除了直升飞机,还只能徒步。
墨脱地处雅鲁藏布江腹地,两边各有雪山,西面有海拔4200多米的多雄拉山口,东面为海拔4700多米的嘎隆拉山口,这两座雪山一年的大多数时间大雪封山,只有7月到10月这段时间山上冰雪融化方可通行。但是7、8月是当地的雨季,暴雨、塌方、泥石流常常发生,蚂蝗活动也频繁,所以只有每年的9、10两月才是进入墨脱的最佳时间。
来到空旷脱凡的高原,就是为了这一片纯洁无暇的蓝天,为了忘却曾经的苦难岁月,也希望寻找一份迷离的神话般的爱情。
这一夜的满天星星,让我怎能入睡……
在墨脱县政府门前的空地上,有一块很大的石头,据说是当年那辆汽车停放的地方。1992年的秋天,国家花巨资修建的波密到墨脱的公路已接近尾声,有一辆汽车正在驶往墨脱县城的途中,由于路还未修通,这辆车在途中走走停停,非常艰苦,县政府通知叫大家不要出门,随时准备迎接公路的修通和庆祝第一辆汽车驶入墨脱。大卡车带着大红花开进来了,姑娘们高兴地举起鲜花拥上去,把从山里采摘的野花一束束放在车上。第二天,县长就带着汽车驾驶员和部分民工勘察新的路段,也有人说县长为汽车的返回犯愁。总的来说是新修的这条公路出了麻烦,不能通车了。
修路的工人在县长的带领下,企图将坍塌的路段修复,辛苦了一个月,收效甚微,因为旧的塌方段还未修复,新的泥石流又出现了。最后只得先派人沿路段走一趟,看看沿线有多少处塌方。结果塌方情况非常严重,在三百多里的路段上有一百多个塌方口,每一个塌方口都伴有大量的泥石流,任何一个塌方口汽车都过不去。当时汽车在途中行进时,后面已经出现了大面积塌方,汽车根本就没有退路。在一次塌方中一辆推土机在途中就被泥石流掀下了深谷。没办法,修路民工陆陆续续撤离了墨脱。往山外走时,一个民工从崖峰上失足摔下去了,尸骨至今还未找着。
那些日子又赶上了雨季,墨脱一口气下了二十多天的雨,几乎每天都有新的泥石流出现。有些大树被泥石流连根拔起,深沟内的小河一个劲地猛涨。被激流冲下的树木撞击在崖壁,瞬间就折成两断。山谷深处的激流排山倒海地咆哮着奔腾而去。没有任何人会相信,不久前还有汽车通过这里。
十天后,汽车驾驶员系好了绑腿带,在几个民工的陪同下,离开了墨脱。悲壮的汽车则停在刚来的地方,永远的留在了墨脱。
第一年汽车仍停在墨脱土地上那不太显眼的老地方,车头车身粘满了一层灰。第三个年头上,汽车的轮胎胶皮不知被谁割去了,跟着汽车的车门和车厢护栏被拆了下来,车上的其他零部件也相继被拆掉。就这样,创造过历史记录的汽车终于消失了。。
听完这段悲壮的故事,一大早,我就来到墨脱边远的村落。我站在高高的山崖上,望着云雾缭绕的村落。一条不太显眼的小道从深谷半腰伸出细长的手臂,拨开荒草刺丛,跨过山脉的胸部径直朝顶峰延伸,这便是从墨脱通向外界的路吗?
天蒙蒙亮的时候就出发了,又开始了惊险的旅程。今后每一天都会与死神擦肩而过,不过我有心理准备。
下面的路经常会用公里数命名,一路上巨大并且不规则形状的石块会突然落下,我在此地死里逃生了3次。在躲避石块的时候擦伤了肩膀,鲜血顺着手臂滴滴答答的不停的流。
这时候的伤痛已经不算什么了,这里已经没有了路,背夫们在断路的地方搭上了大圆木,需要扶稳迅速通过。在太阳冒出山尖之前,我登上了路途中的第一座高峰。这座山几乎没有路,全是顺着泥石流滑道朝顶峰攀越,像这样的山峰多得数都数不清。
按计划,今天我要走20多公里,赶到一个叫113K的地方。113K是一个因修公路而自然形成的村子,这个村里住的几十户人几乎全是当年修公路的民工,这些门巴族民工携带妻子和儿女在这里繁衍生息。
下午两点,我走到一处小村落。这是一个老村落,几十个木楼全修建在一个阳光能照射到的坡崖上。哈,就在这里煮饭吃。手臂还在流血,简单包扎一下,吃饱了下午继续赶路。
晚上到达接待站,躺在脏的让人恶心的席子上的时候,嚼了几口压缩饼干就睡着了。估计是惊吓和劳累所至。
早上醒来,金黄的光柱从窗外射进屋内,浓浓的雾气夹着草木的芳香飘了进来。这个接待站其实是一个孤寂的荒坡,我惊奇地发现,悬空木楼的四周用树枝围织了一个大圈,圈内的黑土上躺着无数个约十斤重的大瓜。这些叫不出名的黑皮肤瓜,潇潇洒洒地躺在松软舒适的黑土上,正享受着阳光的晨浴。摘了一个放到屋内的地板上切开,拿起一块黑皮大瓜闻了闻,一股淡淡的幽香,我咬了一大口,又酸又涩。
我“闯入”了门巴族、珞巴族的居住区。珞巴族,是墨脱的原始土著人。珞巴是藏族对他们的称呼,意为“南方人”。珞巴有自己的语言,没有文字。烤山鼠肉是这里的待客上乘之品。用玉米自酿的黄酒是他们每天必喝的饮品这里的妇女也有在黄酒里下毒的古老习俗。不过这次我没有喝酒。他们坚信“福”是每个人均摊的,下辈子就轮到她们自己了。
而门巴族是近一两百年才从门隅一带东迁而至。“在白马岗不种青稞有糌粑吃,不养奶牛有酥油茶喝”,这种美丽传说直接导致陆续有门巴人开始进入这神秘的“莲花盛开”之地。还导致了外来的门巴人和本地的珞巴人之间的战争,后来门巴人占了上风,这大概也是在大峡谷中,门巴人数量占第一的原因。17世末,门巴族历史上最光辉灿烂的名人六世达赖仓央嘉措就出生在门隅地区的门巴族家庭里。他一生集才华横溢的诗人、神秘离奇的转世灵童、万方崇敬的宗教领袖和放浪形骸的翩翩情人,寻芳猎艳的情歌大师等身份于一身。
在公元1906年,和甘孜一带的康巴藏人为着那些美丽的传说,一千多人离开自己的家乡举家迁入墨脱。他们是这个地区的藏族人,对于我们这些外来者来说,藏族同跑是我们最值得信赖的朋友。墨脱很多本地年轻干部多数也是藏族人。
