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兰州省委会搬到新区一个新地方,我家是做铁皮生意的。来这里快一年了,没看到钱。我爸妈老是吵架,铁皮生意很不好。

在我没有出嫁之前我的父母对我很好,我还有一个弟弟,感觉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孩,小康家庭,欢声笑语。爸爸是做装修的_百度贴吧
在我没有出嫁之前我的父母对我很好,我还有一个弟弟,感觉自己是
在我没有出嫁之前我的父母对我很好,我还有一个弟弟,感觉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孩,小康家庭,欢声笑语。爸爸是做装修的,在我嫁人后一切都不一样了都变了,对于我嫁的人来看比我家条件好太多,先是订婚不过关,只给了一万,但是当时父母说没事只要我幸福就好,但是事后没几天就说谁家谁家给多少彩礼,反正就是各种埋怨,但是我老公的意思,他现在身上没有存款但是他会一直照顾我家里,这话他真的做到了,他经常在公司我和小孩住在家里娘家,每个月给生活费两千,然后只要老公给我生活费我都给我妈妈,过年给一万,过节不是买衣服就是给钱也买衣服,因为这个时候刚好是老公生意起来就是开始回本的时候,所以当时钱对于我来说真的没概念。后期爸妈说要在这边市里和别人合伙修房子,别人出屋基,我们俩家人出钱,到时他们一人一半,我们再一人一半,当时我不是很同意,毕竟才开始盈利手头还没多少钱,老公做生意还欠了一些外债,但是爸妈说这边有房子 ,要是以后你俩过不好了,回家也不用看你弟媳的眼色,自己住自己的房子,听他这么讲我就去说了,老公为了安我们的心二话不讲就去借钱同意修了,但是就是因为老公的太痛快,后期有太多的苦不堪言。可能别人家女婿要是牵扯到钱这方面的肯定要算清楚,但是我老公直接把钱给我爸妈,就不管了,意思就是我父母很早不在了,你俩就是我的亲父母,亲人之间不要算的太清。房子修好后,爸妈要和别人换复式楼,对方不同意,说必须拿大门面换小门面就给换,因为我们分后我是一层房子一个门面,爸妈要拿复式楼我不同意觉得不要这么宽,拿门面去换不值得,爸妈不高兴了直接就说你就怕你吃亏了是吧!我当时很伤心,老公同意了,后面分给我的还是一层房子一个小门面。房子快要修好的时候,爸妈对我说没钱了,因为他们的意思是以为我老公一个人出40万,但是我老公的意思是一人出一半。然后那天回家,爸妈就说借了息钱,我就去公司问老公要钱,当时老公手上确实没钱,才创业最困难的时候手上能有多少钱,我拿了一万块钱回来我爸当时就丢出去了,后面我女儿还不怎么会走路2岁捡起来给她爷爷,爷爷钱钱,我爸过了好一会才把钱接了丟在桌子上。然后说我老公骗他们,我当时真的很无赖,我老公拿了24万是以为他们自己应该还是有点钱才会想要修房子的,他从来没有承诺过他能拿40万出来,老公人脉还是比较好的,又从朋友那里借了7万给我爸,要我爸把别人的钱还了,爸妈1当场就说这钱就算我借你的以后还你们一年后房子翻了几倍,然后我就又听到了我爸妈说你舅舅他们都说你拿了门面占了便宜了,怎么怎么的!后面我没说话,房子门面刚好对着大学又翻了一倍,我就把它开成了小超市,进货加办烟证总共花了10来万左右,我每天就守着店,还不错,后期老公公司做不下去了,要回他湘潭,我不愿意放弃这个小超市,毕竟也是我的心血,老公说你把店转了也可以,给爸妈做也行,我打电话给我爸妈一讲她们很高兴,我也放心了,他们不用去做苦力,我弟弟上大学他们也不用担心了,他们说借你们的钱现在还不上,我老公说不急,你们守着店赚了钱再说,他先换上也是一样,就因为老公这个话,爸妈就认为老公有钱,钱不是借的,我嫁出去了心也不向他们了,当时店里有两三万的烟还有两三万的货,相当难办的烟证老公也花了2万多块办下了的,他们直接做生意就行,也不问他们要其它钱,难道这还不好吗?我当时就觉得我老公真好!在湘潭呆了一年老公和他哥哥看了个地方准备重新把场地搞起,这中间又要钱吧!我爸妈听说我们要重新做生意,就天天跟我打电话说生意不好,一天几百块钱,其实我真心没有要问他们要钱,我老公就说实在不好就转了吧!他们又不同意,过了一段时间老公和他堂哥地方看好了,只要准备钱就好!中间还差35万,老公在想拉谁入火把钱凑齐,这边我爸妈就说要买车,他想买小车好拖货,我说你现在没钱,买个小车要10多万你还得借钱哪里有那么多钱,你把你买个面包车2万多好也能拖货,我爸说这开回去多没面子,再说我又不问你要钱,我一再说你把这五万块投到我老公公司不是更好,没两天就买了辆10多万的车,然后老公唯一的姐姐那边不顾姐夫反对把起早贪黑卖包子的30万借给我老公,只说你拿去用其他不用管,而我的父母那边我跟他们说哪怕你等一段时间再买我也不会那么难做人啊!后面我才知道他们原本就不想还这七万块钱,怕这钱入了就变成还钱了。公司开好后,因为有几个股东,很多事情吵得不可开交,老公1不想和自己堂哥去争,他很爱惜自己的名声,不想被人说后话,他宁可退一步。就回湘潭了,后期也有股东来请老公回去,老公宁愿在家出主意也不去,不想再和自己堂哥发生争执从而别人2看笑话,因为当时他俩出来干就没人看好!老公姐姐就给我俩在学校门口找了个门面卖包子,她们店做好我们拿过来卖就行,一人一半,我们占了大便宜说实话,成本什么的我们都不要出,只有自己家亲姐能这么做了,这边因为老公父母走的早开这店肯定要人带小孩啊!我就跟我爸妈说了,你们生意也不好,不如来这边给我带小孩,我俩出去弄店,我爸答应了,但是就说那把店转出去的钱得给我,你弟弟要上大学,我和老公一商量同意了,毕竟给我们带小孩他们就没收入了,但是他们要的只是我的同意,人却不会来 ,店照样开着,后面打电话就说生意越来越好了,一天有两三千的营业额,我们过来你俩压力就大了!你弟弟还读大学呢!什么话都说了那我该说什么?后面回家过年就和我说这钱什么时候能还你们啊!我说不用急,那边老公已经还了,吃完饭散步又说,我说你们年纪大了,弟弟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可以还啊!你们给他留了两套房一辆车,几万块他还不能自己还吗?也是啊我现在有三套房一个门面蛮不错的,我心里一昂,还有一套房子和门面哪里来的,后面才知道他说的是我和老公的留在这边的。我当时郁闷的不知道说什么。以前还说,把家里的房子我和弟弟一人一半,老公就说我们不要,但是现在我们自己花钱修的,都变成我爸妈的了,回家的路上给我打了个电话说钱不还了你跟你老公说,我当时很纠结,每次都说是为了我好,但是从没想过我在我老公这边要不要做人,还是忍着和老公说了,老公也同意了。后面我很长一段时间想不通,是不是我是女儿什么都得背着,到底每次说的好是不是真的就看这次怎么说了,我就打电话问爸妈要门面的房租别人两千一个月,我只要一千,我女儿现在上学了,上兴趣班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我这个话一说,家里所有亲戚都打电话过来说话了,说我不应该,守了这门面7年了,一分钱不用出,难道没赚到钱,我真的不相信2016年我最难过的一年,因为我的妈妈又给我打电话说当时把门面分我我爸是不同意的,现在你暑假回来的话我们重新签个合同,门面你拿了了屋基你就没份,要么这屋基和门面我们一人一半,然后说既然一人一半给你五百一个月房租,那么好的地段,我不说话了这次我彻底看清了,因为以前我一直以为是我感觉出错了,这次的一次试探清清楚楚,为什么要房租,也是我的妈妈每次回去都说,现在生意越来越好这以后一年还是给你点房租,我才敢去讲这个话的啊!我最后悔的就是修了这房子,最后悔的就是觉得他们以前太辛苦了,我把所有好的都尽我最大的能力满足他们。我中间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给家里打电话,我真的很受伤,但是他们毕竟老了,我还是想开了,他们生我养我,我妈妈生我的时候还大出血,差点人没了,现在身体也不是特好!我还是一放假又回去看他们了,然后我爸爸又说要回老家修房子,我说你在城里都有这么多房了还回家修房子,不是说还要给弟弟娶媳妇差钱吗?你是生怕我问你要钱是吧!我又不问你要钱你急什么!去年房子修好了,今天我接到了我爸爸电话,直接要借他六万块,我问他要六万块干嘛?修房子时借的贷款到期了!我不知道怎么说,沉默了一会说老公这边的店不做了,要和朋友弄早教中心,然后我爸说他要做事那算了就把电话挂了我现在脑袋很乱,我该去跟我老公说吗?或者直接把钱给我爸爸,但是现在我女儿马上要上小学了,要进这个小学可能得花好几万,加上我女儿又学了好几个兴趣班,因为一次教交两年有优惠,我交了差不多6七万,老公已经到处在考察,女儿快6岁了,我们一直想要二胎,但因为没有父母帮衬压力很大,也不敢要二胎。如果不借我是不是很过分我爸妈是不是从此就……
我发现结婚后真的好累好累,别人的累可能来自于婆家,可我的累,却来自于我的爸妈是不是父母养育了我们,对我们要求什么都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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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媳妇婚前隐瞒自己曾怀过3个月的孩子后人工流产,导致现在结婚三年没有生下一男半女,这我也认了,家里没有人怪过她,我为给她看病花了好多钱了,但是她不和我好好过日子,不孝顺父母。天天大吵大闹,结婚要了6万彩礼,就买了套3000的沙发,陪嫁来2万,还有一万现金,结婚后第三天就把所有的钱拿回娘家,说是她妈妈要借了,接着嫌我挣钱少,天天和我吵,我做过生意,做过苦力,她把我挣的钱全给了他哥哥和他妈,我心寒了,我爸妈就我一个儿子,结婚借了别人6万,三年了就花过我200块,天天养着我们,可是她呢,一生气就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全拿上出走了,我每天做苦力挣好几百时,她就高兴,每天把钱装口袋里,高高兴兴的,三年了,没有给我做过一顿早饭,一没钱了就出走,我受不了了,她眼里只有钱,从来没关心过我,她还说跟我在一起就是为了哄我的钱,我最近知道了她在和我结婚前,曾和我朋友睡过好几次,我接受不了,我想离婚,该怎么办?能离吗?我损失会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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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法律咨询,多年执业经验律师为您提供法律咨询服务现在位置: &>& & 亲历生意场:那一段充满阴谋诡计的人生 &
  日期: 12:48:00
  生意场上,有如无硝烟的战场,充满着重重迷雾,经常会遇到陷井.做生意的人,如同在大海行船,在暗流涌动的浪涛间,踯蹰艰难地前行.本文主人翁,张羽,将他亲历的生意场上遇到的一些阴谋诡计向大家详细道来,一桩桩真实而让人唏嘘感叹的遭遇,从中可以管窥人性的善恶美丑,而他以狼道和人道,一一化解,虽然伤痕累累,却依然不改初衷,用真诚和包容直面这个戏剧性的生活.
  为了钱,什么都不值钱,除了钱值钱.
  人物简介:张羽,和人刚合资开的工厂的老板,为方便叙述,用第一人称我代替.
