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60平米两室一厅厅的三楼打麻将,靠谱吗,能赚房租吗?

你住的还好吗? 房子可以是租来的,但生活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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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住的还好吗? 房子可以是租来的,但生活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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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达达令转自微信公号 她在江湖飘(ID:tazaijianghupiao)前阵子我准备搬家,于是把现在住的租房信息挂在了网上。因为这三年下来我自己购置了很多大件的家具,不方便搬走,于是我自己计算了个折旧价,把价格放了上去,然后注明是愿意接受家具转让的价格再电联,非诚勿扰。 于是接下来几天,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一开始好几个电话过来,请问你的房子在哪里?什么价格?附近有什么公交站或者地铁口?房租是押一付一还是押二付一?我很惊讶,于是回复:我在租房信息网上可是什么都写明了啊!我扫了一眼网上的其他人的转租信息,除了那些专业的房地产中介,没有比我更介绍详细的个人转租用户了。我自己说明这套房子我住了三年,两室一厅,房租直接由房东收取,目前的价格是多少,我不做二房东,也不收转让费。我把作为一个租客想了解的,不想了解的信息都一一写了上去。我甚至还配上了八张房间各个角落的图片,就差告诉你这些家用电器是怎么个使用法了。于是后来再遇上这些劈头盖脸问同一需要我复述答案的问题的人,我就直接挂了电话。然后是第二类电话。电话过来就问,你们这房租是xxx是吧?嗯。能不能便宜点呢?这不是我能决定的,要不你到时候直接跟房东讲价吧!但是你要知道这个可能性很低的。对面电话里说,要不你帮我跟房东讲一下价格吧!你住了这么久,跟房东也熟……我一听就来气了:我要跟房东熟我特么自己三年前就不用出这个价钱了!再说了我住这么久也不代表我跟房东很熟好嘛!第三就是我是可以当中介拿提成还是发善心慈悲做好事,帮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求房东给你便宜一点房租?罢了,不解释也罢,这样的电话也挂了。接着是第三类电话。电话过来问,我可不可以不要你的那些旧家具,你直接把房子转给我?不行。为什么?我在租房信息上面说明了,接受旧家具转让再来,非诚勿扰。可是我不想要你的家具了啊!那就算了。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又不是你自己的房子,直接转给我就行了嘛!我回答说,房子的确不是我的,但是转租权在我手里,你自己不想出接受家具的钱,但是你不能偷换概念就把这个并不小的细节给抹去了呀?对方把电话挂了。 再来是第四类电话。这一类基本是已经接受了房租价格跟旧家具装让价格的人,于是准备过来看房子。我本来以为自己筛选到了这一层,基本上就是价值观上比较好沟通的人了。可是我还是大开眼界了。第一个来的是一个男生,他一进门就开始沮丧着一副脸,房间里各个角落里里外外走了一圈之后,然后说了一句,房租我是可以接受的,但是你这些家用电器,这个空调三台算你五百一个,冰箱算你五百,洗衣机算你五百,其他那些杂七杂八的算不到几百吧?听到这话我马上反驳,你说的那些杂七杂八,就是指两张大床和大床垫,三个大衣柜,三个大书柜,还有热水器,沙发,三套书桌,客厅两个壁柜、三张桌子、两个鞋柜,以及数不清的椅子咯?就算我勉强接受了你刚刚说的空调、冰箱、洗衣机这三样,我三年前全新买回来的牌子折旧到这个价格,可是你这一句所谓的“其他那些杂七杂八”你就当是菜市场买菜送两根葱的意思了是吧?男生估计没想到我会反驳得这么赤裸裸,加上也是自己不好意思,果然气势就蔫了一半。可是他依旧不依不饶,说反正我就觉得你这个价格贵了。我说那你想要多少可以接受?他不说话。我继续问,你要是不给我一个数字,我也不好判断啊?他想说话,但是硬是憋住了。我马上就意会到他的意思了:你是想说给我个一两千块钱就算了是吧?他终于低头笑了。果然如我所想,他不是不想出价,而是觉得自己的价格也很流氓不合理,所以连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出口。按照我平时被人贪便宜到这样的程度,我一定会很生气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那天居然脾气好得不行。我把他送出了门,他问了一句,你好好考虑一下吧?我回答说,不了,我不考虑。他灰溜溜的走了。第二天来了两个女生,一进门就说,姐姐你好!我们大学刚毕业,刚来深圳几个月,手里的积蓄不多,你的价格能不能优惠一点?我这人真是吃软不吃硬,她们一说这句话,我头脑一发热就说了一句,要不家具的价格折一半给你们算了。为什么这么说呢?我自己住了三年的地方,即使不是我自己的房子,但是对于怀旧的我而言,要是能继承给下一个愿意爱护这个地方的租客,要是女生就更加好了。她们听了我这话,满心高兴,可是下一句话又把我噎住了。姐姐那你能不能先等我们一个月,我们原来住的房子还有一个月到期,到时候我们就过来好不好?等一个月?那谁来付这个月的房租呢?两个女生不约而同马上摆手摇头,当然不是我们啊!我们还没住进来不是么?看在她们经验很少的份上,我好脾气说,那可能就不行了呢。为什么?我回答说,我新找到的租房,前几天刚去签合约,从签约起的那一天夜里,我就开始付那边的房租了。可是你不是还没搬进去吗?再说了搬房子总得有一个过渡时间的吧?你这段时间两边付房租不是很吃亏吗?我说没人在乎你吃不吃亏,不好的房子你看不上,合适的房子不等你,你要么手快下决定,自己垫上这点避免不了的开支,房东是不管你这点委屈的。小姑娘还算聪明,听懂了我要表达的意思。可是她们又开始第二轮犹豫了。她们告诉我,我们两个刚毕业出来,这么一来每个月的薪水一半就要用在房租上了,感觉压力好大,也不知道能不能在深圳活下去……我微笑着回答,活肯定是活的下去的。小姑娘问,为什么呢?我问她们,你们薪水现在多少?刚刚三千。我说我刚来深圳的时候也是这个薪水,还有我一个好朋友,她在广州工作,她刚毕业那年一开始拿的工资不到一千五,她也活下来了,现在过得也还不错。嗯,我说的这个好朋友就是我的闺蜜L小姐。我只是想用数据给她们多一点信心。小姑娘再问,可是我身边也有很多同事说,要是去关外就是郊区那边住,那里的房子可便宜了,五百块钱就可以有很好的单间了。我问,那你们上班的地方在哪里呢?就在这附近啊!我回答说,那我还是建议你们多花点钱,就住在公司近一点的地方,这点好处你们不久就能体会到的。我还告诉她们,我当年毕业的时候也是为了省钱,于是在郊区外住了半年。那个小区的房租真是便宜,两室一厅不到一千块,离地铁口也很近。所以一开始我还是为自己的小聪明精打细算而沾沾自喜的。可是后来我就意识到我错了,虽然靠近地铁口,可是老娘根本挤不上啊!虽然比不上北京的可怕惨状,可是早晚高峰在北上广深这些城市来说是一样可怕的,基本上每天得等第三第四趟我才挤得上地铁。晚上回家也是,虽然那时候很幸运的是我所在的工作加班力度不大,经常可以按时下班,但是因为初入职场,我有太多的东西要学并且想学,所以我都会自己留下来,学习一下剪片子,跟值夜班的同事打交道,让他帮我梳理一些业务上的流程。所以那半年下来我也是夜里八点以后才回家的,因为薪水不高也不舍得去下好一点的馆子,所以每天都是心里念念着回家煮个面就好。可是等我转了两趟地铁坐了二十站路程到家的时候,基本已经是十点以后了。我已经累得不行,于是将就着在楼下买个不到十块钱的快餐就应付了。那个时候到了我在深圳的第一个冬天,虽然不算冰天雪地,可是也很冷,每天夜里洗衣服的时候也是觉得刺骨难受。有天夜里我照样在搓衣服,楼下的租客在打麻将,哗啦啦的洗牌声此起彼伏;烧烤摊上有些人在喝酒猜拳,过不了一会就打起来。隔壁的大姐顶着一脸浓妆,穿着很劣质的超短裙准备出去接客,她总会在凌晨五六点左右回来。我是个睡眠很浅的人,每次她踩着高跟鞋的脚步声响彻整个寂静的走廊的时候,我总是在脑海里浮现无数电影里那些狰狞的拉皮条的老妈子的笑脸与手绢。我一趟一趟的换水在清洗衣服,手上早就青一块紫一块的冻僵了。这个时候男朋友打电话过来,我居然开始哭了起来。他很慌张。我说没事,只是刚洗完衣服,很冷很冷。他说要不我给你买个洗衣机吧,说了好几次,你也别推脱了。那一刻我突然回答了一句,不,我不买,我不会在这里住很久的。我要离开这里,那天夜里我下了这个决定。第二天早上,挤了地铁赶到公司,我就跟L小姐打了个电话,能不能帮我借一笔钱?我想换套房子。那个时候L小姐也刚毕业出来工作,她也一无所有。但是她是个比我还厚脸皮的人,她跟我们以前同一个高中的富二代男生开口,要了一万块钱,当天下午就打给了我。有了钱我就有底气了,我开始每天夜里下班,就到公司附近的住宅区找房子。价格、地段、楼层、房间布置,这些也都是我一一考虑的性价比问题。如果我告诉你我花了两个月才找到合适的房子,肯定不会有人相信,可是的确就是这样的。我每天上网找合适的房屋出租信息,然后打电话询问,夜里下班的时候就打摩的或者打车去不同的地方看房子。一个晚上去两三个地方,到了夜里十一点的时候就赶最后一班地铁回家,筋疲力尽。可是因为大部分都是图文不符坑爹的局,加上地产中介总是一次次的给我洗脑说市中心的房子就是这么贵的,于是我一次次的泄气,然后逼自己振作,第二天继续如此寻觅下去。终于到了第二个月月底的时候,有天夜里下班我很累很饿,于是走到公司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一包饼干充饥,我随口问了一句老板,你们这里会有房子出租么?老板回答说,我们这样的好地段很难找房子的,很多人一住就是很多年,而且一般空出来的房子基本上当天就转出去了。这是我预设的答案,于是我准备离开,可是老板突然又说了一句,我好像听房东说今天上午刚空出了一套房子,要不我帮你问问?