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仪女生看心仪男生的眼神换新手机号,第一个给我说,后来斗了二句嘴,她把我拉黑了,是不是都不喜欢我

女生微信不理也不拉黑是什么意思_百度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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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微信不理也不拉黑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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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喜欢把喜欢的女生微信删除了,她听说后把我手机拉黑了,打电话一直打不进去,换了个手机打居然又被拉黑,后来_百度知道
把喜欢的女生微信删除了,她听说后把我手机拉黑了,打电话一直打不进去,换了个手机打居然又被拉黑,后来
把喜欢的女生微信删除了,她听说后把我手机拉黑了,打电话一直打不进去,换了个手机打居然又被拉黑,后来跟她道歉,她也没动静,结果后来我跟她闺蜜在一起,她闺蜜没带手机,她就打我的,结果我把她拦截了,还是三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她拉黑了,这下惨了,肯...
我有更好的答案
你都和她闺蜜在一起了,还管她开心不开心干嘛
额,只是在一起谈点事,不是谈恋爱。。
好吧。。有歧义⊙▽⊙
那你跟她解释一下啦,误会拖久了不好
话说。。你干嘛一开始删她微信。。→_→
怪我没说清楚,跟她闺蜜在一起,就是想道歉来着,之前也发过道歉的短信给她本人。
她聊天就一个字两个字这样子,很冷淡,约她也不出来,就删了。。
她这样很明显了。。你还继续追么?
追。。因为之前感觉还可以,一起吃过两次饭,看过一次电影,圣诞节她兼职还送给她吃的喝的和苹果。。
那祝你好运了(*ˉ︶ˉ*)
谢谢你*^_^*
采纳率:47%
事事多变化,事事多纷扰,两个人能在一起不容易,多珍惜吧
本回答被网友采纳
你是喜欢她,还是她的闺蜜!要专一不然会鸡飞蛋打哈哈,你太出心了
跟她闺蜜一起时是谈点事,然后想她闺蜜告诉她我错了,这样子,不是和她闺蜜在一起啦。。。喜欢她呀,跟她闺蜜是朋友
亲 只因为微信就闹得这么严重 你在她心里的地位跟网络的地位显而易见了哦
生气就生气吧,闲着没事就当玩了。
手机是她闺蜜的,不是她本人的
别急。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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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过往&&
彼时,我的人生就好像一坨刚炮制好的屎:新鲜又热乎,就是乏人问津。地上的拖鞋一堆堆找不到谁和谁一对,就胡乱穿了。唯一一本没被撕扯的《男人装》,就拿着进了厕所。惬意地点燃我的中南海,深吸一口准备锻炼下括约肌,这才发现,中间的海报被什么玩意黏住了,撕扯不开,似乎是泡面汤之类的,操!影响心情,不拉了。我相信美好的一天总是从通畅的排便开始的,这个时段没有排泄,接下来的生物钟就全乱了,心情会很烦躁。我的人生没有早晨,睁开眼就中午11点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仔细想想,就是上了大学后。我是很有理想的人,从大一开始就笃定自己的大学必定是堕落的四年,曾带领寝室其他三人对着窗外大喊:&不变态不是大学生!&这当然不是我一个人的想法。还是个文学青年的时候,就有位老作家:从青年写到壮年再写到老年都无人赏识的愤青,教导我说:&上大学你根本不用学东西,一个男生学个p中文!你就好好写你的小说,我帮你出版,咱先赚一笔稿费,然后卖版权拍电影,咱再赚一笔,齐活了!&我哼哈地答应,心里琢磨着,这么简单你咋没齐?我妈在一旁吓完了,估计很想捂住我的耳朵,就像小时候看见男女欢爱镜头时一样,非礼勿视啊!我确实按照他说的做了&&课我是不上的,但小说我也坚决不写。大一的时候老作家还总催我,啥时候开始啊?后来渐渐觉得我是江郎才尽没啥出息了,也就销声匿迹了。靠!文学青年这样的字眼别安我头上好不好?听见我都觉得是耻辱,每次被老妈拉到饭局上讲我年轻时候的丰功伟绩,总觉得是在说别人。我觉悟有那么高吗?我思想有那么先进吗?小说里那些&温暖的小情绪&其实只是应应景,时下流行嘛!安妮宝贝写《八月未央》的时候说不定就是便秘没事干,憋出来的。我是上课听不懂,意淫下人生。泡泡妞还是用的着的,也仅限中学时代了。那时候的姑娘多单纯啊!当时的我鼓足勇气给我初中暗恋三年,高中有幸成为同班同学的刘薇薇写了个小纸条:留下不留下,微笑不微笑,危险不危险,我是不是我,爱你不爱你,你都说了算。她略显纳闷地回头,越过千山万水寻找布满青春痘戴着高度近视镜的我,肉呼呼的小嘴唇儿,白莹莹的小牙儿,她性感地张开嘴:&啥?&我只好再空投了一个纸团:&每句第一个字。&于是我看见她深深地埋下头。在我这个角度看,只有一个校服领子支在肩膀上,好像脑袋被人卸了。一会,她抬头了,脖子粉白的真好看,不过她没回头,估计是脸太红了。刘薇薇往身后扔了个纸条,正落在叉子桌上。正值高一的英语课,老师顶着满脑袋乱发吐沫横飞:乱也就算了,关键是满脑袋乱;吐沫也就算了,关键是横飞啊;裤子拉链也不拉,半截衬衫角还冒个头;褐色大镜片从眉毛上端一直罩在眼袋下面。他左手举着课本,看见第二排有动静,就往下走,喷完吐沫抽空问叉子:&what happened?&伸手向纸团过去了,叉子连头都没抬,直接拎起纸团扔给我。操,这傻叉,你就扔你脚底下垃圾桶里得了呗,学习好了不起啊,瞧不起我们平民的爱情啊!我攥着纸条不吭声,直挺挺地看着英语老师,顿时觉得我这一米八的大个子,上半身怎么这么长,突兀的我想把自己掐死。这货可不是省油的灯,看着木讷,特别能告状,每次听见他哼着&亲爱滴我将离开你,请将眼角滴泪拭去&悠哉地从办公室出来,就知道谁家倒霉孩子又摊事了。那时候我还年轻,还很嫩,不过我机智地把纸条偷偷给了同桌。心有灵犀那么久了,默契还是很有的。他自然迅速地毁尸灭迹。于是,我按照大眼镜的指示,轻车熟路地来到班主任办公室。&我错了。&我挨近班主任潇洒哥的身边,小声说。&你又咋了?&潇洒哥停下手中的笔,微微护住。&我上课传纸条,被英语老师抓住了。&我故意轻描淡写。潇洒哥的标准动作&&靠着椅背极度地向后,于是前面两个椅子腿稍稍翘起来,潇洒极了,&不是告诉你们上课别老小动作嘛,在我的课也就算了&&你给谁传啊?&这个不好说谎,我嗫嚅着:&刘薇薇&&&&啊&&&潇洒哥把椅子腿解放了。这个啊是什么意思呢?它在今后的日子里无数次地出现在我和潇洒哥的对话中,是思考着下一句怎么说,还是他明白了我可以息声了?百思不得其解。&纸条现在在哪呢?&潇洒哥问了句仿佛无关紧要的话。他的眼神那么忧郁,那么纳闷。刘海有点长了。我只好回答:&在我桌子上吧,英语老师说他不会窥探孩子隐私的。&这真的是原话。潇洒哥很潇洒地说,&你让刘薇薇拿过来,我看看内容。&当时的我真的非常激荡:多么聪明的孩子啊,就在我被审讯的这功夫,我的好同桌早就毁掉了证据,换了张无关紧要的纸条。这是无数次经验的积累和失败的教训积淀的战斗宝典啊!我假装很无辜地回到班级,很潇洒地探半拉身子进班级,刘薇薇果然很忐忑地坐在那,不知所措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我很沉得住气,示意她拿着纸条出来,她接受着大家的瞩目慢吞吞地走向我同桌,接过翻版的纸条,移到门口。我看到她原本白乎乎的小脸,变得红彤彤,冬天变得好像热气腾腾了。关上班级门,随他们议论去吧,反正爷不用上课办公室吹热风去了! 走廊很短,但和刘薇薇一起走肯定会觉得更短。我在前面走,鞋底在走廊磨出&吱&&嘎&的声音,她就无声息的在我身后,用小脚一点点地碾着地。现在想起来,竟然忘了她的样子,只剩下胖呼呼一扭一扭低头走路的样子,那么之前对她脸部的描述算什么呢?骤然想起又忘了,模糊不清的是把谁和她记混了呢?我的紧张当然不关纸条的事,是因为第一次和喜欢的女生去共同承担一件事,稍微有点激动,就变得语无伦次,我回头说:&你别害怕,纸条我已经换掉了。&她立刻欣喜地抬头,那小眼神居然还有点崇拜的意思,让我不由得在心中暗爽:&姚赫你太聪明了!&我想稍微等一下她,问问她到底写了什么给我,顺便能闻闻她头发上的香味。于是快到办公室的时候我停下来,镇定了下心情,回头等她碾到我身边,便深情地俯下身&&&进来吧。&潇洒哥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我承认,在高中这三年里,潇洒哥犹如天兵般的出现,解救了很多少女。潇洒哥确实是很潇洒的人。校园里经常能看见他穿着黑色风衣骑着大二八带风飞驰的飒爽英姿,还有他随风飘摇的刘海,总是在恰当的时间挡住前额,然后被利落地甩到一边。他不抽烟偶尔喝酒必多。在晚自习踱到我的桌子旁,假装没有趔趄,拿出班主任的腔调指着演草纸大声质问我:&数学晚自习你背什么英语啊!&我很无辜地小声说:&潇洒,这是sin&&&他&啊&&&一声,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转身离开,其实是到教室后门默默张望教室里的动静。大家都很默契地不说话,细心的能听见他没站稳不小心头磕到门,小声&嘶&&呀&&&倒吸冷气的声音。潇洒哥说&进来吧&,我下意识地对身后的刘薇薇做了个请的手势。我是个很有礼貌的人,每次别人踩我脚的时候,慌张抬头诚恳地说:&对不起哦!&我都会回一个淡淡的微笑,告诉他:&谢谢你。&怪不得朋友经常说我是后现代汉语言文学奠基人。其实我是礼貌用语使用障碍症。记得那一天,办公室的空气很干燥,隐隐的有橙子的清新香味,浅蓝色的百叶窗静静地垂下来,营造出一种朦胧睡感的气氛,这样的状态很舒服,想拿起本武侠小说在膨松的软椅里慵懒地看一下午。