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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行天下(全)-我自己写的小说，可惜没人看
贼行天下(全)-我自己写的小说，可惜没人看
作者： 提交日期： 22:26:00
贼行天下如果我说我这人早熟估计你不会有什么疑义，但是如果我说我从记事起就在思考人如何才能快乐的活着，你一定不信。事实上我真的想过，想了二十几年。小时候家里穷，一家三口住在铁路旁边的一间不能称做房子的违法建筑里，每当听到轰隆隆的火车声音，我都会穿着妈妈毛衣改的裙子一样的衣服跑出去看火车，我以为有一天火车会感动而停下来让我摸摸……爸爸妈妈却烦透了那火车的声音，他们说那声音吵的他们睡不好觉，因为他们每天得出去14个小时左右去拣破烂或者打小工给他们的大儿子也就是老儿子也就是我挣小米粥喝。我本来是自由恋爱的结晶，因为双方家庭的一致反对却成了野种。我跟妈妈回姥姥家的时候被姥爷骂了出来，这使我对村口写的“一对夫妻一个孩，少生孩子快治富”的宣传产生了怀疑，我是我们那个村里唯一的独生子，却一点都没有人家生了五六个丫头的家庭富足。妈妈出村口就哭了，她边走边对我说说我把你扔了吧我说那你就扔吧她又说我舍不得我说你你不扔我就跟着你回家。回到家里妈妈只跟爸爸说了两句话，第一句是这个孩子有点傻，第二句是我们别过了。爸爸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个大瓶子，我说爸你给我买好吃的回来了，爸爸说不是好吃的是药，我说药能吃吗我要吃，爸爸说是敌敌畏，我说敌敌畏好吃吗我要吃，爸爸一下子瘫软在凳子上了，他说我以为你妈妈会等我回来我们三口人一起喝呢。我费了好大劲也没把盖子拧开，但是我仍然闻到了一股子刺鼻的味道，我跟爸爸说爸爸敌敌畏好象不好吃我出去吃了，爸爸趴在那张用砖搭起来的床上哭没回头。火车道附近总有人们从火车上扔下来的吃剩的盒饭什么的，实在没吃的了我就会找一点吃，我觉的比妈妈做的小米粥好吃，可是他们不让我吃，说那个埋汰。那天我吃了两个四分之一的盒饭，又喝了一瓶子底的二锅头酒，晃晃荡荡的回到家里爸爸不哭了，他说你妈不要咱们爸爸领你过，我说你饿了你就把那敌敌畏喝了吧，爸爸说我不喝你也不许喝，我就把拣的半根黄瓜拿出来我说你不喝敌敌畏那你把这黄瓜吃了吧，爸爸说大儿子，我说嗯。那一年，我六岁。
之后爸爸每天依然早出晚归去挣吃的，我每天在家听一只爸爸捡来的收音机，一听到火车声就跑出去看，或者弹我自己用六根皮筋做的“琴”，或者用铅笔头画火车，画妈妈。
我八岁的时候上了学，爸爸带我去一校，一校校长说你当我们这里是难民营啊，滚。二校校长只说了个滚字。三校校长说你们又没户口又没暂住证按照教育部省教委市教委县教委的指示精神规定……我们没去四校，爸爸领我去了铁路小学，铁路小学说这孩子还挺干净的，那你来吧，我们今年只招了七个学生，爸爸哆哆唆唆的掏出五个老人头打算给校长，说我们一定会按期交学费的，李校长说算了吧看你那穷样留钱给孩子买点麦乳精吧。那天我就喝到了麦乳精，我觉的石校长是我平生遇到的最好的一个人，和麦乳精一样好。我平生遇到的第二个最好的人是陈叔叔，陈叔叔穿着制服巡查到我们家的小屋说不允许在这里住你们不知道啊，又说你们在这里住的人总是偷铁路东西赶紧搬走，又说你们家里不烧火啊，又说你们傻啊人家都偷你们怎么不偷啊？我说我爸爸不让偷，陈叔叔无奈的说那你没事去铁路边捡点煤吧，你们不捡也剩不下，世界上真有你们这么傻的人。怎么做爸爸的。那天我家第一次烧起了煤，看着红红的火焰我第一次哭了，哭挺舒服的，我想如果妈妈知道我可以把屋子烧热也许就不会走了。
我平生遇到的最好的第三个人是李叔，我初中毕业后爸爸说他要结婚了不养我了，他问我恨妈妈不，我说不恨，爸爸说他也不恨因为妈妈很漂亮；他又问我恨爸爸不，我说不恨，因为后妈也挺漂亮的。我坐上了每天从家门口经过的火车离开了家，在这个城市是李叔收留了我，我每天跟着李叔去干活挣钱。当供销大厦倒闭的时候我也就失业了，和那些失业的正式职工一样，我这才发现此时我们平等了。我上午去看了一下我的对象雪梅，雪梅是商场里一个摊床雇的营业员，商场倒闭以后她找到了一份饭店服务员的工作，我临走时候从自己的牛逼包里拿出最后的五百块钱给了她，以前时候她是断然不肯接受我的钱的。现在不同了，这其中一是表明了她还需要我，也是对我虚荣心的一种承认。可惜她那个老板娘好象很不满我去找她耽误工作的样子，我们没说几句话，我就离开了。
出来后我打算去看看李叔，因为我兜里没钱了。忘了说我跟李叔做什么的了，我们是小偷，也是所说的贼。贼也会失业吗？当然，我们也是分片承包的，供销大厦就是李叔承包的。供销大厦一倒闭，李叔岁数大不干了；二哥手艺比较好，直接去了龙哥那，龙哥包那个商场很大，其实以前龙哥就想叫二哥过去，再小的庙也有规矩，二哥没敢，所以说人才总是不会被埋没的；三哥一个人南下单干去了，他说如果混的好就回来带我。几个人都作鸟兽散。
李叔散的时候说道上的事情不要再找他了，如果混的不好他也就能管几顿饱饭，我不要他管几顿，我只要他管一顿就好了，我实在太饿了，毕竟是西装革履，再去捡人扔的饭菜吃有些太丢人了。
开门的是个穿个小吊带的女孩，胸部好象比雪梅的大许多。她睡眼惺忪哈欠连天的把我放进去，根本没注意我色迷迷的看着她，毕竟是干这行的，我警惕性还是很高的，上去弱弱的问，你不问我干什么的就把我放进来？她继续往屋里走边走边嘟囔着，操，看你那德行就是我爸爸的徒弟哥们，来蹭饭的吧，我爸爸到点就回来了。这一下倒给我整的没词了，我这啊那啊的支吾着，已经快走进里屋的李叔的女儿看出了我的心思，第一次来蹭吧。我们家穷的屁都没有，你爱拿什么拿什么，熊样！不愧为做贼的世家啊，防盗意识竟然如此的淡泊，这叫什么来着，灯下黑。李叔就是李叔，屋子里破烂不堪，四个板凳加几个破纸箱子，就是客厅里全部的家具，一台14英寸的老式黄山牌电视机，连做贼的都这么穷，足以说明现在社会经济条件不咋好。我本来还想提醒李叔的女儿就是东西不怕丢，也要加小心嘛，毕竟胸部很大嘛，可是她已经关上门睡觉去了。
李叔进门看见我的时候吓了一哆嗦，好半天确认了是我而且只有我一个人才缓过劲来，我说李叔我来蹭饭了李叔说那好我去给你做我说我帮你做。在厨房里李叔偷偷的问我是否跟小敏也就是他闺女说什么了，我说她知道我是你徒弟而且知道我是来蹭饭的，我们什么也没说，李叔说这就好那你就少说话管你饭就是了，李叔又说不是犯事了吧，我说没有；李叔又说我已经退了，我明白他什么意思，我说李叔你放心，虽然我没能耐但是我也是拜过时迁懂得江湖道义的，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把李叔供出去的。李叔说那好叔没白带你一回，兄弟几个你是第一个来看叔的人，一会陪叔喝两盅。
空腹喝酒，我很快就觉的有点晕。李叔一直在唠叨小敏挺大个姑娘了，不省心，成天就知道上网蹦的没个正事，也不说找个工作，以后怎么嫁人啊。李叔说一句小敏对付一句，哎……看来再英雄的人物在儿女面前也是束手无策啊，李叔问我最近干点什么，我就把实话都说了，我说从供销大厦出来后也没地方要，看小梅找了个服务员的工作我也找了个歌厅的工作，谁知道好景不长，干了快到一个月了，有一天早上刚躺下，刚躺下就有人敲门，我出去一开门就被几个警察给摁倒在地上了，呼啦一大帮警察还有记者就冲进来，闪光灯摄象机这个照啊，我一下就傻了，想肯定是犯事了，他们把我从地上薅起来我利马就说我招我全招政府我有罪，为首那个政府上来就一个大嘴把子，说你招个屁你招，你们老板回来过没有？我说一周没回来了，那个政府对着那个拍个没头的记者说，这段掐了，这小子有点傻，他能招出个屁来啊。我觉的那个政府挥手之间样子很帅，有点像崔永元。他们就又走了，又踹了我一脚告诉我说你们别干了，干了也拿不到钱你们老板犯事了。说到这时候小敏乐的把饭都喷在了我脸上，李叔紧皱的眉头也松开了。我又说我后来又去跟别人站大岗，头两天是由于不知道方法抢不上活，终于抢到活了，结果干完活又没拿到钱，钱被其他几个站大岗给拿走了，不分给我还打了我一顿，农民伯伯也没想象的那么淳朴。所以我现在暂时还没事情做就来蹭饭了，不过我已经吃饱了，谢谢李叔我走了。
我晃晃悠悠的在街上乱逛着，红着脸夹着包的样子很像是个大款。其实那天李叔说不干的时候我也想洗手了，由于我这人笨，干的一直都是把风望眼的工作，手艺差的很。没人肯收我，单干又容易被抓，干这三年没被抓过已经很不容易了，不如及时的洗手也许还能落的个清白。今天实在憋的不行了，其实贼也是逼出来的，我看中的第一个目标是个和我一样傻忽忽的中年人，手总是时不时的往怀里摸，我跟了一条街看他干脆把钱从怀里拿回来攥在手里把手放在兜里了，这样高难度的二哥下手还成，我今天又是一个人，索性作罢；第二个是个老太太，走了几步就进了药店，偷这样的人损寿的；第三个人是个年轻的女孩，我跟她跟进了商场，商场里的贼真多，呼呼拉拉的，我豁出去要抢这一单生意，跟的很近，结果那几个贼弄的以为我是她男朋友呢不敢上前了，等机会差不多成熟了，那女孩已经狠心把全部现金换成了一条真丝的连衣裙了，还白了我一眼，你老跟着我干什么，没见过美女啊。天地良心啊，我从来没对她的色产生什么想法啊，被人误解真的是很苦恼。我羞的扭头就走，刚才光顾看别人兜了，看着前面哇哇大叫打着电话的人的皮夹子从包里掉了出来，我又左右看了一下，穿流不息的人根本没人注意到我，但是我是做贼的，我怎么能指望捡别人的东西活着呢，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我决定把皮夹子还给那个人。我追到自动扶梯那时，那个人已经到了商场的门口，我又追到商场门口，那个人已经发动了停车场上的车，我打了个车跟着那个人，好不容易跑到一个宾馆才追上他。
我喊住那个人，那人一脸的惊讶。然后狠劲的握住我手，一个劲的道谢：哎呀，刚才我着急回公司，没注意到，这里一千块钱倒是小事，我的护照身份证都在里面呢，明天我还得出去签合同，太感谢你了，哥们。他把皮夹子里的钱拿出来就要往我手上塞，我连忙推托，作为一个曾经的贼，要这种钱太丢人了，我坚决不肯要我说我要是想要你钱就不会追着给你送来了。跟着我要打车钱的出租车司机这看明白了怎么回事，跟着说如果你要给钱你就把出租车钱给掏了算了，那人抽了一张塞在出租车司机手里说师傅麻烦你把这兄弟再给送回去，又塞给我一张名片说我有急事不陪了，有事找我再见再见。