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就如同在汪洋大海里漂流了两个月的小船,终于眺望到了一丁点河岸的迷糊风景。我振作起精神,等着便利店老板给房东打电话。然后便利店老板回话说,确定了是刚腾出来的房子,两室一厅,不过是空房。可是房东现在不在这里,明天才回来,要不你明天下了班过来?我感激的点点头。第二天下班,我早早地在楼下等着房东过来,不到一会又有另外两个男生也在我们旁边等着。果然房东过来了,这两个男生也是过来看房子的,就是我的竞争对手。我们到了楼上,老板把房间重新刷了一遍,干净宽敞,除了没有家具,其他各方面真是合适到不行。房东说,房租是三千五,押二付一,水电费另外交付,租满一年以上才能转让或者退房,明白了吧?我还没开始说话,旁边两个男生开始像唱双簧一样叽叽喳喳了起来:老板你这一空房还得这么贵,不至于吧?还有就是押金我们现在一下子拿不出来那么多,能不能缓一缓?再有就是我们也不知道能不能住满一年,要是换工作了或者深圳压力太大我们待不下去要回老家了,你能不能把押金全部还给我们啊……房东刚要开始说话,我出声了,我说老板我是昨天夜里跟您定的看房预约,他们是刚刚过来的,所以按道理得是我们优先来选择对不对?房东点点头,那你们是什么要求呢?我回答说,没有要求,这个月的房租还有押金我现在就能马上给您,我过阵子收拾了自己搬进来,您看成不?两个男生再也没有人吱声了,最后这套房子当然就是我的了。 后来的三年里,我在这套房子里真是过上了一段幸福的日子。怎么幸福法呢?我到公司只需走路五分钟的路程,每天我起来做完早餐,然后收拾的美美的去上班;雨天时候我穿一双雨鞋,然后到了办公室换上好看的鞋子;中午的时候公司太吵,我于是回家里睡上四十分钟的午觉。我每天下班就去买菜,等到我下厨然后开始吃饭的时候不到七点钟,同事发朋友圈说他才开始地铁过安检。因为这样的便利,我招待过很多同事来家里聚餐。有时候我还会钻个空子下午溜回家二十分钟把汤熬上,再把食材洗净切好。晚上下班回家的时候直接下锅,这个过程不需要半个小时,就能给同事们做上一顿大餐。也是因为这样,我基本上没有担忧过加班的事宜,因为我再也不用操心我今天夜里回到家多晚有多辛苦,因为我的家就在公司的附近,我很安心。遇上部门同事或者领导需要处理的紧急情况,我总是那个可以第一时间赶到公司的人,他们就差没有把我当成公司的保安来感激了。我在这三年的时间里,没有体会过早高峰的滋味,每次遇上天气恶劣的时候,早上同事们来到办公室总是怨声不断,我因为没受过这番折腾,所以总是元气满满就开始看新闻或者进入工作状态。再来就是夜里下班大家都走了,我于是开始翻出自己的博客,开始我这一天的第二轮事项。因为没有人打扰,整个办公室里就剩下我和保安,以及值夜班的几个同事,我很放心的开着音乐码字,这个习惯于是也就一直延续了下来。 回到我跟这两个小姑娘的对话,我耐心的告诉她们说,如果住的地方离公司近一点,先不说你有多幸福,但是一定不会糟糕到哪里去,这个钱也是值得投入的。而且我补充说,这套房子我住了三年,我自己过的顺顺利利并且越来越好,你们要是住进来的,也一定会沾染我这份福气的。我本以为自己耐心到了这番程度,两个女生估计从价格到心理以及情感上都会喜欢上这套房子了,可是她们还在纠结中,说要回去考虑了看看。我于是就送她们离开了。后面这几天,每当有人打电话过来询问租房的事,我的回答都是,电话里我不方便说,你先过来看了房子再作决定吧!如果有人觉得价钱不合理,我就让他们再去看看其他的,然后对比一下。这一招果然有效,回头客在后面唰啦啦的出现了。因为这一套房子从任何参考指标上来说性价比都很适合,我基本上不需要苦口婆心介绍劝说或者害怕租不出去,因为此刻我就处于卖方市场啊!我是经过了一周以后自己才意识到这个点,真是为之前的各种用心说服别人与担忧感觉多余了。后来这一套房子租出去了,遇到了两个男生,房租以及家具转让价格一一接受。至于这个月的房子跟水电费分摊,他们没有任何异议,大家彼此达成了各自一半的协议,那些零碎的小细节他们也不计较了。终于等到合适的买家,哪怕拖了一阵子,可是我没有丝毫损失。后来我就折腾自己新租的房子了,房租比以前翻番,一样占据了我薪水的大半,可是因为真是合我心意,小区环境、交通、还有房屋装修都很合适。我专门给自己弄了一间书房,告别了过去在卧室里不在状态的那种码字环境。最重要的是,我自己以后无论是上班族还是自立门户出来创业,这附近的资源也都对我自己很有好处,这才是最重要的部分。本来我以为这件事情可以告一段落了,可是几天后我突然接到了之前那两个刚大学毕业出来的其中一个女生的电话。她很焦急的说,姐姐我们把周围的房子找了一轮下来,要么很贵要么很糟糕,我们得到经验教训了,求求你把房子租给我们吧?我很讶异,回复说可是我已经找到合适的人了,他们定金都交了呢。你能不能想办法跟他们沟通一下,让他们还给我们?我回答说这很难办呢,而且我给他们的家具转让价格是原来那个,不是当初为了体谅你们而给的半价哦?电话里停顿了一会,我感觉到她好像憋了一口气在做一个大决定,果然她说,那样我也接受,就是麻烦你想想办法租给我们吧!我不忍心拒绝,我说我再看看。几天后我带着交了定金的两个男生去见旧房子的房东,让他们两边对接上签合约,谁知道房东突然说了一句,我忘了跟你说了,年底要涨房租了,加上之前你住了三年,现在新租客也要加价。我于是问,那每个月一共要加多少?三百。那一刻我觉得很尴尬,觉得对不起这两个男生,我都做好了万一这两个男生耍赖起来,我自己干脆把这过失补上算了。谁知两个男生很是理解,说这不是你的过错,这个价格也是合理的。我心里松了一口气,顺便开了一句玩笑,要你们反悔现在也是来得及的啦!男生摇头说,我不走了,就是这了。那天夜里我给那个女生留言,说了房租又涨三百的情况,心里想着她们估计就更不愿意接受了,这样我也就理所当然不用再帮她们争取机会了。果然,女生再也没有回复过我。几天之后,我突然收到这个女生的短信,就说了一小段话:这个社会太残酷了,为什么这个世界是这样子的?而且为什么你不愿意可怜、不愿意理解我们刚大学毕业所要承担的压力跟难处呢?那几天正好我的新书开始发售,我每天需要处理很多琐碎的工作,可是我还是想给这个女生回复一些话。我想告诉她的是,我当年自己刚毕业就是这么过来的,我不好意思跟家里求助,于是只能跟别人借钱解决租房的压力。虽然后来我脱离了早晚高峰的压力,可是我也是要还钱的啊!那个时候,一万钱对我来说压力太大了。我在工作的前两年里几乎没有下过馆子,跟同事聚餐也是AA,要么就招呼别人来家里吃饭。我没买过一件新衣服,全是靠着大学积攒的衣服跟鞋子撑过了这两年,因为自己从来没有乱买,所以大学时候的衣服拿出来上班穿也不丢人。我每半年攒一笔钱,给家里添置一件家用电器,先是热水器、电冰箱、后来是洗衣机、空调,接下来是消毒柜、微波炉、烤箱,再然后是几个大书架,床垫是从一开始的睡木板后来才添置进来的。我陆陆续续购置了沙发、化妆柜、换了窗帘的花色,再给自己买花瓶买植物,入手喜欢的餐具跟杯子……这一套房子里的每一针一线,都是我这三年的薪水一一换来的,这也是我最舍不得告别这里的最大理由。来家里吃饭的同事每次都唠叨说租来的房子,没必要收拾得这么好。可是我不一样,房子虽不是我的,可是每一日的生活的的确确就是我的。这个我工作之后回归的小窝舒适与否,直接决定了我的好坏情绪所在。家具渐渐购置齐全之后,我的工作也越发顺利,收入也开始好转。我把借来的一万块钱还给了那个富二代男同学,他随手就去买了一套游戏设备。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觉得自己很惨,辛苦积攒了这么一笔钱,在别人那里不过是一秒钟就花出去的事。可是我现在的关注点早就变了,我尝到了经过自己的努力收获的果实,这个过程对于那些没有生活压力的同龄人而言重不重要无所谓,可是对于我的人生过程而言,这就是最重要的。我在这个城市里活了下来,而且还活得挺好,没有比这个过程更美妙的事情了。也是因为租房这个事情,我开始意识到每个人对于自己的人生事项重视不同,投入不同,收获也是不一样的。那些一开始电话过来问我本来租房网上就有的信息的人,他们一开始就没有重视过这个寻找房子的过程,也没有重视过自己打出去的这个电话,所以我也没有必要付出更多的耐心回馈他们。那些觉得可以用心理战术唱黑脸,通过数落挑剔来压低价格的人,在寻找好房子这件事情上是没有用的。这十多年来我妈每次去菜市场,不管菜多新鲜她都会挑个毛病,于是总是可以用很低的价钱买到很好的一篮子菜。可是租房不是买一颗白菜,买错了扔掉心疼一会儿就好。房租的市场价格在那里,你不愿意接受的部分,自然会有别人愿意买单。这个社会看似不公平,可是其实很公平。这就是我想告诉那个跟我哭诉的女孩的话,可是我把打出来的字全都删了。我再也没有回复过这个女孩,我把她的电话号码都删除了。没人有义务为你的成长买单,你适应规则了就走下去,无法适应可以离开。可是社会这么大,我们即使再努力,也没有办法再回到校园里那个环境,可以有一份相对而言的自由以及公平。刚毕业那年,很多事情我都是无法接受的,可是后来我发现了,跟三六九等的人打交道才是适应这个社会节奏的要领啊!我可以上一秒正儿八经的在公司里谈论工作,也可以下一秒去菜市场跟大妈说给我明天留一波新鲜的虾。很多同事平日里都不喜欢搭理的保安哥哥,后来我跟他夜里加班时都会聊天,听他说自己初中毕业出来做过很多工作,后来去当兵,回来没关系分配不了,又开始重新打工,各种人生奇事他都经历过。一年后保安哥哥离职回老家做生意了,他是新疆人,有一天我收到了他寄来的一大箱包裹,全都是新疆大枣还有葡萄干以及一堆坚果。我一方面努力过好是为了住进更好的环境,脱离那些不好的鱼龙混杂影响。可是另一方面我知道身边很多其他人也在努力,大家不过都是为了更好的将来,而在忍受着当下这个必经过程的煎熬罢了。没有谁比谁容易,但是愿意往前看,以及往前进步,并且愿意投资自己,接受这个有些缓慢但是必定会有光亮到来的过程,这或许才是奋斗的意义所在。租什么样的房子,跟你过什么样的生活,这个太息息相关了。我并不是号召大家要超出自己的经济负担去租高大上的房子,但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给自己一个合适的选择,这是值得需要用心考虑的事。我总觉得三十岁以前,如果为了刻意省而省下来的钱,终有一天你会后悔为什么当初不拿来办一张健身卡,上一门课程,或者用来经营几份重要的人际关系的。又或者说投资自己这件事情,跟自己处于什么年龄无关,而是跟你自己看中哪一部分生活方式有关。我不敢说北漂南漂的人儿里有多少人留下来了,但是终究会有人留下来了。大鹏说他当年在搜狐做新闻小编,家里帮忙买了通州的房子他不住,就租房子住在公司附近,老板一喊有事加班就奔赴过去。