潇洒哥依旧很惬意地翘起椅子的两条前腿,淡然地说:&纸条呢?刘薇薇写的?拿给我。&刘薇薇怯怯地拿出小纸团,放到潇洒哥桌子上。整个气氛真挺融洽,我淡定地看着他假装委屈地说:&我都还没看呢&&&潇洒哥很经典地一笑,抱着肩膀冲着纸团努了下嘴,说:&我也不看&,又冲刘薇薇说:&你写的是吧,复述下内容!&天空忽然下起瓢泼大雨,我看着刘薇薇幽怨的小眼神,镜头开始旋转&&空气干燥得我要流鼻血了,上百个橙子拼命袭来,百叶窗落下又被扯上去,整个世界&咣咣咣&&&天啊,刘薇薇怎么能知道我的好同桌写的什么!多少次,我在梦中想起这句话,都会惊醒:潇洒哥,你好毒。刘薇薇我爱你&&我的高一宣言,我青葱的16岁花季雨季打着雷咻咻划过。如今的我还会不会再写那么肉麻的小诗了?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别说写诗了,提笔的时候仅限于在账单上签名。 厕所的自动冲水系统哗哗的声音打乱了我的思绪,说不拉不拉还是消磨了我一根烟的功夫。大四刚开学,好多贱男们都实习去了,满走廊是我拖鞋寂寞的回响&&它比烟花寂寞,比它更寂寞的是我的生活。有时候想到底什么是寂寞?少年时代的哀嚎以为你自己算个什么啊?花着父母的钱假装自己是根葱,其实就是有点钱有点闲无聊出屁了。大一上课做梦,大二逃课做梦,大三做梦上课,大四白日做梦,光阴确实很好kill。尤其我们这一干学中文的大老爷们,平时就打打魔兽,把寝室搞得乌烟瘴气,到期末的时候想起来该看看书,通宵一个晚上基本没效果,就干脆把讲义缩印带上考场,能抄就过,抄不着就挂,完全听天由命。到了大三大四,谈恋爱的坠入爱河了,和小姑娘租房子住在校外过大生活;另一个就完全脱离了我们的低级趣味,早早地就去找了工作。所以原则上寝室应该四个人,但常驻人口只有两人,一人如我整日无聊,一人如大飞整日睡觉。&怎么这么早醒啊&&&大飞在床上唔噜。&已经中午了,能不能起来陪我吃口饭啊?&我把书放回地上。昨晚大飞回来太晚,熄灯后才敲门。早上一看,满地狼藉:钱包、上衣、外裤、袜子,靠,怎么好像还有内裤?我用笤帚勾着内裤挑到大飞床边戏谑:&我说你怎么睡觉把这玩意脱了,你不冷啊?&大飞睁开半条眼睛看了下,镇定地伸手接过来塞到枕头下,&昨晚喝多了,吐湿了。&我继续扫地。&你这几天晚上都不在,是去哪了,我还没问你呢。&我漫不经心。半晌也没人吱声。&你说我是什么样的人?&原来他一直睁着眼。大飞是什么样的人?我的脑子忽然转不动了。三年下来,大飞也许是和我厮混时间最长的朋友了:一起逃课、一起上网、一起喝酒、一起打架,类似的话从来没问过。记得入学第一天,我最后一个到寝室,已经是晚上。村长在看书,大明正泡脚,都很热情地和我打招呼,就他在上铺睡觉。我把书铺到书架的时候,他突然探下头问我:&喝酒去啊?&我很纳闷,这人还真他娘的隔路,但也还是去了。就在人声鼎沸的大排档,十根羊肉串、四个腰子、两杯酒下肚,大飞已经涨红了脸,探过身子神秘兮兮地和我说:&看出来了吗,一直拿本书在那装逼的肯定跟咱们不是一路人!&我假装不解:&怎么会呢,我看他很认真在学习啊?&其实心里很郁闷,擦,这么点时间,你就看出我不务正业了?大飞不屑地大幅度摇头,手里的酒立刻洒了一半。&你不也是自费来的嘛?整个班就俩二表的,他算一个!我最讨厌南方人了,长得那猥琐样儿,还装文质彬彬。中午我们一起吃饭,他加他那堆老乡四个人竟然只喝了一瓶啤酒!&他?哦,他就是装逼男&&我有点理解他的逻辑了,但还是若有所思,这么简单就拉近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太仓促?不过,毫无疑问的,这句话确实奠定了我今后决定堕落的状态:一定是义无反顾且愉悦的。 这么说来,大飞算是个很直爽的人?至少作为哥们来说,很实际。这几年,我潦倒的时候都是他周济的,有事要帮忙&&能帮绝对第一个伸手。但我决心不说这么肉麻的话。我把笤帚放门后,问他:&你有啥事吧,有事说事。&&我还是陪你去吃饭吧。&大飞忽然坐起来,吓我一跳。大飞的马自达停在楼下操场上,我刚准备开车门,他遗憾地歪着脑袋告诉我,昨晚回来撞护栏了。我前后看了下,还好就保险杠瘪了,但在这个知名的纨绔子弟充斥的学校,开一辆受伤的马自达,不只是外表寒碜,还说明你的开车技术不咋地。我是无所谓这种东西,开自由舰也照样泡妞,但大飞很在乎面子上是否过得去。记得大二时候一个月末&&那时大飞还开个小破捷达&&大家谁都没钱了,吃泡面都只能买三鲜伊面,在寝室干瞪眼穷靠着。忽然大飞接到个电话,一姑娘约他晚上出去&谈心&。这姑娘可不好追啊,大飞低声下气给人买了俩月的早点,才得这么一次召见。当时大明还没女朋友,兜里剩下那点零钱就被大飞活生生掏走了。我问他:&这点钱够你俩干啥的啊?&&泡妞在于个情调,你懂啥啊!我就带她喝喝咖啡,说点体己话,基本就能拿下!&大飞得意地说。临走前还用凉水洗了个头弄得香喷儿的。十点多我在床上接到了他电话:&赫啊,救救哥,车没油了&&&那哭丧声想起就闹挺。我挨个寝室淘弄了点钱,找到横在路中央的大飞。大冬天在车里冻得直哆嗦,那姑娘早就没影了。&人呢?&我问。&这么冷,我把剩下钱给她让她回寝了。&大飞爱搭不理。&你倒是挺仗义,让我来这给你送钱!&我强忍困意。&我这儿马上没油了,就让她先走了,估计到不了寝室就得死路上。再说那点钱去加油不得被人笑话死啊!&一个急转弯,灯光晃着大飞疲惫的脸。&瞧你死要面子那德行!你俩有没啥进展啊?&我继续调侃。&进展个屁!我说喝咖啡,人家非要喝什么情人泪!&大飞忽然愤然道,&妈的那哪是情人泪啊,简直就是我的泪&&三十五一杯,我他妈亲眼看他放的雀巢!&&哈哈,也就再外加两口小零食,你的泪就这么不值钱?&&吃吃喝喝无所谓,我就不明白,女生有心事为啥要在车里说?车里说就说还非要兜风!我就眼见着我这指针刷刷掉,港台片看多了是怎么着?&如今的小姑娘确实受肥皂剧毒太深,动不动就要兜风散心,上个月我就是因为散了两次心,走了N遍机场路,啃了半个月馒头。&那她到底和你说啥了?愿意和你在一起?&这件事我还是很有兴致。&&&忘了&&&沉默半晌,大飞转头说,&愿意处不处!我是看出来了,拿我当凯子涮呢。&那是很严肃的一句话,车里的气氛是凝重的。我能从深处体会到那种无奈,这家伙感情付出得是相当认真啊。好像就是从那时起,我们之间再就没仔细讨论过对方的感情问题,就算偶尔看出他有什么郁闷,我也假装没看见,愿意说自然就说了。今天,大飞说了。 我们坐在三区食堂,面前是一盘西红柿炒土豆片。话说我是真愿意吃这玩意,酸中带甜还有股铁锅味。这玩意很能代表现在市场的状态:大厨那死出好像没见过西红柿,猛放了大概六个,显而最近西红柿很便宜.幸好还点缀了半颗土豆切成的没削皮的片,万花丛中一点黄,煞是好看。半斤大米饭下肚,他终于开腔了:&我喜欢上一女的。&&我知道你不喜欢男的。&我看着窗外过去的三两对情侣,男的都半躬身子搭着女的肩膀,女的费劲巴力搂着男的腰,边走还有点顺拐。真奇怪这帮人怎么就不腻歪,时不时的女的还向上够男的脸,叭叭亲得那个开心。偶尔坐次公交车,发现居然能有座位,敢情女的都坐男的腿上了,为公交事业做出了莫大的贡献。我发现这男女只要一进入热恋状态,就自认为好像隐身了,腻歪到怎么个程度都影响不到路人。殊不知旁边人看得那个仔细啊,恨不能上去给他俩两个嘴巴子,扔下一百块钱&求你俩找地方开个房亲去吧!&&我没开玩笑,我是真挺喜欢她的。&大飞很正经地说。我忽然发现其实大飞一直都是很正经的人,也是一米八多的大个,浓眉大眼双眼皮跟韭菜叶一边宽,看着就十分诚恳。我不一样,小眼睛单眼皮偶尔内双,还半罩在眼镜后面,时不时照镜子我都被自己吓一跳:靠,姚赫你咋长得这么奸诈!&谁啊?我认识吗?& &你不认识&&&&外校的?&&不是&&&&操!大飞,你这样吞吞吐吐是想说还是不想说别让我跟你这着急上火好不好!&我强忍火气:大早上的开始就没拉屎,还得打扫卫生拣内裤,饭局子不去陪你在这吃西红柿,还给我在这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句完整话!&我喜欢上一个公主。&大飞望向窗外。忽然觉得很冷。忍不住顺着大飞看向窗外。变天了,十月末的天也会下雨,看来还要再热一阵才会转入冬天。这时候的城市是最肮脏的,看着好像天空瓦蓝贼嘛清澈,其实脚下都是大泥巴,一步一个陷阱。在外面游荡一圈回来裤子基本就可以洗了。阿姨已经开始收拾这桌的剩菜了,捡起烟头顺便瞪我一眼,扭着走了。食堂涌进人潮,新生入学,这里不乏人气,大家矜持地咽着口水排队,目光里都是渴望与贪婪。可怜对面餐桌的情侣,胳膊都不能回弯,缠绵结束后互相喂对方吃饭。又想起早上对刘薇薇的回忆,依稀记着她是高二时候伴着我心脏碎裂的声音转学走的,那么当年她到底给我写了什么?为什么我没有再联系她?明明是很重要的事为什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越发地纠结,我想骂人。&你知道公主是干嘛的吗?夜总会的服务员你也招惹!说好听了就是不出台的小姐,真是没事闲的你!&我努力小声。&我知道你会骂我,可是她真的不一样。&大飞还是爱死不死的样儿。反常啊真是反常,一向玩世不恭的大飞居然拿这种腔调跟我说话,自从那次兜风事件后再没见过,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小子要出事。没有中南海了,摸出根利群点上,撇了一颗给这个蠢货。&有什么不一样,来你告诉我有什么不一样?是不是对你和对别人态度不一样?和你说了知心话,说自己因为家庭困难才做这个,其实自己很保守?&大飞想搭腔,被我拦回去,&那帮人嘴里有真话吗我问你!这玩意你也信?这帮公主眼睛里只有钱,她们的价值也只能用钱来衡量,你别抬高她,你抬高她没准还不乐意呢!&&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不管她什么样我就是喜欢上她了。&这句话真是掷地有声。我们曾经也讨论过喜欢哪家的公主:有的公主长得很甜,看见就舒心;有的长得一般但很豪迈,一起玩很开心;有的也不漂亮也不豪迈就是说话中听,把人哄得乐呵。但也仅限如此了。&大飞,&我来软的,&这姑娘你在哪认识的?&&以前咱们去过一次,索罗大酒店旁边那个莎夜,你嫌贵来着。前一阵我大哥回来带我去一次认识的,昨天我又去了一次。&我想起来了,莎夜确实杀人啊,那里的公主最低是两百的小费,太贵了,有那钱我可以吃多少西红柿炒土豆片,和这帮少爷的生活还不是一个档次啊。