手臂的伤口一阵阵剧痛,还在往外渗血,拿出药酒,这是在墨脱仁钦朋寺的一个年纪很小的僧人给我的,他酷爱文学,我们聊了很久。他告诉我这种药酒涂在伤口上可以止血消炎消肿。
早上出发的时候,手臂已经不怎么痛了。整体恢复得不错。今天的路很好,和前天的路相比已经是天堂了,景色很迷人,有山泉在脚下潺潺流过,渴了还可以喝上一口;野果子伸手可得,(在墨脱时一个四川大哥教我如何辨认能吃的野果)。还看到一种野茴香,是气味很浓的野草,嫩叶和嫩杆都能吃,我喜欢茴香的味道,据说有开胃驱寒的功效。
到达旁辛的时候已经第二天的下午4点了,精神、体力都急需补充。在乡政府招待所休息,住宿费也不贵15元。
旁辛县盛产皂石,当地人将石锅原料称之为“皂石”,一种容易被雕凿成形的岩石,是著名的墨脱石锅原产地。
住在乡里的招待所。吃过晚饭到街上走走,乡里依然没有电,每家窗上都跳跃着酥油灯闪烁的亮光。拐了一个弯,隐约看到一闪一闪的光亮,觉得像是灯光。不是没有电吗?点上一只烟慢慢走过去。
逐渐听到了男人的笑声,也听到了电视的声音,久违的声音把我引入了这个男人的世界。
这里是乡政府的办公室,用的是柴油机发电。能在只有几张长条凳的简陋屋子里看电视,已经是比较奢侈的娱乐活动了,屋里坐满了男人,在这里,女人没有这种权利。
那晚究竟看的什么电视我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那是一部藏语的片子和一阵阵憨厚藏民爽朗的笑声。
回到招待所躺下休息,觉得浑身的不舒服,不过困的已经顾不上什么了。
早上醒来发现身上有很多小红点,很痒!抖抖衣服,果然发现了不少小动物。
呵呵,从这天开始,这些小生灵一直陪伴着我,我也学会了一种本事----抓虱子。
墨脱县是个民族杂居的地区,有门巴族、珞巴族和藏族,他们穿戴着不同的服饰,操着不同的语言,各自的风俗习惯和民族歌舞也不相同。
墨脱人与西藏其它地方的人信仰一致,都信仰喇嘛教。墨脱人信教的方式有自己的特点,转经楼就是其中之一。转经楼一般设在路边流淌的山溪上,那里有一座座小木屋,木屋里不断地传出隆隆的转动声和悦耳的铃声,这便是转经楼。它以水为动力,溪水推动着木制扇叶,扇叶带动着一个高约2米、直径约1米的竖木轮,木轮上裹满了各种经文、经幡,还安有拨动铜铃的装置,木轮每转动一圈,铜铃叮当响一下。于是,下有水声潺潺,上有铜铃叮当,满山遍野鸟儿叫,花儿香。墨脱人这种转经的方式,确实富有诗情画意。与西藏其它地方不同,在墨脱境内,几乎看不到嗑长头、手持转经轮的善男信女。只有看到那座座转经楼,你才感到宗教的存在。
瀑布、藤桥、溜索是墨脱最具特色的景观。& && && && && && && && && && && &
墨脱山多、水多,瀑布也多,有的瀑布细弱如几缕轻纱,缓缓地从石壁上飘落下来,水珠被岩石碰撞得四分五裂,化作缕缕雾气,飘浮在山腰;有的瀑布水流宏大,吼声悦耳,四季不涸,十分壮观。在这些瀑布中,除了素有“藏布奇观”之称的大拐弯瀑布外,有高达400米的汗密瀑布,有从悬崖绝壁倒挂的“老虎嘴”瀑布,有云崖飞泻的地东瀑布,有云雾缭绕的背崩瀑布,还有银丝彩带飞舞的拉格瀑布。
墨脱较有名的藤桥有背崩藤网桥、德兴藤网桥,都长约400米。其中德兴藤网桥横跨雅鲁藏布江,已有300多年历史了。藤网桥整个呈管状悬空,多位于峡谷险要的河段,行走其上,桥随人的重力与河风吹送,左右晃悠幅度极大,但整座桥近似密封,不会有危险。
墨脱著名的景观还有溜索,过溜索时以背对江面的姿式高速滑向对岸,需要较高的胆量和平衡技巧才能顺利过江。过两天我就要过溜索,险些撞到岩石上,若撞上了将会粉身碎骨。
今夜的月很明亮,虽然只是半圆;星星被月光夺去了光彩,不很明显。我和我的朋友在小院中面对面坐着,喝着茶聊着天。今晚的风很迷人,像我眼前的这位朋友。对面是一双单纯而简单的眼睛,里面却包含着丰富的内容,简单?复杂?我为此着迷,就像曾经着迷西藏一样。
早上刚要出发,好心的扎布大叔(会讲普通话的热心藏民)要送我一程。他告诉我这个地区由于地质活动的作用,生成了许多关口、塌方和泥石流,从旁辛到甘登这段路极其危险,山间河道交错,塌方随处可见。
我十分感谢的接受了扎布的帮助,那是因为扎布说他来墨脱是看朋友的,回去正好和我同路。
甘凳是墨脱县最后的一个乡,我们接受了边防检查。接近甘登县有一个蚂蝗区,很恐怖。乱草长的很高已经到了我的腋下,路窄的只能一人通过。扎布,这个应该有50多岁的男人一直牵着我的手,我们相牵的手因为怕被毒虫咬伤而高高的举起,我感受着来自这个藏族男人的力量。
这个男人把他的信心和力量传递给了我,也同时传递给了我对这个世界以及对这个世界男人的信心。那时起,我虔诚的相信了在这个世界上一定有一个好男人在等待着我。
我们在一背风处搭起了帐篷,扎布大叔开始点火做饭,他让我别动,好好休息。我觉得过意不去,为大叔倒了一大碗青稞酒,用手不停地比画着,示意他快喝,慰劳他的。扎布大叔喝了一口,又从怀里拿出一大串风干羊肉,盘着腿坐在我的身旁,用小刀一块一块地把风干羊肉切小。这种风干羊肉是生羊肉脱水风干而成,味道很好。我慢慢地喝着酒吃着肉,觉得很香。我对扎布大叔一口流利的汉语很感兴趣,虽然他面容憔悴消瘦,但他在与我交谈时思路非常清晰,尤其他那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令我费解。
我怀疑眼前这位瘦弱的男人不是本地人,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汉人,和我一样,是从远方到这里来的异地人!