在《煎饼侠》拿了十亿票房之后,鲁豫问他如果时光再一次重来,你还会作出跟当年一样的选择吗?大鹏开玩笑说,我会想尽办法借钱买房买股票。然后他又严肃起来说,我还是会全力以赴投入我的工作,第一时间出现在现场。就像当年因为搜狐值班的主持人拉肚子请假,那一次大鹏站出来救急,后来就真的成为了搜狐自制节目的主持人,然后才有了接踵而来的机会。生活里的每一个选择,如果你觉得它是对的,那就是对的,这跟别人的评判无关。你要做的,就是在后来的日子里,对得起这份选择,仅此而已。原标题:《这些年,你住的还好吗?》作者新书《为什么你总是害怕来不及》当当网有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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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月底,全国都很难找到一个好天气。午夜12点,首都机场,我拎着并不沉重的两个行李箱,迎着令人窒息的热浪,走出3号大厅。自动门的外面,大佑左手拿着他那从不离身的多普达,右手夹着一根红塔山,用他那特有的重心倾斜在右边的姿势走了过来。不用看他,我就知道他夹着的烟是红塔山;因为这么多年来,无论穷富,他抽的烟都没有变过,女人也没有变过,始终如一。当然,他的生活不是没有折腾,而是折腾过我们这个小圈子里的每一个人。  没有寒暄,没有激动,大佑下意识地接过我看起来比较重的那个行李箱,夹着烟的右手做了一个类似冲在最前面的特工示意后边的人前进的姿势,然后说了声“走。”然后,我们一人提着一个行李箱,加入了机场外等待出租车的队伍。  虽然来北京已经10年,但是在下意识里,我们还是把自己当做这个城市里的乡下人。在独处的时候幻想得到这个城市能够给予的所有美好的一切,在人多的时候又显得极不自然。在乱哄哄的人群中,我和大佑相当有默契地放慢自己的节奏,看着一个个时尚男女在我们的面前抢走我们踏只脚就可以抢到的出租车,然后彼此看着对方叹息一声,做出一点鄙夷的表情。这是我们经常玩的一个游戏,不与人争抢,然后用自己的方式嘲弄那些不甚礼貌的人。  终于,当人流的大部分已经褪去的时候,我和大佑终于毫不费力地上了一辆出租车。大佑费了很多的口舌才跟司机解释清楚自己所住的那个城中村的具体位置;其实说是城中村已经不是十分恰当,他住的那个地方,应该叫城外村,在北六环的某个地方。一个原本在地图上都很难找到的两个村子,现在已经住满了10万人。这10万人就在上地和西二旗的写字楼里上班,每天翻过村子门口的垃圾山,捂着鼻子快跑过沿街的两个公共厕所,去车站排队坐车上班;然后以同样的姿势,回到自己的十几平米的小屋,无论冬夏都关紧窗户和门,防止公厕的味道飘进屋里。这些人,大多外表光鲜,会穿着阿迪、杰克琼斯的衣服,下班时会施舍给路边的乞丐几元钱,会在车站附件的麦当劳吃饭,吃饭时会谈论着自己买房买车或者旅游的计划,虽然未必真实。然后在垃圾山上灵巧地躲避着不该踩到的东西,在公厕门口健步如飞。  “我说哥们嘿,你们那地儿的房租贵吗?”出租车司机在出了机场后忽然冒出一句类似于客套的话。大佑学着北京腔回答说:“怎么说呢这个,也就800左右吧,包括水电。”“那也不便宜啊,是吧?”司机的北京话总是带着与你探讨的口气,让你不好意思否认他。大佑却还是没有改掉他那从不迎合别人的习惯,带着明显要说服别人的语气回答:“还行吧我觉得。800块钱,有卫生间和厨房,可比在城里住便宜多了。你想,在中关村自己租个一居室,怎么着也要三千多吧。这才800,挺合适的,还不用跟别人合租。都是农民自己建的房,每家每户都是单独的门进出,挺合适的,离上地也不是很远。”大佑带着给予说服的急躁和自信侃侃而谈的时候,司机忽然冒出来一句:“唉我就纳了闷了哥们,你说你们一月赚的钱也不少吧,横竖得有五六千吧,这出门坐飞机打车的,为啥不在北京买个房啊?”  沉默,我和大佑都在沉默。我是还沉溺在回忆里,离开北京一年,司机几句和我不相干的北京话,居然带出我满脑子的回忆。大佑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司机的问题很简单,但却夹杂着时代、爱情、房产泡沫、贫富差距等一系列问题。一向有问必答的大佑干咳了几声,然后含糊地说着:“呵,再说吧,多啥啊,都不够花的。”  司机似乎找到了自己感兴趣的话题,滔滔不绝地谈论着他对于我们这群外地人居无定所的不解;他的最终思想是作为一个40多岁的北京人,他认为能够有5000的月收入将会活的很好。当然,被他忽略的前提是,这位司机肯定在郊区有套房子,然后每天在家里吃饭,在地摊或者超市里买衣服。并且,他的老婆,那个40岁左右的中年女人,会安分守己地在工作和生活,不会让这位司机带着他去见鬼的什么海边去旅游,也不会纠缠着要施华洛世奇和哈根达斯。  正当我在大脑里用自己的逻辑来推翻这位热情的司机自以为是的种种提问时,大佑似乎也有些不耐烦了,拍了拍坐在前排的我,问了一句:“广东热吗?”。“热啊,而且有半年都是夏天,每天都是像今晚北京这个桑拿天这样子,搞死你。动不动还下雨,下起来一个星期都不停,下完雨就出会太阳;太阳一晒,蒸死你;蒸完你,再下雨。”我还是没有改掉贫嘴的毛病,也许也是为了给自己逃离广东找几个比较容易引起同情的借口。大佑不无叹息地说:“乖乖,这么恐怖,我还以为鸟语花香呢”。“有些地方好,粤东和粤西都不错的,山清水秀,而且传统文化保留得很好。找个粤东的客家女人,绝对一心想着给你相夫教子。晚上回家汤就给你煲好了,你在外边有多少女人,她都不会管你,脑子还停留在一夫多妻时代……”我滔滔不绝地向他叙述着在广东一年听到的经典段子,他则不时回答着“乖乖”、“那不错”、“爽”、“日死”之类的我们的家乡口头禅。对于不是甚懂又感兴趣的话题,他也会主动迎合别人,用肯定和羡慕来勾起别人诉说的欲望。当然,绝大部分情况下,他都会反驳别人特别是身边的朋友,似乎别人全部都是了解了真理的背面然后人云亦云,真理是掌握在他那里的。他这种怀疑精神,我也不知道是否是好事情。  大佑,一个狂热迷恋罗大佑以及各种小众音乐的哥们,和我同一年来的北京。我上了一个绝对不知名的二类本科,他上了一个知名的民办大学。大佑在北京生活了10年只上了一年班,剩下的时间总是有各种办法赚点小钱。他随时准备好离开这个城市,当然这是他的说法而已。他自称看透了小老板、大老板、物质女、文艺女等各种人的萎缩内心,当然他的很多分析足够经典。我习惯了在寂寞难耐以及极度压抑时听他调侃各种人物所做下的下流勾当,最后按着他的理论,想象那些人的内心世界比我的要痛苦许多倍。最后,在一起嬉笑怒骂的时候,灌下几瓶啤酒,重新走回一个似乎满怀希望似乎公平的世界。我想,在广东生活一年之后狼狈逃离,就是因为身边少了大佑这么一个人吧。在广东的一年,我觉得身边的人都过于冷静和理智,以致我是那么地孤独。  “我******在南方呆着太难受了,这一年憋屈死我了。”不一会,我就又有了倾诉的欲望,开始向他表达着自己此时此刻真实的心境。“朋友都在这边,什么都熟悉。北京这个城市包容,什么人在这里都能够生存下去,都能够找到自己的朋友。想想在地下室里面,民工、漂亮姑娘、大学生、地铁里卖唱的都可以住在一起,有说有笑地,那种感觉真的太好了。那才是青春啊。在南方,一个工业区挨着一个工业区,你每天只能往返于宿舍和工厂之间,连城市的灯火都看不见,都能听到机器哐哐的响声。”我忘乎所以地说着,像一个怨妇遇到了自己的闺蜜。忽然,大佑不怀好意地打断我说:“回来了,你马上又会烦;不烦,你当初走什么劲?”。妈的,这家伙又开始反驳我了,但他说的是对的。我能够立马联想到拥挤的地铁、乱糟糟的合租房、飞涨的房价、遥不可及的爱情。操,管他呢。我正在想着用何种自嘲来回答他的时候,大佑拍了下我的肩膀,说:“没事,别害怕,妈的,都他娘的这么扛着过。”  “不怕,你不怕,华哥都不怕,我怕个毛啊。”(华哥是我们在北京认识的一个老乡,年龄比我们大了将近20岁;他在北京尝试过几乎所有的文化产业,无一成功。华哥出生于知识分子家庭,思维敏捷,生活习惯比我们都要好,所以他穷困但不潦倒,45岁了仍然经常徒步旅行。)我随便地说着,但绝对不是附和。两年前,当我在某个名不见经传的杂志做个小编辑,而大佑每天忙于他的小生意时,我们每次在一起的时候,也会说到“大家都在扛着”,但仅仅当做黑色幽默;两年后,我们懂得了互相告诉对方不要害怕,我想是因为我们长大了。  起点中文网www.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终于,出租车找到了进入大佑家所在的村子的那条路。可惜的是,车是开不进去的,迎面的一座小土坑挡住了我们。我和大佑付钱、下车,一人抱着一个行李箱蹒跚着向前。显然,这个土坑容不得我们拉着箱子走,因为这里已经成为了大家默认的垃圾堆放站。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大佑让我跟在他的后面,防止踩到那种不该踩到的东西。  我和大佑之间只要见面,最乐意做的事情就是把彼此知道的段子讲给对方听。我们在翻越小土坑时,大佑就开始给我讲一个新鲜的段子。我忽然感觉在这种垃圾堆上听段子并不会十分惬意,“你别讲话,也不怕臭气都跑到你肚子里。”我自作聪明地说。“没事,快到家了,到家后一点都闻不到了。”我不知道大佑这种答非所问的意义何在,也许就是为了我不算礼貌的一句玩笑给自己找个台阶,或者是为了暗示我他所住的村子,并不是那么糟糕。  大佑讲的段子大概是这样的:他的房东在这个村子有2个院子,每个院子大概有40家房子,80家房子每月收的租金大概5万。房东的儿子,长得一般,而且好像还没有过哺乳期;每天蜷缩在屋子里玩游戏,最爱的就是吃公厕旁边那个烧烤摊的烤鸡翅,走廊里面换个灯泡都要喊他妈。然而,房东的儿子找了个外地的女大学生做老婆,女的跟我和大佑来自一个省,很漂亮,看着也很有味道,特别爱笑;但两人看样子没啥感情,女的经常骂房东的儿子,当着他老娘的面骂。经常闹离婚,虽然刚刚结婚一年多。“怎么离啊,现在财产都是父母的,离了女的啥都捞不到;男的虽然傻点,也明白女的不会这么就跟他离,就当包个长期情人了。等哪天要个孩子,不爽的话,估计男的就给女的点钱打发走了,然后再找呗。有钱,好找得很。”在我代表不服气的唉声叹气中,大佑明显带着调侃和不屑的语气讲着这个段子。但我能够感觉到,他的内心也潜藏着某种不平衡。  小房东的卧室就在院子进门处,进门的时候大佑给我指了一下,然后伴以某种诡异的笑。我立马明白了,便偷偷往里面张望。已经要凌晨一点了,男的果然还坐在电脑前,那个少妇面对着一面镜子,背对着我,在不断用双手往脸上拍打着。