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的模糊了,反转拍正镜看不清原因,想知道这是什么小粉瓶

手机摄像头模糊不清_百度知道
手机摄像头模糊不清
可是用了一段时间不知道怎么的镜头变得一半模糊一半还是原来那样清晰的,像30万的像素。就像拍一张试卷,上班边模糊不清手机是索爱U1,像素有1210.就冲着像素高买的
我有更好的答案
解决办法:1,打开应用程序-照相机-设定(小齿轮图标)-重置。2,检查手机是否最新安装了类似于手机主题类的或者调解屏幕亮度的第三方软件导致该现象,建议卸载尝试,查看手机是否恢复正常。3,使用眼镜布擦拭下相机镜头保护镜面后尝试。4,备份手机数据(电话薄、短信息、多媒体资料等),将手机恢复出厂设置尝试(设定-一般-重置-恢复出厂设定)若问题依然存在,建议携带购机三包凭证,将手机送至就近的售后服务中心进行检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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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团队:
就是不要心把摄像头表面划伤了.....或者是因为手机密封不好,使用的时候手上的水蒸汽进入摄像头,倾斜导致的……建议你拿到手机店问一下,要是在保修期内的话!!!他们会给你解决的有可能是摄像头磨伤了..或者是摄像头因为手机的震动没有固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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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一个内屏就好了
可以是有灰尘蒙住了摄像头
解决办法:1,打开应用程序-照相机-设定(小齿轮图标)-重置。2,检查手机是否最新安装了类似于手机主题类的或者调解屏幕亮度的第三方软件导致该现象,建议卸载尝试,查看手机是否恢复正常。3,使用眼镜布擦拭下相机镜头保护镜面后尝试。4,备份手机数据(电话薄、短信息、多媒体资料等),将手机恢复出厂设置尝试(设定-一般-重置-恢复出厂设定)若问题依然存在,建议携带购机三包凭证,将手机送至就近的售后服务中心进行检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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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果 6s Plus拍近照模糊不清,什么原因?
手机的摄像头结构相对简单,没有专业相机的微距能力,可能是你离得太近了,超出了手机摄像头的焦距范围。建议稍微拉远一点,点击手机屏幕进行对焦,如果经常出现近距离无法对焦的状况,可能是摄像头有问题了,建议去维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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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嗡…嗡…嗡  苏信的手机震动,是侯明昊,“喂,猴子。”  “我去,你怎么也叫我猴子!”电话那头传来了侯明昊咬牙切齿的声音。  “多好,显得我们亲近。”苏信没有给他“纠正”自己的机会,问道,“怎么样,你那边什么情况?”  “哦,对了。我正想跟你说,我这边都安排好了,话说,你咋不告诉我呢,南桥是你们沧明区的地盘,早知道咱俩就换换了。”  苏信随意翻翻手里的县志,回道,“什么叫你们?难道我不应该和你是一伙的?”  “去去去,别打岔,都什么时候了,严肃点行么?”侯明昊郁闷,明明是自己先抱怨的他,这倒好,又被他反抓了小辫子。  “我一直都挺严肃的啊,我哪里想得到,你居然不知道南桥是华山区的。哎,对了。你找的谁?”  “王子文,他带了两个警员去的南桥村。”  下午,侯明昊给华山区李局打了个电话,希望能够得到华山区警厅的协助。简单的了解情况后,李局就让王子文带着两个警员去了南桥村。当然,侯明昊不可能跟李局实话实说。他只是说自己手上有个案子,人可能躲在南桥,让他们前去简单的惊吓下他,借着南桥村村民自己的借口(混混闹事),到村子里转转,剩下的事情,华山区C所会自己处理。  “他们现在回来了么?”  “还没,”侯明昊看看手表,距离刚刚与王子文通话,不过20分钟,应该还没有回来。  “那你给子文打个电话,让他重点看看公社和村边那条河中间,看有没有一块空地。如果没有,那有什么?最好拍个照。”  “好。”  “他们带枪了么?”想起昨天下午村民们警惕的眼神,苏信忍不住多想。  “枪?不至于吧?”侯明昊惊讶的到,这帮村民还敢袭警?  “还是问下,提醒他们,一旦发现有危险,立即撤出来。”  “好的。”  挂了电话后,侯明昊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又一时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挠挠头,想不通就不想了。  下午五点钟的时候,张若寒见苏信还没有下班,就提醒苏信可以回家等电话,不必在办公室。苏信自从来了华山区C所,就一直觉得没有什么精神,索性就先回家休息。路过门卫室的时候,与老秦打了声招呼,可没想到要走的时候,被他拖住了。  “苏信啊,我早上给你算了一挂!”  “啊?”什么情况?老秦还会算卦?  老秦无视苏信的惊讶,继续说道,“这两天你面相有点暗,虽无凶险,但却、却,”老头一时语塞,好像找不到合适的词形容,“就是,离死亡靠的有点近。你明白什么意思么?”  我明白什么意思么?我怎么可能明白什么意思。无凶险,又离死亡很近?苏信一阵暗想,然后说道,“老秦,我知道了,谢谢提醒,我会多加注意的。”  “恩恩,”突然老秦拽过苏信,让他的耳朵靠近自己,说道,“特别是,如果碰到那种东西,离得远点。”  苏信一愣,那种东西?不会吧,又来?  但他还是温和的笑笑说,“好,我知道了,秦…老秦。”差一点就叫了秦叔,苏信打心里觉得叫秦叔才对,是长辈啊。  -----------  兰亭序小区  苏信推开家门,一股淡淡的异味从里面飘了过来,不禁皱皱眉。想到自己已经好几天没有大扫除了,这几天一直也就随手收拾下,可能是该彻底打扫下,这都有异味了。  于是苏信就挽起衣袖开始了大扫除,快收拾完的时候,侯明昊的电话打了进来。  “喂,苏信!”那边见电话通了,抢先说到,“他们已经回警局了。没出什么事,放心吧。”  苏信放下手中的抹布,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好,那查到那块空地了么?”  “他们说没有空地,”  “没有空地?那公社和河中间的是什么?”  “房子啊,居民住的房子。”  “房子?”苏信不禁抬高了声音?不可能啊,土地局没有理由骗我们,可如果没骗我们,短短几天,怎么就多了一片房子?而且不是说坍塌了么,怎么可能再盖房子!  “对,就是房子,我问了好几遍王子文呢,不信你自己问他。”诶?侯明昊这才想起来之前哪里不对,这家伙总让自己给王子文传话,他也完全可以直接给王子文打电话啊,直接关心关心不更好。  “好,我知道了。就先这样吧,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挂断电话后,苏信继续擦着桌子,他没打算给王子文打电话确认,其实他进了C所后,心情是很复杂的,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沧明区警厅的人,那里有自己原本该走的路,可自己现在似乎是离那条大道越来越远,回不去了。曾经,成为一名合格的警察是他的执念,可现在,自己还算警察么?  苏信彻底收拾完已经晚上10点了,给自己煮了一碗挂面,吃饱后,他躺在床上。之前那股淡淡的异味已经没有了,苏信心情好了许多,身体也放松了下来。他躺在床上,有些疲累,睡意渐渐袭来,他睡着了。  可是,没过多久,苏信好像又闻到了那股异味,而且比之前味道重了!!!  什么情况,都彻底大扫除了一遍,怎么还会有味道?  此时苏信的潜意识已经醒了,他想醒来看看到底是哪里散出的味道,可是无论他怎样努力,他都睁不开眼睛,身体也无法动弹丝毫。而且他开始感觉周围有什么东西在动。为什么睁不开眼,周围在动的是什么?  他感觉到那个东西在像自己靠近,突然,身体上重量在慢慢增加,有什么压了上来?难道这是“鬼压床”?想到这种可能,苏信觉得快要疯了,他拼命的想要挣扎,可是没有丝毫作用,那个重量越来越重,却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疼痛,如同是要融入自己的灵魂深处,苏信开始慢慢的变得意识模糊。
  再恢复意识时他,他发现自己竟然在梦中,他清晰的知道这是梦。而且是个可怕的梦,前面是一条长长的街道,两边是店铺,他看不清是什么店铺,但他就是知道那是店铺,远处是层层的山脉,这条街就绵延进那山脉之中。他从未见过这里,但对这里又如此“熟悉”。  而且此时这种异常恐惧的感觉,他也好熟悉,他不明白为什么,但梦中的意识就是“熟悉”,自己仿佛不是自己。他不想往前走,他期盼着要么醒来,要么一直站在这里等着醒来,可是他无法控制梦中的“自己”。  他感觉到自己在前行,他拼命的告诉自己,不要过去,不要!苏信不敢看任何一家店铺,他觉得每家店铺都异常的可怕,仿佛只要眼神碰触到,自己就会死去!可是他控制不了梦中的“自己”,他抬起头,街道的前面,他看到了一个佝偻的背影,那个老头!  苏信几乎第一眼就认出来了,是昨天见过的小卖部的那个会慈祥微笑的老头!  可是眼前的这个老头,哪里还会微笑,表情阴戾!一双白色的眼球甚是吓人!他冲苏信招着手,让他过去!苏信就拼命的告诉自己,不要过去不要过去!不能去!可是他就是无法控制自己。  突然,他感觉梦中的自己,衬衫扣子散落,下摆向后飞扬,有什么东西在拽着自己的下摆,很大力的在拽,是什么在拽自己?  下一秒,他竟然睁开了双眼!一身冷汗,摸了下自己的衣服,是T恤!不是衬衫!  静默,一阵静默。  苏信许久不敢动弹丝毫,他忆起了那个味道,虽然现在他已然闻不到了。那是小卖部老头儿从自己身边走过时闻过的味道,他今天一定要再去那个小卖部!  苏信虚脱的从床上爬起,天已经亮了。他拉开窗帘,阳光洒了进来,稍稍驱散他一身的寒意。  ---------------------  苏信从床上起来后,去了一趟C所,张若寒让二人直接去南桥村侦查的,可是苏信必须去趟装备科。  “你要枪干嘛?”张少白今日换了一件衬衫,可依旧是花衬衫。  “警察,要枪不是很正常。”苏信淡淡的应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少白觉得今日的苏信有点冷漠,虽然脸色依旧温和。  “C所的人很少申请手枪,来我这得一般要的都是加持了的特殊武器。”说着,张少白走进后面的武器架中,“我找找啊,其实,我这里有手枪,但好像没有加持过的。”  “没关系,我就要最常见的手枪,加不加持无所谓。”  片刻后,张少白从武器架中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手枪,还有一排子弹,“你没事儿吧?我感觉你情绪不对。”  苏信拿过手枪和子弹,啪、啪、啪上好子弹,端起来瞄准试了试,手感很好,“没事,这几天睡眠不好。谢了。你看我手续上还要做什么处理?”  “没有,有若寒给你的签字表就可以了。”说着,张少白晃晃手中的白纸,他不会告诉苏信,这纸是一种非常特殊的纸,无法伪造,无论纸张还是签字,一旦不是张若寒的字迹落在纸上,就会留痕,张少白一看就能分辨出。  “好,那我先走了。”说完,苏信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装备科。  苏信走到一楼门口的时候,低头与一人擦肩而过。  “苏信?”  苏信回头,一个带着眼镜,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比自己高出半个头,最让人无法忽视的是他略带攻击性的眼神,以及嘴角勾起的一丝笑意,自带霸气。  “你好,你是……”苏信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对方打断,“你这两天注意安全。”  然后他就转过身,朝里走起,苏信一阵疑惑?这两天?注意安全?是礼貌性的关心,还是他看出了什么?  苏信看着那个人走进了医检科,那人把门关上的前一刻,停了一下,对苏信说,“猴子他胆子小,最好让他离你远点。当然,性命攸关时,他还是靠得住的,但在那之前还是不要过多惊吓他了。”  然后门轻轻的关上了。  苏信有些窝火,就不能自我介绍下?就不能把话说清楚了?说一半藏一半,装什么逼。  走到门卫处时,苏信问秦少舒,“老秦,医检科,一共几个人?”  “三个啊。”老秦被问的莫名其妙,苏信都来C所好几天了,同事还没认全?  “几个男的?”  “一个啊?”  “一个啊,正好,叫什么?”  “陆子殇,陆医生”  ……  ……  他是“陆医生?”操,苏信觉得三观要被刷新,烦躁,但还是面色温和。  看着苏信离开的背影,秦少舒想,苏信虽然面色温和,但语气比往日快了许多,凌厉了许多。  与侯明昊汇合后,苏信盯着他看了好久。  “你干嘛,有话直说。”一见面,苏信就一直用这种眼神盯着自己,盯得自己心里一阵发毛。  苏信叹口气,转过头看着车窗外,不作解释,只是用手揉揉眉心,他也发现了,自己今天的情绪很不对,他知道是早上的那个噩梦,让自己失了耐心。  “我们先去昨天的那个小卖部。”  “小卖部?为什么?你要买东西?”  “不是,”苏信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反正,先去吧,到了再说。”  侯明昊侧头看看苏信,苏信今天的脸色特别不好,“你昨天没睡好?”  “恩。”  “那你在车上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好。”其实,苏信一点儿也不想睡,可是比起要应付侯明昊的质疑,他选择闭目养神。  没过多久,两人就站在了那个“小卖部”门口,苏信想起来梦里的那些“店铺”,为什么模糊又那么惊悚?  苏信摸了摸腰间的枪,平息了内心的一丝不安,尽管他知道这把枪仅仅是一把普通的枪,对于如今的他,可能作用不大。但这么多年的习惯了,有它在,自己就安心。  侯明昊这次和苏信一起下了车,今日并没有像上次来那样被村民围观,想是昨天王子文的巡查起了作用。他见苏信的表情严肃,不禁也紧张起了,很想问苏信到底怎么了,可是苏信的表情,明显就是,“你跟着我,什么都不要问”的意思。  门是关着的,但是苏信轻轻一推就开了,侯明昊跟着苏信,迈进了这家小卖部。一股刺鼻的异味扑面而来。  “卧槽,什么味!”
