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工资卡个人还款协议书怎么写:我们几人在老板厂里打工期间,老板向我们借钱周转,后来还欠了工资,目前老板困难重

老板拖欠工资。老板人跑路了,公司也没在了,还欠好几个员工几个月的工资该怎么办啊。急啊。_百度知道
老板拖欠工资。老板人跑路了,公司也没在了,还欠好几个员工几个月的工资该怎么办啊。急啊。
老板拖欠工资现在公司倒闭了。公司也搬了,之前给老板打电话还推脱说过几天给,后来打电话直接电话都不接了,发信息也不回,还欠员工好几个月的工资啊。该怎么办呢。有咨询过律师,说申请劳动仲裁,但是因为公司没了,就算仲裁成功了,也没有钱抵债,也无法支...
现在已经申请劳动仲裁了。说要等一个礼拜。到时去那边看受理情况。但是不知道申请劳动仲裁要不要钱的呢。?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呢、急死我了。
我有更好的答案
尤其目前的国情,在其位不谋其政的人太多太多,到时候你会想马上再找份工作赶紧干活赚钱才是上策,真无能为力,告和仲裁都是没用的,渐渐的麻木了,兄弟不是不想帮你,找警察顶多帮你立个案,然后把文件扔到厚厚的待办案件堆里说句心里话,遇到这样的事,你去仲裁就知道了。流程复杂的你都没心思继续,告人都要有钱才打得起官司,就当吃亏张见识了吧,平民百姓经历过这些的太多,仲裁更是麻烦了
那难道我就没有其他办法去讨回我的工资吗?总不可能就任由那种人逍遥法外吧。
理论上说的仲裁等等都不行的,我当初在武汉开目公司工作,外派到深圳华为,拖欠工资,我要钱领导就以各种理由推脱,我后来毛了说去告他,结果人就直接翻脸了,跟我说:爱上哪告上哪告,在深圳还没有我公司摆不平的事,而且你一个打工的想高公司,是不是脑袋有问题。(上述原话)当时听完都崩溃了,后来去仲裁真的没用,大公司走的流程更复杂,而且要我从深圳去武汉本地仲裁,还要有什么证据,包括合同,对话录音,工资条的证据等等。说白了咱们是打工的,就为了赚那么点钱,结果为了那么点工资搭进去路费不说,还不能正常工作了。权衡利弊,还是离职走了算了。不过心有不甘啊。你那种小公司,就更不用想了,警察找不到,仲裁更不会理会,人家也不会给你追债,兄弟咱就给你讲实话,那些说仲裁,或者报警的,真心一点用没有,刑事案件都管不过来,怎么会理会这无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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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你得确认公司是否合法经营,目前营业执照存不存在。如果存在就好办了如果不存在,那就丧失了仲裁主体资格,仲裁没法受理的,你也只能买个教训了
营业执照还是存在的。那我要怎么办呢。去劳动局申请劳动仲裁呢还是怎么办呢。
营业执照在就好办多了,去工商所打印证明,再去仲裁。剩下就走仲裁程序吧一周是仲裁就决定受不受理,仲裁本身不花钱,提供复印服务需要花点复印费
多少个工人啊,集合起来去劳动局或者公安局报案.至少他公司要在工商局注册,机关部门一定可以找到他的,个人没有能力找到他,或者通过银行账号找到他.再或者报案起诉他诈骗.
4个人、有几个只欠了1个月工资。我拖欠了3个月的工资。就我做的比较长,之前公司倒闭的时候他也是什么都没说的,也只是忽悠我们说公司要搬地方,要我们先休息一段时间。结果一休息就休息了好几个月了。都杳无音讯。打电话催他,他就是再三的推脱,而且我们入职公司的时候也是没有签订任何的劳动合同的,。现在工资也拿不到,都快烦死了,公司有营业执照的。应该算是有在工商局注册吧。?
就在工商局注册的,能找到信息的,也能找到开户行账号.如果账号还有钱就申请仲裁,如果没钱,就报案说被骗工.
我认为不给工人工资应该工人得齐心协力找到老板用武力解决。一次不给,下次再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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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6来源: 快乐网讯
泸州,一座偏居蜀东南,枕江而起的古城。千百年来,长、沱两江水缓缓淌过,浸润着这片端庄静谧的土地。
码头路口,酒巷深处,四溢的窖香令无数过客流连忘返。然而却少有人发觉,木屋瓦片下,青石板街旁,撑起的那道古法桐韵。回望红翠的伞面,似一片片安静不吵闹的花瓣在飘摇,雨珠从伞上轻轻滴落,一串串游弋的水晶珠帘。伞下看到的是伊人回眸的温柔。擎一把油纸伞,伴着桐油的味道徜徉在烟雨的斜巷。
那是泸州的分水镇油纸伞,是被誉为&中国民间伞艺活化石&的制伞技艺。
它与泸州老窖几乎同时产生,与杭州绸伞并入为国家&非遗&保护。
说到油纸伞,人们常常言必苏杭,殊不知泸州的伞,才是中国油纸伞行业唯一的&国家级非遗&。分水镇上更有中国仅存的一家保持桐油、石印传统工艺的纸伞生产企业。
这里地处四川盆地向云贵高原的过渡带,雨水丰沛,盛产竹子和桐油,可谓占尽地理优势。
明末清初,制伞业在泸州兴起。到二十世纪70年代,长达300多年,都是油纸伞的鼎盛时期。那时只在分水岭,油纸伞业的匠人就有1000余人。
最初,油纸伞只有单一的红色,后来逐渐出现手工绘伞。不少能工巧匠试图对伞面作改进,增加一些图案和花色。或用传统的木版印刷术给伞面制图,但由于制版的工作量大,效率低,无法形成规模。
直到19世纪初,石印艺术传入,才真正促进了油纸伞面的改进,很多代表中国传统文化的图案被大量印在伞面上。
几百年的流传,油纸伞从单一的遮雨遮阳工具,演变为可以观赏装饰的艺术品,也经历了品牌的创立过程。民国年间,油纸伞大师许桐生创立了&许桐生老伞铺&字号,现在的油纸伞制作依然承袭他的传统技艺。
油纸伞原材料是楠竹、岩桐木、皮纸和桐油,选材极为苛刻。
&伞胚要用产于泸州纳溪一带的楠竹,伞托由大山里多年生的岩桐木制成,而表贴伞面的纸张一直是从贵州进的土法皮纸。&分水油纸伞第六代传人,毕六福,也是中国唯一的手工油纸伞代表性传人,这样介绍。
除了材质精挑细选,一把伞还要经历号竹、做骨架、上伞面、绘花、上油等90多道工序,使用上百种工具,制伞零件就达80多种。除了钻孔靠电动,其他步骤都由人工完成。
&既不能光线太强,也不能阴雨不断,天气会影响伞骨成型和纸面平整。有丝毫差错,就前功尽弃了。&制作也要靠天时,毕师傅曾讲过,看天气预报是他每日必做的事。每造一批伞,他都会很紧张。
每一个环节都极为严格。一把分水油纸伞,可以反复撑收3000次不损坏,清水浸泡24小时不脱骨,顶五级风行走不变形。
做伞边、穿伞线、接伞骨、刷桐油、钻孔&&制伞师傅早已轻车熟路。斑斓的丝线穿渡过伞框,竹跳开关精巧地撑起伞柄,整个过程不急不缓,像是与它清谈,呵爱它的灵动典雅。
1952年至1958年,堪称油纸伞产量高峰,整个泸县就有伞厂60多家,生产的油纸伞高达520万把。
遗憾的是,七十年代后,尼龙折叠伞和布伞的兴起,使手工生产大受影响,油纸伞厂纷纷倒闭关门。如今只剩伞厂大门外那些破败的雕花,似在诉说当年的辉煌。
纸伞濒临消失的批子衬子制作技术,以及印染、套色工艺、版面等,每一个物质文化符号背后都有独特的非物质文化特性。
比如,红色和桐油在民间往往被认为可以消灾、辟邪、驱鬼;伞往往会和多子多福的寓意联系起来;一些地方还有用油纸伞象征伞盖祭祀祖辈仙灵的习俗&&然而作为雨具,这些全部出自手工、历经一百多道工艺的泸州油纸伞,已经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
老一辈师傅们对制伞的每一道工艺都了然于胸,可年轻人大多认为制伞不赚钱而选择外出打工。在商业同质化的浪潮下,这类耗费时间产量不高的传统手艺难以立稳脚跟,手工石印桐油纸伞的手艺正面临失传。
&这是中国最后一个石印机。&依稀记得之前报道纸伞石印技术时,毕师傅站在被岁月磨得无比光滑的石印机前,自豪却也略带叹息。
油纸伞是泸州一道美丽风景,分水的淳朴民风因伞而生,当地开小铺的阿姨闲暇时也会当门网伞。在2008年,分水纸伞被列入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获得的研究报道也不在少数。
但商业大潮下,连分水油纸伞厂也部分流水生产、简化工序了,能够独立完成手工制作的人屈指可数,只有纸伞第六代传人许师傅,还能坚持一百多道纯手工的传统技艺。手艺人的坚守,为的不仅仅是传承,更是一份延续百年的历史情怀。他们深知,撑起这道古法桐韵,也就撑起了这座泸州城。
也许车水马龙,也许灯红酒绿,你选择遗忘那把油纸伞连同那位结着愁怨的丁香姑娘。偶逢一窗绵密的秋雨淋湿了心致,仍会在心头浮现一个熟稔久远呵气如兰的身影,那是轻染桃花的嫣红,是淡涂碧荷的幽香。江南的雨,此刻是否也如窗外这样悄悄润下,江南的她会不会撑开那把久违的油纸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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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欠工资跑了,法人和老板不是一个人,能告法人吗
