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睡觉的时候腿酸为什么喜欢把腿搭在别人身上– 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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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天真 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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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男人赚钱后想和老婆离婚,男人赚不到钱老婆想和他离婚。
  2、“你还爱我吗”这句话女人会在第一次和男人接吻第一次被男人抚摸第一次和男人上床男人赚到第一笔钱的时候各问若干次。“你还爱我吗”这句话男人一般会在第一次接吻未遂第一抚摸对方未遂第一次和对方上床未遂事业进入低谷时各问若干次。
  3、女人攒私房钱是为了将来花在老公身上,男人攒私房钱是为了将来花在其他女人身上。
  4、男人最傻的时候是第一次穿西装上班的时候,女人最傻的时候是第一次穿吊带裙上街的时候。
  5、女人单位发了一千块钱,她会告诉男人发了一千块钱,告诉自己的朋友发了五百;男人单位发了一千块钱,他会告诉女人发了五百,告诉自己的朋友发了一千五。
  6、成都有一家标明“西北风味”的拉面馆子,没有喝过西北风的同学可以去尝尝。
  7、传说有一种食物,吃了能让人精神振奋,满身大汗!没错!这就是麻辣烫!
  8、所谓按揭,就是ZF开发商银行一起把购房者按倒在地,一层层的揭你的皮!
  9、家乐福海盗!!!田加刚作品
  10、公安分局接到群众举报电话,说在立交桥下有两-个-大-炸-弹,民-警与排弹专家一起奔赴现场,在桥梁下发现一个红色布袋,专家与民-警小心翼翼的拆开布袋,里面还有几层报纸包裹,民-警一层层拆开,最后发现果然是两-个-大-炸-弹:4个2;一对王!!
  11、吃了瓢儿白,就是长得白,嘿!长得白吃了藤藤菜,就是长得帅,嘿!长得帅。
  12、我小学十年,中学十二年,我被评为全校最熟悉的面孔,新老师来了都跟我打听学校内幕……
  13、一分儿钱一分儿货,稀饭吃了不经饿!
  14、我是耶稣他儿子,椰子!
  15、不想变形的金不是好钢。
  16、大龄未婚男女像是坐巴士坐过了站。有时是因为巴士上的座位太舒适了,简直不愿下车;有时是因为不认识自己该下的站台。终身不结婚的男女呢?他们是巴士司机。
  17、示爱者是动物,被爱者是植物。如果爱被拒绝,离开的当然是动物,因为植物是不会生出脚来跑路的。
  18、有了自己的房子,未婚女子就像是凭空小了几岁,又有耐心慢慢地挑选爱人了。一男向一女征询意见:我们先租房子住,结了婚攒了钱再买房子吧?女答:那我还不如先租丈夫呢。
  19、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今天的男人和女人一起改编了赵传的版本:我不完美,可是我很真实;我不漂亮,可是我很酷;我不富有,可是我很快乐;我不,可是我很自信;我不多情,可是我懂得珍惜。
  20、生日是一个舞台,一次考验,一个机会。恋爱时,男人更会利用这一点;结婚后,女人更会利用这一点。
  21、年轻时候,拍下许多照片,一本本摆在客厅给别人看;等到老了,方才明白照片是拍给自己看的。厚厚的一生的镜头摆在眼前,连写回忆录都省下了。
  22、小时候把一次吃上20个包子当作人生理想时,我很幸福;当月收入超过5000之后,我仍然感觉不到快乐。当事业爱情家庭金钱什么都不缺时,人们经常还缺一样东西–饥感。保有底线的欲望是幸福的。
  23、就因为你,青岛海域都出现大海怪了!
  24、我都不好意思抓你了,你怎么还好意思偷呢?
  25、你的样子长得不孕不育的!
  26、你就是陈佩斯的搭档朱时茂的妹妹猪八戒啊?
  27、很高兴,又凑够1块5,终于又能上网了!
  28、那天看到一位大妈在烧纸,边烧边嘟囔着:收到了千万别买基金啊
  29、如果中了一千万,我就去买30套房子租给别人,每天都去收一次房租。哇咔咔充实!
  30、凡是在食堂自习室教学楼前当众疯狂接吻的——都是开不起房的!!!
  31、刚从日企实习完的女同学回来感慨道:“不管多高档的会议多高档的人参加,那帮人台上斯文地在跟你开着会,而台下却总有人在摸你大腿!”
  32、女友和我分居了,其实我们的性生活还是蛮蟹的——我性无能,她性冷淡……
  33、现在女孩身上衣服件数越多,反而露得越多;衣服件数越少,反而露得越少!49人家文院女生身上莫名元素一大堆,还露着大腿呢;咱们工院女生就外套+裤子,两件就把全身裹了个严严实实!
  34、哄女人像挂Q一样,每天至少两小时,达到一定的天数后就可以太阳了……
  35、假如给女孩一个安全的环境,她能YD得让你流鼻血流到死!
  36、朋友的老婆叫“有容”,他真幸福~而我心中的最爱还是“依山颈……
  37、PPMM都是过眼的浮云,永恒的只有那温暖的右手……
  38、孟姜女哭倒长城干红,白娘子水漫金山词霸。
  39、您真是贱人多忘事啊
  40、时有风吹裙动,一僧曰风动,一僧曰裙动,吾进曰:是非风动,是非裙动,色者心动!
  41、作为一名烟客,必须具备三个条件:烟打火机及抽烟时露出的那种无耻神韵!]
  42、很黑的深夜,我突然想要学习,可是当我找到蜡烛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43、现在的硕士学位,就像脚底的一粒米,不拿不舒服,拿了又不能吃
  44、我把一万句誓言装在机枪里向你扫射,你倒在血泊中,浑身镶满了丘比特的子弹!
  45、我费劲千辛爬上梯子的顶端,却发现梯子搭错了墙头……
  46、孩子死了,你来奶了!
  47、现在的导师都不叫导师,也不叫老板,叫科研包工头!
  48、人要是无聊啊鼻涕泡都能拿来玩会。
  49、物价与欧洲接轨,房价与月球接轨,工资与非洲接轨……
  50、别和我谈理想,戒了!
  51、妈妈说:人最好不要错过两种东西。最后一班回家的车,和一个深爱你的人。我想坐着最后一班车到爱我的人身边。
  52、宁可高傲的发霉,不去卑微的恋爱!
  53、去爱吧,如同没有受过伤一样;歌唱吧,如同没人聆听一样;跳舞吧,如同没人欣赏一样;工作吧,就当没有工资一样;生活吧,就当今天是未日一样
  54、这辈子,你是来放债的还是来还债的?
  55、男人是用来靠的,所以要可靠;女人是用来爱的,所以要可爱。
  56、男人喜欢听话的女人,但男人若是喜欢一个女人,就会不知不觉听她的话。
  57、你让我滚,我滚了。你让我回来,对不起,滚远了
  58、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大家开心一下。
  59、用iphone的人都有个共同点:就是不好意思说不好用。
  60、生子当如孙仲谋,找爹就找金日成。
  61、逆风的方向,更适合飞翔。我不怕万人阻挡,只怕自己投降。
  62、好的爱情是你透过一个男人看到世界,坏的爱情是你为了一个人舍弃世界
  63、上班无聊吗?抛硬币玩吧,正面就上网,反面就睡觉,竖起就工作,倾斜就努力工作,摔粉碎了就申请加班,如果摔出两枚,那就天天摔!
  64、原来,寂寞时是自己的手指数脚指;原来,思念时是连呼吸也会心痛;原来,一个人就是一辈子…
  65、球形也是一种身材!
  66、老婆是电视,情人是手机,在家看电视,出门带手机;破产卖电视,发财换手机;偶尔守电视,整天玩手机;固定的电视,移动的手机;频道免费,手机收费。男人都想拿着手机看电视。
  67、别人的钱财乃我的身外之物。
  68、废话是人际关系的第一句。
  69、一未婚女子感叹:为什么成熟的男人好男人全成了人家的老公,没结婚的男人没一个像样的?有人提醒她:妻子们培养好丈夫都是自产自销,没有男人能自学成材。
  70、男人认为是调情女人以为是感情
  71、多了人家说走的桥比你走的路多,吃的盐比你吃的饭多,今天屁特多,于是”我放的屁你的拉的屎有分量“这句话就油然而生了
  72、到学校报道后来到寝室,迫不及待打开电脑,结果是学校还没开通网线于是想到把上学期遗留下的历史问题给解决了先---脏衣裤,臭袜子
  73、如果说他们正朝着那个地方缓慢的行驶,而我和她却是在南辕北辙离它愈来愈远。
  74、花坛里有一个一元钱的硬币,可是花坛边的牌子上写着”踏入花坛,罚款三元!“,真是为难。
  75、上联:金沙江,嘉陵江,黑龙江,江江可投!下联:实验楼,教学楼,宿舍楼,楼楼可跳!横批:空前绝后
  76、上联:爱国爱家爱师妹!下联:防火防盗防师兄!横批:恋爱自由
  77、如果照镜子要上税,恐怕有些女人会破产。
喜欢该文的人也喜欢同学说我睡觉喜欢把手搭在她身上……我咋不知道~?_百度知道
同学说我睡觉喜欢把手搭在她身上……我咋不知道~?