  “卧槽,什么味!”  侯明昊掩住鼻子,跟着苏信往里屋走去。  苏信一进屋就闻到了这股味儿,这个味道这两天一直跟随自己,太熟悉了,就有些习惯。  他从腰间把枪拿出来,端在手上。  “你带枪!”侯明昊有些吃惊,但立刻掏出了便携警棍和两个小黑球,枪都掏出来了,不会真的有危险吧?侯明昊沿口唾沫小心翼翼的跟在苏信后面。  苏信回头,见侯明昊已经“武装”好,就继续往里间走去,他原以为会像之前,一切变得寂静,然后又有诡异的东西出现,然而并没有。而且,他觉得自己变了,以前他是害怕的,而现在,他是……不耐烦的。  当这些困扰积攒到一起时,他竟然忘却了恐惧,更准确的说,他厌弃了恐惧。  屋子里本身就有些昏暗,可里间更加黑暗,苏信慢慢的挑起窗帘,“有人么?”,里间的味道更重,见里面没人,苏信拿出便携手电筒,向屋里打去。  侯明昊跟着苏信的手电筒光望过去,卧槽,瞬间侯明昊被吓得后退了几步,但是又紧紧的贴在了苏信后面,就像初见那天一样。他握紧手里的警棍和小黑球,小心翼翼的看过去,苏信的手电筒光已经停在了一处。  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抱着双腿蜷缩在墙角,目光呆滞,身体一晃晃的,见状,侯明昊问道,“是人么?”  “是,找开关,把灯打开。”苏信笃信的说道,然而他没有立刻上前确认小姑娘的情况,他继续晃了晃手电筒,那个老头在哪?  下一刻,苏信就看到女孩目光直视的地方,一个人影躺在地上,那个老头!  啪,是侯明昊把灯打开了。  “怎么回事,”很明显,他也看到了这具尸体,是的、尸体。就是这具尸体,一直在散发着一种怪异的味道。这个老头,已经死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死的。  苏信把枪收回腰间,走到女孩身边,“丫头,”对方没理他,苏信想上前把女孩抱起来,抱出这个屋子,然而女孩躲开了,又往墙角缩了缩。他想起之前那个案子,王子文说,冯雪初见他是也惊吓过度,不愿与人亲近,想到这,苏信就往后撤了撤,可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姑娘竟自己贴了过来,他对着苏信的方向,努力耸耸鼻子,“爷爷、爷爷的味道。”  听到小姑娘这样说,苏信是有片刻的惊恐的,但是他强迫自己不去想任何可怕的可能行,他再次向小姑娘伸手,这次她乖乖的任苏信抱了起来,经过老头儿尸体的时候,小姑娘眼神悲痛,拽着苏信的衣服说,“爷爷,我,叫不起,爷爷说,会有人来,让我等。”  小姑娘说话很慢,但听不出情绪。  侯明昊见苏信抱着小姑娘出去,不敢自己一个人呆在那里,也紧跟上苏信,然后给张若寒打电话,把事情交代了一番。  “苏信,我联系了王子文,让他派人来看看。是正常死亡还是其他原因,需要法医检查过才能知道。”  “好。”  苏信把女孩抱了出来,本来想就这样抱着,可是女孩挣脱了出来,牵着苏信的手,呆愣愣的盯着小卖部。苏信只得就这样陪着。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问题的?”  苏信此时是松了一口气的,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那个人不会再缠着自己了吧?“我觉得,以你的胆量,你还是不要听为好。”  侯明昊咽口吐沫,不知情才是更可怕,好不?“没事,你说吧,承受的了。”  苏信有些意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侯明昊,然后把那个梦告诉了他。侯明昊听罢,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苏信,“你,你不只是能视鬼,还是什么特殊体质吧?”  苏信鄙视的瞥了一眼侯明昊,“闭上你的乌鸦嘴。”  侯明昊赶紧用手在嘴上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他可不希望苏信是那样的体质啊,这可是自己的搭档,如果真是那样,那自己是要跟着一起遭殃的。  就在侯明昊内心呐喊祈祷的时候,赵景琦带着人过来了,“苏哥?”自从苏信走后,赵景琦就接了苏信手上的一部分工作,比原来忙碌了许多。  “过来了,”苏信的表情放松了许多,侯明昊撇撇嘴,如此差别化待遇,真让人不爽。  “怎么这么快?”距侯明昊打电话应该不过20多分钟。  “我带人路过这里,子文说这里出了命案,让我先过来与C所的人交接,”说完,赵景琦嘿嘿一笑,“我也是有点好奇,好奇C所的人。”  苏信瞥他一眼,然后拽过侯明昊,说,“来,给你介绍下,活得啊,C所警员,贱猴一只。”  “卧槽,有完没完!”,还叫上瘾了,要不是苏信手里还牵着小姑娘,侯明昊真想踹他一脚,“是不是搭档了,别人叫我外号,你也叫!团结!团结!”  见他俩如此“和谐”,赵景琦忍不住想,这要是让杨博知道,不过两三天的时间,苏信就已经和新搭档很合拍了,他一定会抓狂!要知道,这几天,自己和杨博搭档,他就一直处于一种焦躁的状态中,事事挑刺儿,跟过更年期似得!  “行了,说正事!”苏信严肃的道,“我和猴子在这俩还有任务,不能让村民知道我们是警察,所以不能多停留,法医什么时候到?”  “子文正在路上,估摸着,不堵车的话,也就20分钟就到了。”  “行,来得及,你先把这里封锁了,对待我们,就像对待报警人处理,里面的老头,我没有查看,也不知道怎么死的,一会儿子文来了,”苏信顿了顿,似有犹豫,“一会儿我跟你一起进去。”  “苏哥,如果你有事儿,可以先走的。我可以……”  “我不放心!”  听他这样说,赵景琦心里一暖,心想就算不在一起共事了,也还是兄弟。
  就在等待法医的时候,一个穿的文绉绉的男人走了过来,“警察,这出了什么事儿了?”  赵景琦亮出警察证,“警察办案,闲杂人等,暂时规避。”  那人一愣,不死心的问道,“警察,我是南桥村村长家的儿子,我叫王亮,我爸这几天不舒服,村里的事儿,都我帮他处理着,所以有什么事儿,您尽管问我。”  赵景琦一听这话,乐了,“什么时候这村长的职责是子承父业了?”那人瞬间脸就绿了,赵景琦复又笑眯眯的说道,“我开个玩笑,”  自己就是个警察,政治上的事儿,他可管不了,也不想得罪什么人。  “正好,我这正需要人帮忙呢,”赵景琦从衣服口袋里套出纸和笔,“你是村长家的,对这里的情况一定都很熟悉,说说这家人的情况,知道什么说什么就行。”  “那能麻烦您先告诉我出什么事儿了么?”  赵景琦抬起头就那么望着王亮,“你这么关心这个做什么?不会是你跟这里有什么关心吧?”  王亮听罢,立马说,“没有没有,我就是问问,我这就说。”  “这个小卖部是柯爷爷开的,”  “柯爷爷?具体叫什么名字?”  “这你可就难倒我了,我也不知道,他都那么大岁数了。我只知道我得喊他爷爷。”  “除了这个孙女,他还有什么亲戚么?”  “没有了,他本来就一个儿子,可是十几年前,车祸死了。”  “你开玩笑呢?”赵景琦盯着王亮说道,这女孩不过七、八岁的年纪,儿子要十几年前就死了,孙女哪来的?见王亮没听明白自己的意思,他伸手指了指那个女孩,“这孩子不过七八岁。”  听他这样说,王亮立马反应了过来,“哦,这孩子,”话说到一半,王亮压低了声音对赵景琦说,“这孩子是柯爷爷捡来的。”  “捡来的?”  “恩,捡来的,就有一年冬天雪下特别打,他就突然捡来个孩子回来。”  赵景琦问话的时候,苏信和侯明昊就一直在旁边听着,苏信的眼神也一直没离开这个叫王亮的人。  之前韩雪莹电话里的那个“老张”说过村长家的儿子,就是带头人。一个带头闹事儿的商人,现在居然有点唯唯诺诺的录着口供?苏信没有忘记他们来南桥调查的最初原因,虽然半路上杀出了个柯老,他直觉这个人是在装,那么,装的目的是什么?其实,从表面上看,柯老这件事儿,可能都不会是一件案子,毕竟柯老年事已高。  就在苏信思索的时候,王子文带着法医到了,王子文刚想上前跟苏信打招呼,就见对方摇摇头,还好王子文反应够快,“你们是报案人?”  “是。”苏信应道。  “行,跟我们进去说下经过,”  苏信低头想安慰下小姑娘,让她在外面待会儿,自己去去就回,没想到小姑娘很自动的就松了手。  好懂事的姑娘,并不是外表那般木讷。  苏信跟着王子文进了里间,侯明昊本不想进去,但是想了想还是跟上了,要万一真有什么,还能跟苏信有个照应。  然而里面正常的很,尸体还是维持着那个姿势。法医上前捣鼓了半天,然后对苏信说道,“苏哥,死了至少有48小时了,没有发现外伤,目前无法判断死亡原因。”  “你说什么?至少48小时?不可能!”自己前一天晚上还见到过这个人的身影,那个人在窗前至少还占了半小时,算算时间,根本没有到48小时。  可那个法医为难的看着苏信说,“可是已经出现腐败性腹部膨胀了,而且,这屋里阴冷阴冷的,死亡时间可能在48小时之上。”  见他这样说,苏信没有再质疑什么,他了解眼前这个法医,以前合作过很多次,做事儿很严谨。  “苏哥,现在条件有限,只能做初步判断,我们回去后会做更精确的检查,有了结果,第一时间通知你。”王子文不明白苏信为什么这么笃定不超过48小时,但是一切还是要检查结果说了算。  “苏哥,”王子文有些迟疑,不知该不该问。  “怎么了?”  “苏哥,这件案子既然已经归到我们沧明区了,如果你那边有什么知情的,要告诉我们。”  苏信刚想说什么,就被侯明昊拦住了,侯明昊笑嘻嘻的搭着王子文的肩膀说,“我们知情的自然会告诉你,但是你们不该知情的,我们也无权告知你们。”  王子文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得“哦”了一声。  见没有什么“意外”发生,苏信和侯明昊就撤了出来,赵景琦把二人“叫了”过来,“行,你们的口供也录完了,电话保持畅通,必须随叫到。”  侯明昊笑呵呵的应道,“好。”这戏还真是要演全套啊。  “行了,你俩走吧。”  “这女孩?”苏信看了看那个被女警员护在旁边的小姑娘,“没事,我们会照顾她的,后续的事儿,教给我们吧。”  “好。”  那女孩似有所感,朝着苏信就走了过来,苏信蹲下与她平视。  “谢谢,放、心吧,我会、照顾自己。”说话还是那样愣愣的,却又如此让人疼惜,女孩抱住他,他感觉到女孩把头埋进了自己的颈间。  “爷爷让我告诉你,凌晨2点,公社。”小女孩小小的声音飘进耳朵,苏信觉得自己虚了,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个信息?老头儿什么时候跟小女孩交待的这句话。他脑子有些乱,法医说,爷爷死亡时间超过48小时,而距自己见到女孩爷爷的时间确实不超过48小时,小女孩的这句话,也在此确认了这一点,那法医错了?  不知为何,他特别想问这个女孩,爷爷何时走的?可是他不敢。此时的他,宁愿相信法医是错的。  女孩松开他,朝着之前那个女警走过去。  这个女孩到底怎么回事?  虽然看上去木讷,可是守了这具尸体这么长时间,不哭不闹,也不喊人来。直到现在,除了眼里会有些悲痛外,行动上,竟如此沉稳。根本不像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啊,想不通的事儿,太多了!  算了,不想了,能解决哪个先解决哪个吧。  “猴子,走了。”  二人就这样离开了南桥村,他们要等,等到半夜。
  “公社”,曾经在中国风行一时的政经合一的乡级组织,又叫“人民公社”。后来虽然公社取消了,但是几乎每个村子的公社办公地点都还完好保留,而且,有的村落直接就将其用作乡级政府办公地点。  但是据了解,南桥村是有自己的乡政府的。柯老头儿让孙女告知自己的时间地点,虽然没有交代清楚是什么事儿,但苏信直觉认为,很可能跟苏信他们正在查的“祭祀”有关系,或者说他希望是有关系,他不想再节外生枝,生出别的事端。  “我们这是去哪?”半夜1点,苏信带着侯明昊在村里里躲躲闪闪的转悠,其实他们10点钟的时候就已经进村,然后漫无目的的“闲逛”,只是现在,苏信好像有目标一样的,带着侯明昊前进,“目的明确,绝无旁顾”。  “去公社!”苏信轻声应道。  侯明昊狐疑,“你是发现什么了吗?”  晚上他们进村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去看“老张”说的那个塌陷地查看,然而,那条小河与公社之间确实没有空地,而是一座座房子,还有用墙围起来的院子。侯明昊想不明白为什么说之前有塌陷,难道是填平了?可是就算填平了,也没理由再在上面盖一层房子啊。  二人无奈,只得作罢,先离开。其实若不是因为柯老头儿的话,苏信一定会翻墙进去查看的,只是惦记着晚上2点的事儿,怕出意外错过,索性还是等公社的事儿过后,再去探查一番。  但苏信并没有把小姑娘说的话告诉侯明昊,他想着陆子殇的话,“在那之前还是不要过多惊吓他了。”  “那边风景好,去逛逛。”  “我呸,你当我傻啊!”侯明昊炸毛的说,但并没有继续问下去,其实他自己并不想知道太多可怕的事情,而且,苏信并没有紧张的样子,他觉得应该不会是什么大事儿。  没过多久,两个人就到了公社门口,他们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着,等了很久,眼看就要到2点,还不见人影,苏信开始怀疑是不是等错了门口,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怀疑过小姑娘的话。  侯明昊看着苏信不停的翻看手机上的时间,他确信苏信是知道什么的,虽然有些恼火苏信的“不信任”,但他更害怕现在的感觉。他开始心慌,他最怕的就是心慌,然而他心慌的并不是眼前的公社,而是旁边那一座座房子,他觉得他们分外慎人。  “来了”苏信用手肘碰了碰侯明昊,后者才从某种“惊恐”中,稍稍平复,然而苏信并没有发现侯明昊的异样。侯明昊抬头望去,有村民远远的走过来,左右环顾后,小心翼翼的进了公社,前前后后,已经有大概二十多人的样子,而且,无一例外全是壮硕的男人,那天的两个守门人也在其中。  苏信看看时间,已经两点,而且视野之内,再无其他人。  “走,我们进去。”  “现在进去?进公社?”侯明昊犹豫了,他犹豫着是不是该告诉苏信自己对旁边塌陷地房屋的惊恐感觉,是不是该先探查那里才对。苏信回头,见侯明昊没有跟上,以为他是害怕进入公社,于是无奈的退回去,拽着侯明昊就走。  侯明昊被他这样一拉,就跟着走了,不再犹豫,也不敢再看旁边的房屋与院墙一眼。其实,他的心思很简单,能躲一时,是一时,明显的,那里更可怕,不是么?  两个人翻墙进院后,发现有一间屋子亮着昏黄的灯光,从外面看,能清晰的看到里面人影攒动。于是两人就轻手轻脚的走过去,躲在窗户下,偷听。  苏信分不出谁是谁,但对话清清楚楚,里面的人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柯老怎么死了?亮哥,柯老儿是怎么回事?我看您今天跟那警察说话了。”一个憨厚的声音问道,苏信听出,好像是之前村口守着的其中一人。  “我今日确实问过那个警察,可是那个警察什么有用的都没有说。”这个被称为“亮哥”的应该就是王亮,只是听这声音,没有了之前与赵景琦说话的畏缩感觉,而是沉稳厚重。  “那,对咱有威胁么?警察会不会查……”那个人顿了顿,好像再琢磨用词,“查到这。”  那边沉默片刻,然后说道,“应该不会,我想应该是柯老年岁大了,到了该走的时候。”  “确实,岁数真是不小了。”  这时候又有一个略显年轻的声音传了出来,“切,好死不死,偏在这时候死!”  “不许胡说!”又有一个声音呵道。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么,之前阻止咱,不让咱干,现在倒好,索性死了,给咱找麻烦,让咱干不下去?警察都来了?这要真查到这。”  “行了!”许是王亮终于听不下去,出声呵斥了那个年轻人。  “警察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到这,咱们加快动作。”  话说到这,里屋沉寂了片刻,然后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问道,“小亮啊,之前的东西有结果了?”  “对,有了,西周的。”  “什么?西周的?那得值多少钱啊?”  苏信听到里面一声冷笑,然后是王亮略带狂傲的声音,“至少三百万。”  里面传来一片唏嘘声,继而是一阵阵的傻笑声。  苏信和侯明昊对视一眼,借着灯光,都从彼此的眼光里看到了疑惑。  这是从哪得到了什么古董吗?而且是非法的!  忽然,苏信和侯明昊,都从彼此眼光里发现了一种“惊恐”。  苏信又听不到声音了!一片寂静!显然,侯明昊也听不到了,他不停的像侯明昊用手势打着什么,还不停的指指自己的耳朵,满脸的惊吓。  苏信深吸一口气,然后吐出,然后又拍拍侯明昊的肩膀,让他冷静下来。侯明昊见苏信眼神里并没有惊慌,也觉得自己好一点儿,他贴上苏信,暗想到,苏信明明是个“新人”,怎么比自己胆子大这么多,果然这是有“天赋”的吗?哎,我就说我不适合这行了,要是苏信早点出来,还有自己什么事儿,没准自己就不用来警厅充数了,那该多好啊。  想到这,侯明昊就苦了一张脸。  其实苏信这会儿也惊慌的很,侯明昊之所以能在这时候走神吐槽,是因为他下意识的把苏信归为了“厉害的”人,就像其他同事一样,他虽然每每都躲在其他人身后,但因为有了“厉害”同事,他内心并没有那么害怕。  这次的寂静并没有像之前踏入小卖部的时候一样短暂,苏信等了许久,那片寂静都没有消失,而慢慢的他开始听到一种声音。  砰、砰、砰  很缓,开始间隔的声音很长,然后间隔慢慢的缩短,侯明昊也听到了这种声音,两个人朝声音的方向望去。  两个人开始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砰、砰、砰  声音又快了,而且在靠近。  慢慢的,两个人好像看到了一个黑影,片刻后,一声爆呵炸响,“跑!”