原来工作,老板说等有钱了发工资,于是拖欠了4.5个月,现在老板跑了,我们几个人的工资还没发,考勤表和工资表都还有,有老板签字和公章。公司的法人是老板的姐夫,我们应该怎么要回我们的工资。劳动监察大队已经找了,说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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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动仲裁: 一、案件受理  当事人应当在劳动争议发生之日起60日内向辖属的仲裁委员会申请仲裁,申请时应当提交申诉书,并按照被诉人数提交副本。申诉书应当载明下列事项:  (1)劳动者当事人的姓名、职业、住址和工作单位,用人单位的名称、地址和法定代表人的姓名、职务;  (2)仲裁请求和所根据的事实和理由;  (3)证据、证人的姓名和住址。  当事人向仲裁委员会提交申诉书,经审查,仲裁委员会收到申诉书之日起7日内作出受理或者不予受理的决定。决定不予受理的,应自作出决定之日起7日内制作不予受理通知书,送达申诉人;决定立案的,应自作出决定之日起,7日内向申诉人和被诉人发出书面通知,同时将申诉书副本送达被诉人,被诉人应在15日内提交答辩书和证据。被诉人不提交答辩书的,不影响案件审理。劳动者一方在三十人以上的集体劳动争议,仲裁委员应自收到申诉书之日起3日内作出受理或者不予受理的决定。仲裁委员会决定受理的,用通知书或布告形式通知当事人。  如双方当事人有委托代理人的,还需提交书面授权委托书。  二、调查取证  仲裁委员会有权要求当事人提供或补充证据。当事人因客观原因不能取证,或针对双方当事人的申诉和答辩中存在的疑点,仲裁委员会依职权可向有关单位、知情人了解情况和收集证据,遇有需要勘验或鉴定的问题,应交由法定部门勘验或鉴定;没有法定部门的,由仲裁委员会委托有关部门勘验或鉴定。  三、仲裁调解  在查明争议事实的基础上,由仲裁庭或仲裁员主持,对劳动争议案件先行调解,经调解达成协议的由仲裁委制作《仲裁调解书》,由双方当事人签字,仲裁员署名,加盖仲裁委员会印章并送达当事人。调解不成的,仲裁庭应及时仲裁。  四、仲裁裁决  仲裁庭开庭裁决,应当在开庭的4日前,将开庭时间、地点的书面通知送达当事人。  开庭审理时,听取申诉人的申诉和被诉人的答辩,由仲裁庭进行当庭调查、主持辨论,征询双方当事人的最后意见,并再行调解。双方未达成协议或不愿接受调解的,经仲裁庭作出裁决,并制作《仲裁裁决书》送达双方当事人。当事人对仲裁裁决不服的,可在收到裁决书之日起十五日内向人民法院起诉,期满不起诉的裁决书即发生法律效力。一方当事人不执行的,对方当事人可申请人民法院强制执行。  仲裁委员会处理劳动争议案件,应当在收到仲裁申请后的60日内结束,案情复杂需要延期的,经批准可以延长30日。处理集体劳动争议,应当自组成仲裁庭之日起15日结束,案情复杂需要延期的,可延长15日。
律师回复区
河北-石家庄
可以找一下单位。
河北-石家庄
你们可以起诉、、、根据你的叙述,你们公司应该是个有限责任公司,按规定,你们也不应该找所谓的老板或法人要工资,你们应该跟公司要工资、、、、也许你们看不懂上面一段话、、、、建议你们聘请律师
公司现在处于停产状态,现在公司没人了。
你们可以申请仲裁,之后可以申请强制执行,拍卖公司财物
尽快向法院起诉,建议委托律师帮您办理。
我们的工资表上的金额有几个人是无争议的,有几个人是有争议的,怎么处理。收费的话是怎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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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节 波特曼老板出逃
一、老板跑路
日,温州餐饮连锁品牌波特曼、港尚记的老板严勤为夫妇的手机突然打不通了。
波特曼的老板叫严勤为,1967年生。在“失踪”之前,严勤为给鹿城区政府留下一封信,称自己资不抵债,希望政府出面,帮助发放员工工资。
据了解,严勤为在办公室里留下20万元现金,而他的银行里存着20万元,另外几家店面的租赁押金还有20万元左右。此外,严勤为还留下4辆汽车,包括沃尔沃、宝马MINI及两辆货车,他在外地、市区还有房产。有关人士透露,严勤为留下的资产比较多,足以支付员工的工资和材料供应商的欠款。
温州市鹿城区人事劳动局有关人士说,严勤为夫妻肯定是出境了,浦东机场有记录。
次日上午,鹿城区人事劳动局的工作人员正帮忙为“波特曼”的240多名员工发放工资。依据工资卡,员工们排队领取工资。240人的工资共计65万元。
自己撑不住了,还留下钱安排员工的工资。这样的老板是好老板。港尚记酒店的一名员工说,严老板夫妇做生意很讲诚信,酒店装修期间,员工的工资照发,从来不拖欠工资。
“人很不错,对员工生活很关照,租房子给员工住,过年过节带员工出去玩。”有的员工这样评价严勤为。打工者过完年回来上班,老板娘亲自开车去火车站、飞机场接送。有员工工伤,老板亲自陪同到劳动局处理参保赔偿。每年他们夫妻俩在鹿城区内都有十几万慈善捐助。
“跟了严老板八九年,他从没骂过我。”一位资深员工惋惜地说。在员工眼里,严老板一直都很有人情味。一次港尚记的一名主管哮喘病发,心脏窒息,严勤为赶紧把他送到市三医抢救,还帮他垫付了三万元的医疗费。后来,这名主管为了报恩,放弃其他餐饮店的高薪聘请,继续留在港尚记。
二、创业之路
20世纪90年代,严勤为夫妇在温州市区开了家小卖部,小卖部生意不错,逐步发展为超市。
2002年,严勤为夫妇将超市关闭,不做超市生意了,改行做餐饮,并在市区开设了第一家餐饮店———波特曼西餐厅。
波特曼创业初期,经营惨淡,生意冷清。周边不少咖啡厅相继关门,但严勤为夫妇坚持了下来。
2003年“非典”期间,严勤为夫妇抓住大饭馆被迫关门的机会,增加了菜系和种类。也就在这时,生意开始好转,呈现蒸蒸日上的发展态势。门店以每年新增一家的速度扩张,到2006年,温州市区已经开了5家波特曼咖啡厅。波特曼迎来了最辉煌的时刻。
三、跑路原因
随着生意越做越大,波特曼需要大量的管理人员。由于来不及从内部提拔或从同业“挖人”,严勤为聘用亲戚帮忙管理。最终,厨房总监、服务总监、工程总监等职务全由其亲戚担任。这种任人唯亲的管理方式是外行管内行。但严勤为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接着,严勤为开设了专门经营外送的“莱波特”快餐加工厂和数十家快餐店。然而,“莱波特”的生意并不好。几年过去了,前期投入的700万元,没有收回多少本钱。
与此同时,波特曼也在走下坡路。2008年,3家波特曼咖啡店相继关门。严勤为不得不再次转型,将1家波特曼咖啡店进行大装修,改为港尚记酒店,主营海鲜。
由于经验不足,在开业一年多的时间里,港尚记酒店因包厢少、点菜台不合适等原因重装了3次。反复装修费时费力,并且在装修期间,很多员工闲置,但为人厚道的严勤为照发员工工资。
据知情人士介绍,因反复装修加上经营不善,港尚记酒店严重亏损,亏损额达2000多万元。
除了快餐店和港尚记酒店,严勤为还开设了4家卖橄榄油的店。生意依旧不好。
摊子铺得越大,资金链绷得越紧。2011年,虽然港尚记生意有所好转,但此时国家的信贷政策也在收紧。快餐店、酒店、橄榄油商店,都是轻资产,房子大都是租人家的,本来就存在着贷款难的问题。银根一收紧,贷款就更难了。后来,由于其现金流不好,银行也停贷了。
据知情人士介绍,严勤为夫妇欠银行贷款已知的已超过上千万元。后来银根收紧后,严勤为夫妇已难以再贷到款。
在资金无法运转时,夫妇俩不得已转向民间借贷。在温州,民间借贷五六分的月息很是常见。知情人士说,严勤为夫妇欠的高利贷至少有几百万元。
日,严勤为夫妇的手机突然打不通了。当天晚上,港尚记酒店、波特曼咖啡厅和莱波特快餐店共240余员工都接到通知,说不用上班了。
老板的突然失踪让员工们措手不及。但他们很快得知,老板留下了60万元用于支付他们的工资。
一些供应商也慌了神,但他们发现,严勤为还留下4辆汽车以及房产,足以支付欠款。①
有人认为,严勤为对自己公司定位不明确,同时投资经营西餐、中餐、快餐、酒店等四种不同行业,想转型打造一个餐饮连锁联盟,但缺乏经验和人才支撑。摊子铺得过大,没有控制好风险,这是他资金链断裂的根本原因。
浙江省银监局和温州银监分局出具的关于温州民企经营状况的调查显示,波特曼咖啡企业主因经营不善出走,造成相关门店停止经营。波特曼咖啡实际控制人严勤为拥有3家公司,分别经营中餐、西餐、快餐以及橄榄油等多个行业,但因自身经营能力不足导致企业最终倒闭。在波特曼咖啡品牌逐渐形成后,严勤为转型扩张开了数十家快餐店,投入大量资金后却没有及时回本,之后他又推出主营海鲜的港尚记酒店,也出现了巨额亏损,同时他又投入资金开设4家卖橄榄油的店,使得自身资金周转越发困难。
①张银燕,曾苑.老员工解密波特曼发家、沦陷全过程[N].温州晚报,.
第二节 欠一屁股债的刘老板
一、胡乱投资,四处举债
2002年,刘金胜(化名)担任武隆县农场的场长,同时也在武隆县城金海大酒店楼下开了一家鱼铺卖鱼,生意非常好。
随着生意越做越大,为了拓展事业,他渐渐开始投资其他行业,但其资金根本不足以维系他大量的投资,于是他开始通过各种方式向多家银行借款,并将借到的资金全部投入其涉足的采矿业、建筑业等领域。
由于经验不足和管理不善,他的投资不仅没有得到回报,反而欠下一屁股债。
最初他还能从银行贷部分资金作周转用,但是后来银行也不放贷款给他了,面对天天上门讨债的人,刘金胜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办法。
二、骗取贷款,屡屡得手
刘金胜将已经卖给他人的房屋产权证拿到武隆县巷口镇城郊信用社去作抵押,顺利获得5万元贷款。
过了一段时间,他看事情进展顺利,没有被发现,于是又多次用同样的方法,将卖给他人的房产拿到武隆县巷口镇城郊信用社抵押,共计获得贷款15万元。
这件事情过后,刘金胜尝到了甜头,他的胆子也越来越大。某日,他找到罗某、王某、谢某等人,将他们的身份证头像贴到有虚假信息的身份证模板上,并将这些带有虚假信息的身份证复印后拿到信用社贷款,没想到这几次贷款也顺利到手。
从此之后,刘金胜几乎失去了理智,只要能想到的方法都用上,为了能从信用社借出钱来,他去购买别人的房产,但是只付部分首付款,待房产证过户为自己名下后马上又去抵押贷款。
后来,他干脆瞒着房主到房管局去办理了别人的房产证,将其用于抵押贷款。
由于他的投资年年亏损,无力偿还贷款,被逼无奈之下最终仓皇出逃。
三、纸不包火,东窗事发
2012年4月,武隆县巷口镇村民刘希洋(化名)报警称:刘金胜于2000年10月将武隆县农场的一套房产出售给他,但是房产证一直未办理过户手续,后来才发现刘金胜用他的房产在武隆县巷口镇城郊信用社办理了5万元抵押贷款,现在刘金胜已经不知去向。因此,刘希洋要求立案调查。
经过武隆公安机关近两个月的缜密侦查,专案民警在广东省东莞市将涉嫌贷款诈骗的刘金胜夫妇成功抓获。①
经查,截止到刘金胜出逃为止,他直接或者间接在不同的信用社的贷款近20笔,贷款金额近70万元。②
①关于贷款诈骗罪,详见本书第五章。
②苏畅.武隆成功破获系列贷款诈骗案涉案金额近70万元[EB/OL].人民网·重庆视窗,.http://cq.people.com.cn/news/54429.htm.