我本来也没想去商场买什么东西，上了车走了几步告诉司机直接给我停下找我钱了。计价器打了三十六块五，师傅找了我六十五块钱，也就是我现在的全部财产了，想起来刚才那位大哥要是不给我把钱付了，我连打出租车的钱都没有了。可是又一想如果我不追他也用不着打车啊，那时候我有的就是一千块钱了。哎……我这不是犯虎嘛。既然钱都还给人家了，还想这些干什么。酒劲好象已经过了许多，毕竟兜里这回有了钱，而且来的光明磊落，不是偷的不是捡的也不是抢的，我瞧见一间网吧就钻了进去。里面的人都聊的热火朝天的，有视频聊天的，有语音对骂的，有唱歌号丧的，也有眉飞色舞在那打CS的，也有一声不响看着屏幕发呆的。我随便搜索了几个人才的网站，可是都没有招聘小偷这种人才的，动辄要求博士硕士的，我根本靠不上边啊，给的钱都不少，可惜……找了个本市的招聘网站，一条信息让我兴奋不已：代人考试，四级两千，六级三千，等等。原来代人考试这么赚钱。我说现在的这个博士硕士这么毛呢，我干脆也在上面发了一条，代考四千。天黑的时候从网吧出来在路边吃了碗牛肉面，街上的警察总是溜达来溜达去的，就找了个澡堂子洗了个澡，美美的睡着了。
早上六点多的时候我被手机吵醒了，“喂是你代人考试吗？”，我这才想起我昨天在网上的恶作剧，赶紧回答是是。哪个大学的，本科还硕士？
我说是偷……大学的，我估计他当成了同济大学。
能少点吗？
不能少，一分都不能少。这个点了，四千不贵了，如果不是现在正在公共场合，我都快笑出声来了。妈的，让你早上吵的我睡不好觉，还浪费我手机费。
那行，就四千，天香茶楼天字号，我们面谈。
行……行……。
我美孜孜的穿上衣服准备找个摊子吃点豆浆油条什么的，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路边的小摊一个都不见了，我本来没打算去什么茶楼，可是一摸兜里昨天洗澡上网就剩下二十多块钱了。于是我决定先去蹭一顿早餐再说。天香茶楼真的是富丽堂皇，我一说天字号，那个穿旗袍的漂亮的服务员就利马说小强先生到，还小强先生，我他妈是小偷先生。单间大的很，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来这么大的地方吃饭，而且是早饭。一个三十多岁穿短袖的人正中端坐，见我来了赶紧起身让坐，我的眼睛则一直盯着桌子上的各种早点、咸菜、粥什么的，先吃饭先吃饭，吃完再谈！吃的差不多时候我对那人说，我觉的四千少起码得五千，我琢磨着五千足可以把他吓跑。那人一听就不高兴了说说好四千你又五千，你找死啊，我赶紧辩解着说这么急这么早找我我觉都没睡好你嫌贵你找别人去啊，说着我站起身想走，这时候从单间的里间走出一个带眼镜的人，说小刘别跟他一般见识他说五千就五千吧，谁让咱们着急呢，也不差那一千两千的，你看这小子胡子不刮戴副眼镜还真有点像我以前的时候，我看连身份证都不用换了，原来这人才是我要代替的人。两个人合计了一下，我正考虑怎么脱身呢，那个穿夹克的人从包里拿出一叠钱和几个片片扔在桌子上，又拍了一下我肩膀说，兄弟就按你说的办去考试胡子别刮，那个穿短袖的人瞪了我一眼说你看你明天不去考试我怎么收拾你。
我看了看身份证准考证坐在那哆嗦了半个小时都没停下来，那个人的工作单位上赫然写着“市公安局”。这下好，骗到公安局身上了，这不是找死嘛。我拿着那钱那证神情恍惚的过了一天，晚上找了个小旅馆住了一宿也没睡好。第二天早上起来刚从旅馆出来，一辆面包车就在我身边停下，昨天那个穿短袖的从车里跳下来把我塞进了面包车，冤家路窄，原来我住的这个小旅馆就在考点的附近。那家伙塞给我一白衬衫让我换上，又给了我一副眼镜说这是平镜，可是我哪平静的下来啊。开车的那个正是昨天那个穿夹克的人，他看了看我说确实很像这五千块花的值，又怪罪到说五千块钱都给你了你怎么也舍不得打个的啊还走着来我都等了你快一个小时了你们这帮大学生啊。我心理琢磨着我根本没想来你这五千块花的是太冤枉了。
跳河一闭眼，先进去再说吧。我进了考场以后发现来了还不到一半的人，我的位置正是最后一排。我前座的那小子是个和我岁数差不多的小青年，我坐下了一会那小子过来看了一眼我准考证狐疑的把头转过去了。一会那小子突然凑过来说，小声说哥们来替考的吧？我没敢回答只是摇摇头，那小子说说你穿上马甲我也认识你，上次不是你来考的，说别害怕哥们不会揭发你的，你考试时候照顾一下哥们就行了哥们今年英语没复习好。很好很好，考前检查监考老师没有发现我与身份证上有什么不同，广播里呜里哇啦的英语我是一句也听不懂，答题我是不会答的，但是抄我还是会抄的，我这人视力特别的好，偷东西练的就是眼神，看来打小抄跟偷东西是有共同原理的，表面上我是在看卷子我的视线却落在斜坐一个人的答题卡上，尽管监考走来走去十几趟，却都没发现，看来什么都是需要功夫的啊。照葫芦花瓢，不管对错他往哪涂我就往哪涂，倒是轻松的很。等到笔答题就有些难了，考场的两排间距太大，我只能马马乎乎的看到写的是英文字母，却看不清楚具体写的什么。索性横下一条心，把卷子上有的啊拨次得英文字母按照那小子答题的长度写了上去。等全都写完了，监考老师也报了最后一次交卷时间，检查名字和考号写好了没有，考场里立刻掀起了一片轻微的骚动，监考又赶紧呵斥大家集中精神答题，这时前面那人突然一侧身把我的卷子拽走了又把他的卷子扔在了我桌子上，那速度和灵敏度连我这个当过小偷都有点望尘莫及。我赶紧对他说哥们，我那个是错的，赶紧还给我。前面那哥们虽然没回头，我却听见他的声音传了过来，他用威胁的口吻对我说，哥们，你不想我举报你替考吧。那个男监考老师听见了我在说话，立即呵斥我不要说话，走过来站在我的旁边。这一下把我吓住了，我正在考虑怎么办的时候，铃声响了，“立即停笔，起立，把卷子扣在桌子上走出教室！”，他又推了我一把，把名字和考号都写上！我刚写完，他就把我的卷子和答题卡收走了。我跟上我前面那哥们往外走的时候，那家伙从兜里拿出一个信封往我手里一塞，说哥们不会亏了你的，然后就消失在人群之中了。
我已经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折腾的完全麻木了，神情呆滞的我在考场门口遇到了那个和我很像的人，我发觉我倒坦然了许多。你非得让我考的，关我什么事。那个人说今天焦哥有事情中午就不请你吃饭了你去哪我把你送过去，我说不用我自己吃个盒饭就行，问我去哪，我说那就去学府路那吧，下车的时候他从牛逼包里拿出二百块钱塞到我手里说等分数下来了焦哥请你吃顿大的焦哥是讲究人。我琢磨等分数出来你不杀了我才怪呢。
走到僻静的地方拿出考场里那哥们塞给我的信封一看，更是让我吃了一惊，里面是整整齐齐三千块钱，没想到这教育经济的钱这么好挣。昨天晚上就没怎么睡觉，眼皮已经打架打的很厉害了，既然我有了钱就不能再去住小旅馆了，前面就是学府宾馆，住一宿是一百，我问要是多住几宿呢，那个跟我一样哈欠连天的服务员说住几宿交几百交几宿的押金，我说要是住一个月呢，旁边的大厅经理赶紧说给你打八折，我说再便宜点行不，那大姐说一个月两千不管早饭，三星级宾馆，这个价不容易找了，你们做生意的也不在乎这两个钱。我正要拿钱那大姐说每月十五号把支票存我们帐户上，她拿出纸来刷刷的写了一串子号码在纸上递然后叫那个哈欠连天服务员说小丽把客人带到1414房间去你困这样你直接就在十四楼找个房间睡一觉吧。
估计是人们都迷信这房间不好，1414房间干净的很，空调电视饮水器一应俱全。我掏出怀里的盒饭放在桌子上，那个叫小丽的服务员说你什么老板啊吃盒饭？我说你们说我是老板的我啥时候说我是老板了，小丽说你不是老板你包宾馆住，我说多买少算么批发不是便宜嘛我又没地方住。小丽问我你要小姐不也给你批发价，我说不要太挤了，小丽说你挑儿还挺多的哈欠连天的走了。小丽给我送热水的时候我已经脱了衣服四仰八叉的睡下了，她拍了一下我的脑袋说困这熊样我操。
睡觉前我已经清点了一下钱，考试的五千加上信封里的三千刨除我昨天住旅店花的10块钱和买盒饭花的五块钱，我现在兜里一共是八千二百零七块钱。人生还是第一次拿到这么多的现金。迷糊中做了很多梦，梦见妈妈回来了爸爸跟后妈离婚了回来跟妈妈过，梦见我的火车道和我的橡皮筋琴，梦见我拿钱给妈妈买了新衣服给爸爸买了自行车，买了米买了面买了包了饺子天天吃饺子，梦见李叔分给我五百块钱说这月我们偷的比较多，梦见焦哥把我抓住用手铐使劲的打，梦见小梅穿着婚莎和我结婚我看那人不像小梅有点像小敏因为小梅的乳房没这么大，我伸出手去摸，皮肤真好，真软。
我一睁眼睛那个叫小丽的服务员的手正放在我的额头上，说我还以为你死了呢，你都睡了三十个小时了，我说死不了，往外一看果然天已经黑了，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她说的没错，我说你出去我把衣服穿上，她说你怕个屁啊我啥没看过我早该下班了我怕你死到这屋里，我说行你啥都看过谢谢关心你先出去附近有什么饭店没有我一会请你吃饭，在肯德基里小丽问我是不是大学生我说不是，小丽说拉倒吧我都看着准考证了还撒谎。我一口气吃了四个汉堡才觉的有一点饱，小丽却扯起我的手说你要吃到什么时候啊赶紧走，我说行不吃了我送你回家，就这样我拉着小丽的手一直到上出租车，原来拉女孩的手是这么舒服，说实话跟雪梅处对象这么长时间我都没拉过她的手。
说实话真有点想雪梅了，雪梅是个非常文静的女孩，每每生活有难处的时候她都是我力量的源泉。她总是和顾客慢声细语的介绍服装的好处，合身与否，那天因为一个男的吵嚷要求退衣服，雪梅说已经买了一个多月了也脏了等老板来了问老板，那男的等了一会不耐烦了嘴里开始不干不净，直到把雪梅给气哭了，周围的人过来劝阻那男的却越发的来劲了，几个保安被骂的狗血喷头却不敢上前，正好这几天生意不好，没偷到什么东西。我一怒蹿上去给了那小子一嘴巴，那人刚要反抗我伸出脚来一脚踢在他肚子上，表面上身强力壮的他没想到这么不堪一击，他骂骂咧咧的要往起站，我马上跳过去又是两嘴巴，他这才停止了辱骂抹着嘴角的血根本没往起站就往后转身，边转边嘟囔着你个小保安，看我整死你，我第一次打别人兴奋的不得了说你来吧，我天天在这里等你。在那之后的一周里，我每天都犯虎一样的坐在供销大厦的门口等他，但是他都没有再出现。其实我坐在那里还有两个目的，一是按李叔的安排在那观望是否有货，还有就是李叔说我们干这行的出这事得自己扛，万一他报警了，也不至于把大家都搭进去。后来他终于打听到了我不是保安而是在这里混的小偷，竟然托人来跟我赔礼道歉请我喝酒，没想到这世界上的坏人这么受人重视，我也过了一把当英雄的瘾。