  侯明昊爆呵一声,拉起苏信就跑。  苏信不明所以,为什么跑?他从来没像现在这样狼狈的逃跑过,即使是上次碰到那个婴孩儿,那可是他第一次碰到灵异事件。  后面的是什么?苏信打着手电筒向后望去,虽然被侯明昊拉着无法停住脚步,但他还是看清了些,那是什么?  “别看了,快跑!”侯明昊焦急的拉着苏信往前跑。  苏信刚刚只看到了一团青,还无法确定是什么。  “大哥,连是啥都看不清呢,跑什么跑?”  “看不清?卧槽,”侯明昊有些懊恼的说,“等你看清了,就跑不了了。”  苏信暗想,我是看不清,但你就能看的清了?这一团青,苏信是真不信侯明昊能辨别清楚。  见侯明昊没有停下的意愿,拽着自己的力道也大的惊人,无法甩脱,苏信只得再次扭过头,边跑边向后望去,他吃力的晃着手里的手电筒。  片刻之后,苏信惊呼出声,“那是什么!”  青面獠牙!甚是吓人!  “我怎么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  “不知道你跑个什么劲儿!”  “你没看他们正在追咱么,你再看那长相!眼睛都是赤红!青面獠牙的,穿的都是鬼赤甲!不跑等死啊!”侯明昊大吼着。  “鬼赤甲?什么是鬼赤甲?不对,”苏信惊疑道,又单手打着手电筒向后望去,还是只能看到后面那团东西的“脸”,而且异常模糊,只能看的出是青面獠牙。“你真的能看清?为什么我只能看到脸!”  “哥哥啊,别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比你们看的远些!看的清些!总之,”侯明昊有些急了,“先别说了,我们赶紧逃吧,我不想死啊。”  苏信开始并没有看清身后的那团东西,只能依稀辨别那张青面獠牙的“脸”,可是那个东西速度不慢,与苏信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侯明昊急的都要哭出来了。  苏信一次一次的向后望去,试图分辨到底是什么,显然这使得他们降低了速度。突然的一个回头,苏信发现那团东西离自己更近了,然而更让他吃惊的是终于看清了后面的东西。  一个身上穿着类似铠甲的“人”,只是这铠甲竟然是一身赤红!那个“人”身材魁梧,脸色铁青,毫无血色,一对儿獠牙外露出来,长度几乎已到下巴处,眼睛赤红,只是侯明昊说错了,那根本不是眼睛,因为他没有眼睛,只有眼窟窿,却闪着异样的红色!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虬发,脚下发出砰、砰、砰的声音,那是红甲与地面撞击发出的声音。  “那红的就是鬼赤甲?”苏信感觉心里那扇诡异的大门,又打开了一些。  “卧槽,哥哥哦,你终于看清了,看清了就别往后看了,赶紧逃!”虽然没有回头看那“人”,但听那砰、砰声,侯明昊也知道后面那东西离他们是越来越近。  苏信没有再回头,和侯明昊并肩向前跑去,“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  “你认得鬼赤甲,却不认得那个鬼?”苏信想,既然穿的是鬼赤甲,那就应该是鬼!  “哥哥,鬼也分好多种,你要问什么,快问!”到这时,侯明昊也算看出来了,苏信的疑问不问完是不会罢休的。  “你真的不知道后面是什么?哪怕一丁点儿的了解都没有?”苏信的语气里加了点急迫。  “真不知道啊!”  “以后多看点儿书!”苏信心想,这个贱猴要是多了解一些这种事情,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动。看来以后,还是要靠自己。  “啊?”侯明昊一脸的莫名其妙。  对于侯明昊而言,他对这些神鬼之说,躲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去主动研究。要知道当初进灵异警厅,他是被胁迫进来的,但凡有别的选择,他都不想与这种事儿有瓜葛。  而苏信呢,苏信胆子大,很大,就算真的害怕,他也不会退缩,还会迎面而上,这是他们本质上的区别。  虽然后面那东西追的很紧,可是苏信并没有害怕,与上次不同,上次他始终无法看清婴孩的目的,而这次,后面那东西的目的如此明确,追着他们,杀气腾腾。在苏信眼里,后面那东西跟拿着枪的犯人,并无二样。  苏信问道,“我们手上有什么东西可以对他们有作用么?”  侯明昊思忖片刻,说道,“我觉得我们手上的这些东西,太小儿科了,对他啥用都没有!”  “那什么是鬼赤甲?”  “鬼赤甲就是后面他穿的那东西啊!”  “我是说鬼赤甲的来历!”苏信简直要被气死了。  其实,侯明昊很聪明,只是一碰到这种诡异的事情,就“笨”的让人想掐死他。  “鬼赤甲啊,鬼赤甲,”侯明昊喘着气的说道,“我只听他们说过一次,鬼赤甲是用玉做成的,通体红色,那红是万人之血,千人之怨!”  “万人之血?怎么会有千人之怨?”  “我哪知道啊!我只是偶尔听他们说过,我听了一嘴,我就跑了!”  苏信顿时一阵无语,他觉得自己陷入了一道无解题,后面是越来越近的追兵,自己却无力与他们抵抗,只得逃跑,刚刚他想过给张若寒打电话,请求外援,可是该死的手机没有信号。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再次问道,“这种寂静状态,是什么情况!”  侯明昊听苏信这样问,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什么寂静状态?”问完,侯明昊意识到苏信说的是现在他们所处的环境,侯明昊这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起初在公社那间屋子窗下时,突然所有声音就都消失了,他很是惊慌,可是苏信的沉稳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侯明昊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我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  听他如此说,苏信皱起了眉头,难道是侯明昊被自己连累,被拉进了自己的世界?可现实并没有给苏信过多考虑的时间。  侯明昊终于耐不住好奇,偷偷的扭头向后望了一眼,“卧槽,怎么还有一只!”。
  两只?  苏信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回头望去,在那个“鬼”后面,竟然又出现了一个青团。  他二人转过头,拼了命的向前跑,然而却拉不开距离。  此时,两个人已经疲惫不堪,苏信无法忍受这样的现状,“猴子,我们分开跑!”苏信冲着侯明昊喊道,又怕他误会,连忙解释道,“如果我猜的没错,后面那两个东西只会追着我跑!我们这样跑下去,迟早都会被追上。你就朝着村东头跑,我朝着村北头跑,离开我,你应该就能出去,出去就找救援!”  “为什么分开跑,我就能跑出去,要是跑不出去呢?”  “你别问为什么?这样,我们在前面那个岔路口分开跑,前面这两条道还能在不远处那个加油站汇合,你跑出去一段距离后,如果那两个东西不跟着你了,说明就是追着我的,你就找出路。如果那俩东西没有跟着我,我就到那个加油站等你!”  “哥啊!你这是在拿我堵!”侯明昊虽然这样说,但他知道,苏信堵的是他自己。虽然不知道苏信为何确信后面的两只“鬼”是追着苏信的。  “行,哈…哈…”侯明昊喘息着,语气里掩不住的担心,“分开跑,你坚持到我回来!”  苏信又叮嘱道,“你…你…记得,我就在村子里,哈…不会出村子,一定要找到我!”  “好!”  说完两个人就到了分岔路的跟前,侯明昊嘴里念念叨叨着,“村子里,村子里,在村里……”与苏信分开。  跑出许久,侯明昊都没敢回头看,他一直跑一直跑,穿过了很多房子,他已经听不到后面的砰砰声,可是他依旧没有停下,他已经跑的腿都软了,好像要抽筋,他再也跑不动,噗通一声,瘫坐在地上。  他喘息着回头望去,什么都没有,天空中繁星点点,远处鸡鸣狗吠,他赶紧掏出手机!  “喂!若寒!救命!苏信,苏信,被穿着赤甲的鬼缠住了!”  那边一声惊呼,“什么?”困意顿时烟消云散。  侯明昊气喘嘘嘘的把情况交代了一遍,张若寒听完后,焦急的命令,“你不要在南桥待着,从那里撤出来。”  “可是,可是苏信。”  “没事,我们马上过去,你向外走,我会接上你。你留在那不安全。”  “好吧。”侯明昊吃力的站起身,向村外走去。他真想就地睡一觉,看了看时间,还没有到晚上三点,他以为他跑了半个世纪那么长,却不成想,一个小时都没有过去。  “你手机还有电么?”  “有。”  “好,电话联系。还有,”张若寒顿了顿说道,“别慌,我们马上就到。”  张若寒沉稳的声音,让侯明昊放松了许多。  张若寒在侯明昊说道“赤甲”之时,就已经出门,挂断电话后,他给韩雪莹去了电话,那端电话几乎是瞬间就接了起来,“喂,若寒,怎么了?”  “帮我查下南桥的记录,进系统查!看有什么异样,以前有没有出过什么事儿。”  韩雪莹皱眉,张若寒说的系统,是灵异警厅的内部系统,只要有权限就可以查阅到全国各地的灵异事件与记录。这个点儿打电话让查资料,一定出什么事儿了,“可以,能告诉我什么情况么?”  “赤甲,苏信遇到了赤甲。”  “赤甲?鬼赤甲?”韩雪莹惊讶道,没想到居然会碰到那东西,不禁有些担忧,“用我过去吗?”  “不用,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查到南桥的记录。这东西出现不是什么好征兆,查清底细,我们才能知道怎么应对。”  “好的,我现在就查。”  挂断电话后,张若寒又给张少白去了电话,“喂,谁啊,这大晚上的。”电话那头传来浓浓的鼻音,掩不住的困意,“我,别睡了。”  张少白愣了两秒,反应过来是张若寒,立马精神了许多,“呦,若寒,咋了,出什么事儿了。”  “苏信遇到了鬼赤甲,带上你的装备过来,南桥村,快点儿,麻利儿的。”  “鬼赤甲?”张少白一听鬼赤甲,唰的就掀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那条花色的裤衩,分外显眼,“好的,我马上到。”张少白哪有一丝惧意,满脸掩饰不住的兴奋。  侯明昊疲惫的向村外走去,之前的诡异感再也没有出现过,自己也没有感觉的到任何心慌。侯明昊知道自己是安全的,他侯明昊别的本事没有,就两个东西与别人不同,一个是目力,一个是直觉。他能看清很远的别人无法看清的诡异之物;第二个就是当他感觉一种怪异的心慌时,那必有诡异。  他现在很担心苏信,却只能等援兵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看到了前面闪烁的车灯光,张若寒把车停在他旁边,让他上车。上车之后,侯明昊就趴在后驾驶座上,“怎么就你们两个?”  “呦,你还想要谁来?你陆大哥?”  “滚!别特么开玩笑了。你知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我当然知道,”张少白笑笑,心想,这次贱猴是真的没耐心了,这对自己都不恭维了,“放心了,有你若寒哥在,你怕啥?”  “有我在?”张若寒看了副驾驶的张少白,继续说道,“我是没信心才带上你的,你别指望我,那东西,我也没对付过。”沉稳的声音,一点儿也不像开玩笑。  “啊?”听他这样说,张少白愣了,“不会吧,我以为你只带我来,是知道怎么对付他。哥啊,你可别吓唬我。”  侯明昊趴在后排座上,已无力吐槽前面的二人,他现在只想休息,他记得苏信的那句话,“我在村子里,我一直在村子里,一定要找到我。”  “怎么不叫陆子殇来?”  “关机!”  “鲁刚和季思雨呢?”  “任务中,无法脱身。”  “雪莹呢,”  “二线查资料。”  “行行行,那周柯呢?我可是知道他昨天晚上回来了。”  “今天下午又回五岳了。”  车上一阵沉默。  “哎。”张少白深深的叹口气,看看窗外,忽又兴奋起来,“管他的呢,鬼赤甲诶,鬼赤甲,我要见到传说中的鬼赤甲了。”  “你就不怕有命见,没命回?”  “呸,我就是为未知而生的。”  此时车里,毫无紧张气氛,侯明昊也在车上睡去。  而苏信那边,还在不停的奔跑,躲闪,离死亡那么近那么近。