我知道,那一定是刚刚用了不少的化妆品,正在想办法让它们渗透进皮肤。那个女的穿着暖色调的睡衣,身材修长而苗条;就在那一瞬间,在广东落单了一年的我,产生了某种莫名的愤怒。“那本来不该是这个男人的老婆,她应该属于她的某个同学,某个同事,或许就属于我。”我这么想着,愤怒着,在大佑的坏笑中走向他的房间。我忽然拉住大佑,趴在他耳边说:“这女的电话能不能搞到?我要找她劈腿。”大佑听完后趴在我的耳边说:“好的,等我跟她劈完,我介绍给你。”其实我们两个谁都不会做这种事情,我们害怕不成功被奚落,更害怕违背了自己内心坚守的那一点点道德底线。但我们从不放弃拿这些事情开玩笑的机会,我们总想在思想上和言语上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坏人,也许那样才不会********。  我们就在这种默契的相对坏笑中走进大佑的家里,他的女朋友也正在玩游戏,长长的刘海垂在额头前。“婷婷,你换发型了?”为了表示自己的细心和足够亲密的朋友关系,我一进门就对着他的女朋友这么说。婷婷看来非常高兴:“回来啦,这么少的东西啊?这就是你全部家当啦?我刚换的发型,好看吗?你看人家周楚,多细心啊!”婷婷在喊着我的名字。然后指着大佑说:“你看你,我做完头发你都没看出来,还是我主动说的。”对于我这个在没有朋友的环境中生活了一年的人来说,他们的打情骂俏忽然我们变得局促不安起来,我站在门口,两只手不停地往口袋里插。婷婷似乎看出我的不适,赶紧让大佑把我的包接下来,然后去厨房拿可乐,并喊着大佑把床铺好让我坐下。是的,这种农民自建的小单间,虽然厨房和卫生间都有,但面积很小。他们的卧室兼客厅,被一张床、两张板凳和一张桌子占去了绝大部分。  婷婷拿出来的可乐我没有喝,我也没有选择坐到床上。出了太多的汗,觉得自己的胃特别害怕可乐那种粘粘的东西,屁股也怕接触到床,因为我想此刻我的裤子已经汗湿了。我就站在门的旁边,看着大佑手忙脚乱地把我的行李塞到房子那小的可怜的缝隙里,婷婷把可乐放下后慌乱地奔向她的电脑。没有人对我过于客气,我们三个认识了十几年的朋友之间就像家人,我来到大佑这里就像回家。我知道他们心里肯定是这么认为的,因为当我们在读高中的时候,大佑和婷婷在校外同居,我就是几乎每天都会不请自来到他们家里;然后,我们又一起来了北京。不过今天,我却隐约感觉一丝不自在,也许是因为我作为一个落荒而逃的失败者回到了北京,也许是年龄真的大了,那种亲密无间已经再也不会存在了。  大约两分钟之后,我对着已经替我放好了行李,刚坐在床边给我递过来一只烟的大佑说:“去簋街吧,我太想去吃个火锅了。”大佑不带一丝迟疑地回答我:“好啊,走着。”然后扭过头去,对着婷婷像在下一个命令一样:“走,婷婷,我们去簋街吃火锅。”婷婷高兴得用手拍着桌子,嘴子忙着回答我们:“再等我10分钟,我把这个任务过完。”她的语气,分明是害怕我们丢下她一样。  我就这样斜靠在他们的门边,看着婷婷关上电脑,跑去厨房扎头发(房间太小,卫生间门口对着东西,因此镜子挂在厨房里),然后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衣服。我看着婷婷,看着这个单纯得一眼就能够看到心底的女孩,看着这个只要能够有地方住有台电脑就快乐无比的女孩。现在我发疯地羡慕大佑和婷婷之间这份安稳得可以海枯石烂的感情,尽管它平淡如水。曾经也有同样的一个女孩走进我的生命,我却因为对她的简单产生厌倦无情地抛弃了她…  大佑没有让我痛痛快快地发完这个呆,他似乎已经厌倦了婷婷在镜子前的“孤芳自赏”,拿起钱包和手机,拉着我向外走:“我们先出去吧,屋子里实在太热。”我跟着他向院子走去,并听到婷婷在身后撒娇一样地喊着:“你们两个没有把烟灰掉到屋里吧,别把地搞脏了。”  我们三人在半个小时以后拦到了出租车,深夜两点,闷热却丝毫没有退去。我们显然是不希望晚上再回到那个小房间里,我在盘算着在簋街呆到天亮,然后送完他们两人回家,自己找个洗浴中心洗洗睡。  出租车很快到了上地环岛,我终于开始熟悉起来。离开北京之前,我曾在上地的一个小区住了一年。我看着体育大学、清华和北大在身边闪过,然后我们沿着中关村大街一路向南。婷婷在不断地问我们一会吃什么,大佑低头把玩着他的多普达,偶尔回应一句。他们和我是有默契的,他们知道我正在努力地看着这个离开了一年的城市,他们知道我是个爱怀旧的软弱的人。  当车到了簋街的时候,我感觉时间一下子被拉到了凌晨。午夜两点的簋街是最为热闹的时候,闪烁的灯火似乎可以把天空照亮。我听着街面上传来的各种方言变异过来的北京普通话,积聚了一年的孤独一瞬间感荡然无存。其实北京是个夜生活非常单调的城市,对于穷人来说;唯有簋街这个地方,能够让不安分又没有钱的人,有一个消磨精力的去处。  我和大佑去买烟的时候,婷婷已经点好了菜。我们说好了,买两包烟,就这样一直坐到天亮。  对于此刻的我们来说,吃火锅仅仅是个形式而已。我们闲聊着,用极快的速度吃完了三分之一的菜,然后对着翻滚的锅底发愣。这里有空调,我们享受着冷风;这里有来往的客人和服务员,灯火通明,我可不愿意回来的第一个晚上在大佑那个闷热又不能大声聊天的小卧室里面度过。  “还和笑笑联系吗?”婷婷忽然语气很轻地问了我一句。大佑碰了下婷婷的胳膊,婷婷显然觉得大佑在故作玄虚,用力地拍着大佑,然后喊着:“我问问怎么了?”  “早都没了,春节后就断了联系了。”我如实地回答着,“回来也不会找她了,明天天我去找个房子住下,也没什么东西在她那里了,我也不去取了…..”我略带忧伤地回答着,并且好像在发一个誓。  “唉。。。。”大佑长叹了一口气,“你老是遇人不淑,这都第三个女朋友了。”  “不怪她,不怪她。”我有气无力地回答着。其实此前,我在大佑和婷婷之前已经骂过她无数次了。  笑笑是我的前女友,在我离开北京之后就和我分手了。那似乎是我生命中最痛苦的一段岁月,当她第一次提出分手的时候我发了疯一样地想回来,可我无法丢掉刚刚去上班的工作;每天晚上我都想着第二天买张机票立刻回来,可第二天总是强打精神在8点前赶到公司上班。我会在理智地时候竭尽所能打电话甜言蜜语,以求换回这段感情;又在伶仃大醉的时候出言不逊,想要一刀两断。。。。就这样,纠缠了半年。  其实笑笑和大佑、婷婷的关系很不好,他们似乎只见过两次面。因为笑笑觉得大佑和婷婷不去工作,似乎觉得他们会让我也变得懒惰。大佑和婷婷似乎也不是很喜欢笑笑,鬼知道呢,这个问题我无法去问他们两人。我也没有在这中间做过太多的努力,因为我认为笑笑说的是事实,我无从辩解;我又认为我和笑笑终究是做不成夫妻的,我一直那样认为,只是在广东的那一年,我无法接受这个现实而已。  “明天我去华哥那里,你去吗?”我问大佑。“不去了,天气太热,等你安顿下来,我和华哥一起去你那里喝酒吧。”大佑和华哥只能说是一般朋友,他们也没有主动联系过;通过我,大佑和华哥认识。其实他和华哥每次见面总有很多话题聊,他们有很多相同之处,喜欢看各种稀奇古怪的书,做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华哥仍然单身,生活又很有规律,所以他很想在无聊的白天,我们这些老弟去他的家里陪他聊天;而大佑又总是生活极不规律,经常在傍晚起床。我想,这是他们很少见面的主要原因。  “华哥最近在忙些什么?”大佑问我。“在忙着做心理医生。”我调侃道。在南方的一年,每次在我几近崩溃的时候,我总会给华哥打电话。我所遇到的麻烦其实无非就是被一个女人抛弃而已,但软弱的我如同面临世界末日;华哥的安慰总是能让我在失控的边缘安静下来,虽然那种安静也许只能维持20分钟,因为没人能靠别人的几句安慰的话就彻底忘掉自己的处境。  “跟华哥说,我这边有个事情,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干。“大佑忽然这么跟我说。“什么事情?”我有精无力地问着。在北京混了10年,对于这些出自于我和大佑这种不甘寂寞的社会底层人口中的事情,我已经全都理解成“不靠谱”了。  大佑似乎也看出了我的心思,我们之前信誓旦旦干过很多最终贻笑大方的荒唐事,“等你见了他再说吧,看看他最近在做什么。你也先别找工作了,上班也不靠谱!”  他一边弹着烟灰一遍自顾自地说着,我的思绪却早已飞到了别处。  “婷婷。你帮我分析一下。”我忽然深沉地看着婷婷说。婷婷把筷子放下,捂着嘴呵呵大笑,对我说:“又让我给你分析笑笑吧,别想了,吃饭吃饭。”我无奈地看着她说:“如果你是笑笑,我离开北京的时候,你会是因为寂寞了被别的男人勾去了,还是说真的觉得我买房子遥遥无期,才跟我分手啊?”  婷婷还是没有停住笑,“我哪知道啊,我又没有她聪明!”她笑着回答我,似乎略带嘲笑。大佑好像看出了我不满足于没有答案,便说:“我估计还是房子的问题。”  “如果你是个女的,男朋友去了南方,告诉你等他在那边安顿好了接你过去。结果男朋友在南方还住集体宿舍,在南方一点关系没有,还是从小职员做起。你在这边工作挺好的,单位里或者外边还认识几个帅哥大款啥的,有人晚上给你送花接你回家周末陪你逛街,你会不会移情别恋?”婷婷忽然开始向我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操!”我骂了句脏话,不知道如何回答她。  “当然还有房子了。她长得又不丑,身边粘她的人多了,自己也会比的。哪像我那么傻,就跟着大佑住那个小院子。现在这个社会,有钱人多,嘴巴又甜,到处都是坑等着我们女人跳。”  婷婷说完这番话,用筷子在空中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我想那就是她理解中的坑的形状。大佑在旁边用胳膊杵了婷婷一下,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别说了。”  我似乎被婷婷善意的剖析猛击了一下,曾经我理直气壮地认为女人应该对感情从一而终,此刻我设想自己为女人,都认为自己会首先选择有钱人或者看得见摸得着的快乐。我呆呆着望着夜空,也许是冷热交替加上啤酒,内心阵阵恶心。  起点中文网www.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我们终于在清晨的时候回到了大佑的房子,最早一批的上班族已经开始在车站等车。在上班人群中我看到一个个年轻的女孩,她们中有很多面容娇好,穿着朴素而可爱,带着青春的气息;我忽然开始明白为什么我发疯了想要回到这个城市。我不光想念大佑,我还想念这些飘荡着的女孩们,与她们在一起似乎青春就不会逝去。