在那一段时间里我每天都做护花使者， 青春期的萌动和一种责任感使我不自觉的偷偷的送雪梅回宿舍。终于有一天被她发现了，你为什么老跟着我啊？我，我想保护你。那也不好啊，你老跟着我我会害怕你的。那我做你男朋友好吗？有过英雄救美的经历，话我说的还算理直气壮，而且这句话在我肚子里已经酝酿了好长时间了。她犹豫了一下，向我招了一下手，算是默认了……我走过去想拉住她的手，被她挣脱了出来，不过我们还是走的很近，比热恋中的人远，比普通朋友近……也就是我和她的距离。
有钱和没钱就是不一样，所以我选了一家比较好的网吧去上网，还没坐稳背后被重重的拍了一下，你怎么跑来上网了，我转身一看正是师傅的宝贝女儿小敏，你这么快找到工作拉？我说没有不过我有钱了我请你上网来老板再开一台机器，我要上里面去上！我就陪她去了里面的单间，单间里的设备真的是好，还有一张不算太脏的单人床，两张靠背沙发，一个小时要十块钱，要是我自己我还真舍不得花这份钱，我是个节俭的小偷，今天这算是对李叔的一点孝敬吧。我说我靠还有床啊，小敏说有床你自己睡我可不和你睡我要跳舞，她把沙发推到一旁边自己对着电脑摄像头跳起舞来了，两个人真是不好，整的我本来想上一会黄色网站都上不敢了。小敏一会要饮料一会要抽烟的我像个跑堂的一样忙来忙去，她问我为什么不玩，我说你整的那么大声我咋玩啊，小敏说你找不着黄色网站吧，我给你找一个，她打开了一个网站只见一个裸体的女人横卧在屏幕正中央，我像触电一样往后一躲脸刷的红了，小敏一下子笑了哈哈看你那熊样没看过啊，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又跑一边跳舞去了，我虽然看着眼睛电脑，但是脑海里萦绕的却一直是雪梅的影子。不过这次是她先说没意思了，她要我请她吃饭，我说可以啊但是必须得吃中餐肯德基那东西我是吃不下去了。吃完饭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快凌晨两点了，小敏问我住哪我说我住教育宾馆小敏说你不吹能死啊，我说我真住宾馆不信我带你去，小敏说想的美送我回家明天你请我去蹦迪。
从小家里就没有兄弟姐妹，所以很少与其他的异性单独接触，今天和这两个女孩一起，感觉很好，原来在我的世界里，只有我自己橡皮筋的琴声和篱笆墙外轰隆隆的火车声，独自躺在宾馆四点的凌晨，眼睛却有一点湿润了，不管是跟父亲在一起的贫穷或是铁路小学里的白眼甚至于跟李叔偷鸡摸狗的担惊受怕，我几乎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的感觉鼻子酸，今天好快乐……幸运的是现在身上还有钱，估计短时间内考试的成绩还不会公布，今朝有酒今朝醉吧，除了这个城市，我还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在哪里生活。
这次我又是被小丽给叫醒的，她在那哗啦哗啦的整理房间弄的我根本睡不着觉，我索性靠在床头看起了电视机，小丽问我吃早饭不，我说不是讲好了不管早饭的嘛，小丽说你他妈傻啊说不管你不就去吃早上餐厅人那么多，谁知道你是不是包早饭的，说不过你现在去也吃不着了，现在都快中午了你稍等一下我去给你拿点。不一会她端上来冒着热气一大碗粥几个大包子和一小碗炒饭，我赶紧说谢谢说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把衣服穿上，小丽哈哈大笑说你是处男啊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我也笑了她问我笑什么我说你屁股真大，她脸一下子红了就把桌子上的茶杯扔了过来，她跟我聊了许多，她问我下午去干什么，我说没什么事情去街上转悠转悠或者去上网我请你上，小丽说上网没意思，我说那我和别人去上了。
就这样我每天晚上出去找小敏上网或者蹦迪，玩到大半夜回宾馆睡觉，白天小丽有时间就跑来和我聊天，无聊时我又买了几只笔画画玩，还给小丽画了几张像，在铁路中学时候我的画曾得过县少儿书画比赛的三等奖，虽然不大，但是那是铁路小学几年以来唯一的荣誉了。快乐的日子过的总是很快，半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要过去了，兜里的钱也剩下差不多了，我想也许我应该走了没准这些天的房钱还能赖过去。雪梅还是那样的忙，去见她时候她漂亮了许多，老板没有像以前那样不耐烦，不过看我的眼神还是充满敌意。我没敢告诉雪梅我要走了，前途未卜，谁都不知道自己的明天是什么样的。晚上蹦迪的时候玩的特别疯，小敏问我敢不敢嗨药，我说这有什么我什么不敢，摇头丸没有想象有那么大的威力，除了有一点感觉憋闷感，小敏说这药不大好质量是越来越差，真应该去315投诉他们，出了迪厅小敏说你不是说你住宾馆嘛带我去看看，我说行就把她领到了1414，小敏说好象药劲上来了我还要跳，我说都十二点了别打扰别人，我强行把她按在床上，她那高耸的乳房直挺挺的对着我的胸，我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小敏立即回了我一个耳光，可惜由于躺着没什么力量，这下倒激起了我的兴奋，我这下直接把身体压在了她的身体上，把嘴压在了她的唇上，原来亲嘴是这么舒服的，我贪婪的吸润着她嘴，小敏紧闭着双眼嘴里喃喃的说不要。我的下身不知不觉中已经变得异常僵硬，我正正神想起身，小敏的双手牢牢的扣在我身后使我很难站起来，我使劲的挣脱着站起了一点，发现小敏的短裙已经被我蹭到了膝盖处，蕾丝的内裤清晰可见一个年轻少女的全部轮廓，她还是在避着眼睛，我轻轻的将她最后的保护褪下，甩脱自己身上的束缚趴在了她的身上，她的抵抗只剩下了嘴里喃喃的不要会疼的，一次次的冲击，一次次的征服，我用嘴吻去她越来越大的呻吟声，终于她一大声啊惊的我有些清醒，身体却像是被吸着一样坠像那个世界最深的旋涡，我也不自主的啊了一声，她像一只泄气了的皮球一样缩进我的怀里，床单已经被血染红了，她居然是第一次。
小敏终于羞涩的睁开了眼睛，嗔怒的说你就不知道轻点，我傻忽忽的说我真的不知道你是第一次，要不然……操，我又没说要你负责任，女人变的真是快。我说我们去洗一下吧，我把她抱到了洗手间，经过热水的冲洗自己身体又有些不安分起来，小敏恢复了往日的性格伸出手来摸，我一下把她按在墙上……折腾了大半夜，直到早上六点多了，我们才筋疲力尽的睡去。
早上起来有一点懊悔，早上服务员来打扫时候看见我们两个赤身裸体的人就退了出去，还好那个服务员不是小丽，我还是跟小敏解释说我确实不知道她是处女，否则那个时候根本没有否则，否则就不是男人了……小敏反倒一脸的无所谓，我还是跟她说我要离开的事情，我不希望她认为我是因为做了这亏心事才离开的，小敏很坦然的说如果什么时候回来要去看她，还要去和她蹦迪上网。我问到李叔知道不知道我最近和她来往，小敏说我跟他说干什么，她看出来我是害怕她把昨晚的事情告诉李叔，小敏说在我爸爸的徒弟里你是最可爱的一个，傻忽忽的，不像其他人滑头滑脑的。我又说你以后也听点你李叔的话别老往外跑找点正事做，小敏说你管这个干屁你又不是我男朋友我有男朋友，我说你有男朋友你昨天而且你又是处女，小敏说我乐意你管的着嘛。我只好劝她说你李叔做了一辈子小偷攒俩个钱也不容易，现在不干了你应该让他省心，小敏说操你才是小偷呢，我说我确实是小偷，小敏哈哈笑了，我问你说你爸爸是干什么的。小敏说，李叔是原国营机械厂的工人，五年前工伤以后就没上班靠单位给发的救济生活，以前还在外面找了点零活干，天天不着家，最近不干了，天天在家呆着。你说我爸爸是干什么的？我就把我眼中的李叔和我们所干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说了，小敏笑的喘不过气来，她说你这傻子就是能瞪眼穷白活。我爸爸哪会偷东西啊，哈哈。
此时我们俩都光着身子坐在被里，由于是单人床，所以挨的很紧，我忍不住说让我再看一眼，小敏一下掀起被把我的头埋在里面说让你看个够，我蜻蜓点水的从上吻到下，她嬉笑着边打边说我不要了缺德现在还疼呢。我拿热毛巾给小敏擦了一下脸，如果回来要请我去蹦迪玩游戏啊，我迷茫的答应着好好你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我心里酸酸的把她送出了宾馆，下楼的时候才发现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我叫了一辆出租车，上出租车的时候小敏说到花园一区五号楼……我狐疑的回了我的房间，李叔分开的时候明明告诉我们他住在花城一区，两个小区一个南一个北，如果不是那天我饿急了走错了小区，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了。看来小敏说的没错，李叔确实不是个贼，没想到我们这些自称惊天大盗的人都被一个下岗的老工人给骗了，俯首帖耳的听他使唤了这么多年，还很崇拜他。
雨逐渐的变的大了，不知道小敏到家了没有，是她真的无所谓，还是我无所谓，亦或是这个世界变的无所谓了。雪梅还是不见了，那种若即若离的陌生感，有点叫人不寒而栗，朝不保夕的我，已经没有资格再谈爱字了。我整理了一下这几天自己画的画，看着那些画有些发呆，小丽进屋打扫房间，一把夺过我画的画，谁让你画我的，还敢光腚躺床上看，我哪光腚了，我只是没穿外套而已，那也不行！挺美啊，昨天晚上睡的很香吧，根本就没怎么睡着，我有些支吾，我想她应该是知道小敏昨天晚上来的事情了，昨天那女孩是我师父的女儿，昨天要下雨没回不去才来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撒了一半的谎。操，心虚了吧，还搞师妹，你该交钱了。我没想到她转变的这么快，楞楞的望着小丽，你和谁睡觉关我什么事情，我……们，你们什么你们，赶紧拿支票住店想不花钱啊，现金行嘛，不行必须是支票你不是老板嘛，支票在哪能买到啊？去银行。小丽怒气冲冲的摔门走了，连扫地的笤帚也没拿，却拿走了那几张画。女人真是善变，小丽的脾气一阵一阵的我也是领教过的，只是没想到今天来的这么突然。想一想人家要支票也是对的，否则的也不会给我这么便宜的价格了。