&你把生活费全扔那了?&我避重就轻。&恩,卡&&也透支了,你得借我点。&大飞眯起眼睛使劲裹了口烟屁股,狠狠地掐灭,瞬间,白色的塑料桌子上出现了个深褐色的疤。算了,不想说就不说了,太久没聊情事我也说不出个啥。把银行卡扔桌上,&密码你记得。&说完我直接走了,想溜达溜达。 走在熟悉的校园里,雨小了很多。旁边几座绿色的被命名为&青楼&的寝室因为下过雨而显得更加的清澈,几个韩国留学生穿着棉服趿拉着鞋拖&啪啪&地踩着水从身边走过,&思密达&得不亦乐乎。想起曾有个小学妹眼中带着希冀地问我,听说这个学校帅哥很多,是不是真的。时年我虽然才大二,但校园生活对于我来说也仿若前尘往事,它不提我也想不起来它。我思考了下很慈祥地笑了,告诉小学妹:&在这个学校,帅哥只是个传说,你是不会看到的。他们要么就宅在寝室打游戏,要么就出去泡吧。&这的确是事实。来这所学校前我还听说这里美女很多呢,新闻系的女生会穿着貂带着小狗去上课,来这后发现全是扯淡&&穿貂养狗的美女们根本不上课。我所在的班级,官方数字是36人,6男30女,但我认识的似乎就那么两个,常年在我眼前打晃的也就大飞和大明。大明是个好孩子,想好好读书但听不进去;想跟我们玩还没那个胆,结果就犹犹豫豫混成个灰色调的人。隔壁寝室也有这么号人物,不过人家剑走偏锋,混成个红色调:学业上一般是歪门邪道拍个马屁pass一科算一科;回寝室还继续腆着张贱兮兮的脸来我们寝室号称自己&一走一过就泡个妞&,一般大飞还会客套两句,我干脆就不理,大明就不明就里地放下书本听他瞎白话。什么最近又和谁好上了,前天又甩掉哪个了,描述得跟真的似的,大明则很捧场不好意思傻兮兮地笑。那傻逼还煞有介事地:&还和你那个小红鞋处着呢?有劲没劲啊!赶明我给你介绍俩,玩完就分手那种,让你也潇洒潇洒!&大明就立刻一副很忐忑的样子,让我们都看不下去。大明的小红鞋可是个好姑娘,除了冬天,一年三季都穿双红色小皮鞋。听说人家吃方便面从不放蔬菜包,等到周末的时候把平时积攒的蔬菜包打开,煮成一小锅蔬菜汤,捞出肉沫全递给大明,那叫个仔细啊!有一次我们一大帮人去吃饭,路过韩式松骨,小姑娘在出租车内抿嘴一笑,对着大明说:&亲爱的,哪天带我来吃松骨呗?&出租车司机立刻喷了。大明算帅吗?不算吧,温州人,无论皮鞋里加多厚的垫子,该矮还是矮;村长算帅吗?也不算吧,有个185的大个,外形比路人还路人;傻逼算帅吗?应该是了吧&&经常在三区门口看见他与小姑娘纠缠。他的恋爱模式就是这样:先单方纠缠小姑娘,然后俩人互相纠缠,最后是小姑娘单方纠缠。我是无所谓不想纠结在这个帅与不帅的命题上,但有的人是有所谓的。大飞就经常和我埋怨,隔壁那个情圣算个什么啊,平时最喜欢装逼,满大街杰克琼斯跟校服似的还穿不腻。整个风衣不系扣,大冷天哆哆嗦嗦站在女寝门口,假装目不斜视,谁不知道他想啥啊?走路踱方步,说话字正腔圆,看见美女恨不得把眼珠子和心一起掏出来,见到谁都提自己在学校做大领导的老爸,还一顿&嘘&&不要告诉别人&。刚入学就明目张胆地追班花,放话说&只要跟我好,这大学四年不用愁了!&不过人家也确实厉害,长的很能唬住一批小朋友,也安排了绯闻女友入了党。真娘的腐败啊,这个咱比不了。话说我呢,很普通一人儿,平时没啥事就喜欢玩玩魔兽看看电影走路的时候喜欢找找美女。有一次和大家一起从教室出来,拉着横排徜徉在青春洋溢的校园里,大明忽然激动地说:&姚赫姚赫快抬头,前面有一女的贼美!&我继续发短信,低声说:&看见了,左边第二个穿绿衣服的嘛。&这是一个闷骚的年代,无数年轻人平静的外表下都有颗骚动的心。记得哪个诗人形容过黑夜浓得能一劈两半,每次想起来就觉得是块沉甸甸的巧克力糖,甜了又苦。大飞又去找公主了,我还是一个人呆在寝室,趴在窗台上看楼下裹在糖块里骚动的人流。楼前的甬道上到处都是亮光光的积水,嬉笑怒骂的男生女生们换了好几茬。他们大都是今年入学的新生,刚刚从高考中解脱,就立刻在水坑边学会了大肆敬烟、互相推搡、公开调情来渲染他们的大好青春。想想当年我们入学时候的情形还历历在目:门口欢迎新同学的横幅拉得老长,映衬着学长学姐们兴奋地笑容和新生们青涩的表情。当然
还记得村长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足可以惊天地泣鬼神,失恋的时候整日唉声叹气借着伤心为理由终于学会了喝大酒,每天早上开始就是红星二锅头,喝到断了篇还记得去上课。一看表,哟,迟到了,穿着睡衣就走。到了教学楼忽然想上厕所,便很自然地进了教室,走到讲台边,准备解裤子嘘嘘。台上台下一片愕然,我坐在座位上也傻住了:妈的,这熊玩意把这当厕所了!很快,同学们开始吃吃地乐,台上的老太太完全没见过这场面,拿着话筒涨红了脸,向台下观众求助:&谁,谁,有没有谁把他弄出去?&于是我和大飞十分无奈地奔上前去按倒意图淫乱课堂的村长,两个人相视时也憋不住乐出了声。我这是在怀念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出息了?还是面对下现实吧。对面的女寝楼里淡绿色的窗帘下有模糊的影子,不时能听见水房里张扬的笑声,想起《天使爱美丽》里的片段,也很想知道此时此刻在这一片貌似祥和的气氛下有多少人在伤心欲绝。重新坐回凌乱的桌边,屏幕上德莱正尼木木地站着,我点了鼠标,于是他笨拙地扭了两下。勇敢地面对现实发现,我的现实就是极度无聊。想打个电话给谁,翻出电话簿从头滤到尾,居然没有可以扯淡的人。骤然间万分后悔,为啥当初拒绝&那些花儿&要拒绝得那么彻底? 是有聊骚的意愿的,这个我承认。但为了维持住我不苟言笑的神秘形象,对于那些离自己圈子太近的人特别是女生,我一向不敢过份联系,感觉不好就立刻把电话删了、QQ拉黑。到头来整个电话里撑死能有二十个电话,QQ里孤零零的只有老哥儿我一个。这多简单:有瓜葛的自然能记住电话号码,常联系的肯定在最近联系人列表里。在现在看来真是有点简单过头了。和其他省城一样,哈尔滨是一个很排外的城市。外市人想知道对方从哪来的都会问:&是哪的?&哈尔滨人都会问:&是哈市的吗?&入学第一天我就发现了,像大飞一样的哈尔滨人,语气里带着的那点优越感真是让人心里很不舒服。有一次我们去中央大街,路过一个绿色的建筑,上面赫然三个大字&&新东方,我很无知地笑道:&哦,新东方厨师学校。&大飞认真地看着我没有说话。后来喝酒的时候大飞把这件事直接通报给了一帮人,大笑我是傻逼,让人很受挫,便决心以后低调生活好了,不多说就不会暴露自己的无知。那天起我没什么事就开车瞎逛:看看广场上一群肥鸽子的索菲亚教堂,看看被围得的密密实实的富人聚集的连卡佛,看看被一条臭水沟子横贯的果戈理大街,看看每天拥堵得让人寸步难移的西大直街,看看据说曾繁华一时如今已然破败的道外,看看满街都是开红色宝马的年轻女孩的开发区,我太没见识了,我只是想知道哈尔滨人在骄傲什么。就在我百般无聊准备上床的时候,村长忽然回来了。好像沙漠地长出个水仙,常年不见感觉倍儿亲。我在床上眼看着秃了瓢的脑瓜顶劳顿不堪地歪靠在椅子上,想直接问问是不是工作碰壁了又忍住了,还是寒暄下:&工作还顺利啊?&村长没听着似的闭上眼睛半天不理我。今天的人到底怎么了,都娘的心事重重,是这生活确实把人折磨残了还是我太逍遥没跟上外面世界的发展啊?我蒙上被子直接就睡了。其实村长平时就这么艮一人。刚入学检查身体的时候喜欢上新闻系一小姑娘,自己家还刚脱贫呢,攒足劲给人买了四百多块钱的零食,费劲巴力求爷爷告奶奶地托人送进女寝。小姑娘连看都没看就扔了,还是顺二楼窗户撇出去的。那意思还不明白吗?就是你根本没戏!这姑娘也确实够狠,逢人就说送吃的这傻子,成天穿个脏兮兮的棉服红毛衣经久不换,一打眼瞅就是个卖地瓜的,再抬举也就是个村长。我们一打量:哎&&还真挺像!于是村长这个绰号就这么传开了。按理说村长你知难而退该撤就撤吧,人家偏不,非要去碰钉子,闷不吭声打工好几个月买一手机,每天给小姑娘发短信:&陈大力,我真的很喜欢你,只要你不结婚我就会一直等下去。&就这样锲而不舍地发了两个多月,结果还真让村长等到了。那天我们正在上课,听的是本系最精彩的当代文学史,那是我仅有的几次的听课经历之一,所以印象深刻。这个老师确实是太逗了,招惹了一大批其他系的人来,课堂上总是人头攒动,听这个个头165长得球球蛋蛋垫着脚尖趾高气昂的&南天霸&白话自己的大学生活:&我们那时候可比你们羞涩多了!第一次进省城没见过啥世面,八个人的寝室愣是给分成六个阶级。两个帅哥那真是帅啊,领着我们去跟女寝联谊了。那女生当然是相中帅的了,扔下我们哥儿几个人家凑一圈聊得那个欢。我没事啊就呆着,旁边的一个哥哥就有点郁闷,坐椅子上不停地抽烟,一会就把自己抽倒了,我们只好七手八脚地给抬回去了。嗨你说这事整的,敢情我们赔了时间赔了感情给人衬小丑去了!&我们在底下哄堂大笑,郁闷了两个月的村长也前仰后合。这时候从后面飞过来一个纸团,正好打中村长的头,回头一看,是陈大力!和一堆小姑娘花团锦簇地挤在教室后面,一副骄纵的神情。我们赶紧凑上去看纸条:&傻子,中午请我吃石锅拌饭!&哎呦,上这堂课简直比去教堂还值得,村长满是沟壑的脸上瞬间长出朵掩饰不住的幸福&大力花&。吃完一区食堂石锅拌饭后的这对狗男女也由此踏上了烂俗的爱情之旅。