我说出了我的想法,扎布眼睛注视着前方开始讲述他的故事。
今夜没有月亮,漆黑一片,锅下的柴火已经熄灭,还有些余温。我把自己裹在睡袋里,听他讲述他和他女儿的故事。“我不是本地人,今年40岁,已经在这里11年了。15年前,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家里穷吧,我老婆说也没说一声就走了,听说出去打工,不知是真是假。我带着2岁的女儿在家里等了2年,她没回来,也没有消息。后来我带着女儿开始寻找,2年的时间找遍了云南,一直没有找到,灰心了。晚上经常会琢磨她是不是已经回家了?于是带着女儿回到家乡。村子里的人说在看到过她,也不知道认没认错人,说看样子过的挺好。
我彻底的死心了。有个亲戚在卢古村,我就留在那里了。”扎布平和的说着,可我听的出来他语调中的忧伤。我问他:“你很爱你的妻子?”“很爱!我们是青梅竹马”。我能体会他的感情,也很羡慕他,因为他还有一份值得回忆的感情。
“你女儿呢”半天没有回应,我以为扎布大叔睡着了,竖起耳朵听了听,扎布大叔在哭。后来才知道,他的女儿掉进了山涧,也就前两年的事。
我被他的忧伤所感染,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又陷入了自己的孤单世界中。
我们各自想着心事,好久没有说话。最后还是他打破了沉默:“我给你吹葫芦笙好不好?”我高兴的一下坐了起来,抓住扎布的手臂摇晃着问:你真的会吹葫芦笙?我非常喜欢!“我以前经常吹这个哄我女儿睡觉,你也睡吧”。我乖乖的躺下,闭上眼,凄婉的乐曲开始在我身边环绕,渐渐的觉得身体飘了起来......那一夜我睡的很香,很甜,很幸福。
壁画在西藏是一种随处可见的绘画艺术形式,西藏壁画以宗教题材为主,描绘神灵和其他一些精灵,宗教故事等等。在寺院、宫殿、私人住宅、工棚、驿站甚至各种档次的客店、皆可看到。寺院殿堂的墙壁、天花板上更有大量的壁画,偶尔在经堂的梁柱之上也可看到。
我对西藏壁画情有独钟,如果把西藏这些壁画一幅幅的排列起来,那确实是延绵不断、绚丽多姿、色彩缤纷的美丽画廊。要是置身其中,就如进入神奇美妙的天宫,或者阴森的地狱;要是孤身一人面对壁画站久了,看着画景,准会进入意想不到的绝妙奇观之中。
当年的我不会画画,为此很是后悔了一阵子,两年前开始学习油画,只想把自己感受到的西藏壁画用色彩表达出来。下面两幅壁画就是我的作品,献丑了。
《玛尼堆》
随处可见的玛尼堆是一堆不动的经文。藏胞将经文的一段或六字真言,或佛像刻在石头上,放在路旁,日积月累而成堆,其中以刻有六字真言的石头最多。
在历史上,宗教的虔诚曾创造了历史的文明,那祈祷的绵绵之声,一直在喜马拉雅和冈底斯群峰、在宇宙之空跨越世纪的回荡着。
我走在世界之顶的荒原,好像只在阳光和阴影中穿行,在人的前生、后世的世界中游走。
《焚香图》
佛教信徒每日起来必焚香供佛,每逢佛日还到寺院或山头烧香敬神.藏族供佛用的香有两种,一种是加工成一根一根的细条香,另一种是未经加工的碎末香.制作细条香的原料有檀香、爬地柏、麝香、藏红花等,而碎末香一般采自野生的带芳香的植物。
画中年青女子正在用焚烧碎末香敬佛,她鼓腮吹气,使烟香四溢。
早上醒来,阳光已经照到我的脸上,好香呀!是酥油茶的香味。赶紧起来洗漱,看到扎布大叔正在收拾东西,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喝着扎布大叔为我煮好的酥油茶,看着阳光下的扎布大叔:脸部线条清晰,古铜色的皮肤像镀上了金粉一般,只有蹦着的嘴角能看出他的哀愁心境。
看着扎布大叔,目不转盯地看着他,忽然有种依赖的情绪在心间滚动。扎布看看我,又看看自己问我怎么了?我赶紧低头喝茶,掩饰我迷乱的心。扎布大叔说:“快喝吧!一会儿我们就要过溜索了,我带着你过。”“听说溜索很好玩,一会我要自己过。”“不行!”
扎布大叔替我背着行囊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边走边玩,很难得有人帮我被行李,再说这段路的野花遍地都是,漂亮极了。走了大约2小时我们才来到水边,哪里有溜索呀?扎布大叔继续往前走,我跟在后面,我们沿着江又走了大约两公里,才看见一个巨大的物体被挂在江上的铁索上,一边往对岸迅速溜去,一边扑腾,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匹马被栓在铁索上。眼看就要撞到对岸的石壁上,令我惊奇的是马把前腿一伸,减速着陆了。我被这匹马的熟练动作大声惊叫,鼓起掌来。周围的目光很友好,我想我当时的样子一定很傻。
对面有一对母子正在朝我们这边溜,母亲紧紧把儿子拽在自己身边。快溜到这头的时候,母亲利索的开始拧头顶的溜带,溜带开始夹紧溜绳,减速了,平稳的着陆在我们的身边。
我跃跃欲试,觉得很好玩。扎布大叔不让我自己溜,告诉我如果技术掌握不好,会撞到对面的石坡上,不死也会把骨头撞碎。我执意要自己溜,这么有特色的玩意怎能错过?扎布大叔没办法,使劲的给我讲要领,让我彻底学会了再溜。我握着溜带练着减速,觉得没问题了,回头对扎布大叔说“我先走了。”话一出口我已经离开了河岸。没想到溜的这么快,从我觉得该减速到动手,只有几秒钟的时间就溜出了好几米,眼看就要撞山了,速度依然很快,没办法,听天由命吧!我把身体缩成一个肉球,居然躲过了石块,重重的摔在地上,我的妈呀,好在是一片草地。着陆后看看自己,一样都没少。
回头再看扎布大叔,我吓坏了,他的脸呈铁青色,我难为情的冲他办了个鬼脸,抢过背包,就走在扎布大叔的前面了。
转经是藏族人生命的一部分,他们口中诵咒,手转经轮,心想佛训,绕着寺院周围的转经廊,一圈、一圈……似乎永不停歇。
转经筒一般分为两类:一是手中摇着的。二是固定在寺庙里的架子上。
无论是手中摇动的、还是寺庙里的转经筒它们的结构差不多。它的里面有一纸用藏文密密写满了的经文,把经文装在转经筒里,每转一圈,相当念经一遍。
转经筒是藏族群众最常见的宗教礼仪之一,也是积功修德的有效途径。经筒有大小几种,大的如巨桶,直径1米左右,高约2米,多安置在寺庙神殿周围的长廊通道上,人们一边行走,一边用手推动旋转;小的经筒则可拿在手里,直径不足10厘米,高仅10厘米,用手摇动。经筒内放有经文,外部刻有六字真言等其他宗教符号。据说转动一次经筒,就等于将经书诵读了一遍,是一种省心省力省时的好办法。藏区还可见到利用水力或风力推动的经筒,更方便了群众的念经心愿。
《阿里地区的壁画:妙音菩萨》
佛像的魅力来自于一种永恒的超自然之美,这是通过技艺高超的工匠们以虔诚的创造热情塑造出来的精神,这精神把抽象的、具象的、理想的、现实的,以及冷漠的和热情的,都统一在它那种圣面超然的面庞下。人们或许因内心的需要而感到其亲近,因不可企及的距离而又感到其冷漠……
从江边到卢古村只有2个多小时的路,一路上扎布大叔都没有说话,我以为他还在生气,就走到他的跟前说笑话。扎布大叔紧绷的脸逐渐松弛了下来,他说前面就到卢古村了,他到家了。我们就要分手了?我的心忽然紧了一下。
卢古村其实就是一个挂在陡坡地上的藏族、门巴族小村落,也就有十几户人家,扎布大叔的家就在村子的最。跟着扎布大叔进了院子,一个巨大的石雕生殖器模型立在门前。来这里之前就听说了这里的习俗,然而当看到这么巨大的男性生殖器立在天地之间时,还是感到了震撼。
卢古村的门巴民族风俗很特别,传统保存的也颇多,他们对生殖器的崇拜让我仿佛回到了远古时代。
弓箭、刀和匕首至今仍然是门巴男子的最爱,随身配刀是他们的基本配饰,虽然长刀在今天已极少派上用场,但强悍的门巴人仍保留着旧时战斗和狩猎的遗物。
晚饭是扎布大叔和我合作做的青椒面条,面条是我擀的,扎布的青椒卤做的很棒,我们各自吃了两大碗,香极了!