  (本贴会时时更新,敬请观注和留言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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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第一份订单
  工厂算是开门,但订单从何而来呢?此时正是全球经济危机闹得最热闹,百业萧条凋敝,人心惶惶。而我们正是在此形势诡鞠投资建厂的,事先就能估算到是必会困难重重。
  在别人恐慌时,我贪婪。在别人贪婪时,我恐慌。既然我在别人纷纷贱卖机器设备时,工厂如秋后落叶般凋零时,勇敢地挤身这个行业,这些困境不会不有所设想。但是,面对的恶劣市场局面,远远超过个人的算计。大的企业都吃不饱,小加工厂更是嗷嗷待哺,处于半饥饿状况,很多更是在苟延残喘,岌岌可危,哪里还有外发的加工单泄露出来呢?这是天时不利。
  而我是初入塑料制品生产的新丁,实战经验完全是空白,技术方面,虽然有阿志支持,但毕竟他是兼职,不是经常在现场提供指导,而我连一个产品如何报价都不清楚。
  虽然在以前跑业务时,认识一些生意伙伴或酒桌上的狐朋狗友,在工厂尚没开张时,信誓旦旦打着保票:我认识张三李四,他们都是大老板,关系网海者呢,一点小订单绝对没问题!
  真正草台班子搭起来了,再向他们寻求协助时,往往得到的差不多的回复:不好意思,我们也等米下锅。或者是:订单刚发出去了。表情是丰富,语气也是诚恳的,看着他们一脸的真诚,反倒让我惭愧,是在为难了兄弟们,自已就先作自我批评。本来事先就做好前戏的心理准备,此刻更显得难堪和我个人的猥琐。生活常是如此,富有戏剧性和无奈,结果不能逻辑推理出来。
  工厂开门,每天什么事不做,开支都是大几百元,每天清晨醒来,意味着你欠着别人的钱。万事具备,只欠订单!我该怎么办?坐以待毙?还是怨天尤人?
  老天不会真的将我遗忘和抛弃。愈是艰难险阻,如能冲出一条生存的路来,那将会意味着什么呢?在寒冷的危机时,能坚韧地活下去,将种子播撒,那么,只待春暖花开,是必筋骨强壮,生机勃发。
  什么都有可能,永不言弃。那怕在撑到经济复苏的黎明前的那一刻,我行将就木地倒下,也要将双眼睁到进入那最有希望的光明瞬间。
  而解决问题的方法,就是行动。
  我给所有认识的人打电话,告诉他们我开了一间塑料加工厂,邀请他们有空过来坐坐。大胆明确地全世界宣布,我正在做什么,我能做什么!这背后的隐喻便是:我能为大家提供什么样的服务,我在请求各位的垂询和关照。
  是的,我现在做得很小,规模不太大,还只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所谓小打小闹,未成气候。但是我有信心地告诉大家,我打算从这里蹒跚起步。行万里路,也不过是跬步积累而成呢?这如同雏鸟的初啼,清脆而稚嫩,是第一声的问候,也是不屈的誓词。
  第一步,公司生存下去,这是我最重要的任务。
  我要求员工,天天按时上下班,没事就擦拭机器,或者普及一些操作技术。而我整天呆在办公室,有时上各大专业网站发布广告,浏览那些庞杂而良莠不清的信息。
  处心积虑地思考着,将去拜访哪一位潜在的客户,那家工厂可能会发单给我们。要不,就主动宴请几位特别铁的哥们,在先参观工厂之后,杀到饭店,觥畴交错间,给他们布置作业,动员周边的关系,一定一定给我想办法,大海捞针也要捞一个订单。
  而转机,总会是不期而遇。建厂的第一个加工单,翩翩而至了。
  日期: 13:02:40
  渴望着一根救命稻草来将我拯救。这并非耸人听闻。租厂房就空置了两个月,购买机器后安装调试,又耗费近一个月,三个月的租金加员工工资就去了3万,每天面对静静无声的工厂,帐上的钱如同流水漂逝,令人心急如焚,内心非常焦虑。
  也许有人会说,事先没联系好订单,就盲目上马,这样轻率冲动,自然会酝酿如此的苦果。
  许多事情,没有什么是万无一失的保险。变化总是比计划要快。
  突然有一天,我想起一位老同事王工,他和一位开压铸厂的许总合作开发三脚架,那上面不是有点塑料配件需要加工吗?而前一阶段,许总特别邀请我吃农家菜,向我咨询关于三脚架销售的策略。既然他们有求于我,那我也不必羞涩,主动向他们讨点回报。我也不能免费为他们做市场顾问嘛。
  “王工,有点事,不知你方便吗?我现在搞了几台机做注塑,你能否将塑料件放在我这边加工呢?”我厚着脸皮乞求。
  “这个,这个,行是行哈,但是我要向许总先说一下才行。”王工笑着敷衍道。
  王工没有拒绝,我心底就有谱了。他的处境我能理解,许总是绝对的大股东,身价几千万,因为厌倦了纯粹的加工,正积极地研发自已的产品。因为王工在这方面技术全面,就设法拉拢过来,名义上叫王工技术入股,而大部份资金和资源都是许总的。王工做不了主。
  “那你帮忙向许总说一声,我等你消息哦!”我欣喜地说。
  “没问题,我们还求你在营销方面多指教呢。”
  王工说得是实话,在摄影器材行业,这块市场的营销,对我来说,可谓耳熟能详,满肚子馊主意。
  交换,用我的强项,不与对方交换我欠缺的东西。这就是资源互补,双赢吧。要善于利用这一招。生意就是生意,没有平白无辜的施舍和帮助。更多的是彼此之间的利用或交换。
  一个星期过去了,无声无息。我急不可耐,人很烦躁不安。无形的压力如同黑暗包裹着我,压迫着透不过气来。我是业务出身,也是全权负责拉订单,当初我拉他们一起合资建厂,曾经拍着胸脯说过,订单是绝对没问题,而如今,等米下锅,岂不是在痴人说大话,我成了火炉上被煎烤的咸鱼,痛苦着焦急,有如苟且偷活在剃刀的边沿。
  每时每刻,如履薄冰,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不行,我不能等他电话,得主动。
  “王工,上次提的那件事进展如何?”我唌着脸问。
  电话那头静默了一会,“我向他提过,许总没有表态,你不要急,再等等哟。”王工为难地答。
  王工和我的关系不用讲了,他属于那种忠厚实在的人,我相信他不会懵人的。
  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可能王工说话的份量不够,要不许总没将这件芝麻小事放在心里。
“我有一个建议,拜托你和许总提一下,如果你们要选经销商,我这边可以介绍几位,动员他们为你们在国内打开局面!”
  要想取得,先施予,这是我做生意一惯的主张和作法。他们正急需一帮经销商为他们卖命,当马前卒,而我在全国刚巧有这样的人脉。为何那天我不当面对许总讲呢?而是通过王工辗转传话,这就是我用心良苦。通过王工的嘴巴说出去,表明王工是做了我的工作,在许总面前有功可表。而对于我呢,万一到时一个经销商都不愿“上钩”,献身到他们伟大的事业中去,我也没多少责任,也可以翻脸不认帐,推脱说,那是我酒后的胡言乱语哈。
  这是我放下的一个肥肥的诱饵,只等飞蛾扑火了。而这个建议后的潜台词是什么?我帮你们销售产品,那你们的塑胶件,要不要发给我来加工呢?再笨的人,都识做,何况聪明如许总这样的精英。
  如果一个女人,在面前羞涩地宽衣解带,投怀送抱,作为正常的男人,还等什么呢?做生意也是如此,大方地敞开胸怀,让对方无法抗拒“媾合”
  果然不出所料,几天以后,许总给我电话:“听说你在作注塑,我这边有点小加工单,不知有没兴趣呢?”
  千呼万唤等的就是这句话了,激动地说:“当然有,你真是雪中送炭,我立即过去拜访你。”
  “你找王工,他会安排的。”
  一线曙光向我照射过来,这是充满希望之光,让我对前景充满憧憬和幻想。不管今后怎样,第一张订单,终于浮出水面。
  这个订单是美女抛来的绣球,还是枚烫手山芋,我已经义无反顾地接在手中,我会面临什么新的问题呢?
  2.做商业间谍
  日期: 10:18:02
  翘首以待的模具拉过来,我通知车间开始试产。第一份订单只有少得可怜的1000PCS,但我已经知足,只要机器能启动,空置的工厂有了生机,我们相信,以后在大家不懈的努力之下,终将打开局面。
  “我是张小姐,你们三天之内要送货!以后你们有什么事就找我。”电话那边声音干脆生硬,有点咄咄逼人,不容商量的口吻。
  我调整好状态,恭敬地答:“好的。”然后向王工打听,这位张小姐是何方神圣?按照一般常识,一个打工的,直接打电话给另一家公司的老板,不会这样“冲”,我有点不爽,感觉被人冒犯了些许自尊。
  王工神经兮兮地答:“这个嘛,她是总经理秘书,找她也行,你不要太在意哈,她说话是那样子的!”王工欲言又止,话中暗藏玄机。
  我不敢怠慢,仔细阅读一下订单,在经理一栏上,签有她的大名:张丽,字迹张扬撩草,颇有雌风。
  技术人员拿着样品,不知道该用什么原料生产,我急忙向王工请教,他也说不出来。
  “以前都在海川公司加工的,因为许总发话了,我们便叫人谎称,模具需要维修拉给你了。”
  “那能否问一下对方用什么料?”我觉得有点好笑,王工居然连自已产品的材质都糊涂,那如何管控品质呢?
  “这个,我私下打听一下,对方一定不会讲的,使用什么原料,是这家公司替日本公司加工同类产品时,日本人进行过反复的科研试验才确定下来,海川公司列为最高商业机密,靠它来接订单,那会轻易透露?再说,我们将模具拉走了,对方会有想法的,可能对我们有戒备心。”王工一筹莫展。
  “这简单,你们不还有几套模具在那加工吗?随便忽悠,要做产品的质检报告,要他们提供资料,”我的鬼点子多,为达目的,什么伎俩都能使出来。
  王工不知如何刺探情报的,他告诉我:“用PA6”
  我们用这种原料试产了几十个,送给王工检测签板。“你们怎么搞的,送来的样品太软,没有硬性。”一阵急风骤雨似的质问,让人汗颜。
  “张经理,不好意思,这是你们说的,使用这种原料的,要不,再试其它的料?”我心平气和地解释,明知是对方无理地责备,但为了不放弃这来之不易的订单,也只能忍气吞声。
  张经理听明白了,为自已的鲁莽地发飙沉默了几秒钟,语气稍许和缓:“原来是这样,我去问一下。”她用词清晰果断,一股麻辣味,有劲道和魄力。
  塑胶原料有几百种,我们私下也试验过几种,做出的产品始终达不到海川公司生产的效果。我专程走访了几家卖原料的老板,他们煞有介事将海川公司的样品剪下一角,用火机点燃,放在他们灵敏的鼻子下嗅气味,也无法断定是哪一种尼龙,当然,在我出门前,他们不忘推销,你买我们的XX料试用一下,说不定就是。
  生产出来的产品,需要有韧性,有强度,反复使用不会发生破脆。这么都必需同时具备。据王工介绍,国外人研发时,连宇宙飞船的工程材料都使用它。
  它到底是什么原材料呢?难道第一个客户的生意,就这样夭折了?