第2章 &&校园&& 村长当年能得到美女芳心靠的就是持久的耐力和忍力,他就像个背荆负棘的苦行僧,以折磨自己和被人折磨为荣,而导员也就是相中了这一点提拔他做了个系学生会副主席。其实吧,我一向很讨厌这些导员的狗腿子,说是副主席,也就是给办公室跑跑腿,反正最后毕业的时候简历上任谁都是个主席,当不当都没多大用,何必难为自己呢。村长却很看重这个头衔,一直兢兢业业,如果在单位应该是每年劳动模范的苗子,可惜用人单位不缺这种货。一入了社会村长就发现自己实在吃不开。导员为村长介绍了个实习单位,今年招两个应届生,据说做好了就可以留下来,可做好容易,讨好很难。和村长同时实习的四五个实习生,要么是主任的小姨子,或者是副主任的小舅子,每天坐进办公室就是攀关系比背景。估计导员根本也没报什么希望,反正村长不可能晋级,自然就继续着被人排挤兼跑腿的生活,天天自己演默剧。郁闷的村长一天三遍给导员打电话问怎么办,导员则明说暗示地让他&会来点事,送点礼多走动走动&,实在不行就直接找个单位先签了:先利诱说今年就业环境不好,这次的招聘会不走就没好单位了,然后威逼他说再不签就不管他了,就希望村长乖乖就范。当然,如果村长听话就不是村长了。这天晚上我俩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他的床铺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村长没了。后来我才知道,那时村长实习的单位丢了个mp3,平时分崩离析的办公室这次很一致地把矛头都指向了平时不吱声的村长。调监控未果,报警未果,一个小破玩意惊动了千千万万人的心,甚至传到校方耳朵里:声誉啊声誉,学校的颜面何存&&村长被冠上了偌大的帽子。这边导员更是抓着不放:还不签?这单位根本没戏还赖着不走!有个地方赶紧签了得了,争取第一个签还算你牛,要不到最后也不可能有人要你!貌似忍者的村长终于抵抗不住被就业率压迫的校方的压力回了老家,这时我们才发现村长强大矜贵的外表下是一颗多么脆弱的心。据说村长临走之前真的与导员推荐的食杂店签了三方协议,做了本届工作第一人。后来我们在村长没带走的脸盆里找到一封折叠得很工整的信,上面寥寥的几十个字:大飞,大明,姚赫:没有贡献这四年所学真的很遗憾,我准备回家创业,希望有机会还会再见。PS.看来经济危机是真的。张青松。拿着信的一刻,回忆着那一阵异常忧郁的村长,我和大飞心情都很复杂:原来村长本名叫张青松啊。有时候想我这记性真是隔路,没用的事记得一清二楚,有用的事怎么就记不起来?我记着喷吐无常的英语老师,记着和我交战多次的潇洒哥,记着酒后大飞通红的脸,记着村长落寞的神情,后来我一遍遍地对小蕊回忆:我到底有没有从当年的垃圾箱里翻出来那张皱巴巴的纸条?为什么我就是想不起来刘薇薇的样子和她对我的答复?小蕊则歪靠着床头,很神气地吐着烟圈,鄙视说:&初恋是个屁!&大飞向我借钱泡公主后又是几天没回来,再见到他的时候我正准备补考。补考在这个学校是个艰辛的路程。大一直到大三的时候我们都是没有补考一说。妈的只要期末挂科必然下学期重修,期末才能再考。和小屁孩们挤在嘈杂的教室里,面对着爱了我三年不让过的现代汉语老太太,心情十分烦躁。直到大四我们才开始实行开学来补考的政策,那天导员给我打电话:&姚赫啊,求你赶紧过去吧,要不人家工作你留级多丢人啊!&我也知道丢人啊,一年一万多的学费最后换个写着&肄业&的毕业证,我哪来的脸见爹妈!这次说什么我也得过了。大飞给我发短信,&咋寝室不能自习啊,装个屁!快回来我还你钱!&其实我也没在自习室上过自习,前前后后都是抱着啃的小情侣时不时弄点响动让人闹挺。我承认我隔路。通常在通往顶楼的楼梯间里自习,还可以吸烟,自在啊。再往上走就是十三楼,呈半封闭状态,所以是打扫卫生的&蓝衣少女&们的盲区。看书累了我喜欢上去呆一呆:看看满地的烟头,卫生纸,避孕套,偶尔还有大把的头发。我不由的笑了,爸妈给你钱,你玩得挺好啊?回寝看见大飞正在吃泡面,头发烂糟的,满眼通红,胡子拉碴。我挺惊讶:&我说你是埋了没死还是死了没埋,怎么造这么一出?&大飞秃噜着面条没空说话,往桌上示意,我看见我的卡很安详地躺在桌子上。大飞是最积极还钱的那种人。在他眼里,向人借钱本来就很难堪,拖着不还简直是对他人格的侮辱。三两口泡面就见了底,大飞才得空讲了他这周的传奇经历。他去见公主的时候正好赶上她翻台。所谓翻台就是服务员在一个房间服务完了不动地方再服务另一帮客人。PA大妈正在清台的时候大飞到了,急吼吼地:&正好你完事了,赶紧给我开个台。&公主很无奈地说:&今晚我开不了了,包哥又来订房了。&不知道包哥是干嘛的,据说每次来包厢都亲自拎着一兜子现金,后面跟俩保镖,一晚花上个万八的是经常的事。他的包房也是传说中的大铁房,眼看着七点进去,十二点都不出来。一般的公主一晚上最多可以换四五个房间,一个房间算两百小费也有将近一千块的收入,这个包哥虽然给小费一律五百,怎么算都是不合适,公主们怨声载道。但大飞不可能比包哥更慷慨,自然也解救不了公主,只好郁郁地在大厅等着。 就这样大飞等着人家,从八点多到凌晨一点,茶几上的瓜子已经见底,烟灰缸满了又倒好几个轮回,中途还被几个女人错认为鸭子,终于等到公主晃晃悠悠醉醺醺地出来了。大飞赶紧上前拦住公主,公主则说:&你快回去吧,包哥喝多了,非要我们把最后一瓶芝华士干完才能走,不知道又得到几点了。&大飞有点不乐意了,一个包房配两个公主,陪唱的小姐可以随时走,公主就得苦苦等着客人撤。不能掺软饮,那一瓶喝完他的小公主还能有好?大飞不乐意了,要去找包哥,被公主拦在门外:&你能不能别那么冲动!这是我的工作,你愿意等就等,不愿意等就回去!&说完公主转头回了包房。大飞在外面被其他服务员指指点点越想越来气:你是工作我是犯贱怎么着?大晚上的等到这时候被你一句话搪过去!说什么也不能忍了,大飞凭着年轻人的盛气直接就推门进去,正好碰上微醺的包哥猥琐地提着裤子从洗手间出来,一抬头吓了一跳,嚷嚷着:&我们不点餐了,赶紧出去!&原来是把大飞当传送的服务生了。大飞看了下四周只感觉金碧辉煌,确实比普通包厢华丽很多。当时的灯光昏暗,屏幕上放着《精忠报国》的MV,已经没人唱歌了,大家都东倒西歪地倒在沙发上。看见在地上跪着已经醉得起不来的公主,大飞心里一阵难受,二话不说就要去搀。旁边的狗腿子反应快着呢,赶紧奔上去推搡他。大飞是识时务的人,明白自己打不过人家,只好转头和包哥商量:&她已经喝多了,我先扶他出去。&包哥冷笑:&我说这是干嘛啊,上我这来要人呗?咋?是你女朋友啊?要知道做公主的工作就是陪好我,我没舒服怎么能放她?&大飞忍气吞声问:&那你说,怎么能让我们走?&包房的另一个服务员看大事不好,磕磕绊绊地跑出去找经理,路上还甩丢只鞋。三十四五岁很风骚的老娘们,进来赶紧打圆场:&呦干嘛呢这是,怎么还整这么一出?&边说边笑着往包哥身上靠,&不想让我们混了是不是?玩得挺开心的跟个小孩子计较什么!&&我跟他们小孩逗着玩呢,到我这来要人不得认识认识!&包哥慢悠地点上根雪茄,大金戒指闪耀着狡诈的光。经理继续做和事佬:&小孩子跑进来是他的不对,包哥你这样吓唬人家可就是你的不对了,要不让小孩子给你道个歉,你带着你的人赶紧回家歇歇吧,都这么晚了,孩子也实在挺不下去了。&&屁!&包哥忽然转过头照着经理的脸就是一巴掌,包括后进来的保安大家当时就傻眼了。&我说话什么时候由你反悔了?我在越南培训特种部队的时候还不知道你在哪个茅坑拉屎呢!&说完包哥又向着大飞笑道:&想带人走?可以啊!你把屏幕上的歌唱完,再喝了这瓶酒就可以走了。&说完,就有人把酒端放在大飞旁边的茶几上,玻璃碰玻璃的声音很尖锐。大飞从没见过这阵势,本来以为凭着一股冲劲把公主带走就得了,没想遇到这么个笑面虎。旁边几个喽啰虎视眈眈盯着自己,四面也没有可以跟自己一伙的人,唯一个敢吱声的经理已经息声了,看来要想出去真得服软了。没办法,思来想去大飞拿起了麦克风。那个甩丢鞋的小服务员已经完全清醒了,赶紧把音响打开,于是在一片和谐的气氛中大飞唱完了《精忠报国》。&鼓掌!&包哥带头,稀稀拉拉几个掌声。&小伙子唱得不错啊,有点气势!把酒喝了吧!&包哥还是笑呵呵的。一不做二不休,既然都已经到这份上了,大飞掂量着还剩下三分之一,一口气喝完应该还可以带人走,就咬着牙喝了下去,立刻感觉喉咙火烧火燎齁得贼疼。我问他怎么能一口气喝下去那么恶心的东西,大飞很经典地:&妈的,就当哈啤喝了呗!&喝完,大飞还没觉得晕,挺直了腰板问包哥:&我们可以走了吧。&包哥很客气地抱着膀子让开半边路,示意他可以走人了。踉跄的大飞扶着踉跄的公主走过包哥,忽然递过来一张名片,一抬头,包哥说:&小伙子,以后有事给我打电话。&&靠!&我很郁闷,&大飞你这故事编得是不是太俗了点?网络小说看多了吧?啥事没有还给你个名片?看上你是英雄好汉了?不是我说你这熊样啥时候那么出息,临危不惧喝了那么多洋尿没咋样,吹大发了吧你!&大飞很尴尬地笑了:&好吧,这事是真的,可能我没喝那么多?反正三四两绝对是有了,装逼成那样当然得喝了。公主也没倒地,在沙发上什么也没说就看着我。不过那猪头确实扇了经理一巴掌,也确实把我吓到了,估计他是看上我还不孬,让手下人拿了张名片给我,说有时间一起玩。&据大飞回忆,和公主搀扶着回家的过程很艰辛,不过事实证明英雄救美还是有好处的。 俩人是相搀着走出夜总会的。要么说久经沙场的女人就是厉害,喝了那么多酒还很清醒地到更衣室换了衣服,和经理打了招呼,甚至还安抚了那个惊魂未定的公主,虽然步履蹒跚但还是有条不紊。之后很久大飞再提起公主的时候还是很赞服她的沉着和清醒。出门没两步大飞就觉得头开始晕。刚刚的火爆气氛和外面的反差太大,这时候的空气太过直接清冽,一股甜辣的酒味上来,大飞扶着路灯就吐了,吐得十分彻底,包括中午吃的西红柿土豆片。公主在一旁微微露出嫌恶的表情:&刚才不是很行吗?我以为你不会吐呢!&大飞本来就吐得晕头胀脑,听了这话更是生气:靠,我弄成这样是为了谁啊!到头来吃力不讨好我何苦呢!越想越来气开始为自己不值了。不值又能怎么办?倚着路灯想吐吐不出来就只剩下干呕,想抬头大骂两句又不是那么回事,谁也没逼自己装孙子装大了。就暗暗下决心嘴里这点货吐干净了就潇洒走人,反正卡里的钱够在隔壁开个房了,还是五星的,舒服一晚上就当刚才的事没发生过。大飞正想着接下来怎么潇洒走人,忽然一只手轻轻放在大飞背上&&上下抚摩着&&&吐完没有,完了去我家!&大飞诧异地抬头,公主还是那副冷漠表情,暗爽:原来小妞是刀子嘴豆腐心啊。公主家离上班的地方很近,是个酒店式的单身公寓,意料中的很整洁:一张大床上面只有一个枕头;开放式的厨房看得出从来没用过;地上摞着整齐的杂志,一眼看上去好像还是新的;衣服都是挂在长排的架子上,郁郁葱葱,让人咂舌女生居然穿得了这么多衣服。虽说大飞也是情场历练过的高手,但在他的理论中,只要不是结婚对象都没必要到家里拜访,自然也没见识过闺房什么样。到了家里就放松了很多,公主直接冲向卫生间一顿吐。大飞很尴尬地站在地中央,破地方连个椅子都没有,踌躇了半天只好搭了个边坐在床上。一会,卫生间传来冲水声,公主红着眼睛出来了。&你怎么刚才没吐?&大飞问完立即觉得很蠢。公主掠了眼大飞,走到厨房拉开冰箱门,拿出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喝了两口,转身递给拘束的大飞,说:&时间长了,喝得再多也吐不出来,只能用手抠,抠出来就舒服了。&公主说得平淡,大飞却觉得嗓子发紧后脊背一阵发凉,半天说不出话来,公主哈哈大笑:&这没啥的,我有个同事就练出来了,舌尖能抵住嗓子眼,说吐就吐!&又是一阵沉默。公主忽然站起身来:&你把眼睛闭上。&&啊?&大飞一时反应不过来,这是哪跟哪啊?&啊什么啊,我要换衣服。