我有更好的答案
睡着了 可能只是把手移开 就刚好放你同学身上了
因为你睡得太熟了&#128518;
因为你总是迷迷糊糊的
你睡着了怎么知道
睡的太死,没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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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e675;换一换
回答问题,赢新手礼包&#xe6b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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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情、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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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能有多不正经就能有多深情,冬病夏治,你的爱是我的药引。––柳子夜  ……  “轰隆隆!”  雷声大作,盛夏躺在床上迷离惝恍的睁着眼,望眼四周,陌生的环境让她发现她并不在自己的家里。  下身再一次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目光艰难的对焦,这才看见看到那个男人压在自己身上。  外面还是黑蒙蒙的一片,没有天亮,一道闪电劈下来,随后响起了轰隆隆的雷声,还没有来得及推开他,又一次撕裂般的疼痛袭来,让盛夏紧接着失去了意识,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耳边响起了淅沥沥的水声,鼻腔里钻进了屡屡烟雾,腿间冰凉的触感让她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醒了?”暗哑的男声。  闻声抬眼看去,那个举止清贵,行为不羁的男人,手里拿着湿巾给她擦拭着,嘴角肆意的向上翘起,嘴里还咬着一支香烟,脸上有醉酒后微醺的红,半眯着眼,眼里有笑,正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你是谁!”盛夏动了动身子,感觉自己全身像是被拆卸又重新组装好一般,酸痛欲裂。  美眸怒燃,看着眼前的男人,又看了看已经并无半点遮掩的身体,脑中电光火石间,已然意识到了什么,却不敢置信。  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修长的指尖暧昧的附上了她白嫩纤长的腿:“不记得我了?要不要再来一次?我让你好好想想我是谁?嗯?”  男人显然昨晚喝了不少酒,他嘴里喷出的酒气包围着她。房间里散布着欢.愉过后的味道。  盛夏闻着,有些窒息。  “滚!你离我远点!”用了全身的力气抬腿一脚把他手放在她腿间的手踢开了。  “你怎么会在这儿?”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指着他:“我怎么会在这儿!”气的浑身在发抖。  快速扯了身边的被子盖在了身上,双手抱头,有泪,从眼里簌簌掉了出来。  脑中太乱,她断片了,从包间里出来之后的事,努力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手里的湿巾随着她踢他的动作掉在了床上,程少冬顿了下,捡起湿巾时笑了,眸子不经意扫到了掉在她手背上,晶莹剔透的泪珠。  原本扬起的唇,倏忽间,变得僵硬。  狭长的眸子看着她,带着疑惑和不解。“我是程少冬,一年前,生日宴上,我们见过的,至于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  盛夏抬起泪眼看着他。  程少冬耸肩:“我喝多了,记不起来。”  盛夏用力的掐着自己的大腿,真实的疼痛感传来,她怔然,这一切,是真的,发生了。  突然,头像被打了一拳似得,疼了起来,眼泪还是一直掉,一直掉。  程少冬看着盛夏哭,怔了片刻,一时没搞明白:“别哭了,既然我睡了你我就会负责。”  盛夏哪里听的进去这样的浑话,大吼:“我的衣服呢?把我的衣服给我!”  耳边,迅速有他窸窸窣窣翻东西的声音。再一次睁开眼睛,等到眼里水雾慢慢的散去,脑中关于昨晚的记忆,也渐渐复苏。  是自己喝多了,从包厢里出来时无意闯错了房间,又上了他的床……  脑中,又浮现出两道重叠的身影,盛夏摇了摇头,用力的掐着自己,让自己停止一切记忆。  程少冬?是程家三爷。  他裸着上身在地上捡着她的衣服,帅气挺拨的身姿,露出了精壮体格,一块不少的八块腹肌下也拥有着堪称男人最性感部位,人鱼线。  盛夏的角度看过去,男人的脸颊棱角分明如雕刻般的立体俊朗,笔挺的鼻子,深邃的眼窝,英气的眉毛,无一不展现着他的帅气。  这个男人随意抬手间都能散发着不羁的魅力,这是一个绝对可以让清纯少女为之疯狂的男人。  这样的一个男人,她惹不起,也不会去招惹,可是如今,怎么就招惹上了?  或许是察觉到她的视线,程少冬把烟头捻灭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捡了衣服递给她,看着她,凉薄的嘴唇一勾,笑了。  “昨晚…”程少冬嘴里刚吐出两个字。  “不用你负责。”  男人突然没了声。  盛夏忍着头痛,嘴里说着,脸上的泪痕还挂着,双手撑起了身子,坐了起来,心里,暗想,不能和他再有任何关系,不然,她就完了。  目光在床上扫了一眼,很快找到了一个男士钱包。  没有去管头顶上那道盯着自己是什么样的眼神,盛夏打开了那钱包,除了几张银行卡没动,从钱包里掏出了一沓钱。  程少冬手还是递给她衣服的姿势,没动。脸上的笑却慢慢僵硬了下来。  偌大的房间里就在那一瞬间就安静的害怕,只有她翻钱包的声音。  盛夏感觉周边的空气欲发冰冷,她像是掉进了一个大冰窖里,只想赶紧离开。  盛夏知道,那一刻的自己,尊严尽失。她不在乎了,她通通都不在乎了,她只想,从此以后,他不用觉得欠着她,两个人最好不要有任何关系,她怕极了。  盛夏没有看他,从他手里拿过了衣服,也不管他的眼睛往哪里看怎么看,就当着他的面穿上了衣服。  最后一颗纽扣扣好,把那一沓钱塞进了口袋,准备起身离开时,程少冬好像才从她一系列动作中回过神,抬手一把拽住了她细嫩的手腕,另一只手用力的扼住了她的下颚。  两人沉默了良久。  男人锐利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发红的眼睛:“你玩我?”是少有十分冷漠的语气,和刚才轻佻随意的语气截然不同。  “不敢。”盛夏被迫仰着头看着比她高出大截的男人。她闻到他身上发出的炽热的酒气,下巴很痛,她痛,却叫不出来。  “那你跑什么?我又不是不负责。”程少冬的眼睛黑的迫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眼中带着莫名的狠劲儿还是让盛夏心里颤栗了。  “不用你负责!我昨晚喝多了,进错了你的房间,是我的错误,但我也吃亏了,钱我也拿了,所以,我们两清,大路朝天,咱们各走一边。”盛夏感觉自己的下巴都要碎了。  “……”  “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过是一掖情而已,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生活,我拿了你的钱,我就会守口如瓶,程少请放心。”  ……  程少冬亲眼看着,她拉开门走了出去,外面还是漆黑一片,她的背影也同黑暗一并消失了。  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突然响了,收回了深幽的眸子,烦躁的接起。  “三爷,按你的意思,我昨晚安排的可以吧?”那人好似有点激动:“话说,这妞儿真不错,长得挺水灵的,三爷看上的妞儿,果真不赖。”  酒未醒的程少冬听到电话那头嗡嗡的声音,突然觉得头有点痛。  “这事儿做的不错,改天我亲自过去谢你,这件事别暴露出去了,我有点累了,不说了。”没等那边的人说话,程少冬挂断了电话,快速的脱了裤子,拉上被子蒙头睡觉!  总觉得,有一股闷气在心口,想发泄,却找不到出口,脑中,竟浮现出她哭鼻子的模样,心里,烦躁不安,被子里的他,一夜失眠。  盛夏出了会所,不知道自己是脚底没踩稳还是下身太痛了,她重重的跌在了地上,手掌被地面磨破了皮,有血流了出来,脸上一热,发现又重新布满了热泪。  对于程少冬,盛夏是知道他的,学校的风云人物,一年前男朋友刘云的生日宴上,他们见过一次,后来,就一直不曾接触过那人。  程少冬,名声在外,传的很远。  万人迷,在校园里,女孩子都非常殷勤的往他身凑,十分献媚。  他呢,也有点浪,好似女朋友经常换,人有点不正经,每次换女朋友都会搞得全校人人尽皆知。  那时的她,乖乖女一个,偏偏对这种人无感。那时,她就在想,他们是不同的,她和这类人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际!永远!
  一家市里最大的pub坐落在A市中心,当地人管这里叫公路商店。商谈玩乐,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米楠勾着盛夏的肩,两个人喝的热火朝天。  喝酒让盛夏的脸烧的红红的,舌头也有点软,说话也开始有些不清楚。  “我说盛夏。”米楠打了一个酒嗝:“刘云这么好的男人你上哪儿找去?别的小姑娘排着队等着人家翻牌子呢,可刘云就对你一个人好,你有什么不满足的,为什么要分手。”  盛夏表情淡淡的,又喝了一杯酒:“没什么,玩够了,不想玩了。”  “靠!”米楠骂了一句脏话。“他对你不好吗,盛夏,别闹了,你可不是这样的女人。”  “就是不想处了,你别问了行不行?”盛夏烦躁的拍开了她的手,躲在一边喝起了酒。  米楠也有点气,哼了一声没理她,跑去点歌了。  另一间VIP包厢里,摆着好几对沙发,沙发上坐着男男女女,女的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男的放荡不羁,吃喝玩乐,他们有好几个裸,着上身,嘴里吞云吐雾,很是迷乱。  其中最惹眼的就是坐在沙发上那位左拥右抱的,叫任家民,面相倒是好看的没法说,别的男人好看是帅,他的面相是妖娆美,私生活很糜乱,这和他的这张魅惑众生的脸有着相当大的关系。  “任少,来,吸根烟。”在任家民怀里的女人给他递了根烟,任家民低头去咬,那女人娇笑了声给他点燃了烟。  任家民今天心情不错,低笑着摸了一把那女人的腰,惹得那女人差点没叫出来,两个人旁若无人的打起了火热的kiss。  倒是让周围的女人看不下去了,有人刚要说什么包厢的门被推开了。  任家民抬眼,看清楚了来的人是谁后脸上的笑容又深了几度:“呦,等你好久了,终于到了。”淡淡的北京腔调在他嘴里说出不伐痞气十足。  进来的人是一个男人,个子很高,面容俊朗,气宇轩昂的走了进来。  包厢里灯开的很暗,等到男人走到灯光下后,房间里女人看着他的眼神这才突然就变直了。  任家民对这种反应已经见怪不怪了,手指在大腿上风流的敲了两下,嘴角勾着笑,扭头又对着包厢里其他女人说道:“去,叫人,这是程家的三爷。”  “三爷。”“三爷好。”“程少好。”顿时包厢里男的女的随声附和着。  男人嘴里上扬,显然对这场景见怪不怪了,在沙发的中间坐了下来,立马就有女人围了上来,女人裸.露的肌肤贴着他很近,递烟的递烟,喂酒的喂酒。  男人只接过了烟,女人想给他点烟却被他不动如山,躲开了。  这女人身上真难闻。程少冬在心里想。  “前几天突然发现A市居然有这么一个好地儿,今儿个就叫你来瞧瞧,”任家民一脸期待的凑近男人说:“这边的妞儿不错,个个都是能掐出水的年纪,活也不错,等会约一个?”
