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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阿憨_重生之阿憨全文阅读_重生之阿憨小说txt下载-UC小说
前世父亲赴京赶考杳无音讯,却不料早已偷娶贵女,攀附权势。只将他们母女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母亲遭陷而亡,娇儿阿憨沦为卑贱,最终命丧歹人之手。这一世,阿憨掰着手指头,要将他们一一踩入深渊。可是等一下,那个谁,你在干什么?收了我的玉佩就是我的妻,有事丈夫服其劳。论踩人,旁人都是辣鸡!其实,就是两个傻子互相暗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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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种田之农家女 苏小凉,穿越种田之农家女txt下载
许菁穿越了,穿越成了小农户家的长女
许菁悲剧了,原来这身子还有个绯闻的秀才男友,老大不小嫁不出去
许菁想奋斗了,采着蘑菇还能捡回来一个大憨夫
许菁认命了,都这样了,那就努力过好日子,齐家一心,朝着康庄大道奔去了
种田文,架空设置,不必考据,不喜勿喷,谢绝扒榜,凉宝出品,坑品绝对有保证!
男主初期失忆憨厚,中期恢复小渣,结局HE,不喜此设定勿入,家有极品亲戚,村有流氓败类,不喜此设定勿入,女主虽为穿越,不是有神功之人,种田普通生活,不会飞黄腾达家财万贯,不喜者勿入
公告:家中有事,农家女22号恢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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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种田之农家女
作者:苏小凉
  许菁醒过来的时候感觉有点不舒服,身下像是被什么硬物磕着似的,左右都难受的很,刚想要动一下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绑在了身后,难怪这胳膊后背的这么酸。
  抬起头打量了一下这屋子,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了一跳,简直像是抗战前才有的屋子结构,简单的木板床搭着,上头盖着一块打着补丁的布,屋子里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霉味。
  许菁尝试着挪动了一下身子,后背像是被什么东西划过疼的难受,回头一看,自己竟然是靠在柴堆上面,这地上堆着的破瓦罐还有那墙角雌鹄蠢嗨圃钐ǖ亩?魅眯磔夹睦镌椒⒌木醯每志濉Ⅻbr&  
  她这是被绑架?
  让她好好想想。
  不过是因为毕业考通过,顺顺利利地完成了家里的使命拿到了毕业证书,开心之下和好友去了酒吧玩,难道喝醉了之后被人绑架了?
  许菁只觉得头晕乎乎的,像是被什么重击过,后脑勺那还隐隐作痛。抬头看向那唯一的窗户,这不是玻璃的,仅仅是纸糊上去的,竟然还破了洞!
  这绑匪是怎么在大城市里找到这么个复古的地方的!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动静声,许菁凛起身子绑在身后的手胡乱地在地上摸索了一把,抓起一根细枝条拽在手中,一脸警惕地看着门口。
  看着那门吱呀了一声被打开,三个身穿朴素布衣的人出现在她面前,其中两个男的头上还顶着包头,女的则梳着靠两边的麻花辫。
  许菁的脑袋即刻当机了一下,这不是绑架,这是拍戏?
  “哟,醒了啊,我说二柱子,人就在这里,你可得小声点,过了今天,这张云巧可就是你媳妇了。”那女的看了一眼许菁,眼底闪过一抹鄙夷,“还想要嫁给阿福哥,做你的梦去吧,哥,我们走!”
  许菁只觉得这剧情有些超脱想象了,那个关上门嘴角流着哈喇的人是谁?那被叫做二柱子的人先是在床上一坐,然后这视线就只盯着许菁的胸口,盯地许菁毛骨悚然。
  “媳妇,媳妇,你是我媳妇,我有媳妇了。”许菁只听见那人喃喃地这么说着,只一走神,就看到那人竟然开始脱裤子。
  谁是你媳妇了,许菁心里吐槽了一把,哪家精神病院放出来的人。
  “那个,二柱子,你先帮我松绑啊。”二柱子脱了一条裤刚扯到膝盖出,拉着内裤看着许菁,盯了一下她身上的身子随即摇头,“不行,翠兰说过了,不能松开绳子,松开了你要跑的!”
  “不会,我不会跑的,真的不会,不信你先松开我,我要是跑了你再把我绑起来不就行了?”甭管这是什么路线,许菁打算先离开这再说。
  那二柱子歪着头一听,觉得有点道理,遂点点头说,“好,你要是跑我就再把你绑起来!”许菁看着他就这么吊着裤子走了过来,到她面前的时候,差点都能透过那松垮垮的内裤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扭过身子二柱子看着许菁手上绑着的麻绳,粗暴的扯了过来,许菁倒抽了一口气没敢喊疼,怕激怒了眼前这个傻子。
  终于觉得手上一松,许菁挣脱了余下的绳子,赶紧解绑在脚上的,二柱子则回到了木板床旁边,开始认真的解扣子,上衣一共就三颗口子,他手一滑一滑地居然解了半天。
  许菁站了起来,二柱子抬头看了她一眼,“你站着别动,等我把扣子解开了,你敢跑我就把你绑起来!”许菁松了两下腿觉得没那么酸了,看了一眼他的裤子还挂在脚上,再看一眼门口,将刚才捡起来的树枝悄悄贴着裤子握住。
  等着二柱子再度低头,许菁很快地绕过床前的矮桌子冲上门口,二话不说拉开了那门,看了一眼这小院子,直接朝着那门口玩命地跑了出去。
  在屋里的二柱子还没反应过来呢,媳妇就从眼皮子底下溜走了,急忙撒开手要追出去,脚下一个迾趄被脱下的裤子一绊,就这么扑在了矮桌子上,一面还哭喊着,“媳妇啊,我的媳妇跑了,我要把你绑起来绑起来!”
  外面的许菁听到那嚎哭声脚下更不敢停了,谁再说这是拍戏她和谁急啊,半天都没看到一台摄影机和剧组人员,许菁看着周围不断掠过的画面,心越来越沉。
  这到底是哪里,一路过来看到的农田还有那些农民的穿着都让许菁觉得不安,再偏僻的农村不可能连根电线杆都没有,这里还看不到一丝水泥的痕迹。
  许菁的脑海里忽然窜入了许多不该有的记忆,看着眼前一座座的小院落,她竟然觉得熟悉了起来。
  下意识地跑进一个院落里,许菁心里猛然觉得一丝安全,扶着墙沿几乎是爬着进去的,耳旁忽然传来一声叫喊,“大姐,你这是从哪里过来的,跑的这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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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种田之农家女
作者:苏小凉
  半年后。
  云巧不止一次对着天空叹气,这绝对是上天对她的惩罚,惩罚她没有好好念书,还能安全混个文凭出来,所以才让她穿越到这个不知道那个朝代的小农村中,前世她家是个从父亲时**始发家的典型暴发户,五岁那年全家从农村迁移到了城市里,父亲做的是玉石生意。
  虽然爷爷奶奶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可她不是,考大学那年爷爷以死相挟要求她不能忘记老本,非要上那个农科大学,许菁兴趣不在此勉强去了,大学四年一半的日子在逃课,还有一半的日子就是在课堂上睡觉,好友曾经说过,她能通过那考试绝对是祖上积德,否则就凭她那写小抄的水平,在农科大混十年都混不到毕业证书。
  如今她后悔了,早知道有这么一遭穿越,她就是悬梁刺股都要把每节课都好好听下来。
  云巧又叹了一口气,忽然头顶传来一记痛,耳旁传来这具身体的娘亲花枝的骂声,“死丫头,又想什么,还不快把这些都弄好了,等会下雨淋到了看我不揪了你的耳朵!”云巧吃痛的捂着头顶,看着拿着簸箕地花氏从屋子里出来走到鸡舍前喂鸡,加快了手下的动作,两个苞米棒子合着一块磨,不一会篓子里就掉了好多。
  快到中午的时间,张家的院子里也生起了火,云巧的妹妹云苗在厨房里生火做饭了,花氏喂完了鸡看到云巧还在那发呆,那高亢地声音又响了起来,“还不快弄,三丫,出来帮大丫一块弄了,一天到晚想东想西,陈福都已经要娶媳妇了。”
  提到陈福,云巧回了神看着院子里忙碌的花氏无奈道,“娘啊,关他什么事,我又不喜欢他。”
  “不喜欢他去年是谁哭哭啼啼地和我说想要嫁给他的。”花氏收了衣服过来指着她的脑袋戳了一下,云巧笑嘻嘻地讨好道,“娘啊,那不是年纪小,不懂事嘛。”
  “呸,你现在年纪大了,嫁不出了是吧,我看谁还敢要你!”花氏嘴上一刻不饶人地说着,心里头却为大女儿的婚事操碎了心,半年前二柱子家那事一出,就算是自己闺女完好无损地回来了,那李家的丫头那么一说,村里头就没人敢上门来提亲了。
  她这辈子是没有儿子缘了,生了三个孩子,都不用算,胎胎都是丫头,花枝都当心头肉来疼着,哪个都不舍得被欺负了去,可大丫都十五了,村里头她这个年纪的丫头,早的都已经做娘了。
  “不要就不要呗,我还不想这么早嫁人呢。”云巧嘀嘀咕咕着,感觉到花氏的视线,急忙低头盯着那苞米粒,好像能盯出一朵花来。
  这么久不见三丫出来,花氏撩开门口的帘子就冲进屋子里,不一会就听到了诶呀的叫喊声,接着传来花氏的骂声,“死丫头,这才几岁啊,看上谁了你打扮的狐狸精一样,看我不打死你!”
  云巧听着叹了一口气,院子口传来开门声,一抬头就看到张老爹背着锄头回来了,云巧顿时心情好了起来,站起身子甜甜地喊了一声爹,走过去帮他把挂在锄头上的篮子接了下来,沉甸甸地里面放了不少刚挖的地瓜。
  “三丫又做了什么让你娘骂了?”张老爹放下了锄头到水井边打了些水洗了手,听到屋子传来的三丫哭声,问云巧道。
  “大概又戴了二妹的东西。”云巧瘪了瘪嘴,将地瓜洗干净了拿去了灶间,里面冒着一股浓厚的烟味,云巧赶紧将帘子拉高透风,把篮子吊到了房梁上垂挂下来的钩子上,“把这地瓜蒸上,这粥也不够饱的。”
  云苗欸了一声,从篮子里拿出几根粗壮的从中切成几段架了灶锅蒸了起来,小声问她,“娘又在说三妹了?”