饭后,我们坐在炕上喝酒,我一直想打听门巴人投毒风俗的历史,明天我要走了,也许再也没有机会知道了,于是便拐弯抹角地试探:“听说他们门巴人都会巫术?”扎布知道我想听什么:“门巴人分上门巴和下门巴,我们这里是下门巴,而投毒的是米日村、墨脱村等地的上门巴人”。“为什么呢?”我不解的问。“一些上门巴人一出生,便知道自己要在何时下毒杀人,如果到了那个时候没杀人,便会给家人甚至族人带来灾难。下毒者以女人居多,不一定只杀外地人,有时候下毒的对象就是隔壁家的孩子。如果有人被毒死,村里人大都能猜出是谁干的,但没有人去责怪追究,更不会有人报复”。扎布说他曾经在上门巴人的村庄教过几天书,对于当地人送来的食物和酒都悄悄地扔掉,向来不敢入口。这个风俗至今还在沿袭,所以千万不能在上门巴人家里吃饭,当地人的黄酒更是万万喝不得——我忽然感到了恐惧,想起了嘎马妈妈给我的酒,假如不是当初嘎马看上了我,我想我已经魂断墨脱了。
扎布大叔看我不作声,问我怎么了,于是我给他讲了嘎马的故事。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扎布把我搂在怀里,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后背,温暖顿时传遍我的全身,我紧紧地偎在他的怀里,生怕这样的感觉消失。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这种温暖燃烧了我,也许扎布这样的男人才是我真正喜欢的,也许我太累了,也许知道明天的旅程将会更加危险,也许我太需要一个男人的呵护了,反正我喜欢上了这个男人,被我一直称作大叔的男人。
一夜睡得非常香甜,又是被酥油茶的香味唤醒。扎布坐在我的身边看着我:你真得会留下来?我说:不知道。我想可能是昨晚我说过要留下来之类的话吧。
其实知道自己无法留下,因为血里有风,所以注定一生要飘泊。扎布的爱温暖了我的心、我的肉体,可我的灵魂还在冷漠的世界徘徊,我需要时间、需要大自然的残酷洗礼,我需要获得重生。
扎布午饭后就出去了,说打点野味给我做点吃的带在路上,让我待在家里做明天出发的准备工作。扎布知道我不可能留下来,他看得出我心里的沉重。
晚饭很香,那顿饭的香味和扎布的忧伤像石雕那样刻在了我的记忆里,致使我至今还在想念。
我们之间好象忽然间陌生了,沉默的空气让我感到窒息。还是扎布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寂静,“你知道门巴人除了投毒之外还有什么特点吗?我摇摇头,“他们几乎和所有僻远地区的土著民族一样,也流传着很多巫术,其实无非是借助泥人什么的进行诅咒。但有一点很有意思,那就是假如你怀疑某人偷了你的财物,你就可以借助巫术诅咒他。但假如你冤枉了好人,东西不是你诅咒的人偷的,那么你的诅咒结果就会反过来降临到自己身上。”多么朴素的公平观念。
我一直想知道他们的毒药究竟是什么做的,有没有解药?扎布一脸的无奈:其实在米日村,当地人下毒杀人的习俗主要还是针对外地人,认为毒死外地人就能留住他的运气和智慧、美丽等等。毒药也分成几种,有的是立即发作毕命,有的要延缓几个月,有的要等到两三年后才会发作,一般都是七窍流血而死。扎布说这种毒药根本没有解药。我的汗毛立刻直立,很担心我曾经喝过的酒,会不会几年以后再发作?
早上7点,按照门巴人的告别仪式,我和扎布连喝了3杯青稞酒。我们双目对视了很久,不约而同的张开了双臂,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我没有能力控制自己的眼泪,任它一泻千里。什么语言在这一时刻都是多余的。我拿着扎布的手绘地图一步三回头的再次独自行走在雅鲁藏布江大峡谷的惊世奇景中。可惜这张扎布亲手绘制的地图在两天后莫名其妙掉进了波涛汹涌的帕隆藏布江里,让我为此大哭了一场。
卢古村到扎曲,途经一条干沟,只有这一条干沟可走,没有其它的路,远远看去就像被浓密的原始森林簇拥着的一条“白线”,好几十米高的陡坡、随时滚落的流石,还有不远处雪山上的雪崩如炸雷般的声音令我心惊胆战,危险四伏。
其实更让我难过的是干沟内没有水,背来的一壶水已经见底,我只能在石窝窝中寻找雨后积水,还真找到了一碗半是泥浆的水,沉了很久才荜出两口水。之后的整整一天,我的嘴里都满是泥沙。
磕长头,是在藏传佛教盛行的地区,信徒与教徒们一种虔诚的拜佛仪式。
在各地通往拉萨的大道上,人们不时地见到信徒们从遥远的故乡伊始,手佩护具,膝着护膝,前身挂一毛皮衣物,尘灰覆面,沿着道路,不惧千难万苦,三步一磕,或积月、或积年而至拉萨朝佛,相识的人们三五成队,在共同信念的支配下,虔诚地移步而行。久远的过去,朝佛的信徒双手空空,衣粮不备,沿路乞讨。当今一般的是有一信徒专司衣粮,主管磕长头信徒的衣食住等方面后勤,为同伴提供方便,并且此人不得更换他人磕长头。而磕长头的信徒则一丝不苟,绝不想用偷懒的办法不来减轻劳累,遇有交错四辆或因故暂停磕头,划线或积石为志,就这样不折不扣,矢志不渝,靠坚强的信念,步步趋向圣城拉萨。
于行进中磕长头,信徒们遵循这样的程序:首先取立正姿势,口中念念有词,多为诵六字真言,读作“淹嘛呢叭咪”,是印度佛教密宗的“真宝石”(似汉地佛教徒常诵的“南无阿弥陀佛”,为难解的佛教术语),一边念六字真言,一边双手合十,高举过头,然后行一步;双手继续合十,移至面前,再行一步;双手合十移至胸前,还有一种为原地磕长头,于殿堂之内或外围。教徒们与信徒们身前铺一毡或毯,原地不断磕长头,只是不行步,余者与行进中的磕长头一样,或还愿,或祈求保佑,赐福免灾因不同心理意愿,而犹入无人之境;教徒们认为在修行中,一个人至少要磕一万次。叩头时赤脚,这样才表示虔诚。