天快亮的时候雨也没有停的意思，感觉真的有点饿了。被小丽损了一顿，想想自己住了半个多月了还没交过房费，就特别的虚，像做了贼一样的往宾馆外面溜，同一个和我一样像逃债一样的人撞了个满怀。我说了句对不起正想溜的时候，那人从后面跑上来一把将我扯住，老弟，还认识我不？你也在这里住啊。我抬头看了半天，一个三十多岁的人，怎么也想不起在哪见过了。那人不由分说拽起我就走，走走走，跟我喝两盅去，上次你捡了我钱包打的追着我给我送去的，一直就想找你好好感谢你呢。外面雨下这么大，就在宾馆里对付喝点，改天，老弟，改天我请你大酒店。我几乎没怎么反应过来，就被他拉进了宾馆下面的餐厅，老弟在哪发财啊，“胡总，他是发女人财的！”，小丽不知道在哪冒了出来，做女人的生意好，有位外国的经济学家不是说过嘛，女人和孩子的钱是最好赚的。小丽有些疑惑的瞪了我一眼，又消失了。喝了一会酒，我的话也多了起来，胡乱的问这问那，直到他问我公司的帐号是多少，整的我一头雾水，我就随便编了一个号码给了他，尾号是我的生日，他又问我在哪个银行开的户，我说还没开呢，他说你没开户就知道帐号，我说我想开什么帐号就开什么帐号，他说老弟果然厉害我们干一个，喝到最后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回的房间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敲门，我一开门是一个很帅气的年轻人，我这才想起来昨天喝酒时候胡总说如果想开户他可以介绍我去商业银行，那个银行的主任是他同学，我说我找不到地方他说他让他的司机带我去。果然是大老板，一辆乌黑的奔驰车，说实话这车我连摸都没摸过，我只摸过奥迪100。那个什么主任听说是胡总介绍来的果然很热情，他什么手续都没要就给我开了一个帐户，我说不行，我才想起来我昨天跟胡总喝酒时候吹牛说我要开我昨天说的那个号码的帐户了的，我说必须得开成这个号码的，那主任说不行我们银行有银行的规矩，我说不开这个号码的那我走了。那主任说这我得问一下行长，我说我跟他说，我想主任这么大官都同意你这行长有什么不答应的，我就没好气的在电话里对着那个行长一通的数落，那个什么主任也随着我声调的高低前仰后合着，直到那个行长说你叫李主任听电话，帐户就开完了，早行了不就完了嘛。
回去的车上林辉，也就是那个司机说强总你真牛，连行长你都敢骂，我说他多个什么林辉你说主任比行长大几级？林辉哈哈一下踩了一脚急刹车，说主任没行长大。我也乐了，我说反正也骂了，哈哈。
林辉问我一会还干什么去，去你的公司看看不，我说屁公司我有个屁公司我就是公司。我说先吃点饭你们胡总不会有意见吧，林辉说屁意见我就是意见，末了还跟了一句说，他翻了一下白眼说没公司你开帐户干什么我们老板答应今天车给你使了，我说的他这么胆子大呢。车上林辉说你真有钱，当老板就是不一样，我说我有个屁钱我眼珠子朝前，你看我的兜，我一掏，一下子把兜里剩的三千多块钱全都掏了出来，林辉说还装穷裤兜就装了这么多钱还说没钱，我说我乐意把钱放在裤兜，我乐意！林辉说你别担心我们老板说了你今天的一切他全安排。他就把我拉回了教育宾馆，在餐厅里已经摆好了早上定的一桌子菜。正好小丽他们也在吃饭我看菜这么多我说小丽你过来一起吃吧，小丽说我不吃吃人家嘴短。
下午林辉又拉着我去皇宫舞厅跳舞，皇宫舞厅真的是富丽堂皇，光门票就五十，可比我平时和小敏去的那个舞厅气派多了，我有点被这样的阵势吓着了，只好蜷缩在舞厅的一角喝啤酒，林辉跑过去一会请这个跳一会请那个跳的，可惜我不会跳交谊舞，只能看着一个个漂亮的女孩在身边搂着别的男人转悠，高档的地方就是不一样，漂亮姑娘要比小舞厅里多许多。一曲探戈之后，林辉跑过来喝啤酒，你怎么不跳舞，我说我不会跳，林辉说操谁会跳啊，都是装的，你以为来的有几个正经跳舞的，就是借个油子。我说摇头晃脑的蹦迪还行，这个，难度比较大。林辉说你看对面那几个少妇，肯定是来调凯子的，跳上了财色兼收，少妇比小姑娘有味道，我赶紧问你兼收了几个了，林辉没回答拿起啤酒一口干掉了一个，又向对面招了招手，我必须承认林辉长的的确很帅，对面已经有几个单独人轻轻的点头了。还有一个高高瘦瘦的女孩站起来跑了过来，林辉很得意的站起来，这位是菁菁，这位是我老板，我赶紧起身，我说我叫小强，叫我小强就行。那女孩很大方，一屁股坐在林辉刚才坐的椅子上，又狐疑的盯着我：你怎么贼眉鼠眼的。我窘迫的笑了一下说老板都这样，那女孩开朗的笑了。说实话我刚才是一直在琢磨菁菁的穿着，上身是一件休闲衬衫，下身穿着超短裙，我在怀疑她不小心时候会不会把内裤露出来，不过菁菁还算淑女，坐下两腿并的很紧，没有像有的女孩那样无所顾及。怎么没看你下场子，我在等我同学呢，也没什么象样的男人啊，我跟谁跳。林辉赶紧说我呢，菁菁说你个小白脸子，说我同学老漂亮了你一会可别打什么坏主意，你没戏。果然，舞曲再次想起的时候，我看见一个穿长裤白衫的女孩在门口张望，我又横扫了一眼，好几个男人的目光也都被吸引了去，我正想问一下菁菁这个是否就是她那个同学，那女孩已经确认了菁菁在这里向走了过来。那女孩叫肖孟，菁菁叫她孟孟，林辉也想叫孟孟，但是被菁菁呵斥了一顿，这次我在林辉的口中变成了他的同事，而不是老板。虽然自始至终林辉都是在跟菁菁跳舞开玩笑，但是都是在表演给孟孟看。结帐的时候林辉象征性的跟我抢了一下，还是我掏了二千多结的帐。孟孟没有一开始见面时候那么矜持，菁菁倒变的很安静了，跟我坐在后坐上一言不发。我想她是累了。
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电视，现在只剩下几百块钱了，想想真是有点心疼。钱也花没了没交房费人也走不了……小丽不知道怎么的了，没事的时候也不来聊天，搞的我没意思透顶。八点多的时候，胡总打来电话，开口就向 我道喜，哎呀小老弟真是厉害啊，果真是想开什么帐号就开什么帐号啊，以后大哥有事情时候还要请老弟多多帮助啊。我说帮助什么，我要什么没什么的怎么帮你啊，胡总说小弟谦虚了，你帐号什么时候借我用一下啊。我说给你都行，那玩意对我没什么大用处。胡总又说小弟这两天有生意要跑不，我说哈哈没有我吃饭就是生意，胡总说这几天我忙，让林辉陪你玩几天，费用我全出。我本来想说借点钱的，可是没说出口。很快林辉的电话也到了，他说不好意思下午让我花钱，他说其实胡总给了他一千块钱，可惜不够他没好意思掏出来，那钱他以后一定还给我，我说算了都花了还算那个干什么。想想这人爱面子真的是很亏，下午要不是他咋呼的非得点瓶红酒也不至于花那么多钱。
我和林辉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不过他对我说的话基本不信。他不是司机，只是胡总公司的办事员，我们又连着去皇宫跳了两天的舞，林辉开的车换成了一台新款桑塔纳，我很喜欢，我觉的如果没钱整台好车更丢人，林辉则数落胡总太抠门了，可惜都没碰到菁菁她们。没钱的时候总是缺乏自信的，我第三天说身体不舒服，一个人躺在宾馆里看电视，小丽又来催房钱了，虽然没那么凶，我却实在的感觉到了压力……车到山前必有路，话虽如此，有时候的路，不过是死路而已了。
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接起来对方连珠炮一样的说了起来，我好半天才明白原来是我开帐户的那个银行主任，要请我吃饭，我想反正去餐厅吃商务套餐还得花8块钱，不如省着钱去白吃一顿了，听说有很多成天以此白吃为业的人。没准银行的钱多的花不了了，而且那个主任还说要来车接我。我一口就应承了下来，这次去的饭店好象比天香楼还要阔气许多，服务员都是穿的开叉到腰的旗袍，我进屋的时候已经有两男一女在那等着了。经介绍才知道其中一位就是那天被我骂过的行长了。被我骂了还要请我吃饭，我不好意思那个范行长却赶在我头里对我说那天实在是对不起，没耽误老弟的事情吧。先是寒暄的问了问我的个人情况，这么年轻是不是中科大少年班的，为了这顿饭我都囫囵的答应着。很快就转移到了正题，那个主任说小强老弟果真是大手笔，动辄上千万，我想上千万我上千块都没有了，又是一杯酒下肚范行长说出了此次的目的，说你帐户里那几千万能不能多放几天，放个三周两周就行，那个主任解释说我们马上就要来考核干部了，范行长的政治前途小强老弟希望能多多帮忙啊。我说我帐户里的钱又不是我的放一辈子都行，范行长说来咱们干一个，我问我帐户里的钱是干什么的？范行长说放你帐户里的钱就是你的，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我说我想开张支票，两千块钱的够不够？那主任说两千万都行，咱们再干一个。他们四个人轮番的上来敬酒，我喝着喝着就有点迷糊了，我琢磨得赶紧把支票买了，否则一会喝完了那个主任什么的该不承认了。我打了个电话给在供销大厦时候认识的的三儿，一听我说的目的那个人开口就问你是想刻公安部的章还是想刻反扒大队的章啊，我说我刻个公司的公章，他哈哈大笑说你不偷东西改诈骗了，我说赶紧刻了给我送过来，我着急交房费。我在门口接到三儿的时候三儿说我还以为你闲的无聊在逗我呢，不管范行长他们怎么让三儿都没进屋，走时一个劲嘱咐我说出了事千万别出卖朋友。看着三儿离去的背影我有点愧疚，我曾经很多次发誓说等自己有钱了一定要请帮助过自己的哥们大吃一顿的，可惜到了现在自己还在这里骗吃骗喝呢。停了一会儿喝酒倒有些清醒了，去厕所洗了一把脸，回屋把支票盖上了章总算放了一半心，开始和他们山崩地裂的吹起牛来了。临走的时候那个行长问我还有什么要求没有，我想了一想说你们发的那种扑克给我整两副，我确实很想要，上次他们银行在大门口发那东西每个人一副刚排到我就没了。那个主任拿过来两个兜子，说这是我们银行的一点宣传品请老弟笑纳，不过不好意思扑克今天没带，等下次发的时候你要一车都行。
酒喝了，房费交了，不欠人钱了，这一觉睡的特别的香。小丽又是不经我同意就跑进了房间把我弄醒了，我说你干什么我交不起钱你天天来骚扰我我交了钱你还是天天骚扰我，小丽说去你妈的我骚扰你怎么了；我拿出主任给我的那个兜子看了一看，里面是一个MP4，MP4上印着：银行银行，越来越长；存款存款，越来越短。我连兜子一起都递给了小丽我说送给你吧，小丽说你买这东西送我干什么我可不是随便的女人，我说靠别人送我的我没用才送你的，你屁股大啊我买东西送你，小丽打开包装试了一下说确实是送给我的，我说我也没人可送。我想雪梅也许也需要这样一个MP4，不过我想应该是我专门为她买的，而不应该是这样的送法。