  和侯明昊分开后,那两只“青面鬼”就追着苏信,苏信一边庆幸着自己的猜测正确,又祈祷着侯明昊赶紧找到救援。现在他没有任何办法,只能不停的奔跑,哪怕他的肺已经要跑炸,哪怕腿已经要抽筋。  可是他实在跑不动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小球,他记得张少白说过,这个可以短暂的阻止一下灵异体的行动,他也没看上面的标签,转了一个弯,靠在墙上停了下来,他要堵一把。  哈…哈…哈…  他拼命的喘着气,好想喝水…他使劲抿抿嘴,好像这样就能感觉到水,可是嘴唇已经黏腻的要粘在一起。  苏信从墙边探出头去,那两只“鬼”在不断的向自己的方向逼近,他刚刚试过,想着也许多绕几个弯,就能甩开他们,可事实证明,他想的太过简单,这两只“鬼”总是能够找到自己的方向,稳稳的跟在后面。  苏信喘息的等着“青面鬼”,等着他们越来越近。  距离20米…  15米…  10米…  8米…  3、 2、 1!苏信默念三个数,抡圆了胳膊向着“青面鬼”的方向扔了过去!  啪嗒一声,黑色小球落在了地上,砰!一阵红色的烟雾铺面而来。  咳、咳、咳!  张少白,你够狠!真是辣椒弹!  苏信的泪水被逼了出了,可是顾不了那么多,他径直朝青面鬼的正前方跑去,他没有选择拐歪儿的路,因为他要确认张少白给的东西到底管不管用,如果有用,那时效是多久。  他边跑边回头,没跑出多远,他停了脚步,因为,那两只“青面鬼”不动了。  于是他就远远的站在那里,看着那团红雾,他能看到红雾中的两个魁梧的身影。他们保持着一种怪异的姿势,没有动弹。  苏信找了面墙靠在上面,他想着如果这会儿逃,能不能逃出去。可是又想到之前这两只“鬼”对自己的所在方向如此明确,他决定还是先看看那个黑色小球的时效为好。也许他并没有独自逃出去的能力,只能拖,拖到侯明昊带人来。他突然有些后悔,刚刚应该告诉侯明昊叫杨博过来的,以往都是杨博一巴掌就把自己拖回现实的,也许这次也可以。  凌晨三点多,一人两鬼就这样在街道上对峙着,村子里安静的毛骨悚然,月亮上的剪影也看上去异常诡异。  片刻之后,苏信动了,他开始向后倒退,因为那团红色的雾在慢慢的消散,而雾中的“青面鬼”竟然开始缓慢的挪动,他们的动作僵硬,但苏信看的出,他们是在向前缓慢迈步,雾散开一些,他们的动作就会流畅一些。  苏信不再与“青面鬼”对峙,转身就开始了下一轮的奔跑,他明白了,困住“青面鬼”的就是那团雾,刚刚苏信并没有呆愣的盯着“青面鬼”,他在心里默默的掐着时间。正常的雾气在空气中停留不了多久就会散去,可是这团雾,却停留了足足十几分钟。  刚刚短暂的驻足,已经让苏信的体力得到了些许恢复,他继续不停的在村子里逃,然后快速的算计着。  他还有五颗黑色的小球,五张符咒,一个警棍和电击枪,还有一把没有加持的手枪。虽然武器不少,可是符咒、警棍、电击枪只能近距离贴身使用,而现在的情况是,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与“青面鬼”直接接触,因为他绝对没有能力对抗他们,也就是说只有这五颗黑色的小球是有作用的。  五颗小黑球,五十多分钟,将近一个小时,侯明昊啊,侯明昊,你一定要赶到,千万不要掉链子!  然而,直到用完四个小黑球的时候,苏信也没有等到侯明昊,他喘息的看着对面再次停下来的两只“青面鬼”,他好像已经顾不得害怕了,因为他好累好累,他好想有人给自己一口水喝。他攥着手里的最后一颗黑球,他想这颗球,一定要到最后、最后、最后的最后再用!  其实,此时的侯明昊三人已经到了南桥村。  “你们真的是在这里分开的?”张若寒焦急的问侯明昊,他们已经在村子里转了一圈了,可是并没有看到苏信的身影。  “是!是这里!”侯明昊大声的吼道,为什么?为什么找不到。苏信去了哪里?  张少白见二人如此着急,连忙说道,“你们别着急。猴子,你再想想,苏信还跟你说什么其他的了吗?”  “他什么也没说,就说他一定在村子里,在村子里!可是为什么我们找不到他!”侯明昊焦急的搓着他的头发,“不行!我一定要找到他,说好了的分工!我是出来喊救兵的,我就一定要回来找到他。”说完,他就继续沿着道路寻找。  张若寒和张少白跟上侯明昊,两个人在后面思考着。  “你说,为什么苏信说他在村子里?”  “说不好,我更想弄明白的是,苏信为什么确认那两只鬼是跟着他的?”  张若寒突然想到了什么,上前拉住侯明昊,“你在想想,为什么苏信让你们分开跑?”  “他真的没告诉我为什么。他说不让我问。”侯明昊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张若寒一直逼问自己这一点儿,说明这点真的很重要。  “猴子,你别急,你想想,他提出分开跑之前,都说什么了。”  “他,他问了我好多问题。”  “什么问题?”  “什么是鬼赤甲,我们手上的武器有没有用,”侯明昊努力的思索着,“对了,还有问那个寂静状态是怎么回事。”  “寂静状态?”张若寒疑惑。  “对,我先是什么都听不到了,周围什么声音都没有了,然后才开始听到那些鬼的脚步声。我当时以为自己耳聋了。”  “结界?”张少白忍不住发出声音,不会吧?真的有结界?
  “结界?”张少白忍不住发出惊呼,不会吧?真的有结界?他很少出外勤,作为负责装备后勤的他,很难有机会亲临“战场”,所以,他难免会有些惊讶与兴奋。  “严格来说,我想这不能算结界,因为结界是把一个地方隔绝起来,别人无法进入,而现在我们和苏信应该都在南桥村,只是我们无法找到他。”张若寒担心的说道,“我想,他应该是被拉入了另一个空间,这个空间包裹住他,虽然他依旧在南桥,但是我们无法与他相遇。”  不能相遇?不行,不能在拖延了,那两个鬼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追上苏信,没准现在已经追上了,侯明昊不敢再多想,焦急的问,“那我们怎么办?”  张若寒沉思不语,这时候,张少白疑惑的问道,“那个,什么叫空间包裹住他,你刚刚讲的我不是太明白诶。”  张若寒摇摇头,解释道,“你也可以认为是结界,只不过传统意义上的结界是一个地方被隔绝,外力无法进入,而现在的情况是,苏信被单独隔离,独自进入了一个小的结界,他可以在这个世界独立行走,但却和我们处在了不同的维度。”  “停!”张少白,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你别讲了,我听不出啥区别,反正,有什么办法打破结界么?”  张若寒抿抿嘴,纠结的念叨,“打破,打破结界,”他忽然整个人为之一振,“少白,你都带了什么装备?”  说完,他伸手去抓张少白下车后就一直背着的黑色背包,张少白一个不防,被他带了一个趔趄,脚步不稳,差点儿摔在张若寒身上。  “你轻点儿,又不是不给你用。”张少白蹲下来,拉开背包链,侯明昊也凑到了跟前。  张若寒在里面翻了翻,“带的还真不少,特别是这个。”  张少白抬眼看了看张若寒手里的东西,翻了一个白眼,这不就是他们最常用的超小防身弹么,简称“小黑球”。他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别卖关子。”  张若寒晃了晃手里的小黑球说道,“我现在能想到的办法就只有这个了,这个是加持过的,拥有法力在上面,如果围在苏信身边的结界接触到这个上面的烟雾,也许结界就能被我们撕开一个口子。”  张少白也拿出一个小黑球,端在手里细看,疑惑的问道,“真的可以么?”  张若寒点点头,“试试看吧。”  见状,一直没有发言的侯明昊立即说道,“还等什么,我们赶紧行动吧,分开行动,这样碰到的几率大些。”  “不行!”张若寒严肃道,“我们不了解那个结界,很可能没有把苏信拉出来,而是自己被拉进去,就像你之前那样。”他看着侯明昊,继续说道,“我们必须一起行动,如果真是你说的穿着‘赤甲’的鬼,那并不好对付。”  “嘿嘿,”张少白得意洋洋的拍拍张若寒的肩膀,“对,要一起行动,你们要跟住了我,我可是带了秘密武器,那玩意儿,只有我能对付。”  啪,张若寒拍掉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行了,别废话了,赶紧行动吧。”  “要不,我们开车?那样快点。”侯明昊建议到,心想,要是三个人在村子里徒步跑上一圈,也是要费一段时间的,更何况,很可能不是一圈。  张若寒摇摇头,“不行,会把村民惊醒的。他们本来现在就排外,一旦被惊着,跟咱对峙,那就麻烦了。”  “可是,”侯明昊焦急的说,“我怕来不及。”  是的,来不及,张若寒不是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我们先去公社,去你跟苏信一起跑过的那一段路程。”  为什么?  好渴…好渴…  好累…真的好累…  另一边的苏信快要支撑不住了,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他感觉身体与灵魂已经分离,他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喝水,水,哪里有水?超市…超市…超市有水卖,有很多水卖。  可是,超市在哪里,之前他曾经多次经过超市,他想过进去拿一瓶水,可是黑夜中紧闭大门的店铺,总让他想起那个噩梦中的街道,和街道两旁异常阴森的店铺。可是现在他顾不了那么多,他要喝水,要休息,只是超市在哪里?抬眼望去,竟然分不清身在何处。  疲惫的抬眼看着前方,身后那两只“青面鬼”还在追着,只是他太过疲惫,竟没有发现,不知何时起,他们之间的距离并没有变化,尽管自己的速度已经降低了很多很多。  忽然,看到前方好似一盏灯光亮起,那是哪里?怎么现在亮着光?他不应该已经被隔绝了么?为何还能看到有灯光亮起。  苏信朝着那个方向跑过去,他总感觉那个灯光离自己的距离一直那么远,可又那么近。不知道跑了多久,那光,终于近在眼前。可是苏信站住了,不敢再上前。  小卖部,是那个小卖部。  当机好久的大脑,终于开始运作了,为什么会是这里?这个时候小卖部的灯亮了,自己不应该是被隔绝了么?现在除了后面两只鬼的脚步声还是无法听到别的,也就是说,他还在被隔绝中,那为什么这个小卖部的灯会自主的亮起来。  一定是有原因的,是什么原因?好还是坏?  就在苏信犹豫的时候,他发现,小卖部的门口,好像有个阴影,无力的眯起眼仔细辨认,竟然是个人影,一个佝偻的人影。  对于现在的苏信来说,见到什么都不会觉得害怕了,一直处在崩溃边缘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天塌了不过一死,比现在坏不了多少。  他要过去,他要会会那个东西。  苏信坚定的向那个人影迈开步伐,走了过去。心想,我到要看看你是个什么玩意儿,你们是什么?为什么可以随意入我梦,惊我神,绕我不得安宁。为什么要这样跟着我,一个婴孩就算了,为何又来一个老人,以后还会有什么找上门来,又为什么找上门。