  交货期一天天逼近,依旧没有任何头绪,两边人马都着急。此时,我不得不佩服许总前瞻性决定,他为何没有一次性全部将发给海川公司订单转移给我,一是对我们的技术和产能尚持怀疑之外,更重要的,我们没有加工的经验,这个经验需要时间来积累,错误和失败来磨砺。万一不能按时交货,对他将是一个很大的损失。先只发一套模具,让我们尝试一下,这种做法,的确老道警慎。
  “你们还是试不出那个效果?”许总急切地问。这件小事惊动了日理万机的他,看来他对我们之间的合作比较重视。
  “我觉得不是PA6这种原料,海川公司瞎说的。”我有十足的把握判断那家公司在欺骗忠厚老实的王工。
  “那怎么办呢?”许总将皮球踢到我的脚下。是让我知难而退?还是克服困难一往直前,无论我如何选择,他均可作壁上观的君子,不会得罪人。
  “我有个建议,我能否装着贵公司的员工,上海川公司车间当品检,到时我见机行事?”不入虎子?只有潜伏敌营,才能收集有价值的情报。
  许总犹豫了片刻,毅然决然道:“那我车你过去。”为了帮我,他亲在自出马,两肋插刀,多么可爱的一个人。
  两个公司堂堂正正有身份的总经理,将深入另一家公司扮演“特工”,客串一下偷鸡摸狗的勾当。这是多么的滑稽和好玩,为了各自的商业利益,又显得那样的天经地义。
  我们将会遭遇什么惊险的插曲?原料的名称被发现了吗?
  日期: 16:09:07
  光鲜的奔驰开进中山市某工业区,在一排排铁皮简易厂房停下。“你不要说话,我负责将人引开,你设法拐进库房查看,原料袋上有写。”许总提醒道。
  海川公司规模不小,模具车间中三台CNC加工中心正在忙碌着,另一边是10多台崭新的注塑机,一安排开,工人们正在开机和进行简单的包装。
  “会不会遇到麻烦,被人识破呢?”做贼心虚,此话不假,毕竟是偷偷摸摸,不正大光明的行径,我心底忐忑不安。
  许总仿佛看出端倪,小声地耳语:“那个正在机台上吊模具的是他们的主管,你躲避他,他是股东之一!”
  我默默地点点头,深呼吸一口长气,尾随在许总身后。
  我踏进他们热火朝天的车间,搜寻着猎物。噫,3号机台上一个人很眼熟,原来王工早前一步,被许总安插过来,正在装模作装地检查产品的质量。
我必须亲自出马,当面拜托许总,寻找这根救命的稻草。人求人,心底就觉得比对方矮小一截,我很少求人帮忙的,但此时,这件事,我不下地狱求人,难道等天降甘露滋润我的焦渴?我决定豁出去了。
  坐上公交车,我直奔压铸厂。王工一见到我,连忙引我看他设计的新产品,向我讨教下一步如何将它们推进市场。
  要是以前,我会畅所欲言,将一整套营销方案托盘而出。这回我学乖了,说话含蓄些。我那些经验之谈,可是货真价实的见解,不吹嘘是独辟蹊径,起码有点含金量。于是,我就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嘴里只迸出几句恭维的话:“做得不错,有前景!”然后就坐在办公室和他闲聊。
  王工连忙经许总打电话,转回来高兴地对我说:“许总叫你不走了,他请你吃饭,向你请教一下产品的销售。”
  好,我窃喜,酒桌上我会见机行事。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那点业务知识,很快可以待价而沽了,我能否用它换来我梦寐以求的第一笔订单,让我那间小厂开张大吉呢?
  日期: 10:31:44
  “我正想找你请教呢!”迎面一阵风袭来,许总那宏亮的声音飘过来。他身材魁梧,肌肉结实,一张大方脸,眼光咄咄逼人。王工急忙从大班椅上弹起来,刚才还意气飞扬的脸上,迅速变成恭顺的神情。我也陪同着站起来,表示对来者的尊敬。周围的气氛瞬间骤然紧张压抑起来。
  许总肉墩墩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肥厚的手掌在空中划了一个夸张的弧线:“坐,请坐嘛。”
  我毫无顾忌地将屁股歇在软椅上,王工疾步跨出办公室,专程拉进一张转椅,态度谦卑立在一旁,等待着许总的指示。
  “王工,你先和他介绍一下我们的新产品,6点我们一起坐坐,想听听你对推广方面的经验。”
  许总说话语气平缓,渗透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威仪,不容商榷的。他随手提起一只三脚架,将铝管用力地拔拉出来,架在地上。
  “你噍,我们的产品做工精致,外表喷涂的细腻,不象金顿的三脚架喷漆厚沉,还有,这脚管,我们的拉伸出来,顺畅。”
  许总对他的产品推介起来滔滔不绝,信心饱满,不容外人插话。我只有点头哈腰,堆起笑来连声附和:“是的,品质不错,外观很时尚。”
  我做摄影器材的营销近7年,心中当然有一把评判优劣的尺度。心底想着,别自吹自擂了,市场是检验的唯一标准,消费者说好,那才是真的好。当然,他们生产的这些产品,也不是太差,有许多细节需要改善。但是,我不能立刻表明我的观点,当场反驳,那就是太不识相了。听他倾诉,给予他积极正面的响应,共鸣,让他认同我,我俩是英雄所见略同,只有这样,才能达到我此行的目的。
  许总只呆了不到5分钟,一边接电话,一边向我招招手旋风般离开车间,他步伐很大,如同小跑。让我见识到一位大老板分秒必争的实干风格。
  王工目送着他匆忙的身影消逝,长舒了一口气,我调侃道:“许总闻风而动,蛮有效率的嘛。”
  王工情绪轻松地讲:“那当然,他以前也是在一个工厂打工,大学毕业后,为了偷师学艺,放弃每月6000元的工作不做,甘愿到一家大型企业当学徒工,学习做模具,半年时间,只领800元的低薪来糊口。然后不断地爬升到技术主管,成了老板倚重的红人。当他发现压铸加工特别赚钱时,立即辞工,每月万元的差事也坚决不做了,老板一再婉留也绝然辞职,和朋友合资开了这间工厂。最初没有多少资金,只买了一台破旧的压铸机。但他胆大,厂房就租了2000平米,空荡荡的厂里,货车直接开进去。但他敢搏,攀上一个日本人发单给他做。工厂逐渐迈入良性循环。你噍,不到4年时间,他的资产就超过几千万,还到处购买铺面。”
  王工说着许总的发家故事,言词中流露着钦佩崇拜。难怪王工见到许总毕恭毕敬,低眉顺眼的。这位老板的确不是凡品,能在极短的时间里,让财富如吹气球般膨胀增长,一定绝顶聪明,手段自有一套。
  “那你们是如何认识的呢?”我好奇地问。
  王工陷入了沉思,我俩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曾经在一起共事,后来他离开原来那家公司后,就不知飘到哪儿。
  “唉,说来话长。”王工有些落寞。“至从我的手下闹罢工,我作为经理被吉祥公司的老板炒鱿鱼。许总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多次约我谈合作的意向,他也想开发自已品牌的产品,而我在这行做了近10年,当时我不敢冒然答应他,一是对他为人不熟,另外,有几家工厂都想请我去做设计。”王工说到这,双眼放光,脸上也洋溢着几许骄傲。
  “我就一直犹豫不决,同时,以前的老领导请我去,说给高额的提成,于是我就辗转到他那家脚架厂,帮他创业。但是,老板娘心眼太少,有些事双方弄得不愉快。而许总隔三差五请我吃饭,谈他的计划,给我开了很好的待遇,这不,我经不住他的软磨硬泡,就投奔过来。何况他也有实力,挺给我面子的,这就是知遇之恩。”
  王工侃侃而谈,并从抽屉里掏出一张印刷精美的名片。那上面赫然印着王工的姓名,还有职务:大唐摄影器材副总经理。我捏着这张轻薄的小卡片,诧异道:“许总开的不是信达压铸厂吗?为何你是这个名头呢?”
  王工脸色红润地笑答:“我们另成立这家新公司,与那边独立核算的。”
  “原来如此,那要恭喜你当了老板,你有没出钱?”
  “主要是用技术入股,也少量地投了几万元。你都知道,我打工,没有几个钱,以前炒股都亏完了。”王工是个实在人,他对我不会说谎。
  为何要这样盘根究底地发问呢?这好象与找订单风马牛不相及。错!通过这些旁敲侧击的打听,貌似无心,却是有意的问话,让我对他们有个基本的排查摸底。做生意,就是做人。和什么样的人做生意,首先要知彼。试阴暗地想一想,就算对方发一大堆加工单给我,万一对方跑路了,或者赖帐,岂不一切付出都打水漂?先试探一下,前面是雷区,还是安全地带。
  合作前,要先相人,相对人,相好人,才能展开下一步。这些闲话,其实是我在为即将到来的谈判做铺垫。
  接下来,我会采取什么迂回曲折的步骤靠近目标呢?
  日期: 11:31:23
  许总开着那辆豪华的奔驰,左拐右窜,穿行在一条狭长的乡间土路上,两边树影婆挲,农舍掩映其间。清澈的溪水环护,一群麻鸭叽矶喳喳悠游在碧波里。阡畒纵横,两三个戴笠的村民徜徉在田埂上。我心底嘀咕:这要拉我们上哪儿吃饭呢?这样偏僻的地方也会有酒肆?
  “我听王工经常提起你,称赞你业务水平高,别出心裁,在吉祥公司很受老板的器重,现在还有做哪一块生意?”许总一边娴熟地扭动方向盘,和我套近乎。
  “还在做吉祥产品的广东省的总代理。”我心底甜滋滋地微笑地答,的确是高人,从不不吝啬地表扬你,因为它不费一分钱。不正面地恭维一个人,而用自已的嘴,代他人说出动听的词,可谓一箭双雕。王工有没这样赞赏我,鬼才知道,而坐在旁边不露声色的王工一定会开心。
  甜言蜜语的背后,一定会有所企图。是上她的床呢,还是上他的船呢?和女人谈情的话,就是脱裤做爱。和老板谈事的话,就是脱衣干活。
许总走过去,和王工打招呼,用眼神暗示:就在哪边。有他俩作掩护,我向里间的仓库靠拢。
  对方的主管机警地打量着我,我心底一沉,难道他发觉到我的意图?
  我详装看那一堆模具,没有立即钻进库房,用眼晴的余光瞟着那位主管。心底焦急,进退两难,仓库的门就在有前面不到一米远。还是许总机警,他连忙走向那位主管,用宽大的身体档着他的视线,故意和对方谈起产品生产的进度。
  此刻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如同一条黄蟮溜进仓库,我清楚,给我的时间不多,必须速成战速决。
  一颗心都悬在嗓子眼上,但立刻我便傻了眼。仓库里一垛垛,到处整齐地码着原料包,到底是哪一种呢?更要命的是,原料袋上都是写的它妈的英文。叫人如何在几秒间记下它们的全称呢?我不可能拿只笔一个个记录吧。
  此计不行,我迅速撤退,海川公司的一名员工,不知何时从地下冒出来,从我旁边经过,惊得我一身冷汗。“不好意思,找洗水间。”我自言自语,用来掩饰内心的慌张和惶恐。
  许总以为我得手,向我走过来,低声问:“可以吧?”
  我摇摇头。他有点失望,没说什么。我岂能就此善罢甘休呢?绞尽脑汁地想对策,将王工拉到一边,轻声细语地问:“有什么收获?”