  “该,让她成天对着个破镜子看。”云巧自知厨艺不精,干脆帮她看着火,偶尔塞点柴火进去,另一口灶锅里炒的是豆芽菜,半点不沾油星。
  穷人家的苦日子云巧来了半年是深刻体会到了,饿肚子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张老爹尽心尽力地想要养饱全家,起初她不是没有过穿越女来此,定要发家致富的想法,可动手能力不行,理论知识又是个半吊子的云巧,在尝试未果之后,还是决定老老实实呆着先。
  蒸熟了地瓜,云巧帮着一块装在盆子里拿到了屋子里头,三丫云芝红着眼睛坐在凳子上啜泣,摆了碗筷,午饭是煮稠了的蜀黍粥,以前爷爷总会说要多吃些杂粮,如今餐餐吃这个,云巧的胃是受得了,嘴巴着实难受的慌。
  云巧见张老爹喝着酒,自己则抓过一个地瓜剥了皮就着蜀黍粥吃了起来,好歹是大街小巷里叫卖的烤地瓜,自家种的格外的甜,云巧吃了一个喝了两碗粥觉得胃里舒服了,这才放下碗筷到门口接着磨那苞米棒子,花氏说的没错,这天早上看着晴朗,这会出去就有些起风了,天阴了下来。
  云巧这才磨完没几个,天就开始落起了雨滴,赶紧把屋檐下的篓子搬进屋子里,倾盆大雨就倒了下来,天阴暗地犹如傍晚。
  “大哥家浇的那些肥估计要被冲走了。”张老爹喝了酒此刻正慢悠悠地吃着饭,看着窗外那下的欢腾地雨,和花氏说起了一早田梯上的事。
  “冲的又不是咱们家的,就算是冲到了咱们家我也不稀罕。”花氏轻哼了一声,看两个孩子都吃完了,把豆芽菜端到了他面前,“我可和你说好了,等这蜀黍收了,去年是三斗的今年还是三斗,多半斗都不行,他们爱加他们加去。”
  “谁跟你说要加的,今年收成又没有特别好。”张老爹手中拿着地瓜,一口咬下去含糊不清地说道,云巧抬头看了他一眼,“是四婶前些日子来说的,说是大伯母提议的。”
  “呸,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又要闹什么幺蛾子,现在家都分了,难不成她还抢来!”花氏一拍桌子一点都没有要让的意思,张老爹劝道,“行了,也就是提议,咱们不答应就是了。”
  花氏这才满意地笑了,回头看三个闺女都望着自己,又板起脸催促她们该干嘛干嘛去,云巧首先乐出了声,低着头搓着苞米减低自己的存在感,门外是响声不小的雨,没多久,屋檐下的小沟壑就有流水的声音。
  半天没听到雷声,等云巧磨完了苞米出去,那雨已经停了,院子里透着一股清凉,云巧抱上还没洗的衣服,拉上还在那委屈的云芝,“走,趁着山水多,咱们去把衣服洗了。”
  下过一场暴雨空气里都透着一股清新的泥草香气,云巧抱着木盆子,里面放满了洗换下的衣服,云芝在后面拎着一个篮子跟着,一前一后走到了沿着村子横贯而去的小河边,如今正是水流湍急的时候,从山脚那滚滚而下的水声宣告着适才的那一场大暴雨。
  云巧笑着和附近洗东西的村人打了招呼,挑了个上游些的位置放下了木盆子,拿起勺子往里头灌了些水浸湿了衣服,云芝从篮子里拿出木棍递给她,云巧把衣服捞起来放在了浅水的石子堆上敲打了起来。
  “姐你看那!”云芝帮着她绞干衣服扔到篮子里,忽然指着河流中段的位置对着她喊道,“那里有鱼!”
  云巧抬起头望过去,那清澈的河水中无忧无虑的游着几尾的鱼,见云芝想要下去抓,拍了一下她的手臂笑骂道,“胡闹,让人看到了怎么办,想吃等回家了让爹去下游网去。”
  云芝望着那鱼就有些发馋,一年到头碰到肉的日子少之又少,吃了半年的青稞果菜云巧都觉得嘴乏的很,回了回神用力地锤了两下衣服,心中有了主意。
  “哟,这不是云巧么,你不在家里等着二柱子来娶你,出来抛头露面的做啥子?”背后忽然传来一声尖锐的笑声,云巧回过头去正巧看到李翠兰怀里抱着一个盆子,和她一样到河边来洗衣服。
  “呸,我姐姐才不会嫁给那个傻子,李翠兰你别说瞎话!”云芝愤愤地瞪着站在那的李翠兰,手中拽着两个小石头随时准备扔出去。
  “哟,我可不是说瞎话,多少人瞧见你从二柱子家出来啊,那二柱子可是在后头跟着喊媳妇诶,别跑呢。”李翠兰生的有几分娇媚,捂着嘴咯咯地笑着,眼底满是嘲讽。
  云巧伸手拦住云芝,拿着捶衣服的棍子站了起来,“这是多少人瞧见我从二柱子家里出来了,莫非只有你和你大哥瞧见了,这也是,不知道是谁把我给敲晕了往二柱子家里送的。”云巧不急不缓地拿着衣服绞干了水,递给云芝放进篮子里。
  李翠兰见平日子怯懦地很的张云巧竟然顶嘴了,脸色一变,“你说谁敲晕了你,自己死赖着往二柱子家里跑,连个傻子都要的人,真是怕了没人娶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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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种田之农家女
作者:苏小凉
作者有话要说:
这本书其实凉子酝酿了很久,起初写了一点,因为双坑怕自己来不及,还曾经把文给过朋友,写了个开头给别人算了,可想想后来又舍不得,当初的设定凉子自己很喜欢,哈哈,又给要回来了,左思右想之下,决定开了,主要还是更新庶女心计,这本基本也会日更,这也是我怀抱了不少热忱写的一篇文,希望大家也会喜欢
  当日的事情还真没几个人看到,云巧跑的快,二柱子追不上只是嚎了几声,而后张老爹知道了本要背着锄头上门去打人的,被花氏拦着没让,若是去大吵大闹了,这以后大丫还要不要嫁人了。只是这李翠兰和她那游手好闲的大哥够能宣传的,见着谁都说她张云巧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李翠兰见云巧不说话,讲的更起劲了,“这样的人还想要嫁给阿福哥,张云巧你真不要脸,阿福哥怎么可能会看上你这种人。”
  “陈福看不看的上我我不知道,不过陈福是铁定看不上你李翠兰的,姑娘家的别一口一个阿福哥,说的你们好像有什么似的,说出去啊,不好听。”云巧将衣服都收进了篮子里,舀了水清洗过了木盆子,篮子一放拉着云芝准备回去。
  河岸边洗衣服的媳妇不少,大家都看好戏地看着她们俩这么吵,谁都知道张家老二的媳妇是个能说会道得理不饶人的,张家的大闺女是个胆小怕事的,这头一次看到张家大闺女和人吵架了,都停下了手中的活,没有要阻拦的意思。
  “你,张云巧自己一口一个阿福哥喊着的时候,不要脸还敢说我,你知道我和阿福哥家是什么关系么,就你只够配那个二柱子的!”李翠兰气红了眼,扔下了手中的木盆子指着云巧破口大骂。
  云巧看着她泼妇一样的行径皱了皱眉,这真的是只比自己小两岁的姑娘么,村口的陈寡妇和对门的吴三家吵起架来也是这副架势,云巧慢悠悠地将卷起来的袖子放了下来,“那你说说,你和陈福家是什么关系?”
  李翠兰忽然憋住了气,涨红着脸说不出话来,她是喜欢陈福的,可是陈福前些日子定亲了,订的还不是从小青梅竹马长大的自己,张翠兰被云巧一句顶了回来,说不出话来。
  看着李翠兰一脸吃错了狗屎的表情,云巧心情很好的带着云芝回家去了,李翠兰还在那气地直跺脚,这人是什么时候这么能说了!
  回到了家里云巧让云芝去把衣服挂起来,一看花氏不在,在家里找了一圈找到了一大段两个手指粗细的麻绳,云巧吃力地把那一根根缠绕起来的都分开来,地上多了一小堆她拆下来的细麻绳,学着人家做菱形的网格,云巧将它们一根根的组合起来,从中打了结做了一张简陋的麻绳网。
  云芝晾好了衣服走过来一看,“姐啊,你这是做什么?”
  “你不是想吃鱼么,我们这就去抓鱼。”云巧在两头留了很长一段出来,往怀里一包,让云芝拿好篓子,溜出了院子往村尾的方向跑去。
  到了村尾那是一条小河的分支,河水很浅,云巧让云芝抓住一头,冲着水稍微深一些的方向走去,一面把网放着,到了对岸云巧拉着另外一头和云芝一块一扯,一张网就横在了小河流上,这边的水流不算湍急,云巧蹲着身子站了一会都不见有鱼,招呼云芝拉着网往上走一些。
  “姐,这里有一条,快看!”云芝指着那在水里游着的鱼喊着,俩人赶紧拉着网要去兜,那鱼灵活地从地下的网底逃了出去。
  “有了。”试了两三回都不见逮着,云巧将湿漉漉地网拉了上来,在底下都绕上了石块,往水里一沉,那网底就牢固的多了。
  “姐,缠住了缠住了!”云芝站在水中朝着云巧高兴的喊着,绕起来地网中正挣扎着一条一只手还大的鲫鱼。
  “缠住了还不快捞着,等会该跑了!”云巧笑着把鱼篓扔给她,云芝小心地用篓口兜着那鱼,顺着水鱼游进了篓子里。
  “把篓子半个浸在水里,不然鱼该死了都。”拿着几块石头固定住了那鱼篓,云芝看着其中游着的鱼,露出一排可爱的牙齿。
  两姐妹抓了半天,看着时辰已晚,赶紧收了网上了岸,云巧的裤腿上都湿漉了一片,连着衣服上都沾湿了不少,从水里拎起那篓子,看着里头的鱼,云巧笑着拉着云芝往家里的方向走去。
  周边的有些人家,屋顶的烟囱已经升起了烟,云巧低喊一声,“糟了。”还没走到家,果真听到了花氏的大嗓门,“你们俩作死啊,干什么去了弄的浑身湿的,这么晚了才回来,活不用干了是吧。”
  看着花氏伸手过来要揪耳朵,云巧赶紧把鱼篓递到她面前,“娘啊,下午不是下大雨过了啊,河里有鱼,我和小妹抓鱼去了,你看你看!”
