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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多野有多野:挑战Discovery云南边境丛林游(连续添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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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来”:世界上最难走的路》
17年的军旅生涯,我走过的路千奇百怪。不论高山峡谷,不管平川旷野。但我确实走过这样一段路,一段不到5公里的路,我整整用了3个半小时。
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扯着,那天我穿了一双翻毛皮鞋,挎着手枪,右手拄着一根棍子。经常走山路的人都知道,有根棍子做支撑,几乎可以节省一半的体力。巡逻车绕过勐马和公信,一直开到永不勒寨子。这是一个佤族寨子,寨子下面是个渡口,距离不到5公里。
作者带领巡逻分队在江边巡逻
我们找了一个叫岩康的向导,巡逻队沿着山坡一直往下走。走着走着我就感觉不对劲。说是路,其实根本没有路。人站在坡面上,身子几乎成45度角。而我笨重的翻毛皮鞋,在此时简直成了镣铐。几乎走五六步就要停下来喘。战士们都走到了我的前面,只有岩康不时地停下来等我,微笑着看我的狼狈。
越往下走坡越陡,几乎达到了六七十度。接近江边,就只能靠抓住身边的小树和藤蔓,一点点地往下挪。耳朵里几乎听得到南卡江的咆哮。
就在这时,军医姚吉鸿一脚踩空,一个骨碌滚下去,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幸运的是,他被一棵榕树拦腰卡住了。回来的路上,这小子恭恭敬敬地对着这棵树拜了三拜。
手脚并用地“爬”到江边。我们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一棵巨大的榕树倒在江面上,下面是湍急的江水。榕树的两边是藤蔓编制的护栏,俨然是一座天然的吊桥。四周见不到人影,只有对面山林中开垦好准备栽种的一片片大烟地。
岩康告诉我们,每到鸦片收获季节,当地人便成群结队到国外去打工。说穿了也就是收割鸦片,每天能挣10元钱。有些雇主一时拿不出钱,就用鸦片抵工资。出国打工,背回来的居然是鸦片。边疆如此贫穷落后,而抽鸦片的村民大有人在,至此总算找到了答案。更有甚者,他们把鸦片看成能治百病的“药”。牙疼肚子疼,就用竹筒做的简易烟枪吸一点。一来二去,就上瘾了。
我听说过南卡江边上的一个寨子,有一半以上的人吸食鸦片。有个8岁的男孩父母因吸食鸦片双双去世,姑妈把他5元钱、20斤大米就给卖了。
傣族酸牛皮 卖菜的傣族妇女
回去的路更加难走,我像得了哮喘一样,走几步就要停下来喘。因为是上坡,我们慢得像蜗牛爬。
夕阳快要落山了,在苍茫的群山之间洒下点点余晖。我根本无心欣赏风景。当时我有了两个近似奢侈的愿望——一是把自己的双脚放到平地上走一走;二是喝上一大碗番茄鸡蛋汤。身上的衣服湿透了又干了,干了又湿透了。人走到几近虚脱。天黑透前,我们终于到达了永不勒寨子。
在回去的车上,战士们开玩笑说,这个地方应该叫“永不来”。别人可以不来,但身为边防军人,我们不来不行。
《胶林晨雾》
在走了一段回头路后,我们在下公信的一所小学校里找到了住处。战士们把课桌拼起来,就睡在教室里。这样的住宿条件已经非常奢侈了。
第二天,我被一阵公鸡的啼声叫醒。草草吃了早饭,我们继续查看下公信渡口。村子下面的山坡上全是橡胶树,此时橡胶林还笼罩在一片苍茫的云海中。
说真的,我一直对橡胶树不怎么感冒。
橡胶林留影
因为这种树下几乎寸草不生,对植被和生态的破坏显而易见。
据相关资料显示:橡胶树成片栽种,导致生态破坏非常严重。原生植被被人工林和经济林替代,天然林面积逐年缩小,生态功能不断弱化,原生植被生境破碎化、岛屿化……生态功能衰退,水源枯竭,有的村寨人畜饮水已成大问题,自然灾害频繁发生。很多水库干涸,无水可蓄。农业灌溉水成问题。出现了山青没有水,有林鸟不飞的现象。
橡胶树是产自南美洲雨林的野生树。原产于巴西的三叶橡胶叶是胶含量最高的橡胶植物,西方探险家的航海活动使她飘洋过海,成为了一种世界性植物。这种植物如今在许多热带国家都有栽培,其产量占世界天然胶供给量的99%以上。
在橡胶的史前时期,只有南美的印第安人对其进行简单的开采和利用。最初的时候,橡胶可能是被当作财富或极其珍贵的物品使用。公元前400年左右,墨西哥特瓦坎一带因生产橡胶而形成了一个橡胶之国——奥尔麦克王国。在一幅6世纪的壁画上,画有阿兹特克人向部落首领进贡生胶的情景。橡胶可能还被用于一些重要的仪式上,一位人在他所著的书中提到,在阿兹特克人的首领蒙提祖马二世举行的仪式上,他的子民跟随歌曲的拍子舞动黑色的胶球。
南美印第安人称橡胶树为“会哭泣的树”,只要小心切开树皮,乳白色的胶汁就会缓缓流出。有人相信,如果在与母亲争吵后梦见橡胶树,可能代表梦者内心的忏悔;如果梦见橡胶树流出乳汁,或许意味着做梦者将会有孩子出世,或者要求对自己的母亲多尽赡养的责任。
天然橡胶因其具有很强的弹性和良好的绝缘性,可塑性,隔水、隔气性,抗拉和耐磨等特点,广泛地运用于工业、国防、交通、医药卫生领域和日常生活等方面,用途极广。种子榨油为制造油漆和肥皂的原料。橡胶果壳可制优质纤维。果壳能制活性炭、糠醛等。木材质轻、花纹美观,加工性能好,经化学处理后可制作高级家具、纤维板、胶合板、纸浆等。
该物种为中国植物图谱数据库收录的有毒植物,其毒性为种子和树叶有毒,小孩误食2—6粒种子即可引起中毒,症状为恶心、呕吐、腹捕、头晕、四肢无力,严重时出现抽搐、昏迷和休克。牛食后也能引起中毒。
成熟的橡胶林只有落叶 正在收割的橡胶
冬天的橡胶林
原始森林与橡胶林对比图
橡胶树来到边疆,还得从那批幻想着“头顶香蕉,脚踩菠萝”的知青开始。
“到农村去,到边疆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这首耳熟能详的老歌叫《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1968年至1972年,、、、等地的知识青年,怀着“保卫边疆,建设边疆”的宏伟志愿,听着他人讲的“头顶香蕉,脚踩菠萝”的美丽传说,经过严格政审,跳着当年流行的“忠字舞”,大批来到的版纳和思茅,来到漫长的边境线上,开垦荒山,种植橡胶树。
广大知青在边疆期间,以满腔的青春热血,写下了无数可歌可泣的动人篇章。在10000多名割胶工和各种技术工人中,知青一度占到80%以上。
西南边疆是个美丽的地方。因为知青的存在,这里也被打上了鲜明的时代烙印。而那些摇曳在崇山峻岭之间的橡胶林,曾经见证着一个疯狂时代的终结。
云南天然橡胶种植,主要分布在云南南部和西南部的、、思茅(今市)、、、六个地州的27个县市,年产干胶22万余吨,平均亩产100余公斤。据统计,从上个世纪六十年代至2003年,云南已累计生产干胶239万吨,产值约158亿多元。
目前,云南除18万从事橡胶生产的农垦人外,还有边疆地区23个县的15个少数民族30万人从事该产业,橡胶产品已成为当地财政和农民收入的重要来源。我曾听业内人士算过这样一笔帐:一棵橡胶树一生可割胶30—50年,全部收益应该在1万元以上。橡胶树带来的利润是惊人的。据有关资料显示,我国的橡胶缺口达到60%,大量的橡胶仍然依赖进口。目前橡胶市价为16500元至20000元每吨。拥有100棵橡胶树,就可以成为百万富翁。难怪。人心疯了。是因为橡胶疯了。
有些上海知青后来回城了,也有些把革命的种子就此留在了边疆。有部叫《孽债》的电视剧曾经风靡一时,讲的就是知青的故事。“美丽的西双版纳留不住我的爸爸上海那么大有没有我的家爸爸一个家妈妈一个家剩下我自己好像是多余的爸爸呀妈妈呀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首《孽债》片尾曲曾经风靡大江南北,也曾经让无数人潸然泪下。它几乎使原著作者叶辛家喻户晓。作为一名经历了十年上山下乡生活的知青,叶辛用自己细腻的笔触,展现了这一代人的独特成长历程,引发了普遍的共鸣。 《孽债》讲的是在那各特殊的年代,几十万热血知识青年响应号召奔赴云南边疆。十年一梦,大返城的汹涌狂潮又把他们卷回城市。在边疆,他们抛下的不只是红土地、流沙河。橡胶林……还有他们的青春情怀和爱情结晶——孩子。
岁月荏苒,光阴似箭。历史走到了九十年代的今天,孩子们长大了,懂事了。有的隐隐约约知道了自己的生身秘密。于是他们中一些胆大的便呼群,瞒着养父母偷偷踏上了开往上海的列车,去探究自己的生命奥秘,寻找生养了自己,又抛弃了自己的亲生父母。
然而,上海的亲生父母都有了新的家庭,新的儿女。千里寻父的孩子们哪里知道,他们的到来就像一枚枚炸弹,将给父母的家庭掀起多大的冲击波澜……
越往下走弯道越多。好在我们的巡逻车是经过改装的,底盘加高了好多。堪堪接近渡口。太阳升上来,浓雾渐渐散去。就在这时,我们看到了世界上最绚烂最壮观的一幕——千万缕阳光穿过浓雾照进橡胶林,像舞台上千万盏射灯同时打出追光,是那样的夺目、那样的动人心魄。我现在仍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那样的壮美、奇美、绝美。
这样的美景大约持续了半个小时。浓雾渐渐散了,胶林也恢复了原来的宁静。冬天的下公信渡口两岸蒹葭苍苍,南卡江在这里江面变宽,水面宁静得像一张春梦。一个小伙子脱掉衣服只穿一条红短裤,双手举着衣服就过了江。到了对面后还居然对我们挥了挥手,那动作颇有些挑衅的味道。
《大明王朝的汉人女婿》 公信乡在一个巨大的山坡上。说是乡,其实还没有内地一个村子大。
边地秀美的风光
回去的路上我们又路过了几个寨子。有三三两两的年轻人骑着摩托车呼啸而过,车屁股上拖着一条几十米的灰龙。偶尔也有出外干活的村民,腰里别着砍刀,或者背着弩箭。边疆民族的传统,男人出门前一定要带“三件宝”:猎枪、砍刀和弩箭。现在猎枪被没收得差不多了,但是砍刀和弩箭一直跟随在他们左右。
孟连县文化局的老局长曾经送过我一把拉祜族长刀。木制的刀鞘和刀柄上绘制着精美的图案,我一直视若至宝。出门带刀是必要的。遇到野兽时可以防身,口渴了还可以砍几棵嫩竹子找水喝。至于弩箭,我有过一次失败的尝试。箭杆和箭簇是一根削尖的竹子,但那力量大得惊人。在我扣动扳机的一瞬,我的右手中指直接掉了一块皮,疼了好几天。
沿途的几个寨子里,听召罕嫩大姐讲,里面的少数民族里居然有大明王朝的子孙。历史上少数民族被汉族同化的先例不少,但汉族被少数民族同化的例子绝无仅有,而且就在公信乡。 傣族女作家召罕嫩