  王工遗憾道:“他们精得很,装料时都换了外包装,我都呆了3个小时,还是看不出什么名堂。”
  将保密工作做得这样到位,足见海川公司的管理者用心良苦,难怪三脚架的几个配件,他们独家垄断地加工。我就不信这个邪,钻不开这座铜墙铁壁的封锁。
  突破口在哪儿呢?大脑飞速成地转动。显然,不能明目张胆地寻问他们的员工,否则会打草惊蛇。那还有什么方法呢?不会没有漏洞。我象一名专拍摄影视名星的狗崽队娱记,充分发挥无孔不入的钻营手段,这样才会有斩获。
  仔细搜索着车间,希望发现些有价值的蛛丝马迹。机器在吱吱呀呀地运动着,员工坐在操作台上剪着水口,许总盯着我,仿佛在催促,是该离开的时间了。
  忽然,我有了一个惊喜的发现,在机台上还散落着几粒原料的颗粒,那晶莹透明的如米粒的玩意,不正是我梦寐以求的答案吗?有了它,我可以直接拿给卖料的经销商,让他们辨认哈?如果说,这类原料熔融成型做成了产品,他们无法确定是什么材料,那面对原料颗粒,他们不会不清楚吧。
  于时,我我故意向四周环顾一下,趁人不注意,在机台上拈起七八颗遗漏的原料粒,紧紧地攥在手心。高兴地对许总说:“我们走吧!”
  那位主管笑容可掬地送我们上车,懵懵懂懂地,误以为我是许总拎包的马仔。
  在车上,我用自封胶袋将那几粒粘满汗渍的颗料装好,轿车扬长而去,只留下一阵轻飘飘的清烟。
  仅凭这几枚精贵的原料粒子,卖料的家伙们,真的能给我正确的指引吗?我虽然想当然,但原料粒,很多外观都差不多,也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不管怎
  亲历生意场:那一段充满阴谋诡计的人生
  欠着我的钱.陷入这种恶性循环的泥潭之中不能自拔,而工厂的机器还在夜以继日地生产着,继续加速着这个怪圈眼花缭乱地旋转.
  拆东墙补西墙,货款能拖一天是一天,能拖一天就赚了一天.钱在自已的腰包里,比什么都保险.
  曾经老实天真胸怀天下的读书人,在这个大染缸里,漂洗,浸淫,沉浮,正向一个真正的商人蜕变.
  当我为应付这些棘手的账物左右为难,忙得焦头烂额时,小弟背后一枪,戳中了我的穴位,让我腹部受敌,再无招架之力了.
  他的预谋是什么?真正目的是什么呢?
  日期: 11:18:37
  阿斗向魏贤诉苦:“工厂经营不善,入不敷出,需要改善了。”
  “我同意你的观点,这样亏下去不行,你哥大手大脚弄惯了,一个月请客吃饭都高达2千元,不适合管理现场。”魏贤附和道,他将压抑了很久的不满一吐为快。在这方面,他和阿斗惺惺相惜,可谓知音,有着共同的想法,客户只有下了订单,然后再破费酬谢,不能象我那样泡洒,是人不是人,来者都是客,到了吃饭的钟点,就邀请他们去酒店喝上一杯,撮一顿.他俩是实用主义者,而我就浪漫一点.想的是,先交个朋友,目前暂时没有合作的机会,说不定,那天就能关照我呢.我不会那样市利俗气,仿佛什么都要等价交换,并且是兑现的.而我更看重远景和潜力.他俩旁敲侧击地批评过我几次,我比较反感,理直气壮地告诉他们:如果生意没谈成,这单招待费我自已掏腰包,不要为此事纠缠不休,烦人.
  最后,股东会上约定,应酬费的报销原则是,谁接待,需要请客送礼的,先自已垫付,对方下订单了,这笔费用才可实报实销.这样免得浪费集体的资产.
  这个制度不错,但执行起来就有针对性了.因为工厂全部是我在联系业务,稍微主动地约一下客户,就得有所表示,天天关在办公室,等着鱼儿上钩,那是天方夜潭.跑订单,除了网上交流一下,不积极向潜在目标攻关,便是闭门造车了,谁会答理你呢?
  机器稍微没工开,我更焦虑,寝食难安,天天面对它们,心在泣血.于是向一帮老友们求救,他们呼朋引伴,邀相关的人过来考察接洽,这种盛情难却的场面,我自然识相地买单.但这就犯了他俩的大忌,生意都还没开展,便先吃喝开来,得不偿失啊!听到这样的闲言碎语,让人如寒冬堕入冰窖难受,好象暗示着我打着找订单的旗帜在骗吃混喝.歌舞升平,夜夜笙箫,还不是为了公司的业务有个跨跃,谁花银子不会掂量一下呢?
  “你能否辞工,反正你那点工资,吃不饱,饿不死,还受气,不如专职到工厂负责生产管理?你有经验,我相信你会管得很出色!”阿斗极力赞颂,这是他的如意算盘,如果能将魏贤拉下水,起到监督他架空我的作用,一箭双雕.如果魏贤不愿意来,那就入了他的圈套.
  鉴于工厂当前困厄局面,再笨的人,都会退避三舍,谁会傻到当陪嫁物,牺牲品?关健是没有可观盈利,全职过来做事,意味着无偿地投入,没有任何报酬,以魏贤的精明,当然只会选择后一条路,这正中阿斗的下怀.
  “现在还不行,等公司做大了,有十多台的机器,我再辞工,过来当厂长.”魏贤当然想扔掉寻下着低贱的打工者外套,摇身一变成为自食其力的老板,昂首挺胸地生活,在众人面前扬眉吐气,他反复权衡,时机还不成熟,他也想做大,做强,一边打工,一边投资在共创公司,有着一个长远的计划,万一没出路了,至少有家公司收留自已,不至于流落街头,无人问津.如果共创公司一不小心发达了,他也可以鸡犬升天.
  “不如这样,你不是有空嘛,你去负责管工厂吧,我支持你!”魏贤投桃报李,他觉得,阿斗人好沟通,和他有共同语言,交他扶上大位后,公司以后的经营,就能贯彻执行他的意志,而我呢,固执已见,人特别地狡猾,根本不将他们的主张当回事.喜欢吹牛,说大话,工厂开业近一年,奄奄一息,半死不活的,实践证明,我的水平和能力差强人意,还死不悔改,一意孤行.说不定,换个有力的管理者,工厂会焕然一新,蒸蒸日上呢!
  “这样不太好吧,我这样做,不是篡党夺权吗?工厂是我哥主持召开的,当初我也说过不参与工厂的具体工作,再说我能力有限,那象你和阿志,都是公司的精英人才!”阿斗假装客套地推辞,将魏贤争取过来,他不禁心花怒放,但他不能立即表态接受,那样的话,狼子野心让人一眼看穿,也显得他急不可耐,太没城府了.
  “我相信你能行,再说,你投资最多,你不担起大任,谁还有资格呢?你做总经理,这是名正言顺的事,何况公司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你不会将自已的投资当儿戏吧?!你去干,也是在帮我嘛.”魏贤的思路清淅明朗,他想的更深一层,如果公司倒闭了,资不抵债,我是小股东,他和阿斗是大股东,亏损得更多.我可以当这份差事当做试验,而阿斗便会兢兢业业,如履薄冰,他那会懈怠呢?
  因此,阿斗是目前能力挽狂澜的最佳人选.
  “你不用再犹疑了,想那么多干嘛,我和阿志商量一下,他绝对会同意这样安排.过几天开股东会,我来提.”魏贤激动地说,他为自已英明的决策所鼓舞,热情洋溢地支持阿斗出山.他是位心思慎密的高级幕僚,如同达官贵人须虞不离左右运筹帷幄的师爷,他个子瘦小单薄,戴一幅宽片的眼镜,小眼珠贼溜溜地,机敏地左顾右盼,脸上皮肤干燥,如同一张黄纸紧绷绷地装裱在脑壳上,五官端正,高颧骨,说话慢条斯理,很少有怒发冲冠的情绪化表现.
  “那我就试试,做得不好,请你们多包容,包涵.以后,还请你和阿志多指导!”阿斗志得意满,详装谦虚地奉承道.有你出面冲锋陷阵,当挡箭牌,我便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这一招,阿斗在采购时,屡试不爽.
  阿志听完魏贤的游说,没有表示异议,他才懒得管谁当家作主,只要公司有钱有赚,不必再接济,年底能分到红,兄弟俩谁当老大,还不是一样.阿志聪明地做了个顺水人情.
  越艰难险阻,越斗争激烈残酷.人类,是在斗争中进化的,企业,是在斗争中进步的.有位湖南吃辣椒的老乡说过: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 其乐无穷;与人斗, 其乐无穷.补充一句,斗来斗去,一场空!
  一场酝酿许久的批斗会即将拉开序幕,而我还蒙在鼓里,一如继往地埋头苦干.在阿斗盼望的股东会上,他们能说服我退居二线吗?我会心甘情愿地缴投降吗?
  *********杯酒释兵权*********
  日期: 17:49:41
  “房东天天打电话过来催交房租和水电费,已经拖欠了两个月了,你们看怎么办?”在股东会上,我一筹莫展地说。
算得精,没见到算得如此精的,有点无耻了。我无话可说,继续争执,似乎显得我有点小气,不识实务,公司连房租都没着落,我还为个人的蝇头小利在喋喋不休,不依不挠。那我算什么东西?不是落井下石,太自私自利,一丁点牺牲精神都没有?他能这样做,大义灭亲,既让人感到一丝丝凉意,看到他的心狠手辣,也让我有些放心和“敬意”。因为生意场上,狼奔豕突,虎啸狮吼,充满着尓虞我诈,阴谋诡计的陷阱,强者更强,弱者更弱,只有比对手“狠”,再“狠”一点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对蛇讲不得仁慈,否则农夫只有成为糕点的结果。而阿斗这种为金钱对人的狠劲,不正是我缺乏的吗?不正是纵横驰骋商场上的杀手锏吗?
  如果他能将这种缁铢必较,认钱不认人的狠,用在对外掘进方面,那会是怎样的无往不利。但此时此刻,他的锋芒对准一个战壕的兄弟,的确让人唏嘘感叹。
  小不忍则乱大谋,区区那点碎银子,当然不会影响什么,不过是疥癣之痒,何足挂齿。只要他能将公司带到一片光明的前景,我们甘当绿叶又何妨呢?企业要做大做强,第一步,就是先能生存下去,好好的活着,便是最大的幸福。
  阿斗能力挽狂澜,扭亏为盈吗?三个股东都翘首以待。
  日期: 16:52:34
  我算净身出户,还挂着股东的名份。为了拯救工厂的颓势,再多的不情不愿,也只有忍气吞声承担。他们一上台,做的第一件事,便让我瞠目结舌,不知葫芦中倒底卖得什么药。
  清算资产,重组公司。阿斗和魏贤步调一致,积极运作此事,理由是,总结公司前一阶段的业绩,重新洗牌开局。阿志无所谓,反正就5万元那点投资,再缩水起码还有点渣,作为公司的技术顾问,不可能这么快将他一脚踢掉。
  让我捉摸不透就在这,还没到一年时间,就来这一招,至于吗?这倒底为什么?我没有理由表示反对,核算一下亏损,将家底摸清楚,也行。于是由魏贤操刀,统计出在我经营期内,8个月净亏损10万。
  在一次倒行的股东会上,魏贤将最新的股份分配表提交给每个人。按每人的股份分摊亏损,各人所投的资本额缩水为:
  阿斗原20万现16万
  魏贤原15万现12万
  我原10万现8万
  阿志原5万 现4万
  每个人均签名,保留一份。魏贤无意中冒出一句子话,值得玩味。将公司的资产泡沫挤破,以后无论是谁,想购买其它人的原始股份,便节省一笔开支了。
  难道说,他们将会在某一天,将吃掉我的股份,让我彻底滚蛋?很多公司创业之初,伙伴们尚能共苦,并肩地开疆拓土,一旦走向阳光普照的坦途,要么争权夺利,要么分道扬镳,一场场内部的撕杀便赤裸裸地上演了。他们不会这么快就埋下伏笔吧,我的背脊感到丝丝的寒意。唉,走一步,看一步,也许是我多虑呢。但从这个细节,倒是领教到他们喜欢算帐。
  阿斗第二招,请刚子过来管理现场。这位滑头滑脑的年轻后生,转眼便当上了厂长,在员工面前理直气壮地指手画脚,不禁春风得意,干劲冲天。没几天,他将自已的女友杨娟叫过来,当起了贤内助,负责后勤和品管,虽然没扯结婚证,但这小两口浓情蜜意,在长辈的默许下,早以恩爱地同居了。
  公司不能聘用股东的亲戚,这是我们在当初就约法三章的,阿斗轻而易举地就弃如草芥,这让我平添隐忧:公司中三姑六姨,大姨小舅各霸一方,那会怎样?七嘴八舌,这些亲戚都不会是省油的灯,亲情揉杂在其中,如何管理?如何做得到一碗水端平?政令不通,人情世故,内耗便会相当严重。这样下去,家族企业的弊端就会暴露无遗。而共创公司,是绝对不能走这条路,它只能属于全体投资者,不姓私,只姓资。
  我表达了自已对这种人事安排的反对意见,并没有得到其它人的支持。阿斗一句话,生生地反驳,我不用亲信,难道用外姓人?公司掏空了,谁负责?