还有一种是围绕着寺庙,依顺时针方向自寺院正门开始,面向寺庙侧向行进磕头,亦是三步一磕,绕寺而行;或侧向寺庙,向前叩进,亦为三步一磕,仪式中诵唱佛经,以六字真言为多。
第二十一天
前面就是西兴拉——大峡谷众多伸向江心山脊中的一个有里程碑意义的山脊口,海拔3650米,站在那块窄小的平台上,一眼能望见加拉贝垒和南迦巴瓦两座雪山。这里是大峡谷的核心地带,在青藏高原的众山之中,南迦巴瓦峰以险峻与奇美而著称。因为受益于南来印度洋温暖的季风水汽,它才将奇伟与秀丽、阳刚与阴柔集于一身——高原上罕见的海洋性气候不仅发育了壮观的温性冰川和冰雪地貌,不仅造就了山坡山下郁郁葱葱的绿色世界,气流经过时,仅仅是变幻莫测的云就让我流连忘返,那儿的云海浩荡、云瀑披沥、云纱半掩,让我惊诧不已;山巅的雾、山腰的云,以及山下沟谷气流腾空而起,托举着南迦巴瓦如同虚无缥缈的海市蜃楼。还有雅鲁藏布江如同银白之链,环绕着它作一个深切的大拐弯,是高山深峡共同创作了大自然的这个旷世奇观。
任何危险都阻挡不了这样的美景诱惑,从雪山到谷地,你一天可穿越寒带、温带、热带三种气候与植被,然后坐在热带雨林里欣赏雪山雄姿。雪山,草原,栈道,深谷,丛林,毒虫,沼泽,激流,塌方,滑坡,泥石流......只要走一次,不管是否走出来或者留下,生命将从此了无缺憾。
我现在已经走到了西兴拉和扎曲之间所谓的无人区,巨大的针叶林间夹杂着浓密的阔叶林,林下是齐腰深的杂草。最烦人的是各种藤蔓类植物,缠得到处都是,真所谓天罗地网。边走边用刀砍,走起来十分困难。长时间在阳光照射不进去的密林中行走,阴湿的感觉,腐烂的气味,感觉呼吸都困难了。
傍晚到达郭布拉山山口。“郭布”是一种野菜,在这一带特别多,而&拉&在藏语里是山口的意思,我在山洞里过夜了。
第二十二天
早晨下郭布拉山,是一场真正的噩梦。
沿着一条大山涧下山,不断的从山涧的左岸涉到右岸然后再回来,大腿以下浸泡在湍急的山涧里,冰冷刺骨,不时还滑倒在岸边的大石头上。沿山涧路下山极难走,其中几段沿江路,江边由于塌方形成一些延伸到江边的陡坡,都是碎石和泥沙,根本无法站稳。晚上9点多才到达八玉村,在黑暗中摸索着行走时忽然听见几声狗叫,幸福!我终于能把自己的脚抱在怀里,离开湿乎乎的鞋了。
八玉村原有39户人家,聚居着藏、门巴和珞巴三个民族,也有两家四川人。由于受到洪水、泥石流、生活用水的多重威胁,大部分人家都已经迁出大峡谷,只剩下3户人家。一户四川籍的阿姨接待了我,一碗白萝卜面条下肚,身上才感觉暖和一点,用热水泡了脚,一边烤湿漉漉的鞋子一边和阿姨聊天。听说我是北京来的,高兴得问这问那。可我的眼皮一直在不停的打架,聊天也显得心不在焉,我真的是太累了,鞋子烤干了的时候,我已经坐着睡着了。
第二十三天
告别了八玉村的四川阿姨,按当地人的习惯走的小路。小路的确近很多,但十分陡峭崎岖。很多时候都是顺溪而行,脚又一直泡在冰凉的溪水里。
走这种路的时候阿姨一再叮嘱:一定要注意,别往有青苔的石头上踩。我小心翼翼的走着,但是,前面有四五步路我竟然没有选择的踏上布满青苔的石头,于是我摔倒了。
摔得很惨很重,在方圆数十里都没有人烟的原始森林里,我满身满口的泥坐在地上。好像是膝关节扭伤了,试着站了一下,又摔倒了,疼的我眼泪直流。我往前爬着,我不能待在水里,一步一步,当我爬出泥泞的小路时,身上已经血肉模糊了。
我费力的反转身,拉过背包垫在脖子底下,看着蓝天中的白云在慢慢的移动,不知道要飘向哪里,我的身体也在慢慢飘移,完全没有了疼痛的感觉。
忽然想起了背包里还有一袋青稞粒,那是墨脱仁钦朋寺的甘扎波上师送给我的。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咀嚼着青稞粒,期待奇迹的出现。我忽然觉得在这里——地当床、云做被的原始森林中走出自己的人生也算是一种福分。
生死的转换在墨脱这块土地上显得很平常,在每年开山的季节,当地人都要口念咒语,三拜山神,保佑进出的人们平安。听说每年在那仅有的三个月开山时节中,都有人死在途中,有坠入千米雪崖之下的当地人,有陷于冰窟中不能自拔而永远冻在冰窟里的异乡人,有体力不支而暴死于原始丛林中的背夫……而我算什么呢?既不是探险家也不是背包客,只是一个想寻找自己灵魂归属的孤独女人。
墨脱啊,这个神秘而令我魂牵梦绕的地方,今天我走进你的巨怀,将永远沉睡在这里,用心灵去感受你的声音,无论是清纯的乐曲还是衰老的呻吟。
那些看见的都将熄灭,那些消失的却永远记住了,我躺在这个世界的角落,想着很多年前的往事……
第二十四天
今天已经是进入峡谷的第二十四天了,我的手脚已经麻木冰凉,身体的温度也已经耗尽,脑子好像也不听使唤的翻来覆去乱转,转出好多张脸、好多好多在星星里走路的晚上、还有干净的眼神、有力的大手、温暖的胸怀......身体的所有功能都在逐渐丧失着知觉,能活动的可能就是大脑了。