&说着公主就把外套脱了。这时大飞才看见公主穿的是个耐克的黑色外套,里面一个灰色半截袖。可能因为刚刚喝完冰水,裸露的半条胳膊能清晰地看见鸡皮疙瘩。不过,确实好白啊,大飞顿时觉得头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看什么看!闭上眼睛!&外套被顺手扔了过来,拉链头正好砸在大飞眼眶上,这个疼啊,大飞只好顺从地闭上眼睛。公主工作时候的服装是很撩人的:白色的小衬衣,黑色的西装短裤,深灰色短身燕尾服,黑丝袜和高跟鞋更衬托得两条腿纤长。更妙的是公主们走路的时候,从后面看过去,燕尾服后摆刚好遮到短裤下摆,摇摇曳曳看得馋人。这也是我和大飞当初来这玩的原因之一:别的地方的服务员都一水儿的大开叉旗袍,端着两个大乳,看多了也腻啊。可穿西装工作热呼呼的更累人,所以下班后的公主是能多舒服就多舒服,一到点恨不能扒了工作服踢飞高跟鞋就跑回家。&你穿休闲没有穿工作装好看。&大飞在衣服底下小声说。&小孩懂个屁啊!&衣服被一把扯走,大飞顿时重见天日,发现灯已经关了,却觉得一片耀目。公主侧站在床前,披散的头发已经挽起来了,落地窗外一束广场射来的光半拢着公主,一身不过膝的墨绿色丝绸长袍,黑色的棉质拖鞋,更衬得她皮肤白皙。我必须得说,大飞对公主的描述总是敷衍了事,以至于后来我见到公主的时候总觉得比我想的差一段距离。比如,我一直说公主皮肤没有那么好,白算是白但是有点发灰,是哈尔滨女孩特有的铅白色,洋气但不健康。大飞就偏说公主皮肤晶莹透亮,出入夜场几百回合也无法在她脸上留下痕迹。还有一点,大飞在描述姑娘的时候总是侧重描述穿着发型&&什么颜色什么式样,我则很直接地切入实质&&比如长相,比如身材。总之大飞当时就被公主迷得神魂颠倒,很可能是因为那件绿色长袍恰当好处地在公主腰间系了个精巧的蝴蝶结。我这么说可能不太负责任,如果说大飞只是在当下做出了所有男人都会做的心理反应&&注意是心理反应&&那么之前他跟我说他喜欢上了公主算怎么回事呢?几次仅限于包房内亲切的会晤交谈只是一种铺垫,铺垫着这一刻公主卸下罗衫伫立在大飞面前。大飞当初的所谓喜欢也许仅仅是怀疑,怀疑两人终有贴近的一天,那么这一天大飞才真正确定自己喜欢上了公主。 我是不看好这对狗男女的。这种进出欢场的女人还记得感情是怎么回事吗?我还是那句话,她们的眼里只有钱&&看我是五块钱,看你大飞也就是十块钱。有点利用价值也就算你走运了,花完就把你踹了你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不过我一直也没跟大飞说,乱七八糟的道理他知道得比我多。感情这玩意就好比你炒菜的时候油星子迸出来,正好溅到了左脚面子上,你赶紧抬起右脚丫子踩上去,结果两只脚都烫伤了,样子还贼嘛狼狈。有些人就没脸愿意招惹感情,天天乐此不疲的,就比如说大明,在寝室没事就端着杂志大念星座之类的:什么牛和什么羊速配,什么蟹和什么鱼长相厮守。看看也就算了,还往自己身上比,一和小红鞋引发了战争就拿出来研究一下。其实这也还好,最烦的是让我们陪他做心理测试,拿那些有的没的不可能的折磨人。别看大飞好像对感情不太在乎,听他描述公主那惊为天人的劲儿我就知道,这犊子也是功力不到。不过我更关心的是当晚他俩到底有没有成好事。&没有。&大飞很诚恳地回答。&我靠,你不会不行了吧哈哈!&&去你的吧,谁不行啊!那天我们只是抱着聊天来着。&&聊天谁信啊!都到人家床上了还没事,那你不亏了!&像这般如狼似虎的年龄,像这般热血青年,四处开房的大有人在。每到周末晚上开车路过学校附近的小旅馆一条街,满目都是提着大包小裹的情侣:拎着笔记本、抱着被子、扛着吃食,直奔一家家灯光幽暗的招待所。这时候的旅馆无论多少房间都必须是饱和状态,再稍晚一点就都得挂上客满的牌子,生意好的不像话,不提前订房你根本抢不上槽,连诅咒发誓大学绝对不尝荤腥的村长,后来都加入了开房大军,旁边郁闷的烧烤店老板也插着腰琢磨着是不是该改行开旅店?不过大飞确实只是和公主聊天来着,且一聊就是好几天。可以想象在混沌世界中醒来睁开双眼的大飞,第一眼见到的就是美丽的公主&&他震惊了,他瞠目了,他顿时觉得之前都白活了,之前接触过的女人都瞬间化成云烟越飘越淡了,最终清晰的是这个身着长袍的女神。女神微笑着轻轻探过身子,衣服窸窣地响,&怎么了小东西?怎么不说话了?我穿制服更漂亮吗?&&没&没有。&熊玩意大飞必须磕巴了。&哼,&公主突然撤回姿势,马上恢复到之前的表情:&你就那点见识吧!&说着,公主开始铺床。在男生眼里,女生除了脱衣服的姿势很动人外,就是铺床最性感了,大飞一阵激动。&要我说你们这帮小孩就是没什么见识,像刚才包哥那种人,你能招惹得起啊!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招了他你能有什么好处啊?你是能了你了不起了,最后烂摊子还得你收拾,看谁能帮你?连我都不愿买你的账。&这时候的大飞怎么都好了,过去的事爱咋地咋地,他的注意力完全都集中在公主身上,那一举手一投足好像都带着光圈,妈的这喝的哪是芝华士啊。&来,躺下吧小少爷!&公主拍拍床示意大飞睡外侧然后很自然地去洗漱。大飞忙不迭地钻进被子里,衣服不敢脱,恐惊了这好梦。那一晚上过得真是相当煎熬啊,大飞就一直在与各种欲望作斗争。公主合衣躺在旁边,气息温和,偶尔翻身还能碰到滑溜溜的睡衣,说不想那肯定是假的,但就是不敢造次。每个男生心中都有个女神吧,不管真神假神,见了她就不敢做自己了,彻底暴露了人犯贱的本质。俩人在床上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开始时就是聊夜场聊学校,后来天慢慢亮了,俩人终于热络了,聊到了自己。和很多公主一样,她也是因为要养家才出来的。&我有个妹妹,跟你们一般大,小我四岁。小东西很费钱啊,爸爸妈妈说:&两人都上学我们养不起啊!&正好我不愿意上学就出来了。一开始在超市打工、饭店端盘子,后来到这做迎宾,每天站得腿疼才那么点钱,给妹妹零用钱之后就只剩饭钱了,正好经理问我愿不愿意做公主,我就答应了。&听到这段大飞笑了:&我以为这东西也就小说里有,敢情服务员都经历过啊。&&你别笑,在这工作的谁不是这套说法?你说是真的假的?其实不重要,都是大同小异,我说了你听了也就这么算了。&大飞不笑了,有些人就是无法交心,你说再多到他那都白扯,反正大飞也无所谓。公主忽然往大飞怀里挪了挪,&我有点冷。&公主娇嗔着主动拿过大飞的手放在自己腰上,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牙膏味。女人的心思真是无法揣摩,一会这样一会那样,十三分钟内恨不能换三十个面具。幸好大飞太熟络这个了&&再矜持的女人也有怕寂寞的时候啊,欣欣然接受是最妥帖的做法。公主的腰确实软,这软和女生的软可不一样:二十岁的女生腰很纤细,好像涮火锅后那一把面条,绵绵的宛若无骨;公主的腰是真正经过锻炼的,虽然不是很细但腰线正好,有起有伏,好像春天里的杨柳条,软归软但还带着点韧劲。大飞就不由得进入了意淫世界,手的走向忍不住往下,这一条沟总归是太顺滑。 &你给我讲讲大学呗?我特想听听!&公主眨巴着大眼睛,顺手扣住大飞蠢蠢欲动的手,打断了大飞的思路和动作,朦胧中好像能感觉到眼睫毛带起的一阵小风,失望的同时又瞬间给大飞上了劲。就胡言乱语呗,谁不会啊,大飞就添油加醋大讲自己名震学校的事迹,讲村长、讲大明、讲傻逼。如果说男人是本能驱使的动物,开始时大飞就被下半身驱使着不能思考,后来渐渐地就开始被上半身驱使着不能思考了&&天越来越亮,大飞也越来越困,思路跟不上了,嘴也不好使了,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忽然公主打断了他:&你说姚赫?姚赫是谁?&&我哥们啊,我们关系不错。&&姚赫&&&公主念叨着我的大名,翻了个身直接就睡着了。平淡无奇的一夜,省略掉那些无关紧要的心理斗争和场景描述,和之前的大闹包房相比未免有点虎头蛇尾。如果可以杜撰一下的话,我愿意把这个晚上描述得激情四溢:要么就美剧点,女猪脚以身相许,男猪脚欲火难耐两人巫山云雨;要么就韩剧点,男猪脚带着女猪脚大逃亡跑到游乐场,灯光骤亮,两人私定终身。可惜我和大飞都没有编剧的意识,我关心的只是公主的胸到底大不大,大飞你他妈的到底碰没碰着!大飞很委屈地说:&碰个屁啊,我从后面抱着她的腰,睡了四个晚上,顶多也就闻着个味!&公主就把大飞个大小伙子养宠物似的放在家里,俩人都不提回学校的事。就那么自然的,白天睡觉,下午起床,晚上人家上班他就上网,&我现在都他妈的有时差了!&大飞拿着我的剃须刀磨蹭着自己的下巴大骂。&不过,有种很特殊的感觉,&大飞转头正视我,&我们一起吃方便面,看电影,睡觉,在她身边不用多说什么也很舒服。从来没有过。这个可能就是我着迷的地方。&纯情的孩子啊。我感叹。&哦,对了,那天走的时候我用你的钱修车,后来她帮我还上了。&大飞漫不经心。我没说什么,忽然觉得大飞有点傻。用了这个女人的钱你还能跳出来客观看待她吗?以为肯为你还钱的就是好人了?我一向认为为女人花钱是天经地义,因为她的目的很明确,感情就很好操纵。相反一旦花了女人的钱,那必然失去的更多,不只是几倍的钞票还加上无法负荷的人情。这一次大飞执意要带我去见公主,还一定要我穿得正式点:&这种女的你之前绝对没见识过,眼光很高的&。哎,真难为人,我也没西装啊,只好掏出我收藏多年的校服套上。坐上车穿过校园的时候我有点恍惚:傍晚,灯光球场上学生们挥汗如雨,有人夹着书行色匆匆地奔向自习室,小女生借着最后一点热度穿着短裙招摇过市,偶尔一两个黑人呲着大白牙弹跳着路过,大家似乎都在享受校园的静谧。我呢,我在干嘛?我即将离开这里却没有归宿,还有闲情去见一个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的KTV服务员。橙黄色的路灯快速闪过,远处阴云压下,又要下雨了。公主每个月只有两天假期,所以这顿饭吃得是相当难得。我们刚进门就看见一个女的在不远的桌边招手,旁边还有个女的。大飞兴奋地说:&在那边!&这个招手的肯定是公主了,我迅速地打量了一眼:可能之前正在闲谈,座位离桌子老远,一只脚虚虚地踏着桌下栏杆,手上还掐着根烟。淡妆,长得还行,就是眼袋有点大,显老;头发是盘起来的,没什么光泽;穿了个红格子连衣裙箍红色宽腰带,腰挺细;桌子底下是黑色丝袜高跟鞋,看不清粗细;我还注意到她的鞋很亮,不错。