  他说得不无道理,这也是他的经验之谈。因为他在那家集团公司做过采购,亲切地体会到,何为鲸吞蚕食。他能相信别人吗?曾经在别人的企业中,潜伏着干得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自然心知肚明,他比我们更清楚公司“蛔虫”和的贪婪和手段。他当然需要防患于未然。
  如果说,一家企业不可避免有些肥田和油水,与其让不相干的旁人来吸吮,还不如肥水不流外人田,让自已的家属来寄生,分食。这是他的主张。那个贪污的“蛀虫”大腹便便,最后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养不家的白眼狼。而自家人,那怕是吸血的蚂蝗,施点小恩小惠,想甩都会甩不掉,只会死心踏地跟着自已干,如听话的看门狗。
  做公司,是用白眼狼,还是请看门狗,这两类人才,作为老板,会选谁呢?这就是为何一些单位核心的岗位,用亲不用疏,重德不重贤的根源,左右为难时,趋利避害。谁都知道,亲戚不好管,不服调教,但在缺乏才德兼备的职业经理人条件下,还有比这更佳的选项吗?且不论所谓的职业经理人,良莠不分,眼高手低,也不是善茬。
  中国几千年的王朝更迭,有几个共通而奇妙的现象,外戚专权,宦官干政,为何会出现这种烂糟糟的场面呢?皇帝就不明白任人唯贤?唯才是举?这些与当政者最亲近的人,往往成了最后的掘墓人,这让人不得不警醒深思,联想到一家公司,做得越大,越会面临这类人事纷争,权利倾扎。与其公司强大时,从内部逐渐腐烂,最后功亏一溃,还不如草创之时,便不要埋下此祸根。
  高薪养廉,还是高兴养贪,谁轻谁重,老板心底有一杆秤。公司,兴,在于人;败,在于人。
  既然我交出管理权,不便过多地干涉,作为一名股东,履行职责,弱弱地提醒阿斗,要兼听则明,多采纳下属可行性的建议,一视同人,切不可放任自流。
  驭人之术,有大学问。用人得当,选才适益,明察秋毫,人人都是可造之才,人人均为可用之才。他倒底有没听进我的劝谏呢,还是一意孤行?
  日期: 11:34:27
  华仔继续留在公司帮忙开车,我交接完毕后,请他喝了一顿酒,感谢他给予我的支持。酒意酣浓时,他泪眼婆娑,动情地说,虎落平阳被犬欺,一定要挺过这个坎,期待着凤凰浴火涅槃的那一天,你终究不是池中物。
  没有什么值得再留恋的,和翠花毅然上广州另谋出路。业余时间,兼职给工厂联系加工单,也算人至义尽。
  猛然间有大量的闲暇时间,反倒浑身不自在。在广州的家中,我体息了近半个月,内心的不安分,烦躁情绪油然而生。在去做什么项目呢?显然不太现实,那点积蓄都放在公司中,除了一些固定资产,我可算作穷光蛋,口袋中没有什么现金。出租的房租用来养家糊口都不太宽裕,更别奢谈挪用点流动资金。此时,给我一个教训,放弃吉祥公司的生意,是一件多么愚蠢的行为,自已任何退路都没有,只能背水一战,重新规划。
  无论何时何地,都得存点钱,以备急难时。当我风风光光,动辄几万元从手中周转,从未能想到,我会沦落到这一天,为了几十元钱,而捉肘见襟,非常狼狈。我,翠花,突然间没有第二条经济来源,这对于手上潇洒惯了的我,便如坠深渊。朋友打来电话要聚会,以前是二话不说,撂下大小事情,均会驱车去款待他们,如今只好面带惭愧,内心惶恐地支吾:不好意思,我在外地出差,不方便,下次再请你们了。不方便?的确,囊中羞涩,男人的雄风便阳萎了一大截。
  怎么办呢?难道高不成低不就,日子就这样蹉跎荒废过去?我只有萎靡不振,自暴自弃,怨天尤人?曾经是被人前呼后拥毕恭毕敬的总经理角色,转瞬间,堕落成孤苦伶仃的无业游民,天壤之别的落差,让人多少有些酸酸的失意。
大家都不吱声,望着服务员默默地上菜,将干锅里凝结成块的固体酒精点燃,搁好堆满红辣椒的锅仔,黄色的火焰旺盛地烧烤起来,不一会儿,油翻滚煎熬着,白花花的田鸡被支解成片,肢体,躯干,结实的腿肉,七零八落杂陈在蒜坨青葱里,发出吱吱的响声,热气蒸腾,散发着令人垂唌三尺的阵阵香气。
  “来,边喝边谈!”阿斗打破这让人窒息的沉寂。空腹着倒进几杯啤酒,大家的兴致逐渐提高,刚才的拘紧慢慢融化。
  “公司每个月亏损,这样下去显然不行,不知有什么方法解善?”魏贤转移话题,没有直接提如何解决燃眉之急的水电费等事宜,而是抛出一个大课题,公司的生存之道。
  “我检讨一下这几个月的经营情况,因为筹建不久,客户太少,订单不稳定,另外我们的经验不足,亏损是比较正常的,但是我们当初预算的投资额太少了,没有考虑到流动资金不足,我个人建议,股东们追加投资。”我一针见血地指出症结,希望大家群策群力,添柴加薪渡过寒冬。
  “在合伙的时候,我就说过,没有更多钱投进来。”阿志面无表情地反对,他的心理是,先小资金地放在这儿,尝试一下,如果工厂赚钱了,就让分红放在里面滚雪球,或者到时再大方地跟进,这样风险要小。
  “我也没有钱,你们都知道,我那点工资,仅能维持生活。不如这样,以公司的名义借款!”两人一唱一和。魏贤将眼睛瞟向阿斗,正焦急地等待着他石破天惊的宣告,然而让他稍有点失落,阿斗无动于衷,神情悠闲地品着杯中酒,他是那种不露声色坐怀不乱的大将军。因为他想要的东西,他非常清楚,也早以稳操胜券,他此时不必引火上身,将矛盾的焦点不明智地转移过来。他再明白不过,他的对手是这家公司的发起人,不仅是他的同胞兄弟,更是另外两名股东十多年的老朋友,他原本是个局外人,因为凑了些钱,加入这个创业团队,才得以认识阿志和魏贤,也曾口口声声地保证过,不干涉公司的日常经营。此时需要他做的,就只剩下耐心的等待。等待有人不识事务地主持大局,主动地拱手交出权柄,让贤,而不是他想图谋。
  “工厂还要不要继续开?大家表态,如果要开,怎样做?不开,散伙!公司清盘。”我严肃地说道,我是个直性子,不想和他们一般装糊涂,藏着掖着,欲言又止。在管理工厂这段时间,已精疲力竭,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仿佛一个人骑着一匹白马,披着铠甲,拿着长矛,在漆黑中冲锋陷阵,向岁月的风雨发起挑战和进攻。鲜有同伴来支援我的孤独无助,在座的三位,说得是股东,却没有任何担当,帮我分摊。有空闲了,过来指手画脚,如蜻蜓点水般离开。工厂的大小事,遇到麻烦,各人明哲保身,退避三舍。这是种心苦,心累的感觉。很多次,都想放弃,当逃兵,但扪心自问,这种不负责的态度,又是多么的可耻和颓废。咬紧牙坚持着,坚持着,而面对伙伴们一张张冷冰冰的面孔,那是一种痛心疾首的沮丧和郁闷。如同被人冤枉和误会,付出了全心全意却得不到一丝的同情或赞许,得到的是冷嘲热讽或猜忌。
  阿志闷声不响地抽着烟,忙着给各位杯中添酒。阿斗微笑着,伸出长长的手臂,用一双筷子翻起一块结实的田鸡肉,牢牢地夹住,缓缓地张开大嘴,将滴着黄油的田鸡搁进去,含着慢慢地咀嚼,津津有味地享用,一丝不易觉察的肉汁,浅浅地从嘴角溢出。
  “当然要继续开。”魏贤不容置疑地高声说。“我们一定要成功,那怕遇到再大的困难都要克服!工厂倒闭了,我还有面子吗?朋友一提起来,说某某和人开个工厂,没几天就关门了,明摆着我没能力嘛!让人小觑了。”
  他继续振振有词地讲:“我提议,让阿斗负责现场管理,你就专心跑业务,多拉些单回来,也不会那样辛苦,你们认为怎样?”
  “我没意见,你们看着办就行了!”阿志的反应神速。
  我面色铁情,不自在坐在那儿。他奶奶的,搞了半天,竟然是这等馊主意,工厂开张了,舞台搭好了,将老子一脚踢开,主角不是我,存心是将我当苦力。不过这样也行,我先放手,让他们几个折腾,尝尝其中的辛苦,说不定今后大家能取得一致的观念,更能肝胆相照地合作,免得成天地搞内部思想斗争,政治运动。
  魏贤得到阿志坚定不移的响应,不禁洋洋得意,用一双期盼的眼光望着阿斗,如同粉丝们面对崇拜的偶像那样殷切。
  阿斗点上一只烟,深深地吸上一口,用力地吐出。“这样不太好吧,我哥没有功劳有苦劳,何况他将你们召集到一起,虽然工厂暂时陷入困境,但我们可以想其它办法。”他用嘉许的目光瞥向魏贤。
  “你们兄弟们,谁负责都不是一样?大家出发点,都是将工厂做好,再说,你是大股东,你不挑大梁,谁干?要是我辞工了,不用你们请,我都会来管理现场的。开源节流,精打细算,才会赢利,否则是白忙活。”魏贤说得在情在理,没有让人反驳的余地。
  如果我反对,那就显得我太小家子气,占着茅坑不拉屎,就算我有再多再大的委屈和不甘,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木已成舟,只等着阿斗谦虚地接受我的禅让。对我来说,不啻是一种解脱。想通了,刚才还是如坐针毯,忸怩不安,转换成如释重负,决定坦然地接受这种变化。
  “既能你们都这样讲,我就勉为其难吧。”阿斗欣喜地举杯,和阿志碰了一下。
  “我会为公司私人注入50万,如果公司赚了,这笔钱算我借给公司的,我在管理,如果亏了,与大家无关,我自已承担。”阿斗意气风发地说,抛出一个重磅红绣球。
  靠,为了交水电费,我天天向你哼钱,你毅然决然地回绝我,说资金没到位,弄得我如灰溜溜的丧家之犬,躲着不敢接房东的电话。原来这一切都是假象。如今刚上任,便大方起来。这让我有种受愚弄的愤然,但也不便当场发作。只要他能拿钱出来,拯救公司于水火之中,我这点做小媳妇的委屈算什么呢?