在那个南方小城,我看的这个年龄的女孩,已经全部是孩子的母亲了;她们骑着满载着蔬菜和肉的自行车在工厂和街道里穿梭,在菜市场和小商贩讨价还价,再也不愿自己的生命中有丝毫的漂泊,并且再也不相信所谓的梦想之类的说法。  然而7月底的清晨却一点并不美好,如果是冬天或者春天的北京早晨,空气里那种冰冷的味道会让人神清气爽,并可能出现某种幻觉。我骂着这个该死的桑拿天,和大佑在他家周围徘徊了半个小时没有找到一家洗浴中心或者旅馆,然后无奈地回到那个小房间。婷婷已经睡了,大佑把电脑打开轻声地放着罗大佑的歌,我躺在床的一边强忍精神,几分钟后沉沉睡去。  上午10点的时候我顶着一脸的汗水起床,在卫生间洗漱完之后,对着沉睡的大佑轻轻说我去华哥那里。他点着头,然后半梦半醒地用手指着电脑桌上的昨晚剩下的烟,让我带上。  我在地铁农展馆站下车,当出了地铁口的时候华哥已经在等我了。我坐上他的自行车,随着他在高楼和小巷中穿梭。十几分钟后,又一个城中村出现在我的眼前。谢天谢地,在进村的拐角处,我看到了一个洗浴中心,我一定要去痛痛快快地洗个澡,然后在空调的下面美美地睡上一觉。  “中午喝什么酒?”当我刚刚走进华哥的家门时,他就开始微笑着这么问我。  “晚上喝吧华哥,昨晚没睡,等下我去门口洗个澡,然后在大厅好好地睡一觉。”我稍微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那好吧,你睡上几个小时,下午我做好饭给你打电话,然后你就回来,我们晚上好好喝。”  华哥没有问我为什么不在他的家里睡觉,显然他这个四合院中的一间小屋根本没法让人在白天好好睡上一觉。院中有租户的孩子在嬉闹,院外的小路上,过往的汽车疯狂地按着喇叭。  其实,在认识的这若干年中,对于我们这些小老弟的近乎无厘头的很多建议,华哥从未加以阻拦。例如我们会在每人灌下一斤白酒的冬夜,徒步走上几公里去KTV唱歌;那是华哥还住在通县的焦王庄的时候,类似的故事发生过好几次。华哥每次都不会阻拦,虽然大部分情况他会选择自己躺下睡觉,他是个熬不了一整夜的人。但在睡下之前,他会大笑着打开门,看着我们一个个以各种醉酒的姿态鱼贯而出。他那种笑是发自内心的,我想他能够从我们的疯狂举动中,看到自己那逝去的较为压抑的青春。  甚至我想,如果有天我告诉他我要去杀个人,他只会看着我,然后问:“什么时候?”  “先喝杯啤酒吧。”华哥这么说着,然后站起身去冰箱里拿酒。  在他站起来的时候,我也站起来,踱着步参观华哥的小屋。床边的书架已经被塞满,里面放着王小波、朱文、米兰昆德拉等,华哥从不买书,但总会把我们买了又不珍惜的书收藏起来。很小的单人床,洗的发白的床单,他在一年四季都不会用到凉席,这或许是中年人的习惯吧。一台电脑和一张小电脑桌,旁边的箱子堆着满满的CD,那都是90年代之前的国外摇滚乐,大门、皇后等等。做饭的空间在门的背后,一张很小的餐桌,锅碗瓢盆和一台可以放进博物馆的冰箱,这就是一个男人的全部世界。  华哥把一杯冰啤酒递了过来,那是我熟悉的杯子,很精致,我之前曾经用它喝过很多次酒。  “祝贺你在南海边旅游了一年,然后顺利回归!”华哥这么开着玩笑,然后把自己的酒杯迎了过来。  “没你我就死在那边了。”我几乎是完全发自内心地说。  “别这么说,人都会有这个阶段,是好事。也别想那么多了,不适应那边的生活就对了,你就不是那种能在南方那种氛围里面呆得住的人。女朋友散了也不重要,你这个年龄机会还多得很。”华哥安慰我道。  “是的,回来以后心情就开阔多了,在南边没有个朋友,啥事都自己扛着。”我递了支烟,那是从大佑家里带出来的。  我们把烟点燃,对着风扇,立刻,烟灰乱飞;我们两人的眼睛似乎都进了烟灰,不约而同地放下酒杯揉眼睛。这让之前的严肃气氛发生了改变。  华哥先于我笑出声来,然后站起身来,按下了CD机的开关。那是一张陈升的唱片,华哥在音乐响起的同时回头问我:“陈升的,听不听?”  “听,适合喝酒。”我笑着说。我是个很难拒绝别人的人,同样我也喜欢陈升。  “对了,对了。”就在我刚刚随着陈升的音乐开始慢慢摇头晃脑的时候,华哥忽然像个15岁的少年收到情书一样,高兴地向我走了过来,脸上带着让人难以琢磨的笑。  “你以前的那个女朋友叫笑笑是吧,就是不让你来我家喝酒的那个。”华哥还记得我在离开北京之前打电话约他一起喝酒,笑笑在电话旁边骂我“酒鬼、烂泥扶不上墙”的故事。  我忽然有点尴尬,只能轻声点头。  “笑笑以前有个朋友叫小月是吧,你和笑笑刚开始谈恋爱的时候,咱们不是还和这个小月一起吃过饭么。小月现在就在我家门口的一个中介公司上班呢,我刚搬过来的时候碰到她了,还是她主动喊的我。小月问你呢,问我你在南方过得怎样,还说你人不错。”  我立刻明白了华哥要说什么,但我认为那似乎只能是某种妄想,小月和笑笑的关系如同我和大佑,尽管那或许只是表面现象。我只能对着华哥说:“难道你不知道女人说男人不错,都是在骂人吗?“  华哥似乎对80后这种自作聪明的诠释不以为然,忽然加重语气地说:“该下手就下手。28了,正好的年龄,何必自己这样扛着。跟******谁客气啊,谁跟咱们客气了。”  华哥说完这番话之后跟我干了大半杯啤酒,陈升的音乐让我们越来越有感觉。“孩子们睁着大眼睛说,母亲你的手让我牵一牵;母亲掉头就走说,善良的故事我都已说尽….”陈升的歌可以让我暂时忘了种种现实的无趣,沉溺于“志同道合”的悲观。我意识到这样下去也许就会喝醉,于是起身告别华哥,奔向那个洗浴中心。  起点中文网www.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如果华哥没有在傍晚时打电话把我叫醒,我能够在那个小浴池的休息厅睡到第二天早晨。睡梦中我又回到了广东,在凉茶铺喝凉茶,然后我看到了笑笑,牵着一个中年人的手在我面前走过;我看着凉茶铺的老板对我诡异地笑,然后发现那个老板居然是华哥……  醒来的时候我精神恍惚,不相信自己回到了北京,然后出门看到对面的成都小吃,才慢慢回到现实。  我凭着记忆找到了华哥的家,已经晚上7点左右,天还很亮。玩耍的孩子还在院子里面,他们交替地说着河南话和北京话,表情幸福,我忽然想起这是他们放暑假的时刻。鬼知道呢,也许这些孩子根本就没有上幼儿园;但显然他们都是识字的,因为他们在地上不断地写写画画,类似我们小时候在山东老家玩的游戏。  我这个时候才开始打量这个院子,正房和厢房都住满了人;他们都在屋檐下或者门外做饭,没有专用的厨房和卫生间。这群租户中没有年轻人,因为年轻人已经适应不了公共厕所和吵吵闹闹的白天了。  虽然空气中飘过来每家人做饭的香味,但我忽然感觉到某种不安。我竟然感觉真的就回到了山东枣庄那个小县城的老家,生活设施简陋,很多年没有变化,与电视里的城市生活相差了一个世纪。“我为什么在北京10年之后,还是和这种状态中的朋友腻在一起呢?”我在心里这么问着自己。我猛的想去找几个在联想、奥美工作的大学同学,他们一定会请我去吃东来顺或者大鸭梨,然后一起去后海之类的地方再续上一杯红酒。然而我又很快打断了这种念头,因为我害怕席间听到他们高谈阔论地说着自己的职业规划,或者某只股票,某款轿车,带着某种强过我的优越感。我讨厌那种话题。  “是我自己要回来的,我喜欢这个样子,我喜欢这些朋友。”我这么在心里默念着,然后走向华哥的房间。  华哥的背影呈现在我的眼前,他还在专心致志地切着菜,小桌子旁已经摆好了三张板凳。华哥永远把一块毛巾放在他的右手边,以便随时可以把弄脏的地方擦干净。我和大佑这辈子都学不来华哥的这种好习惯了,我们两人10年前离开家乡之前,把照顾自己的事情交给父母;在北京的10年,我们完全忘记了照顾自己。有一次华哥在喝完酒之后告诉我们,他的父母在特殊时期的时候被带走,临走时告诉孩子们的唯一一句话,就是让他们保持家里干干净净。我想,那应该就是我们缺失的一种信仰。  “哪,给小月打电话,让她来吃饭!”看到我回来,华哥立刻从指着桌上的手机告诉我。  “不好吧。”我明显带着兴奋,并我把刚才那个操蛋的悲伤梦忘得一干二净。  “怕个毛啊。我刚才给她打过电话了,她说不知道晚上有没有事情,让等你回来再约她。”  “那就行。我毛都不怕。”我拿起桌上的电话信誓旦旦地说。  小月没有答应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她的借口是晚上有个客户要去看房子。我猜那是借口,华哥显然不愿意讨论这种无聊的话题,反而专心地问我小月还跟我说了什么。我回答他说就问了我和笑笑还有没有联系,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壮怀激烈地说了一声:“喝酒!妈的,咱俩喝!”  “我暂时也不想再谈感情这些事情,现在钱也没有,房子也没有,自己每天过的都没安全感,还谈什么感情,不靠谱!”我似乎想为自己找个很好的台阶下。  “我跟你说过,恐惧是人类最大的敌人。找女朋友,是平等的,不是找个宠物养着。为什么你们这群二十几岁的小伙子,要不就是得意了飘到天上,要不就是颓废了趴在地下呢。”华哥显然又准备开始做我的思想工作。  “可是,现在的现实是,女人要求你必须有基础才行。”我说得理直气壮,也似乎在博取同情。  “那是你自己没把握好,你要给她们上课,给她们洗脑,给她们忽悠,让他们觉得你就是救世主….”华哥边说边去拿我扔在床上的他的手机,然后看着我笑着说:“小月的,你接!”  小月最终还是来了,我感觉她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我和华哥去院子门口迎接她,两个兴奋的男人,但显然华哥的兴奋是为了我。  “周楚你行啊你,把我们笑笑给抛弃了,自己在这花天酒地!”小月进门的第一句话让我们有点诧异,虽然我们知道这只是个很冷的玩笑而已。  “约你一起来吃饭聊聊天,知道你自己在这边旁边住,晚上也没什么事情,老朋友见见面。”华哥打着圆场。  “要不要我回避一下,你们两个聊。还是要我在这给你们服务?”华哥做了一个演员谢幕的姿态,他显然要把今晚的朋友见面直接推进到某种目的不纯的状态,但我和小月都显得更加尴尬。  “喝酒喝酒,小月酒量可大了,重庆人嘛,一会真把你灌倒呢华哥。你走了我更撑不住。”我开始把自己伪装得像个完全没有邪念的人。  华哥拿出来的红酒被小月拒绝,她主动要求和我们一起喝白酒。我明显感觉小月是要把自己灌醉,我们三个人一杯杯地干着,我预感这个夜晚会有故事发生。  “我在南方这半年过得太憋屈了,笑笑本来答应了跟我一起去广东的……”喝醉了以后的我忽然又开始肆无忌惮地开始这个无聊的话题,想再次博取同情。  “**的像个男人行不,行不?”