  花氏一听她们俩去了河里,二话不说揪起她的耳朵就骂,“掉进去了怎么办,下过雨不知道河水深啊,死丫头还带着你妹妹一块去!”
  “娘啊,就是下过雨了才有鱼的,平日里哪里轮得到我们去抓,我们去的是村尾那,水不深,您别生气了。”云巧见花氏骂中透着笑意,知道她这是没生气,将鱼倒在了水桶里给她看,“娘啊,晚上咱们煮鱼汤给爹喝。”
  正说着门口传来一阵喊声,“哟,我刚才看到你们急匆匆地回来,这背的是什么呢!”云巧急忙拿起一旁的筛子将木桶盖上,转身看着走过来的大伯母朱氏,“大伯母啊,您怎么有空过来。”
  朱氏看着她遮遮掩掩地,朝着她身后一看,还能听到木桶里那鱼的蹦跶水声,抬头问花氏,“抓的这是什么啊老二家的。”
  “没什么,孩子们闹的玩抓了点小鱼回来养的。”花氏不动声色的走了一步,遮住了朱氏的视线,“大嫂这个时辰过来,为的啥事?”
  朱氏收回了视线骄傲地看着她道,“我来通知一下你们,今年这蜀黍多一斗给爹娘。”
  “不是说好三斗的,怎么今年就要四斗了。”花氏皱了皱眉颇为不善地看着朱氏,“大嫂,不会是你们家不想出了,所以让我们多拿一斗出来吧。”
  “我们家立扬明年可是要去考秀才的,让你们多拿出一点是你们的福气,也好让你们这没儿子的沾沾喜气。”朱氏不屑地撇着云巧和云芝,生的都是赔钱货。
  “这喜气咱们家不需要,去年多少今年咱们家也给多少,一颗都不会多给,既然立扬要出息了,大嫂你干脆多出一点,也好给立扬积积德,说不定他明年就中了。”花氏握紧着拳头松了又松才没有冲上去扇朱氏的巴掌。
  “别不识好歹,我都和娘说好了。”每回来了老二家朱氏这嘴皮子上都讨不着好,盯着那云巧身后的水桶,里面的水声不断地传出来,“我们立扬这些日子读书读的辛苦,不如大丫把这些小鱼给大伯母了,煮汤给立扬补补。”说真伸手要去抢那木桶,云芝哪肯让,拎起木桶就往灶间里藏。
  花氏拦着她面色不善地说道,“大嫂,那就让娘来和我说,没事的话我就不招呼了,大丫,还不快去换身衣服,弄的一身湿的,看我不揍你!”
  花氏的声音里透着三分狠劲,朱氏冲着她的背影呸了一声,嘀嘀咕咕地回去了。
  吃过了晚饭云巧将洗掉的鱼鳞拿到了院子外的小沟渠里扔,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在喊自己,回头一看,墙角边的阴暗处站着一个人,云巧仔细一打量才看清楚来着是谁。
  “你找我?”云巧走近他,陈福拉起她的手往屋后的小巷子里走了几步,云巧被他抓地不舒服,走了一半挣脱了他的手,“有什么事你说,别拉拉扯扯的。”
  陈福看着眼前这个人,半年前还会羞羞答答喊着自己阿福哥的,一下就变了性子,难道真如李翠兰说的那样,她和二柱子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听说你今天和翠兰在河滩上吵起来了。”
  “谁和她吵了,不就是说了几句。”云巧看着陈福就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那是来自于云巧内心的悸动,好像是前一个灵魂留下的印记,让她对陈福产生亲近。
  “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可以这样和她吵起来,传出去多难听。”云巧看着他皱眉的样子,笑了,“你怎么不去说李翠兰的不是,再说了,你都是已经定亲的人了,管我这么多做什么!”
  话到了陈福的耳中曲解成了云巧吃醋,多日来的郁闷情绪一扫而空,他耐着性子哄到,“那是我爹娘安排的,巧儿你别生气,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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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苏小凉
  云巧浑身激起一股寒颤,看着陈福凑过来的身子,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你应了便是有婚约的恶人,以后我们还是不要私下里见面了,免的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陈福见云巧不是眯着眼等着自己亲而是后退,脸上闪过一抹不愉,带着几分教训的口气说道,“你一个妇人懂什么,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
  言下之意,他陈福看的上她张云巧是她的福气,若是他心情好说不定能赏她个小老婆做做。
  云巧不怒反笑,“你倒是把读书人的迂腐给读回来了,什么是男人三妻四妾,你陈福有什么资格三妻四妾,你不过是一个酸秀才罢了,我张云巧今天就告诉你,我不稀罕,你爱搂谁搂谁去,你别碰我!”云巧对着靠过来要抓他的陈福大喊一声,“我以前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的。”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刚走到家门口花氏就沉着脸等在那,“去干什么了这么久,倒个东西翻沟里去了?”
  云巧那适才的恶心劲还没缓过来,搓着被陈福抓过的手,抬头看着花氏道,“没事,娘。”
  花氏见云巧不肯说,以为她心里难受,叹了一口气关上了院子门,眼神看朝着那外头的墙沿看了一下。
  夜已深,云巧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有着不少关于陈福的事情,每每想的多的时候,心跳总会不由自主的加速,这是来自于这具身子的本能反应,源于那个云巧对陈福的爱慕。
  尽管她是在是看不出这个二缺一样的男人究竟有哪里好了,才刚定亲呢就想着男人三妻四妾的事情了,但是这半年在整个村子里看来,陈福家的条件相对要好一些,何况他还是村子里少有的几个秀才之一。
  耳畔传来靠近屋子的虫鸣声,云巧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驱散这心中的怪异...
  第二天天才微亮,灶间里就了动静声,张老爹老早就起来了,在院子里洗了脸,云巧一个激灵从炕上爬了起来,赶紧穿好了衣服拉开门跑到院子里,天还灰蒙蒙地,不远处传来几声鸡鸣。
  “大丫,你起这么早做什么。”张老爹手里拿着一早花氏就摊好的饼,拎起锄头上头挂着个篮子准备去田梯,云巧跑进灶间从放在灶台上陶盆子里抓过两个饼,拿了个空篮子出来塞到张老爹手里,“爹你等我,我去洗把脸一块去地里。”
  花氏从灶间里追了出来,见云巧洗了脸出来,从头上摘下布巾朝着她头上一戴,嘱咐道,“等会太阳大,别晒着了。”
  走到那田梯,远远望过去已经有不少人家早早地在那犁地了,云巧看着田梯上的林子,对着张老爹说道,“爹,我上去那瞧瞧。”
  “别走太远了,刚下过雨地滑的很。”
  云巧点点头拎着篮子朝着小路往坡上走,朝上都是未开垦的林子,云巧走上了坡顶,往另一面看,是往下沿的松坡,进去就是到了这座山的外围。
  云巧小心的扶着树往下走,入秋落叶纷纷,走进树林里就有着一股枝叶腐烂的气息,等到平地一些的时候才从矮树上折了一根树枝下来,草堆树叶间拨弄着找东西。
  昨天才下过大雨,阴湿的环境里最适合蘑菇生长了,如今的天气又不算太冷,云巧就想趁早一些过来,到时候人一多就没的采了。
  往里走了不少路,树渐渐有些高大,云巧的篮子里已经有了好几朵沾着水珠的蘑菇,肥厚地伞面上好像能挤出水来,云巧踮脚摘着嵌在树间的蘑菇,小心的放在篮子里。
  天亮的很快,不一会进林子来采山货的人也多了起来,云巧将花氏给她的布巾拿了下来往篮子里一盖,继续找着。
  身后的说话声渐渐多了起来,云巧从篮子里拿出一个饼子边吃边往外头走,一路上遇到了好几个熟人,“这不是张家的大丫头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啊,哟,采了不少山货呐。”
  几个媳妇一**有说有笑地,其中一个年岁比云巧大上一些的媳妇笑呵呵地看着她手中的篮子,云巧也不遮掩,大大方方地让她们猜着布巾下的数量,“我也才刚来没多久,里面湿的很,喘不过气就出来了。”
  那媳妇朝着云巧的背后一看,像是在瞧什么,“你胆子可真够大的,一个人进山来。”
  云巧笑了笑,不就是想看看她身后是不是跟了个二柱子一样的傻愣么,侧身以让她干脆让她们瞧个清楚自己身后,“先不聊了,你们找先。”
  八卦无处不在,这小山村里家家户户的事,不消片刻都能传个遍,茶余饭后无聊了,尤其是那些媳妇们,扎堆一块洗衣服都能聊出个七八件事来,云巧的事半年过去了,昨天小河边一吵,又给说了起来。
  回到了田梯上,张老爹已经除了一半的草,云巧将篮子拎过去掀起布巾给他看,“哟,摘了不少回来啊。”
  “晚上让娘煮汤给咱们喝,其余的晒干了攒着。”云巧仿佛已经闻到了那小鸡炖蘑菇的香气,小鸡没有,纯粹的蘑菇汤也是十分的鲜美。
  太阳渐渐升起,云巧将布巾拿下来戴在了头上,帮着张老爹拔了一会草,到了快中午,提早先回了家。
  半路上云巧闻到了一股熏肉的香气,微叹了口气,张家的日子过的十分的拮据,除了过年过节的时候,一年到头大多数的日子都是不沾肉星的,记忆里几年前分家出来的时候因为娘没有儿子被奶奶嫌弃着,家里这房子起的到现在还背着一些债。
  低头看了一眼篮子,云巧加快了速度回了家,舀了些水冲刷了一下蘑菇,将篮子拿进了灶间里吊起来沥干,再出院子的时候,花氏正从窖子里搬着坛子出来,地上摊着不少刚拔上来的萝卜和菜。
  “娘,怎么不见二妹和三妹。”云巧帮着她一块把坛子洗了干净,花氏拿着刀切着萝卜叹了口气,“去你大舅家送鱼了。”
  外婆一共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苦命的是早丧父不说,大儿子摔断了腿如今是个瘸子,大儿媳妇见家里的男人没用了,收拾东西竟然跑了,年纪很大的外婆还要照顾大舅舅的几个孩子,二舅母又是个看不过眼去的,一家子日子过的十分清苦。
  云巧沉默了一会,接过那萝卜端往坛子里放,“早上摘了一些蘑菇,吃完饭娘带一些过去吧。”
  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云苗和云芝都没回来,花氏想着应该是自己娘留着她们吃饭了,招呼云巧和张老爹一块吃过了午饭,拿着篮子里头放着一些蘑菇和几个鸡蛋去了花家。
  云巧帮着喂过了鸡,正要回屋子,奶奶赵氏就过来了,一进门看到那鸡舍里的两只母鸡,眼神闪了闪喊道,“大丫,你娘呢!”