  大局,以大局为重,将个人的恩怨得失放在一边,为着共同的目的和利益,求同存异,忍辱负重,才能干成大事。百忍成精,百炼成钢,大度的胸怀,长远的目标,让渺小和自私相形见绌。知道进退,能够进退,善莫大焉。
  虽然有些纠结,但我还是服从股东会的决议,让贤退下。公司在阿斗的领导下,将会是怎样的局面?我将败走麦城,跌入人生的一个低谷,那会怎样让人刻骨铭心的悲惨遭遇?
  ************起死回生***********
  日期: 11:41:02
  将公司的变化告诉翠花,她立即花容失色,大发雷霆:“你脑袋进水了吧?没有比你再憨的。你想没想,我们离开了,上哪儿谋生?吉祥公司的生意他拿去了,现在工厂他又将你挤跑,我们俩去哪做事?你辛辛苦苦将工厂建起来,他们几个一合计,就赶你走,你就轻易同意?你弟做得太狠了!”
  我听着她一通发泄,深感惭愧和内疚,是我叫她放弃那份生意,全职过来帮忙打理工厂,如今,我不仅让自已黯然下岗,还连累她,两人都成了不折不扣的闲人。换成了谁,心理一时半会都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再去想办法吧,不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再说,工厂没钱交房租,阿斗他垫钱出来,何况他是最大的股东,他全权接管是理所当然。想开一点,我们还在股份嘛,工厂兴旺了,不照样有钱分吗?”我苦口婆心地解释。
想不通,独自上小店拎来几只珠江啤酒,就着一袋洪湖的咸鱼干,畅饮。从酒液中寻求答案和安慰,让酒精点燃起残烬的激情。我不是一位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人,更不会托付给空洞渺茫的幻想。但遭遇冰火两重天的变故,我没有丝毫的抗争,采取逃避的方式,用空间换时间,苟且偏安于一隅,那种苦楚,无奈,后悔,时刻在针灸着内心。仿佛一双无形的手掐灭了我激扬的热情,天下有几人能象曾国藩老师做到打掉牙齿和血吞呢?我是凡夫俗子,这些消沉悲观的情绪,在逆境中如沉渣泛涌起来,迷惘着向前眺望的雄心壮志。
  日子还得过下去,我收拾好心情,重新酝酿着下一步的生活。广州,曾在这儿跑过业务,算起来有点人脉,先找个饭碗立足下来,再慢慢做长远的打算。翠花也是闲不住的,她主动地提出:“反正这里南来北往的人多,谁也不认识咱,我可先进厂打份工来贴补家用。”她这朴实无华的话,让我心头一热,眼中噙满泪水。相濡以沫,患难见真情!她没有抱怨我拱手将赚钱的业务白白送给阿斗,没有讥笑我狼狈地逃离千千辛万苦建起来的工厂,而是放下老板娘的虚荣的架子,体贴地主动地挑起生活的担子,这让我深感歉疚,却也备觉欣慰和温暖。
  冒着炎炎的烈日,翠花撑一把伞,我带着她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一个工业区,一个工业区地打听招工的信息。时间仿佛倒回到十多年前,我们刚从故乡,千里迢迢跑过来谋生,一家工厂,一家工厂的填写简历,面试,等通知,再面试,再等通知。在兴奋和冷漠中,在疲惫和茫然里,奔波在求职的路上。在路边的8元快餐店里狼吞虎咽,在狭窄嘈杂的城中村神出鬼没。。。。。。
  翠花苦中作乐地调侃:“我们是自作自受,放着好端端的生活不过,再来忆苦思甜,擎着金碗讨饭吃!”
  我大惑不解,她戏谑道:“我们几套物业,随便卖一个,都可以享清福地吃上几年,何必重头再来?你说,这不是倒行逆流,自讨苦吃?”
  “那不行,房子绝对不能卖,不到万不得已,走投无路,不要打它们的主意!我就不信邪,没有张屠夫,洒家就吃不上猪肉。离了阿斗,我们就会饿死!”我斩钉截铁地说。
  她不再吱声,我能体会到她难受的心情。曾经衣食无忧安逸的生活,突然间烟消云散,她打过工,知道打工下作,需要受气,没日没夜机械般地在流水线上劳动,上厕所需要请假,快去快回地解决生理问题,这些,都经历过。
  她有怨气,也有想法,但怎么办呢?和老公大吵大闹?还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地威胁?这些有什么用呢?老公不是个懦夫,他能和阿斗争强好胜吗?他的观点狭隘短视吗?明明是吃亏,还要装着无所谓大度的样子,要真的是位鼠目寸光的男人,他会在房价低迷时竭尽所能地吸纳?家和万事兴,夫唱妇随,其利断金。作为一位贤惠的知情达理的小女子,与老公携手,同呼吸共进退,经历他所经历的,爱他所爱的,便是一份实在的幸福。只要能和爱人在一起,宁做
  亲历生意场:那一段充满阴谋诡计的人生
  糟糠妻,不当富贵婆,平平淡淡才是真。简单地生活,执着地奋斗,快乐地享受。淡泊宁静,平安和睦,有家,有所爱的人,便拥有了一切。这就是天大的福气.
  电子厂需要年纪青青的小女孩,翠花向招工的主管好说歹说,最后让对方眉开眼笑同意了,事后,她得意洋洋地在我面前炫耀:“噍噍,话都是靠人说的嘛,对方嫌我岁数偏大,怕吃不消,我就哄他,年纪大,做得时间长,不会到处跳槽呀!”
  不愧是做过业务的,她人缘好,口才了得,和陌生人见面熟,人也生得靓,一头秀发,隔三差五就挽上时尚妆,花样百态。
  她的工作安顿妥当,每天朝九晚十忙碌地上下班。衬托着我成了名游手好闲的人,这让我寝食不安,焦急着也想找份工,先让自已忙起来。先将自已当作名需吃饭穿衣的“外来人员”,凭双手养活自已,不让斗智消磨殆尽。
  走出去,需要勇气和胆识。只有放低自已,勇敢地走出去,才会有生趣和机会。我从起点,转了一个圈,轮回到起点。能上能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这需要良好的心态,能曲能熬的淡定,在这蓬勃发展物欲横流的大都市,我会遇到什么菲夷所思的事呢?
  ***********落难************
  日期: 15:25:26
  上南方人才市场,人山人海,招聘桌前,人才挤挤,俯拾皆是,俊男靓女们打扮入时,捏着简历和文凭,绿豆对王八眼,相互打量。我尝试了几次,殷勤地递送了几份简历,如沉石大海,均杳无音信。反省一下,自已年事已高,人老珠黄,都奔4了,还不知天高地厚,和一般意气风发的年青人争饭票,显然自不量力,在摩肩擦踵中,拚命的挤进人头攒动的队伍中,挥舞着长长的手臂,跃过林立的白花花的肉柱,体力已经不支,再从二楼鼓起大眼,目不转晴地搜寻一遍,气喘吁吁地爬上三楼,故伎重演一番,便了无兴趣,满腔的热望泄气,颜面晦暗无光。
  招工广告上,35岁以下,这一条年龄大限,如横亘在眼前,无法逾越的鸿沟。我不禁忧愤地瞎想:中国人,过了35岁,该如何生存呢?如果他不是公务员,如果他没有大笔资产,如果他还没成为老板级人物。那等待他的是什么命运?打工,会有人要吗?35岁的困惑,35岁的尴尬年龄,上有老,下有小,他靠什么支撑下去?去做门卫,保洁员,看护。。。。做这些最低层的工作吗?
  当青春不再,华发新生,这个群体的生存状态值得堪忧。招工单位的性别,年龄,学历,经验之类的人为歧视,屡见不鲜,堪称国粹,富有中国特色。
  此路不通,我只能另辟蹊径。象我这样的老油条,人家公司一般不敢请。与其将时间浪费在人才市场上,不如找点力所能及,对我不挑肥拣瘦的单位做了再说。
  正当我风里来,雨里去,和烈日在室外较劲的待业路上,一个偶尔的机会,瞥见南方都市报大量招送报员,条件相当有吸引力,40岁以下,身强体健,会蹬35自行车,月薪两千大元,逢年过节,有格外的表示,还有米发。这是多么的诱人!有无经验不限,也没提要会白话的限制。我的生理条件都一一吻合,这份工仿佛为我量身打造,窃喜,回家便和娘子商量。
  “你干得了吗?凌晨3点起床,驮着一百多斤的报纸,穿街走巷地当报童,你能行吗?别开玩笑了。”翠花嘲笑道。
  “没问题,就当我锻炼身体吧!”
  “你每天睡到自然醒,从床上爬起来就成问题。何况,你的身体还没好,那里吃得消这体力活?”翠花关切地望了一眼。
  在开办工厂时,每天高负荷的轮轴转,压力大,积劳成疾,要是粘点浓茶,或者白酒,人便会心悸,脉搏狂跳不止,只觉得万念具焚,内心煎熬,奄奄一息,身体有种濒临死亡的难受。曾上中大五院做过心电图之类的检查,均没有丝毫的改善。这种恶劣的病态,找不到病因,无法对症下药地治疗,时不时地发作,让家人非常焦虑,只有静心地调养。这也是我主动“下野”的原因之一。见不眼为净,为工厂殚尽竭虑,呕心沥血,还没落什么好,不如趁机放手,归隐田园,休养生息。
  “送报纸,风雨无阻,还免费享受日光浴,说不定对我的身体有益,这比上健身房,象小白鼠般,在跑步机上反复地蹬腿有意思,我从网上查过,这种疾病叫植物神经官能紊乱,不胡思乱想,做些体力活,才会康复。”我自圆其说,做不做得来这份工,我也没底。毕竟是一介书生,又长期过着公子哥式的悠闲生活,自由散漫惯了,真要去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地做运动员,自个都有些心虚。
  但我喜欢尝试,衷意挑战,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就当作体验生活。翠花见我毅志坚定,也不再反对。
“你就替他着想,他有没替你想一想,家中上有老,下有小,都得靠我们支撑,拿什么养家糊口?现在好啦,他被老板炒鱿鱼,你帮他,他反倒好,揩你的油,将你的侵占去!你们兄弟俩,他几时帮过你?他以前的工作,是你帮他找的;老婆是我帮他介绍的;工厂你帮他开好。。。。。。现在什么结果,他不但不领情,反而鹊巢鸠占,拿你开刀,太过分了,这是他事先就预谋好的。”翠花絮絮叨叨哽咽地说着,眼泪不禁伤心地扑朔迷离。女人喜欢回忆陈年往事,对于那些不平的待遇,记性特别好,一扯起来滔滔不绝,声情并茂。
  “谁让我是他哥呢?你想一想,如果他能将吉祥和工厂的事儿都理顺,那他以后生活就不用我们操心吧,你我都不希望看着他无依无靠?他发财,我也一样高兴哦,真要是穷得叮噹响,还不一样找我麻烦?再说,我有文凭,重新找工作的机会大把,他没有哟,我们还有几套房子可收租金。大不了,我们再去打工,饿不死的!”我着可怜巴巴的样子,竭力地劝说,在生气发火的女人面前,一定要学会装傻瓜,扮弱者,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他就想依赖你,你依靠哪个?就你心好?当好人!”翠花一把鼻涕一把泪酸楚地说。
  我的心何不在泣血?一手一脚将公司培养起来,对它饱含着感情,寄托着希望,如同自已哺养多年的娃儿,突然之间,让我拱手交给别人去带,那种失落,挫折,郁闷,愤怒,依依不舍,五味杂陈,沉重地压迫在心头,将自已拥有的美好,在瞬间绝决地放弃,那需要勇气,宽宏大度和长远的眼光。要想做大事,就需有大胸怀,懂得灵活地变通。海纳百川,才能成就一汪无垠的大海。一切向前看,一切向钱看,一切都会过去的。我这样自我安慰,将内心的纠结,伤痛抚平。
  “我就不信,他那德行能将工厂管好,不要到时搞得一塌胡涂,再让你回来收拾残局,这么会算计,到时再将一盆污水溅到我们身上,那我可不干,先提前说好。”翠花咬牙切齿地说,明显地语气放和缓了。我一见老婆大人松口了,忙不迭地奴颜婢膝地响应:
  “你说得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他万一将公司搞砸了,就得他一个承担,在股东会上,他再三亲口打包票的。”
  “那你有什么打算?按你的个性,不可能呆在公司,做他的下属,听他发号司令。再说一朝无二主,你的倔脾气,要和他共事,只会吵架,要不我们离开远点,到外地找机会?”翠花气消了,用纸巾轻轻地擦拭着泪痕。女人的情绪,如五月的天气,说变就变,刚才还是大雨滂沱,一会就阳光和煦。因此和女人,不要太较真,在她们面前,能哄能抚能装,逗得她们开心就万事大吉了,她们便会死心踏地跟着你走。如果连女人这道茶都泡不好,那真是天下最无用的废才了。
  “你说得对,我完全赞成,这种大起大落,多少风风雨雨,我们不是没经历过?刚来广东时,除了一包换洗的衣服,不是一无所有?我露宿街边,你在树下剪发,还不是靠双手干到现在,不说是人上人,起码是社会的中层吧,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知足常乐!”