小月忽然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指着我,然后打了个酒嗝;忽然,小月指着我的手低了下来,自己哈哈大笑,并笑着对我说:“你给我站起来,周楚,别让我这么费劲跟你说话。”  我缓缓地站了起来,我等待着她继续,那一刻我觉得被骂也是一种无比幸福的事情。  “跟我一样高,三等残废。”小月笑着。“我告诉你周楚,你给我记好了。别再说自己受******什么委屈了,你以为全世界就你一个人受委屈了是吧?有什么啊,你是个男人知道不?你以为笑笑不委屈,她28了要结婚,你能给她啥啊,知道吗?你以为女人不想找个靠得住的男人啊,现在就******这个社会怎么办啊。”  “嗯,对,对。”我配合着她,并听着她把同样的话重复了若干次,直到我和她都有点站不住。  “把那杯酒给我干了,我给你说那么多容易吗我?”小月显然是认为自己的一番话完全征服了我。  就在我一饮而尽的同时,华哥用力地拍着手,然后站起来对着小月:“小月啊,重庆妹娃,你就是我的偶像啊,我崇拜你,必须的!”华哥夹杂着重庆话和东北话。  “又******一个三等残废!”小月大笑着对着华哥的说。  是的,我和华哥两个都没有到1米7的山东汉子,端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那一刻我们都是快乐的。  起点中文网www.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我们三人在晚上9点的时候离开家去唱歌,我看出来华哥的尴尬,因为失控的小月显然要让院子里所有的孩子都无法入睡。于是我提议去唱歌,华哥点头,小月更是高兴得似乎要跳起来亲我。  我们三人在包房里又喝了很多的酒,我和小月都在卫生间里吐了。我感觉天旋地转,但是很幸福,小月似乎也很开心,一直不断在笑着。那个晚上,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再思念笑笑了;小月也没有再提到她。男人想念的真的是某个人吗,我认为只是那种感觉罢了。  华哥只会唱黑豹的歌,我唱了很多罗大佑、陈升和崔健;小月说这些歌她都没有听过,但她一直没有停止给我们喝彩。当慢慢清醒后,小月开始唱孙燕姿、张惠妹,甚至还有网络歌曲。但我们都觉得很好听,虽然在清醒的时候我和华哥都不愿意承认还曾经听过那些歌并且如痴如醉。  华哥,枣庄人,曾经是职业高中语文老师。1995年30岁来京,当时已经离婚。最早以写小说为职业,但从未发表过一本。随后为了生活沦为枪手,2000年左右开始混迹于广告圈子,拉赞助、做策划,期间还尝试过展览。做过两个公司均倒闭。攒过一点钱,但是碰到母亲在老家得癌症,随后又重新一无所有。2003年房地产泡沫之后,在北京买房的计划更是遥不可及;不愿意上班,自己靠着朋友介绍接点策划、枪手之类的活以度日。至今没有再婚。  小月,重庆人,2005年20岁来京,高中毕业。自己开过服装店,倒闭;随后打算以结婚为突破口改变命运,但无奈遭遇不幸,还没有结婚就发现比她大7岁的土著男的种种猥琐行径。失望后,从南城来到朝阳。性格泼辣,目前单身。  我,周楚,枣庄人,2005年大学毕业,一直混迹于三流媒体;2009年去广东发展。在广东期间和女友分手,带着仅剩的一万元回到北京。目前单身。  就这样,命运把我们三个因为各种原因停靠在朝阳这个城中村里的“单身汉”,于2010年这个闷热的夏天晚上聚集到一起。我们,至少是我,快乐得忘乎所以。  我们直到深夜一点才离开,当我提出离开的时候,华哥和小月欣然同意。是的,我们的耳膜都要被震破了;如果不是酒精的作用,我想我在那个地方呆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我去哪里睡啊,华哥那里又热又是个单人床。”我开始试探小月的反应。  “想干嘛就直说,大姐我今晚奉陪。”小月的直接让我无比开心,但我很快就知道我只是猜对了一半。  “注意安全,一定要注意安全。”华哥已经凑上来了,显然他清楚此刻他确实要谢幕了。但酒精的作用还没有消退,他开始喋喋不休:“人都不错,在一块多好,彼此有个照应,我看着都高兴。何必想其它那么多呢,你们俩在一起最合适,我早就看出来了。未来是属于你们的啊,啊。”他还不忘记学习伟大领袖的口气向我们表达幽默,我显然是害怕出现任何一点的变故,指着门口的黑车说着:“正好有车啊,你先上!”  小月对我们的得意似乎产生了敌意,“可不能有其它想法啊。我就是还没喝够还没聊够,找个地咱们接着聊会。想干坏事的话我就回去了啊。”  “开玩笑开玩笑”。我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看着华哥故意以一种逃跑的姿势奔向那辆黑车,然后对着小月诚惶诚恐地说。  我和小月上了出租车,我告诉司机找个最近的如家或者七天,小月把头靠在了我的肩上。可我还没来得及享受那种幸福,司机一个拐弯之后,小月就对着车窗干呕。司机害怕车被弄脏,赶紧踩刹车,回头看着我们说:“哥们,喝了多少酒啊,可别吐车上啊。”  我扶着小月下车,拍着她的后背,小月不停地吐着。虽然呕吐物的味道让我也阵阵作恶,但已经一年没有再碰过女人的我,那一刻的幸福感已经达到了极点。我用手扶着她要垂到地上的长发,看着由于下蹲后衣服紧绷带出的身体曲线,再次醉去。  事情并没有我想象得那么顺利,我们找到了一家宾馆,司机扬长而去。然后宾馆的主人告诉我们,没有结婚证不能开房间。  我没有想到小月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就拉着我向外走去,然后骂了句:“有病啊,我们又不干那个,开个房间咋了?”  我们上了另外一辆出租车,小月指挥着司机拐来拐去,几分钟后就到了一个小区的门口。我们下车,付钱;然后小月把手放在我的手里,并满足地说:“吐完了真舒服。”  “这是哪里啊?”我忽然糊涂起来。  “没事,一个客户,外地的;房子让我给他代理租出去,所以我有钥匙。”  我点了点头,我们向前走着,然后进了电梯。  在电梯里我的心情惴惴不安,因为即将知道今晚是否能够如我所愿了。我明显感觉到心跳更加剧烈,这个时候小月疯狂地开始吻我。  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清醒过来的时候,电梯门开了。10层。出电梯的时候小月对我说:“周楚,我们是哥们!”  她态度坚定,但我如同占了上风:“我们是哥们,我和我哥们刚才接吻了。”  我们进了门,然后我们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开空调;在别人的房子里我显得很拘束,我很害怕忽然间有人推门进来。小月拍了拍我,让我坐起来;然后她横躺着,把头放在我的腿上,两只脚光着翘在沙发上,我们都在欣赏着那一对脚。  几分钟以后,我慢慢开始有了反应,然后试探性地把手拿起来去摸小月的脸。小月一巴掌把我的手打了回去,然后冷冰冰地说:“男人是不是都光想着这个啊!”  我忽然意识到今晚发生的事情,就是两个生活无趣又坎坷的人,临时凑在一起的一种短暂温存罢了,短暂到连上床都不可能发生。我不知道如何自我辩解,难道我要问她你为什么不回家陪着我吗,这显然不可能,因为她已经在走出KTV的门口就澄清了,仅仅是要接着聊天而已。  “那你刚才亲我一下干什么呢?”我终于找到了借口。  “因为我发现你挺可爱的。说去南方,就真去南方了。把笑笑留在北京,你不知道女人不在身边要出事的啊。不知道说你傻还是缺心眼啊?”  “我傻啊,傻不就是缺心眼吗?”我气急败坏地说。  “对了,是谁刚才喝大了,牛哄哄地说,是男人就不提这个事情了。”我也开始得理不饶人。  “你永远都不能提,我想什么时候提就什么时候提。”小月开始对我撒娇。我意识到,她在暗示我,可以继续发展。  我冒着再次被打的危险把嘴唇压在她的嘴上,她没有反抗。我脱去她的上衣,再往下发展的时候她拉住了我的手,然后趴在我的耳边告诉我,不要急,她今天不方便,下个星期。  我当然是明白她的意思的,但我认为只是一个借口罢了。小月重庆人的耿直再次显现出来,她拉着我的手放进那里,我摸到了鼓鼓的那个东西。  我不再说话,因为这种证明足以稳住每一个男人的心。然而,那一晚,我竟然糊涂到没有去想,如此轻松得来的温情,又如何能够长久。事后我才知道,小月是在报复笑笑,笑笑在小月的面前,无情地讽刺了我的无能;当小月试图为我辩解的时候,情绪激动的笑笑再次挖苦了小月所谓低速的品味,不求男人上进的窝囊,以及由此导致的社会地位低下和感情失败。于是,小月开始恨笑笑,并认为她可以和我一起共同改变彼此的现状。一个看似美好的开始,却最终没有走向美好的结局。将近一年后,我性格的劣根性导致了我的失败,小月比笑笑更为极端的做法也再次伤害了我。  还是把时间再次回到那晚吧,那晚是如此幸福,我几乎不能忘记。我就那样搂着小月,闻着她的长发散发的清香,喃喃地和她低语着。  “如果有人为了我去南方打拼一个未来,我绝对不会离开他的,我会永远跟着他。”小月看着我深情地说。  “你看你,又提这事,不是说不提了嘛。我以后老了写回忆录,2009年绝对只字不提。”我回答着,并看着另一个小月出现在我的面前。这个重庆女孩此刻如此可爱,和刚才在华哥家大碗喝酒时判若两人。其实喝酒时同样可爱,这样的组合才是一个完整的人。我这么想着,然后看着小月说:“我们两个在一起吧。”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忽然感觉笑笑的幽灵出现在我的面前,一闪而过,并且让我再次感觉一阵不适。  “现在不就在一起了嘛。”小月忽然用胳膊勾住我的脖子再次吻了我一下。  “那我们住在哪里呢?我正在找房子。”“离城铁近一些的地方吧。”“我没钱没房子啊,养不起你怎么办?”“我也没钱啊,没钱难道要死啊。”“明天你上完班我来接你吧。”  我们就这样一直说着说着,直到不知不觉中相拥而眠。早晨七点的时候小月一把把我推醒,我去卫生间洗脸,小月把沙发恢复原状。我们吃完早餐,我送她到那家中介公司的门口,然后看着小月理直气壮地在同事好奇的目光中走了进去;她并没因为自己的新男朋友是个三等残废,以及没有开着车而羞愧。同时,我发现了两个不怀好意地目光来自两个长着小眼睛的她的男同事。“去你的吧,恨我去吧!”我这么想着,离开了她的公司。  当我走出几百米远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我不知道去哪里好。大佑和婷婷此刻或许刚刚睡着,华哥昨晚喝了那么多,何况他那里是个单人床。我闻着衣服上散发的汗味,是的,衣服都在大佑家里,我没有衣服可换,更无处可去。