  “娘出去了。”云巧将簸箕放在鸡舍顶上,走过去将衣服收了起来,张老爹在屋子里听到动静声走了出来,看到赵氏站在院子里,“娘你怎么过来了。”
  “你在也行,明年老大家的立扬要考试去了,家里准备攒些钱,这蜀黍今年你们就都多出一斗好了。”赵氏的口气不像是吩咐倒像是命令,张老爹听着皱着眉头,“娘,不是说好了每年都是三斗的,咱们这还背着债。”
  “背着债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二丫不是订了亲么,那聘金就赶紧去要过来,也好给立扬补上一些。”赵氏的话说的理所当然,就算是要张老爹拆瓦片也得给她的宝贝孙子念书用。
  张老爹的脸瞬间黑了下来,沉声道,“娘,今年收成也不好,三斗还是三斗我们不会少孝敬你们,若是这是给大哥家去用的,我张宏根还没这本事连着大哥家的都能养过来。”
  “你瞧瞧你瞧瞧说的这是什么话,给你大哥家用将来立扬出息了还不得记得你们,等三丫头都出嫁了,我看你们拿什么养老,老二啊,不是娘说你,咱们家就这么一个苗子书读的好,你这做叔叔的不帮衬些说不过去啊。”赵氏瞥了一眼收完衣服的云巧,“这大丫都已经十五了,亲事都没定下来,要让人说闲话的。”
  “这是二丫的婚事,再说哪有人上门讨聘礼的,大哥家既然要供着立扬念书就得自己攒钱去。”张老爹粗声道,“就算李家这聘礼送过来了,将来也都是要给二丫随过去的。”
  “随过去做什么,随过去那都是李家的了!”赵氏仿佛已经看到到手的钱溜了,提高了几个分贝喊道,云巧忽然望着赵氏的身后喊了一声,“娘你回来啦。”
  赵氏的身子微不可见的一抖,回头看着带着两个女儿回来的花氏,“你来的正好,昨个你大嫂来和你说了,这今年的蜀黍就加一斗,等过几天收了你大哥他会亲自来抬。”
  “那娘咱们就去里正那里评个理,当着全村人的面说说。”花氏也不愿意和她吵,直接开着门对她说道,“是不是大哥家出息一个就得让我们全家跟着饿死了。”
  赵氏狠狠的剜了她一眼,“你懂什么,将来这立扬也好给你们俩老送送终,生了三个赔钱货还有脸去里正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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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种田之农家女
作者:苏小凉
  赵氏此话一出,连着云巧她们的脸色都跟着沉下来了,哪有人诅咒这自己儿子儿媳妇早点死,等着人送终的,花氏看了自己男人一眼,忍着气说道,“这就不劳娘费心了,咱家大丫就是当儿子养的,将来我和阿根就等着她给我们养老送终了。”
  “哟,你还想着招女婿啊。”赵氏看着她们家这几间屋子,嘴角尽是嘲讽。
  “是啊娘,所以说这咱们还得给大丫攒着钱今后招女婿的,到时候等大哥来了,我们会一点不少的把三斗给他的。”
  赵氏见儿子半句话都不说,脸色变的十分难看,骂骂咧咧地从他们家出去了,张老爹赶紧拉着气冲冲地花氏进屋子去了,云芝偷偷地吐了下舌头悄悄对云巧说道,“大姐,刚才我们去大舅舅家,二舅妈还想要那鸡蛋呢,让外婆拿着扁担给拍出来了。”
  “就你鬼灵精!”云巧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看着张老爹他们进去的屋子,掩不去眼底的担忧。
  也不知道张老爹和花氏说了什么,几天后收了蜀黍,张家大哥来的时候,花氏匀了四斗的蜀黍给了他,连着几天花氏的心情都没能好起来,一斗的蜀黍赶得上好些天的吃食,若是收成平平,这年到底是要过的不如意了。
  云巧想着这几日天气阴湿的很,一早进山瞧瞧还有没有蘑菇可以采些回来拿去卖攒些钱,天才蒙蒙亮云巧就起来了,和张老爹一块吃过了地瓜粥,背起一个篓子手中拿着一把长柄的镰刀跟着去了田梯。
  林子里安静的很,云巧在林子口呆了一小会等天亮了一些才进去,阴湿的天气林子里的味道更奇怪了,云巧拿着镰刀将拦着路的树枝拨弄开去,果真在那些偏阴暗的地方发现了一些蘑菇,小心的都采了下来放在身后的篓子里,云巧一路过去,不知不觉走的已经有些远了。
  没注意到身后的挂牌,云巧只觉得这长在树上的蘑菇个大又饱满,开心的停在一粗壮的树枝上,踮着脚拿着镰刀将它们剐了下来。
  刚低头将蘑菇捡起来,背后就传来一阵窸窣声,云巧只觉得背脊发凉,害怕的转过身去,只看到一条小尾巴从自己眼前窜过。
  云巧举着镰刀朝着那草堆打了一下,里面没什么动静,若是野兽应该不会这么安静吧,云巧壮了壮胆,慢慢的朝着那草堆靠近,一面发出吓唬人的声音。
  除了刚才那忽然窜过像松鼠一样的东西,过去了好一会云巧都没瞧见别的,心里放下了一些朝着草堆后看了一眼,顿时吓的后退了好几步靠在了树上不敢再动。
  那草堆后躺着一个人,身上的衣服都被划烂了,好像还流了许多的血,云巧哆哆嗦嗦地举起镰刀朝着那人好久,半天都没看到他有动静,心里更慌了,这不会是已经死了吧。
  云巧挪动了一下腿却发现颤栗地险些摔倒,努力稳了稳气息,不断地安慰自己,大白天的怕什么。
  等到腿没那么麻了,云巧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朝着那躺着的人扔了一下,拔腿就往林子外面跑,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跑到了林子外面,云巧下意识地朝着身后看了下,心中猛然一惊,喘着气冲向张老爹的田梯。
  云巧拉着张老爹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喘的厉害,四肢这一停下来根本就站不住,&爹...爹...我在林子...里...看到一个...人躺在那里!&
  云巧用力地拍了下胸口,&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死是活。&
  &这么早林子里怎么会有人,我跟你过去看看。&张老爹放下锄头跟着云巧往田梯上方走去,缓坡下去之后到了林子入口处,云巧还是觉得慎得慌。
  &爹啊,要不算了。&她是真的不想进去了,好恐怖,大不了以后不来采蘑菇了。
  &要是人还活着呢,赶紧进去。&云巧按照自己刚才跑出来的路往里头,没多久就到了那,那人果然还躺在那里,云巧指都不敢指一下,努着嘴对张老爹说道,&爹,就在那。&
  张老爹不惧怕这些,走过去直接就在那人鼻子下探过一下,&还有气,你四叔也在地里,去喊他过来把这人给抬回村去。&...