  程少冬吸了口烟,烟在嘴里叼着,脱掉了自己的外套,向包厢里扫了一眼:“没什么特别的。”说完慵懒的靠在了沙发上,手边的烟还在燃。  “靠!这么嫩你还不满意?”任家民一脸震惊的看着他,突然又笑着凑了过来:“我觉得挺好的,真不玩玩?特辣。真的,你试试就知道了。”  程少冬听到这话也笑了,温热的手在身边女人的腰上摸了一把:“你以为我是你,见一个上一个。”  不够柔软,腰也不细。  “切,扫兴啊,给谁守身如玉呢?”任家民又点了支烟。  程少冬突然沉了脸。  任家民还在絮絮叨叨的嘀咕着什么。  程少冬突然狠狠地抬脚踢了一脚任家民:“笑话,老子身边女人这么多,缺她一个?守身如玉个屁!”  这举动把任家民吓的一震,烟灰掉在了他裤裆的位置:“靠,你激动个什么劲儿,我就说说罢了。”低头拍着腿上的烟灰。  裤裆的位置迅速烧出了一个小洞。  任家民不干了:“不行,我这裤子可是那谁谁送我的,你得赔我一个新的!”  程少冬刀子一样的眼神就朝着任家民望了过去,任家民吓得一个哆嗦,没吭声。  后来任家民觉得刚刚程少冬说的话里哪儿有点儿不对。“艾,什么叫缺她一个?”任家民觉得他话里有话。“谁啊?哪家的妞儿让你看上了?”  “滚蛋!没有!”程少冬火大的朝他吼了一句。  “切。”任家民抬手蹭了蹭鼻子,不说算。  程少冬不陪他玩让任家民觉得特没劲,砸吧了下嘴,拿起手机玩了起来。  任家民点开了朋友圈,突然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他眼里一亮,靠着沙发的背迅速挺直。拍了程少冬:“楠楠也在这边,走,过去玩玩。”  “不去!”  ……  包厢的门突然推开了。  米楠抬眼看过去,一群人乱哄哄的走了进来。  走在最前面的就是任家民,身后没想到还有程少冬跟着进来了。  程少冬本来要走,被任家民硬是拉了过来。  米楠推开了任家民怀里的女人,和他勾肩搭背,朝着程少冬说:“哎呦来来来,你们都坐,咱们三爷可是头一次不请自来。”米楠立刻招呼了服务生添加了酒水。  任家民眼尖,下巴朝着坐在沙发中间低头喝酒的盛夏点了下:“谁啊?介绍一下?”  米楠这才想起来,把盛夏从沙发上拉了起来:“我朋友,盛夏,你可别打她主意,名花有主了。”  任家民一看是个美女,眼睛都直了,根本没听见米楠说了什么,手立马伸了过去。“你好啊美女。”  可盛夏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低着头,眼睛看着地板说了句:“抱歉,我去趟洗手间。”就走了出去。  米楠已经见怪不怪这样的情景了,倒是任家民留在原地愣了下。  “她今天心情不好,不过你可真别招惹人家。”米楠解释道。  任家民笑笑摇头,也不介意自己碰了一鼻子灰出糗,转身刚要坐下:“咦?老三呢?”  “去洗手间了吧。”旁边有人回答道。
  冰水刺激着盛夏的神经,让她酒醒了不少,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深吸了口气。  其实程少冬进来的时候她第一眼就看到他了。  之所以那晚在会所里发生那样的事,是因为好朋友米楠过生日,盛夏也是被米楠拉着参加了她的生日聚会,而程少冬,据说是他为米楠策划了这场生日聚会。  米楠和程少冬出身都差不多,都是A市数一数二的大户富商,身家富可敌国,两个人认识也是情理之中。  那天程少冬也是带了自己的女朋友来的,他们几个有身份的都认识,就免不了喝一点小酒闹一闹。  盛夏被米楠逼着喝了不少酒,没一会就上头了,后来怕出什么事,就打电话让男朋友刘云来接她。  她记得自己迷迷糊糊和米楠道了别就走了,但始终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在程少冬的房间,后来就发生了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这件事。  想到这儿,盛夏又捧了水洗了把脸。有时候偏偏就是这样,越是不想见到的人,他怎么就又出现了?  正想着,裤兜里的手机响了,盛夏赶紧用纸巾擦了把手,看到屏幕上的名字,盛夏有片刻的怔忪。  犹豫了很久,等到对方挂断,再一次打来的时候,盛夏终于接通了电话。  “盛夏?”刘云听到电话被接通像是松了口气。  盛夏片刻的沉默。  “嗯。”最后还是吐出了一个字。  “你在哪儿?我去找你,我们聊聊好吗?”刘云的声音特别的温柔。  让盛夏鼻子一酸,红了眼。  “我们没什么可说的,该说的,我已经给你说完了。”  对方也沉默了几秒。  刘云重重的吐了口气:“你在哪儿,我去找你。”很坚定的声音。  盛夏听到身后的门被推开了,她紧紧的握着手机:“不要再来找我了。”  手里的手机突然不见了,盛夏一惊。  抬眼看去,程少冬的手里拿着是她的手机,一对深幽黑的不见底的眸子直视着她,盛夏没有看错,他眼里竟带着丝丝笑意。  盛夏感觉后背发凉,轻轻向后退了一点,眼神一瞥,她往门上看了下标志,确定她没有走错洗手间。  “你干嘛?”  程少冬看见盛夏红了眼眶,脸一冷,脸上棱角分明的线条更加明显。  他就是这样,浪的时候可以浪的无边无际,放荡不羁,冷的时候身上的肃杀清冷气息,就能让盛夏犯怵。  程少冬从她脸上移开了视线,漫不经心的看着手机,他手指一转,直接挂断了电话,随后又想到了什么,指尖在屏幕上划了划,竟然把刘云拉进了黑名单里。  笑了,他硬朗脸上,笑容瞬间舒展开来,好似解决了一件闹心的事儿。  盛夏把他所有的动作都看在了眼里,心里很奇怪他为什么这么做,嘴唇紧紧的抿在了一起,看程少冬笑的很贱,盛夏其实想说我们以后就装作不认识,咱们谁也不欠谁,离我远点。  但又觉得自己没资本这么说,A市不是她的,她没权利不让程少冬在任何地方遇到自己。  终究是没有说出来,一把从他的手里抢过了手机就往外走,懒得计较。  程少冬看着盛夏走了出去,转头看着面前的镜子,看着镜子里帅帅的自己,他又笑了,心情莫名的变好。手随意的揣着兜,跟了上去。  一出去就碰到了准备进洗手间的一位女士,程少冬听到那位女士的惊吓声,没理。  程少冬发誓。  这是他第一次进女洗手间。  天有点儿晚了,盛夏在公交车站台上等车,她给米楠发过去一条微信,告诉她自己已经走了。  过了有十多分钟,车还是没来,盛夏正想着是不是末班车已经没有了的时候。  面前突然停了一辆车,盛夏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车窗被放下来,露出了程少冬那张帅的掉渣的脸。
  盛夏觉得一股闷气升了上来,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当做没看见,绕过了他的车子,脑子里想着准备走回家。  这时手机响了,是米楠。  盛夏接通。  “这个点没车了,我让程少冬送你回家,他现在应该到了吧?”  没等盛夏拒绝,米楠那边有点吵,说了句拜拜就已经挂了电话。  这时程少冬已经解开了安全带,推开车门下了车,看见盛夏背对着自己转身就跑,他上前几个大步,伸手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  “放手!”盛夏挣扎。  “我不放!”  心里想着,盛夏嘴里就说了出来:“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程少冬听到这话突然愣了下,脸变的有点冷。他程少冬何时被人这么嫌弃过了,她盛夏倒是第一个。  程少冬有点气,但看着盛夏恼了的模样,他又想到了什么,拉着她就往副驾走,开口:“我就是这么阴魂不散。”他勾唇,突然停了下来:“你越烦我我就越缠你!”  盛夏狠狠的拽着自己的胳膊,无奈她力气比不过他。  “幼稚!”盛夏觉得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可笑至极。  盛夏和程少冬在上车拉扯间,谁也没有发觉,一个圆润复古的东西从盛夏脖子上脱落。  ……  游泳池里的一个身影来去自如的游动,灵活的像一条鱼,随着上下摆动的动作,若隐若现可以看到他俊美的面容和完美“倒三角”身材,宽厚的肩膀,无疑是完美男神的标配。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也终于累了,游回岸边停了下来,双臂撑着自己。  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坐在了他的旁边,递了一杯果汁过去。“以前也没觉着你体能这么厉害。”  这话听的出来,别有所指。  刘云没接那杯果汁,一个眼神也没给她:“你来干什么?”  “看戏。”  刘云冷笑:“妄想。”  女人见他不喝,便自己把那果汁喝了:“盛夏都不要你了,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不要我了?”刘云扫了一眼女人,凹凸性感的身材再加上美丽的脸蛋,的确是会让男人心动,是个男人都会心动。“你信不信,她除了是我的,没得选择。”  艾雅闻言,笑了:“我不……”  话还未说出口,她的太阳穴上就抵上了一个黑色冰凉的东西。  她听见子弹上膛的声音。  “你不得不信,我有这个能力。”一个来自地狱的声音,如洪水猛兽般,沁入心田。  ……  车在路上飞快的行驶着,盛夏手紧紧的抓着安全带,头有点疼。  突然眼前伸过来一个纸杯,盛夏下意识的去接到手里,是一杯热奶茶。  她想也没想,就把奶茶塞给了他,她动了动嘴巴,要说什么,可最后还是没吭声,烦躁的转头看着窗外。  “分手了?”程少冬突然说。  盛夏知道他问的什么,没理他。  眼睛突然睁的老大,发现这并不是回家的路。转头瞪着程少冬:“去哪儿?你要是不送我回家就停车放我下去!”盛夏有点气。  程少冬本来也想和她一样不搭理她,但是没忍住,邪肆的笑着回了句:“约会。”  听到这话,盛夏太阳穴突突的猛跳了两下,头更疼了。“谁要跟你约会啊,停车!”  程少冬没理。  盛夏一股脑儿,手指点开了车锁,手放在车门上:“你再不停车,我就跳下去了。”  刺耳的刹车声,车子迅速停了下来,盛夏身体狠狠地向前倾了下,幸好有安全带,不然她现在已经撞上玻璃了。  “你找死?”下巴被程少冬用力的扼住,程少冬终于不在是嬉皮笑脸的,他脸黑沉的吓人。  “我要回家!”  下巴很疼。  程少冬嘴抿着,一股冷意从他身上发出,使整个车里好像有一股凉嗖嗖的风朝着盛夏窜过来,盛夏轻轻的打了一个冷颤。  程少冬把这些动作都看在眼里,突然松手放开了她,握着方向盘,过了好久,这才踩了油门车子就飞了出去。  盛夏终究是有点怕他的,沉默。  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在好一阵子颠簸后,车子已经停了下来,抬眼,就看到车子已经停在了自己家的楼下。  盛夏转头看着程少冬,心里疑惑他怎么知道自己家在哪儿,但想来想去就知道了,可能是米楠告诉他的,也就不奇怪了。  程少冬转头,没说话,但眼睛却一直盯着她看,程少冬瞧着盛夏对自己欲言又止的纠结样,眼里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冷意,反而他的眼神变得有点轻浮,带着点小坏,就好像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看的盛夏越来越不自在,那种眼神,像是要把她吸进去。  程少冬突然头靠了过来,盛夏的心一抖,像是知道他要做什么,抬手迅速堵住了他的嘴巴。  四目相对,车里安静了一会。  盛夏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捂着他嘴巴的手里,有一股接着一股的热气袭着她的手心,他吐出来的气很热,灼烧着她的手心,那股子炽热从四肢缓缓的流向心脏。  程少冬噗呲笑了:“反应还挺快的。”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盛夏觉得自己胸口闷的不行。  “追你。”说话丝毫不隐晦。  ……