这个生活了10年的城市,竟让我无处可去。  手机响了,小月让我去她的公司门口等她。然后,她带着我去了她的家,那是个地下室;小月告诉我去哪里洗澡,把钥匙留了下来;然后她匆忙地翻了我的衣领看我T恤的尺寸,再匆忙地飞奔去公司。“我就要有新的家了”,我心里默念着。  起点中文网www.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我在地下室过道的洗漱间里洗完了澡,上午九点多,地下室里异常安静,那种安静让人十分惬意。昨晚的酒精还没有完全消退,我在洗澡的时候手脚发麻;洗完澡以后我更加无法忍受那充满汗臭的上衣,于是把它搭在肩上,快步回到小月的房间。  关上房门后我立刻躺倒了小月的床上,那张床散发着小月身上的那种香气,让我浮想联翩。我就那么躺着,沉溺于那种来自于一个25岁少女所散发的体香的包围之中;我看着天花板,继而开始幻想我和小月在一个楼房里,小月在厨房里做着饭,我躺在沙发上满足地看着她忙碌。然后,我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  忽然我发现已经发臭的T恤仍然搭在我的肩上,我拿起它狠狠地摔在门上,然后从床上跳起,开始像一个疯子一样手舞足蹈。我像一个芭蕾舞演员一样边转边跳,把双臂架起犹如拥抱着一个舞伴;我来到一侧的墙壁,那里挂着的小月的冬天的大衣,然后把头深埋进去,深深呼吸;然后再踱到放着化妆品的桌子旁,用手轻轻滑过桌面……这里如此简陋,和华哥的住处相比甚至更为寒酸,这里不能做饭,看不到阳光,散发着潮气。唉,靠着中介公司微薄的薪水如何在这个城市里立足呢?我忽然惆怅起来,然后筋疲力尽地再次躺到床上。  我没有忍住给小月发信息,虽然我们刚刚分别一个小时左右。我发信息问她在哪里,10分钟后依然没有收到回信;于是我意识到华哥也许正在渴望知道我的现状。  “起床了吗?”我给你华哥发去一条信息。  “在晒日光浴,你们俩什么状况?”华哥很快回复。  “她去上班了,我在她的家里。一切顺利。”我似乎在向华哥炫耀。  “甚好!中午来我这里吃饭吗?”  “中午再议。”  我再次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新鲜感似乎逐渐消退,酒精再次涌上头顶。我努力地试着再次睡上一小会,但我却始终无法安静下来。不知不觉中,我开始在小月的床上翻来翻去,一种邪恶的念头涌了上来,我开始担心自己是否是唯一在这张床上躺过的男人;万幸,我并没有找到那种东西。  我没有想到大佑在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我认为他或许刚刚睡觉。“在哪呢?”大佑问道。“哦,在一个朋友家住的,华哥家里太小了。”在那一瞬间我决定不能告诉大佑我已经和小月发展到了这种程度,当我回到北京的第二个晚上就找到了新的女朋友,我想大佑和婷婷,这两个都只谈过一次恋爱的人,会认为我是个疯子或者******。  “我问你个事情。如果我要做一个关于节能空调的评选,你能不能找到记者来参加颁奖晚会,并且回去给咱们发稿子报道。当然了,每个记者我给500的红包。”大佑问道。  “能,兄弟我不一直干这一行的吗?”我带着十足的江湖气回答他。我想那个时刻的我必然是满怀温情的,而且认为做什么事情都易如反掌。  “多少人?能发多少字?”大佑似乎非常严肃。  “100人没有问题,报纸杂志加上网络记者。多少字我得问他们,但我保证所有的网络,再加上我关系最好的几家杂志社,可以每家发800字。”  “那就行,你别给我吹牛啊!”大佑似乎要最终跟我确认。  “吹牛干嘛啊,这事情我又不是第一次做。”我想到了在簋街他提到的让我不让去找工作,跟他一起创业的事情。  “那好吧,你晚上回我这吧,我跟你说下一起开公司的事情。”  “你奶奶的,我发现你每次都挡我的桃花运。晚上去不了,明天再看吧。”我马上否决了大佑的提议,因为我知道这个晚上如果离开小月,我就真的会疯掉。  “嗯,你说什么刚才?要和华哥一起去找小姐啊晚上。你小心你的一万块花完了。”大佑说完了立刻哈哈大笑,同时我听到了婷婷的笑声从电话那边传来。  “不是的,唉,晚上再说吧….”我含糊其辞地说着。  “下午我就睡觉了,关机了你找不到我。对了,你赶紧把房子租上,千万别因为个人问题影响集团的发展啊!”  “好,我最晚明天去找你。”  挂了大佑的电话之后我仍然毫无睡意,我把手机通讯里来回翻了若干遍,琢磨还要通知哪个朋友我已经回到了北京的消息。可是我最终没有找到迫切需要通知的人,尽管手机里面有200多人的电话。我没有得罪过任何的人,但我最终只剩下了两个值得牵挂的朋友。后来我迷迷糊糊地睡去,直到小月敲门的声音将我惊醒。  开门后小月把一件崭新的T恤扔到我的怀里,我慌忙接住。然后她把一个餐盒放在桌子上,做了一个醉酒的姿势倒在床上,并立刻张开双臂,示意我扑到她的怀里。  “下午我不去上班了,已经请完假了,难受死了,昨晚喝太多了。”  “嗯,我建议下午你也睡一会吧,我也继续睡,昨晚的酒喝太多了,睡一睡才能好。”  她没有回答我,似乎一上午在公司的坚持已经让她筋疲力尽,我看着她疲倦地闭上眼睛。大约5分钟后,她麻利地把我从她的身上推开,自己坐了起来,并且把双脚悬空,自己欣赏着。  “我问你个问题,周楚,你给老子老实回答。”小月忽然间又变回了在华哥家里大碗喝酒的那个人。  “问吧,别自称老子。”我回答着,然后用脚轻轻地踹了一下她的屁股。  “我一想到你那张嘴还亲过笑笑,我就觉得恶心。怎么办呢?”小月说着,似乎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用手轻轻地拍打着自己的大腿,用力地晃着脑袋。  “那你让我怎么办。说实话,看到你们两人以前关系那么好,她还天天去你家睡觉,我还以为你俩同性恋呢。”我给自己找了一个不算好的台阶。  “唉”,小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傻瓜”,她说着,然后重新躺到床上,用双手夹着我的头晃来晃去。  “其实笑笑以前在我家里只睡过两个晚上,剩下的时候,只是为了骗你。。。。”小月说出的这番话让我异常吃惊。  “你们两个人是不是一个是严守一,一个是费墨啊?”我看着小月,呆呆地说,其实那一刻,我的内心如同被刀子重重地滑过。  “是真的,那个时候我就觉得对你不公平,真的。”小月说完,把头放在了我的胸口。在她依偎我之前,我还在心里默默地计算笑笑曾经有多少次对我说过晚上不回家住在小月家里,二十次、三十次……当小月扑向我的那一瞬间,我就再也不去想之前的那些事了,我的内心再次平静如水;真的,平静地只想好好地睡一觉。小月似乎已经意识到我不会追问下午,和我一起沉沉睡去。  我们就那样相互搂着睡了一觉。先醒过来的是我,起床后我感觉胃里极度空虚,轻轻推开小月以后去吃桌子上的盒饭;半个小时以后她也醒了过来,竟然没有搭理正在桌子边坐着抽烟的我,端起脸盆去了卫生间。  小月回到房间的时候,我发现她已经把头发都洗过了。显然她用的是洗漱间的冷水,甩头时散落的水滴打在我的脸上,冷冰冰的。这个可以让我如痴如醉的女人,对抗恶劣环境的能力丝毫不亚于男人。我看着地下室长着苔藓的墙壁,那么想着。  这时小月已经一屁股坐在了桌子上,转身取下挂在墙壁上的手提包,拿出两张A4纸,甩在我的面前。  “自己看,看完了什么都不许做,找个地方哭去。完了傍晚我带你去看房子,你得给我租个大房子,我住够地下室了。还有,明天上午陪我去通县看我爸。”  我捡起那两张A4纸,那是一封信,是笑笑写给小月的一封邮件。  起点中文网www.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我看完那封邮件之后没有哭,但是却想买5公斤炸药,把那个叫M的公司炸了。邮件的内容是这样的。  “月儿:  我知道我们再也做不了朋友了,虽然在北京我只有你一个朋友,可是我对于自己说过的话一点都不后悔。  关于我和周楚的故事,你并不完全知道,所以在我抛弃了他之后,你对我说出那番话。你或许认为,是周楚帮我写的那份计划书,让我得到了M公司媒介部经理的职位;连周楚自己也这样认为。只有我自己知道,是我用自己的身体得到的。  我去M公司复试的那个下午,总经理说媒介部是公司处理政府关系和媒体关系的部分,因此要我晚上陪他去见几个客户,看一看我的交际能力。我记得那天我穿着短裙和凉鞋,经理说话的时候在不断地看我的脚;我知道晚上将会发生什么,我不傻,但我没有犹豫。晚上我和总经理一起去开了房,我像个小姐一样跟他做爱。于是,我得到了那份年薪十万的工作。  记得我和周楚同居的前几个月,我为了和她住在一起,就辞掉了在通县的工作,搬去了海淀和他一起住。那几个月我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我爸爸生病需要五千块钱的时候,周楚给了我那笔钱,但他接着对我说:“你们家的人真难伺候。”其实自从那一刻开始,我就绝望了,我恨透了他,恨透了所谓的感情。我只相信钱。  后来在公司里,我虚报媒体的价格,拿了很多的回扣。总经理屁都不敢放一个,他该我的,这一年多我被他占有了几十次。财务经理在核价的时候发现了不对,然后用同样的方法再次要求我去和他开房。我不该对你说这些,可是除了你,我还能对谁说呢。  说真的,在我刚认识周楚的时候,我确实很崇拜他。那年我和他都是25岁,和你今年一样大。他到我以前的那个公司采访,然后写的文章发表在杂志上,我觉得他很神气。后来我和他在qq上聊天,他总是逗我笑,而且我觉得他懂得很多东西我都不懂。他爱看书,爱思考人生,我觉得他和我认识的其他男人都不一样。可是当我们住到一起了以后我才发现,什么******记者,和大街上那帮流氓一个德性,甚至还不如他们。当得到我的身体以后,周楚就一样不在乎我了。甚至,他还觉得我就应该对他百依百顺,和其他男人一起吃顿饭都是天理不容的。他自命清高,似乎觉得全世界的人都是傻瓜,可是每个月又拿回家那么一点点钱,让我觉得买车买房都是天方夜谭。每次和他一起逛街,看到那些有钱人开着奔驰宝马,他就会骂那些人,说他们不是贪官就是富二代,都是应该拉去枪毙的。每当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就觉得我是和一个还没有断奶的孩子生活在一起,你知道我的那种绝望和无助吗?  他的那些朋友,我觉得都是疯子。他们每天在一起聊什么摇滚乐、电影,说真的,我听不懂,我更不愿意参与。那些东西有用吗?如果他有钱,我会被那两个老男人给睡了吗?