  花氏看到张老爹身后背着个人匆匆走了进来,没来得及问什么,云巧就拉开了帘子让张老爹将人背进去,&老四,你赶紧去喊了村口的陈大夫过来。&
  花氏扯过一旁的云巧,&你爹背的谁回来啊这是!&
  云巧拿起盆子在院子里打了些水进去递给张老爹,回了花氏一句,&捡的。&话音刚落屋子里头就传来'呲啦'一声,想是张老爹撕开了那人的衣服,花氏赶紧拉着云巧到了外头,低声问道,&捡的什么人,好好的你们在哪里捡的。&
  &早上我去林子里采山货的时候看到的,爹说那人还有气,就给背回来了。&云巧说的时候还心有余悸,大白天撞上这么一出,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过的,也亏的她胆子不算小,否则早跟着晕那里了。
  &诶呀,你们这俩蠢父女,怎么就把人带回来了,告诉里正过去抬人不就好了!&花氏一想,糟了,这人带回来,他们家可是要管吃管住的啊。
  正说着外头四叔就带着陈大夫匆匆过来了,年纪很大了的陈大夫被四叔这么拉着到了云巧家门口人还有点喘呢,扶着墙角松了口气这才往里走,张老爹不敢多动那人,见陈大夫进来了,赶紧让他来看。
  &这人哪带的,怎么伤成这样。&陈大夫看那被张老爹扯开的衣服的身上大大小小数处伤口,还带有刀伤,透着慎人的血迹。
  &大丫一早去林子里发现的,我看还有口气就给带回来了,好歹是人命一条。&张老爹在扯他衣服的时候发现,这人身上穿的和他们这大有不同,田梯上去那林子再往上就是阻隔村子和外界联系的**山了,&兴许是哪家的人上山不小心滚下来受伤的。&
  陈大夫把过了脉之后点头道,&大都是外伤,敷些药就没事了,就是这头上的伤,要等他醒了才知道。&张老爹走到院子里拖着花氏拿了些钱出来要给陈大夫,陈大夫连连推脱了,&这都是救人,没道理你们救人还让你们花钱的,一些药草不值钱,好的我这也没有,若是一直这样还得送去城里看看。&
  张老爹让云巧跟着拿药去了,去往陈大夫的家有些不短一段路,云巧看着陈大夫身上提着的药箱,伸手要帮他拿着,&陈大夫,这人头上伤着严不严重?&
  &我看那伤口周围泛着青,恐有瘀血,等他醒了我再看看。&陈大夫是这村里的老郎中了,年纪大了才回到村里,经常给村里的人看些小病痛的,有些都不收钱,村里年轻力壮的都会帮他上山采药回来算是报答,云巧陪着陈大夫回了家,陈大夫的儿媳妇孟氏从云巧手中接过了药箱子,&云巧啊,你先坐会,我去把药抓好了给你。&
  孟氏很快按照陈大夫说的把药都包好了,云巧塞了钱给她也不肯收,只嘱咐她道,&这边的是煎着喝的,这边的是磨碎了给他敷伤口的,家里有小磨子的磨着掺些水就行了。&
  回到了家把药递给云苗去煎着,云巧刚想去磨那药粉就被花氏给拉了过去,&你这死丫头,这么捡一个人回来,要是不醒咱们岂不是得一直这么养着了?&
  &娘啊,陈大夫都说是外伤了,总会醒的,到时候问他是哪里的,这药费食宿费的你都统统问他要回来呗!&云巧打开一包药拿着小石碗凿了起来,花氏戳了一下她的脑门子,&这都是些什么事哟!&
  家里一下多了一股浓厚的药味,云巧的屋子让给那昏迷的男人了,她只得去和两个妹妹挤一张炕床,夜深了还能听到隔壁花氏和张老爹的低估声,说的大致就是今天捡到地这男人。
  累了一天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第二天一早就被花氏给拖了起来去煎药,云巧苦逼地蹲在炉子旁边,那药罐子中的味道十分的呛人,熏的她眼泪直掉。
  好不容易煎好了药,云巧将药汁憋了出来,陶碗里黑乎乎地一碗,散发着浓重的中药味,端着碗小心地出了灶间,屋子里的人还昏迷着,昨天匆忙的很,根本来不及瞧仔细这人的模样,云巧将碗放在一旁,吃力地挪正了他的头,拿着勺子轻轻地吹着药,掰开一些他的下巴,将勺子靠在他的嘴边慢慢的喂了下去。
  一碗的药几乎有半碗都流了出来,云巧替他擦干净的嘴巴,这般沉稳的一张脸,若是真一睡不起了,还真是可惜啊。
  张老爹很早就去了田梯,云巧将摘来的蘑菇都放在了筛子里吊在屋檐下晒着,心里期盼着能再多下几场雨,趁着天冷之前再多采一些,到了冬天拿去卖,价钱应该更高一些。
  花氏从鸡舍里捡了几个鸡蛋出来,小心地放在灶间的草堆子上,等攒到了二十个,可以让人捎去城里卖了,云芝眼馋地看着那鸡蛋,被花氏一眼给瞪了回来,拿起篮子里剩下的几根地瓜,和新收的蜀黍煮了一大锅子的粥。
  三日之后都不见那个人醒来,云巧也开始有些急了,在现代还能知道这人到底是不是真成植物人了,可在这里,连着脑袋里到底长没长淤血都不能判断,只能从那均匀的呼吸里判断这人还活着,陈大夫前后来看过两回,只是摇摇头说要等人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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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苏小凉
  隔日清晨醒来,云巧去了灶间煮好了药,端到了屋子里,那人依旧是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几天过去胡渣倒是长了一些,云巧喂完了药将他的嘴角擦了干净,忽然发现他的嘴唇脱皮的严重,洗了碗换了些干净了水过来,云巧拿着块小纱布蘸了些水在他嘴唇上轻轻地擦了一圈。
  “你头上的伤可不是我砸的,你想一直不醒赖在我家了啊。”云巧嘀咕着又给他擦了一圈,干脆连着脸颊都擦了一边,刚要换手去洗纱布,一只手猛地抓住了她。
  “啊!”云巧失控地尖叫了出来,看着那猛然睁开眼的人,一双眸子带着些疑惑审视着她,没有半点暖意。
  花氏和云苗听到屋子里云巧的尖叫声忙冲了进来,看到云巧站在那不知所措,而床上的人已经睁开了眼,一手拉着云巧的手,满脸的不解。
  “你这登徒子,敢非礼我女儿,看我不打死你!”花氏捞起门旁边的棍子就要往那人头上打去,只见他立刻抱头躲到了旁边,云巧急忙拦住了花氏,“娘啊,他才刚刚醒过来,又没对我做什么!”
  “没做什么你叫那么大声!”花氏扔下了棍子,“醒了还不问问是谁家的,住了这么多天了,我还没问他算这钱呢。”
  “这不是忽然看到他醒了我吓到了。”云巧嘟囔了一句,回头看着躲在炕床里角的人,哧一声笑了出来,一个大男人缩那样子还真是好笑。
  “你叫什么名字,我和我爹在山上捡到了你,你是不是从山上滚下来的?”那人松开了手疑惑地看着她们,再看了一圈这简陋地屋子,反问了云巧一句,“我叫什么名字?”...
  张老爹坐在炕上,看着那埋头喝粥,头上缠着纱布的男人,吸了一口烟将烟杆子在炕边上敲了两下,&小伙子,你真不记得你自己是谁了?&
  一旁的花氏瞧地肉疼,连着喝了四五碗的粥了,这人怎么就这么能吃,啥都不记得了,还问他要什么吃住的钱去。
  &呵呵~&这男人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张老爹,呵呵一笑,继续低头喝完了碗里的一些,将碗端了起来,仰头喝干净了最后一点才将碗放在了桌子上,拿起放在篮子的一个蒸地瓜,吃了起来。
  云巧跑去叫了陈大夫过来,陈大夫仔细瞧过了之后,也只能断定个撞到了头,颅内有瘀血没有散去,导致他现在不记得自己是谁。
  &陈大夫,要多久才能好啊。&云巧看了他一眼,转头问正在写药方的陈大夫,颅内有瘀血这事,说不定好起来也就是那么几天的事情,难道要一直把他留在家里不成。
  &这事我也说不准,要不你们带她去镇上找个好一点的大夫看看。&陈大夫写了方子,云苗跟着他去了陈家抓药,花氏则一脸不满地看着憨然的这个男人,&去什么镇上,还要给他去镇上看病。&
  &大丫,赶紧去把他那换下来的衣服收一收,送他出村子去!&云苗拿来了药,花氏就让云巧连同那些药和这个男人换下的衣服都扎了一个包裹,张老爹从仓子里出来看到花氏要赶人,叹了一口气,&她娘,算了。&
  &什么算了,这人都醒了还不赶紧送走,难不成想留在家里供着不成!&花氏提高了音量用力锤了下手中的木锤子,&咱家还养的起这么一个人,我合着三个丫头都饿死好了。&
  张老爹无奈地看着她,“这人都不记得了,还受着伤呢,能让人家去哪里?”
  花氏气急了红了眼,“你就是烂好人做到头了,把他留下来,我们吃什么,咱们这屋子还能腾出个地来不成!”花氏说的急泪眼就掉了下来,将手中的木锤子往地上一扔,人就出了院子,朝着花家走去。
  云巧杵了云苗一下,低声道,“你跟着娘过去瞧瞧。”云芝则一脸好奇地看着院子里呆着的那男的,云巧推了她一把,“去,灶头还热着东西呢,别让水烧干了你去看着。”
  张老爹是个闷汉子,见花氏这般,拿着烟杆子直接在门口坐了下来,时不时地看了院子中坐在那一脸无辜的男子,怀里抱着自己的包裹,有些无措。
  “喂,呆子,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云巧将花氏扔在地上的木锤子收到了一边,如今家里就这么几间屋子,要再多收留一个人也是不现实的,再说这个人还和娘说的那样,特别的能吃,本来家里的粮食就不多了。
  那人抬起头看着云巧,觉得她的声音十分的熟悉,摇了摇头,他真的不记得自己叫什么,来自哪里。
  陈大夫也没说多久能够恢复,这若是让云巧自己来选择,没看见就算了,人都已经救回来了,再把他给赶出去,也于心不忍。
  “爹,要不过些日子,带他跟着牛叔去一趟镇上看看。”云巧思量了半天,抬起头对张老爹说道,张老爹沉默了一会,最终点了点头,“我去找你娘。”
  院子里只剩下了云巧和那个捡来的人,好歹她自己是个穿越货,眼前这个却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比自己还要惨一些,云巧走过去拿起他怀里的包裹开口道,“你跟我来罢。”
  那人跟着云巧回了屋子,额头上的纱布因为一开始被花氏拉扯已经松开了一些,云巧从柜子上拿出洗干净的一段,示意他坐下来,帮他解开了原本头上的那一些,又给他将新的绕了上去。
  在云巧现代灵魂的眼中,医院的护士小……姐一天也得处理这个好些病人,自己这么做完全没有不妥的地方,可在刚刚进了院子,前来找茬的大伯母朱氏眼中,那可就成了屯家村里的头号新闻了。
  云巧被朱氏那夸张的一声尖叫给吓地抖了一下手,淡定地将剩余的部分给他缠好,转过身去看着朱氏,淡笑道,“大伯娘,您怎么过来了,在外头也不出个声。”
  从朱氏的角度看过去,云巧是背对着她的,只看得见男的手臂放在腿上,背瞧着十分暧昧,云巧把剩余的纱布收了起来,一旁脏了的打算拿出去过水洗一下晒干,朱氏站在院子里,瞧云巧的眼神都有些异样。
  “我说给大丫你说了几门亲事都不应呢,原来是早就有相好了。”朱氏一看家里就云巧一个人,看着她拿着盆子倒了水把纱布浸在里面,语气里尽是了然。
  云巧把浸湿的手在衣襟上擦了两下,站起身子坦然地看着朱氏,“大伯娘,现在满村的人都知道我爹在林子里背了一个受伤的人回来,如今人刚醒还在我家养伤呢,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
  朱氏朝着屋子内的方向瞄了一眼,可惜只看到他的一个侧身,嘟囔了一声,“谁知道捡回来的是不是早就认识的。”
  “大伯娘!”云巧忽然提高了音量厉声道,“您这么说是要毁我的名誉了,我张云巧这都还没嫁人呢,大伯娘就不怕这么传了出去,张家没有脸面。”
  只要扯到正在念书的张立扬,朱氏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呸呸呸,你们自己家做的丑事和我们家有什么关系。”
  “大伯娘您不知道吧,陈大夫的儿子在镇上打工,我可是听他媳妇说过的,这镇上那读书,可看中这人家里是什么个状况,若是一家人中有人出了什么丑事,那可影响读书的人的声誉了,大家可都瞧不起他。”
  云巧笑着看着气愤离去的朱氏,骗个无知的农妇还不容易,就朱氏的大嘴巴,让她出去说书,都能把这事分个五章六十小结说三天三夜。
  一回头发现那呆瓜已经靠在了门口边上,一手抓着额头上的纱布,表情有些苦恼,云巧将盆子里的纱布搓洗干净了捞起来晾在了架子上,“你出来做什么!”