公元1644年,李自成率领的大顺军攻入,推翻了明王朝的统治。张献忠率领的大西军也摧枯拉朽,横扫大江南北。一时间狼烟四起,烽火连天。但是好景不长,只做了41天皇帝的李自成屁股还没坐热,随着吴三桂引清兵入关而彻底破灭。顺治帝福林登基后,号召对农民军进行围剿。走投无路的农民军,不得不由反明转向抗清,与南明王朝共同举起了“反清复明”的大旗。
1645年,李自成在九宫山被杀;1646年,张献忠在川西北中箭殒身。呼呼啦啦的农民大起义,一时间土崩瓦解。
《农民军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张献忠部将李定国拥护永历帝朱由榔,他转战南北,战功卓著。由于他军纪严明,又采取了一些有利于发展生产的政策,在边疆少数民族中大得人心。
大西军制定了“兵行五不”政策(不杀人,不放火,不奸淫,不宰耕牛,不抢财货),如有违反,军法从事。这样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在古代军队中是少有的。边地少数民族非常纯朴,只要他们觉得你好,掏出心肝给你都愿意。孟连土司刀派忠就曾给李定国送去十几头战象。
经过专门训练,在行军作战中就像现在的坦克,它们冲散敌阵,撞开城门,践踏敌兵。满清的中原兵哪里见过这等阵势?清军一时人喊马惊,李定国军捷报频传。
但自从清军入关后,大明王朝就像日薄西山的余晖,早就大势已去。再加上农民军内部人心不齐、意见相左,失败是早晚的事。南明小皇帝永历帝仓皇西逃,最后一直逃往,落入缅甸刚刚杀兄篡位的白莽王手中,成了阶下囚。后来又将他和家眷交给吴三桂带回昆明。吴三桂将永历帝和他的儿子用弓弦绞死在昆明金蝉寺(今华路)。南明的最后一个小朝廷灭亡了。李定国听到噩耗气急身亡,临终时交代部属,回孟连与当地人结婚成家,保存实力以待东山再起。
李定国余部被秘密地安排到各村寨,与当地少数民族融合在一起。时至今日,经过几百年的沧海桑田,他们的子孙身上,已经很难看出汉族的特征。当然也有例外,据说当时有几个大西军头领誓死不做清朝顺民,依然搬进深山居住。由于他们掌握采矿冶炼技术,在广舍(意为老虎岗)的公基发现银矿后,就此定居下来。他们的后代直到建国后,还以打制各民族喜爱的银腰带、银耳环、银烟器为生。
雨季的南卡江对面是邻国
简易的渡口
1961年,国家地质队到公基勘察矿藏,得知他们的先祖,就是李定国将军的部下。(据《娜允傣王秘史》)在几百年如烟的历史风云中,那些大明王朝的后裔们,隐居深山,渐渐演化成边地民族的一部分,与各族人民一道,共同书写着祖国边疆的历史。
爱伲族妇女
我曾经去过的天龙屯堡。因为深山的闭塞和与世隔绝,那里的汉族移民在今天看来居然更像少数民族。他们穿的是明朝的服饰,唱的是明代的傩戏,像一片树叶被夹进历史的大书,成为绝无仅有的珍贵历史标本。
孟连娜允古城:中国唯一傣族古城的王气黯然
(时间:-10日 地点:孟连县城)
——古典和现代,传说和现实,神灵和人间,都被这样一条轻轻的河水一分为二。
在电脑上郑重地敲下“孟连”两个字,我的内心充满了高度的惶惑和混乱。这种感觉让我很不爽。缤纷的散碎的芜杂的稀里哗啦的人事像一场弥天的大雪,深深地把我围困。我的心陷入了更深的孤独。我试图从这种纠结和包围中解脱出来,告诉你一个冷冷的孟连、一个真实的孟连。
因为孟连,是我一脚踏进云南边疆的第一站。从此我的人生履历上,抹上了与众不同而又色彩斑斓的一笔——边防。在中国庞大的版图上,孟连是一个几乎不为外人知而且轻易就被忽略的小小句点。而此刻,她是我心头一粒暗红的朱砂。难以洗雪。又无法消弭。
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就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除了车粼粼马萧萧的大兵压境,还有奋飞的云朵湍急的河水恣肆的丛林鸡飞狗跳群魔乱舞再加上各兄弟民族的歌舞翩翩一塌糊涂。糊涂到让人崩溃。我知道这样的描述有点混账。但我真的很无奈。因为一不小心,真相就会被遮蔽。
只能这样了。只能是孟连。
《泼水狂欢与拴线祈福,看傣族男女调情》
当我再次踏上孟连的土地时,孟连的夜晚已变得如此迷离如此难解难分。灯光在混乱中有些暧昧。高大的槟榔树间漏下的习习清风掠过鬓角,让人顿时生出今夕何夕的恍惚和片刻的迷乱。孟连,哥哥我回来了!
我是听着悠扬的葫芦丝的旋律来到孟连的。
那是2003年的8月,部队从省城换防到边疆,每天数百辆大车在盘山公路上往来奔驰,这在当时绝对算一个不大不小的“事件”。据说有上千名外国间谍化装成各色人等,夹杂在边地本就不算茂盛的人群中。他们都渴望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时谣言四起,据说是一个超级大国要对邻邦的一片小小的弹丸之地动武。甚至有人开始低价卖掉汽车和房子。其实什么都不曾发生。
孟连是云南西南部的一个边陲小县。说来惭愧,尽管在昆明工作生活了十多年,可是在来孟连之前,我甚至从未听说过她的名字。
牧童 :刘年
孟连是少数民族自治县,生活着傣、佤、拉祜三个主要民族。孟连一名是由傣语“勐两”转音而来,意思是“找到一个好地方”。这儿确实是个好地方,县城宽阔的马路两旁,生长着高大的两人合抱粗的金山葵。地摊上摆的水果大多不曾听闻:番木瓜、多依果(据杨镇瑜先生考证应该是野苹果)、红香蕉、人参果……还有三三两两穿着入时、风姿绰约的傣族少女,衬托出一派迷人的热带风情。整个县城给人的感觉是:干净、简约、清新、明丽。此外,我找不到更加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这颗秀丽的边陲明珠。
说到孟连,就不得不说娜允古城。这是中国保存最完整的、也是仅存的傣族历史文化古城。娜允古城偏安于县城一隅,依山傍水,既与县城相依相连,又充分显示了她的独立性。古城背靠金山、银山、帕罕山,南垒河水从金山银山中间悠悠流过。一色的青砖碧瓦,一色的吊角飞檐,古朴、轻灵,典型的傣家风味。当然,我说的是2003年的古城。
现在的情况是:古城的墙面被贴上了白花花的瓷砖。小平同志说过:“发展才是硬道理”。中国许多原本高度美好的地方都被这样貌似合理的“硬道理”,弄得伤痕累累面目全非。他们通常的做法是——拆掉一批古建筑,建造一批 仿古建筑。娜允古城似乎也不能例外。前些年全国评选“十大魅力名镇”,娜允古城曾经赫然位列其中。
傣族是一个爱水的民族,水是傣族人的灵魂。著名的傣族泼水节,被誉为“东方狂欢节”,早已在世界上闻名遐迩。傣家的竹楼,也大多傍水而建,甚而傣族人在喝酒的时候,也要大喊三声“水水水”。
泼水节傣语叫“楞贺尚旱”,意思是“六月新年” 或“傣历新年”,也就是傣历的元旦。傣历从六月开始,泼水节换算成阳历就是每年的4月13日至15日。活动一般要举行三天,第一天划龙舟放高升,第二天泼水,第三天赶摆(集市)。
关于泼水节的来历,在傣族民间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很久以前,有个凶恶的魔王给人间带来了灾难,并从人间抢来七个美丽的姑娘做妻妾。他刀砍不死,火烧不伤,无恶不作。七个姑娘共同商量为民除害杀死魔王。
一天夜里,最小的姑娘把魔王灌得酩酊大醉,假意甜言蜜语地说:“大王您真勇敢,凭您的本事完全可以征服世界,天底下没有您的对手。”魔王听了欣喜若狂,不小心就露了底:“其实我也有致命弱点,只要拔下我的头发勒住我的脖子,我就会死去。”等魔王睡熟,小姑娘拔下了他的头发,一下勒住了魔王的脖子。
魔王的头像西瓜一样掉下来,变成一团火球滚了出去。头滚到哪里,火就蔓延到哪里。熊熊烈焰烧焦了房屋和庄稼。勇敢的小姑娘一下子抱住了魔王的头。七个姑娘就这样轮流抱,其中一人抱头,其他六个不停地挑水来泼,一直坚持了九百九十九天。火终于灭了,乡亲们又开始了安居乐业的生活。
以后每逢傣历新年,傣家人就相互泼水表示祝福。一是为了纪念这七个美丽勇敢的姑娘,二是希望把过去一年的疾病、痛苦和灾难送走,迎来新一年的吉祥、幸福、。
通常的情况是,人们用树叶蘸着银碗里的水互相泼洒表示祝福。后来泼来劲了,干脆用大盆或者大桶来泼。泼得越多,表示对你的敬意和感情越深。不许生气。1961年,周恩来总理在版纳参加泼水节,他身着傣族服装,浑身上下被乡亲们泼得湿淋淋的。这一情景,至今铭刻在傣族群众的记忆深处。
因为傣族居住的坝子都在热区,即使浑身湿透也不会感冒。因为成千上万外地人的加入,现在的泼水节有了一点点“怪异”。人们不光用水桶,还用水枪。不光在地上泼,还从楼上泼。甚至有车辆路过,只要你没关上车窗玻璃,迎接你的可能是兜头一盆冷水。
在节日期间,最高兴的当然是大姑娘小伙子们了。在赶摆期间“丢包”选择自己的意中人,很有点古代官宦人家的小姐抛绣球招亲的味道。卜哨(姑娘)和岩冒(小伙)穿着漂亮的衣服在草坪上相距二三十米面对面站好,用装有棉籽、缝着一尺多长带子的菱形包对抛。一开始是乱抛,谁接不住要受罚或赠送礼物。等到王八瞅绿豆——看对眼了,就用布包双双抛起来,意思是把自己的心交给对方。
然后两人相约退出活动场所,到树林里或僻静处该干嘛干嘛去了。
当然谈恋爱的方式还有很多,还有买卖鸡肉谈恋爱、对唱山歌等。大致说来就是欲拒还迎欲说还羞,推推拉拉缠夹不清的那种。你要有兴趣自己去体验。哥哥不说了。
傣族婚礼上要举行“拴线”仪式,就是用洁白的棉线拴住新郎新娘的手腕,白线象征纯洁的爱情,“拴线”是为了把他们的心拴在一起。傣族地区一直沿袭夫随妻住的习惯,没有重男轻女现象。要是夫妻中一人先死,活着的一方不管年纪多大,都要在给死者举行葬礼的时候,举行与死者断绝关系的仪式。就是用一根绳子拴在棺材或包裹尸体的席子上,由长者用刀把绳子砍断,表示和死者断绝一切关系,从此可任意改嫁或另娶。
《孟连宣抚司署,末代土司和他的三个老婆》
在边疆,傣族实在是一个勤劳聪明的民族。特别是女人非常能干。种田、做饭、带孩子、做生意,个个都是好手。一个经典的场景是:一个女人前面抱着孩子,背上背着一捆柴走在前面;他的丈夫斜挎着腰刀一甩一甩地空手跟在后面。因为傍水而居,傣家人爱吃鱼。要是哪个小伙子有一手抓鱼的好本领,一定会获得无数姑娘的芳心和青睐。
傣家人爱干净是出了名的,整个古城的街上几乎见不到一片垃圾。虽然“鸡犬之声相闻”,却绝见不到满街鸡犬乱跑乱飞的景象。整个古城,一派的安宁祥和。
我不知道孔雀是不是傣族的图腾。不过在好几家的门楼上,木雕的孔雀开屏美轮美奂,雕凿之精工纤巧,令人叹为观止。至今傣家人还保存了养孔雀的习俗。孔雀实在是一种美丽的动物,但它嗷嗷嗷的叫声,特别是在晚上听到,一定会让你毛骨悚然。据召罕嫩大姐讲,孔雀喜欢一种特别的食物——大蒜。而且这种美丽的动物还有一个不太能登大雅之堂的习惯:开屏。说穿了也就是把尾巴上的羽毛竖起来,露出光秃秃的屁股。后来孔雀开屏也就成了“自作多情”的代名词。因为孔雀几乎看见人来就会露出自己没毛的屁股。