第三节 汇通郭号召:从“功臣”到“囚徒”
日,河南省漯河市汇通公司掌门人郭号召悄无声息地被当地公安机关带走。一年之后,河南省开封市中级人民法院以骗取贷款及金融票据罪、虚报注册资本罪、逃税罪,判处郭号召有期徒刑9年,并处罚金12万元。一个拟将企业赴港上市的企业家因资金链断裂,不但没能完成赴港上市的目标,反而身陷囹圄,令人扼腕叹息。
一、艰苦创业,迎来辉煌
郭号召,1958年生,河南省漯河市舞阳县人。1994年,36岁的郭号召注册成立漯河市汇通肉食品有限责任公司(简称“汇通”),进军肉食品行业。此前,1976年至1988年,郭号召在舞阳县油厂工作,任会计、厂长。1989年至1992年,在舞阳县罐头厂工作,任厂长。1992年至1994年,在漯河市商业冷冻厂工作,任办公室主任。
当时,他为了征地、建厂,资金短缺,由于难以提供银行认可的抵押品,很难在银行争取到贷款。因此资金不到位,工程被迫停建。郭号召走亲戚、串朋友,靠亲戚、朋友的借款,闯过了难关,创出了奇迹。实现了当年建厂,当年投产的大跨越。
商战无狼烟,爱拼才会赢。从1994年到2004年,经过10年的奋力拼搏,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汇通从一穷二白发展到年销售收入10多亿元,员工3000多人,集种植、养殖、加工、冷藏、销售、科研为一体的大型进出口企业集团,傲然跻身“中国肉类食品行业50强”。
企业发展蒸蒸日上。正常情况下,账面上流动资金都有2亿元。
各种荣誉更是纷至沓来。2000年,郭号召荣获市“五一劳动奖章”;2003年,他被市委、市政府授予“漯河功臣”的殊荣,同年,被选为河南省十届人大代表;2004年,被评为“河南省劳动模范”;2005年初,省委、省政府又授予他“河南省优秀民营企业家”称号。
在河南产权交易所公布的《河南汇通肉食品股份有限公司2003年度报告》显示:2002年汇通的主营业务收入为1.5亿元,2003年则高达5亿元;2002年主营业务利润为1578万元,2003年高达6338万元;2002年净利润为398万元,2003年则高达2854万元。
另有数据显示,从2000年开始连续五年,汇通出口的鲜冻猪分割肉一直稳居全国同行业第一。
2007年,郭号召登上了《2007年胡润中国富豪榜榜单》,以15亿身家位列第516名。
二、盲目扩张,埋下祸根
企业的快速发展,首要是解决融资问题。可惜的是,这个问题汇通一直没有解决好。
企业渐渐做大之后,银行贷款成了汇通的主要资金来源。除了常规的银行贷款外,郭号召用企业间的互保银行贷款解决大量的资金问题。
但银行贷款比较“呆板”,不但限定用途,审批流程也比较长。上面的规定归规定,具体操作之时,无论是银行信贷人员还是借款企业实际上都很“灵活”。
比如,1998年,郭号召上一个日屠宰5000吨生猪分割生产线及配套5000吨冷库的扩建项目,总投资8000多万元。虽然获得了国家经贸委的批准,但银行贷款却迟迟下不来。郭号召大手一挥,说:“在市场经济不规范的情况下,要想顺理成章,那就什么也做不成!”于是,几千万的银行流动资金贷款,悄悄地流向项目建设。
一边上项目一边解决资金问题是郭号召一贯的做法,也是他的“魄力”所在。如果先解决好资金问题再上项目,不但存在可能性不大的问题,关键是速度太慢。
但郭号召也有失误的时候。2005年,汇通拟在河南驻马店建工厂,以保证当地市场的冷鲜肉供应,投资1200万元。结果投入600万元后,由于无法解决后续的资金问题,这个项目也就不了了之……
诸如此类的盲目扩张,在汇通比比皆是。
扩张的加剧势必带来对资金的极度渴求。常规的银行贷款已是杯水车薪,汇通互保银行贷款却“越保越多,越保越大”。汇通为其他企业作出的贷款担保也越来越骇人———闵源电池500多万元、地方养殖项目800多万元、雅源香精香料1000万元、漯河电厂1000多万元、金阳光超市3000多万元、仁和线材1.27亿元……包括双龙纺织、银鸽集团这样的知名企业在内,多达10余家。
2005年下半年,宏观调控紧缩银根,潜藏的危机一触即发。
汇通担保链中的很多企业经营“赤字”,还不上贷款。银行坐不住了,追债追到汇通头上,暗示汇通以后要想贷款,就要“看这次表现”。
郭号召自然心领神会。“出于维持和银行之间的关系”考虑,先是雅源香精香料和金阳光商超,汇通替它们归还了各3000万元左右的银行贷款;后来仁和线材被查处,汇通又拿出总计1.4亿元的自有资金替人还债……
  郭号召没想到,如此慷慨换来的只是遥遥无期的等待———这些企业有的已经完全资不抵债。银行收钱之后更是立马变脸,对汇通的贷款申请“保守起来”。
这还远远没有结束。多年承蒙当地政府不少恩惠,现在正是时候涌泉相报———汇通需要担起“最大的社会责任”。
日,郭号召接收仁和线材95%的股权。从那时开始直至2007年8月,债务缠身的仁和线材由汇通托管,“公司的一切经营活动均由郭号召及汇通公司决策并实施”。也就是说,汇通还得为仁和线材剩下的债务烂摊子擦屁股。
随着那些经营不善的企业相继被银行查封,负连带担保责任的汇通还在源源不断地“输出”资金。
到了2006年底,就连汇通账上仅有的3000万元流动资金也被银行划走。突然间,偌大一个企业竟奄奄一息。①
①彭靖.草莽汇通:行业巨星自杀式陨落[J].商界,.
三、境外上市,梦碎香江
为解决资金困难,郭号召的上市梦已经做了多年。
双汇是汇通的榜样,双汇是于1998年上市的。汇通怎么会不想上市?郭号召于2000年11月将汇通从有限公司改制为股份有限公司,实收注册资本2000万元,就是为了上市做准备。但由于当时的业绩还不好,企业也一直缺乏熟悉资本操作的人才,因此,在上市过程中走了弯路。
2002年8月,汇通的股东同股同权同比例增加注册资金至5000万元。2003年初,河南汇通肉食品股份有限公司在河南产权交易所发布公告并挂牌交易。这一挂牌交易,股东由9人便变成了600多人。在产权交易上市的融资功能是极为有限的。除了老股东能套现一部分外,还有一个定向增资功能。老股东转让套现能获得一份资金,这部分资金正好可以用来认购定向增资。2003年4月,汇通增资扩股,每10股配6股,注册资金增至8000万元。但这并不能说汇通融资了3000万元,因为汇通挂牌时曾承诺“公司董事、监事及高级管理人员的股份不参加本次挂牌交易”,这些股东认购新增股份,必须“自掏腰包”。以董事长郭号召为例,其股权比例是65%,增资扩股后也维持了这一比例,这就意味着郭号召自己要掏1950万元来进行认购。虽然从法律关系上讲,汇通增资了3000万元,但实际上外部融资很少。此外,郭号召这1950万元是从何而来,是分红所得吗?恐怕不是,因为分红的话,个人股东要缴纳20%的个人所得税,郭号召肯定不舍得。是借来的吗?如果是,怎么还?因此,极有可能是拿公司的资金,为股东增资。他后来被判虚报注册资本罪,恐怕与此有关。①
①笔者费尽周折,但仍未找到郭号召被判处刑罚的判决书,因此对此不能肯定,只是推测。
截止到日,汇通公司股东总数为657名,全部为自然人股东。这实际上突破了中国证监会关于股份公司股东不得超过200人规定的红线。国内上市是没有希望的。因此,汇通只能境外上市。
实际上,汇通此时也在和上市中介机构进行接触。郭号召还和北京的一家律师事务所通过传真“签订”了企业上市法律顾问服务合同,但这并不是正式签约。这家律所给出的方案就是境外上市。但郭号召很快毁约,这家律所也就没能最终参与进去。
按照汇通2003年的2854万元净利润的业绩,如果不缺人才,如果抓紧时间做上市,或许汇通早就上市了。但遗憾的是,汇通上市进程太迟缓了。事后证明,汇通错过了上市的黄金时期,它未能在企业发展最好的时候实现上市,而是遇到了“10号文”。
2006年5月,汇通对外宣布“下半年海外上市”。据《河南日报》报道,汇通“即将向投资者进行全面的企业展示”。日上午,河南汇通肉食品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郭号召在全省民营企业银企洽谈会上透露,汇通目前正在进行海外上市前的运作,已经有多家投资公司前来联系,7月份进行路演,下半年将实现海外上市。资料显示,2005年,汇通集团实现工业产值20.9亿元,比上年增长60.5%;销售收入19.7亿元,比上年增长69.8%;创利税2.8亿元,比上年增长191.7%。
汇通和私募股权投资基金进行了好几轮的接触,建银国际3.3亿港元的投资眼看就要到手了。但就在这个关键节点上,日,商务部等六部委发布了《关于外国投资者并购境内企业的规定》(简称“10号文”),并自日起实施。
眼看就要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了,3.3亿港元的私募投资飞了,汇通赴香港上市的梦想破灭了。
应该说,汇通的行动太迟缓了,它没能赶在日前在海外注册离岸公司。
与此形成鲜明对照的是,新东方及时“抢跑”,在日实现了在纽约证券交易所的上市,成功规避了“10号文”。其实,新东方也是原计划2006年下半年上市的,由于前期准备工作充分,因此,上市计划能够得以提前实现。①
①邢会强.最新经典企业上市案例评鉴[M].中信出版社,.