我觉得他们真的都是**,一群吃不上葡萄就说葡萄酸的**。  月,我和周楚分手以后,我没有想到你会那么说我。你说我爱慕虚荣,说我冷血,你说你后悔帮我撒的那些谎。可是月,咱俩是不能比的,你知道吗?你的爸妈就你一个宝贝女儿,把你当初公主一样。虽然你家里也没什么钱,可你爸妈为了你,都能从重庆来到北京打工,为的就是离你近一点,照顾你。可是我呢?我姐姐嫁了一个赌鬼老公,成天打她;我弟弟毕业了在家里没什么事情做,还等着家里给拿彩礼去讨老婆。我爸和我妈都有病,每次给我打电话就是要钱。这些事情告诉周楚,他就会说会好的会好的。可我等了那么久,就只看到他和他的那些垃圾朋友一起不务正业,没有看到过改变。  我看出来你对周楚挺有好感的,你曾经说过你找男人就要找个周楚这样的。你说上次你姨妈给你介绍的那个北京人,只知道吃喝拉撒和做爱,让你恶心。我告诉你月,你真傻。周楚这样的男人,只能越来越穷,然后就是能占有一个女人一天算一天,什么都给不了你。抓住个有钱的男人吧,等感情的梦醒了,最起码还能得到点实实在在的东西。  我知道我们做不了朋友了,上次我们吵得那么凶,喝完酒还相互骂了对方。但是我还是会劝你,现实一点。我不希望你成为第二个周楚,天天和一群看不到希望的人粘在一起。你天天像个大姐大一样到处掺乎别人的事情,认为别人都能够把你当成知心人一样;其实最后,那帮男人要不就是想占你的便宜,要不就是要看你的笑话。你这样的性格在北京呆了5年了,得到了什么,不还是去做那种别人听见了都要躲着你的房屋中介吗?  好了月,我有点激动,说的太多了。祝你开心,有困难可以来找我。  笑笑”  我从头到尾看完了这封信,我甚至看到中间的时候都已经猜到接下来会怎么写。因为你只要掌握了她的逻辑,就不难判断出她要说什么。  “她让你不要找我这样的男人呢。”我冷笑了一声,看着坐在桌子上的小月,然后点燃了一只香烟。  “给我支烟。”小月命令着说。  “别为了她找不开心,好吗?”我忽然害怕要找地哭的人不是我,而是小月。  “给我支烟!”小月咆哮起来。  我乖乖地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然后看着小月笨拙地点了起来,却最终没有点着。我摘下自己叼在嘴里的烟,放在她的口中。  “说别人见了我都要躲着走,说别人见了我都要躲着走。”小月重复着笑笑信里的这两句话。  “她说什么你就信啊!她自己做的又是什么事情,男盗女娼!”我已经坐不住了,我恨透了这个自以为参透了人生,却不断在伤害着别人的女人。  “她其实挺可怜的。在认识你之前,她老找我借钱,低三下四的;我从没有嫌弃过她,我知道都是寄给她家里。现在又这么说我,我觉得她挺可怜的。”小月低下了头,香烟依然含在嘴里,任凭头发就那样垂了下来。  我赶忙站起身去搀起小月的长发,害怕被香烟烧到。然后,我看到了一双清澈的眼睛,已经被泪水浸满。那双眼睛正在凝视着我,似乎要从我这里找到生命的全部答案和希望。  “让她消失好吗,她现在是魔鬼。”我从小月的口中抽出那支燃烧着的香烟。  “我不再掺乎别人的事情了。我妈这么说我,老这么说我,可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她这么说我,让我觉得特丢人。”  “那你现在和我在一起,是不是骨子里那种老想拯救别人于水火的基因在作怪啊?”我已经不再去想笑笑的任何东西了,只希望弄清楚我和小月现在是怎么回事。  “不是的不是的,真的。我从来没觉得你有什么不好,我觉得你对人特别真,一点不会来虚的。而且和你说话我一点都不累,你好像什么都懂,什么都能明白,虽然在别人眼里你好像挺没用的。”  小月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忽然就僵在了那里。那种被别人理解和欣赏的感觉如此奇妙,让我在接下来的很长时间里爱死了这个世界。但当时,被一阵暖流猛击过后的我,就那样木讷地僵在了那里。  “其实最重要的是,其他男人都让我觉得恶心,他们觉得我傻,好骗,其实我一眼就能看透他们;但你不,你从不会,你比谁都聪明,但从没有想过骗谁,真的。可你有一点不好,老多愁善感的。”  然后小月沉默着再次晃动着她的脚丫。直到5分钟后,小月才开始再次说话。  “笑笑说过你最喜欢她的脚?你觉得我的脚美还是她的脚美?”  “笑笑每次欣赏自己的脚,总是要坐在沙发上,把脚踩住茶几;看几分钟以后,她就会重重地把头仰到沙发上,眼神空洞,充满了心事。而你,总喜欢这样把脚晃来晃去,像是不知道累,更像是一点心事都没有的孩子。你懂吗?”我如实回答,因为这种时候,我再也无法说出任何虚伪的话。  “我懂了。”小月猛的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像是真的听到了最满意的答案。  “小月,”我牵住了她的手,“怎么住在这个地方呢,对身体很不好。”我所说的这个地方,就是这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室。  “省钱嘛,我们重庆人吃苦吃得惯,能省一点是一点嘛。我爸和我妈在通县打工,我们在一起攒钱,想买个房子。”她终于开始笑了,虽然我问的是一个一点都不好笑的问题。  起点中文网www.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我和小月是在下午四点的时候出的门,当走出地下室的通道时,我感觉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太阳晒在身上,我们如同在蒸笼里赶路。我开始退缩,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出门呢?这么多年我总是想用尽一切办法让自己呆在一个安静的房间里,记忆中唯一认真去做过的事情就是读书,那是为了逃避在田间被炙晒的无奈之举;也许这就是笑笑嗤之以鼻的惰性。可是看着小月在身边安静地走着,我也不能再说什么了。我们是要去小月的爸爸那里,按照原计划我们是应该去找个房子的;可当我说出了大佑计划和我一起策划一个颁奖典礼的时候,小月欣然同意,最后我们商量,过了今晚再去考虑在哪里住下。是的,总得让满脑子酒精的我休息一个晚上再做决定,因为搬家对一个人来说太过痛苦,显然我和小月都已经受够了搬家。因此我们要仔细考虑住在哪里的问题。  “你不觉得我和大佑是在胡闹吗?”我在出门之前曾经这么问她。  “没事啦,做你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了。”她似乎并不在意我将走向一个毫无把握的闹剧。  “那你觉得大佑靠谱吗?还有华哥?呵呵。”很显然,笑笑肯定在她的面前诋毁过我的这些朋友。  “怎么说呢。。。”小月故意把声音停在了这里。“我觉得你们在一起,能够创造出奇迹。”然后,小月反而对自己的回答不好意思起来,拿着钥匙把我拉出来门。  我们在一个半小时以后来到小月父母的家里,这是一个老式的两室一厅,距离八通线的最后一站大约还有一公里。我这才记起以前曾经和笑笑一起来过这里,还好我没有见过小月的父母。在上楼的时候我忽然犹豫了,自己的女儿交了一个男朋友,而这个男人不仅是个穷光蛋,甚至不久之前还是自己女儿好友的男友。我不知道小月的父母万一发现会怎么想我,会不会在进门的一瞬间就把我骂做流氓,然后将我踢出门去。  “你帮我回忆一下,我是否见过你的爸妈。”我忽然变得像做了坏事的贼。  “那你等下问他们吧。”小月已经抛下了我,急步跑上了楼;然后我听到了开门声,还有小月大声叫着“妈”。我只能硬着头皮走上楼,因为我总不至于在这个时候落荒而逃。  “坐下”。我进门后就看到小月正在一边在沙发上到处翻着,一边指着沙发对我说。然后是小月的妈妈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先是善意的给我微笑并点头,然后却开始把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我尽量维持着脸上的笑容,:“阿姨好,那个。。。我。。。是小月的。。。朋友”  “好,好”,小月的妈妈用重庆话跟我说着,“坐下,随便坐哦,不要客气。你是山东人啊,我听得出你的口音,呵呵。”  小月的妈妈转身回厨房的时候,小月猛的把依然僵在沙发前的我按到了沙发上。  “那个,你爸呢?”我已经很紧张了,我跟小月说话都开始不流利了。  “买酒去了,知道你们山东人能喝,麻雀都能喝二两。”小月说完,我听到小月的妈妈在厨房里笑出了声。  “啊,”我本来想说操,但我还是意识到了这是在两个长辈的房间里。“我不行了我,我真的喝不了了。”  “那可不行啊,你不喝我爸不高兴喽。我爸说喽,酒品就是人品哦。”小月也开始说起了重庆普通话。  然后,我就听着小月的妈妈在厨房继续放着大笑。我已经知道,她对我的初步印象是很满意的;但是我不知道,这种满意来自于对我的哪种判断。因为又矮又胖,并且穿着小月刚买给我的廉价T恤和发馊的裤子的我,当时看起来确实像个不明身份的城市难民;由于紧张以及昨晚的酒精作用,我的额头还在流着汗。而这位阿姨的宝贝女人,此刻站在我身边的小月,年轻并且能够算是中等美女,似乎在很多人眼中,她的女儿应该找一位英俊、富有、仪表堂堂的男朋友,才算作合理。  是小月的父亲给了我答案,当他的爸爸开门进来的时候,我发现了另外一个我。和我一样矮胖,顶着满脑门的汗水,拎着两瓶白酒以及若干啤酒,进了门。当小月冲上去,要帮她的爸爸拿下啤酒的时候;这个胖乎乎的中年人反而是侧过了身,努着嘴,示意他的女儿,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有更急需掏出的东西。然后说着:“烟,烟,给他抽。”很明显,他指的是我。  这分钟以后,我之前的拘束减去了大半,我觉得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畅所欲言丝毫不需要伪装得地方,在这个我已经漂泊了10年的城市。  我记得那天晚上,我在闻到酒精的开始几分钟里就感觉自己想要呕吐;小月显然比我还要差劲,自己跑到卫生间干呕。小月的这个动作被她的妈妈发现了,等到她回来的时候把她拉到一旁询问,然后是小月大声地说:我们昨晚就喝多了。接着,是小月的妈妈留下一个尴尬的笑容。  我在勉强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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