  “姐,你想什么呢?”盛小满的手在盛夏面前晃了晃。  回神。  “嗯?”  “想什么呢?”盛小满接过了她手里的碗筷,他姐从回来到现在就这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盛夏摇头:“没什么。”  盛夏在想程少冬的事儿了,他是瞧上她了吧?但盛夏又不是那种自作多情的人。  他走之前对自己说了什么?  “缺钱了就告诉我,这是我的电话。”他刷刷刷在纸上写了一串数字,递给了她。  缺钱了告诉他?  为什么?他又凭什么给她钱?  兜兜转转,盛夏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是对她玩玩而已的吧,对啊,程少冬那种人,向来对女朋友是玩玩而已。  盛夏以前她压根没想过会和他这类人接触。  以后更不会接触。  但盛夏心里却不踏实,总觉得最近会有点事儿要发生。  盛夏回神,把厨房收拾好,转头问盛小满:“我看奶奶这两天气色不是很好,”盛夏想了想又开口:“等过几天,我考完试就带奶奶再去医院好好看看身体,检查一下。”  盛小满听了点点头,没着急的走。  沉默了片刻。“姐,今天送你回来的人是谁?”  盛夏猛的抬头,看着已经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盛小满,没说话。  “我看他也不是很大,是你同学?”  “嗯。”不知道说什么。  盛夏心里还在思量着怎么解释,盛小满又接着说。  “姐,这学我不想上了,总觉得没意思,浪费时间,我想出来打工了,然后挣钱养你和奶奶,你不要……”盛小满身体往墙上一靠,脸色冷静,眼睛看着窗外。“你不要做对不起自己的事儿,我会愧疚,奶奶也会。”  盛夏鼻子突然的发酸,眼前也染上了一层雾气,她盯着他看。清楚的,从他眼中看到了他竟有着和他这个年龄段不该有的深沉。  他才是一个高中生啊!盛夏想着,她是不会让他和奶奶吃苦的。  窗外是参差不一的楼落,这里是很老的老城区,房子的年代已经很久了,估计过不了多久这里就会被拆迁。外面楼房的墙皮已经发黑。  盛夏他们的家在六楼,俯视这一片死气沉沉的楼落,诙谐的不像话,更觉得这里像是一个贫民窟。  不,盛夏觉得,他们就是在贫民窟里活着,卑微又弱小的活着。  那一晚盛夏给盛小满说了很多话,恨铁不成钢的话,气愤的话,心疼的话,但不该说的她通通没有说。  ……  假期结束,盛夏回到学校上课,高中生涯也即将进入尾声,学校里学习的气氛好的不像话,同学们都在努力的复习,备战高考,盛夏也不例外。  每个学校可能都会有一个划分班级的高低的制度。盛夏和米楠是一个班级的,盛夏虽然比不上学校尖子班里的学生,但也不差。  关于程少冬,他就在学校里的尖子班。  再说刘云,他再也没有出现在学校,听米楠说是请假了,盛夏倒也松了口气,不见面倒好,免得纠缠不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程少冬有了点交际,盛夏最近的耳朵里,听到的都是关于程少冬的事儿。
  不是盛夏特意的去打听,而是程少冬在学校里的确也是挺出名的男生,几乎学校里没人不认识他的,不论男女,导致他的各种新闻,天天有人在传。  就比如说程少冬今天穿了什么,今天身边又跟了一个女生,传言是他的新女友,他的女朋友好像经常换,惹得学校里其他的女生羡慕嫉妒恨,但还是有人犯贱的天天凑过去瞧人家一眼,又或者过去递个情书。  其实盛夏从前在学校里也是经常瞧见程少冬和别的女生厮混,许是他太过张扬,每次和女朋友在一起,他的阵仗都很大,引的她不得不关注。  后来从同学的口中听到,他叫程少冬,是A市某军队师长的儿子,他的妈妈又是个商人,他的出身如此高贵,好多女生前仆后继的攀着他,也难怪私生活如此乱。  现如今他们虽然都在一个学校里,但她和程少冬却是一直没碰过面。  日子平静的过了几天,距离高考还有不到一个星期,盛夏一直处在紧张的复习中,也渐渐地把前几天发生的事淡忘了。  其实什么也没发生倒是如了她意,她也不想发生什么。  平静的日子过得并不长,一直到周五课间,就发生了一件事。  这件事说大也不大,说小还真不小,倒是来的刚刚好。  这天课间,程少冬从年级主任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他表情淡淡,主任跟他说了一些保送Q大的事宜。  这件事定下来程少冬一点也不奇怪,他学习成绩,向来都是A市第一,当然也是全省的前三。  程少冬手揣着兜低头往前走,没有高兴的神情,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自己的事儿,突然感觉一个人挡住了他的路,他还没来得及抬头,自己的怀里多了一个东西,低头一看,是一个粉色的信封。  这才抬眼看去,就看到一个小女生背对着自己跑了。  程少冬没在看第二眼,手里拿着那个信封,向前走了两步,把信封扔进了垃圾桶,这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所以也不觉得有什么。  刚准备离开就听到了两个字。  “盛夏!”  他转身。  入眼看到的是一个中年老师,面朝着楼梯的位置喊了一声。  “盛夏,你过来。”  果然,没几秒钟,盛夏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程少冬眼睛转了转,转身拐进了一个角落。  “老师好。”是她的声音。  “盛夏,有些事我也不想逼你,但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还有三天就要高考了,考完也就毕业了,你什么时候把这学期的学费交上?都已经拖了很久了。”  这层楼都是老师的办公层,所以楼道里相对安静一点,没有人。  程少冬看了过去,有些远,但他的视力好,还是看到小姑娘的脸上已经泛起了红。  他听到了她细小又柔软的声音:“老师,我已经攒够了学费,中午就去银行里取钱,下午我会把钱还给你。”  然后程少冬就看到盛夏朝着那个中年老师鞠了一躬。  程少冬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手快,迅速点了静音,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名字,转身朝着楼下走去,外面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打在楼梯的地板上,亮的有些晃眼睛。  程少冬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台阶,耳边都是她温柔的声音,细细的,又软软的,随后那声音变得越来越小。  “老师,谢谢你帮我,我的学费拖了这么久,给你添麻烦了……”  之后她们谈了什么话他再也没听清,程少冬这才接了电话。  –––––  来来来,拍黑板!  【引的她不得不注意。】  画重点!!!  妞儿们自己脑补去吧,猜出来了告诉爷。
  这世间,总有一些无法预料的事让人措手不及。  在食堂排队打饭的盛夏停了下来,她手机响了,来电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喂?”她接通了电话,听到的竟是盛小满的声音。  盛小满除非有事,否则是不会给她打电话的,想到这儿,盛夏的心突然咯噔了下,心像是掉进了冰冷的深海里,沉的无边无底。  “姐,奶奶不行了。”电话那头,盛小满的声音是那样的无助。  ……  盛夏就像一个深陷在泥潭里拼命挣扎的鬼,她渴望上岸。  好不容易发现那岸上竟然长着一株草,她费劲儿的伸手去抓在手里,但还没有等到她用力,那株草竟断了。  最后的希望和那岸一并坍塌,把她活生生的掩埋,她就快喘不过气儿了。  那种窒息的感觉让她痛苦不堪,她不喜欢,也不想这样的活着。  盛夏从学校跑了出来,有东西砸在她的头上,她抬头,原来是大滴的雨滴。  你瞧啊,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的晴天,怎么就突然乌云密布了?  盛夏穿过马路,拦车。  一辆又一辆的出租车从她身边路过,就是没有一辆车停下来载她。  绝望的感觉已经涌上心尖,她想,老天爷,你可真狠啊,这么多年逼着他们一家,不累吗?她都嫌累了。  盛夏的眼泪和雨水混合在一起,她的视线太迷糊了,她祈求,放过奶奶吧,奶奶可是她除了盛小满之外,唯一剩下的亲人了。  雨越下越大,马路上的车飞快的穿梭着……  “谁是病人家属?”  坐在地上的盛夏和盛小满猛的站了起来,她走向医生,发现自己的声音颤的不像话:“医生,我奶奶……她怎么样了?”  盛夏听见身后有人疾跑过来,好吵,吵的她脑袋都要炸了。  “病人年纪大了,冠心病三支病变,需要做心脏搭桥手术,手术费用加住院费用,15万左右,在这里签字,我们马上进行手术。”  “……”盛夏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她望着盛小满,彻底绝望了,她们哪里有钱?她连自己的学费,都交不起。  一股子无助感爬了上来,盛夏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扑簌簌的滚落下来,绝望中,脑中突然想起了一个人,盛夏用手背快速的抹了一把眼泪,掏出手机,点开通讯录,找到了米楠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还没接通,盛夏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有人向自己的方向跑了过来。  “盛夏!”  ……  那显示着手术中的三个大字很刺眼的亮着。盛夏的身上还滴着水,她抱着膝盖,蜷缩着坐在地上在。  程少冬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蹲下来披在了她的背上,用手帕一点一点给她擦着头发上的水。  程少冬不这样做还好,他举动让盛夏突然没收住声儿,委屈又绝望的哭了出来。  程少冬从小到大哪里哄过女人,从来都是别人哄他的份儿,他抬起手想摸摸她的脸,让她别哭了,但她紧紧的抱着膝盖,遮住了脸,让他无从下手。  程少冬索性跟着她一起坐在了冰凉的地上,宽厚的大手轻轻的拍着她娇小的背:“你别怕,不要哭,手术费我来交,不要怕,我刚问过医生了,手术基本没有风险,放心,奶奶会好起来的。”  听到这话,盛夏的脸缓缓的从腿上移开,泪流满面的抬头看着他,眼里有无尽期待的光芒:“真的吗?”  程少冬看着这样的她,心都化了,用力的点头:“相信我。”  竟还有泪水从她的眼里不断地溢出,怎么也收不住,他没忍住,把她按在了怀里,她没有挣扎,也没有了力气挣扎,就在他的怀里,肆无忌惮的哭。  那一晚,是他第一次哄人,第一次这么温柔,这么心软的说了很多,很多安慰她的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竟如此漫长,手术一直进行到凌晨两点。  如程少冬所言,一切很顺利,奶奶做了搭桥手术,命算是救了回来。  盛夏看着昏迷的奶奶被推进了ICU。  程少冬挡住她:“奶奶现在需要观察,你进去也没有用,去休息吧,明天奶奶就醒来了。”  盛夏摇头:“我要陪着奶奶。”她向前走,跟过去,没走两步,眼前一黑,身体软了过去,后来就跌进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怀里。  护士已经给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程少冬把盛夏抱在了病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转身就看到盛小满靠着门在抽烟,程少冬想着盛夏还在躺着,几个大步走了过去,抢了他手里夹着的烟,扔出了窗:“这是医院,要抽烟滚出去抽。”  “……”  程少冬从钱包里掏出了一沓钱,放在了床头柜上:“等会给你姐和你自己买点早餐。”他指着另一张病床:“你也休息会吧,我出去一趟。”  盛小满低着头也没什么精神,程少冬见盛小满不理自己,他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转头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盛夏。  “照顾好你姐。”  在擦过盛小满准备开门的时候,一直沉默的盛小满突然开口:“不要辜负她,不然就不要招惹她,我们这样的穷人玩不起,我姐也赔不起。”  ……  其实程少冬的卡,在盛夏奶奶出事的那会儿,就已经被冻结了。  事情是这样的。  程少冬从学校出来,接了管家的电话,管家说父亲程鹏辉好不容易从部队回来一次,母亲李媛媛喊他回去,一家人一起吃个饭。  程少冬回到家,饭桌上就对程鹏辉提了保送Q大的事,没想到,程鹏辉就回了他两个字。  “不去。”  程少冬一愣,抬头看着他。  程鹏辉在部队里待的时间久了,在家里也不失威严,很冷静的说:“军校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以你的成绩,想要进去不成问题。”  程少冬坐不住了。  开什么玩笑,他才不去那个“大鸟笼”,进去就出不来的“大鸟笼”。  所以他当场就拒绝了。  拒绝的后果就是银行卡被冻结,程鹏辉告诉他,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把卡给他恢复。  程少冬从家出来的时候就没把这件事当回事,很不屑一顾,他想,不就是卡被冻结了?他有手有脚还怕饿死自己不成?  想着想着,车子就开回了学校,天竟然下起了大雨,雨刷器不停的刮着玻璃上的雨水,雨越下越大大,雨刷器来回刮的他心烦意燥。  脑子里想着,以程鹏辉的脾气,他说不去军校就是他能不去的?  程少冬觉得,这件事没那么容易完。  想着想着,他不经意的抬眼,还是一眼就看到了盛夏。  看到她在雨中用力的挥着手,好像有急事,很焦急,她的全身已经湿透了,他用力的踩了着油门,向她开了过去。  可她面前已经停了一辆出租车,她快速的钻了进去,出租车很快的开走了。  他也跟了上去。  ……  “爸,我同意去军校,你给我二十万,我有急用。”  ……  当那一刻程少冬远远的看到盛夏绝望的眼神,他程少冬就做不到袖手旁观。