2007年底,一场猪源紧张导致的行业性危机爆发,压垮了本来就异常脆弱的汇通。成本上涨、产量下滑,那些曾为汇通带来巨大收益的核心领域,入不敷出,只能全面停产;而此前汇通投资巨大的速冻食品、连锁专卖等领域,因为后续乏力,早已萎靡,速冻食品生产线停工、大批工人解散……
内患不绝,外忧又起,银行频频上门逼债。风声一出,被拖欠货款的供应商、迟迟要不到工程款的建筑商、社会债权人甚至被拖欠工资的工人,蜂拥而至。
2008年春节前,债权人竟浩浩荡荡地堵在汇通集团大门口,数小时不让人进出。
公司的土地、厂房、设备全被抵押,尚不足4亿元。而银行债务近6亿元,其他社会债务2亿元以上,汇通总外债高达8亿元。郭号召不得不变卖集团的36辆各式轿车,总计970万元用来还账。
为了保住这点基业,他主动向“老大哥”双汇伸出“橄榄枝”,请求其整体收购,甚至先后联系蓝山资本、希望集团、南京雨润等国内外资本或产业巨头前来考察,试图兼并重组———毕竟汇通还有品牌。然而各方尽职调查之后,面对汇通错综复杂的担保链负债,谁也不愿来趟这滩浑水。
难道只能等待破产清算?绝望之中,郭号召抓住了政府这根最后的救命稻草。
其实,早在2006年夏天,漯河市政府就成立了工作组,试图帮助汇通公司走出困境。
2008年2月,郭号召成立了河南新汇通肉食品有限公司,他的女儿占股仍高达99%。这时,漯河市政府对汇通的重组思路是:将老汇通的债务分割开,建立新汇通与老汇通之间的防火墙,让新汇通具备自我造血功能,并最终偿还老汇通的债务。如果能按照既定思路发展,也不失为解决汇通问题的一个办法。
但是,事情的发展并不都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日,漯河工行拍卖汇通公司质押的96套(台)生产设备。这批设备包括屠宰、高低温、制冷等各个方面。很多人预料,新汇通能够以低价拍到这批设备。但半路杀出来了个程咬金,刚刚于2008年5月份注册成立的漯河惠星肉制品有限公司以2850万元的价格竞买走了这些设备。
郭号召通过新汇通低价盘活老汇通的梦彻底破碎了。
四、锒铛入狱,悲惨结局
日下午,郭号召的手机打不通了。知情人士透露,郭号召因汇通涉嫌金融诈骗被抓走了。
另一边,惠星公司也未能拿到竞拍到的资产。惠星公司只交了850万元,其中,150万元作为拍卖佣金留在了拍卖行,700万元转到了漯河市中级人民法院的账户上,还有2000万未交。法院方要求惠星公司交清款项后再清点设备。但惠星公司则要求清点后再交款。因为惠星公司认为,郭号召之所以涉嫌金融诈骗,就是因为他以根本不值那么多钱的设备、厂房骗取了银行的贷款。拍卖方依据的是设备清单进行评估和拍卖,没有让惠星公司去看。所以,惠星公司坚持要求去现场清点,清点后付款,但法院不同意。其实,政府工作组多次找到被拘的郭号召,做他的工作,请他移交设备,但他就是不签字。惠星公司说,根据司法解释,他们享有“不安抗辩权”,所以惠星公司不交2000万余款。
僵局出现了。700万元在法院的账户上,工行想要,但法院不敢给。设备放在汇通的厂子里,也没人敢动。
另外,早在2009年,时任漯河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的崔新芳做过一个批示,说涉及汇通的案件一律暂缓执行。
笔者写作此文的2013年2月,登陆了惠星公司的网页(http://huixingshipin.lhcom.cn/),发现“新闻动态”定格在了2009年6月。该网站上还显示:“我们有新网站啦!域名:www.huixingshipin.cn。”但根本打不开。这就是说,惠星公司并未做成。
  2010年11月,河南省开封市中级人民法院以骗取贷款及金融票据罪①、虚报注册资本罪、逃税罪,判处郭号召有期徒刑9年,并处罚金12万元;判处该公司管理人员王心刚、贾春亭等6人,有期徒刑1年4个月至1年6个月不等,判处该公司及参与骗贷的其他4家关联企业罚金共计850万元。
①关于骗取贷款及金融票据罪,详见本书第六章。
《审计署审计结果公告》(2012年第2号)显示:河南汇通集团肉食品股份有限公司原董事长郭号召骗取信贷资金案。审计署在中国银行审计调查中发现,2006年至2007年,河南汇通集团肉食品股份有限公司在时任董事长郭号召操纵下,利用虚假的财务资料以及虚报注册资本等方式,从该行河南漯河分行等金融机构骗取贷款、承兑汇票等信贷资金2亿多元。2008年10月,审计署将此案件线索移送给公安部查处。
而汇通,除了郭号召妻子的20多套房产和抵押的商业用房已经拍卖外,其余的都是职工个人的住房,法院不能强制拍卖。因为“一拍卖的话,职工就没有地方住,就会来堵门”。此外,汇通公司有近6项土地、18处房产被设置抵押,并因债务无法清偿“相继被不同地区法院查封”,其中有多项土地、房产权属存在争议。
后来,原来负责重组的漯河市委委员调离漯河,漯河市发改委主任调任其他部门,重组工作彻底停顿。
“如今,原汇通公司生产厂区,门口的保安百无聊赖地看着在细雨中行走的人;供应大厅,门半开着,里面空荡荡的;原本红火的生产车间,如今阒寂无人;大院内荒草萋萋,树上掉落的黄叶,尚无人顾及打扫……”①
①彭靖.草莽汇通:行业巨星自杀式陨落[J].商界,.
这就是一个“功臣”最终沦为“阶下囚”的悲惨故事。
郭号召所犯的骗取贷款及金融票据罪、虚报注册资本罪和逃税罪,也是中国民营企业家最易触犯的几个罪名。这是中国民营企业家们所面临的一个共性问题。
郭号召是2009年被羁押的,有期徒刑9年,不考虑减刑、提前释放等因素,期满是在2018年。届时,郭号召正好60岁。留给这个花甲老人的时间不多了,他刑满出狱后能二次创业,东山再起吗?
第四节 深度解析与风险防范
一、提升融资能力,使融资能力与企业成长相匹配
本章中的三个案例,都是资金链断裂的案例,它们所具有的共性是:企业摊子扩张太快、太大,融资能力未能与企业成长相匹配。
企业融资的途径很多,最传统的是民间借贷、银行贷款。民间借贷的好处是简便、灵活,迎合了短期资金的需求。但缺点是利率较高,如果企业以高利贷来满足长期资金需求时,其结果是必死无疑,因为任何一家企业都不可能长期保证实现超过高利贷利率的利润率。一些企业在借高利贷时,初衷是为了应急,不是为了满足长期资金需求。但后来情况发生了变化,短期资金需求成了长期资金需求,企业也就走向了终结。发生变化的原因很多,大多是由于企业未曾预料的银行停止放贷情况的出现。
银行贷款的好处是比较规范,利率不高,但弊端是对中小企业不利。一方面,中小企业由于缺乏银行认可的抵押品,存在融资难的困境;另一方面,当银根收缩时,银行停贷的对象首先是中小企业。此时,如果有未完成的工程项目,中小企业就不得不转而求助于民间高利贷来“救急”了。如果银行停贷的时间过长,“救急”的高利贷就变成了长期资金需求了。很多中小企业就是这样被迫“饮鸩止渴”的。
在汇通的案例中,我们可以发现,互保银行贷款牵连了汇通,汇通账上的上亿资金因对外担保而被银行划走了。如果汇通是上市公司,由于证监会和交易所对上市公司对外担保的要求严格,就不会出现这么多对外担保。可惜,汇通不是。如果汇通没有在产权交易所上市,如果股东没有突破200人,那么,它就可以在国内上市。上市之前,地方政府会协助解决对外担保问题,汇通也就不会因此而倒下。可惜,汇通太心急,到产权交易所挂牌,没有融到多少资金,反而使股东突破了200人,造成了境内上市不可克服的障碍,最后被迫转往境外。但境外上市的速度过于迟缓,不幸遇到了“10号文”,最后上市梦碎。总之,汇通失败的根源和教训是,企业缺乏真正了解融资领域的人才,而企业摊子又扩张太快、太大,融资能力未能与企业成长相匹配。
二、重新审视银企关系,不要过度依赖银行
笔者在给梅州企业家讲课时,讲到了汇通的案例,并请在座的企业家谈谈感受和看法。一些企业家认为,银行往往会在企业危机之时,从企业虚弱的身上抽血。
银行贷款往往是“落井下石”而不是雪中送炭。为保证银行的利益,银行贷款协议中往往有很多风险防范措施。一旦银行觉得贷款有难以收回的顾虑时,它们就会运用贷款协议中规定的权利,执行担保,收回贷款本金。如果贷款协议中没有这个权利,银行会暗示它们“好好表现”,意思说企业还上了这个贷款才会有另外的贷款。结果,企业心领神会,还上了贷款,但银行态度却变了,不再贷款给企业了。银行是由很多部门、人员所组成的,人员发生变动,被调离到其他岗位,态度也就变了,企业毫无办法。
所以,对于银行,企业要依靠,但不要过度依赖。除了银行贷款外,企业应该有其他融资途径,建立多元化的融资渠道,尤其是保证自我造血能力,保持充沛的现金流。
三、企业质量,关乎生死成败
本案中的前两个案例,属于小老板所办的企业,质量都不高,没有核心竞争力,根本难以盈利。汇通食品的企业质量稍微高些,但后期也抵御不住成本上涨,再加之人才缺乏,管理跟不上,也不怎么盈利了。如果企业有充足的盈利,即使举债,最终还是可以还上的,怕就怕企业不好,老板还不知觉,不断死撑,不承认企业有问题,不承认失败。
因此,企业质量,关乎生死成败。
四、举债要有节制,敢于承认失败
研究和观察资金链断裂和跑路的企业家,可以发现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企业不好,老板还不知觉,在不断死撑并大举借债,拆东墙补西墙,最后补不住了,耍无赖,“跑路”了之。
这种行为,和赌博无异。赌输了,想捞回本,于是赌更大的。没有赌资,于是借钱、卖房,甚至把老婆也抵上……结果,最后赔得更多。
以赌博的心理去举债,没有节制,这是明知没有偿还能力而举债,是想“非法占有”借来的资金,会构成“诈骗罪”,是要坐牢的。后面的章节我们还会详细分析,因此,举债要有节制,要敢于承认失败。
五、承认失败,珍视现金
勇于承认失败,停止企业经营,停止借债,卖房卖车还债,或者宣告企业破产,也是一种智慧。以后还可另起炉灶,东山再起。不肯认输,越赌越大,无节制地举债,最后只能锒铛入狱。而史玉柱的教训和经验是值得大家认真研究、借鉴和学习的。
史玉柱第一次创业时,从流动资金和卖楼花的收入中筹集2亿元的资金,拟筹建18层巨人大厦。但后来,由于各种原因,巨人大厦在没有任何可行性分析论证的情况下,贸然由最初设计的18层追加到54层,最后竟然追加到70层,为当时中国第一高楼。投资额也从当初的2亿元飙升至12亿元,巨人集团由此背上了沉重的债务。1996年,巨人大厦在打地基过程中遇到了地层断裂带,珠海发大水又淹没了巨人建设基地,工期拖长,资金枯竭。史玉柱决定将保健品方面的全部资金调往巨人大厦,保健品业务因资金“抽血”过量,再加上管理不善,迅速盛极而衰。巨人集团危机四伏。1997年初巨人大厦未按期完工,国内购楼花者天天上门要求退款。媒体“地毯式”报道巨人财务危机。不久,只建至地面三层的巨人大厦停工,成为烂尾楼。巨人集团名存实亡,随着“巨人倒下”,史玉柱沦落为负债2.5亿元的“中国首负”。
史玉柱此次创业失败了,却积累了宝贵的经商经验,这是一笔巨大的无形财富。在史玉柱20多位部下组成的管理团队中,没有一个人选择离开。他们跟随史玉柱来到无锡,又开始了第二次创业。