我下午去看了一趟雪梅，可是饭店的那个服务员说她和老板出去买东西了。做小人物真是辛苦，招待客人，还得给他当力工。没办法，谁让我挣不到钱呢。雪梅打工的饭店离火车站不远，我买了去广东的车票，拿了那两个瘟神的钱，估计考试成绩已经发表了，他们一定在满世界找我。不自主的下午跑去了皇宫，林辉的白色桑塔纳还在，看来这小子这几天是天天泡在这里的，林辉和肖孟靠的很近在聊天，看来他们发展的还挺快的，舞池中人不多，菁菁在里面胡乱的摇晃着。我要了一打啤酒，把菁菁叫过来没命的喝着，菁菁说林辉这小子为了泡孟孟把你的钱全花了，我说那不是我的钱是胡老板的，我没钱。菁菁说那是胡老板给他钱是让他陪你玩的，他打电话时候我都听见了，你不喜欢孟孟吗？我说我有女朋友，看了一眼舞池里的林辉和孟孟，我说都是哥们，无所谓了。菁菁骂了我一句傻冒就又跑回去跳舞了。
突然不知道从哪窜出一个红头发女人跳进舞池啪的给了菁菁一个嘴巴，嘴里说操你妈的你勾引我老公？一个黄毛的拉住那个女人，那个黄毛一直是在围绕着菁菁转来转去的，不知道从哪忽忽的窜出一大群人，没吵几句对方就人多示众横了起来，林辉已经和其中的一个人扭打在了一起，我跑过去被一个大个子挡在了前面，他伸出手抓住我的脖领子但是很快又松开了，尽管不做小偷了，但是刀片从来没离开过我的手，那人捂着喷血的手腕怪叫着逃开了，我抄起一把椅子横着轮了一圈，把孟孟推到舞池外面，孟孟被刚才的阵势吓的不知所措在那站着，楼上又有几个人跑下来，我东一下西一下的打着，很快就被打到在地，数不清的鞋落下来，我捂住脸抵挡着，不知道谁喊了一句警察来了，周围的鞋逐渐撤去，我刚要站起来，很快被冲进来的一个警察按倒在地上，然后又被抓起来，一个警察跑过来抓住我的手铐，扯着我就往外面走，边走还边对着手机喊，焦哥，你猜我抓住谁了。我抬头一看，正是我替考试的那个警察。
那个警察把我塞到车后座，没有管其他的警察就开走了。又是饭店，我小心把手铐藏在袖子里，那个警察把我扔在一个包间里就出去了，看样子是找他叫焦哥也就是长的和我有点像的那个人了。还好他没把我拷在暖气上，我绕着屋子转了几圈，都没逃跑的可能，楼是六楼，窗户外面的墙壁光的跟镜子一样，像电影里开了窗户下去就是胡扯。该不是这小子想把我打一顿直接就整死吧，否则怎么不带我去局子里呢，我在桌子上拿了一根牙签想把手铐打开，真后悔当时跟三哥手艺时候不用功，听声音不对，那个姓焦的来了。带我来的那个警察正和那个姓焦的在邀功呢，我一眼就看出来这小子了，就把他带到这里了，冤家路窄啊。我赶紧站起来，那个人指着我就骂你小子让你考试你怎么给考的？你看你给考成什么样了，你会考试嘛，你考过试吗？叫唤的狗不咬人，那个姓焦的还是比较和善，怎么给小兄弟戴手铐呢，赶紧给打开。手铐打开了，我说大哥，我确实没考过试，我给您退钱行嘛，我根本不会考试。伸手一摸兜里，还真没有钱。瞬间的寂静，对面两个人哄的笑了起来，笑的我有些发毛，坐下坐下坐下说，那个姓焦的说，你看你把人家给吓的。还吓的，不打我我就已经烧高香了。我赶紧承认错误，焦哥我不是同济大学的，我什么都不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菜已经悄悄的上来了，那个人居然也给我倒了一杯酒，我端起来一口喝了下去，痛快！那个姓焦的和另一个人也跟着把酒干了。吃点菜吃点菜，那个姓焦的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和气，比我们见的第一次还要和气，难道真是要整死我？可是也没必要这样大吃大喝的，又不是上刑场。
老弟，这次是我说你不对了。你考试就好好考，你非得考个满分你才高兴啊，看来你是真没替人考过试。我说没考过，没考过，我自己都没考过。
你说你考试打个七八十分就行了，你打了九十多分，不让别人都知道我是找人替的了嘛。
什么？我几乎不相信我自己的耳朵，我连英文都不会怎么可能差三分满分呢，就算我抄的全对，哦，我才想起来跟人换了卷子。我赶紧伸手又是一杯，
兄弟，这可是五粮液，你放心喝，大哥说考完试请你喝一顿的绝不会食言，不过啊，要不是你英语多打这几分我总分还真不够录取线了呢，哈哈。
一下子放松了，很快也就喝的晕了。这酒喝的肝胆相照，喝的豪气盖天。他俩真能喝，比那个银行的行长还能喝。很快我们就开始称兄道弟，那个人姓陈，一会说大哥这次考试多亏你了我替大哥敬你一杯，一会说陈哥刚才跟你开玩笑吓着你了吧我敬你一杯赔罪，一会又说小兄弟你太老实了有焦哥给你撑腰你怕什么，来杯感情酒。喝的差不多了陈说走小强我带你去见识见识，我们就去了洗浴中心，一脱衣服我才想起来刚才被人打身上有伤就没敢洗，等到进包间按摩的时候，焦哥看见说哦操打的这么重，焦哥问陈说你在皇宫碰到的他小强你跟谁打架了，陈说没注意那帮人被分局的带走了，焦哥肯定是小凯那帮人走小强大哥给你出气去。我说大哥还没按摩呢，焦哥说回来再按指着那个小姐说你给我撅那等着我，那个小姐就撅在那不敢动谈了。路上陈哥说用不用我调个武警中队来，焦哥说不用我还不信谁敢怎么样我，你不带着枪呢嘛，没想到看样子文弱的焦哥办起事情如此的雷厉风行。路上有些怕又有些兴奋，怕是怕他们两个是不是那些人的对手，兴奋的是以前净让人欺负了，今天有人撑腰出气了。
皇宫舞厅的看门保安被焦哥一把推到了旁边，随着门口探测器孜孜的叫声我们三个闯了进去，众人见这三个不速之客都哗哗的闪到一边，我一眼看见白天和那个红发女人在一起的黄毛，他一看我也扯了几个人往我这里走来，我正琢磨怎么办呢，陈哥已经从后面窜上来一酒瓶打在那个人的头上又飞起一脚将那人踹翻在地上，那人边往起爬边身手向腰间摸什么东西，陈哥黑洞洞的枪口已经顶在了他头上。人们又向下午一样呼啦拉的散开，我看的出来逃跑的人里很多就是下午打我的那些人，不同的这次是他们往开跑而不是向我这里聚集。把熊老四叫出来！焦哥冲着楼上挥了挥手。
我本想去打几下那个半趴在地上的黄毛，想打他嘴巴又觉的打嘴巴是打架开始时候的打法，想去踹一下他的脸他的脸上又布满了血污，想把他踢倒可是他已经半跪在那了。那个红发女孩又从人群里跑出来和那个男人抱在一起像是打算和他死在一起一样。
你摸什么，你也有枪啊？想跟我比快吗。小强你去摸一下他腰里是什么，陈哥命令我。
我过去一摸是一个铁家伙，我递给陈哥。
哦靠，还没上膛呢你拿它当砖头使啊。
一个女人蹬蹬的从二楼跑下来，眯眼看了一下焦哥加快脚步说哎呀是焦队长是什么地方得罪您了。焦哥说你把熊老四叫出来你没说话的份。那女人说老四去广州了，现在回不来啊。然后赶紧转过一边去拨手机。
焦哥大声对着二楼，我看的出下午打我的那帮人都在那探头探脑的往下看呢，焦哥说告诉你们这是我弟弟，又对那女人说我不管你是谁管好你的人，再有这样的事情你们等着蹲笆篱子吧。你看看你门口查的那么严你们自己人跳舞还带着枪，枪我没收了。又伸出手指对二楼指了一指，我感觉二楼都有点晃悠了。
没想到跟着焦哥出去这么威风，还没上车那个什么熊老四的电话就打进来了。听名字像个混主儿的熊老四不住的道歉，且说等回来一定登门道歉医药费营养费他全包了。话到这个时候里面那女人跑出来扔了一个信封在车后座上，说实在对不起等老四回来让他专门上门道歉。焦哥打开车窗把信封扔了出去说他妈的你当我来讹你钱的？
我这才想起来林辉他们也许也被抓去了，我问焦哥说焦哥下午打架时候我可能有几个朋友被公安抓了你能要出来嘛，焦哥说操你早说，去分局。
焦大哥出面事情办的异常顺利，那个分局的局长说你看焦队有事情打个电话就完了，还用您亲自出马，姓焦的来了我不知道咋招待了。林辉和菁菁看到我来了很惊讶，等知道我不是被抓来的而是来救他们的则更惊讶了。估计是被拷在笼子里的时间长了，手脚都不大好使，话也很少。
焦哥说小陈送我回家，你也早点回家送我弟弟他们几个去洗浴中心吃点东西，记我帐上。陈跟老板交代了一下就走了。老板问我是去餐厅吃还是把菜端到包房去。我想包房里还有三个按摩小姐，就直接去了包房。那三个按摩女还在，我掏出三百块钱说不好意思耽误你们生意了今天就到这吧，那几个人赶紧说不要老板交代了不准单独收小费的更别说焦哥的弟弟了。我说就当买瓶水吧老板敢说什么有我呢。一个岁数小一点的抓着我的手说谢谢强哥改天来妹妹陪你玩爱的奉献。一直没说话的菁菁噗嗤一下乐出了声，说操你穷那德行了还装款呢。确实，我兜里的整钱只有那三百了，林辉则问你那个警察是你亲大哥？我说刚认的。菁菁说你真他妈厉害现上轿现扎耳朵眼还赶趟，我一脸的无辜说如果不打架还认不到呢。菜陆续的端上来了，我说先洗个澡，一身晦气，我还没洗澡呢，由于累的缘故，谁都不愿意去大厅里洗，包房里也有浴室，只是小了一点，菁菁先去洗了，我想和林辉一起洗林辉说不爱和男人一起洗澡。菁菁洗完了包着个浴巾就出来了，我洗澡的时候隐约听林辉和菁菁有点撕扯，菁菁大声说不行不行，还没洗澡呢。我把水开大了，不知道林辉到底有没有得逞，今天其实被惊吓最深的是我，他们被关进局子大不了拘留几天也就出来了，我骗了警察总不能瞒上一辈子，今朝有酒今朝醉吧。三个人都喝醉了，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林辉把钥匙扔给我说你去取车，车还扔在皇宫门口呢。这几天跟着林辉或多或少的学了一点开车，不过只能开走而已，要说上路正规使，还差许多。白天是皇宫最冷清的时候，空荡荡的停着场上只有三两台车，我第一次使这个车，费了好大劲才把车门打开，看来小偷以后是不能再做了，拿着钥匙都这么费劲，就别说偷了。