古城内有一处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孟连宣抚司署。宣抚司署始建于明永乐四年(1406年),是云南省唯一傣汉合璧的古建筑群,也是云南18个土司衙门中保存最完整的一座,有28代傣族土司在这里生活执政,历时达660年,是研究边疆民族近现代史的极好佐证。
曾经不止一次来过宣抚司署。有时是一个人来,有时是陪朋友。这里是傣族的“皇宫”。时至今日,仍然有许多生活在萨尔温江边上的缅甸傣族,隔三差五前来朝拜。要论辈分,孟连是西双版纳的“叔叔”。西双版纳的曼飞龙白塔名满天下。孟连可以有金塔,而版纳只能是白塔。
宣抚司署作为“皇宫”的要素是完备的。这里有监狱、议事厅、后宫、仓库、柴房、马厩,所有该有的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专门的土司乐队。2004年,我在军分区参加党代会时,有幸在思茅红旗会堂听闻过濒临失传的傣族古乐。无非是一大群人的吹拉弹唱,据说和的纳西古乐可以媲美。鬼才知道。但那些戴了尖尖的塔形王冠的后宫舞蹈,却深深地吸引了我。傣族少女柔曼的腰肢纤纤的玉手配上钟鸣鼓奏的冠冕堂皇宫廷仪仗,彰显的是一个边地王族曾经拥有的王气、霸气和六个多世纪的灿烂辉煌。
660年的风云变幻,660年的烟雨沧桑,宣抚司署已经疲惫得只剩下一具空空的外壳。
孟连傣族的祖先是从现在的德宏一带迁徙而来。原因是两个太子兄弟不睦,为争夺王位几至于手足相残刀兵相见。最后弟弟带领着自己封地上的臣民,含泪离开故土,踏上的寻觅栖息地的漫漫征途。“孟连”的傣语意思是“找到的地方”。斗转星移,我们至今无法推测这一群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艰辛,但当时的孟连肯定是瘴疠横行,山险水恶。他们来此生息繁衍,一是要与其他少数民族特别是佤族搞好关系,此外还要克服天灾人祸乃至毒蛇猛兽带来的危机四伏。
随着人口的增多和势力范围的不断拓展,能取得中央王朝的信任和倚重,无疑是找到了一棵可以乘凉的大树。据史料记载,中国的土司制度起源于元代(公元1253年),历元明清三朝,少数甚至残留至新中国成立后的1956年。
宣抚司署议事大厅
土司制度是一套比较严格的管理制度,由朝廷册封各族各地首领世袭官职,充当地方政权机构长官。当然,根据各族首领辖地及权力大小,册封的规格职权也不一样。明清两代把土司分为武职和文职。武职称“土司”,隶属兵部,有宣慰使司、宣抚使司、安抚使司、招讨司、长官司等;文职称“土官”,隶属吏部,实际受地方政府管辖,有土知府、土知州、土知县等。朝廷每年象征性地从各地土司中收取一定贡赋,然后再赐给他们名号和更多的金银。说穿了也就你不要给中央政府添乱就行了。当然如果遇到边境不稳或者大的战争,土司也要出人出枪,跟随中央军队东征西讨。
宣抚司署保存的清代兵器
无论进傣族佛寺还是宣抚司署,都要先脱鞋子。这样的规矩任何人都不可随便破坏。我脱掉皮鞋爬上木楼,前面的议事大厅摆满了各种文物,有土司的旗帜、武器,朝廷恩赐的补服以及各民族的生产生活用具。正方形的回廊后半部就是土司的寝宫。末代土司刀派洪有三位夫人,一溜的三间居室是他们的寝室。寝室里陈设极为简单,一色的地铺,外加梳妆台和几个箱子。土司老爷的卧榻在三位夫人居室的门外,有点像现在工厂保卫科的看门的老头。
令高度好色的杨镇瑜先生好奇的是,三位夫人的寝室上面居然是通透的。薄薄的木板隔开的是三个并排着的男欢女爱的场所。一个房间里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定会换来另外两个房间的彻夜难眠。想到这里哥哥我会心一笑。不说了,自己去想吧。莫想歪了!嘿嘿。
古城中有两座佛寺——中城佛寺和上城佛寺。身披黄色袈裟的小和尚和老佛爷,抄经、诵经、劳作,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情。小和尚拿钢笔不停地用傣文将佛经(贝叶经)
抄在一种用树皮做的纸上,或者在老佛爷的敦促下做早课。据当地人介绍,佛寺就是傣族的学校。他们信仰的是小乘佛教,据说每个人从小就跟着父母礼佛听经,每个男孩到七八岁时都要入寺为僧,他们在这里抄经、诵经、学习傣文,傣族文化就这样一代代传承下来。不过现在的孩子到了升学年龄,更多的是进了正规的学校。在与上城佛寺一位老佛爷的交谈中,老佛爷露出一脸的无奈。
傣族佛寺诵经的小和尚 摄影:刘年
正在学习的小和尚
佛寺的外廊下,有位男子正在用竹子扎制浴佛节用的架子。寺里人很少,只有两个赤了脚的傣族老年妇女提了食盒,大约是给小和尚送完斋饭回来。院子里栽满了各种开花的植物,它们静静地沐浴在明亮的佛光之下,心事妩媚到纤尘不染。
《神鱼节、龙血树:三山归去一水横穿》
从上城佛寺出来,漫步在幽幽的小巷中。我知道这座和边地一样遥远的城市正在发生着细微的改变。失望是难免的。也许是因为我们自己的贪心。这个世界不会是一成不变的,只有“变化”永恒。作为一个看客,我们不喜欢琉璃瓦和白花花的瓷砖,但对于祖祖辈辈居住在娜允王城里的傣族子民而言,他们同样对外面的世界充满羡慕和好奇。
白墙青瓦正在消逝,像一个随着薄雾渐渐远去的梦境。我的目光游离在那些墙头上栽满的“牛屎草”和门楣上悬挂的辟邪用的蜂巢、艾叶上。以及墙边花盆里随手栽种的香茅草、金刚钻(仙人掌类植物)和草果的硕大的叶子上。“牛屎草”学名石斛,是一种美丽的热带兰科植物。因为具有一定的药用价值据说可以抑制肿瘤,因此成为某些不法商人走私贩私的物品,它因此有了另外一种罪恶的名称——黄草。石斛寄生在雨林中的树干上,就我个人见过和认识的,可能有十几种。鼓槌石斛和铁鞭石斛,是它们中的佼佼者。
因为到三月份才开花,我努力回想着他们吐出长长花序的样子。那是一种悍然的美。美得没有道理。当地居民把他们种在墙头上,
种在墙头的石斛
栽种的方法是用一堆鲜艳的牛粪,从此无论刮风下雨再也不用去管。我还见过他们在大棚里栽种石斛,方法是把石斛切碎,随便撒在铺着碎石的地上,只要给它们一点点水和阳光。
娜允古城的背后是金山。金山是孟连傣族的神山,神山是任何人都不许破坏的。这里有全国唯一的也是最大的小花龙血树群落。龙血树是制造血竭的重要原料。这种树受伤后会分泌出一种液体,叫血竭或麒麟竭,是一种名贵的中药。1972年植物学家蔡希陶发现了它们。据蔡希陶的儿子蔡君葵回忆,1972年泼水节前后,当时正值文革期间,因受蔡老问题牵连被下派到孟连的蔡君葵收到父 亲的来信,问他孟连有没有一种树,让他去向当地的傣族医生打听。并在纸上画了树的形状和花的样子。
无巧不巧,一位傣族医生隐约觉得附近山上就有。只是不能肯定是不是。年过六旬的蔡老听到消息后,马不停蹄地赶到孟连。他顾不上休息,甚至连身上的灰都来不及拍,气喘吁吁地爬上了金山。看到龙血树后,蔡老非常兴奋:老朋友,我终于找到你了!
令人称奇的是这里居然有树龄几百年的巨大植株,堪称稀世之宝。龙血树的近亲是巴西木,是那种随便用锯子锯下一块放到水盆里,就可以长出硕大叶片的盆栽植物。召罕嫩大姐告诉我们,龙血树喜欢“吃”石头,如果在花盆里随手放几块石灰石,那美丽的植株一定会长得茂密油亮。
除了龙血树,这里的名贵植物还有野生的董棕和小叶紫檀。前者的植株中因为含有淀粉,被定为国家二级保护植物;后者是一种名贵木材,其名贵程度不言而喻。
过去傣族人去世后,都要把骨灰安葬在金山上。他们选择墓地的方式非常特别:由一个成年男子手拿一个生鸡蛋,闭上眼把鸡蛋从头上仍过去。如果鸡蛋破了,鸡蛋落地的地方就是墓址;如果鸡蛋没有破,那就捡起来继续再扔。与汉族不同,他们的墓地没有坟头。要祭祀先人,只需到佛寺“滴水”。“滴水”时当然要带上香烛供果,死去的祖先的灵魂会到佛寺里来领受这一切。
神山在傣族人心中的神圣程度,比各国制定的林林总总的法律教条还要好使。这因了人们的约定俗成,更因为他们的心中居住着永恒的神灵。
神灵是遍在的,一如这弥散的嘤嘤嗡嗡的阳光。
娜允古城和新县城隔南垒河水比邻而居。南垒河是一条温婉的河流。它散散淡淡不温不火,轻得像纱薄得似雾,静静地流淌在山明水净气朗天高的孟连坝子(平地)上。古典和现代,传说和现实,神灵和人间,都被这样一条轻轻的河水一分为二。
河边无心地生长着金山葵、菩提树、琵琶果树和榕树,他们宽大的、修长的叶子在水面上倒影,婀娜着边地孟连的每一个晴天和雨天。清晨河面上会浮现着薄薄的雾气。雾气弥漫开来,远处的民房和河边的栏杆变得影影绰绰的,飘渺得像一场浓得化不开的梦境。又像是一滴墨水滴落在青花瓷碗里,心事也跟着细细扩散,融在江南烟雨般的旧梦里。
我曾经带了小女在河面上泛舟。那是镜面一样的河面。丝绸一样的河面。往事一样的河面。葫芦丝一样的河面。在低垂的、倒挂的黄桷榕的枝叶间,船儿悠悠荡开,小女雀跃得像一只早起的黄莺。
都是往事了。往事只能适合珍藏。
南垒河风景
这条平静的河面也有喧闹的时候。那就是在每年5月1日至7日在县城南垒河举行的“中国孟连娜允神鱼节”。节日开始,先由佛寺的老和尚主持诵经、放生等仪式,然后成千上万各族群众拿了篓子在金塔边的南垒河里捉鱼。鱼当然是事先放进河里去的。捉到的鱼不但归自己所有,谁要捉到最大的,奖金可能达到几千乃至上万元。只见宽阔的河面上人头攒动,场面蔚为壮观。
孟连神鱼节壮观场景 摄影:张海明
大金塔坐落在风光旖旎的南垒河畔,由8个小塔和一个主塔构成。塔高31.68米,每座塔上面均挂有风铃。金塔周围栽种着佛教传说中佛祖修行于树下的菩提树,学名叫金边小叶榕。叶子和北方的白杨树差不多。流连于菩提树下,耳边流淌着叮铃叮铃的风铃声,你会感受到别具一格的佛国风韵。
河边十几个老男人正在斗画眉。画眉实在是一种好斗的鸟。杨镇瑜先生来了,两只公画眉已经偃旗息鼓,我学了母画眉叫也没用。主要是哥哥我太帅了,连画眉都觉得惭愧。哈哈。
进入伟大中国的任何一个不怎么伟大的城市,我差不多都要去逛他们的菜市场。我在多年前就已经落下了这一恶疾。但孟连的菜市场是如此不同,乃至让李小强怀疑自己已经到了国外。你看那地摊上都摆了些什么啊?树叶、藤条、青苔、发菜、臭菜、染饭花、树番茄、野茄子、苦凉菜、酸牛皮、水芹菜、树花椒、藤菜、水香菜、木姜籽、苦籽、香茅草、马蹄菜、鸡爪菜……靠!数到嘴抽筋了。如果要全部拍成照片,大约需要哥哥我另外再出一本画册。这是严重伤脑筋的事情。坚决不干。嘿嘿。
树茄染饭花藤菜
而那些卖菜的各族妇女绚烂的民族服装也够你揣测上大半天。
傣家人说话很有意思。因为他们喜欢用倒装句。初到边防,我的教导员蒋志勇就曾经被闹了个大红脸。他认识上允角寨子里的一个妇女。一天早上他跟着队伍出早操,熟人见面要打招呼。这位袅袅婷婷的傣家女子含羞带露地说了一句:“教导员,有空来玩我啊!”不明就里的教导员脸腾地红了。其实人家的意思是:“你有空来我家玩”。
因为用语习惯的不同,这样的笑话当然还有不少。最著名的是,傣家人用傣语说万岁叫“闷B”。在过去的革命年代,傣族人喊起口号来也是地动山摇。不过要是翻译成汉语直接可以把人笑喷:“某主席闷B闷B闷闷B!”只是不知道要是主席他老人家听了,心中应该作何感想?