  苏信上前小跑了几步,一个晃眼,那个佝偻的身影消失了,昏黄的灯光也消失了,面前的小卖部再次陷入漆黑,哪怕月光如此明亮,也照不亮它分毫。  苏信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回头望望那两只“青面鬼”,他们还在不断的向自己逼近。苏信呆愣片刻,心想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可能是这片刻的呆愣,使他体力稍稍恢复了些许,理智也被拉回了些许,心理不停的念叨着,再坚持坚持,也许放弃的下一刻就是得救,所以不能轻易放弃。  他疲惫的转过身体,准备继续逃跑,刚一迈步,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有什么不对劲。  奇怪,好奇怪,他回头看着那两只鬼,他们在不停的迈步奔跑,向自己袭来。  咦?怎么回事?这两只鬼虽然腿在动,可是距离并没有丝毫靠近。这一点发现,让苏信神智瞬间清明起来,他开始思考,分析着万般可能。  然而,下一刻,一身冷意又袭来,他清晰的看到,那两只鬼被后面的某种东西拉住了,迫使他们只得原地迈步。  难道是哪个老头儿?  想到这,苏信做了一个大胆的动作,他转身向两只“鬼”的方向靠近,他要看看怎么回事,他知道这很危险,但也许是生机呢!当然,他不敢靠太近,缓慢的在心里测量着距离向前迈步。  真的是那个老头儿!那个佝偻的老头!那个刚刚还站在小卖部门口,瞬间又消失的老头儿?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帮我?  那个一身中山装的老头儿,只是在二“鬼”身后,抬起了一只手,可是直觉告诉苏信,就是那只手拉住了两只“鬼”。一个慈祥老头的笑脸,突然就充斥在脑海,尽管那双白色的眼睛还是那么可怕。  真的是要帮我吗?  苏信又向前走了几步,离两只“鬼”的距离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超越苏信内心的安全距离,他停了脚步。  接下来要怎么办?  然而,那个老头儿,并没有给他思考的机会,他突然消失了!  消失了?那两个“鬼”不再原地踏步了!  苏信几乎下意识的想要逃,可是他没有跑,因为那个老头儿,在两只“鬼”身后更远的地方出现了,只是这次他身上围了一次淡淡的昏黄,苏信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个老头儿在向自己招手!  什么意思?招手是什么意思?过去?到他的地方去?怎么可能?让自己穿越两只“青面鬼”到他的方向去?  眼看着“青面鬼”已经跨越了安全距离,苏信没有丝毫犹豫,他要赌一把,他从来不是那种坐等别人救援的人,自救,永远是他的第一选项。他握紧了手里的小黑球,朝着“青面鬼”的方向撞了过去!  1米!  砰!黑色小球炸裂开来,一股青色烟雾散开,空间仿佛静止,两只“青面鬼”冻在原地,苏信加速冲过“青面鬼”,冲出烟雾,擦肩而过时,他闻到了满满的血腥味。然而,他连恶心的时间都没有,他加速冲着老头的方向奔去。  然而,每当他靠近老头儿到一定距离时,那个老头儿,就会消失,复又出现在更远的地方,这是在给自己带路么?此时的苏信已经没有心力去担心身后的那两只鬼,因为他已经用尽了最后保命的小黑球,他现在只能指望那个怪异的老头儿带给他一线生机。  许久之后,苏信与老头终于不在保持一个最小距离,他们之间的距离在不断缩小。他开始疑惑,开始担心,他猜测着也许变化就要出现了,只是不知是好是坏。  苏信几乎快跑到了老头儿跟前,他已经可以看到老头儿眼睛,无论看多少次,那双白色的眼睛都异常恐怖,更何况是在这深深黑夜之中。  苏信很紧张,几乎处在一种备战状态,只要前方有一点儿异常,就要立马做出反应。  只见那个老头儿,侧身,朝着一个方向伸出一只手,然后一声尖锐的诡异嚎叫响彻苏信的脑海,“跑!哪里来,哪里去!”,仿佛一种电子声音,诡异万分,与人类老头儿毫不相配。  苏信被这一声嚎叫,激的异常精神,卯足了力气朝着那个方向奔跑,擦身而过时,他看到了那个老人嘴角的微笑,也感觉到了那一身寒气,那是属于死人的寒气吧。曾经,那个婴孩身上,也有过。  哪里来,哪里去?  什么意思?  我哪里来,哪里去?还是说“青面鬼”?  最初的时候,是在公社碰见那两只鬼的。  这个方向,是公社的方向!  回公社!  可是回公社之后呢?  自己就是从那出来的啊?是自己遗漏了什么吗?  从刚刚穿越“青面鬼”时,他就再也没有回头看过一眼,因为他现在剩下的只有拼命的逃,毫无选择,而那砰砰声,清楚的让苏信知道他们就跟在自己身后。  苏信全力以赴的向前奔跑,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看到了公社的大门,他刚要迈进公社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了什么。  他鬼使神差的换了个方向,朝着隔壁的房子跑了过去。  如果老张说的对,那这房子就是在塌陷地上建立起来的房子。  哪里来,哪里去?  最初我们是要干嘛的?  最初我们是要查看这里异常的。  那鬼从哪里来?  公社大院里,“青面鬼”跑过来的方向,就是这片房屋。  如果老张说的是对的,那,这房子怎么可能就在短短几天内盖在了塌陷地之上?  虽然如此不可能,但又如此可疑。  苏信来到了那座房子的跟前,他伸手欲推开那扇门,然而,手在解除到门的那一刻,他瘫软在地。  亮了……  天亮了……  “苏信!”侯明昊焦急的声音从不远的后方传来,一种力量稳稳的搭在自己的肩膀之上,然后接住了他下滑的身体。他已无法睁眼确认此人。  “水,我要喝水。”这是苏信昏迷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望着头顶上的纯白色的天花板,苏信一时恍惚,醒来时就已经躺在床上,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的这里,甚至现在还没有意识去想这个问题,他浑浑噩噩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额,终于活过来了。  “醒了?”一个略带“调笑”的声音问道,继而一张带着眼镜的帅气脸庞遮盖了他头顶的一片天花板。当然,前提是忽视他嘴角那抹“调笑”,这让苏信觉得实在让人火大,自己都这样了,他还当个笑话看。  苏信把眼一闭,懒得理他。  “呵,”对方一声轻笑,离开他身边,苏信听到椅子拉动的声音。  “我劝你呢,配合一下医生,如果没有问题,你就该干嘛干嘛去。”  苏信眉头一皱,想要起身,“嘶…”浑身酸痛,根本无法动弹,但还是强撑着做了起来,他偏头看着那个叫陆子殇的法医。他这是被法医治疗了?法医,法医一般不都是研究尸体的么,为什么不送我去医院……  陆子殇低头看着显微镜里的东西,头也不抬,淡淡的说道,“肌肉用力兼疲劳过度,缓两天就好了。”  “那你让我配合你什么?”  “我让你配合的就是后半句。”  ……  “我们是什么时候结了梁子么,好歹我也是个病号。”  陆子殇抬起头勾起嘴角,说道,“一,你除了肌肉劳损,并无大碍,可以回家休息。二,你在这,影响我工作,毕竟我是个法医,不是照顾人的医生。三,”他停顿了一下,“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儿?”  苏信撇撇嘴,从床上挪下来,笑话,他怎么可能忘了,“侯明昊他们呢?现在南桥什么状况了?”  陆子殇已经把注意力重新挪回了显微镜上,“不清楚,但是,猴子让我告诉你,他在邵家等你。”  “邵家?什么邵家。”苏信一时迷惑,南桥怎么又出了个邵家。  “自己打电话问他,行了,没事儿你就走吧。”听着陆子殇的冷言冷语,苏信决定再腻歪他一会儿。  他拨通了侯明昊的电话,电话没响几声,就接通了,“喂,苏信,你醒过来了?”  声音里传来的欢喜与关心,让苏信心里一暖,脸色不禁温和了一下。  语气也温和了许多,不再是刚刚冷冷清清的语气。  “你在哪?”  “我在邵家。”  “哪个邵家?”  “你别急啊,听我说完了。还记得第一次开会时,我跟你说的季思雨和鲁刚接的案子么?”  “邵氏集团的邵家?”苏信一点就透,疑惑的问道,“你怎么跑去那了,南桥呢?”  侯明昊那边叹了口气,“那边由鲁刚和季思雨接手了,那个什么,你别多想啊。”侯明连忙解释道,“毕竟我能力不足,你经验不足,额,我说的是灵异事件的。”  侯明昊就是觉得像苏信这种传统的警察,更希望自己的案件自己解决,现在这样被“踢出局”,可能一时无法接受。  没有听到电话那端说话,侯明昊继续说道,“这次事件确实比较棘手,若寒也去了,只有我们和思雨那一组对换,才是最好的选择。以后,以后我们能力够了,我们去抢他们的。”  “哈哈,”苏信笑了,他没想到居然听到侯明昊还能讲出这么有骨气的话。  陆子殇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苏信,露出一种意味深长的表情。  “哪有那么小气,这件事太诡异了,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总觉得后面还有更…”苏信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形容,“而且,我们确实没有实力去处理这个案子,咱们去了,没准还拖累别人。”  此时此刻,苏信是真的把侯明昊当做了自己的搭档,尽管他胆小,他不够强大,但是他义气,他勇敢!在苏信眼里,胆小和勇敢并不是反义词。  “那我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代替季思雨和鲁刚守着那个邵氏大佬?”  “恩,目前是这样。”  “行,那我现在过去。”  “不用了,你先休息下吧,子殇说你肌肉劳损严重,需要调养。”  “没事,放心吧,而且,我可以去那里休息,我们轮着休息。”如果没有猜错,侯明昊一定是从南桥回来后就直接去与季思雨交接了,他们都需要好好休息下。  “好吧,那我把地址发到你手机上去。”  挂断电话,苏信从站起来,虽然身上真的很痛,但并无大碍,忍一下就好了。  “你忙吧,我走了,子殇!”苏信学着陆子殇,勾起了一边的嘴角。  “慢走,不送。”然而对方,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苏信经过他身边时,忍不住倾身过去看看他到底在干嘛。  只见显微镜下,是一张黑灰色的皮,薄薄的一张,甚至有些透。  “这什么东西?”  “人皮…”