经过深思熟虑,史玉柱选择了保健品脑白金。1998年,史玉柱借了50万元,开始了脑白金的运作。就这样,“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脑白金”成了家喻户晓的广告。这则广告语前后矛盾,正是这个矛盾才耐人寻味,并且一直播放到今天。到1999年,它已为史玉柱带来了超过100亿元的销售额。2000年,史玉柱还上了所欠的全部债务。不到3年的时间,史玉柱重新站了起来。
史玉柱第二次创业成功后,吸取了第一次创业失败的教训。2001年,“脑白金”产品卖得正好,史玉柱在账面上积累了近5亿元的现金,史玉柱这次没有盲目扩张和乱投资,而是控制公司的多元化冲动,投资银行股。史玉柱说:“我为自己制定了三项‘铁律’:第一,必须时时刻刻保持危机意识,每时每刻提防公司明天会突然垮掉,随时防备最坏的结果;第二,不得盲目冒进,草率进行多元化经营;第三,让企业永远保持充沛的现金流。”
2010年11月,史玉柱在接受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中国之声》专访时说:“巨人网络其实很有钱的,现在账上面是55亿现金,银行贷款是零。”
  第一节 震惊全国的吴英案
一、二十多岁的千亿富姐
吴英,日出生,金牛座,出生在浙江东阳的一个农民家庭。据说在她只有十多岁的时候,她父亲与别人关于百万元工程款纠纷打起了官司,这一打就是几年。吴英早早地就领略到了社会人情世故。
吴英是中专文化,她没读完技校就辍学去姑姑的美容院学美容技术。此后结识了周红波,周成了吴的丈夫。小夫妻一起开了家名为“一生美美容美体沙龙”的女子美容院,做起了生意。
之后,吴英又开设了贵族美容美体中心,通过“羊胎素”挣了不少钱。紧接着,她又开设了千足堂足浴店、汽车租赁公司、韩品服饰店,接收了喜来登娱乐城……发展速度之迅猛,让人瞠目结舌。
在这些涉猎的行业中,吴英掘到了自己的第一桶金。除了有形的财富,更重要的是,吴英积累了丰富的人脉关系———因为她的客户几乎都是当地的“达官贵族”。
在与这些形形色色的朋友相处中,吴英非常有心地获取到了许多很有价值的商业信息。最重要的是,与许多普通人对商业信息“一听了之”不同,吴英只要耳朵边刮过这样的商机,就会马上去做。有时打个电话,她就做成了一笔生意。
“吴英的脑子转得实在快,而且动作更快。有时候她一天来回广州两趟,我们都不奇怪。”
“吴英‘神龙见首不见尾’,这样的快速度、高强度,连很多男人也赶不上。”
“哪里生意好往哪里钻。往往一个星期后,她打电话聊起来,已经完成了一个行业的转换。”周围的人都这样评价她。
当然,在朋友圈中为人仗义的吴英,并不只顾着自己赚钱。有好的赚钱机会,她也经常与朋友互通有无。有的朋友因此赚到了钱,会回报更多的有价值的信息。而她身边有的朋友,往往在吴英已经做完这笔生意数钱的时候,还在考虑要不要做这笔生意。
从2001年到2005年,吴英自有的生意做得有声有色。吴英自称,她此时身家有2500万元。
吴英的抱负显然不囿于此。从2006年开始,本色集团逐渐浮出水面。
2005年年底,吴英注册了“本色”系列商标,想成立一个以酒店连锁结合商贸经营模式的企业。吴英投资5000万元装修本色概念酒店,酒店每个房间风格各异。
日,吴英成立诸暨信义投资担保有限公司。4月,在东阳成立本色商贸有限公司,并租赁7000平方米的房子准备做家居商场;在湖北成立荆门信义投资担保有限公司。5月,成立汽车美容公司。7月,成立洗衣店。8月,成立本色广告公司、酒店管理公司、洗业管理服务公司、电脑网络公司、装饰材料公司、婚庆公司。9月,成立本色物流公司。
仿佛一夜之间,千亿富姐吴英冒了出来。
从几位曾参与本色集团业务的人的描述中,吴英的思路逐渐在我们面前清晰起来。她希望将本色一条街的产业串成一个产业链,这条街上,概念酒店、精品酒店、商务酒店遥相呼应;酒店中的家具、家纺又完全可在家居商场买到;街上有本色网吧、足浴店,对面则有简易休息室、外卖店;附近有洗衣店、洗车,这两个店的免费活动则是为本色做广告、打品牌。
当时也存在另一种声音:“太高调了,树大招风。毕竟是个小姑娘,根基浅,上下也不一定会打理,最后(商业盘子)肯定转不动的。”
二、东窗案发
日下午4点30分左右,在普通老百姓看来事先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本色集团在东阳的所有门店,在短短几分钟内,全部被东阳警方控制。
当晚,东阳市政府发布公告,宣布吴英已被当地公安机关刑拘,理由是涉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同时本色集团也被立案调查。
与本色有关的债权债务,开始登记。
吴英被捕前,住在东阳市本色概念酒店913房间。“913”是一个很不吉利的数字,林彪当年坠机的日期就是日。
吴英申诉,“日起,因债务纠纷我被义乌市的杨志昂、杨卫林、杨志兵、高峰等十余人绑架,失去人生自由达8天之久,严重扰乱了本公司的正常运作,损失巨大……”
“绑架期间,先后到过杭州、温州、安徽马鞍山、江苏镇江,对我进行搜身、猥亵,扬言要将我杀死抛入江中,并强迫我签署空白文件三十余份,将我携带的现金数万元、现金支票330万、银行卡数张(强逼告诉密码)洗劫一空。12月27日他们派人到东阳将我上亿元的珠宝拿走,又在同日将我公司的14处房产的全部证件、29辆汽车的全套文件及有关财务凭证全部拿走……”
“日,湖北省荆门市中级人民法院又利用我强迫签署的空白文件为依据,以(2007)荆民三初字第44号强行缺席裁定,将我荆门房产三千多万元进行查封,涉案金额达2亿元之巨。”
日晚,吴英获得自由,当日晚上8时许,即向东阳市公安局报案,但当时警方并未给予立案。
银行则提前开始了催款。例如,工商银行东阳市支行“正在对本色集团催要一笔约1000万元的贷款”。
当时,上海一家公司答应借给吴英5亿。然而吴英融资所得的是一张假票据:当时吴英将票据拿到相关银行查询,银行行长电告她,这是一张假票据。此时,吴英遭遇的“假汇票”事件正如她当时的高调一样,迅速向外界扩散,加剧了其资金的紧张。
当吴英资金链绷紧的消息在外界盛传的时候,借贷陷入了恶性循环。为了摆脱困局,重塑形象,吴英造了两个广东某银行的印章,“只想证明我在银行有存单质押的业务,以达到融资目的。”吴英在法庭上为自己辩护,这两个银行的假印章其实没有真正使用,“在被杨志昂绑架的时候,就被拿走了。”
三、法院判决一波三折
(一)一审判决
经浙江省金华市中级人民法院(简称“金华中院”)审理查明,被告人吴英在2006年4月成立本色控股集团有限公司前,即以每万元每日35元、40元、50元不等的高息或每季度分红30%、60%、80%的高投资回报为诱饵,从俞亚素、唐雅琴、夏瑶琴、徐玉兰等人处集资达1400余万元。
吴英在已负债上千万元的情况下,为延续资金链,从2005年下半年开始,继续以高息和高额回报为诱饵,大量非法集资,并用非法集资款先后虚假注册了多家公司。为掩盖其巨额的负债,又隐瞒事实真相,采用给付高息或高额投资回报,用非法集资款购置房产、投资、捐款等方法,进行虚假宣传,给社会公众制造其有雄厚经济实力的假象,骗取社会资金。
从2005年5月至2007年2月,被告人吴英以高额利息为诱饵,以投资、借款、资金周转等为名,先后从林卫平、杨卫陵、杨卫江等11人处非法集资人民币77339.5万元,用于偿还本金、支付高额利息、购买房产、汽车及个人挥霍等,实际集资诈骗人民币38426.5万元。
本案的被害人大多是放高利贷的人员,其资金也大多系非法吸存所得。仅林卫平一人,所涉人员和单位就达66人。另外,吴英除了向本案11名被害人非法集资外,还向王香镯、宋国俊、卢小丰、王泽厚、陈庭秀、俞亚素、唐雅琴、夏瑶琴等人非法集资。被告人吴英除了本人非法集资外,还授意徐玉兰向他人非法集资,徐玉兰非法吸收公众存款所涉人员达14人。
被告人吴英在负债累累、无经济实力的情况下,仍对非法集资款随意处分和挥霍。如花2300多万元购买的珠宝,不用于经营,而是随意送人或用于抵押;不考虑自己的经济实力,投标或投资开发房地产,造成1400万元保证金、定金被没收;用集资款捐赠达230万元;在无实际用途的情况下,花2000万元购置大量汽车,其中为本人配置购价375万元的法拉利跑车;为所谓的拉关系,随意给付他人钱财130万元;其本人一掷千金,肆意挥霍,其供认花400万元购买名衣、名表、化妆品,同时进行高档娱乐消费等花费达600万元。被告人吴英不仅随意处分和挥霍集资款,巨额非法集资款本人竟无记录,公司账目管理混乱,三个会计师事务所均无法进行审计。
金华中院认为,被告人吴英的行为不仅侵犯了他人的财产所有权,而且破坏了国家的金融管理秩序,已构成集资诈骗罪。公诉机关指控罪名成立,本院予以支持。被告人吴英及其辩护人提出,被告人吴英的行为属正常的民间借贷,不构成集资诈骗罪的意见,与金华中院查明的事实及法律规定不符,不予采纳。鉴于被告人吴英集资诈骗数额特别巨大,给国家和人民利益造成了特别重大损失,犯罪情节特别严重,应依法予以吴英严惩。为保护公民的财产不受非法侵犯,维护国家正常的金融管理秩序,金华中院于日作出“(2009)浙金刑二初字第1号刑事判决”,以集资诈骗罪,判处被告人吴英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对被告人吴英违法所得予以追缴,返还给被害人。
(二)上诉
吴英不服,提起上诉,称其没有非法占有的目的,主观上没有诈骗故意,所借资金大部分用于经营,没有肆意挥霍;客观上没有实施欺诈行为,没有用虚假宣传欺骗债权人;本案债权人不属社会公众,自己也不是向社会非法集资;本色集团合法注册,非为犯罪成立,也不是以犯罪为主要活动,本案是单位借款行为,而非个人行为,要求宣告无罪。
吴英的二审辩护人以相同的理由为其辩护,要求宣告吴英无罪。同时又称,吴英即使构成犯罪,也不属犯罪情节特别恶劣,社会危害性极其严重,一审量刑显属不当;吴英检举揭发他人犯罪的行为,构成重大立功。吴英在二审开庭审理中又称自己的行为已构成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
(三)二审认定与判决
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认为,关于上诉理由和辩护意见,经查:
(1)吴英自2006年4月成立本色控股集团公司前已负巨额债务,其后又不计条件、不计后果地大量高息集资,根本不考虑自身偿还能力,对巨额集资款又无账目、记录;同时,吴英将非法集资所得的资金除少部分用于注册传统微利行业的公司以掩盖真相外,绝大部分集资款未用于生产经营,而是用于支付前期集资款的本金和高额利息,大量购买高档轿车、珠宝及肆意挥霍;案发前吴英四处躲债,根本不具备偿还能力,原判据此认定吴英的行为具有非法占有的目的并无不当。
(2)在案的被害人陈述和吴英的供述证实,吴英均系以投资商铺、做煤和石油生意、合作开发酒店、资金周转等各种虚假的理由对外集资,同时,吴英为给社会公众造成其具有雄厚经济实力的假象,采用短时间大量虚假注册公司,并用这些公司装扮东阳市本色一条街;经常用集资款一次向一个房产公司购买大批房产、签订大额购房协议;买断东义路广告位,集中推出本色宣传广告,制作本色宣传册,向社会公众虚假宣传;将骗购来的大量珠宝堆在办公室炫富;在做期货严重亏损情况下,仍以赚了大钱为由用集资款进行高利分红。吴英的上述种种行为明显是以虚构事实、隐瞒真相、向社会公众虚假宣传的欺骗方法集资。