不知道皇宫里的那几个人从哪冒出来，为首的按住车门对我说强哥，进屋坐会。看样子跑也跑不了了，我壮着胆子跟他们进了屋，门口的警报器又吱支的响起来了，我一摸裤兜想起昨天抢那个黄毛小子的土枪还在这，顿时心里塌实了不少。几个人正在一个角落里围成一圈喝酒。哆哆嗦嗦的侃了一会才知道，这几个人聊了一会才知道，并不是舞厅里的客人，而是看场子的，我说怎么一打架呼啦啦都上来了。聊了一会他们说请我喝酒，我说这档子事就算过去了谁也别找谁麻烦了，那个老四的女人不知道从哪冒出来说只要强老弟不计较，我哪敢，还从兜里拿了一叠钱扔给那个领头的。说这顿我请，又吩咐那个领头的找个大点的饭店。我有车，却不会开，我直接把车钥匙扔给了他们，正好他们也只有一辆车，最后他们拗不过我去了背街的一家小饭店，其实小饭店里喝酒更容易沟通，他们年纪都和我差不多，念的书也不比我多许多，所以很快就沟通的很好，喝的很高兴，他们也只是小喽罗，只做些看场子的事情,没事管管来捣乱的人，混吃喝而已。其中也包括那个黄毛，我掏出土枪扔给他，说这东西最好还是少用真出了事担不起，那个领头的叫小凯的很高兴说我替黄毛敬强哥一杯。小凯说他和那个黄毛是初中毕业同学，小凯当了三年武警因为是农村兵专业没分配，黄毛则是去了一个武术学校学武，一样找不到工作就在这里混吃混喝，临走时候小凯非要带我去按摩，我说不去了我喝的太多了你们帮我把车送回去就是了，我如此的坚决很大程度上是看到了黄毛和另一个人带着的女孩一脸不情愿又不敢阻拦的神情。小凯说老板娘给了两千多不花了怎么行呢，我说留你们哥几个喝酒吧。小凯说谢谢强哥了，我说别叫强哥以后叫我小强就行。看来昨天的酒还真不错，第二天我居然起的很早，但是我仍然有点疑惑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我还林辉车的时候确认确实是我带着两个警察去把他和菁菁从公安局接出来的。打电话给焦哥他手机没开，打给陈陈说焦哥去出差了，焦哥临走时候都交代了小强的事一定当自己事办。末了我怯生生的问了一句我是不是真的帮焦哥考过去了，陈说废话要不焦哥干嘛对你这么好焦哥还说回来请你喝酒呢。看来是不需要再躲了，歪打正着，不管怎么的他考试过去了也就没我什么事情了。在焦哥出差的那段日子十分平淡，林辉不怎么露面了，来也是代替胡老板来让我在他支票上签字或者盖章的，并且嘱咐我说如果胡老板问起就说和他在一起呢。我知道，他和孟孟已经谈上了恋爱，我曾经是个借口，现在只是个累赘了。去找过几次雪梅，最多的一次也没在一起呆上十分钟，可能是我去的不是时候吧。还好新认识了小凯那帮人，偶尔在一起喝点酒，日子过的还算幸福。焦哥果然没食言，回来接风酒还是把我叫了去，酒过三旬的时候焦哥说过年算的那一卦真准，果然今年遇到了贵人，考试那么急还是碰到了小强这样的高手，这次去北京事情也办的顺利。陈哥问什么时候能下文，焦哥笑了笑未置可否。酒桌上焦哥说你没找到工作呢是吧，焦哥说人事局的张姐家孩子明年上初中，一直让我张罗给找个学习好的给辅导辅导，你先给辅导俩月，对你以后找工作也有好处，张局长在人事局那说话可是非常好使的，你看这事行不？这让我有点犯难了，找工作赚钱天经地义，家教没干过倒是听过，可是我这水平如何去辅导人家孩子啊，焦哥说我已经替你应承下来了你就别琢磨别的了，反正现在毕业生分配还没开始呢。第二天晚上焦哥把我带到了他说的张局长家，张姐三十多岁的样子，白白嫩嫩的，听他们说话我知道张姐好象是个副局长，反正也是不小的官。张姐跟我说我家什么都不缺就是这管孩子成问题，孩子他爸总不在家，我外面也忙，家教也换过好几个，就是没什么提高，钱就按现在一个小时30算，你现在每天来两个小时替我看着他把作业写完就行，该管就管，不听话你就打他，没关系！如果能有提高张姐再给你加钱。说完就拿出一千块钱扔给我，我推辞了一下焦哥说拿着吧，张姐不给我也得给你钱。妈的，我又有钱了！你非往我手里塞的，可不是我自己要的。这份工作改变了我睡懒觉的习惯，我每天得八点起来去看着他写作业。与其说是做家教倒不如说是当保姆，这个十一岁的小男孩有着和其他孩子一样的狡猾，先是对我问这问那，我是一概拒绝回答。然后在那慢慢腾腾的写作业。或者找各种理由东一趟西一趟的离开，给我弄烦了我说你是不是想玩，想玩你就玩你非得看着我干嘛。小屁孩疑惑的看着我说你让我玩？我说你玩你的关我鸟事。小屁孩马上乐颠颠的打开电脑玩游戏去了，这孩子还算有教养，还从冰箱里给我拿了饮料喝，我则从他的书架上拿了几本卡通书看。中间张姐打了一次电话回来问小屁孩在干什么？我说他在学英文。临走的时候我告诉小屁孩打游戏打累了赶紧把今天该写的作业补上，要是明天我来的时候你作业还没写我明天就不让你玩游戏了。看来小屁孩对我们默认的协议还是很高兴的，第二天我去的时候他果然把昨天欠的作业写完了。甚至还多完成了不少，他说今天他先写作业然后打游戏行不？我说你赶紧去打游戏我可没空管你，我昨天的卡通书还没看完呢。小屁孩很意外说你还看卡通书，我说我为什么不能看我还会画呢，等你练到四十二级的时候我给你画一张让你看看。小屁孩说估计练不到了我都没钱买卡了，我妈妈不给我钱，这个月的卡还是我拿装备跟同学换的呢。我说如果你好好学习点卡我给你买，小屁孩眼里一下子射出了异样的光芒，那种光芒，和我在儿时看到飞驰而过的火车扔下半根香肠是一样的。小屁孩蹦跳着出去了，我的眼睛湿润了……人是需要交流的，孩子在心灵上其实是和大人一样崇高的，如果你真心对他，他就肯定全力报答的，这点……也许比某些大人更强。小屁孩把作业写的板板正正，虽然我很多看不明白，但是我看的出他是用心写了，他也经常在张姐那夸我说我比以前的家教懂的多。我当然也少不了夸奖他，我说的是实话，这孩子打游戏不认识的英文自己查字典就能看的很懂。小屁孩开学的头一周张姐又给了我一千五百块钱，说快开学了让孩子休息几天，你也休息休息，忙活忙活自己工作的事儿吧，你虽然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可是现在大学生工作不好找，如果有好单位我一定帮你联系，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我都无所谓，因为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闲下来就去网吧找林辉，以前一直对网络冷言冷语的林辉现在迷上了网络，聊天、游戏几乎是样样精通了，孟孟总是小鸟依人的陪在林辉身旁，不上网在旁边默默的看着林辉玩。我没必要在这里做这个电灯泡了，如果菁菁在四个人也许还好点。自从林辉和孟孟关系确立了以后菁菁出现的少了，可能菁菁也比较喜欢林辉吧。菁菁一次喝醉了跟我抱怨说林辉这人很花很不实在，打着你小强的旗号花着你的钱四处摆谱，小强你应该知道他花的钱很多都是胡老板让他招待你的，林辉追孟孟不简单的是喜欢孟孟漂亮，他是知道了孟孟的家里有钱才这么做的。林辉曾经暗示过我他有了孟孟我应该追菁菁才对，我说我有对象，而且即使没对象我也不会追菁菁的，我们俩不是一路人，她太现代我太屯了，追也追不上，不丢那个人为好，你以为天下就咱们俩老爷们啊。见到雪梅的时候雪梅正在跟饭店的几个服务员闲聊，看样子很高兴，她不光是我的宝贝，漂亮的人在哪都是中心。还好那个凶粑粑的老板娘不在，几个小丫头挤眉弄眼的给我们让出了空间，我赶紧从挎包里拿出了我给雪梅买的各种零食倒在桌子上，我买的都是双份的，我拿出其中的一半送给了那几个服务员，她们唧唧喳喳跑到一边吃去了，雪梅脸却羞的像个桃子，我赶紧转移话题拿出我在一个满是英文字母的专卖店买的包递了过去，四百多，却是那个店里最便宜的几款之一，现在好多女孩出门都挎着包，孟孟有，菁菁有，我想雪梅也应该有。雪梅反而更窘迫了，她只是看了几眼就把包放在一边，拉着我的说说出去走走。我刚离开座位，已经蓄势待发的女孩们就迫不及待把包拿了过去品评起来……一路无语，在大约打算往回返时候雪梅问我最近在做些什么，我说在帮别人看孩子，我问她在饭店干是不是很累，她苦笑着摇摇头，突然冒出个想法我说雪梅等哪天我工作稳定了我就来娶你，我养你你别干了。雪梅又苦笑了一下，没摇头，看着她那楚楚的样子，我忍不住搂过她把她抱在怀里。从雪梅那回来的那天我开始系统的学习开车，我终于想通了也许我可以去做个司机，说过要养活雪梅的，我想我应该掌握点生活的技能，这样靠着骗人过日子终归不会长久。林辉现在天天泡在网吧里，车基本不用，我早上去网吧去把车取来，晚上再送回网吧那就完了，林辉也少了很多说和我在一起的借口，否则以前他经常要我当他面给胡老板打电话证明他没旷工的。开车没想象的那么难，比偷东西容易学多了，终归是四个轱辘的。大约差不多一周的时间我已经可以把这台车熟练的操纵了，我也差不多把胡老板这个月给林辉的用油指标用光了，我只好天天躲在宾馆里看电视画小人，可能是为了回报我送她的那个MP4吧，小丽时常从宾馆的餐厅给我拿些吃的来，一天我正以无比期盼的心情焦急的等着小丽给我拿饭来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是张姐，也就是人事局的张局长，说晚上请你和焦哥吃饭，穿精神点，龙都酒店。 由于我是坐公共汽车去的，去的时候焦哥已经和张姐坐在沙发上有说有笑的聊天，小屁孩也在，看到我马上说小强叔叔带我去玩，被张姐呵斥住，说我们大人还没说话呢，小强这边坐，你焦哥现在升官了当这个难请啊，我要不是说请你了他都不来。焦哥推脱着说哪有的事还没正式下文呢，等任命文下了我第一个就请张姐您。张姐说小强可得好好感谢感谢你，孩子入学考试考的非常好，你辅导的数学英语进步都非常大，尤其是英语，考了全班第六，你要知道在小学毕业考试可是考倒数的，你没辅导的语文什么的也比小学时候强了。你焦哥是真有那命，有你这么好的弟弟，我要是有这么个小弟弟就好了。焦哥笑嘻嘻的说我弟弟不就是你弟弟嘛，你有我这个大小弟弟，要什么样的小弟弟没有啊。张姐脸一下子变的绯红，虽然嘴上还在和我说这孩子，手却伸过去在焦哥的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一把。如果不是我有做贼的经验，估计很难看的出来。 吃到差不多的时候张姐突然问说小强你工作单位找到了没有呢？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还单位，我得先弄到驾驶证才有人肯雇我开车啊），张姐说你自己怎么不着急啊？再过三天新毕业生报到手续就停止接收了。焦哥说你抓点紧，现在大学生比耗子都多，别说你同济大学毕业的，你就清华毕业的你自己不上心也没人管你啊。我支吾着说同济大学也不给我手续啊……张姐抢过话去说欠人钱（学校贷款）没还吧……我未置可否的点了一下头，说我没户口。我说的是实话，我真没户口，妈妈当年离开以后爸爸曾经带着我回了两躺村子，无一例外的被姥爷打了出来，而且一次比一次狠，姥爷是村长，在他的重压之下我最终也没有自己的户口，也就是说，目前，21岁的我，黑户一个。当然，这些我没敢对焦哥他们说。 张姐突然转过酒杯郑重其事对焦哥说你赶紧自罚一杯，你焦大队长的弟弟因为户口的事上不了班你丢不丢人，你也不说问问，看焦哥喝下去了又转过酒杯对着我说赶紧敬你焦哥一杯，他们公安局弄个户口根本不算事，现在在学校也是，欠点贷款又扣报到证又扣户口的。我一饮而尽，焦哥红着脸拍着胸脯说小强户口我管了，明天我给你拿一空的，你爱写哪都行，反正落在这就是这个城市的人了。 原以为只是一个玩笑，第二天快十点的时候焦哥真的给我打过电话来说赶紧到人事局来，我半信半疑的跑去焦哥真拿了一个户口说小强户口我给你弄好了，我直接给你填上了，郊区的，无所谓吧，现在户口都是机打的，手写的太假了？