旁边的女生和她比就逊色了些,有点黑还有点胖,偏偏穿了个紧身的牛仔裤,坐在那好像一摊没气质的猪肉,把座位堆得痴满,原来女生确实喜欢和比自己丑的女生在一起。我和大飞微笑着走过去。&哎呦你们好晚啊!&胖妞大喊着撒娇。&我们路上堵车来着,叫东西吃了吗?&大飞冲着公主点头,果然重心全在这。公主没吱声,左歪着脑袋,眯缝起眼看我,翘起掐烟的食指轻点:&你就是姚赫啊?穿的这是什么?校服?&胖妞和大飞赶紧端详我,&哎呦,你们校服好有个性啊!还是阿迪的?哈哈!&胖妞不愧是胖妞。诚然,我们的校服胸前赫然一个阿迪的logo,但显然不是阿迪。设计校服的人一般没什么脑子,害得我大学这么多年还从没上过身。我微弓起身谦逊地说:&这是我们的校服,今天为了见两位美女我特地找出来的。&大飞不以为然,对于我洒脱到旁若无人的境地他一向不置可否。胖妞则哈哈大笑左顾右盼希望得到共鸣,颇有点哗众取宠的意思。她也确实成功地吸引到大家的注意成为焦点。自此,我对&丑人多作怪&这句话有了更深刻的体会。公主那根装蛋的手指头还没缩回去,又点了点,说:&挺好看的。&大飞招呼服务员过来,随便点了几个菜。他一直这样喜欢替人做主,我也无所谓,给我什么吃什么。&来,介绍一下,&大飞指着我说:&这就是姚赫,&又指着胖妞说:&这是小其。&刚要介绍公主,忽然她主动把手伸给我,我木然地接住,她笑意盈盈:&你好,叫我小蕊就可以了。& 第3章 &&初遇&& &小蕊&&&我怔住&&这动作,这表情,&我好像在哪见过你?&小蕊轻蔑地看了我一眼,转头对小其很有深意地笑。大飞打了我一拳,&靠,你能不能不这么土,人家在夜店干了这么久,你当然可能见过!&我对美女一向没有太多的感觉,充其量只是欣赏而已,看多了也就那么回事,再说这等货色也不至于让人食欲大开,所以我也不屑于动用这么老套的说辞套近乎。但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就是觉得这个女人我似乎在哪里见过。到底是哪呢?我困惑了也只有瞬间,发现我喜欢的菜已经上来了。学校附近的饭店早就吃腻了,人称腐败一条街也只让我销魂了一年。每天晚上看见车水马龙齐聚一堂,灯红酒绿整得挺像样,其实也就那么几个店拿得出手,大多数人不就是为了重温下大学文化才来的吗。大学的饮食文化有什么啊?也就是小男生带着小女生,一桌十几个人围着五道菜几箱酒胡侃。仔细听,说的内容也无非就是谁谁谁那天在球场上惹着我了,自己打得糟烂还怨我没控好球,那边就说靠不服就整啊,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让他来,灌不死他;或者说等我以后有钱了就他妈的开个废品收购站,一年十万,两年三十万,五年后我就无敌了,旁边肯定会有个捧臭脚的在那帮腔,到时候别忘了哥们就行;有的干脆就喝倒了,之前还叫嚣上来一个喝死一个,这时候就熊了,趴地上哇哇一顿吐,怕人家看见丢人,赶紧挪椅子盖上,再吐一堆再盖上,最后吐完发现已经没椅子了。旁边陪着的女朋友就哈欠连天满面愁容,妈的再不走寝室就停水赶不上洗漱了。一直到十点多,这条街上还是热闹的,摆地摊的大学生、卖水果的老太太、熙熙攘攘的人群,挤得人挪不动步。除了饭店,这街上最火的应该就是理发店了。在我的家乡,每天大概晚上九点多街上就没人了,更别提理发店了,恨不能中午就打烊回家哄孩子去。这里可真隔路,刚来上学的时候我就奇怪,怎么大家都喜欢晚上来理发?一条街上连着开七八个理发店,一到晚上就灯火通明,个个小学徒跟打了鸡血似的轮流站在门口拍巴掌拉客人。后来才逐渐领悟到原来这里的理发业也是夜文化的一部分。一次,晚上陪着来省城看病的表姐理发,店长很殷勤地问:&有指定的理发师吗?&表姐没啥世面,很腼腆地说:&没有啊,你给找一个吧。&店长指着墙上的海报说:&好说,美女来选一个吧!&我抬头一看,原来海报上都是理发师的大照片:一个个搔首弄姿,表情极其诱惑,一度怀疑我们进了鸭子店。表姐果然上道,挑了个长得最帅的,一理就是两个小时,第二天就回老家了还办了张钻石卡,害得我接下来替她受了两个月的苦,逢着长得漂亮的男的就觉得是理发师。我低头只顾自己吃,除了偶尔灌进来的小其嘎嘎的笑声完全没听他们说啥。趁着小蕊他俩上卫生间大飞捅鼓我:&怎么样啊,是不是挺漂亮?&我抬头望着小蕊的背影,个头不高,胜在比例不错,&行啊,会打扮,不知道脱了什么样。&&刚才说一会去她家打扑克,你听到了吧?一起去啊!&大飞很兴奋。&废话。&我把剩下的干煸豆角都包圆了。刚买完单小蕊回来了,可以看出来洗完手还顺势整理了发型,带着湿润的光。女人真是麻烦,吃个饭还得补次妆,连小其也不忘重新搽上唇膏,亮晶晶的嘴角看了很没食欲。审视我今天的装束:校服、球鞋、脏乎乎的眼镜,三天没洗的头发已经擀毡,很有好莱坞电影里大逃亡的明星范儿。小其饶有兴致地刮发票,小蕊满意地点上饭后烟,我注意到她食指上的粉色指甲油掉了一小块。&好久没吃得这么开心了,&另一只手玩着茶杯:&小其经常去我家,大飞也去过,只有姚赫没去过,我家里有酒,咱们放开玩,就是稍微有点乱,别介意!&女人天生爱说谎,进了小蕊家我更加深了这个体会。如果说这算是有点乱的话,我的地盘是不是不能住人了?一看就是单身公寓,进屋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奇怪大飞住这么久怎么没掺杂点男人味?一目了然的酒店式格局,和大飞的描述别无二致:厨房、大床、杂志、衣架,地上是很舒服的白色长绒地毯。大飞很熟络地进了卫生间,小其就扔了包一屁股坐在地毯上:&哎呦,累死了,快给我拿点水,渴死了!&纳闷像这样长得磕碜又爱指使人的女人怎么还能活得这么滋润?小蕊面无表情地拿过塑料袋里的饮料递给小其。刚才从饭店出来,小其提议买些吃的回家。我在超市的冰柜前站了很久:家里已经有酒了还用买饮料吗?忽然小蕊裹着香水味走到我旁边:&买绿茶吧。&我回头看她,离得太近一时间有点慌神,我清晰地看到她长长的亮泽睫毛,向前延展,瞳孔是褐色的,像猫一样,似乎还有点狡黠的光。她笑了,伸手打开冰箱拿了三瓶绿茶,&我不喝饮料,我喝酒。& 一个不喝软饮的女人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我有时候太执着于琢磨这样的命题,竟然会忘记自己的存在,还好只是暂时的。我低头看自己的牌,三个2两个大王,必然是地主:&我要了!&我刚要伸手拿底牌,小其一把抓住我的手,挑着眉毛嘟起嘴:&等等!先说好,咱们赢什么的!&&哈哈!&大飞在旁边笑得很淫荡。灯光昏暗,每个人面前摆着三四听啤酒,很配合这笑声。寝室里经常打牌,不光是打牌,还有麻将。村长喜欢打麻将,除了学习,业余时间都放在切磋牌艺上了。到了这边必然是本地打法,害的他常常抱怨必须颠覆了一切陪我们。但其实又总是他张罗牌局,早早的八点钟就赶紧支起牌桌,我们三个斗地主,他就只好在旁边寂寞地等着。&大明输了输了,赶紧脱,不准玩赖!&村长趴在桌上不时客串场外裁判,脱得大明只剩条小内裤,大家就一哄而上把最后这件扒掉,罚他裸着打麻将,点回炮就贴张纸条,上面写着&我不是一般炮&。玩到最后就看,全桌三个男人和一个贴满纸条的炮。还记得军训的时候赶上秋老虎,天气十分恶劣,我和大飞怂恿大明和隔壁一小子装病不去训练,在寝室玩拖拉机。先是玩钱,兜里钱都没了就开始脱衣服,袜子算50,外套算100,内衣算500,大明又是一顿输,最后就剩个内裤,一狠心把内裤脱了摔在桌上,&梭哈!我不看牌了!&大家笑得嘎嘎的,赶紧脱袜子看牌准备跟。正到关键时刻呢,门吱嘎一声&&导员进来了,我心说不好,赶紧用衣服把钱盖住,导员看见一屋子裸男和满桌的衣服、扑克,懵了,村长也站在后面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还是大飞反应比较快,赶紧说,&啊,老师,我们没啥事斗、斗地主!&如果说斗地主算是玩牌,拖拉机应该算是赌博了,在学校是绝对不允许的,我不由地暗暗佩服大飞的机智。导员比我们也大不了几岁,刚毕业的生蛋子,愣了半天,指着大明说:&你,先把衣服穿上。&大明重新涨红了脸遮遮掩掩地拿起那条泛黄的白色内裤,别别扭扭地在万众瞩目中套上,又穿上裤子随导员到走廊谈心。我们在屋里赶紧把钱和衣服收拾好,隔壁那小子穿上自己的衣服又捡起大明的外套,琢磨了半天问我:&大明输的我可以拿走吧?&我憋不住笑,摆摆手示意他拿走,估计大明那熊样的被吓傻了,回来也不见得会记得自己曾经有过这么件衣服。一会儿,大明光着膀子猫着腰回来了,还是那两片农村红,大飞看导员没跟着回来就知道没事了,拍拍大明后背:&咋样?导员咋说的?&大明脸更红了,嗫嚅着:&他知道了。&我在一旁贼奇怪,&他怎么能知道?你就这么不经吓!&&不是我,他问我到底玩什么呢,我说斗地主,他说:&你当我傻啊!斗地主有四个人玩一副牌的吗!&我一紧张就说漏了。&大明很委屈。过了不久,院里出来了违纪通知:姚赫、孙飞等四人军训期间聚众赌博,留校察看。当然,已经是往事了,那时候还不懂溜须拍马,导员还兢兢业业,换做如今,&打扑克有处分?!&根本是天方夜谭。玩脱衣服的事是很久不干了,今天突然提议输了要惩罚,我和大飞想到一起去了。&好啊!&我对着大飞使了个眼色,大飞很默契地点头:&玩就玩得高兴点,输了的要脱件衣服!&小其又开始撒娇:&不行啊,规矩怎么能你们定!得是赢了的人定!是不是,小蕊?&边说边摇对面小蕊的膝盖。小蕊在一旁没什么反应,叼着烟眯着眼睛看手中的牌:&随便,我输得起。赢了可以穿上是吧?&大飞拿过个烟灰缸递给小蕊,笑眯眯地说:&当然,还是小蕊大方,看看这次谁赢了再说。&我像看戏似的看这一出出。五分钟后,小其满腹哀怨地脱下一只袜子。大飞笑呵呵地说:&这算公平吧,我也跟你们脱了!&我转头看小蕊,还是很淡定的神色,掐了烟,站起身开始褪丝袜。不得不说,技术真的很娴熟,褪下来直接扔到身后的垃圾桶:&工作需要,每天一双。&转手又开了听酒坐下来,还侧着身子伸开腿晃了晃,于是,一条白白的腿并着穿黑丝的腿活色生香展示在我们面前。我很想知道大飞此时是什么感觉,我猜他咽不下去口水了。啤酒很快消灭完了,大家有点醉了。小其的笑声也已经习惯很多,小蕊越发地沉默,大飞还是一直说很冷的笑话,四个狗男女躺在衣服堆里被烟雾绕缭着已经没了拘束。&有点冷,&小蕊靠着大飞的肩膀,忽然说:&我可不可以穿上?&这场脱衣大赛我是大赢家,就没了袜子,她算是输的少的,腰带是没了,还剩条裙子。