(3)吴英除了本人出面向社会公众筹资,还委托部分不明真相的人向社会公众集资,虽原判认定的直接受害人仅为11人,但其中林卫平、杨卫陵、杨志昂、杨卫江四人的集资对象就有120多人,涉及浙江省东阳、义乌、奉化、丽水、杭州等地,大量的受害人是普通群众,且吴英也明知这些人的款项是从社会公众吸收而来,吴英明显属于向不特定的社会公众非法集资,有公众性。
(4)本色集团及各公司成立的注册资金均来自于非法集资,成立后大部分公司都未实际经营或亏损经营;吴英用非法集资来的资金注册众多公司的目的是为虚假宣传,给社会公众造成本色集团繁荣的假象,以骗得更多的社会资金。同时,吴英大量集资均以其个人名义进行,大量资金进入的是其个人账户,用途也由其一人随意决定。故本色集团及所属各公司实质上是吴英非法集资的工具,原判认定本案为吴英个人犯罪准确。
综上,吴英上诉及其二审辩护人辩称吴英没有非法占有的目的、主观上没有诈骗故意、客观上没有实施欺诈行为、没有用虚假宣传欺骗社会公众、本案属于单位犯罪等理由均不能成立,不予采信。一审判决认定的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吴英所谓检举揭发他人犯罪,经查,均系其为了获取非法利益而向他人行贿,依法不构成重大立功。
浙江高院认为,被告人吴英以非法占有为目的、采用虚构事实、隐瞒真相、向社会公众作虚假宣传等诈骗方法非法集资,其行为已构成集资诈骗罪。
吴英在二审庭审中辩称其仅构成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二审辩护人提出吴英的行为不构成犯罪及要求改判无罪的理由,均与查明的事实及法律规定不符,不予采纳。吴英集资诈骗数额特别巨大,并给国家和人民利益造成了特别重大损失,犯罪情节特别严重,应依法予以严惩。
二审辩护人要求对吴英从轻改判的理由亦不能成立,不予采纳。原判定罪和适用法律正确,量刑适当,审判程序合法。因此,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四)民间热议
二审判决一公布,在中国引发了一场罕见的讨论,舆论集中在当前中国正势图突破,但困难重重的金融体制改革上。
  以下是部分媒体的报道标题。
张维迎:《浙江亿万富姐吴英被判死刑是改革倒退》;
陈斌:《吴英不是争金融自由的“悲情英雄”》;
上海商报:《吴英案之社会争议远远超越案件本身》;
刘仁文:《以依法审慎让民众信服吴英案》;
姚树洁:《判死吴英笑死贪官和赖昌星》。
以张维迎的言论为例。日,“2012亚布力中国企业家论坛”第十二届年会在黑龙江召开。本届年会的主题是“市场的力量———纪念***南巡二十年”。著名经济学家张维迎在会上称,吴英案说明中国距离市场经济还有至少200年。因为中国经济是建立在特权的基础上,而不是建立在权利的基础上,也就是说,我们并没有建立起市场经济真正的基础。张维迎称,在一个特权社会中,很多企业家不是在创造财富,而是在掠夺财富。吴英被判死刑意味着中国公民没有融资的自由,意味着融资是特权,而不是基本权利,意味着建立在个人基础上的产权交易合同仍然得不到有效的保护,意味着中国人的企业家精神仍然受到摧残,说明我们还不是真正的市场经济。张维迎在会上发表演讲称,“非法集资罪”是一条恶法,与当年的“投机倒把罪”没有两样。张维迎在演讲的最后呼吁:“当年***保护了年广久,今天***已经不在了,没有另一个***来保护吴英了,所以我也呼吁各位,我们的企业家,我们的政府官员,我们的媒体多多地关注吴英案。”
吴英案之所以引起如此广泛的关注,不仅由于非法集资案件在江浙一带频发,涉及面广。也因为实践中民间借贷与非法集资,非法吸收公众存款与集资诈骗,往往交织在一起,很难区分。围绕吴英是否应处极刑的激烈争议,事实上也是对民间借贷行为是否合法的长期争议。
有人认为,计划经济时代不会有“吴英案”,完善的市场经济时代也不会有“吴英案”,“吴英案”是当前改革过渡期的产物,需要在改革中给予足够的重视并加以解决。
有人认为,吴英的犯罪行为背后有着深刻的制度原因,认为吴英罪不至死。
有人认为,企业对资本的渴求和现有资金供给体制的矛盾已经成为当前经济领域的主要矛盾之一,把吴英判死刑,似乎难以帮助解决这个矛盾。对“吴英案”议论的理性民意集中体现在对现行法律制度、金融制度改革和社会公平的期盼。
公众对浙江高院的判决也存在着颇多的微词和争议。
其一,吴英借了9亿多,已经还了6亿多。吴英说,资金的这些差额都用到了公司经营。对于失败,吴英归结于自己“被抓”的结果。
其二,吴英集资诈骗究竟骗了谁?从浙江高院回应来看,这部分内容是含糊的。
其三,吴英集资对象究竟是11个经营地下钱庄的“被害人”,还是这些地下钱庄的下线,那120多人和他们的下线呢?如果吴英案被害人包括11人的下线,那么理解为该11人是受吴英委托,非法吸纳公众存款更为合理些,因此他们就成了吴英的共犯,判决书把这11人定为“受害人”就难以成立。如果受害人不包括那些下线,吴英向高利贷地下钱庄借钱就等同于向社会公众集资,现在的认定就过于简单,难以服众了。
其四,关于诈骗手法。浙江高院认为,吴英短时间大量虚假注册公司,装扮东阳市本色一条街。买断广告位,集中推出宣传广告,给社会公众造成其公司具有雄厚经济实力的假象,以骗取更多的社会资金。疑问在于吴英装扮了这一条街,花了多少钱,如果是花了几个亿甚至更多的钱来投资企业建设显示自己有实力,恐怕就算不上虚假宣传。
此外,认定为虚假注册行为应谨慎,也应依法定程序,草率认定虚假注册恐为不妥。这里需要考虑的细节尚有很多,如,注册公司的程序是否合法,注册后是否投资硬件设施,其中多少公司尚在营业中,公司近千名员工在做什么,等等。
其五,“骗来的钱”究竟哪里去了?从浙江高院回应看到吴英挥霍了3000多万,其中2000万购买了40多辆汽车。不知这么多汽车究竟是都由吴英一人使用,还是用在本色集团旗下的汽车租赁公司和婚庆公司?抛开这3000多万不论,剩下的7个多亿哪里去了?这些“诈骗款”又有多少用在生产经营中?至今还是个谜。
根据最高法院的相关司法解释规定,“非法吸收或者变相吸收公众存款,主要用于正常的生产经营活动,能够及时清退所吸收资金,可以免予刑事处罚;情节显著轻微的,不作为犯罪处理。”从吴英案来看,她集资的款项没有做成地下钱庄利滚利放高利贷,而是大部分投资在实业上,这更类似于民法上的借贷行为。正常借贷还是集资诈骗的界限在哪里,是以金额为界限,还是以借钱的人数为界限,这是民法与刑法有矛盾的一面。
其六,吴英的父亲吴永正、律师张雁峰说,一审判决后,吴英已在金华市看守所检举了当地约10名官员和银行负责人的受贿行为,其中以原浙江本色控股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本色集团”)所在地金华东阳市的官员为主,但也涉及金华市官员,浙江省纪委和检察院已介入其中。
《时代周报》日报道,吴英举报的官员最高涉及某地副市长级别。其中,浦发银行丽水支行公营三部经理梁骅,已被相关部门带走调查。吴英被抓前,梁骅曾在农行浙江丽水灯塔支行担任行长,本色集团则在丽水有投资项目。早在被抓之初,吴英就举报湖北省荆门市原人大副主任李天贵和原中国农业银行荆门分行副行长周某的受贿行为(两人分别收受银行卡18万元和12万元),导致两人落马。
(五)最高人民法院未核准吴英死刑
死刑需要最高人民法院的核准。
最高人民法院受理吴英集资诈骗死刑复核案后,依法组成合议庭,审查了全部卷宗材料,提讯了吴英。日,最高人民法院依法裁定不核准吴英死刑,将案件发回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重新审判。
有了最高人民法院的表态,浙江高院很快便有了最终结果。日下午,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经重新审理后,对被告人吴英集资诈骗案作出终审判决,以集资诈骗罪判处被告人吴英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其个人全部财产。
日,《每日经济新闻》记者收到吴英父亲吴永正和代理律师吕海波发来的邮件,表明吴英已经于2月17日正式向最高院提起申诉,自认没有资不抵债,所做经营活动不构成非法集资,要求改判无罪。①
第二节 峻联公司集资诈骗,三千老人上当
一、改判的非法集资案
日,一起专门针对老年人的特大集资诈骗案在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其涉案金额高达4.76亿元,被害人多达3344人,其中大部分为离退休老人。被指控的公司为广州市峻联通信科技有限公司(简称“峻联公司”),包括公司老板张俊川在内的7名主要负责人过堂受审。据统计,张俊川只将约6500万元资金投入到约定的投资项目中,仅占集资总额的13.64%;余款4.11亿元被分别用于业务部门提成、返还被害人到期的本金、支付被害人红利及非法占有。据起诉书反映,可供执行的财产达不到诈骗数额的13.64%,被害老人们的本金难以收回。②
①徐超.吴英申诉要求改判无罪:能偿清全部债务而且绰绰有余[N].每日经济新闻,.
②练情情,李钢,甘琼芳.广州4.76亿集资诈骗案开审3344名老人被骗[N].广州日报,.
经审理,广东省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以“(2009)穗中法刑二初字第8号”,判决被告单位广州市峻联通信科技有限公司集资诈骗罪成立,判处罚金人民币1000万元。被告人张俊川集资诈骗罪成立,判处有期徒刑15年。判决其他从犯构成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判处有期徒刑3至9年不等,并处罚金5万元至40万元不等。
峻联公司和其中6名被告人不服,提起上诉。广东高院裁决认定,原审判决认定事实不清,证据不足,发回重审。
日,广州中院对广州市峻联通信科技有限公司集资诈骗一案进行重审。在庭审中,张俊川只承认自己的行为属于非法吸收公众存款,而并无集资诈骗。同时他强调,很看好这些项目的前景,如果不是因为案发,就会有能力将本金和红利偿还给投资者。
庭审吸引了众多年长的“投资者”到庭旁听,其中不少人至今仍是张俊川的“粉丝”。开庭前,曹阿姨甚至发动大家为张俊川募捐律师费。“他是一个很有雄心的人,为大家做了很多事情。如果不是因为他被抓,这些项目肯定可以赚到钱,我们肯定可以拿到分红的!”自称是机电学院教授的潘阿姨还为张俊川准备了厚厚的一摞材料,声称要为其“申冤”。她在材料中称:“峻联公司做了很多利国利民的项目,如振绒燃气远程安全防爆系统等。在建的和待建的项目也有些是对国民经济发展极为有利的项目。现在却说人家还不起钱,这是什么逻辑?”①
①刘晓星.峻联公司集资诈骗案重审张俊川承认非法吸存[N].广州日报,.