  高考前两天,全年级组织照毕业照,盛夏没去,程少冬陪着她,也没去。  高考前一天,程少冬帮她领了准考证。  高考一共三天,盛夏正常发挥。  眨眼间,高中生涯也随着毕业典礼,就此结束了。  ……  盛夏坐在奶奶的床边,给程少冬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他。  程少冬接过,眸子盯着她:“这几天累了吧?今晚好好休息。”  盛夏点头:“谢谢你。”  程少冬是最怕女人矫情了,可这矫情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好听呢?  程少冬心里早开了花儿,但还是故作镇定的回了句:“客气。”  盛夏抿了下嘴没再回他。  两个人就这样陷入了沉默。  过了好久,程少冬还是没忍住说话了:“你打算志愿填哪个大学?”  “A大吧。”盛夏转头看着沉睡的奶奶,缓缓地说:“我想留在A市,离奶奶近儿点,这样也能照顾奶奶。”  程少冬点了点头,原来她想留在A市啊。  盛夏也有点口渴,想给自己倒杯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心里是有些心事的,她不想这样欠着程少冬。  她脚刚迈出去,不料脚底一滑,整个人硬生生的跪在了地上。  “咚”的一声。  那声音真的是大啊,把在愣神想事儿的程少冬吓了一跳。  一下子跳了起来,跑过去把她扶了起来:“怎么回事儿?”  这一下摔的可不轻,盛夏起来感觉膝盖一疼,身子软了下去,倒在了他怀里。  程少冬干脆把她打横抱起,放在了一张空床上,撩起她的裙子,跪下来检查她的腿,看到她腿上有大片的淤青。  硬朗的脸一下沉了下来,说话的语气竟有点冲:“走路都走不好。”明明心疼的要死,嘴里却不饶人:“活该,摔断腿得了。”我养你!  当然,后面的话程少冬没敢说出来。  盛夏听到这话也有点气,举起小小的拳头打了他肩上一拳。  还真不疼,软绵绵的。  “力气真小,跟挠痒痒似得。”程少冬给她揉着那块淤青说。  “嘶…疼。”盛夏推了下他,“哪有这么娇气,别揉了,过几天就好了。”  “没事儿,揉开了好的快。”程少冬换了一个姿势。  她的腿可真滑。  程少冬的眼神不知不觉就飘到了她的腿上,小腿肚上,大腿上……  盛夏察觉了他狼一样炽热的眼神,低头,这才发觉裙子被他刚刚撩了上来,大腿大巴巴的露着,她脸一红,一下子从出床上跳了下来,推开了程少冬:“真的不用……”  盛夏话还没说完,程少冬突然就抓了她的手,她一惊,看着他。  “盛夏,你做我女朋友吧?”他看着她,深幽的眸色里藏着她看不透的东西,他眼里有血丝,是陪她这几天熬夜熬出来的。  她几乎是立马摇头:“不行!”  “为什么?”程少冬手一僵,一下子站了起来:“我对你不好吗?”  盛夏垂着眼皮,白色的地板亮的晃眼睛,过了好久,她才缓缓的开口:“那二十万我会尽快还给你。”  还在等她回答的程少冬,听到这话,瞬间感觉一盆凉水从头上浇了下来,真冷啊,冷的他想骂人。  他也终于恼了:“盛夏!你以为我稀罕那点钱?”  “我最不想欠的人就是你。”盛夏说。  病房里除了机器的滴滴声,安静的吓人。  盛夏不敢看他,程少冬却死死的盯着她看。  “盛夏,我是认真的。”过了很久,程少冬带着点无奈,又带着期待的语气开口。  “嗯,我一定会把钱还给你的。”盛夏答非所问的说。  很久之后,留给盛夏的是一声狠狠地关门声。  “盛夏,你特么别后悔!”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程少冬再也没有出现在医院。  他是生气了吧?  所有女生都巴巴的缠着他,恨不得倒贴给他。  可她呢?  程少冬主动跑过来追她,她却拒绝了。  他一定觉得她不识好歹吧?  今天,奶奶出院了,回到家,盛夏就给米楠打了一个电话。  “喂?”接电话的人,竟是个男人的声音。  盛夏手紧紧的握着手机,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是楠楠的朋友吧?楠楠她离家出走了,现在在我家里,她现在在洗澡,你有事给我说,等下我转告她。”男人的声音温文尔雅。  盛夏赶紧摇头,又意识到对方看不到,犹豫了下,才缓缓的说:“不用了,我也没什么事,难怪最近不见她人,她怎么样?你们在哪儿?我去找她。”  男人没说话。  盛夏这才意识到,他可能怕自己泄露了他的地址吧?  盛夏赶紧又说:“那等她方便了,你让她给我回个电话吧?”  “好。”  挂了电话。  盛夏握着手机坐在床边,目光无神的看着远处发呆。  其实盛夏想问米楠借钱的,可话到了嘴边,这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盛夏长叹了口气,低头解开手机,翻到了通讯录里的黑名单。  刘云。  挣扎了好久,盛夏烦躁的把手机扔在了一边,倒在了床上,对于刘云,借钱的话,她亦然说不出口。  她没那个资格,就算他愿意给她,她的自尊也不允许自己去要。  盛夏向来是不喜欢也不愿意问别人借钱,尽管程少冬从来没有提过钱的事,但她谁的人情也不想欠,不止是程少冬,也包括米楠、刘云。  现在,盛小满和她的学费是问题,奶奶以后的药费也是问题,生活开销又是一个问题。  那一晚,盛夏辗转反侧,人这一辈子,竟然也会有这么累的时候,这座大山,压的她快要死了。  ……  没过几天在公路商店,盛夏找了一份收入不错的工作,她长得好,条件都好,经理爽快的招聘了她。  能出入这里的人无非就是有钱或者是有身份的人,非富即贵。  她在这里打工,那些人的小费自然是不会少,盛夏也乐意在这儿干。  但终究是花天酒地的风.流地儿,这样的工作,有时候,让她不得不吃亏。  盛夏提着酒推开了一个VIP包厢,一进去,里面很热闹,也很吵,像炸开了锅,有人有狂欢,有的人在吹口哨。  盛夏悄悄的抬了下眼皮,就看到一群人围着桌子在围观。  坐在最中间的是两个男人,身边各坐着一个女人。  他们在打牌。  盛夏收了视线,悄悄地把酒一瓶一瓶的放在桌子上,又拿了启瓶器开酒。  耳边又是一阵欢呼声。  “呦,三爷今晚好手气,赢了不少钱。”  “可不是嘛,最近三爷手气好的没话说。”  “我说雪儿姐,你最近把我们三爷怎么调.教的,运气王啊。”  “滚蛋!”那个被点到名儿叫雪儿的女人笑骂了一声。  “我去,不错啊,连这儿的服务生都长得这么好看。”不知道房间里谁说了这么一句。  盛夏手一个哆嗦,启瓶器一滑,从手中脱落掉在了桌子上。  “哐当”一声巨响。  屋子里的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她。
  当然,也包括那个他们口中叫三爷的人。  盛夏立刻把启瓶器捡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她快速的把剩下的酒全部开完。  留下了一句:“请慢用。”转身往外走。  不知是谁故意的还是无意的,盛夏被一只脚绊倒了。  她是朝着桌子那边倒了下去的,那边差不多一桌子的酒,被她不小心一推,从桌子上掉下来,碎了一地。  盛夏的腿磕到了桌角,疼的她瞬间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她狼狈的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红酒染红了地板,也染红了她白色的工作服。  一阵唏嘘声,还有口哨声。  原来,盛夏的发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了,头发散落了下来。  胸前的纽扣也被绷开了两颗,露出了傲人的身材。  她呼吸微乱,惊恐的看着一屋子的人。  “混血吧?长得真俊。”一个身材健壮的男人伸头朝她凑了过来,盯着她瞧。  盛夏把头低的很低,她认出来了,这个人就是刚才打牌的其中一个,也是输得那一个。  盛夏唯唯诺诺的说了句:“对不起”就想绕过那个男人往外走。  可那个男人哪能让她走啊,脚步一挪,挡住了她的去路。  盛夏的心怦怦跳的很快,这里的每个人,都不是她能惹的主儿,也惹不起。  盛夏站在原地不敢动了。  那男人看她不动了,这才抬起手指,把她的下巴勾了起来。  盛夏虽然没有化妆,但她漂亮的脸蛋,的的确确还是惊艳到了所有人。  和男人的大手相比,盛夏的脸里显得很小,她的皮肤很白,深邃的眼窝,水灵灵的大眼睛,高挺的鼻梁,樱桃红唇。  脖子下面露出了美丽的锁骨,她很瘦,像是营养不良的消瘦,但那胸前的肉却一分不少。  那男人手指情不自禁的在她脸上划了划:“真嫩。”  盛夏心里已经开始恶心他了,但她不敢推开他。  “会唱歌吗?”那个男人勾着她肩上的头发。  盛夏摇头。  “会跳舞吗?”男人攥着那缕头发,鼻子凑上去闻。“你真香啊。”  “不会”。盛夏胳膊上已经起了鸡皮疙瘩。  “那会喝酒吗?”男人又问。  “不会!”  盛夏说完,眼睛就看到他那只手朝着她的衣领处伸了过来。  她吓得向后退了一大步,抬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领子。手已经在哆嗦了。  那个男人看见盛夏躲着自己,也不恼,又朝着她走了过去。  “歌儿也不会唱,舞也不会跳,酒也不会喝?”那个男人说。  “……”盛夏又向后退了一步。  旁边有人坐不住了:“什么啊,卖.酒女怎么可能不会喝酒啊。”  那男人看了说话人一眼,又转过头来,伸出手,还没等盛夏躲开,他一把抓了盛夏的头发,朝自己扯了过来。  盛夏被扯疼了,这么粗暴的动作和对待让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的她,眼底瞬间被一层白雾侵蚀。  “什么都不会?那你出台吗?”  “……”  男人从钱包里掏出一沓钱,塞进她的手里:“三千,够不够?”  “……”  “呵。”他笑:“原来是不够啊?”男人见盛夏不吭声,扯着她的头发从桌上又抽了一大沓钱,塞在她怀里。  “三万够不够?”  “……”盛夏感觉脸上一热,已经有泪从眼里掉了下来。  “呵,卖就是卖的,这是遇上不卖艺不卖身的了?”  “沈少今儿个难得输了钱还这么好的兴致,姑娘你就从了吧,欲情故纵的把戏别太过了呦……”  一众人嬉笑调侃着。  盛夏感觉脸上又一热,那个他们口中的沈少脸已经凑了过来,他身上的烟草味扑鼻而来,她有点犯恶心。  盛夏红着眼,拳头已经抬了起来,还没来得及推开他,身后便有人冲了过来。  “程少!”  “三爷!”  ––––––  敲黑板!!妞儿们醒醒!  【混血】画重点!