  “我...”他想了一下,最终摇摇头没说出口,一脸的沮丧,云巧叹了一口气,都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了,看上去就是撞坏了脑子,“那以后叫你阿憨,好不好?”
  他怔怔地看了云巧一会,忽然咧嘴笑了一下,叫了她一声,“大丫。”
  云巧扑哧一声乐了出来,灶间里的云芝打了一半的瞌睡惊醒后听见姐姐的笑声,忙走了出来,只见云巧一手捂着嘴,脸上还带着一些水滴,笑地正开心。
  “大丫也是你叫的,我叫云巧,好了,你快进去休息吧。”眼看着太阳西斜,应该是过了三点,花氏和云苗都还没回来,这晚饭还得自己来做。
  阿憨看着云巧带着云芝进了灶间,嘴角也扬着一抹笑意,口中嗫嗫着一个巧字,转身回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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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天暗的时候张老爹才带着花氏和云苗回来,云巧看了一眼云苗,明白这事就算这么完了,铁定是在姥姥那娘又遭了一顿教育,等爹下了田过去的时候,早就已经劝说好了。
  花氏的表情还有些僵硬,吃过了晚饭云苗就将碗筷全都收拾下去了,云芝则跟着她躲去了院子里,顺便打听今天在姥姥家发生了什么,花氏默默地擦干净了桌子,屋子的气氛有些沉闷。
  云巧端了一盆子干净的水走了进来,喊了一声,&娘。&
  &反正家里也没多少吃的,早晚挨不过去,把粮仓前面给收拾一下,给他住!&花氏的口气里带着埋怨和负气,相处半年来,云巧知道她这是妥协了,轻轻了应了一声,云巧拿过花氏手中的抹布,将桌子又擦了一遍抬下了炕床。
  整整五六天,张老爹就觉得亏了这个家,赶早出门,抹黑回来,回到家也半句话不说,只是闷闷地抽着烟,而粮仓那前面,云巧已经收拾了出来,张老爹又给漆了炕床上去,阿憨还要在云巧的屋子里呆上几日才能过去住。
  入夜和云苗她们挤一块云巧睡不着,批了一件外套走了出来,院子里寂静一片,连鸡舍里养的几只老母鸡都没了声息,这里九月的天已经相当于前世南方十月底的了,深夜都泛着一丝凉意。
  半年多过去了,每天没有电脑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视的日子,毕业前夕和朋友约好的酒吧几日通宵high场,如今都不能兑现。
  只是爷爷应该会气死吧,好不容易毕了业,就等着她这个农业专员回去,不过这样消失总比回去了一窍不通的好,课本上的东西,她还真没记得多少,小时候没少看爷爷下地干活,但是到了这里,那个灶头如何使用,她都研究了好几日。
  不过这里忙碌充实的日子也过习惯了。
  云巧拉紧了身上披的衣服,这个时间点应该才晚上十一二点,整个村庄已经陷入了死寂,只有远山上传来的不知名动物叫声,透着一股寒碜。
  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云巧一回头,阿憨走了出来,那高大的身子几乎把门给遮住,张老爹的身形算是庄稼汉中结实的,比起阿憨却还差了那么一些魁梧在。
  &云巧,你在这做什么?&阿憨在屋里听了很久才出来看看,都这么晚了,她还在外面呆着做什么。
  &阿憨,你说你这个长相这个身板,究竟是从哪里来呢?&云巧脑海里冒出过,这该不会和自己一样也是个穿越的品种吧,只不过一个穿的悲催了,什么都不记得。
  &阿憨不知道。&他挠了挠自己的头,顺着云巧的视线看向天空,那轮月亮挂着很高,呈现着椭圆的形状。
  &我可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那大概有上千年的时间了。&云巧轻轻地说道,也许不止上千年,在这个不知名朝代的地方。
  &很远是多远?&阿憨听出了云巧口气里的叹息,回头怔怔地看着她,透着些傻气。
  &就像这里到月亮这么远。&云巧看着他脸上犹如初生一般的懵懂,忽然笑了,伸手比了一个往月亮那端的方向,阿憨望着她脸上的笑容,跟着傻傻地笑着…
  几天过后,那春玫目淮哺闪耍?部鞯厍锔咂???炱?稍铮?鹊皆倮湟恍┚煽梢陨掌鹄戳耍?⒑┑亩?魃俚目闪??砩洗┑氖钦爬系?囊路??忱锇??锿贩诺氖悄鞘焙蚣窕乩椿幌碌囊挛铩Ⅻbr&  
  多个人就要多一床被子,对花氏来说,这又是一件让她碎念的事情,可人都收留了,总不至于冻死他,将家里的旧棉絮翻了出来,晒了晒纳了一条薄被子给他。
  这天一早天还没亮厨房里就生起了火,云苗折了一把蜀黍的杆子塞进了灶火里,云巧拿着大勺子舀着锅子里的地瓜粥,金黄的粥里米少的可怜,如今家里只多了一个人,就胜过多了两张嘴,阿憨的食量可不是一般的大。
  “大姐,我们真要收留那个大个子么。”云苗抬头看到云巧擦着额头的薄汗,担忧道。
  “人都捡回来了,总不能再给赶出去,什么都不记得了,要是出了什么事爹心里都过意不去。”若是没发现也就罢了,看到了又带回来了如何还能袖手旁观。
  “可昨个我带三妹去洗衣服,那翠兰到处说大姐你不要二柱,现在又在家里藏了男人了,三妹要扑上去和她打,我都拦不住。”云苗低头塞着柴火,火光衬着她的脸有些黯淡。
  云巧叹了口气,难怪云芝那丫头昨天回来一句话都不肯说,钻进屋子晚饭都没出来吃,云巧将粥舀匀了,让云苗将火捂小了,盖上盖子焖了一会在她身旁蹲下说道,“村里人这么多张嘴巴,你捂不过来也挡不过去,若是每个人说的都要去争论一番,那岂不是活的很累。”
  “可,大姐还要说亲的,他一直住在这。”云苗没有继续说下去,家里多了这么个不明来路的人,虽说村里都知道是爹好心救的,可那些爱说三道四的谁知道会传成如何,大姐的亲事就更难了。
  “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云巧摸摸她的脸颊笑道,难为全家人着急,古代嫁人就如摸黑子一样,多少人是到了新婚之夜才见到对方的模样,退货都不行,这种盲婚她是接受不了。
  没过多久张老爹也起来了,一家人吃过了早饭,在花氏的念叨中上了牛家大叔的牛车,阿憨坐在车头手里拿着云巧出来的时候塞给他的饼子,牛叔驱着牛王山路上走去,一面和张老爹聊着,“老弟啊,不是牛哥说你,捡了这么个人回来,你家还有三闺女呢。”
  张老爹闷声抽着烟,他是老实人,凡是他觉得昧着良心的事情都不会去做,包括就这么丢了人。
  “牛叔,您都知道爹是好心带他回来的,要是牛叔当时看到了也不会不救的。”云巧脆生接去了牛叔的话,怀里抱着一个篓子,里面是一些晒干的蘑菇,最上面的包袱中还放着花氏和云巧做的针线活。
  “大丫,牛叔要是看见了,也是要救的,不过这人啊,应该放到里正那去,带自己家里多麻烦。”牛叔嘿嘿地笑了一声,看了一眼旁边的阿憨。
  “当时哪里想这么多,先救人才是。”沉默了一会的张老爹开口道,脸色微沉,这会说再多没用。
  牛叔也不出声了,赶着牛绕过了山头,此时太阳已经升起,到镇上已是巳时,张老爹挑着菜去集市上摆,云巧带着阿憨先去了医馆,凭借着一点点的记忆,云巧带着他找到了在市集尾的医馆。
  “大夫,我大哥上次不小心在山上摔下来磕到了头,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您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啊。”云巧让阿憨坐下,把过了脉又看过了他的伤口,那大夫提笔写下了一副药贴。
  “积了淤血,不容易散,我开几贴药给他治下头痛的,至于什么时候能好,我也不敢保证。”这话陈大夫也说过,云巧略微有些失望,恢复不了记忆他就没法离开村子,家里的负担已经很重了。
  阿憨似乎是知道云巧情绪不好,抱着药包子跟在身后也不说话,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市集上,云巧指着不远处的绣坊对他说道,“你在这等着我,我去那把东西卖了,你别乱跑知道不?”
  得到了阿憨的再三点头,云巧才赶紧走去绣坊,将花氏和云苗绣的帕子都给卖了。
  “田老板,这西市那绣楼都八个铜钱一个帕子了,怎么你这还是六个铜钱,他那拿料子还是只交十个铜钱就够了。”云巧挑拣着没有要拿料子的意思。
  胖乎乎的绣坊老板娘翻着云巧给她的帕子,脸上一抹肉疼,这丫头这回来又是加价的了,上回五个铜钱加了一个,这回要加两个了,“我这绣坊是小本生意,哪能和绣楼比。”
  “我娘和我妹妹这手艺就是拿到绣楼也能卖个好价钱,要不是她们不收咱这种没路去的,我早就去那了。”云巧将挑选好的料子放到田老板面前,“田老板,一口价,咱要是花点钱也能托人去那通通关系,八个铜钱你转手一卖还能赚不少呢。”
  田老板看着云巧那一脸的狡黠,以前都是那做绣活的人来的,自己压一下恐吓一下这价钱也就下去了,哪里知道这几回换了她家的大女儿,一点都不好糊弄。
  “得得得,丫头,下回再涨也不行了,我小本生意也混口饭吃的,这镇上的绣坊可不止我们一家,生意难做。”田老板又摸出一些铜钱塞给她,农家里做出来的绣活就是实诚的很,她可不想失了这机会给别家的去。
  “知道啦。”云巧数清楚铜钱放入钱袋子贴身藏好,抱起拿好的料子走了出去找阿憨。
  而此刻阿憨正站在一个摊位上,看着那捏的活灵活现地泥人,双手抓着那药包子犹豫不决,那摊贩一看他买不起,挥手驱赶道,“去去去去,别挡着我做生意,来来来快来看看,刚做好的泥人。”
  阿憨拘束地退了一步,看一个大人带着一个小孩买了一串,那小孩笑的很开心,云巧刚刚不开心,都不笑,要是买一个这个给她,她一定也会开心的。
  想到这里阿憨又走到了小摊前,指着那泥人说道,“我拿东西和你换这个好不好?”