  “是呀,做人,就要能上能下,干一行,象一行,没饭吃,大不了,我再到树下挂一面镜子,替人理发,也不会饿死。这种苦不是没吃过。”翠花志气高涨,雄心勃发地说。她是那种生命力顽强的草籽,无论多么恶劣的环境都能生存,生机盎然地开发结果。
  这就是草根的天性和品德,不惧怕艰难险阻,不忧虑一穷二白,扎实地执着地奋斗,打拚,也许暂时贫困,但有一颗尊严的灵魂,相信自已,终有一天能出人头地,功成名就。那怕是屡败屡战,从不改初衷和决心,一如继往地前进。而就是这样的草根阶层,最具备着无限的活力和闯劲,他们构筑成当代中国大厦的基石。
  日期: 10:55:52
  共创公司办公室,窗明几净,盆景植物意趣盎然。我将交接单递给阿斗,他一页一页仔细地浏览。忽然,眼睛盯在报销的一栏中,阴沉严肃地说:“你一个月工资1千元?不会吧,你是股东,在这做事还要领工资?”
  如同对着一位犯了错误的小学生,老师板着面孔,教训的口吻。这种被人当面质疑,内心感觉到受到人格上的侮辱和践踏,我压抑着怒火,反唇相讥:“这有何奇怪,我不用吃饭吗?驴拉磨都得食草料!筹办公司时,我们不是商量妥当,股东在公司全职的,要拿基本工资维持生活,你不会反悔吧?”
  “有这么说过吗?我不记得了。”他在装糊涂,能省便省一分钱,那怕面对自已的手足,亲兄弟,明算帐,这点说得没错,但事前约定过的,那得兑现和执行,岂能朝令夕改,新官不理旧事呢?他那模棱两可的语气中,暗藏着我在投机取巧地虚报,在侵占公司的便宜,我至于嘛?但应当算给我的劳动报酬,当然我得理直气壮地争取。
  “你不信可以问魏贤。”此时我倒有点遗憾,当初开会时,没有书面的写下这一条,还是在会议记录时,魏贤故意遗漏了,天知道。我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我在意个人的利益,理所当然需要得到保障,书面记录,当事人签名/。这又给我补上了一课。曾经复视过的,可能时过镜迁,便会陡生缺陷。那时,他们三人都有稳定的工资,而我是唯一将全部身家投进公司,不提我的薪水,他们有意无意地淡忘了,便情有可原。
  “我在这没日没夜地为公司干活,我吃什么?啃自已的老本?那我不是倒贴,你们为何不这样做呢?”我气呼呼地说。
  “这个我不能做主,得和他们商量,看能否报销冲帐!”阿斗装着一碗水端平的公正姿态,出去拨通魏贤的电话,一会折进来。
  “是有这回事,你做了8个月,不能算少点吗?这是魏贤的意思,现在公司还在亏本,你自已开个1千元工资,我不好向股东张口说呀。”他还是用那种居高临下,法官式的审判语气说。我是最厌恶被人污蔑,也看不惯那种很拽的态度,一下火冒三丈,怒气冲冲地嚷:
  “你看着办,想给多少就多少。”普通的员工,一个月都有2千元左右,我只算一半,这还叫多捞了?公司没有盈利,但我的工资理当属于公司营运成本,为何要如此克剥吝啬?我就应该高风亮节,有觉悟,只做事不拿工资,那你们三个股东为何不做到这点呢?一个个为了保住自已的陶瓷饭碗,甘心情愿做高级白领,不肯轻易辞工。宽以待已,严以律人,做得也忒损了。你阿斗还好意思打着魏贤的招牌,这明明就是他个人的意思,这样虚伪的表演,如果我是一名不黯世事的毛糙小伙,可能会被他忽悠过去,却没料到我是老江湖,这点雕虫小技的伎俩,我是一目了然。
  我拔出一只烟抽,义愤填膺地在那吞云吐雾,阿斗缄默地坐在我原来的大班椅子上,装模作样地翻着那份资料。空气沉闷,硝烟弥漫,酝酿着,只需星点的火花就能爆炸。本来是开诚布公开心的交接,变成了对我的拷问提讯,这不是要抓我辫子,穿小鞋。阿斗的人事斗争能力不可小觑,和魏贤可谓一丘之貉。新官上任三把火,先将第一味真火烧向我,这让我对他刮目相看,果然是在跨国企业中做过高管的人精,对事不对人,算计起来铁面无私。
  面对这样的僵局,我主动让步:“如果你们嫌我的工资高了,这样吧,每月象征性地给500元吧,就当付给我的快餐费。”转回来反思,多点少点又何妨呢?不领一分钱,我的日子不照样过,犯不着为这类芝麻点事儿上纲上线,这个团队的合作维系,本来就特别脆弱,各人自以为是,心事重重,大可不必为此闹得人仰马翻。
  “头三个月工厂没开业,装修期间,就不算了,总共2500元吧。”阿斗得寸进尺地说,脸上浮现一丝得意。
“反正当作好玩,万一你觉得太累了,做不来,就算了,不要勉强,我们并不差这个钱!”她疼爱怜惜地说。
  我想融入这座热火朝天的城市,贴近市井民风,做一名基层的民工,是最直捷的途径。我需要用汗水来洗刷耻辱,用劳累埋葬失落。蹲下,将自已放低,再放低,储蓄起能量,准备下一次的跳跃。我能如愿以偿吗?
  一个坚定的信念,无论遭遇什么不幸,逆境,困厄,都能顽强地站起来,从那里跌倒,便从哪里爬起来,大不了,暂时躺在地上歇息一会,喘一口气,让对手以为已被打趴下了,趁对方骄傲懈怠时,伺机而动,猛然崛起,挣扎着也要爬起来,扶着墙,驻着拐棍也要站起来,笔直地,做个竖起来的人。
  日期: 18:06:59
  先在门卫处登记,领着一个牌摸到发行部,上去一看,哇噻,应聘这份工作的人蔚为大观,一个个表情各异地排起长龙。
  轮到我进办公室领表,一位年轻的后生抬头惊奇地望着我,上下打量,微笑说:“你不当老板,来这做苦力?”不知是善意的劝说,还是无意识的玩笑,让我一头雾水,奇怪了,我和他素昧平生,他从那点看出我是老板来?难怪是气场太强?还是长得肥头小眼的,貌似老板呢。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他的眼力真太妈超给力。
  我低眉顺眼地说:“没办法,找碗饭吃!”
  他态度和蔼地递给我一张空白的招工表,我喜滋滋地拿到一边填完,象其它人一样,老老实实地走进培训室等候,我专门拈了第一排座位,临窗坐下。在此说明一下,来应聘之前,我提前经过精心地准备,预计要说什么话,简历写什么内容,不能露馅,你说你做过营销经理,工厂总经理,这么牛X,来咱这儿做名送报工,谁信?这么个爷,哪个会请你呢?这不明摆着调戏人家用工单位嘛。如今找工作的,谁不吹嘘一下,在简历中拔高包装自已呢?上国外的野鸡大学,就说成名牌的哈佛分校;只是跑龙套的,为董事长拎过几天包,开过几次车门,便说作过董秘和总裁助理。委实竟争太激烈,不这样给自已贴金抹粉,登台上场的扮相那能吸引消费者的青睐呢?装,吹,用在找工作是两大法宝,只有这样,才能从堆积如山,名校扎堆的简历表中脱颖而出。
  而我反其道为之,实属无奈,毕竟找普工,就得与之相对应的身份。于是,我写高中毕业,在一家工厂做过杂工。并且从箱底找出一套邋遢的皱巴巴的旧牛仔服套上,代替穿惯了的花花公子牌的高档时装,脚蹬一双粘染灰尘的鞋底快要磨穿的黑皮鞋,给人更干练朴实的印象。头发不用再打摩丝上发胶,梳理得油光可鉴,叉开五根指头,抹上自来水,随心所欲地向后推几耙子.将那幅镀24K金的近视眼镜取下,视线稍有点模糊.取下眼镜后,人就不会那么书卷气了,镜片后那对犀利的狼眼,也就会黯然失色.
  装,就装得更象点.这是回归英雄本色.我当初就是这样呆头呆脑,土得掉渣的形容来到南方的,现在,要找回原来的我.人从高贵处坠落,很容易,很快速;从低贱处攀登,很困难,很慢长.从热闹繁荣,回归安静平淡,需要放下,舍得,忘了,这三味禅意.
  那位年青人雄赳赳地走上讲台,声如宏钟地喊:“大家好!欢迎你们踊跃报名,参加我们的队伍!”