我赶紧说无所谓无所谓。焦哥说无所谓咱就进去先把手续办了。你张姐在里面等着咱们呢。事情办的异常顺利，有了张姐在那些人基本没要任何手续，给了我一张表填了就算完事了。连填表都是那个戴眼睛的女孩帮我填的，填表时候那女孩偷偷问我，你跟张局长到底什么关系？手续齐全的到我们这都得改个三五次，今天要是没张局长在，我估计你得明年才能报上到了。 事情办完了也快到了中午，我很诚恳的说请焦哥跟张姐去吃点饭，虽然我没表现出来，但是我今天特别高兴，因为我有户口了，我不再是黑户了。人家正经毕业的都找不到工作，我这个假大学生我才不指望找什么工作呢。 张姐说随便一点就行，这正合我意，我兜里现在剩下差不多只有四百块钱了。说实话骗了他们这么多钱，更多的是这么多信任，还有爱护，我实在无以为报，我只能以这顿饭来表达心情了。吃饭的时候焦哥又开玩笑说张局长我弟弟的事你还得给上点心，有什么好的单位您给琢磨琢磨啊，张姐想了想说现在好单位都饱和不招人啊，又想了想说还真有一个，教育局你有没有兴趣去？今年他们招人，现在教育局可是好单位，这年头，反贪局、交警队、小学老师、黑社会，除了你焦哥，就是他们最牛了。焦哥说你张姐净能埋汰我，我哪黑了，我哪黑你张局长还不知道嘛。张姐使劲瞪了焦哥一眼，说教育局郝局长可是真黑，我可是说不上话，我们一把手说话都不一定好使，这么的吧，一会吃完饭我去给你引见引见，成不成就要看你造化了，现在毕业生太多，手眼通天的有的是，没准哪个省里领导都打了招呼的。 撒谎就像多米诺骨牌，撒了一次慌，你就必须用下一个慌去圆上一个慌。我明知道是件无意义的事情，但是没办法推脱跟着张姐焦哥去了郝局长那。看来张姐看人也有走眼的时候，郝局长一听是焦哥弟弟二话没说就把劳资科的人叫来，又给了我一张表，看着我填好了以后拍着胸脯说这事包我身上了，那阵势比昨天焦哥说的还肯定。说下星期出结果，你就等我好消息吧。 回去的车上张姐嘱咐我说这事小强别看他说，你还得上心，这年头办事光凭嘴是不行的。焦哥也说是，我明白，就是送礼呗。临下车时候张姐给了我张纸条，上面写着郝局长家的地址。 可是我已经没钱了，请小凯、林辉他们吃饭、给雪梅买了个包、加上平时自己的花消，现在自己连200块钱都不到了，送礼送什么呢。好容易在网吧找到了林辉，他正兴致勃勃的跟一个女孩视频聊天呢，我跟他说明了来意，可能是我打扰了他聊天的缘故，林辉有些不快，掏掏兜说我也没钱，你不是挺有钱嘛。我说我是正用我找工作，林辉说那我也没办法这月工资胡老板还没给我开呢，他有钱你去找他吧。我悻悻的走出了网吧，我欠胡老板的两个月房费的支票还没跟人说呢，我怎么好意思再跟人张口呢。刚走了两步忽然孟孟从里面追出来叫住我，她说你别生林辉的气他最近心情可能不大好，我说不会不会，我们俩是哥们嘛。孟孟抓住我的手把一千块钱塞到我手里。说我这有钱，你还缺多少，我明天拿给你，我一下子体会到了两种温暖，一个是钱，一个是手，但是全集中在那双嫩嫩的手上了。说实话从客观上讲孟孟的手要比雪梅嫩柔的多，但是我还是喜欢雪梅的手，因为我爱她。孟孟突然把另一只手在我眼前晃动了一下，我这才发现我已经攥着她的手已经好半天了，她正咬着嘴唇看着我。我赶紧松开手，孟孟微笑了一下说你要多少明天打电话给我，看我脸红通通的她赶紧又扯过我手把她的手机号写在我手上，以前虽然很熟悉，但是从来没单独联系过。孟孟写完了，我的脸的绯红也退去了。孟孟莞尔一笑叮嘱了一句别跟林辉说，甩过长发转身回了网吧。一个人站在冷冷的秋风中，我突然觉的好幸福。 经过我周密测算，第二天我在孟孟那又拿了三千块钱，我买了两条中华烟，买了两瓶茅台。郝局长的家就在市西湖的园丁佳苑，我对这里很熟，因为以前三哥曾经说如果供销大厦活不好，偷不到东西就上这里来偷，还是我给他把风，他和我二八开。可惜因为这里保安比较好，我们最后放弃了。刘德华说的没错，开好车保安就不会拦，我开着林辉的车虽然算不上好车，但是保安还是给我敬了个礼就放我进去了。郝局长的家就是最靠里面的一栋别墅，那几十栋别墅都是给市里有突出贡献专家教师什么的，看来郝局长对市里贡献也不小。虽然别墅之间是连着的，却是独门独院的。郝局长一改那天的热情，几乎没说什么话，仿佛马上要走的样子，我识趣的说到您家串个门拜访一下，我有事先走了。东西郝局长推脱了一下，收下了，临走说把门关严，我一定会考虑。等待的日子很快乐，本来的玩笑看来马上要变成事实了。也许我真的会有自己的正当工作了，不用偷不用骗可以凭着自己的劳动吃饭了。我甚至还去咨询了一下如果去教育局工作需要掌握拿方面技能，需要看什么方面的书，我想我虽然笨，但是我可以慢慢学。虽然自己看不懂太多的书，但是我想我可以问别人，我对那个工作的幻想几乎已经到了女人梦想嫁王子的程度了。我只是需要一个工作，随便一个什么工作都行，只要是合法的，只要它能保证我能生活，我能养的起雪梅，这就够了。我并不强求一定是这么好的工作，我毕竟只是个下了岗的小偷。 几乎所有的人都告诉我，如果你真能去上，你什么都不需要会！一脸的不屑和鄙夷，好象我是在痴人说梦。这个美丽的馅饼使我兴奋的好几天都没睡好，终于有一天实在困的不行了。我画画到一半就睡着了，做了好多梦，梦见我上班了，挣钱了，结婚了，入洞房时候我脱去新娘的婚纱，那个新娘不是雪梅而是孟孟……只感觉下身一热，我就醒了。天已经大亮，我赶紧把窗户打开，把被子湿的那一面放在窗户旁边，做了短暂的忏悔之后安慰自己梦只是梦而已做什么梦并不是自己定的了的。仔细看看枕头边的画，怎么还真有点像孟孟。算了不管了，赶紧去洗脸吧，否则一会小丽跑进来又数落我了。 刚穿好外套准备往下脱的时候焦哥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因为我穿外套是没意义的，我几天根本就没出过宾馆门，只不过被昨天梦搞的有点乱。焦哥说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告诉你坏消息，教育局招录的名单公布了，上面没有你。好消息是我的任职文件下来了，晚上我请客，没外人，你张姐、陈哥他们。焦哥说小强怎么搞的是不是没去郝局长家啊，我说去了，焦哥问说你拿的什么，我就把拿的东西说了，焦哥又问没拿钱吗？我说没拿。焦哥说哎呀你年轻人真是不懂，现在办事烟啊酒啊就是敲门砖，这么大事不拿钱怎么行啊，办这事至少也得十万八万的，也怪我我最近手头也紧。算了去不了就去不了等以后让你张姐再帮你留意吧，不过这么好的地方可能是不容易了。好了晚上吃饭再说。 我是没理由责怪焦哥的，一不沾亲二不带故人家没义务为我做什么的，十万八万，人家嘴上能说一次我就应该很感激了，我并不指望他真会这么做。那一整天我都在检讨和咒骂自己的无知，被自己这一段时间的好运气冲昏了头脑，如果说赖蛤蟆想吃天鹅肉，我这也算是一种吧。我破例自己花钱在楼下餐厅吃了点早餐，忍不住向服务台要了半斤白酒，喝了以后回到房间很快睡着了，醒来正好参加晚上焦哥的庆祝了。酒是麻痹人最好的办法。可能主题还是焦哥的高升吧，自始至终他们都没怎么提那件事，只是在临走的时候张姐对我说你的事我已经听你焦哥说了，别着急，以后再有机会张姐一定帮你盯着，不过自己一定要上心。我苦笑了一下，我心想没钱我拿什么上心啊，不过我还是很感激张姐的这份心意，萍水相逢能做这么多我已经很不容易了，我还求什么。 陈哥推辞说有事先开车走了，焦哥嚷着说还要和张姐去庆祝说先把我送回去，我识趣的说我正好附近有朋友，我要去看朋友。月郎星稀，我一个人徘徊在不知是他乡还是故乡的街头。就要到中秋节了，冷风一吹，酒劲涌了上来，没走几步就感觉酒往上返，忍了两下没忍住，我就吐了路边上。吐了以后脑子清醒了不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作为职业习惯上次去郝局长家的时候我已经查看好了地形，没给我办事还收了我东西，郝局长这人的确够黑。 我很轻松的绕过了保安，在离郝局长家不远处施工的地方拣了一大一小两块砖头，三哥说过，砸人窗户有两种砸法，一种是文砸，一种是武砸，文砸就是趁着黑把手里的几块砖头全都扔到窗户上，砸碎了就跑；武砸就比较狠一些，就是先用一块砖头把窗户砸坏，然后藏身等着里面的人出来看的时候再把另一块砖头扔过去直接砸人。当然，武砸的技术难度高，对砖头也有讲究，第一块砖头要小，叫敲门砖，砸碎玻璃与否都无所谓，只要把人引到窗户跟前去看就成，第二块砖头要大，叫落井石，起决定作用的就是这块砖头。想想这跟送礼的道理居然也有些类似。 因为是别墅，里面的窗户根本就没有护栏，灯下黑，估计他们太相信小区的保安了，正好为我的武砸行动提供了便利条件。我在院外先找了个隐藏的地方，感觉小区巡逻保安走的最远的时候，扔出了第一块砖头，因为紧张的缘故，我这才发现我扔错了砖头，我扔出的是那块大的砖头，这可怎么办，再回去找砖头吧，怕错了了时机，不去吧，手里这块砖头能不能达到目的呢，而且我发现我犯了另外一个错误，虽然没有护栏，但是郝局长家的窗户玻璃是特殊的，有点像汽车的玻璃一样，那一快砖头只是把一整面玻璃砸的凹陷进去，但是并没有出现可以扔进一块砖头的窟窿，如果想砸到人，就必须走近了才行。仔细等了一会，确认小区保安没回来，我干脆跳墙进了院子，在接近我刚才砸的那块玻璃旁边蹲下，怕不是郝局长亏心钱收多了不敢出来？还是他在楼上下来时间比较慢。我在院子潜伏的时候保安又巡逻了一圈，在巡逻到这里的时候并没有向里面张望，在确认保安又一次走到最远的时候我在几乎是一米内扔出了手里的落井石，砸不着人就算了吧，事不宜迟，砸完就跑吧。这次比较成功，那一整块玻璃哗啦的掉了下来，我刚想转身往出跑，一股浓烈的煤气味从屋里冒了出来。我迟疑了一下，虽然我选择的是武砸，但是我也没有想把人家全家置于死地的想法，郝局长你不仁我不能不义，让你看一看小偷的精神境界吧。我绕到正门，从前跟三哥学的翘门的技术终于派上了用场，我几下就捅开了别墅的一楼大门，可能是封闭太严实的结果，屋里煤气味极其浓，我用手堵着鼻子终于在二楼找到了依然在熟睡在郝局长和他老婆和孩子，我用最快的速度打开了所有的窗户，实在打不开的地方就直接拿东西砸碎了。我先把一楼的小保姆拖出了房子，毕竟我们的成分更接近一些，阶级感情更浓厚；然后跑上二楼依次把孩子、郝局长、郝局长的老婆拖了出去，郝局长的老婆居然穿了一个十分性感的小内裤，要是放平时，这种穿性感内裤的中年妇女我碰都不会碰的。