  程少冬拽了她的胳膊让她躲在自己的身后,挡在她面前,她看到程少冬抬起了拳头就朝着被他们叫沈少的那人砸了过去,又准又狠。  她耳边想起了拳肉撞击的声音,房间里两波人已经打了起来,场面一片混乱。  盛夏被人群里打斗的人推了一把,没站稳,跌倒在地上,刚好倒在了那堆碎酒瓶上,玻璃渣子扎进了她的手心,她疼的一抖,怀里的钱也掉了出来。  程少冬后背被人狠狠砸了一拳,他顺手在桌上一摸。抓了一个玻璃瓶就往沈少的头上抡了上去。  “走!”程少冬扭头朝着盛夏吼了一句。  盛夏扶着桌子,把掉在地上的钱一张一张捡了起来,揣在怀里。手心里一直冒着血,染红了地上的钱,她又换了一只手捡。  “你干嘛!”程少冬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看到盛夏低头捡钱的样子,程少冬的火气像是又被人浇了一桶汽油,怒火攻心,越烧越旺。  余光看到沈少抓了一把椅子朝盛夏砸了过来,程少冬眼睛一刺,扑上去把盛夏抱在了怀里。  “砰!”  “程少冬!你今天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要和我势不两立!”  ……  程少冬在失去意识之前对着一个男人说了句:“虎子,带她走!”  ……  这应该是这辈子程少冬第一次住院。  外伤致肝出血。  手术做腹穿抽出了不凝血。  ……  从上次奶奶住院,盛夏已经对医院产生了恐惧感,如果可以,这辈子她都不想再来医院。  程少冬没醒,虎子叫她去休息,她摇头,她在这里,根本睡不着。  天渐渐擦亮,盛夏在病床边上就那样坐着陪了他一夜。  他还沉睡着,直到日上三竿。  盛夏手里捧着一杯热水,看着程少冬,发起了呆。  程少冬,这个人,她是不是再也躲不过了?  ……  鼻子里窜进了一股难闻消毒水的味道,程少冬做了一个梦,一个不太平的梦。  战火硝烟的战场上,他变身成了一个将军,临阵杀敌,战乱中,他遇到了一个女人。  对着那个背影有些熟悉的女人,他晃神,女人背对着他在地上捡东西。  他情不自禁的朝她走过去,等走近了,他伸头凑过去瞧她,但程少冬怎么看也看不清那女人的模样,太模糊了,他努力的睁着眼睛,看不清,他揉了揉眼睛,还是看不清。  他有些着急,手刚碰到那女人,就扫到了她手里的大串大串的金链子,他凑过去一瞧,发现她居然在捡着地上的金银珠宝。  程少冬是被气醒的。  “盛夏!”  盛夏被程少冬的吼声吓了一跳,手一抖杯子里的开水洒在了手背上。  盛夏的眉头紧紧一皱。  “盛夏!”程少冬又喊了一声,突然睁开了眼睛,从痛苦的梦中醒来。  “在呢在呢,我在这儿呢,别喊了。”盛夏有点生气,把杯子放在了床头柜上,附身去看他。  他眼睛睁的老大,把盛夏吓了一跳,微微向后退了退。  “怎么了?”她又凑过去轻轻推了下他的胳膊。  程少冬听到她软软的声音,涣散的目光突然变得炯炯有神,轻轻侧了头,就看到了她。  他的嘴唇干裂,可能是太久没有喝水的缘故,有点泛白,看到她,竟觉得很不真实,但也终于看清到底是谁。  她居然连在他的梦里都是贪财的,他又开口:“盛夏!”  盛夏竟从他简短的两个字里听出了牙咬切齿的语气。
  程少冬双手撑在床边,作势要起来,盛夏赶紧拦住他:“不行,你不能动,医生说你需要静养。”  她这一阻拦,程少冬居然没有再动,盛夏按着他重新躺下,给他盖好被子,暗暗松了口气,这才伸手按了呼叫铃。  可能是医院知道程少冬身份的缘故,一群医生很快就赶了过来,给程少冬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医生说了一大堆的专业术语,大概意思就是需要住院静养,又说了一些禁忌,一群人这才乱哄哄的退了出去。  门外。  两个女人透过病房的玻璃看着病房发生的一切。  “姐,三爷这是认真了?”  另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闻言,嗤笑一声:“他认真?对女人,他是那种认真的人吗?你见过?反正我是没见过。”女人虽说着,但眼睛还是观察着病房里的一切,眼里有看不透的情绪。  医生刚才检查的期间,程少冬像老鹰一样锐利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看,盛夏等他们走了,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  男人的大手突然从被子里伸了出来。  盛夏看似漫不经心的从板凳上站了起来:“那个…你饿不饿?我去给你……”  “啊……”话未说完,程少冬用力拽着她的胳膊朝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拉,盛夏就向他倒了过去,身子撞到了他怀里。  她还未从他怀里退出来,程少冬的大手已经死死的按住了盛夏的头,盛夏嘴上一热,程少冬的舌头已经撬开了她的牙齿,窜进了她的口腔。  一股眩晕感直冲大脑,盛夏脑袋一懵。  她挣扎,他又狠狠地按着她的头不容她挣扎。  强势。  她退缩,他的舌头不容她退缩,紧紧的和她。  纠缠。  盛夏身子渐渐软了下去,挣扎的力气也慢慢消失不见。  门外。  女人刚做的水晶指甲狠狠地被扣断在门框上。  “姐,这都都亲上了?”  女人脸上有恐怖的气色笼盖着,过了好几秒,随后冷笑道:“呵……那女人爱的不就是钱吗?给她就是了,跟我抢?一直以来,程少冬的未婚妻一直是我,以前是,以后也是,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大的能耐,能和钱过不去,能和我过不去。”  盛夏感觉自己肺里的空气已经没了,快要窒息的时候,程少冬才意犹未尽的放开了她。  盛夏看着他,大脑有一瞬的空白,嘴巴上残留着明亮的水渍。  “现在呢?你是否要想一想要不要和我在一起,盛夏?”耳边响起了他沙哑却不失魔性的声音。  百转千回。  奶奶出事时,她是那个掉进泥潭里,连最后一株草都救不了她,被泥土深陷困住,被湿岸砸死的,快要窒息绝望而死的盛夏。  奶奶出事后。  那个平日在她印象里放荡不羁,与她毫无交集程少冬出现了。  手术的时候他冷静着对她说不要怕,被她拒绝后离开的时候又狠戾的对她说别后悔。  这一次,没想到会在公路商店再遇到他,他竟帮她挡了沈少的羞辱,甚至,他拿酒瓶砸了沈少的头,和他的朋友闹翻,最后到了势不两立的地步。  从开始到现在,他都不应该帮她的,如果帮自己非要找一个理由……  盛夏双肘轻轻的抵着程少冬的胸膛,双腿也微微蜷缩着,这个姿势让她有些不舒服,对于她这样保守家庭教育出身的女孩,这个姿势未免也太难为情。  盛夏想要起身,程少冬却死死的扣住她不让她动。  电光火石间,盛夏脑中闪现了一个熟悉的场景,她脸色一变。  程少冬见盛夏盯着他的眼神变得古怪了起来。  “怎么了?”