《舌尖上的舞蹈,看孟连人吃什么》
说到吃,其实我真的很迷惑。孟连人的食谱为什么会这样混乱这样诡异。树皮草根树叶花朵昆虫苔藓,好像没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吃的。前几天台湾老哥们杨祖灿和张友文大哥过来,桌子上的一盘蚂蚱和竹虫就让他们直打退堂鼓。其实这都是最最常见的美味。
我曾经看过一部纪录片,说是云南金平的红头瑶族,他们的祖先来到云南的时候,什么都不带,只带了一头老母猪。所到之处,猪吃什么,人就跟着吃什么。因为猪的生理构造跟人的差不多,猪能吃的,人基本上都能吃。从此以后谁还敢说猪笨?以后再骂人的时候我看应该改改口了,不能骂:“你这头笨猪”,而正确的骂法是:“你这头笨人!”哈哈哈哈。
其实我是个对吃不太讲究的人。但我虚弱的酒精胃充满了好奇。在孟连,除了人类,好像什么什么都是野生的。在墙角地头,经常会看到一串串的野番茄。个头只有围棋子大小,红红的惹人怜爱。味道酸中带点涩。当地人喜欢用竹签穿了放在火上烤,然后舂碎了作调料。至于野薄荷和野生的黄姜,都是些寻常菜蔬。偶尔会看见野生的小米辣,羞涩地生长在灌木或杂草从中。我一直以能吃小米辣自诩,但时至今日,我都一直未敢“问鼎”野生小米辣。这样的小米辣又叫“小雀辣”或“涮涮辣”,一锅汤烧好,只要拿它在锅里涮一下,很多人都不敢吃了。一个经典的传说是,一个自诩最能吃辣椒的人到了云南,夸口说天下没有他不敢吃的辣椒。云南人温婉地笑了笑,送给他一个野生小米辣。辣椒才入口,湖南人已经倒地不起了。据说这种只有小指甲盖大的辣椒可以辣死一头牛。
边疆的“菜园子”似乎都在山上在树上在河边,不种菜也会有菜吃。因为从小对植物的好奇,我也跟了他们学着吃。有一次我让炊事班把一棵黄桷榕的嫩芽摘下来,用开水烫了加上辣椒面、生姜两半,味道微酸,令人满口生津。我还把一种叫不上名字的灌木的嫩芽掐来,拿水豆鼓凉拌,吃起来酸咸可口。臭菜是一种细小的树叶,闻起来像臭鸡蛋,拿鸡蛋一起炒了,却又香气扑鼻。
在有关边地的味觉记忆中,好吃的奇怪的实在不胜枚举。佤族人种在旱谷地里的黄瓜,比碗口还粗,看起来像小冬瓜。红心芋头、红皮香蕉、苦籽、鸡爪菜、琵琶果树叶……林林总总拉拉杂杂到让人崩溃。而最有意思的是吃花。羊蹄甲科的“大白花”、金雀花、南瓜花、棠梨花,这些稀里哗啦的花,都以各种不同的方式进了边疆人民的肚子。野生的水果大约有300多种,而目前已经栽培利用的只有150几种。
由于生活在坝区湿热地带,傣家人的饮食以酸辣为主。酸辣开胃。傣族的香茅草烤鱼是用香茅草把鱼包了烤,然后连烤黄的鱼鳞一起吃掉,据说可以补钙。因为怕上火,他们把猪的苦胆淋在猪肝上烤。连生长在清澈溪流中的青苔也被他们捞上来晒干,然后油炸了吃。
发菜和青苔
傣族的菠萝饭、竹筒饭、酸笋鸡鱼都是人间至味,不可不尝。在边地,没有你见不到,只有你想不到。
据杨镇瑜先生仔细考证:边疆少数民族的蛋白质和脂肪的主要来源,居然都来自河流和丛林。瘦瘦的河川中生长着一种小手指大小的红尾巴鱼,我和战友马丹曾经央了一对拉祜族夫妇去捉。他们先用背篓背土在河边围出一片水塘,然后用桶把水舀干。那次抓了大约20条,就用河水在河边煮了,什么都不放,除了盐巴。味道鲜美无比。但那次我只尝了两条,人家两口子抓了一下午,太不容易。河里还有水蜻蜓,但吃那东西我有点发怵。
关于饮食的最恶劣的记忆要数“红肉”了。有一年春节刚过,供销社彝族老板“罗非鱼”(罗惠益)拉了我喝啤酒,非让我尝他从老家景东带来的“红肉”。据说不是尊贵的客人还吃不到。那种看上去红红黑黑的东西半生不熟,是拿新鲜的猪血淋了腌制的。
   我吃了一口差点儿吐出来。为了不出洋相,我强忍着用一大杯啤酒把它压了下去。
   竹虫是生长在嫩竹子里的一种白色虫子,油炸了下酒不错。另外还有蜂蛹,这些我都不忌讳。傣家人爱吃的酸蚂蚁蛋,我就只有干看的份儿。酸蚂蚁会用泥巴在树上做成足球大小的窝,当地人用竹竿戳了,把蚂蚁蛋捡出来泡到水里。回家做成酸汤。最“恶毒”的吃法是当地人把一种像蚂蚱的昆虫活活塞到嘴里吃,吃的人有滋有味,看的人直打哆嗦。
   当然啦,原来的一些“美味”,因为历史和现实的原因,现在已经再难一见了。比如凉拌罂粟苗。比如撒满炒熟的罂粟籽的烤鸡。我曾经一次在餐桌上亲口询问佤邦的一位军事领导人:“你跟我说实话,罂粟现在到底还有没有?”在得到了否定的回答之后,我的心里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2005年后,那些原来种植鸦片的地方,现在已经被替代种上了甘蔗、橡胶、咖啡和香蕉。罂粟这种美丽“毒草”在境外基本灭绝,我们幸何如之!
   2005年春节,我还有幸在娜允城里见到一株野棉花。足足有3米高,已经绽开了粉红色的蓓蕾。这样的棉花也是可以用来纺线织布的,但更为重要的是,它是稀缺的种质资源,对研究棉花的病虫害防治和作物品种改良,具有不可替代的价值和意义。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它是否还默默活在人家的院墙下,在春天默默吐出美丽的花蕾?
《一棵会下雨的树》
《易经》有言:“云从龙,风从虎”。俗语有言:“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油然作云,沛然作雨。这好像是神话传说中的玉皇大帝和东海的老龙王才管的事情。但在孟连,一棵其貌不扬的树,居然也敢和天公叫板,干起了下雨的买卖。
这棵树在孟连县芒展村勐外寨子后面公象山下的密林里。勐外是孟连到富岩半路上的一个傣家寨子,距离县城约十五公里。这里山明水秀,林木葱葱。竹林茂密,野蕉成林。山上珍禽异兽,河里鱼虾成群。分明的一块世外桃源。更为要紧的,这里还是孟连娜允傣族土司的避暑山庄。孟连第七代傣族土司刀派约因病退位后,选择这里做他的隐居之地,并在死后葬于此处。
我和勐外“有染”已经多年。这和我在富岩工作的经历不无关系。我在富岩工作两年,进进出出何止百次。对勐外早有耳闻,只是一直无暇拜访。直到2005年的正月初六,在女作家召罕嫩大姐的多次劝说,和派出所汪三成所长的极度怂恿之下,杨镇瑜先生才慨然成行。
几年不见,寨子已有些荒旧。竹林掩映中,一座座竹楼安静地偃卧在群山和斜阳的怀抱里。我们小心地把车子停在了路边。进了寨子,打听去“落雨树”的路,得到的答复是正在修路,不怎么好找。看到一家院子里有位老人正在劈柴,我过去给他点了支烟,请他为我们带一下路。这位叫波岩嫩香的老人很爽快地答应了。他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带领我们沿着小路一直往林子里走。
寨子外面是一片密密的竹林。遮天蔽日的竹子胡乱地茫然地生长着。粗的像水桶,细的像手指,或细如禾稼,林林总总,宛然一座竹子的“大观园”。这些野生的竹子可能有上百种。既有又脆又甜的“甜笋”,又有味道微苦,清凉去火的“苦笋”。竹子的吃法当然也有很多,最简单的是切成快炖排骨,滋味鲜甜,入口滑爽,唇齿留香,回味无穷。还可以切成片炒肉。讲究一点的,拿玉米般粗细的竹笋酿了,煮熟放在盘子里食用。当然最最经典的是傣族的酸笋煮鸡和酸笋煮鱼。酸辣可口,香而不腻,令人胃口大开。
土司墓安静地隐身于寨子的一隅。孟连第七代傣族土司刀派约退位后静静地长眠在这里。勐外傣语意为“容易的地方”。传说当年刀派约听信谣言,带着一名卫士到阿佤山去见一位身怀奇才异能的“隐士”。“隐士”曾托人捎信给他,想与他围着火塘谈经论道,喝酒聊天到天亮。见面之后,刀派约才发现有诈:他谈吐粗俗举止笨拙,哪里是什么“隐士”!
三杯水酒下肚,“隐士”终于开门见山说出了自己的请求。自己从小就想当官,已经拉了一帮人在山上靠打猎采集为生,日子过得实在太艰难。请求刀派约给他封官赐地,圆他一生的梦想。刀派约不置可否,只是拼命让卫士给大家讲笑话。打猎的人回来了,两只还带着体温的马鹿成了他们的下酒菜。大家吃得满嘴流油,喝到舌头发硬,一直闹到深夜。
刀派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两人深的山洞里,两个傣族装扮的汉子守在洞外。他使劲揉一揉太阳穴,基本明白了个大概:“隐士”昨晚在他的酒里下了麻药。“你们是什么人?开什么玩笑?”刀派约大声呼叫。“我们是南卡江边的傣族,大王说要领我们到坝子去住。但好地都被人占完了,大王想跟你要一块现成的,我们也跟着他享福。我们大王说了,先委屈你一下,等他得到了案衙(委任状),再扎个滑竿抬您回去。”两个汉子回答。
“你们这是叛逆罪!别说封官封地,人头都要搬家。只要你们帮我逃出去,我保证你们的安全,一定分一块好田给你们。要是信不过,我把这块金佩给你们。”两个汉子动心了。他们放出了刀派约,解开了被五花大绑的侍卫,一群人如飞鸟出笼,顺着南扎河向山下跑去。来到一个小河谷里,刀派约躺在河滩上,长舒了一口气:“能逃到这里真是不易!”
“我看应该反过来,将这地方取名叫‘勐外’(容易的地方),那才好玩。”爱说笑的卫士说。“勐外!不错。就叫勐外。等我收拾了那个憨贼,我要在这里盖几间竹楼,有空就来这里住上一段时间。要是你们愿意,你们就带着寨子里的人在这里安家吧!”