小其就不行了,剩个线裤和吊带,一笑起来腰里揣的肉直晃荡,大飞光着膀子摸着肚子斜眼看小蕊,&穿上吧,不玩了,肚子窝着难受。&说完起来穿衣服。&我们做点别的吧!&小其提议。 我看看表,已经十点多了,看来今晚是回不去了。小蕊换上运动服打开音响放歌,英文的听不懂。想起来打魔兽的时候认识的一个职业玩家,名字很搞笑&我是自愿的&,宝宝名字叫&我是被逼的&,每次等待任务的时候就跟我吹最近听了首很好听的歌,拿出来一放是外文的,爱尔兰都过时了,现在都听俄国的,没两分钟就开始喊。我问他你能听明白啊?想了半天告诉我:&觉得很有气质。&我怎么就不明白听不懂的就是好歌?这是什么道理呢?我就喜欢听通俗的,越俗越好,&就让我听着情歌流眼泪,窗外的北风还在吹,孤单的时候你是否会心碎,你的疼究竟为了谁&,尤其是&流眼雷&这仨字,唱得那个哀怨啊,让人瞬间对爱情没了幻想。小蕊直接把啤酒箱搬来,&还剩半箱,今晚都喝了吧,&拿了个饮料瓶放中间:&我们来玩国王游戏。&大飞扶着肚子侧躺在地上,&国王游戏是什么?&小其嘴快:&这都没听说过,真不知道你们大学生平时都玩什么!国王游戏简单说就是瓶子口转到谁那,他就是国王,让谁干嘛就得干嘛!&听起来很不错,有权利就有诱惑。&不如我们试一下!&小其很兴奋地拿起瓶子就转。瓶子转了四五圈,瓶口对准了大飞。大飞乐了:&哈哈,我是国王对吧!我说什么你们都得做呗?&小蕊微微点点头,我抱着胳膊:大飞当国王必然针对小蕊,小蕊当国王肯定选大飞,小其和我不熟必然不能选我,总的来说我就是个凑数的。打开啤酒我深呷了一口,看戏也不错啊。大飞开心地指着小蕊:&我命令你给我开罐啤酒。&我清晰地看到小蕊皱皱眉,还是无奈地拿起啤酒打开递给大飞,用的是掉了指甲油的那个手指。看来做这个工作的,食指根本留不住颜色。&对,就是这个意思!&小其拍巴掌大笑:&不过你这也太小儿科了,开个啤酒算什么啊,你太浪费机会了,你等到我的!&可惜这回还不是小其的,瓶口对准了我。干点什么呢?反正我就是个打酱油的,指着小其说:&拿好你的杯子去马桶里蒯点水吧,要满,然后把水倒掉,用这个杯子再喝杯啤酒。&&我靠!你也太狠了!&大飞一跃而起一口酒差点喷,小蕊笑得上不来气:&你这逼我扔杯子啊!&小其捶胸顿足又是一通赖,最终没赖成功被大家撵到卫生间马桶边。水是加了去污剂的,蓝盈盈的煞是好看。&真要蒯啊?&小其哭丧着脸,&废话!&大飞把杯子递给她,&快点吧!&没办法,小其战战兢兢地拿着小杯子伸进马桶里,手沾不上水是不可能了,无论如何都得沾点。拿给我看了下,我笑着满意地点点头,小蕊在一旁捂着嘴小声问大飞:&你刚才上厕所冲了没?&小其快哭了,倒掉杯里的水,被大飞就地倒满啤酒。&你们不能这么欺负人啊!&我大声斥责大飞,&怎么倒这么多!&我倒掉一半的酒递给小其,&给你一半你喝吧!&&啊&&&小其疯了。疯婆娘把自酿的苦酒喝了,愤愤地看着我:&姚赫,我是记住你了!&自此,总算是掀起了个小高潮,大飞满意地对我笑。靠,为了你我真是下了功夫了。于是,小蕊为了大飞连干三听啤酒;我为了小其抱着大飞跳了段钢管舞;大飞又为了小蕊湿吻了马桶盖。玩得就是个龌龊就是个猥琐,终于,最后半箱酒也喝完了,连号称最能喝的小其也倒床上再也不下来了。大飞醉眼朦胧地看着我:&没看出来啊,你也挺能喝!&我笑了笑,抚着大飞的肚子煞有介事地:&乖乖啊,听话,不要踢爸爸的肚子!&&靠!滚滚滚!&大飞一顿推,小蕊在旁边笑,直到大家都安静下来,再也找不到什么话题,她还是一直笑,是那种浅又绵的笑。&你们大学生平时都是这样吗?&她问。大飞靠着床,拿起烟:&就那么回事,我之前跟你说的有意思的事也就占生活的百分之一。&又是一阵沉默,小蕊拿起酒浅酌。音乐循环一圈,终于听到首熟悉的《dying in the sun》。之前一直在闹,没听到,有点困了,我闭上眼睛枕着胳膊:do you remember the things we used to say,I feel so nervous when I think of yesterday&&原谅我不知道歌词啥意思,但每次听来都觉得很苍凉,物是人非。大学确实没什么意思。总听说工作了的人很怀念大学生活:什么同桌的你,上铺的我,布满林荫的小路,学校食堂的鸡蛋炒饭,怀来怀去就开始感伤自己虚度了大学光阴。我倒是觉得大学就是用来虚度的,就要玩,玩到自己崩溃了恶心了,再也不想玩了才能好好投入工作中。一股酒气掺杂着香气忽然移近,还没反应过来一只冰凉的小手就摸上了我的脸。我吓了一跳猛睁开眼:小蕊逆着光半趴在我身旁,带着她特有的笑容,我再一次慌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就那么尴尬地枕着胳膊和她对视。 她轻轻地摘下我的眼镜:&要休息就好好休息。&然后把眼镜小心地合好放在旁边。瞬间我就什么都看不清了,隐约只有两个人影,左边小蕊右边大飞。妈的,我的法器就这样被人鸟悄地卸下,心里不由地慌乱。我赶紧坐起来摸着眼镜戴上:&没事,我不困。&看了眼大飞,好像睡着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偷偷松了口气。小蕊还是那么淡定地看着我,侧坐着,右手撑地,好像一点都没喝多。后面射过来的淡黄色的光打在她头发上,胸前有规律地起伏着。旁边传来小其的鼾声和音乐,配合着&like dying in the sun,like dying in the sun&&.&可能是我喝多了,也可能是气氛的关系,居然有点动心。我尽量很自然地推推大飞:&怎么睡着了,酒量这么差以后咋混啊!&大飞很茫然地醒来:&啊?我睡着了?哎呦,喝太多了,我去趟厕所。&东倒西歪就走过去了。小其被吵醒,朦胧地坐起来嚷嚷:&我不是说半小时后叫我嘛,怎么没人叫我啊!&小蕊过去给她盖上被子:&困了就睡呗,就你那二两尿瞎撑什么啊。&语言依旧粗鄙,但很温柔。这就让我纳闷了:气质不搭,脾气不搭,之前拿酒的时候也不是很情愿,小蕊为什么要对小其这么好?小蕊烧了水泡了壶茶,没想到她还会喝茶,分给大家喝完,清醒很多。看看表,已经快两点了。&凑合着呆到早晨吧,我带你们去吃包子。&小蕊丝毫没有倦怠的神情。是啊,通常这个时候她才下班。&好啊,小蕊家旁边的包子很好吃的!&小其欢呼雀跃,看出来是彻底不困了。&聊点什么吧。&大飞掐根烟揉着眼睛嘟囔。不聊点什么确实难以挨到早晨啊,我真是受够了就想立刻冲回寝室好好睡一觉。还有三个小时&&&我们说说自己吧。&我提议。&说自己?说什么?&小其转头问我。&当然不能是太隐私,说说自己最糗的时候吧!&我也拿出根烟,捏了一下盒子,没烟了。这可怎么撑。&这还不隐私啊!&大家对我的意见颇有微词。&我觉得这个提议还不错啊。&只有小蕊一人赞同:&我先说好了。&&记得来哈尔滨之前,我在学校是很受欢迎的,大家都认为我很有品味。后来到这来工作,发觉身边的女生都很漂亮,那时候倒是无所谓,总觉得自己也还不赖。有一次坐公交车,我旁边是一个中年妇女,没多久就开始掩鼻子,对她站在旁边的老公说:&这什么味啊,难闻死了!你过来坐吧,我受不了了!&我知道她是在指我,那天我喷的新买的香水,自己得意洋洋,没想到遭人鄙视。所以,我就开始怀疑自己的眼光了,每个月花好几百买大量的时尚杂志,学里面的穿戴希望能找回自信。&&怪不得你家这么多杂志&&&大飞环顾了下杂志堆。&其实没什么用。上班的时候工作装,下班了就希望越轻松越好,看了也没时间实践。&小蕊回头笑吟吟地望着我:&跟你们小孩儿不能比,青春一大堆,最让人羡慕。&这个我赞同,上学的时候总希望自己能装扮成熟,希望终于有一天西装笔挺地行走江湖;其实西装人都很艳羡我们能肆无忌惮地穿休闲张扬青春,比如校服。&是啊,我十八九岁的时候就喜欢穿性感的衣服,这些年发现还是学生装最好看,可惜我已经不能穿了!还有啊,年轻的时候穿得太少,最近天一下雨,总是腰疼腿疼,真是不幸。&胖妞又来话题了。&我还是觉得成熟些的打扮比较好看。&大飞就是熟女控,这个谁也无法改变。&别说别人了,小其该你了!&&我啊&&.还真没什么,不知道是我心大还是怎么,不记得有什么糗事了。&胖妞想卖乖过去,当然是不可能的。&你不说可以,罚你脱光了下去买烟买酒。&大飞很干脆。&凭什么啊,我真是没有啊!&&不凭什么,就凭你听完我们的就该交换,要不不公平。你今天编也得编一个!&我直接答话。不知道是不是我对胖人天生有偏见,怎么看这个胖妞都不顺眼,磨磨唧唧每次到她那都一堆事,真不知道小蕊交朋友时候想啥呢,也不知道这种货色在KTV里是怎么招人待见的。&哦哟,我说还不行嘛!&胖妞扁嘴。&我是师专毕业的,学历史的。&哦呦还真看不出来。&但是我真是不愿意学习,就总逃课。有一年冬天,我逃课和同学去上网,忽然接到同学短信,说导员一会来查课,要我们赶紧回去。我们下机赶紧就往回奔。到学校有一条很近的小路,但那阵刚下完雪路况不太好。到了一个雪堆,已经被人走得很硬很滑的那种,平时我一般都是不走那样的坡的,容易滑倒啊,但那天真是没办法,我还是第一个冲到的,就只好硬着头皮往上爬。结果爬一两步还好,第三步就上不去了,费半天劲就是原地打滑,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就那么一步一步爬,我同学就在后面憋不住乐。那个尴尬啊,足有一分钟,还有人在后面顶着我还是上不去,惹来很多人围观。当时恨不能直接摔死算了!后来倒是过去了,导员却没去查课,我的大名算是远扬了,大家都知道三班有个大笨妞,吭哧憋肚过不去一个坡。& 大家都笑翻了。我脑子里立刻出现一幅肥妞大踏步原地打滑的画面,算不算挺可爱?大飞笑着摸起手边我刚扔的烟盒,打开看了一眼:&小蕊,你家是不是也没烟了?&小蕊看了我一眼:&没了。&&靠,这咋活啊!行了别玩了,大家都睡一会吧!&大飞嚷嚷着。&好啊你们!听完我的糗事就要睡,这怎么算公平啊,忘了你刚才怎么说的了!&小其当然不满。我&呵呵&笑着,找了个靠枕垫在脑后,&行了,我没异议,我就睡这了!&&那不行,地上太凉了,咱仨挤一挤一张床也能睡下!&大飞俨然一副主人的样子。小蕊倒是没说什么,起身找了条毛毯递给我,&我家是地热的,怎么不能睡?大飞你下来,跟姚赫睡地上。&女主人发话了,大飞只好慢吞吞从床上爬下来,靠着床边躺下:&你小子睡着了别踹我啊!&小其扑腾一声就趴倒在床上:&哎呦,累死我了,我马上就能睡着!&大家确实累了,大飞在我旁边很快就一声不吭了,我闭着眼睛琢磨着灯什么时候能关啊。听着小蕊噼里啪啦走了几回,一会儿,又一条被子盖在我和大飞身上,终于灯熄了。