  盛夏眼睛咕噜咕噜盯着程少冬转了两圈,抬起小手捏了一把程少冬的脸,她的眼神变得惊讶:“这个场景我在梦里梦到过……”  程少冬一愣,他感觉抚上他脸的手掌不是想象中的柔软舒适,而是硌脸的粗糙。  他拉过盛夏的手,摊开。  是一条很长的伤疤,像是被利器划伤,伤口很深,显然是没有被处理过,血已经干涸自然结痂。  程少冬心底一刺。  盛夏也随着他的动作看着自己的手心。  “咦?你拉着我的手。”她眼里划过不可思议:“这个场景我也梦到过…”  手心里触目惊心的疤并没有让她眼里有半点波澜。  程少冬气的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梦梦梦,梦你大爷的场景!”这话说完,随之他胸口一疼,程少冬用力的咳了起来。  盛夏一惊,拉住了他,那双快烂掉的手心摩擦到了他的胳膊:“你干嘛啊?”  程少冬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叫医生!”  “哦……好!”盛夏以为程少冬身体不舒服,手忙脚乱的按了呼叫铃。  “咚咚咚……”敲门声。  盛夏以为是医生赶到了,就赶紧转身。  转过身的盛夏并没有看到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金色的大波长发,穿着一条优雅气质的纯白色长裙,精致的五官和出众的眉眼,高挑性感的身材。  是她。  是昨天那个在包厢里被叫雪儿姐的女人。  顾雪眉眼间不经意的流露出的傲慢,像是没有看到盛夏一样,眼神穿过她,看向程少冬。  盛夏垂下了眼睛,身子微微挪了挪。  “醒着呢?”她轻笑一声,擦过盛夏走到床前,坐下。  “死不了。”程少冬答。  那一刻盛夏想走,不知道为什么。  “你眼睛没事儿吧?”程少冬斜睨,对着顾雪说。  顾雪笑着眨了眨她的眼睛,摇头:“没事啊,挺好的。”  “是吗?”程少冬挑眉,点了点头,眼睛朝着盛夏看过去:“我觉得你眼睛有问题,不然怎么连我女朋友都没瞧见?”他的语气有点冷。  盛夏一愣,眼睛抬了起来,和程少冬的视线撞上。  听到这话,笑容满面的顾雪表情一僵,明显被程少冬的话说的也一愣。  “什么?”顾雪以为自己听错了。  程少冬看着盛夏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他嘴角微微上扬,抬起手朝着盛夏勾了下:“过来。”  盛夏没动。  程少冬好像对她的反应并不意外。  他掀起了被子,看向她。  盛夏的身子微微一动。  他双手正要撑在床上,盛夏就朝他走了过来,按住了他。“你别乱动,”  程少冬嘴角一勾,手立马握住了盛夏的手,下巴朝着顾雪点了点:“这是我朋友顾雪。”然后又对着顾雪说:“这是我女朋友,盛夏。”  盛夏听到这话下意识的在心里已经反驳,她还没同意他,但是她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或者气愤的表情。  或许是因为顾雪的缘故,盛夏也不知道怎么的,她不太喜欢顾雪。  两个女人挨得很近。  顾雪坐在椅子上,盛夏站在床边。  顾雪看着盛夏,沉默了好几秒,脸上的惊讶消失不见,随后向盛夏抬手,又笑:“你好,我是少冬的……”顾雪停顿了下,看向程少冬。  程少冬一个凛冽的眼神朝顾雪看了过去,接了话:“顾雪是我的好朋友。”轻描淡写三个字。  盛夏看到他们之间眼神的交流,但不知是什么意思。  盛夏的手被程少冬握住,作为尊重和礼仪是要握手的,她微微的挣扎要去握顾雪的手,但程少冬没有半点要松手的意思。  盛夏挣扎不开程少冬的手,作罢,也笑着回了句:“你好。”  终于,顾雪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冷了下去。  “你别忘了你昨晚找我的事儿!”顾雪看着程少冬说。
  这时,医生来了。  程少冬敛了笑,像是没有听到顾雪说了什么,指着盛夏对医生说:“她手上有伤,你带她去处理一下,记着,别留下疤痕,用最好的药。”  ……  盛夏和医生从病房里走了出来,顾雪和程少冬还在里面。  可能是女人的第六感。  盛夏从顾雪进门开始,就感觉到了她对自己的敌意。  不浅。  顾雪不喜欢她。  她那一句‘少冬’可叫的真亲切,还有她承认,然后那加重说出了的‘好朋友‘三个字。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顾雪才是他程少冬的女朋友呢。  而刚刚程少冬不让她去握顾雪的手,是故意的吗?  为刚才顾雪无视她,把她当空气而出气吧?是的吧?  盛夏从不是争强好胜之人,但这个想法在盛夏脑中成型,心里莫名有丝丝暖暖的热意流淌。  但又想到他们两人在病房里,盛夏微微抿嘴,眼神越发的迷茫。  ……  程少冬指着床头柜上的烟盒,顾雪扭过身拿起来,递给了他。  程少冬抽出一根烟,放在嘴里,顾雪打开了打火机,朝他递了过来。  程少冬扭过头,没接。  “我自己来。”  顾雪眼看着程少冬从她手里拿走了打火机,自己点燃。  他还是老样子,烟圈不羁的从他嘴里吐了出来,潇洒的不成样子。才这么年轻,就是个烟瘾超级大的烟鬼。  “我听阿姨的口风,这事儿八成已经定下了。”  程少冬又吸了口烟,嗤笑道:“我就知道,我爸那人,说一不二。”  “要不我再去求求叔叔?”  程少冬弹了下烟头:“算了,没用,这事儿你别管了,还是我自己想办法吧。”  顾雪显少看到程少冬为烦心事而皱眉,这应该算是第一次?  “其实部队也挺好的啊,如果你去,我就求我爸,咱俩一起。”顾雪看着他说。  程少冬忽的笑了,咬着烟抬手揉了揉顾雪的发:“够意思,有这同甘共苦的心就够了。”  顾雪没有躲,任他把自己的头发揉乱。  “因为她?”顾雪看着程少冬的脸色:“那个叫盛夏的?”  程少冬不答。  但他嘴角噙着的笑还是暴露了他的心情。  顾雪看着程少冬,情绪藏的很深:“呦,那小丫头对你施了什么妖术,让你浪子都回头了?”  盛夏从玻璃上,正好看到他们两人在谈笑风生。  程少冬听到这话,太阳穴突突一跳,他顺手捡起枕头就朝着顾雪甩了过去:“滚蛋!说好听点行不行,你可别在盛夏面前瞎说我的事,盛夏什么也不知道,老子可不能毁在你嘴里!”  顾雪被程少冬扔过来的枕头砸个正着,她恼了,朝着程少冬扑了过去。  程少冬眼疾手快的推开她:“哎呦,好了好了,胸疼胸疼,别闹我,我现在可是病人。”  盛夏面无表情,她的视线从病房里移开,向身后退了几步,靠在墙上。  虽听不清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但耳边还是传来了嬉闹的笑声。  她低头,看着手心被包扎的十分笨拙,鼓鼓的一层又一层的纱布,胸口突然间闷闷的,不知怎么的,有点儿喘不过气。
  顾雪出来的时候,盛夏就靠在墙边在低头看自己的手心。  顾雪看了眼她的手,不就一点儿小伤,程少冬果真是上心了?  盛夏听到动静,看到她,直了身子挺身站好。  顾雪勾唇,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盛夏。到底哪里好了?长得美?她顾雪也不差,除了长相,顾雪还真瞧不出盛夏哪里吸引人了。  盛夏受不了顾雪的眼神,她就像一个商品被任人挑选,顾雪的眼里看着自己是满满的嫌弃和鄙夷。  盛夏还是保持着最后礼貌朝着她轻轻点了点头,擦过顾雪准备抬手推开病房的门。  “自己几斤几两也要掂量清楚,还真当自己是灰姑娘了?”顾雪还是说了讥讽的话。  盛夏的身体顿住,果然,顾雪不是不喜欢自己,而是非常的不喜欢自己。  “不过好歹灰姑娘也是个有福之人,”顾雪冷笑看着她:“你却连做灰姑娘的资本都没有。”  盛夏手一松,放开了门把,转过身:“程少冬如果是白马王子,就算我不是灰姑娘,但你也不是白雪公主。”盛夏直视顾雪,已经没有了刚才唯唯诺诺的样子,眼神倒是多了几分凌厉和倔强。  顾雪被盛夏突如其来的一番话堵得一噎,竟半天没说出话来。  “伶牙俐齿!”  盛夏耸肩:“我说的不对?”  顾雪笑了,但笑不及眼底:“你以为少冬能对你喜欢多久?”  盛夏胸口一闷,沉默了好几秒,这种问题,谁说的准?  顾雪摊手:“你只不过是他女朋友的其中一个罢了,神气什么?”  盛夏听到这话,心口越来越闷,有点烦躁,心里也突然没有了跟她斗的心思,她神气?是谁一上来就说她不是灰姑娘让自己掂量清楚的?  “就算我是他女朋友其中的一个,但你?”盛夏故意停了几秒:“你也只能是她朋友中的一个而已,连做他女朋友的机会都没有吧?”盛夏特意把朋友这两个字说的很重。  ……  顾雪刚走,程少冬手机就响了。  程少冬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怎么了?”  “你可够恨的,沈峰也不是省事的主儿,你就不能忍忍?”  “我早看他不顺眼了。”程少冬淡淡的说。  “为一个小妞得罪沈峰,值得吗?”那边的人叹了口气。  “为她值不值得,你难道不知道吗?”程少冬反问。  那边的人突然一瞬的沉默,随后又苦笑了:“我知道,从你算计把那妞睡了,我就猜到了,你要栽给她!”  程少冬点了支烟:“机智。”  门被推开。  盛夏进了病房,程少冬靠在床头,看到她回来了,往烟灰缸里弹了下烟灰。  对着电话里的人说:“挂了,改天找你喝酒。”  “靠,你真是有了女人忘了兄弟!重色轻友!”那边的人很不满意程少冬敷衍的态度。  程少冬低低骂了句“滚蛋”就挂了电话。  他把手里扔在床边,朝她勾了勾手指,笑了:“给我倒杯水,渴了。”  盛夏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在桌上找了杯子,发现病房里的饮水机里没水了,只好倒了热水壶里的热水递给他:“慢点喝,烫。”  程少冬把烟换了只手,但手没有去接杯子,反倒向盛夏开口:“你喂我~”  竟有点撒娇的语气。  盛夏愣住,她可从未见过程少冬这个样子,哦,不,她从未遇到像程少冬这样的男生向自己撒娇的模样,刘云也没有过。  盛夏没动,与其说尴尬倒不如说她是不知道该怎样回复他。  程少冬看盛夏没有要喂自己的意思:“没办法,我胸口痛,拿不动杯子。”  无赖。  盛夏原本没有气,一听这话,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刚才顾雪和他在病房的场景。  这个场景像是一个导火索,心中一把火苗在冉冉上升:“胸口痛?刚才和顾雪闹着玩儿的时候我也没觉得你胸口痛,我瞧着你一点也不痛,倒是很开心的。”  听到这话,程少冬一愣,原本扯着笑的嘴角也慢慢变僵。