“谢谢大王。”
几年之后,勐外寨子宛然成了一座世外桃源。竹林掩映,一座座竹楼精巧别致。鸭群在池塘里翻着跟斗,母鸡领着小鸡在土堆上刨食,孔雀在树上孵蛋,一群群蜜蜂在蜂箱里飞进飞出……刀派约脖子上长了个瘿(地方性甲状腺肿,又叫大脖子病),这位开明能干的地级干部,决定挂冠离任,在这里终老林泉。他将王位让给了自己的侄子刀派沾,从此不问政事,过上了退休生活。
穿过一大片虬髯百结的榕树林,就到了听泉洞。听泉洞是一条地下暗河,只在地面上露出两个脸盆大的窟窿。地下水声汩汩奔流,和着树上的鸟鸣风声,林间的黄叶飘零(亚热带树木春天新叶长出才落叶),令人心旷神怡,逸兴遄飞。
远远看见一树修伟,枝叶扶疏,下面摆满果蔬供品,就是落雨树了。
当秋十月,落雨树树叶落尽,人在树下一声轻喊,但见枝头雨线细细,亮白如丝。当地人不明所以,便把这棵树当神仙一样供奉起来。据我揣测,可能是雨林中湿度太大,水分不能从树叶中蒸发,干脆顺着树枝滴落下来。
树下无雨,只能听风。
地上的枯枝败叶差不多铺了尺把厚,混乱的“爬树龙”(龟背竹)和叫不上名字的野藤,竭力攀援着,弯弯曲曲地挂在林间。我几乎可以想象到了雨季的样子,那些疯了般的六亲不认的植物,吸饱了雨水,竭力把自己的枝叶和触须伸向更高的天空。板根立如刀斧,榕树抱岩而生,植物界残酷的“绞杀”现象,虽看不到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却向世人铺展开一幅“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壮丽画卷……
不大一会儿,就到了“五音堂”。其实就是一个巨大的石廊。廊下钟乳森列,如钟鼎、如山羊、如灵芝。以木棍敲击,铿锵有声。有时候猿猴会成群结队跑到这里来,用石头敲击食物,异声远播,有如天籁。
山环水复。泉声起自地下,古木高接云天。合抱直竖依岩而立,碗口粗藤应运而生。最令人叫绝的,还数“一线天”。两山夹立,有一巨石垂垂欲落,壁上榕树枝蔓粗如缆索,令人感觉天顿小,谷顿幽,光顿暗,神顿夺。
我们走走停停,把勐外看了个大概。攀援而下,山外一片阳光明媚。
依山傍水的勐外寨子,此时正浸泡在一片明亮的春光里。青山绿树,碧瓦蓝天。寨子外面,青悠悠的南扎河水缓缓流过。寨子里面,鸡鸣犬吠,一派的安乐祥和。河中鱼儿成群,山上野竹密布。听说从前麂子马鹿在河边饮水,孔雀白鹇在草坪上漫步,还有成群的大象在野芭蕉林中觅食。避秦疑无地,此处有桃源。
放牧的佤族妇女
摄影:刘年
穿行于这座富庶的寨子中间,门前流水淙淙,好像在诉说那些如烟的往事。白象井边一个小和尚正在玩耍,两只茶花鸡在寨子边的草地上觅食。水塘边的“夫妻树”(一棵巍然挺立,是为丈夫;一棵拦腰折断后,断处又生长出不同树种的一棵小树,好像慈母怀儿。),也比过去更粗壮了。只是没人修剪,枝叶显得有些蓬乱。
寨子紧邻着公路,公路边是南扎河,河的对面是一大片肥沃的良田。傣家人不光信奉神灵,也敬畏土司。新中国成立后,虽然田地已经分到了各家各户,但是南扎河里的鱼,始终没有人敢去抓。最后鱼多得都跳上了岸,末代土司刀派洪看了说,你们下去抓来吃吧。村民们顿时感激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淳朴的村民们坚信,山上的树,河里的鱼,都是土司家的。只有土司开口,才可以取用。这里山高皇帝远,神灵是不会说话的,但土司的话却永远是一言九鼎。
悠悠的时光不知不觉又过去了一百年,只有公象山和母象山还是那样俯首帖耳,像两头巨象伸长了鼻子正在南扎河里戏水。
别了,勐外。
《在勐啊看外国的月亮》
我们驱车继续南下,很快就到了勐马。勐马继续向前,就是国家级口岸勐啊了。我们决定在勐马作短暂停留,去看一看勐马瀑布。
勐马是傣家寨子,也是召罕嫩大姐的老家。在寨子中漫步而行,家家门前都是水流淙淙。傣家人爱水,实在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沿东南小河溯流而上,一条弯弯区区的小路树林阴翳,修竹藤萝,鸟声盈耳。勐马瀑布基本上没有开发,还是养在深闺的一条“野生”瀑布。
越往上走道路越难走,土路上不时会冒出一块巨石,或者是几根藤萝拦住你的去路。但水汽氤氲,在林下穿行,感觉分外的湿润和清幽。大约走了半个小时,踩着岩石跨过小河,一条瘦长的瀑布终于呈现在我们面前。在高约35米,宽约5米的陡壁之上,一条银练般的瀑布凌空高挂。瀑布下一潭如碧,水花水沫纷纷扬扬,肆无忌惮地扑在我们的头上、脸上。水声哗哗,犹如万马奔腾。
我找了一块石头坐下,默默地点一支烟,任水花水沫洒满我的头发和睫毛。抬头仰望,只能看到圆桌大的一片蓝玻璃般的天空。一缕缕纤云轻轻滑过“桌面”,水声肆意地涤荡这我的心胸。这一刻,我把全世界都放下了。尘世的尔虞我诈,人间的蝇营狗苟,都像吹散的飘飘柳絮,历历随风……
掬一捧山泉水,清冽甘甜。这样的水适合泡茶,泡陈年普洱。馋死你们。嘿嘿。
通往勐啊的道路平展而又弯曲。半路上我把我的老部下、边防连连长向启洪拉上了车,为的是到他的哨所去看一看。在天黑之前,我们赶到了勐啊。
老旧的口岸通道已经废弃。
勐啊口岸老通道已经废除
口岸的检查站是组成“中国”两个字的钢混建筑,现在也已停用。新口岸已经搬到龙海,那里曾经是我的连队守卫的一个渡口。沿途的村庄几乎没有了过去的影子。因为这一代种橡胶,村民们据说现在富得流油,每家每月可以收入上万元。
新口岸气势恢宏,“中华人民共和国孟连口岸”十一个金色的大字和红色的国徽在夕阳的余光中熠熠生辉。过了横跨在南卡江上的大桥,对面就是缅甸第二特区(佤邦)首府邦康了。
对面青山如黛,群山环抱中的邦康笼着一层淡淡的轻烟,如梦似幻。蜿蜒的南卡江在这里也变得开阔。因为到了下班时间,见不到平日往来如织的车流人流,只有南卡江水悠悠流过苍茫的落日黄昏。
转过一段山路,我们去看哨楼。沿着水泥台阶拾级而上,高高的哨楼挺立在轻扬的晚风中。
国外的佛寺 摄影:张海明
登上哨楼极目远眺,对面国境中从前被砍伐得光秃秃的群山,现在差不多都种上了橡胶。平日里湍急咆哮的南卡江到这里好像一下子懂得了浪漫,像一条明晃晃的金色绸带,缠绕这这座美丽而又神秘的异域小城。
缅甸大金塔 摄影:张海明
十步之外,已是异国他乡。
背后不远处是腊福大黑山天池。其实也就是一个巨大的人工湖。那里百鸟云集,野兽横行,原始森林中居住着蜂猴、叶猴、野牛、黑熊、巨松鼠、太阳鸟等国家一二级保护动物,还是白掌长臂猿的故乡。
说真的我不知道孟连到底有多少座“大黑山”。好像高一点的山都叫“大黑山”。这件事我迷惑了多年,到现在都没弄明白。只好继续迷惑。
晚饭安排在江边的竹楼上。吃了什么全没记住,但我喝下了差不多半吨啤酒。勐啊的海拔只有500多米,这里的气候明显比孟连热。要是到了夏天,在炎热的“桑拿风”中冲一个冷水澡,光了膀子喝啤酒实在是一件大快人心的美事。
多年前我曾经在勐啊听到过一首著名的情歌。当时唱歌的一位傣族仆哨只会唱两句,而现在我能记住的只有一句。后来多方寻找,据说《临沧日报》有位女记者会唱,在电话里给我唱了一段,也是悦耳萦心,但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徐徐晚风吹来,往事东倒西歪。
耳边仿佛又回响起了那动人的旋律:“一天想你无数回啊妹,想你我就掉眼泪……”大颗的泪掉了下来,我悄悄地背过了身子。此时我分明看到了外国的月亮:一轮上弦月,正悠悠地挂在对面黑黢黢的山上。暮色四沉,那山只剩下了半边雄浑的轮廓。
只有南卡江无声地穿过沉沉的黑夜,穿过我的前世或者今生。
《鸟人语录》——我想和你谈谈生活
1.世界充满空气,我的内心充满了厌倦。
2.人类一思考,上帝就死掉。笑死的。
3.在时间面前,大家是公平的。
4.黎小桃说:快点快点巧克力。等我赶到她的酒杯面前,我发现她把翅膀戴在头上。
5.那个叫李海洲的家伙老是食言,可他依然没有长胖。
6.与其活着,不如更好地活着。我习惯倾听内心的缓慢。
7.人生是一顿漫长的晚餐。吃什么并不重要,关键是和谁一起吃。
8.说来就来,比如鬓边新添的白发;说去就去,比如刚刚到手的工资。
9.换个姿势,仰望如同飞翔。
10.人生是一道算术题,最后总要归零。算计什么啊?
11.有人爱我爱到骨头里,有人恨我恨到骨头里。哥哥我早就学会了吃素。
12.哥不牛叉,牛叉的人容易招来斗牛士。
13.为了生活,我坚持上班。为了上班,我已经忘记了如何生活。
14.刘年。一个叫年的文学老青年。这哥们不错。哈哈。
15.我一次买了三条裤子,因为哥不打算在风中裸奔。
16.买了一捆菜苔。没舍得吃,打算把它插在瓶里。
17.世界是你们的。总归是你们的。最后还是你们的。你妈贵姓?
18..像猪一样生活,像屠夫一样思考。
求书名,管饭!
杨镇瑜先生是一个热爱走路的人。2011年大年初一,在一顿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我和朋友李小强踏上了逃往异乡的漫漫长路——普洱。那是一片多彩的多情的土地,与缅甸、、三国接壤。我曾经在这个边境地带的普洱(包括孟连、澜沧、西盟、江城)度过了4年的军旅时光。在那片神奇瑰丽的土地上,茂盛地生长着中国最后的热带雨林:丛林如织,鸟兽横飞,斑斓的民俗与悠远的传说,构成了人神共舞的绚丽天堂。
近似烧香还愿,我用自己的脚步重新丈量着这片多彩美丽的热土。三上阿佤山,二进布朗山,4197公里的行程,丛林就摇曳在我的呼吸之间,野性、神性与各种奇奇幻幻,猛烈地撞击着我的孱弱的视觉和神经。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样的行走近乎自赎。我们没有办法解放一片树林,但我们可以捡拾一片树叶。没有人知道我的无奈。
我用自己的笔胡乱地把所见所闻所感写了出来,又从自己和朋友的5000多张照片中精心挑选出几百张,准备出一本12万字的游记,把这片地处四国边境的土地介绍给那些向往边疆的人,以及和我一样热爱走路和追寻的人。
现在文字和都已经整理好,就差一个书名,那是可以夹进丛林记忆的一支带露的桃花。最初我为这本书定名为《云朵向南,马帮向北》,感觉不满意。后来又想了几个,比如《要多野有多野》、《丛林笔记》、《丛林部落》、《丛林密码》、《丛林乱码》,也都不太理想。
如果您帮我想的书名有幸被出版社选中,哥哥我决定狠狠地破费一次,请您吃饭、喝酒。管饱,管够!哈哈。当然啦,到时还有神秘小礼物奉上,以示谢忱。
请朋友们记住这样几个关键词:边境、雨林、普洱、马帮、少数民族、部落、云朵。
我的期待无限真诚。杨镇瑜先生给您抱拳了!