“你要进窄门!因为引你去往平庸、灭亡的那扇门是大的,路也是宽的,所以进去的人也多;引你到精彩、到永生的那扇门是小的,路同样是窄的,找着的人也少——因为艰险,所以才会得到永生。”好象有人说话?是幻觉?费力的睁开眼睛却被一道金光灼的生痛,慢慢的看见金色强行的铺满天空,金光霸道的印染着洁白的雪山,而白色的雪峰顽强的裂开金色,在刀刃般的山脊亮丽着分明的棱角。一个年老的喇嘛被四个年轻的喇嘛搀扶着,盘腿闭着眼坐在我的身边,我试着爬起来,没有成功,嘴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我想我此时的眼神一定充满了希望。老喇嘛休息了很久,呼吸逐渐均匀,面容上刚开始难过的表情也缓和了许多,给了我一个慈祥的笑容,这个笑容对他来讲已经费了很大的气力,因为看到老者又开始喘息起来。四个年轻的喇嘛搀扶着老喇嘛站起来,看样子他们准备上路。老喇嘛拿出一串白色的佛珠,挂在我的脖子上,又把大手放在我的头顶,嘴里轻声的念着经文,很久。之后面带微笑的转身继续往前走。
我翻转身,趴在地上目送着他们,直到身影消失。也奇怪,刚才不能动的四肢开始恢复知觉。于是拖着背包,半爬半滚的出了这条小路,靠在一个平坦的石崖边回头看看刚刚走出的小路,不禁大吃一惊:刚才明明是一条满是泥泞的小路,怎么现在是一条水流很急的小河?我使劲揉着自己的双眼,不敢相信,再摸摸胸前的佛珠,是真的!这一切真的发生了!接下来我的腿也不疼了,继续沿江北上,在烈日下持续不停的走了几个小时的上山路。在以后,不停的上山下山,在海拔3000多米到几百米的高度徘徊,雅江拐了一个弯又一个弯,我就要跟着绕过一个山嘴又一个山嘴。
第二十六天
中午终于到达了扎曲。
扎曲是个较大的村庄,位于雅鲁藏布江的和帕龙藏布江的交汇处。站立在那儿,雅江和帕江两个双胞胎似的“马蹄形”大拐弯就在我的脚下,侧面是加拉白垒的皑皑雪峰。一路上的听说这里号称是世界最佳风景区,按照扎布大叔的指点,选择了在扎曲村的南面不到300米处安营扎寨,他说那里是绝佳的观景地——雅鲁藏布江大拐弯的悬崖顶端一棵铁树下。支帐篷休息,煮了一小锅野山鸡肉,那是扎布送给我的,当肉味飘香的时候,我闭上眼睛用鼻子好好的享受了一番,才舍得吃掉,快乐的像一支恢复自由的小鸟。早早的美美的睡上一觉,期盼明早神话般的绝色风光。
第二十七天
很早就起来开始等待,早上6点半开始,加拉白垒雪峰首先在的映照下梦幻般变成了橙红色(这是我最喜欢的颜色),我激动地开始跳跃,大声的呼喊,犹如精神病人一般。跟着,雅鲁藏布江大拐弯和帕隆藏布江的小拐弯,被淡淡的晨雾萦绕着,朝霞透过山尖的重重云彩,温柔地照在青稞田和藏民的木屋上。此时正值早饭时间,炊烟袅袅,令人心醉。山坡上一片黑色的牦牛和白色的山羊也沐浴在暖色的阳光里,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诗情画意吧。伫立在悬崖边沿,有些晕眩,看到大峡谷如一条银色的长链,奔腾咆哮的声音从500多米深的峡谷中传来,依然震耳欲聋。雅鲁藏布江从西滚滚而来,围着一座马蹄状被当地老百姓称之为多布拉雄山的山体突然南拐,然后冲出山门,不辞而别,同时发出愤怒的吼声,在山谷中回响。对面的多布拉雄山上,有三块明显裸露的直立峭壁,峭壁下是原始森林,郁郁葱葱。再远眺,群峰争秀,山脉绵延。再看西南面,有当地人的神山——罗布藏堆山。
这一切景色如幻觉一般,惊诧的我很久嘴巴都没有合上,先前的一切艰难险阻,千辛万苦都在此刻化为乌有。
从扎曲村出来即开始沿帕龙藏布江行进。本来只需要过两个溜索,因为要绕过一处大塌方区,所以要再过两个溜索才能到达玉美。一条溜索横在帕隆藏布江面上,我把身体挂在滑轮上,瞬间溜下,耳边是呼呼的风,身下是滔滔的江水,这个溜索跨度太大了,溜到中心后,需要靠臂力向上拔,慢慢地移动才能过去。过溜索的技术是熟练了,可过溜索时还是不敢向下看。
来到对岸继续往前走就该是瀑布群了,大约3点半的时候,听到天际传来一阵阵雷鸣般的轰响。以为要变天了,如果真下起雨来,前面的路就更不好走了。往远处一看,云雾消散,峡谷的天空灿烂的容颜艳丽。才知道那轰隆隆的声音,是江中瀑布发出来的。
大峡谷中的最后三天,沿途见到许多大大小小的瀑布,有妩媚秀丽、含蓄深沉的;有轻轻下落的,也有气势磅礴的;有撼天动地如巨龙飞落似的,还有雪沫激扬、珠玉飞溅如银河倒悬于半空的。更有的瀑布分层分段有序降落,飞泻于千仞绝壁,穿过云雾,越过林海,撞击巨岩,陡然跌进谷底深渊,发出震撼空谷的巨响。而眼前的瀑布则不同,它是因江面跌落、江水猛泻形成的。瀑布在江中飞落,扬起一片雪帐,激起万点花朵,发出狂风吼叫、猛兽咆哮般的声音。飞落的瀑布在阳光照耀下升起美丽的彩虹,太漂亮了!
夜晚在一片平整地上支起帐篷宿营,坐在篝火边,遥望明月,喝着潮湿的空气:多美的月光呀,我真幸福!半夜被冻醒,峡谷的湿度太大,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湿漉漉的,我被罩在淡淡的雾里。
第二十八天
早上慢慢悠悠的起来,张大嘴巴呼吸着来自大峡谷潮湿的空气。8点多开始继续往前走,这一段路犹如森林漫步,只有两个字:幸福!穿行在帕隆藏布峡谷,小径沿着起伏的山崖,蜿蜒曲折。只有一个滑坡区比较危险,很窄的脚踏点,如果踩不稳,则会从陡坡滚落到帕隆藏布江。
在玉美的南面不远处有一处温泉,我四处看看没有一个人,索性放下背包,泡个澡。想坐下试试水温,可双腿不能打弯了,生疼!咬着牙慢慢脱去衣服,试试水温,大概有50多度,温度正好。温泉里的水硫磺含量很高,泉边的石头被染上了黄色,我想应该对我的腿有好处。鞋带已经解开了,却脱不下来,发现袜子和胶鞋早已经被鲜血浸红,已经干硬了,沾点水湿润着慢慢的脱下鞋袜,把这双几乎没有了知觉的双脚放入温泉水的刹那,我倒吸了一口气,眼泪如瀑布般的流了下来:我的这双脚,自己已经不忍目睹,这双支撑着我走完穿越墨脱全程七百里艰险路程的脚,已经血肉模糊。
哭了一会儿,感觉舒服多了,泪眼蒙蒙的又看了看四周,大笑起来:我终于在露天裸浴了!