  那小摊贩鄙夷地看着他的穿着,“你拿什么来换。”
  阿憨摸了摸口袋,那里放着一块玉佩,是云巧救他的时候身上带着的,不能丢了。
  阿憨不舍地摸了两下将它翻了出来,那小摊贩一看眼睛都亮了,阿憨捏紧着玉佩指着那泥人说道,“能换么?”
  这人一看就是个傻子,那小摊贩心里都要乐开花了,赶紧点头,“能换,能换,当然能换。”
  “那。”阿憨把手伸了出去,那小摊贩眼看着就要接到那玉佩了,中途伸出了一只手一把把那玉佩去夺了过去,两个铜板同时放在了那小摊贩的手里,“我们有钱,谁说要用这个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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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种田之农家女
作者:苏小凉
  云巧把那玉佩捏在了手里,看着那目瞪口呆的摊贩,“怎么,难道这泥人不是这个价格。”
  到手的鸭子飞了,那小摊贩自然不肯罢休,“你是他什么人,他要用东西来换关你什么事!”
  “我是他什么人关你什么事,不卖是吧,不卖咱们不要了,阿憨,走!”云巧就是看不惯这仗势欺人的,从那小摊贩手中抢过五个铜板拉起阿憨就要走。
  阿憨站在原地不肯动,云巧这力气还真拉不动他,那小摊贩嘲笑道,“当街拉男人啦,人家还不肯跟你走,小伙子,用你那玉佩就能换好几个了,你换不换啊。”小摊贩拿起泥人在阿憨面前晃了晃。
  “你喜欢这泥人?”云巧见他这模样问道,这么大个人了还喜欢这东西,失忆了难道心智回到了孩童的时候。
  “买了阿巧就会开心,就会笑。”阿憨执着地看着那泥人,云巧怔了怔,自己什么时候不开心了。
  脑海中闪过从医馆出来的那一幕,云巧忽然明白了眼前这个人不过是为了哄自己开心才想要买这样的泥人,她把阿憨拉了过去轻轻摇了摇头,“我不喜欢这个。”
  阿憨有些疑惑,别人都喜欢,为什么云巧不喜欢。
  那小摊贩见阿憨改了主意有些急了,“喂,大个子,你还要不要,我给你十个。”
  阿憨看云巧把玉佩让他贴身藏好,回头看着那小摊贩,楞直直地回答道,“阿巧不喜欢,给我一百个我都不换。”
  说完要拉着云巧去找她喜欢的东西,云巧拧不过他,只得带着他往牙行那走去,路上看到了有摊子上买束绳的就选了两根,还是她自己付的钱。
  这回云巧不放心把阿憨留在外面了,带着他一起进了牙行,“掌柜的,我这有刚晒好的蘑菇呢,您看着给个合适的价。”
  那掌柜从柜台后出来,伸手摸了一把云巧的篓子,晒干的蘑菇压了厚厚的一层,掌柜的往上一捞,看清楚了低下的开价道,“一百文全要了。”
  “掌柜的,您可看清楚了,这足足有六七斤重呢,再说还是晒干的蘑菇,您也不能欺负我一个姑娘家的不懂,要不是回村的牛车在外头等着,我往外摆摊卖也不止这个价钱。”云巧将纱布往上头一盖,喊了一声阿憨准备往回走。
  “拿秤子来。”没走一步,背后的掌柜就喊了一声,一个店伙计拿了一个秤过来,那掌柜的摸了一把胡子看了一眼站在云巧身后的阿憨,“先秤斤两。”
  云巧这才放下了篓子,口中念叨着,自己花了好几趟进山采的,雨后的蘑菇村里人抢着摘的,这些煮汤可鲜美了。
  那掌柜的捏着秤砣示意给云巧看,“六斤八两,算你七斤,我们这里收十八文一斤,一百二十六两,你看清楚了。”
  云巧看不大懂那秤砣,看着那掌柜应该没有缺斤少两的样子,点了点头,“成,往后家里采了山货,还往你这送。”
  云巧数清楚了铜钱,带着阿憨出了牙行,阳光下看他的衣服尤为的滑稽,张老爹的衣服给他穿着还显短了一些,裤子都成了九分。
  “走。”云巧想了一下今天卖得的钱,带着阿憨去了一趟布庄子,选了最普通的料子买了够做一身衣服的布,逛完之后回到张老爹那,张老爹已经将菜卖的差不多了,乡下种的菜便宜,也就五六文钱一斤,像张老爹这种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若是有人买的多,四文钱一斤也就卖给人家了,左右都是自己种的。
  “爹,天色不早了,这些留着让娘做腌菜得了,过几天有新鲜的让村里过来的人带着卖,给点脚钱也行。”云巧塞给张老爹一个烧饼,示意阿憨来挑担朝着镇子出口走去。
  “你那蘑菇卖了多少钱。”张老爹咬了几口烧饼,也不是他不想卖好价钱,这村里里挑出来的东西都不敢往酒楼里卖,上回村里就有人挑去酒楼,卖了钱出来后还没回家路上就造人堵给打了一顿,这酒楼里都是有特供的。
  “牙行里掌柜给了十八文钱一斤,我还给阿憨扯了布做一身衣服,爹您的给他都穿不上,天都要凉了。”
  张老爹点点头,若是入冬这人还留着,还得给他准备冬衣,“还有几天暖的,再进山看看有没有山货。”
  到了镇子口,牛叔早就已经等在那了,还捎上了一个披星带月就走山路出发去镇上的人,云巧递了给烧饼给牛叔,牛叔撕了一半给那人,“还是咱们大丫懂事,将来谁娶了你啊,准好。”
  云巧听这已经无所谓了,就是张老爹听着心里还有些不舒服,过了年可就十六了,是人都夸好,怎么不见他们让儿子娶了回家做儿媳妇呢。
  “牛叔,我爹娘可是拿我当儿子养的,我们张家是要招婿的,将来养我爹娘。”云巧抱了一下张老爹的脖子笑道。
  “哟,大丫有志气!”牛叔驱牛笑道,一旁的人也附和着,云巧心情出奇的好,这一趟回去至少娘的心情也会好一些。
  到了屯家村已经傍晚了,远近都能看到家家户户屋顶那飘起的袅袅炊烟,云巧跳下了牛车,拍了拍牛叔家的老牛,“辛苦你啦~”逗的牛叔又一阵笑。
  花氏听到了外头的声音,双手搓着绑在腰间的布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爹,回来啦。”
  将买的东西都搬了进去,云巧拉着花氏进了屋子,将从绣坊得来的铜钱给花氏,花氏数了两遍,“怎么多了。”
  “我让那田老板每块帕子加了两个铜钱,卖去绣楼还不止这个价格呢。”整整多出了四十文钱呢。
  “死丫头,下次万一不做咱们生意了。”花氏拧了一下她的手臂,云巧将新拿的料子都给她,“怎么可能,她给咱们加了还不许我下次卖给别家,娘和妹妹的针线活都这么好,八文钱都便宜她了。”云巧将卖蘑菇的钱也都拿了出来给她。
  “这些你自己留着,做嫁妆。”花氏推了回去,云巧又塞了给她,“什么嫁妆,谁要娶我图这点钱的我还不嫁了,如今家里多了个人,还不得吃喝的。”
  花氏看着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还真是应了那句俗话,皇帝不急太监急。
  “娘啊,您也知道我针线活不好,这是给阿憨买的布,您给做一身衣裳,天都凉了,咱们家也不是这么狠心的人。”云巧交完了钱就去了厨房帮云苗,花氏将钱都锁好之后出了屋子,看到院子里正砍柴的阿憨,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在张家住了些日子之后,阿憨和她们也混熟了一些,有时候一早会和张老爹一块背着锄头下地去,一回生两回熟,他上手的也快,两个人整地就快了许多,张老爹还有时间去山里劈了一些竹子回来,都片成了细条,午后就在院子里编一些竹篓可以拿去镇子上卖些钱。
  似乎阿憨和云巧一样不精通这精细活,学了几天阿憨还是拿那些竹条没办法。
  这日张老爹带着阿憨去陈大夫家看看,回来的路上就遇到了李翠兰的娘王二娘,只见她怀里是一个小篮子,一扭一扭地朝着他们方向走来,老远开始打招呼,“哟,这不是张老二和他捡来的上门女婿么。”
  有什么样的娘才有什么样的女儿,李翠兰那一身绝学绝对是源自王二娘,那张施了厚粉的脸上一笑好似就能抖下一面盆粉末,正笑盈盈地看着他们,目光不时在阿憨身上扫来扫去。
  张老爹懒的和她解释半句,带着阿憨从她身边走过,王二娘又喊道,“这啥时候喝喜酒啊,到时候可别忘了叫我们,我家的猪肉啊,便宜!”