    人皮?  “你把表皮分离出来了?”只有表皮才能这般薄吧,可是那东西能剥离出来么?  陆子殇淡淡应道,“不,这是一块完整的皮肤,表皮、真皮、角质甚至是脂肪。”  “呵,”逗我?怎么可能这么薄,这么透,而且还是黑灰色的。  “走了。”  “感激不尽。”  ————————  邵家  邵氏集团,是界阳市最大的珠宝商、金融商,而且全国坐拥多个高级百货商场。  邵氏集团掌舵人,邵雨泽,35岁,美国国籍,30岁之前与父母居住在美国,30岁取得博士学位后继承祖父基业并回国发展,开展百货、金融等业务,坐拥上百亿资产。去年,与交往多年的女友Alinda在美国完婚。  数天前,灵异警厅总部直接派案到华山区C所,要求保护邵雨泽,但未告知原因,只是说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夜不能寐。可鲁刚与季思雨保护他多日,日夜陪护他,竟什么怪异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二人曾问过邵雨泽他所说的“东西”是指何物,经历了什么?可邵雨泽三缄其口,只是说“被缠上了,睡不了觉。”便一个冷脸,不再多语。搞得鲁刚那个急躁的破脾气,只想甩头就走,心想有钱就了不起么?就能这样乱用国家公器?才不管你!  还好季思雨拉住他,温温和和的左劝右劝,鲁刚这次耐着性子继续这份“保镖”工作,只是动不动这急躁的小火苗就要往上蹿一蹿。  苏信第一次见到邵雨泽,一个带着眼镜,斯斯文文,身板笔直的温和男子。可是,对方只是对他点点了头,以示问好,然后就回了里屋。邵雨泽最近都是白天睡觉,夜晚办公,他住在华山区有名的别墅区,龙岗别墅区。他现在睡觉的房间是一个套间,平时他就在里屋睡觉,季思雨和鲁刚就在外间守着。邵雨泽的睡眠时间很少,一般都是午饭之后一直睡到下午五六点钟,不知道是一直这样觉少,还是最近睡不安稳。  看看时间点,下午2点多钟,邵雨泽刚刚睡下。  “这个邵先生,有跟你说透露什么吗?”苏信问道,  “没有,他刚刚怎么对你的,就怎么对我的。”侯明昊也挺无语,与季思雨二人交接班的时候,邵雨泽也只是单独的跟侯明昊点了点头。虽然脸色很温和,但性格好像一点儿也不温和。  其实,现在苏信还是很疲倦,对于劫后逢生的第一天,他内心是什么都不想做的,“我们现在得状况,是彻底接受这个案子,还是就帮季思雨看一天?”苏信想,如果只是看一天,那么,他也许可以理直气壮的休息下,不去分析邵雨泽的情况。  侯明昊转转手中的杯子,“就看一天,邵雨泽开始并不想让季思雨他们离开,是张若寒说服他的。季思雨他们解决了南桥的案子就得马上回来。”  苏信觉得轻松不少,可也有几丝失落,这是一种落差。以前警厅里的大案,哪个没有自己的参与,现在却沦为了一个“小兵”。  苏信看着侯明昊脸上明显的黑眼圈说道,“你先睡会儿吧,我上午在陆子殇那休息了一上午,不困。”
    苏信看着侯明昊脸上明显的黑眼圈说道,“你先睡会儿吧,我上午在陆子殇那休息了一上午,不困。”  “你当真不困?”其实,侯明昊真的很困了,确认苏信没有大碍后,虽然休息了下,但也不过两三个小时,根本就不够。  苏信温和的一笑,“恩,快去睡吧。”苏信指了指一边的床,邵家还算贴心,在原本用来接待的外间,放了一张床。  听他这样说,侯明昊乐呵呵的道,“那我可去眯会儿了。有什么事儿,你可叫我啊!”  “放心吧,有事儿肯定叫你。”  听罢,侯明昊哧溜一下,就爬上床,没一会儿功夫,就睡着了。  苏信坐在沙发上,望着眼前半掩的门,邵雨泽睡觉并没有把门关上,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半掩着门。苏信只是呆愣的盯着那扇门,什么都没想,脑子已经放空到不知道那个太空去了。  嗡…嗡…嗡…  手机震动的声音,打断了苏信的“放空”,他摁下接听键,压低声音问道,“喂,季姐,怎么了?”  那边传来气喘吁吁地声音,“一会儿…一会儿江一扬会过去,稳定了邵家的情况,你们两个迅速来南桥。详细情况我已经跟江一扬说过了,你们跟着他。”  对于这种一会儿被踢到这,一会儿又被叫去支援的情况,苏信真的很不适应。显然,季思雨并不想对自己多说什么,只要他和侯明昊听话就够了。真是不爽又无奈的状态,苏信此时有点儿较劲儿了,心想,早晚有一天把这笔账算过了。  “好,他什么时候过来?”  “我刚给他打完电话,从他学校到邵家,打车一小时吧。”季思雨那边的声音不再喘了,可是却听到了叮叮当当的金属器物碰撞的声音。她这是在干吗?  但苏信,并没有多问,“好的,我们这边一旦完事儿,就马上过去。”  还好,还有一个小时,苏信挂断电话,看了一眼床上的侯明昊,隐隐约约听到了对方的呼噜声,声音不太大,应该不是一个平常就打呼的人,只是现在实在太累了。  再睡一个小时吧。  于是,苏信又坐在沙发上,盯着那扇门,直到那个叫“江一扬”的人到来。  “哈喽,帅哥!”  苏信眉头跳跳,还是那轻佻样,白T恤,黑色运动裤。他故意摆了一个冷脸色对眼前这个扎着小辫的男人说道,“我叫苏信。”  “呦,江一扬,你叫我一扬就好咯。”江一扬,上前一步,靠近苏信,伸出右手,“嘿嘿,以后多多关照。”  苏信礼貌的与他握手,看着这个人脸上的笑容,顿时觉得自己思想不正,为什么会觉得他轻佻?自己是以貌示人了?貌?小辫子的原因?  可是下一秒苏信就后悔了,江一扬拉着苏信的手不放,突然一个用力,把人拉进了,脸贴的很近,笑嘻嘻的说道,“我就说我没看错,眼睛就是漂亮,很少有男人长这样漂亮的眼睛。”  自责?歉疚?屁,这人就是轻佻!没有误会!  许是江一扬见苏信的脸色太过难看,赶紧松开手,离的远了些,然后说道,“别生气,我说的不是娘气儿的那种漂亮!是帅气的那种漂亮。”  在苏信眼里,江一扬现在的表情就是一个花花公子调戏美女的猥琐表情,真想拉过来胖揍他一顿,但是男人之间开开玩笑,真要因为这个开打,那是自己太不实闹。  啊啊啊啊,这个人,怎么比韩雪莹还不好应付。
  苏信决定对江一扬的“轻佻”无视,毕竟也不是要经常相处的同事,随他便好了,正事儿要紧。  “把情况说一下吧,有什么安排赶紧说。季姐说让我们处理完这边,赶紧去南桥,怕是那边的情况有点难以处理。”苏信淡淡的说。  “难以处理?excuse me!”江一扬,往里屋走了几步,用一种怪强调说道,“有我在!什么都不是问题!”  我去!这张狂劲儿,你怎么不上天?!  苏信克制住了内心的鄙视,见江一扬要进里屋,连忙拉住他,“你等一下,我先叫醒侯明昊。”  “呦,我说我怎么没见着人呢,原来是躲去睡觉了。没事,不用叫,有他没他都一样。”江一扬大大咧咧的甩甩手,继续往前走,却又被苏信拉住了。  只见对方冷着一张脸说道,“我们俩昨晚一直执行任务,今天白天轮流休息,这并不是躲。”江一扬心想这人是炮仗吧?一点儿就着?可刚刚自己调戏他,咋没啥反应。  “我现在去叫醒他,麻烦你等一下,如果邵雨泽醒来时,只见到你我二人,我想并不好交差,我们也算同事,麻烦理解下。”说完,苏信就没再多管江一扬,心想话都讲到这份上了,要是还不管不顾就自己进去,那这人不必打交道了。  江一扬被苏信这样一说,很是郁闷,明明不是那个意思,怎么就被苏信说成了一个,一个不通情达理的人?其实,江一扬想的太过乐观了,他的形象,在苏信眼里,用“不通情达理”,那真是太抬高自己了。  更何况,他最后那句,“有他没他都一样”。在苏信眼里,那是赤裸裸的鄙视。苏信想着,只要侯明昊不逃走,他们就绝不做这种可有可无的存在,人生,总是要有些意义的,哪怕现在的道路,貌似已经背离了他的初衷。  苏信轻声的对床上睡着的人说,“猴子,醒醒,有任务。”  谁想到,对方腾的一下就坐了起来,然后下意识的说道,“起来了。”  可苏信见他这迷离的眼神,想必是他还没反映过来是怎么回事。  苏信拍拍侯明昊的肩膀,说道“江一扬来了,季思宇打过电话,让江一扬来把这边的情况稳定下,然后咱们一起去南桥。”  侯明昊用手搓了一把脸,从床上爬下来,穿上鞋子,“那边出事儿了?怎么让咱也过去,而且,咱去了,这边怎么办?江一扬能一下子搞定这边?季姐他们守了那么久,这边不是一直没啥动静么,江一扬那点儿本事,能一下子就看破这怎么回事?”  “切,少瞧不起人,我还真看破了。”  “呵,那行吧,你先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大爷我现在不想告诉你,一会儿你听我话就行了啊。没必要让我浪费那么多口舌。”江一扬半开玩笑的说。  以往情况,这时候侯明昊绝对会巴不得江一扬啥都不说,催着对方赶紧进去办事儿,自己在后面看着就好,可现在却有点异常,“你确定不说?”  听侯明昊这样说,江一扬也有点意外,这人今天咋积极了,别啊,我可都已经习惯你缩在后面的人设了,这是突然要改画风?“你要威胁我?”  “我哪有本事威胁你,只是想问问你,你需要人手不,不需要,我和苏信就在这等着你就好了。”  这话说的虽然很是侯明昊的风格,可这语气,怎么一点儿都不像他风格啊。这是真希望不用跟着处理事件,还是威胁不帮忙?  同时纳闷的还有苏信,怎么感觉,这侯明昊睡个觉,就跟变了一个人事儿的,没以前那样,蠢傻贱了?竟还有点陆子殇上身的意思。  还没等江一扬和苏信想出个所以然来,侯明昊就一屁股瘫在沙发上,抱着靠枕,无骨的哼哼唧唧,“不需要帮忙,就让我再睡会儿!”  卧槽!  江一扬和苏信二人内心同时出现了这个词,江一扬找了一杯水,啪的放在侯明昊桌上,“大哥,拜托你醒醒盹,咱今天任务多!任务重!你要挺住!别没事儿吓我!”  苏信看着眼前的二人,心想怎么画风又变了。  “那你到是先说清,到底怎么回事儿,我们需要怎么配合你啊。你总不能指望我们进去,你一个手势,我们就知道你要做什么吧?”  “呵,我看你是想借我说话得功夫,再睡会儿吧!”江一扬鄙视的说。  侯明昊丢回给对方一个鄙视的眼神,“哼,小爷就是要这样醒会儿盹,你爱说不说。”  江一扬,无奈的瞥了苏信一眼,那意思再明确不过了——你看,我说不叫,你非要叫醒他,这多麻烦。  苏信扭过头,无视了江一扬的表情,然后也坐在沙发上,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人关系好的很,都这么磨磨唧唧的不干正事儿,反正是不着急,那自己一个新人也没啥着急的,他们心里有底就行了。  见状,江一扬向后仰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无奈说道,“其实,猴子说的对,我今天还真没法解决这事儿。”  “你看,我就说他不行吧。”  “你闭嘴,赶紧提提事儿,一会儿还有正事儿呢。”江一扬打断侯明昊的话,见后者冲苏信耸耸肩,心想,侯明昊这张嘴怎么就这么贱!他到也不想想,自己这张嘴,也不比侯明昊高贵到哪去。  “没办法,这个邵总太不配合了,问什么都不说,我之前见过他一次了,他只说不安全,被缠上了,其他的,一概不提。”想到这,江一扬就恨得牙痒痒,头一次碰到这样的人。论谁碰到偏灵异点儿的事儿,不是巴不得把自己碰到的芝麻粒的小事儿都告知他们,生怕一不小心遗漏什么,自己就小命不保了。  听到这,苏信也是皱眉,“那怎么办?”  “他虽然不配合,但是我是谁,还有我看不破的事儿?”  苏信见他这样狂妄加吊儿郎当,真想把眼前桌上的烟灰缸扔过去,可是他忍住了。  “那么,江大道士,我们现在要怎么做呢?”  谁知,对方一下就急了,“谁是道士?你才道士呢!我是学生!研究生!你才道士呢!要不是某人死皮赖脸非让我来,谁稀罕给你们做外援!”