第二十九天的晚上我又找到一处无人的温泉宿营。水温也很适合泡澡。作为自己独立的沐浴领地,我奢侈的享受着难得的裸浴机会。
我们的生命由这些组成:快乐和悲伤,希望和绝望,痛苦与幸福,生命与死亡……所有这一切,墨脱都能够给予!
在第三十天的中午12点42分,我到达了排龙,结束了我的大峡谷的旅程。
排龙只有一条街道,这条街道不宽,两侧各一排木屋,木屋门前的所有藏人都和我打招呼说着藏语,我想我的样子和他们一样布满尘土和风霜,且衣服已经辨不出颜色了。身上的饰物叮当乱响,那些都是一路得到的礼物,嘎马和他的妈妈送的牦牛骨手镯、转经桶、扎布送的项链和帽子、布桑送的头饰......
排龙街道的尽头还有处可以泡温泉的地方,我在那里重新剃了头,换上了衣服,告别了跟随我很多日子的小生灵——虱子。
从温泉里走出来,漫无目的的走着,色彩斑斓的经幡在房顶上飘扬,天际的云霞已经连成一片,如火如荼,天此刻变得通红,大地也被天色染红了。
我像许多的藏族同胞一样享受着晚霞,享受着人间美景。
我终于活着从生命的禁区里走出来,这三十天日日夜夜的痕迹都留在了我的身上------外面和里面。
我的心底充满了感动:这些藏族同胞从没有想过奢华富贵,他们贫困的生活令我心酸,而他们永远绽放的笑容里面却没有丝毫的辛苦与埋怨。一年又一年,一辈又一辈,血脉相承,生命里所有的内容只有一个,相信轮回、相信人的一生不只一世,相信生命是一个永无止境的漫长过程。这些信念让他们的每一天的存在都从容、洒脱。再没有什么人能像他们这样天生相信、天生执著。
我的心底充满了感激,那些在我体内积存的仇恨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爱的进入,随着我这一路的感受逐渐的消失,我被这些感动、感激、爱所淹没。
我的体会我会慢慢理解,我想我已经开始了......
感谢布桑,感谢嘎马,感谢扎布,我们在路上偶然相遇,偶然一起度过了一天或几天的日子,这种记忆在我身体的任何地方都成为了永远。
感谢峡谷中每一个关心我的人,是你们让我在艰苦行走的过程中始终充满了希望。
感谢好多好多善良的朋友,是你们帮我走出了大峡谷,走出了心底的仇恨。
感谢西藏的雪峰与森林,感谢西藏的神灵,感谢西藏每一寸土地,因为你们的接纳与宽容,使我获得重生!
(四)洛桑带我再访阿里
再次回到拉萨休整,再次躺在柔软温暖的床上,几天都不要起来,好好珍惜在床上睡觉的日子。雪域高原的阳光再一次把我照醒的时候,我已经睡了36个小时。
脚上的伤好多了,身体也已经基本恢复,房东老妈妈看到我睡醒了给我端来了酥油茶就出去了,酥油茶的香味让我想起了扎布。
这个房子是我来到拉萨时朋友帮忙找到的住处,价钱很便宜,20元/天,管饭,房东是位藏族老妈妈,对我很好,我喜欢吃她做的酸奶,比北京的酸奶好吃多了。房子建在一个半山腰上,在我的窗前能看见下面的篮球场,经常有一群小伙子从落日余晖的时候开始打蓝球,一直打到夜幕降临什么也看不见。连续几天我都在黄昏时分坐在窗台上看他们打球。他们好象也发现了我这个“偷窥者”。一个小伙子在指着我好像在说我什么,其余的人大声笑了起来。这个小伙子朝我这边走来了,大声地问我:“你是哪里来的?”“北京”“我想约你,明早10点我来接你。”“好呀”小伙子又走回人群,于是我再一次听到哄笑声。
我以为那不过是一次说笑,谁知他真的在10点钟来到我的门前。
给准备去墨脱的朋友几点忠告:
1、如果说一些危险可以避免的话,但是有一个却怎样都无法逃避的——蚂蝗。无所不在的蚂蝗可以冲破你所有的防护,吸食你的血液……蚂蝗在叮咬之后会分泌一麻醉剂和抗凝素,使伤口不能凝固。当发现被蚂蝗叮咬后,伤口必须在没有结痂前抹盐,否则会持续痒半年。(我深有体会)
2、出了阿尼桥,便是人们谈虎色变的“老虎嘴”。那是在悬崖上凿出来的狭窄道路,有一米宽,旁边的悬崖深不见底。悬崖虽然可怕,但老虎嘴的可怕之处,主要还是路面上布满了锋利的乱石片,很像参差的老虎牙齿。而头顶淅淅沥沥洒下来的山泉,则像老虎口中的口水,把“虎牙”淋得十分湿滑。如果一不小心摔倒了……仅仅受伤流血你该感到幸运。
3、除了蚂蝗,你还必须忍受另一种折磨,来自于路上随处可见的一种叶缘多刺的植物,只要不小心碰到它的叶子,皮肤就会红肿一片、又痒又痛,要等两小时以后逐渐才会好转。一路上被这种植物折磨的痛苦不堪,回到拉萨请教专家,才知道是一种有毒的植物,叫荨麻。
西藏有句老话,说是:安多的马,康巴的汉。西藏康巴地区的男子在西藏是非常著名的。他们是男性中优良的品种,个子高高、肩膀宽阔、腰不粗、腿很长,胸膛挺直、头颅永远昂扬;他们的面部轮廓清晰,肤色黢黑并且闪着桐油般的光泽;他们的服饰更漂亮,藏袍绣锦,藏靴齐膝,高高的毛边藏帽上甩动着一缕红樱,一柄镶宝石的藏刀斜挎腰间,帅极了!
眼前就是这样一个康巴汉,如此英俊,我如何拒绝得了?其实我真的和康巴人有缘。这让我想起了布桑。
洛桑,这个来自神秘玛尼甘戈的康巴人,带我走进一个色彩斑斓的艺术世界,我从此对西藏的壁画如痴如醉......
我随他迎着阳光走在拉萨河畔,和他走在一起我就像个小女人,虽然我168厘米的个头,却显得很柔弱。七月底的拉萨是夏季,但早晚依然很凉,他给我讲关于他家乡玛尼甘戈-----一个让人着迷的小镇。苍凉、野性,那就是康巴的玛尼干戈,洛桑的家乡,是我已经瞄准的下一个目标。
洛桑忽然问我:“清晨的大昭寺你见过吗?”“没有,我经常傍晚到八角街走走。”他说清晨的大昭寺让人感动。“当大昭寺那沉重的、厚重的红色大门缓缓无声地开启的时候,朝拜的人们一窝蜂似的涌进殿堂,然后默默的排成长队。”“然后呢?”“带你去看看!”