这时候窗帘外的天应该已经放光了吧,仔细听好像还有雨点淅沥沥地掉。玩的时候感觉很困,骤然安静下来后耳边还在回响刚刚的喊叫声,居然睡不着了。大飞已经开始打呼噜了,和小其的鼾声交织,有种乱世中的安逸感。想起刚刚小蕊看我的眼神和举动,是我多心了吗?也不知道迷糊了多久,忽然被旁边的响动吵醒。隐约感觉天好像是大亮了,妈的这是几点啊?摸了半天枕头下面找到手机,费劲巴力凑到眼睛跟前打开&&7:23&&算是睡了一觉,就是质量不太高,脑子一直闹哄哄的。一个人影窸窣着晃过来,又是小蕊,你能不能不总这么吓唬我!&你醒了?走啊?&这姑奶奶是不是一直没睡啊?已经换好了衣服,还套了大飞的大外套,蹲在我旁边。我下意识地擦了擦嘴边的哈喇子。&啊,走哪啊?&&溜达溜达,我晚上上班,想去早市买点菜,顺便买点早餐。&小蕊还是面无表情。姐姐啊,我多想你就此饶了我,让我苟活过今天。&那,你等我喝口水啊。&&我猜你口会渴,给&&&说时迟那时快,人家已经变出来杯水。喝了一口,还是热的。我现在已经很确定这个姐姐刚才没睡觉。我轻轻起身,大飞还在酣睡,心里不知道为啥有点纠结:对不起,哥们,我喝了你马子倒的水,还即将共度良辰。从小区出来,道路还是泥泞。这场小雨下得真是憋屈,你倒是下得再大点啊,磨磨唧唧整条路跟灌了尿一样埋汰。空气倒是不错,算是清新。深吸了口气,行啊,就当晨练了。小蕊一改昨晚的阴霾,跟打了鸡血似的蹦蹦跳跳着。我又习惯性地摸兜,她在一旁头也没抬递给我一包烟:&找这个呢吧。&我终于有点惊愕了。接过烟盒,就一根,还是中华。&你不是说没烟了吗?&姚赫居然也有憋不住的时候。&他们没有,不代表你没有啊?就剩这么一根,他抽了,你在边上看人家爽啊?&还是蹦蹦跳跳。我注意到她很喜欢走路牙子,不稳当,还是走。是不是再成熟的女性都会有赤子之心的时候?&你那么走不累啊?&小蕊抬起头,停下了脚步,定定地看着我:&你没看出来我是在装可爱吗?&我忍不住笑了:&我还没看过这么坦诚地装可爱的。&小蕊蹦下来,拉住我的胳膊:&那你觉得我可爱吗?&虽然有点别扭,但也不能不让人家挎,咋说我也是见过世面的。&可爱啊。&&你敷衍啊!&撅起嘴重新蹦上路牙子。女人就应该擅长装可爱,那可真是无敌的绝招,尤其是长得不丑的女人。我的心立刻软了下来。&我们这是去哪啊?不是去早市吗?&&一看你就是没去过早市,都快八点了,哪还有了。&她倒是不以为然。&你就是骗我出来和你跳路牙子呗?&&哈哈,你猜对了!&小蕊嘻嘻哈哈扑到我身边,一把抓住我胳膊,&你过来,你过来扶着我,要不我总要掉!&此时的我仿佛一个迟钝的老头子,被人抓着出门,又被挟持着做了拐棍。我颤巍巍地捏着她的胳膊,大外套下的身躯是很纤细的。但凡是高的地方都要蹦上去给我指点下&这里是迷你高尔夫球场,我经常能在外面捡到球;那里新开了个粤菜馆,不知道好不好吃&,遇到个很有难度的栏杆,她也要奋力走过去,小心翼翼,歪一歪就倒向我怀里。不能否认,应该任何一个男人都喜欢这种亲近方式吧,那股扑鼻的香气和软绵绵的&抱感&,真是很久未曾体会了。但,我是姚赫,是被层层茧缚的骚人,表面上我还是很平静地。&说正经的,我觉得大飞确实是挺喜欢你的。&我承认这是没话找话。 &我知道啊。&小蕊的鼻头已经冻得有点红了。&那你什么意思啊。&感觉我的鼻涕也要流出来了。妈的,没到冬天怎么就这么难熬。&我就奇怪,男生也愿意管这种屁事吗?我和大飞关你什么事啊!&明显这位姐姐生气了。我息声。&那,如果没啥事,咱俩回去吧。&恨不能绕着龙塔走四圈,我实在受不了了,女生的脚力真不是吹的。&男生是不是都这样?&&啊?&&假装很关心他,其实心里并不是真的这么想。&还是那个经典神情,你以为你是谁啊,洞悉一切?&随便你怎么想吧,我想回去了。&我想撒丫子跑。&我不喜欢大飞。你回去就这么告诉他。&小蕊又恢复到之前的淡定。&哦。&让我做坏人?你当我傻啊。兜兜转转一大圈,其实包子就在小蕊家楼下。老板娘是个很和蔼的女人,和她残旧的罩着塑料布的早餐车在这个新区里显得格格不入,却觉得很踏实。不知道还有多久,这些无证的摊贩要被城市抛弃,听说将有新型的早餐车代替他们。包子很小,恰好一口一个,吃不出来是什么馅,稍微有点咸。不过,饿了一晚上也刚好满足了。小蕊也一改平时冷淡的表情,嚷嚷着还要再买点。拎起装好的包子转身要走,忽然塑料布一掀,阿兰从里面出来了。阿兰是平时经常一起CS的同学,住在隔壁寝。名字很女性,其实样子很爷们:刚满二十就已经谢了顶,远看脑瓜子上一片锃亮,整个形状浑然天成得好像&植物大战僵尸&里的无敌大坚果。笑起来贼可爱,憨头憨脑,其实嘴特贱。阿兰看见我,小嘴一咧,露出一堆碎齿:&呀,姚赫!你怎么在这啊!&看着好像躲不掉了,我只好硬着头皮:&你能在这我为什么不能在这?&&我家住这啊。呦,这是谁啊?嫂子啊!&小子嘴巴油光锃亮,看得出吃得心满意足。小蕊站在我旁边,捧着豆浆很纳闷地看着阿兰。&什么玩意啊!吃完没啊,吃完快滚吧!&&啊,我知道了,昨晚没回寝是吧?哈哈,一夜春宵了呗,姚哥!&阿兰拿着团皱巴巴的卫生纸得意地揩着嘴上的油,一脸贱笑。&行了,我走了,学校见。&我转身就走。&哎姚哥别说我没提醒你,马上要考试了,再挂就留级了,好好准备我可就指着你了。&&行了。&一般来说胖子都比较磨叽。一路甩甩嗒嗒走着,眼看着球鞋都湿了。烦躁,焦虑,加上没睡好还憋了泡尿,心情十分之闹挺。哎,男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舒服。小蕊在旁边偷偷地笑,本来不想理,眼瞅着她还把自己给笑喷了。&什么啊,捡着什么笑话了。&&不是啊哈哈,我以为你是什么好学生呢,挂科挂到留级了?&小蕊含着吸管笑嘻嘻地看着我。哎,少爷没啥毛病,就是脾气大,最烦别人调侃我,尤其是女人。我忍不住发火:&不挂科不是大学生。&只是我发脾气的时候没什么特别。&我妹妹就从没挂科啊!&看得出她很以妹妹为豪,一晚上已经提了很多次:学习好,性格好,听话。&那你怎么奖励她?&我拎着袋子给包子翻了个个儿,要不回去的时候该粘住了。一片静寂。&我现在养活自己都是勉强,怎么奖励她,顶多打电话鼓励她。&小蕊又开始咬吸管,忽然不敢看她的表情。不是说她要养家吗?&哦。&回来的路上她不是很雀跃,好像是有心事。我急吼吼地要上楼,她停在楼道口拿报纸。&咦?又是这封信。&一个普通的白色信封被她端在手里。&什么信啊?你妈啊?&&我妈也会打电话好不好!&小蕊往上走白了我一眼:&从我租这房子开始,每个月都会接到封信,有时候一封,有时候好几封,都是一个人写来的,但都没有回信地址。&&写的什么内容啊?&&姚赫你们回来啦!&小其的大脸出现在门口:&我还琢磨着你俩是不私奔了呢!&一进屋,大飞应该已经洗漱完毕了,拿着风筒在吹头发。满目所及一片狼籍,真不敢回想昨晚闹成什么样子,幸好没人吐。&小其你也不帮我收拾收拾。&小蕊放下报纸拿过我的包子:&这个你们吃,刚买的。&&刚买的怎么就凉了?不是就在楼下吗?&小其的脑子不知道有没有灌过水。&我俩溜达了一会儿。&小蕊很轻松地就回答了。满状态的情况下我又塞了个包子进嘴,好像这时候急需补充体力。大飞没说什么,过来拍拍我肩膀:&昨晚睡得咋样,我是睡得贼香!&我点点头。回去的路上大飞很沉默,每次通宵上网或泡吧后的一整天他都不爱说话。&今早我妈打电话来了,说要我这两天赶紧回去,可能我爸那边有事。&大飞是哈尔滨人,但他总说回去回去实际上是回阿城。老爷子身体不好,和他妈在阿城看着生意顺便养病。总打电话要大飞回去看他,说得很严重其实就是想儿子了。&那就回去呗,省的他老两口天天瞎惦记。&我应承道。&我这次回去可能时间稍微长点,我不说你也能帮我照顾小蕊吧。&&恩。&&小蕊是不是还不错?&车慢慢降速。 &挺好的啊。&我讨厌漫长的信号灯。&你也应该找个女的了,要不你也太&&。&清扫车呼啸着从旁边背驰而去,枯叶呼啦啦砸了一车,我没听清他说什么。
第4章 &&考试&& 开发区的风景美就美在崭新的建筑上,远远望去高楼耸立,颇有省城的气派劲。有点幽默的是,不知道哪个脑残的开发商伙同吃了屎的建筑师,建了群神似避孕套的灰色高层,和上海世博会的吉祥物有异曲同工之妙,就在一进开发区的地方赫然挺立,每次路过总引人遐想一番。记得小时候第一次来哈尔滨的时候那个开心啊:为啥这里有一条那么美的江;为啥这里的中央大街没有车过;为啥这里的地下还可以有商场?虽然如今江已经变成一条儿漂亮的水儿,中央大街被雪橇犬拉了点粑粑,地下商场闷得我上不来气,不过不能否认,大城市就是这个样子的。如今的哈尔滨已经准备向地下第三次发展了,准备开修地铁。一期二期十期八期的,为了给这浩大的工程腾地方又不拥堵,愣是把几百条路变成单行道:妈的开着车能去的地方,一般来说就找回不来了。就是这样,整个西大直街还是堵得那个严实:你想挪半步?做梦吧你!你想回归六十迈?后半夜吧!这还行呢,转盘道那边,每天早上交警往那一站,给你开罚单都不用过多的言语,直接敬礼,&嚓&&&就一张,对不起您内,看见没?您是单号!&什么时候我们能坐上地铁啊?&寝室里,大明很白痴地问我。&2012年。&我看着书没抬头。&那不是世界末日了吗?&&对。&隔了半晌,这哥哥问我:&我不明白地铁为什么分期呢?是不是一期挖坑,二期铺地铁,三期四期封顶?&我抬头,顿时觉得脖子酸痛。&你觉得是就是吧。&昨天第一次查了我的学分,123,吉利的数字。离规定学分还差三十多分。拿计算器算了半天:如果补考都过了的话,还差十分。十分等于什么?五门选修课。几乎每学期我都会选大概十门选修课,但最终参加考试并过了的顶多三门。大学里的选修课相当于中学时候的副科,我不明白这么一门副科为什么要求那么严格,居然还要求出勤率!我重新拿起课表爬上床。看着这十门选修课,想起当初得来多么不易。不知道哪个祖宗发明的网上选课,相中的课程要在网上用积分买。本来网站就不是很稳定,同一时间挤进几万人选课,动不动就瘫痪。一到学期末,恨不得把有电脑的都供起来:&大哥求你,今晚借我用用吧!&一点都不是夸张,一到选课时节,学校附近的网吧简直人满为患:白天网站挤不进去,晚上包宿选课。进了网吧,点瓶饮料,迫不及待地输入网址,足足五分钟才打开一个琳琅满目的网页,从当代美学到《金瓶梅》中的现实意义,啥都有,好容易找到了时间也合适,老师也好说话的,点上,等着,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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