本文为著名“人中女吕布,马中母赤兔”,云南新锐作家黎小桃童鞋为杨镇瑜哥哥写的跋(书名待定)。在此晒一下。序言为《环球人文地理》杂志执行总编、诺贝尔文学奖预备奖获得者、著名诗人李海洲先生亲自执笔。敬请期待。
狂野的游戏
有些酒,一直在等待饮者。有些兄弟,两肋一直在等待插刀。
现在是深夜,夜很黑。写下这行字的时候,窗外刮着大风,冬风凛冽。杨镇瑜握着两瓶酒,放声大笑,御风而来,来到我面前说,桃兄,喝酒!我知道这是一个幻像,这种幻像曾经做为事实摆在我面前,所以事实也好,幻觉也罢,都不重要。唯一重要的是,还有一些酒,在等待我和杨镇瑜去酣畅淋漓地喝,而我作为杨镇瑜的兄弟,一直幻想着在他双肋上狠狠插上几刀。现在,机会来了。
两年前的秋天,我在家静坐,接到一个陌生男人的电话,说要请我吃晚饭。我心想你丫谁啊,凭啥请我吃饭,钱多啊?但我还是去了,因为他是张翔武的朋友。张翔武,诗人,书呆子,是个诚实可信的人,既是张翔武的朋友,应该不是坏人。我衣冠楚楚地到了约定的餐厅,见了面,果然是一位完全陌生的男人,身材伟岸,眉眼英俊。菜还没吃几口呢,这个男人给我倒了满满一杯啤酒,说:“来,干了!”我道貌岸然地说:“对不起,我不会喝酒。”他更加道貌岸然地说:“没事,出来混总得经历点风雨。”当时这杯酒离我只有零点零一公分,四分之一秒钟后,我做了一个决定,这一生我做了无数个决定,但这个决定最自取其辱——我站起来,抱住六瓶啤酒说:“要干就连干六瓶,敢不?”他一瞬间破口大笑,笑得极其嚣张。然后我们连干六瓶,我醉了,他将我丢在我家门口,然后扬长而去。
一年后,杨镇瑜的新书《半生狂》面世了。这个狷狂不羁的男人,终于舍得将他的狂躁秘笈结集成书,这种惟我牛逼的精神令我汗颜了很久。小妹我闯荡江湖,手起刀落,刀刀见血,人送绰号小狂人,朋友们简称狂——“狂来了,狂醉了,狂走了,狂又狂躁了……”我曾经在明亮的灯光下,仔仔细细地阅读过《半生狂》三遍,看毕之后,默默地把我自己的书堆成一堆,点一把火烧了。人家竟然只需要小半生的时间,便可以打败一生都在狂妄无比或者模拟狂妄无比的我,我不愿接受这个悲愤的事实。这个世道怎么了?世界要大变了吗?难道地球真的要毁灭了吗?清晨,我很忧郁,在客厅铺开纸笔墨砚,写了六个黑淋淋的大字——既生瑜,何生桃。
同在昆明这片蓝天下生活,所以跟杨镇瑜见面的机会很多,每次都有肉有酒,偶尔也喝茶,但极少。聊天的内容很广泛,他太会聊天了,话捞,我插不上嘴,当然跟我嘴拙也有关系。主要是聊他的军旅生涯,他在某个村庄里看见的一头猪,或者山路上偶遇的一个曼妙的姑娘。我从不怀疑我是十分肯定他叙述的方式,属于渲染放大型,主要目的是他自我表扬和威逼我表扬他。他强迫我,对他的任何行为我都只能企羡、嫉妒、赞美,歌颂,不得以充耳不闻或不屑一顾进行质疑和反对。我觉得他这种行为很不好,因为在他这种恶劣影响下,我可能变成一个谗媚的没有立场的坏人。若不是看在每次吃饭他埋单很痛快的份上,我早就揭竿而起了。吃人嘴软,这是教训啊与诸君共勉。当然我也不是完全懦弱的,有一次实在忍无可忍,拿起他的打火机,打算狠狠砸在他头上,最好血溅三尺。电光火石之间,我的余光发现是一只限量版ZIPPO,于是一把掖在裤包里,温柔地推门而去。
有一天,杨镇瑜瞪着大如星斗的眼睛,看住我说:“黎小桃,我们去拜把子!”我说:“凭什么?”他继续瞪我:“凭你长得像我兄弟!”我怒不可遏:“你才像我兄弟!你们全家都像我兄弟!”他继续瞪我:“真的,别不承认,虽然我这么风华绝代你那么朴实无华,但你对于我而言,意义重大。跟你相处,我更自信,更威猛,更骄傲自大,更狷狂无匹。”然后他大义凛然地捧出一瓶红艳艳的桃子酒——献至我面前,说他亲手泡的。威逼加利诱,我无法抗拒,遂完全接受。随后我们选了一个黄道吉日,去圆通寺焚香烧纸,正式成为异姓兄弟。
兄弟,多么美妙的词条。陶渊明说“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许多时候,杨镇瑜确实尽到了兄弟的责任,比如在酒桌上为我挡酒,逛街时为我挡风,他一米八五的大个,犹如一道坚实的屏障,风雨不透。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也为他挡过一些人。因为他非常英俊帅气,逛商场时人流拥挤,有一些中年师奶趁机朝他靠近,我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勇敢地将师奶们推开,我这个勇救义兄的举动,获得了他的赞许和褒奖。但有一次我挡得兴起,把一位窈窕美女挡出去了,结果他一整天看我的眼神都像发了霉。
美酒,美女,美景,是杨镇瑜永恒的追求。这种追求的原始动力,应该来源于他狂野的内心。从上一本《半生狂》到这本《要多野有多野》,文风一如既往地豪放自我,他惯用的“哥哥我……”句式,非常有趣。他的文章里,几乎每一个细节都让语言的表演完全面向读者的眼睛和耳朵,他针对自己和读者发明了“得瑟”这一伟大技巧,得瑟谁都会,但得瑟得这般匪夷所思和淋漓尽致,世间仅此一人。以文学的写作法论而言,无疑,杨镇瑜这个从身体到头脑都非同寻常的男人,我相信他胆大妄为的文学冒险主要跟他本人的超凡悟性和内心狂野有关。他从不掩饰自己的狂放和野性,不但不掩饰,还要极尽渲染地把它们表现出来。即便他的一首很精短的小诗,乍一看幽暗柔软,其实里面隐藏着蠢蠢欲动即将喷薄而出的力量。他高兴的时候,便大方地将这种力量展示给你看,他不愿意的时候,你只能上穷碧落下黄泉地去探索寻找。杨镇瑜很傲慢,遇到他瞧不上的事看不上的人——的时候,他浑身散发着一股凛冽的冷气。他这个情绪绝对跟“文人相轻”没关系,他只是不去掩饰而已,不是不懂掩饰,而是不屑于掩饰。他是他自己灵魂的主人,不是别人话语的奴隶。他是自我的,自己就是自己的神,所以从不崇拜谁,也从不渴望被谁崇拜。他只要在美酒、美女、美景中流动着、发现着。他存在在那里,把身体和灵魂能触到的真实和臆想像钉子一样敲进他的书里,让读者看清一个场景与另一个场景之间的细微变化。嗅觉、味觉、视觉,皮肤感到的、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在《要多野有多野》的途中全都有。他说,“当我妄图描述一座山的时候,我看见树木正在拼命生长”,很明显,这是诗的语言,藏着敏锐与诡秘,这是他文风里一贯的老谋深算或精打细算。但他的文字是活泼的、跳跃的,既不幽雅,也不粗粝,有时候直接抵达事物表层,嘻嘻哈哈,快乐无穷,有时候狡猾地深入到事物里面,让读者在无比快乐时突然遭受一闷棍,心一瞬间痛起来,这个痛是深刻而沉重的。《要多野有多野》里,这种隐性的疼痛随处可见。我想,一切都源自他对工作生活了四年的思茅地区的爱,爱得太深,容易伤,伤即痛。
提起人,都会想到山东汉子。我一生中唯一认识的山东人就是杨镇瑜这条汉子,并且稀里糊涂地跟他拜了把子。我这么孤癖的人,不喜欢忙忙碌碌交朋识友,只爱在家里玩电脑游戏。就是杨镇瑜,生拉活拽把我从电脑游戏里扯出来,他说,一切都是游戏,你为何独玩电子?说得也是,地球原来就是个游戏场,我们被毫无预警地生出来,还以为自己是人类很牛逼呢,其实就是游戏角色扮演。从小扮演喝奶的弱智婴儿,稍大点扮演批量教育的学生,然后工作、结婚、生子,所有过程都是一步赶一步,游戏规则就是这么设定的,必须往前走,除非你不想玩了,那就必须离开地球这个游戏场,Game over,通俗的说法就是死掉。
有次我失恋了,杨镇瑜安慰我说,爱情不过是他妈一个无聊的游戏,你何苦如此忧郁。我说我知道是个游戏,只不过没想到游戏结束得那么快。他说瞧你丫那德行,你能不能有点追求啊?我说我一自由撰稿人,码不出字还能活下去就不错了,还追求呢我追星逐月行么,哇,满天都是UFO!他立即用餐巾折了两只角,插我头上,惊呼:““ET!”我破涕而笑,他破口大笑。
这就是我的兄弟杨镇瑜。世界上总有这么一个知己,你一旦遇到了,便再也无法将之舍弃。杨镇瑜是个魔法师,是个玩游戏的顶尖高手。原本再平淡无奇不过的生活,他都能弄出些动静来、折腾出花样来、创造出高潮来。他的游戏名目繁多,喝酒游戏,唱歌游戏,旅行游戏,写书游戏,所有在别人看来最严重不过的东西,在他眼里轻如鹅毛。许多时候,我们坐在酒吧里,他叼着一颗烟,烟雾袅袅,他的眼神尽是无谓与狂野。
那个时候,酒吧是他临时搭建的游戏场,他用狂野做成的利器,指东打西,风生水起。
与春风有染。与杨镇瑜先生本人无关。
一本众所周知的、貌似很强大的破书终于破壳而出。千呼万唤始出来,出来我还没拿到。别跟我要,哥哥不给。嘿嘿。云南人民出版社出版,预计四月份在全国各地新华书店上架。
书名原定为《云朵向南,马帮向北》,《要多野有多野》,最终定名为《去边境走私风景》。
据说很好看。据说要付费。据说很“高档”——就是让大家高高兴兴上当的意思。
请广大热爱杨镇瑜先生和热爱杨镇瑜先生狗屁文章的色男色女们继续拭目以待——
标题:《去边境走私风景》
作者: 杨镇瑜
出版社: 云南人民出版社
出版年: 2012-4
定价: 36.00元
装帧: 平装
ISBN: 978-7-222-08993-8
一部挑战你视觉神经和想象极限的游记
云南普洱10县区和版纳勐腊的四国边境之旅
200幅全国首发绝密图片、金三角秘闻、奇特风俗、濒危生灵……惊险刺激,媲美《鬼吹灯》。
u 内容简介
一次行走云南省普洱10县区外加版纳勐腊的旅程,长达4197公里行程,穿插作者曾经在边境从军的4年热带丛林经历。幽默的文字引领人们将目光投向视野外的惊艳:4国边境和金三角的神秘故事,边地少数民族的奇特风俗,罂粟、桫椤、龙血树、古茶树等千年活标本,叶猴、白鹇、飞鼠、白掌长臂猿等濒危精灵……如作者所言:所有的出游都是一场惊心策划的意外,他“今生都无法走出丛林的阴影和群山的视线”。
u 作者简介