当我们来到大昭寺殿堂,那些老阿妈们苦涩的眼皮下已经跳跃出发亮的光泽;老爷爷攥着香灯的手紧握着举在肩头前,远方的牧民用自己的身躯一步步地丈量着行程也终于来到了这里。
释迦牟尼佛龛是整个大昭寺昏暗的环境中最为明亮的地方。与其说它是被无数盏明晃晃的酥油灯照亮的,不如说它是被朝佛的人们用那炙热的目光照亮的!拥挤在他面前的人们,把多少美好的幻想、期望都寄托在那张慈祥、完美、无双的脸上,眉毛弯弯,双目低垂,动人的鼻子嗅着充斥在身边烟火的香气,慈爱的双唇微微拢起。面部皮肤很细腻、红润,仿佛里面真的有温暖的血在流淌。这张面孔充满了生命力!我每一次看见他的那一时刻都会忘记自己所有的不幸和人世间所有的丑恶。
洛桑站在我的身边,目光黑亮深邃:“每年我们这些塑画匠总要怀着全身心地感激、热望与崇拜之情,细细描绘它的每条肤纹、每根毛发。我们相信自己的能量和虔心将会使这些佛像青春永驻。”到现在,我才知道他是个画匠。此刻,洛桑在我的眼里已经就是一个伟大的艺术家了!
从大昭寺的正门出来面向西,看到转经路的端头挤满了人,在那用青石板铺就的开阔地上,许许多多的身躯一个挨一个,有男人也有女人,有强壮的也有弱小的,在那里一起一落地运动着,面向着寺里的佛像磕着长头。他们一定要伏下整个身躯。看得出来当身体全部平卧在地上、紧紧的贴住地面的一瞬间,一种神圣、忘我的感觉会掠过它们的心头,因为他们总要动情地闭上眼睛,虔诚地把额头在地面上轻轻地磕一下,亲昵的掠过那冰凉的青石板。
我站在那里看得出神,自从进入西藏,还从来没有这样认真的体会过他们,这种忠诚和固执以及他们的善良让我的眼睛又一次湿润。
“喜欢喝酥油茶吗?”洛桑问我,“当然,要不怎么能在西藏呆这么久。”
洛桑领着我走进一条小巷,找到了一家茶馆。
茶馆的板凳油腻漆黑,桌面上数只苍蝇在歇息,且很多苍蝇爬过的痕迹。滚烫的酥油茶来了。洛桑端起茶碗闻了闻,示意我也闻闻,我摘下眼镜端起脏兮兮的茶碗,(眼不见为净)先闻了一下味道,很香,很像扎布大叔给我煮过的茶,说实话,我非常喜欢酥油的味道,看到我高兴的喝茶,洛桑的话开始多起来。
“我家那边属于昌都地区,昌都过去是茶马古道在西藏的集散地,我们家就有很多这种茶,存放的时间越久越好喝。” 从这一天起,我慢慢知道了很多关于茶的故事,在后来的日子里,茶马古道上的传说把我引到那个神秘的世界……
这个洛桑让我很好奇。
他心里到底有多少西藏的故事?我不知道,反正我又一次被拉萨的绝景惊的目瞪口呆。
在多底沟的出口处,一缕傍晚的柔和红润的阳光从西侧山峰的崖壁上透过来,在闪闪烁烁的金光里面有一群古老而又奇伟的建筑,仿佛是在天空中,又象在云中,在西侧山峰一个突陡峭拔的悬崖上端,仿佛有一大片高峻而巨大的石柱,完全象古雅典王城中帕提农神庙前的那些雄伟的圆柱,那样挺拔,那样气势磅礴。我看呆了......
“我就知道你会惊诧,别以为那是石柱,那是断壁残墙。是格藏日却古庙的残迹。”&我怎么没听说过?我能不能爬上去看看?”今天恐怕是不行了,从这里登上格藏日山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去年我曾经爬了3个小时才上去,你知道吗?在一节节石柱似的断墙周围,到处都是古庙的残骸。”我的心里充满了感慨和遗憾:那些顽强地和风霜雪雨抗争,紧紧贴在悬崖上的古迹,真的很伟大!从东到西一字挥开,全长足有一公里的长度,挂在天边。
“明天我们还来这里好不好?”洛桑摇摇头:“明天我要去古格,估计要三个月时间。“你去过了吗?”“去画壁画?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我们很多人一起走。”“那好吧。晚上我们去哪里?”反正我已经打定主意也要去古格。“带你去西藏的歌厅怎么样?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晚饭我执意要请客,我觉得这是起码的礼貌,礼尚往来嘛。对于洛桑来说很不理解,他觉得一个女人跟男人出来吃饭怎能女人请客?我看洛桑真的生气了,也就不再坚持。
西藏菜在我的意识里从来就不算一个菜系,甚至我怀疑他们能否称得上“菜”。因为在无数书文典籍和沿途的旅行中所看到的都是简单粗糙便于携带及保存的基础食物,但今晚的确让我吃了一惊甚而激动了一次。
这是一家地道的藏餐馆,大厅挂着饰了金饰的藏羚藏鹿野牦牛的头骨,硕大的头角剑拔弩张。糌粑滚过的壁画、藏服的姑娘、毛制的毡垫处处都透露出原始而神秘的气息。
这里的酥油茶有浓郁的奶香味,藏式点心,是用糌粑掺了奶渣制成,呈梅花状。轻轻咬一小口,有点奶味有点酥油香有点甜有点咸有点酸有点说不出的味道,好像是在吃椰丝的感觉。
浓浓的奶酪汤有点西餐例汤的样子,加了些辣椒,很好喝。这里的咖喱土豆做的非常好,我想一定是因为西藏邻近国家几乎都以咖喱,土豆为食。我喜欢咖喱味的浓郁,不过,藏菜的咖喱土豆做得很是精致。烤羊排我是拒绝的,因为牙口不好。看着洛桑撕拉啃咬一气,好不热闹。最后上了一道极具西藏特色的菜,生牛肉酱配糌粑,将加了酥油的青稞粉用手捏成团蘸拌了辣酱的生牛肉酱,牛肉酱中没有加盐味精等调料,为的是突出肉本身的自然气息,青稞粉的味道有点像莜面。其实除了辣味完全没有味道的。
最想说的是酸奶,非常好吃,我贪婪的吃了两分,洛桑尝了一口说:“比我阿妈做的差远了,要是有机会到我家做客,你一定舍不得走了。”“真的比这个还好吃吗?那我一定要去。”抬头看到洛桑正看着自己,我的脸忽然热了起来。真是奇怪,我没有什么想法呀!
藏民的歌厅又让我震撼了一下。跟我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洛桑带我进去的时候我很纳闷,有点像我们的茶话会会场,大部分人都穿汉人的衣服,西藏翻身解放的老歌一首接一首,偶尔也有人唱印度歌曲。唱罢总会有人献上哈达,大家鼓掌。喝酒喝茶的人或在听歌,或在低声交谈,就是男男女女在一起也绝没有钩肩搭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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