由此可见,不见棺材不掉泪,被骗了还帮别人数钱的人在现实中还是有存在的。
日,广州中院作出重审判决。法院判决被告单位峻联公司、被告人张俊川等7人均构成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张俊川被判处有期徒刑9年,并处罚金45万元;其他6名被告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4至7年不等,峻联公司被判处罚金800万元。
重审将峻联公司和公司法人代表张俊川的罪名由“集资诈骗罪”变为“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张俊川的有期徒刑由15年改判为9年,峻联公司被判处的罚金由1000万改判为800万。法院同时追缴被告单位峻联公司及各被告人的违法所得,按比例发还给各被害人;若不足3.3亿元,继续追缴。判决后,所有被告人及峻联公司代表均表示服判,不再上诉。
二、曾在骗子公司“学艺”①
①李钢,练情情.男子集资诈骗4.76亿受审曾在诈骗公司“学艺”[N].广州日报,.
据一些知情人介绍,张俊川原本是一个云南山区的穷孩子,靠着自己的努力,考上了上海华东化工学院,所学的专业与焦炭有关,这也正是后来峻联公司欲投资山西焦炭交易中心一亿多元的原因。大学毕业后,张俊川曾经回到家乡种了3年的蓖麻子,挣了一些钱后,他来到了广州,准备大展拳脚。
来到广州后,张俊川在一间名为“创绿”的投资公司担任副总经理,这是一家投资诈骗公司,该公司以在白云区南湖风景区附近投资养老院,在安徽养殖鸵鸟以及从事旅游开发为名,诱骗投资者投资。创绿公司集资诈骗案发后,负责人被判刑,张俊川却逃过一劫。
后来,张俊川在火车上遇到了自称是中国工程院院士的白某,白某称自己拥有一项非常先进的安保设备专利技术,愿意与张俊川合作创业。两人一拍即合,在日创办了“峻联公司”。
张俊川遇上的白某其实是个骗子。张俊川屡次催促白某将专利产品拿出来,可是白某却迟迟不肯。最终,张俊川自己去调查了白某的底细,发现此人根本就不是工程院院士,双方的合作也就不了了之。
2003年10月,张俊川在从化的明珠工业园购买了一处数百亩的土地的开发权,用于房地产开发。不过,由于资金缺乏,张俊川至今仍拖欠建筑单位数百万工程款。为了筹集资金,张俊川启动了集资活动。
在招募了数十名业务员后,张俊川开始了大规模的集资活动,其给借款人的年利息高达25%,给业务员的提成也高达25%。在募集到的4个多亿资金中,给业务员的提成款就高达1.2亿元。面对这么高的投资回报率,众多投资者(主要是离退休的老干部)带着自己多年的积蓄纷纷前来,峻联公司集资的雪球也越滚越大。
获得了巨额资金后,张俊川将眼光投向了房地产投资。除了从化的地块外,张俊川还购买了平安大厦的物业,在山西太原购置了写字楼和公寓等房产,最大一笔投资就是山西的焦炭交易中心。峻联公司在该交易中心投入了3000多万元。
张俊川计划在2008年的1月31日全面终止峻联公司的集资活动,从而阻止已经十分庞大的“雪球”继续膨胀下去。他在自我陈述中这样说道,根据自己的计算,他在历年集资的总额为4.17亿元,而不是被指控的4.76亿元,已经还清了1亿多元,还剩下3亿多元的借款要还,如果没有案发,他在2007年12月和2008年的1月这两个月时间里,还可以募集到7000万至8000万元资金,那么,就可以用这些资金付清购买固定资产的余款了。
  三、非法集资过程
法院重审查明,2003年初,被告人张俊川出资筹建峻联公司,同年7月6日注册成立峻联公司,并任法定代表人。峻联公司在未经中国人民银行批准,允许其向社会公众募集资金的情况下,通过广告宣传及业务人员向客户介绍等形式,夸大宣传公司的资产规模、经营业绩、上市前景及项目的投资情况等,并向群众许以平均约25%的年回报率,以现金入股、投资山西焦炭交易中心、投资购买平安大厦、向客户借款、合作电子安装工程等名义,与群众签订投资期限为一年或两年的《合作协议书》《还款计划书》,向群众非法吸收资金。
峻联公司向群众非法吸收和返还的资金大部分通过被告人张俊川的个人账户流转,公司在取得被害人的款项后,将款项的25%用于业务员提成,25%用于向被害人还本付息,其余款项中的一部分用于从化明珠工业园、山西太原哈伯中心、山西王府大厦、平安大厦等相关项目的建设投资。
峻联公司财务人员在法庭上的证言陈述了其业务模式,峻联公司业务部门负责客户的拓展,集资方式是:客户决定投资后,行政文员负责与客户签订《还款协议书》,期限是一年,年利率是25%,利润分配在投资期的一年内,分12个月按月返还,到期退还全部本金。签约后,客户将投资款以现金方式交给客户服务中心行政文员,或直接转账到张俊川的私人银行账户,公司开一张收据给客户,并做好一年12个月的利润分配表及统计登记。每个月的月底或下月初,会通过转账、网上银行或者柜台办理的方式将客户的利润分配支付给客户。张俊川名下的存折和银行卡均由冯作记保管。冯作记每天都会提走收取的客户投资款(如果投资款是以银行转账方式交纳,则由冯作记每天到银行核对),并拿走统计登记表、收据和利润分配表。在月底发放利润给客户或客户投资款到期之前,冯作记会将整理好的客户利润发放表、客户本金发放表交给行政文员,并根据表上的数额发放给客户。最初的投资款用于收购美国的一家上市公司,如客户投资5万元人民币以上,到期后赠送公司在美国上市后相应的原始股。案发前几个月,公司又以投资哈伯中心为名向客户集资,操作流程与收购美国上市公司一样,只是公司和客户的合约改成了《合作协议》,投资期限是一年(利率25%)和两年(利率28%)。公司发给客户的利润和本金来自公司安防工程的回款和新吸收客户的投资款。
被害人邓某描述了自己被骗的过程。日至日,其先后以李某和邓某的名义与峻联公司签订协议,并通过银行转账投资了80万元到张俊川账户。协议约定年回报率为25%,从2007年1月至张俊川出事之前,峻联公司都能按时支付利息给他,之后他没有拿过利息,也没有取回本金80万元。邓某曾经对取得25%这么高的投资回报产生过疑问,询问过黎某和孙某,他们答复说安防产品的前景很好,并介绍了张俊川从2003年成立公司到现在发展安防产品赚到很多钱的经过,告诉邓某说,还有一个叫“白老”的人也很看好安防产品等。另外,峻联公司还向邓某提供了不少宣传资料,包括峻联公司的产品介绍、分支机构、行业前景,以及国家允许民间借贷的宣传资料。邓某参加股东会时,张俊川向大家介绍了安防产品的前景,还介绍了峻联公司在全国各地的分支机构。在一本2007年的宣传资料上,印有一张峻联公司分支机构图,上面有北京、上海、CD、拉萨、澳门等分支机构,张俊川告诉大家这些机构都已成立,并且业务开展顺利,尤其强调了澳门分公司盈利的情况。另外,张俊川承诺,月份,峻联公司可以在美国借壳上市,2007年11月,邓某参加的最后一次大会上,张俊川说只欠600多个投资者的钱共8千多万,没有其他外债,且资产已达到4个亿。张俊川及业务员都谈到,公司与山西当地政府谈妥了合作项目,已经拿到了50亿元的安防项目。
被害人蔡某描述其上当的过程如下:2006年10月,其在张俊川的鼓动下,陆续用自己和谭某、李某等人名字通过银行转账到张俊川的账号的方式,共投入了48万元到峻联公司,约定年回报率25%。从2006年至张俊川出事之前,峻联公司都能按时支付利息,之后自己就没有拿过利息,全部本金共计48万元,也没有取回。在早期的投资协议当中,由于投资5万元以上,蔡某收到峻联公司给的股票,上面记载了其名字和获得的股权。后来公司通知他将股票收回,改做还款计划书。2007年全年,张俊川和业务员都在同客户说山西的项目,张俊川介绍说峻联公司已经拿下山西煤炭几十亿元的工程。蔡某曾经怀疑能否取得25%这么高的投资回报,林某答复说峻联公司有技术、有人才,还有专利产品,绝对可以保证这么高的回报,公司的工程多得做不完,还要转给其他公司做。2007年最后一次会上,张俊川说在北京、长春、上海、CD、澳门等二十几个地方都开设了分支机构,业务都发展得很好。峻联公司早就在宣传要在美国上市,2007年新年过后,峻联公司在番禺白宫还搞过一个很隆重的仪式,当时蔡某真的以为峻联公司要在美国上市了。
经司法会计鉴定,2003年2月至2008年4月期间,峻联公司采用上述方式向3355名群众吸收资金人民币超过4.8亿元,返还集资群众本金人民币约1.06亿元,集资群众向峻联公司借支款项人民币约183万元;峻联公司向集资群众分红人民币约4千万元;2006年5月至2007年12月,峻联公司业务经理和业务员工资及提成人民币约6千万元;造成集资群众直接损失共计人民币约3.3亿元。被告人林卫波负责的业务一部向606位群众非法募集资金人民币约1.2亿元,尚有约8千万元未归还群众;被告人孙刚负责的业务二部向859名群众非法募集资金人民币约1.4亿元,尚有约9千多万元未归还群众;被告人彭云负责的业务三部向754名群众非法募集资金人民币约9.9千万元,尚有约6.6千万元未归还群众;被告人江浩凯个人向174名群众非法募集资金人民币约4亿元,尚有约2.8千万元未归还群众。已收回投资款的群众有473人,共计约4千万元,未全部收回投资款的群众有2882人,共计约4.4亿元。
第三节 “民间融资教父”非法吸收公众存款
一、湘西“10·2”非法集资案
湘西自治州地处湖南西部,位于湘、鄂、黔、渝交界处,属典型的“老、少、边、穷”地区,下辖的8个市县都是国家级贫困市县,总人口280余万,少数民族人口占总人口的75%。
湘西“10·2”非法集资系列案牵连广泛。有媒体报道称,吉首市民间融资金额超过70亿元,90%的吉首家庭参与了集资,甚至还吸引了长沙、怀化以及重庆、广东、福建等外省市的个人资金,涉嫌非法融资的企业近百家。
在高额回报诱惑之下,非法集资参与者几乎遍及社会各个阶层,从公务员到下岗职工,从企事业单位员工到个体工商者。
集资案发前,这些集资公司的门面和银行差不多,门前排起长队,比银行还要热闹许多。到日,包括福大、金浩、伟业等在内的集资公司已不再对外发放利息。即使是一些资产较为优良、尚可承担较低利息的集资公司,也被政府相关部门勒令停止发放利息,以免对其他偿付能力不够的企业形成冲击,制造社会不稳定因素。
从此,原本活跃的湘西民间信贷活动骤然停止,许多集资户血本无归,纷纷涌上街头声讨。
最终,湘西“10·2”非法集资系列专案共查处20家涉案公司,90多人被移送审查起诉,专案组需要对34万人次的集资进行清理、清偿、清退。①
作为非法集资的结果,地产开发商在湖南省吉首市区留下了一座座刺目的烂尾楼以及高达200%~2000%的负债率。这几乎是一场吉首市房产商们的“集体裸泳”,吉首差不多所有房地产商均涉及其中。发生于2008年的这次“裸泳”,始于房地商的“社会融资”,进而发展成为牵涉吉首全城和整个官场的非法集资案:涉及本金总额达168亿余元、集资人数34万人次、集资群众6.2万余人次。据当地政府统计,吉首全市人口共计28.9万人。以案发的2008年计,168亿集资额接近湘西当年GDP的75%。②
①陈安庆.湘西非法集资案详情[J].瞭望东方周刊..