杨镇瑜:1972年生于山东,曾随部队在中、缅、越、老边防驻扎。一个永远失去故乡的人,一个在文字里大喊大叫的人,一个手无寸铁但绝不投降的人,一个绝种好男人。上世纪80年代末开始创作,2000年获云南省军旅文学创作奖,现供职于云南某市政府。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机会姓李。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资格属牛。李白姓李,海洲也姓李;海洲属牛,从此再没有人敢属牛。十二生肖中老牛一属,从此改属驴吧。我看这样挺好。哈哈。《环球人文地理》杂志执行总编、诗人李海洲是我的狗屁哥们,我一直想送他一个外号——李海牛。嘿嘿。作为70后诗人的优秀代表,老子差不多被他代表了十年。多么漫长的十年,我在云南边疆滚滚的大山里隐身,而他一直代表我四处写诗,喝酒,调情,乃至招摇撞骗。李海洲是我的朋友。因为曾在军旅的那段经历,因为彼此骨头里那种天然的剽悍与桀骜不驯,我们非驴非马地走在了一起。李海洲是我的仇人。因为他老是摆出一种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势。哥哥我心理比较潮湿,于是盘算着找机会去重庆把他灭了,难说我会捡个第二、第三什么的。我这人要求不高。嘿嘿。李海洲原则上是个鸟人。一生下来就长着翅膀的那种。在我的新书即将付梓之际,我邀请他为我的新书作序。这就好比一个长相比较寒酸的人,需要一顶华丽的毡帽用来遮丑。而为了这顶要人命的帽子,哥哥我几次吐血。在出版社敲锣打鼓的催促声中,这厮迈起了八字步,架上了二郎腿。一拖。再拖。三拖。直到哥哥我头发都等白了5根,直到我打电话威胁他:“李海娃儿,你信不信老子打飞的来重庆揍你?!”总算等来了他姗姗来迟的生花妙笔。感谢上苍。感谢万能的主,以及这个叫李海洲的鸟人。买高特!下面是昨晚我和海洲的一段对话:李:“你的书叫什么名字?”杨:“不知道啊,出版社不是我家开的。”李:“镇瑜啊,我看你是读书学剑两无成。”杨:“谢谢夸奖。我幸好还没有一路牛叉上青天。”李:“你的文字太臭了,居然稀里哗啦写了十几万字。”杨:“是是是。我也觉得太臭,所以我第一个想到请你作序。你的文字刚好能掩盖我的臭味。哈哈。”我隆重邀请李海洲为我的新书作序,称得上是别有用心。首先,作为一名国际著名鸟人,这家伙见多识广;其次,他斜着他有点近视的青白眼,为人和为文都充满鬼气。只有他才能压住我混乱的文字;第三,近二十年的友情,我们互不服输,却又惺惺相惜。在兄弟感情面前,文字是个蛋。鸟蛋的蛋。现在,李海洲就是我的破毡帽。我戴上它不是为了增加我的雍容华贵,而是为了遮住脸上小小的雀斑。大家难兄难弟的,彼此彼此吧。嘿嘿。事实上我们是一类人。不同的是,他姓李。属牛。在此,请允许我代表普洱各族人民,向我们伟大的时代,以及在这个伟大时代中装模做样摇头晃脑的李海洲先生致以诚挚的革命的敬礼!德高望重而又“毁”人不倦的杨镇瑜先生郑重呼吁:李海洲的字写得好。那是真好。有不服气的,可以去重庆找他单挑(海洲负责报销路费)。哈哈哈哈。
那些在命脉里游动的地标
——杨镇瑜《去边境走私风景》序
首先应该向伟大的徐霞客同志致敬,这头颠簸一生、折腾半世的老驴,把30年左右的青春都献给了自己奋进的大腿。但抱歉的是,许多年之后挑灯细读徐霞客,除了那种在天地间独来独往的狼行精神之外,我仍然会读出遗憾。尽管带着考证主义的古风、流浪汉般的幽独,但我仍然读出了徐霞客走马观花式的作派。我这样说其实丝毫没有一点对徐霞客同志不敬的意思。因为我想表达的是:尽管老徐的文字起到了地理科学报告和指南的功效,但对于今天的读者来讲,却总是显得那么意犹未尽和一知半解。这就如同一位少女嫁了个中年大叔,进门就当娘,但儿子是怎么来的只能自己悄悄去查百度。有共识的读者应该明白,同样类似的阅读尴尬,其实还出现在哥们马可波罗的锦绣笔下。在传媒江湖里,一个很有意思的术语叫做“新闻纵深”,同样,在充满远游欲望、把大地和落日一拥入怀的读者心中,也有一个重要的术语叫做“深度旅行”。当古代驴子们只能陪你建立起热爱大好河山的票友级别,当浮光掠影式的旅游书籍让你产生焚书坑儒的暴君心态,毫无疑问,高铁时代的深度阅读冲动终于到来。而河山广阔、远方深邃而苍凉,你需要在一本书的带领下,去对某一个地理地标开始行吟式的放荡不羁。要满足这样的冲动,需要的是一本具有以下元素的书:地方志般严谨的治史态度,洒脱愉悦甚至诗意盎然的文字,对地标多年的行走和热爱,以及一位踏破半捆铁鞋、具有侠客般气质的作家。就如同你现在正在打开的这本《去边境走私风景》一样。关于这本书的阅读,我想说出的一个画面是:彩云之南,茶香一直铺到天上,云朵落在阿瓦山、落在鬼魂谷,斑斓的蝴蝶从晨露到黄昏,随心所欲地贴在任意一颗茶树上、贴在傣族少女的发间或者花窗边沿……而群山苍茫,人民古朴,注释着一个叫做普洱的地方的沧海桑田。我还想描述的一个人物是:刺刀一样挺拔闪亮的青年,高大威猛的共和国曾经的中尉,长年行走在普洱的丛山密林和民俗风物里,有时候,他持枪走过勐啊的哨卡,浪漫地观察着外国的月亮;有时候,他卸下戎装,试图在无量山下找到段家的六脉神剑和王妃香魂,但更多的时候,这个叫做杨镇瑜的青年以诗人的浪迹、田野调查者的严谨,一次次走遍了普洱荆棘和落霞丛生的大地……毫无疑问,这样一个地方和这样一个人的结合,最终产生的只能是一种写作冲动,孕育出的只能是一本充满深度阅读的书。如你所看到的那样,那个叫做杨镇瑜的人和那个做叫普洱的隐秘地标,通过一本书,正在颠覆着传统的“旅行体”写作,正在以深度的庖丁解牛方式向你走来。实际上,后来以普洱茶名动大江南北的普洱地区,是所有渴望远足、渴望不羁的人们生命中一个重要的旅行目的地。而在普洱血脉里游动的那些地标,在杨镇瑜笔下更是充满了意外的美丽和别样的奇观:六大茶山的前世今生、苦聪土著居住的苦聪村、北回归线上的墨江、畅饮后据说可以生双胞胎的古井……当杨镇瑜像李白一样漫游在大地上,当他以笔为梦、以像机为马,普洱这片土地掩藏在历史最深处的故事和线索,就像纪实片的镜头一样次第为你打开。而其间的人和事,地理和地貌,河山和民风,都会让你怀疑自己打开的好像不是一本现当代的地理书,而是清代著名小说家李汝珍的《镜花缘》。但实际上,这本书里的所有故事和地理都是真实的,都是如果你前往就可以寻找到的,没有虚构,没有小说家的妙笔生花,准确地说,《去边境走私风景》就是一个对特定地标研究多年的人写出的一部现当代的真实版《镜花缘》。这个定位的理由有两个:一方面,作为“传主”的普洱地区,自身所具有的神奇魔力超出了人们的想象;另一方面,用田野考察者身份介入的作家杨镇瑜,以深入细致的调查和不知倦怠的走访,比较完美地挖掘和记录下了这个地标的原生态面貌。前不久,在接受一家旅游频道采访的时候,我曾经谈到过:对中国地理人文的研究,与其多一些宏大叙事的堆砌,还不如沉下心来,做一些标本式地标的研究工作。换一句稍显偏颇的话来说就是:这个时代缺少的不是徐霞客,也不是马可波罗,而是一些能够把某个地标研究透彻并写出专著的人,比如地理学家盖洛与《中国长城》,或者青年史学家唐荣尧与《之书》。事实上,对于深度旅行者和考古学者来讲,首先纳入阅读范围的其实是某个地标的地方志,因为只有地方志,才能够详细而准确地勾勒出某个地标的全部。但遗憾的是,传统意义上的地方志严谨有余,活泼不足。还好,当你读完《去边境走私风景》之后,你终于发现:和一般的旅游书不同的是,这本书不仅是一份严谨而另类的地方志,同时也是一份充满人文意义和可读性的深度旅行报告。有意思的还在于,作为一个曾经的边防中尉和一个前诗人,杨镇瑜的写作在某种程度上不仅没有食古不化和引经据典,甚至还在创造着一种充满亲切感和亲和力的叙述方式。这个喝着小酒,大步流星地热爱着壮阔河山的人,尽管偶尔会骂上几句脏话,但他的写作和观察是真诚的、进入到自己血脉的。我们在阅读中可以发现,关于这本书的写作,其实早在杨镇瑜刚刚抵达普洱地区(当时叫做思茅)边防哨所时就已经开始萌芽,尽管后来他卸下戎装,进入公务员序列,但是,作为地标和精神故乡的普洱,其实早已经深埋在杨镇瑜的血管里,所以他后来总是会不经意地回到这里,去拜访一种叫做罂粟的开花植物;或者去十层大山,试试一脚踏三国的快感;更或者去调研一下毛泽东主席曾经亲自干预过的“砍头祭谷”风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普洱其实已经成为了作者的精神故乡,而为这个故乡写一本充满独特性的旅行传记,已经让杨镇瑜在艰难的拜访和田野考察生活中深深地明白了爱因斯坦的话:只要有一件合理的事情去做,你的生活就会显得特别美好。毫无疑问,这样的写作动机是相当值得人尊重的,而骂骂咧咧像个老流浪汉般的杨镇瑜,最终也因为普洱找到了自己精神上的寄托和归宿。他不仅快意地抒写着已经成为自己血液中的“母土”,也从而完成了用一部独特的地方志史来见证不同时代背影的愿望。这个过程中,尤其值得大家关注的还有这本书的文风,不夸张地说,《去边境走私风景》可能是近年来我阅读过的少有的有趣的旅行类书籍,轻松、朴实,很有点嬉笑怒骂皆成文章的味道,从新闻学的角度上来讲,这样的写作充满了“生动活泼的现场感”,其中混搭着许多作者的真实体验,不仅诙谐有趣,而且还开涮自己、笑骂百态。这样的书,在繁忙的高铁时代读起来轻松,愉快,充满现代性和亲切感。有江湖之气,也有人间烟火;有幽默之机,也有理性思考。或者我可以这样说:在中国,应该没有比彩云之南更魔幻现实主义的省了;而在彩云之南,应该没有比普洱更《镜花缘》的地标了;具体到普洱,应该没有人会像杨镇瑜那样“不惜笔墨,吐尽肝肠”(钱钟书评吴宓)的写作和行旅了。在结束这篇文章的寂寥的早春之夜,尽管启明的星斗有些黯淡,但我却突然感到了另一种自然之光,或者说另一种心灵的远游来到我的窗前,也许,那就是阅读的乐趣,也许,那就是每个人对命脉中游动着的地标的一种向往。是为序。
日急就于重庆
哥哥新书——北京王府井书店
哥哥新书——北京中关村书店
《海峡生活报》清样
拙著《去边境走私风景》光荣出版后,受到广大读者朋友和的热烈追捧。作为这本破书的作者,哥哥我有那么一点儿小迷惑:难道真的一不小心,它成了游记中的“混蛋”鸡?