  张老爹加快了脚步,阿憨被那厚粉熏地打了个喷嚏,也快速跟了上去,王二娘在后头看着阿憨健硕地身材,冷哼了一声,“找来找去都是傻子。”
  这也不是张老爹第一次听到村里人这么说了,尽管知道情况的,可开玩笑的还是不少,有说这是张老爹捡来的儿子,更多的是说这是张老爹捡来的女婿,女儿没人要了,正好捡来一个男人。
  甚至连陈福都按耐不住了,他绝对是个明事理的,他是个读书人啊,自然不会被这些流言影响了,可老是住在自己将来要纳的小房家里成何体统,败坏了名声。
  于是陈福决定找云巧谈一谈,趁着她洗完衣服回家的路上,拦住了她,陈福知道乡下妇人没认识几个字,也有些俗,也就不绕弯子,直截说道,“巧儿,你这要收留那人多久,村里人都说了闲话。”
  “我们家收留多久关你什么事,让开。”云巧后退了一步,这人还不是一般的死皮赖脸,果然是有文化的流氓才可怕。
  “我知道你还在为我定亲的事情生气,可我与你门不当户不对,我会娶你做小,我爹都答应了,这样我们也能够在一起。”陈福觉得云巧在他眼中越来越漂亮了,过去带着几分羞涩,如今明朗的样子更为吸引他。
  “陈福,你脑袋被门挤了吧,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我张云巧当初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你,这还没娶呢,就想着娶小的,你真丢了读书人的脸面。”云巧见他靠近,提脚狠狠地往他膝盖上踹了一脚,骂道,“下回再来烦我,见一次打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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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苏小凉
  陈福被这毫不减力的一脚给踹跪下了,云巧也没预料到看似健壮的人竟然会这么弱不经风。
  陈福跪在地上那更疼的一下来自膝盖和沙石地的撞击,让他瞬间咬了牙。
  云巧不再看他一眼,抱着木盆拎着篮子快步往家里走去。
  也许真是这野蛮的一招起了作用,将近一个月,陈福都没再出现,眼看着天气冷了许多,临近十月底,顶着薄薄的被子已经挨不住,各家都烧起了暖炕。
  屋檐下串起来的苞米早就已经成了硬棒子,张老爹留了一部分自己吃,其余都收了起来,到时候一块拿去镇上牙行卖了好买一些棉布回来。
  “他爹,要不前几年的拆了絮一絮,这粮也不够了,现在拿去卖了过年拿什么买年货。”云巧刚洗完萝卜要进屋子问花氏如何处理,在门口就听到了这样的话,手中的水嘀嗒地滴落在台阶上,云巧看了一眼放在屋檐下捆好的袋子,将萝卜都放在了木桶里,去了厨房拿起一把镰刀放在篮子里往外走。
  “云巧,你要去做什么?”阿憨砍完柴看到她要出去,大声问道,云巧回头嘘了一声已经来不及了,花氏掀开帘子走了出来,“你要去山上?”
  “娘,这不是前两天刚刚下了雨,说不定有山货,我就进去瞧瞧,不会走远。”花氏看那篮子里的柴刀叹了一口气,对阿憨说道,“你跟着她一块去,早点回来。”
  如今已快要深秋,天这么冷还能有什么蘑菇,云巧也只是想去碰碰运气。
  带着阿憨走在路上免不了就是被人多看几眼,平时花氏都不让阿憨跟着云巧出去,快走到田梯的时候,恰好碰到了刚刚摘菜完下来的大伯娘朱氏,只见她手里挎着一只篮子,眼神在云巧和阿憨身上看了好几回,口气像是料中了什么,“哟,我说你娘怎么回了那么好的一门亲事,原来是真给你准备好了。”
  “大伯娘,麻烦您以后不用花这么大的力气再给云巧寻亲家了,那屠夫可是死了好几个媳妇了。”云巧看着那作态想起了穿越前小时候,那时爸爸还没一夜暴富,家里还是农户,才四岁的自己跟着爷爷一块去寻山,遇到了一个大婶也是这姿态,家里有个在念大学的儿子就拽的二五八万的,见谁都是鼻孔朝天的样子。
  “你懂什么,嫁了他你家可不愁肉吃了,也不缺钱花,年纪大点有什么关系,会疼人。”朱氏作为张家的长媳,按照她的话来说,可为云巧的婚事跑断腿了,可人家不领情啊,前前后后张罗了这么多桩婚事,就云巧这名声本村是找不着了,她找的可都是有良田家院的,死过媳妇怕什么,年纪大点怕什么,瘸了一条腿怕什么,能赚钱就好!
  “可我娘去打听怎么说那几个人都是打媳妇出了名,这不是死了媳妇,就是跑了媳妇的,大伯娘,您总不至于是不想云巧好过吧?”云巧带着阿憨走上了田梯,居高临下地看着朱氏。
  “那也总比你找个傻子好。”朱氏不削地看着阿憨,一个啥都不记得的,救了还留在家里,“你们不是没了粮了,怎么还能留着这人,你娘整日哭要饿死,我看背地里不知道藏了多少了。”朱氏眼神一绕,决定回去和婆婆说说,这大个子吃这么多,老二家一定还藏着许多粮食。
  “大伯娘,咱们家多少粮您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难不成大伯娘整日算计着我们家有多少粮食藏着。”朱氏呸地吐了一口在泥地里,这大丫什么时候和她娘一样牙尖嘴利了,真是讨厌人。
  云巧收起笑意目送着朱氏离开,看着她篮子里拿菜都盖不住的萝卜影,往自家的田梯上去一看,果然有新挖的坑,那脚印还清晰地在上头呢,好吃懒做的大伯娘反而得奶奶喜欢,只因为娘生的是三个女儿,云巧微叹了一口气,乡里乡下的都有这么一句话,养儿防老,可不孝的人有这么多,能不能防还不得看个人造化。
  深秋的林子干燥许多,落叶积累的更厚了,云巧走进去翻翻找找也没发现什么,蘑菇的生长环境要阴湿,如今下一场雨天很快就干燥了,只有林子深处才可能会有一些。
  云巧伸手挖开了落叶堆,下面还是有些潮湿的,腐叶发酵的温度相较于外面高一些,深处应该会有吧。
  云巧站起来看着林子深处,那小径好像许久不曾有人走过,她从上回救了阿憨也没再来,有种莫名的恐惧。
  “云巧?”阿憨在这林子里走的十分自在,他折了一些树枝为云巧开路,一看她停在原地喊了一声。
  有他在,怕什么,云巧在心里安慰自己,说不定进去还能找到一些阿憨摔下来的时候身上带的东西,能让他记起一些。
  越往深处,树林中的腐化气息越重,云巧拿着镰刀拨开了厚厚的落叶堆,终于在当时发现阿憨那里发现蘑菇。
  三四朵连起来的躲在柴火堆下面,云巧小心的挖了旁边的土将其勾了出来。
  这一点晒干了都卖不了多少钱,她不过是想找一些回去可以给家里换换口味,有阿憨在,找起来方便了一些,云巧挖了几朵之后走到了当初那个草堆后。
  下过数场雨的泥土早就已经没有当初的样子,云巧在树丛间翻找了一下,愣是没有找到什么别的东西,阿憨则满脸胡渣地在那找蘑菇。
  忽然眼前闪过什么,等她看清楚,一只山鸡跳过去一头扎在了云巧上面点的灌木丛里。
  “阿憨,快抓住它!!!”云巧才不管它是什么原因跑到他们面前的,忙大喊道。
  阿憨很快跑了过来,伸手就把那在灌木丛里不断挣扎的山鸡给掐住了,那山鸡挥动着翅膀可也挣扎不出来,灌木丛的倒刺扎的它疼才没这么快脱身。
  阿憨另一只手很快将它的翅膀扭在了一起,从灌木丛中捞了出来,手背上多了几道倒刺划的伤口。
  “小样,你是知道我嘴馋才自己送上门来的么。”云巧开心地戳了一下山鸡的脑袋,那家伙还不甘心的挣扎着。
  云巧拿出帕子缠住了他的手背,“别去挠它,那东西刺到可能会有点痒的。”阿憨牢牢地抓着山鸡点头。
  云巧看了一圈四周围,她记得那次会发现阿憨也是有什么在眼前跑过,想来也是山鸡之类的小动物,看来这一带是它们的活动范围,可怎么一个猎人陷阱都没有,难道村里的猎人都不来这打猎的。
  云巧又往前走了一些,那告示牌渐渐多了起来,再往深处就是危险地带了,难保会有什么大型动物跑出来,云巧也不敢继续往里走,带着阿憨出了林子,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回到了家还没开口张老爹一看那山鸡就说道,“你去里头了?”
  “我就到了上次捡到阿憨的地方,爹,那怎么没人设猎的,我们今天就抓到了一只撞上门来的。”将山鸡交给了花氏,云巧将蘑菇都泡在水里清理了一遍这才捞起来晾着。
  “村里是有几家猎户,不过都往后头山里去,林子下来就是田梯,若是往哪捕猎,山神怒了,可是要践踏坏了梯田的。”张老爹不是很赞同云巧把山鸡给抓回来了。
  云巧瘪了瘪嘴,这些说法不就是古代的封建迷信,其实就是山里的野猪们不小心闯了出来,又不小心踩了梯田,怎么就成了山神怒了。
  “那也是这山鸡自己送上门来的,这么说是山神赐给咱们家的,没事。”云巧捡起几朵蘑菇拿进厨房,拿刀都切成了薄片,炒菜炖汤都鲜美的很。
  张家不是猎户家,也不能靠打猎为生,吃过了饭,云巧就这屋内的光亮拿去剁碎的草药替阿憨敷了手,“若是你一直不恢复记忆也不能一直住在我们家里,得给你找一门活下去的手艺,这样你就是住在村子里也可以,离开也可以。”
  “我不走。”阿憨听云巧这么说,急忙开口道,眼神直勾勾地望着云巧,就快要透出湿意来。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云巧心中哀嚎了一声,这种长着小胡渣眼神深邃的熟男她最吃不消了,穿越前她还迷那个北京遇上西雅图里的男主呢。
  似乎是看出了云巧的不自在,阿憨像是找到了窍门,直勾勾看着,愣是让云巧说不下去了,学放电怎么就信手捏来呢。
  “好好好,你住在这,可你也不能什么都不会啊,就算将来你记起来了,那也不晓得什么时候,你这是借住,要自己学会生存的技能。”云巧将他的脸掰到了另一侧,阿憨疑惑了,“技能?什么技能?”
  “就是手艺啊,让我想想。”云巧替他重新包好帕子,忽然想起他抓山鸡的那一幕,再上下看了他的体形,眼前一亮,“有了,你可以学打猎!”
  想到了办法云巧急忙跑进屋子问张老爹,“爹,村里头的猎户收不收徒弟的,带着一起去打猎。”
  “人家手艺有些是长辈传的,有些是自己的,哪能随便教,教了别人自己不就没饭吃了。”张老爹一句话就给云巧泼了冷水。
  “那咱们送点东西过去,说不定人家肯让阿憨跟着,看着学会了总可以吧。”云巧不死心,这打猎虽然也是技术活,但是也不至于到不外传的地步吧,家家户户都应该会点这个的。
  “明天你去你姥家问问,你大舅以前也干过。”花氏进来推搡了张老爹一把,拉着云巧到另一边问道,“你这么上心,难不成要留着他一直住。”
  “娘啊,等他自己能赚钱养活了,搬出去住不是也放心一些么。”花氏对云巧地这番话却有些担心,女儿这么上心,虽是个来路不明的,可在她看来比那陈福是不知道好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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