  谁知,对方一下就急了,“谁是道士?你才道士呢!我是学生!研究生!你才道士呢!要不是某人死皮赖脸非让我来,谁稀罕给你们做外援!”  侯明昊见状,困意一下子就没了,立马坐直了身子,左看看,右看看,一个怒目相视,一个冷漠对望。  “那个什么,说正事、正事,季姐还等着咱的,啊哈,哈哈,”见两个人都没有反应,侯明昊尴尬的凑到江一扬跟前,堆出一脸谄媚的笑容,“你到底看出啥来了?你这么牛逼,给我说说呗。”  江一扬冷冷的瞥了一眼侯明昊,也知道自己突然发作好像不太好,刚觉得苏信是炮仗,自己这脾气,跟炮仗也差不多了,稍微收敛下情绪,直接了当的说道,“他身上围了一股怨气,确实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但这和一般的鬼怪不太一样。之前我剥离了出一丝怨气,拿去琢磨了一下,我觉得很可能是一种诅咒。只是现在不确定诅咒的是什么,邵雨泽又什么都不肯说。”  诅咒?侯明昊皱皱眉,诅咒邵雨泽什么?眼红他钱多,诅咒他破产么?哈哈,可别破产,这可是金主啊!  “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一定要逼他开头,不然谁也帮不了他,等死罢了。”  “可是季姐…”  “没事,今天我们先建个法阵,保他24小时的平安,明日这个时候,季思雨他们回来,再接着弄。到时候,让季思雨和鲁刚想办法让他开口。”  听他这样说,侯明昊点点头,这个办法行得通,继而又想到了什么,问到,“可是,邵雨泽这个人有点不好通融啊,之前我和季姐他们换班时,他就一百个不愿意,是若寒给他打的电话,他才肯让我们换一天的,这要是连我们也走了,他能同意么?”  “不同意也得同意!”一直默默听着二人说话的苏信,终于开口了,然后站起身,“走吧,进去找邵总谈谈。”说着就往里邵雨泽所在的里屋走去。  江一扬和侯明昊对视一眼,起身跟上苏信,侯明昊突然感觉到,苏信这个人总是轻而易举的就将形势逆转,成为那个带头的人。  咚、咚、咚  苏信轻轻敲了下门,房内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进来!”。  苏信推门而入,只见那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男人靠在床头,手里捧着一本书,不知道他是一直没有睡,还是被他们吵醒了,更不知道他们刚刚的谈话,这个人听到了多少。当然,对于这一点,苏信是完全不介意的,更准确的说,他更希望这个人听到,也省的他们多费口舌。  “邵先生,又见面了。”江一扬笑呵呵的上前与邵雨泽打招呼,虽然是苏信先推门而入的,但是他并不想开口,这件事,还是让江一扬跟邵雨泽说,更有说服力一些。  邵雨泽淡淡一笑,并没有起身,“你好,随便坐吧。”  江一扬找了个座位坐下,侯明昊和苏信则守着门口站着,跟两个门神似的。  “邵先生,我有话就直说了啊。”  “但说无妨。”  呵,还真是文绉绉的。  “您确认现在不讲一下你的具体情况么?您应该知道,你之前的说辞,没有任何可信度。”  “你不是说从我身上感受到了怨气么?”  听他这样说,江一扬回头与苏信二人对视一眼,看来刚刚他们在外间的谈话,他是差不多都听到了。  “既然,我们刚刚的谈话,您都听到了,那您有什么意见么?没意见的话,我就给您布个阵,然后先去办别的事儿,那里非常紧急。”  “紧急?有生命危险?难道我这里就没有生命危险么?不紧急么?”  江一扬内心一口老血吐出,他这下一句话是不是要说——你知不知道我死了会降低多少税收?给国家造成多少损失?  还好,这只是江一扬的脑补,邵雨泽并没有那样说。  “可是,邵先生,您并没有告知我们你有什么具体的困难与危险。”苏信上前打断二人的对话,眼神淡然沉稳,语气不急不躁,“那么,您现在愿意谈一下么?”  邵雨泽没有说话,冷冷的看着苏信,仿佛在思索,然后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只是电话那头一片忙音。邵雨泽皱皱眉,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通了,却没有人接。邵雨泽放下电话,低头慢慢翻了几页书,说道,“我拒绝,我相信上面的意思是让你们保护我,别人的事儿与我无关,你们只要保护好我就够了。其他的,你们内部沟通。”  就在邵雨泽播电话的时候,侯明昊也出门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给张若寒,一个是给季思宇,可是都是忙音,没有人接听。他拉过苏信,小声的对他说,“季姐和若寒的电话都打不通。而且是忙音。”  忙音?没有信号?想起来季思雨之前电话里的气喘吁吁还有叮叮当当的声音,苏信真的有些担心了。  “邵先生,您现在只有两条路选择,要么告诉我们到底是什么事情,要么现在给您布阵。”  当然,还有第三种选择,那就是强行布阵,苏信不可能真的不管邵雨泽,毕竟江一扬说过,这个人身上有怨气。  可是对方就像没有听到他说话一样,只是低头翻着书。  见状,苏信继续说道,“邵先生,我想这里是有误会的。我得到的任务是,解决您这边的事件,尽快去南桥协助办案。而您这边,并没有什么需要我解决的。”  苏信掏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日,下午3点40分,华山区C所警员苏信、侯明昊与邵雨泽先生沟通,确认对方目前没有受到任何具体实质性危险,对方也未告知任何具体困难与危险情况,顾,受上方指示暂停对邵雨泽的保护工作。”  录好,保存,将手机放回口袋,一切动作,不急不躁。  “邵先生,既然您是安全的,没有需要我们解决的问题,也不需要江先生的额外帮助,那么我们先告辞了。”  江一扬听到这话,直想磨牙,额外帮助?这是把自己排除到他们灵异警厅系统之外了?  但又没有办法,邵雨泽不是真的没有危险,必须给他布阵,而且这些行为,貌似在理,可是并没有实质上的意义,就看谁先妥协了。可看苏信这架势,并不是吓唬吓唬邵雨泽,是真要这样走掉?  三个人转身欲走,确听后面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哎,”邵雨泽,摘下眼镜,揉揉酸涩的眼睛,“好吧,24小时内,必须回来,无论是谁。”
  获得邵雨泽的“恩准”之后,江一扬在整个邵府转了一后,回到邵雨泽的房间。他打开一直背在身上的深蓝色运动背包,从里面掏出几张黄色符纸,走到邵雨泽所在的内屋,在房子的四面墙上拍上符纸。  啪嗒一下,符纸就牢牢的黏在了墙面上,苏信很想跟他把符纸要过来看看,确认下背面是不是有胶水,类似双面胶那种,但是太丢人了,想想就算了。可是没想到,江一扬把手里的三张黄色符纸递给了苏信,“剩下三面墙,每面的正中位置,贴一张上去。”  苏信接过符纸,捏出一张,在手上晃了晃,轻薄的很,根本就没有胶,这怎么贴?抬头想询问,可是江一扬正在跟邵雨泽说话,“邵先生,麻烦您找个人拿把梯子过来,我要在房顶贴一张。”  邵雨泽抬起头,从始至终他就一直靠在床头,研究着手里的那本书,江一扬这番闹腾,他竟然还看的下去,不知道是真境界高深,还是装的太深。  邵雨泽淡淡的说,“好,稍等。”这淡定的样子,真的像事不关己一般。  江一扬又把手上的一张黄色符纸递给侯明昊,“把这个贴在这!”,江一扬用脚点点自己脚下的位置。  “好嘞。”侯明昊愉快的答应,拿过符纸,蹲在地上,他将符纸平摊在手上,然后反手一翻,啪!  好像已经被固定在地上了?  这样就可以了?  苏信看着侯明昊的动作,犹豫着走到一面墙的正中间位置,也学着侯明昊的动作,把黄色符纸平铺在手上,也啪的一下,把符纸贴在了上面。苏信小心翼翼的将手移开,咦…真的就贴上了。  噗!  旁边有人轻笑出声,苏信扭过头,见江一扬走到自己身边,笑嘻嘻的从他手上拿过一张符纸,“来,让哥哥教教你符纸怎么贴。”江一扬走到另一面墙的正中间,食指和中指并拢,将符纸夹在中间,然后,手上一用劲儿,将符纸甩了出去,就像古装电视剧里投飞镖一样,然后符纸就轻轻松松的,以一种极优雅的姿势,贴在了墙面上。  江一扬得意的勾着嘴角,回头望向苏信,可谁想到,苏信已经站在最后一面墙的正中间,压根没理他。江一扬瞬间有点儿尴尬,他刚刚是秀给谁看了?白秀了?  其实,苏信刚刚有看到江一扬的动作,只是,这让他很郁闷,这对他来说,太陌生了,尚未习惯。  “先生,梯子放在哪里?”一个三十岁的男人走了进来,一身正装,像极了管家。  “放这,放这!”江一扬指挥着这个人把梯子放好,然后又对侯明昊说,“猴子,你上去,把这个贴上去。”  “你怎么不上去!”侯明昊怼他,这是体力活都要他干的意思?  “我恐高!”  “屁!以前玩空中飞人时,怎么没见你恐高?”虽然这样说,可是侯明昊还是乖乖的爬上了梯子。  “我还有别的事儿啊,咱们这叫分工合作!苏小哥,你扶着梯子,我要开始下一步了。”  说完,江一扬就又去翻他那个深蓝色运动包,翻腾了许久终于从里面拿出来一小瓶粉色的液体,他走到一张符纸面前,打开瓶盖,喝了一口,但是没有咽下去,噗!他一口将粉色液体喷在了符纸之上。  江一扬对着那张符纸呆愣了片刻,然后离开去下一张符纸面前。苏信扶着梯子,向江一扬刚刚站的地方望过去,这一望,不禁有些吃惊!这,这哪还有什么符纸,就是一面干干净净的墙而已。  苏信又转头去看江一扬现在的位置,又一张符纸消失在墙面之上,这无疑揪起了他的好奇心。他走到江一扬面前,第一次主动问,“这什么东西?”  江一扬摇摇手中的小瓶,“隐形水。”  “隐形?活物也能隐形么?”  这,这咋一上来就问这么直接的问题呢?“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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