高屋建瓦的杨镇瑜先生的文字向来以混乱、混账乃至于混蛋见长。十几万字的一本游记,我是用心的,却是无理的。不墨守成规、文字至情至性是我对自己的基本要求。这样的叙述在娱乐大家、让读者露出八颗大门牙的同时,带来的致命缺憾是浮光掠影、浅尝辄止。它毫无担当,既不为天地立心,也不为任何人立传。能让您在阅读的同时一路随我走下去,不至于太烦闷和枯燥,应该是我个人唯一感到欣慰的。
看了网友的评论,哥哥我差点儿笑死过去。朋友们太有才了。
只有一件事让我痛苦不堪:因为样书太少,好多在计划内要奉赠的朋友,只好一一说声抱歉。这其中,也包括我在部队时的几位老首长。哥哥是好面子的人,这本破书实在让我太没面子。
不说了,上网友评论——
作者:星期一又上班
很欢乐很欢乐的书,看的我眼泪哗啦了,笑的,哈哈哈哈
作者:才华少美男
作者是不是比较分裂啊?有时写得很粗狂,有时又那么唯美,什么月亮出来亮汪汪想起阿哥啊在深山……
作者:mizutj320@***.***
唉,被作者坑害了——看了一本书,可能要花好多钱去旅游了。
作者:妞妞爱牛牛啊
晚上睡觉前翻开看看,结果越看越兴奋,睡不着了,害我第二天上班犯困……作者你赔我钱……
作者:结果还是无所谓
生命本身就无意义,无需装逼,这是一本让我放松的书一本可以反复读反复能找到HAPPY的书
作者:一缕浓香
写那啥后记的那位,貌似天涯混的黎小桃黎帮主
作者:只余我一人
是本好书——因为刚买回来,就在宿舍里被抢来抢去抢坏了,妈的。
作者:谁的江山谁的女人
被坑了,今儿一早蹲马桶上看,舍不得丢啊~~~
作者:学好普通话
啊啊啊啊,看得真爽。作者是大叔啊,真是好玩的大叔。我开始喜欢云南了。
作者:麻辣小龙女aa
男朋友推荐的,居然喜欢上,介绍给同事了。
作者:海上a幽灵
这书对长期抑郁患者绝对有奇效!爽,幽默。
作者:小妮子231
在机场看到,封面挺讨喜的,**当来买一本
作者:仙侣瑷情缘
哈哈哈,笑死我了。作者怎么写的这么好玩。
作者:mztjya054@***.***
这书不像现在有的书,开口闭口玩忧愁玩情调,假。。
写的是人话偶看得懂
作者:zzqs140@***.***
其实挺好看的,就是流氓了些。当然,正是因为流氓才好看。
作者:心会累爱会冷
本来是给朋友买的,结果,我居然比他爱看。
作者:这辈子最好的约会
当当旅游首页推荐果然没忽悠啊,物有所值
作者:生于2014
加油哦杨大叔。这书还有续集么?
作者:让鲜花插进来
你可以点一只土鸡、四五样野菜,全部吃下来也不到100元……看得老子口水流,来骂一句
作者:做良心人做实在人
看封面说一部挑战你视觉神经和想象极限的游记,觉得有点吹嘘,看完了才觉得真正如此,一个字:赞
作者:热闹的晚饭花
我们宿舍都传看完了……很好奇作者呢,肯定是位世外高人
作者:你的眼睛变了
夜深了,我还捧着这本书看,不是我没书可看,是实在放不下了,那诡异佤人的人头桩让我夜不能寐:不同年代的牛头有的钉在树上,有的钉在木架上、山崖上,甚至干脆堆放在路边。高高的人头桩上悬挂着竹笼。竹笼里没有人头,里面黑黑的裹着一团什么东西。山谷里溪流淙淙,阴风扑面。当地人用一些竹筒拿木棍横穿了,竹筒接满了水,“嗒”的一声敲击在岩石上。倒空的竹筒继续再接。更平添了几分阴森,令人毛发直竖。湖水中横七竖八地倒伏着一些大树的尸体,湖水氤氲而幽秘……。
我还没有从阴森恐怖的人头桩里回过神来,一边看一边骂
作者:我是你惟一的风景
欢迎来写本书。没时间旅游,看看书也不错。这本过瘾,没下错单
作者:我的心里有一个小宇宙
看完放沙发上,老爸居然也拿去看了,还掩嘴偷笑呢呵呵呵
作者:勇敢者的人生不迟到
这哪里是作家写的,分明是土匪打家劫舍,哈哈我爱土匪
作者:mztjya118@***.***
我买来后不太喜欢,好笑的是老婆居然喜欢,上班带去看了
作者:愤怒的蓝鲸鱼
作者很豪放,写序的那个总编文绉绉的不爽
作者:人生少年要风流
看完了,我爱老杨
作者:柒宫纸
《去边境走私风景》是作者杨镇瑜先生的多年以后的再回首,读着这大块文章,如同一碗烈度白酒,仰天一干的冲劲很有味,可以想象得到作者是一个真性情的汉子,虽然有点糙,但是那份热烈依旧洋溢。当作者离开一段日后后,又回到了自己曾经驻足的那片土地上,发现自己其实一直都是那个地方的目击者,尽管有点不合格。这次踏上旧地,一路崭新的行走——普洱十县区外加版纳的勐腊,在边境晃悠的记录那些感动,那些风景,圆上藏在心里许久的遗憾。
生活总需要找点趣味调剂,旅行更是如此。旅行总会遇见一些人,单表他的同伴李小强,作者坦言他们的友情经过岁月的检验,去年大年初初一,他抛开老婆孩子陪着作者过,今年又成为作者的司机。不得不带着建设性的眼光看待着纯洁的男男关系,不知道大家是否还记得起《断背山》的经典桥段就是定期约会,一起上山玩。而且后来又加入另一个同伙荣建志,“他跟定了我,只要厂里不忙,就跟来昆明与我司混”,这其中应该存在模糊的一定同志成分吧。但是多了那么一只狗,突然觉得大老爷们的情调上去了,“那人那山那狗”的感觉就这般形成了。
经过作者直白粗暴的叙说这段旅行,这也许是处在那个环境的合适的解说方式吧。我们从“靠”了几百次,“按停”几百次,这两个富有生活气息的词儿,知道普洱这个地方的桃源美。只存在三种天然的颜色:天蓝,云白,树绿,这是多么让人向往的一片土地,加上濒临“金三角”的神秘地带,也为它渲染了一层不可捉摸的色彩。
跟着作者的视角,我们看到了很多好奇,又不知道的事件与好玩的典故,领略了不一样的佤族风土风情。普洱原名思茅,是诸葛亮当年路过时想起了己的地方,可见普洱魅力真的不一般。澜沧江的险,那一段没有近乎没有角度的陡路,让我想起了蜀道难。佤山的砍头旧俗,充满的重口味,被作者的谈笑说来,冲淡了不少。孟连的娜允古城存在很多的传奇,还有茶马古道的一路历史,都富有可观的品味。
我最喜欢是那则“草烟”的凄美传说,因为无法在一起的爱情,女子坟头化作一棵植物,点燃以解情人的悲思。原来抽水烟,还有这般的韵味。而且当作者夹杂着不断复苏的往事,似乎又成为文艺范儿的大兵,又回到当年的岁月,那些酒事总是那么有趣,那些异族人的热情,还是温暖人心。
当我们都老了,年华不再,也可以找一个地方,煮饭烧菜,砍材生火,再欣赏一回淋漓的风景。
作者:黄河泰山雄
是驴友但第一次买游记。我的驴友经历让我对很多旅游书不屑一顾,原因是那些小情怀小意淫小资们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做真正的行者,什么是真正的旅行。但这本书不同,作者行走的地方是他曾经生活和战斗过4年的土地,其间的一切都已经深深融入他的骨血,多年后再来行走回望,感情至真至深,极其感人,再加上语言风趣图片好玩,这本书真正可以作为“高铁时代的深度阅读”的游记。我很负责人地给大家推荐!
作者:金庸迷你
也许是我生活的城市比较偏僻,看不惯灯红酒绿不接地气的轻薄书籍。我认为属,应该是有厚度有深度的,如果还能深入浅出,与读者交流,那就是精品了。幸运的是,这次下单对了,去边境走私分局共ing就是这样一本好书,作者说:我知道,面对这样一片充满神性、野性、有着迷人热带风光和神秘丛林文化的土地,我的描述注定是苍白的。又说:我们都知道版纳、泼水节、傣族筒裙和小仆哨(小姑娘)的花枝招展,但如今商业浪潮滚滚涌入,飞蝗般的游客和开发商铺天盖地而来……任时光流转,多情斑斓的土地正在发生着改变。当我再次踏上前往普洱的漫漫旅途,竟发现即便重逢的喜悦,也无法消弭我内心的疼痛和怅惘。可见,这是一个友情怀有深度的作者。而后记中,他的朋友黎小桃提到:杨镇瑜是个魔法师,是个玩游戏的顶尖高手。原本再平淡无奇不过的生活,都能被他弄出些动静来,创造出高潮来。他的游戏名目繁多,喝酒游戏、唱歌游戏、旅行游戏、写书游戏……所有在别人看来最严重不过的东西,在他眼里轻如鹅毛。许多时候,我们坐在酒吧里,他叼着一根烟,烟雾袅袅,眼神尽是无谓与狂野……有此知己,此生足矣。
.一个绝种好男人和他的两本绝顶好书
文 /刘贵峰
初识杨镇瑜是日清晨。我早早坐在羊肉锅边,就像特务接头,又如英雄会师,也如网友见面一般,拿着《水逝流年》和《莒县诗词》等着树营和新杰把久仰的杨镇瑜接来。
要说我高,终于见到比我更高的了;要说我帅,终于见到比我更帅的了。气宇轩昂的杨镇瑜哥哥缓步走进来,我们就像大使级会面互交国书一样,他把第一本诗文合集《半生狂》扉页签上“贵峰兄一哂”交到我手上。我们在秋天的清晨痛饮着啤酒,他杯起杯落之间显出的大气从容让我极为震惊——这个一个万水千山走遍的人。
初见面话题很容易接近,先从去过的丽江说起。镇瑜说那些风景不叫真正意义上的风景,真正的风景是那些常人不到的地方,走马观花终是得来觉浅,并约定去的时候带我们去体验——这在之后的《去边境走私风景》里面已经深深感受到了,当时说得咱是如裹脚女人临登宇宙飞船,由衷惭愧悠然神往了。
那一天的中午,我们按照前世的约定共生死了一次。沭河边的野生菌菇如一串魔咒把沂南的浪子和古城的兄弟血脉相连,几个人的前生今世由是拴在一起。七个人的午餐有四个在抢救,我和欧哥苟延残喘,嘱托后死诸君出版遗著事宜;新杰被毒素上身时已是傍晚时分,晕头转向使出浑身武功拿大顶踢踺子小套路一套又一套;杨镇瑜哥哥却如羚羊挂角独自做闲云野鹤不知去了哪里,疗伤无人知道,泡妞无人知晓。
莒地除了几千年文化光照齐鲁无他可以炫耀,只有领着镇瑜在辽阔的浮来中路壮观的烧烤摊上领略烟烧火燎。世间饮酒无海量,我们把一贯忠诚老实千杯不醉的柳树送到了该去的地方,一流酒鬼王新杰同志都在梦乡转了N个轮回了,我们俩还坐在马扎子上豪情满怀热血沸腾忆往昔峥嵘岁月稠看明朝乾坤在握长缨在手地说着一干废话,所有的车都绕着我们走,凌晨的星光在头顶忠诚地陪着两个黄金时代一去不返的男人。车在西环路车辚辚马萧萧轰隆隆的伴奏中住下,我对无声入睡的镇瑜说:“到了。。”这一刻,镇瑜如鹰般睁开锐利的眼睛,一跃而起,渊渟岳峙,环视左右,全然不顾一边看得呆若木鸡的愚兄。
作为一个男人,他是完整而完美的。他拥有者一个男人应有的漂泊,他经历过一个男人应有的沧桑,他的传奇让文字带到大江南北,他的嘿嘿一笑是那么英气逼人,让我在这个午夜里魂牵梦萦,块垒在胸,烈酒浇之,欲罢不能。
在他的第二本作品付梓之后,山高路远,无暇前去春城参与首发,在小城一隅的书店觅到,欣然购之,放在床头,每每在午后或午夜翻阅做催眠之用,效果颇佳。不几日,镇瑜告知,书已寄来,上书“贵峰老贼”云云。
“我试图拥抱。却只能抱住空气
我试图爱。却只爱喝酒
我试图结束。却一直活到现在”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红尘岁月催。此生至爱文字,没想到最喜欢的文字皆出自于兄与弟之手。家强兄自不待言,而我们亲爱的兄弟,最初的镇瑜,永恒的辉煌,生命如彩云点燃的火焰燃烧在飘满往事与传奇的南方,如酒醉醒来耳畔依稀是柔柔软软燕燕莺莺的芳香却只有一滴泪的回响;家乡是偶尔的心痛,烟云袅袅是回归的目光;红颜似血,美轮美奂;往事如刀,活色生香;那振衣高山的翅膀,依旧是镇瑜的漂泊和鹰的去向,风雨无阻,云间翱翔。
作者:俺是甄嬛体
今儿个天不作美,雨水作祟,心情却甚是愉快。当当网购得的这本游记,上好的玩意儿,打完折才二十几元。若哪位阿哥格格还能耐得住性子,那可真真儿的错失良机了。若邀得天下世人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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