②何忠洲.吉首非法集资案:被地产商裹挟的官员们[EB/OL].http://news.qq.com/a/022.htm
湖南省公安厅副厅长胡旭曦表示:“湘西‘10·2’非法集资系列专案涉及时间之长、涉及范围之广、涉及企业之多、涉及金额之大、涉及人数之众、涉及引发的后果之严重,堪称是1949年新中国成立以来罕见的非法集资系列案件。”
整个湘西非法集资的路线图始于“张昌政创业史”。1990年代末,民营企业主张昌政创造性使用民间集资来开发吉首雅溪民营小区,月利息从1.5%到3%不等,后来,张昌政成为吉首市个私协会长,被称为“民间融资教父”。他是中国个体劳动者协会副会长,也是吉首光彩集团董事长兼总经理。
二、“民间融资教父”的集资过程
1983年,吉首市个体劳动者协会成立,后更名为吉首市个体劳动者私营协会(以下简称“吉首个私协会”)。从1984年起,张昌政担任吉首个私协会会长。
1998年,吉首个私协会决定在吉首市雅溪投资兴建民营经济示范区,由于吉首个私协会属于社会团体法人,不能从事房地产开发活动。日,吉首个私协会申请成立了湘西光彩投资开发有限公司,法定代表人为张昌政。日,更名为吉首光彩公司。吉首个私协会与吉首光彩公司实际上是两块牌子一套人马。
吉首个私协会于1998年8月经吉首市计划委员会批准,开始兴建雅溪民营经济示范区(光彩工贸城),在筹建雅溪小区时,因资金紧缺,被告人张昌政未经有关部门批准,擅自决定以“民营小区建设指挥部”的名义向社会公众吸收资金。
1999年2月,吉首光彩公司成立后,在公司办公楼内开设窗口,以该公司的名义向社会公众广泛吸收资金,进行变相吸收公众存款活动,并给存款人出具《投资卡》和《投资承诺书》;投资卡载明投资人姓名、账号、卡号、开户日期、合同编号、本金数、投资日期、终止日期、经办人、退本日期,并加盖吉首光彩公司财务专用章;承诺书载明投资期限(2年、1年、6个月、3个月)、收到投资人金额、还款日期、投资回报金额,承诺以建设项目作担保抵押,投资人不承担风险,并加盖吉首光彩公司财务专用章及董事长兼总经理张昌政印章。存款额最低不小于1万元。存款利息从1998年起至2008年止,由月息1.2%逐渐提高到3%。
为了吸收更多的资金,从2007年起至2008年7月,除付给存款人利息外,还当给付给存款人存款金额4%~10%作为奖励金。
吉首光彩公司自1998年至日,共向公众65603人(次)吸收存款19.145739亿元。先后兴建了雅溪民营经济示范区(光彩工贸城)、吉首市四省边区建筑装饰材料绿色食品加工综合市场(光彩建材家居汇展中心)、光彩农贸市场、西南边区光彩物流园(在建)等项目。
至案发时止,吉首光彩公司已归还存款人本金13.693739亿元,支付存款人利息及奖励金4.亿元,尚有16285人共计5.452亿元本金未归还。
2008年11月,吉首市人民政府委托湖南新星资产评估有限公司对吉首光彩公司进行资产评估,吉首光彩公司资产评估清算价值为3.095795亿元,负债清算价值为6.858774亿元,净资产清算价值为负3.762979亿元,清退比例为81.23%。
三、法院判决构成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
衡阳市石鼓区人民法院认定,张昌政自1984年起担任吉首个私协会会长,1999年2月,吉首个私协会申请成立了吉首光彩公司后,被告人张昌政又担任该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在担任吉首个私协会会长、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期间,组织、领导并策划吉首光彩公司实施非法吸收公众存款19.145739亿元。
衡阳市石鼓区人民法院(2009)石刑初字第160号刑事判决认为,吉首光彩公司的行为已构成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张昌政作为本案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被判决如下:吉首光彩公司构成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判处罚金人民币50万元;张昌政构成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判处有期徒刑10年,并处罚金人民币18万元。
吉首光彩公司和张昌政不服,均提起上诉,称他们主观恶性不深,虽涉案金额巨大,但深层次的原因在于州政府及银监会等职能部门的政策界限不明甚至误导;所吸收的存款全部用于市场建设,未给集资户造成很大损失,社会危害不大,请求二审综合考虑,予以改判。
  衡阳市中级人民法院经二审审理查明,原判认定上诉单位吉首光彩公司和上诉人张昌政构成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的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予以确认。衡阳中院认为,吉首光彩公司违反国家金融管理制度,非法吸收公众存款,数额巨大,其行为已经构成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上诉人张昌政作为吉首光彩公司的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其行为亦构成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
经查,吉首光彩公司在进行民间集资之前,确实向吉首市人民政府和湘西自治州人民银行进行过报告请示,但有关部门并未批准吉首光彩公司进行民间集资,故该事实不能成为减轻上诉单位和上诉人罪责的理由。
综上所述,原判认定的主要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定罪准确,据此,二审维持了一审法院对吉首光彩公司及张昌政的判决。
四、后续:非法集资高额利息要收回
湘西自治州政府有关部门介绍说,从2004年至2005年,吉首市开始出现一些在民间高息融资的房地产、矿业和旅游业企业。从2008年8月开始,一些集资公司出现了不能按时还本付息的现象。至8月底,资金链出现断裂的一些集资公司相继宣布降息和延长兑付期限。集资公司与集资户之间的矛盾开始逐步升温,进而发生了9月3日、4日群体性上访堵路事件。
为了维护当地正常经济社会秩序,吉首市政府决定从日开始,正式向涉嫌非法集资企业派出工作组,组织对集资款项和企业资产核查,指导企业制定化解风险、偿还集资债务的方案。吉首市政府要求相关各方立即停止所有非法集资活动,停止办理到期集资款转存,违者依法处置。在依法清理整顿期间,凡涉及非法集资的企业,在核查结束和还清企业所有集资本金前,一律暂停支付利息。对涉嫌非法集资的企业,实行一企一策,分类处置。在清产核资的基础上,根据企业情况,制定还款方案,最大限度减少集资人员的损失。有支付能力的企业,优先还本;目前支付困难的企业,在与集资人协商后实行分期还本;严重资不抵债、无法运转的企业,依法处置,根据资产情况按照比例清偿。
日,吉首市政府通过当地媒体向社会表示,将依法处置吉首非法集资事件,此前已支付给集资人高额利息的,要将已付利息抵偿本金;先期已支付集资人高额利息并已清偿本金的,要依法收回违规支付的高额利息,纳入企业现资产一并核算清偿。
按照法律规定,非法集资造成的损失是谁集资,谁负责,谁参与,谁负责。
第四节 一个金融学博士的悲剧
一、金融博士,下海创业
赵磊,江苏铜山县人,1957年生。1978年,考入陕西省财经学院,毕业后留校任教。1985年,入厦门大学攻读博士,1990年,获得金融学博士学位,是厦门大学第一个金融专业的博士,他的博士论文是《专业银行经营机制研究》。
赵磊博士毕业后留校,凭着扎实的股份制理论研究功底,参加了厦门大学的企业顾问团。1991年,赵磊在厦门日报上开设专栏,撰写股份制和股票市场的连载文章,在电视台作专题节目,在电台作直播,从而在福建地区掀起了企业股份制改制和上市的热潮。
1992年,赵磊带领十几名厦大教师,创办了中国高校第一家、福建省第一家证券事务所———宏达证券事务所,开始对企业进行证券咨询服务。在3年多的时间里,他参加了300多场讲座和演讲,并成功地帮助厦汽、龙舟、九洲、国泰等企业上市,从而引发了全国的广泛关注,当时的《中国青年报》曾在头版予以报道。当时的赵磊还任厦门大学证券事务所所长,中国社会经济决策咨询中心董事长。
1993年,赵磊来到河南省漯市河。那时整个漯河正处在“内陆特区”建设的热潮中。1992年,在全国新一轮改革浪潮中,这座坐落在京广线上的中原小城市被确定为河南省唯一的“内陆特区”。建设“内陆特区”需要人才,需要资金,于是,漯河市的领导抛出了一系列诸如“借鸡下蛋”、“筑巢引凤”等口号和政策。而赵磊就是当时漯河市领导全力引进的最著名的那只“凤”。
赵磊在河南省演讲时,被漯河市领导请去为市委领导班子、全市副县级以上干部和青协连做3场股份制报告。或许是由于赵磊的报告给漯河市领导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他们不仅当面向其发出邀请,还三番五次让正在厦大学习的漯河市体改委主任李国强捎话,希望赵磊能够带领厦大的一批青年知识分子来“内陆特区”开辟试验田,干一番事业。
后来,赵磊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曾这样表白心迹:“在帮助沿海企业进行股份制改造过程中,我感觉知识分子总是以一种配角的身份出现,不是主角。什么时候才可以摆脱‘幕僚’地位呢?后来我就想,我们是不是可以操作一家上市公司,从头开始操作,走完从开业到上市的全过程?”
著名金融学博士加盟“内陆特区”的试验,成为当时漯河市领导引进人才的主要政绩。兴奋异常的他们先后将“十佳政协委员”“河南省跨世纪的优秀青年企业家”等一个个闪闪发亮的光环戴在了赵博士的头上,甚至还推荐他担任河南省工商联副主席,并把漯河市唯一的一把金钥匙赠送给了赵磊。市委机关报《漯河内陆特区报》更是隔三差五就有颂扬赵磊出众才华、不凡业绩的报道。赵磊也曾在漯河本地上市公司银鸽投资中担任董事。在此期间,赵磊成了漯河市最具知名度的人物之一。
赵磊一边做实务,一边著书立说。2000年,赵磊出版了《知本宣言:从象牙塔到金字塔》。赵磊的《知本运作》一书还拟于2001年11月由南方出版社出版,但可能是2001年8月被捕的原因,该书也未能面世。
二、发觉违法,迎难而上
1993年,赵磊来到漯河兴亚实业有限公司。谁也未曾想到,这家企业从一开始竟然就不完全合法。
兴亚集团的前身就是体改委主任李国强秉承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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