拖小保姆出去的时候我已经给110打了电话，因为我不知道急救的电话号码，很明显110在第一时间通知了小区保安，在我把郝局长老婆放在草坪上时四个保安跳墙进了院子，跳墙姿势非常不优美，我想以他们这种跳墙的技术做小偷肯定会被抓到。保安队长问我煤气开关关了没有，我说没有，他像堵枪眼一样冲进了屋子去关煤气，四个人直挺挺的躺在草坪上，草坪有点像停尸场。我仔细摸了几个人，除了郝局长的老婆其他几个人还有微弱的呼吸和心跳，“人工呼吸！”，我喊了一声，以最快的速度抢到了小保姆，他们才缓过劲扑过去，听见救护车叫唤的时候我也就停止了活动，我看见前面分到郝局长老婆那小子还在卖力的对着郝局长老婆又吹又裹，抓着奶子又按又揉的，我想如果郝局长一会起来了看着非气死不可。 郝局长一家四口进了抢救室，警察也赶到了医院，警察显然是清楚住在园丁佳苑别墅区里人的来头，一进医院就把我和那个保安队长叫了去，像审问犯人一样的问话，还好得知是我报的警，没多盘问我，我想如果盘问我保不住我会把我是去砸人窗户的事供出来。警察劈头盖脸的质问保安队长为什么别墅区不安装监控录象系统，队长说别墅区住户不同意安装，我想监控录象还能监控到煤气咋的，不过我心里塌实了许多，我的意图暴露的可能性很小了。警察又问是不是第一次煤气泄露，队长说煤气管道是刚安上的，这个具体得问煤气公司，原来都是用煤气罐的。最后警察气急败坏的指着那个队长脑门说那你们也有责任，如果真的死了人，你们就别指望在这个市干下去了。我赶紧出来圆场说刚才做人工呼吸的时候几个人还都有脉搏，多亏了这几个哥们，还是这个哥们冲进去关的煤气垡门。那个警察狐疑的看了看说我好象见过你呢，这么晚了你上郝局长家干嘛，我没好气的说这个你等郝局长醒了你问他去吧，我嘟囔了一句反正我不是来送礼的。我想了想终于想起来，那警察的确见过，就是我离开供销大厦在歌厅时候挺像崔永元那个警察。人就是这样，你硬他就软，那个警察看我这么横气也消了许多，也嘟囔了句没事找事就把我们两个放了出来，那个保安队长一个劲的道谢，说我最怕警察了，我说贼才怕警察呢你怕什么，他说现在变了，怕警察的都是好人，贼不怕，我想有点道理。他又说刚才谢谢您，哥们如果有时间我请你吃饭。我想他这个“如果有时间”的言外之意是如果郝局长死不了吧，很幸运，下午二点的时候，四个人全部被抢救了过来。 看到几个人都苏醒了那帮警察也就放松了警惕，我找了个机会就溜了出来。外面的阳光真是灿烂，有点像刚从监狱放出来的感觉，虽然自己一个劲鼓励自己说自己是做好事，砸玻璃的事打死也不能承认，可是心里还是有些心虚。 警察简直是无孔不入，我回去没三天我的平静生活就又被打破了。一个陌生的电话打进来问我是不是张先生，我说不是正要挂电话，对方以命令的口吻说，不许放电话！你是小强吧？一听这么叫我亲切了很多，我说是啊，他说你在哪呢，我顺口说在宾馆还能在哪。这才发现说漏嘴了，赶紧说不是，那人马上说我是派出所的，找你有事，你在哪我马上去接你。我半天没出声手机那边有点急噪说是教育宾馆吧，我有点楞神的工夫，那边说别墨迹在教育宾馆门等我别走，我想他妈的你以为在派出所呢你说不走就不走。我想肯定是哪个缺德的犯事了把我供出去了，真笨不干小偷两个月了都没换个手机号，太大意了。我以消防队员的速度迅速的穿好了衣服就往楼下跑，刚出门下楼梯就见一警车冲过来，稳稳的停在我台阶前面，由于惯性我几乎撞在那台破松花江微型警车上。“往哪跑，可逮住你了！”，我一看正是那个比较像小崔的警察。
后悔应该给焦哥打个电话，可是想想如果焦哥知道我是做小偷的估计也不会帮我了。我乖乖的跟着他上了车，他还挺礼貌，把我让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我是慢腾腾的边坐边琢磨怎么撒谎。没等我开口他就机枪扫射一样的说了起来，“跑什么跑啊，跟做贼了似的。”我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句“不跑就被你们抓住了，去哪啊”，他没管我径直说他自己的：“你可让我找苦了，三天三宿都没怎么睡觉，打你手机你不接，问谁认识你又没人认识，要不是我到移动锁定了你的手机的位置，我现在都找不着 ，你是不是学雷锋给教育傻了，做好事非得不留名。人家想感谢你都找不到你，你们这帮大学生啊。”我心里暗笑，其实刚看见他的时候其实就从容了不少，我分析抓小偷这事如果不是抓现行应该是反扒大队的事儿，他这个民警应该不至于管这事，而园丁佳苑和供销大厦恰恰一个城东一个城西，此时我已经猜到了他可能是为了煤气中毒那事来核实情况的，只是没敢往什么感谢上想，因为即使感谢，应该也犯不着警察出面吧。 我忍不住问郝局长要感谢我你们派出所跟着凑什么热闹，街上那么多小偷坏人你不抓，他教育局长管的着你们派出所吗？他说你以为我想拍他马屁啊，是我们分局局长要找，分局局长家孩子今年上高中，重点中学不容易上啊，所以让我们副所长找你，派出所所长现在还空缺呢，没等我插话，他又继续说，我们副所长惦记那所长位置呢，又说还好我命好，把你找着了，找你真他妈费劲，我就差挖地三尺了，比当年找马家爵还费劲呢。我正要插话，他又来了一句，也该我命好，我是唯一在医院见过你的人，就该我找到你。他喋喋不休的说话有点像个刚从局子里放出来的犯人，怒气冲天又高兴无比。我理了一下思路说你找我是因为你们副所长要找我，你们副所长要找我是因为你们分局局长要找我，你们分局长找要找我是因为那个郝局长要找我，我有些被他传染了，也一样没等他插话接着说你们分局长找我是因为他家孩子想上重点中学，你们副所长找我是因为他想当正所长，找到我你们分局局长家孩子上重点中学的事就有保证了，你们分局局长家孩子上重点中学有保证你们副所长当正所长也就有保证了，你们副所长当了正所长……哎呀，那你当副所长也就没问题了吧？刘所长。 去去去，少跟我瞎拜，你怎么知道我姓刘？ 你驾驶证上写着呢！我用手指了一下扔在风挡玻璃前面的驾驶证，因为我特别想要个驾驶证，所以对这东西很敏感，刚才他说话的时候我趁他不注意拿过驾驶证翻看了一下，又偷偷的扔了回去，他居然没发现。 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挺机灵的，以后别叫我刘所长，让人听见不好，叫我大刘就行。大刘说着还腾出手拍了一下我的脑袋。喂，你是做什么的？ 别叫我喂，叫我小强……我一时想不出怎么说好，沉默了。 大刘好象根本没听我说话，自言自语的叹了口气，谁不想当官啊，论工作，论水平，论敬业，我哪点比别人差了，我也不想一辈子当个小民警。他又突然想起了前面的话，“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他又伸手拍了一下我的头。 我，我，我是做小偷的。我鬼使神差的被他一拍就说了实话。 小偷好啊，一年偷不少钱吧？他根本没当真。没多少钱，跟你们一样，我技术也不错，也很卖力气，我也一点不比别人差，可是李叔就是不信任我，我有什么办法。我说的是实话，我从那天躲过小区保安到今天偷大刘驾驶证感觉自己其实偷东西水平已经很不错了，可是就是因为李叔不信任我总让二哥、三哥、四哥他们出手，我望风，如果早点重用我我可能在偷坛也有所建树了。没办法，没那命。哈哈哈哈，没发现你还挺能胡扯的。大刘哈欠连天的笑着，看的出他这几天累的的确够戗，好几次险些刮到人。你行不行，我来开吧？我自告奋勇。你会开车？大刘狐疑的看着我。我点了点头。大刘二话没说一脚把车刹住跳下来把驾驶员位置让给我。你车技真不错，到了医院叫我。说完这句话大刘就像被关电源一样躺在座位上睡着了。快到病房门口的时候，那天的一个保安像是认出了我偷他钱包一样兴奋的喊着“就是他，就是他”。被大刘瞪了一眼才不做声了，大刘隔着小窗户望了一眼冲我招招手就带我闯了进去。一听大刘介绍我就是那天救他的人，郝局长突然双手抓住我我的手使劲的摇着，嘴里半天说不出话来，眼泪却喷涌而出，等一会缓过来嘴里不住的重复着，“小强你是我们家大恩人啊，你救了我们全家的命呀”。一会平和一下郝局长突然命令他侄女婿说赶紧去把小天叫过来，给小强叔叔磕个头，被我坚决的拦住我说一会我去看他，那个貌似维持秩序侄女婿说小天在打吊瓶一会的，那个人就把其他屋里的人都赶了出去，只剩下了我、大刘和郝局长三个人，聊了一会我知道了郝局长的儿子、儿媳妇都在国外，那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是他三代单传的宝贝孙子，聊来聊去还是聊到了我是怎么发现那天情况的，我只好先介绍了一下我就是那天人事局张局长介绍给他的同济大学毕业生，不知道是不是被煤气熏蒙了，郝局长这才恍然大悟，谢了那么半天其实他都没认出与他有两面之缘的我，当聊到那天晚上我去的目的时候我又支吾了，关键时刻还是郝局长给我解了围，郝局长把我手扯过去小声对我说我知道你是去送礼的，我心想估计这辈子你也想不到我是去砸你家玻璃的了。郝局长又拉着我的手老泪纵横的说傻孩子你是不知道其实名单都定根本没有你，他能说这话我感动的眼睛也有些湿润，当第一滴泪落下时候突然又看见郝局长的脸上掠过了一丝苦笑，（后来我才知道他哭是哭在不识贵人，笑是笑在如果录取了我他们家也就没这样的幸运了）。大刘适时的叉过了话说郝局长小强可是不多得的人才，别说别的，人品就没挑的，以前说做好事不留名都是报纸上的事儿了，今天小强人您看着了，那天一个人把您家四个全背到屋外通风、做人工呼吸，把您送到了医院自己就走了，我们分局可是废了三天三宿的劲才把他找到，我们平时办个案子找坏人也没费这么大劲啊，郝局长说辛苦辛苦，这么大恩大德的人我要是找不到我后半辈子都会不安生的。大刘又接着东扯西扯的说讲迷信也得说您老福气大碰到小强这么个贵人，您那别墅区带大院子的，如果是失火也许在外面还能看的到，这煤气泄露保安再怎么巡逻也没用，要不是小强去您家去的晚了点，要不是碰上小强这么个楞头青串门的跳进您家院子，第二天早上都不一定能有人发现。我心里暗想要不是为了砸玻璃我也不敢跳进人家院子，郝局长被大刘逗的哈哈大笑，他没有丝毫的怀疑。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我赶紧起身告辞，大刘的目的达到了，我也该走了。临走郝局长握住我的手说，等出院了，我一定带我们全家摆酒当面向您道谢。又对大刘说，到时候你也来。郝局长的这句话说的大刘心花怒放，从病房出来的一路都哼着歌曲。在我们要上车的时候，郝局长的那个侄女婿从后面追上来，手里拎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