  程少冬愣住,原本扯着笑的嘴角也慢慢变僵。  盛夏说出来这话就立马后悔了,想到刚才顾雪说自己不过是程少冬女朋友中的一个,她又有什么资格去管束他和谁在一起,做了什么事?  指不定哪一天程少冬就对自己不喜欢了,拍拍屁股走人了,那她现在站在这里又贪图什么?  真的想当灰姑娘吗?不,她不想,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找个有钱的男朋友来救济她,她不是那样的人。  但真的不是吗?盛夏自己也不知道了,如果不是,那她的包里现在还放着昨天沈少侮辱她时塞给她的三万块钱,那钱本来就不是她的,她却无声无息的拿走了。  而盛夏不知道的是,这钱在之后的某天,竟是导致他和程少冬关系破裂的罪魁祸首。  当然,这是后话了。  ……  刚才顾雪讽刺她时,她也毫不留情的得罪了顾雪。  她留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和程少冬在一起是因为报答他救了奶奶的命吗?还是因为顾雪的嘲讽,所以她偏偏要证明顾雪不如自己?还是……喜欢他?  想到这里,头顶突然响起了程少冬的声音:“你吃醋了?”  盛夏赶紧后退一步,他是什么时候下床的?  这时程少冬已经抬手揽住了她的腰。  盛夏一惊:“你干嘛?”  程少冬低头凑近她,眼里蹦出了惊喜和期待目光,炯炯有神。  “真的吃醋了?”  “没有。”盛夏抬手推他,可发现没用,她的力气再大,也比不过他一个男人的力气。  程少冬拦住她:“没有吃醋你躲什么?”他嘴角一抹邪肆狂妄的笑,像是了然也势在必得。  “……”盛夏垂下眼,吸了吸鼻子,脸上红扑扑的。  程少冬凑近仔细的盯着她看,果然。  “别害羞啊,我又不会笑你。”说完程少冬,捏了捏盛夏的脸,噗呲一声,竟笑了出来。  盛夏听见笑声,脸上一羞,打开了程少冬的手,猛的抬头,脚就朝程少冬脚上踩了上去,狠狠地蹂躏:“刚刚哪个猪头还说不会笑我的?”  程少冬身上本来就有点伤,脚下一疼,一口冷气一吸,感觉五脏六腑都升华了……  “哎呦……疼疼。”程少冬放开了她,人就往床上躺了下去,一边抓脚一边捂胸,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  盛夏看程少冬捂着胸口,一惊,赶紧跑过去看他:“我也没用多大力啊……你怎么样?”  程少冬知道盛夏朝自己过来,微眯的眼睛突然睁开,痛苦的表情突然一转,露出了一抹狡黠笑容。  盛夏看到程少冬勾起的嘴角,悬着的心突然放下,知道自己被骗了。  还未等到她转身跑,身后被有力手掌突然一攥,身体向后倾可过去,程少冬迅速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我是笑了,不过……”程少冬硬朗英俊的脸贴近她:“你这是承认你刚刚吃醋了?”  “没有!”盛夏偏开头。  “我不信。”  “你爱信不信!关我什么……”  他后面的话没说完,程少冬就迅速堵上了她的嘴。  已经没了声。  盛夏推他。  “别动,让我抱一会。”程少冬手搂着她的腰,脸埋进她的脖领里,用力嗅着她身上的香味。“反正你就是吃醋了。”  “……”  “你身上真香。”  “你先起来。”盛夏又推他,吸了吸鼻子。  “怎么了?”程少冬双手撑了起来看她,发现她脸红红的:“你脸怎么这么红?”  ––––––  妞儿们元旦快乐!  新的一年爷希望你们都能如愿以偿得到自己希望得到的。
  “有点感冒,你先起来。”  “感冒了?”程少冬修长的手已经按在了她的额头上,他松了口气:“没有发烧。”  “只是流鼻涕,我喝一片感冒药就好了。”  程少冬移开身子,下了床:“我去叫医生。”  盛夏赶紧拉住了他:“不用叫医生过来,我有药。”  “药在哪儿?”程少冬冷冷的皱眉。  盛夏指着对面摆放的一坐沙发:“在我包里。”  程少冬几个大步向沙发走了过去。  盛夏没管他,从桌上抽了纸巾擦鼻涕。  程少冬已经拉开了包链。  这时,盛夏脑中电光火石间想到了放在包里的东西。  “我自己来!”盛夏赶紧朝程少冬走了过去。  可还是晚了一步。  只见程少冬的手僵在原地,盛夏脑子里已经蹦出来两个字:完了!  程少冬背半弓着,面无表情的看着盛夏的包。  包里,除了一串钥匙,一个药板,一个手机,一些小女生需要的零碎物品,还有那最显眼的一沓凌乱又带着些许鲜红颜色血滴的人民币。  不用想,这绝对是昨天沈峰的钱。  盛夏悄悄抬眼看他,看着他的模样,他已经猜到了吧?  盛夏用力的握着拳,随后深呼吸,努力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抬手过去:“我自己找。”她以为,程少冬至少会给她一个面子,不会问她。  这句话像是惊醒了沉睡的猎豹,程少冬抬手用力一扫,把她的手打开,冷冽的目光向她看了过去。  盛夏吃痛,捂着手向后闪了闪。  程少冬冷冷的伸出修长的手把包里那一沓钱拿了出来,像是怀疑自己的判断,他仔细数了数钱数,数到最后,他的动作越来越缓慢,越来越迟缓,直到最后一张点完,发现准确无误是三万块后,他的背猛然挺直。  程少冬阴沉的脸看着盛夏,抬手就把手里的钱朝着盛夏身上砸了上去:“盛夏!你特么就这么缺钱!”  盛夏被砸个正着,隔着衣服,隔着空气,大量的钱在空中飞了起来,落下,布满了房间,洒满了遍地,盛夏身上一点也不疼,疼的是她极力维持的自尊。  她的自尊,被程少冬的举动,砸了一个粉碎。  盛夏手已经开始发抖,她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看着程少冬:“你什么意思,我不懂。”  程少冬不可思议的看着盛夏,朝着她吼道:“你还要不要脸了?”  盛夏听到这话,脑子一懵。  “你知不知道这钱你要拿了是什么意思?”  盛夏挺着纤细的身体,倔强的说:“我没卖!这钱是他自愿给我的!”  程少冬一身杀气:“那你也不能拿!”  盛夏突然吼道:“我凭什么不能拿!”  “你拿了你就是个卖的!”  盛夏不想和他争辩卖与不卖的问题:“我看他也不像小气的人,三万块对他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你不说,没人知道!”  “你还要不要脸了!”程少冬再一次的重复这句话,冷冷的看着她,眼里全是陌生。似乎她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人,那个叫盛夏的女人。  这句话无疑是对盛夏当头一棒,抬头,看到程少冬眼里的鄙夷,盛夏感觉一盆凉水从头上浇下。
  努力镇定的看着他:“程少冬,你有钱,随随便便就可以有二十万,可我不是!你不懂,你体验不到穷人的生活,你不知道贫穷有多可怕!”  “你缺钱可以问我要!为什么要拿他的钱!”这是程少冬生气的原因,她宁愿要一个毫不相干人的钱。  “你当你是谁!”盛夏说。  程少冬身体顿住,他竟没有理由去回答。  “你谁也不是。”盛夏缓缓的说:“所以,我不想欠你的!永远!”  盛夏不再看他的眼睛,鼻尖一酸,他以为她喜欢这么做?她比谁都在乎自尊在乎脸。  附下身把她的包从沙发上拿起,这里,她不想待了,让她自尊尽失的地方。  程少冬心里的所有怒火和和杀气,在看到盛夏准备转身离开后,彻底冰消云散。  他从她的身后用力的抱她,专属的味道,有着他程少冬特有的霸道和无法抗拒。  “不要走!”  程少冬埋下脸,蹭着她的脖子。  “不要走。”带着诱哄的语气。  盛夏别开脸。  “对不起,我说话太重了。”程少冬扳过她的身子,面向自己。  “我只是一时生气没控制住,对不起。”他讨好的拉住她的手。  盛夏冷冷的抽开手:“你说的很对,不用跟我道歉,你是高高在上的三爷,怎么能和我这种小喽啰道歉呢,折煞我了。”  “你非要这么和我说话?”程少冬皱眉:“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你!盛夏就是盛夏,和背景无关!”  盛夏浑身僵住,过了好久。“程少冬,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莫名其妙!我没有自欺欺人!”  盛夏冷静下来,直视他:“为什么要帮我?”  程少冬几乎是立马回答:“我喜欢你!”  “喜欢我?”盛夏眼底微动,“我知道你的喜欢有多随意,所以我承受不起!”  盛夏还没等程少冬反驳自己,她又问:“那你知道我喜欢什么吗?”  “什么?”  “我喜欢钱。”盛夏像是再说一件无关痛痒的故事:“钱能让我快乐,钱能救活我奶奶的命,钱能让我不用每天打工,钱也能让我不再为没钱痛苦!我只喜欢钱!”  程少冬凶狠的把盛夏抱紧进怀里,他用力的按住咆哮的她:“我有钱,我给你钱,我养你,不要痛苦了。”  “我不需要你的怜悯和施舍!我只当你是我朋友,伸出援手的朋友。”  “好好好,是朋友,是朋友。”程少冬不敢再多说一句,生怕她转身就走。  盛夏缓缓的闭上了双眼,一滴泪掉了下来,化开在他的病服上。  大手沿着她的脊背向下,慢慢的轻抚,像是安抚夜里啼叫的婴儿,动作温柔而又带着魔力。  “既然你没事了,那我回家了,夜不归宿,奶奶会担心的。”盛夏淡淡的说。  程少冬放开她,手指蹭着她的脸,低头轻声说:“我送你?”  盛夏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回。”  程少冬没有逼她:“那你注意安全,到家了给我打个电话?”  “嗯。”  盛夏的眼神始终没有看他,她垂下眼睛,程少冬看不见她的情绪。  她没有犹豫的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留下了程少冬,和一屋子的钱。
  程少冬手按着胸口,用力咳了咳,嘴里有痰,他朝着垃圾桶吐出来,看到垃圾桶里有一块黑色的血块。  他按了铃,躺在了床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机,给虎子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你过来一趟,帮我送个东西。”  “好。”  程少冬把铃声调到最大,放在了枕边,闭上眼,等医生过来。  之后,他陷入了长时间的昏迷。  ……  盛夏坐公交回到家已经是几个小时以后了。  奶奶在沙发上看京剧,盛小满再给奶奶捶背。  奶奶被盛小满舒服的按摩伺候的有些困,听到门开的声音便立刻清醒了,知道是盛夏回来了。  “奶奶我回来了。”盛夏把包放下,朝着奶奶走了过去,她脸上有一夜未眠的疲惫。  “夏夏回来了啊。”奶奶转过头:“小满说你去楠楠家住了一宿,吃中午饭了吗?厨房里给你留了,你热一热。”  盛夏抬眼看了一眼沉默盛小满,“我吃过了。”盛夏其实是没有胃口:“奶奶身体好吗?有哪里不舒服的吗?”盛夏坐在奶奶旁边。  盛小满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站起来给盛夏倒了杯水递了过去。  奶奶笑着摇头,抚摸着她的手:“奶奶身体这两天比从前好多了,夏夏不用担心。”  盛夏笑了,点头:“奶奶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我不在的时候,”盛夏看着盛小满:“你就告诉小满,不要瞒着我们。”  奶奶不住地点头:“好~好。”  盛夏揉了揉太阳穴,接过了水杯。  奶奶转头对着盛小满:“你去写作业吧,我跟你姐说几句话。”  盛小满一听,不愿意了:“什么啊,我为什么不能听?”  盛夏把盛小满放在沙发上的书包朝着盛小满扔了过去:“哪儿那么多话,赶紧去写作业!”  盛小满稳稳的接住书包,唯一的一次没有和盛夏计较,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是从奶奶生病后两个人第一次认真的在一起谈话,盛夏大概猜到了奶奶要说什么。  “夏夏,我的手术费,是哪里来的?”奶奶小心翼翼的问。  “我借的。”盛夏淡淡的说。  “问谁借的?”奶奶伸着脖子问她。  “是我一个朋友。”盛夏抓住了奶奶的手:“奶奶你别多想了,他家是做生意的,所以才有钱借给我。”  奶奶一听这话:“那也得还啊。”  “手术费没多少,奶奶你就别操心了,我会还的。”盛夏实在是太了解奶奶了,她怕奶奶为手术费的事担心,所以她不能说实话,奶奶会自责的。  奶奶从沙发上艰难的站了起来,盛夏赶紧站起来扶着。  奶奶来到她的房间,从一个柜子底部取出了一个褶皱的存折,塞给了盛夏。  “这是这些年我存的钱,本来打算留给你上大学的学费,现在给你,你看看够不够还我的手术费。”也许是年纪大了,奶奶的手在抖。  盛夏的眼泪簌扑簌扑的往下掉,这就是她和程少冬的差距。  “有时间你把你那个朋友叫来家里吃顿饭吧。”  盛夏一听,赶紧摇头,奶奶态度却很坚定。  “好歹我这条命算是他救的,奶奶必须要感谢他,就周六吧,小满不上课,大家都在。”  “好。”盛夏若有所思的点头。
  盛夏给奶奶洗完脚,照顾完奶奶睡觉,已经很晚了。  盛小满房间里灯还亮着,想必没睡,她轻轻敲了两下门,就推门走了进去。  盛小满在埋头做题。  盛夏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很大的声音吵到他,言简意赅的开口:“昨天的事做得很好,以后如果我夜不归宿了,就说我去米楠家里了,不要让奶奶担心。”  盛小满不免皱了眉,放下了手中的笔,看着盛夏:“你昨晚住在哪儿了?”带着严肃的神情,倒不像是开玩笑。  “出了点事,没去哪儿。”盛夏不想让他知道太多:“行了,你赶紧写作业吧,我有点累,去睡了,晚安。”  盛夏吐出一口气,转身。  “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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