  室内50多名人坐姿东倒西歪,有气无力,乱哄哄地哼道:“老--师--好。”拖着长长的尾音,此起彼伏。
  “大家没吃早餐吗?坐好!大声地喊出来,拿出点精神!谁的嗓门大,谁就能得到这份工作!”年青人笑容可掬,神清气爽,象一名面对刚从战场上溃败逃窜的残兵败将的军官,高声地鼓动士气,将场上颓废的气氛活跃起来。
  下面瞬间爆发雷鸣般的吼声:“老师好!”男女老少都坐端正,眼晴聚精会神地注视着这位热情洋溢的年青人,他掌握着录取的生杀大权,没有谁敢马虎,吊而浪当。
  我打起精神,不禁佩服这位年青人的水平。他在黑板上龙飞凤舞地画上自已的名字和手机号码:袁军//文章来自创业第一步网www.Cyone.Com.cn//XX。
  “今后,你们有什么事,随时可找我。这份工作,大家都清楚,是做什么吗?说得对,骑单车送报纸,难吗?不难!丢人吗?不丢人!报社中很多大学毕业生,刚进来,都先到发行部送报纸,只有从最基层做起,才能锻炼一个人,让自已成长起来。我就送了半年的报纸,才一步步从班长,做到站长,到现在的主管。有的人会说,清晨3点钟起不来,不用担心,有前辈会叫的,大家习惯这个作息时间就行了。你们在座的,有过去开过店的老板,做过工厂管理者的,这些都是过去式,我们这里,说得难听一点,就是收容所,难民营,专门收留社会上不得志的人。无论以前有多么辉煌,好汉不提当年勇,来到我这儿,就要实干,大家都是同事,不分彼此。公司会给大家一份较好的福利待遇。人啦,只要肯拚搏,那里都是舞台,无论何时何地,都能翻身!”袁老师激情四射的演讲,如晴天霹雳,感染振奋着在座的每个人。
  我眯着一双近视眼,端详着这位优秀的培训老师,字字珠玑,如鼓槌,敲打在心里,震起强烈的共鸣。知耻而后勇,不管从前做过什么,拥有过什么,现今,最重要的是,收拾好心情,重新来过,再次启航,要有决心,将暂时的挫折失意忘却,找回雄心和斗志。英雄不论出处,是金子,迟早会发光,得到认可和赏识。
  日期: 18:01:13
  一班人被激励得热血沸腾,袁老师请每个人站起来,作主我介绍。他对照着招工表瞅着应聘者,有位男子个头矮小,当场淘汰;有位女孩陪着男朋友一起来应征,也惨被筛选掉。虽然他俩都表示很渴望得到这份工的心情,信誓旦旦地保证,骑单车绝对没问题。
  大家然后鱼贯而出,排队上财务交3百元单车的押金,明天早晨8点半集中到医院体检。我暗自庆幸,这儿招工真是干净利落,大多数都能被录用。袁老师说了,有些人会捱不了那份辛劳,半途而废,只要做够15天的培训期,就有工资发。来去自由,这么的宽松的用工单位,的确少见。
  捏着押金收据,我高兴地回家,这是我来广州找到的第一份工,倍感欣喜。翠花特意多烧两个菜庆祝,我们想象着,一个中等身材的家伙,戴着草帽,穿着统一的黄色制服,天蒙蒙亮,骑着一辆单车,两边驮着沉甸甸的两垛报纸,摇摇晃晃地,吃力地穿行在熙熙攘攘的街上。一辆辆车从身边旁若无人地驶过。
  她有些酸楚地说,从前你潇洒地开着小轿车,如今却“风光满面”地蹬自行车,非常滑稽,
  人生无常,唯有适应。你也愿意做,真让人佩服。
  工作没有高低贵贱,平常心对待就行了。我开怀大笑。能上班,说明我还不是酒肉饭囊的废物,在社会上还有点价值。做过总经理,就不能当投递员?这有什么逻辑呢。在国外,大学教授都乖乖地蹲在地上,将堆积如山的盘子刷得得心应手,这是生存之道。
  “你明天不用去休检了,一定不合格!”翠花一惊一乍道。
  “有何不行?”我惊诧莫明。她的话,如同一盆冷水,迎面浇熄了一腔兴奋。
“你是近视眼呀,路上车水马龙,那里看得见交通?撞着别人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她说得有道理,广州可不是一般的大城市,行人如织,在人口稠密的步行街,稍不留神都会碰到别人,我怎么忽视了这点呢?明白了,当时我面试时,故意没带眼镜,蒙混过关。
  “再说,自行车后面压着两百多斤,你骑得动吗?以前你搭我一个,就90多斤都东倒西歪,现在重量翻倍了,有难度。”她皱着眉摇头,客观中肯地分析。
  我细细地斟酌一下,她的话句句在理,点到我的穴位。这些弱势,非常不适宜这份工,就算勉为其难坚持一两天,迟早身体会吃不消。我犹豫不决,到底是放弃,还是坚持。
  “不用试了,你都不擅长,当机立断,明天向人家解释一下,不做了。”我相信女人的直觉。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如同以卵击石,那是不理智,不能犯这样低级的错误。知已知彼,量力而行,充分发挥自已的优势和强项,才能在职场上做得游刃有余,步步高升。
  听从领导的安排,这份唾手可得的工作就太监了。(下面没有了)繁华似绵的广州大道上,未能闪现我脚跨骏马,在大小报摊前巡逻的牛仔英姿。有点遗憾,但我还是要感激这家报社,她能收留我几个小时,给我信心,接受了一堂让人受益匪浅的入职培训。
  正当我每天汗流浃背,拎着瓶矿泉水和地图,为找份工奔波在不同公司的大门口,接到父亲从老家的长途电话.得知阿斗的老婆怀孕了.
  这对我们家是个特大喜迅,阿斗小两口结婚都8年了,凤莲的肚子迟迟不见鼓起来,这让急着抱着孙子的老人们敢怒不敢言,指桑骂槐过,说什么母鸡都会下蛋;旁敲侧击地动员过,这样不明事理的媳妇不要算球,委婉地奉劝阿斗另筑巢引凤;甚至于发动我和翠花,分别动员夫妻要么散伙,要么另辟蹊径.还给我俩悄悄地讲了两则真实故事.
  一则是,母亲从小过继,继母当年迟迟不见生育,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继父到外面寻花宿柳,最后播种成功,得一男丁,继母大喜,接进家中,细心哺育,无怨无悔.可惜命运不济,十多岁夭折.否则,如果活下来,我们还能一睹尊容.后来,继母连生两丫头,也就是我姨妈,可谓继母的宽宏大亮,感天动地,得到好报.此是民国往事.仿佛要我们转告他们,此为代孕或借腹生子的妙招,倒颇值得借鉴.
  另一例,真人真事,近代版本的.老家邻居,家有两高堂, 夫妻恩爱,让人羡慕.男人英俊,中学教师,女人漂亮,银行职员.一番努力,诞下爱情结晶,一男婴,天生失明.夫妻痛苦,不服,再接再厉,第二胎,又一男儿,依旧双眼盲.求医问药,结论是遗传,生再多,都一如继往.全家痛不欲生,疑遭天谴,更不甘心.但传宗结代,不能须虞荒废.请一木工上门做家具,肌肉结实,老实忠厚.每天大鱼大肉伺候.丈夫借故离家,公公婆婆亲自操持,女人眉目传情,主动投怀送抱,干柴遇烈火,日夜操蛋奋战不休,几个回合,终于暗结珠环,丈夫准时归巢,生一男孩,康健全家喜极而泣,得以延续香火.木匠贪,饥渴,奢望再与美人云雨交合,此户人家不堪其骚扰,偷偷搬走,绝其念想.这是发生我周边的“借种”故事,儿时亲眼所见,绝不虚妄。当我听长辈这一番点拨,恍然大悟。难怪那家人突然蒸发,玩失踪。那时为80年代早期,小镇尚没听说人工授精的科技成果。
  老人家重提这两则活生生的典故,是想让他们领会或实践一下?真是什么招数都使过.那可叫望眼欲穿,可怜天下父母心.
  无孝为大,你有压力,我有压力.阿斗更是卯足劲,加班加点地搞革命工作,据他亲口说,吃药看病都花了10万来下蛋.8年抗日,如今终于大捷,取得抗日的胜利。
  这么隆重的欢天喜事,大家将如何用实际行动来迎接这枚姗姗来迟的新生命?
  日期: 10:29:00
  当然,我们并没将这两则故事传达,毕竟渗杂些封建思想在作祟,听起来都觉得荒谬搞笑,何况去实施呢。造人的方法,只有他俩心知肚明。
  确认怀上的第三个月,阿斗邀请母亲过来照顾重量级的媳妇。老人家义无反顾地从故乡洪湖长途跋涉而至,母亲矮胖,疾病缠身,一直虚弱,为了这千载难逢的甜蜜事业,发挥余热。我将母亲安顿到自已家中,两家相距的两站路,母亲晕车,每天只有摇动着肥胖的体重,走一步歇息一会,蹒跚挪步到阿斗的小区,帮忙买菜作饭,料理家务。
  “您这么大岁数,拖来拖去,请个保姆不就行了,何必这么辛苦?”我小心翼翼地劝说。“那不行,费钱不说,保姆那有自家人贴心呢?再说,我有经验,帮你们带大两个小孩,现在她好不容易有了,我不过来行吗?他们会说我偏心。”
  两个儿子,两个媳妇,老人家想得很周全,不偏不倚,努力地做到一碗水端平。望着慈祥的母亲,满头灰白色干枯的头发,爬满皱纹腊黄色的脸,饱经沧桑憔悴的样子,因为骨质增生而佝偻佗背的身影,这份舔犊之情的良苦用心,我还能说什么呢?她乐意这样两头奔波劳累。
  仅仅过了五天,情况不妙。母亲愁眉苦地倚靠在厨房门框边,一双昏浊眼晴哀伤地望着远方,手里抓着一块抹布,一动不动呆立着.我一见,觉得有事发生,母亲又发病了?
  我关切地问:“您那儿不舒服?要不要上医院看看?”
  母亲嗫嚅着,欲言又止,神态悲苦。我一再地追问,她忍不住老泪纵横,婴儿般地哭泣起来。从她哽
  亲历生意场:那一段充满阴谋诡计的人生
  样,我不虚此行,收集了这么几枚种子,下一步,原料商会给我好消息吗?
  日期: 13:50:26
  拿着这几粒比金子还珍贵的米粒,我跑了几家卖料的商铺,有的装模作样地研究一番,苦笑地说:“样品也太少了,烧一下就没啦,实在无法辨别。”
  老子就不信邪,又窜到几家,终于在金谷塑料经销公司,一位长相清爽,干练的老板,仔细端详了几秒,脱口而出:“这是PA66,但PA66还有两种类型,就不能确定是哪一类了。”
  我一听此言大喜,毫不犹豫地说:“那我两种都买几公斤,试验OK了,再来订料。”
  经过试产,对样品进行反复测试性能,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确认,海川公司使用的是美国杜邦料PA66101L。
  这样一折腾,光买料作无数次试验,就花了二千元,虽在学费交的有点冤枉,但看着机器;轰隆隆地生产着,心底特别舒畅。再反思一下,海川公司告诉王工的,说什么原料名叫:PA6,只有一字之错,可谓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从中,可管窥他们用心之阴毒。故意给你指个错误的方向,这比明确地告诉王工,不好意思,我们不能讲,不同的两句话,造成的经济损失,是不是大相经庭?
  第一个加工单就这样经过一番周折,成了我的囊中物,也意味着,凭着努力,我们接识了一位长期合作的客户。
  正当我为打响第一枪而沾沾自喜,踌躇满志,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又横亘在面前,就是许总的云信公司的订单每款产品的数量太少,而种类还杂碎。模具频繁地吊上卸下,所需费用比赚得不成比例。另外,每次,模具开的不精细,经常需修模,往返拉模具,车费也高昂。
  而张经理时不时象催命的,交货期太短,员工经常抱怨,说这位“泼妇”的电话声刺耳,偶尔会与我方人员咆哮几句。
  我能怎么办?
  ?生意场上拉皮条
  才起步,只能装孙子,忍!这是第一个客户,不能搞砸。我的思路是:那怕赔本,也要赚吆喝,只有机器动起来,才能吸引更多的新客户,一点点地将声誉竖起来。如果还象从前,工厂里成天死气沉沉,员工也会因看不到前途而失掉信心,我要的就是人气,热闹。
  订单不多,我来想其它的办法。其一,为云信公司推销产品。这即是我兑现当初的承诺,投桃报李。他们的销量提上去了,也会带动我的业务量,这是曲线救自已,而王工那边正急切地等我的动静,双方皆大欢喜。
  其二,发动群众,积极寻找其它的客源。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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